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几份舔狗的工》 怪物巨棒 大块头回来得越来越晚,宋安安蜷缩在一栋废弃大楼的地下室角落里,已经饿得快要脱力了。 这一场世界性的丧尸病毒爆发距今也应该有两叁个月了吧,本市原就不大,城里的资源大概是早就被搜刮殆尽了。 “安安,吃饭。” 黑暗中突然响起一道听了就觉得刺耳的声音,但对于此刻的宋安安来说无疑是天籁。 她双眼一亮,连忙手脚并用抖抖索索地爬出了角落,几块夹着肉肠的面包片立刻就喂到了嘴里。 “嗯...”尽管食物上有浓重的血腥味和无法忽略的霉味,宋安安仍然狼吞虎咽,几乎没被噎死。 外面的丧尸在不断进化,人类的生存是越来越难,这时候能找到的现成食物想必是不多了。 面包和肉肠说不定还是大块头千辛万苦才浴血抢回来的,肯分给自己这样一个废物吃就已经不错了! “喝水,”大块头一屁股坐在她身边,伸出大手捏了捏她的脸,“快吃。” 一个军用水壶便随着这道粗噶的声音塞到了宋安安手里。 宋安安就着水,终于把干面包咽进了肚子,空得几乎烧起来的胃袋总算是舒服了一点。 但她还没来得及吁一口气就又浑身一抖——那大块头的手已经迫不及待地摸向了自己的大腿! 几根又粗又硬的手指和滚烫灼热的掌心在她大腿的皮肤上不停揉捏,制造出各种红痕与疼痛... 宋安安顿时欲哭无泪,心知大块头那根金枪不倒的巨棒也马上就要来捅自己了! 她也没什么闲功夫哀嚎自己的倒霉,只能以更快的速度吞咽食物。 毕竟这丑怪物每次搞她,都至少要搞上半宿,她现在不抓紧时间补充能量,被他玩死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哼哼唧唧地捧着面包一边大口咀嚼,一边在地上扭动连滚带爬地躲开他肆虐的手,试图争取多几分吃饭的时间。 “安安不乖!” “呕...” 那大块头巨大的身躯猛地压下,宋安安被压得差点窒息,她不甘地盯着滚落在一米开外的臭面包,无话可说,无言以对。 真的是倒霉透顶了! 刚刚入职穿书局,大热的女主女配,万人迷玛丽苏什么的系统都早已人满为患。 轮到她时,就只剩下了这么一个孤零零的舔狗系统无人问津,她不要也得要。 咬咬牙就绑定了,但哪能料想,这一穿,就毫无预兆地直接穿到了正当病毒爆发的第一天! 可别说什么准备物资还是买田买枪对抗末世了,她在宿舍刚一睁眼,窗外就已经成了人间炼狱,不知多少人类当场死掉。 剩下的那些人就像没头苍蝇一样,在满地尸体血肉的校园里哭号奔逃,被刚刚变成丧尸的昔日同学或者老师残杀撕咬。 好在宋安安听说系统一般考虑到新手员工头次穿书,都会赠送融入角色的新手礼包套餐,就跟系统说先加载新手礼包吧。 岂料脑海里响起系统一板一眼的机械音,竟不带半分感情,“抱歉亲亲,没有的呢。” “......” “那开始人设讲解,导入目标故事剧情。” “抱歉亲亲,没有的呢。” “......”什么意思?那是有什么?敢情就给个故事梗概,其余什么都得靠她自己蒙是吧?! 宋安安气得够呛,这一眼可望尽的四人间寝室,了不起有几包泡面零食,怎么能支持她千里进京送人头? 她气得当下暴走,嚷嚷着说要辞职,这舔狗系统倒好,压根就不把她当一回事,冷冰冰地说,“好的呢,离职请确认。” “......”宋安安一口气登时被堵在了嗓子眼里,她为了完成十次舔狗任务后的奖励,自然是无法辞职,也不舍辞职。 无可奈何,她只好压下了胸中的一口恶气,将宿舍里里外外都翻了一遍,搜刮尽了食物和用品打包背好,准备出逃。 外面的世界已经远远超出了想象,这场丧尸病毒变异进化得非常迅速,随着它感染人体时遇到的不同条件会起不同的变化。 在病毒的种种奇异特性之下,感染者有的会变异出各种属性技能,有的纯粹就是怪物中的怪物... 不过其中种种,初来乍到的宋安安两眼一抹黑,也并不比混乱中存活的人类了解多少。 而且系统摆明了什么福利也不会给,她什么金手指也不会有,武力值更是为零,十足十的废物一个! 幸好不幸中的万幸是也不知怎么回事,宿舍里这会儿竟然就她一个人,同学们似乎是都去上课了,倒是成了难得的安全地带。 宋安安收拾完毕,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苟延残喘,担惊受怕,好歹是凭着运气逃到了学校附近一个废弃的加油站。 加油站内一群特种兵打扮的尸体横七竖八,显然这儿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特种兵们应该是和缠上来的丧尸都同归于尽了。 她大喜过望,小心翼翼地搜捡了一遍站内物资,心道能弄辆车入京也不赖。 可惜还没来得及将一辆坏掉的军用防弹车启动,两位高大强壮的男人就进入加油站打碎了她的希望... 这两个人可能是经过了数次变异,身体起码两米有余,五官位置虽然没多少变化,但块块肌肉高鼓,面目狰狞扭曲凹凸不平。 总之怎么看都觉得怎么丑! 但他们看到宋安安却都不约而同地咧嘴笑了,那眼神就跟看着一只待宰的小羔羊完全一模一样! 宋安安自然是奋起反击,然而无论是倾尽全力砸凳子还是踹要害,他们都只像是看戏一样笑嘻嘻地任她打任她砸... 哪怕是她捡起军用车内的手枪,他们也只是抬起手臂略略挡住了面门,子弹打在那俩人身上跟打在岩石上也都没什么分别! 宋安安没了办法,只能狂喊系统救命,可什么狗屁系统就跟死了般寂然无声,她又气又怒,一狠心,决定用子弹结果了自己。 反正绑定系统之前也隐约有听到系统提了一句,寄生人物死亡也不过只是任务再重来而已。 只可惜那两人根本就不给她自尽的机会,似乎是终于玩腻了,随手“咔咔”两声就折了她的双手双腿并卸掉了下巴! 宋安安连自杀都无能为力,任那两人像撕纸一样撕开了自己的裤子,痛得撕心裂肺地哭,加油站的天花板却突然就塌了下来... 一座铁塔般的肉山猛地砸在了那俩人身上,其中一人颈部当场歪折,轰然倒地。 == 穿书爽文八十比例是肉,大纲预定十个世界双处1v1,文案四个已存稿,其余待补,每天零点更新,日更约两千,偶尔捉虫。 点击“加入书柜”可收藏,点击“我要评分”可投珠,求支持,谢谢。 舔吸奶子 眼见同伴被陡然闯入的大块头折损,另外一壮汉颈间筋脉凸起,狂吼一声便将手中的宋安安甩开与那铁塔般的肉山战作一团。 二人应该都是进化了力量型属性的巨汉,硬桥硬马对轰,简直是将加油站打得昏天暗地,墙穿地陷! 宋安安真正是遭大罪了,手脚俱折被那人一把摔在角落中,浑身是钻心地疼! 手臂上折断的骨头都差点破肉而出,每一寸皮肉都如针刺刀割,疼得她牙齿都把嘴唇咬出了血,直喘大气... 垃圾系统,害她好苦! 怪不得这什么舔狗系统无人问津,这根本就不是人过的日子好吗! 宋安安忍痛四处张望了几眼,见得之前的手枪被打落在墙边,便像蠕虫一样艰难地挪到了手枪之处,挣扎着靠墙坐起。 身上冷汗涔涔,光是这短短的几步路,就跟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痛得她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喘了半天气,好不容易才将折断的手臂抵在手枪一侧,瞅准机会发狠一甩... 那头壮汉动作原就不够灵活,正躲闪着大块头的千钧一击,猝然踩到飞来的手枪脚下顿时一歪,立刻就给了大块头进攻之机。 大块头一拳又一拳接连轰杀在那壮汉面门,直把他打得红白浆液交加飞迸! 宋安安歪在墙根喘气,看着赢家在俩壮汉尸体上搜罗物品,心想待死后重来是再也不要一头扎进加油站这破地方了... 但没想到那大块头搜刮完物品,竟然慢慢走到宋安安身边蹲下,拨开了她额前濡湿的乱发,仔细地端详了起来! 宋安安一惊,面前这大块头岂止是一个丑字了得,魁梧黝黑的巨大身躯如同一座铜墙铁塔,面目更是狰狞阴森几乎不可辨认。 她微微瑟缩了一下,感觉自己如今与一只破碎的布娃娃应该也不遑多让了,倒不知这大块头对自己准备是杀是宰... 但自知若是存在感为零的系统不愿出手帮忙,她根本就无力反抗,索性只狠狠瞪了他一眼。 不料大块头皱了皱眉,抬起粗粝的双手,把她的脸包在掌心中专注地端详了好一会,旋即就干脆利落地将她的下巴复了位! 宋安安心中一动,猛地灵光闪现,莫非...莫非这怪物是识得寄生宿主不成?是以往的同学还是老师? 可惜系统只手翻覆,并不曾让她继承寄生人物的记忆,不过即便她有记忆,估计也是没法在这张面目全非的脸上辨认一二。 她心中略一盘算,试探地用唯一还能随意动弹的脑袋蹭了蹭大块头的膝盖,果真感觉到他那坚硬的腿部肌肉骤然一紧! 宋安安双眼顿时亮起一抹喜色,看来有戏... 虽然嘴巴痛得要死,她还是迟疑地伸出一截舌尖,舔了一舔他热烘烘的掌心,“你...你可以带我走么...” 那大块头却又是浑身一震,似是颇为惊慌地飞快撒了手。 “......”这是怎么个意思? 宋安安怔了怔,但身上委实是痛得厉害也没办法再多加思索,正欲把心一横再求他一求,怎知他蓦地就将她一把抱了起来... 宋安安就这样被大块头抱回了这栋废弃的地下室。 指望着靠他养好浑身的伤,后头的事再作打算,她原本也做好了为此两眼一闭,牺牲身体的准备。 说到底为了再回去,她也没什么可舍不得失去的了,毕竟她身为一个舔狗难道还要为男主守节么? 但这大块头虽是看着生得奇丑,话又不多,对她却似乎是没什么企图。 平日除了喂食压根就没有什么碰触,而且为人异常心细,受伤的手手脚脚都被他用木板做了固定。 每天带回的伤药食物也都不曾中断,宋安安简直不敢置信,心道自己这不会是真的撞上了一个事少面包多的活菩萨了吧? 这个假象蒙蔽了宋安安许久,直到她伤好之后,求着他带去洗了一次澡,才悲愤地发现了他一夜十次的真相! 正胡乱思忖间,忽觉腰间一沉,宋安安回神一瞧,大块头沉重的躯体已经轻易地卡进了她两腿之间... “安安,在想什么?” 身上的大块头笑了一声,并没有像平时那样猴急地长驱直入,反而撩起宋安安破损的衣服下摆,低头啃起了她的奶尖。 他埋头在她胸前,擒住了一只奶子又吸又舔,粗硬的掌心顺着胸脯曲线上下摩沙,勉强现出几分温柔。 “......”这家伙今天是怎么了? 宋安安被他压在身下,腿间被顶得一片灼热,那粗糙的五指又在胸脯上用力收拢揉捏,玩得她脊梁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也是奇了怪了,这天天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她饿得要死,这具正处于发育期的身体却并未见丝毫消瘦,反而逐渐成形... 光是胸前这对带着水光的奶子挺翘莹润,就已有着最诱人的起伏。 不过眼下既然这大块头不急弄她,宋安安也就忍不住继续开起了小差... 她悄悄往侧面挪了挪上身,努着嘴把脖子拼命往面包的方向抻,眼看近了,近了,舌尖就要碰到了! 大块头却突然把她拦腰抱起,往自己的怀里一箍... “......”到嘴的面包顿时又飞远了! 宋安安七窍生烟,气不打一处来,她呜咽两声,想也不想一拳就打在大块头脸上。 可惜她这手无缚鸡之力,拳头落在他一脸的横肉上就连挠痒痒也不如,反而被他顺势抓住了手一下一下地摸... “......”噫!要做就做,搞这些到底是要干什么! 这丑八怪今天行为怎么就这样不正常?难不成是终于厌烦养她这充气娃娃了? 这倒也不是没有可能,以这人平日透露出的消息来看,他虽身体坚硬,耐打耐扛,却也并未进化出什么了不得的属性技能。 不过只是空有一身蛮力,克敌制胜的招数不多,行动上也不够灵活。 与其他会变形的进化者,或者什么水电毒系等等变异属性比起来,他在战场上面对丧尸,充其量就是个肉盾炮灰小喽啰。 想必他每日在外狩猎弄点吃的也是九死一生了,养着她绝对是一种巨大的负担。 宋安安不由越想心越凉,这两叁个月的安稳养伤之中,她根本就不清楚外面的世界究竟沦陷成了什么样。 她很怀疑,一旦大块头厌烦了自己,光靠这一身小胳膊腿当真能与男女主成功会晤吗?! 心中七上八下恐慌之际,她鬼使神差地想那要不...要不然就向他献个媚吧...不管怎样说,好歹也是饲养了自己这样长的时间... 只不过自己活了前后两辈子似乎也没学过这活儿... 宋安安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头绪,只好将眼一闭,嘴唇摸索着在大块头脸上“叭”的一声亲了一亲。 哎,这回是什么尊严人格都没有啦,可她都还没来得及哀嚎,大块头就已一手托住了她的后脑,狠狠地含住她的唇反客为主... “安安...”粗重的喘息声中,他用力抱住宋安安,湿乎乎的大舌头强势闯入,凶猛地在她口中肆掠扫荡。 “......”宋安安感觉他的大嘴仿佛都要将自己整张脸都含进去吞掉了,那些汗臭血腥,食物残渣发酵的种种味道瞬间席卷... 她恶心得几乎立刻就被击倒了,干呕着挣扎几下想要将他推开... 可宋安安哪儿是这怪物的对手,勉强推了推他,差点没昏过去,好在他为人细心不是虚的,当即松开了她将水壶再次递来。 呜呜这鬼日子究竟要怎样过,真正倒不如是死了算了! 撅臀后入 亲吻没办法再继续下去,宋安安猛灌了几大口水,还没缓过气忽就闻“嗤”的一声轻响,眼前猛地现出了一线火光。 宋安安一惊,下意识就闭上了眼睛。 大块头早已进化出了夜视能力,尽管他之前给过宋安安几支小蜡烛,但她为了避免被丧尸发现,一次也不曾点燃。 她都快记不清自己在这乌黑麻漆的地下室中多久没有见过光亮了... “安安,我决定今晚试试进化。” 大块头等她稍微适应了光源,将蜡烛滴了两滴蜡,粘在地上固定了,把一兜子惨绿惨绿的晶体递给她。 “我要是死了,你就拿这些尸核去黑市换吃的。” 宋安安望着还沾着一层血肉筋膜的绿色晶体愣了愣,这些日子,她自然没少听闻他提起从丧尸脑子里挖出的什么尸核。 据说是自从病毒爆发后不久,存活的人类当中很快就流传出了可以利用尸核进化的消息,丧尸反而成了一种宝贵的资源。 但在人类不再仅仅是出于被动保命而疯狂猎杀丧尸的过程中,丧尸的异变也在随之加速,疯狂进化出各种级别的尸核。 不过大块头手中这种绿色的晶体应当是最普通的低阶尸核,除了换点儿生存必需品也无甚大用。 他之前似乎是不甘心再做小喽啰这份没有前途的职业,也曾满怀期望地吃过几次,但并未见有获得什么神秘的属性变化。 “进化?你是还不死心么?”宋安安犹豫了一下,“万一、万一变成丧尸怎么办?” “进化的方向不可逆,变丧尸倒不会,但有可能会死。”大块头把宋安安搂进怀里,又掏出了一块血红色的晶体给她看。 “我得了个这种颜色的尸核,市面上还没有人见过,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特殊属性,我想试一试。” 宋安安吃了一惊,他手中那块血色晶体观之细腻纯透,瑰丽明艳恍如血玉,在昏黄的烛火下熠熠发光,一看就知极其罕见。 “这好漂亮,怎么来的?” “就今天,意外遇到一个怀了孕的五级尸王...本想在市场上卖掉,但去转了一圈还是决定自己试试看。” 尸王?虽然大块头说得轻描淡写,但他这种低级实力的进化者,遇上能称得为尸王的高级丧尸,无疑已是一种越级挑战。 他却并不多说,只将宋安安紧紧搂在怀里,臭烘烘的大嘴凑近亲了亲她的耳垂,扭曲的大脸在摇晃的光影中更显丑陋可怖。 “如果听到什么动静你就走,不必管我...我安安生得这样美,只要逃得去黑市就一定不会有人舍得杀你。” “......”少来哄人了好吧,宋安安依偎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心道在这饭都吃不上的世界,谁还有这闲工夫在意她美不美... 她若是敢拿着这么一兜子尸核出现在黑市,保准下一刻就会被人抢光杀尽,毁尸灭迹。 大块头仿佛看穿了她的担忧,安慰道,“市场是本市约定成俗的安全地带,没人会在里头滋事,违者都会被视为公敌。” “不管你是想买卖消息,还是换食用品或者武器什么的都可以在那儿交易。” 言毕,他颇见不舍地摸了摸宋安安的脸,亲了又亲,“我如果死了,安安就去黑市找个更强的人保护你。” “......”看吧看吧,就知道,说来说去还不是厌烦养她了! 大块头吹熄了微弱的火光,时间忽然就像被无限拉长。 宋安安被他放回了角落里,竖起耳朵凝神捕捉黑暗中的动静。 听着耳边不时传来的细碎抓挠低吼声,以及夹杂其中肉体磕撞的骇人闷响,她不由惶惶睁大了眼睛,却也并未前去阻止。 她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怎样想的,是不是潜意识中也在暗暗期盼着大块头能变得更加强大... 先前原以为自己这么个讨债鬼缠绵病榻拖累了大哥十七年,没有让他过上一天舒心的日子,下辈子该是投不到什么好胎了。 果真也不出所料,打从在大哥怀中两眼一闭撒手人寰,如今可别说是堕入哪一道轮回去投胎做什么猪猪狗狗的了... 就算是做一阵风一粒尘也都没她的份好么! 但也不曾料想自己在一朝身死之后,灵魂竟会流落异世,而为了再赴前缘,她不得不答应这不靠谱的系统独自踏上征途。 她当然也早做好了遭受途上各种波折坎坷的准备,原也根本就没指望过在往后漫长的岁月中,得靠着别人去怎样怎样... 可是偏偏...偏偏这愚不可及的大块头非要看不破虚妄色相,甘愿套上她的枷锁,其实谁稀罕呢?谁稀罕! “我死了,你就去找更强的人。” 哈,笑死人了,还说什么她生得好看就没有人会舍得杀掉,压根也就只有他会这么傻好吧! 说不定她一踏出门口就会被人炖了汤! 毕竟据闻人类被感染尸毒以后,原有的思想与记忆会被全然吞噬殆尽,仅仅只会剩下嗜肉这一点儿本能的欲望。 至于她是会被生吃还是煮了吃,那就得瞧她遇上的到底是进化者还是丧尸了... 心下发堵,闷闷地胡思乱想了一通,蓦地回过神来才发觉黑暗中似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什么动静了。 宋安安愣了愣,试探地朝空中轻唤了一声,“喂…我饿了…” 尽管大块头可能近在咫尺,但四周乌黑麻漆什么都看不到,空旷的地下室里除了回声微荡,也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回应... 她僵了一瞬,鼓了鼓脸颊,摸索着点燃蜡烛,举目张望,但见几步开外,一座塌在地上的魁梧肉山直挺挺地闯入了眼帘... “......”宋安安心口一跳,大惊失色,不会是真的死掉了吧! 她按捺不住,连滚带爬地踉跄扑了过去,低声叫道,“喂!” 昏暗的烛光中,地上那张狰狞的大脸,皮破血流一片青紫,扭曲得不成样子,布满横肉的道道血痕纵横交错,触目惊心。 那本就丑陋得令人作呕的模样,此刻更是丑得跟厉鬼都没多少区别了。 宋安安深吸一口气,颤抖的手轻轻抚上了他的脸,竟是触手冰凉,气息全无! 她骇然一震,登时心神俱失,眼泪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滚了下来... 一滴滴泪珠,跌落在那张丑陋的脸庞之上,与道道殷红洇成了一朵朵碎裂的花。 不是说什么肉盾强悍不可战胜么!就这?真正是要笑掉人大牙了! 宋安安心头大乱,抑制不住心底涌起的惊惶与悲伤,突然就像疯了一样捧住他的丑脸大哭大叫... 不是说什么等她伤好以后,想去哪儿就会陪她去哪儿的么! 不是总说什么后入她的感觉最爽么!现在屁股都撅好了,腿也张开了,你倒是快快来搞呀你呜呜! 她伏在大块头明显已经没有心跳的冷硬胸膛上,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会这样伤心,一滴接一滴淌落的眼泪止都止不住... 不就是喂饭喂得好么,何妨就如他所愿换个饲养员好了,怎会竟觉异常难以割舍,怎会荒唐地想不如陪他一起死掉算了! “安安,撒谎...”哭得声嘶力竭,模模糊糊之中,一道沙哑到极点的声音忽地慢慢响起,“你根本就没有张腿...” 狂插狠送 宋安安泪流满面,再也说不出什么话了——当然不是什么激动或者感动的眼泪啦,任谁要撅半天屁股也会泪流满面的好吗! 明明断了气的丑八怪突然“嗷”的一声就诈了尸,虽说是值得落几滴喜悦的泪珠,但他这再一睁眼,丑脸竟然还是那样丑! 技能属性上也瞧不出有什么变化,既不能变形也无法隐形,更别说那些开发空间或者什么隔空取物之类的逆天技能了。 而且就连最为鸡肋的末等水系异能也未能进化成功,天晓得她这黏糊糊的一身是有多想畅快地洗一洗澡! 宋安安又饿又失望之下,不由哭得更惨了。 但大块头估计是原就没有对此事抱有多少期望,倒是精力充沛不以为意,粗粝的一张丑脸也瞧不出几分失意。 他抱着宋安安又亲又哄占尽了便宜,才将那一兜子惨绿惨绿的晶体提了出去。 不一会儿就换了一小缸面粉和几包蛋黄派回来,给她填饱了肚子,接着就...接着就是要没完没了地搞她了呗! “安安好乖...” 欲望扯起了大旗,身上的大块头呼吸粗重,兴发如狂,仿佛每一分喘息都在流泄着激动。 “放松,”他低低喘了一声,急不可耐地将宋安安双腿一分,就要挺腰贯入,“腰再抬高一点,抱着我...” “......”宋安安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手都是抖的,怎样才抱得了他这一身钢筋铁骨嘛?! 她已经拼命放松了,但他胯下那黝黑之物委实是狰狞粗大,尺寸堪比稚子手臂,蔚为可观,刚刚入了半个头便再动弹不得。 “你...”宋安安委屈地抓住他的胳膊,下身以剧烈的收缩抵抗他急切地杵入的半截悍物,吃痛道,“很疼知不知道!” “马上,马上就好。”大块头喘着气,在她汗涔涔的颈侧像野兽一样贪婪地亲吻舔舐,“绝不会让你疼,真的,我保证。” 他两臂一收将她锁死在怀里,扶着胯下怒涨勃发之物耐心地慢慢开拓,徐徐推入,一点一点地攻占她的身体。 “怎样...”他抬起眼专注地望着她,一张丑脸俱是毫不掩饰的欲望与渴求,“是不是好些了?有没有感觉?” “......”笑死了,能有什么感觉! 他那粗大无匹之物原就神威凶猛,如今更添几分霹雳,宛如利刃活生生地劈开了身体,直插得她下身欲裂! 难道这还能称得上是什么好滋味么! 宋安安揪着他手臂上岩石一样的肌肉,努力放缓呼吸,悻悻地想莫非那颗血色尸核是将他胯下之物进化了不成? 那她往后还要不要活了? 大块头见她默不作声,也不强求,她的脸就已经是世间最烈的春药。 他腰胯运力一挺,粗长的肉物又往里顶入几分,直欲没根,心满意足地轻叹了一声,“安安...” 彼此身下相连之处已经再无空隙,那湿热的穴儿软腻无匹,紧窒异常,裹得他愈发血脉贲张,下身鼓胀! 他忍不住重重磨了一下,喘息声十分快意,“安安...还疼不疼?” “嗯...别...有点深...” 身体逐渐被打开,每一条筋脉都触感鲜明,宋安安感觉自己仿佛都快要被这肉刃搅得化掉了... 但大块头明显已是忍得极为辛苦... 他不疾不徐地顶弄了数下,听得交合处黏腻水声渐起,便失控地发力一挺,将自己整根送了进去! 整根尽入似乎仍嫌不够尽兴,他一把托高宋安安的腰,重重撞了几下,直将她撞得濒临崩溃,哼哼激颤。 “你!不可以了!不要再深了...” “可以!可以的安安!” 他急喘了两声,如初涉欢场一样强硬而决绝地一意挺进,一下比一下接连发狠地冲刺! “安安...安安,我好喜欢操你...” “你呢?”他双目赤红,表情可怖,紧盯着她绝美的小脸狂乱顶送,“安安喜不喜欢被我操?” 谁会喜欢啊混蛋!穴儿都像是快要着火了! “你...” 宋安安声噎气促,都来不及顺一口气,被他顶得像要失禁了既难受又兴奋,双目含泪,阵阵呜咽,“你慢点好不嘛...” 耳边粗重的喘息一声胜似一声,这丑八怪挺着青筋毕露的巨物疯了一般快速夯打进出,插得又急又重,煞是狰狞。 更可恶的是他每一次都将肉物退到最外面,等穴口快合上的时候又重重插进去,擦过她g点顶到宫口,回回一插到底! 宋安安随着他的抽送颤抖扭动,徒劳挣扎,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要逃开,还是想要凑上去好让他入深一些,再深一些... 她觉得自己都仿佛变成了一颗晶莹饱满的水蜜桃,被他一捣就是一大股滑腻腻的热液汹涌而出! 而这甜腻的汁水随着他不容抗拒的顶送,沿着交合处一滴滴滑落,堵都堵不住... “慢不了,”大块头长长呼出一口气,掐住她纤细的腰肢按定在身下,深而重的顶撞来势凶狠! 粗长狰狞的肉物快插猛弄,在她体内毫不留情地鞭挞,操得一点儿也不温柔,几乎是发了狠地反反复复往里捅... 娇嫩的穴儿根本无力与这样强悍粗长的利刃抗衡,每一下都被捅得身子乱颤,汁水飞溅... 黏腻的水声中,穴肉痉挛张翕,似推拒又似牵引,把他胯下胀痛的肉物一举送进了失魂的绞索之中。 而这种失魂的快感随着一次次顶撞迅速累积,直达顶点,他实在是难敌如此蚀骨的快活,露骨的呻吟声脱口而出。 “好舒服...安安...” 他一边加快了速度冲撞,一边含住她的耳垂,声音粗哑,“安安...叫...叫出声,我喜欢听你叫。” “......”宋安安闭眸仰颈,并不想理他,但在这样愈加凶狠的征伐里隐忍喘息,反而惹得他的下身更显坚挺。 “呜...你怎么又变大了…” 精液喷溅 “大你还嫌弃,又娇气了是吧?” 大块头粗重地喘了几声,咬牙忍住从脊椎直传到大脑的快感,低声道,“都已经做了那么多回,怎么回回还喊疼?” 他抄起她一条腿儿架在臂弯中,一下下地威猛进攻,眼睛却一直定在她的脸上,认真地捕捉她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仿佛一个卑微的信徒,在呈送自己全心全意准备的贡品,更甚于敬奉。 这是他的信仰,他的灵魂,他的终点,他将毕生对她忠诚。 “谁...谁娇气了...嗯...谁叫你那儿生得这样骇人!每回又弄得这样狠…疼死了!” 宋安安气鼓鼓地埋怨,指甲在他贲张的肌肉上留下道道红痕,“我都快要被你干死了知不知道,呜呜...” 这丑八怪仿佛永无止境,不知疲倦,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 那粗壮之物一下比一下更重地撞入她体内,满室都是他夹杂了喘息呻吟的“啪啪”撞击声在长久地回荡! 任她身体里头贮有多少汁水,都被他榨得一干二净了吧! 但他在这事儿上又不曾开过窍,也没什么伎俩,只会用最原始的蛮力一味蛮干,技术...委实是令人不敢恭维! 难道在末世之前他就没有看过小电影什么的吗!地上这张简易的床垫在他狂浪的冲撞下也都快要散架了! 大块头咧咧嘴,粗哑地沉沉笑了两声,却并没有半点抽身而退的意思,反而更是得寸进尺,没头没脑地狂抽狠送! 一张疤痕斑驳的丑脸也吻颈而下,唇舌一路游移,寻至她胸脯处含住了一侧奶尖,含糊不清地呢喃。 “死不了...安安这下头咬得又深又紧,只怕吃得不够...可惜你看不见...” 那双粗糙的大手更是放肆地在她身上各处巡游揉捏,掐弄得不知轻重,带来种种微妙刺激。 “瞧你嘴上说不要,下头又不停吸我...到底是疼还是爽?嗯?安安?我到底要不要听你的?” “......”可恶!勃发的欲望在体内抽插不止,阵阵急攻,反复捣弄顶送,每一下都直中敏感要害... 而那该死的大舌头又抵在奶尖处来回划圈,又舔又吸,放浪淫戏,其动作极其淫靡猥亵... 这恐怖的交契度,直弄得宋安安像是被抽了数鞭似的,头皮发麻,脑中发白,只觉得身体里头极快活又极难耐! “嗯...你、嗯慢一点,你慢一点...” 快意的风掠过耳梢,她稀里糊涂,节节败退,舒服得不停打颤,一时被自己压抑靡乱的喘息羞得呻吟都变了调... “啊!别弄了!你到底有完没完?适可而止好吧!” 她语不成句,声不成调,颠颠倒倒,促急慌乱地讨饶,“怎么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嗯不行,我要尿了,呜呜...” 大块头听得她出声求饶,眸光骤然一暗,累积的快感一下子迸发,像是焚身烈火轰然涌出,顷刻暴涨! 这股强烈的快意直冲入脑,坠在胯间沉甸甸的囊袋没捺住猛一收紧,发烫的肉物随之突突跳动! “原来安安快活起来是这个样子...真美...” 他从她胸前抬起头,长长喟叹了一声,掐着她的腰挺胯重重一撞,撞进了前所未有的深处,一股股精液猝然喷溅! “美得...能要我的命!” 满袋精液喷涌而出,俱灌进了宋安安的身体里头,大块头射了个痛快,满足地喘了一口气... 他爱怜地将她拥紧,眼中情欲依然未褪,“遂你愿了,高兴了?” “......”宋安安几近脱力,浑身疲惫酸软地依在这丑八怪的臂弯,闭着眼睛急促喘息,任他搓圆捏扁。 “还疼吗?嗯?安安...再来?还想操你...” 大块头张口衔住她的耳朵,着迷地望着她沉醉于欲望中的脸,那一双动物才会有的眼睛,血腥野蛮,欲望赤裸! “若是别人也想操你怎么办...安安,你给不给干?” “嗯?”他抬手拍了拍她的脸颊,动作极尽温柔,“说话,给不给别人干?” “……”察觉埋在自己体内的那东西又在蠢蠢欲动,宋安安连忙睁开眼睛,怪异地瞪了他一眼。 “少说骚话,重死了知不知道,赶紧下去!” 大块头揽着她低哑地叹了一声,难得地也并不勉强,只将大脸埋进她颈窝亲了亲,声音低低的,“那我给你擦一擦身?” “不...不要!”浑身遍布吻痕汗液,里里外外黏黏腻腻,宋安安的洁癖又要犯了,忍不住就想干呕... 她伸手推了推大块头的肩膀,闷声道,“起开,我想洗澡!” 自从病毒爆发后本市的水电很快都停了,附近的河流湖泊自然也皆被污染殆尽,用水就一直是个问题。 大块头之前为了满足她日常洗漱所需,疯了似的日以继夜猎尸,以浑身伤痕和几度差点横死的代价,攒下点儿尸核。 尸核也舍不得用来换吃的,都是攒着隔个几日就去寻水系进化者换一小桶水。 宋安安作为一个光吃白饭的废物自然也不好意思多加浪费,平日都是将就用洗脸水擦擦了事,隔了好久才淋一淋澡。 平时倒还好,窝在黑暗中也眼不见为净,但每逢生理期的时候...简直就想当场死一死! 也是奇了怪了,既然都已经末日了,生理期怎么就没有随着世界的毁灭一并消失! 她都担心再这样天天被他内射,若是一个不幸也怀上个丑得要死小怪物...那才是糟了呢! “先不要洗...”大块头探手在她湿腻的腿心摸了一把,“洗得太干净了,路上遭人惦记。” “我先给你擦擦,等回头寻到落脚点,一定让你痛快洗澡,好不好?” 宋安安一愣,大惑不解,“什么落脚点?” “你不是一直想去北京吗?” 他沉默了片刻,嗡声道,“如今进化者也都在纷纷向大城市聚集,我打听了有团队正大量收购补给武器,计划出发。” 品尝穴儿 宋安安为了推进剧情进度完成任务,自然是很想早日入京,且据大块头所言来看本市不但资源稀缺,丧尸也已越聚越多。 留下来,早晚也只会是变成丧尸们的食物。 但要是说凭大块头一个低阶进化者拖着自己这个废物穿城越镇,到达千里之外的北京,那简直也可以说得上是天荒夜谈。 先不说路上可能会遇到的高阶尸王或者变异野兽尸群,光是碰上高阶进化者的组团迁移队伍,也很容易被弱肉强食。 这沿途凶险难以估量,麻烦可想而知,他拿什么去相抗?拿他那张足够丑陋的大脸么? 而养伤这几个月,袖手旁观的系统更是销声匿迹,不管宋安安是哭是喊还是发疯都没有应答,就跟完全没有这回事一样! 搞得宋安安每当在无穷的寂寞与黑暗中,睁大眼睛回首过去之际。 常常想着想着,就难免会怀疑那什么冷漠古怪的系统以及所谓的上一辈子,是不是都只是自己憋疯了的臆想? 但这种念头一旦在脑中盘旋,大哥那副哀哀地抱着她摧肝裂胆的模样,又总是会在眼前再度重现,令她猝然心痛。 十七年,会是臆想吗?六千多个日夜,都是假的吗? 那一天,万千烟火齐燃,纷飞花雨洋洋洒洒,落了满身,而身后的九层蛋糕旁赫然是他在微笑,“小席,十七岁快乐。” 是假的吗? 那一天,他在一片兵荒马乱中将她抱进抢救室,含着眼泪在她耳边侧首低头,“要醒来,妹妹,定要醒来,我在等你!” 也是假的吗? 不...不是假的,那明明是一个她未赴的约。 “不是吧?又哭了?” 大块头诧异地伸手在宋安安脸上抹了抹,哑笑出声,“我安安这是有多想离开我?一听能出门就激动得哭了?” “......”脸颊被他粗粝的掌心磨得刺刺的,宋安安喉间一哽,吸了吸鼻尖,愤愤地打了一下他的手,笑什么笑,丑死了... 她根本就不想落泪的好吧,但这该死的眼泪却由不得她控制! 自怆然闭眼以后,死得如此干脆,死得如此痛快,前尘往事,皆成云烟,以至于再世为人这几个月都还有些懵懵懂懂。 但好在虽然天这么黑,这么暗,路这样长,这样远,到底还是有一个没什么多大用处的丑八怪在陪着她... “好了,洗就洗,哭什么...” 大块头凑近她的眼睛轻舔了一口,安抚道,“马上就给你洗干净好了吧?我安安怎么就这么难侍候...” 他好笑地摇了摇头,起身几步将一个二十升容量的水桶提近,见里头的水也只剩下了一半,泡脚都嫌少还讲什么洗澡呢! “躺好。” 大块头只略一沉吟,便捞起她下半身悬空放在床沿之外,随即半跪在地,将她双腿一分,与穴儿打了个结结实实的照面... 眼见被他操得红肿靡艳的穴儿白浊稠液斑驳,带着一股水汪汪的淫靡腥甜,凄惨可怜地张嘴嗷嗷蠕动,望之一片狼藉。 他眸光暗了暗,倒了点儿水,轻轻插入一指帮她刮弄。 “......”下身原就敏感到极致,粗硬的手指陡然插入,宋安安腰身一绷,当即抗议道,“你...不是,我这不能自己来吗!” 浑身都已经被他粗硬的手指捏得青一块紫一块,十分酸痛,若是再被他不知轻重地扣扣挖挖,她...她不如死了算了... “不能,”大块头抬眸看了她一眼,见她满目水波,楚楚可怜,朦胧烛光徐徐淌落其身,完美诠释何为无暇! 他心下一动,忽觉爱念无极,哑声道,“我给你舔掉...保证洗得干干净净的。” 言毕当机立断地低头一凑,迅速含住了她汁水流淌的腿心,猛吸了一口... “啊!”宋安安猝不及防,骇然一震,“你、你做什么?啊你!你这个...你都不嫌脏的吗!” 双腿劈分,热度传递,通红肿胀的穴儿猝然被滚烫的唇舌卷裹,激得她猛地打了个寒战,整片腰身顷刻就塌了... “你!”她毫无防备,不能自抑地喘了一声,连忙半撑起身试图推他的大脑袋,“嗯...不,不要这样,起来啊你别舔...” 这怪物是疯了么!怎么总是喜欢做这样下流羞耻的事儿!就能不能不要再这样恶心了好吧! “怎么了?难道是又弄疼你了?”大块头似是颇为满意她的反馈,沉沉笑了一声,转动粗粝的大舌头在她腿根处游弋。 那粗中带硬的大舌头,炙热粗糙,那么长,那样烫,如同一条热腾腾的肉蛇,贴在穴口绕着圈细细地舔了一遍... 数番吸弄又蓦地换了力道,强硬地抵开红肿褶皱与温热浊液,一举插进了她湿漉漉的穴儿深处,舔吮啃噬,徐徐品尝... 舌头与湿亮穴口相接相贴,于微弱的烛光中纤毫毕现,这淫荡光景,变态得宋安安都不敢多看! 十几岁的小女孩儿对情欲哪有什么抵抗力,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拒绝这样的舔弄! 不过两叁下,叁魂七魄就被他吮了出去,连脑髓都像要在他的大嘴里融化了! 疯了疯了,浑身都软了! 宋安安尖锐地吸了口气,偏偏推又推不开这明显已经化身成了贪婪野兽的丑八怪,也没办法将他的舌头拔掉! 只能眼睁睁看着大舌头舞动攫取,越挤越深,时不时变换角度咂弄扫刷,勾卷里头的汁液,寸寸刮净,热情得让人昏了头! 就搞得她的下身像是什么至高无上的人间飨宴,他叼住了就肆无忌惮,细嚼慢咽,吃得没有一个尽头! “好...嗯,嗯好了吧...别弄了呜呜...” 被快感逼得无处可逃,宋安安感觉自己都快要被他吃空了,辗转低哼,声声震颤,都不敢想象自己现在是怎样一副淫荡样子! 大块头抬头见她捂住眼睛臊得耳根子都红了,期期艾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不由慢慢笑了一声,笑声十分浑浊。 “安安是在羞什么...抖得都快化掉了,又不是在让你给我舔。” 他的声音低沉可怖,隐透着不可遏抑的战栗,仿佛也被欲望逼到了失控的边缘... “......”宋安安一愣,正想漏开一线指缝瞧一眼他的丑脸... 大块头却已猛然俯身压下,提着胯间硬得淌水之物,对准她嗷嗷待哺的穴儿,蓦地挺腰一贯! 那滚烫肿胀的肉物当即带着他特有的凶猛与力道,重重地骤然闯入她的身体,再度一入到底! 凶悍顶弄 只听得“噗嗤”一声,硬挺的肉物如同利箭一样,突如其来,疾猛插入! 宋安安整个身子顿时本能地绷起,惊叫出声,“你!” “再来...”大块头却将她紧紧抱在怀中,不由分说又用力一撞,极为嘶哑地呻吟了一声,“安安再来...” “我想操你,好想操你...让我操你...可以吗安安?” 她的身体里头湿软鲜活,火热的穴儿欢呼着迎接深入其中的肉物,收缩了裹绞,仿佛连他的骨血都想要吞吃殆尽! 直逼得他身下一紧差点就又欲失控,射出了精! “安安...安安...” 爆发的快感是如此迅猛狂暴,他低喘着飞快地抽顶了数下,连额角的血管都凸了出来,几乎神魂欲飞! 到底是消受不住,他不由放缓了抽送的频率,强自克制,沉重地在她耳边长长吐出一口气,才找回一些说话的余力。 “我安安就喜欢被舔是不是...是不是安安?我以后天天都这样给你舔好不好?” “你别,你怎么这样,呜…不来了!要死了!” 下身仿佛被粗大的铁棍捅穿了,酸胀齐涌,宋安安昏头转向,下意识挣扎道,“我可遭不住你了...” 就不能歇歇么!虽然这丑八怪是精力充沛,一趟趟地不觉得累,但也不想想她这小胳膊腿能受得了么! 可别到最后什么事都还没干成,倒先被他搞死了才好笑呢! “那要怎样?” 大块头又哪里会由得了她,他气息紊乱,喘息粗重,细密地抽送了几下,头一低,又要朝她的嘴亲去... “......”宋安安短促地叫了一声,赶紧捂住嘴,瞪圆了双眸警告他,“你!不许!你休想再用这张嘴碰我一下!” 大块头一僵,十分不满,“好不讲理,你自己的东西你还嫌弃了?” 宋安安抬手连连巴他的大脑袋,“反正不许再亲我!否则就不许干了!” “那我不亲...干死你!”大块头又扣着她的腰发力一挺,粗哑的求欢之意强硬又软弱,“怎样?” 他收紧了手臂,死死按着她,一下一下使足了力气抽弄,看起来有些疯狂,好像是真想将她干死一样... “怎样安安?操得你舒服吗安安?” “......”宋安安无力地承受他愈发狂乱的顶弄,诚实地小声哼了一句,“还,还行...” 时间像在一刹间凝滞。 大块头身下的抽动忽然就停了下来,他难以置信地盯着她,哑着嗓子又问了一遍,似惊似喜,“是真的舒服?” “......”这怪物难道是在对他胯下之物还有什么误解的地方吗? 宋安安气喘吁吁地睁大了眼睛,委屈道,“人家不是都快要被你干死了么...就别再多话了吧...” 身体忠于天生渴望,快感当然无法作伪,那膨胀凶悍之物将身体一点一点撑开,满满的...太快活了吧...呜! 她迫切想要摆脱这种漫无止境的欲望,却又深陷于快感的漩涡中不得挣扎... 大块头呼吸窒了窒,肩背陡然绷紧,仿佛激动得难以自持,更是疯了一样把将她拢在怀里,不遗余力疯狂捣入! “哪儿就这么容易死了...”他挺着身子不顾一切地发力连续撞击,粗壮的肉物齐根进出,插得狂暴凶猛,不容抗拒。 “安安还没回答我,路上别人也想操你怎么办?给不给别人干你?” “......”怎么?这还能轮得着她做主了吗? “说,给不给?” “不给不给,别问了,烦不烦...” 宋安安无能为力地任他毫不留情地攻伐,委实耐不住了才搂着他脖子呜咽几声,“只给你干...好了吧!” 纵送之间,理性溃散,脑中已有些恍惚,她昏昏沉沉间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几乎迷乱得看不清他。 也记不清被他摆弄过多少姿势,被他怎样翻来覆去抽插,反正他问什么就答什么,随他颠晃起落,细碎轻喘... 哎!这颗该死的尸核! 意识自昏暗中再度回笼,浑身上下都像是被万马奔腾着碾了几个来回,散架了一样再找不到一块完好的骨头。 大块头却神采奕奕,宛如吸足了精血的山精妖怪,精神饱满,神清气爽,似乎进化失败并没有带给他什么影响。 当然了,那张大脸还是丑得要死... 不过这回他不但从黑市带回了食物,也带回了一个好消息。 据闻平日里在市场镇场的一个五级火系进化者,已经确定了迁移。 此前本市的高阶进化者似乎已经不剩多少了,这五级进化者作为少有的高手之一,日常基本已是独霸一方。 可以说除了比他级别更高的尸王外,一般的丧尸都不敢朝他靠近。 所以这次他一放出准备组团迁徙的消息,许多级别较低的进化者都纷纷准备跟团,这对宋安安也无疑是一个机会。 只不过大块头这种小喽啰的角色,人家理应并不稀罕... 毕竟目前除开那些命运宠儿才能变异的神秘技能之外,进化者中数量最多的就是像他这种纯力量型的肉盾炮灰。 而进化之路对这种肉盾来说死亡率又委实过高,倒不如选择依附强者吃吃喝喝,安心做小喽啰这份更有前途的工作。 但好在大块头到底是一个力争上游的好炮灰! 长河澜澜 既然已经确定了出发日期,宋安安觉得自己这边是不是也该着手做些准备了。 照她的想法来看,即便万一这五级大佬并不允许自己二人参团,大块头也应当弄辆废弃的汽车来候着吧? 到时候俩人悄咪咪尾随在他们车队后头不也算是有个保障了么? 那么是不是就需要为此出去抢点儿物资什么的了呢?比如说现在北京是什么季节,是不是要带几件大棉袄准备着? 还有吃的喝的那些就先不说了,至少也得先给她弄几包卫生巾以防生理期什么的吧? 不然到时...岂不是摆明了在给丧尸群报信说外卖上门了么? 可是这怪物打从转告了这个消息,反而更是争分夺秒地搞宋安安,除了弄吃的就是弄她,那根玩意没完没了不知餍足! 更过分的是每回一边搞还不忘一边粗声嘱咐她,“记住,一定要记住在路上提防每一个人,一定不可以离开我的视线。” “......”嘁!当以为她是有多吃香会被人趋之若鹜么?也值得他这样郑重? 不用想也知道,就她现在这副面黄肌瘦的模样,即便扔大街上也不够丧尸勉强饱餐一顿的好吧! 何必谨慎至此,还要特意让她穿上这种破破烂烂的脏衣裤... 但总算得以重见天日,被过度折腾的宋安安难免兴奋,一时也懒得与他计较太多,反正随他怎么说就怎样应,行了吧! 她也并没有细问大块头是怎样在大佬的团队里争得一席之位,不外乎是九死一生当牛当马当小弟... 算了,这等没出息的伤心事,委实也是闻者落泪,没什么好过多打听的。 其实病毒始一爆发就被大块头藏在了地下室里,宋安安对白天黑夜都没有多少概念,更别提现今种种可怖的境况了。 倒是大块头生怕她一时无法适应强烈的太阳光线,给她兜头披了一条脏兮兮的大毯子,弄得都有种出门秋游的错觉... 然而一踏出地下室之外,一股令人作呕的浓烈腥臭当即随着面目全非的城市冲鼻而入,打碎了她的错觉! 太安静了,这个世界。 举目望去,但见空荡荡的街道杂草疯长,满地残骨尸液,支离破碎,腐臭四散。 路边建筑,道道墙门不知是被什么硬生生地砸出一个个大洞,其中夹杂着大片血肉溅射的形状随处可见。 商店橱窗,基本都已被强行破坏,玻璃碎了一地,从他方偶尔传来的惊叫声也像是隔了千百年一样遥远。 而残垣断壁之下锈迹斑斑的大车小车沿路或横或翻,不难想象当日人类处于浩劫中的惊惶。 这种叫人喘不过气来的压抑情景,让宋安安觉得此刻任何问询和语言似乎都显得有些多余。 她紧紧搂住大块头的脖子,埋头在他胸前,总觉得某个角落在传出细碎的喀喇窸窣之声,紧张得掌心都已被冷汗浸透。 但这并不是错觉——伴着“咝”的一声长啸,一只游荡在周遭的丧尸几乎是在瞬息间就已由远及近! 这只丧尸明显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也不知是不是异变剧烈加速的原因,目测比大块头还要高大。 一身惨绿惨绿的皮肤斑驳破碎,露出内里污黑腐肉,简直触目惊心,令人欲呕... 不过数息,那对像钩子一样锋利弯曲的爪尖已带着腥腐,瞬间逼至身前! 大块头当即狂吼了一声,浑身肌肉坚硬如铁,带着劲风的拳头猛然击出,似可摧山裂石! 只听得“嘭”的一声,宋安安随着他的动作陡然一震,数团腐肉随之夹杂着一股黑血“噗噗”地激射在她背上... “......”这回是真的要吐了好吗!幸亏披了毯子呜呜! 宋安安差点儿吐出来,连忙用毯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再也不想瞧外头的世界一眼。 看着这满身污秽,她总算是明白大块头为什么天天回来都那么臭了。 击倒丧尸,大块头也并未停步,脚下生风,像飞一样狂奔,宋安安得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堪堪挂在他身上... 好在所谓的市场很快就到了,大块头长松了口气,拍了拍怀里的宋安安,“下来安安,这里不会有丧尸了,别怕。” 宋安安应声从毯子里冒出脑袋一瞧,哦豁,心道也真是巧了,这传闻中的黑市竟然就是寄生人物原先的学校! 意思是她瞎跑了几个月,又一朝回到了起点呗! 一辆灰扑扑的大巴车和数辆吉普停在了闹哄哄地沸腾的铁门之内,宋安安漫不经心抬眼扫去,却猝不及防当下一怔。 在人潮纷乱,哀嚎喝骂的校门口,她的几步之距,一人正懒懒地倚着一辆奔驰越野,垂头点烟。 他单手插兜,微微屈了身子,穿着一件黑色夹克,松松散散,西装长裤勾勒出窄腰长腿,侧影俊美得触目惊心! 岁月汤汤,长河澜澜,翩跹碎发下的那张脸,那一副陪伴了她十七年的熟悉眉目,那一个承载了她毕生牵挂不舍的人... 此时此刻,降临得也未免太过儿戏。 目光越过熙攘人潮直直地望着朝思暮挂的那个人,宋安安竭力稳住情绪,在脑海中带着颤意轻唤系统。 “系统...系统,是我大哥吗?是我大哥也来了吗?” 随着“滴”的一声响起,她的眼前凭空现出了一项绿色的进度条! 那该死的系统终于不再装死了,尽管一板一眼机械音依然不带半点波动。 “目标人物席时然已出现,本次任务正式开启,系统将全程从旁协助,宿主请注意,目前进度为0。” “......”宋安安随风晃了晃,只想大喊一声,“系统,你妈死了!” 射她脸上 世事迭代,沧海桑田,大哥就这样突如其来地降临了。 那一道微微低头的身姿,就像在宋安安心里突兀地狠狠开了一枪,震耳欲聋的回声冲得她的胸骨都在隐隐作痛! 往日前尘,旧时境遇,一幕幕如在眼前,她想要扑过去开口唤一声大哥,但喉头竟似哑了,丁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此生缘灭,万事成空,多少遗憾牵挂,多少思念不舍全都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一切爱意不甘,就已付之一炬。 正怔愣间,那个人似乎察觉到什么,忽然转过了头,视线轻飘飘地自她脸上一晃而过,但未作任何停留,也并无异态... 视线相交即错,他嘴角微挑,闲闲地深吸了一口烟,任宋安安怎样心头打鼓,却自始自终未再回首瞧她一眼。 “......”宋安安心中一颤,霎时面色数变,不敢置信之下忽然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眼前这个人,根本就不认得她。 可是大哥...大哥怎会不认得自己?宋安安这张脸,与上辈子的自己不差一分一厘,假如他是席长澜没理由会不认得她! 而且她的大哥席长澜即便是灵魂湮灭了,也不可能会看见她就像看见了一团空气一样淡淡掠过好吧! 不知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宋安安红了眼睛。 “我问你!他为什么和我大哥生得一模一样,他是不是我大哥席长澜,回答!” 或许是她的意识过于悲怆,刺耳的乱码电流声中系统仿佛是忽然顿了一顿,电子音断断续续。 “抱歉亲亲,我无权回答您...请尽快完成进化,设法配合故事线,推动剧情走向最终的完美结局。” “什么是完美结局?完美结局就是我得在这见鬼的世界里,喂那个顶着我亲大哥的脸的人吃我奶喝我血是吗?” 她的大哥,她刚刚才离开了他,她刚刚才在他怀中消逝,尚不知留给他多少痛苦凄楚... 宋安安心下怆然哀恻,只想嘶声痛哭,“你怎么可以这样恶心!我不干了!我要辞职,就现在,给我确认!确认!” “抱歉亲亲,本次任务正式开启之后,已经不能无故退出。” “剧情进度条达到100之后,宿主才能脱离寄生人物,传送至下一个任务世界或者彻底退出任务。” “那我就自杀!是我错了!是我不该来!我一头撞死好了吗!” 电子音依旧冰冷,“您是可以尽情自杀的,不过寄生人物死亡,故事仍会回溯重来,建议您最好…忍一忍。” “而且任务进行其间为维护稳定,系统将实行监管限制,宿主在剧情中不能做出任何过于反常的行为。” “一旦宿主濒临反常警戒线,系统将有权对宿主予于电击惩戒...” “......”宋安安瞪大了染着一层泪光的眼睛,被气得大脑空白,发昏的脑子一时之间毫无招架之力,竟到了失声的地步。 用呆滞来形容此刻的她也许已经是太肤浅了,或许石化二字才更加贴切。 她仿佛在亲身经历了一场噩梦,也或许是刚刚午夜梦醒,终于看清了周身所处的本来面目! 这种真相实在是令她毛骨悚然。 “安安,”一只大手却忽然握住了她的腰,静静相贴,一缕带着血腥气的呼吸,落在耳边,“你在看哪里?这边走。” “走...”大块头搂着她的腰,引向一辆车门大开的灰吉普,“我们坐谢泽的车。” “......”这一只温暖而坚实的手,这一道熟悉的气息与声音,仿佛在这一刹那间就将宋安安拉回了人间,令她游魂忽定。 她慢慢仰头,凝目望向眼前这张如同面瘫一样的丑脸。 这一眼真的不望也罢,一望之下... 隔了几个月,再一次在明亮的日光下细细打量这张脸,比起当日初遇,他横肉高耸的脸庞明显添了许多不可磨灭的伤痕。 但这一道道清晰可见的狰狞伤疤,却都是他对她竭尽所能百般侍候,费尽心机照料喂养的旁证! 宋安安鼻腔骤然一酸,怔怔地看着这样丑的一张脸,一时木立原地,进退失据。 “怎么了?”大块头微微偏了偏头,若有所思的眼中闪过一丝探究,“是又饿了?” 他从背包拿出水壶递给宋安安,“先润润喉,我们上车了再吃东西,这儿人多。” 宋安安嘴角一扁,摇了摇头,任他将自己往车上引去,她现在迫切需要理一理自己的思绪,迫切需要理一理眼前的境况。 她也已经越来越不知道该怎样定义自己对这丑八怪的感觉,是依赖?是寄生?还是... 然而浑浑噩噩地堪堪靠近车侧,就突然听见里面传来了“啪啪”的入肉钝响以及极其疯狂且愉悦的女性呐喊。 “啊啊啊——泽哥...救呜啊…啊啊啊!”声音的主人明显已经忘形了,与其说是妩媚,更不如说是像脱力濒死的母兽。 “......”宋安安脚步一顿,与大块头仓促对视一眼,二人正欲回避,却已经来不及了。 正压制着一个女人在后座抬高了臀部,一次又一次野蛮冲刺的男人,猛地抬起了头,望着宋安安突然现出的脸顿了顿。 根本还没给宋安安反应的时间,他突然就从女人身上一把抽身而出... 他恬不知耻地握住了胯下嚣张之物,在她错愕的视线中上下捋动,并哑声笑了一下,“宋、宋安安?啊——” 随着这一声饱含兽欲的低吼,他射了,他竟然射了,几滴温热液体横飞,劈头盖脸向窗外的宋安安重重溅来... “......”太快了,真的太快了,这荒唐一幕前后不过几秒的时间,宋安安望着那人弧度精悍,微微汗湿的下颌,懵了。 她都来不及抬起手臂挡住头脸,好在大块头迅速将她一把揽进怀中,倏然带离了车窗,并“嘭”地一声用力甩上了车门。 “没事,没事...”大块头一脸司空见惯的模样,手中动作一气呵成... 他将宋安安的头按进怀里,帮她轻轻拍了拍身上,声音极低,“没事,这种事很正常。” 怎么会没事!怎么会正常!恶心恶心!垃圾垃圾!轻浮不要脸的垃圾! 这一连串的变故搞得宋安安简直已经快要崩溃了,她现在就想杀人放火,也想大喊大叫,更想破罐子破摔地发疯! “简哥!” 犹自抓狂间,车上那人已然迅速下了车,连裤子拉链都没拉好,就那么大大方方地快步走近了大块头身边,捶了捶他的肩。 “厉害啊简哥,你说要带个人就是宋安安啊?你什么时候找到安安的?这藏得可够严实,都不跟弟兄们说一声?” 他没头没脑地说了一长串,听其中话意倒是竟与大块头颇为熟悉。 但望向宋安安的眸光炽若流火,神情也颇为放浪轻佻,那毫不掩饰的炽热中略带调笑之意,竟是古怪得很。 宋安安微微皱了皱眉,循声斜乜他一眼,见他直直地盯着自己,仿佛要在她身上盯出两个洞才甘心,一瞧就是极不好惹。 加上许是因了情潮之故,这垃圾脸上还晕染了一层淡淡桃红... 一抹不知是水滴还是汗珠之物正从其额角缓缓滑下,莫名显出他眉梢眼角的几分不羁浪荡,激扬靡艳... “嗯,谢泽,就是先前跟你说的五级火系进化者。”大块头似乎无意多说什么,只揽着宋安安的肩,简单介绍了一句。 自从进了市场,他也不知在想着些什么,更显沉默,那漆黑的目光落在宋安安的脸上,睫影斑驳,半明半暗,意味难明。 什么!这就是传闻中镇场子的大佬?难道说她以后就得是在这生得人模狗样,却一点儿都不要脸的垃圾手底下讨生活了吗?! 宋安安顿时对未来绝望了,她将脸一撇,又埋进大块头胸膛,并不愿再多看他一眼。 说起来,她似乎倒还不知道大块头叫什么名字,平日里一直都是喂啊喂地叫... 毕竟之前为了与大块头假装相识,也不好大喇喇地问他一句姓甚名谁。 简?是简什么呢?还是什么简呢? 正思忖间,耳边却传来了一声刀子般又薄又厉的嗤笑,“这怎么还要介绍,宋安安,这才几天啊,你就不认得我了?” “......”敢情又是识得宋安安的,但无所谓了,不管现在谁说认识她,她都不好奇,都不在意了好么! 大块头抚着宋安安的背顺了顺气,口中换了话茬,声音淡淡的,“什么时候走?” “马上,马上就走,不过出了点状况。” 谢泽扬唇一笑,也不多问,提步引着二人往那辆奔驰车走去,“来,简哥来,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北京来的席哥...” “这席哥牛逼了,已经进化出了双属性异能,他这回是陪女朋友回来救她爸妈...” “嘿嘿,听讲他女朋友爸妈在省会的肉联厂冷库上班...我们既然遇上了,索性帮一把,到时一起进京...” 言毕,他对着那头的席时然提高了声音,“席哥,这就是我刚才说的过命大哥宋简,这是他妹妹,我同学,宋安安。” “......”什么!妹妹! 他淡淡扔下一道响雷,却将一旁的宋安安彻底炸了个粉碎! “系统,你妈!” 拉拉扯扯 大约人类在面对突发事件时,第一反应可能都是一动也不能动,冲击过度的宋安安,现在恰恰就是这种状况。 她如遭雷殛,惊诧地瞪圆了双目,几乎整个人都傻掉了,完全不敢去相信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浑身像凉水浇透了一样僵硬,连思维都已陷入了停摆,有那么一刹那,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在何处。 妹妹...宋安安居然是这丑八怪的妹妹,亲妹妹...那么当日初遇,一切都有了解释,但这个事实不可谓不荒谬! 她难以置信地抬眸,却见大块头专注的视线一直淡淡落在她的身上... 二人目光相接,他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手中安抚般捏了捏她的手指,不言不语,目无波澜。 “......”这一刻,人潮退散,杂声远荡,时间仿佛从此陷入了静止。 疯了,是疯了吗! 他怎么可以做到这样淡定平静地引诱她抛却道德伦常,世俗廉耻,沉溺于最下等的情欲? 他怎么、怎么可以这样什么都不顾了,默不作声地罔顾人伦,与自己骨血相依的妹妹肉欲欢交,纵情快活? 宋安安脸上发木,脑子一片混沌,不明白这到底是怎样一个不堪的世界?人伦道德礼教统统都没有的吗? 而宋简,又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明明心悉智慎,事事洞察明了,偏偏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偏偏要眼睁睁地看着她跳出骨肉血缘,无视纲纪伦常,一步步踏入他编织好的陷阱,沉沦于这血脉里的孽缘! 并且纵容它的滋生! 旧时欢愉猛然变成了心头苦涩,宋安安觉得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是显得特别傻。 先前不管是对于宋安安这个人,还是对于在末世的遭遇,她一直都只是处于旁观者的姿态。 反正这也不是自己真实的人生,哪怕受了多大的罪,只要能回去再见大哥一面,她无所谓痛苦,也无所谓在意。 就连寄生人物有什么前尘过往,是喜是悲,她都没兴趣探究,至于大块头更不过权当是npc,上床这事毫无心理压力。 但是现在... 太多疑问,太多不解无声无息压下,宋安安气得两眼发黑,险些就要晕过去,却也深知在这么多人面前绝不是发作时机。 远的过往,一时无法深究,近的,也不过就这几日。 她深吸一口气,忍住了没有吱声,只气恼地用力甩了甩手,试图将大块头的手甩掉。 不料他又重重捏了一下她的手心,那粗粝的手掌竟是握得更紧了,掌心暖得她心尖都发烫。 “......”还有脸拉拉扯扯的做什么! 宋安安眉目如刀,眸光如刃,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只恨不得劈头盖脸将他当场打一顿,才算出得一口恶气! 但他依然一言不发,一错不错地定定望着她,暗沉的眸光已暗到了极致,像是要求证什么,又像是在对她证明什么。 宋安安正待斥他两句,倚在车侧的席时然抬脚碾灭了烟,浅浅掀起眼皮上下打量了几眼宋简,带着一丝挑剔。 “没有进化异能?” “是,暂时还没有。”宋简默不作声,谢泽笑了笑,口气显得十分热络恭敬,“不过简哥非常厉害,以前是特种...” 席时然根本就不容他说完,抬手一竖,似嘲似笑地“呵”了一声,“现在还说什么以前?” “......”不像了,一点都不像了... 宋安安目光在他面上一扫而过,默默垂下了头,心中十分凌乱。 尽管面前这席时然与她大哥生得一模一样,但席长澜绝不会拥有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上辈子,她妈妈本身患有遗传性心脏病,不适生育。 可惜被爱情遮蔽了双眼,非要不顾家人劝阻,下定决心要为她的好老公生下一儿半女。 多年寻医问药,不知遭了多少罪,扎了多少针,吃了多少药,光是为了保胎就一动不敢动,足足在床上躺了八个月。 临近分娩,却意外得知——好笑了,自己绝世好老公在外生的儿子都已经六岁要上小学啦! 可惜她妈妈笑不出来,也想不开去,当场就大出血抢救无效,而弥留之际唯一的念头还是要生下她这催命鬼。 好了,她带着她妈妈遗传的心脏病生下来了,妈妈没了,后妈也转正了。 外婆家怨她夺走了爱女性命,瞧都不带瞧一眼,至于她爸可有可无地把她抱回家,在后妈手底下又能过什么好日子。 但不幸中的万幸,她短暂的一生中还有大哥,还有席长澜。 席长澜,是世上最好的哥哥。 读书时,他品学兼优,校第一市第一,国服强者,但凡有榜的地方抬头必然有他。 工作时,哦,他还没有工作呢,且研究生都还没毕业,自己就心脏病发啦。 但他自小懂事,目睹变故,怜她无父无母无人疼爱且身患重病,衣食住行,照料喂食样样皆亲力亲为。 别的小朋友放学在外面疯在外面野,他放学了就是回家给她冲奶粉换尿布,竭尽全力做一个尽心尽责的好哥哥。 好不容易等她上幼儿园了,后妈两手一摊,上学接送这事又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他头上。 但他甘之如饴,无怨无悔,将所有的耐心真心,尽底俱倾,仿佛她是什么稀世宝贝一样,一刻都离不得她。 十七年来,除了读书求学以外,几乎时时刻刻都不肯让她离开他的视线半分,连同出去踢球玩乐都要将她带在身边。 仿佛不管人间多少风雨对她肆虐,他都会给她最安稳的庇护! 只可惜,世事如棋,他又怎能与命运翻云覆雨的手匹敌。 往事万千,悲凉乍现,宋安安心绪翻涌,忍不住又古怪地瞪了宋简一眼。 想来这丑八怪为宋安安千辛万苦,拼尽全力,也不过只是人家对自己妹妹的一番情谊,与自己...压根也没什么关系... 亏她之前还美滋滋地以为他是不是爱惨了自己... 哼,可恶!心里为什么会有些酸溜溜的...有什么好不甘,有什么好不平!反正生得那样丑的怪物,她也不稀罕! “行了,一起走没问题,但丑话说前头,出事了,不要指望我们救你。” 这该死的席时然还在居高临下,发号施令,真当他称王了么!怎么可以在她面前训小弟一样教训大块头! 宋安安心情复杂,默然半晌,到底是有些不忍地反手握住了宋简的手掌,摇了摇,以示安慰。 视线交汇,宋简嘴角不甚明显地一弯,眼底若有若无地透出了一抹笑意。 坦胸露乳 应该是对席时然多次摧眉折腰,热脸贴冷屁股也没见讨着什么好,谢泽脸色难免微沉,挥挥手就命一众小弟自去准备了。 指派的探路运粮或军火跑腿各人任务,俱各有条不紊,这人似乎还挺有领导才能。 想来他在本市也算是一方大佬,也不知这席时然究竟是什么双异能,竟得他如此伏低做小,难道这就是男主光环不成? 那他光环他的呗,为什么要跟她大哥生得一模一样,实在是该死... 宋安安气鼓鼓地想着心事,任宋简将她往车上牵去。 却就在这时,那辆灰扑扑的大巴车旁忽然响起了一片哀嚎之声,她注目一瞧,但见几个巨汉正从大巴车里往外扔人... “......”宋安安猝不及防吃了一惊,眼见好几道削瘦的身影被人从车里踹落,摔出数米远扑在地上就不动了! 还有侥幸滚落在车门边的数人,死死抱住那几个巨汉腿脚哀求,随即被打得血流满面,手断腿折... 一片撕心裂肺的哀哭之声,委实令人骇然。 “等等!”宋安安震惊地拉住了宋简,“他们...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宋简随她停下了脚步,也打眼望去,但未及回话,身后已蓦地响起了一道娇滴滴的声音。 “老公...出了什么事?怎会这么吵?” 宋安安一怔,回头看去,但见那奔驰车窗缓缓降落,现出了一张俏丽的脸蛋儿。 那张漂亮的脸蛋儿,肤色甚白,柳眉大眼,樱唇小嘴,特别是在那一头锦缎一样顺滑浓密的黑发衬托下,真的美极了。 想必这位出众的美人,应当就是席时然的娇妻了吧... 果不其然,席时然隔着车窗在美人脸上吻了吻,便打开车门上了车,声音听来颇是不以为意。 “没什么事,大概是车上位置不够...你睡好了?” 宋安安顶着狗啃一样的发型,遥遥看着那美人一头长发,不得不说心底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羡慕... 她自从被大块头抱回去养伤,为了节省用水,也为了不长虱子,当日就让他将一头长发剪了个干净。 而且此时此刻看着大哥那张脸对别人露出这样宠溺的表情,还真有些不爽! 正恹恹的,突然不知打哪儿扑出了一道人影,抱着一个几岁大的小孩儿,连滚带爬地拽住了她身侧宋简的小腿。 “带我走,求求你!带我走!” “......”宋安安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宋简身后缩了缩,宋简见状当即再度将她一把抱起,搂在怀中安抚。 脚边的女人叁十岁上下,面色苍白,双眼含泪,但即使灰头土脸,仍然能看出也是个美人儿。 “带我走带我走,保证路上会比这个小姑娘让你更爽...他们都说过,玩过的女人里,我最好玩!真的!你看!” 她竟然一边哀求,一边撕开了自己原就破碎不堪的上衣,坦然露出高耸的乳房... “......”过分了吧姐姐! 一眼扫去但见女人白皙的胸脯之下根根肋骨清晰可见,苍白瘦弱得有点过分,宋安安小脸一红,连忙移开了眼睛... 她也是现在才发现,聚集在学校门口的这些人都瘦瘦弱弱跟纸片人也没差多少... 再瞧瞧自己...凭良心说,饲养员似乎确实照顾得甚是不错... 宋安安心情复杂,皱眉看向宋简,却见他只甩了甩腿,抱着她目不斜视朝谢泽的吉普走去。 “别走别走,求你,求求你...求你把小孩带上,随便往车上角落一放就行,她很嫩...真的,没有人玩过,给你给你...” “一定比这小姑娘还嫩,真的,吃得也不多...” 那女人把手中的小孩扔在地上,反手紧紧攥住了宋安安的脚似乎是想要将她撕扯下来... “......”抓着小腿的五指骨节僵硬清晰,手背青筋毕露,宋安安一时之间尴尬无比,头皮都要发麻了! 和大块头在一起的这段时日,她虽然总是饥肠辘辘,每天在黑暗中等着他回来临幸与恩赐... 但在他的庇护与照顾下,当日从校园逃至加油站内那一段恐怖的记忆也在逐渐被洗刷与替代。 此刻是生平第一次直面末世的残酷,才发现没有进化的普通人,在强者为尊的世界里是怎样软弱无能,卑微绝望。 哪怕是曾经能够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到了这样的世道,无论是对肉体还是生命,似乎都已经完全没有了自主的资格。 那女人仍在哭求,地上那个脏兮兮的小孩儿,一张小脸脏得几乎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头发乱七八糟地贴在头皮上,小胳膊小腿都是黑乎乎的,她无措地看着她妈妈,干裂的嘴唇一咧,也跟着哭了。 宋安安突然就想起了自己,想起了几岁大的自己,腻在大哥的怀中看着天空,数着云朵,笑得没心没肺的自己... 那时,席长澜还那么年少,自己还那么年幼... 眼睛莫名一酸,事到如今,多少慨叹都已是枉然。 “喂...”宋安安微一迟疑,小声喊住了已将那女人轻松甩开,就要钻进车内的宋简,“我有座位的么?” 宋简似乎是怔了怔,低头,“什么?” 宋安安抱住了他的脖子,悄悄道,“不是说座位不够么?那我有没有座位?你抱我一块坐,把我的位置给她们好了?” 宋简毫不迟疑点头,也放低了声音道,“当然,你想要就会有的。” “谢泽,”他当即敲了敲后座车窗,面无表情地看向拥着两位美人坐在里头的谢泽,“给她们一个位置?” 谢泽显然是早已将这一出闹剧尽收眼底,却还非要看着宋安安嘿嘿一笑,“怎么了?安安心太软?” “来,”他玩味地将身旁的美人往里推了推,“安安进来挤一挤?” “......”宋安安当下脸色一冷,抱紧了宋简,看也不看这垃圾一眼。 “啧!”谢泽却紧紧盯着她的脸,神情戏谑,啧了一声,“还是有点傲气啊。” 也不待人搭话,他兀自低低一笑,唤了个人来,“去,放她俩上车。” 地上哀哭的女人如同死里逃生一样,大喜过望,破涕为笑,又连滚带爬上来就要抓宋安安的脚。 “谢谢,谢谢!谢谢你!” “......”宋安安不知有什么可谢的,她一个普通人,即便是上了车,丧尸一来,难道就不会被当成肉盾推出去么? “你们快上车去吧。”她硬着头皮点点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宋简一闪身,已经抱紧她钻入了副驾位。 “小姐,等等,等等小姐...”那女人却忽地从车窗递进一物,“这个送给你,谢谢你。” “......”宋安安一惊,女人掌心中竟赫然躺着一颗亮晶晶的粉色尸核... “别,”宋安安自然知道没有进化的普通人想要拥有一颗尸核有多艰难,她断然拒绝,“我不需要,你留着换...” 岂料她话都还没有说完,那女人就将尸核往她怀中一塞,跑了! 宋安安连忙将怀里的尸核拾起打算还回去,然而堪堪才一触碰到那尸核,那粉粉嫩嫩的尸核竟当即就在她手中消失了... “......”姐姐,你是在碰瓷么! 车震口爆 眼睁睁地看着尸核凭空消失,宋安安自然是大吃了一惊,手心手背翻来覆去地瞅了又瞅,也没见手上长出个血盘大口啊... 这究竟是被吸收了还是怎样了?莫非自己也能吸收尸核进化了? 虽然她之前也见过尸核,但出于洁癖的缘故一直也没有尝试下手去触碰,毕竟带着一层血肉淋漓的筋膜,当有多好看么? 而且见宋简每次进化都遭大罪了,回回得去掉半条小命,岂会有这样轻松的状况。 还是说难道尸核也进化了自动学会隐身术了不成? 她狐疑地瞅瞅手掌,又不解地看看宋简,宋简倒显得比她还紧张,目光一沉,像抱婴儿似的将她打横放置在温暖的怀中。 “难受吗?”粗糙的手掌边问边自她头上一路滑落,摸向四肢躯体,几乎是将她全身都飞快地摸了一遍... 但见她身上并无伤口,他眉心不由皱得更深,又抬起了她的脸蛋,细细端详,“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流氓!不要脸!又占她便宜! 宋安安被他二话不说就当众乱摸一通,脸上一热,几欲淌血,羞得简直都快要发疯,立刻就将尸核这事儿抛至九霄云外... 虽说坐的这辆车明显是被改装过,比普通吉普车宽敞了许多,连宋简这座肉山也能容得进来,但再宽敞空间也有限。 心道好歹也是前后坐了好几个人呢,宋安安当即愤愤一巴掌就挥开了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往司机那边瞥一眼... 但万万没想到,仅仅是这一眼,她就险些被窗外突然涌现的可怖景象吓得晕了过去! 当压路的重型车开出以后,车队也正在相继缓缓驶离了学校大门。 此时此刻,宋安安终于明白了先前那女人为什么会一脸死里逃生的模样。 竟是谢泽这一走,没有了高阶进化者的震慑,学校的四周围墙上当即就冒出了丧尸的身影... 不过就短短一恍神的工夫,从各个角落汇集而来的丑陋生物,已是密密麻麻,爬了满墙。 聚集在学校又没有车子的人们,仍然在车队后头拼命发足狂奔,跌倒爬起,跌倒又爬起... 但凄厉的哭号很快就伴着那些撕开皮肉、啃咬骨头、吞饮鲜血的咀嚼进食声,慢慢地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宋安安死死地盯着车窗外,骇然之下,仿佛已变作了一具木雕泥塑,挨在宋简怀中,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了。 从未见过那么多可怕的生物汹涌逼近,从未真正听过吞咽生肉的声音,现在,她都见识到了。 毋庸置疑,没有进化的普通人类活在这个时代真的与鸡鸭猪狗毫无分别。 “别看,”宋简抱着宋安安晃了晃,把她的脑袋按在胸膛处,“闭眼,睡一会儿。” 世界混沌,思想休止,怎样才能睡得着... 气氛沉闷地赶了半天路,宋安安一直默默靠在宋简的胸膛上,后座的谢泽忽然就夸张地叫了一声,“哎呀好无聊——” “我玩一会儿,简哥...不介意吧?” 宋简眉头一蹙,沉默了片刻,声音不紧不慢,听不出喜怒,“请便。” “多谢,”谢泽“哈”地笑出了声,“来,安安,快给我舔一舔。” “......”宋安安霍地一僵,下意识扭头,越过宋简肩头的目光猝然迎上了谢泽直直望来的视线... 视线相触,谢泽嘴角轻轻上扬,牵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哦安安别误会啊,不是喊你。” “她叫林安安,”他展开双臂一左一右勾住身边两位女孩儿的肩膀,“她叫周安安...不好意思,好像是和你重名了?” “......”变态!听得他那恶劣欠揍的语调,宋安安气得眼前一黑,脸上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谢泽却堂而皇之,十分坦然地在她的怒目中抓着一侧美人的下巴笑道,“哎安安,给我嘬一管,一会儿你的晚饭管够。” 那女孩儿讪讪地看了看铁青着脸的宋安安,顺从地滑坐下来伏在谢泽裤裆中间,拉下拉链就掏出那物卖力地含弄。 “啊——”谢泽满意地按住女孩儿的头,腰一挺深深插入,喟叹道,“舒服,还是安安最会舔...” “快,摸摸我,安安摸摸我...” “......”谢泽!你妈死了! 世上怎会有这样的变态暴露狂! 被迫要看活春宫的宋安安怒火中烧,气得差点儿以为自己又要心脏病发了,胸口都在隐隐作痛! 竟敢对她冒犯至此,她恨不能即刻将这死垃圾碎尸万段,却也只能气急败坏地捏紧了拳头在宋简胸口狠狠捶了一拳。 这丑八怪还是不是男人?这都能忍?就不觉得头上都要长草了吗! 但很明显,宋简非常能忍... 四目相对,宋简只淡淡地将她抵在他胸膛上的拳头轻轻掰开,把一根根紧攥的手指严丝合缝地扣在手中。 “......”怂蛋!你妈也死了! 宋安安险些就要气炸了肺,听着后座那女孩儿嘬得啧啧有声,感觉胸脯处是真的气得在开始发痛了! 但这还没完,开车的司机可能是个变形进化者,被女孩儿娇媚声音一蛊惑,竟然又变出了两只手解开裤头就上下撸动... “......”你妈!快点毁灭吧这个恶心的世界! 宋安安忍无可忍,气得几乎就要喘不上气了,眼里都逼出了泪花,正欲拿脏兮兮的大毯子把自己捂上。 “停车,”宋简忽地一掌拍在了车顶之上,简洁道,“放水。” 车顶一震,司机被吓了一跳,畏畏缩缩也不敢说话,谢泽却只无所谓地笑了笑,下令车队停车休整。 车子停在了城际高速,周围正好是一大片平地,倘若有丧尸来袭,应该老远就能发现,大家便纷纷放心下车透气。 宋安安只觉得遭受了生平奇耻大辱,飞快地冲出车厢,根本也没心思打量那些人。 宋简疾步跟了上来,拿出一包压缩饼干递给她,“饿了吧?吃饭?” 宋安安满腔怨恚之下哪里还有什么胃口,只气得哇哇直叫,“看他这样对我,你就没有一点儿血性的吗?你是怂蛋吗!” “怎样对你了?”宋简脸上没什么表情,“我说了这种事很平常。” “......”宋安安几时受过这样的气,见他面瘫一样的丑脸更是怒不可遏。 “你瞎了啊你?怎么平常了?!他嘴上是一口一个简哥简哥地叫,实际上他对你有半分尊重可言吗?!” “他为什么要尊重我呢?”宋简见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确实是气得狠了,不由一叹,老鹰捉小鸡一样把她拉进了怀中。 “好了,别气了,你看那边——” 目光及处,但见两位五叁大粗的进化者正用一小块饼干,将一女人引至路边,共同享用... “朝不保夕的世界,随时可能惨死的压力,已经没有什么人能保持意志以及道德水准...” 宋简将宋安安的脑袋转了回来,“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当然知道谢泽找了你几个月,他想操你想得快要疯了。” “但那又怎样?我活着,他搞不了你,我死了,他想搞你,那最好不过。” 他轻轻抚着她的背,粗哑的嗓音不咸不淡却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凉,“他活着一天就必会善待你,照顾你...” “你有病吧你!”宋安安听他提到谢泽又是气怒交加,什么都听不进去了,扬手就甩了他一个耳光,口不择言地怒斥。 “我用得着他照顾吗?他配吗?我看你就是跟他同样变态!怪不得连自己的妹妹都下得了手!” 宋简抚着她背脊的手掌一顿,“哦,你是吗?你是我妹妹吗?你是宋安安吗?” 路边摸奶 气焰嚣张,沉浸在愤怒之中的宋安安,闻言如遭当头一棒,顿时喉咙一窒,心脏刹那停跳,眉眼俱愣了。 毫无铺垫的单刀直入,将她全然逼乱了阵脚。 原想后退几步与宋简拉开距离,可四肢好像突然就被钉在了原地,不得动弹半寸,只有冷汗自额角涔涔冒出。 “原来...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无数念头与疑窦在飞速滋长,她心头发憷,眼神躲闪,凝滞了半晌,呼吸都微不可觉地发颤。 宋简将她乍起的惊乱瑟缩揽入眼底,笑了笑,伸手摸上她的小脸,“怎么,怕什么?你以为小孩儿的把戏能瞒得住我?” “大乱爆发之前,各地就已陆陆续续出现了许多死亡病例...学校给我打电话说安安也出事了。” “我让他们不要送医院,等我过来处理,但我带队赶来不巧就在加油站遇上了尸潮,兄弟们都牺牲了。” 他语气黯然,隐透一丝压抑,“我想我没见着安安一面,还不能死...而刚模模糊糊恢复了一点意识,你就闯了进来。” “是那些特种兵...”宋安安心中打鼓,微微睁大了眼睛强作镇定,“你在加油站就识穿我了?你为什么...没有跟我说...” 宋简微微低头,淡淡看着她,“我自然是被你蒙蔽,当断不断,你得意了?” “......”宋安安一阵恍惚,睫毛胡乱动了动,几番欲言又止,“那你...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么?” “问什么?”他粗硬的指腹在她唇上轻轻碾了碾,“什么都不重要,我只望你能在这乱世不必与人翻滚嬉戏,摇尾乞怜。” “这恰恰又是最难的...但你放心,我活着就不会准许别人碰你,我会保护你,没有人可以强迫你,谢泽也会...” “谁要同你说这个了!”宋安安一听这变态的名字就没忍住又炸了,“你脑子里除了这些无聊事情,便没有别的了么?” 宋简黑眸沉垂,定定地望着她的眼睛,半响,嘴角微微牵了牵,带着无从捉摸的情绪,低声问,“那你是还想我怎样呢?” “你觉得不痛快,我也并没有会好过多少,但我已经尽力了...” “我尽力了也没办法进化出异能...谢泽虽为人猖狂,也已经是较为合适的对象,若换了别人,就你这些手段,不够看的。” “.....”好笑了,这是铁了心要给她拉皮条了么! 她也没说就一定要活着好吧!她何必非要寻谁求得一世周全? 但宋安安一时之间什么脾气都难以发作,这怪物明明什么表情也没有,声音听起来也有些遥远,却让她的鼻尖莫名发酸... 她不得不承认,在这个荒唐的世界,除了眼前的丑八怪,再不会有这样一个为她不计荣辱回报,一心一意全力相待的人了。 尽管,她也并不知道这一腔赤忱,究竟是因了他妹妹的皮囊,还是因她这来自异世的灵魂。 有心冷言冷语再讥讽几句,但多少恼怒都已在这一瞬之间悉数瓦解,眼眶一热,泪珠就渐渐在眼眶里转圈。 其实想要离开,又有何难? 宋安安垂下眼帘,深吸了一口气,“系统,出来!” 系统反应异常迅速,也不知是看了多久的戏,“亲亲,我在,您说。” “告诉我,小娇妻什么时间染上的尸毒?” “抱歉亲亲,我无权...” “闭嘴!我的存在不就是帮她转移尸毒吗?告诉我,她是什么时间地点染上的!” 电子音顿了顿,在宋安安脑海里提醒,“有必要提醒您,您在任务进行其间人设不能有偏差,不能违反剧情线...” “我有说我要违反了吗?我只是要加速,加速懂吗!” “那么亲亲...您这边是什么意思呢?” 宋安安不想与它废话,咬了咬牙,“把时间地点告诉我,我立刻挡她面前替她去死,一了百了直达完美结局好了吗!” “......” “还有问题吗?” “没有...亲亲请稍候,马上为您导入。” “又怎么了?哭什么?” 见宋安安垂目噙泪,宋简皱了眉头,“这样时哭时恼,叁五岁小孩儿做来才有趣,安安都十九了,你当你还小么?” “......”她永远十七好吗怎么就不是小孩儿了,宋安安含泪瞪他一眼,“有没有趣要紧吗,管用就行!” “我问你,我们离他远远的,不要黏连不清,你答不答应?” 她边问边伸手搂住了宋简的腰,贴进他怀里拱了拱,“我讨厌他看向我的眼神!难道你看着我被人意淫就会觉得过瘾么?” 宋简一怔,并没有躲避,抬手将她揽紧了,慢慢笑了一声。 “怎么会,心都快要被你哭碎了...但我不是更该惹你厌烦?没他长得好看,又比他生得废物...” “......”这笑声,说不上是促狭还是洞悉,好听得宋安安心尖怦怦作响... 哼!算你有自知之明好了吧丑八怪! “哪里碎哪里碎了?我瞧你好过得很!” 宋安安气鼓鼓地踮起脚,仰脸一凑就张嘴在他的丑脸上咬了一口,软声嘟嚷,“快快别讲他了行不行,气得我胸都痛...” 宋简眉头一蹙,当即捧住了她的小脸,低声道,“真的痛?” 宋安安昂起下巴不满地哼了一声,“当然是真的!我上辈子就是心脏病死掉了,恭喜你现在又要把我气死了!开心了吧!” 胸脯处总有种饱胀沉坠硬邦邦的错觉,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不合身的内衣勒的,还是生理期来临前兆,总之难受得很! “......”宋简沉默片刻,抬眼四处看了看便抱着她换了个方向,巨大身躯的阴影笼罩中,他又笑了一声,“那我帮你揉揉?” “......”省省吧你大流氓! 宋安安鼓了鼓脸颊,劈手夺过他手中的饼干,哼道,“快揉,轻点...知不知道...” == 这个世界没剩几章了,这是这个世界最后一次捉虫了,因为下章就收费了。 首章收费100币,后面每章不论搞肉还是剧情都是50币,每章大约2千字,每个世界控制在20章左右。 感谢诸位的捧场,我会坚持日更,努力不坑,尽量做到收费章少一点点错别字。 是的,哥哥! 以宋安安对这丑八怪浅薄的认知,知他此番应当必会耐不住与自己黏黏糊糊,腻腻歪歪地胡来... 纵然她并不愿意让宋简当众轻薄了自己,但胸口之处也不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此刻委实是酸痛绷紧。 而且这胀痛之中似乎还隐约夹杂着一种难言的痒意... 心道这回便大发善心施一施恩,半推半就地由得他如愿以偿好好揉上一揉也不是不可以... 她嘴角微微翘起,好整以暇地吃了两片小饼干,长睫扑闪出一个得意的笑,就等他下手啦。 岂料,宋简根本就不接受她的邀请,更别说什么对她的纡尊降贵感恩戴德了! 他闻言仅仅眉目一展,双手揉面似的在她脸上摸来摸去,然后煞有介事地笑了笑,眼中漾起点点戏谑之意,十分新奇。 “你在勾引我?不会吧...我安安这是吃错什么了?” “......”嗯?怎么回事?宋安安咬着饼干呆了呆,有没有搞错!这是什么态度?难道他这是在嘲笑奚落她吗? 好啊你个不识好歹的丑八怪!稍微给你点儿好脸色,便不知自己是谁,得意忘形了是么! 可恶!宋安安反应过来不由羞愤难堪骤起,当即决定给他一点儿教训。 她叁两口咽掉饼干,猛地扬起脸就向宋简凑去,怎知宋简似不解其意,下意识就迅速将头向后一仰,讶道,“安安?你...” “......”嘴巴没有准头地贴在了他粗糙的下颚上,胡渣扎得宋安安嘴唇发痒... “你!你敢躲我!”宋安安气鼓鼓地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固定下来,将足尖踮到不能再高了,甚至踩上了他的脚背... 嘴唇,终于寻到了正确的位置,他的嘴唇有点儿干裂,但那些裂皮之下,却依旧柔软。 蓦然想起他平日定是连水也舍不得多喝一口吧,也不知多少艰辛,才能铸成他今日的坚韧? 心里一软,她轻轻地贴住了他的嘴巴,唇瓣交迭,呼吸相融,柔软干燥的嘴唇,带着一股软绵绵的热意... “......”这惊喜来得太快太突然,甜蜜得就像幻觉! 宋简呼吸一紧,眼中沉静尽破,盛满难以置信,整个人陷入了少有的怔愣之中.... 他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看她的眼神像是见到了鬼。 嘴唇严丝合缝地印合,呼吸不分你我地化作一处,宋安安初时自然也只是想试探地咬他一口报复而已... 不料唇与唇堪堪相贴,就见宋简身体僵硬,呼吸战栗,一张丑脸神色凝滞一动不动,这玩心便一发不可收拾,难以遏止! 她双手捧着他的大脸,紧紧地贴近他的身体,跟撒娇似的探出一截舌尖在他干裂的唇上软绵绵一舔,忍不住又舔了一舔... “......”这数下存心引逗,招惹着玩的轻轻一舔,仿佛天生带着甜,带着蜜,胜过了世上一切春药! 宋简眸色一暗,滞了滞,竭力稳住了自己,他垂下头不动声色地张开了嘴唇,暗中邀她长驱直入! 温暖的唇瓣一碰即启,炙热的温度越界探来,宋安安却不知危险逼近,舌尖竟追逐着火焰主动探入了他嘴里... 甜!唇舌相触,战栗随着星火席卷,宋安安浑身就像猛然触了电一样渴望深入! 可是不对,她怎会觉得甜...这丑八怪分明该是脏兮兮的,分明该是臭烘烘的才对... 可恶!他是不是偷吃她的糖了! 之前他也不知在哪儿抢了一包太妃糖回来,她一直也没舍得吃完... 是了,他定是偷吃了她的糖,否则他的嘴巴怎会变得这样甜,气息怎会变得这样好闻,甜得她好想亲他,好想一直亲他... 心弦莫名发颤,宋安安怔了怔,心跳,忽然就像漏了半拍... 太荒唐了吧,她竟然想亲他?她竟然在把舌头伸进了他嘴里,竟然在吃他的口水... 怎么会这样!真正是掉了魂儿,昏了头了,过分得离谱了呜呜! 而他,而他这个丑八怪竟然还没有任何回应,既不说话,也不动作,这从容闲暇之态完全就是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 尽管明明都感觉到他的气息已经越来越不稳了,她却也无法在他的丑脸上窥得是否真的淡然自若、不见一丝难耐情欲。 讨厌!就光看她瞎忙活了呗,也不知道亲她一亲,弄得她都错以为自己是不是在啃周遭冰冷冷的柏油路水泥地了! 脚趾都要踮麻了好吗! 宋安安难免羞恼,极其不服气地想要把他骂上百十来遍,然而脑袋里昏昏然,一时半刻实在想不出什么新鲜的骂人词汇... 她只好气鼓鼓地用牙尖,在他唇瓣上不甘地愤愤咬了一口,便不满地松开了捧着他脸的双手,准备撤退。 谁稀罕亲他啦?谁稀罕! 哪知宋安安这堪堪一动,宋简揽在她腰际的双臂猛地就用力收紧,将她重新紧紧地裹入了怀中! “......”宋安安一怔,宋简已抬起手指轻轻擦掉了她嘴角的口水,粗哑的声音里仿佛带了一丝特别的笑意,显是情绪颇佳。 “就这样了?我安安手段果然很一般啊。” “虽手段一般,不过倒也勉强能将就一二...” 他抚了抚她泛着水光的唇瓣,大掌忽然微微使力扣住她的下巴,一垂头就吻了下去! “你...”坚毅的嘴唇带着淡淡的甜意猛然掠上唇间,宋安安心头一跳,惊呼都来不及溢出,就被他全吞进了嘴里! 不同于她的笨拙青涩,也与他历来的温情脉脉不同,这一个吻,汹涌澎湃,热切急迫! 恍如烈火席卷,挟着异样的津甜气息闯进了她口中,誓要将她一口吞没! 如此炽热的气息遽然迫近,宋安安浑身一激灵,差点就蹦了起来,心道自己定是被丧尸吃掉了脑子,竟然也不觉排斥! 她就跟失了心智一样,竟情不自禁地展开双臂将宋简紧紧环住,将舌尖莽莽撞撞地递入他的嘴里生涩迎合... 但她的吻技与宋简岂止是相差千里。 他用力擒住了她的下巴,舌头不容分说顶入了她的齿间,凶猛地勾起她的舌尖,逗弄,吸吮... 完全不给她反抗的机会,就跟着了魔一样恨不得将她整个吞下,贪婪地汲取她口中的温度,吻得她皮肉骨骼无一处不痒! 欲念破茧喷薄,锋锐露骨,舌头激烈得乱了方寸,齿间带出一片水渍声响,连他一向杀伐果断的手似乎都微见颤抖... 宋安安被亲得昏头转向,几乎无法呼吸,心跳快得要承受不住了,就像心脏都要被他从嘴巴里勾出来了! 感觉到他胯下之物无可避免地在一点一点地抬起了头,她颤了颤,有些求饶地推了推他,努力从喘息中挤出声音。 “嗯...别亲了,有、有人...” 好了吧,别再继续了吧,都快要缺氧了好吗... “不可以吗?”宋简含住她的舌尖,顶起胯骨轻轻撞了她一下,唇齿之间声音含混,“安安,可以吗安安...” 他胯下早已高高立起的那物,似乎勃发肿胀得更厉害了,骇人可怖的轮廓透过薄薄的布料,结结实实地顶陷在她身上... 宋简也并不想失控至此,他也原以为自己能够适可而止,但随着宋安安细微的惊呼与喘息在他耳边不断交替响起... 那声音似有若无,直叫得他终于变成了再也无法理智思考的怪物,哪怕是往日最为冷静自持的自己也难将其收止! 他现在只想侵占她!只想撕开她身上一切阻碍!只想听到她愈来愈大的呻吟声在他不断的进犯中臣服! “......”宋安安心道不可以,在这里当然不可以,显而易见只有疯了才会可以... 可是他看着她的眼神烫得她的心莫名一紧,仿佛埋在冰层下的炸药终于被他彻底点燃,她从此开始走向疯癫! 意识昏聩中,但觉身体一轻,整个人已被打横抱起,竟是宋简抱着她纵身一跃,迅速跳下了城际高速,奔向无人的暗处。 风声一掠而过,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响在耳边,清晰且快,一时也分不清是他的还是自己的... 至于丧尸会不会来,车队会不会走,还有什么男主,什么系统,一刹之间,好像统统都已遥遥远去,不再那么要紧。 待一同翻滚进灌木丛中,更是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在缠着谁了! 他是那么激烈与急切,像是一只狂野的凶兽,而她,毫不羞愧地说,也绝没有剩下多少矜持... 宋简才往她身上一压,她就主动分开双腿盘住了他的腰,由得他下身硬挺之物对准她腿心用力磨蹭... “......”宋简似乎也没想到她会这么热情,轻笑了一声,扶着自己青筋暴起之物抵上穴口,腰胯悍然一挺就猛地插了进去! “想被我操想得疯了!是吧,安安!” 尽兴操弄 一解开下身束缚,蓄势已久的凶悍之物带着滚烫的热度冲进了体内,二人俱是浑身发抖,心神剧颤! 宋安安被顶得一阵抽搐,感觉那物怒张的筋脉几乎把她结结实实地撑到了极致,急忙咬住自己的手指,低低地呻吟了一声。 后背磕在灌木丛中的碎石子上,挑起一股不真切的虚幻,她眼下是一个正经念头都再记不起了! 却忽被宋简一把将手指拉开,他将自己肌肉结实的手臂送到了她嘴边,满足地粗喘,“是还疼吗?” “......”灭顶的酥麻在嵌合的刹那一簇簇沿着脊骨窜至头顶,宋安安已被快意逼得十分动情,张嘴就咬住了他。 “咬这么紧...”冷不防宋简一低头拱到她耳边,也含住她一侧耳尖咬了一口,“今天怎么这样情热?是昨天还没喂饱你?” 粗棍入窄巷,她身体里头又热又湿,都像要烧起来了,紧紧咬住了他不住往内里嘬,他一插进去再就不想拔出来! “还是说越有人在旁边看着,你就越来劲,是不是?嗯?安安是不是?” 他胯骨死死压住宋安安,猛插了几下,又动作近乎粗蛮地发力猛地一顶,将身下的巨物入到了底,呼吸愈发沉浊。 “......”宋安安登时失声一叫,战栗着夹紧了两条笔直的腿儿,“你...” “我怎样?”彼此下身紧紧相贴,分外契合,宋简似挑衅一样使劲狠狠往里一顶,“我操到你里头了么?” “......”好想把他套了麻袋胖揍一顿是怎么回事!怎么敢这样与她说话的! 早知道就不亲他了,这一吻真正是害人匪浅,宋安安满脸羞意,被他的荤话弄得眼前发昏,忍不住愤愤地捶了他肩膀一拳。 “你!”她气喘吁吁地扬起下巴,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你是要造反么!” “怎么了?难道你以为这个时候,还能是你说了算?” 宋简闷笑一声,见她脸上已经红得没有更加狼狈的可能了,又不由安抚地亲了亲她的脸,哑声道,“我安安还疼不疼?嗯?” 宋安安被他气得快要发疯,咬着唇再不肯作声,身下却情不自禁地将他夹得更紧了... 宋简顿时明了,伏在她耳边笑道,“不是疼了,对不对?那有不舒服么?” “没有...” 脑中斑斓五色齐齐炸裂,整个世界都像是在逐渐融化,她哪里还想得到什么疼,只恨周遭环境碍事,不能尽兴迎合他的操弄! 宋简箝住她纤细的腰肢快速挺动,带着暗哑的叹息,“没有什么?是没有不舒服?” 眼前一片眩晕,宋安安被冲头的快感激得弓起了背,断断续续道,“你...你不怕?” 宋简当即双臂收紧,将她拢进怀里轻轻抚了抚,低声问,“怕什么?” 真是受不了了…他此刻低哑的声音实在是太好听了,带着微微喘息的颤音,如同小炉煨过的酒,烧遍肺腑... 宋安安感觉自己都快要化掉了…下半身仿佛都快要随着他化成了一滩水一捧蜜... 她咬牙忍了一会儿,喘息道,“要是别人瞧见...” 宋简微微低头,痴迷地挺腰,粗长的凶器霸道凶悍,一下接一下地插入,“看见了又怎样?” “难道你后悔了?”目光交缠,情动似火,他使足了力气发狠一挺身,哑声道,“事已至此后悔也晚了,谁叫你净会勾人。” “......”汹涌情潮,肆意释放,宋安安哆嗦着软了筋骨,“那...那车如果走了呢?” 宋简垂首含住她的嘴唇爱怜地吮了一口,目中溺爱情欲相替交织,“走就走了,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不过...”他放低了声音,邪邪的声音在她唇边低低地响起,“安安明知道有人还湿成这样...你自己说,你像个什么?” “......”宋安安脸上顿时红得几欲溢血,口中千颤万颤,声声动情,“住嘴!不…你不许再说话了知不知道...” 她抬起手想要遮一遮满面潮红的洋相,却被宋简扣在了手上,十指抵死交缠,“用不着摆出这副表情,和我有什么好害羞?” “我还不是每天都想干你百八十次!想干得你一天到晚合不拢腿,走不了路,叫不出来...想干得你肚子里全灌满我的精液!” “你真要我的命了安安...”他轻轻吮着她的唇,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你说,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招人?” “......”气息厮磨,缠绵无度,宋安安听得他这样荒唐露骨的言语,简直是招架不住又快要疯啦! 她面红耳赤,颤抖地喘了几口气,主动凑上前去吻住他的嘴唇,试图堵住了所有淫言浪语,“别,别说了...” “动一动...你快用力动一动...”她胡乱地舔吻他唇角,双腿自发缠在他腰上,将他缠得紧紧的... “用力?用点力你就喊疼,”宋简凝目盯着她,突然猛地攥紧了她的腰,纵身狠狠一贯,“这回放你一马你是还不乐意了?” “你要我怎样用力?是这样吗?”他像是被惹毛了,沉沉的挺送变作了狂风暴雨般的进犯,“是这样用力操你吗!安安!” 交换体温,交融呼吸,他放纵无忌,近乎决绝地掐住她的腰肢,大力抽出又用力撞入,“怎样?还要吗!还要我用力吗!” 大开大阖重而快的抽挺一遍遍送入,狂肆急切,凶猛沸腾,用力得像要把她贯穿! “......”囊袋拍打在下身,交合之处噗嗤乱响,宋安安哪儿还能答得上什么话... 这丑八怪就跟突然被扯断了理智一样,疯了般重重顶撞,那旗帜鲜明的掠夺与侵略力度之大,直要将她撞得四分五裂! 可是...可是真的好舒服...呜怎么会这样舒服... 许多难以诉诸于口的快意,啮咬着骨髓与神志...身体里汁水如同失了禁一样不断往外奔涌... 搞得她没来由地觉得便是现在说要她的命,她也是心甘情愿地给了! “要...”尽根的抽插将宋安安弄得神智轻散,她主动将上衣掀起,露出又胀痛了几分的奶儿,软声哼哼,“还要...吸一下...” 不管了...热液咻咻狂涌,真的是一点羞耻心也不想要了...生杀予夺,从此任他掌控好了吗! “......”宋简微微一滞,垂眸看向她胸前泛着滢滢白光的奶尖,蓦地就停下了胯下狂乱的抽送。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漾着水润之色的一双奶子似乎比昨日变大了许多... 他喉结微不可察地上下动了动,呼吸又紧了几分,“你说什么?是要我吸什么?” “这儿、这儿疼...”该死的胸口愈发胀痛,宋安安也顾不得羞耻,挺起一只奶尖送到了他嘴侧,“你吃...你快吃一吃...” 奶水四溢 颤颤巍巍晃动的奶子被托至了唇边,粉白的奶尖直如一按就能滴出水的春笋,比之白雪珠玉,都多几分生动! 长久藏在黑暗中未曾见光的一身肌肤更是晶莹剔透,可与皓月争辉! “你又勾引我!”宋简呼吸一颤,肩背陡然绷紧,深埋在她身体里的硬挺巨物突突搏动,声音更是嘶哑得可怕。 “你这小孩儿真难侍候,一会儿一个花样勾引我,我都要被你玩死了!” 伴着一声沉重的喘息,他骤然一击挺胯,惩罚性地张大嘴噙住了嘴边软玉用力一嘬... 清新的少女香气中隐约混杂了奶香,格外诱人心魂,他畅快地闷哼一声,含住了奶子,胯下死死抵着她全力深入,接连撞顶! “嗯...”涨得发硬的奶尖陡然被含进了温热的大嘴里,那股难言的胀痛彷佛在刹那间舒缓了不少。 粗糙舌苔与肌肤相接的细痒触感更是令宋安安舒服得头皮发麻,但不知为什么又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就要破体而出,却又怎么都出不来,跟被捏住了七寸一样百般不是滋味。 宋安安皱眉轻叫了一声,想要摆脱这不上不下的感觉,扭动身体又将奶儿往他嘴里更送进一点,小声道,“你揉一揉呀...” “......”如此光明的勾引,如此虔诚的献身,甜腻的声音像是拉长了线的糖丝,仿佛要活活把人缠死! 宋简眼神一暗,眸火骤溅,如何能饶她,当即没有再多的言语,粗粝的大掌猛地就擒住了那雪白的奶子用力收拢挤压... 明显变得鼓胀的胸脯,比起往日的柔软,此刻摸来已稍显发硬,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堆积其中不得排解。 他眉心一动,惊疑不定地盯着眼前这道不可思议的风景,忍不住坏心眼地咬住奶尖磨了磨,又引起宋安安一阵变调的惊呼... “啊...可恶...你连吃奶都不会么...轻,轻一点!” “轻?够你爽的么?我得满足你!”宋简不依不饶,托住一双沉甸甸的奶儿使劲往中间挤压,漾出一圈圈淫浪乳波... 那大舌头更是仿佛恨不得将她整个吞下,把两团鼓鼓囊囊的奶子轮流舔舐吸弄,拖出一道道滢透蜿蜒的水光,分外旖旎! “......”呜呜太舒服了吧... 狠冲猛撞,揉搓颠动,身体内外的酸痒汇聚成排山倒海的快感,宋安安含泣带泪,不由自主地吐出一连串缠绵呻吟。 “嗯...嗯你...”思想行识,支离破碎,她将腰朝前送了送,眸光滢滢,格外娇气,“可以了...啊疼...” “哪里疼?”宋简两指捻住一只奶尖缓缓往外拉扯又猛然松开,浑圆的奶子晃了晃,一滴奶白色的液体意外地随之缓缓沁出... 一切都被遗忘了,一切都像不复存在了! 宋简定睛看着那滴可疑的白色液体渐渐凝成一颗晶莹水珠,挂在奶尖上晃晃荡荡,将落未落,真正是千分香艳,万分淫靡! 这是...什么... 粼粼水光,丹青难描,教人几乎就要滞住呼吸! 但这一瞬之间,身体的反应显然是要比头脑快得许多! 宋简猝然倾身叼住了奶子,将那小水珠含在嘴里狠狠一吮,万万没想到,一股热流竟当即顺着这一强有力的吸吮滋滋击出! “......”这是...春笋真的滴出水了! 甘甜奶水骤然在口中倾泻,宋简尾椎一麻,不敢置信地抬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沙哑。 “安安...你怀孕了?你要生宝宝了?” 呜咽声戛然而止,宋安安痴痴茫茫地抬眼与他对视了半晌,见他眼中不知是惊是喜盛满诧异,不由一怔,勉强定了定神... 这一定神,果真感觉到胸口的胀痛之感似乎确实是随着这一股热流被吸了出去! 她眨了眨眼,疑惑地往自己胸口看去,但见微张的奶孔中正有乳白色的液体在缓缓地渗出... “......”宋安安瞳孔一缩,当即微不可闻地惊呼出声... 她了解一二剧情梗概,自然知道自己最终会产奶,而男主更是没耐住奶水的诱惑,对她这样那样又心生后悔,便拿她祭了旗... 但那分明是小娇妻中毒以后,男主对宋安安以药灌养的结果! 现在,怎么会...现在就... 难道,难道她真的被这丑八怪搞得怀了孕不成? 天啊,不要!千万不要!她自己都吃不饱,怎样去养一个小丑八怪!这不是纯粹给丧尸送粮食么! 宋简却是大为激动,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刺激一样,握住了奶子一再用力揉挤,嘶哑道,“你要给我生小孩了!安安!” 奶水在粗粝的手掌中蜿蜒而下,他神色狂乱地嘴唇一凑,大舌头尽数舔吸干净,似半滴都不舍浪费... “......”有没有搞错啊丑八怪!这难道是什么好事情吗!还有没有一点点身处末世的自觉了! “安安,安安开不开心...你怎么不说话?嗯?开不开心?” 宋简大嘴含住了奶子,像婴儿吸奶一样毫不客气的用力吮吸,胯下嚣悍锋利之物更是发了狠地往里一入,奋力抽插! “......”他这毫无章法的粗暴吮吸,全力汲取,一阵阵刺激自奶尖直达体内,一股股温热液体争先恐后往他嘴里喷涌... 宋安安被啜吸得浑身哆嗦乱颤,有心想要斥他几句什么,却又被顶得声息皆促,上气不接下气... 身体里蕴藏的奶水随着他的猛吸狂吮,源源不断涌出,呜...这滋味,真是难以言喻! “怎样...还疼不疼?还疼不疼安安?” 宋简心中激荡,狂暴地挺动数下,回回尽根入得宋安安毫无招架之力,“射给你,都射给你好不好安安...我们生好多宝宝...” “......”救命!能不能别再冒胡话了呜呜! 热意直冲脊背,锋锐快感令人发狂,宋安安被撞得尾椎骨一抽一抽地发酸,缠在他腰上的腿儿也都软得缠不住了... 她整个大脑都空白了,勉强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无力地呻吟了一声,“宋简...等你清醒了,最好是真的想生...” 这一声拉长的呻吟却又不知点着了丑八怪什么地方,他咬着牙挺腰往里狂捣乱刺,“再叫一声...快,安安再叫我的名字!” 叫什么...叫丑...八怪吗...宋安安昏昏沉沉中忽觉又好气又好笑,莹白的糯齿忍不住沿着他颈间脉搏的跳动轻轻咬了一口... 哪知快感正当热,宋简被猛然一咬,登时浑身一颤,禁不住嘶哑地叫了一声,胯下肉物重重插入,热液骤然激涨迸发! “安安!”战栗触遍全身,他重重覆住宋安安的嘴唇,抵着她柔软的舌尖深深喘气... 宋安安在他精液激射的颤抖中哆泣许久才平了呼吸,她掀起绯红的眼波瞪他 一眼,正待发火... 哪知宋简闭目喘息了数秒,蓦地就挺身坐起,粗声道,“我们别去北京了。”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车上拿包,马上回来。” 他不容抗拒地亲了亲她扁平的肚皮,迅速为她穿上裤子,整理好衣物,又替她轻轻擦了脸,把头上的草屑灰尘仔细拂去。 “很快,安安...等我。” “......”什么!竟然是还没有清醒吗! 宋安安眼睁睁地看着宋简嘴角荡漾,飞快转身,连个开口挽留的机会都没有... 没事吧你!是疯了吗你!说好的心细呢?怎么可以就这样做完就跑,就这样将她扔在这儿,都不怕丧尸将她一口给吞了? 宋安安小脸一鼓,强压恼火,起身往前追了两步,委实又是脚软无力,望着他飞快远去的背影不由欲哭无泪... 她下意识举目看了看四周,见附近似正好是一个工地,堆满了钢筋集装箱乱糟糟的,总觉得不知哪儿就会突然窜出一波丧尸... 你妈!给个说话的机会好不好啊! 先别说是不是真的怀孕了,这不是兄妹吗...怎么可以生小宝宝!学没学过生物啊混蛋! 宋安安简直气得眼前发黑,心道这丑八怪往后余生你自己瞎过去吧,休想再碰她一下,一声模糊的怪笑却忽然就从身后掠起。 “真没想到,宋安安你竟然这么喜欢叫床。” “......”宋安安悚然一惊,偏了偏头,转身望去,但见谢泽双手插兜,从她身后几步外的暗处缓缓而出,也不知已经站了多久。 好!来得好!快快把她杀了,让那丑八怪后悔去吧! 先奸后杀 “大庭广众,幕天席地,就连一张床都没有,你是饥渴到什么地步了就在这与自己的哥哥纵情偷欢?” 四周一片死寂,谢泽目光狰狞,阴骘森冷的视线就像淬了毒一样,直看得宋安安头皮发麻。 那如同毒蛇猛兽一般的眼睛充血发红,现出几分癫狂之意,怨毒之色,有种莫名让人忌惮的危险。 加上此刻二人离得这样近,更是令人望而生惧,不寒而栗,宋安安不免心中打鼓,眉间惊色,下意识连连向后退开数步。 岂料谢泽步步逼近,连声讥讽,好像不认识她一样上下打量,语气带着几分酸意嘲讽,愈发尖酸刻薄。 “以前天天目不斜视,眼高于顶,当以为你是真有多么清高,原来也不过是被人搞烂的货色。” 听他言辞淫辱鄙薄,宋安安勉力打起精神,平定心神,微微扬起下巴冷声道,“我的事,你倒是知道得很清楚。” “但鬼鬼祟祟的很有出息么?与其这样关注我,你还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呢!” 谢泽一听,顿时脸上怒容更炽,近前数步一掌就狠狠地扇在她脸上,一双叁角眼耷拉了老长,满目怒恨难掩。 “草,小婊子,你还有脸说话?你知不知道你现在什么模样?难道还好意思百般狡赖?” 宋安安猝不及防被一巴掌打得眼前发蒙,险些一头栽在地上,堪堪站稳了,谢泽却又手下使力,薅住她的头发一把摁倒在地... “贱人,在宋简怀中就千般放浪,万种媚态,一面对我,就非要装出这副冷若冰霜的模样?老子是不是少给你激情啊?” “......”强烈的撞击中,宋安安半边脸重重地磕在了地面一块钢板上,腮上当即高高肿起,整个脑袋都木了! 但还没有来得及感受到什么痛意,脸颊又被谢泽按在地上火砺砺地蹭搓.... 下颌当即一片火辣,她捂着差点摔断的鼻梁,正待用手背垫一垫,哪知刚一动弹,腿弯就又挨了他结实的一脚! “......”你妈!好痛呜呜!发际线可能都要被攥长了! 宋安安痛得呼吸都停了停,眼前一时冒起了星光。 可恨宋简平日心细机智,此刻也不知怎么就如此鲁莽驽钝... 还敢叫她等他回来?瞧这状况是等他回来收尸么!假如尸体还没被吃掉的话! 冷汗一头一脸滚落,宋安安勉强撑在地上大口呼吸,试图缓解这种痛苦却始终无济于事,眸中渐渐就泛起了泪花,委屈至极... “你兄妹俩当我是冤大头呢?” 谢泽应是怒气积蓄已久,此刻凶性大发,毫不怜惜地连踢几脚,“别以为我不知道宋简装傻充愣,我那是懒得拆穿他。” “但你,你还是宋安安么?”他目光阴鹫,张口暴喝,“你要不要脸,你还要不要脸?你怎么就能淫浪到这种地步?!” “......”这几脚踢得还挺狠,宋安安原就荏弱不济,禁不住被踢得在满地碎石杂物的废墟之间滚了好几滚... 冤死了,淫不淫浪不浪的到底关他什么事啊,明明是她倒霉好吧! 手上背上都挨了好几下,手臂可能都要脱臼了,原本手脚上的伤就还没好全,疼得要死,宋安安真是恨不得一刀劈死这垃圾! 但这只惹人厌烦的臭虫,倘若是想要她出口求饶,偏偏断不可能会让他如愿! 宋安安无声地张了张嘴,厌恶地擦去嘴角挂着的几丝血,半撑起身干咳了几下。 正待开口反唇相讥,居高临下俯瞰着她的谢泽却已弯下了腰,伸手抚上她的脸,玩味地嗤了一声,“小婊子怎么不说话了?” “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不过轻轻打几下,这就又要装可怜了?呵,眼圈都红了,你不会是想要哭了吧?” 他按着她的脸狠狠地在地上撞压,双眸闪过一抹嗜血之色,“明明是人尽可夫的臭婊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有多纯情...” “呵呵,真该让以前的同学都好好看看,其实你宋安安哪里有什么清高骄傲可言?实际上早就被宋简玩得烂透了吧?” “怪不得这世界一乱,你就迫不及待与自己哥哥滚上了床,都不顾周围全是眼睛,自解衣衫,百般挑逗...” “我还真是没想到,宋简可是你的亲哥啊,这个骚浪劲,贱货!真是彻头彻尾的贱货!” “......”够了!有完没完!宋安安到底是欠了他多少钱! “系统?就光看啊?”宋安安快气死了,这狗屁系统说好的全程协助呢?协助了些什么! 细微的电流声在脑海里响起,“......” “那好歹也给我屏蔽一下痛觉吧!真的很痛知不知道!” 系统的电子音似乎也有了人类的复杂,“抱歉...” 算了!算她倒霉好了吗!摊上这种不靠谱的系统,理论上来讲,她除了自杀应当已经没有再逃脱的可能了! 剧烈的疼痛之下,宋安安气短神虚,狼狈不堪,冷汗已经淌了一身,根本没办法再说什么话,反正说又还能说些什么呢! 她抬起泪花满溢的双眸,恨恨瞪了谢泽一眼,死垃圾等着,待开机重启第一件事就是弄死你! 不料谢泽一巴掌又扇在她红肿的脸颊上... “你这叫什么眼神?草你妈学不乖的小贱货!白眼狼!偏偏就会跟我装什么装,枉我对你一片感情!” 他似乎已经把所有爱而不得的账全部算在了她的头上,“既然你这么喜欢大庭广众发骚发浪,那好,我今天成全你!” “......”宋安安心头一紧,脸色当下白了白,并不像表面上那样镇定。 虽则说她无惧领死,但倘若死之前还要遭受一趟凌辱...那绝对不会是她想要的结果! 她凝神喘了几口气,抬手想要斥开谢泽制于肩头的五指,然而尽管使出了全身的力量,面对他盛怒的钳制也不过是蚍蜉撼树! “挣什么挣?小婊子不是喜欢叫床吗,我就让你叫个够!” 谢泽阴恻恻拍了拍她的脸,手掌滑下在领口用力一扯,“不识抬举的小贱人,我劝你现在最好识时务,张腿任操!” “......”垃圾!劝你去死怎也没见你去! 上衣领口大开,露出白色的小背心,宋安安狼狈地往后挪了挪身子,也未及想出什么手段忽就闻“砰”的一声钝重入肉巨响! 竟是一股巨力猛然就轰上了谢泽的身体,二人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就见谢泽的身体蓦地被轰出了几十米,激起周围一圈沙尘!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一只布满老茧的大手将宋安安一把抱起,那只手掌筋脉贲张,粗糙的触感入手滚烫,力度几乎失控! “......”你个丑八怪还知道来,你干脆就别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安安!”宋简声音颤抖,山脉一样魁梧铁硬的身躯把她紧紧抱在怀中。 “打从刚才脑子里就一直迷迷糊糊,跑出半截路才觉不对...对不起安安!是我的错!” 哈!好笑了!当然是你的错!但蠢东西蠢就蠢了,难不成还要赖上她奶水有毒了呗! 宋安安冷哼了一声,气鼓鼓抬眼,却是猝然一怔,“你...你不是还趁这工夫去整容了吧?怎么好像没有那么丑了?” 喝洗脚水 许是因过分疼痛现出了幻象,宋安安这乍一抬眼,但见宋简满布忧急之色的一张丑脸,比起往日狰狞黧黑竟是明显顺眼不少。 诧异将她从气愤中拽离,她大为出奇,正想再问下去,但脸上伤处的钻心之痛却又让她眼前止不住地气短发黑! 感觉灵魂都快要被痛出窍了,想必此刻高肿的脸颊,磕破的额头都已是鲜血淋漓,一眼扫来应当也并不会比宋简好看多少。 但是宋简,哪里还顾得上说什么好看不好看的... 一见得宋安安先前粉扑扑红润白皙的一张小脸,瞬息之间变得血痕累累,皮开肉绽,连嘴角都残留着血痕,早已是心如刀绞。 慌乱间,他颤抖地伸手探了探她颈间大动脉,刚想要将她翻个身察看伤情时,听得她痛哼出声,才发现她肩肘关节都已脱臼。 “.......”宋简心中又是一痛,知她上回折了的手脚原就还没好透,这回旧伤添新伤,还不知这娇气又怕痛的小孩儿... 他现在是恨不得即刻将谢泽撕碎,也恨不得把自己的心当堂剜出来,更是恨不得能化身千万顷火药,将这世界炸得血肉横飞! 明知道谢泽对她虎视眈眈,志在必得,怎么可以这样疏忽!怎么可以让她遭遇这样的伤害,这样的不幸! 懊悔与自责,直如同一柄冰刀咔嚓作响在凌迟着他的心。 “安安!对不起!我来晚了,安安...是我错了!” 他慌慌张张搂紧她,僵直的手指轻轻摩挲过她的眉弓眼眶,又拭了拭脸上的鲜血,便用整个手掌裹住了她高肿的脸。 “肩膀脱臼了,装上可能有点疼...安安...安安你忍着点。” “......”宋安安口鼻流血,张着嘴断断续续地呼吸,疼得都快没知觉了,也不知自己伤得怎样,伤得到底严不严重。 她点了点头,眉心紧皱,大汗淋漓,头发被冷汗打湿一条一绺贴在额上。 “别怕,我仔细看过了,最重的伤是肋骨有几根裂伤,其他都是皮肉软组织伤,脸上...放心!我不会再让你有事!” 宋简低头抵住了宋安安汗涔涔的额头,一咬牙关,干脆利落地替她正了位。 “别怕!安安,我在...放松...我在这里,别怕!” 听见惨叫声入耳,他语气更是紧张急促,声音极为艰涩嘶哑,“没事安安,没事没事了安安...” “......”不是!有必要这样悲悲戚戚的吗?怕不怕的就先不提了,你就能不能别抱了,搞得更疼了好吗! 身体被他这股铁铸一样的巨力不管不顾地完全搂紧,胸肺之间被挤压得都几乎窒息! 宋安安哆哆嗦嗦,极负痛苦,但见他焦急失措的殷殷双目满含痛苦,很可能都要哭了,她几欲吐血又实说不出什么怨责言辞。 恨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彻底昏死过去,免受这等折磨... 正抽抽搭搭,凄凄惨惨,忽闻耳后破空之声乍起,却是烈火荆棘,倏忽而至! “小婊子这副模样做给谁看?” 横飞出去的谢泽,抖落了身上大量石灰与碎屑,五指屈曲,指尖凝出道道流火,冲天袭来。 “和老子连话都不愿多说一句,这一见了宋简就又开始发骚发浪,偏还要天天跟这装什么贞洁烈妇!” “......”你妈!这个败类有病! 火光纷纷扬扬拉着猩红色轨迹,眼看就要兜头砸下,宋安安第一次得见进化者异能,怔愣之下反应不能,连思绪都是破碎的... 宋简却是抱着她身形一晃,瞬息狂化出两叁层楼一样高的战斗形态,安然躲过了杀招。 叁尺之处的钢板轰然爆出滋滋之声,他暴吼一声,眼中杀意毕现,烈如狼顾! “你我既已撕破脸面,便废话少说,谢泽,省去口舌之争,这回我饶不了你!” “凭你?就凭你?哈!谁饶谁?简直是不自量力!” 火焰汇聚掌心,随风高高扬起,谢泽反手一推,熊熊业火,此起彼伏,凌空凝成一条流火长龙,整个半空都像是烧着了。 “就你现在的处境,竟然也还敢和老子大言不惭,你是想寻个痛快么?” 天风海雨般的盛火喷薄绽出,他一挥手,威势跋扈,“那我就成全你!反正如今情势,你兄妹二人是一个也跑不掉!” “老老实实将宋安安这小贱人交来,老子说不得还继续赏你一口洗脚水!简哥!” 殷红火雨连绵不休,从天而降,大片大片的红来势凶猛,直逼面门! “你是真狂妄,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胸无大志的人吗?” 生死一瞬之际,宋简冷笑一声,神色端然不变,坚毅的唇极快地碰了碰宋安安的嘴角,“安安等我,一会儿再求你原谅。” 他毅然将宋安安放下,狂吼一声,一股庞大的能量以泰山压顶之势砸向流火光壁,火海热浪! 烟尘蔽日,砂石横飞,“砰”的一声,但见白光一闪,火花暴溅,悍然轰撞之声伴着雷鸣般的吼声,震得地面颤动不已。 宋简岩石一样的拳头,借势直扑谢泽,试图斩其锋芒,一身高高隆起的肌肉组织当即被裹挟着,堕入一片混沌火海之中! “......”悍烈杀机荡起,重物坠地,板材横飞,地面轰然炸开,宋安安被火星灼烤波及,热疼之下头昏目眩,浑身无力... 算了吧!现在不自杀还等什么时候!难道真要坐在这儿眼睁睁看着彼此被烈焰噬骨变成烤猪么! “知道了吧,贪淫易蠢。” 身上剧痛不减,思绪倒格外清楚,她捂住胸前破损的领口挣扎坐起,涨奶的感觉一时之间还挺难以适应。 “系统,故事回溯我还会有记忆的么?回答!” “有的...有的,亲亲。” “那谢泽死定了,等再来我啥也不干了,先变成丧尸把他咬死!” 她凝目望向璀璨花火中如同一座山脉的宋简,喃喃道,“还有你,拜托你别亲来亲去了,听到你的声音就想生气知不知道!” “抱歉...”系统见她无意求生,似乎是忍不住想提醒什么,机械音的提示颇见踌躇,“抱歉宿主,或许您可以再等等...” “等什么呢?”火势汹涌,炙热难当,面对完全处于劣势的战局,并非是宋安安瞧不起宋简... 只是光凭他一座肉盾尽管再怎样全力施为,分毫不让,又怎样拼得过谢泽五级异能,更别说什么赢得漂亮。 宋安安分外平静地摇了摇头,正待移目张望四周,寻一根钢筋了结自己算了。 但岂料,电光火石之间,灼灼火焰竟“轰”的一声倏然向四周扩散,如同爆炸一样,周遭都一并为之震颤! 而凌驾火海之上的宋简浑身冒烟,皮开肉绽,面目都几乎不可辨认,焦脆表皮随着他举步剥落,红白肉色香味扑鼻... “......” 宋安安失声地看着他坦然开出一条火路,缓步朝自己越行越近,身后的火光恍如风中残烛,顷刻消散湮灭,化作虚无。 “杀、杀人了...泽哥!泽哥!” 血锈烽火的气息之中,耳边尖叫骤起,宋安安诧异注目,竟是先前会变形的司机也不知几时隐匿其中。 一团赤红色火光猛然爆起,竟是宋简翻手将一道流火击出,那司机当即吐出一口血雾,落了满地。 丧尸围城 红光凝聚,流火翻腾,宋简神色森冷,振臂而起,疾风伴着烈火激流攒射,直如龙腾凤翔,交错扑面,向司机身上疾扑而去! 那变形司机竟无一战之力,只来得及喊出“啊”的一声惶恐之极的惨叫哀嚎,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便蓦然委顿,栽倒于地。 “......”这瞬息之间情势骤变,叫人无从分辨,也无从躲避! 宋安安目瞪口呆,瞠目结舌,震惊万分地望着宋简退去狂化形态,于火海云层中从容穿透而出,掌中道道艳丽火焰收放自如... 一如天人幻象,拉下尘世,冲击了她所有感知! 怎么会这样...这...怎么会是这样...这难道不是谢泽那死变态所进化的火系异能吗...这丑八怪怎么可以操控?! 还有...谢泽呢?怎么就无声无息不见踪迹了? 这...这实在是太难以理解与想象,恐怕苍穹崩落也不过如此。 宋安安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抓紧了手中的衣服领口,遥遥望着宋简迈开修长的腿迎着自己的视线,踏碎璀璨火光,飒然步近。 那道满身焦黑的巨大身躯此刻盛满了参天威势,仿佛天下间的凌厉与肃杀都已汇于一身,无需鸣唳亦已无人敢拭其锋芒! 就像刚刚从地狱中爬出,一副杀伐决断的阎罗煞气,骁悍锋利,沉默骇人! 尽管他承受火海烈焰的肆虐过后已是衣不蔽体,皮肤剥落,红白肉色之间灼出圈圈火痕,一楞一楞铺满了灰... 那整张脸更是焦脆扭曲,血丝密布,外翻的狰狞伤口凝结成纵横交错的暗色岩浆,像是一张张腥红的嘴,望之可怖! 但四目交望,视线相对,他那双一片森冷肃杀的眼睛眨了眨,便蓦然添上了一抹温柔。 “安安!” 宋简迎着她的目光哈哈一笑,把手中业火尽收,张开双臂,温柔呼唤,含情带笑的眼底仿佛蕴藏了星辉万千,深湛摄人! “安安!我成功了!” 他语带得意,又隐透出些许骄傲,狰狞脸庞愉悦盛开,但成功、是成功什么了? 这节骨眼上思绪早已轰炸成灰,宋安安心中震动,几不能言,茫然地望着他的眼睛,只觉得快要于他的柔情中溺毙... “这是怎么了?”宋简眼底笑意加深,“难道这就吓到我安安了?” 宋安安却一动不动,定定看了他许久方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缓缓伸出了僵直的手,试图触摸一下这一座魁伟昂然的山岩。 任眼前这人再强悍也终不过只是一具血肉之躯吧... 未料手指都还没碰到宋简,就已被他抢先一步握住了,自说自话,“你这回可以放心了安安!我绝不会再让你有事!” “......”烫!好烫! 这不过只是轻轻一触,宋安安就被他焦脆的掌心烫得叫出了声,感觉那手掌的温度与火炉的炙热也已并无二致! 恍如猛然就被火舌燎穿了细嫩的肌肤,手中触碰之处火辣辣地疼。 她一时之间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是因了这疼痛,还是因为担心宋简,猛觉喉咙发涩,眼眶一热,泪珠儿就簌簌滚落... “别,你...”她含着一眶泪,几番张口欲问一声他伤势如何,又不愿让他看出担忧... 顿了顿,她轻轻甩了甩他饱蓄力量,硬如钢铁的手掌,示意道,“别碰我...” “该死!是我不好!都忘了你有伤在身!” 宋简眉头一拧,笑意顿敛,低哑轻缓的声音如同在哄婴儿小孩童,“对不起,对不起安安,弄痛你哪里了?快告诉我。” “别哭,别哭,对不起安安!”他焦黑的手指伸向她脸颊,似乎是想为她拭去泪珠,双目中满是几欲溢出的爱怜与焦急。 “......”不是!这人都已经一副七成熟,来点儿蘸料就可以切切开吃的模样了,难道他自己就没什么痛觉的了吗! 很明显,现在事更大了好吧! 但宋安安几经折腾,也不愿再让他触碰自己,偏了偏头,吃力地隔开了他的手。 毕竟这张可怜的脸蛋也已经够遭罪的了,若是再被他那灼人的热度烫得几下... 眼下要说是哪里在痛?哪里都在痛好吗! 伤处痛楚迭加蔓延,大大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感觉身体都快不是自己的了,痛得都快麻木了! 她又是痛又是急,十分难受地胡乱一抹脸,呜咽道,“还死不了,先别管我!你的伤、你伤怎么样?你怎会这副样子...” “没事,”宋简见她对自己避之不及,只好略略后退两步,安慰道,“没事安安,别担心,我这都是皮外伤,快别哭了。” “......”这怎么还会没事!半根毛发丝都瞧不见了,分明已是必死无疑凶险万分的光景,都不知道已经疼成了什么样子! 宋安安见他并不将自身安危放在心上,心尖又一酸,断线的泪珠儿啪嗒啪嗒,渐渐挂了满脸,搞得伤处被腌得更疼了呜呜! “呜呜你住嘴吧!说什么大话哄我!” 她生怕他只是在百般忍耐,逞强苦撑,不由委屈地呜呜哭了两声,蛮横道,“可恶宋简!我不许你有事,你答不答应我!” “自然!我都随安安高兴,往后你想要什么,想吃什么,我都会寻了给你。” 宋简眼中掠过一丝复杂,声音带着淡淡的叹息,极为哑涩,但隔着眼泪,他含笑凝望,似乎久久不舍错目。 “但你是在哭什么,是心疼我了?我更惨的样子你又不是没见过?这回又有什么不同,快擦擦眼泪,别怕,我忍得住。” “......”宋安安理智上自然早知这些该死的甜言蜜语都应听听就算,当不得真! 如今各种令人作呕的食物,味道堪称可怕,还能有什么好吃的!谁稀罕啦! 而且这丑八怪明显是心性隐忍,处事老辣,又焉知他是不是欲夺先予,别有所图呢! 但架不住...架不住... 可恶可恶!明明知道这是不妥,这是不能,为什么还会心跳!为什么还要脸红!为什么还要欣然奉陪,甘愿追逐! 算了算了!烫死她又能怎样呢!反正都怪她年纪小!反正都怪她看不透!行了吧! 她噙着两汪泪珠儿软软地横了宋简一眼,便跌跌撞撞地向他怀里靠过去,别扭地命令道,“那你...你还不快快抱我...” 身躯靠近,肌肤相贴,炙炎气息,迫近神魂,宋安安被道道热浪烫得几乎就要自燃! 但她并不退缩,只微微滞了滞,更近地贴进了他滚烫的胸膛! 天下万人,独他是她的在世神明! 宋简不其然怔了怔,连忙伸手托住她双臂试图拉开些许距离,迟疑道,“别,我怕...我怕伤着你...” “我不!哪里就有那么娇贵了!”宋安安心尖酸涩,气呼呼地仰起头,强忍炙炎去寻他的嘴唇,“宋简...” 她轻轻吻住了他焦脆的嘴角,喃喃道,“你做什么不亲亲我?” “......”这轻轻一吻,顿如火燎原,宋简呼吸一窒,握在她小臂之处的手掌颤了颤,慢慢收紧,“安安...” “我也不是件件事都能猜得到...” 他干涩的声音带着几许粗重,“要是我再有什么不合安安心意的地方,希望你原谅我。” “哼!看你表现!”炙炎极盛,宋安安扬起下巴强忍灼热,力图坦然,“快快亲我...” 也是奇怪了! 这段时日与他多少亲密的事儿都做完了,然而每回与他唇齿相交之际,怎么总是感觉一颗心似乎都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 “......”宋简轻声笑了笑,手臂一收,将她拢得更紧,“我也服了,都伤成这样了还想那种事情?” 他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唇,笑道,“怪不得之前洗个澡也要我给你搓背,我安安就是惯会勾引我是不是?” “......”猛然记起那日凌乱,一时不免羞臊繁杂... “做什么不可以想?难不成你底下也烧没了么?” 宋安安“吧嗒”一声又在他嘴边亲了一下,软声道,“还是说你打算从此做君子了不成?” “你高估我了,我几时能在你面前做君子。” 俩人鼻尖贴着鼻尖,浓得化不开的温暖甜蜜萦绕在侧,宋简低哑一叹,猛地就吻了下去。 唇齿相依,温柔交缠,耳边却忽地传来了一声惨烈至极的尖叫,那声音尖锐撕裂简直不像人的声音,凄厉骇人! 宋安安堪堪一怔,未及反应,不绝于耳的惊叫咆哮随之此起披伏,织成一曲恐惧的交响乐! “不好!安安!”宋简脸色骤变,将宋安安一把抱起,“我们得快走!定是附近尸群闻出谢泽已死!” 什么!谢泽死了?这...这未免也太轻易了吧...不对,现在好像并非细究这事的时机... 宋安安心中惊疑不定,下意识侧头往高速之上眺目,果真遥遥见得数道闻风而动的丧尸拖着僵硬步伐,步步晃向车队... “安安别看,别看,我们走。”宋简也顾不得身上的热度,将宋安安抱紧,迅速转身。 “背包就不要了,回头再给你弄,这玩意听觉嗅觉异常敏锐,这地方有可能会被聚集的尸潮包围。” “......”宋安安呆呆地缩在他怀中望着高速那头一时难以反应,脑袋中“滴”声猝然响起,眼前绿色的进度条再度凭空闪现... 系统电子音在此刻显得尤为冰冷,“目前剧情进度20,请宿主尽快与目标人物席时然汇合,推进剧情,完成任务。” 分道扬镳 有病吧!这一身的伤走两步都困难好吗何谈什么汇合! 而且席时然不是说什么进化出了双异能睥睨众生,不可一世么,怎么?眼珠子都生在头顶了却连几只零散丧尸都不能震慑吗? 遥遥望着越来越多的黑影从高速周遭涌出,“嗬嗬”嘶吼着扑向车队,宋安安压根就不想再与这狗屁系统对话。 在不绝于耳的枪声,爆炸声以及惨叫声中,她恨不得封闭感官,麻痹痛觉,任宋简紧抱着自己左右腾移,一路飞奔颠簸。 好在宋简奔跑的速度非常迅捷,就跟腾云驾雾似的,纵高跃低,飒沓如风,拉长的尖叫伴着汽车的轰鸣,渐渐被抛在了耳后... 然而系统哪儿会轻易闭嘴。 “宿主请注意!系统监测到叁公里之内有高阶尸王活动痕迹,而移动轨迹明显是在朝高速推近,请即刻与目标人物汇合。” “......”宋安安是真正要生气了,难道这垃圾系统不知道,她被滚烫的火炉锢在怀中不得动弹的滋味已经够痛苦的了吗! “不是,尸王怎么了?他席时然堂堂一个双异能就这么废物的么,费这么大劲都没什么令丧尸恐惧的力量就还企图称王呢?” “目标人物异能进化不久,阶级有限,但若获得这粒高阶尸核即可越级提升。” “哦,那怎么获得?他双异能都不行,你不会是觉得我去能做什么吧?好笑了,路都走不了是看不出来吗你!” “这点宿主无需多虑,您可以选择将身体托管,系统代为行动,协助您直达目的地。” 托管?这说法稀奇了,宋安安忍不住起了几分好奇之意,“托管?怎样托管?” “托管之后您的身体将进入言行不再受自己控制、无知无觉的模式,但托管期间您也可以强行中止,意识自动接管身体...” “意思就是鬼上身,木偶人了呗?”宋安安愤愤打断,“你早说啊,痛得我要死了知不知道!快托,你最好从头托到死!” “那么宿主是否选择托管?请确认。” “确...别,等等...再给我两分钟,不,五分钟...” “放手,”宋安安吃力地巴了一下宋简的脸,“放我下来...” “怎么了安安?”宋简脚步一顿,目中露出不解,“附近游荡的丧尸已经越聚越多,我们离开这儿再说话...” “不!你烫着我了,你先放我下来!” 自知这一趟必是死局,宋安安心道当然得好聚好散,不能拉着宋简共死,但要是猛然说分开是不是又过于突兀? 毕竟一分钟之前还一副亲亲抱抱没他不行的旖旎温馨,突然就冷酷无情定夺分合,难道他就不会当自己精神分裂么... “我要回去...”直接开口许是不行,几度踌躇欲言又止,宋安安心中长叹了一口气,且将心事按下,随意寻了个由头。 “我要回车队去拿回背包,不然没有卫生棉怎么办?” “哦这事,这事你不必担心,我回头一定还会给你备齐。” 宋简犹自抱着她轻轻晃了晃,眸光轻柔,笑意更浓,“而且说你现在又怀上了宝宝,一时也用不上那东西。” “.......”好家伙这是还傻着呢?就不觉得滑稽么!都要被丧尸包围,怀孕这种事确定还能开心得起来吗! 想来委婉告别也是没多大用处,毕竟照这丑八怪待他妹妹宋安安一往情深的鬼样子,必然也不会轻易放手。 思及于此,心尖忽地一疼,临别的萧索与莫名的酸楚突然涌起,多多少少难免有些感伤... 算了,反正两眼一闭,他是哭是笑是死是活,自己也都瞧不着了。 宋安安将脸撇到一边,状作不耐地推了推他,语气不善,“我不管,我就要回去,你放我下来。” “行行,拿,我们回去拿,万事随你高兴。” 宋简手臂在她腰间托了托,一笑摇头,“凡你开口,我无不应允,但这脾气怎么就越来越蛮横了。” “.......”怎么!不是说她怀孕了么!脾气大了!不应该吗! “不是我们,”宋安安鼓起脸颊凝视他片刻,望着他眼里两个小小的自己,忽地微微地翘了翘嘴角,“是我。” “宋简,你现在异能进化成功了是吧?虽说异能级别可能还不算高,但若是凭你一身本领在乱世闯荡,未必会没有作为。” “而少了我加诸的累赘,更是分明会轻松不少,”她端正了神色,肃容道,“那么宋简,今日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好了。” “什么?”宋简猝不及防一怔,眸色几变,眉心高拧,“什么分别?” 支支吾吾也只会徒添惘然,宋安安索性硬起心肠,一鼓作气,“你别说话,先听我说。” “你看啊,你从来也没有问过我来自哪里有什么过往,又是如何占据了你妹妹的身体...用不着我说得更清楚了吧?” “虽说你一直都对我很好,但其实我们都心知肚明,心照不宣,你想要为之付出的必不会是我。” “不然你不会连我的名字都不曾过问,更别说我是男是女,是美是丑,是老是幼也毫不在意,就来来回回安安安安地叫。” “只不过这些现在也都不重要了,多谢你了宋简!我虽长了宋安安的脸,但你我都清楚宋安安死了,而我,也到时间了。” 她定定望着他的眼睛,声音软了许多,“放我下来,我要回家了,宋安安若是有灵,定然也乐见你放下执念。” 叫声祖宗 “都说完了?”阴森森的声音突然在头顶炸起,每个字都像簌簌掉落着冷飕飕的冰渣子。 “真是瞎话,我同宋安安打小就没见过几面,执念什么执念?莫名其妙突然发疯,实在无谓...” 宋简从愕然中回神不悦地吼了一句,焦黑的一张丑脸好像更黑了几分,显出比平时更为硬朗沧桑的轮廓,竟无端惹人心跳。 “好端端的无缘无故尽由你乱扯,还越说越离谱,我也不跟你计较——但你自己打照面就说你叫安安,这也能怪上我?” 他非但对宋安安的义正词严视若无睹,甚至还横眉紧目,斟酌着力度在她臀儿上“啪”地掌掴了一下,以示惩戒! “言出就是一通莫名指责,我哪里知道你叫不叫安安?有什么不妥你又不早点儿开口?或是我又哪处惹着你了不妨直言!” “......”欲待把心一横,破釜沉舟将心声尽吐的宋安安登时被他这一巴掌打得猛地一怵,多少话都混着口水吞了下去... “你只管不承认,”像是所有的气势都被打没了,她愣了一瞬,才又小声地咽了一口口水下肚,挣扎着就要下地。 “我却是真的要走了...” 宋简抱在她腰间的手却微微一施力,嘴里又是冷飕飕的口气,喝道,“别乱动!” “......”混蛋!痛死了!故意的吧他!一定是存心故意的! 被搂得紧紧的,就跟恨不能与她骨血相融一样,宋安安只觉肋侧的伤处猛地一痛,她倒抽了一口冷气,忍不住又想发火。 “喂!” “痛了?” 宋简略微松手,紧挨在一起的胸膛微微颤了一下,颤得宋安安的心脏都漏跳了半拍,“知道痛了就别再动!” “走什么走?我劝你脑子最好放清醒点儿,不必白费力气,除了我的身边你哪儿都去不了。” 他臂弯轻轻往上托了托,冷笑道,“你别是真当我面慈心善,好脾气呢?那就真是不好意思!叫你失望了!” “......”宋安安顿时被他这明显昭然的挑衅气得脑子猛然一昏,差点儿就忍不住大喊一声,“系统!来!快请!” “别乱动了...伤了骨头的...”宋简却克制住了自己的急切与焦虑,垂头凑在她眼帘上亲了一下,又亲了一下... 反复亲了许久之后,他才抚着她的背,尽量放软了语气,缓声道,“命都要没了,乱七八糟的有完没完,就知道折腾我...” 耳边烈火灼伤的声线听来如同糙石磨刮地面,有些闷哑,又有些不切实际的飘渺。 但那样灼人的温度,夹杂着胸腔微微的震动,由眼帘一直,一直传至心尖,像是埋怨指责,又像是许多道不明的东西... “你现在不宜激动说话不知道?牵动肋骨了难道还会不痛?歇一会儿不好吗!” 他一手将她的头摁下,搁在自己胸颈,又是干涩一叹,“乖小孩,少动,少用肺气,求你了!” 这样理所当然,这样自然周到,细致娴熟,恍如芸芸众生中再是顺手熟捻,妥帖不过的体己人... “......”心,难以名状地酸涩,搞不懂是什么滋味。 心有感慨,心有庆幸,兜兜转转,机缘巧合,以这样一个并不存在的身份,在这样最孤独的时光里... 他教她如何打开身体,何尝不是也在摸索着怎样进入她的灵魂? 如果没有他的陪伴,她又焉能全身安枕? 心脏又是不争气地往胸腔上撞了一下,宋安安有心再恶声恶气、气势汹汹地说几句少自作多情啦! 不过只是利用他而已,有必要搞得这样依依不舍的么?知不知道每次看他这丑脸一眼都要恶心坏了,巴不得将眼睛都挖掉... 但宋简墨如点漆的眼睛,定定盯在她的脸上,那何其深邃的一双眼睛,如同穿越了千载明月万世天恒,静静落在了她脸上。 望着这样深黯的一双眼睛,再如何心如百炼钢,也化绕指柔了吧! 她已经无法再开口了,只怕是一张嘴,就真的说出什么让自己后悔莫及的话语... “好了,真的别闹腾了,称呼一事又是什么大事了么?怎么也值当你尽在这里胡说?” 宋简嘴角微微噙起一丝笑,温柔的目光痴痴地直视着她,一眼不眨。 “不乐意叫安安,以后就叫你祖宗又能怎样?这再耽搁下去咱俩都断然难逃,还有什么气,回头慢慢撒。” 酸涩就在心里徘徊,随时都有可能崩溃,宋安安带着浓厚的眷恋与难言的别愁,哽咽着道了一声,“宋简...” “知道了,乖。” “......”不是!他又知道什么了知道? 宋简如同看透她所思所想,微微一哂,嘴角翘起不咸不淡的一个弧度,“知道你喜欢我了,你爱上我了,你不能没有我了。” “好了,乖乖的...” 他带着几分无奈,几分讨好,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背,像水一样温柔低声道,“我会陪着你...我不会让你有事。” “你嫌弃也好,不愿也罢,也都不要妄想我会放开你。” “......”嘁!当以为他堪与系统共论刀剑拳脚了呗! 心中怅然,眼眶再难以承受酸涩,眸中又盈满了泪珠,恍惚间,宋安安听见自己用咬牙切齿的声音与系统确认了托管。 做鬼以后 激烈的震荡翻天覆地席卷,眩晕一层一层漫涌,意识渐渐被拖进了识海。 就跟晕车一样,强烈的脱力感突如其来,席渐冷仿佛被突然罩上了一层帘幕,纵然还想与宋简道一声再见都已是力不从心了。 算了,反正道别的话也都根本无从细说!从此昼暮长夜,都将只是他一个人的了。 但意外的是在一切眩晕以及疼痛感过后,席渐冷也并没有就此陷入沉眠... 反而更清晰地瞧见被鬼上身的宋安安正一言不发,自宋简怀中一跃而下,激起周遭一圈沙尘! “......”好家伙,这就是开了上帝视角么,死了这么久,倒是总算有点儿做鬼的滋味了! 不过被系统操纵的宋安安于一缕轻尘中翩然落地,这一情景显然是太过罕见,直接就将宋简震住了... 只见得他脸色口吻俱是一变,诧异地惊唤了一声安安。 “安安!你!” 许是一直料定了宋安安荏弱无能,这一惊非同小可,他此刻面上震惊无措之余,嘴唇几番翕张竟似无话可说... 那宋安安目光转动,眼神疏冷,视线十分淡漠地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毫不理睬,如同一道没有生命的影子。 唯有一张伤痕累累的小脸带着一抹诡谲冷漠的阴影,仿佛世间万事万物对它来说都已是不值一观。 “......”可不是没有生命么,但也没有必要真的就来扮演一只鬼吧! 好在宋简遇事坚忍,平生罕见,不过只是短短失神一瞬,一把上前就要扣住宋安安的手。 “你到底是要做什么!难道是伤到脑袋,糊涂了?你说话啊!” 岂料说时迟,那时快,他的手掌尚未伸至,那宋安安身体骤然一斜,已是一步抢出,闪身避退! 掌中落空,宋简登时又是满目大受震撼,他立定脚步,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喃喃直道,“我...我都不知道你会这些本事...” “......”眼见他的情绪似乎就要失控了,席渐冷都不忍再细瞧他面上那震惊愕然之色... 心道淡定吧丑八怪,毕竟她自己也不是很知道呢好么! 但一见他满目怔然又是委实可怜,她欲待叫系统想个法子安抚一番,好歹叫他不至太过难受吧... 却不想,正是这一打岔,附近的灌木丛中已经传来了簌簌声响。 席渐冷一愣,随着宋简注目望去,但见几只丧尸正顶着高度腐烂的大脑袋,嘶声游移而来。 更可怕的不过只是一眨眼的工夫,集装箱后、草丛之中,越来越多的丧尸俱都缓缓现出,慢慢地全涌了过来。 那一张张狰狞而呆滞的面孔血肉模糊,腐烂肿胀,暴长尖利的獠牙连着脓液一样的涎水滴答而下... 想来这些丧尸虽是视力不好,但对声音与气味异常敏感,这二人耽搁僵持良久也并未隐藏自己,尸群不来都说不过去了吧! “......”恶心!想吐! 席渐冷是头一回庆幸自己现在嗅觉俱失,闻不着四周污黑腐臭的尸水之气! 这片刻间情势忽变,宋简应是已知意在脱身的良机已失,不得不准备披挂迎战,出手与丧尸缠斗。 “安安过来!” 他眉心凝了一个滞结,掌中带起滚滚烈焰,直往群尸袭去,“甭管怎么回事,你现在给我消停点儿,听明白没有?” 哪料想他话音未定,宋安安眼皮都未掀一下,只微一扬手,唰唰之声骤起,地上数条钢筋破空而起,竟也直向尸群横扫! 但见风声所过,黑血飞溅,锐不可当! “......”哇哦!好了不起的金手指!但你妈!你早干什么去了! 当日加油站内但凡愿意出手一二,眼下也落不到这种局面好吗! 见宋安安钢筋在手,刹那间已踏入尸群战在一处,出手招招俱是杀着! 每每利落打下一只脑袋,还驾轻就熟地拣开头骨碎片,伸手在那些红红黑黑的脑组织内掏弄,宛如探囊取物... “......”什么鬼!竟然还知道挖尸核!它一系统是要来做什么! 席渐冷不由看得心头火起,一时连宋简神色都未曾顾及,断然怒道,“系统,老实说你是不是在打游戏?” 见系统并未言语,她又愤然嚷嚷,“你是还听得见我说话的么?” “可以,宿主,您说。” “说什么说!你这么厉害,一开始直接操纵宋安安不就好了?何必将我骗来这儿苦哈哈地遭一趟罪!” 系统沉默了,沉默了许久,久到席渐冷以为它是又要装死不会再开口了,冰冷的电子音却再度响起。 “宿主...难道您就没有想过,我是依靠什么来运行?” “用什么?”席渐冷气哼哼道,“用电...用电源,用电网呗?” “......”系统像是卡了,竟叹道,“是感情,是宿主对目标人物真情实感的付出,我不过借此抓取情感数值,赖以存在...” “也正因如此,在每一个任务中,目标人物才都会生了一张宿主此生最为不舍的脸。” “......”识海猛地一震,虚空中突然闪过了席时然那张脸,大哥...对啊,大哥!天啊!大哥! 怎么回事!这怎么突然就将大哥忘了个干净?反而在为了这一个丑八怪哭哭啼啼,要死要活? 简直是腌臢堕落,无药可救! 席渐冷突觉灵魂都有点儿凉了! 这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不是马上都要完成任务了吗,距离回去见着大哥又近了一步,不是理应欢欣庆贺的么? 毕竟这样的世界,谁有兴趣待下去! 而自己,这到底是还在想些什么!竟然、竟然还想着要多瞧这丑八怪一眼,多一眼,再多一眼! 怎会,怎会一步步沦陷至此,若是大哥知晓,又当如何? 天啊!若是他日大哥真会知晓自己此间行事...够了,够了,她都不敢再想! 席渐冷久久难以回神,下意识喃喃道,“要这样说,你这会儿不是该连电费都交不起了么?” “不,”系统顿了顿,“您说错了,这个世界的情感值早已满了。” “什么?怎么就满了?我这...这什么也没来得及做吧?” “是的,但您原该要做的事情,都已经有人替您做完了。” “......”席渐冷一呆,“是谁?小娇妻?还是说又冒出了什么女配路人甲?” 完成使命 任凭席渐冷怎样猜测,系统却始终没有再开口,耳边只不断传来钢筋刺穿身体的钝闷之声。 围在宋安安附近的丧尸接二连叁倒下,她在宋简流星火雨的助力之下很快就已跃出了尸群的包围圈,渐渐靠近了城际高速。 高速上车队零散,压路的重型卡车、运粮货车以及那辆灰扑扑的大巴车都已不知去向。 路面大量黑红色液体散开,密密麻麻堆积着不知多少碾压成残破碎肉的团团痕迹,想必是有异能的进化者皆抢先逃命去了。 其余开着私家小轿车、聚集而来以求谢泽庇护的普通人,大约是因车辆难以冲破尸群的围攻,正横七竖八地困顿原地。 丧尸们“嗬嗬”嚎叫,以最残忍鲜活的方式,向这些人伸出了它们的獠牙... 残肢碎骨,血浆肉汁,许多人在惨叫声中被迅速肢解,血淋淋的新鲜肢体肉块在丧尸的獠牙尖爪中舞蹈、消失... 群尸于盛宴中互相争夺,它们“桀桀”狞笑,彼此撕扯口中食物,咬到一块鲜肉就囫囵往下硬吞,从不细嚼慢咽。 惨白流脓的烂肉与腐臭的涎水从它们口腔滴落,充斥着最为原始进食的渴望,恶心到超乎人类想象。 随着宋安安如此近距离观战这地狱一样血腥的场面,听着一根一根骨头在那些腐烂的血盆大口中如同玉米杆一样酥脆... 席渐冷仿佛都闻到了周遭的腐臭与腥膻,渐渐开始觉得反胃——假如她依然有胃的话... 不过意外的是在这情急万分的生死关头,席时然竟也未走,显眼的奔驰越野车依然停在原地。 他竟是勇猛前冲,死扛到底,傲然立于车前与群尸鏖战轰杀,道道霹雳闪电自双手间生成... 先前一身得体的衣着早已污秽不堪,但他虽面色苍白,形容颇为狼狈,却也发挥了男主的英雄本色! 俊朗卓绝的风华少年郎,如同一棵傲立的青松,坚挺夺目,将滞留在高速上只会鬼哭狼嚎的一众普通人都护在了身后。 但雷电...难道他进化的异能竟是群体雷电术? 这道道炫目扭曲的闪电...这...倘若系统是人,看这个世界不知是不是真的就像一场游戏? 毕竟眼下这光景跟那些弹窗广告里的打宝升级网页游戏又有什么区别! 席渐冷望着大哥举世无双的脸微微一叹,强自移开视线,目光便恰对上了坐于车内的小娇妻。 奔驰溅满血花,不少黑红内脏黏在车身上正缓缓滑落,然而小娇妻不避不闪,倚在车窗端着机枪,不慌不忙轻扣扳机。 但见“砰砰”子弹连发,枪枪秒决,四周围拢而来企图扒车的丧尸们俱被接二连叁爆了头。 很明显,小娇妻虽生了一副清纯娇美面庞,但为人似乎也并不娇弱。 期间见宋安安靠近车侧,她也并未讶异,只冲着宋安安微微一笑,十分友好,身侧座椅堆了满箱子的弹夹。 一向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的席渐冷来回打量着这果决的二人不免有些出神。 想来也是,席时然虽纵是心高气傲一心争雄,但作为男女主角,必然也有属于他们的美好品质。 “宿主,” 犹自出神,那头宋安安扭身避过身后的袭击,反手一挥,又一颗脑袋自丧尸颈部脱落,“尸王已至,请您即刻接管身体。” “......”席渐冷自然是大吃了一惊,错以为幻听,急急问道,“不是!这怎么还会有我的事?!” “目标人物异能威力与尸王难以匹敌,需您前去牵制住尸王,我会...” “什么!”席渐冷听都没听完,当即愤然拒绝,“我不要!你在开什么玩笑!” 这场面要是让她再寄生于宋安安的身体... 且先别说会不会死的,光是想想那满头满脸浑身黏连尽是令人作呕的尸油污秽,她就要恶心得昏过去了好吧! “没时间了!”然而现实不容多想,系统话音刚落,四周气氛已是悄然而变! 但听一声“咝咝”长啸,群尸背后一只丧尸猛地扬起头颅,群尸突然就激动地“嗷嗷”前扑! “......”可千万别说尸王还是个指挥家好吗! 未料群尸瞬间狂化,顶在人群前面的席时然肉眼可见地吃紧,电光闪烁中脸色隐隐发青,显然已是处于劣势。 一众瘫倒在地上偷生的普通人见形势不利,顿时哗然骚乱,无不尖叫哀嚎... 这惊呼鼓噪声中系统不得不又唤了一声,“宿主,请完成您的使命。” “......”什么狗屁使命... 即使一早已经知道死亡是她唯一的结局,但当这事儿真实地发生了,席渐冷识海中多多少少又不免漾起了几分惆怅。 这些日子,一桩桩,一件件于虚空中回放...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十七年来弃她而去的人实在太多了,这又能怎样呢? 只不过明知宋简委实是算不得什么,她却依然忍不住将视线移向了参天的烟尘业火之中。 视野中是铺天盖地的烈火与浓云,什么都看不清楚。 宋简原就伤得不轻,异能也堪堪进化,被宋安安抛在聚集于废墟的尸群中且战且退,至今仍未脱困。 “行,”席渐冷微不可闻地一叹,低声问道,“我要怎样做?” 从此永生 天地翻转倾倒,灵魂还原成人,迎面就是汹涌而来的腐烂恶臭,劈头盖脸,令人作呕! 宋安安微微一动,浑身的伤口都在撕心裂肺地疼,仿佛整个人都经历了一次打碎又融合,每一寸皮肉都如针刺刀割。 也仿佛有千斤车辆排着队在她身上碾过,将肉体碾成一块块接不上的碎段,零落散开的身体已经痛得都不知是哪儿在痛了。 后悔了...真的太后悔了,然而连想翻个白眼都已经痛得做不到了,真的就不该傻傻回来! 料想便是从此永远做鬼,都比做这人来得轻松吧。 痛楚完全超越了嗅觉,四周的恶臭似乎也变得容易忍受,宋安安大汗淋漓,半死不活,僵硬地偏过头盯着尸群,不停喘息。 那尸王的长啸如同唤醒了群尸沉睡的脉搏,此刻一层一层的丧尸蜂拥而上,正兴奋地嗬嗬嚎叫,激动地嗷嗷前扑。 哪怕肢体断折也扭动着血肉模糊的头颅前进,于雷电中倒下起来,倒下再起来,直至在电光中完全碳化! 犹自像堵墙一样苦苦顶在前面的席时然,明显已是体能不支,岌岌可危,无奈尸王一直躲在群尸之后,雷电始终打不着目标! 这会儿他手中闪电已渐渐迟滞,看起来都没有之前那么炫目了。 这样惶急时刻,宋安安不得不艰难地喘了口气,强忍恶心抹了一把脸上的污秽,拼命挪动僵硬的双脚向他移动。 速战速决,早死早了吧。 但短短数步,越往前走,她心头寒颤越甚,几乎连腿根都在颤栗。 生与死,都只是一瞬之间的事了,叹只叹此生多遗憾,不能同宋简亲口告别。 她与他,纵是明明近在咫尺,实际却已是隔了百世千载。 “把异能收了,我先去将尸王钉住,”宋安安吃力地凑近席时然身侧,言语淡淡,“你看准了再放电。” 席时然显然也注意到了宋安安先前的勇猛,闻言一偏头,但见她脸上血痕蜿蜒,不由长眉轻挑,一声冷哼道,“那你呢?” 无差别的雷电攻击,定然也会让她一同陪葬。 “你没有必要摆出这生死一搏之态。”大约也是知宋安安决非绣花枕头,他不冷不热地打量了她两眼。 “我再耗几分钟就已经算得上慈悲开恩了...你先去上车,我带你一起走。” 说完也不管宋安安是什么反应,回头对着瘫软在身后的众人不耐烦地吼了一嗓子。 “都别他妈嚎了!要活命的现在就想办法开车出去。” “......”走?还能往哪儿走?难不成他还有什么必杀后着可以突围? 宋安安不由好奇地问了出口,“怎么走?你还有办法?” 电光闪烁,轰杀未息,席时然侧着脸望来,一双长眸如飞花闪耀天幕,“怎么?谢泽没有告诉你我另外一个异能是隐遁?” “......”隐遁?隐遁又是什么...隐身术么?厉害了男主角! “没有...”果然是主角光环不同凡响,宋安安有些难以置信,眼睛里诧异之色格外鲜明。 “你是说你可以将这一群人都隐身逃掉么?” 哪知席时然闻言深深地瞥了她一眼,竟微微地笑了,颇见泰然自若,“傻样,是我做梦还是你做梦?” “......”那你说什么说!便以为就很有出息了么! “你走不走的我不管,但必须要等我打完这个boss...” 宋安安不悦地横了他一眼,摒去满脑繁杂无绪,脚一抬就要扎入尸群之中。 “你!”席时然一见此举显然是吃了一惊,当即不顾眼前险状,一把拽住她衣袖,急声喝道, “干什么你,你这是不要命了,找什么死!” “嘁,”宋安安自不会示弱,手掌一震,猛然凝起一团护体光盾,哼了一声,“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圣母么?” 但见青光浮掠,涟漪荡漾,一团淡青色的光盾磁流在宋安安身体周遭徐徐流转,绕成一道光壁,恍如清泓碧水,黛染青山。 “异能?”席时然明显大感意外,满面异色,“我怎么没看出来你也进化了?” 青华流转,款款摇曳,当然不是异能了,但宋安安并不答话,只瞪他一眼,“少废话,给我好好劈。” 这道青光护盾显然是阻却丧尸的绝佳屏障,饶是丧尸利爪屈曲成钩,触及光壁却怎样也不得近前。 “宿主请注意,护盾功效只有60秒...” “知道了,你也少废话。”宋安安头晕目眩,气力不济,“谢泽发疯的时候要是早给我弄个什么护身盾,还能落这田地么?” “抱歉宿主,只有在剧情进度过半以后才能开启此功能...” 宋安安冷哼一声废物,直视尸群如无物,朝尸王猛冲而去。 乌泱泱的丧尸之中,那尸王不躲不闪,“桀桀”狞笑,尖锐可怕的血淋淋爪子,感觉就快要穿越光盾,插进到她胸膛里了。 那喷着腥腐臭气的烂嘴就在眼前,浓稠的黄褐色像液体一口接一口呕出。 飘荡着血腥味的咀嚼声中,嗅觉、触觉、味觉、听觉、视觉,此刻全都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她真的很想朝旁边躲开,生怕被溅到一脸腐烂了的脓液,然而情势又让她不得不牢牢抓住它布满扭曲纠结黑色筋脉的尖爪... “愣着干嘛!”眼看席时然嘴唇紧抿,失神望来,不由厉声授意,“快劈!” 御羽骋风,点水踏波,数道闪电倏忽并起,一时银光乍裂,划破天际! “宿主请注意...” “住嘴!” 光盾发出呲嵫响声,缓缓瓦解,分崩离析,死亡之兆立现。 如同突然没入进一片洁白的仙境,痛感从难以忍受,到麻痹无感,仿佛只剩下一颗心脏还在空洞地跳动... 是不是,是不是所谓多少眷恋,生死一瞬,即是如今,心中百感? 杂声遽消,烈焰忽现,烈火以焚尽一切之势向周遭迅速席卷,丧尸们嘶鸣着被火雨吞噬,皮肉拆裂,灰飞烟灭! 尽管不能清楚地看见,混沌如斯的宋安安却恍惚觉得胸前一暖,整个被人抱住,“安安!” 一声狂暴的嘶吼从那人的喉咙里声嘶力竭地发出,“告诉我,你告诉我!为什么!安安这是为什么!” 但宋安安早已阖上了眼睛,多少疑问,怎样不解,也都不会有人给他一个答案了。 宋简,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宋简,请你不要死去,请你不要再受伤,也请你、请你不必伤怀。 如此漫长的路途她终于走到了最后,再也没有钻心的痛楚,再也没有恶心的腐尸,所有的烦躁从此都被隔在了天际尽头。 这没有什么不好,这哪有什么不好。 可是你此刻的呼唤,为什么还会带了哭音... 别哭了,真的别哭了。 她终究是好运的,连在落难的时候,连在这样难走的路途,都一直有你背,有你扛,有你温暖的、轻柔的怀抱。 而现在,她不过只是终于要回家了,请你替她高兴吧,应该替她高兴的。 灵魂渐渐归于虚空,阵阵怅惘自难挥除,恻恻久之,依依不绝。 席渐冷默然良久,缓缓开口,“系统,是结束了么?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也没有提示剧情进度条?” “是的,抱歉宿主,任务数据计算中,暂时无法察看。” 想来是电费交足了,系统突然变得非常好说话,“宿主您是否需要再瞧一瞧这个世界的后续?” “不了吧...”什么后续,无非是席时然吃了高阶尸核,异能突飞猛进,丧尸退避叁舍,从此遇神杀神,登峰造极。 但那些悲欢喜乐,都是属于他们的故事了。 至于宋简...算了,真的算了吧,相识不过两叁月而已,过往多少,到了尽头,说来不过都是些虚无缥缈的枷锁。 其实细数这一遭,虽得遇为叁生之幸,但终究受之有愧,失之天命,从此天各一方,此生再无交集,最是圆满不过。 而且岁月悠长,时光流逝,彼此回归本位,不论未来好坏,也都会冲淡这看似不可磨灭的一切。 惟愿他能在她的落幕中获得永恒的安宁吧。 “那么您是要直接进入下一个世界,还是暂且休息察看一番各项功能?” 有什么好看的,看了也不给用,倒不知下个世界又会有什么幺蛾子... 但尽管如此,席渐冷也未再起什么退出任务的念头,毕竟不想吃的苦吃了,不愿受的罪也都受完了。 一鼓作气,争取早日同大哥相聚,又有什么不好。 “继续,走,下个世界。” “好的,马上为您寻找最适合稳妥的剧情切入点导入。” “拉倒吧,你最好是真的稳妥,可别我一睁眼又要面对大逃杀!”想起开头的狼狈,席渐冷不由冷哼一声。 “我说你可真的别再叁棍子打不出俩枣了,这回咱俩得要好好合作,我让你托管就马上托管知道么?” “抱歉宿主,并非是我有意不想协助您,但在任务开始之时没有足够的情感数值作为燃料,系统所有功能难以作为。” 席渐冷已经了然,“不就是换言之我任务做得越多,你功能权限越多呗?那我好好做任务,你得乖乖帮忙,明不明白?” “是的,明白。” “那开始吧。” “好的,宿主。” 但这垃圾系统光是好的好的,半天也不见有什么动静,眼前依然漆黑一片,席渐冷不耐烦了。 “不是,你接入了么?我怎么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系统的声音听起来自信满满,“是的宿主,确定已经在最适合的接入点成功导入,您可以先活动一下!” “......”怎么回事!系统应是并未出错,席渐冷确实隐约感觉到有一种淡淡的佛香在鼻腔萦绕。 无奈眼前始终难以视物,她仿佛依然没有实体,灵魂仍在处于虚空,个中古怪之处委实令人费解。 席渐冷心里没底,只好抬起一只手臂妄图四处触摸,却忽闻“吧嗒”一声,似乎是有什么掉下来了。 “我这什么都看不见怎么弄?又没什么知觉,难不成这寄生人物是个瞎子么?你先给我加载人设剧情。” “......”系统顿了顿,“抱歉宿主,没有的...” “......”垃圾系统! “去死吧你!就这还有脸说什么最适合稳妥的接入点,狗屁!” 席渐冷气恼道,“那你还不如快快给我进入托管,我旁观看一看是怎么回事!” “抱歉宿主,是这样的,在每一个世界任务开始之前,情感数值为0时,无法开启托...” 系统话音一顿,猛然响起了一阵刺耳的电流警报声,走了调的电子音像是掺杂入了什么异常,叫人牙根都发涩! “宿主!本世界情感数值已满!” “什么!”这电流声听起来真正是有些古怪而可怖,都快要刺破耳膜了... 什么都没干怎么就又满了,席渐冷心念一动,没来由地忽然就起了一阵不详的预感。 她慌慌张张地在黑暗中张望几下,结巴道,“别管了,你先给我确认托管!” “是!” 脑壳一阵发晕,眼界逐渐清明之时,恰见一缕残烟正从铜香炉中袅袅升起,映目而来的赫然是一间佛堂。 偌大的一间屋子四壁挂满了佛经箴言,墙上一格一格奉满了佛像,什么弥勒如来,慈悲观音,满含无上真谛与慈悲! 绫锦佛幡,炉鼎冷香,席渐冷两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各色各样的佛像,仿佛九天神佛,十方神明都已经齐聚于此! “宿主,我不知因何无法操纵寄生人物,请您接管身体。” “......”什么!怎么会这样! 佛灯吞光,寂然无声,这屋子里也没见着有什么人影,难不成寄生人物会是一座佛像,一介死物? 席渐冷一时费解,不由四处张望,终于在昏暗的墙角瞧见了一道人形。 不,已经算不得是人了... 其形面目狰狞,血肉模糊,腐朽溃烂,连眼睑都已经烂掉,只剩下两颗眼球挂在那儿,完全就是近来最熟悉的丧尸形象... 不仅如此,这具腐朽的尸骸委顿于地,周身都已经开始腐烂了! 一根根惨白的骨头从稀碎的血肉中突出,一身的脓血淅淅沥沥地淌落,一串连着一串慢慢淌落... 而尸骸的脚下,正正是堪堪烂透之后掉落的一截手臂... 这场面,岂不是就跟中了鹿鼎记里的化尸神掌一模一样! “......”天啊!有没有搞错!她是丧尸...她要寄生的的人物居然是一具被满天神佛镇压的腐烂丧尸吗? 真正是世事如棋,不从人想,席渐冷哪里料得猝不及防间就要接受这样惊悚恐怖的境况! 难道关于末世的任务就没完没了了吗! 这具烂到看不清样貌轮廓的尸骸,与上一个世界所见的丧尸最大不同或许就是其衣着非常齐整,且既没有嚎叫也没有狞笑。 腐烂不堪的手脚就跟蜥蜴似的扒在地上,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怪不得什么都瞧不见,眼睛都要烂没了,这回白眼应该可以尽情地翻个够本了吧! 废物系统大约也是被惊住了,一人一鬼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办法再开口,仿佛连流动的空气都突然凝滞了。 却就在这时,门轴忽地一响,房门倏然大敞,飒沓的脚步声蓦然打碎了凝固的时光! “安安!” 来人异常迅速地走近那道尸骸,根本就不顾满地肮脏脓血,将那具眼看就要腐烂殆尽的尸体小心翼翼地抱入了怀中。 “对不起安安,今天去了一趟远东基地,回来晚了,饿着了吧?” “......”天啊!宋简...宋简,真的是宋简吗!真的不是自己产生幻听了吗? 怎么会有他这样熟悉的声音,怎么会有她这样熟悉的名字,怎么会,怎么会有一个宋简存在! 一如天地倒悬,闪电猝然劈落,眼前的一切都像镀了一层虚影,显得一点儿都不真实! 席渐冷彻底傻眼了,真正是目光呆滞,识海中空茫一片,已然趋于石化了,却连自欺欺人都不能够。 她万分艰难地将视线往那人脸上移去,目光及处,又是大吃一惊,再难移目... “......”怎么回事!难道她大哥的这张脸现在是随处都可以批发复杂黏贴的了么! 但见宋简高矮适中,一身再普通不过的白衣黑裤,退去了魁梧粗壮的夸张大块头模样,完全就是从前普通人类大众身高。 关键是那一张脸,铁血刚毅,冷硬锋利,蕴着夺人气势的那张撼人心魄的脸,竟同她大哥席长澜完完全全没有丝毫分别! 席渐冷简直都快要崩溃了! 她搞不懂这人究竟是席时然还是宋简,为什么会长了大哥的脸却又分明是宋简在说话! 她大哥明明生就了一副世间独一无二,无可挑剔的好皮囊,怎么就搞得跟生了张大众脸一样随处可见! 而且眼前这张脸,经过岁月洗礼,比之席时然的狂傲多了几分沉静谦逊,比之席长澜本人更是又多了几分锋锐凛毅。 但如若再过十年,她的大哥席长澜或许就应当正与此刻无异。 “吃饭,吃饭了安安。” 宋简轻轻扳开怀中腐尸的獠牙将一个奶瓶塞了进去。 眼见鲜红的血液自奶嘴里一滴滴沁出,慢慢落入了那张腐烂的嘴巴中,他仿佛是终于轻轻松了一口气。 他也不在意满地污秽肮脏,紧紧地抱着它席地而坐,如同抱着天底下最为珍稀的宝贝。 “......”救命!给丧尸...给丧尸喂血!有没有必要如此荒谬! 席渐冷震惊得无以加复,思想都停滞了,却见那一奶瓶血都还没喂完,宋简怀中的腐尸似乎就竟在慢慢发生变化! 尸骸上腐烂的创面好像在逐渐缓缓变小了,身上滴答淌落的脓血好像也都止住了,并且脸上肉眼可见地开始生出嫩肉! 这...这是什么状况,什么奇迹,自己究竟有没有脱离任务,是变成丧尸了还是怎样! 难道系统也会出错了不成? 不然连脑浆都要流出来的活死人竟然还能复活,过于不可思议了好吧! 若是灵魂拥有呼吸,席渐冷大概是呼吸都要没了,她震惊地看着那具尸骸很快就从头到脚,腐烂退却,迅速复生! 就连掉落的那一截小臂手骨都又重生长了出来,其裸露在外的肌肤一如婴儿般细嫩莹白! 而那张陪了她十七年的脸蛋儿,竟然再度完好无损,完整重现,美得惊人。 “......”这到底,到底是什么无聊剧情,为什么每一个转折都会叫她这样灵魂震荡,心脏破碎! 不过宋简似乎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只垂眸静静地看着宋安安于腐朽中重生成丹雘难描的瓷仙儿,面上竟是不喜不悲。 一线晦暗不清的佛光将他冷硬锋利的侧脸剪影勾勒得格外惆怅... 他静静地看了宋安安许久,许久,直到奶瓶里最后一滴血液落尽,才将她一把抱出了屋。 席渐冷满脑子昏然,浑浑噩噩地跟上去,只见得他长腿一拐,就迈入了另外一间屋子。 什么!水龙头!自来水!大浴缸! 记不清已经有多久不曾见过文明社会现代化的一切,席渐冷随着宋简猝然踏入这明亮洁净的浴室,震撼之下只觉恍如隔世。 “洗澡了安安,安安醒醒,你不是最喜欢洗澡吗...” 喃喃低语随着水流声响起,宋简将宋安安染了血污的衣服除下,用花洒冲了冲便将她轻轻放进早已蓄满了水的浴缸之中。 呜呜真的好想洗澡!席渐冷恍惚间仿佛都能感觉到清洗干净焕然一新的那种清凉舒爽! “小祖宗,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宋简给她仔细地刷了牙,温柔地洗净头发,桩桩件件,从头到尾专注用心,恍如日日重复,做过千万遍娴熟。 指尖在发间一寸寸丈量,一点点摸索,他微微牵起嘴角,压在她发顶温柔一啄,随即叁两下将自己身上的脏衣服迅速脱去... “......”呸呸呸!色胚! 席渐冷神魂动荡,都顾不上感叹宋安安那一头及腰的黑色长发,几乎是痴痴地紧盯着宋简肌肉分明的精壮脊背... 但见雾气蒸腾,飞珠溅玉,水珠顺着他那一条笔直的脊柱缓缓滑落,慢慢消失在深陷的腰窝... 身体忠于人类对水源天生的渴望,灵魂忠于她对他永恒的眷恋,一时之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也什么都不想再想了! 她艰难地咽下口水,颤声开口,“系统,立刻中止托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