《清风鉴水》 侍书婢子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春景醉人,刚换了绛色新纱的花窗下,一个梳着双丫髻、粉雕玉琢的小团儿,正偎依在一个雪青色衣裳、身段柔嫩的美人怀里咿呀诵诗。 美人才是刚及笄的年纪,也还梳着双髻,容貌还未全然长开已是天姿国色。 见她一双修眉略略皱着,不能舒展,小团儿关切问:“雪姐姐,你怎么一直蹙着眉?” 思绪乍收,美人俯低莲脸,浅浅一笑,“是么?” 登时教小姑娘又心花怒放起来。 ——雪姐姐笑起来更好看了。 沉家小姑娘沉姣,小小年纪便随了她父亲、今户部员外郎沉诚,颇易受美色所惑。旁的侍奉她读书的婢子姐姐们,她也喜欢,但都不及喜欢雪姐姐多。雪姐姐最美,性子也是最温柔的。 而她父沉诚便是令美人眉头不能舒展的不安定因素。 藏雪看得出男人眸中对她美貌的贪渴,也知晓人牙子为何一定要将她千金售出。沉诚却迟迟不动她,只教她做了小姑娘的侍书婢子,怕不是要进一步囤积居奇。 “姣姣既已将诗背熟了,可要去诵于夫人听?”美人压下纷乱思绪,眸中仍是漾着暖融融的笑意,歪头问小姑娘。 “好!” 沉姣奶声奶气地应下。藏雪便拉了她的小手,携着她往沉夫人房中走去。 两人脚步轻,行到绣屏后,便听到男和女私下里无遮拦的交谈声。 “你与我说实话,藏雪究竟是花了多少钱购置到的?” 说话的是女主人,小姑娘的母亲沉夫人。 男主人家世显赫,又年轻有为,因此女主人妻纲不振,未能收了他财权,前些天便眼睁睁见他买回府一个绝色美婢。 见沉诚支吾不言,沉夫人又拈酸道:“还以为大人是买来当美妾,怎么竟舍得只给女儿做侍书婢子?” 闻言,心虚之下,沉诚一时间羞惭不已,俊脸上绯红难掩,正当夫人气恼“你果真……”时,连忙握住早往胸口招呼过来的一双粉拳,低低道:“是为献给千岁爷的。” “千岁爷?”夫人不免提出疑虑:“可他素来不近女色……” “可美如小藏雪,他能不近?” 夫妻二人口中的千岁爷,是今上一母同胞的亲弟昱王。 沉诚年少时幸为昱王的同窗,入仕后又多受提携,算得是昱王手底下的得力之臣,本就感念他恩德,何况他不是寻常皇弟,前途不可限量。因此,除了在朝堂上,私底下遇到绝好的东西,沉诚也会献给昱王。 譬如府中新得的这捧仙雪,他是真险些亲自消受了。千克制万克制才想到一个法儿:暂且搁女儿屋里,如此必定不会乱来了。还是有些士大夫的体面的。 千岁爷虽然忙于公务,长久疏远女色,沉诚却是清楚彼的口味。 他不喜欢体态过于妖艳丰腻的,也不喜欢太清冷纤细失于寡淡的,而恰恰中意藏雪这等神清骨秀、清迥别尘的温香艳玉。 人牙子又一再担保,她全然是完璧之身,他们没敢伤损她半分。他也已差婆子验妥了。倘若是自己受用,她绝艳至此,有的没的他哪里在意,只是毕竟是要献给千岁,要将最好的、最完美无缺的献上去。 藏雪惟有一处不好,但未必算得上不好。她有些弱症,身子骨虚。可昔日西子捧心沉鱼之貌,于十分的美貌之上,又添了十二分的惹人怜惜,因此未必就算得上不好。 何妨提携 片刻的非礼勿听,教藏雪知晓了隐情。 她戒备心重,不信沉诚买她只为怜香惜玉,果真猜对了。 心中虽凉意丝丝,倒也知这不过是人之常情。 至于夫妻俩口中的千岁,大抵是指如今大梁朝廷中权势最重之人——昱王。 她在闺中时对此人便有所耳闻。约莫是五年前,昱王萧曙助他兄长、如今的官家兵变称帝后,便连连被委以重任。如今已是大梁都城汴州的府尹,身兼同平章事。 至于被送给昱王也好,谁也好,此身已如纤叶浮萍,被卷去送往何方,都只有更糟,没有最糟。 她对小姑娘使了使眼色,小姑娘虽疑惑却依了她,随着她在屏后又立了半晌,听父母亲又说了些自己听不懂的大人间的话,方才行进去。 这日,沉姣午后困乏,没念两句诗便睡下了。藏雪在一旁看书陪她时,这府中管事亲自来请她,说是快些去大人的书斋侍奉。 大抵是怕忍不住不慎染指了,沉诚从未教她去他的书斋侍奉过。因此,她很快警觉,却如何拗得过命数的安排,怀里被塞了一幅画轴,纤薄的身躯就被推入了男主人的书斋里。 略略抬起眼,望见的于主座上端坐着的那人,果然不是沉诚,而是一个全然陌生的男子。 那人瞧着年岁很轻,才刚加冠似的,容颜俊雅至极。白如冠玉的雪面上,眼底青灰却重,可知是个常受辛苦劳累的。显然便是沉诚常念叨着的,那位武成文就、矜贵无比的年轻权王。 此时他一袭常服锦袍金带,松腰阔背,骨节分明的长指间闲适握定一柄玉扇,看不出多少疲态。高挺的山根上一粒扎眼的墨色小痣,无端使锋利的俊颜柔和、清朗几分,不知勾惹去过多少颗春心。 藏雪全无慕艾闲心,行过礼后,便低垂下眉眼,收敛起容色,似乎这样男人便不会留意到她。 “阿雪来了,”沉诚刻意唤出她的名,且热切招呼,“快过来,快……快将《江干雪霁图》呈上来,展开给千岁爷品鉴。” 听到那画卷之名,上首、下首两个人皆眼露精光。 藏雪却是没想到,她怀中这轴儿是这等好东西。 萧曙更没想到,沉诚这厮欲将眼前这出落得神仙一般的小人儿进献给他也就罢了,还要将摩诘的名轴相赠。心下一时间熨贴非常,颇是配合,轻笑着将话端抛到藏雪身上:“这婢子捧轴的姿态婀娜,与常人不同。什么时候在你书斋里的?” “哪里是下官的人,这丫头本是姣姣的侍书婢子。” 萧曙眸中的笑意愈发盛,话语间是浓浓的疑意:“孤那乖侄的侍书婢子?” “内子明日办赏花宴,阖府上下正忙碌操持,府中人手不足,这孩子机伶懂事,故而将她从小女身边抽调了过来。千岁可是瞧着顺眼?”沉诚鬼话连篇。 “你觉着呢?”萧曙但笑而不正面应他,觑藏雪觑得更紧了些。 他这人不甚注重小节。 与皇兄不同,从记事起,他身世便尊贵,便以天下为己任。皇兄委以他国家重任后,便一日也不得闲,一切以公务为重。近些天连日繁忙,已有近一月没回过府,更别提去后院与妃妾们合宿。乏累极了时,不是宿在汴州府的衙署里,就是视察民情途中在馆驿里随意歇上几时。也亏得沉诚一片志诚,恰恰在这样一个极易插上空子的时候,把他请到了家中,把一个长相极合他心意的人送到这双原本倦开的俊眼前。 他在朝中还并未只手遮天,沉诚得用,便提携提携何妨。 淡极始知 见萧曙眸光深深,沉诚忙吩咐道:“阿雪还不快近前去!” 无奈何,藏雪垂着头,跪到了萧曙的衣角前。 许是果真对她颇有好感,金尊玉贵的亲王亲自上手,以拇指指腹搓上了美人只薄点胭脂的嫩脸,愈发仔细地看觑起她肉皮儿来。 确确实实是美玉无瑕。 萧曙问:“年岁几何?” 答话的是沉诚:“正是及笄之年,十五妙龄。” 藏雪的容色只是冷着淡着,不见羞不见喜,亦不见嗔。 萧曙撒开了她,温吞地言了句:“瞧着这孩子不大见得惯生人面。” 沉诚怕他是不满意,忙找补,“平日里不是这样,兴许是千岁爷仪貌太过俊美,小阿雪看得痴了。” 却又哪见得到半点痴意,倒更像是沉稳持重之态。她这般,萧曙并不反感,笑道:“无妨,淡极始知花更艳。有这等不俗之花侍书陪茶,姣姣一个小娃娃,已不知羡煞多少人。” 总算是妥了,沉诚眉开眼笑,似乎比他自己染指了美人还开心,“千岁既然对阿雪瞧得上眼,姣姣小孩子家好哄,着她将阿雪割让给您就是。清风鉴水偌大一座楼阁,里头多些侍奉的人是应该的。” 况且,这件事说起来,绝非是他大费周章向千岁爷馈赠美人,只是出让一个婢子罢了。小小的一桩事,不会有任何人留意到。 萧曙没再说什么,将掌中玉扇随意交到藏雪手中。 她不能不接。一切也已尽在不言之中。 就这样,当着她的面,毫不过问她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此身再无长物,仅有的这副身躯本身,如货品一般,又易了主。 并且,沉姣小姑娘还在香沉的梦乡里时,沉诚就遣人急急把她送走了。一来怕小姑娘清醒着时哭闹挽留,二来她只是一介婢子,身份低微,没必要弄出多大动静,也不至于循上许多规程。 到了王府后,从速便又被领至了她今后当差的地方。 那是昱王的书楼。巍峨壮丽的青山下、郁郁葱葱的翠竹环抱间,一座颇是峥嵘阔朗的高楼。宽大的匾额上,书着矫若惊龙的四个大字:清风鉴水。 还未行到近前时,数十步的距离外,浓浓的纸墨香已拥了过来。藏雪只觉得心旷神怡至极,五脏六腑于此一霎之间尽皆通透了。 领路的宦官在旁交待:“这是千岁的书楼,名为‘清风鉴水’。你日后便在此处侍奉。” 入楼后,里头纤尘不染、美轮美奂,历代典籍与名人法帖陈列得满满当当、规整有序,气派非常,却无端空空落落、冷冷清清的。 “这里鲜少有人踏足,因此差闲。”似乎真的只把她当成了寻常婢子,宦官继续向她解说:“千岁爷性喜读书,因此府上书楼建得尤其不一般。不过千岁如今公务太过繁忙,甚少回府,便更无闲暇过来这里读书临帖了。几位侧妃娘娘,则是未经准许,不能上楼来,只能讨些书册、法帖去观看。这是府上的规矩。千岁很重规矩。” 天意可怜 显然,沉大人那千两金子究竟不致白花。 高远无涯的云天下,微风撞入窗棂,明月满照纱窗之时,楼中侍儿们搬来妆台,启开镜奁,为藏雪梳了梳妆。 本是一样的人,皆为婢子。藏雪本来推辞,要自己来,那些姐姐们说这是府中长史亲自吩咐的事,还说今晚千岁会来夜读,届时将只留她一人侍奉。 平日里无非洒扫楼阁、整理书册,闲惯了的人们,如今要服侍一个漂亮灵秀至极、即将入千岁爷罗帷的小姑娘梳妆,只觉得稀奇、新鲜。她们一个比一个上心,争着给藏雪选衣裳、择花簪,匀粉面、点绛唇。 藏雪只好无奈地任这些虽陌生、心地却分明都很良善的姐姐,好生地把她拾掇了一番,又眼睁睁看她们一个个挂着深深的笑意、抛下她一人静候在楼上的大案前。 大概是由于姐姐们为她梳妆费时久了些,杌子还没坐热,人便来了。 他此时是一袭紫袍,映着月辉光彩灿灿,掌中换了一柄异香袭人的檀香扇,兴许是饮了些酒,玉面上带着几丝恰到好处、极淡薄的酡红,愈发显得俊雅逼人,犹如谪凡仙君。 男人俊美到极致,大抵便是如此。 只不过,他其实并没有看起来那样年轻。他与沉诚同窗又同庚,如今已经二十五岁了,比她老了整整十岁。 纵然心中不甘愿,明哲保身为上,她轻移莲步迎上前去,并将纤臂抬得高高为他打起水晶帘。 于他而言,身量小小的人儿,为他掀帘焉能不吃力,又喜她稚气未脱尽却极是落落大方的劲头,很快虚虚揽了她,于案前落座。 觑着良月下美人那比白日里更艳的娇容,懒怠掀开案头半页纸,萧曙淡笑着对她道:“还未知你名姓。” 藏雪支吾不言好一会儿。 他佯怒,逗弄美人:“怎竟羞于说,莫不是将孤当外人?” 小姑娘却歪头问:“千岁不赐奴名字么?” “不是为你改名赐姓才称恩宠。若是本名就很好,就延用着,又有何不妥?白日里听沉大人唤你,你名中可是有个‘雪’字?” 她这才启开贝齿,“前头是个‘藏’字。” “藏……雪。这个字用得少,却是妙。” 一时品咂起“藏”字来,萧曙忘了再问她的姓。本也不重要。 虽知晓她必定身世可怜,他又问了问她父母家乡。 话到此间,藏雪顿时红了眼眶,白了嫩颊,颤了身背。 “我……奴本是南国人氏,家宅、门庭俱已被兵燹所毁。父母携我避乱时,受不住颠沛,双双病亡。后来便……” 后来便是被拐入牙婆手中,她再说不下去,甜润的嗓音悲哽在喉头。又绝不能在贵人面前失了态,虽无尽悲切,却很懂事,哭得极克制,安静,又极美,令人愈发爱,愈发惜。 即便是萧曙这种根本没有闲暇去儿女情长以致令英雄气短的人,也动了些心。 她平复了些个后,略略哑着声又道:“许是天意可怜我,竟得遇千岁爷……” 话音未落,玉腕忽然便被男人捏了,紧跟着身子仿佛轻飘的蒹葭、轻易摔入了男人怀里。 她心猛得一僵,身体却霎时酥软得不成样子,回过神来时,已经被男人牢牢地抱在怀里了,臀儿压定在萧曙腿上,没顾上听心指挥的一双小手还从权攥住了他的衣襟——一时却只能将错就错了。 深乎浅乎 “千岁,我这……奴这……” 藏雪仰起脸,将如水的眼波直直送入萧曙眸中,泪珠儿被惊得停在粉颊上,慌乱间言语也迸得不利索。起,是身子软软起不来身;落,是心儿惊乱不敢坐实在男人腿上,一时间于礼不合将他前襟攥得愈发紧。 萧曙原本因她而蹙起的长眉,因她此态又舒展开来,笑道:“你若是称不惯,不必强自称奴。” 她方才又得体,嘴又甜,他便情不自禁将这娉婷妙人拉扯到了怀里、握持到了掌下。 这天下已然经了近百年的乱日,受苦蒙难的百姓千千万,岂独这小姑娘一个?这小人是又提醒他,天下要早一统,战事要早弭息,快些将太平治日还于生民。 “我实在冒犯了……”藏雪垂了眼,低声说出口。 身上,跟男人挨凑着的地方都烫起来了,炙得人心神不定。独独心口,丝丝寒意浮泛而起。 她原以为自己恰到好处的悲哽,和哭花了些的面妆,能让萧曙消了寻欢的绮念,却实在不懂男人。她的悲泪美成那样,恰恰勾得男人实在想以一场温存至极的欢爱,煨热熨烫美人惨凄凄、凉浸浸的芳心。 更不懂此刻她和着慌意的轻喘声多动听,其效力堪比那旧朝的宫闱春药助情花,将腾腾欲火点得更旺了些。 因此,她乍拘谨起来,男人却笑意愈发深:“哪里便算得上冒犯?” 他将她揽得更紧,她全然无力抵抗,双臂被逼得攀至了他宽肩上。 他声音沉实,“从今后孤便是你终身依靠,你只管在孤身底下寻庇护。” 而,掌下腰身,细袅袅不盈一握,连那于东风里翩跹的柳条也要妒上八九分,眼底雪肤,比春三月的梨蕊更白更香更嫩,遂终于不再禁着情欲,俯脸轻轻亲上了怀里人尖尖小小的下颌。 幼猫儿彻底炸了毛,春山颦得深深,惊问:“千岁这是做什么?” 男人薄唇往下又含了她玉喉,“你不喜欢这样?” “我……不知您这是何意?” 她脸上原先受惊停住的那滴泪,落了下去。湿润之意打到男人颊上,萧曙暂且松了口,见她懵懂、惊惶之至,分明是一丝人事也没经过。 按说,十五岁,完全是省知人事的年岁了。 “究竟该如何服侍孤,沉府一点儿也没教过你?” “我在沉府时,只服侍小姐读书。今夜不是也只是来服侍您读书的么?” “若只是为孤侍书,凭什么准你这小乖乖终身都能傍靠于孤?”萧曙越发觉得这小人儿有趣。跟她拢共才相处片刻,却觉得她时而心绪深深,时而又显得浅浅直教人一眼望到底,又可怜,又可爱。 却不知最私密的那一处深乎?浅乎? 惊意褪了些,藏雪神色冷清:“这……我果真一点人事也不知晓……” 她当然知道今夜倘若躲不过便绝对会发生的事,她所真正不知的是,这肉体忒带累人,倏忽便乱了她的心,教她轻易受制于旁人。 “不知也无妨。”萧曙道,“是很简单的一件事罢了。是人生于天地之间颇要紧的那一件,阴阳和合、刚柔相成的好事。” 松腰烧烫 他那话,虽是那样一个理,藏雪却不爱听。阴阳和合之事是要紧,可有的是人做,她便不必去做。再至于那刚与柔,她刚性柔性自济,哪消旁人相成。怎耐此时身堕他掌心,全不由己。 看她黛眉颦得愈发紧,萧曙只以为她是还在为即将初尝人事而心慌意乱,大掌由她后颈柔柔往上顺去,扣牢她后脑,俊脸低俯,将前额轻轻抵至她额上,温声劝慰:“好孩子,莫怕莫慌,孤会待你很温柔。同孤行事,只会医却你的烦恼。” 他乍又凑得极近,她脸儿、身子都愈发热了些,软腮上更悄悄爬上点点霞红。倘若是旁人,她的身体、定力大概不会不争气。是这男人形模太俊朗,通身的气势又太强盛。 萧曙遂解下玉带,使锦袍散开,敞出璨金的里衣来,却没急急继续脱卸衣裳,而是牵了她细嫩小手,放落到他腰胯间。 她先只是触到他下腹,惊叹男人的身体竟这般硬,隔着衣衫都清楚感受到块块肌肉贲张且壁垒分明,不知藏着多少力量。 再继续往下落去么…… “阿雪……”他情不自禁亲昵哑声唤出她的名,仅仅是被这颇称心遂意的小人儿隔着罗衣轻轻碰到那器物,一截玉瘦的松腰已然烧得烫极,不得不拼力控住,免得这便蠢蠢动起来、惊了怀中怕生的人。 “你知晓男子究竟是用何物扣开女子娇嫩的身体了罢?”他粗着气息言道。 “约莫知晓了。”心中虽已腾起了些天然的羞臊之意,美人略略咬着银牙,见问而答。毕竟摸到、拿捏到了实实在在的。 “嗯……阿雪再握紧些!”他大掌覆至她掌背,将之压得贴得那器物更紧。 美人却于羞意之外,惧意陡生,手儿仿佛被烫到,倏地撒开了那物。 “千岁,您这果真……果真是为我医却烦恼?”清甜的声音又磕绊了起来,“竟不是……不是……” “不是什么?”男人玉面微抬,硬生生被她的小手又攥了过去,使之又覆了上去。 嫩掌心如受火燎针砭,小姑娘惨着声问:“不是施加刑具么?” 人小,话却敢说。忍着笑意,他柔声哄她诱她:“阿雪可听闻武陵人见着的那桃花源?” “千古高风陶令之文,自然听过。” “你身下那小户儿,便犹如桃花源,平日里涩涩闭着时,极狭窄,里头日月却长。不要小看了你自己。” 被她勾得愈发受煎熬,双臂缠紧她纤腰薄背,将薄唇印到了她唇上。 “唔……”不堤防又遭了极重的轻薄,更几无余地可向他退让,小姑娘越发陷入惊疑之中,檀口微掀,吐出一丝清气。男人便乘势将大舌堵入了两瓣绛唇之间。 不知是被激得,还是羞的,藏雪潸潸滴出两串泪来。两人的脸颊被她的泪滴粘得更紧了些,男人便吻得更加深,堵得愈发严。不知过了几时几刻,才放了她,教她喘歇一会儿,并旋即将她横陈到了面前剔透滑润的大理石大案上,攥起一双凌波小脚,为她卸了鞋袜,褪了底裤。 新荷蕊细 笔直修长的玉腿猛得被石案冰得凉煞,无奈何紧紧并到了一起,意图交迭着取暖,却旋即被一双大掌分别攥了,被迫分开来。 那大掌滚烫有力,将她双腿略略抬高了,露出女孩儿家那最私密的所在来。 但见美人腿心,那从未被亵渎过的两片荷瓣,肉鼓鼓,雪雪白,其上仅很稀疏几丝细软的毛发,光洁圆润,不知多好吃。那藏在下首的红蕊心却极细,不过是一个望也难望见的小缝儿,仿佛仅能容针纳线,不知如何吃入口。 萧曙平生第一遭生出想吻到女人身下这张小嘴上的冲动,却到底忍住了,弯腰弓背,犹紧紧觑着她下阴的俊眼红热:“阿雪还是太嫩,孤再心焦也不能唐突了。” 不说顾及亲王的体面,也要小心别再吓到小姑娘。 藏雪不解他所谓“唐突”是何意,他还不够“唐突”她么?却无心深想。正绷在他掌下的双腿实在是酸麻了,放弃了骨气弯折下去搭至了他两肩头。 他遂得了便利,一掌顺着她玉股往后探去捏住了白团团的臀儿,另一手覆牢了那嫩极的新荷。 “啊呀!” 臀儿、阴阜同时被揉搓亵玩起来,美人的娇咤声从喉头高高溢出。这才明白,先前他抱她、吻她、拿胯下那器物吓她,都只是小打小闹,这才真正到了身体将被扣开的前奏。 他的手很快便将那小阜儿各处皆疼惜了数遍,大掌狠搓两片羞闭的肉荷瓣,将那本也不可观的两口肉肆意捏;玉指剥出荷瓣间红透的小珍珠掐弹揉捻无所不为,更将指腹往那最关键的隘口,往已滴泄出微微玉露、愈显红嫩的蕊心内抵过去。 奈何露犹微,蕊太细,男人的指节极艰难才入进去。是以,胯间那肉器再胀痛,萧曙也不得不再忍一忍。 藏雪的泪便不止没停,扑簌簌滚落得更多。平日里极清明的双目,被泪光遮得模糊。心神也渐渐涣散,丝丝娇吟再难克制,随着男人的长指对腿心幽穴时缓时疾的泄弄,一声轻,一声重,连绵不绝。 “呜啊……”一霎时瘦胸腔仿佛提吊到极高处,心口咚咚犹如阵前擂鼓,哭声高高嚎啕难压,穴内抽抽咬紧着男人的手指,猛泄出汩汩清露。 又娇声喘息好一会儿,身子方渐渐平复下来,方大概明白方才经历了什么。 “阿雪,孤所言不虚罢?孤果真能为你医却烦恼。”萧曙眸光沉沉,犹弓紧着腰背,恋恋不舍,将玉指缓缓从美人嫩穴中抽离。 藏雪身背犹横躺在案上,颔了颔首后,抬掌背抹了抹了眼角余泪。他说的是。那一瞬,她心里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身体的极度紧张、继而是极度欢快。 莫名被她的小动静可爱到,可她只浅浅去这一次,依旧远远接纳不了他。萧曙长臂一舒,望笔海里抽出一根还未开过笔的玉管狼毫。 她瞅着他的异动,正纳罕间,由收得比麦芒还细的笔尖起,那根狼毫蹭着花蕊间滑腻的玉露,一点一点被男人推送了进去。 “千岁……”因受惊,美人迷离的美目骤然睁得大开,切齿唤他一声,“您……” “阿雪且含一含这死物蠢物。”哪知他更气恼,明明是那作俑者,却的确深恨这死物要先于他的肉器入进去,“你身下这桃源小洞,还要扩得张得更大些,才能容孤进去探一探那久长日月。” 玉手扶出 黄褐笔头收得紧实,青玉笔杆则直挺温润,美人蕊心又软嫩香馥、无尽美无尽好,似乎连死物也起了欲念,滑溜溜就推开层层肉褶,寻到处子体内那层薄膜的破绽之处钻至了深处。 美人那方慵懒下去的心儿,一时又被勾惹乱了。 “阿雪夹好。” 语带浓浓妒意,男人将她双腿放落、使之张开着垂落到桌案下,以将她整个花穴睹视得更分明。同时,玩弄起来也愈加便利。他使指腹按紧着被两瓣花唇裹护着的小花珠,一圈圈大力摩挲,另一手则试探着挨着那青玉管也往蕊缝里攻去、一同去做扩张。 处子清纯,不多时,被激得又泄身一次。萧曙将那根玉笔取出来时,见笔头已被美人蕊心里 晶莹剔透的玉露润得开了些许,显然已饱喝了一回,不免再难忍耐。 他令藏雪撑着两条嫩藕臂,在桌案上半起了身,又将身躯挨抵得她极近,拉过她一只手去,倩玉手探入他层迭的罗衣下、扶出他胯间那杆早擎得似要直冲霄汉的肉器。 不知是因那物太沉,实在压腕子,还是太烫手,美人玉腕直微微打颤。 就这样,被他硬生生拉着扯着,她亲自把那物送到了穴口处。 她略略仰着莲颊,他的下裳又堆在她腰间,因此,她并没有瞧见那物。可,至刚之物与至柔之物相触,两者甫一沾上,她细腰就已酥透了。 趁男人迭在她掌背上的指掌松懈时,玉手急急撤开,不安地落回了桌案上。 萧曙轻轻一笑,俯俊脸,轻轻吻在她鼻尖上。搂紧她,挺着松腰顶过去。 半圆不圆、似光溜又有钝棱有浅沟的一颗大脑袋,直愣愣、急匆匆撞过来,那小蕊缝一时间被迤逗得又羞又馋,翕翕张张欲要吞它,却实在吃不进去一点。 不知不觉间美人暂忘羞臊,“嗯啊”声细吟着,微提玉臀主动去迎去蹭那东西。 喜欢她这点时拒时迎恰到好处的灵动劲儿,萧曙薄唇往下,咬住了她的唇,难舍难分吻紧她。大手将她那细细的蕊缝儿掰开,强行使那颗巨硕的龟头就着玉露滑润、仗着花肉软弹,挤入了进去。 “唔……” 猛然袭来的剧痛,令美人顿时清醒了,眸中湛湛秋水再度大颗大颗滴了下去。先前落泪,是惊,是羞,是舒爽,此时却是历这肉体生平所经最痛之事。痛得欲要高叫出声,丹唇却被男人压得紧紧,小舌也被缠住,一丝声也发不出,一时间珠泪随着下体泱泱的春水,越滴越多。 而萧曙虽看似彬彬文质,俊雅温柔,实则却是个行事果决的。他入她入得晚,却一入进来便凶狠,背肌收得极紧,腰力沉得极下,胯下硕物犹如利刃,势如破竹,一举就冲破了这处子穴里那层薄薄的肉膜,剐到了深处。 这一瞬,藏雪仿佛断了气,将要死一般,整副身子由内到外全僵了,绷得极紧,却旋即又活了—— 被男人一记重顶干得化成了一滩活水,再无一点力气松软软瘫伏到了案上。 琼珠乱红 活则活矣,窄窄的蕊缝里那柱极粗壮的性器,往外浅浅抽出些许,又旋即往深顶送更多,又狡猾又凶悍,一下一下直把玉人逼往更濒死的边缘去,倒教人宁肯死了去。 ——真如鱼肉,被人陈在俎上,肆意用刀去片来吃。 正飞着缕缕落霞的香腮上,须臾又滚满了晶莹的泪颗。 “阿雪且忍耐一晌,孤等会儿便放你去安睡……” 那刀却也被极致的吸绞折磨得又痛又爽。萧曙玉白的额上、颈间早滴满薄汗,浸得由金冠敛束得齐整的乌发湿了万根。遂一面柔声哄着她,一面扳了她粉香雪颈,将俊脸贴了过去,细细噷吻起她耳廓来。 被含裹得湿答,又被男人勾着舌尖挑拨、刮扫,那小巧精致的一圈转瞬便红热得要命,藏雪迷蒙着眸子、微斜着颈子想躲,却又将软乎乎的耳垂送了过去。楼中侍女们给她用的耳珰是珍珠,珍珠却不及美人的耳垂白亮,勾着人去仔细舔舐。她索性破罐破摔了,沉沦于入骨的瘙痒之中。 他又渐次吻遍她的颌、颈,微微掀开她肩头薄软的衣裳,望底下也克制地咬了几口。他胯下那物有多骇人,他极尽温存的安抚就有多柔和、多引人陷溺其间。 情潮慢腾腾涌上,痛楚一丝丝减退,虽实难退尽,却到底好受了太多。她不禁抬纤臂抱牢他,腿儿也知趣地勾到他后腰上。一场情事已往酣沉之处走去,为他行些方便,最终还是为自己行方便。 却不知,男人其实已经饿极,入进去、真正尝到她的滋味后,下腹、后腰便被饿意折磨得越发难忍,却难忍也要拼力忍住。 这小人儿被他吻一下便哭,咬一口就酥,方才被他一鼓作气破开身子时更是险些去了半条命,若是此时就不管不顾肆意干起来,不知又要被吓成什么样子,且还得多操几次、把人操得身子对他打开些了才好。 是以,萧曙依旧只是慢挺松腰,徐徐抽动,慢慢地将那新荷蕊心顶磨得香露泄如骤雨。 流光悄然消逝,一双人厮缠得太紧,未察,凝重的夜空中,原本疏淡的微云浓浓敛聚而起,并偷了月去,致使屋内昏暗下去不少。银烛则被自窗缝中窜入的风儿撩拨得焰苗微弱,闪得冷白的纱窗上紧紧交迭在一处,一大一小、阳欺于阴上的两个影儿凌乱不堪。 实在想重些个吃上两口,萧曙抱着藏雪起身,带着她到椅上去弄。 坐定后,不消他刻意去挺动、免得乱了分寸,胯下那肉器已咬到极深处。 陌生的变数使然,娇魂忽然便浅浅又被颠去了天边一次,藏雪被激得娇喘声颤得不成样子。紧接着双臀被男人的大手掐牢了、端稳了,被迫上下颠动了起来,如此,被迫以穴儿套弄了男人那肉器百来下后,滂沱的精水犹如千颗万颗浓白的琼珠胡乱撒入了窄穴深深处。 浇得太透、灌得太满,实在盛不尽,浓白漫出了男器女蕊紧紧咬合之处,与美人蕊心先前洒落出的红雨交织到一处,污了美人的玉腿、裙裳并男人的锦袍。 良夜嗔嫌 腿心窄穴里那股凿得她痛极也爽极、久悬不坠的劲力总算下去了大半,藏雪身子再撑不住,便如沾雨柳絮,软趴趴粘靠在了男子峥嵘如山的身躯上。 知晓她裙裳里不定已脏污成什么样子,萧曙将她下体仅遮蔽着的三尺罗裙随意撕下,低眼看时,浅碧色的布幅上,大片大片暗色湿迹,更有纷乱的白与红交相点染,令人疑是残雪、泥点污在方经了雨的青青草甸间。 本想将之随意抛开,心中一动,细致些挼成团轻轻放落到了椅侧。 “呀……” 美人喉细声娇,纤长玉腿间再无有丝缕衣物,仅身上褙子和抹胸还算齐整,两截莹白细润的小腿不觉蹭男人蹭得更紧了些,似乎这便能多汲取一丝温暖。 手儿则是往下去,主动伸到腿心去,抚上了男人那柱肉器余留在她体外的那截。 萧曙直熨贴地“嘶”出气来,以为她是上道,哪知她道:“方才,千岁这物真真是骇人,此时……” 此时虽柔顺多了,却依旧因过于壮硕撑得她嫩生生的花蕊酸胀不已,尤其是顶上那颗光溜溜的大脑袋,大得堪比鹅卵,凿得最狠,填得最满,直要把腿心这朵小花儿捅凋了似的。 这话她没说出口,眸中秋波呆滞了半晌,抬眼对上他的眼,支支吾吾又道:“且也堵得……堵得……您那精华……还有好些难滴出去!” 总之—— “您能,将那物……从里边抽出去么?” 室内昏暗,愈发显得他神色晦明难辨,可,蕊心那颇受她嫌弃的肉物徐徐又硬挺了起来,却是极其清晰可辨的,藏雪急了,去夹也不是,身子被男人揽紧着,退也无可退。无奈何抬手轻呵一口气,絮叨:“我也委实困了,再不能停在您身上冒犯了。您方才说须臾即许我去安睡,我今夜宿在何处呢?” 萧曙眼觑着她已由溶溶香汗洗净胭脂、却泛着比胭脂更鲜妍的红的双颊,耳听着她似腼腆又哪称得上真腼腆的呖呖莺声、嗈嗈雁语,赏着她处淫境叙淫语却毫无淫态的娇憨模样,佯装嗔嫌:“阿雪怎竟这般不争气?” 闻言,她愣了片时。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人用“不争气”三个字说她。从小到大,家中严亲慈亲也好,一众亲朋故友也好,没有一个不是时时夸她的。虽然如今,所有人,亡故的亡故,流散的流散。她身份低成仅比妓子好一些的婢子,被迫盘在这个此前全然陌生的男子身上、同彼做着天底下最黏腻的事。 萧曙哪知她幽微心绪,犹陷在美满温存里,将俊脸贴过来,将她的脸儿蹭得抬高了些许,“这才吃了几口,这便饱足了?” 今夜她梳的双螺髻,侍女们叽叽喳喳谈论为她梳什么发髻时,一个姐姐道:“藏雪姑娘此时还是少女,便合该还梳双髻。今夜后再梳旁的那些时兴的妙髻。”众人听了都连连赞成附和,这便定下来了。此时她两髻间的花簪因方才的情事已脱落了二三支,鬟髻松散了些,却不止不显邋遢,反愈发如烟似雾,衬得嫩脸更加艳丽。 对这小人儿,他只觉得观之不足,情兴大起又亲了一口她的唇。却亦是亲之不足。 亲不待亲 极尽缱绻,萧曙吻了藏雪许久,直把这小人儿亲得精神提振了好些、唇角细长银丝与蕊心汩汩清露俱仓皇滴泄而出,才暂且离了她的脸,问她:“阿雪可学会了么?” “啊?”美人茫然,“学什么?” 男人俊雅的长眸里雨云浓重,“阿雪若是想同孤亲,怎么能不学会亲孤?” 她想同他亲么?她在心内问自己。她究竟还稚嫩,做事时分寸未必能把握好。先前她没料到他的情那样容易便被勾起了,更没料到男女间的情事如此令人迷乱难以自持,令人乍生乍死、远远违背了天地间的定理。 当下,同他亲还是不同他亲,哪一个去向对她更有利,她也难把握。 看他色如海天秋月、清俊无比,为平生仅见,索性一错到底,循着他的意图,将棠唇印到了他唇上。本来也已经被他吻过尝过不知多少次了,再主动送过去又有何妨。 萧曙见她早又将如羽长睫阖得紧紧,笑意骤浓,“阿雪可以看孤,也可以不看孤。” 她如梦初醒,发觉果真各有滋味意趣。在他唇上又啄了好几口后,学着他,将小舌头溜入他齿缝里,去吮咂他舌尖。他今夜不知喝的什么好酒,口中清香经久不散,又或许,生来如此?就如他父兄皆是壮健武人,他家江山原是他兄弟们马挣力战得来,却将他生成养成风度翩翩、神仙般人物,旁的奇事又如何不可能发生? 须臾,他被她迤逗得重又纠缠上她,引着她、教着她吻得再重些、再深些。 你来我往、你勾我缠起来,便是难解难分,再没有一个够。 然而藏雪却忽然趁萧曙缠她缠得松时,将小舌头撤出去了,被美人暖得温热的齿缝骤然凉下去,他正待掐牢她小脸,将人重新送到口下,额角处酥意丝丝,便暂且按捺下了。 她抱紧他后脑,将俊脸庞处处吻遍,似乎犹爱他两眉之间、高峻的山根上那粒墨色小痣,多亲了好几口。 他大掌如带火苗,由她玉颈处往下抚去,摸到她身前软绵绵高隆而起那处,再没忍住,将她双乳从抹胸底下取了出来。 “唔……” 他脸上已满是她嘴里甜津,她松了口,因受疼呻吟一声,湿漉漉的眸子往下觑时,便见身前那两座如聚的雪峰峦已被他拿紧在双掌中。 他容色依旧温润,笑意清雅,说出的话却羞人。 “还可以更高些……” 他其实是说这两座本就挺翘可爱的嫩雪峰还可被他揉得更高些,她却以为他是嫌这两处低矮,虽不甚放在心上,究竟挂了怀。然,他转而即细细搓揉起来、使双掌尽陷于极致的腻滑之中,她便被折腾得再无心想写些有的没的了。 乳儿痒极,穴儿亦然,藏雪情不自禁款款摇摆起纤小腰身来,挺身去厮磨入在穴里那半截早又硬挺至极的纯阳之器。 不多时,一阵淋漓的花雨又一次自器蕊相连之处急急洒出来,藏雪舒爽至极,气力却又被他那器物吸尽了,软无力伏到他背上。 莫辜月明 “阿雪又去一次?”萧曙只觉得如软云在怀,噷吻几口她香软的颈子,低低道:“孤的下裳已被阿雪泱泱的水浸得湿透了。” “那您便放我去睡呀!”既知她今夜已吃得饱足,已辛苦疲惫,便该依了前言,早早放了她。 见她一再地不争气,他耸动起腰胯,依旧硬挺如铁杵的肉器在她蕊心里猛烈地振了几下,反问她:“如何放?” “千岁且慢……慢……”她短暂地半死过去一瞬后,一双玉嫩小手抱着俊脸求起和来。 “这物才刚开始吞咽,便要将盘中餐撤去?”男人寸步不让,笑道,“这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 两人正讨价还价、争长论短间,云褪月出,白如练的清辉刺透纱窗洒下来。 美人被月华一罩,容色似要欺过此时天上的婵娟,便如人间桂影,引得男人腹中那辘辘饥肠愈发贪渴。他不觉抱着她从椅上起了身。 她以为他是想通些了,起码肯抱她找床榻去了,不期他行至窗前,将窗子推得大开,朝外看了片时,似是赏起夜景来。 她也朝外看去,明净的月辉笼罩下,远处青山隐隐、水波粼粼,楼前翠竹细瘦、青松苍劲,确是疏朗清爽的好景。 正凝神赏景间,身子忽然被他松开,双足垂落到地上。她哪有力气支撑,甫一被放落,纤腰便塌了下去,上肢趴到了窗框上。 他颀长身躯如青山玉立在她身后,抬手将她背后的衣裳掀起,“这窗前月,明如洗,可千万不能辜负了,阿雪说是与不是?” “您这是何意?”她方通人事,时时刻刻被他牵着走。此时,臀儿光溜裸露于微风里、落至在他大掌下,蕊心情不自禁又沁出滴滴花露。猜到,他莫不是要在敞亮的月色下,再次入她? 他双掌攥落至她腿根,将她双腿分得开了许多,也使得一双娇臀更鼓胀地撑开在眼底。 却说这丰起的两团有多好—— 比画饼更圆,咬一口银牙陷,不会缺了它半分;比明月更满,挼一把软弹弹,不会亏了它一毫。掴几下更是颤巍巍,荡起来层层雪波浪。 “啊……” 再不消问男人是何意,美人那藏在白臀底下红纤纤、湿浸浸的小花径,早又翕翕张张迎起客来。男人喘息声粗乱,再忍不了一刻,再无一丝心思去赏那窗前月,扶着胯下长龙重新捣刺了进去。 藏雪双腿险些立不稳,却不得不强踮足尖,受着他方一进去便一下比一下重的捣弄。 且,就着她背对着他的便利,他插一下便在她臀儿上掴一下,掴一下又插一下,掴两下插两下,干得有章有法,似摧虐又缠绵,打得红辣,插得红烂。万籁俱已静寂,噼啪清脆声、滋滋水声、娇嗔声、闷喘声数种声响却交织在一起,连绵不绝。 “千岁……我……我是令您不满么……”藏雪双颊也红通,于抽噎的间隙问:“您为何这样对我?” 方才还光风霁月淡笑着调谑她的男人,刻意将清润的嗓音压得低沉,“方才吃一口就说撑,孤如何满意?” 愈是皮疼肉痒,满脸泪颗的小人儿愈忍不住将雪臀往男人骇人的掌下、玉瘦的腰间凑去,让他干得更舒爽更痛快,哪怕已委屈极了:“哪里止一口……” 天不睬她 枝条柔嫩的人直被身后的壮健男躯顶干得晃晃荡荡,伸远藕臂似要朝天求救,天却一丝儿也不睬她,任她捱着欺凌、遭着一阵比一阵凶狠的插捣蹂躏。 待到月暗星残,她已不知已丢了多少次了,男人仍不泄。她实在撑持不住,身子几乎要掉出窗儿外了,萧曙捞紧她,将她又抱回桌案旁,让她趴跪在椅上,继续在她身后大力顶干。 她肉皮细嫩,原本白生生的娇臀上早飞来片片霞色,再摸重一下似乎都要破了,他就舍不得再打她了,大掌由她腰肢抚上去,攥了两只腻乳、再不教其慌张地乱颤乱抖,掌心托、玉指挼。又去掐那乳尖上的小粉苞,这处最是春意堆聚之处,今夜却颇受冷落。非是他不爱,她身上无一处不好,他今夜又克制,乃是寸土寸土的攻占。 直到灯烛与身下小人儿也都昏惨得不行了,他方将昂得极高的器首顶在极深处,将琼白精浪又添入了她花宫、花径里去。 又被喂着猛吃了一顿,她小腹已微鼓。此时已是穴儿麻了,眼儿饧了,玉嗓哑了,神魂化了,再无力同男人周旋,由他抱着黏糊糊亲了好一会儿。 待太久恐怕漏泄春消息,更怕她受了风露侵欺,萧曙这回是真抱起她,找床榻去了。 这楼里有一间冬暖夏凉的小阁,安置着床榻,他搂着她倒了进去。因他一年到头不在这里歇宿几回,这方床榻上自始挂着轻薄素净的梅花纸帐。两个人厮贴得紧,不消盖被已互为锦被,不过是一方宽、一方小罢了,因此当下倒不觉得凉冷。 歇过来些许后,见她眸子可算又睁开了,眉峰却略略拧着,知她心中存着情绪,温润如玉的年轻权王将身段放得低低,又是轻轻细细地揉红臀,又是说了好多软和话安抚美人那受了一场惊的芳心,说什么方才是爱她、也爱窗外的月爱得紧了,才干得重了,至于打了她软臀好多下,不过是床笫间为助兴很寻常的事。 不知她听进去多少,待她喘息声也均匀、平和下来后,将她的衣衫彻底除尽,缃色的褙子、在她乳下顽强地系着的抹胸都一把扯下,他又让她给他松纽扣、扯衣带、解袍裳,说是阿雪的衣裳是他脱的,此时该礼尚往来了。 藏雪迟延着不依从,哑着声、暗着脸:“不给你脱,今夜是不是就不用再做了、不用一起睡了。” 知她古灵精怪,不知她竟大胆至此,“阿雪这是要赶孤走?” 她未得寸,已进尺,“已是更深露重,有何不可?” 男人切着齿,大掌覆满她阴户,大力揉摸起来:“露是重了,你这小家伙也知露已重了!” “千岁……”她惊呼,股间那里外都早肿了的小户儿猛得哆嗦几下,却躲无可躲,竟是片时间被他揉得又泄了一次,滑润的花露夹混着滴滴琼精落满他掌心。 非是她翻脸不认人,这身子敏感、太容易受潮,委实是一顿就饱、二顿即撑,三就再难咽下去了。 “你脱我衣服是想用我,我现在不想再进用你了。”美人微微娇喘着,将心里话实诚地托出。 “大逆不道。”丝毫不嫌脏污,手掌还恋在她花穴底下,萧曙另一手掐抬起她玉颌,笑着吐出这四个字。温柔解语、小意逢迎他的女子很多,性子这样直还抠抠搜搜不肯给操的,她是头一个。却越发喜欢她。 断折梅枝 虽受了斥责,见他笑微微、俊眼含春,哪沾了半点怒气,她便被纵得一发有恃无恐,仍是推推阻阻不肯给他脱卸衣裳,深恐又落虎口、不知要被咀嚼到何时才得脱身。 奈何惹不过他,终被他强行捏着纤指,为他宽褪了袍裳。 男人身上锦衣落尽之时,藏雪猛得被眼前的白亮晃到了。只见他肌肤之雪艳比她不遑多让,肌理却阳刚,抚之细如琼玉、坚如金石。她虽从未被男人的身体污过眼,面前男躯赏心悦目至此,便知应是极好的一具形骸。 惟有他胯间那小千岁,遍体通红,肥大的脑袋巍然竖着,粗硕的躯干被根处两枚巨卵托举着、挺得直愣,乍看雄伟得骇人,久看却又莫名丑得可爱。暗想,原来叩击了她身体最娇嫩之处半夜的物什,真容是这般。 见她羞意比及先前已褪了许多,张着美眸,直勾勾看觑他身体,眸里先是惊艳,又探究之意颇浓地盯了那话儿许久。逗弄之心又起,萧曙将身躯欺近,将那话儿往她香软雪腻的小肚皮上重重地戳了下去,直戳出深深一个凹坑来,又擦着雪肤去刺周遭各处,尤其狠狠欺负了正中那玉脐许久,明明根本挤不进去,却似要把这又浅又小的圆眼儿也当穴用似的,大龟头直往里拱。 她娇腹里正饱饱含着精,哪受得了这般摧折,被戳顶得小腹又酸又疼,穴儿里连带着也越发胀、越发不好受,指尖掐着他后腰连连道:“千岁别闹……别闹了呀……” 他仍是只管恶劣地顶刺她玉脐,这曾与母体连缀、最应好生护着的所在,“阿雪不想孤刺你这里?却是想孤去刺何处?” 他折磨起她来可真是全不费工夫。美人一双玉腿难耐地踢蹬了几下,委屈地喊将起来:“你若是想,便插进去呀!” 他便总算肯放了她,扯过一个绣枕,在她腰后垫了,使她腰臀抬高了。她腿心那小缝儿早又雨露丰肥,娇红欲绽,就着滑腻的花露并丰沛的余精,他将那肉器轻易撑入、棹至了荷蕊深深处。 又将她双腿扛架到宽阔的双肩上,使一双凌波小脚高跷在颈侧,将山背压低,去戳刺地更深更重,抽抽入入间,艳红的花肉翻出,琼白的余精纷落,晶莹的玉露四溅。 这一遭下来,又是千抽万抽,高吊着的纸帐因床榻剧烈而持久的摇晃,竟被震得裂开了好几道口子,梅枝都折断了。 泪如江南那梅子时节的雨,整一夜落不清,花宫、花径如盛满琼浆仙露的玉净瓶,再多擎不住一滴精,藏雪已是筋疲力尽,再难承应。萧曙虽仍有些意犹未尽,疼惜她,恋恋不舍一寸一寸将肉器从她穴里彻底抽离。 可怜那些在净房侍奉的侍儿们,将灯花剔了又剔,将汤水热了又热,左等不到,右等也不到,许久未闻得千岁传水。呵欠连天之时,终于等来了消息。少顷,便见千岁抱着香汗淋漓、玉体颓软的美人,一同入了浴桶。 洗颓玉山 只见小藏雪刚一浸入柔滑的热汤中,身子便如开败了的枯荷似的,倏地倒颓了下去。所幸,千岁转而揽了她那柳妒细腰,将人紧紧护持在臂弯下。 然而,此时她通体染着淡淡的霞色,又美得仿佛泛着雪腻的辉光,清丽非常,如何能是枯荷。分明,那澹澹清波中开得最娇妍的新荷也不及美人的好颜色。千岁显然爱极,将人揽紧、护好后,浸了碧漪的大掌即细细摩挲起她寸寸雪肌来。捧玉颌、扶酥胸,捏粉苞,直把美人揉搓得舒服地娇吟不已。 就这般,已倦极的小人儿,一点儿也不客套,倒反天罡,任由千岁亲自伺候她洗浴。直到千岁俯低俊脸、呜咂起了她雪背,惊叫一声,伸长颈子想躲,“周遭有好些姐姐呢……” 这就实在不能算在侍浴的范畴里了,分明是自己又要享用起来。 银牙陷进去嫩肉里,又很快撤出,萧曙吩咐一句:“都回避。” 脸面一个个都已红透的侍儿们遂纷纷放下盥具,急急退下了。刚撤出帷屏,几个人面色就垮了,旁边的人问是何故,其中一个叫苦不迭:“这要输成什么样?” 原来这楼内侍儿们中间有个赌局,单赌小藏雪能得千岁爷几许宠眷。她们中大多以为,府中几位千般美、万般好的侧妃娘娘,一年到头都承不了几回恩泽,藏雪虽容貌艳极,千岁极是牵挂社稷,公务又极繁忙,肯定碰过她后便会离去了,此后她泯然众人也未可知。哪知这一夜情事犹如沸滚滚的开水,久久难以冷定,小姑娘日后俨然不会是池中之物。 说回来屏后这俩人。萧曙抱着藏雪离了水中后,她困乏之意不消反增、身子已是彻底瘫化了,又因躯体上去了垢、花径里清了精,神清气爽,一心想安生睡下,哪知他觑着她那残着微微清露的私处,又起了心思。 他一早就想尝尝这张小嘴了,不只是胯间那粗莽的肉器,还有薄唇。此时这处新经洗濯,肉鼓鼓的荷瓣清润,红艳艳的蕊缝香腻,他竟果真将俊脸埋入她双腿之间,如噷吻她上面那张小嘴似的,也细细吸咂起这处来。那蕊心被插捣了大半夜,已软烂得宛如熟透了的杏肉,轻易被他的舌头也侵入了进去。 双眸已悄悄阖紧的美人实未料到还有这一出,手儿去推男人的前额,“您……您这是做什么……” 他正吸吮在兴头上,不答。她只好哀哀告饶:“我……我……一丝水儿也滴不出来了,您今夜快放了我吧……” 闻言,他饱喝一口后,笑意深浓,问她:“滴不出来?那孤饮到的是什么?” 她妙还妙在这里,流不尽的水似的。只要舍得润给她精,便怎么操也操不枯干。 不禁,扣牢她一双玉股,他渴饮了她许久后,将胯间那肉器换进去,又大干一回。 本就已噎着了的人,再支应不来一点。他抽出那肉器后,挨凑到她脸儿旁,想让她亲自给他将精舔尽,她实在困极,迷迷瞪瞪中,被掐开小嘴,舔了没几口就睡熟了。自己方才被哄着干了什么,毫无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