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如花美眷》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1节 七零之如花美眷 作者:李清雪 文案 江楚珊是石岗村大队的一枝花,长得漂亮,家世又好,老爹是村大队的支书,受社员们爱戴,老娘是村里的裁缝,心灵手巧,收入不菲,哥哥更是县里运输队的司机,收入更不用说了。 家里条件这么好,按说江楚珊应该很好找对象才是,但是一直等到她十八岁了,还无人问津,谁让她身体太弱了呢,无论农村还是城里,娶媳妇儿又不是娶祖宗的,谁也不想娶个药罐子回家。 而回家探亲的杨新洲,一见到那个娇弱的身影,便再也移不开眼睛,非她不娶,大家都在感叹十里八村的好后生就要绝后了的时候,哪里想到人家不到三年就抱了俩,跌破了一群人的眼睛,后来杨家的生活更是蒸蒸日上,大家才知道原来江家的那个药罐子才是最能耐的那个。 江妈妈叉腰大笑:“傻眼了吧,我就说我的裁缝手艺是我闺女教的,你们还不信。” 江大哥也跟着起哄:“还有我,我能当司机,也是妹妹给出的主意。” 大家捶胸顿足,杨新洲得意地笑:“娶媳妇儿眼光我最强!” 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新洲啊,该洗尿布了。” 杨新洲身形一僵,立马屁颠屁颠地拍拍屁股回家,作为男人,要想人前风光,就得人后折腰 内容标签:种田文 励志人生甜文 年代文 主角:下一本《九零海归小炮灰》求收藏┃配角:完结文《七零之女配觉醒后》《七零炮灰小知青》《八零年代娇宠小女配》┃其它: 一句话简介:七十年代带娃、创业日常 立意: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 第1章 心病 “哟,珊珊娘,吃席回来了。” “是啊,回来了,你这是去哪儿?” “去我婆婆那里看看。” 外面的说话声音不小,正在房间里串帘子的江楚珊自然听到了,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和草珠子,起身走出了门。 “爹,娘,你们回来了。” 她这边刚出门,那边她爹娘也刚刚进门,两下里相遇,她立马扬起清甜的声音,跟爹娘打招呼,而江国平和李美玲听到闺女的声音,本来刚耷拉下来的脸,立马又重新挂上了笑容。 “嗯,珊珊中午在家吃了什么?” 李美玲关心地问道,今儿她和当家的都去了城里,只剩闺女一人在家,她免不得忧心她中午在家有没有吃好。 “吃了面条,还吃了一个鸡蛋。” 江楚珊笑吟吟地回道,李美玲这才放宽心,然后接过闺女递过来的温温的槐豆茶,跟着自家当家的一起扬起脖子灌下了肚子。 而趁着这个机会,江楚珊便问起了他们这一趟县城之行:“爹,娘,我英子姐在婆家过得好吗?” 李美玲和江国平喝完水,放碗的动作突然僵了僵,江国平还好,当了几年的村支书,好歹是个领导,表情管理还算到位,可是李美玲就逊色多了,脸上的怒气怎么也遮掩不住,江楚珊看她这样,精致的眉头一皱,莫非自家爹娘受欺负了? 于是急忙道:“爹,娘,是不是英子姐的婆家人,给你们白眼了?” 李美玲见闺女担心了,心疼之下,怒气不减反增,然后瞪了眼自己家当家的,都是他们老江家的人惹得祸,江国平则愧疚地看向了闺女,不过江楚珊没有注意到父母之间的眉眼官司。 继续问道:“娘,他们家真给你们气受了?我英子姐咋说的?” 江楚英能够嫁到城里双职工的家庭,还不是因为她娘教了她裁缝手艺,不是她夸,她娘的裁缝手艺就是放到县城,那也是数得上呢,没看到城里人还过来找她娘做衣裳吗。 如果她爹娘受了白眼,江楚英不吭声维护的话,她这个堂姐以后她是不打算认了,哼,白眼狼堂姐,谁愿意要谁要。 “不是你英子姐婆婆家,是你二叔、二婶儿。” 对于老二夫妻俩,说实话,要不是看在俩孩子还不错的份上,她真想跟他们一家断交,今儿在英子婆婆家,这两口子虽然得意,但是也还能稳住,就怕被城里的亲家看不起。 结果回来的路上,因为被城里的亲家热情款待,还有一起去的几个兄弟妯娌的奉承话,给整飘了,竟然对着他们家珊珊的婚事儿指手画脚。 说什么,只要他们家放话,珊珊嫁人后,他们家一个月补贴二十块钱,相信还是有很多小伙子愿意娶的。 这边二弟妹张秋香刚说完,那边二弟江国富也跟着附和:“大哥,大嫂,秋香娘家大伯家有个不错的后生,长得白净,你们也别怕我侄女嫁到婆家受苦,有秋香和她娘家人看着呢。” 这话说的,要不是在外边,江国平和李美玲都想大耳刮子扇他们夫妻,张秋香大伯家的侄子好吃懒做的,他们倒是敢提,他配得上他们家珊珊吗? 况且他们家珊珊咋了,论长相,十里八村那是有名的漂亮,论家庭条件,不是她夸嘴,他们家的条件,放到城里也不差,更别提她闺女心灵手巧,她的裁缝手艺就是她闺女教的,就连她儿子在县城运输队的司机工作,也是托了闺女的福。 当然了,也不是没有缺点的,她闺女体弱,当初生她的时候早产,本来身子骨就不壮实,她八岁那年的冬天,跟着自家大儿子去池塘上的冰面上玩耍,结果冰面破了,俩兄妹都掉进了冰窟窿里。 虽然没有多久就被救上来了,但是寒冬腊月泡冰水,总归把身体给毁了,儿子还好,从小就皮实,捞上来之后,发了一场高烧,灌了药,马上就又活蹦乱跳了,可闺女却是在生死线上挣扎了一圈后,才堪堪救了回来,至那以后,便怕热怕冷,不能干重活,平常只能吃细粮不说,稍微不注意,便要卧床吃药,更重要的便是,身体弱,又受了大寒,生育上肯定得受影响。 这样的身体,谁家敢娶,太难伺候了,不能干活,不能生娃,还得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娶回家当祖宗啊,所以哪怕她闺女貌美如花,也是没有人敢提亲。 虽然他们也不介意养着闺女,但是总归要为她后半辈子着想,有他们俩老的在还好,要是他们蹬腿了,儿子愿意养妹妹,可是儿媳妇儿呢,唉,所以闺女的终身大事,成了江国平和李美玲夫妻俩头等心病。 结果老二夫妻俩竟然挑他们痛处,他们能不生气吗?他们闺女除了身体弱些,哪里不比人强,让亲叔叔亲婶子这么埋汰。 而江楚珊知道了前因后果,心头也是生气,不过还是安慰父母道:“爹、娘,我二叔二婶不着调,您们也不是不知道,何必跟他们置气。” 闺女的安慰,并没有让江国平和李美玲夫妻俩展颜,因为虽然老二夫妻说话不好听,但是自家闺女没人提亲,也的确是事实啊。 而江楚珊见此,便继续劝道:“你闺女我貌美如花,又心灵手巧,还缺一个婆家吗?现在没人提亲,那是别人不了解我,等我身体再好一些,去地里干几次活儿,再当着保管咱们家的门槛都能被踏破了。” 这话一说,江国平和李美玲心头的大石头终于有了破裂的痕迹,他们家闺女的身体,经过省城大医院医生的调养,已经好了不少,等秋收的时候,闺女的身体应该会更好些了,那时候天气也不会太热,就让闺女去地里干几次活儿,到时候大家就都能知道自家闺女身体好了,凭着闺女的人才品貌,根本不会缺婆家。 这么一想,江国平和李美玲心头的担忧去了不少,不过李美玲还是白了自己闺女一眼:“也不害臊,哪里有自己夸自己的。” 江楚珊趁机抱住自己老娘的胳膊:“我哪里夸自己了,只不过实话实说而已。” 李美玲对于自家闺女的厚脸皮算是服气了,而江国平见闺女没有伤心,老伴儿也不生气了,严肃的脸色松动了不少,站起身来说道:“我去地里边瞅瞅去。” “赶紧走。”李美玲挥手不耐烦道,他们家这当家的,就是个操心命,大队里又不是离了他就不过了,好容易歇一天,他倒好,回来喝了口水,立马又要去地里,哼,他不嫌弃累,就让他去,省得在家里碍她的眼,她现在看见他,就会想起老二夫妻。 “爹,这会儿太阳还毒着呢,戴上草帽。”江楚珊提醒道,自己爹自己心疼,而江国平听到闺女的关心,大嘴一咧,脸笑成了菊花:“哎,记得呢。” 等人一走,家里只剩下她们母女俩,俩人便起身去了里间,坐到炕席子上一起串帘子,这天越来越热了,蚊蝇也开始多了起来,门头上挂的帘子,还是去年穿的,上面草珠子上的花色,早就被太阳晒氧化了。 “今年你打算漆啥花样?” 李美玲边串草珠子边问自己闺女,要不说自己闺女心灵手巧呢,像别人家的帘子,无论是草珠子帘子,还是竹帘子,要想帘子上有花样,还得掏钱让别人来,他们家珊珊就会漆,而且漆出来的花样还多还好看,可是这有什么用呢。 比如她闺女会织布,会染布,还会裁缝,他们也让闺女当着人面儿织布染布,甚至裁过衣服,但是村里的姑娘谁不会简单的织布染布做衣裳啊,村里人的铺盖还有穿的衣裳,可不就是从织布机上来? 可是别人织布都得用棉花,她闺女却能用野地里随处可见的苘麻,配着少量的棉花,织出的布比纯棉花织出的布,还要密实好上色,而且更加舒适透气,可是为了挣她的药费,还有每天都要吃的细粮,并不能说出去,甚至纺线织布都得偷偷来,根本不能说出去。 闺女的裁缝手艺也不错,但是都以为是她教的,可明明就是闺女教自己的,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别人眼里,裁缝手艺虽然能挣钱,但是还不够她闺女的药钱,还有吃的细粮钱呢,所以并不能给闺女加分,所以她闺女十八了,还没有人提亲。 想到这些破事儿,一不留神,手里的针就戳到了手上,“嘶”地吸了一口凉气,然后再看,拇指的指肚上便出现了血珠,她立马把手噙到嘴里,而江楚珊这个时候也看到了,赶紧准备去找药,他们家因为她经常生病的缘故,药品储备还算齐全。 “不用找了,不过破了点皮儿,哪里还用得着上药。” 李美玲制止了闺女,就针戳了下,哪里弄得着抹药,她还没有那么娇气,而江楚珊看她手上的伤口的确不严重,便停下了。 不过还是问道:“娘,刚才想啥呢?串草珠子都能够戳到手。” 李美玲不想闺女听这烦心事儿,便说道:“想你哥呢,今年眼瞅着又过了小半年了,还没有见他对象的影子,咱们村和他一般大的,孩子都会跑了,唉!” 一声沉重的叹息,让江楚珊听了心头闷闷的,在后世她哥这个年纪,也就刚刚大学毕业,正是不知愁,意气风发的年纪,可是在这个年代,这个落后的小山村,她哥二十三岁的花样年华,在这里却成了大龄未婚剩男了。 “娘,我哥长得好,工作也好,想要嫁给他的姑娘多的是,您啊,很不必操心他呢,指不定啥时候,他就能给您领回来一个哪儿哪儿都好的儿媳妇儿呢。” 李美玲“哼”了一声:“等他往回家领,我和你爹别想抱孙子了,不行,我得去你赵婶子家一趟,让她再给你哥留意留意。” 说完她草珠子帘子也不串了,站起身就往外走,真是说风就是雨,而江楚珊叹口气,她亲爱的大哥,她也只能帮她到这儿了,他只能自求多福了。 而正开着大卡车往家里来的江楚林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这路上的灰尘也太大了,踩上刹车,然后把车两边的车窗都摇上半拉,他倒是想要全摇上去,可是这天热,完全摇上去,他就擎等着热死吧。 “咦,后边的那个人咋看着那么眼熟呢?” 江楚林在后视镜里看到一个军绿色的身影,他越瞅越觉得眼熟,就是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索性回家也没事儿,不如就等人走近了,看看到底是谁? “同志,需要帮忙吗?” 军绿色的身影很快就走到了车边,看大卡车停在路中央不动弹,以为车坏了,所以上前问需不需要帮忙。 而江楚林打眼一瞅,这人带着领章,穿着四个兜的军装,不用猜,他也能知道是谁了,他们这十里八村可就只有一个人,在部队上当上军官了,那就是他们村老杨家的杨新洲。 第2章 男主 “你是杨新洲?” 江楚林迟疑地问道,眼前的年轻人眉眼周正,五官俊朗,脸上神情虽然温和,但是双目却炯炯有神,而且身上还有一种让人心折的气势,这还是小时候一起光着屁股跳河里洗澡的伙伴吗?江楚林突然有些不敢认。 而杨新洲也认出来江楚林了,他们年纪相仿,又是一个村的,小时候还一起撒尿和泥,一起光着屁股洗澡,虽然隔着五年的光阴,但是还是能够认出来的。 “是我,楚林,咋把车停在这了?需要帮忙吗?” 杨新洲一说话,江楚林便确定这就是一起光着屁股长大的小伙伴了,于是高兴地把手一挥:“没事儿,我就是看着你眼熟,刚刚离得远没有看清,所以就专门等了你一会儿,赶紧上车,咱们一起回去。” 杨新洲嘴角抽动了下,这人还真闲,不过他也不是二愣子,虽然在部队上五年了,但是人情世故并没有丢,最后还是跟江楚林道了谢:“谢谢你啊,楚林,要不是你,我得走着回去了。” 江楚林脸上笑开了花:“好说,好说!” 等杨新洲上了车,他还递了一支烟给他,但是他没接:“我不抽烟。” 江楚林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部队上不让抽烟?” 杨新洲摇头:“没这规定。” “那你咋不抽烟了?”江楚林问道。 这下轮到杨新洲奇怪了:“我什么时候抽过烟?” “你忘了,咱们小时候把干树叶子碾碎,然后用旧报纸卷成烟,学大人抽烟,差点烧了大队的粮垛的事儿了,后来被当时的老支书逮着,咱们在大队广场上被大人拿着鞋底子抽屁股吗?当时明明你爹揍得最轻,偏偏你哭声最大最惨,最后老支书对你的处罚最轻。” 猝不及防地被小伙伴揭黑历史,杨新洲内心有些酸爽,幸亏就他们俩人,要不然他端正严肃的形象,直接会碎成渣渣。 于是他强行挽尊:“那都是小时候不懂事,哪里算抽烟。” “那后来咱们长大后呢,我可是看见你不止一次地买烟呢,不抽烟,你买烟干啥?”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2节 杨新洲想了想,大概知道了他看见他买烟是什么时候了,那时候年轻见识少,听说男人的友谊是从一根烟开始,便开始屯烟,打算在部队上用烟交朋友,可是到了部队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新兵禁止抽烟,他的烟刚进部队就被没收了,虽然后面还回来了,但是新兵期已经过去,他已经适应了部队的生活,也交到了朋友。 他也更加明白了,部队上是讲究实力的,而交朋友更是贵在真心,这烟也送给了几个吸烟的战友。 往事不堪回首啊,而江楚林见杨新洲无话可说,便自以为说赢了,正打算取笑杨新洲两句,便听杨新洲说道:“说来,我当初买烟的时候,好像碰到过你被隔壁村的春妮儿拦着说话,后来你们咋样了?” 江楚林把头一扭不想说话了,春妮儿绝对是他的黑历史,长得倒是不错,去她家提亲的人不少,就是不知道她为啥相中了他,非要嫁给他,特么还挺敢提条件,进门就分家,还要单门独院地过日子,养父母可以,就是不能养他妹妹,美得她,不养妹妹,养她啊。 虽然她现在早就嫁人了,但是提起那段被她围追堵截的日子,他还是觉得隔应。 车厢里有了一阵短暂的沉默,最后还是杨新洲打破了沉默:“大林子,我爹娘还好吧?” 往日的称呼一出口,江楚林也不再置气了,大男人嘛,哪有那么多的矫情,于是回道:“福叔和香婶儿身体挺好的,就是你家新泽和新雨也挺乖,在学校经常被老师夸奖。” 杨新洲的嘴角翘了翘,离家五年,虽然有书信联系,但是就怕亲人报喜不报忧,一回来就得到好消息,心头哪能不高兴,而也因为高兴,所以忽略了江楚林的话里,隐去了他姐姐的消息。 “新洲啊,明天早上我回县城,你要去县城的话,就去我家找我,总比坐公交车方便。” 车开到村口时,江楚林说道,杨新洲没有拒绝,他明天要去城里医院,让医生给他爹看看腿,给他娘看看眼睛,两位老人的身体是他内心最深的牵挂。 而杨新洲离开后,江楚林把车头一拐,很快便到了自己家门前,停好车,他手里拿过一个包袱,那里面是他给妹妹买的营养品,专门给她补身子的。 下了车,他脚下的步子不停,很快就提着包袱进了家门,一进门就扯开嗓子喊:“珊珊,我回来了!” 别的人回到家,都是首先喊爹娘,但是江楚林一回家来,张嘴就喊自己妹妹,爹是个大忙人,平常不在家,喊也是白喊,自己娘,喊一声,就得挨狮子吼,只有自己妹妹关心自己风尘仆仆的辛苦。 “哥,你回来了,渴不渴?饿不饿?先喝点槐豆茶,我去给你做饭。” 江楚林虽然很享受自己妹妹的关心,但是他可舍不得自己妹妹受累,赶忙拦住她:“不用忙了,我回来的时候,在单位吃过了的。” 然后便把包袱里的麦乳精和奶粉递给妹妹:“这些记得喝,喝完了,哥再给你买。” 江楚珊需要这个,也不和他客气,不过还是笑着说道:“谢谢哥,你对我真好。” 江楚林嘴角上翘:“我是你哥,你是我妹,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这是在串帘子呢,这帘子多串几张,我回头拿到大城市卖,那里的人肯定稀罕这个。”江楚林张口就是生意经,这两年他开着货车各地跑,见的世面不少,再加上妹妹的点拨,还有自己个儿的努力,对于倒买倒卖,已经很得心应手了。 妹妹串的这个草珠子帘子,经过她的巧手再漆个新鲜花样,拿到省城那边铁定受欢迎,到时候卖了钱,就能给妹妹买细粮,买各种补身子的营养品,还能带妹妹去大医院看医生,争取快点把她的身体给治结实了。 妹妹的身体,不仅仅是父母的心病,更加是他的,当初要不是他带着妹妹去池塘上的冰面上滑冰,妹妹的身体也不会毁成这样子,所以妹妹一天没有着落,他就不会成家,就怕媳妇儿对妹妹不好,如果妹妹不成家,那么他也不成家了,他们兄妹俩相依为命。 江楚珊可不知道自己哥哥的想法,她听到哥哥要草珠子帘子,便笑着答应了:“正好这段时间来家里找娘做衣服的人不多,她也跟着我一起串,这样也能快点,就是家里的草珠子不多。” “这个交给我,我保证帮你把草珠子寻摸来。” 江楚珊见他把事儿包揽了过去,便不再管了,反而说起了其他的事儿:“哥,你知道吗?咱们大队干部今年冬天就要换届选举了?” 江楚林不在意地说道:“选就选呗。” “难道你就不想帮帮咱爹,给他拉拉印象分?” 江楚珊看他不在意的样子,只能恨铁不成钢地问道,别人家都是全家上阵,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地拉票,看看她哥不在意的样子,以及老爹不屑拉票的骄傲,她扶额,自己就是个操心命。 老爹支书这个位置,她倒不是很看重,反正他们家各有各的本事挣钱,但是他爹一心扑在大队上,让他退下来,肯定难受,她不想他难受,便只能想法子争了。 而江楚林没有领会到妹妹的着急:“咱爹还用拉印象分?当初他接任支书的时候,大队的工分价才五分钱,现在都涨到一毛了,怎么长到一毛的,还不是咱爹顶着公社那边的压力,想法子让大队多种红薯,做粉条拉去公社卖?放着咱爹全心全意地为社员考虑的支书不选,选谁?” 说起自家爹,江楚林又是自豪,又是怨念,对待大队上的事儿,简直比对他这个亲儿子还要上心,这样的爹还是让他好好做支书吧,要不然闲下来又精力了,又该折腾他了。 “这次不一样,竞争支书的人选,是杨文明,他比咱爹年轻,家族人丁兴旺,光是他自己就有五个亲兄弟,更别提他还有六个儿子,以及他叔伯兄弟家的兄弟子侄,少说也有几十口人,咱们江家虽然在石桥大队也算大家族,但是咱们这一支,你算算才多少人。” 见江楚林脸色开始沉了,江楚珊知道他上心了,便再接再厉继续说:“人多是一项优势,再就是杨文明有个表哥在市里化肥厂工作,他要是当上了支书,大队上的化肥就不用愁了,现在不是收了小麦了,马上就要种玉米了,听说他已经去化肥厂走关系了。” 这么说来,老头子的支书位置不稳了啊?心里不免有些着急,虽然平常对于老头子上心大队的事儿有怨念,但是他知道老头子真心喜欢这份工作的,也是真心想要带着社员过好日子的,所以他不想他黯然退场。 可是他一时间也想不到好办法帮自己老爹,于是便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而江楚珊则还慢悠悠地串着草珠子,这串帘子比织布染布轻松,这活儿倒是可以做,往年她咋就没有想起来呢,白白浪费了几年挣钱的机会。 “珊珊,你肯定有办法,对不对?” 江楚林转悠了几圈,愣是没有想到好办法,让自家老爹稳胜的办法,便打算跟妹妹商量,她脑子好,主意一向多,而看到她气定神闲的样子,他顿时明白,她肯定有主意了,不过他突然有些委屈:“你有主意了,还看着我着急不吭声?” 而江楚珊暼了他一眼:“嗯,你也没有问我啊。” 江楚林憋屈地闭嘴,要不然还能怎么办,反正论嘴皮子,他就没有赢过他妹,而见他闭嘴了,江楚珊继续说道:“他杨文明是能给大队争取到化肥,但是化肥掏钱不说,给大队的创收也有限,你说如果咱爹能让咱们村的工分从一毛,提到两毛,或者三毛,你说社员们会选谁?恐怕就是老杨家内部都要起内讧了,谁还能跟钱有仇?” 江楚林瞅了一眼自己妹妹白皙精致的小脸,眼睛明亮,神情平和,好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儿,这个表情他很熟悉,就像几年前,她让他跟人学开车一样,他拿不准别人教不教他,不愿意去,但是她却给他制定了详细的攻略手册,让他最后拜师成功,最后跳出了农门,当上了县城运输队的司机,于是他心定了,老爹这支书位置十拿九稳了。 不过还是好奇地问道:“你有什么办法让咱们大队的工分提到三毛钱?” 第3章 初见 “咱们村不是收麦子了吗?那麦秸秆可是个宝啊。” 江楚珊的回答,让江楚林直接笑出了声:“麦秸秆?好干啥,当柴火都不耐烧,只能沤肥,就这还宝贝?珊珊,想不出来办法没啥,咱爸当不了支书就当不了吧,一大把年纪了,也该歇歇了。” “兔崽子,回来就编排老子,老子很老吗?” 江国平去地里转了一圈,见社员们都在认真收拾地,本来还想也干点活儿呢,可是今天在英子婆家喝了点酒,有些上头,撑不住便回来了,一进门便听到自家儿子说自己一大把年纪了,他才四十多岁好吗? “爹,您回来了,快进屋,热不热,要不要喝水?” 江楚林被抓包,身形不由一僵,然后脸上换上了笑容,殷勤地招呼他爹,就期望他爹能够心软,忘记他刚才大逆不道的话。 显然他的期望注定要落空了,江国平看着他就来气,再次重复地问了句:“老子很老吗?” “不老,不老,您这年纪正式年富力强的时候,肯定能够带着咱们石桥村大队更上一层楼。” 江楚林谄媚道,然后看着他爹的手有抬起来打人的趋势,赶紧说道:“爹,珊珊说她有主意能让咱们大队的工分提到三毛钱。” 果然他爹听后,打他脑袋瓜的手艺停了半空中,然后扭脸看向江楚珊:“珊珊,你哥说的是真的?” 江楚珊点头,不过还不忘刚才她哥嘲笑她的仇:“是呢,可我哥他不相信,还嘲笑我。” 然后江楚林的脑袋瓜子上就挨了一巴掌:“兔崽子,待会儿再收拾你。” 然后再对上闺女的时候,脸上的神情要多柔和就多柔和,江楚林撇嘴,老头子这么差别对待,小心以后他也有样学样。 “珊珊,你跟爹说说,咱们大队的工分怎么才能涨到三毛?” “对啊,珊珊,快说说,那麦秸秆怎么就是宝了?” 江楚林虽然因为妹妹被自己老爹教训了,但是却丝毫不记仇,也跟着问道,他实在好奇麦秸秆怎么就是宝了? “麦秸秆可以编扇子,篮子,还有筐子等生活用品,这个简单易操作,就是病弱妇孺都能做。” 江国平和江楚林父子俩听后失望不已,麦秸秆能编织,他也知道啊,他们隔壁县的有几个大队,就是有名的编织村,无论是柳条、荆条,还是麦秸秆,人家都编成花来了,他们大队上半路加入,根本挣不到钱。 而江楚珊就像没有看到他们的失望似的,继续说:“蚊子再小也是肉,这只是麦秸秆的一个用处,给病弱妇孺找点零花钱罢了,它真正的作用便是养蘑菇,蘑菇的价格可不低,养好了,绝对能挣钱。” 江国平脸上的失望之色更加浓了:“蘑菇哪儿是好种的,前些年南边捣腾着种蘑菇,最后还不是没种出名堂来,人家有钱有人都没成,咱们没钱又没人,就更不成了。” 说着又叹了口气,眼瞅着制富路子就要从手边溜走,江国平肉疼,可是更多的是无奈,宝山馋人,可是也要有本事取啊。 江楚林也跟着叹气,蘑菇的价格可不低,都快比得上猪肉价了,如果养好了,他们大队可就发了,可是关键是不会种啊。 “别人种不成,不代表咱们做不成,那以前还没有飞机大炮呢,还不是被人给造出来了,反正麦秸秆也没啥用,就算失败了,也不过搭上些功夫罢了,而且这也不成,那也不行的,咱们大队啥时候才能富起来。” 用麦秸秆种蘑菇,江楚珊是会的,她穿越前是个孤儿,为了生活到处打零工,曾经就在蘑菇种植基地打过工,所以对于麦秸秆种蘑菇,那是非常清楚的,可是为了不露馅儿,她自然不能大包大揽,为了生命安全,折腾折腾还是有必要的。 “理儿是这个理儿,不过珊珊,你咋知道麦秸秆能种蘑菇的?”江国平疑惑道。 江楚林也有同样的疑问:“是啊,珊珊,你咋知道麦秸秆能种蘑菇的?” 江楚珊对于这个答案,早就有腹稿了,听到问话,连思索都没有,就回道:“我用眼睛看到的啊,下雨后去后山上采蘑菇,都是有麦秸秆的地方蘑菇多,那不就是说明麦秸秆能种蘑菇吗?” 这话怎么听着有些儿戏呢,江国平的眉头皱了起来,神情有了动摇,有这功夫,还不如在地里下功夫,多收几斤粮食呢。 江楚珊一直观察着自家老爹的神情,见他迟疑,便赶忙开口:“爹,咱们大队的社员太穷了,好多社员一年到头全靠吃红薯填肚子了,而红薯吃多了烧心,好多社员都吃出胃病了,爹,咱们就试试吧,反正也不费钱。” 江楚林听了妹妹的话,彻底被说服了,也加入进来劝:“是啊,爹,折腾折腾还挺划算的,村干部不是要换届选举了吗?如果蘑菇种出来了,您的支书位置可就十拿九稳了。” 江国平瞪了眼自己儿子:“你以为村干部选举是什么,只要能让社员们过上好日子,我退下来又怎样。” “是,您老高风亮节,可是眼前就有一条让社员们过上好日子的路子,您还在支书任上呢,不拿出点行动来,怎么对得起社员们的爱戴。” 江楚林这话说得好,江国平想了想便点头了,如果搭些功夫就能折腾出一条致富路子也不错。 不过却说道:“我明天去县里农科所看看,有没有会种蘑菇的人,有人指导,咱们也能省点劲儿。” 江楚珊和江楚林同时给自己老爹比了一个大拇指:“姜还是老得辣,还是您考虑周到。” “都在家呢,大林啊,你在家能呆几天?” 李美玲的声音适时而入,三双同样形状的眼睛看向门口,见她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俩男人不明所以,而江楚珊可是明白前因后果呢,过去悄悄地拽了拽她哥的衣角,然后用口型说道:“战斗准备。” 这是他们兄妹俩的暗号,江楚林立马就明白了自己妹妹的意思,看来老娘又去找人给他介绍对象了,唉,老娘这样,他都不敢回家了。 “娘,我明儿就得走。” 幸好这次是真的,不是用来应付他娘的借口,不过显然李美玲不相信:“真的?” 江楚林没有丁点儿心虚:“当然是真的,不信,您可以去问老杨家的杨新洲,他今儿回家探亲,半路上遇到我,我载他回来的,我跟他说了,明天回县城,如果他要进城,可以来咱们家搭车。” 李美玲还有些将信将疑,谁让这家伙前科太多了呢,于是问道:“哪个杨新洲?” 江楚林心累,不过还是回道:“还有哪个杨新洲,就杨栓福家的杨新洲呗,人家可是军官,我敢骗他吗我。” 这下李美玲总算信了,惊讶道:“这小子当兵有五六年了吧?记得他跟你一般大呢,听说在部队上提干了,哎哟,这回老杨家的门槛,就要被提亲的人给踏破了。” 江楚林和江楚珊对视一眼,有些无语,为啥老娘一般年纪的女人,一提起优秀的青年男女,总要先关心对方的终身大事呢? 而这边李美玲说完后,又回到了正题:“大林啊,你赵婶儿给你提了一个不错的对象,人家姑娘在公社的卫生所上班,长得体面,家里也不差,你回县城后请一天假,回来跟人家姑娘照照面。” 江楚林头疼:“娘,我请不了假,明儿我就得出车去省城了。” “那就跟别人调换调换,好姑娘可是很抢手的,你不抓紧点儿,就被别人定下了。”李美玲很满意这次赵婶子提的姑娘,所以态度很是坚定。 可是江楚林内心却叫苦不迭:“娘,调换也得提前一两天说才成,时间这么紧,我找谁调换去。” 这个李美玲不管:“你自己想办法,反正你明天得给我请一天假。” 面对强横的老娘,江楚林只能把求救的目光转向自己亲亲妹妹,江楚珊见自己哥哥可怜兮兮的目光,正打算说话呢,就被老娘给瞪回去了,她摊了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江楚林没有了外援,只能蔫头巴脑地同意,而李美玲看他有气无力的样子,气地戳了戳他的脑袋训人,江楚珊赶紧打圆场:“爹,麦秸秆种蘑菇的事儿,您啥时候去办啊?” 果然李美玲的注意力转移了:“什么麦秸秆种蘑菇?麦秸秆还能种蘑菇?” 江楚珊自然赶紧跟老娘解释,李美玲倒是没有反对,反而摩拳擦掌地打算大干一场,如果这事儿成功了,她闺女能干的名声可就证实了,婚事儿上也能容易些。 “当家的,种蘑菇这事儿,你多上点心。” 然后便说了这事儿成了,对闺女婚事的好处,江国平原本还没有想到这个,老伴一提,他自然也能明白,不用老伴吩咐,他都得倍加重视。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3节 江楚珊在一旁炯炯有神,她娘真是什么事儿都能扯到催婚上来,她才十八岁啊。 而老杨家这边也在上演着同样的情况,在杨新洲回来探亲的惊喜过后,好好地问了他一遍在部队的情况,然后又跟家有大龄未婚男青年的家长一样,开始了催婚。 杨新洲现在还不想成家,想趁着年轻,把精力都用在部队上,干出一番事业来,显然这话不能跟爹娘说,于是他换了个角度劝道:“爹,娘,我就几天的假期,哪里有时间找对象,而且着急忙慌的,万一找了个合不来的,整天吵架,还不够折腾的。” 杨栓福吸了一口旱烟,吐出了烟雾,然后咳了一声道:“那就在部队上找,正好你现在的级别家属不能随军,找了部队上的,你们小两口也不用分开了。” “唉!”杨新洲心里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尽量。” 他只能这样回答了,杨栓福和王香苗则异口同声道:“不是尽量,是必须。” 杨新洲心累,不过却趁机提条件:“成,我答应,但是你们必须跟我去县城检查身体。” 杨栓福和王香苗虽然怕花钱,但是他们不去,儿子就不答应找对象,掂量了掂量,还是儿子找对象重要,于是答应了下来,杨新洲这才松了口气。 而才十岁的龙凤胎小兄妹杨新泽和杨新雨,因为明天要上学,不能去县城,不高兴地撅起了小嘴,直到杨新洲承诺他们,给他们买好吃的,小脸儿上这才有了笑容。 因为江楚林只说早上回县城,没有说具体时间,杨新洲带着爹娘,起了个大早来到了江家,刚进江家大门,就看到了围着自家院子跑圈的江楚珊。 第4章 动心 五月份的太阳,虽然已经展露热情,但是朝阳还是非常温柔的,撒下来的柔光,笼罩着那个纤细的身影,给她周身打上了柔光,映衬着她精致的瓷白小脸儿,美得让人炫目,饶是杨新洲意志力坚定,还是被闪了下神,这小姑娘长得真漂亮,比他们部队文工团的团花还要美。 而就他愣神的眨眼功夫,江楚珊就已经到了跟前儿,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微微喘了口气,便笑着跟他们打招呼:“福叔、香婶儿,早上好,这就是新洲哥吧,我哥昨儿回来提起你来着,你们是来搭车的吧,快进来,我哥他还没有起床,我去喊他。” 小姑娘不仅仅长得好看,就是声音也好听,软糯清甜,让人听了心都跟着软了软,而杨新洲再开口的时候,语气绝对破天荒的柔和:“我就是杨新洲,你是珊珊吧,都长这么大了。” 江楚珊愣了愣,这话怎么听着别扭呢,最后一句话,一般应该长辈对晚辈说的吧,不过她才不要多一个年轻的便宜长辈呢。 “新洲哥,你这话说得好没道理,你都长大了,我当然也长大了,唉,时光不饶人,一晃眼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我哥昨儿还特别回忆了下,你们小时候的趣事呢。” 看着笑颜如花的小姑娘,杨新洲面皮儿一僵,他直觉江楚林的回忆都不是啥好事儿,后槽牙咬了咬,回头他得找江楚林套一套话,希望他的回忆不要太有损他的形象,否则,垂在身侧的拳头握了握,记得他们小时候挺喜欢玩儿摔跤的,现在还可以重温下童年时光。 “他福叔,他香婶儿,新洲,你们在门口站着干啥,赶紧进来坐。” 他们说着话呢,李美玲听到说话声从堂屋出来,赶紧招呼人,而江楚珊也赶紧把人往院子里让。 “婶子好,今儿我带我爹娘去城里医院,检查身体,过来搭大林的车,给你们添麻烦了。” 杨新洲边往里走,边跟李美玲打招呼,李美玲看着一身军装的杨新洲,真是哪儿哪儿都满意,直接笑道:“麻烦啥,反正他也要开车回去的。” 然后又朝着江楚林所在的西厢房喊道:“大林,赶紧起床,新洲和你福叔香婶儿都来了。” “哎,就起!” 西厢房传来江楚林的声音,江楚珊趁机就去帮她哥挤牙膏,打洗脸水,不是她爱伺候人,而是今儿有客人等着,他哥还是快点洗漱为好,说实话,平常的时候,还是他哥帮她的时候多。 而她一动,一直关注着她的杨新洲便注意到了,见她跟个贤妻良母似地为她哥忙碌,不知道为啥,心里头突然有些不舒服,于是笑着说道:“珊珊,我喝不惯这槐豆茶,能不能帮我换成白开水啊?” “是吗?我马上去给你换。” 小姑娘去为自己忙活了,杨新洲心里舒服了,可是却被自己老娘掐了下胳膊:“你啥时候喝不惯槐豆茶了?家里的槐豆茶也没见你少喝。” 被自己老娘拆台,杨新洲有些尴尬:“今儿不知道咋回事,嘴里有些苦。” 李美玲听了,科普道:“你这是上火了,槐豆茶本来就有些苦,怪不得喝不惯呢,不过该喝还得喝,槐豆茶清热去火,喝这个对症。” 杨新洲故作恍然大悟:“原来上火了,怪不得一早上嘴巴都是苦的,听婶子您这么说,这槐豆茶,我还得多喝几碗呢。” “珊珊,再泡点槐豆茶来。”见杨新洲听了自己的建议,李美玲高兴地赶紧吩咐自己闺女,杨新洲慢慢啜着碗里的槐豆茶,看着江楚林出来,自己打水洗漱,眉眼舒展。 “栓福哥,香嫂子,新洲,你们吃过早饭了没?再吃点儿?” 杨家三口异口同声道:“我们吃过饭来的。” 这年头谁家的粮食也不富裕,别说他们已经吃过饭了,就是没吃饭,也不会在别人家吃饭呢。 李美玲又热情地再三邀请,他们自然再三拒绝,最后李美玲见他们态度坚决便没有再勉强他们,只是陪着他们说话,话题自然就是杨新洲。 “新洲现在是啥官啊?有对象了吗?” 洗漱过来打招呼的江楚林,听到对象俩字,立马停住了脚步,然后跟杨新洲打了个手势,遛进厨房吃饭去了。 家里老爹老娘都吃过了,只有他和妹妹没吃,他是因为起得晚,而妹妹则是因为要跑步,还有就是她早上得跑步锻炼,还得吃营养餐,比如喝麦乳精或者奶粉,或者吃鸡蛋羹,要不是运动跟上,营养也跟上,他妹妹的身体,也不会有今日的好转。 “哥,锅里有小米粥,还有你爱吃的凉拌扫帚苗,呆会儿吃完不用洗碗刷锅,一会儿我来就成。” 他们家除了她老爹,几乎都是谁吃到最后谁洗碗刷锅,今儿情况特殊,吃到最后的江楚林有客人等,只能她来代劳了。 “好,谢谢珊珊,下次回来哥帮你啊。” 江楚珊眉眼一弯:“我等着。” 这丫头还真是不客气,不过谁让这是自己妹妹呢,不仅仅没有生气,反而继续问道:“我今天大概率要回家来,你有没有需要我帮你带的?” 老娘下了死命令,不回来相亲就赶出家门,他就是再不情愿回来相亲,也得麻溜地回家,唉,大龄未婚男青年伤不起啊。 “嗯,帮我带点染料和白矾吧,前些日子刚刚织了几匹布,得染下颜色,呆会儿我把需要的东西写给你。” 虽然大队的田野上,也有许多能够用来染色的植物,但是颜色并不全乎,要想染得好看,就得另外买染料。 江楚林一口答应,不过却又问了一句:“今年的布卖不卖?以前的客户都在问呢?” 他妹妹织的布不仅结实耐磨不易皱,还特别舒服透气,染色还鲜亮,夏天穿身上,那是又好看,又舒服,每次拿到黑市上,不用几分钟,全部卖光光,今年天已经热起来了,偏偏今年的布还没有影子,老客户都急了。 “今年的布不卖了。” 江楚珊给一心搞钱的江楚林泼了一盆凉水,江楚林急忙问:“为啥不卖了,那可都是钱啊。” “唉,咱娘不让卖,说咱俩年纪大了,家里头得攒布,省得将来办事儿的时候不够用。” 江楚珊两手一摊,把原因一说,江楚林顿时没话了,他还能跟老娘讲道理去?况且也不敢啊。 见他老实了,江楚珊暗自笑了笑,便说起来麦秸秆种蘑菇的事儿:“今儿去了县城,如果没有找到会种蘑菇的人,你就带咱爹去书店瞅瞅,看看有没有教人种蘑菇的书,没有的话,你们再去市里。” 江楚林因为少了一个挣钱的路子,心头正难受呢,不过麦秸秆种蘑菇的事儿是正事儿,便闷声道:“知道了。” 知道他这会儿正因为不能卖布肉疼呢,江楚珊体贴地给他留了舔舐伤口的空间,端着刚泡好的槐豆茶,便走了出去。 “茶泡好了,我特地加了点儿白糖,福叔,香婶儿,新洲哥,你们尝尝看,味道还苦不苦?” 小姑娘软糯清甜的声音响起,可算解救了水深火热的杨新洲,他老娘和李婶子一块儿,就着他找对象的事儿,一起给他出主意,本来只自己老娘就够难应付了,又加上一个李婶儿,那就不是1+1=2那么简单了,一通应付下来,不比他在部队跑五公里负重越野轻松。 这会儿见江楚珊来了,赶紧起身接茶:“我来倒茶,谢谢珊珊妹妹加白糖。” “不谢,你不是嘴苦吗,嘴苦就得吃点甜的,再说白糖也清火。” 江楚珊眉眼弯弯地说道,这是为了他才加糖的?这句话,再配上小姑娘如花的笑颜,让杨新洲心跳停了那么一下,然后便开始放肆奔腾起来,“咚咚”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鼓膜,特别是他接茶壶的时候,手指头不小心碰到了小姑娘有些微凉的手指,心脏处“咚咚”声更加剧烈,而碰到的手指处,也跟着烫了起来,而这种灼热的感觉,进而蔓延至整个脸庞,还有向其他地方蔓延的趋势。 他虽然没有尝过情爱,但是也知道他这是动心了,对象就是眼前的小姑娘,于是他眼眸深邃了许多。 第5章 打听 杨新洲虽然感觉到了自己的心动,但是却并没有表示出来,反而没事儿人一样,端起茶壶给三位长辈倒上了茶,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来轻啜了一口,槐豆茶加上点白糖,微苦中带着点甜,恰巧跟他此刻的心情一样。 他是军人,他肩膀上的责任注定了他,不能够投注过多的精力在家庭上,偏偏小姑娘病弱,需要无微不至的照顾,而他做不到不说,还得需要她帮她照顾好大后方。 他苦涩地压制住蠢蠢欲动的心,嘴里加白糖的槐豆茶,也立刻失去了甜味,苦涩弥漫了整个口腔,难道第一次心动就这么无疾而终? 不过心里虽然如此想,但是目光却一直随着小姑娘转悠,看着她笑意吟吟地跟长辈说话,模样乖巧,声音又软又甜,怎么看怎么可人,一点也看不出病弱来。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我做的槐米茶苦呢,原来还要蒸煮一次啊,香婶儿,您懂得真多。” 王香苗堆起了笑容,本来因为眼疾而没有神采的眼睛,这会儿竟然罕见的有了神采,粗糙的手拉着江楚珊白嫩的小手,怎么看怎么看不够:“玲子啊,你这闺女可真是可人疼啊。” “那是她这会儿没有气人,气人的时候,也让人头疼着呢。” 李美玲嘴上虽然说着嫌弃的话,但是脸上的表情不知道多骄傲,她闺女,不是她夸,长得好,性子好,又心灵手巧,如果不是身体弱些,他们家的门槛早就被提亲的人踩平了。 说着话,眼角的余光便看到了杨家小子目光黏在了自己闺女身上,她眸光微动,这杨家小子倒是一个不错的对象,有工资养家糊口,就不用她闺女下地了。 不过看到他那一身的绿军装之后,这个念头刚冒出头,就被她否定了,军嫂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男人保家卫国顾不了家,女人就得承担起家里的重担,她闺女这身体,还是找个普通人过日子吧。 而杨新洲还不知道自己被李美玲给否定了,轻啜着槐豆茶,看着自家老娘和小姑娘的互动,心里头则想着,小姑娘和自己娘倒是相处得挺好的,这样将来他们结婚后,就不用担心婆媳问题了。 意识到自己想什么之后,他马上囧了,八字连一撇都没有呢,他胡思乱想什么呢。 “福叔、香婶儿、新洲,抱歉让你们久等了,你们还有事儿没有,没有的话,咱们就出发?” 江楚林吃饭的速度很快,江楚珊出来没几分钟,他就吃好了,出来先跟杨家三口说了抱歉,然后便询问能不能出发,他爹还在村口的地里等着呢,他起晚了,也不知道等急了没有。 “我们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进城,能有啥事儿,大林啊,这次多谢你载我们了。” 王香苗笑着回道,杨栓福也跟着附和:“没啥事儿,家里头俩小的都安排好了。” “大林,路上开车的时候,记得悠着点儿,你福叔和香婶儿,可经不住颠簸。” 李美玲见他们要出发,赶紧嘱咐自己儿子,他们大队到县城的路坑坑洼洼的,太颠了,载着俩老人呢,可别把人颠出个好歹来。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儿。” 江楚林嘟囔道,每次出门都要说一遍,他耳朵都要生茧子了。 “哥,路上小心,晚上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江楚林才应付完自己老娘,又被妹妹叮嘱,也没有了脾气,无奈地点了点头,便和杨家三口一起往外走。 谁也没有注意到,某个人的眼眸突然深了些许,不过他的神情没有任何的变化,连步子都没有乱,只是扭头问江楚林:“你今儿还回来?” 江楚林垂眉耷眼,要是可以,他真不想回来:“嗯,不过再回来,就不能开车回来了,你们还得坐公交车回来。” “能载我们一程,我们已经很感激了,你妹妹对你真好。” 杨新洲羡慕地说道,江楚林立马得瑟起来:“那当然了,她就我这么一个哥哥,对我不好,对谁好。” 这得瑟的样子,让杨新洲有些手痒痒,不过想到他是小姑娘的亲哥哥,最后还是按耐住了蠢蠢欲动的手。 “爹、娘,你们坐后面,我坐前面和大林有话说,不能陪着你们,照顾你们了。” 大卡车没有车棚,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是想要爹娘做前面,但是车头只能坐俩人,坐不下这么多人,而他还想要跟江楚林打听小姑娘的消息,他仔细观察了小姑娘,并不像病弱的人,所以他还有机会,好不容易的心动,他不想,也不甘心放弃。 “不用你照顾,我和你娘还没有到不能动的时候,你好容易回来一趟,和大林好好聚聚。” 杨栓福边带着老伴上车边说道,他们做父母的,如果能够照顾自己,是不愿意给儿女增加负担的。 “福叔、香婶儿,这草垫子你们垫车里,坐上去,能够没那么颠。” 这边刚上去车,江楚珊就小跑着过来递给他们三个草垫子,杨家老夫妻一人一个,还有一个是她爹的,她爹今儿也要跟车去县城呢。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4节 “好好好,谢谢珊珊,这闺女真贴心,哪个后生娶了,可就有福喽。” 王香苗的话,江楚珊听了低头装害羞,要不然这话让她怎么回答,而那边的杨新洲却突然觉得自己老娘的话刺耳朵,故作不经意地瞄了瞄小姑娘,想要看看她的神情,却看到了小姑娘白里透红的小脸儿,这气色怎么看怎么好,反正他看不出她哪儿病弱了。 “大林,国平叔去县城干啥?” 到村口接上了江国平,杨新洲便好奇问道,心头则想着找什么话题,才能不动声色地扯到小姑娘身上,他一个大男人,突然问小姑娘,总归不妥当。 不想江楚林后面的话,倒是给了他机会,只听他说道:“去县城找会种蘑菇的人。” 杨新洲挑眉:“种蘑菇?咱们大队要种蘑菇了,这倒是一条不错的路子。” 江楚林见杨新洲这个军官也觉得种蘑菇好,便自得道:“是吧,这路子还是珊珊想出来的,这丫头说她去采蘑菇的时候,看见有麦秸秆的地方蘑菇最多,便突发奇想要用麦秸秆种蘑菇,我和我爹听了,便想着咱们石桥村大队太穷了,如果这丫头的想法能成功,也能让咱们大队的社员过上好日子,失败了,无非是浪费些麦秸秆和搭上些功夫罢了。” 而杨新洲这会儿则是满心的诧异,他没有想到小姑娘居然这么聪明能干,而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珊珊真聪明,这样的事儿,别人看到了,只会想着采蘑菇,哪里会想着麦秸秆上为啥长蘑菇,更不会想到用麦秸秆种蘑菇。” 这夸赞的话,简直说到了江楚林的心坎上,他脸上带着骄傲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妹妹,我跟你说,我妹妹不仅仅聪明,手还特别巧,会织布,会染布,还会做衣裳,你看我身上的衣裳就是她织的布,染的色,并且裁剪做的。” 杨新洲扭脸看着这家伙身上的衣服,栗色的棉麻布短袖上衣,颜色素净,款式也寻常,但是领口的翻领v字型的设计,却让江楚林看上去沉稳中透着一股子干练,很好地掩盖了这家伙有些毛燥的气质,裤子是深蓝色的,他坐着开车看不出来,但是脚上的鞋,款式新颖,看着就洋气,不用说也是小姑娘做的。 这衣裳做得真好,就是穿衣裳的人不咋样,没有完全衬托出衣裳的好来,唉,他觉得吧,如果他来穿,效果肯定会更好。 而出神的当,江楚林由刚开始的骄傲自得,变得愤愤不平起来:“我妹妹心灵手巧,长得又好,只不过被家里养得精细些,就被人说成病秧子,新洲啊,你也看到了,我妹妹哪里像病秧子,不过就是娇弱些,干不了重活罢了。 可是我妹妹这样的品貌,谁舍得让她干重活啊,捧在手心疼还疼不够呢,不过我妹妹娇弱,却并不娇气,家里的活计,无论做饭还是制衣,做得比我娘还要好。 那些传她闲话的人,不过是嫉妒她的优秀罢了,哼,等着吧,我非得睁大眼睛找一个哪儿哪儿都好的妹夫才成,羡慕死他们。” 杨新洲都没有刻意找话题,江楚林就拉拉杂杂说了一大通,也让他对小姑娘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那就是小姑娘人美心善不说,还聪明能干,更更关键的是,她的身体并没有传说中的病弱。 心头的隐忧一去,喜悦从涓涓细流瞬间汇聚成汪洋大海,看来得考虑找媒人提亲的事儿了。 第6章 标准 “大林,你们家想给珊珊找个什么样的对象啊?” 既然决定提亲了,总得了解了解情况。 “当然是顶顶好的。”江楚林没有任何思索地回道。 杨新洲无语,这家伙就不能说具体点儿,于是他压下自己的急切,问道:“顶顶好太笼统了,说具体点儿。” 江楚林没有察觉到这家伙的用心,顺口接着说道:“首先得长得好。” 杨新洲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虽然长得也不算差,但离长得好,还是有那么丁点儿的距离的,于是他不赞同道:“大林,男人最不重要的便是长相,本事、人品才是最重要的,小白脸倒是长得好,但是肩膀上抗不住事儿啊。” “我知道,但是不排除有长得好,有本事,又人品好的男同志,我妹妹长得漂亮,又有本事,性子又好,怎么也得找个和她差不多的吧。” 江楚林坚持道,杨新洲暗自掂量自己的条件,人品虽然说不上高尚,但是绝对正直,本事上虽然不能改天换地,但是绝对能够养家糊口,在普通人当中也算优秀的那一挂,就是长相上,虽然称不上美男子,但是五官端正,男子气概十足,应该符合江家的择婿标准吧? “新洲啊,你如果认识这样的男同志,可要记得给珊珊介绍介绍啊。” 这突然的会心一击,让杨新洲面皮一僵,扯起一抹尬笑道:“我认识的男同志几乎都是我的战友,他们来自五湖四海,你舍得珊珊嫁远了?” “也对,太远了,没有办法亲自盯着,受欺负了,都不能及时过去揍人。” 杨新洲的脸突然一疼,大舅子有暴力倾向,看来以后得注意点儿了,接着又听江楚林继续说道:“正巧听说我们运输队又要进人了,这次的是个年轻小伙子,回头我得留意留意。” 这话让杨新洲顿时有了紧迫感,看来得加快提亲的步伐了,默默计算自己的假期,看来还得跟营长再请一段时间的假了,不把媳妇儿捞回自己的窝里,总归不放心。 “大林,你再跟我说说珊珊那个麦秸秆种蘑菇的事儿,说不定我也能帮上点忙。” 拿定主意后,杨新洲便转移了话题,不想听江楚林再说些他不喜欢听的话,还不如为小姑娘做点事儿呢。 “唉!”江楚林叹了口气,说道:“虽然珊珊的想法不错,但是最后能不能成功,还在两说呢,毕竟谁也没有种过那玩意儿不是。” “我听说南方那边种过蘑菇,我有战友是南方的,或者目前就在南方当兵,倒是可以帮忙打听下种蘑菇的事儿。” 江楚林扭头看了眼杨新洲,咧嘴笑着道谢:“谢了啊,这事儿无论成不成,我都记得你的好。” 说过又继续感叹道:“这当兵的就是不一样啊,哪个地方都有战友,都有熟人。” 杨新洲客气道:“你也不错啊,开着车,去过的地方也不少。” 江楚林被这么一夸,得意地抬了抬下巴,然后便给杨新洲说起了他出车到各地的见闻,杨新洲不时地附和两句,也总能说到点子上,让江楚林谈性更加浓了,当然不知觉间和杨新洲的关系也更加融洽了。 而在家里的江楚珊,可不知道某人已经盯上了她,并且已经开始在暗戳戳地讨好大舅子了,她此刻正在和自己娘一起挑选,她哥今儿晚上相看要穿的衣裳,争取把她哥拾掇的精精神神的,让人家女同志一见钟情,再以身相许。 “珊珊,你看这件黑白条纹色的短袖你哥穿着好看,还是这件白衬衫穿上好看?” 江楚珊直接把白衬衫夺下,然后顺手就开始叠好,当然不忘给她娘说自己的意见:“娘,我哥都晒黑了,穿白色的衬衫,会更显黑,就这件黑白条纹的穿着好看,显肤色白净不说,还显得年轻,我哥穿上肯定就跟十八岁的小伙子一样。” 李美玲还是相信自己闺女的眼光的,便把黑白条纹的衬衫拿到一边,然后又挑了一条深蓝色裤子,一双棕色的皮鞋。 “珊珊,我去把你哥的衣裳熨烫平整,你去代销点买一包水果糖回来。” 去女方家相看,总不能空手过去,糖他们家是不缺,儿子出车回来,经常往家里带,但是都是大白兔奶糖,给闺女补身体的,这么金贵的东西她可舍不得,给还不知道能不能成为她儿媳妇的人吃。 “哎,我这就去,还需要买其他的东西吗?” “你看看你想要吃啥,想吃就买。”李美玲这语气就跟吩咐小孩子似的,江楚珊无奈,她都十八了,又不是八岁,哪有那么馋嘴。 她们这边的东西,很快就准备好了,就等着正主回来了,没有了其他事情,母女俩便又开始串起了草珠子帘子,这一串就串到了天黑透了,晚饭都凉了又惹了一回,马上就又要凉了,而江国平和江楚林父子俩都还没有回来。 “你爹也真是的,明明知道你哥今儿晚上要相看,这么晚还不回来,真是越老越不着调了。” 李美玲抱怨着自家当家的,实则心头担心得很,就怕他们在城里遇到事儿了,江楚珊也跟着担心,正打算劝,外面就有了动静,母女俩赶紧放下手头的活儿出去。 “咋这么晚才回来?” 这话听着像是质问,但是里面的担忧却是满满的。 “娘,等会儿再说,先让我吃口饭。” 江楚林没有回答他娘的话,反而喊起了饿,江楚珊听闻赶紧去厨房端饭,而李美玲则招呼他们洗脸洗手。 “赶紧吃吧,饭菜是温的,不烫嘴。” 江楚珊看他爹和他哥一脸疲惫的样子,心疼地说道,而李美玲虽然也心疼,但是她的心神都在今晚的大事儿上。 “珊珊,赶紧去给你哥再打一盆凉水,让他再洗洗醒醒神儿,就他这没精打采的样子,别连人家姑娘的面儿都见不着。” 正在喝小米粥的江楚林喝呛了,不停地咳嗽,而李美玲看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直气地摇头,这辈子还能指望他,让自己抱上孙子吗?然后又看了看自己闺女,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儿女都是债啊。 不管如何,最后江楚林还是在江楚珊的巧手打扮下,谁拾掇得精精神神的,李美玲紧绷的神情这才放松了点儿。 “珊珊,我和你爹跟着你哥一块去,你在家里记得把门插好。” 江楚珊点头说了一声:“我记得了。” 然后又不死心地问了一句:“我真的不能跟去?” “夜里凉,路上也不好走,你还是在家里吧。” 还是被无情地拒绝了,江楚珊叹气,她的身体其实已经好多了,可是家人还是把她当作病号看待。 江楚林去相亲了,杨家这边也刚吃过饭,杨新洲的弟弟妹妹正在给家里大人,汇报今天发生的事儿。 “今天中午我姐回来了,还带着金宝,看你们没在家,家里也没啥好吃的,还得给我们做饭,便赶紧走了。” 杨新泽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全是嫌弃,一点儿也没有弟弟对姐姐的尊敬和爱慕,看得杨新洲皱眉头,正要出声教育,妹妹杨新雨也跟着说道:“对了,我姐离开的时候说了,她明儿还来,要爹娘准备肉,她要吃饺子。” 杨新泽赶紧捂自己妹妹的嘴:“笨蛋,你一说咱爹娘买了肉,包了饺子,你也吃不到嘴里,还不如说忘了,回头让咱哥买,咱们俩肯定能吃个够。” 这话虽然是两个小的贴着耳朵说的,但是在场的大人还是听了个全乎,杨栓福和王香苗一脸愁容,而杨新洲则眼光微闪,看来他不在家的这五年,他这个姐姐变化还不小,要不然俩小的也不会对她这么抵触。 而杨新雨这边使劲地掰开小哥哥捂着自己嘴巴的手,嘟着嘴巴说道:“我才不是笨蛋哪,咱姐不是说了,她要给咱哥介绍好对象呢,而且她介绍的对象,长得好看,还有份好工作,挣了钱,还会给咱们买好吃的,不给她吃饺子,她不给咱哥介绍好对象咋办?” 杨新泽瞪她一眼:“你还说你不笨,她的话你也敢信。” “小雨,你姐真说了,要给你哥介绍对象?” 杨新雨见她小哥又要捂她嘴巴,赶紧跑开,来到她娘身边,然后才眨巴着眼睛说道:“是呢,我姐还说那个姑娘在公社卫生所上班,而且家里头除了她娘,都是吃商品粮的。” 说完喘了口气,又问:“娘,我哥要是能娶了那姑娘,我是不是就能天天吃大白兔奶糖了?” 王香苗没有理会闺女的问题,反而听了这姑娘的条件大为心动,这么好的条件,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呢,于是看向自己大儿子:“新洲啊,你看,你姐提的这个女同志,你要不就去相看相看?部队上的女同志,也不一定比这姑娘好。” “小泽,带妹妹去写作业。” 杨新洲没有回他娘的话,反而先支开了弟弟妹妹,然后才对着自己爹娘说道:“爹、娘,我看上国平叔家的珊珊了,还请爹娘拿个章程,怎么去国平叔提亲?” 杨栓福和王香苗顿时呆立当场,他们家出息的大儿子,看上了那谁,他们没有听错吧? 第7章 出师不利 “你看上了谁?” 王香苗颤着嗓音问道,而杨栓福也盯着自己的儿子。 杨新洲含笑重复道:“国平叔家的珊珊啊,怎么了?” 确定了自己儿子的确看上了,村里有名的病秧子了,杨栓福和王香苗再没有了侥幸心理,王香苗更直接,直接抡起拳头,对着自己儿子捶了起来。 “我打死你这个不争气的,看上谁不好,看上一个病秧子,你打算断子绝孙啊你。” 王香苗毕竟年老体弱,别说没使劲,就是使劲了,她的拳头打在身上,也不会疼,杨新洲眉头都不皱一下,可是听到她娘口里的“病秧子”仨字,眉头却拧成了疙瘩,不赞同地喊了声:“娘,珊珊不是病秧子,她只是娇弱一点儿罢了。” 打了几拳头,王香苗也累了,本来打算停手,听到儿子维护江楚珊的话,怒气重又上了头:“她给你灌了啥迷魂汤,你就这么维护她?” “新洲,你跟爹说实话,江家人是不是找你,让你娶他们家闺女了?” 王香苗或许比较冲动,但是作为家里的顶梁柱,杨栓福还是比较冷静的,他实在想不出,自己家出息的大儿子,为啥看上一个病秧子,思考过后便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江家人过于跟自己儿子说了什么? “爹,江家人没有找过我,是我看上了珊珊,他们家还不知道我要提亲的事儿呢。” 杨新洲可不想自己爹娘误会了江家人,两家以后是要结亲的,可不能让爹娘对江家人心里存了疙瘩。 “新洲啊,你长年不在家,大概对咱们大队的情况不了解,爹娘就跟你好好说说。” 而杨栓福不知道相信了自己儿子的话没有,摸出了旱烟杆子,又捏了点儿烟叶子,抽了一口,咳了一声后,才对着自己儿子说道。 “爹,娘,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我离开家五年,又不是五十年,咱们大队上关于珊珊的传言,我还是清楚的。” “那你还想娶她,那就是个祖宗,不能干活儿,不能生娃,一年到头不仅仅要吃药,还得吃细粮,你能供得起她,还是你想断子绝孙?” 王香苗见儿子什么都知道,却还是想要娶江楚珊那个病秧子,心头更加气了,而杨新洲听着拧起了眉头:“娘,那些个传言您也信?珊珊的身体没有传言那么差,国平叔一家带她去省城大医院看了医生,她的身体早就好了。” “谁给你说的,是不是江家人说的?他们家为了把病秧子闺女嫁出去,自然啥话好听说啥话。”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5节 杨新洲听着他娘一口一个病秧子的,心头既心疼小姑娘,又有些无奈,他突然发现,跟爹娘讲道理,真是太难了。 “爹、娘,我不是三岁小孩子了,我有眼睛,我会看,就咱们今儿去江家看到珊珊的样子,你们觉得她像病秧子吗?” 杨栓福和王香苗均沉默了,今儿他们见到的江楚珊,虽然身形消瘦,没有大队的姑娘壮实,但是小脸蛋白里透红,确实不像病秧子。 于是迟疑道:“她真被省城大医院的医生治好了?” 杨新洲见爹娘有了松动,赶紧趁热打铁:“自然是真的?不信你瞅着,就这两天,珊珊绝对会出来干活儿,她的身体要是没好,国平叔一家舍得?” 王香苗不可置信道:“江家舍得让她下地?” 杨新洲脸上闪过一抹骄傲:“谁说她要下地了?珊珊心灵手巧,她要教大队上的社员们用麦秸秆编织东西。” 王香苗嘴一撇:“倒是会拣轻省活儿。” “娘,别人如果会这手艺,又愿意教人,国平叔也不会劳动珊珊了。” “她既然会这份手艺,以前咋没有见她编东西卖?江家可是为了她花了不少钱,这闺女咋这么不懂事呢。” 王香苗继续挑刺儿,杨新洲少不得跟他娘说小姑娘的好话:“这麦秸秆编织是珊珊给社员们想的活儿,让大队的社员挣个零花钱,她平常在家织布染布,裁剪衣裳,这个才是挣钱的大头,不过却不能放在明面上,所以大家都不知道。” 说完他便凑到他爹娘跟前,放低声音道:“别人织布都用棉花,珊珊织布,用的是咱们田间地头谁也看不上的苘麻,再加上点儿棉花,你看江家人,身上穿的就是这样的布,比纯棉织的布还要密实、好看、鲜亮。” 王香苗是知道苘麻的,她们平常纳鞋底用的麻绳就是用这苘麻搓的,她也知道苘麻能织布,但是织出来的布太粗糙,穿在身上磨得人皮肤疼,可是平常江家人穿的衣裳,平整鲜亮,她们当初还猜测那是什么布料来着,猜不出来,便觉得那是从城里买的金贵布料,原来是苘麻和棉花织的啊,织了十几二十年布的她顿时有些恍恍惚惚。 都说手艺人手上有十亩田,江家这闺女会的手艺可不老少,那她手上得有多少亩田啊,仅仅知道的,就有三十亩田了。 “嘶!” 王香苗掐了把自己的大腿,真疼,这说明刚才的她不是幻听,她看了眼同样震惊的老伴,才勉强找回声音来:“这些江家人怎么不说啊,要说出来,他们家闺女也不至于没人提亲。” “会裁缝的事儿,李婶子说了,可没人信,织布的事儿一说出来,钱挣得就少了。” 杨栓福和王香苗秒懂,正常买卖的价格,哪里抵得上私下里的,江家这闺女可真是个金疙瘩啊。 不过他们两个还是有些不大愿意提亲,江家闺女再是金疙瘩,可是她受大寒生育艰难也是真的,他们不想儿子断子绝孙。 “你们想哪里去了,省城大医院既然能把她身体治好,生育艰难这事儿自然也能治好的。” 杨新洲说这话的时候,食指和大拇指搓了搓,这是他心虚的表现,小姑娘子嗣艰难这毛病,还没有彻底治好,不过他不在意这个,作为军人,他早就把生命交给了祖国,没有孩子也好,万一他哪天光荣了,小姑娘没有孩子拖累,再嫁也容易。 而杨栓福和王香苗听了这个后,神情松了松,如果江家闺女生育上没问题,那么倒是比大闺女介绍的对象还要好,不是他们现实,谁不想儿子娶个条件好的媳妇儿啊。 不过他们还是没有答应儿子提亲,理由便是:“这些都是你说的,我和你娘得再打听打听,如果是真的,再提亲也不迟。” “爹、娘,珊珊的手艺都藏着掖着,连国富叔一家都不知道,你们咋打听。” 杨栓福和王香苗一梗,然后没好气地说道:“你就甭管了,我们自然有我们自己的办法。” 杨新洲知道不能再逼自己爹娘,只能放弃劝说,不过瞳孔眯了眯,既然爹娘要打听,就让他们打听好了,打听的结果,自然只能是他刚才说的那些。 杨家这边出师不利,江家这边也不大顺利,刚刚照面没说上几句话,江楚林就气冲冲地出来喊爹娘回家。 “大林,跟那姑娘谈得如何?” 问话的是介绍人赵婶子,江楚林冷声道:“那姑娘我高攀不起。” 赵婶子尴尬,李美玲赶紧拍了自己儿子一巴掌:“咋说话呢。” 然后又对着赵婶子陪不是:“这孩子年轻不会说话,您担待。” 赵婶子摆手表示不介意:“我是那没肚量的人,大林啊,这次不成,赵婶子再给介绍个好的。” 江楚林没说话,而李美玲笑着应道:“那感情好,大林啊,还不赶紧谢谢你赵婶子。” “谢谢赵婶子。”江楚林闷声道。 赵婶子最后又收了李美玲一包水果糖,这才欢欢喜喜地回家了,而江家人则脸色沉重地往家里走。 “爹、娘,回家就说那姑娘没有相中我,其他的都别说,我怕珊珊多想。” 快到家的时候,江楚林跟爹娘说道,江国平和李美玲自是答应不提,心里别提多难受了,他们家的小闺女人那么好,不过就是身体弱了些,就被人这么嫌弃,还是别让她伤心了。 可是他们尽管不说,最后江楚珊还是知道了,这是她知道的第二个嫌弃她是累赘的姑娘了,听着房间里父母和哥哥的低语,她抬头望了望夜空中的星星,心里默默地做了一个决定。 第8章 珊珊教学 “爹、娘,你们别劝我了,珊珊的身体坏成这样,我得负大半的责任,她一天没有归宿,我怎么能心安理得地成家立业?您们也不要再让我相看了,我不想再从任何一个陌生的女人的嘴里,听到嫌弃珊珊的话。” 哥哥的话,一直萦绕在江楚珊的耳朵边,爹娘和哥哥相看回来,只说那个姑娘眼皮子高,没有看上她哥,她并没有怀疑,毕竟那个姑娘的条件的确不错,有嫌弃人的资格,要不是她半夜起来上厕所,根本不会听到真相。 原来不是相亲对象看不上哥哥,而是嫌弃她这个病怏怏的小姑子,她苦笑一声,她本来打算不嫁人的,一来是因为她的身体子嗣有些艰难,她不能预测没有孩子的婚姻的走向,而她更没有兴趣去当人后妈。 二来她前世看惯了夫妻因为利益分分合合,这世界上父母都能随意抛弃自己的孩子,更别提夫妻了,因为利益抛弃对方,再正常不过了。 可是现在她不嫁人,她哥的婚事儿就受影响,她的爹娘也会愁死,唉,这年代的人都保守,要是在后世,她早就想办法找人去做协议夫妻了,而在这里,她也只能把自己嫁了。 只是她现在想通了,想要嫁人了,一时间去哪儿找合适的人呢,不期然杨新洲的面容突然浮现在脑海里,这人倒是个不错的对象,不过随即她摇了摇头把这个想法甩出了脑海,她还是不要去祸害人家了。 心里念头一个接一个的,然后她失眠了,第二天起来后,尽管用鸡蛋滚了一圈眼周,但是眼睛底下的青黑,还是很明显,白皮肤就这样不好,稍微有点印记,脸上就特别显。 “珊珊,你昨晚没睡好?是不是为你哥的事儿愁的?放心,你哥长得好,工作好,就是七老八十了,也不会却对象。” 李美玲早上起来做饭,看到准备早起的闺女的黑眼圈,以为她是在担心儿子,便出声安慰道,江楚珊僵硬地扯唇笑道:“娘,我没担心我哥,我是想着麦秸秆种蘑菇的事儿,想得睡不着觉。” 她不想让她娘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昨晚相看的真相,所以便随便扯了一个借口,反正她这两天也的确在忙活这事儿。 李美玲白了她一眼:“你啊,就跟你爹一样瞎操心,麦秸秆能不能种蘑菇,也不会影响到咱家的日子。” “老婆子,亏你还当过咱们大队的妇女主任呢,就这觉悟?” 江国平也起来了,他得去地里安排社员们上早工,听到老伴的话,便不赞同地说道,结果同样挨了一个大白眼:“咱们家有你一个大公无私的人就成了,你还指望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啊,日子还过不过了?” 江国平说不过自己老伴,只好背着手走人,不过走到门口的时候,好像想起了什么,停住脚步,对着绕着院子跑圈的闺女说道:“珊珊啊,今儿吃过早饭,你就去晒场那边教社员们麦秸秆编织。” “知道了,爹!”江楚珊答应一声,然后又问道:“你们昨天找到会种蘑菇的人了吗?” “呆会儿让你哥跟你说。”江国平说完,朝着东厢房喊了一嗓子:“大林,赶紧起床,啥时候了还睡。” 这嗓门不小,近距离的江楚珊耳朵都被震得嗡嗡了几下,而东厢房也传来的江楚林带着睡意的声音:“就起。” 江国平这才背着手走了,而江楚珊则继续跑步,才绕着院子跑了半圈,她哥就走了出来,看着他不停地打着哈欠,她加快脚步跑到他身边,小声道:“哥,你下次放假休息,在单位宿舍睡饱了再回来,到家里咱爹娘眼里可没有闲人。” 江楚林笑道:“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江楚珊得意地看了看他,然后说起了正事儿:“会种蘑菇的人找着了没有?” “没有。”江楚林叹气:“咱们县里农科所就没有这样的人,别说县里头了,就是市里也没有,不过杨新洲那小子有本事,竟然找关系,去了咱们市里的大学,找到一个教授,从他那里借到了一本种蘑菇的书。 而且那个教授听到你要用麦秸秆种蘑菇,对于这个非常感兴趣,说他会抽空过来看看。” 说完他就赶紧回房,然后很快就出来,手里拿着一本种蘑菇的书,她接过来一看,不由满脸的失望,上面记载的内容是“段木”法种香菇,这办法成本高,产量低,并不容易推广,叹了口气,还是把书本收了起来,有书总比没书好,最起码现成的借口有了。 “哥,你今儿要上班吗?” 江楚林点头:“嗯,如果你有什么体力活需要做,就去找新洲,昨儿我跟他说好了的。” 江楚珊暗叹一声,看来只能自己来了,杨新洲还是算了吧,这年代风气保守,男未婚女未嫁的,别传出啥闲话来,她可不想祸害人家小伙子,不过为了让她哥安心上班,她并没有拒绝。 “珊珊,今儿去晒场的时候记得带上草帽,现在太阳大,别晒黑了。” 吃过饭,江楚珊就要跟着老爹去晒场教人编织,江楚林也要回去上班了,但是李美玲这会儿却没有了昨天出发时候,对儿子的各种嘱咐,今儿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闺女身上,不过江楚林并不吃醋,反而也跟着嘱咐:“珊珊别勉强自己,社员们愿意学咱们就教,不愿意学,你就回家来,没道理教他们手艺,还得受他们的气。” 李美玲听了也跟着附和:“就是,爱学不学,反正挣钱机会给了他们,能不能抓住得看他们自己。” 说完又看向江国平:“到时候珊珊如果不愿意教了,你不许勉强她。” “好好好,我不勉强她。” 江国平无奈道,他敢勉强闺女吗,一家三口的眼神逼迫,他又不是想要众叛亲离。 而杨家这边,杨栓福和王香苗正说着话:“当家的,今儿咱们一起去学麦秸秆编织,支书不是说了,谁都能学,到时候咱们俩也能就近观察观察江家的闺女。” 杨栓福摸了摸自己的腿,昨天看医生,医生说了他不能干重活了,就是孩子娘的眼睛,如果不想做手术,也不能过度劳累了,而他们都是农民,农村的活计有几个轻省的,就算有,有技术含量的,他们干不来,没有技术含量的,工分少,而他们家还有一双小儿女,需要他们夫妻俩养育啊,这是他们的责任,不能全推到大儿子身上来啊。 “成,咱们俩到时候都去,怎么也是门手艺,学好了也能贴补家用。” 杨新洲也赶紧说道:“我也去。” “你去干啥,好容易回来了,去你姑家,你姨家,咱们这些亲戚家走走。”王香苗赶紧阻止了儿子,他去了,她还怎么打听江家闺女啊。 杨新洲也猜到了他娘的用心,这时候不好跟她顶着干,再说他还有事儿需要做呢,便没有再坚持。 吃过饭,杨新洲就着急忙慌地出去了,他要趁着他娘去晒场之前,再做些安排,保管他娘打听到的消息,都是小姑娘的好话,今儿早上虽然也安排了,但是为了能够顺利娶到媳妇儿,再多的安排都不算多。 再说这边,江楚珊戴着草帽来到晒场,晒场已经有不少人了,可以说几乎全大队的人都来了,大家对于这次的麦秸秆编织都挺感兴趣的,就算卖不了钱,他们自己家用也挺好的,还省了买篮子的钱呢。 而江楚珊一来,大家首先就被她的美貌给震住了,白的发光的小脸儿,水汪汪的桃花眼,别提多俊了。 而说话的声音也好听,软软糯糯的,偏偏声音又清亮,大家都能听清楚,这样的小姑娘,让大队的小伙子们看得春心荡漾的,可惜美人是美,他们却供养不起啊。 “这些个是我得闲在家里编的,大家瞅一瞅,如果觉得我手艺还行,想要跟我学的话,就留下来,要保证听话,不要吵闹,否则我教不下去,你们影响的就是咱们全大队的人。” 这些话因为她的声音软糯,并没有什么威慑力,但是配上她严肃的表情,大家想忽视都忽视不了,感觉她身上的气势比她旁边的支书爹还要足。 不过社员们很快就没有心思想这个问题了,因为他们被传下来的精美的麦秸秆编织品给镇住了,美轮美奂的莲花型,梅花型等各种形状的果盘,还有各种造型的篮子和筐子,本来光是形状就够美了,偏偏还被江楚珊上了色,这样就更漂亮了,漂亮到他们根本不舍得用。 “珊珊,这都是麦秸秆编织出来的?” 王香苗在前面,首先从震惊中回神,然后不可思议地问道,江楚珊淡笑:“婶子,您可以拆开看看,就知道我是不是骗人了。” 王香苗还没有动手,她旁边的赵婶子就一把拿过去拆开了,然后一看还真是麦秸秆,这下社员们看江楚珊的目光都变了,如果都是这么漂亮的编织品,他们敢打赌能挣到钱。 因为被江楚珊的手艺震住了,接下来的教学工作很顺利,毕竟谁能跟挣钱的手艺有仇,而王香苗这时候却肉疼了,因为如果江楚珊嫁给了她儿子,这们手艺就是他们老杨家的了,不行,得赶紧提亲,就怕迟了,这闺女把看家的手艺都教出去。 于是接下来,她让老头子用心学,而她观察江楚珊,跟人打听她,观察的结果还算满意,这闺女虽然瘦了点儿,但是脸色好,行动也麻利,不像病秧子。 而跟赵婶子,还有江家的邻居,打听的结果也满意,这闺女性格好,又孝顺,虽然不能干重活,但家务活儿都能干,她大儿子不种地,只要这闺女能把家收拾好,这日子也能过。 要不,就如了儿子的意,找媒人去江家提亲去? 第9章 通气 江楚珊教学非常仔细,小到麦秸秆的处理,比如第一步浸泡麦秸秆,然后就是最基本的编辫子,最后才是编织技巧。 “好了,今天先教到这里,今天的内容大家回去巩固巩固,后面的教学统一改到上午十点到十二点,地点还是这里。” 她原本想要晚上教学的,可是现在他们大队没有通电,晚上还得点煤油灯,光线不好不说,还容易起火灾,他们手里的麦秸秆可是很容易着火的,经过和她爹商量之后,便把时间定在了上午十点到十二点。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6节 这个点太阳大,干活也热了,而且地里都收拾好了,活儿也不多,与其耗在地里,还不如让他们学点手艺呢,对于这个安排,社员们自然不会有意见。 “珊珊,咱们什么时候才能编你今天拿过来的那几个样品呢?” 王香苗见江楚珊要回去,赶忙插话问道,一来通过问话跟这闺女熟悉点儿,二来她是真地想要学这手艺。 江楚珊耐心道:“麦秸秆编织很简单,学个几天就能,其实我主要教你们的就是编织基础,要想编织各种形状的物件,主要靠自己摸索和创新。” 说着江楚珊就拿起了手边的麦秸秆,边讲解边编织,只看着她白皙的手指来回翻动,一会儿一个栩栩如生的小蚂蚱就出现众人的眼前。 “大家都看到了,我编这个蚂蚱,用的都是基础的编织手法,所以大家一定要把基础编织手法学好了,这样才能随着自己的心意,编织各种形状的物件。” 如果说刚才社员们还觉得江楚珊有些藏私,不愿意教他们编织好看物件的话,这回他们可算是相信了,他们就算刚入门,也知道这个蚂蚱编织起来,比刚才那些果盘和筐子复杂,所以江家这闺女还真没有藏私呢。 “谢谢你啊,珊珊,我们一定好好学。” 说这话的是赵婶子,她一向会来事儿,所以在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抢先跟江楚珊道谢,礼多人不怪,她还想让江楚珊帮她开小灶呢。 而其他人也回过神来了,也跟着七嘴八舌地道谢,江楚珊脸上带着淡笑地一一回应,大家一看就更加起劲儿了,最后还是李美玲过来给闺女解围。 “你啊,就是脾气软,不想应付人,直接甩脸子回来不就是了。” 回去的时候,李美玲数落自己闺女,江楚珊抱着她的胳膊娇声道:“娘,这不是有你嘛,我一小姑娘跟长辈们甩脸子,回头指不定传出啥闲话来呢。” “哼,算你明白。”李美玲故意道,其实她数落完闺女就后悔了,刚才那些围着闺女的人,哪个不是长辈,闺女真要甩脸子,还真能传出不少闲话来,不过为了老母亲的面子,故意强装声势罢了。 而她们母女俩一走,晒场上的人却没有立马回家,反而聚堆在晒场上说起了闲话,哪怕太阳毒辣,但是也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兴致。 “江家这闺女瞅着也不像病秧子啊,说话爽利,干活也麻利,就是脸上血气也足。” “是呢,也就是平常不大出门,要不然就这闺女现在的好模样,提亲的早就把他们家门槛踏破了。” “可别了,虽然瞅着好了,但是谁知道内里呢,有的人就是面上瞧着好,内里就跟豆腐渣一样,我可听说了,这闺女掉进过冰窟窿,俺娘家大队就有一个掉冰窟窿的女的,见天生病吃药,一辈子没有生过娃,最后给人当了后妈,三天两头地挨打。” 最后说这话的是王大嘴,她在娘家被娘家人当驴使,到了婆家当马用,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所以看着备受家人宠爱的江楚珊,嫉妒得眼睛都红了,说话便口不遮拦起来。 “王大嘴,你们大队上那女的掉冰窟窿,他们家可没有给她看过,人家珊珊可是去省城大医院看过的,能一样吗?” 赵婶子瞄了眼脸色不好的王香苗,摸了摸兜里还热乎的布票赶紧说道,杨家小子出手大方,她拿了钱,自然得把事儿给办好了。 “谁知道有没有治好?”王大嘴低估道,她不敢和赵婶子顶牛,她亲妹妹也该说亲了,还指望赵婶子给她妹妹说个好人家呢。 而王香苗这边听了赵婶子的话,脸色的确好了很多,不过心里也动摇了,就怕江楚珊不能生。 “成子家的,你娘家嫂子走了有一年了吧?” 刘海琴叹口气:“可不是,祥庆婶儿,你问这个干啥?” 祥庆婶儿笑道:“当然是好事儿,江家这闺女不正合适,她不能生,你哥正好有现成孩子,俩人搭一块过日子不正正好吗。” 刘海琴眼前一亮:“哎哟,还真是呢,我回头跟我娘家通通气儿。” 当然了这只是一家,还有好多小伙子看江楚珊长得好,看着也不像病秧子,央求家里提亲的,被爹娘一巴掌呼过去,然后被拧着耳朵回家了,他们还不想儿子断子绝孙。 而王香苗和杨栓福听着这些,心头早就急了,因为作为过来人王香苗可是知道的,如果女人的例假正常,来的时候不痛不痒的,一般生育上不会有啥大问题,她今儿挨近江家闺女的时候,可是闻到了她身上的血腥味,显然身上来事儿了,可她还跟没事儿人一样,所以肯定能生孩子。 所以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翻箱倒柜地凑了两样礼品,打算去请赵婶子,给他们家儿子还有江家闺女说和,就怕去晚了,金疙瘩媳妇儿就被别人截走了。 “爹、娘,我回来啦,家里头买肉了吗?” 这时候外面响起了大闺女的声音,王香苗唬得赶紧把手里头的礼品藏好,大闺女来娘家,可是啥都能看到眼里,啥都想带走,这两包糖可是给儿子说亲用的,可不能被闺女顺走。 不提杨家这边如何应付他们家大闺女,就说这边李美玲和江楚珊刚回到家,正商量着下午还去晒场处理麦秸秆的事儿,这回就不是教人编织了,而是处理用来种蘑菇的麦秸秆,正说着话呢,赵婶子就来了。 “她赵婶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李美玲起身跟赵婶子打招呼,而江楚珊则去端茶,在赵婶子被她娘让到屋里坐下后,一杯温温的槐豆茶就到了赵婶子手里。 “谢谢珊珊,珊珊这闺女真是贴心。” 说完又跟李美玲使了一个眼色,李美玲秒懂,然后对着闺女道:“珊珊,你去厨房瞅瞅面条蒸好了没有?” 江楚珊哪里还不明白赵婶子和他娘有话说,还不能让她听,便从善如流道:“哎,我这就去,赵婶子,晌午就在这儿吃,家里的饭做的不少。” 赵婶子笑呵呵地拒绝了:“你玉林嫂子今儿做了肉饺子,我得回去吃肉呢。” “婶子真有福气,我玉林哥和嫂子都是孝顺人。”江楚珊夸了一句,然后便出去了,虽然也好奇赵婶子跟她娘说啥,但是她也做不出来偷听的事儿,如果想知道,回头问她娘就是了。 “珊珊娘,我今儿来找你有好事儿?” 江楚珊一走,赵婶子就低声对李美玲说道,李美玲咧嘴笑道:“又有好姑娘跟大林说啊,他赵婶子,大林的事儿要是成了,我让他请您去县城国营饭店吃去。” 虽然儿子说了不想再相看,但是做父母的哪能看他打光棍,所以对这事儿还是挺热情的,赵婶子白她一眼:“是有人跟我打听珊珊了?” 李美玲眼睛一亮,兴奋道:“是吗?哪里的小伙子,干啥的?家里好相处不?” 赵婶子老神在在道:“说出来,你也认识,就是老杨家的新洲。” 李美玲的兴奋劲儿瞬间没了,她不想闺女当军嫂,正打算拒绝,就听赵婶子跟她说杨新洲的好处:“有工资,珊珊不用下地,爹娘好相处,就是弟弟妹妹也听话乖巧,珊珊娘,除了不能常在家之外,新洲再没有别的不好了,况且将来他的级别上去了,珊珊也能随军,到时候小两口一起过小日子,再有新洲当兵的地方,都有医院,那里医生多,珊珊想要看病也方便。” 李美玲听着也心动了,不过还是没有给赵婶子准话:“这事儿我一个人也做不了主,回头我跟当家的商量商量再给你准话。” 赵婶子摆手:“这不急,我也就是和你好,才过来和你通通气儿,让你有个准备,别让珊珊错过好人家,你先考虑着,老杨家有动静了,我再来。” 李美玲恍然明白,老杨家那边恐怕也还没有拿定主意,怕还在打听,赵婶子这是想着如果自己家也有意的话,就使点劲,别错过金龟婿了,她领赵婶子的情,好好地谢了她一番。 等送走赵婶子,李美玲便去厨房给闺女帮忙,边剥蒜边思量,越想越觉得其实杨新洲这条件还算不错,不过她觉得不错没用,关键还得看闺女,于是便问闺女道:“珊珊啊,你觉得杨家的新洲咋样?” 第10章 殷勤 江楚珊剥蒜的动作一僵,然后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娘:“娘,问这干啥?” 李美玲便把赵婶子的话说了一遍,然后这才问道:“珊珊,你要是觉得这杨家小子不错,我和你爹也使使劲,争取把亲做成了。” 江楚珊赶忙道:“娘,我跟杨新洲总共也就见了一面儿,哪里知道他是好是歹啊。” 李美玲想也是,她闺女因为身体缘故,一向很少出门,而杨新洲更是一去部队五年,甭说闺女了,就是她都不了解这小子呢。 “娘,人家杨家没准也就是打听打听而已,你倒是愁上了。” 李美玲斜了闺女一眼:“我是为了谁愁。” 江楚珊立马讨好地笑了笑,然后安慰道:“今儿上午我去晒场教人编织,大家已经对我的印象改观了不少,等麦秸秆种成蘑菇了,大家就会对我彻底改观,到时候给我提亲的人,能把咱们家门槛给踏平了。” 江楚珊的话,逗笑了李美玲,她今儿跟着闺女一起去的晒场,自然清楚情况,社员们对闺女的印象确实有了改观,这么一想她也不再想杨新洲的事儿了,这孩子虽然好,但是毕竟顾不了家,还不如让儿子帮忙瞅瞅他们运输队有没有好小伙子呢。 江家这边母女俩达成了共识,杨家这边的母女则闹翻了,杨新洁这次兴冲冲地回家吃饺子,哪里想到家里头不仅仅没有买肉,连灶都是冷的,顿时不爽了。 “娘,我这好容易回来一趟,你连饭都不管啊,亏我还惦记着我兄弟,给他介绍了一个好对象呢。” “我谢谢你惦记娘家了,明儿就是端午节,你这出嫁闺女回娘家,带了几个粽子啊。” 王香苗被闺女理直气壮的样子给气着了,说话也不客气起来,杨新洁翻了她娘一个白眼:“还不是您跟我爹给我找的好人家,穷的连饭都吃不起,哪里来的钱买粽子。” 王香苗的气儿马上泄了,当初家里困难,大闺女说好的对象那家却狮子大开口要陪嫁,他们拿不来,那家人便退了婚,他们也给闺女重新找了人家,毕竟退过婚影响了名声,最后不得不嫁给现在的女婿,女婿是二婚,好在没有孩子,家里过得也算不错。 可是坏就坏在,闺女原来的对象一家不知道走了什么门道,那后生竟然进了县城的革委会,吃上了公家饭,这一对比,现在的女婿就被比到了泥地里,大闺女也就恨上了他们,每次回娘家都连吃带拿,还没个好声气。 “新洲呢,我弟呢,他姐回来了,他也出来招待,咋,出息了,看不起老农民姐姐了?” 王香苗气道:“你弟去你姑家了,没在家,洁啊,对不起你的是爹娘,你弟可从来没有对不起你,你可不能记恨他。” 杨新洁假笑道:“娘,您就爱多想,我要是记恨他,能给他介绍那么好的对象?” “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姐姐你了。” 杨新洲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而杨新洁打量着从外面进来的青年,一身绿军装,身板子结实挺拔,浓眉大眼,国字脸,配上古铜色的皮肤,看着特别有派头。 于是她脸上挤上了笑:“哎哟,新洲回来了,出息了,快来让姐瞅瞅。” 杨新洲缓步入内,然后对着姐姐淡声道:“姐,你给我介绍的对象是不是公社李文庆家的闺女?” 杨新洁一拍大腿,大笑道:“原来新洲你知道他们家啊,也省了我口水了,怎么样啊,姐够惦记你不?这么好的对象,都给你寻摸上了。” 杨栓福和王香苗也听过公社李文庆家,那一家可都是能耐人,本来他们就觉得错过好对象可惜,这一听到是他们家,就更觉得可惜了,于是看向儿子,打算劝劝他,听说李家那姑娘长得也好,说不定儿子见了就喜欢上了。 而杨新洲却不给他们劝说的机会,只听他淡声道:“那家人条件是真好,但是眼皮子也高,别的不提,娶他们家姑娘首先得500块彩礼,还要备齐三转一响,另外结婚后就得分家,爹娘,这样的对象娶回家,您们二老还能享到儿媳妇的福?” 王香苗的心这会儿哇凉哇凉的,他们知道大闺女恨他们做父母的,没有想到恨成这样,居然给他们家介绍一个搅家精儿媳妇儿,于是拿起扫把对着闺女就是劈头盖脸地打。 “滚,滚,我没有你这样的闺女。” 杨新洁自然不会走:“娘,我也知道李家闺女提的条件啊,只是觉得人家不错,就给我弟介绍了,您可不能冤枉我啊。” “滚!” 可是王香苗这会儿什么都听不进去,气地又吼了一声,杨新洁便看向自己爹和弟弟,她爹扭过脸,假装没有看见,显然也被这闺女伤着了。 而杨新洲也没有打算帮她,这姐姐也该吃吃教训了,爹娘生了她,又养她长大,就因为没钱出陪嫁就记恨上,回家作践父母,这样的姐姐,如果不是考虑到爹娘的感受,他都想断亲。 最后因为没有人帮,杨新洁只能委委屈屈地回家了,不过也更加恨娘家人了,她给弟弟介绍对象,虽然不是纯粹好心,但是也没有故意往家里介绍搅家精啊,只不过想着有个有钱的弟妹,能回家多占点便宜罢了。 “新洲啊,你回来正好,我和你娘正打算去赵燕云家,让她帮你和江家闺女说和呢。” 为了怕儿子记恨上闺女,杨栓福赶紧打圆场,希望这个好消息能够冲淡他对自己姐姐的怨气,杨新洲自然知道自己爹的小心思,不过没有拆穿,反而笑道:“谢谢爹、娘!” 而放学回家的杨新泽和杨新雨两个小的,听说哥哥不娶姐姐介绍的对象,新泽笑开了花,他哥总算没有被姐姐骗到,而新雨则嘟起了嘴巴,然后问道:“哥,你娶了江家的闺女当嫂嫂,我还能吃大白兔奶糖吗?” 杨新泽赶紧把这个吃货妹妹拽走了:“你就知道吃,城里人都不能天天吃大白兔奶糖呢,大姐介绍的那个对象更不能,她骗你的。” 杨新雨瞪了眼自己小哥,怨他戳破了自己的幻想,杨新泽小大人一般地叹气,他妹妹这么笨,以后可咋找婆家啊。 不提杨家,江家这边已经吃过了饭,江楚珊在厨房洗碗筷,而李美玲和江国平则在堂屋说话,自然就说起了杨新洲。 “当家的,你看如果杨家来提亲,咱到底答应不答应?” 江国平抽了一口旱烟,吐了一口烟圈,才在自己老伴着急的眼神中说道:“杨小子是不错,但是过日子的是闺女,她的意见才重要。” 说了等于没说,李美玲瞪了他一眼,继续串着草珠子帘子,然后没好气地道:“今儿下午先别去地里了,跟我去晒场处理麦秸秆去,没道理我和闺女忙活,到最后让你擎现成的。” 江国平知道麦秸秆种蘑菇的事儿重要,倒是没拒绝,反正大队上的地除了春天下的玉米,还有棉花地需要除草之外,倒是没啥活计了。 只是他们一家三口下午刚到晒场,就碰到了杨新洲,见他们过来,便笑除了一口大白牙:“叔、婶子,珊珊,你们是来处理麦秸秆的吧,我来帮你们。” 江楚珊看到他暗叹一口气,中午那会儿娘提起他,她还觉得不可能,没有想到这人竟然不声不响地过来献殷勤了,特别是他看自己的目光里闪耀着星星,她不是不经事的单纯女孩儿,自然知道那代表什么意思。 “爹、娘,你们就把麦秸秆先铡成这么长的小断,我跟新洲哥说两句话。” 李美玲和杨栓福自然没有意见,要不然让大队上的人看到杨新洲给他们干活儿,传出闲话来,他们家闺女可就得嫁定杨家小子了,这杨家小子和小时候一样蔫儿坏。 “而杨新洲则忐忑地跟在江楚珊后边,这是他第一次跟心动对象单独相处,当然也知道这不是一次简单的对话,他表现好不好,直接关系到他提亲的成败。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7节 第11章 表白 “珊珊,你是不是知道我准备提亲的事儿了?” 到了地方后,杨新洲直截了当地柔声问道,江楚珊也没有扭捏,直接点头:“今天中午赵婶子来家里了。” 杨新洲眼里闪过一抹了然,赵婶子那人无利不起早,江家有大队支书,还有小姑娘今儿展露的一手编织手艺,以赵婶子的为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向江家卖好的机会。 于是他盯着面前小姑娘的眼睛问道:“所以你的决定呢?” 江楚珊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抬头直视回去,问了一句话:“你了解我的情况吗?比如我不能干活,不能生娃,还得每天吃药,而且只吃细粮。” 杨新洲眼睛里有了笑意,不愧是他看中的小姑娘,够坦诚,于是柔声回道:“珊珊,我是个军人,行动之前自然要了解任务目标情况,争取做到知己知彼。 你虽然不能干重活,但是家务活很利索,我准备在部队干一辈子,所以我的妻子不用种地,只要收拾好家里就成,至于你每天吃药,吃细粮,不说我的工资能供应起,珊珊,以你的本事这些也不是问题吧? 最后一个问题,你不能生娃,根据我了解的情况,你只是生育比平常人困难点儿,又不是不能生,而且就算不能生,也没有关系,我经常出任务,说不得哪天就光荣了,没有孩子也好,省得孩子伤心,还耽搁你。” 其实这话后面还有俩字“再嫁”,但是心里头想着可以,但是到了嘴上,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不过还是继续说道:“珊珊,我跟你提亲,不是一时冲动,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我真地想要跟你组成家庭,过一辈子的。” 江楚珊不妨他还真是了解她的情况,而且又被他炽热的目光盯着,脸上的温度开始高了起来,穿越前她二十六岁,也遇到过追求者表白,有气球有玫瑰,还有浪漫的音乐和烟花,但是却没有眼前男人的诚心,她心起了波澜。 思量了几秒钟之后,她最后还是没有直接答应,而是说道:“杨新洲同志,我能感受到你的诚意,但是孩子的事儿事关重大,我还是希望你能够考虑清楚。” 没有直接拒绝,代表着有门儿,杨新洲赶紧趁热打铁:“珊珊,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老杨家传宗接代有我弟弟,所以你不必有压力,如果你真喜欢孩子,咱们可以收养战友的遗孤。” “杨新洲同志,我说过我不怀疑你的诚心,只是希望你能够多点时间考虑清楚。” 江楚珊坚持,杨新洲无奈只能同意,不过最后一件事,却怎么也不肯妥协:“我答应过大林,帮你干粗活儿的,不能言而无信。” 这男人也不老实啊,把自己暗戳戳的小心思说的如此冠冕堂皇的,江楚珊差点气笑了:“新洲哥,两天的考虑期间,咱们最好不要见面为好,这样对你对我都好,你懂我的意思。” 杨新洲小算盘没打成功,最后只能怏怏地回去,不过走之前,还是对江楚珊说道:“珊珊,无论考虑多久,我的决定都不会改变,两天后,我再来跟你提亲。” 江楚珊没有说话,只是弯眉笑了笑,显然她默认了杨新洲的话,而杨新洲当然也明白,回去的时候步伐都带上了雀跃,虽然他现在大小算个干部了,但是追根究底他也才二十三岁,还处于青春萌动期,得到心上人的回应,哪能不喜形于色。 “珊珊,杨家小子这就回去了?” 李美玲看到只自己闺女一人回来,心头有些不高兴,这人还没有娶到手呢,就这么不上心,等结婚了,还不得更加不放在心上。 “嗯,他要过来,我让他回去了。” 这小子这么听话?李美玲可不会相信,只觉得杨新洲心不诚,不过她很快就顾不得想这个了,她闺女给她抛了一个炸.弹过来:“爹、娘,杨新洲说要我跟提亲,我让他再想两天,如果还想提亲,就去家里。” “珊珊,你,你啥意思?” 李美玲惊讶,有些结巴,而正在收拾麦秸秆的江国平也看过来,江楚珊则淡声道:“我总归要嫁人的,杨新洲这人不错,如果他不在意我能不能生孩子的话,嫁给他也不错。” “不,不是,珊珊,你不是说你不了解他吗?” 虽然他们做父母的一直发愁闺女的婚事儿,可是临到头了,心头却不是滋味起来,只是李美玲情感更加外露,而江国平的关心更加沉默罢了。 “能得到我哥的认可,而且又是部队的干部,人品肯定不会差的。” 江楚珊很无良地拿她哥做挡箭牌,李美玲和江国平的手心顿时有些痒痒,合着是这臭小子引狼入室啊。 祸水东引后,见爹娘的注意力转移了,江楚珊终于松了一口气,之所以答应杨新洲,她也是想给自己一个幸福的机会,今天听到杨新洲的表白,她突然想要勇敢地幸福一回,最后如果不尽如人意,她最起码努力幸福过了,她不想活了两辈子,都在幸福面前当懦夫。 而杨新洲这边离开后,根本没有回家,直接去了镇上的邮局,给部队的营长去了电话,要求延长假期,他要娶媳妇儿,他几年没有休过假了,请假倒是很顺利。 接着他又去供销社看了看,打算买提亲时候的礼品,可是供销社的东西太匮乏了,他一个也没有相中,最后坐车去了县城的百货大楼,大肆购买了一番才回家。 “新洲啊,也就过一个端午节,吃几个粽子就好了,买这么些东西干啥?” 回到家里免不了又被亲娘一通唠叨,杨新洲却笑道:“娘,我打算两天后去江家提亲,提亲后就是婚礼,用到的东西太多了,我假期不多,该买的东西得提前置办上。” 王香苗和杨栓福有些酸楚,儿大不由娘,这还没有结婚呢,一颗心就全到媳妇儿那儿了,接着杨新洲又拿出两件新衣裳:“爹、娘,在百货大楼看这两件衣裳特别适合你们,就买了,大过节的,你们也穿鲜亮点儿。” 然后又拿给弟弟妹妹买的衣裳吃食,一通下来全家人喜气洋洋的,杨新洲擦了擦冷汗,处理家事比带兵还难。 不过晚上的时候,他还是偷偷地往江家的门缝里塞了一张纸,还有一条丝巾,这是他给小姑娘的端午节礼物。 江家父母暗骂一句杨家小子蔫坏,行动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道,而江楚珊拿着丝巾,对着婚姻生活多了一抹憧憬。 转眼就到了两天后,一早就有喜鹊在江家院子的树梢上叽叽喳喳,它们也似乎知道江家今儿有喜事,昨天赵婶子过来打了招呼,今儿她会带着杨家人来家里提亲。 第12章 打扮 “珊珊,你赶紧打扮打扮去?打扫的事儿有我和你爹呢。” 李美玲看闺女还穿着旧衣裳,便赶紧催她回屋打扮,江楚珊拿着抹布却道:“娘,我帮你把桌子擦了再去。” “哪儿用你,我和你爹又不是没长手,今天是你的好日子,灰头土脸的像什么话,赶紧回屋打扮去。” 老娘态度坚决,江楚珊只能答应,好在家里昨天就收拾好了,今儿无非就是再扫扫浮尘,活儿不多,她便安心地回了房间。 坐在镜子前,瞅着里面精致的人,眉梢眼角都带着羞涩的柔情,她吓了一跳,这镜子里的人是她自己?还是曾经那个被同事和朋友称为“铁树”的人吗? 她穿越前一心打拼事业,对于感情敬谢不敏,朋友和同事都调侃她,铁树好歹能开花,而她比铁树还要铁树。 如今她这比铁树还要铁树的人,也要开花了,就是不知道前路会如何?既然这年代不嫁人不成,那么她就努力幸福一回。 于是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眉眼一弯,然后便伸手把头上的两根麻花辫拆了,拿起剪刀给自己剪了一个刘海,拿起筷子蘸上热水,捣弄成空气刘海,再把剩下的头发,从头顶开始编,编成两条蜈蚣辫。 完成发型之后,她起身拿起一件雨过天青色的斜襟盘扣领九分袖棉麻褂子,一条卡其色的九分裤,还有一双深蓝色的圆头布鞋。 最后又从桌子上的一个小匣子里拿起一条草珠子串成的项链,项坠是她用麦秸秆编织的宝葫芦。 这么一来,略带点文艺气息的小姑娘就打扮成了,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地眨了眨眼,这样的形象,应该能够让杨新洲的爹娘满意吧。 其实农村的公婆一般喜欢身形微胖的儿媳妇,能干还好生养,她这样瘦弱的,还是从其他方面弥补下好了,比如把文艺些,让公婆觉得自己是个知书达礼的人。 “打扮好了吗?” 刚收拾妥当,她娘李美玲同志就过来问了,她站起来扭身在她面前转了一个圈:“娘,怎么样,是不是看着特别有文化?” 李美玲先是被自己闺女惊艳了下,她闺女这么打扮,还真像她小时候看过的戏里面的大家闺秀,好看是好看,不过还是让她换一身:“作什么妖呢,赶紧换了去,都是一个大队的,你啥底细,当老杨家不知道啊,打扮得素净点就好。” 江楚珊没有反驳,毕竟这方面她娘才是权威,既然她娘都否定了,她只能换了去,刚转身她娘的声音就又响了起来:“那草珠子项链也摘了,没事儿戴那玩意儿干啥,不知道那玩意儿吸血啊。” “娘,那都是谣言,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不用拿这个吓唬我,您不让戴,我不戴就是了。” “哼,老话里都是这么说的,还能是假的。” “娘,老话有时候也不能当真,您要相信科学。” 母女俩斗着嘴呢,江楚珊的衣裳就换好了,一件千鸟格的v领棉麻九分袖,其他的还是不变,这样一来文艺气息不减,就是少了点儿古韵。 “这打扮比刚才好。” 李美玲看着闺女的打扮满意道,不过还不忘数落闺女:“珊珊啊,现在局势咋样你也清楚,你老是嘱咐我和你爹说话注意,你自己说话,还有穿衣打扮也得注意了。” “娘,我刚才的衣裳平常也穿啊。” 李美玲顿时卡壳,奇了怪了,平常闺女穿,她也没有觉得咋样,而今天总觉得穿上跟个那大家闺秀一样。 “反正你不能这样穿。”最后李美玲只能这样糊弄道,然后怕闺女继续这事儿,便找借口道:“我出去瞅瞅家里还有哪儿需要收拾的。” 说完就急忙离开了,江楚珊失笑地摇头,便跟着出去问自己娘有没有需要自己帮忙的,然后就又被她娘给赶回了房间,没办法她只好回房继续串草珠子帘子,还没有串几个珠子呢,赵婶儿便带着杨新洲和杨家人来家里了。 不过她没有马上出去,她娘交待过的,等她喊她的时候她再出去,听着她爹娘把人让到堂屋,听着她爹娘和赵婶子还有杨家人说着场面话,她手中串珠子的动作已经停了下来,事关终身大事,她怎么能够不在意。 “珊珊,端点茶过来!” 终于等到她娘喊她了,她赶忙答应了一声:“哎,就来!” 起身去厨房端了事先凉好的加糖槐豆茶,然后进了堂屋,顶着一屋子人的视线,把茶给长辈们一一倒上,轮到杨新洲的时候。 “珊珊,我自己来!” 杨新洲赶忙起身说道,然后便是赵婶子的大笑声:“珊珊,你就让新洲自己来吧,他那么大个子累不到他。” 她这么一打趣,屋里的人都笑了,杨新洲的脸色如何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这会儿的脸一定红极了。 “珊珊,你带新洲去你房里说说话。” 李美玲见闺女害臊了,赶紧解围道,而王香苗也趁机吩咐自己儿子:“新洲啊,你还傻愣着干啥。” 王香苗这两天一直跟着江楚珊学麦秸秆编织,真是越学越觉得江楚珊心灵手巧,那麦秸秆到她手里,不大会儿就变成了各种形状的物件,玉兔抱篮,五福收纳箱等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编不出来的,所以这样能干的儿媳妇,她真想赶紧娶回家。 “哎!这就去。” 杨新洲干巴巴地回了句,然后在屋里人的笑声中,离开了房间,来到了江楚珊的闺房,刚进门,没有来得及打量房间,便开口说了一句:“珊珊,你今天真好看!” 这句话他在今天看到小姑娘的第一眼就想说了,今天的小姑娘漂亮地让人挪不开眼。 而江楚珊听了他的话眼珠子一转,故意道:“只今天好看啊。” “一直都好看,今天更好看!”杨新洲求生欲满满。 江楚珊横了他一眼,然后没再逗他,招呼他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水,杨新洲这才有机会打量小姑娘的房间,第一印象干净整洁,然后便被墙上的两幅画给吸引了心神。 “珊珊,墙上的画是什么画的,看着和平常的画不一样?” “那个啊,是麦秸秆画,不是画的,是麦秸秆做的。” 杨新洲算是长了见识,又简单地问了些麦秸秆画的事儿,随着了解,对江楚珊的爱意又多了一分。 满腔的爱意汇成了一句话:“珊珊,谢谢你能给我机会,我会对你好的。” 江楚珊眼波流转:“怎么个好法?” 杨新洲立马正襟危坐,江楚珊一愣,合着这家伙早有预案了啊,她倒是要听听他会说些什么。 第13章 谈判 “听话!” 江楚珊正准备听长篇大论呢,哪里想到这家伙俩字就完了,她愣了愣,忍不住问道:“就这?” 杨新洲一脸认真地点头,江楚珊一言难尽,而杨新洲放在腿上的拳头忍不住握了握,他再傻再憨,也意识到不对劲了。 这两天虽然不能来找小姑娘,但是他也没有闲着,除了去县城的百货大楼采购结婚用品之外,还给成家的战友打电话取经,据他们说,他们媳妇儿最喜欢他们听她们的话了,所以他这样说肯定能够讨小姑娘的喜欢。 可是结果明显不是他预料的,正想着说点什么挽救挽救,小姑娘开口了:“这假大空的话也只能哄一哄小姑娘,杨新洲同志,我本来以为你是个踏实人,没有想到也这么油嘴滑舌,怎么,想要靠一张嘴骗个媳妇儿?” “绝对没有,珊珊,是听战友说他们只要听话,媳妇儿就会开心。”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8节 江楚珊见他的神色不像说谎,神情也松了松:“我不一样,我更喜欢务实的。” 杨新洲嘴角微弯,他喜欢的小姑娘就是与众不同,既然这样,他就得说出点内容来了:“珊珊,上次没有来得及详细说我的情况,这次我就详细说说。 我现在在部队担任连长的职位,工资60元,不抽烟,只是偶尔和战友喝点酒,我保证我会忠于祖国,忠于婚姻。” 江楚珊皱了皱眉头,杨新洲还是没有提及,他在婚姻中具体如何对媳妇儿好,不过她没再继续问,他们目前只是初相看,既然对方介绍了自己个儿的条件,她也礼尚往来就是。 “杨新洲同志,我也介绍我自己的情况,我呢,没有工作,也不能上工挣工分,平常就靠着织布染布裁剪衣裳,挣点生活费,收入上不固定,平均下来也就一个月一百多块钱,另外就是我的身体情况,上次我也跟你说清楚了。” 杨新洲“咕咚”一声,咽了咽自己的口水,他虽然知道小姑娘能干,但是却不知道这么能干,工资竟然比他多一倍了,莫名有种吃软饭的赶脚,不过他不是没本事的男人,容不得媳妇儿比自己强。 “杨新洲同志,我对于未来伴侣还有几点要求,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听?当然你对未来一半的要求,也可以提,咱们双方看看到底适不适合彼此,你先说还是我先说?” 杨新洲有些莫名,他总觉得现在的气氛有些奇怪,不像是在相看,倒是像在谈判,不过小姑娘这有事说事的性子,倒是对他的胃口。 于是他嘴角微扬:“当然是珊珊你先说。” 江楚珊也没有客气,掰着自己白嫩纤长的手指头说道:“第一呢,不许打老婆,第二,不能有大男主义,在家里要帮忙做家务,第三,双方要彼此坦诚,有事儿就说,夫妻间很多事都是藏着掖着,最终闹出矛盾来的,最后,我有我自己的事业,别指望我当一个地道的家庭妇女。 目前就这么多了,杨新洲同志,你觉得怎样?” 杨新洲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反而说道:“你忘记一条,要对婚姻忠诚。” 江楚珊横他一眼:“这条对你来说,说不说都一样,组织管着呢,除非你不想在部队干了。我说了我的要求,该你了。” 这话取悦了杨新洲,小姑娘这话,明显认真考虑过他们的未来呢,眉眼间都带上了喜悦,开口的语气更加柔和:“珊珊,你的要求,我都能达到,而我对你的要求,就是得支持我的工作,还有孝顺父母,爱护弟妹,当然我也会孝顺你的父母,尊敬你的哥哥。” “就这些?没了?”江楚珊没有想到杨新洲的要求这么简单。 “珊珊,我身穿军装,对家里肯定就顾不上,家庭的重担就要妻子扛起来,所以别看要求少,就一条支持我的工作,就能胜过所有,珊珊,你愿意支持我的工作吗?” 被眼前炽热的目光盯着,江楚珊不由自主地低下头:“没有你们的负重前行,哪里我们的岁月静好,杨新洲同志,你的要求,我能胜任。” “珊珊,谢谢你!” 杨新洲站起身跟江楚珊敬了个礼,搞得江楚珊都有些手足无措,好在很快杨新洲就恢复了平常。 “珊珊,我的假期有限,所以我想要尽快结婚,你觉得可以吗?” 江楚珊措手不及,她才刚答应和这家伙的婚事儿,咋就要结婚了:“新洲哥,你们部队结婚不是要打结婚报告,还要啥政审吗?这些程序一走,也得好几天呢,你的假期够吗?” 杨新洲大嘴一咧:“够,肯定够!” 他这会儿非常敬佩自己的英明,前天专门去公社打电话给部队的营长,让他帮忙催一催,让首长接到他的结婚报告赶紧批了,今天回去他就赶紧把结婚报告邮递过去,部队离这里不远,如果首长批复快的话,七天左右他就能够和小姑娘领证了。 “珊珊,你对彩礼有啥要求,我呢,当兵几年,也有些积蓄,一共1562块5毛三,你可以可着这些钱要。” 这就给她交家底了,不怕她狮子大开口? 当然杨新洲也有自己的理由:“我的钱就是你的钱,给你不过是从左口袋到右口袋,怕啥?” “这些我爹娘做主。” 迟早都要嫁人,早点晚点都一样,江楚珊就不跟杨新洲争论这个了,当然他想要早点结婚,也没有那么容易,她爹娘那关他得自己过,她是不会帮忙的,她突然有了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致。 而杨新洲对江楚珊的话自然没有意见,本来婚礼就是父母做主,还想跟小姑娘说会儿话,就被叫了出去,而两家的大人一看他们的神情,自然知道他们相处不错,这婚事儿有门。 接下来就是赵婶子还有双方父母的主场了,不过却不是这会儿,得把男方一家送走,然后作为媒人的赵婶子,得了男方父母的意愿后,再过来和女方父母说和。 “珊珊,就这么定了杨家小子?” 等把杨家人和赵婶子送走后,李美玲再次问自己闺女,江楚珊点头:“嗯,就他吧。” 李美玲心情酸楚,但是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家里的俩孩子,总算定下了一个,她总算完成了一半的任务了,然后便掰着手指头算家里头给闺女准备的嫁妆够不够? 不够的话也没事,才谈婚事,离结婚还早,她还有时间给闺女攒,现在愁的是儿子的婚事,他不结婚,闺女作为妹妹咋能到他前头去。 而江国平啪嗒啪嗒地吸着旱烟,虽然没有说话,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来,但是就是能够让别人感受到他的心情不好,娇养多年的闺女要嫁人了,哪个老父亲能舍得? 而杨家人回到家后,就赶紧问杨新洲:“新洲啊,你和江家闺女谈得咋样?” 而杨新洲只一句话:“爹、娘,你们准备给珊珊多少聘礼?” 第14章 彩礼 “66块6毛钱,咋了?” 王香苗顺口回答自己儿子的问题,她自认为这已经不错了,大队上这些年嫁娶,都是这个数的彩礼。 不过显然杨新洲有些不满意,眉头皱了皱,就他大姐先前给他介绍的那个对象,还要500块呢,他的小姑娘也不能比她差这么多吧。 “爹、娘,66有些少,李家那闺女不是要500吗,咱们就按照这个数准备。” 王香苗吸了一口冷气问道:“是不是江家闺女跟你提的?这么多钱,她也敢要。” 杨新洲赶忙解释:“娘,您想哪里去了,珊珊根本没提这事儿,只说让你们和国平叔他们商量,她不管的,是我觉得李家闺女都能张口500的彩礼,珊珊比她强那么多,凭啥比她少啊。” 杨栓福和王香苗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儿子,他们儿子从小就聪明,居然能够说出这么傻气的话来。 “新洲啊,说实话,老江家是不是找你说话了?”杨栓福再次问道。 “爹,我说了这是我自己的意思,江家人根本没提这事儿呢。”杨新洲继续解释:“爹、娘,我不傻,我这么做自然有这么做的道理。” 然后朝着窗户外面看了看,把声音放低继续说道:“爹、娘,你们知道今天珊珊跟我说了什么,她跟我说,她就在家里头织布染布裁剪衣裳,一个月下来少说也有五十块钱呢。那个李家闺女呢,顶天了,一个月就二十五块,她都能要500的彩礼,珊珊这么能耐,怎么能比不过她。” 杨栓福和王香苗再次瞪大了眼睛:“你说江家那闺女一个月能挣50块钱?” “是呢,也就比我少那么一点儿。”杨新洲食指和拇指搓了搓,他发誓他不是故意把小姑娘的收入说少的,他也是为了家庭和谐,爹娘毕竟不是他一个人的爹娘。 “爹、娘,你们也知道国平叔一家宠珊珊的劲头,如果咱们给的彩礼多,他们的陪嫁也会多,陪嫁到时候可都是您们孙子的,所以咱们掏500块钱的彩礼不会亏。” 杨新洲继续忽悠他爹娘,大不了小姑娘的陪嫁少,他自己偷偷补上就是,而杨栓福和王香苗愣愣地点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就是说不上来,而杨新洲见爹娘点头,趁热打铁道:“爹、娘,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下午咱们就去赵婶子家拜访,我假期不多,婚事儿得抓紧办。” 他这么一说,杨栓福和王香苗哪里还有心思想其他的,儿子年纪大了,工作又忙,如果不趁着这个机会给他成了家,就以他五年才回家一次的表现来看,还不得拖成老光棍啊,而杨新洲看他爹娘同意了,眼里划过一抹得逞的笑意。 不提这边的事儿,就说杨家去江家提亲这事儿,现在已经在石桥村大队传遍了,本来因为江楚珊这两天一直教他们麦秸秆编织,他们对她病秧子的印象已经改观,但是改观也有限。 一来这闺女还是不能做重活,二来她虽然有手艺,但是吃药吃细粮的钱也不是小数目,再则也是最重要的,那便是她不能生娃,虽然江家人一直说她的病好了,但是谁知道呢,所以哪怕有人心动了,想要去江家提亲,但是最后因为顾虑多都没有成行。 而就在这个时候,十里八村最出息的后生杨家小子,竟然去江家提亲了,这怎么能不让人惊讶?这杨家后生可还没有儿子呢,难道他想要绝后? 不提大队上社员们的反应,还有他们的议论,就说下午杨新洲兴致冲冲地提着一包红糖,跟着爹娘来到赵婶子家,跟赵婶子谈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一家三口这才面带笑容地回家。 晚上赵婶子就出现在了江家,跟江家人说着杨家那边的意思:“新洲在部队上,假不多,回来一趟也不容易,杨家便想着趁新洲在家,赶紧把俩孩子的事儿给办了,今儿五月初八,十八那天是个好日子,你们看咋样?” 当然不咋样?江国平和李美玲对视一眼,然后由李美玲开口:“他赵婶子,不是我们拿乔,而是这日子定得太近了,我们啥都来不及准备,最重要的是珊珊她哥还没有办事儿呢,珊珊这个做妹妹的,哪里能到哥哥的前面来,这事儿不成。” 赵婶子再劝:“杨家那边也知道你们的难处,也委屈了珊珊,所以准备出500块的彩礼,你们看老杨家的诚意挺足的。” 李美玲虽然震惊杨家的大手笔,但还是不同意,任赵婶子怎么说,江家这边就是不松口,谁家办喜事儿,不得准备上个小半年,最少也得个把月,十来天太仓促了。 没办法,赵婶子只能离开了,让杨新洲自己想办法去,她走后,李美玲便问自己闺女:“珊珊,你咋想的?” 他们做父母的考虑再多,归根结底还得看孩子的意思,江楚珊乖巧笑道:“我听爹娘的。” 比起杨新洲,她自然跟爹娘更亲,自然不会站杨新洲那边,而李美玲和江国平看着这么乖巧的闺女,更加舍不得她嫁人了。 这边杨新洲的动作很快,赵婶子刚离开不大会儿,他就来了,想来他一直在外面等消息,而江楚珊看到他,心甜的同时,又分外好奇他准备怎么说服她爹娘同意他们尽快完婚的事儿? 第15章 拥抱 “国平叔,婶子,我有话跟您们说。” 杨新洲一进来,就跟江国平和李美玲说道,而江国平和李美玲对视一眼,又看了眼自己闺女,示意闺女给杨新洲搬了一个凳子,让他坐下说。 “谢谢珊珊,我待会儿坐。” 说完,他便从上衣兜里掏出一个存折,还有一个盒子,摆在了桌子上,江家一家三口均是一脸茫然地看着,这杨新洲打算干什么? “国平叔、婶子、珊珊,这存折上是我这几年所有的积蓄,一共一千五百六十来块钱,这个盒子里是我当兵几年的军功章,其中二等功两枚,三等功一枚,这是我所有的家底,这些都交给珊珊做彩礼。” 江楚珊横他一眼:“我要你的军功章干嘛,不当吃不当喝的。”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打什么鬼主意,不就是想要以诚感人,这办法虽然没有啥新意,但是不得不说套路虽然老,但是架不住它管用,别说她爹娘的神情松动了,就连她的心都跟着软了软。 而杨新洲哪里能看不出小姑娘的口是心非,于是对着她笑了笑:“你给我保管着,我放心。” 江楚珊别过脸去,她算是看出来了,杨新洲这家伙一肚子的坏水,而且脸皮还特别厚,在爹娘面前,她还是少说话为妙,省得这家伙再说出什么厚脸皮的话来。 “叔、婶子,我是真心想娶珊珊的,如果可以,我也想给她一个十全十美的婚礼,可是我昨天给领导打电话,领导说今后两年我不会再有假期,所以婚事儿现在能办,还是赶紧办了好。 叔,婶子,我以我的军人荣誉,向您们二老发誓,今后肯定会好好对珊珊,请您们二老把珊珊嫁给我。” 说完他就立正给江国平和李美玲立正敬礼,江国平和李美玲顿时手足无措,他们俩在石桥村大队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可是被一个解放军敬礼,他们还真是第一次。 不过作为父母,爱子之心让他们很快就镇定下来,先前都是作为母亲的李美玲说话,这次是江国平开口:“新洲啊,我和你婶子,统共就俩孩子,哪个都是宝,特别是珊珊这孩子乖巧贴心,偏偏身子骨不好,这你知道吧。” 杨新洲点头:“叔,我知道,珊珊都给我说清楚了,我有工资养家,珊珊不用做重活,至于孩子,随缘就好。” 江国平和李美玲仔细留意杨新洲的表情,见他说话真诚,均有动容,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虽然他们还是看杨家小子不顺眼,但是凭着良心说,这小子的条件,在这十里八村绝对是首屈一指的,他们闺女错过他,再找也不定能找到强过他的对象。 “我和你婶子老了,以后过日子的是你们自己,你们年轻人的事,你们自己做主。” 杨新洲眉眼一松,赶忙道:“谢谢叔,谢谢婶子。” 然后他便看向江楚珊,江楚珊不等他说话,便说道:“还有我哥呢,他现在出差在外地,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来,我只有这么一个哥哥,我的婚礼必须他到场才行。” 话外之意,自然是对于婚期没有意见,不过前提是杨新洲能把江楚林从邻省弄回来参加婚礼,杨新洲叹气,他不就是娶个媳妇儿吗,咋就这么难,还得过五关斩六将。 “好,大哥出差的地方,是邻省的省城林城,那边有我的战友,回头我请我战友帮忙找下大哥。” 杨新洲虽然面上说得轻巧,但是心却是提着的,因为林城的那个战友,他们并不熟,顶多有过几面之缘,还不知道人家有没有空帮他忙呢,不过为了娶媳妇儿,他也只能厚着脸皮请托了。 “珊珊,你去送送新洲。” 等事情都说妥了,杨新洲走的时候,李美玲对着闺女说道,虽然先前看杨新洲不顺眼,但是既然承认了这个女婿,她就得为自己闺女以后的幸福着想,让闺女和杨新洲多点相处时间,也能培养培养感情。 “哎!” 江楚珊答应一声,然后便把桌子上的存折和军功章拿起来,一并递给杨新洲:“给,你的东西。” “珊珊,给了你,就是你的,我怎么能拿回来。”杨新洲赶忙推辞。 江楚珊嗔了他一眼:“把存折给我,你拿什么办婚礼,还有这军功章,我没有半分贡献,可没脸拿。” “那好,以后我再立功了,军功章就交给你保管。” 杨新洲顺手接过来说道,而江楚珊这回没有反驳,以后的军功章,有她的一半呢。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9节 “珊珊,三转一响,你咋想的?时间紧,我大概不能一下子给置办齐了。” 到门口的时候,杨新洲突然间问道,江楚珊低头思考了两秒钟,回道:“手表我有,缝纫机必须要有,我还要靠它裁剪,再有自行车和收音机能置办就置办,不能置办就算了,不过织布机和纺纱车必须得有,回头你去找咱们大队的木匠柱子叔,他知道我需要的织布机和纺纱车该怎么做。” “成,还有其他的需要没有?”杨新洲继续问,江楚珊想了想便继续说道:“你再去大队里给我收百来斤玉米芯,我有用。” 杨新洲不解地问:“用这干嘛?” “用来做点婚礼上需要用到的东西,不妨猜猜是啥?猜对了,有奖励哟!” 江楚珊眼波流转,卖了一个关子,而杨新洲虽然没有得到答案,但是心却兴奋起来,毕竟这门婚事,一直以来都是他在积极争取,而小姑娘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的,虽然结果还成,但是心里总归有些彷徨,而小姑娘现在主动为他们的婚礼准备东西,总算让他的心踏实了一点。 “猜对了,啥奖励?” 杨新洲眉目一挑问道,虽然不知道玉米芯能做啥,但是它的用途就那几个,一个个地猜,他不信自己猜不到,所以他更好奇奖励是啥。 “哼,不猜拉倒,我回去了。” 江楚珊看他荡漾的样子,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娇蛮地说了一句话后,便身子一扭,准备跑回家,而杨新洲哪里能让人跑了,反应敏捷地把人一拉,由于力气稍微有些大,江楚珊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撞到了他的怀里,顿时温香软玉抱满怀。 而江楚珊这些年被养得娇,某人身板子又硬又结实,被撞了一下,身上不免有些疼,眼眶里不自觉地便聚起生理性的水雾,让她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楚楚可怜之余,又多了一份潋滟,杨新洲撞进这样的眼眸,心漏跳之余,也口干舌燥起来。 第16章 有贼心没贼胆 “新洲哥,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意识到眼前人的危险,江楚珊微微挣扎着想要离开这个怀抱,可是她的力气,哪里能够抵得过眼前的男人。 “珊珊,你还没有说奖励是啥呢?” 杨新洲的声音有些低哑,显然这会儿他有些动情了,江楚珊贝齿轻咬嘴唇,她真是后悔逗杨新洲了,不过说了句玩笑话而已,就能让他借题发挥,把气氛搞得这么暧昧。 她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周围没啥人,胆子也大了起来,抬起小手,白嫩纤长的食指伸出来,戳了戳某人坚硬的胸膛,故意把声音放软:“那新洲哥想要啥奖励呢~” 声音放软不算,最后一个语气词还故意调子转了几个弯,而杨新洲的身体立马僵硬了,感受到这个,江楚珊的眼睛里划过一抹笑意,她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 “珊珊,给我做一身衣裳吧。” 虽然他更想要少儿不宜的奖励,但是他最后还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江楚珊轻笑一声,这家伙还以为他多能呢,原来是有贼心没贼胆,不过他这口是心非的样子,怪可爱的,见他这样子,她更想要逗他了。 “那也要你猜出来答案啊。” 杨新洲把婚礼用到的东西想了一遍,最后猜测道:“用来当柴火?” 江楚珊摇头,杨新洲想到小姑娘手巧,便继续猜:“用来编东西?” 这家伙脑洞不是一般得大,怕他再胡乱猜,于是便给他提示道:“不对,给你提个醒,用来做吃的东西,还是婚嫁喜事都得备下的吃食。” 这提示差不多把答案告诉了他,虽然有些不可置信,但是还是猜道:“是糖?” 江楚珊打了个响指:“恭喜你,答对了,喜提奖品一身衣裳。” “玉米芯能做糖?” 答对了,杨新洲没有欣喜,反而是更多的惊讶,玉米芯竟然能够制糖,他左思右想,也没有想到玉米芯和糖有什么关联。 “当然能,到时候你能过来帮忙吗?” 江楚珊询问道,杨新洲自然一口答应,然后眉眼间带着喜色地问:“珊珊,你制糖,是为了帮我省钱吗?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 “谁帮你省钱了,我帮我爹娘省钱。” “珊珊,送个人咋送这么久还不回来?” 家里的大人喊人了,两人这下真的要分别了,不由均生出些不舍来,最后还是杨新洲说道:“快回去吧,明儿我就去给你看织布机和纺纱车去,另外玉米芯也会给你找好。” “嗯,你路上小心。” 江楚珊也柔声嘱咐道,杨新洲“嗯”了一声,然后抱了抱她,便转身大步离开,江楚珊看他走远,也转头回家关门。 而刚走回院子,就看见自己娘拉到一边说话:“珊珊,你婚前跟新洲相处,记得爱惜自己。” 热意爬上脸颊,江楚珊肯定她娘看到他和杨新洲抱在一起,所以多想了,她顿时有种被抓包的窘迫。 “娘,您说什么呢。” 然后跺了跺脚,跑回了自己房间,趴到炕上,把头摁在被子里冷静了会儿,然后笑了,和杨新洲之间的开始不错,希望后续发展也能如此顺利。 而李美玲看闺女害羞了,笑了笑,没有跟上去,反而回了自己房间,看当家的还在啪嗒啪嗒地抽旱烟,赶紧给他夺了。 “少吸点儿,到了冬天咳嗽,没人能够替你。” 江国平没了旱烟吸也不恼,对着老伴说道:“珊珊的嫁妆,你怎么个章程?” “铺盖有现成的,都是今年新做的,不用再另外准备,床单、枕巾也都是现成的,三转一响等老杨家过来商量的时候,再看看咱们该准备啥。 老杨家的彩礼,都给珊珊带走,另外除了她自己的私房钱,我想给她也准备500块,凑够一千块给她压箱底,你觉得咋样?” “就这样吧,准备太多了,对闺女也不好,都在一个大队,珊珊缺啥了,咱们日后再补贴就是。” 江国平一锤定音把闺女的嫁妆给定好了,然后便一言不发地出去洗漱,回屋后也不吭声,也不摆弄他最近的心头宝麦秸秆编织了,反而直接躺炕上去了。 李美玲叹气,她知道当家的,因为闺女嫁人心头难受,可是再难受,他们也要撑起精神来把闺女的婚事儿给办好。 “当家的,咱们都要请哪些人啊?再有还有瓜子、糖等婚礼当天用的东西,咱们也得赶紧合计合计,别日子定了,到时候再抓瞎了。” 江国平听了后,也躺不下去了,起身拿起一支铅笔,还有一个本子,就着煤油灯开始写,而这个时候,江楚珊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爹、娘,睡了吗?” “没呢,进来吧。” 李美玲招呼闺女进来,问道:“这么晚了,啥事儿啊?” “也没啥事儿,就是跟你们说一声,我跟杨新洲商量过了,咱们自己制糖,你和爹就不要买糖了。” 李美玲和江国平忙问:“用啥制糖?” “玉米芯,再加少量的麦子和麸糠。” 李美玲和江国平跟杨新洲的表现一样惊讶:“玉米芯能制糖?” “当然能了,爹、娘,如果玉米芯能制糖,那咱们社员是不是又多了一条来钱路子?加上麦秸秆种蘑菇,咱们大队的工分价能不能提到三毛?” 李美玲瞪了闺女一眼:“说你的婚事儿呢,扯这工分价干啥。” “爹一心想要大队社员们过好日子,我作为闺女,能不想着吗?” 李美玲酸道:“就想着你爹。” 江楚珊赶紧过去抱住她的胳膊,歪缠:“娘,我平常明明帮你最多。” 李美玲这才戳了戳她的额头:“多大了,还撒娇。” 然后又问她:“你怎么会玉米芯制糖的?” “那年去省城看病的时候听人说的,家里不缺糖吃,我便一直没有想起来。” 江楚珊说着自己早就想好的借口,见爹娘听了倒是没有再追着问,也不知道他们相信了没有,她也更不能去求证,不过还是继续道:“我哥不在家,杨新洲虽然说来帮忙,但是总不能指望他一人,我想着要不就找我大森哥来帮忙制糖,您们看成不?” 李美玲直接回道:“咋不成,你二叔二婶虽然不着调,但是你大森哥和英子姐还是不错的,论亲近,除了你哥就是他了,你的婚事儿不找他帮忙,回头知道了,还不得跟你急。” “那成,明儿一早我就去我二婶家找我大森哥去。” 江楚珊说完了事儿,看着时间不早了,便回了自己屋,江国平见闺女走了,便忧心忡忡地跟老伴儿说道:“老婆子,你觉不觉得珊珊的性格太冷情了?” 李美玲白他一眼:“不觉得,不就是觉得闺女知道玉米芯能制糖,却一直不说,没有给大队上创收吗?咱们家有你一个操心的就可以了,还全家都得跟你一样无私奉献啊,你也不瞅瞅,大队上那些社员咋说珊珊的,要不是他们长舌头,咱们珊珊何至于一个提亲的都没有,得亏遇到了新洲,要不然有你愁的,再说我闺女够以德报怨了,不是还教他们麦秸秆编织,还折腾麦秸秆种蘑菇。” “那不是为了我能在竞选支书的时候能赢,才愿意折腾的,你仔细想想,这些年除了咱们一家人,珊珊可有说得来的小姐妹?” 还真是没有,不过李美玲辩解道:“她身体不好,不能出去玩儿,所以才没有小姐妹的。” “那英子呢,经常来家,也没见俩人好啊。” 江国平再次举例子,李美玲继续辩解:“那是俩人不合拍,反正我没觉得我闺女冷情。” “唉,我这不是怕她太冷情,跟女婿过不好。” 李美玲被他说的,心里头也犯了嘀咕,不过想了想闺女的行事,便放松了下来:“我闺女不是冷情,而是恩怨分明,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这样才好,不吃亏,跟你一样做那烂好人,大队的人整天骂你闺女病秧子,你还一门心思想让他们过好日子,只有这样才是好啊。” 江国平被老伴人身攻击,恼了,把身子翻过去,背对着老伴哼了一声:“跟你说不通。” 李美玲也翻身背对着他,气道:“那是我说的有道理。” 不提江家这边,杨新洲回到杨家,跟杨家人说了江家同意了婚事,还有江楚珊的要求,杨栓福和王香苗一口答应了下来,同时也松了一口气,江家闺女能要这些,说明她真有儿子说的织布染布裁剪的本事,而缝纫机、织布机和纺纱车都是用来挣钱的物件,江家闺女要这些是合理的。 而他们也不再隔应500块的彩礼了,婚事儿办的仓促,也确实委屈了人家闺女,就当补偿了,再说凭着这闺女的本事,一年就挣回来了,既然都没意见,便开始商量起婚礼的各种流程,以及需要置办的东西,一商量便商量到了差不多12点。 虽然奔波了一天,非常累,但是结果总归是好的,杨新洲疲累之余,更多的是兴奋,而晚上躺在床上,想起今晚触碰到的温香软玉,他更是做了一个不可言说的梦。 第二天一早起来,他先是悄摸地洗了自己昨晚弄脏的裤子,然后便刮胡子洗脸一通收拾,今天他要带着小姑娘去县城买衣裳,如果一切顺利,他和小姑娘会明天定亲,今天正好把明天穿的衣裳买了。 这是他和小姑娘的第一次外出约会,他还真是有些期待,不过他昨天晚上忘记跟小姑娘说了,也不知道她今天有没有空? 第17章 顺利 “新洲来了,吃过了没有?珊珊,去厨房给新洲拿碗去。” 杨新洲到江家的时候,江家人正在吃早饭,见他过来,李美玲赶紧招呼他吃饭,杨新洲摆手拒绝:“婶子、珊珊,我吃过了,不用管我。” “吃过了,也再吃点,又不是在别人家。” 李美玲再劝,杨新洲的确吃过饭了,再次婉拒:“婶子,我真吃过了。” “你还傻坐着干啥,新洲吃过了,就去给他端点茶啊,这孩子眼力劲哪儿去了。” 杨新洲不吃饭,李美玲也不能让他干坐着,看闺女还坐在原位置上,便数落她两句,江楚珊暗自摇头,她娘昨天还看杨新洲不顺眼呢,今天怎么就热情起来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珊珊,不用麻烦了,你告诉我在哪儿,我自己来就成。” 说完又跟江国平和李美玲说道:“叔、婶子,我今天来,是想带珊珊去城里买衣裳呢,不知道珊珊今天得不得空?” “可是我还要去晒场那里教社员们麦秸秆编织呢。” 江楚珊说道,这个再教了今天和明天就停了,本来好好的一件事儿,冷不丁地停了,又该有人说闲话了,既然已经好事已经开始做了,她便希望能够尽善尽美。 李美玲这回却站在杨新洲这边:“耽搁一半天的,耽搁不了事儿。” 在她心里,什么事都没有闺女的终身大事要紧,再说该教的,也都教了,这两天无非就是再巩固巩固而已,耽搁不了什么事儿。 “珊珊,社员们学编织也有几天了,家里头想必也存了些货,咱们不妨借带上几个样品,去县城的供销社问问价,也让社员们吃个定心丸。”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10节 杨新洲说这话说的一本正经,一副为社员们着想的样子,江国平看他的目光都带上了赞赏,江楚珊则暗自腹诽,难为他为了去县城,想出这么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了。 既然有了绝好的理由了,江楚珊也不扭捏,喝完碗里的最后一口小米粥,站起身,说道:“你等我会儿,我去屋里拿点东西。” “好,不急。” 杨新洲温声道,他是真不急,因为他今天一整天的任务就是陪着小姑娘,他不急。 江楚珊却不能不急,既然今天去县城,不如多办点事,比如麦秸秆种蘑菇的事,爹娘已经帮她把麦秸秆处理好了,该进行发酵了,可是发酵需要用到农药还有化肥,以及石膏粉,大队目前可没有这个,她得自己想办法。 回到房间,她打开自己炕上的炕柜,拿出一个铁皮的饼干盒子,从里面拿出两百块钱,还有一小叠各种票证,跟着杨新洲出去,总不能啥都指望他掏钱掏票吧。 “新洲哥,这些麦秸秆编织品,咱们怎么带啊?” 再出来的时候,江楚珊斜挎着一个小挎包,两手还领着几件麦秸秆编织的篮子、筐子、果盘,小脸儿上尽是为难。 “珊珊,咱们这次先带些小件儿的过去,等问清楚了,再把大点儿的一并带过去。” 小姑娘太实诚了,他那么说不过就是找一个借口,小姑娘却实打实地准备做,真是太可爱了。 而江楚珊也打量了打量杨新洲骑过来的二八大杠自行车,还真是没有办法放大件的编织品,把大些的筐子和篮子放下,只带了两个小点的筐子和篮子,以及几个形状精致的果盘。 刚把这些东西绑到自行车车把上,她娘就过来把她拽到了一边,然后递给她一卷子用手帕包着的钱票:“拿着,到了城里,别啥都让新洲掏钱。” 江楚珊把钱又塞了回去:“娘,我带钱票了,足足有二百块呢,再把您的钱带上,这么多钱放身上,提心吊胆还来不及,我哪里还有心思买东西。” 李美玲思量着闺女身上的钱够用,便没在硬给,收回来之后,便又叮嘱道:“买东西的时候,别光看价钱,实用就好,没必要争面子。” 江楚珊酸溜溜地回道:“知道了,我不会多花你女婿的钱的,他是你亲生的,还是我是亲生的。” 李美玲白她一眼:“我这是为了谁。” 江楚珊吐了吐舌头,她当然知道自己娘的心思了,不就是对女婿好,然后想让女婿对闺女好嘛。 “新洲哥,你认识咱们市里化肥厂的人吗?” 去县城的路上,江楚珊思来想去,化肥的事她还是做两手打算保险,而杨新洲却摇头:“还真不认识,咋了,你有事?” “嗯,麦秸秆种蘑菇需要用磷肥和尿素拌料,需要的也不多,各两三斤就好。” 杨新洲扒拉着自己认识的人,看看能不能找到化肥厂的关系,可是最后还是没有,不过嘴里还是说道:“回头我去托人问问。” “新洲哥,如果问不到也没啥,咱们大队的杨文明,他就认识化肥厂的人,听说他走门路给咱们大队弄来化肥的供应名额,我可以去找他。” “还是我去找他吧,我们是本家,好说话,他跟国平叔不对付,你去要,他还指不定怎么为难你呢。” 江楚珊见他把事儿揽过去了,便眉眼弯弯地道谢:“谢谢你啊,新洲哥,不过你难道不觉得我祸祸东西吗?麦秸秆种蘑菇,谁都没有听说过,我竟然拿着金贵的化肥折腾。” 杨新洲轻笑一声:“我说过我会对你好,听你的话,自然就不会说话不算话,而且想要得到,总要有付出,革命过程中,一些牺牲是必要的。” 江楚珊不期然听到这样的答案,不得不说,这话取悦了她,本来她问这话,也是想要看看杨新洲以后对她事业的支持力度,如果他苦口婆心地劝她放弃,或者激烈反对,她或者以后折腾事瞒着他,或者干脆一拍两散,而现在她没有这个担心了。 “这可是你说的,以后听我的。” 江楚珊没有意识到,自己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多娇俏,当然也更看不到自己的眼神有多明亮。 “珊珊,打个商量好不好?在家我听你的,在外面你听我的,我是男人,在外面行走得留点面子。” 江楚珊眼珠子一转,故意道:“这么做我有什么好处?” 杨新洲聪明地避过这个话题:“珊珊,你打算买啥牌子的缝纫机啊?到了百货大楼,你可要好好挑一挑。” 江楚珊见他转移话题,便提醒道:“新洲哥,你还没说我有啥好处呢?” 杨新洲见避不过,便回道:“珊珊,咱们家不都是你做主了,只要进了家门,我都听你的,不就是最大的好处吗?” 这话听着挺有道理,可是江楚珊总觉得不对劲,可是找不到话反驳,索性便不想了,反正她也只不过逗下他而已。 想通了,她便不再纠结这个话题,而杨新洲则松了口气,不是他故意糊弄小姑娘,而是他总要给自己留点余地。 路上无聊,江楚珊便起了个话题:“新洲哥,你给我说说你在部队上的事儿呗。” 杨新洲一时间不知道从哪儿说起,江楚珊便跟他提醒:“从你刚到部队说起。” 这么一来,杨新洲便打开了话匣子,说他们刚到部队,一起捉弄教官,怎么被教官罚,后来又和部队上的战友怎么想法子打牙祭,一路上两人说说笑笑地倒也不寂寞。 “这儿有个供销社,我去问问他们收不收麦秸秆编织品?” 刚进县城,江楚珊就看到一个供销社,便想着过去问一问,杨新洲蹬着自行车便来到了供销社门前。 “同志,你好,我想问下你们这里收编织品吗?” 江楚珊到了里面,面带笑意,很有礼貌地问,供销社的服务员是一个穿着打扮很讲究的女孩儿,看也没看她一眼:“不收。” “同志,你再看看,这编织品结实耐用又美观,而且价格也便宜。” 江楚珊不想放弃,而那个服务员却不耐烦了,就想要骂人,手里头就被塞进了几颗大白兔奶糖,到嘴边的话就咽了回去,再出口语气就温和了许多:“同志,你们如果想要卖这些编织品,可以去隔壁的文源县,那边专门有个厂子收各种编织品,我们供销社也是从那儿进的货。” “同志,既然咱们这边也有编织品了,你们何必舍近求远。” 江楚珊争取道,能方便,谁愿意折腾啊,服务员拿人手短,耐着性子解释道:“那边竹编、草编,还有编织袋编织的东西应有尽有,选择多,量也多,我们进货也方便,你们这小打小闹的,出货量不稳定,种类也少,合作不划算。” 客观原因,江楚珊没有办法解决,便不再争取,不过还是拿起编织品问道,“同志,那你知道那边像这样的编织品,收购价是多少吗?” 服务员拿起江楚珊手里的果盘还有小篮子看了看,说道:“果盘五分,篮子3毛5。” 虽然价格有些低,但也能挣到钱,她也算没有白折腾一场,就是得跑去文源县,有点折腾,不过她折腾这一出,本来就是为了给她爹增加政绩,只要能够挣到钱,给她爹添政绩,折腾不折腾的,只要不麻烦她爹,她无所谓。 “珊珊,能挣到钱,已经不错了,再说文源县也没多远。” 杨新洲见江楚珊不说话,以为她不高兴,便安慰道,江楚珊见他误会了,便对他扯唇笑了笑:“我知道的,我没有不高兴。” 说完又问服务员:“这里石膏粉吗?” 服务员:“这你得去药店买。” 江楚珊:“谢谢你啊,同志!” “珊珊,给,喝汽水,不凉,常温的。” 出来供销社,杨新洲就递给江楚珊一瓶北冰洋的汽水,江楚珊接过喝了几口,稍微解了点热意。 “新洲哥,咱们去百货大楼吧。” 喝完汽水后,江楚珊便提议道,她不能光顾着自己的事儿,忽略了杨新洲。 杨新洲见她眉眼舒展,也跟着松了口气,他们第一次一起出来约会,他可不想败兴而归,不过等小姑娘坐到车后座上后,他并没有向百货大楼方向走:“珊珊,咱们先去运输队,打听下大哥去林城哪个单位出差,看看能不能联系上,联系不上,我再找我战友帮忙找人。” 这是正事儿,江楚珊自然不会反对,这回事情总算顺利,江楚林这次出车时间并不长,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今天晚上就能回来。 大舅哥的问题解决了,婚事--------------/依一y?华/顺利,明天定亲的时候就能把婚期定下来了,杨新洲骑着自行车高兴地吹起了口哨,受他的好心情影响,江楚珊的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杨新洲这人目前表现出来的性格,还不错,所以她对婚姻也有了期待。 第18章 订婚取消 “珊珊,你看这台缝纫机咋样?” 来到百货大楼,俩人直奔卖缝纫机的地方,他们县城并不繁荣,所以百货大楼里面的东西并不算齐全,缝纫机也就俩牌子的,蝴蝶牌和蜜蜂牌。 江楚珊想起家里的缝纫机就是蝴蝶牌的,用着这几年还算顺手,便说道:“就买蝴蝶牌的,家里我娘用的就是这牌子的。” 杨新洲不懂这个,既然小姑娘选择了,那就这个了,就要掏钱票买,江楚珊拦住了他:“你这会儿买了,咋带回去?回头借了大队的车再来。” “成,我回头借了车再来,咱们今天先买其他的东西。” 杨新洲又把钱票又放回衣服兜里,眼睛却看向了卖成衣的柜台,他们明天要定亲,还没有给小姑娘买衣服呢。 “珊珊,这件衣服怎么样?” 江楚珊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一件红底碎花的小翻领衬衫,款式她看着非常有年代感,但是在这个年代却是非常时髦的,而走近一看,布料竟然是的确良,怪不得看着挺括有型呢。 “的确良夏天穿上闷热不透气,咱们还是看看其他的吧。” 杨新洲以为江楚珊是在给他省钱,不顾她阻止,便打算让服务员把衣裳包起来,江楚珊赶紧阻止:“新洲哥,我不要这件衣服。” “珊珊,不用给我省钱,我每月都有工资。” “不是这个原因,我穿不得的确良,夏天穿了起痱子。” 杨新洲不相信:“真的?” 江楚珊:“我还能骗你不成,不信你回去问我娘。” 在杨新洲的意识里,的确良已经算最好的布料了,可是小姑娘竟然不能穿,那该买啥,他没有了主意。 “咱们买棉布吧,回去我加班裁剪一身就好。” 江楚珊其实想说家里有布,但是定亲的时候男方得出衣裳,她可不能大包大揽。 “你们到底要不要,不要就赶紧让地,别耽搁别人买。” 服务员看他们俩在这儿墨迹,出声赶人,江楚珊趁机把杨新洲拉走去看布料,而他们刚走,这个柜台处就又来了一对青年男女。 “同志,把的确良拿下来让我看看,合适就买了。” “欣悦,看上啥尽管买,我出来的时候,我妈特地让我带够了钱。” 男同志大方地说道,女同志眼睛里自然有了笑容,然后看向那边看布料的江楚珊,得意地仰了仰下巴:“那就买了吧。” 而这边江楚珊相中了一匹红白格子的混合棉布料,这布料比起纯棉的不易起皱,还透气,虽然没有的确良耐磨鲜亮,但是也不差。 “就要这个吧。” 这个花样经典不过时,就是放在后世,还有许多人穿呢,不过她报尺寸的时候,多报了点儿,杨新洲还有一个妹妹,她打算给她也做一件,接着又买了深蓝色的裤子布料,又买了一双平底的皮鞋,一身从头到脚算是置办齐整了,本来也想给杨新洲买一双皮鞋的,但是没有他穿的鞋码,无奈只能放弃,回头她亲手给他做一双好了。 她没有给杨新洲和双方的老人买衣裳或者布料,她前些日子刚好织染了几匹布,颜色都比较稳重,适合他们穿,她织的布穿身上可比买的布舒服。 “新洲哥,你看我有手表,不用买的。” 最后他们来到手表柜台,杨新洲打算给江楚珊买块手表,江楚珊抬起自己的手腕,在他面前晃了晃阻止道。 “你的是你的,咱们新婚新气象,怎么还能你戴旧表。” “怎么不能了,又不是不能用了,我又不讲究这个。” 对象愿意给自己花钱,江楚珊还是非常高兴的,但是不必要的开支能省就省,毕竟他也不富裕,说完就要拉着杨新洲走人。 “你的旧表可以留给婶子用。” 杨新洲还是想买,江楚珊横了他一眼:“我娘有表,不用我的。” 说完又眉毛一挑:“昨天还说听我话呢,这还没扯证呢,就说话不算话了。” 杨新洲听她都说到扯证上了,便不敢再坚持失落地放下手表,未来媳妇儿太能干了也不好,直接导致他表现机会少,不过他可以等扯过证了,他再给小姑娘买表。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11节 “志成,我想要这块表。” 结果他刚放下表,就被一个女同志拿起来了,轻蔑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朝着自己的对象高声道。 “成,给你买。” 女同志见自己对象这么给力,顿时笑颜如花,看向江楚珊的时候得意之色毫不遮掩,江楚珊莫名其妙,这是第二次这样看她了,可是她不认识她好吗,干嘛和她比较。 “新洲哥,你认识那个女同志吗?我怎么看她看我总带着敌意,说,是不是你惹的桃花债?” 离开手表柜台之后,江楚珊小声地问杨新洲,杨新洲委屈道:“我回来这几天,都在围着你转,去哪里招惹女同志,这女同志是公社李家的闺女,前两天和大哥相看过。” 原来是她啊,不过:“当时她不是没看上我哥,咋还这样看我?” 杨新洲拇指和食指搓了搓,心虚道:“她不是没看上你哥,而是她提的条件,而是你哥嫌她提的条件苛刻。” 江楚珊疑惑道:“你怎么这么清楚?” “我想要娶你,自然要把你家的事儿都打听清楚。” 杨新洲垂着眼睛解释,见江楚珊听了后没有再问,他总算松了口气,这个李欣悦,巧了,就是他大姐给他介绍的对象,幸亏他当时一口拒绝,要不然扛不住压力去相看了的话,和大舅哥相看同一个女人,画面太美,他不敢想象。 “唉,也不知道我哥啥时候才能给我找个嫂子。” 离远了后,江楚珊感慨道,先前是因为她耽搁了她哥找对象,她嫁人后,凭借她哥的条件,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对象吧。 “大哥的条件不错,只要他想找对象,你很快就能有嫂子了。” 江楚珊看了眼杨新洲,笑道:“新洲哥,你很会说话。” “我只是实话实说。”杨新洲一本正经道。 俩人说笑着又去买了点吃的、用的,便离开了百货大楼,去了药店买了石膏粉后,时间已经到了中午,俩人便就近找了个国营饭店,点了两碗肉丝面和两个小炒。 “这碗太大了,面也太多了,我吃不完。” 江楚珊看着眼前比她脸还要大的碗,以及里面满满当当的面条时,头皮发麻,这量给的也太足了,够她吃上至少两顿了。 “尽量吃,吃不完有我。” 杨新洲用筷子搅和着自己碗里的面条说道,而江楚珊可做不来让他吃她嘴巴子的事儿,便打算找服务员要一个空碗,拨出来一些,可是这时候的服务员可不是后世,哪个不是拽的上天,根本不搭理她,她原本想要理论,就被杨新洲拽了回来。 “别去找不自在了,放心吃,我不嫌弃你的口水。” 江楚珊穿越前是孤儿,小时候没少捡别人的剩饭剩菜,原本只是不好意思让他吃她的嘴巴子,没往别处想,可是被杨新洲这么一说,思想就歪了,脸一下子就红了。 而杨新洲见她脸红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关心道:“这么烫,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太热了,赶紧吃饭吧,下午早点回去,还有好多事儿要做呢。” “真没有哪里不舒服?” “真没有。” 杨新洲又摸了摸她的额头,见确实不烫了,才放心下来,然后便去门口买了两瓶汽水,江楚珊拿着汽水,叹口气,这男人有时候真是迟钝得可爱。 因为喝汽水的缘故,江楚珊剩下的面条更多了,剩下的足足有大半碗,而两个小炒她也没有夹几筷子,但是最后这些饭菜还是全部不剩,全部进了杨新洲的肚子,她吃惊于他的饭量,都顾不上吃口水这样的暧昧了,眼睛时不时地瞄向他的肚子,也没见鼓起来啊,真不知道那么多东西都吃哪儿去了。 “新洲哥,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最后她还是没有忍住关心道,杨新洲摇头道:“没有啊,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问问。”说完还是忍不住看他的肚子,她活了两辈子,除了网上真真假假的大胃王,她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这么能吃的人呢。 “我平常训练量大,所以饭量也大,不过我很好养活的,不挑食。” 这个时候杨新洲也明白过来小姑娘惊讶他吃得多,于是赶忙解释道。 江楚珊被他逗笑了:“我没嫌弃你吃得多,能吃是福,我能养得起你。” 杨新洲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也能吃上软饭,而他还没有感慨完,就听小姑娘继续说:“前提是你的工资得上交。”所以他刚才纯粹是多想了。 “珊珊,咱们去照张相吧。” 走出饭店,江楚珊本来想要回家呢,婚期定得近,很多事都需要抓紧准备,但是显然杨新洲并不想这么早回去,指着对面的照相馆想要照相。 江楚珊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有些乱了,再看了看自己的衣裳上的灰尘,一口拒绝:“今天穿的衣裳不好看,拍出来不好看,不去。” 杨新洲看了看她的衣裳,一件深蓝色的翻领衬衫,黑色的裤子,再加上黑色的手工布鞋,干干净净的,没有哪里不对啊。 “咱们不照全身的,只照一个衣服领子。” 杨新洲继续争取,但是江楚珊还是不为所动,这年代的人都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喜欢弄一个大镜框,然后把自己家或者亲戚朋友家的照片,全部放上去,然后挂到房间的墙上供人看,当然也可以理解成炫耀,照片越多,证明人混得越好,万一拍丑了,照片挂上去,那可是得挂十几二十来年的。 “珊珊,你怎么在这儿?新洲也在啊,不对,你们咋在一起?” 突然一阵刹车声在耳边响起,然后大卡车的车窗里就伸出一个熟悉的头脸,正是他们上午还念叨的江楚林。 杨新洲笑道:“大哥,我和珊珊处对象了。” 这是什么晴天霹雳,他不过刚离开家几天,家里的大白菜就被猪拱了,他不确定地看向自己的妹妹:“珊珊,这是真的吗?” 江楚珊点头,江楚林整个人都不好了,看着杨新洲眼睛都红了,然后语气不善道:“上车,回家!” 不行,他得赶紧回家问问爹娘到底咋回事儿,江楚珊见她哥脸色不好,而且她也正想回家,便听话地上车,而杨新洲打算把自行车放车厢的时候,江楚林直接对他说道:“你自己骑车回去。” 然后看妹妹坐好了,便启动车子,“嗖”地一下开走了,留下杨新洲一人在原地呼吸汽车尾气和灰尘,最后怏怏地跨上自行车哼哧哼哧地往家里骑,身形萧索而孤寂。 照片没有拍成,还被大舅哥把媳妇儿带走,自己一个人顶着大太阳骑车回家,本来就够凄惨了,哪里想到刚到江家,就被告知明天的订婚取消了。 第19章 不速之客 “新洲啊,我们和你爹娘商量着,你们的婚期本来就紧,定婚就得耽搁两天,啥也不能做,还不如省下这两天准备婚礼呢。” 杨新洲的心总算又回到了胸腔,他就说今天早上还好好的,晚上就变卦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不过他还是看向了江楚珊:“珊珊,你的意思呢?” 江楚珊回道:“婚礼才是最重要的,新洲哥,你觉得呢?” 杨新洲回道:“就怕你委屈。” 江楚珊真觉得订婚仪式无所谓,不过话却不能这么说,只听她说道:“过日子又不是过仪式,只要你对我好不就成了。” “我保证对你好。” 杨新洲赶忙保证,然后眼前一晃,眼前多了一个人影,是大舅哥江楚林,他比杨新洲早回来多半小时,早就了解了妹妹这段婚事的前因后果,得知是自己引狼入室之后,对杨新洲这个狼崽子更加恨得牙痒痒,他把他当兄弟,他却想当他妹夫。 “新洲,自你回来,咱们兄弟俩还没有好好说过话,走,咱们出去聊聊。” 说着便拉着胳膊把人往外拉,杨新洲推辞不过只能被动地跟着走,眼睛则看着江楚珊,求救的意味很浓。 江楚珊想起他哥听说她马上就要结婚时候,拳头握地“咯吱”响的场景,真怕他哥对杨新洲动用武力,婚期将近,她既不想要哥哥在她大好的日子挂彩,更不想要一个挂彩的新郎。 “哥,你们说话别走远啊,我呆会儿还有事要你和新洲哥帮忙呢。” 不走远,就算动手,他们也不会太出格,总比明说不要打架好,那样以她哥的性子,今儿是不打架了,但是他后面定然会找机会动手的,她不在场,根本无法帮忙,还不如现在让他发泄发泄呢。 “知道了。”江楚林咬牙切齿,他妹妹他了解,这话怎么听怎么有胳膊肘往外拐的嫌疑,于是拽着杨新洲往外走的手劲儿更大了,今天就算不能放开打架,他也要让杨新洲知道他的厉害,以后不敢欺负他妹妹。 “珊珊,既然你哥回来了,不如就应了杨家,五月十八办事儿,你觉得呢?” 儿子和女婿都出去了,李美玲没有任何的担心,都是二十大几的人,再胡闹也有分寸,她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闺女的婚事上。 江楚珊过去抱住她娘的胳膊,把头挨在她的肩膀,闷声道:“娘,女人为啥非要嫁人呢,我不舍得你和爹。”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新洲是个好孩子,你好好跟他过日子,爹娘的家再好,也终究只是你哥的家。” 江楚珊心里突然酸涩极了,她知道自己娘说的话,是这个时代,甚至后世最普遍的认知,但是还是不舒服,娘家怎么就不是她的家了,婆家她是外人,娘家她是客人,难道女人一出嫁,就没家了吗? “娘,你们是不是巴不得把我这盆水泼出门子啊。” 穿越过来几年,她也是被娇宠着长大的,心头不舒服便耍起了小脾气。 “你啊,别不服气,你爹和我难道就舍得你出门子,女大不中留,你要一直在家,我和你爹的脊梁骨都要被人戳弯了。” 李美玲拍着闺女的肩膀说道,而江楚珊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别说现在了,就是到了风气开放的后世,这传统观念不是也没有改过来,于是她娇声道:“那我嫁人了,回来你不能不欢迎我。” 李美玲想到闺女马上就要出门子了,心里也舍不得,忍着酸涩说道:“只要爹娘在,娘家永远都是你的家。” “爹娘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江楚珊赶忙说道,活了两辈子,她可就这么一对亲爹娘。 “珊珊,你不是要用那玉米芯制糖吗?新洲他老叔家的二虎子,给你送家来了,你瞅着咋办?” 江国平作为老父亲,又何尝舍得宝贝闺女嫁人,不过他将不舍藏得更深,更将不舍化为了行动,帮闺女做事。 说到正事,江楚珊把情绪收了起来:“在哪儿呢?我看看能不能用。” 江国平站在屋门口朝着院子的南墙一指:“在墙根底下呢。” 说完便迈腿走了出去,江楚珊紧跟其后,走到南墙边上,看着四五个麻袋里的玉米芯,满意地点头,杨新洲办事还挺靠谱的,找的这些玉米芯都能用。 “等会我哥和新洲哥回来了,让他们用大队的碾子都给碾碎,爹,咱们村有大池子没有,碾碎后,还得泡上一两个小时呢。” “有,不过在南山坡上。” “有就成,爹,这两天那池子,您记得看住了,别让人用了。” 江国平自然一口答应,正好江楚林和杨新洲回来了,便支使他们去把这些玉米芯子磨碎,至于下一步如何做,等闺女的吩咐就是了。 而江楚珊看到他们回来,见他们脸上没有伤,很是松了口气,算他们还有分寸,只不过她只知其中之一,不知道杨新洲这会儿正忍疼呢,大舅哥想要教训他,他能还手吗?肚子上这会儿肯定乌青了。 “哥、新洲哥,你们把玉米芯磨碎成黄豆粒大小的样子就好,磨好了,就拿回来。” “好嘞,我这就去做。”杨新洲刚说完,就被大舅子瞪了,迅速闭嘴。 见他闭嘴了,江楚林柔声问妹妹:“珊珊,还需要做什么?” 江楚珊摇头:“暂时没有了。” “爹,给我撑十五斤麦子,我要做麦芽乳。” 等俩人用推车推走玉米芯,江楚珊便对她爹要麦子,而江国平却朝着屋里喊:“老婆子,咱家的秤在哪儿?” 把麦子用清水泡上,她终于有时间跟她爹说麦秸秆编织的事儿了,江国平拿着旱烟杆,没有点烟,但是却习惯性地吸了一口。 “能挣钱就成,回头我领人去文源县看看。” 江国平对于麦秸秆编织挣钱的事儿,还是非常满意的,他们农村人,除了卖粮食和鸡蛋,几乎没有挣钱路子,所以哪怕麦秸秆编织挣钱少,又辛苦,但是他们农村人最不怕的就是辛苦。 “爹,大队里又不是没有其他的干部,不能什么事儿都指望你吧。” 江楚珊舍不得她爹辛苦,可是江国平却不以为意:“不过跑跑腿,辛苦啥,再辛苦,能有种地辛苦。” 劝不了,她也不劝了,想着能赶紧把蘑菇种起来,还有收了玉米后,糖制起来,这两样都是紧俏的物品,到时候她爹就不用辛苦找销路了,只是不知道杨文明啥时候才能把化肥和农药给拉回来。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12节 “珊珊,你过来,看看这匹布成不成?” 刚把麦子泡上,李美玲就过来找人,江楚珊赶紧过去,看了看那匹浆红色的布,还是摇头了:“娘,正日子那天穿的衣裳,就用今天买的那匹布,毕竟是新洲哥买的。” 李美玲不满意:“那布上面有白色不吉利。” “娘,那是迷信。” 李美玲说不过闺女,只能依了她,毕竟是她自己的婚事,不过好在她和当家的,以及亲家的衣裳颜色,闺女都由她来选。 “大嫂,你在家吗?” 刚选好布料,外面就响起了张秋香的声音,李美玲赶紧把布料藏到炕柜里,而这个时候她人已经进来了。 “大嫂,珊珊真说给杨家的杨新洲了?” 张秋香进门直接问,李美玲想起她埋汰自己闺女的话,下巴一抬:“正想跟你说一声,珊珊五月十八办事儿,你记得通知英子一声,让她当天过来。” “这么说是真的啊?我听说老杨家还给500块的彩礼,真有这么多?” 李美玲点头,笑道:“新洲这孩子假期紧,所以想着趁假期赶紧把事儿办了,时间仓促,觉得委屈了珊珊,就把彩礼给的高了点儿。” 虽然极力压制,但是语气里的炫耀还是冲着弟媳妇扑面而去,张秋香面皮一僵,她没有想到这个病秧子还真能找到金龟婿,她闺女英子当时的彩礼才100块,嫉妒让她口不择言:“杨家知道珊珊不能生吗?” “张秋香,你什么意思,我闺女什么时候不能生了?” 虽然自己闺女生育困难,但是她还是抱着哪怕万一的期待,闺女能生下孩子,可是别人说嘴也就算了,张秋香可是亲婶子,也来看笑话,她就不能忍了。 而张秋香对于李美玲突然的发怒不以为然:“珊珊小时候掉冰窟窿,毁了身子,又不是假的。” “二婶,我刚从窗户瞅见我大森哥黑着脸走了。”江楚珊进门后对张秋香说道。 张秋香立马站起身往外走,她和当家的虽然是做父母的,但是还真是怕自己儿子,让儿子知道自己又来找老大一家的麻烦,恐怕就要断她的粮了,她不想饿肚子。 “二叔二婶这爹娘当的,跟别人都反着来。” 江楚珊瞅着她二婶慌慌张张的身影笑道,李美玲哼道:“那也得他们有做人父母的样子,就他们好吃懒做的,就该让大森好好地治一治。” 然后又看向自己闺女:“大森啥时候来的?” “没来,我吓唬我二婶的,不过我这就去找我大森哥,我有事找他帮忙,顺便让他管一管我二叔二婶,别让他们这段时间给我添乱。” 江楚珊叹气,要不是顾及着大森哥的面子,她不是不能让二叔二婶老实,大森哥能干、明理,对她也好,她不能不顾及他。 “是该管一管了,他们俩再这样下去,你大森哥连媳妇儿都不好娶。” 江楚珊听了也没有办法,大森哥能干,在大队里当着一个小队长,工分不少拿,长得也好,就是爹娘太拖后腿了,以至于二十二了,还没有能够定下亲事。 “大娘,珊珊,我娘是不是来家了?她没有闹腾吧?” 只是江楚珊还没有出去找人呢,江楚森就来了,他也是听别人说自己娘过来大伯家了,赶紧跟着过来看情况。 “统共没坐多大会儿,就走了。” 李美玲回道,然后便拉着江楚森,跟他说了江楚珊的婚期,还有让他看着他爹娘的事儿,他一口答应下来,他和妹妹英子可以说能有现在,全靠大伯和大娘拉扯,而且珊珊妹妹又帮他和妹妹良多,他自然不会让爹娘给她的婚事添乱。 “大森,咱们家俩闺女都找着好人家了,就你和你哥俩小子没个动静,你对自己的事儿怎么个章程,大娘也能帮帮你。” “大娘,我不急,等我哥成家了,再说我的事儿。” 李美玲拍了下他的肩膀:“跟你哥一个样,一说婚事就推脱。” “娘,你先别说我大森哥了,让他帮我去帮我哥和新洲哥磨玉米芯子。” “就知道支使你大森哥。”李美玲白了自己闺女一眼,然后又对大森说道:“大森,晚上来家里吃饭,大娘给你做你爱吃的葱油饼。” 江楚森也不拒绝,爽快地答应了,他在大娘这里从来不用客气,而江楚珊在人走后,便一门心思地去做衣裳去了,自己家人,还有老杨家的人,每人一身衣裳,工作量还不小呢。 “珊珊,给,这是种蘑菇的书。” 在房间里埋头裁剪衣裳,没注意天就黑了,揉了揉自己酸涩的腰和脖子,走出房门,就被杨新洲塞到手里一本书,看内容,是农科院内部资料,里面有关于用农业废角料种植蘑菇的研究。 “新洲哥,你从哪儿弄的这资料,不会有事儿吧?” 杨新洲摇头:“没事,这不是机密资料,我一个战友的妹夫就是研究这个的,他帮忙找的。” 听他说没事儿,江楚珊松了口气,眉眼弯弯地跟他道谢:“谢谢你啊,新洲哥。” “我也没做啥,只要能帮到你就好。” 说完,杨新洲歉疚道:“珊珊,后面几天,我得准备婚礼,恐怕没有时间来家里报道,你有事直接去家里喊我,我就算过不来,也能找人帮忙。” 婚房还没有收拾,以及婚房的家具,还有婚礼当天摆酒要用的菜和肉,都要他去准备,他实在抽不出空来江家了。 江楚珊没有拒绝:“我会的,不过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也尽管过来找我。” “嗯,珊珊,这个你拿着,有什么需要的,你就去买。” 杨新洲塞过来一沓子钱票,江楚珊推拒:“我不缺这个。” “我知道你不缺,不过我这个是部队里发的军用票,比你手里的好用,你拿着买东西也方便。” “都给我了,那你呢?” “放心,今天战友给我邮递过来好多票,够用的。” 听他这么说,江楚珊这才收下了,杨新洲见他收下了,眼里才有了笑意,他就怕小姑娘跟他客气。 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人都成了大忙人,江楚珊忙着准备嫁妆,还有不时指点过来请教编织技术的人。 而杨新洲更忙,买缝纫机,给江楚珊找做织布机的木头,还有婚礼酒席的肉,一辈子一次的婚礼,还是自己喜欢的人,时间再紧,他也想把婚礼办得尽善尽美,真是恨不得一人当成两人使,连去见小姑娘的时间都几乎没有,不过他还是抽空,给她找来了她要的化肥,以及农药,还帮她把麦秸秆发酵堆堆好。 而关于他们俩的婚事,在石桥村大队传得沸沸扬扬,以前说杨新洲绝后的话题还在议论,但是现在最多的是杨新洲给了江家那个病秧子闺女500块的彩礼,这可是十里八村之最了,不少人都笑话杨新洲傻,这么多钱,冒着绝后的风险,给自己娶回一个祖宗。 “呸,看热闹不嫌事大,你们还端着碗呢,就骂娘,也不瞅瞅,麦秸秆编织的手艺谁教的,有种别挣这一个月十来块的钱。” 赵婶子可不是好惹的,这婚事她是媒人,自然不想听别人唱衰,但凡听到,就会怼回去,不过很快就没有人再说这个话了,因为江家闺女竟然用玉米芯制出了糖,哎哟,这可了不得了。 听说江支书有心在大队成立一个制糖厂,他们可还想进厂做工挣工资呢,说了他闺女闲话,不收他们了,咋办? 话说,经过几天的忙碌,终于在五月十六这天用玉米芯制出了糖,一百斤的玉米芯和十五斤的麦子,就制出了五十斤的糖,不说江杨两家人的兴奋,就是整个石桥村大队都沸腾了,只能用来烧火的玉米芯竟然能够制糖,他们真是头一次听说。 而在听说江家闺女准备要把这手艺交给大队的时候,更加沸腾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去江家打听消息,就是去老杨家的人也不少。 但是这两家目前可没有心思应付他们,明天就是婚礼了,这些人也太没有眼色了,这些不速之客还好,打发了就是,可远道而来的不速之客,却让杨新洲的神色变得凝重。 第20章 ??婚礼 这个不速之客不是别人,正是杨新洲的搭档韩卫东,他是直接开着吉普车来的,由着一群小孩儿领路,来到了杨家的门口。 “栓福爷爷,这个当兵的找新洲叔叔。” 今天是周日,大队的毛孩子都不去学校,正巧碰上了难得一见的吉普车,兴奋地带路不说,还帮忙叫人。 杨栓福正在家里到处检查,明天就是儿子的婚礼了,得好好看看哪里没有准备好,就听到外面一群毛孩子地喊声,赶紧瘸着腿出去看,而一道军绿色的身影已经先他出去了。 “爹,您歇着,我去瞅瞅。” 说着人就出了院子,和刚进门的韩卫东不期而遇,然后四目相对,韩卫东见到自己的搭档,笑道:“老杨,你这动作够快的啊,回家探个亲就把终身大事给解决了。” 说完走到杨新洲跟前围着他转悠可一圈:“果然人逢喜事精神爽,一脸的春风得意。” 而杨新洲抡起拳头,捶了他的胸口一拳:“你怎么来了?我不在,你也不在,咱们连的那些猴崽子还不得翻了天。” 韩卫东不甘示弱,抬起拳头当即捶了回去:“你结婚,我当然要过来祝贺了,放心,猴崽子翻不了天,有咱们林副营长看着他们呢。” “新洲啊,这是你战友?” 王香苗听到动静跟着出来了,睁着有些模糊的双眼,打量了下韩卫东问儿子,杨新洲赶紧介绍:“娘,这是我战友,也是我的搭档,我们连的指导员韩卫东。” 韩卫东放下行李给王香苗敬了一个礼:“婶子好,我是韩卫东,特地过来参加杨连长的婚礼。” 王香苗见是儿子的搭档,笑得皱纹都堆了起来:“好好好,赶紧进屋,新洲啊,好好招待你战友。” 杨新洲应了声:“是。” 便提起行李,领着韩卫东进了家门,而王香苗则在外面接受邻居的各种羡慕,这年头自行车都是金贵物,更别提吉普车了,见都不多见。 而王香苗虽然自从昨天江楚珊制出了糖开始,就不知道接受了多少的羡慕眼神和恭维话,但是今天她尤其高兴,昨天是儿媳妇儿挣的面子,今天是她亲儿子挣的面子。 “说吧,你来到底什么事儿?” 一进房间,杨新洲把门窗一关,确定外面没有人之后,对着韩卫东说道,韩卫东自己找椅子坐下,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两口,这才说道:“我来就是代表战友们参加你的婚礼的。” 杨新洲给了他一个不相信的眼神,韩卫东笑了笑打开军绿色的行李袋,从里面拿出一条原色的纯棉毛巾被,往杨新洲面前一推:“给,你的新婚贺礼,花了我半个月的工资呢,够意思吧。” 杨新洲却没有心思看这个,继续问:“有事说事。” 韩卫东见他没有被糊弄道,笑了笑起身走到门口,然后又到窗户处看了看,这才回来低声地跟杨新洲说了几句话,杨新洲的神色立马凝重了。 韩卫东拍了拍杨新洲的肩膀:“老杨,记得好好地跟弟妹解释解释。” 杨新洲垂着眼睛沉声道:“我知道。” “给,你的结婚报告批了,不耽搁你办酒席前领证。” 接着韩卫东又递给他一个文件袋,杨新洲接过来看了看,然后起身找地方放好,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麦秸秆编织的果盘,上面放了几块饴糖:“给,吃糖!” 韩卫东拿了一块没有包装的饴糖,对着杨新洲打趣道:“老杨,人一辈子可就结一次婚,虽然不能铺张浪费,但是好歹体面点,这喜糖你好歹买有包装的啊,你的工资也不是买不起。” 杨新洲把果盘一端:“嫌弃就别吃,这可是我和我对象一起亲手做的,不想吃拉倒。” 韩卫东赶紧把手里的饴糖放嘴里嚼吧嚼吧,甜蜜的滋味在口腔里散开,刺激着神经末梢,让他的心情都跟着愉悦了起来,不过嘴里却说道:“你做的,拉倒吧,肯定是弟妹做的,你最多也就是打下手。” 杨新洲却得瑟道:“打下手也是做。” 说完眉毛一挑,还故意卖起了关子:“你猜猜这糖是用什么做的?” 韩卫东心想莫非这里有啥关窍,不过还是说道:“甘蔗不可能,甘蔗是南边种的,甜菜倒是有可能,不过我一路走来,没见甜菜的影子,所以麦子和高粱可能性最大。” 杨新洲却得意道:“都不对,实话告诉你吧,是玉米芯做的。” 韩卫东先是不可置信,毕竟他也知道玉米芯能制糖,但是那都是大厂子里,得好多道的工序,还需要很多的机器,哪里想到一个农村姑娘,竟然靠手工玉米芯制成糖了,他嫉妒地看了眼杨新洲:“你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捡着这么一个能干的媳妇儿。” 说着手就要伸向果盘子,想要拿糖,杨新洲把果盘往前一递,然后继续说道:“你看这果盘子,也是我对象编的,好看吧?” 荷花型的果盘本来精致了,但是因为又着了色,绿莹莹的叶子,粉嫩嫩的花,别提多赏心悦目了,韩卫东心中的酸水直冒,这还不算,这家伙还一脱军装,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衣:“唉,这棉麻布就是比的确良透气。” 这家伙又炫耀上他媳妇织布裁剪的本事了,韩卫东羡慕嫉妒啊,凑近杨新洲:“弟妹还有姐妹没有?” “有个堂姐,已经嫁人了。”杨新洲老神在在地说道。 韩卫东再次酸道:“你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了,弟妹咋就看上你了。”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13节 不过作为搭档,他还是了解这小子的,不会无缘无故地炫耀这些,于是问道:“说吧,炫耀了这么一通,到底想要干啥?” 杨新洲的神情一收:“我的级别还不够家属随军,所以我想着,如果珊珊能够给教军属技术,能不能特批随军?” 他努力立功,争取早日升职,也能让珊珊跟着随军,但是升职这事儿,有太多的不确定,得靠天时地利人和,所以他得做两手打算,当然前提是小姑娘自己愿意。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不过问题应该不大。” 说完又低声感慨道:“怪不得上面的首长力排众议让你执行这次任务,你这心眼儿不是一般多。” 杨新洲不服气:“我这叫深谋远虑。” 韩卫东不跟他打这个嘴,反而打趣道:“弟妹这么能干,你就不怕夫纲不振?” “那是没本事的男人才会有的想法,我的心胸还没有那么狭隘。” 韩卫东拍了拍他的肩膀:“希望你记住现在的话,以后不要被闲言碎语就跟弟妹生嫌隙。” 杨新洲认真道:“我会的。” 语气里的坚定,还有神情里的认真,让韩卫东知道他把这话记心里去了。 杨新洲接着又说道:“吉普车明天借我迎亲。” 如果韩卫东没来,他明天准备用新买的自行车迎亲,虽然也体面,但是既然有了吉普车,他自然要用最好的。 “好,不过油费自己负担。” 韩卫东把车钥匙给了他,还不忘亲兄弟明算账,然后杨新洲便把果盘给他撤了,小气吧啦的样子,真该让弟妹看看。 而杨家来了一个开吉普车的军官的事儿,很快就传到了江家,这会儿江楚珊正在和她娘一起正在整理她明天要带走的嫁妆。 “两床铺盖,一床厚的,都是十来斤的棉花,一床薄的,也都絮了五斤,再加上老杨家准备的,也够你们铺盖了。 这些被面你也带走,到了婆家后,想做被子也方便,还有这些床单……” 拉拉杂杂的铺了一床,江楚珊却把被面和床单都拣了出来:“娘,我能织布,这些还是留着给我哥吧,他指不定马上也要办事呢。” 李美玲想起闺女的手艺,也没有客气,把被面和床单收了起来,闺女有手艺再得这些布不难,等儿子办事,闺女再送,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说不得就被人说道贴娘家了。 不过她还是心疼闺女:“再给你500块压箱底,再加上杨家给的500,正好凑够1000。” “娘,给我100就成,给500太多了,对我爹的名声不好,对我也不好。” 家里虽然富裕,但是财不露白,她爹又是大队支书,在换届选举的档口,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再说她也不想给人一种他们家倒贴嫁闺女的表象,她江楚珊还没到这地步呢。 “珊珊,你要养身体花销大,新洲虽然有工资,但是还得养活爹娘和弟弟妹妹呢,拿着这钱,你想吃啥也方便。” “娘,我有手有脚能挣钱养自己,我嫁了人,本来就不能在您和爹身边尽孝,再把家里的钱带走,我能安心出嫁吗?” 反正好说歹说,江楚珊就是不同意带那么多钱走,李美玲劝不动,便拍着闺女的手说道:“不带就不带吧,不过你要记得缺钱了就回家拿,别委屈自己。” “我知道,我才不做泼出去的水呢,娘,咱家永远是我的家对不对?” 江楚珊靠在娘的肩膀上,娇声说道。 “只要我和你爹在,这里就是你的家。” 李美玲没有大包大揽,儿子现在虽然疼妹妹,谁知道将来成家后,会不会改变。 江楚珊哪里不明白母亲的心思,心里酸涩,两辈子就这么一对父母,她真心希望他们能够陪她一辈子:“娘,您和爹一定要照顾好身体,我还指望您们给我撑腰呢。” “大娘,杨家来了一辆吉普车。” 俩母女正说着话呢,江楚森就急匆匆地来了,他正在地里面除草,远远地看到一辆吉普车来村里,听说是来找杨新洲的,就赶忙放下手里的活儿,来家里告诉大爷大娘一声。 江楚珊淡定道:“大概是新洲哥的战友来参加明天的婚礼的。” 可是江楚森不淡定:“既然有了吉普车,能不能让杨家用吉普车迎亲,这样到时候肯定有面子,十里八村还没有谁家闺女用吉普车迎亲呢。” 李美玲也跟着心动了:“这个好,大森啊,那就麻烦你去老杨家问问新洲,看看能不能借吉普车迎亲。” “哎,我这就去。” 江楚森答应一声就往外走,而这婶侄俩很有默契地把江楚珊给忽略了,江楚珊好笑不已,他们是不是忘记了这是谁的婚礼。 而江楚森回来得很快,统共也就几分钟的时间,他一进门就先回信:“大娘,珊珊,那个人还真是新洲的战友,我去的时候,新洲已经跟他说好借吉普车迎亲的事儿了,他还让我回来捎信,他今天下午要带珊珊去县城领证。” 江楚珊忙问:“他的结婚报告批下来了?” 江楚森点头:“他说今儿上午刚批下来。” 而李美玲听了也高兴起来,虽然现在农村人意识里,都认为办了酒席才能算结婚了,但是当家的是大队支书,而她也当过妇女主任,比起普通人更懂法律,自然也就更知道国家认结婚证,只有领了结婚证才能算板上钉钉的夫妻。 “还坐着干啥,赶紧去找今天下午领证穿的衣裳啊。” 江楚珊没动,回道:“结婚证上不用照片。” 李美玲头疼,戳了戳她闺女的脑袋:“就算不用照相,你和新洲出门就不用打扮了?” 江楚珊想起上次一起去县城,杨新洲想照相的事儿,这一次娶了恐怕还要再提,便依着她娘起身去找了一件白衬衫,还有一件军绿色的裤子,一双白色的回力球鞋,等下还不忘去镜子里那里仔细打扮。 这照片照了,不仅仅她娘要挂墙上,就是杨家那边也要挂墙上呢,两家人挂十几二十年的照片,她当然要照漂亮些。 “珊珊,准备好了吗?” 刚吃过午饭,江家外面就响起了一道,明显跟大货车不一样的刹车声,江国平还有些纳闷呢,李美玲就起身笑着迎了出去:“新洲啊,吃过了没有?” “婶子,我吃过了,珊珊呢?” 杨新洲笑着道,李美玲看着一身军装的女婿,那是越看越顺眼,朝着屋里喊了一声:“珊珊,新洲来了,还在磨蹭啥。” “哎,就来!” 房间里的江楚珊把一把梳子,还有一块小镜子,还有一盒子雪花膏放书包里,放进斜挎包里,才快步走了出去。 “珊珊!” 杨新洲见她出来,赶紧叫了一声,江楚珊对着他笑了笑:“走吧。” “带介绍信和户口本了吗?”李美玲突然不放心地问闺女。 江楚珊拍了拍自己的包:“带了,我刚放包里的。” 李美玲又把目光看向杨新洲,杨新洲赶忙回道:“婶子,您放心,我也都带了。” 俩人这才被放行,出来后,江楚珊叹气道:“我娘总是爱操心。” 杨新洲一笑:“婶子那是关心你,我娘也是这样。” 江楚珊对于杨新洲的话很是赞同,上辈子父母爱的唠叨,就是她渴望而不可及的梦,所以这辈子她才会这么珍惜。 “弟妹好。” 韩卫东一直立在吉普车的门口等人,见人出来了,赶紧打招呼,杨新洲跟着介绍:“他是我的搭档,我们连的指导员韩卫东,特地请假过来参加咱们的婚礼。” 江楚珊满脸笑容地打招呼:“韩同志好,谢谢你来参加我和新洲哥的婚礼。” “我和老杨是过命的兄弟,他的婚礼我哪里能缺席。”韩卫东回答着江楚珊的话,还不忘给杨新洲一个他赚了的眼神,杨新洲勾唇得意浅笑。 “韩同志,你能跟我说说新洲哥在部队上的事儿吗?他虽然跟我讲过,但是他说的都是他的英勇事迹。” 韩卫东斜了眼自己的搭档,他就知道他不会说自己的糗事,而杨新洲先是面皮子一紧,然后便总眼神威胁韩卫东,让他悠着点儿,否则等他有对象的时候,他会如数还回去的。 韩卫东则回他一个不怕的眼神,跟江楚珊说道:“要说老杨啊,那叫一个满肚子坏水,在新兵连的时候,撺掇战友一起去驻地附近的大队的池塘里捞鱼,去后山上偷偷地烤着吃,结果最后引来的山里的野猪群,要不是后来遇到了老连长,他们这群人说不得就要有人伤残了。 对了,还有个野猪的獠牙把他的屁股蛋子给顶了个大窟窿,他屁股蛋子上的疤就是那样留下的,你回头……” “嗯,咳,咳咳!” 回头后面的话,就被杨新洲连咳带拉拽地给阻止了,他也猛地回过神来,后面的话不适合在女同志面前说。 江楚珊虽然脸上爬上了些许热意,但是还是很有兴趣听后面的话的,可是却被杨新洲打断了,失落之余,她戏谑地看着杨新洲道:“新洲哥,这么好玩儿的事儿,你咋不跟我说啊。” 杨新洲尴尬地看向车窗外,这么有损他威武形象的事儿,他说来干嘛,接着韩卫东又说了几件杨新洲的糗事,逗地江楚珊一路上笑声就没有停过。 “老韩,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能说会道。” 到了民政局下车,杨新洲咬着后槽牙跟韩卫东说道,韩卫东后退一步,他现在有些后悔刚才的放肆了,杨新洲这家伙满肚子坏水,回到部队还不知道怎么整自己呢。 于是僵硬地笑道:“那,那啥,主要是弟妹性格好,不嫌弃。” 夸他媳妇儿总不错吧,杨新洲没说话,只留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而他不知道,冷漠背影的人面上正带着温和的笑容:“珊珊,走吧,咱们赶紧进去。” 因为这个时候人的法律意识淡薄,很少有人来办结婚证,所以他们根本不用排队,几分钟就把证给扯了。 再出来拿着一张看着像奖状的纸,杨新洲眉目间尽是喜色,而江楚珊心情复杂,前后两辈子,她终于还是把自己嫁出去了。 杨新洲把结婚证郑重地放进了自己的口袋,然后对着江楚珊高兴道:“珊珊,从现在起,你就是我媳妇儿了。” 江楚珊见他高兴的样子,收起复杂的情绪,伸出自己的手:“杨新洲同志,余生请多指教。” 杨新洲一愣,然后握住江楚珊的手:“指教不敢当,我只想和你好好过日子。” 江楚珊愣了不到一秒,然后笑了,放在后世,肯定会接话什么白头偕老,或者就是说一段很有文采的话,这男人就只是好好过日子,其实生活的真谛,不就是这句朴实的话吗。 “喂,老杨,还要去哪儿?” 韩卫东这个司机,被迫吃狗粮,显然有些消化不良,赶紧那段那边的狗粮制造者产粮,而杨新洲这会儿后悔了,他就不该答应这家伙,让他跟着当司机。 “珊珊,咱们去照相吧?” 这句话用的是询问的语气,这次江楚珊准备充足,自然不会再拒绝,点了点头,杨新洲便跟韩卫东说了声:“你再等等,我们去照相馆照相。” 韩卫东又缩回车里,他也后悔了,他就不该跟着来,看杨新洲和媳妇儿亲亲我我,被迫吃狗粮,单身狗的心酸,他这会儿尝得足足的。 “珊珊,戴上这个。” 走到照相馆门口,杨新洲递给江楚珊一块手表,江楚珊拿到手里一看,就是他那天想买给她的上海牌的手表。 “我不是说不要吗?” 杨新洲却说道:“已经买了,退不了了。” 江楚珊瞪了他一眼:“钱多烧的把,你统共就那么点积蓄,给我彩礼,还要置办婚礼,这会儿还能剩下多少。” 杨新洲被说了,但是心里高兴,说道:“放心,钱还够花。” “看来以后钱不能让你管,大手大脚的,不会过日子。” 杨新洲:“……” 这就被剥夺了家里的财政大权,不过他倒是没有反对,他们老杨家的传统,就是媳妇儿管钱,他爹的钱就是他娘管着呢。 “新洲哥,帮我拿着镜子,我梳下头。” 刚进门,江楚珊就把镜子交给了杨新洲,让他帮忙举着,自己掏出梳子来梳头,杨新洲无奈地举着小镜子,他真是不理解媳妇儿的爱美之心,但是不妨碍他听话。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14节 “同志,这照片啥时候能取啊?” “一个星期。” “今天不能吗?” “不能!” 尽管知道结果,照完相后,杨新洲还是问了一遍,他这次回部队,小姑娘,不,是媳妇儿不能和他一起走,他带不走人,便想带照片,现在他连照片也带不走。 江楚珊有些歉疚地说道:“新洲哥。对不住,我不知道你想带照片走,要不然上次我就照了。” “不怪你,是我没有跟你说,照片洗出来之后,记得邮寄给我就成。” 江楚珊点头:“我知道,我拿到照片就寄给你。” “珊珊,我去趟厕所,你先回车上去。” 人有三急,江楚珊自然不会拦着,不过还是跑到路边的一个汽水摊上,买了几瓶汽水,人家韩卫东辛苦开车送他们来镇上,她请一瓶汽水还能请起的。 “弟妹,还是你贴心啊。” 韩卫东喝了一口汽水,感叹道,他帮了杨新洲多少次了,都没有这待遇,不过他帮他的忙,也没有这待遇就是了。 “韩同志,我能问问,你们部队上随军的军嫂,在部队都干啥啊?” 杨新洲脑袋瓜子够用,而且也肯吃苦,升职是早晚的事儿,而她随军也是早晚的事儿,所以想要了解下军嫂随军的生活。 “就跟咱们大队上的人一样,有工作的工作,没有工作的,除了不用种地,其他的没啥区别。” 韩卫东笼统地说道,毕竟他也就是一个单身狗,哪里能够清楚军属们咋生活呢,而江楚珊也没有指望他能够回答多仔细。 不过还是接着问了一句:“部队上给军属们安排工作,都是按什么原则安排的?” 虽然就算部队上不给她安排工作,她也有收入来源,但是还是想要了解些,万一到时候就遇到了呢。 “按照受教育程度,家庭的经济状况等等。” 江楚珊听了,掂量了下自己,她也就是初中毕业,这个学历在这个年代虽然不算低,但是也不算高,安排工作不算优先,家里经济状况也不算困难,看来到时候部队上给安排工作的可能性不大,看来还得自己想办法啊。 “珊珊,我回来了,你还有事儿没有,没事儿的话,咱们就回家?” 杨新洲很快就回来了,开门上车,然后问江楚珊,江楚珊摇头,明天就是婚礼了,家里一堆事儿等着呢,可没有时间在这里耗。 “哟,新洲回来了,在县城买的啥?” 把媳妇儿送回家,刚把车开到自己家门口,杨新洁的嗓门就在耳朵边响起,杨新洲眉头皱了皱,他这段时间已经从自己弟妹嘴里,知道了自己姐姐这些年来家里搜刮的丰功伟绩,对于她,他自然抵触起来。 “姐,我有事跟你说。” 下车跟韩卫东说了声,让他先进屋,他拉着他姐来到一个偏僻处,低声道:“姐,我这次回来一直忙,咱们姐弟俩也一直没有空坐在一起好好说说话,关于你这两年经常回家搜刮的事儿,我已经知道了,但是我想说,以前的就算了,往后你要是还要来家里搅和,打扰爹娘,就别怪弟弟我不认你这个姐姐。” 杨新洲说这话的时候,神情看着很温和,但是眼睛里的冷意,让杨新洁瑟缩了下,不过她还是壮着胆子说道:“这是爹娘欠我的。” “想必姐你也不想让姐夫知道,你现在还惦记着县城的那个何永辉吧?” 杨新洁色厉内荏道:“知道又咋样?” 杨新洲淡声道:“不咋样,顶多和你离婚而已,不过事先说清楚,杨家是我和新泽的,我们俩都不会欢迎你,你离婚了,别指望娘家收留你。” 说完还冷声道:“别以为你有儿子,姐夫就不会跟你离婚,如果你死性不改,我有的是手段让姐夫跟你离婚,不信你就试一试。” 杨新洁张嘴就要开嚎,却被杨新洲一记冷眼给吓回去了,她本来以为弟弟娶了一个金疙瘩,她能回家沾光呢,结果别说沾光了,连平常的好处都没有了,而她也更不敢闹,她的弟弟她了解,绝对是个心狠的,她咬牙暗恨,她总有一天会把这份难堪还回去的。 不提这边的小插曲,就说江楚珊回到家里放挎包的时候,从挎包里掏出了二百块钱来,她记得她出门的时候,往包里只放了二十来块钱呢,又掏了掏,在包里发现了一封信。 信上说了这笔钱的来历,还有杨新洲为什么给她钱的缘故,原来这家伙为了劝他爹娘,给她500块钱的彩礼,竟然忽悠他爹娘,他们家这边陪嫁会多,他手边的钱不多,目前只能给她200块,信里先是给她道了歉,然后又说自己不在乎她陪嫁多少,希望她不要误会。 江楚珊看着写封信,真是有气又笑,她是在乎彩礼的人吗?当初她还奇怪杨家怎么给这么多彩礼呢,原来是他搞鬼,她眼睛眯了眯,这家伙到底瞒着她多少事儿? “哇,吉普车迎亲呐,哎哟,这可是咱们大队的头一桩呢,江家闺女这婚结的有排面。” “何止呢,500块彩礼,还有自行车、缝纫机、织布机和纺纱车呢,虽然不是三转一响,但是也差不离了。” 第二天的婚礼如期而来,大队上的社员指指点点咋舌不已,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十里八村还就江家这病秧子闺女婚礼最有排面,老杨家这回娶媳妇儿,可算是砸锅卖铁了。 社员们羡慕的同时,也有不少人可惜,或者看笑话,十里八村的出息后生眼瘸,娶媳妇儿的眼光不好,这是要断后了。 不过这都不妨碍江杨两家的喜气,对于江家来说,今儿可算是双喜临门,因为去年嫁人的江楚英怀孕了,因为这个不能来参加堂妹的婚礼,只是让自己丈夫送了一对枕巾过来贺喜,而因为这个,江家的喜气更加浓了。 “这真是个好兆头,结婚当天金童送喜,看来珊珊这是要早生贵子了。” 不知道哪个人说了这么一句,在场的气氛立马微妙起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江家闺女不能生,还这样说,不是上赶着添堵吗? “哎哟,多谢嫂子吉言了,想来您也能沾沾喜气,早日添个大胖小子。” 江楚珊也不是任人欺负的,既然有人挑事,她当然也不会客气,直接在说话人的痛处踩。 “你这个病……” 这个嫂子刚想要骂人,就被随同一起来的妯娌给捂住了嘴巴,她家当家的,还想要进制糖厂呢,可不能得罪提供技术的人。 “新女婿来了,开着吉普车来迎亲了。” 本来因为这个插曲,虽然有人故意笑闹,可房间内的气氛还是有些僵硬,但随着这这话一出,僵硬气氛立马消散了,纷纷出去看新女婿,房间里的空间顿时大了。 而江楚珊的心跟着提了起来,这可是她两辈子第一次嫁人,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虽然她不是靠男人的菟丝花,但是两辈子对幸福的憧憬,还是让她的掌心沁出了汗水。 “珊珊。” 突然眼前多出了一张大黑脸,吓了江楚珊一跳,她眼角抽搐地看着眼前满脸都是锅底灰的男人,边递给他一块手帕,让他擦脸,边忍俊不禁道:“你咋就这么老实,任凭别人往你脸上造啊。” 他呢这里有个婚俗,那就是娶亲的时候,新女婿要被新娘的嫂子,用锅底灰涂黑脸,她还没有亲嫂子,这项工作是由本家嫂子来完成的。 一般别的新郎都不会老老实实地由着新娘嫂子涂黑脸,总是要和新娘嫂子斗智斗勇地躲避,这可是结婚最有看点的节目呢,以杨新洲的身手,躲避起来应该很容易的,可是却被涂黑了全脸。 杨新洲一边擦脸,一边说道:“反正脸上总要带点黑,还不如老老实实的等着,省得不小心擦到衣裳上面。” “哈哈,新洲倒是挺会过日子的。” “哎哟,新女婿老实,珊珊嫁人后肯定能当家做主,哈哈……” 屋里面的女性长辈听了杨新洲的话,纷纷哈哈大笑地打趣,杨新洲顶着一脸的锅底灰,也跟着傻笑,那副蠢样子,让江楚珊瞅着眼睛疼。 “我说老杨,你还愣着干啥,还不赶紧抱起新媳妇儿走人。” 韩卫东看着自己搭档的蠢样子,也是不忍直视,赶紧起哄道,而杨新洲也是如梦初醒,上前一步把媳妇儿抱怀里,然后在众人的起哄声和笑声中,一路抱着到了吉普车上,小心地放下,这一路上愣是连气儿都没喘。 然后又转身对着跟着出来的江国平和李美玲保证道:“爹、娘,您们二老放心,我会好好对珊珊的。” “哎,好好过日子。” 老两口红着眼睛,哆嗦着嘴唇,最终只说了这么一句话,而江楚珊的眼睛也跟着红了,从吉普车探出头来,红着眼睛跟爹娘道:“爹、娘,你们照顾好自己。” “珊珊,过得不开心就回家,哥养你一辈子。” 江楚林也红了眼睛,说话的时候还不忘眼神警告杨新洲,杨新洲立马站直身体,黑脸道:“大哥,珊珊由我来养。” 江楚林听着这一身大哥,别提多心塞了,这家伙还比他大着月份呢,竟然叫大哥叫得这么顺口,脸皮不是一般得厚。 婚车在一群人羡慕的眼光中离开,江国平端起一盆水,愣是倒在了离家门口最近的地方,他闺女,让人看了,不禁唏嘘,江支书还真是疼闺女啊。 到了杨家后,王香苗看着儿媳妇的陪嫁,厚厚的铺盖,颜色密实的各种布,这些可都是儿媳妇亲手织的,染的呢,于是笑得见牙不见眼,腰杆子挺得直直的,他们家娶回了手上有“三十亩地”的媳妇儿呢。 “娘,这布真好。” 杨新洁上手摸了摸一条天蓝色的床单,眼里的贪婪怎么也藏不住,却被王香苗给一巴掌给打了手:“这是你弟媳妇儿的嫁妆,哪里有大姑子惦记的。” 儿媳妇儿她自然想要相条件好的,如今条件好的媳妇儿娶回来了,她也不是刻薄婆婆,儿媳妇的东西是她自己的,她不会贪,她只想让儿子没有那么累,让自己以后的孙子过得好点儿,可不是为了给其他儿女捞好处的。 杨新洁想要闹腾,可是一想到她弟昨天警告她的话,最后还是闭上了嘴,恨恨地把手收回来,等弟弟去部队了,她再来讨,她不信她这病秧子弟妹敢不给她,而现在她那个狠心弟弟还在家,她还是乖觉点好。 “嫂子,你真漂亮。” 不提这边,就说新房里,杨新洲出去陪酒了,江楚珊正坐着无聊呢,就进来一个小姑娘,仰着小脸儿对着她夸赞道,江楚珊认识她,她是杨新洲的妹妹,长得倒是跟杨新洲的国字脸不像,一张瓜子脸,水汪汪的大眼睛,五官清秀,是个小美人。 于是她笑道:“你也漂亮呢。” 杨新雨羞涩地笑了笑,然后问她道:“嫂嫂,你会天天给我吃大白兔奶糖吗?” 江楚珊摇头,杨新雨的小脸顿时皱巴起来,不过很快就舒展了,因为她的新嫂嫂说:“大白兔奶糖吃多了,牙齿会被虫子吃掉的,不过我会给你做其他好吃的。” “什么好吃的?” 江楚珊也算看出来了,杨新洲这个妹妹是个吃货,而且性格单纯,这样的小姑子她倒是不怕,平常只要满足了她的胃就好了,反正她平常自己也吃,顺手的事儿,至于小叔子,她也有所耳闻,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少年,而公婆也是虽然有些小心思,但也不是刻薄人,这样的婆家人,她想她应该能够和他们相处好。 “嫂嫂,那个雪媚娘真的那么好吃?” “是啊,反正比大白兔奶糖好吃,回头我做了,你尝过就知道了。” “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姑嫂俩正说得高兴,杨新洲端着两碗从酒席上择下来的菜进来了,看到她们姑嫂俩说说笑笑的,眼里也跟着有了笑意。 “大哥,嫂嫂在给我说她会做的点心呢,嫂嫂会做好多好吃的。” 杨新雨眼睛亮晶晶地说道,杨新洲笑着道:“你嫂嫂会做好吃的,那是以后的事儿了,现在你要是不出去,好吃的就被别人吃光了。” 小姑娘脸色一变,赶紧跑了出去,江楚珊看着好笑不已,杨新洲则柔声对江楚钱说道:“你赶紧吃点,外面得一段时间才能结束呢。” “我知道,你在外面少喝点酒。” “嗯,放心,我不会耽搁今晚的大事儿的。” 今晚的大事儿?晚上能有啥大事儿,灵光一闪,江楚珊的脸瞬间如同火烧,这家伙竟然开车。 而杨新洲见媳妇儿脸如朝霞一般瑰丽,眼睛四下看了看,见没人,便凑过去亲了自己媳妇的脸颊一下,然后在她耳边说道:“等我!” 便匆匆地离开,有些落荒而逃的样子,江楚珊摸着脸颊笑了,原以为这家伙胆子多大呢,原来就这样啊。 再见到这家伙,就到了晚上,晚饭都是他妹妹给送来了,想来是不得空过来,今天虽然他们俩都是主角,但是迎来送往的,几乎都得他出面,他忙也能理解。 “珊珊,给,热水,你先去洗洗。” 杨新洲终于摆脱,并且劝走了一众想要闹洞房的兄弟,这才提了暖水瓶回了新房,还不忘记给媳妇儿打热水。 “刚才小雨给我送过热水,我已经洗过了。” 江楚珊确实洗过了,这会儿正穿着一身宽松的睡裙,这睡裙很保守,除了露着胳膊和小腿,其他的都包裹得很严实,但是白皙的皮肤,红润的脸蛋,还是让杨新洲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哎,我这就去。” 不舍地移开目光,转身出门,到了澡房,以最快的速度洗了一个战斗澡,穿着背心短裤,穿着麦秸秆打的人字拖便回了新房。 而正在房间里绞着手指头的江楚珊,听到声响,抬头便看到这一具诱人的异性躯体,身上没有一气赘肉,古铜色的肱二头肌充满了力量,而身上的水汽浸湿了背心,让腹肌的轮廓若隐若现,虽然不能看全貌,但是若隐若现的豆腐块,该死的诱人,江楚珊有点口干舌燥。 “珊珊,不早了,我们该休息了。”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15节 不仅仅江楚珊口干舌燥,杨新洲看着自己美貌动人的媳妇儿,血液也跟着沸腾,嫌弃媳妇儿铺床动作慢,他便过去代劳,弯腰的时候,翘臀尽显,完美的形状又让江楚珊一阵耳热。 不过这个时候,她却想起了韩卫东的话,这家伙的屁股被野猪的獠牙顶过,还留下了疤,就是不知道那疤在哪瓣屁股上,又是什么形状? 意识到自己想了什么,江楚珊赶紧摇了摇头,把那羞耻的念头给甩掉,而这摇头的动作恰巧被杨新洲看见,他不解地问:“珊珊,你怎么了?” 江楚珊尴尬道:“没什么。” 杨新洲轻笑:“既然没事,那咱们就休息吧。” 真枪实弹的时刻来了,突然天旋地转之间,她被杨新洲以公主抱的姿势抱了起来,然后轻轻地放在了炕上,而他也跟着上来,头颅渐渐地向她靠近,她顺其自然地闭上眼睛,唇上感觉到温热的时候,她还有心思再想起那个疑问,杨新洲屁股上的疤,她很快就能看到了。 第21章 ??关于随军 杨新洲屁股上的疤,江楚珊最后还是看到了,就在屁股右面,有拇指长的灰暗凸起,不难想象这家伙当初伤得多重了。 “这算不算是因为贪嘴引起的血案。” 云散雨歇,江楚珊用手摸了摸那道疤,打算杨新洲,而杨新洲感觉着那微凉小手的触摸,眼睛里再次聚集暗色的风暴,声音低哑道:“珊珊,你是不是不累?” 江楚珊赶忙放手,然后把薄被拉过头顶:“累,累得很。” 杨新洲把薄被掀开,露出媳妇儿红润的小脸儿,头一低,衔住媳妇的唇就是一通绵长的吻,察觉到不可控之后,他赶忙撤离,小姑娘身体娇弱,又刚经人事,承受不住他不知节制地闹腾,更重要的是,他还有很重要的事要跟她说。 这边江楚珊在杨新洲放开她之后,赶紧忍着酸疼,挪动着身体离危险源远一些,她现在又累又痛,可不想再来一次了。 哪里想到费了老大劲儿才挪开稍许,就被一双胳膊给捞了回去,她伸出自己绵软无力的胳膊,抵着某人的胸膛挣扎。 “别动!”杨新洲低哑出声。 而江楚珊感受着被子里的异样,真是一动也不敢动了,就怕旁边的人兽性大发,她身上现在还疼着呢。 而杨新洲平复了下自己身体里面的燥意,这才哑着声音开口:“珊珊,我明天一早就要回部队了。” “明天就要走,嘶!” 江楚珊冷不丁地听到这个,惊讶地坐起身,一动就扯到了酸疼的腰肢,半坐起的身子就又要倒回炕上,杨新洲赶紧接着,帮她揉着腰,关心道:“你小心点。” “你不是说咱们回门以后,你再回部队吗?”江楚珊顾不得某人的手借着借揉腰占她的便宜,反而更关心杨新洲的刚才的话。 杨新洲愧疚道:“事情有变化,珊珊,多的我也不能多说。” “我知道了,我不问,我只问你能不能给家里写信?” 这下杨新洲的神色更加愧疚:“不能。” “期限。” “什么?” “你多久后能给家里写信?” “不确定,多则半年,少也要两三个月。” 杨新洲满心的愧疚和不舍,等着江楚珊的责怪,没有想到等来的是媳妇儿的善解人意:“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家里的。” “珊珊,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除了这两句话,他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江楚珊柔声道:“不用说对不起,也别担心我,答应你提亲的那一刻,我就有了聚少离多的心理准备。” 杨新洲亲了亲她的小脸儿,然后拿起她的小手在手里揉捏:“我跟你说说咱们家人的情况吧,爹娘性子有些软,但是大体上还算明理,妹妹新雨,你今天下午也和她说过话了,那就是个馋嘴的,没啥心眼,再就是弟弟新泽,聪明、稳重,家里爹娘和新雨如果犯糊涂,你要是应付不来,就找他帮忙。 还有就是我姐,她因为一些原因,一直怨爹娘,这几年一直来家里作妖,爹娘因为心里愧疚,倒是纵容了她的脾气,我走后,她如果再来家里作妖,你别对她客气。” 江楚珊倒是听说了大姑姐的一些事迹,以前不过是听听,现在她嫁进来了,就不能还任由她来家里作妖,想要治她,总得弄清楚原由,于是问道:“她到底为啥怨爹娘?” 杨新洲叹口气,便把当初杨新洁的对象狮子大开口要陪嫁,家里拿不出来,导致她退婚,然后退婚的那个对象,最后进了县里革委会,她意难平的事儿说了。 “那家人为什么狮子大开口要陪嫁啊?是不是故意找借口退婚?” 不怪江楚珊这么问,就是杨新洲也怀疑过,不过那家人还真不是为退婚找借口的,他们家当初遇到难事儿了,急切需要钱,所以才会想了这么个办法筹钱。 “那这家人也不是良配,还没有过门呢,遇到事儿,就找逼着媳妇儿娘家拿钱,以后也不会真心对你姐,你姐怎么这个道理也想不明白呢。” 杨新洲冷声道:“她不是不明白,而是被城里人的身份给迷了眼,刚开始那家人没有发达的时候,她也没作妖。” 江楚珊没再对杨新洁的事儿做评价,这事儿站的角度不一样,自然看法就会不一样,可不管怎样,杨新洁回娘家作妖就是不对,她既然嫁进来了,就不会惯着她。 不过提到了陪嫁,她又想起了昨天这家伙塞给她的那二百块钱,把手从杨新洲手里挣脱,撑起身子,俯视着杨新洲:“昨天那二百块钱,到底咋回事儿?” 杨新洲叹气,他就知道媳妇儿迟早要问的,只求能够坦白从宽,于是便把当初忽悠他爹娘同意拿500块彩礼的事儿,又解释了一遍,末了他说道:“珊珊,我知道你还有你们家不在乎这个,但是我想给你争口气,让那些传你闲话的人,都通通闭上嘴。” 江楚珊反问:“这就是争气了?争气就是活得比他们好,让他们羡慕嫉妒恨,而不是做这面子工程。” 然后把脸凑近,眼睛眯了眯,用手指戳了戳某人的胸膛,继续问道:“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给你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 杨新洲被戳的心猿意马,大手把那作乱的小手拿下,包在手里,这才笑道:“我能什么事儿瞒着你。” 江楚珊不信,就要继续问,而杨新洲不等她问,像刚想起什么一样,继续说道:“说来还真有一桩事儿要跟你说。” 江楚珊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等他说,他揉捏着小姑娘的小手,把当初给自己爹娘撒的慌说了:“我跟爹娘说,你一个月挣五十来块钱,并不是因为你挣的比我多,所以在爹娘面前故意说低了,来保全我的面子,爹娘并不是我一个人的爹娘,我们过得太好了,而大姐却过得一塌糊涂,爹娘心里头肯定不舒服。” 这家伙能这样想,江楚珊心头还是有些欣慰的,最起码不愚孝,杨家父母身体不好,弟妹还小,大姐性子极品,还对家里头有怨恨,他如果再愚孝一点,那么家里的日子甭想安生了。 “还有你身子弱,我走后,家里的重活干不了,就去找我老叔家的二虎子,他为人不错,这些年也多亏了他帮忙照顾家里。 还有你平常吃细粮的事儿,我已经跟爹娘交待过了,不过你每月记得给爹娘五块钱的生活费,有钱拿,他们也能高兴些。 你也别不舍得,我每个月除了给爹娘十块钱养家,自己再留五块钱零花,其他的都会按月给你汇过来。” “嗯,我知道了。” 江楚珊声音闷闷的,听着这男人事无巨细地安排,她心头突然生出一抹不舍来,他们之间虽然没有相处多长时间,但是他对她一腔真诚,她又不是木头,又怎么会没有感觉。 “珊珊,你想过随军吗?” 家事告一段落,杨新洲便提起随军的事儿来,江楚珊不解道:“你的级别,家属不是不能随军吗?”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家属院的军嫂随军后,大部分都没有工作,如果你能给她们创造工作机会,倒是可以特批随军。” “所以你这是让我自己想办法随军喽?杨新洲同志,我有说过我想随军吗?” 杨新洲神情一僵,他千算万算都没有想过媳妇儿不想随军,他翻身让媳妇儿躺到炕上,而他双手支撑在她的上方,急切问道:“你不想随军?” 江楚珊咽了咽口水,这个姿势有些危险,于是到嘴硬刚的话,变成了:“我没有不想随军。” 没有不想随军就好,杨新洲心情一松,翻身在一旁躺下,然后问道:“那是不想把技术教给其他军嫂?如果这样,我只能努力立功升职,争取让你早日随军,就是需要的时间可能长了点儿。” 没有对她长篇大论地进行思想教育,江楚珊倒是对他的态度很满意,于是抿嘴说道:“倒也没有不愿意教。” 杨新洲纳闷了:“那到底为啥?” 江楚珊抿了抿嘴,说道:“麦秸秆种蘑菇的事儿还没有成功,做事得有始有终,而且今年冬天,咱们大队干部要换届选举,我不放心我爹,不把家里头安排妥当了,我怎么放心离开。” 原来是这事儿?虽然有些心酸媳妇儿把父母放在他前头,但是也知道这个不能争,就是他也不敢保证能把她放在自己爹娘前面。 “你就是现在想去,也没有办法去,刚才我不是说了,我要去执行任务。” 江楚珊才想到这一茬,顿时笑了,不过看不得杨新洲得意:“玉米芯制糖,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原先是大家没有想到用玉米芯制饴糖,只要想到了做出来就不费事,再有会麦秸秆编织的人,部队里也不是没有,或许他们的花样没有我多,但是技术绝对不差,拿这些技术跟部队要随军特批,还真是有些不厚道呢。” 说完,她顿了顿,又说道:“我织布染布技术含量倒是可以,但是我并不想交出去,我身子弱,伙食上不能将就,还得吃营养品,花费不小,所以我想留着这技术傍身。 新洲哥,对不住啊,随军我真是使不上力,只能靠你努力升职带我过去了。” 杨新洲也意识到自己太想当然了,随即道:“不用跟我说对不起,这事儿本来就是我想得不周到,要说对不起也该是我说对不起。” 说完后,他头一低,在媳妇儿的小脸儿上亲了下,暗示道:“珊珊,我明天就要走了,再回来也不知道啥时候了。” 江楚珊原先不明白他说这话什么意思,等被子一拉,嘴唇被堵,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挣扎了一下,想到明天的分别,最终还是随了他,可是有些人就是喜欢得寸进尺,见她态度软化,折腾起来没完没了,她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于是拳打脚踢再加上上嘴咬,总算让某人冷静下来。 “嘶!” 杨新洲摸了摸自己肩膀处和手背上的牙印子,抽了一口凉气,他这媳妇儿的牙口真好,都出血了。 看着手上淡淡的血迹,杨新洲一脸的怀疑人生:“珊珊,我觉得我被骗了。” 这媳妇儿哪里是娇软小仙女,明明是披着仙女皮的母老虎,看看把他给咬的,江楚珊下巴一抬:“晚了,退不了货了。” 在娘家她是千娇百宠的掌中宝,家里人都顺着她,她自然是人美心善的小仙女,嫁了人,杨新洲欺负她,她自然暴露本性了,穿越前她是孤儿,没有点硬脾气,能活下去? “那能不能要点补偿?” 杨新洲继续道,江楚珊把身子一扭,背对着他,用行动表示了自己的态度,杨新洲叹气,这还有没有天理了,明明他被骗了,还要捧着骗了他的人,谁让这是自己费了老大劲娶回来的,还能怎样,继续捧着呗。 躺下,伸出胳膊把媳妇儿抱怀里,江楚珊要挣扎,就被他用胳膊腿给压制住了:“别动,我只是抱着你睡,你要是再乱动,我就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了。” 一句话,江楚珊秒乖,她有自知之明,就是她这细胳膊细腿的,真要论起来,都抵不住这男人的一根手指头,她刚才能得逞,不过是这男人让着她罢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醒来,江楚珊的身边便是空的,杨新洲已经不知去向,她起身穿上衣裳出去,便看见这家伙和韩卫东俩人一身汗地从外面回来,看来这俩人是去锻炼了,这家伙的体力还真是强悍,昨晚那么折腾,还能起床锻炼,而她,不提也罢,人比人真能气死人的。 “珊珊,起来了。” 杨新洲冲着自己媳妇儿打招呼,而韩卫东则识趣地说道:“我今儿的锻炼任务还没有完成,我再去跑会儿步。” 江楚珊拿眼看杨新洲:“你不去锻炼吗?” 杨新洲笑道:“不用,加上昨晚上的锻炼,我的锻炼任务已经超额完成了。” 江楚珊红着脸瞪了他一眼,然后朝着厨走去,甩给他一个背影,杨新洲笑了笑跟了上去,她洗漱他就在旁边递毛巾,她做饭,他就在一旁打下手。 公婆眼瞅着就要起了,她得赶紧把饭做好了,进门的第一顿饭,无论如何都得做好了,新媳妇儿进门第一顿饭,公婆如果满意了,印象分绝对能够拉高一大截。 先是把昨晚的剩菜热了热,拿了几个馒头馏上,而馒头下面则是熬了小米粥,她熬粥的小米是昨夜泡过的,泡过的小米再熬煮,保证熬出来的小米粥又粘稠,又香。 当然还不忘给杨新洲准备干粮,葱花饼、茶叶蛋,还用家里的黄豆酱给他炒了一个辣椒酱,末了还给他炒了能冲泡的油茶面,而杨新洲在一旁看着,一颗心真是又酸又软,贤妻良母就是他媳妇儿这样的。 等一切收拾妥当,堂屋也有了动静,她赶紧支使杨新洲帮忙摆饭。 而王香苗看到自己儿子干活,神情没什么变化,连眼神都没给一下,仿佛理所应当似的,江楚珊看到这个,对于婆家的生活也更加有信心了。 等饭菜端上桌后,看着丰盛的早饭,葱花饼、茶叶蛋,还有昨天剩的肉菜、大白馒头,这比他们家过年还要好,王香苗节俭的性子上来了,不过碍于有儿子的战友在,倒是没说什么,想着回头再跟儿媳妇说,这过日子手不能松。 “爹、娘,我呆会儿就要回部队了,您们二老保重身体,还有珊珊刚到咱家,我就要离开,没有时间陪她熟悉咱家,她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您们二老担待些,多教教她。” 他这番话让在座地人都惊讶了,这才结婚就要走,然后看向新媳妇儿江楚珊,江楚珊配合着做出一副难过的时候样子,让杨家人对她不由心生愧疚。 “你放心回部队,我们会照顾好珊珊的。” 王香苗做着保证,杨栓福跟着点头,就是两个小的也跟着说会照顾嫂嫂,杨新洲的目的达成了,也有心思享受媳妇做的早饭了,别说味道真是不错。 “嫂嫂,你比我娘熬的小米粥好喝,我娘熬的跟水一样,你熬的又稠又香,还有你做的葱花饼外焦里嫩,我娘做的硬得跟石头一样。” 论吃上面,还是杨新雨最有发言权,就是夸赞的时候,该贬低了自己亲娘,她亲娘气地白了她一眼:“不好吃,也没见你少吃。”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16节 说是这样说,但是她心里头还真是服气儿媳妇的手艺,这手艺应该不当紧,回头看看能不能让她教一教自己闺女,她这儿媳妇算是娶着了。 对儿媳妇满意了,她便不介意给她面子:“新洲啊,呆会有时间陪珊珊去你丈人家走一趟,跟他们说了一声你回部队的事儿。” 江楚珊推辞道:“娘,不用了,新洲哥时间紧,等吃过饭,我回去跟他们说一声就成。” “说两句话的功夫还是有的。” 杨新洲还是愿意给媳妇儿做面子的,这样大队里说闲话的人,也能少些。 而江国平和李美玲对于杨新洲的离开,也是有些措手不及,但是最后还是表示了支持:“到了部队好好干,不要操心家里,珊珊你也不用操心,我和你娘会照看的。” 江国平拍着新女婿的肩膀说道,杨新洲镇重地道了谢,便看向江楚珊,不舍地说道:“珊珊,等我回来。” 然后转身上了吉普车,江楚珊快走两步,向着吉普车挥手告别,只希望他一切平安,而吉普车带起的风沙却飞进了她的眼睛,磨红了她的眼眶。 李美玲看到后,过来劝闺女:“珊珊,别怪新洲,他是军人,肩膀上有责任。” 江楚珊吸了吸鼻子:“娘,我知道。” 李美玲叹气,当军嫂就是这般不好,得承受聚少离多的苦,只希望新洲这孩子好好干,早日升职,也好让闺女早日随军。 “你也早点回去吧,你婆婆心里头肯定也不好受,回去好好安慰安慰她。” 李美玲对着闺女说道,嫁了人就是婆家人,她就是再心疼她,再想留她在家里,也得顾及闺女的婆家。 “娘~” 江楚珊撒娇不想回去,杨新洲一走,婆家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回去怪别扭的,李美玲怎么不知道闺女的难处,但是最后还是忍着心疼,狠心地把她赶回了婆家,谁知刚到杨家门口,就听到杨新洁在家里头作妖,她的手心痒了。 第22章 怀孕? “娘,我弟都走了,这些肉菜你们也吃不了,我就拿回家了,托你们的福,你闺女和你外孙在老王家一年也吃不了几次肉。” 说完就把家里头昨天剩下的肉菜全部倒进了自己拿的一个蛇皮袋里,不仅仅如此,还把家里头,没有吃完的饴糖,也全部倒进了自己拿来的包里,但凡看到的好的,全部都被她打包了。 打包完这些不算,脚步还向杨新洲和江楚珊的新房而去,要说好东西,还是这新房的好东西多,她那个病秧子弟妹,娘家可真是疼她,陪嫁了不少的东西呢。 一想到这个,她心头的恶念就止不住,如果当初她爹娘也能这么大方,她早就是城里人了,住楼房,吃白面,骑着自行车去工厂上班,现在呢,天天下地挣工分,又累又挣不到钱,都被磋磨成黄脸婆了。 而就在她到新房门口的时候,王香苗叫住了她:“站住,你去哪儿?那是你弟弟的屋子。” 杨新洁脚步不停,边走边回她娘话:“我弟弟的房间咋了,我是他亲姐姐,还不能进了?小时候还给他把屎把尿过呢。” 王香苗见她脚步不停,便跑过去拽住她:“对不起你的,是我和你爹,你弟可没有对不起你,你折腾我和你爹就罢了,折腾你弟的屋子,你是不想要这个弟弟了吗?” 她弟回部队了,弟媳妇儿去送人了,趁着他们俩都不在家,她才好拿东西,杨新洁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扯开她娘的胳膊:“娘,你放开我,我就是想给我弟收拾收拾屋子。” 江楚珊终于在门口看够了,见她婆婆虽然对大姑姐有愧疚,但是还算有底线,还有得救,便从外面走进来,说道:“姐,我和新洲的屋子很干净,不敢劳烦你收拾。” 说完走过去,拉住了杨新洁的胳膊,并且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新洲回部队的时候,专门跟我交待了,只要大姐敢来家里作妖,便让我问大姐一声,想离婚吗?离婚后娘家也不收的那种。” 杨新洁如遭雷击,她双眼瞪大,怒视江楚珊:“你敢!” 江楚珊笑得人畜无害:“你敢跟我打赌吗?” 杨新洁总算是明白她那个弟弟,为啥非要娶这个病秧子弟媳妇儿了,因为她和他一样都是满肚子坏水,夫妻俩那是乌龟笑鳖爬,都是一样的人。 “哼,你们的屋子不让我收拾,我还怕脏手呢。” 最后还是怕了威胁,杨新洁甩开江楚珊的胳膊,冷哼一声转身往回走,心里头则恨恨地骂着杨新洲,这个弟弟从小就跟她不对付。 小时候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别人抱没事儿,就她抱的时候,不是在她身上屙屎,就是尿尿,长大一点,她就更没有在他手里讨到一点的好。 记得有一年,她想要红头绳,便把他做的泥巴自行车、泥巴大炮,还有木头枪,给同村的小孩儿换,他知道后,就耍心眼子让爹娘狠狠地揍了她一顿,类似的事情还有不少,所以她根本不敢跟江楚珊赌。 “娘,你外孙金宝还在家呢,我这就回去了啊。” 既然占不到好处了,杨新洁拿起自己搜刮的肉菜和糖就要回去,王香苗见闺女没有和儿媳妇闹腾,松了口气的同时,巴不得这闺女赶紧走,自然不会留她。 不过江楚珊却叫住了她:“大姐,你提这么多吃的,别人看见了多不好看,不知道的还以为老王家吃不起饭了呢。” 说着从她手里把各种袋子夺了下来,杨新洁除了瞪眼,什么都不能做,她恨的人里面又多了一个江楚珊,等着吧,别让她找着机会,否则她要她好看。 “珊珊,你怎么让你姐空手回去了,这么些肉菜,天又热,咱们又吃不完。” 王香苗见闺女气冲冲地走了,不由埋怨起儿媳妇来,江楚珊把肉菜和糖,一一放回原来的位置,这才对婆婆说:“娘,这肉菜可都是剩菜,让大姐带回去,别让王家以为咱们看不起他们,竟然给他们剩菜剩饭。” 王香苗反驳道:“哪里至于了,这些肉菜可都是好东西。” “娘,老王家条件好,在咱们眼里是好东西,在人家眼里可未必呢。” 江楚珊还是笑意吟吟的,她跟婆婆虽然是一个大队的,但是还真是不熟,刚进门一天,她也不好跟她讨论怎么□□闺女,只能先糊弄着,来日方长,她有的是时间改掉婆婆的坏毛病。 怕婆婆还在纠缠杨新洁的事儿,江楚珊便给她找活儿干:“娘,家里这些物件,都是谁家的,咱们要不要给人还回去?” “你一早上也没歇着,回屋去歇着吧,这东西让你爹跟你弟回来还。” 王香苗顺势也没再纠缠刚才的话题,但是没让江楚珊干活,不说才进门第一天,就是他儿子第一天就把人撂家里回部队,儿媳妇不哭不闹的,这么明事理的儿媳妇,她也不忍苛待。 江楚珊分不清婆婆是真心还是试探,不过勤快的人设总不会错:“娘,我没事儿,不用歇着,我去把衣裳洗了吧。” 果然王香苗脸上的笑容更真切了些,不过还是催促她回房间歇着,他儿子走的时候那番话,别以为她人老了,听不出来那话里面维护媳妇儿的意思,就是为了儿子,她也得对儿媳妇体贴几分。 “不用你洗,等你妹妹回来了,让她去洗,你要是过意不去,中午给她做点好吃的就好。” 说完她又瞅了瞅江楚珊欲言又止,江楚珊笑道:“娘,您有啥话跟我直说就是,我进了咱家门,就是咱们家人,您把我当小雨一样看待就是。” 王香苗看着眉眼弯弯的儿媳妇儿,心跟着软了软,原先她还以为她是支书的闺女,会性子高傲呢,没有想到这么好说话:“也没啥事,就是想问你能不能教教小雨做饭?” 原来是这个啊,江楚珊一口答应了下来:“只要小雨愿意学,我肯定愿意教的。” 王香苗开心了,笑道:“她肯定愿意学。” 江楚珊看着高兴的婆婆,想起单纯的吃货小姑子,她想其实在婆家生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回到房间,坐在麦秸秆编织的炕席上,再瞅瞅屋子里的喜庆布置,大红的喜字还贴在窗户上,可是这个房间的男主人却抛下了他的妻子,去建功立业保卫国家去了,江楚珊意识到这个的时候,突然笑了,才新婚一天,她就成幽怨的少妇了,这可要不得。 而她不过就是伤春悲秋那么一下下,本来相处没几天,要说多深的感情,还真不至于,只不过突然到了陌生环境,又突然和他分开不习惯而已。 歪在炕上休息了会儿,便把草珠子拿出来串,娘家那边早就挂上了新帘子,她还卖出去一副,那副她漆成熊猫抱竹的花样,既不花哨犯忌讳,又好看,她哥帮她卖了十五块钱呢,唉,她这个没出息的,就十五块钱而已,她就这么满足。 而被她想了那么一秒钟,就被抛之脑后的男人,此刻正坐在车上,一只手摸着另外一只手上的牙印子,他媳妇儿可真是个“小辣椒”啊。 “我说老杨,这牙印是弟妹咬的吧,啧啧啧,被咬了,还笑得这么荡漾,以后怕不会成耙耳朵吧。” 韩卫东实在看不过杨新洲荡漾的样子出口打趣,杨新洲看他都没有看他一眼,可是说出的话差点让韩卫东停车,跟他干一仗,听听这是什么话:“我不跟老光棍一般见识。” 竟然说他老,也就比他大一岁,今年二十四岁的大好年华,再说光棍,他只是不愿意结婚而已,又不是娶不上媳妇,他决定和这家伙单方面绝交一天。 杨新洲还求之不得呢,他安静了,他才能好好地想媳妇儿。 不提这俩大男人的官司,就说到了中午时候,杨新雨回到家,就被她娘喊去给她嫂子打下手做饭,顺便学习厨艺,她求之不得呢,等学好了做饭,她就能自己做好吃的了。 “嫂嫂,我来帮你。” 声音里的雀跃,让杨新泽摇头,她要是把对吃的这份执着用到学习上,成绩就不会垫底了,感叹完,就跟着爹去送婚礼上借用的物件了。 “嫂嫂,为什么要给面条里面加盐还有碱面?” 厨房里杨新雨好奇地问道,江楚珊边和面,边跟她解释:“这样面条耐煮,吃起来才劲道,不过面粉里加鸡蛋效果最好。” 杨新雨受教地点头,以前他们家也吃面条,不过都是手擀面,她娘除了往里面加玉米面或者红薯面,可从来没有加过其他的东西。 结果更加让她吃惊的是,嫂子擀面条不用擀面杖,竟然搓成小条,然后两手一扯就成了,她看得目瞪口呆。 “这是拉面,今儿你尝尝好吃不?” 杨新雨小脑袋点地跟小鸡啄米一样,她还没有吃过拉面呢,新嫂嫂真好,会做这么多好吃的,大队上的人说的都是假的,说什么她哥娶了嫂嫂后,家里要给嫂嫂买药,买细粮,她和小哥就只能吃糠咽菜了,哼,她明明比以前吃得更好了呢。 “哇,拉面就是比娘擀的面条好吃。” 吃饭的时候,杨新雨边吃拉面边感叹,她决定了,以后她最喜欢的人名单里面,嫂嫂也要加上去,排在她大哥前头。 而王香苗虽然也吃得香,但是更多的是心疼,纯白面的面条,还有这么的肉菜,哎哟,换成粗粮够他们吃好几天了。 “珊珊啊,娘知道你吃不惯粗粮,回头你一个人自己吃就成,我们吃粗粮就好。” 江楚珊笑道:“娘,您说什么话呢,我怎么能一人吃独食呢,新洲哥知道了,还不得跟我急,我和新洲哥都能挣钱,我们累死累活的,还不是为了家里人能够过好点。” 谁都愿意听好话,儿媳妇这话一出,王香苗的皱纹都舒展了,就是杨栓福眼里也有了笑意,更别提杨新雨和杨新泽了。 而更令他们高兴的,是江楚珊下面的话:“爹、娘,我以后肯定会很忙,没时间做家务,只能劳烦您和小雨了,所以我每个月会给家里交五块钱的生活费,咱们全家一起吃细粮。” 王香苗再吃拉面的时候,就只剩下享受了,只觉得嘴里的拉面比刚才的更加好吃了,这儿媳妇儿,他们家算是娶着了,给家里交生活费,还怕他们不收,找理由安慰他们,唉,怪不得大儿子非要娶呢,不愧是解放军干部,看人的眼光就是好。 “对了,娘,咱家里有草珠子吗?我哥给我找了个活儿,串草珠子帘子,一挂串好的帘子,再漆上花样,少说也能卖个十来块钱呢,您要是有空,不嫌弃这活儿累,钱又挣得少的话,不妨没事的时候也串几挂帘子,给小雨和小泽挣个纸笔钱。” 王香苗这下也顾不得吃饭了,赶紧把碗一放:“串个草珠子累啥,能有种地累,珊珊啊,回头替我谢谢你哥,回头挣了钱,我请他吃肉。” 哎哟,要不,她儿子能当军官呢,瞅瞅这娶媳妇儿的眼光,刚进门就给她找了个挣钱的活计,她高兴,在座的杨栓福和小兄妹俩也高兴,家里有进项了,能不高兴吗? 而杨新泽却比家里人想得更多,家里的肉菜没有被大姐搜刮走,他一想就知道是嫂子的主意,看来他哥说的不错,他这嫂子是个能撑起家的,而他往后会帮嫂子一起把家撑起来的。 接下来,江楚珊凭借自己的巧手,还有嘴甜,在婆家过得如鱼得水,当然杨家因为她的加入,生活水平也跟着好了不少,最起码天天能白面儿吃着,而王香苗对江楚珊这个儿媳妇儿,再满意不过了,平常除了做饭,几乎不让她做家务。 江楚珊平常除了串草珠子帘子,就是忙活麦秸秆种蘑菇的事儿,麦秸秆编织还有玉米芯制糖的事儿,她直接放手不管了,由着她爹折腾,毕竟她是为了他才弄出来这事儿的。 麦秸秆编织一个月也能给社员们带来至少五六块的收入,而玉米芯制糖因为玉米芯短缺,村里制出的糖不多,但折腾了一个多月也给大队带来了二百块的收入,社员们高兴之余,对于江国平这个支书更加信服了。 而江国平的竞争对手杨文明眼瞅着情况对他越来越不利,心头也开始急了,他媳妇儿自然也跟着急,这一急之下,自然就要想办法给江家添堵,而最好下手的就是江家的那个病秧子闺女。 而江楚珊不知道这个,她正在看发酵好的麦秸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就能下种了,菌种她已经联系好了,还是找的杨新洲当初给找的那个教授,他虽然一直说来,一直没来成,但是对麦秸秆种蘑菇的事儿,还是挺上心的,菌种的事儿一跟他说,他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呕!” 刚到料堆前,一股子恶心就从胃里涌了上来,江楚珊赶紧跑远点去吐,可是却什么也没有吐出来,起身掏出手帕擦了擦嘴,想着莫非今天中午吃凉粉,没忍住加了点辣椒,所以给伤着胃了? “嫂嫂,你怎么了?” 已经荣升为嫂嫂小尾巴的杨新雨,赶紧跑过去关心,江楚珊笑了笑,刚要说话,不知道闻到了什么味道,又是一股子恶心涌了上来,然后又是一阵狂吐。 杨新雨吓坏了,赶紧撒腿跑去找她娘,王香苗正在地里上工,听到闺女的话,眼睛一亮,儿媳妇儿这反应,莫非是怀上了?于是再也呆不下去,跟着闺女就跑。 第23章 ??扬眉吐气 “珊珊,你感觉咋样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王香苗以不符合她这个年纪的速度,终于跑到了西山沟这边的树林子,看到江楚珊脸色发白地,背靠着树坐在一棵树下面的石头上,心里着急,气儿都没有喘匀,就赶忙紧张地关心道。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17节 “娘,你咋来了?我没事儿,可能晌午又吃凉的,又吃辣的,所以给伤着胃了。” 江楚珊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在杨新雨跑去找人后,她又吐了一回,虽然还是没有吐出什么来,但是还是让她浑身酸软无力。 “珊珊,你这个月来事儿过没有?” 王香苗可不管其他的原因,她只想确定江楚珊怀孕了没有,他儿子都二十三了,和他一般大的,除了江楚林和江楚森,哪个没当爹,有那速度快的,都俩孩子了呢,她和当家的看别人家的孙子别提多眼红了。 而江楚珊愣了愣,一个念头在脑海里闪现,但是她又不敢相信,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小时候那场事故,让她本来就不康健的身体受了大亏,尽管这些年事事注意,可是生育艰难这事儿,哪里说好就能好的,再说她跟杨新洲就一晚上而已,怀孕的几率实在太低了。 而王香苗见她不说话,急得打算再问的时候,江楚珊说话了:“我这个月的例假倒是没来,不过我这事儿一向不准的。” 听到她这样说,王香苗高兴了,儿媳妇儿怀孕的可能有九成九了,不过没有确诊,她也不能百分百打包票。 “小雨,去地里头叫上你爹,让他跟大队上借骡子车,咱们带你嫂子去公社卫生所。” 这可是关系到她孙子的大事,再加上这个月她和当家的,还有加上家里俩孩子一起串了两挂草珠子帘子,再加上麦秸秆编织的钱,一共赚了二十五块钱,都抵得上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有钱了,花钱就大方了,特别是给大孙子花钱,那眼都不带眨的。 “珊珊,你是不是乱吃东西了?” 杨新雨刚跑去找人,李美玲就跑过来了,她正在地里上工,就听人说老杨家的小闺女,慌里慌张地把她娘给叫走了,说什么,她嫂子吃坏肚子了,一直恶心想吐。 她哪里还能呆住,放下手里的活儿就跑过来了,她倒是没有往她闺女怀孕的方面想,毕竟她闺女的身子她当娘的清楚,一般身体壮实的媳妇儿还不能进门就怀上呢,何况她闺女,所以她更倾向于她闺女乱吃东西了。 心里头忍不住担心,但是嘴里却数落道:“你这孩子多大了,还管不住嘴,难受了,怪谁!” 江楚珊也委屈啊,她自九岁那年吃坏肚子,又是打针,又是吃药,还在在床上躺了大半月,教训太深刻,后面的几年,她都很自律,而今天中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红灿灿的辣椒油就忍不住想吃,而她发誓就加了一点点,而且还是用筷子沾了一点的那么一点,哪里知道就不舒服了呢,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弱了。 “亲家,珊珊这个月没来事儿。” 王香苗心累地看着这对母女,闺女年轻没有生养过不知道还情有可原,当娘的怎么也不知道。 李美玲自然知道亲家母的心思,虽然也有些心动,但是为妨亲家母希望太大,万一失望对闺女有意见,还是说了句:“她那个一向不准时,晚个几天也正常。” 得,不指望这俩母女了,一个个的都没个成算,于是说道:“亲家母,咱们甭在这儿乱猜了,珊珊看着不舒服,得赶紧送公社所看看。” 李美玲“哎”了一声,过去和她一起搀扶闺女,而她们没走几步,就碰到了赶着骡子车来的江国平和杨栓福,杨栓福去大队借骡子车,江国平正好在,一听说闺女不舒服,他就赶忙跟着来了,这会儿看到闺女憔悴的样子,赶紧马鞭一扔,就要过去背闺女。 江楚珊虚弱地摆手拒绝,她爹岁数大了,她又不是不能走,江国平被闺女拒绝了,心头滑过一抹失落,小时候闺女不舒服,几乎都是他背着或者抱着去看医生的,唉,岁月不饶人啊。 不过他也没有闲着,往骡子车的车厢里放了点干草,这样闺女坐上去就不会颠簸了,而杨栓福也不好干站着,赶紧跟着亲家公一起行动,边往车上抱草,边感叹,都说江支书家疼闺女,他们这一个月算是见识了。 平常家里头做了啥好吃的,几乎都会往家里头送一碗不说,就是她的哥哥每次放假回来,几乎都会给她带礼物,不是麦乳精,就是奶粉等金贵的营养品,就是他们一家也沾了光,比如杨新雨这小妮子的零嘴比以前多了不少。 “当家的,你带钱了没有?” 终于小心翼翼地把儿媳妇扶上车,王香苗问自己还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杨栓福道,他们这慌里慌张地到了公社卫生所,结果没带钱,那还看啥病。 杨栓福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口袋,脸上浮上尴尬:“小雨一说,我就去借车了,没有来得及回家。” 王香苗气地拍了他的肩膀一下,一把老骨头了,办事儿还这么没有章程,这边李美玲和江国平也都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全部都是空空如也,也是平常上工的时候,谁会带钱啊,万一掉地里头了,那还不得哭死。 方才听到闺女不舒服,他们只顾着过来看闺女了,还真是没有想到回家里头拿钱,他们老两口也对着王香苗尴尬地笑了笑,王香苗可不能埋怨亲家,还安慰了句:“谁上工还带着钱,让小雨跑着回去拿就是了。” 说完对还呆在儿媳妇身边的闺女斥道:“小雨,你还傻坐着干啥,还不赶紧回去拿钱去,拿了钱就到村口,我们在村口等你。” “哎,我这就去。” 杨新雨也是知事儿的,忙不迭地跳下车,撒腿就往家里头跑,可是刚没跑没几步就回来了,气喘吁吁地问她娘:“娘,我不知道咱家的钱放在哪儿?” 王香苗直接说道:“小泽在家呢,他知道。” 杨新雨小脸儿一垮,质问道:“娘,你偏心,凭啥告诉我哥钱放在哪儿,不告诉我。” 王香苗白眼一番:“要是告诉你了,家里头的钱早就被你换成吃的了。” 然后脸一沉:“还不赶紧去拿钱,想挨巴掌吗?” 杨新雨不敢再多说,也给她娘翻了一个大白眼儿,这才撒腿跑了,王香苗直摇头:“都十岁了,还这么没心没肺的,以后哪个婆家敢要啊。” 李美玲不赞同了:“我看着小雨就很好,勤快又懂礼貌,就是有些小孩子心性而已,珊珊都多大了,还贪嘴吃辣椒呢。” 江楚珊真是躺着也中枪,撅着嘴不愿意:“娘,我只不过尝尝辣椒味儿而已,哪里是贪嘴了。” 李美玲再不像以前由着她撒娇:“都嫁人了,还撒娇,也不怕人笑话。” 江楚珊不乐意了:“凭什么嫁人了,就不能撒娇了。” 李美玲尴尬地看向王香苗,就怕王香苗这个婆婆觉得自己闺女不稳重,王香苗笑呵呵地说道:“珊珊这性子就很好,我俩闺女没一个会撒娇的,气起人来,倒是一个比一个强,说实话,我还羡慕你们母女感情的。” 作为一个母亲,谁不想要一个娇软的贴心小棉袄,软软地跟自己撒娇,可她俩闺女,大闺女不说也罢,小闺女没心没肺的,也不能指望。 “娘,您不用羡慕我娘,我现在也是您闺女。” 江楚珊赶紧又软软地跟王香苗撒娇,王香苗顿时笑道:“好好好。” 反正这个儿媳妇,她目前非常满意,也愿意把她当闺女看待,而李美玲见状也松了口气,养闺女就是这般不好,好容易养大了,就得把人嫁出去,自闺女出嫁后,她的心每天都是悬着的,就怕闺女在婆家被磋磨,现在闺女婆媳之间的相处,她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半。 “娘,我把钱拿来了。” 杨新雨回来的很快,远远地看见人就挥着手喊,结果没注意,脚下一绊就摔了一个狗吃屎,王香苗眼睛直抽抽,既心疼她,又生气,这倒霉孩子走路就不能当心点,还有手里拿着钱,乱嚷嚷啥,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家有余钱啊。 不过她就算心疼,也没有打算下车去扶闺女,农村孩子都皮实,谁小时候没有摔过几跤,不过杨新雨还是被人给扶了起来,扶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小哥杨新泽。 作为家里被大哥委以重任,照顾好嫂嫂的他,听说嫂嫂不舒服,自然要来看看的,只不过没有想到刚到地方,小妹就摔跤了,他无奈地教育妹妹:“小雨,跟你说多少次了,走路看着脚底下,你膝盖上的伤不疼了?” 杨新雨吐了吐口中的泥巴,然后可怜巴巴地说道:“疼!” 杨新泽无情地说了俩字:“活该!” 杨新雨撇嘴,她最讨厌二哥了,对,是二哥,不是小哥,对着他皱了皱小鼻子,哼了一声,而杨新泽不搭理她,反而接过她手里的钱,快步走到了车子那边,关心地问道:“嫂嫂,你现在感觉怎样?” 江楚珊对于这个聪慧稳重的小叔子还是非常欣赏的,对着他笑道:“感觉还好,辛苦你了。” 杨新泽见她脸色虽然苍白,但是说话中气还足,提着的心也放下了些,等杨新雨上了车之后,江国平便甩起鞭子,赶着骡子车出发去了公社,车上杨新雨免不了又被自己亲娘一通数落,小脑袋低垂着,蔫蔫的,一路上几乎没再说话。 反而江楚珊问了起来:“小泽,小雨经常摔跤吗?” 杨新泽看了眼蔫巴的妹妹,回道:“也不是经常,她爱跳皮筋,蹦高蹦低的,自然容易摔跤。” 而江楚珊则想着,小姑子这个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容易缺钙,缺钙了腿软,可不就容易摔跤吗,看来回头她得好好地想办法给这俩小的补一补钙了,这俩小兄妹一直对她非常照顾,她投桃报李地也要为他们的健康多想想。 “医生,我儿媳妇儿这是咋了?” 到了公社卫生所,找了一个老中医给江楚珊把脉,可是老中医一搭脉就闭上了眼睛,好大会儿都没有睁开,好似睡着了一般,这一大帮过来等着的人,怎么能够不着急,特别是王香苗,她现在急切地想要知道,儿媳妇儿到底怀孕了没有。 结果这医生好似不知道他们着急一样,睁开眼睛后,又淡定地说了一声:“换手!” 这下无论江家人,还是杨家人,心都提了起来,王香苗也是怀过孩子的,虽然也就怀大闺女的时候看医生,但是那时候医生一搭脉就诊出来她怀身子了,可没有像现在这样换手,她的手不由握紧,手心还有了粘腻的汗水,只期望儿媳妇好好的,怀孕啥的,也被她放在脑后了。 而医生好像终于知道了两家的人着急,这次把脉倒是没用多长的时间,他收回手,然后老神在在地在两家人的注视下,说道:“病人怀孕一个多月了,不过身体比较弱,怀孕前期要少劳动,多休养,保证心情愉快,多吃有营养的食物……” 医生吧啦吧啦地说着注意事项,江楚珊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她此刻脑海里全是“我竟然怀孕了”的弹幕,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她不是因为小时候受了大寒,所以生育艰难吗? “医生,我真的怀孕了?” 她犹自不相信地再次问了一遍,而这个时候江杨两家的人,也都从这个天大的好消息中回过神来,几双眼睛眼巴巴地看着医生,期望能从他嘴里听到他们想要听的好消息。 老中医被质疑不乐意了:“一个滑脉,我还不至于把不出来。” 李美玲顾不得高兴,赶紧跟医生解释:“医生同志,您别介意,我闺女小时候受了大寒,好多医生都说生育艰难,所以才有点不相信。” 医生表示理解:“生育艰难,又不是不能生,观小同志的脉相,显然她平时很注意保养,所以怀孕并不稀奇。” 王香苗也回过神来,赶忙说道:“医生同志,麻烦您再给我们说说注意事项。” 李美玲也跟着附:“是啊,医生同志,麻烦您再辛苦说一遍。” 医生见过不少这样的场面,知道家里头对孕妇很重视,他心里头也高兴,便事无巨细地又把注意事项说了一遍,李美玲和王香苗两人就跟小学生似的记,而没人注意,杨新泽竟然借了纸和笔,在一旁一字一句地记下医生的话。 “小哥,我当姑姑了,哈哈……” 出来卫生所之后,杨新雨高兴地喊着,就差蹦起来了,杨新泽则笑眯眯地看着她,显然他的心情也非常好,不仅仅他们,杨栓福和江国平这俩平时沉默的大男人,也是满脸的喜色。 “亲家,等等,咱们去供销社买点肉,再买点麦乳精和奶粉。” 相比于这些人的纯高兴,作为母亲的两个女人考虑的更多,这不,王香苗也不节俭了,主动要求买这年代的金贵吃食。 “对,要供销社买。” 李美玲也跟着附和,江楚珊赶忙拦着她们:“我哥买的麦乳精和奶粉,我还没有喝完呢,等喝完了再买,买得多喝不动,过期了没有营养不算,还对身体不好。” 这俩人没听说还有这么一说,但是还是坚持去供销社,不买麦乳精和奶粉,肉总要买的,江楚珊泼她们凉水:“您们有票吗?” 两人顿时尴尬了,他们只带了钱,还真没有带肉票,而且家里头也没有肉票,无奈只能打道回府,不过决定了,回去就跟人换票去,有票了她们再来买。 “哟,这都去干啥了?” 一行人喜气洋洋地刚回村,就碰到了大队的社员,见两家人齐整整地从外面回来,便好奇地问道。 李美玲的下巴一抬,跟个骄傲的大公鸡一样,高声道:“珊珊这不是刚怀上,去给她看看身子。” 她的嗓门故意放的很大,就怕别人听不清楚,大队一直有她闺女不能生的闲话,她这回终于扬眉吐气了,哈哈,她真想瞅瞅那些人震惊的嘴脸。 接着又遇到了几个人,就是别人不问,李美玲和王香苗也要跟别人说一声,她们的闺女(儿媳妇)怀孕了,李美玲扬眉吐气,王香苗又何尝不是,他们长舌妇瞎咧咧她儿子娶儿媳妇要绝后了,哼,她儿媳妇进门就是坐床喜,问问村里的小媳妇儿,谁有她儿媳妇能干。 江楚珊摸着自己的肚子,对于亲娘和婆婆的行为,并没有阻止,婆婆还算了,亲娘这几年因为这些流言蜚语不知道受了多少气,伤了多少神,也该让她吐吐心里的郁气了。 而他们回到家里的时候,石桥村大队已经炸锅了,大家纷纷传着江楚珊怀孕的消息,纷纷不可置信,她不是不能生吗,咋就怀孕了,还是坐床喜,这岂止是不能生啊,简直不要太好孕。 本来看着老杨家因为娶了江楚珊日子好过不少,眼红的人不少,不过他们还有些心理安慰,毕竟江楚珊不能生,日子再好过又怎样,他们大儿子还不是照样断子绝孙。 可是现在江楚珊竟然怀孕了,一些家里头有和江楚珊同龄小伙子的人家,跺脚捶胸,肠子都悔青了,恨不得时光倒流,他们一定去江家提亲。 特别是成子家的刘海琴,更是气她大哥,当初江楚珊说亲困难,他虽然是二婚,可是也有机会的,他竟然还嫌弃人家不能生,竟然相中了一个带孩子的寡妇,哼,回娘家的时候,看她不臊他的脸,看他后悔不? 别人怎样,江楚珊不清楚,她此刻手正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还处在一种如梦如幻的境界,她竟然有宝宝了,现在就在她的肚子里,好神奇。 虽然先前她因为自己生育艰难,对于孩子抱着一种随缘的态度,但是孩子真的来了,还是给了她很大的惊喜。 “珊珊,赶紧进屋躺炕上歇会儿,你饿不饿?想吃啥?娘给你做。” 王香苗一进门就赶紧询问儿媳妇,江楚珊这会儿还真有点累了,于是说道:“娘,我回屋歇歇,我还不饿,吃饭不用特地做。” “那咋成,医生说了,要注意营养,你就甭管了,我心里有数。” 说完拍了拍脑门子,对着杨栓福说道:“当家的,你赶紧去邮局给新洲发个电报去,让他高兴高兴,真是的,也没人提醒下,给他这个当爸的去个信儿。” 江楚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婆婆不说,她还真是忘了宝宝的爸爸呢,不过也不知道他现在哪儿呢? 而她不知道的是,杨新洲此刻正站在一处悬崖处,后路被堵,前进一步便是粉身碎骨,可是他抱了抱手中的绝密文件,再朝着家乡的地方看了看,文件绝对不能落入敌人的手里,否则国家会损失惨重,脑海里闪现着父母和弟妹的容颜,最后定格在初见媳妇儿的样子,他无比庆幸,他们之间没有孩子,珊珊她改嫁也容易。 第24章 ??劫后余生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18节 杨新洲做了最终的选择,闭上眼睛便准备纵身一跃,就在这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枪声,而很快他头顶上也多了一架直升机,扔下一个云梯,他赶紧攀了上去,迎接他的便是韩卫东的熊抱。 “老杨,这次回去,你得请老子吃一顿红烧肉,吃到饱的那种。” 杨新洲回道:“我是拖家带口的人了,还要养家糊口,顶多请你吃一顿碗,不过你怎么来了?” 韩卫东得瑟道:“上级收到你的消息,准备派人来接应,我主动要求来的,不过你也忒小气了,救命之恩就值一碗红烧肉啊。” 杨新洲眉毛一挑:“你只是奉命来接应我,准确地说,你只是奉命行事,救我的是首长,是部队。” 经过跟韩卫东这么互相斗嘴,杨新洲扑腾着的心终于安稳了下来,他安全了,真好,摸了摸心口处,他还能给媳妇儿幸福。 “老杨,这次可真是惊险,好在结果不错,恭喜你又立功了,本来上面还以为你要至少三个月完成任务呢,哪里想到仅仅用了一个多月,首长们提起你,全部都伸大拇指呢。” 韩卫东见杨新洲神色松缓了,便由衷地跟他祝贺道,杨新洲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脸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韩卫东还给他分享了一个消息:“喂,我有个小道消息,咱们部队要选人去军校进修半年,你资历军功都有,倒是可以争取争取,进修回来后,你升副营也容易,到时候弟妹就能随军了。” 杨新洲眸光微动,他可不会怀疑这消息的准确性,韩卫东的堂叔是他们部队的师长,他能提早知道消息并不奇怪,他领他的情,捶可捶他的胸膛道:“谢了,回头请你吃两碗红烧肉。” 韩卫东:“……” 合着他费了这么大劲,又是救命之恩,又是小道消息的,就值两碗红烧肉啊,怎么也得两盆。 而这边江楚珊回到房间,拿出她和杨新洲的合照,看着照片上他意气风发的样子,她发现其实她还是有那么点想他呢,刚有这想法,她的心脏处忽然一疼,等她伸手捂住心脏的时候,突然又不疼了。 她起身走了走,没事儿,还小幅度地蹦了蹦,还是没事儿,那刚才到底咋回事,难道是怀孕综合征,她也没有听说过啊。 不过想不出清楚也不想了,回头又看了看杨新洲的照片,杨新洲,你知道吗,你要当爸爸了呢,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虽然知道现在给他写信,他大概率收不到,但是她还是拿起纸笔开始写了起来,虽然公公已经去跟他发电报了,但是她还是想要写信跟他分享这个好消息。 “娘,我回来了,金宝,叫姥姥。” 然后便又有一个稚嫩且不情愿的声音响起:“姥姥,我娘说你家有肉吃,肉呢?” 院子里的声音显然是杨新洁和她儿子,紧接着就是王香苗的声音:“金宝来了,今天姥姥家没有肉,不过有鸡蛋,呆会儿姥姥给你蒸鸡蛋吃好不好?” “不要,蒸鸡蛋我都吃腻了,我就想吃肉,你不给我吃肉,我叫我娘打洗你。” 小孩儿的声音还挺蛮横的,听着就是熊孩子,这孩子她只在当初结婚的时候见过一次,后来因为她的威胁,杨新洁不敢来娘家,她自然也没有再见他,只是没有想到小小年纪,就这么熊。 这边王香苗因为即将能有孙子抱了,本来心情美着呢,可是听到外孙要打死自己,脸一下子就黑了,正要出口教育孩子,有人比她动作更快。 杨新雨对着王金宝扬起巴掌:“你要打死谁,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死你。” 杨新洁哪里能让妹妹欺负儿子,扬起巴掌就要打人,杨新泽赶紧过去把妹妹拉到身后,然后目光沉沉地看着杨新洁:“姐,你忘记大哥起说的话了,这个家你还是少回来。” “这里是我娘家,我爱来就来。” 杨新洁敢打妹妹,可不敢打弟弟,要不然她爹娘纵然对她愧疚,但是也不会再容忍她,所以她现在只能色厉内荏地吼。 “娘,我要吃肉。” 因为杨新泽的加入,杨新洁暂时收敛了,可是王金宝不干了,他娘可是说了来姥姥家吃肉的,杨新洁没好气道:“你娘我都要被扫地出门了,还吃肉,吃屁都没有。” “哇哇,我要吃肉,我就要吃肉!” 王金宝直接坐到地上打起滚来,这是他最近才跟他堂哥学的,在家里只要他们这样,爷奶还有爹娘总能满足他们的要求,今天来了姥姥家,可不就如法炮制了。 王香苗看外孙这样也心疼了,赶忙过去哄:“金宝啊,姥姥家没肉,可是有大白兔奶糖,有麦乳精和奶粉,你吃这些好不好?” 杨新雨在旁边跺脚,那都是嫂嫂的哥哥给嫂嫂补身体的,虽然她平常爱吃,但也只吃大林哥带来的便宜零嘴,比如水果糖啥的,这些她可是都不碰的,娘如果给可金宝,嫂嫂还怎么补身体,于是便反对道:“娘,那些都是嫂嫂补身体的。” 王香苗看着衣服上面滚的全是灰尘的外孙,满脸心疼地道:“金宝能吃多少,不会耽搁你嫂嫂补身子的。” “我要喝麦乳精,我要吃大白兔奶糖。” 王金宝可是知道麦乳精和大白兔奶糖,比肉还好吃呢,于是也不滚了,赶紧爬了起来嚷嚷道。 王香苗见外孙不闹腾了,便忙不迭地应道:“好好好,姥姥给你拿。” 说完就要抬步向江楚珊所在的东厢房而去,结果又被小儿子杨新泽给拦住了:“娘,嫂嫂怀孕了,医生说需要补养,麦乳精本来就不多了。” 王香苗犹豫了,比起外孙子,当然孙子更亲,而就在她犹豫的档口,王金宝已经在杨新洁的示意下,已经跟个小炮弹一样地跑向了江楚珊的房间,边走还边喊:“妗子,我要吃大白兔奶糖,我要喝麦乳精。” 而这边的江楚珊也正要掀开帘子出来,眼瞅着王金宝就要撞到自己,她赶紧护着肚子躲开,而王金宝因为闷头,一时没有刹住车,直接摔了一个狗吃屎。 “哇……” 这一次这熊孩子才是真正的哭,而不是像刚才干打雷不下雨,这下杨新洁不愿意了,拔腿就过来把儿子给抱起来,然后腾出一只手,就要打江楚珊。 江楚珊哪里能让她打,闪身躲开,而杨新洁没有打到人,伸出胳膊就要推人,这可把王香苗吓坏了,赶忙喊了一声:“住手!” 说完还想跑过去过去拦着,现在儿媳妇的身子,可经不得摔呢,可是由于动作太急,结果就左脚绊住右脚,一下子摔倒在地上,而她顾不上疼,现在满心只想着自己孙子千万不能有事。 而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王香苗倒下的那一刻,杨新泽和杨新雨这对小兄妹发力狂奔,在杨新洁的胳膊碰到嫂嫂的时候,一起使力气把她给撞倒了,因为用力过猛,他们俩跟着一起也摔倒在地上。 江楚珊捂着自己的肚子松了口气,劫后余生一般地靠在门框上喘气,而杨家摔倒在地的几个人,看到她没事儿,顾不得身体的疼痛,也跟着松了口气。 “好啊,我好心回娘家看爹娘,你们竟然推我,今天我就修理修理你们这两个不知道尊敬大姐的兔崽子。” 杨新洁骂了一声,然后爬起身便要去打弟妹,只不过她刚站起来,脸上就挨了一耳光,是江楚珊打的,如果说她以前只是看不惯这个大姑姐,那么现在就是恨了,来到这个年代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如此恨一个人,她差点害了她的孩子。 余光看到公公回来了,离她的位置不远,而小叔子也从地上爬了起来,也在她旁边,知道自己打人后能够全身而退,便抬起胳膊扇了她一耳光。 “你竟然敢打我!” 杨新洁捂着自己被打的脸,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满是恨意地瞪向江楚珊,都是因为她,要不是因为娶了她,她大弟弟不会威胁她,小弟小妹也不会推她,还有先前那么多的陪嫁,舍不得给她哪怕一块布头不说,竟然还威胁她,现在还打了她的脸,新仇旧恨加一起,她果断地抡起胳膊就要打回去,可是却被人抓住了扬起来的手。 “爹,你放开我!” 抓住她胳膊的人是从公社回来的杨栓福,结果他刚回来就看到老伴儿倒在地上,她大闺女竟然要打儿媳妇,他顾不得去扶老伴儿,赶紧去阻止大闺女打人,她儿媳妇还怀着孩子呢,要打出好歹来,他咋跟儿子交待。 “放开你干啥,让你打人啊。” 杨栓福虽然年老,而且腿脚又不利索,但是毕竟是男人,力气比起杨新洁来只大不小,他说着话,便把闺女拽到了一边上。 “爹,既然你也站你儿媳妇那边,那么今天你儿媳妇打我和我儿子,还有你儿子闺女把我这个姐姐推倒在地的事儿,无论如何也得给我一个交待。” 杨新洁揉了揉自己刚才摔倒被摔疼的屁股,对着她爹大声嚷嚷,要说小时候她还怕她爹,可是自从嫁人后,她每次回娘家来作妖,她爹都因为愧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至于忘记了,小时候她爹打她的痛,也忘了对父亲的敬畏,敢对她爹大声嚷嚷。 “给你交待,好啊,现在就带着你儿子,给老子滚!今后没有我的允许,这个家你休想再踏进来一步。” 越是好脾气的人发起脾气来,越是厉害,杨新洁吓住了,自从她嫁人后,她爹还没有这么大声吼过她,结果今天不仅仅吼她,竟然还赶她走,还不让她回娘家。 “好好好,我总算看出来了,在你和娘眼里,儿子是宝,闺女是草,舍得给儿子娶媳妇出500块钱的彩礼,闺女出嫁却只有五块钱陪嫁,真是我的好爹娘,不让我来,我今后还不来了呢。” 说完扭身抱起儿子就走,王香苗已经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见闺女被当家的赶走,赶紧追着跑了两步:“新洁啊,你爹在气头上说的话,当不得真,你别走啊。” “让她走,没人欠她的,把她养活大,一没有饿着她,二没有拿她换彩礼,我们做父母的责任也算尽到了,没有必要惯着她。” 杨栓福气着对王香苗说道,大儿子说得对,大闺女不能再惯着了,要不然再任由她作下去,她跟娘家兄弟的情分就作没了,没了娘家兄弟的撑腰,就大闺女那性子在婆家可得不了好。 而王香苗不懂他的一番苦心,看着听了当家的话,身影僵了僵,然后脚步又加快了的闺女,又看了看神色愤怒的当家的,她谁也劝不动,急地直拍大腿:“咋就不能好好说话呢。” 杨新雨在旁边撇嘴道:“娘,我们愿意好好说,我姐愿意吗?” 杨新泽也跟着说道:“这次我姐的确做的过分了,幸好我嫂子没事儿,要不然我哥可不好说话。” 王香苗见俩小的这么不待见他们亲姐,气道:“她是你们大姐。” 杨新雨翻白眼:“那她也要有大姐的样子才成。” 而杨新泽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显然非常赞同妹妹的话,气得王香苗拿手颤抖着指着他们兄妹说不出话来。 而江楚珊看婆婆的态度,心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闺女是亲生的,再气也舍不得真怪她,虽然婆婆嘴上把她当闺女,但是听听就好,今天把杨新洁气走,她也有份,为防婆婆回过神来怨怼她,她不如先下手为强。 “哎哟,娘,我肚子疼!” 王香苗顿时顾不上大闺女了,赶忙过去扶住靠在门框上的儿媳妇:“珊珊,疼得厉害不?当家的,赶紧去借骡子车,咱们去公社卫生所。” 江楚珊赶紧虚弱地说道:“不用去卫生所,我就是刚才躲金宝的时候,扭到腰了,腰疼带着肚子疼。” “哎哟,赶紧去炕上躺着,我给去给你拿红花油,给你搓搓。” 王香苗关心则乱,江楚珊赶忙阻止:“娘,我怀着身子呢,不能用红花油,您别着急,我歇歇就好。” “哎哟,我都急忘了,小雨,你去烧点热水来,我给你嫂子热敷下腰。” 王香苗拍了拍脑门子,然后吩咐闺女去烧水,她可不放心让儿媳妇一个人硬挺呢,杨新雨赶忙答应一声,跑了出去,嫂嫂那么好,她可不希望嫂嫂有事。 “嫂嫂,你除了肚子疼,还有哪儿不舒服?” 杨新泽顶替了刚才妹妹的位置,然后关心地问道,还不忘给嫂子使了一个眼神,那就是尽管往严重了说,江楚珊好笑,原来他的小叔子是个芝麻馅的啊。 “嗯,心还慌,不行,我想吐。” 杨新泽赶忙拿了一个痰盂过来,端着让嫂嫂吐,结果江楚珊还是啥也没有吐出来,但是不妨碍又把家里人折腾得人仰马翻,她发誓,她恶心真不是装的。 不过经过她这么一折腾,王香苗倒是不在意大闺女气冲冲离开家的事儿了,闺女重要,但是孙子更重要。 而杨新洁这边抱着儿子气冲冲地往家走,走到半路上,突然想起自己回娘家的目的来了,想让弟媳妇回娘家说一声,让她娘教她裁缝,结果一闹腾,倒是把这事儿给忘了。 要说她会有这个心思也不是偶然,而是她婆家大嫂子撺掇的,说什么学会了裁缝手艺,就能见天吃细粮,没看见她弟媳妇的娘家吃好的,穿好的,钱哪儿来的,除了江楚林的工资,就是裁缝手艺挣的钱了,她怎么能不心动。 结果回到娘家光顾着闹腾了,正经事一个字都没说,有心想要回去,可是想到她爹的态度,她还是改天再回去吧。 “弟妹,咋样,你弟媳妇儿答应让她娘教你裁缝手艺了没有?” 刚回到婆家,婆家大嫂就过来问,杨新洁不想让她小看,便下巴一抬:“她敢不答应。” 婆家大嫂意外道:“你弟媳妇真答应让她娘教你手艺了?” 杨新洁心虚之下,便有些不耐烦:“我说了她答应了,就是答应了,叫我说几遍。” “呵呵,今后你也是手艺人了,学会了手艺可别忘了你侄女啊。” 石桥村大队的杨文明的老婆是她小姨,让杨新洁找江楚珊学手艺就是她小姨出的主意,裁缝手艺只要杨新洁学了,她就能从她手里学到,就算江楚珊不愿意让她娘教,她们还能挑拨她们的姑嫂关系。 江楚珊折腾了出来麦秸秆编织和玉米芯制糖,让江国平在石桥村大队威望大增,她姨夫今年的支书选举,眼瞅着就又没戏了,她们怎么能够不怨怼江楚珊。 不过这些江楚珊不知道还有这内情,可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愿意教杨新洁裁缝,别说她差点害了她的宝宝,这事儿没那么容易了,就是冲她的性子,她也不想教,省得她得寸进尺。 “珊珊,你咋样了?” 王香苗拿过毛巾给她热敷腰,边热敷边说,江楚珊只管哼哼喊疼,不疼,她怎么能对她大闺女生怨。 “珊珊,你大姐她性子直,其实没啥坏心眼的。” 可惜她到底低估了当娘的慈母心,她婆婆最后还是忍不住替闺女说好话,不过那也得江楚珊愿意听,然后她喊疼的声音更大了。 “娘,你还替大姐说话,我小侄子差点就没了。” 不过江楚珊不能说的话,她小姑子倒是没有顾忌,孩子没有大人的心思深,她只认准一个道理,那就是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 王香苗心虚道:“你嫂子这不是没事儿吗?”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19节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江楚珊的火气,也顾不得装疼了,直起身来:“娘,您这是巴不得我出事儿,是不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您亲孙子,您不疼,我找人疼去。” 说完便下了炕,穿上鞋,就要往外走,王香苗脸黑了黑,但是想到儿媳妇的身子,还是赶紧拦着:“哎哟,你慢点,还怀着孩子呢。” 江楚珊充耳不闻,脚步不停地往外走,而杨新雨在旁边非但不拦着,还火上加油:“娘,您还知道孙子啊,我还以为您眼里只有外孙呢。” “珊珊,你这是去哪儿?” 江楚珊刚出房门,就和柱子叔走了一个对面,她赶忙换上笑容,问道:“柱子叔,您咋来了?” 柱子叔表明来意:“过来告诉一声,你要的织布机和纺纱车都做好了,你看啥时候去家里头抬?” “哎哟,这我可不敢做主,毕竟是杨家付的钱呢,我一个外人哪儿敢多话。” 这话说的就有些阴阳怪气了,而且说话时候,眼睛里还带着冷意,柱子叔姓江,和她娘家是没有出五服的本家,而且跟他们家又一向走得近,她今天在婆家受委屈了,自然要找娘家人撑腰了。 王香苗脸色真是青了白,白了青,她不过就是替大闺女说了句话,儿媳妇就这么落她的面子,还家丑外扬,真是太不懂事了。 “柱子兄弟,我呆会儿就叫人去家里抬。” 杨栓福在旁边赶紧打圆场,可是柱子叔可不好糊弄,江楚珊这侄女是他看着长大的,她在婆家受欺负了,作为娘家人,他绝对不能袖手旁观。 “珊珊,这是咋了?谁给委屈受了?” 说完冷冷地看了眼王香苗:“不怕啊,咱们老江家的闺女都是宝,婆家待的不开心,咱们就回家。” 然后又跟杨栓福说道:“那织布机你愿意啥时候抬就去抬,不过事先说明,我们家没人手帮忙,你自己想办法。” 顿了顿,不看杨栓福老脸上的为难,跟江楚珊说道:“珊珊,走,跟叔回家!” 江楚珊眼眶微红地点头:“嗯!” 这感觉真好,被欺负了,有人帮你出头,不像上辈子,孤零零的一个人,所有的委屈只能默默地咽回自己肚子里。 “珊珊,别闹了!” 王香苗忍不住大声道,江楚珊理都没有理,是该给婆婆一个教训了,省得她老是觉得自己脾气软好欺负。 “栓福兄弟,大队上都说你们夫妻都是明理人,我看都是瞎咧咧的,当着我的面,就敢吼我侄女,这我没看见的时候,还不定咋欺负呢。” 杨栓福的脸涨得都紫了,对着王香苗就吼了一声:“给老子闭嘴,不会说话就甭说话。” 王香苗的脸彻底青了,也不敢再说话,反而杨栓福劝起了江楚珊:“新洲家的,爹知道你这次委屈了,你放心,爹肯定会给你一个交待的,如果你想去娘家,就去娘家呆几天,想回来了,言语声,爹亲自去接你。” “爹,这次不是我不懂事,大姐她差点害了我的孩子,娘还要我原谅她,我做不到。” 杨栓福头疼地皱眉头,他这大闺女哟,唉,儿女都是父母的债啊,这情况他不好再劝儿媳妇,只能慢慢教育闺女了。 江楚珊跟着柱子叔回了娘家,一进家门看到家里正在踩着缝纫机做衣服的亲娘,眼眶突然一酸,泪水就掉了下来。 “娘!” 一声娘,情感绝对丰沛,让李美玲唬了一跳,赶紧走过来抱住闺女,急切地问道:“这是咋了?” 柱子叔在旁边说道:“能咋,在婆家受欺负了,杨栓福两口子是咱们大队上出了名的好脾气,谁想到在家里会欺负儿媳妇儿。” 李美玲赶忙问咋回事,江楚珊便把事儿给说了,李美玲气地就要撸袖子去杨家找王香苗理论,却被江楚珊叫住了:“娘,您别去了,咱们等着杨家人上门,主场更有优势。” “嫂子,你就听珊珊的,她怀着老杨家的种,不信老杨家不急。”柱子叔也跟着劝道。 李美玲这才冷笑到:“那我等着她王香苗上门赔罪。” 然后又关心地对闺女道:“珊珊,这次就住家里,老杨家不给个说法,这事儿没完,我闺女和外孙不能白被欺负了。” 而江国平也是这个态度,他虽然只说了一句:“安心在家住着。” 态度不要太明显了,他支持老伴儿的决定。 江楚珊心里酸酸软软的,这样的的爹娘,让她怎么不爱,眼眶红红地道了谢,然后就被李美玲白了一眼,嫌弃她太生份了。 然后又对江国平说道:“当家的,你去大队借来骡子车,咱们去公社卫生所一趟。” 江国平愣道:“去公社干啥?” 江楚珊也同样好奇,李美玲没好气道:“俩憨货,能干啥,当然做给老杨家看,让老杨家也急一急。” 这下父女俩都懂了,不过江国平难得心细了一回,问闺女:“珊珊身体还能撑得住吗?” 江楚珊软软一笑:“能,我本来就没事儿。” 而江国平和李美玲带江楚珊去公社卫生所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老杨家,杨栓福立马找了侄子二虎子骑你自行车,载着他跟了过去,而王香苗也在家里急地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 杨新雨担心嫂子,也急哭了,对着她娘道:“娘,你能不能不要偏心眼了。” 杨新泽也是满脸的担忧,不过他说出的话,让王香苗呆立当场:“娘,大姐再这样下去,我跟我哥都不敢跟她走动了。” “小泽,她是你姐,亲姐姐。” 杨新泽冷笑:“亲姐?吸血鬼还差不多。” 王香苗气地抡起拳头打儿子,而杨新泽站着不动,神情没有任何变化,王香苗见他这样,气地坐在炕上抹眼泪,都是她生的孩子,咋就变这样了呢? 半下午的时候杨栓福回来的时候,神色很不好看,盯着自己老伴儿,问了一句话:“孩儿他娘,我就问你一句,你还想抱孙子不?” 王香苗愣道:“当然想,珊珊咋样了?” 杨栓福气道:“因为扭伤了腰,又情绪起伏大,孩子差点没了。” 说完就对着王香苗说道:“今后大闺女回来,甭让她进家门,如果你不听,你就跟她过去吧。” 王香苗还没有接受孙子差点没了的事实,就听到今后不让大闺女进家门了,顿时身子一软,瘫在了炕上呆呆地流眼泪,可是一家人没有一个人安慰她。 “当家的,我想去看看珊珊。” 她也没有哭多大会儿,对孙子的担忧很快就让她回神,不过她的决定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亲家正在气头上,你去了也见不到人。” “见不到人没关系,我得把我的态度表出来,要不然我孙子出生了,儿媳妇不让我抱咋办。” 杨栓福叹气:“你要早这么脑子清醒,哪儿还有这么多的事儿。” 王香苗也后悔啊,可是世界上最难买的就是后悔药了,而果然到了江家连门都没有让她进去,但是为了孙子她必须来。 后面两天她又来了两次,包括杨栓福,还有杨新泽兄妹也都来过,可是都没有能够进门,连找了赵婶子来说和都没用。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王香苗总算进了门,挨了李美玲一通阴阳怪气的话,结果连江楚珊的面儿也没见着,但是她只能受着,谁让她理亏呢。 而这个时候杨新洲也收到了江楚珊的信,拿到信的时候,他嘴角上扬,眉目间的喜悦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回到部队的当天就收到了他爹的电报,媳妇儿怀孕了,他要当爸爸了,当时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围着训练场高兴地跑到筋疲力尽。 媳妇儿生育艰难,他已经做好了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的准备了,结果没有想到媳妇儿这么能干,竟然一夜就怀上了,他怎么能不欣喜如狂。 因为他的举动,让韩卫东和战友们好一通笑话,不过他也没有白白让他们笑话,好好地让他们出了一次血,把手里富余的票,通通都借给了他,养孩子费钱又费票,他得提前给他闺女准备,昨儿才把这些票,还有他这次做任务的奖金寄回去,媳妇儿的信就到了。 本来他以为媳妇儿的信是给他报告怀孕的好消息的,可是展开信一看,他的脸顿时黑了,杨新洁这是把他的话当耳旁风了,如果他的孩子有什么差池,他的眼睛里聚集起风暴,他会让她后悔一辈子。 “老杨,这是咋了,刚才还一脸春风得意呢?” 韩卫东正好过来找杨新洲有事,见他脸色不好,便关心地问道。 杨新洲没吭声,家丑不可外扬,但是韩卫东和他一起从新兵营出来,便一直搭档,还能不了解他,肯定是家里出事儿了,八成还和他刚怀孕的媳妇儿有关系,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去军校进修前,正好有几天的假期,你不如回家看看吧。” 杨新洲猛地抬头看向他:“我被选上了?” 韩卫东点头:“你的军功和资历,在这一批干部里首屈一指,不选你,选谁?” 然后又自得一笑:“我也选上了。” 杨新洲因为这个消息,心情好了点儿,脸上最起码能扯出笑容来了:“恭喜你!” 韩卫东笑着提议道:“要不咱们去食堂开小灶去?” 杨新洲立马拒绝了:“不去,我可是当爸爸的人了,得留着钱养孩子,不能跟你比。” 韩卫东气地磨牙,这次从军校进修回来,他也去结婚去,不就是结个婚嘛,跟谁不会似的。 而江楚珊不知道杨新洲就要回来的消息,她正坐在缝纫机前面,给肚子里的宝宝做小衣裳,看着巴掌大的衣裳在手下成型,她问自己娘道:“娘,这么小,孩子能穿上吗?” “咋不能,你当孩子生下来能有多大,记得你那时候早产,刚生下来,比老鼠也大不到哪儿去。” 江楚珊听着她娘的比喻,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个机灵,不依道:“娘,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比方。” 李美玲嗔了她一眼:“德行。” 然后看着闺女,叹了口气,一转眼,跟个老鼠一般大的闺女,就长大了,马上就要当娘了,不过想到孩子,她还是说道:“珊珊,差不多就行了,我看你婆婆也吃到教训了,家长里短的,不能太较真了,她毕竟新洲的亲娘。” “我知道,再等个两三天,看看能不能收到杨新洲的回信再说?” 杨家虽然收拾了杨新洁,但是结果并不能让她满意,不过就是杨栓福去老王家一趟,然后杨新洁挨了她男人一顿胖揍,在床上也就躺了一天,就活蹦乱跳了,她宝宝的命就值杨新洁的一顿皮肉之苦? 这一次她非要让杨新洁怕了她,今后不敢找茬才成,可是爹娘不让她出手,她怎么能不明白他们的心思,不就是怕她出手了,老杨家的人,特别是杨新洲对她有了嫌隙。 他们倒是催促她跟杨新洲写了封信,让他来处理这事儿,可是她知道杨新洲去出任务了,还不知道啥时候回来呢。 唉,她在家里再呆两天,让公婆知道,她对他们的处罚不满意,也等等看,万一能够收到杨新洲的信呢,根据新婚夜他提起杨新洁的态度,她有九成九把握,如果杨新洲知道这事儿了,肯定会给她一个满意的交待,就是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收到信? 第25章 ??哄媳妇儿 “大娘在家吗?” 第二天上午,江楚珊和李美玲正在屋里收拾旧衣裳,捡出来纯棉布料的,给肚子里的宝宝撕成尿布,正在和她娘拿着一件旧衣裳比划呢,外面就响起了江楚英的声音。 李美玲赶紧边答应着:“哎,在家呢。” 边往外走,到了屋子门口看到江楚英和她女婿胡景军,顿时笑道:“英子和景军来了,快进屋,珊珊,你英子姐和你景军哥来了。” “哎,就来!” 答应着,江楚英和胡景军便已走进了屋子,江楚珊赶紧给他们端上凉白开,虽然是凉白开,但是大夏天的能凉到哪里去。 “英子姐,喝水,景军哥,你可别着恼,不是故意不上茶,而是我英子姐怀着身子,不能喝茶。” 胡景军笑了笑:“只要能解渴就好,我不在意这个。” 江楚英也说道:“不用管他,在家里头也不喝茶的。” 说完,又打量了打量江楚珊:“咱们姐妹俩说说话,你结婚的时候,我刚有了身子,不能来,后面我又一直不得空,今儿才抽出时间来看你,没有想到你也怀孕了,挺能干的啊。” 江楚珊有些烦躁地白她一眼:“怀个孕就能干了,那英子姐你也挺能干的。” 女人的价值,干嘛非要用生孩子来衡量,怀孕这段时间,她听得最多的,就是她能干,合着她以前所有的好,都比不过怀孕这一遭。 江楚英见她脸色不好,便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反而又说起了八卦:“珊珊,你听说了吗?公社李家的闺女,六月二十六就要出嫁了,听说彩礼就有600块,三转一响全部都置办齐整了呢。” 说着她看着江楚珊一笑:“这风头可要盖过你了。”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20节 江楚珊淡淡地笑了笑:“我离公社这么近,都没有听说,英子姐在县城,消息倒是灵通。” 她自己比不过,就拉来别人压她的风头,可惜她并不在意这个,她恐怕打错算盘了,这英子姐啥都好,就是喜欢跟她比,这也是她跟她不交心的原因。 而江楚英见堂妹没有任何的不快,心头也很挫败,她从小就看不懂这个堂妹,大队里关于她的闲话那么难听,要是她,早就哭死了,可是她却该吃吃该喝喝,从来没有烦恼过。 “英子姐,你今天来就是来看我的,还是我啥事儿啊?” 话不投机半句多,江楚珊也不想耗费精力和不对脾气的人聊天,便想着结束谈话,而江楚英笑道:“就是来看你的,看你嫁人后,有没有改变。” 江楚珊有些厌烦转弯子,听了这话便皮笑肉不笑道:“那成,那今天你就好好地看看我,其他的事儿可不许说哟。” 江楚英尴尬,她这堂妹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她知道再不说,呆会儿就不好说了,便笑道:“就知道瞒不过你的眼睛,实话说,你还真有事找大娘呢。” 江楚珊白她一眼,哼笑道:“明摆着呢,这么大的太阳,你怀孕还不到三个月,没事儿就是你想要乱跑,你婆婆也不会惯着你。” 这边李美玲听到江楚英找她,便问道:“找我啥事儿?” 江楚英站起身,走到炕边,挨着李美玲坐下:“大娘,您手里头还有布吗?您好歹匀我两匹布,景军他姨家表妹过段日子办事儿,做铺盖和床单的布,有些不够用,您就帮帮忙呗,放心,我们按照供销社的价格给钱。” 李美玲叹口气,说道:“大娘倒是想要帮你,可是珊珊刚结婚,手里头的布都给她做嫁妆了。” 其实她只给闺女陪嫁了一半,手里头还留着一半,但可不能挪用,她还想着给儿子结婚用呢,珊珊现在怀孕了,未来一半年内是不能劳累的,而她织布还成,染布就是把握不好,染出来的布颜色就是不均匀,所以她还是把手里头的布留着吧,万一她儿子突然就办事儿了呢。 “大娘,您就帮帮我吧,景军他姨帮了家里不少忙,她好不容易张一次口,我实在不想她失望。” 江楚珊摇晃着李美玲的胳膊继续争取,李美玲神情眼瞅着就要松动了,可是江楚珊说话了,自己亲娘自己心疼:“英子姐,你就别为难我娘了,她手里头真没有布了,现在家里头又没有棉花了,想织都织不出来。” 江楚英果断放弃了李美玲,来到江楚英身边,带着一丝讨好地说道:“珊珊,要不把你手里的布,匀给我两匹。” 江楚珊想都没想地拒绝:“不要,那些布,我自己还不够用呢。” 江楚英就要摇晃她的胳膊,被她躲了过去,江楚英瞅着落空的手,神情僵硬了那么一刻,然后脸上继续挂上了笑容:“珊珊,一匹,就匀给我一匹,我也好给我姨交差。” 江楚珊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神情温柔地再次拒绝:“英子姐,不是我不帮你,我现在有了孩子,手里头的布得留着孩子出生后用。” 江楚英不以为然:“一个孩子才能用多少布。” 江楚珊的语气还是很温柔:“别的孩子怎么养,我不管,反正我的孩子,我就要把我能给的,都给他(她)用。” 最后江楚英空手而归,出了江家后,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她低声地问胡景军:“没有给表妹找到布,大姨不顾怪咱们吧?” 胡景军安慰道:“不会,你已经尽力了。” 江楚英的脸上这才有了笑容,作为一个农村姑娘,嫁到胡家,公婆是双职工,丈夫又是独生子,又是工人,她总有点自卑,总想把所有的事儿,都办得十全十美,就怕被瞧不起,丈夫的安慰让她松了口气。 而江家这边李美玲也在说这件事儿:“珊珊,咱手里的布不少,匀给英子一匹也不碍事的。” 江楚珊正拿着剪刀在剪旧衣裳,听到她娘的话,抬起头看着她娘,回道:“我就是不想惯她的毛病,有事就来找你和爹,她又不是没有亲爹娘。” 李美玲气笑了:“多大了,都当娘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吃醋。” 江楚珊娇蛮地哼了哼:“再大也是爹娘的孩子,再说了,是她婆家的表妹用,又不是她用,怎么,帮她不算,还得帮她婆家的亲戚啊,还说按照供销社的价格给钱,她倒是拿着钱去买啊,没有票看谁卖给她,占便宜就占便宜,还不想欠人情,算盘打得太精了。” 李美玲没再说借了,反正无论如何她都是帮亲不帮理的,再说那些布都是闺女织的染的,闺女不想给,就不给。 不过接着就说起了江楚英带来的消息:“珊珊,你说李家那闺女到底嫁了个什么样的人家啊,600块彩礼,三转一响一个不落,一般人家可置办不起。” 江楚珊把剪刀放下,双手一扯“嘶拉”一声,就把一件纯棉的衬衫的袖子撕了下来,这才回答她娘的话:“管她嫁了什么人家,反正我现在特别庆幸我哥没娶着她,要不然就她争强好胜的性格,我可跟她合不来。” 而李美玲也不过说说,毕竟当初跟儿子相看过,说起儿子,她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也不知道你哥啥时候能定下来?还有你大森哥,咱们大队上的就咱们家有俩大光棍。” “我哥和大森哥年纪又不大,还是男人,怕啥?” 她哥才二十三,大森哥也才二十二,真心来说,他们的年纪真不大,但是李美玲不这么认为:“还不大,咱们大队哪里还有像他们这么大年纪了,还没成家的,再耽搁下去,好姑娘早就被别人定下了。” “谁说没有,张老三不就是。” 江楚珊说过这话后,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竟然拿她哥跟一个无赖比,果然她娘气地拍了她一巴掌,气冲冲地出去了:“我去做饭,看着你,能把我气死。” 唉,江楚珊叹气,她觉得吧,她娘就是一操心的命,孩子没结婚催婚,孩子结婚了催生,生了一个之后,再催二胎,啥时候是个头啊。 而杨家这边王香苗今儿正在地里头给棉花苗打叉子,她今天分到的地方正好挨着杨文明的老婆张丽红,两家是本家,关系虽然已经出了五服了,但是也算自家人,关系还成,可是杨新洲娶了江楚珊,她当家的对头的闺女,这关系就微妙起来。 就如她现在就有些幸灾乐祸地对王香苗说道:“嫂子,你听说了吗?公社李文庆家的闺女六月二十六办事儿?” 王香苗正弯着腰抓着一棵棉花苗,掰上面的叉子呢,听到这个消息,倒是把头抬了起来,怏怏地:“哦。”了一声,然后就又低下头去掰叉子了。 张丽红闷气,就这反应,还咋让她说下去,不过不要紧,她自说自话也不是不能,于是继续说道:“你不知道吧,这闺女彩礼就600块,三转一响也一样不落。” 这下王香苗抬起头来了,惊讶道:“这么多啊,这闺女嫁的人家得多好,才能出得起啊。” 张丽红要的就是她这反应,于是夸张道:“啥啊,男方家就出了600块和一辆自行车,其他的都是女方家准备的,啧啧啧,这李家真舍得给闺女陪嫁。” 说完又替王香苗可惜道:“也就是咱们家新洲没福气,当初咋就不去跟这闺女相看呢,要不然这些可都是咱们老杨家的了。” 还故意叹了口气:“我可是听说李家闺女,还有李家人,都特别看好新洲呢。” 王香苗不在意地说道:“珊珊也挺好的。” 说实话除了因为自己家大闺女这一出,她儿媳妇还真是挑不出错呢,一进门就给家里找了又挣钱又轻省的活计,对她和当家的也孝顺,就是对底下的弟弟妹妹也好,没见一出事儿,俩小的都站她那边,如果不是她平时待他们好,她小闺女没心没肺,她小儿子可不好糊弄,所以她并不觉得自己儿子,错过了李家闺女可惜。 张丽红见事情没有往她预想的方向发展,又继续往下说:“嫂子,那可是陪嫁的三转一响啊。” 王香苗也不傻,很快就回过味儿来了,也不掰叉子了,站起身,双手叉腰,质问道:“三转一响咋了,能当吃,还是能当喝了,我说张丽红你啥意思啊,想挑拨我们婆媳关系是不是?” 张丽红当然不能认:“嫂子,我也就是跟你说说闲话,你咋能这么想我呢,咱们认识几十年了,你见过我掺和别人家的事儿没有。” 王香苗哼了一声:“最好没有。” 说完又弯下腰掰棉花叉子,其实仔细看就能看出她的心不在焉来,儿媳妇还在娘家,没有回来的意思,她都快急白头发了,别的不怕,就怕儿媳妇把她孙子生在娘家,不说他们杨家的脸丢干净了,最关键的是她抱不到孙子啊,要不是她心情特别不好,她刚才也不敢跟张丽红顶牛。 张丽红挑拨不成,还被一向软弱的王香苗打了脸,心里别提多憋屈了,好在旁边本家的一个嫂子,过来把她拉到了一边,才让她有了台阶下,不过心里头把老杨家也划进了不友好名单。 “当家的,你说珊珊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啊?不会真想在娘家养胎,在娘家生孩子吧?” 中午在饭桌上,王香苗不免又说起了儿媳妇的事儿,杨栓福本来手里正挑起一筷子面条往嘴里送,听到老伴儿的话,也吃不下去了,把面条又放回碗里,把筷子一放,站起身,瞧了王香苗一眼,没有说一句话,转身回了房间。 王香苗看了看小儿子和小闺女,问道:“你爹这是咋了?不吃饭了?” 杨新雨皱巴着脸吃着只有咸味,连酱油都没有放,更没有油的面条,嘟囔道:“我爹这是嫌弃你做饭不好吃,吃不下。” 王香苗瞪了她一眼:“你以为你爹是你啊,所有的心眼儿都长吃上了。” 杨新雨回嘴道:“本来就不好吃嘛,比嫂子做的差远了,不信,你问我哥,娘,我嫂子啥时候回来了,我想她了。” 王香苗烦躁道:“我哪儿知道你嫂子啥时候回来。” 说完她也吃不下了,也放下筷子,起身回了屋,打算找当家的商量商量,到底怎么把儿媳妇接回家来。 “小哥,你说娘以后不会再偏心眼了吧?” 杨新雨在她娘离开后,小声问杨新泽,杨新泽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颗大白兔奶糖递给她,这家伙顿时忘了她刚才的问题。 杨新泽嘴角微微抽搐了下,这么没心没肺的,以后可咋办哟,不过他现在没有心思教育妹妹长心眼儿,而是侧耳倾听房间里爹娘的对话。 “当家的,你说珊珊怎么个想法啊,咱们几次上门,也算给够她面子了吧,咋非要我跪下来求她回来啊?” 王香苗这几天真是吃不香,睡不着的,几次登门,江家连人都不让见,心里急得不行,就怕她孙子有啥差池,杨栓福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又吸了口旱烟,说道:“今天你别去江家了,我去找亲家公说说话。” “也成,男人家心宽好说话,你去跟亲家公好好说说。” 王香苗也没有好的办法,也只好同意,而杨栓福的心情却没有面上那么淡定,老伴儿想不明白,他心里门清,儿媳妇这是不满意家里头对大闺女的处罚,可是大闺女出门子几年了,早就不是他们老杨家的人了,他能怎么处罚她,话又说回来,又能怎么处罚,现在是新社会,又不能喊打喊杀。 所以这一次之后,他们老杨家在老江家面前,可就直不起腰杆子来了,他现在也后悔了,当初就不该因着愧疚,就惯着大闺女。 而外面的杨新泽听了屋里头爹娘的对话,还是没有实质性的办法,心里头摇了摇头,他们这样子,嫂子能回来才怪,不过他也没啥好办法,只期望他写的信,大哥能够快点收到,想办法让嫂子消气儿。 一转眼就到了傍晚,晚霞绚丽多彩,晚风吹拂着树梢,给夏天地夜晚带了一丝凉意,而这时候社员们也说说笑笑地下了工,三五成群地往家里走。 有的年轻父亲,还是小孩儿心性,路过有榆树的地方的时候,还不会忘记扯下一根细嫩的枝条,去掉枝叶,然后手拿着枝条上下拧动,等树皮松动了,把枝芯抽出,留下的筒状的树皮,再把树皮的一端削薄,一个榆树做的哨子就做成了,递给孩子,孩子放嘴里轻轻一吹,发出清脆的“嘟嘟”声,孩子眉开眼笑,父亲也跟着开心。 而杨新洲风尘朴朴地回来,看到了这一幕后,眉梢眼角都温和了不少,等他的孩子出生了,他也要给他们做这哨子,如果是儿子,还会给他们做木头.枪,用子.弹壳子做坦克模型,如果是闺女,他就给她买好看的衣裳,还有头花。 而这好心情也就持续到家门口,想起媳妇儿刚怀孕受的苦,他脸色微沉,眸色晦暗,吸了口气提着行李推开门,就看到他娘正在院子里洗菜,他没有向上次回来那么兴奋地开口喊,而是嘴张了张,淡淡地就像汇报工作一样地说道:“娘,我回来了。” 王香苗抬眼看到儿子,又是惊讶,又是欢喜,赶紧放下手里的洗菜盆,边走边在围裙上擦手,--------------/依一y?华/很快就来到了儿子跟前儿。 “新洲啊,你咋回来了?部队上不是刚放过假吗?” 儿杨新洲没有立马回她的话,而是先拿眼睛在院子里故意找了找,才回道:“我被部队派去林城的军校进修半年,有两天假,正好回来看看,娘,珊珊呢,爹发电报说她怀孕了,真的吗?” 王香苗先是听了儿子去军校进修的事儿欣喜,可喜悦刚刚爬上眉梢,嘴角的笑容还没有扬起,就被儿子接下来的话给说得低下了头,眼神心虚地躲闪,就是不敢看儿子的眼睛。 “哥,嫂子被娘和大姐气回娘家了。” 在房间做作业的杨新雨听到外面大哥的说话声后,赶忙跑了出来告状,王香苗瞪了她一眼,这倒霉闺女嘴咋就这么快呢。 杨新洲像刚刚知道这事儿似的,问她娘:“娘,到底咋回事儿?珊珊惹你生气了?” 王香苗心虚道:“没,没有呢,都,都是误会。” 杨新雨拆台:“根本就不是误会,是娘你偏心眼,你要给金宝喝嫂嫂补身子的麦乳精,金宝就要去嫂嫂屋里抢,差点把嫂子撞倒,嫂子躲了躲,他自己摔倒了,大姐就要推嫂子,幸好我和小哥及时把她撞倒了,要不然我小侄儿就没了,就这她还想打我嫂子,幸好爹回来拦住了,就这,你还偏心大姐,嫂子这才生气回娘家的。” 王香苗气地恨不得用针线缝住小闺女的嘴,以前咋没有发现她这么能说啊,而杨新洲则声音冷沉道:“娘,小雨说的都是真的?大姐她差点害了我的孩子?” 王香苗心虚地辩解:“我就提了一嘴你大姐,珊珊她就生气了。” 杨新洲的声音都冷了:“所以大姐差点害了我的孩子,娘觉得不是大事儿?” 眼前的儿子看她的目光就像一个陌生人,王香苗有些受不住,嗫懦地喊了声:“新洲。” 而杨新洲却笑了:“娘,你知道吗,我这一次回到部队就出去执行任务了,差点回不来,如果那样,珊珊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留在这世界上唯一的骨血。” 这话明明是笑着说的,声音也很平淡,但是王香苗就是听出了里面的苍凉,流着泪抓着儿子的手,不住地说道::“新洲,你别吓娘,娘再也不敢了,娘这就去接珊珊回家,以后把她当亲闺女待。” 杨新雨也哭了:“哇哇,哥,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 下工回来的杨栓福,捡柴火回来的杨新泽,进门看到的就是家里一老一小的女人拉着杨新洲哭,杨栓福赶忙问了句:“都咋了,哭啥?” 杨新雨扭过脸,打了个哭嗝,哽咽道:“我哥这次执行任务差点就死了,我不想我哥死。” 杨栓福赶忙看向杨新洲:“新洲,这是真的?” 杨新洲点头,顺手接过了自己爹身上地柴火:“爹,对不住,差点就不能孝顺您了。” 杨栓福眼眶红红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新洲啊,咱们家现在也能过,要不,你就转业吧?” 王香苗发泄过情绪后,赶紧过来又拉住儿子的胳膊说道,杨栓福虽然没有吭声,但是看向儿子的目光里充满了期待,杨新洲笑道:“我喜欢部队,不想脱军装,谁都是人生父母养的,都怕死,谁来保家卫国。” 王香苗抹着眼泪,抓着儿子的胳膊哭诉道:“我只想我儿子平平安安的。” 杨新洲安慰道:“我现在当爹了,以后不会做危险的事儿了。” 王香苗想起还在儿媳妇肚子里的孙子,这可是儿子的牵挂,能救命的,赶忙睁着泪眼对杨栓福道:“当家的,你不是说要找亲家公谈谈,谈得咋样?”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21节 杨栓福摇头:“还没有去呢,亲家公毕竟是大队的支书,忙得很,正打算吃过晚饭后再去。” 王香苗赶忙把眼泪一擦,把洗菜盆捡起来,说道:“我这就去做饭!” 杨栓福这才对杨新洲说道:“新洲,给我进屋来,我有话跟你说。” 杨新洲提起行李跟在后面,杨新泽和杨新雨也跟着,到了屋里,杨栓福看到他们仨后,对着杨新雨说道:“小雨,帮你娘做饭去。” 杨新雨摇头:“不要,我小哥能听,我为啥不能听?” 杨栓福脸一沉,杨新雨缩了缩肩膀,低着头撅着嘴不想出去,每次都这样,家里有啥事儿,大哥可以听,还能说是大人,可是小哥跟她一般大,凭啥他能听,她就不能,爹也偏心眼。 好在她大哥帮她说了话:“爹,也让小雨跟着听吧,她也不小了,也该知道些事理了。” 杨栓福看了眼小闺女,也没再说让她出去的话,从衣服兜里拿起火柴,再从腰间拿出旱烟,搓了点烟叶沫子,点上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烟圈之后,才说起来正事儿。 “你媳妇儿这事儿,你大姐做得不对,后来我专门去了趟老王家告诉她,没事儿不让她回娘家来了,又跟你姐夫说了这事儿,你姐夫打了你姐一顿。” 说着又吸了一口烟,继续说道:“你姐在床上躺了一天,可你媳妇儿好像不大满意,所以在娘家一直不露面儿,你呢,怎么个意思?” 杨新洲淡声道:“她是我姐,我还能打杀了她不成。” 的确不能打杀,但是却能让她疼,让她痛,不过这话他没必要对他爹说,那是他闺女,他能不心疼。 杨栓福撇了眼儿子:“甭兜圈子,就说你准备咋办?” 杨新洲食指和拇指搓了搓,说道:“去老王家说一声,我以后我没这姐姐了,当然这代表我和珊珊,不代表爹和娘,还有小泽和小雨。” 杨栓福“啪嗒啪嗒”地连着抽了几口烟,一不小心就给呛着了:“咳,咳咳!” 杨新洲赶紧拍了拍他爹的背:“爹,您还是把烟给戒了吧。” 杨栓福没答这话,反而看着大儿子道:“你决定了,这辈子都不跟你姐走动了?” “目前是这决定。” 杨新洲低着头继续说道:“不过我也不是没给大姐机会,不认她也不是今儿才有这想法的,其实上次回来,我就不想跟她走动了,她可以怨恨你和娘,也可以怨整个家,但是却不能折腾生养她长大的爹娘,我不指望她孝顺爹娘,但是也不能为了一个男人,就狼心狗肺地折腾爹娘,我没有这么心毒的姐姐。” 杨栓福没再说话,只是沉默地抽着旱烟,只是等外面王香苗喊吃饭,再站起来走路的时候,比起身旁人高马大的儿子,身形显着又矮了几分,而地上的影子说明了原因,这个老父亲的背佝偻了。 “大哥,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嫂子。” 等杨栓福去厕所解决生理问题了,杨新泽才找到机会跟他哥说话,杨新洲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还没有谢谢你呢,没有你,你侄子说不定就真没了。” 杨新雨不甘寂寞:“哥,还有我,我和小哥一起来着。” 杨新洲笑道:“是,也谢谢小雨。” 杨新雨圆满了,高兴地眯了眼,接着又问道:“哥,我也不想认大姐了,成不成?” 杨新洲没说话,只是揉了揉她的头,杨新雨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疑惑道:“大哥到底啥意思啊?” 他这妹妹的心眼儿,全都在吃上面了,杨新泽小大人一般叹口气,学着他哥也摸了摸她的头,然后说道:“你不想跟大姐走动,不去大姐家,碰到她,不跟她说话就是了,不是都由你自己拿主意。” “可是大哥他干嘛还要跟爹说,还要去王家说?” “大哥成家了,要礼尚往来,他不想跟大姐走动,就得说一声。” 杨新雨半懂不懂,杨新泽看她这样子,心想着以后家里头说事儿,也得叫上她了,不图别的,就是让她知道点人情世故。 “爹,我去江家看看珊珊。” 杨家这顿饭,因为当家人杨栓福心情不佳,吃得很是沉默,等吃过饭,杨新洲把碗一放,便说要去找媳妇儿。 王香苗赶忙道:“新洲啊,到了江家好好地跟珊珊说,还有告诉她,娘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做糊涂事儿了。” 杨新洲见他娘小心翼翼的样子,心也跟着软了软,但是还是面色淡淡地点头,他不能答应得太轻易了,怕他娘好了伤疤忘了疼。 而杨新雨也赶忙说道:“哥,你见了嫂嫂,告诉她,我想她了。” 杨新洲这下眼里有了笑意,他看见过媳妇儿和小妹相处,他直觉媳妇儿是真心喜欢小妹的,她听说了小妹想她,应该会很高兴。 而江家的江楚珊也知道杨新洲回来的消息,因为她接到了他让村里的小孩儿递过来纸条,说晚饭后来找她,他现在先回家,并且解释了先回家的原因。 江楚珊拿着纸条轻哼了一声:“宝宝啊,以后可不要学你爸,你以后可不能跟你娘我耍心眼儿啊。。” 李美玲戳了戳她脑袋:“新洲这么做为了谁,难道要他先来这边,明晃晃地告诉他爹娘,你告状了?” 江楚珊抱着她胳膊娇声:“你咋向着他说话,我才是你亲生的。” 李美玲推开她脑袋:“我倒是宁愿新洲是亲生的,也不会像现在这么操心。” “爹、娘,珊珊,我回来了。” 这人还真是经不住念叨,他们才说起他呢,人就来了,而江楚珊看到他,立马站起身,就往屋里走。 李美玲赶忙跟杨新洲使了个眼色,杨新洲朝着老丈人和丈母娘笑了笑,把手里提的东西递给丈母娘,然后快步追媳妇儿去了。 “珊珊,我回来了。” 进门还是这句话,江楚珊把脸一扭,哼道:“不用你说,我又没瞎。” 杨新洲继续道:“珊珊,对不住,我没有照顾好你,更没有照顾好孩子。” 江楚珊还是不说话,还把脸扭到了一边,看着炕里侧的一副麦秸秆画,杨新洲见状只能自己走过去,坐到她旁边,伸出胳膊环住她的肩膀,把她的身子扭过来,江楚珊挣扎,胳膊肘顶了他一下子,然后杨新洲就夸张地捂住腹部“嘶”了一声:“疼!” 江楚珊扭过脸来,气道:“杨新洲,别给我耍心眼,我根本没使劲儿,你喊哪门子疼。” 杨新洲苦笑道:“珊珊,我知道你没使劲,但是我胸口有伤。” 江楚珊这下愣了愣,但是还是说道:“哼,谁知道是不是真有伤。” 杨新洲便开始解衣服扣子,江楚珊赶紧往边上挪了挪:“杨新洲,你干嘛,告诉你,我怀着孩子呢。” 杨新洲继续解衣服扣子:“你不是说我骗你吗?我让你看看我的伤。” 说完衣服扣子已经解开了,然后把背心一脱,露出了某人精壮的上身,胸肌不大不小形状完美,既看着有力量,有不至于过分夸张,还有胸膛下面的几块巧克力色的腹肌,不得不说某人的本钱不错,而腹部的腹肌上一大片乌青,则昭示着它的主人真的受伤了。 江楚珊既心疼,又尴尬,不过还是嘴硬道:“哼,苦肉计,我才不上当。” 杨新洲笑了笑转过身,让她看自己的背,那上面多了一道刀伤,虽然愈合了,但是还是能够看出当初的狰狞,江楚珊不由自主地摸了上去:“还疼吗?” 而杨新洲柔声回道:“当时很疼,现在不疼了。” 说完他就拿起衣裳赶紧穿上,在丈母娘家呢,还是稳重点好,见媳妇儿终于不耍脾气了,他赶紧把她抱在怀里,真真实实地感觉她的存在,这一次他和她差点阴阳相隔,劫后余生虽然不后悔,但是总是愧疚。 他埋首在媳妇儿的肩膀处,深吸了一口媳妇的体香,心终于安稳了,这才说道:“珊珊,你的委屈我都知道,放心,我不会让你白吃亏的。” 江楚珊嫌弃热,推了推他没有推动,索性任由他抱着,听到他的话,便问道:“你打算咋做?” “杨新洁这人没脑子,没嫁人的时候,被别人挑唆着,做过一件缺德事儿,我只要把这事儿告诉了苦主,她好日子也到头了。” 江楚珊挣扎出他的怀抱,用手成扇给自己扇着风,问道:“我能知道啥事儿吗?” 杨新洲怀里没了媳妇,便随身拿起一把麦秸秆编织的扇子,给媳妇儿扇风,边说道:“珊珊,你想知道直接问我就是,不用这么客气的。” 说着他便说了杨新洁做的蠢事儿,当初杨新洁被她当时的对象撺掇着,在路上放了点玻璃渣和铁钉,让他姐夫的姑姑家的小儿子,在半路上骑着自行车被扎破了轮胎,以至于没能准时去城里参加县城工厂的招工考试,虽然他最后还是进了那个厂子,却很是费了一番功夫。 说完了整个故事,杨新洲又继续道:“那个姑姑虽然嫁人几十年了,可是婆家得力,老王家没少得她的济,在王家一向能说得上话。” 这事儿还真能让杨新洁苦不堪言,不提王家姑姑怎么报复她,就说娘家她得罪狠了,靠不了了,婆家如果磋磨她,除非她离婚,要不然这辈子都甭想好过,江楚珊想到这里,心里的一口恶气总算是出来了。 杨新洲趁机问道:“还气不气了?” 江楚珊笑了笑,低着头不说话,杨新洲看她这样,便知道气消了,亲了她脸颊一口,便把手放在她的小肚子上,哄完了媳妇儿,才有心思关心孩子:“珊珊,你说我们的孩子是儿子,还是闺女?” “那你想要儿子,还是闺女?” 江楚珊挑眉问道,杨新洲求生欲满满:“儿子闺女都成,我都喜欢。” 听他这么说,江楚珊这才满意地笑了,而杨新洲余光看到了旁边的小衣裳,拿起来一看,还没有他巴掌大,傻了:“珊珊,这衣服是不是有点小?” 江楚珊平衡了,原来不是她一个人没有常识,于是很有经验地跟他比划孩子出生的时候有多大:“孩子出生的时候才这么大点儿呢,这衣服绝对能穿。” 杨新洲盯着她的肚子,说道:“嗯,的确不能长太大了,要不然你肚子装不下。” 江楚珊没理他的傻话,反而才想起来似的问他:“部队上不是不能随便请假吗?你怎么回来了?” “我要去军校进修半年,所以能有两天假期。” “那是不是进修回来,你就能升职了?” 杨新洲脸上带上了点儿得意:“嗯,应该是,不过也说不准,珊珊,如果我能升职,就是副营了,家属就能随军,你到时候随军好不好?” 江楚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道:“只要你能说服两边的爹娘。” 杨新洲欣喜地抱住她,亲了一口:“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江楚珊把他推开,说道:“热!” 杨新洲拿起扇子,一手扇着风,一手抱着媳妇儿:“这样就不热了。” 江楚珊见他又黏了上来,索性也懒得推他了,便靠在他怀里问道:“对了,只说了你姐,你爹娘呢,她会不会看你姐日子不好过,便又心软,或者直接把人接家里。” “不会,如果他们真这样,你就还回来娘家,我就直接提分家。” 江楚珊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心里一软,便亲了他一口,还没有撤离回去,就被他摁住后脑勺,嘴唇就被他堵上了,新婚即分别,要说他现在没想法,猪都不会信。 口舌交缠中,他埋藏的渴望也随即唤醒,就在他要失控的时候,丈母娘进来了:“珊珊,大森找你有事,哎哟,你们,珊珊你别忘了,你还怀着孩子呢。” 被亲娘抓包了,江楚珊赶忙捂住脸,而手下的脸红得滴出血,就是杨新洲也是红了脸,不过他还是厚着脸皮,红着脸道:“娘,您别怪珊珊,是我没有忍住。” 李美玲也是年轻过的,小别胜新婚,要不是闺女怀着孕,她早就出去了,这会儿面对尴尬的女婿,她也只能说道:“顾及着点孩子。” “珊珊,赶紧出来,大森找你有急事。” “知道了,我这就出去。” 等脸上的温度降了降,她站起身来,先是拧了某人的腰一把,听到某人的喊疼声,这才满意地出去。 “珊珊,咱们发酵好的蘑菇养料,全部都不见了。” 而她一出来,就听江楚森就着急地说道。 第26章 有嫂子了? “大森哥,你慢慢说,蘑菇的养料咋都不见了,昨儿傍晚看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江楚珊昨天才去小树林看过蘑菇养料,像草料一样的东西,牲口都不吃,谁也不会手贱偷这个啊。 “珊珊,是真的,都不见了,我刚才去那边看了看,菇房里的蘑菇养料,真的都不见了。” 江楚森也急啊,折腾了快一个月,好容易把这养料发酵好,蘑菇的种子明天也要到了,眼瞅着就能下种了,结果养料都没了。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22节 “走,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去。” 江楚珊也急,辛苦了一个月,就这样打了水漂,甭让她知道是谁干的,否则,白嫩的拳头紧紧一握,她会让他悔不当初。 “我跟你们一起去。” 杨新洲赶忙也说道,媳妇儿为了这个麦秸秆种蘑菇,可没少费心,他也不想她的心血就这么给毁了。 江楚珊看了看他点头:“好!” 而这边李美玲和江国平也紧跟着,这些蘑菇养料他们夫妻付出的心血也不少,而且他们还担心闺女的身子。 一行人急匆匆来到树林,菇房门上的锁头坏了,是被人砸坏的,再进去里面,菇床也是空空如也,江楚珊脸色铁青,如果有人告诉她这不是有人故意为之,她铁定把这人的脸抓花,除了角落里的那两袋子菌包,全部都给拿完了,一根草毛都没给她留下。 然后她拽了拽旁边的杨新洲的胳膊,说道:“杨新洲同志,你媳妇儿需要你优秀的侦察兵头脑,给她点帮助。” 杨新洲赶忙立正,站的跟一棵小白杨一样直溜,对着媳妇儿敬了一个礼,然后大声说道:“是,首长,我保证完成任务!” 本来沉着脸的江楚珊,还有江国平和李美玲夫妻,都被他的动作逗笑了,本来紧张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起来,而杨新洲见媳妇儿笑了,松了一口气,也赶忙去勘察现场了。 “看这脚印的大小,一看就是女人干的,而且穿的还是手工做的千层底,而且应该是三个人做的案,而且现场并不杂乱,说明这些人目标明确,而且有足够的作案时间,珊珊,你们昨天什么时候来看养料的?” 杨新洲一条一条的分析着,江楚珊还没咋样呢,李美玲听着就沉下了脸,因为她直觉是熟人作案,于是替闺女回了话:“昨天是我陪着珊珊来的,是吃过晚饭来的。” 杨新洲听了便说道:“这作案时间应该是昨天夜里十二点过后,那会儿人都睡着了,夜深人静作案时间充足。” 说完又看着江楚珊说道:“蘑菇养料都是草料,就算偷盗也不会偷盗这个,所以我认为这应该是报复,最近你们可有和什么人起冲突?” 江楚珊瞅着她娘,她这些天除了过来看这养料,就没有出过家门,根本没有机会跟人生怨,而李美玲瞪了眼自己闺女:“你那是啥眼神,你娘我是没事找事的人。” 江楚珊的脸讪讪的,心虚地躲过她娘的眼神,这才对杨新洲说道:“我一向不爱出门,除了跟大姐闹了不愉快,不过这事儿我倒是不觉得是大姐做的。” 她和杨新洁接触不多,但是也知道,她还想不出来这阴损的主意,杨新洲也不觉得是自己大姐做的:“她就是想做,也找不到帮手。” 不是他给杨新洁开脱,就她那性子,身边还真是没有交心的人,连表面要好的人都没有,谁肯帮她这冒险的事儿,她也没有好处给人家。 空气中沉默了会儿,一行人还真想不出来,谁会做这缺德事儿,最后还是李美玲一拍脑门子,说出了一个人名:“张丽红,对,就是她,杨文明一直想做支书,今年他还特地花大力气,弄来了化肥,结果珊珊你不仅教社员麦秸秆编织,还给了大队玉米芯制糖的技术,这些日子社员都挣到了钱,社员们对你爹更加信服了。 杨文明今年选举当支书的机会没有了,张丽红前两天还在你婆婆那儿,挑拨你们婆媳关系呢,不过被你婆婆怼回去了,张丽红那人心眼阴,这事儿九成九就是她干的,而且指不定还是杨文明指使的。” 江国平不相信:“不能吧,杨文明这人还算正派。” 李美玲白他一眼,这憨货,人家都欺负都头上了,还帮人家说话:“那是他老婆帮他把缺德事儿都给做了,他自然能够假惺惺地做好人了。” 江楚珊这边却冷静道:“捉奸见双,捉贼见赃,咱们不能主观臆断,得找证据。” 李美玲急道:“这养料都是麦秸秆,随便找个地方一扔就是了,张丽红又不笨,还能拿回家里头,等着你上门捉贼啊。” 这事儿还真不好办,不过:“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就不信张丽红能做的天衣无缝,只要找,总能找出证据来。” 江楚珊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都是冷意,杨文明想当支书可以,只要他用能光明正大地赢了她爹,她心服口服,可他不该毁了她的心血,她不信张丽红干这事儿,背后没有他的授意。 杨新洲没有再发表意见,反而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江楚珊冷声道:“去公安局报案,国家的法律又不是摆设。” “珊珊,不至于就送公安局了吧,” 李美玲虽然生气,但是她考虑的更多些,老杨家人丁兴旺,他们如果把他们杨家的人送进公安局了,杨文明包括他的叔伯兄弟,还有儿女,都势必对他们家怀恨在心,他们人多势众的,他们家就麻烦了。 江楚珊以为她娘心软了,可是她却不会改变主意,在她看来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特别是敢欺负她头上,李美玲说不通闺女,便看向江国平,而江国平则垂下眼不吭声,显然他站闺女这边,作为一个大队的一把手,得有行事准则,而那准则就是法律,杨文明毁的哪里是闺女的心血,更是石桥村大队社员们的好日子。 想到那些养料,他心疼,于是提议道:“新洲、大森,你们赶紧出去找人一块找一找,看看能不能找到蘑菇养料,找到了再来找珊珊看看,还能不能用。” 江楚珊脸上闪过懊恼,她只想着找凶手,倒是把这事儿给忘记了,给她爹比了个大拇指,由衷道:“果然姜还是老得辣。” 江国平被闺女夸了,江国平的背都挺直了几分,李美玲见改变不了闺女的决定,当家的又赞成,只能咽下心里头的担心,把闺女拉一边跟她说这里头的厉害关系。 “杨家人多,把张丽红送去公安局,他们如果怀恨在心,咱们家在大队,可就甭想有安生日子了。” 江楚珊抱住她娘的胳膊,安慰她别急:“娘,你放心,我不会傻到自己去公安局报案的。” 虽然这么做费事了些,但是却不能不这么做,在这年代的农村,可是讲家族抱团的,本来江杨两家因为杨文明和她爹,关系就有些微妙,如果她再直接把张丽红送去公安局,杨家不会现在找事儿,但是最后肯定会找个机会,把这口气给出了,说不得还会引起江杨两家大打出手,所以她送杨家人进公安局,只能借别人的手。 李美玲见闺女知道厉害,提着的心也放下了些,便问她:“那你打算咋办?” 江楚珊爱娇地把脸在她娘的肩膀上蹭了蹭,说道:“我现在连夜去趟市里,找下林教授,拜托他出面,他是市里的教授,杨家人再恨,他们的手也伸不到市里。” 李美玲没有想到闺女是这个主意,把胳膊从她怀里抽出来,白她一眼:“想的倒是挺美的,人家林教授凭什么帮你?” “当然凭本事了。” 江楚珊虽然没有跟林教授见过面,但是一直有书信往来,字里行间的,她能看出来林教授是一个扑在农学上的人,而且对她的麦秸秆种蘑菇很是重视,他要是知道蘑菇养料被毁,铁定会帮忙的。 “珊珊,去市里的事儿交给我吧,我和林教授见过,能说得上话。” 杨新洲听到媳妇儿的话后主动请缨,黑灯瞎火的,路又不平,他媳妇儿还怀着孩子,别出了叉子。 李美玲也赶紧劝闺女:“珊珊,就让新洲去吧,让大森也跟着,大晚上的,你不为自己想,也得想想肚子里的孩子。” 江楚珊摸了摸肚子没再坚持,这孩子是上天送给她的礼物,她也不敢拿它冒险,不过却说道:“新洲哥,呆会儿我给你拿点东西,你带去给林教授,找人帮忙,总不能空手去。” 杨新洲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含笑点头,不过却说道:“娘,珊珊,让大森在家帮你们,我自己一个人去就成。” 李美玲不同意:“大晚上的,一个人不安全。” 杨新洲却笑道:“娘,您忘了,我可是军人,手里可不是没本事。” 江楚珊倒是同意他一人去,毕竟家里还需要江楚森帮忙,于是跟杨新洲说道:“那好,不过你路上当心,别仗着自己会两下子,就什么都不放在心上,还有到市里,晚上就住招待所,明天再回来,咱们不省这个钱。” 杨新洲对于媳妇儿的唠叨很是受用,温声道:“我知道,我不会亏待自己的,你忘了,我在市里可是有战友的,可以去他们家借宿一晚上。” 江楚珊把这茬给忘了,这家伙在市里面有认识的人呢,她刚才白嘱咐了,放下心,便跟着他一起回家拿东西。 “新洲哥,这是咱们玉米芯制的饴糖,你给林教授带去让他尝尝。” 说着就放进了一个麦秸秆编织的箱子里,然后又拿起一个日记本放了进去:“这是我这段时间发酵蘑菇养料的笔记,你拿给他,我说过要给他寄的,你正好带过去,还有这个箱子,也送给林教授,他对我的编织手艺一直挺好奇的。” 最后又拿起一身衣裳放了进去:“你的换洗衣裳,夏天容易出汗,衣服容易脏,出门在外面穿的干净些,省得受城里人白眼。” 杨新洲哭笑不得,这样的时刻,也就他媳妇儿还注意衣裳这样的细枝末节了,不过看着她唠唠叨叨的,倒真是给他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过日子可不就得是这样的烟火味儿吗。 送走杨新洲,江国平和江楚森叔侄俩一人提着一个筐子回来了,而李美玲在后面提着两个菌包,看到她站在门口,李美玲先问:“新洲走了?” 江楚珊点头,然后打算接过她娘的手里的菌包,没有想到她娘一躲不给她:“我拿的动,不用你。” 江楚珊无奈:“娘,别人怀孕还要照常下地挣工分,咋我就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动的?” 李美玲白她一眼:“你能跟别人比吗?别人一顿能吃一大海碗的面条,你呢,能吃几根,猫都比你吃得多。” 江楚珊自闭了,她倒是想,可是胃里装不下啊。 “对了,新洲走的时候,有回去杨家说一声没有?” 江楚珊一愣:“我把这给忘了。” 李美玲瞪她一眼:“既然新洲回来了,你也回家吧,省得在家里头气我。” 江楚珊本来就打算今晚上回去的,可是这不是出事儿了吗,不过她不想自己回去,想等杨新洲回来了一起回去。 李美玲却说道:“那你也得回去说一声,省得你公婆担心。” 江楚珊想起夜里还在外奔波的杨新洲,心跟着软了软,妥协道:“好吧,待会儿我就回去。” 说完她便弯腰去看筐子里的蘑菇养料,这些里面有杂草,树叶子,还有很多泥土,是不能用了,再看她娘拿着的菌包,这两个还好,并没有解开,倒是还能用,再加上菇房里留下的那两袋,辛苦了一个月,也就剩下眼前这四个菌包,她既心疼又生气。 “事儿已经成这样了,你就是再气也没用,当心点自己的身子,好在还剩下这几个包,你的种蘑菇试验还能进行。” 李美玲拍了拍闺女的肩膀安慰道,江楚珊勉强地笑了笑:“我知道,我不会拿我的身体开玩笑的。” “珊珊,这几个菌包你打算放哪儿,我看不如放家里吧,反正占的地方不大。” 江国平突然说道,他先前低估了人性,现在真是怕这最后的菌包也被人毁了,而江楚珊看了看自己家院子,南墙那边倒是合适,就这几个菌包,也不用专门盖菇房,只要用玉米秸秆搭一个就是了,她把话一说,江国平便坐不住了,起身就往外走。 江楚珊赶忙问:“爹,您干啥去啊?” 江国平头也不回:“我去找玉米秸秆。” 这老头真是说风就是雨,而江楚森赶忙跟上去,剩下母女俩大眼瞪小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出来无奈。 江国平很快就回来了,虽然玉米还没有收,但是农村最不缺的就是这些秸秆了,不过看她爹抱过来的秸秆,没有任何的霉点,江楚珊好奇道:“爹,您从哪儿弄来的秸秆啊?保存的这么好。” “牛棚,这是去年给队里的牛储存的草料。” 江楚珊失笑,怪不得保存这么好,大队里的牛、骡子可都是重要财产,大队的社员伺候它们比待亲爹娘还要精心。 拿回来了玉米秸秆,除开江楚珊的三个人一起很快就搭成了一个三角形小棚子,江楚珊搭不上手,就在旁边指挥着,搭好棚子,有拿来石灰消了毒,这才把四个菌包放进去。 忙活完,李美玲瞅了瞅天色,便开始撵闺女:“成了,家里事儿做完了,你可以回去了,正好大森顺路把你送回去。” 江楚珊嘴角抽了下,她怎么有种用完就丢的既视感,不过也没再说什么,去洗了洗手,便跟着江楚森离开了。 “大森哥,今天谢谢你了。” 路上江楚珊跟江楚森道谢,江楚森憨憨地抓了抓头发,笑了笑:“应该的,不用谢。” 江楚珊笑道:“还是该谢的,帮了忙,总不能一句谢都没有。” 说完不等江楚森再说话,她便问了他一个私人的问题:“大森哥,你今后是怎么打算的?” 江楚森一愣:“什么?” 江楚珊再次重复道:“我是说你打算就这么一个人过下去?” 江楚森苦笑:“我不想耽搁好姑娘。” 她就知道他一直不成家,是因为二叔二婶,而她今天问这个问题,并不是说想要改造他们,而是想给大森哥一个选择,因为她听小雨说过,她碰到过他两次,他两次都在帮大队的曹青苗干活,想来是喜欢人家,不过因为极品父母自卑,所以不敢追求。 “大森哥,幸福都是靠争取的,二叔二婶的性子的确不好,但是却好拿捏,你平常做的就很好,你看咱们大队的那些娶了儿媳妇,当了公公婆婆的人家,哪家没矛盾,哪家不吵架,还有上演全武行上手打的呢,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二叔二婶其实不算顶难缠,你该给自己一个机会,万一人家姑娘不介意,而且还能像你一样,能够拿住二叔二婶呢?” 好像应景一般,路过的一家人家吵吵嚷嚷的,一听就是像在吵架,江楚珊看向江楚森:“看吧,国栋叔和梨花婶子都是好性子的人,家里不照样不消停。” 江楚森神色微动,想起藏在心底的那个身影,挠了挠头:“珊珊,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到了杨家门口,江楚森便提出告辞,江楚珊挽留不及,这人就迈着大步子走了,而月亮照在地上的身影,却能看出他的雀跃。 “嫂子,你回来,我好想你!” 杨家的门还没有上栓,她一推就开了,而一进门,就被在院子里乘凉的杨新雨给看到了,她赶紧跑过来,抱住嫂子的腰诉说自己的想念。 “小雨,你慢点,别撞倒你嫂子了。” 王香苗看闺女跑向儿媳妇,急地在旁边直喊,杨新雨跟嫂子腻歪完,这才对自己娘说道:“我才不会撞到嫂子呢。” 江楚珊也跟着说道:“娘,小雨有分寸呢。” 杨新雨咧嘴:“就是,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23节 王香苗瞪了眼自己闺女,接着看着儿媳妇,嗫懦了下,才说道:“珊珊,以后娘绝对不会再糊涂了。” 婆婆都道歉了,江楚珊也不会摆架子,笑道:“娘,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气性太大了,娘又不是不讲理的人,有话关起门来跟您好好说就是,结果起性一上来把事儿闹大了,让外人看咱们家笑话,我娘说了我一顿,怕您生气,所以一直不敢回来。” 王香苗见儿媳妇这么给自己面子,脸上的笑容真切起来,嘴里却说道:“是娘糊涂,光想着欠你大姐,惯着她蹬鼻子上脸,无法无天。” 江楚珊没接这话茬,虽然她挺恨杨新洁的,但是却不能当着婆婆面埋汰她,反而说起了杨新洲:“爹、娘,新洲哥今晚上去市里办事了,明天才能回家。” 王香苗赶忙问:“这黑灯瞎火的,他去市里头干啥去了?他跟谁去的?咋去的?” 江楚珊便说了一句:“咱们市里有一个教授,让我帮他做个麦秸秆种蘑菇的试验,结果忙活了一个月,终于把养料做好了,只等着教授明天过来放蘑菇种子了,结果那些养料却被人偷走了不说,还全部给毁了,新洲哥就是去市里头给人家教授说一声。 唉,这事儿难办了,这个养料别看大部分是麦秸秆做的,但是里头讲究不少,里面还加了农药和化肥呢,这次的事儿恐怕教授不会善了。” 既然决定了对外用林教授的名儿,真实情况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她就没说实话,她现在无比庆幸当初没有给婆家人,说太多种蘑菇的事儿,他们虽然知道她在种蘑菇,却不知道这事儿的来龙去脉。 而王香苗没成想还有这事儿,跟着骂道:“这小偷也是偷啥不好,偷那啥养料,他这手该多贱啊。” 江楚珊点头:“嗯,这小偷的手是够贱的。” 杨新雨却关心另外的事儿:“嫂子,那养料丢了,那个教授会不会让你赔钱啊?” 江楚珊叹气:“应该不会吧,我白给他干活,还赔钱,没这道理,他要是让我赔钱,我就给他要工资,说不定最后他还得倒给我钱。” 杨新雨附和道:“就是,他要是让嫂子赔钱,先让他给工资。” 杨栓福见几人说的差不多了,他才开口:“新洲家的,你咋就揽了种蘑菇的活儿?” 江楚珊哀嚎,果然不能撒谎,一个谎言的诞生往往伴随着无数的谎言,不过事到临头,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这不是想给咱们大队找一个挣钱的副业吗?” 杨新泽在旁边夸道:“嫂子,你思想觉悟真高。” 杨新雨不甘落后:“就是,嫂子,你太了不起了。” 江楚珊汗颜,她哪里思想觉悟高。她只是为了她爹,不过嘴里却说道:“受我爹影响的。” 杨栓福跟着称赞了一句:“亲家公是个好支书。” 江楚珊莫名有种自豪感,夸她爹比夸她自己还要高兴。 王香苗可不管大队上的事,她只关心自己的孙子,就怕她孙子饿着了:“珊珊,你吃过饭了没有,娘给你做点去?” 江楚珊赶忙道:“不用了,娘,我吃过了,不饿。” 王香苗又问道:“那你累吗,累你就回屋歇着,你那屋,我这两天一直有打扫,不脏。” 江楚珊受不住婆婆的热情,便站起身,说道:“还真有点累,那我回屋休息了。” 王香苗赶忙道:“那赶紧去吧,小雨,给你嫂子端洗漱的水。” 杨新雨欢快地应了声:“哎,这就去。” 江楚珊想拦都没有能拦住,杨新雨很快就把洗漱水给她端进了屋子,不过却没有出去,反而羞涩地问:“嫂子,我能跟你睡吗?” 江楚珊眼里有了笑意:“能啊,正好陪我说说话。” 杨新雨一蹦三尺高,赶忙回屋拿她的枕头,结果被她娘无情地拦住了:“就你那睡相,别半夜蹬到你嫂子的肚子了,自己回屋睡。” 杨新雨撅嘴不想回去,她有好多话想跟嫂子说呢,杨新泽赶紧劝她:“嫂子一直在家,你明天白天也能跟她说话。” 杨新雨这才不情不愿地回了自己屋子,而杨新泽转头看见他爹竟然准备点旱烟,赶忙又去阻止:“爹,人家医生说了,抽烟对我侄儿不好。” 其实人家医生说的是不能在孕妇面前抽烟,不过杨新泽想利用这个机会让他爹戒烟,就算戒不了,少抽点也成。 听着外面的动静,江楚珊摸了摸肚子,都是沾了它的光啊,要不然她的待遇可不会这么好,不过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待遇好,她只求结果。 一夜无梦,第二天早上醒来,拿起手表一看,已经七点多了,赶忙起床洗漱,怀孕以来,她真是懒了不少,以前她都是六点左右就起床锻炼的,而她已经有两三天没有锻炼了,这可不是好现象,现在破腹产技术,可没有后世那么发达,她还想顺利生产呢,所以锻炼还得捡起来,不能跑步,但是能散步啊。 “嫂子,你起床了,娘也做好饭了,我给你端水,赶紧洗洗吃饭。”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杨新雨还是端了过来,她手脚快,江楚珊根本拦不住。 “嫂子,我又不是天天给你端水,这不是你刚回来,我想和你亲近嘛。” 这理由,江楚珊还真没有办法拒绝。 “嫂子,你回来就是不一样,我娘早上竟然炒菜了,放了一指甲盖的油不说,还放了酱油,要是娘天天这么舍得就好了。” 江楚珊笑道:“那还不简单,今后我做饭就是了。” 杨新雨却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成,你还怀着侄儿呢,不能劳累。” 江楚珊逗她:“那我动嘴,你做饭?” 杨新雨想了想,笑了:“这个好,嫂子,以后咱们就这么做。” “做啥做,赶紧吃过饭,上学去,告诉你,这次期末考试再不及格,你一顿饭只能吃一个红薯窝窝头。” 王香苗出来对着小闺女数落道,杨新雨求救地看向自己嫂子,江楚珊专心刷牙,假装看不到,关于学习,她还是站婆婆的。 吃饭的时候杨新雨对着平常喜欢吃的炒豆角,难得没有食欲,但是饭桌上没有一个人安慰她,王香苗只顾着儿媳妇的胃口:“珊珊,这菜你吃着可还行?” 江楚珊嚼着只有咸味的豆角,实话说,有些难以下咽,但看着婆婆小心翼翼的神情,她还是违心地说道:“还成。” 其实婆婆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她是个讲理的人,只要她不触及她的底线,她是不会闹腾的。 “娘,您不用这么小心的,我现在还不忌口。” 王香苗却笑道:“能吃就好,能吃就好。” 一顿饭,因为江楚珊的体谅,王香苗终于不在小心翼翼,杨栓福看着她们婆媳相处,难得的脸上有了笑意,其实只要大闺女不回来,他们家从来都是平平和和的,唉,该让她吃点苦头了,不然这辈子就毁了。 刚吃过饭,杨新洲就回来了,不仅仅带来了林教授,还带来了县里公安局的公安,他直接带着林教授去县城公安局报的案,不是他故意要越级上报,而是公社的派出所里,有杨文明的熟人,就怕把案子报到了那儿,派出所说不得会故意拖延,他明天就要离开,可没有时间耗。 而县城公安局的公安一来,整个石桥村大队都沸腾了,纷纷猜测公安的来历,不过很快他们就知道了,因为有江楚珊的二婶张秋香,她知道了社员们不知道的消息,可不就要显摆吗,她侄女可是说了,如果话传得好,就给她一包饴糖甜嘴呢。 “你们还不知道吧,我大伯子为了咱们社员好过一点,让我侄女珊珊接手了市里头一个教授的试验,就是那个啥,麦秸秆种蘑菇,说是成功了,就让咱们大队上种,你说麦秸秆编织没日没夜地编织,才能挣几个钱,这种蘑菇就不一样了,那可是肉差不多一个价了,咱们大队上要真是种上了,一个月挣的钱都能比工人多了,咱们就能天天吃白面儿了。 不过就是有人不想咱们社员们日子好过,我侄女忙活了一个月,刚把养料给整好,能洒蘑菇种子了,结果那些养料就被人偷了,唉,这不,人家教授不乐意了,报了案,公安来查案了。”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张秋香咽了咽口水,继续说:“也不知道是谁跟咱们大家伙过不去。” 旁边的柱子婶儿接话:“可不就是,偷那儿养料干啥,不能吃不能喝的,这样的人就该被公安抓去劳改。”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可不就是,就是不知道人家教授还让不让咱们大队种蘑菇?” 张秋香泼冷水:“不把那个小偷抓到,让人家教授出了气,人家怎么敢让咱们大队种蘑菇,别好容易整好养料了,又被小偷给偷了。” 柱子婶用毛巾擦了把汗,皱着眉头道:“我要是知道谁偷的就好了,偷偷地去告诉公安,公安不仅会帮忙保密,还会给奖励,最重要的是能揪出咱们大队的那个小偷,人家教授也能让咱种蘑菇挣钱。” 她的话一出,周围人大多数跟她一个样子,都是皱着眉头,他们也不知道谁是小偷,不过有的人低着头,眼珠子来回转。 江楚珊授意二婶放小话还是有效果的,很快就有人提供了线索,再加上杨新洲这个优秀的侦察兵和公安合作,也就两三个小时的功夫,就抓到了张丽红和她的俩儿媳妇,刚开始她们还不承认,最后在她们的房间里拿出来,三双沾着蘑菇养料的鞋,她们这才不情不愿地认了罪,问道杨文明还有家里其他的人,有没有参与,张丽红一口咬定没有,俩儿媳妇先是神色挣扎了下,最后还是决定和婆婆统一口径。 最后公安只带走了这婆媳仨,杨家的男人却都没事儿,不过杨文明看向江楚珊的眼神又阴又冷,江楚珊不适地皱了皱眉头,杨新洲察觉到往她身前站了站,杨文明的眼神立马平和了,这份演技,在后世绝对是能拿小金人的。 “新洲哥,你说张丽红这事儿,杨文明他到底知道不知道?” 江楚珊跟杨新洲咬耳朵,杨新洲低笑:“一家子人住一块,三个女人大晚上的出门,你说他知道不知道?” “真不是男人,出事儿了,让自己老婆顶缸,他是这样,他儿子也这德行。” 杨新洲马上道:“我绝对不会这样的。” 江楚珊横他一眼:“谁知道呢。” 杨新洲咬牙:“那你就睁眼瞧着我行动就是。” 张丽红婆媳仨地被抓,犹如在石桥村大队平静的湖面上扔下了一个炸弹,炸起一层层的涟漪,毕竟杨文明才出了一把风头,给大队弄来了化肥的供应名额,他老婆儿媳妇就当了小偷,别的不偷,就偷了点麦秸秆做的养料,这事儿怎么看怎么不简单。 “哼,还不是为了当支书,江支书带着咱们又做编织品,又制糖的,社员们收入增多了,能不感激江支书,本来这就够江支书坐稳位置了,哪里想到江支书的闺女又搞麦秸秆种蘑菇,如果要是成了,江支书这位置可就是穿钉鞋拄拐棍,稳上加稳,你说他们能不急吗?” 有那自认为的聪明人卖弄道,不过这话社员们听了,都觉得在理儿,有人就说了:“反正我就认一个理儿,只要能让我吃上白面,我就是给谁投票。” 旁边的人笑道:“拉倒吧,你又不是党员,选举支书,不用你投票。” 江楚珊和杨新洲正陪着林教授,观察石桥村大队的农作物,不巧正好听到了社员们的谈话,江楚珊暗笑,有时候传小话,还是能起到正面作用的。 “小江啊,你们村怎么种这么多红薯,反而正经的细粮少?” 林教授突然问道,江楚珊看着远处的山坡:“我们村土地贫瘠,又缺水,多种红薯,社员们才能填饱肚子。” 林教授想着一路走来,这里只有一条水流很小的河沟,并没有其他的水源,便没再说话,不过看着地里的蓄水库,也知道这大队的干部,没有不作为,反而很积极地跟大自然做斗争,再看了看这里的土质情况,便做了一个决定:“我有一项研究需要实验田,我看你们大队非常合适,就是不知道你们大队的人愿不愿意舍一块地来给我?” 这可是好事儿,有了实验田,就能在市里挂上号,说不定他们大队很快就能有电井浇地了,江楚珊生怕林教授改主意,赶紧说道:“怎么不愿意,这可是好事儿,哪儿有往外推的道理,我爹跟大队的社员肯定同意,走,咱们这就回去跟我爹说,顺便再看看留下来的那几个菌包。” 江国平也是有眼光的,自然同意实验田的事儿,当即就要去大队找干部开会,然后拿意向书,过来跟林教授签。 在这段时间,林教授就耗在那个小棚子那儿了,瞅着简单到不能简单的菇房,林教授眼睛抽了抽,然后感叹了一句:“这菇房还真是容易推广。” 江楚珊脸皮厚,装作没有听出林教授的深意,笑道:“当然了,研究麦秸秆种蘑菇的初衷,不就是以最小的成本种蘑菇吗?” 林教授指着她笑了:“嗯,这个初衷很好,不过菌包我要带走一包,回去自己做试验。” 江楚珊虽然不舍得,但想到他肯出面帮忙的人情,最后还是给了他,晚上躺在床上直肉疼。 “别肉疼了,这次的菌包如果种出蘑菇,后面你还不是想做多少就做多少?” 杨新洲搂着她安慰,可是江楚珊白眼一翻:“你知道什么,这几个是我自己的,以后再做,那就是集体的。” “甭管是谁的,你都该睡了,如果你不睡,我倒是不介意做点什么?” 江楚珊揉着自己酸痛的手,瞪眼:“你都是跟谁学的这些?” 杨新洲眉毛一挑,反问:“这还用学吗?” 江楚珊赶紧离他远点,觉得安全了,这才说道:“问最后一个事儿,你姐的事儿咋样了?” 杨新洲把她又捞回来:“最迟明天下午,你就能听到信了,不过我建议你,找个理由回娘家住两天,她毕竟是我爹娘的亲闺女,听到她过得不好,他们心里肯定不舒服,家里的气氛肯定不好,孕妇得操持愉快的心情。” 江楚珊斜了他一眼:“你直说怕你爹娘看到我,联想你对你姐的事就是了,拐着弯说话不累啊。” 杨新洲把她捞自己怀里,捏了捏她白嫩的小脸儿:“小没良心的,我这都是为了谁。” “为你儿子,为你闺女!” “嘴硬,让我尝尝有多硬。” “唔唔,杨新洲,热,你放开我,哈哈哈,痒!” 因为晚上的闹腾,第二天江楚珊没能起来送杨新洲,看着身边空了的床铺,她眼眶酸了酸,这男人虽然不是很老实,但是对她是真的不错,冷不丁地再次分别,她觉得比上一次更加难以接受,她想大概孕妇情绪敏感吧。 起来走出院子,才发现家里已经没人了,上工的上工,上学的上学,慢腾腾地洗漱,然后围着院子转悠散步锻炼,边走边想着,她该找什么理由回娘家呢,毕竟刚从娘家回来。 不过没等她找借口,她娘就让人捎了信,她哥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女同志,她先是惊讶,然后眼睛一亮,她哥这是给她带嫂子回来了?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24节 第27章 ??上报纸 “爹、娘,我哥回来了,娘家那边让我回家看看,可能要在家里住两天。” 中午的饭菜是江楚珊做的,农家的饭没什么讲究,蒸了白面馒头和红薯面窝窝头,再来一盆素炒野苋菜,一盆凉拌猪毛菜,以及一锅玉米羹,唯一的荤腥,就是玉米羹里的蛋花,可就这样简单的饭菜,在这个年代,在石桥村大队,都算是奢侈的。 王香苗手里正拿着一个红薯面窝窝头吃,听到儿媳妇的话停下了动作,说道:“还要住两天啊,是有啥事吗?” 没有哪个婆婆喜欢儿媳妇经常回娘家的,而且江楚珊也就刚刚从娘家回来,特别是儿子一回来她就回家,儿子一走,她就回娘家,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刻薄婆婆,儿子不在家,儿媳妇都不敢在家里呆呢。 江楚珊扯唇:“我娘倒是没有捎话说啥事儿,不过想来应该有事让我帮忙吧。” 正在努力啃白面馒头的杨新雨接话:“我知道,大林哥带回家一个女同志,嫂子也要有嫂子了。” 王香苗瞪了闺女一眼:“你怎么啥都知道。” 然后又朝着江楚珊笑道:“这是喜事,是应该回去帮忙。” 江楚珊却没有承认这喜事,事情没有确定之前,还是别把话给说满了,她哥也是要名声的:“这事儿还说不准呢,兴许这里面有啥内情呢。” 王香苗见她谨慎,便也没有再说下去,带着笑容说道:“家里的事儿你不用担心,在娘家多帮帮你娘。” 说完又看了看她的肚子:“不过也不要累着了,注意身子。” 江楚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对着婆婆道:“我会注意的。” 杨新雨见嫂子回娘家的事儿已经成了定局,顿时觉得嘴里的白面馒头不香了:“嫂子,你可要早点回来啊。” 江楚珊给她夹了一筷子菜,笑道:“你好好地学习,如果期末考试考得好,嫂子有奖励。” 然后又给杨新泽夹了一筷子猪毛菜:“小泽,也有奖励。” 杨新泽抿唇羞涩道:“嫂子,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的奖励给小侄子买奶粉。” 听到哥哥这么说,杨新咬了咬嘴唇,不舍地说道:“嫂子,我的奖励也给小侄子买奶粉。” 俩小的这么懂事,江楚珊非常欣慰,不过还是说道:“放心,饿不着他,嫂子给你们,你们就接着,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平常就多帮嫂子干点活儿。” 杨新雨的眼睛顿时亮了,赶忙说道:“嫂子,我什么活儿都能干,你尽管使唤我。” 杨新泽跟着点头:“嫂子,你有啥活,尽管使唤我和妹妹。” 小少年的眼睛里满是喜悦,江楚珊笑了笑,这才有点少年人的样子,平常就是太懂事了,不过看着他们俩高兴的样子,她有些心虚。 因为她的奖励就是喝羊奶,昨儿下午陪着林教授在田间地头转悠的时候,听社员们闲话,说是他们大队东边的车村大队有两只羊,前段时间生宝宝了,而挤出来的羊奶没人喝,全部倒了,她当时听了就心疼地直抽抽,这么有营养的好东西,她刚参加工作那会儿,想喝还买不起呢。 正好她打算给小姑子补钙,而且她怀孕了,也得加强营养,那些羊奶与其倒了,还不如她买下来呢。 这边王香苗见儿媳妇和小叔子、小姑子相处融洽,眼角的皱纹都笑地多出来两条,不过看儿媳妇吃了一个馒头,几筷子菜便不吃了,关心道:“珊珊,咋不吃了,这菜不合胃口?” 江楚珊摇头:“不是,您知道我饭量不大的。” 王香苗皱眉,儿媳妇还怀着孕呢,每天的胃口跟猫一样,这样可不成,可是又想不出办法,让她多吃,她是过来人,自然知道不想吃,硬让吃,会败胃口,回头她得找亲家母一起商量个办法才成。 不过江楚珊不知道她这心思,吃过饭便回房间收拾了两件换洗的衣裳,准备回娘家,一来看看她哥带回来的那个女同志,二来避祸,今天下午杨新洁的糟心事儿就会传过来了,公婆听到心情肯定不好,她还是少在他们面前晃悠了。 “珊珊,给,拿着,回娘家咋能空着手。” 刚收拾好准备出门,她婆婆就提着一个麦秸秆编织篮子进屋来递给她,她低头一看,里面当了有十来个鸡蛋,不年不节的,这礼可不算轻了。 于是她便给推了回去:“我爹娘不在乎这些虚礼的,留着给小泽小雨吃吧。” 王香苗又给推了回来,不容置疑道:“拿着,你爹娘虽然不在乎,但咱们也不能失礼。” 于是江楚珊一手提着一篮子鸡蛋,一手提着自己的换洗衣裳,走在回娘家的路上,可是她总觉得差点什么,猛然看到路边的杨柳,她笑了,缺少背后的胖娃娃,低头看了看肚子,明年她就能像歌里唱的那样,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背后再背一个胖娃娃。 “珊珊,这是回娘家啊?” 路上碰到了赵婶子,不等她回话,她就过来拉住自己的胳膊,然后低声问道:“你哥带回来的那个女同志,到底啥来头?我咋听你们家邻居说是隔壁公社的知青啊。” 江楚珊一懵,因为他们大队,还有隔壁几个大队都没有知青,她早就把知青这群特殊的人给忘记了,这些人背井离乡,十个里就有九个人想要回城,而且回城的渴望,能让他们抛弃妻子(丈夫),甚至于孩子,更甚至尊严,如果她哥带回来的女孩子是知青的话,她看了看自己白嫩的手,能挥出去打鸳鸯的棒子吗?只希望她哥好运,万一能够遇到的女孩子是个好姑娘呢。 “珊珊,你哥带回来的那个女同志,到底是不是知青啊?如果真是知青,你可得好好劝劝你哥,咱们这边没知青,所以你不知道,城里来的女人可不是过日子的主,她们心狠着呢,一有机会就抛夫弃子回城,头都不带回的,你一定要劝劝你哥啊。” “婶儿,这都是瞎传的,指不定我哥跟那女同志,啥事儿都没有呢。” 江楚珊跟赵婶子分开后,是提着心回的娘家,先是看到了娘家门口的卡车,这是她哥开的车,因为知道他回来了,看到车也不惊讶,抬步走进家门,刚走过过道,就看到他哥正和一个梳着两条大辫子,穿着白底碎花衬衣的女同志,站在他们家南墙边的菇房说笑,因为背对着她的关系,她并不能能够看清楚那女同志的脸,不过女同志“咯咯”的笑声,清脆悦耳,想来应该长得不错吧。 倒是她哥正对着她,看到她回来,眼前一亮,赶忙打招呼:“珊珊,你回来了。” 江楚珊对他笑了笑,问道:“哥,这女同志谁啊?” 而这个时候那个女同志也转过身来了,瓜子脸,白皮肤,双眼皮的大眼睛,对着她一笑,嘴边还有俩梨涡,挺漂亮的。 而江楚林被妹妹一问,脸上露出点羞涩:“珊珊,这是周玉菲同志,红旗公社向阳农场的知青。” 这表情妥妥的春心萌动的样子,她哥是真喜欢这个女知青,提着东西的手紧了紧,扬起笑脸打招呼:“你好,周玉菲同志,我是江楚珊,江楚林的妹妹。” 周玉菲也笑着道:“你好,江楚珊同志,你哥经常跟我提起你呢。” 江楚珊神色一动:“是嘛,这么说来你跟我哥认识很久了?” 周玉菲摆手:“没有多久,也就刚认识半个多月,我刚刚来插队的时候,拖拉机坏了,是你哥把我们送回农场的。” 原来刚来的知青,她对她哥的这段感情更加担忧了,不过脸上不显,不动声色地问道:“周知青来插队习惯吗?有没有觉得很辛苦?” 周玉菲脸上的笑容僵了那么一刻,眼睛里极快地闪过一抹厌烦,最后却说道:“农场的人挺照顾我们新来的知青的。” 江楚珊心里叹气,这女同志刚才的表情,并没有能够瞒得过她,而她也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显然心里对农村的生活并不满意,等她走了,她得跟她哥好好聊聊。 “那就好,对了,还没有问,你来我们大队有事?有事尽管说,我们能帮的,绝对帮。” 不管心里咋想,江楚珊的脸上全是笑容,成年人嘛,多少都得有点演技傍身,学会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 而周玉菲指了指那个简单的菇房,说道:“我听江楚林同志说你会能用麦秸秆种出蘑菇来,便过来看看,能不能把这技术也在我们向阳农场推广,珊珊,我可以这么叫你吗,你能教教我麦秸秆种蘑菇吗?” 江楚珊瞪了眼她哥,嘴咋就恁快呢,啥话都跟别人说,江楚林被妹妹瞪了,尴尬地笑了笑,江楚珊给了他一个眼神,回头再跟你算账,然后便对着周玉菲摇头:“不是我不愿意教你,一来呢,这技术目前正在试验阶段,你也看到了,还没有种出蘑菇,再则这项技术不是我的,是市里面林教授的,能不能教人得由他说了算,我做不了主。” 周玉菲被拒绝,失望不已,她还想借这事儿立功回城呢,不甘心地反问道:“江楚林同志明明说这是你自己的技术啊。” 江楚珊再次瞪了眼有些懵的江楚林:“他一直在外面跑车,对家里的事儿知道的不多。” 见周玉菲不说话了,而江楚林也没有拆她的台,她非常满意,接着继续说道:“太阳晒的人肉皮疼,咱们也别在外面站着了,赶紧进屋吧。” 而周玉菲则摇头拒绝:“不了,我还得赶紧回农场,已经耽搁了一上午了,不能再误了下午的工。” 江楚珊客气:“再坐会儿吧。” 周玉菲坚持要走,而江楚林则赶紧道:“那我送你回去。” 等人一走,李美玲才从堂屋出来,江楚珊过去把手里的鸡蛋递给她:“给,我婆婆让我拿的鸡蛋。” 李美玲接过,看篮子里有十个鸡蛋,便笑道:“你婆婆倒是舍得。” 然后又问她:“昨天回去,你婆婆没有给你脸色吧?” 江楚珊摸了摸肚子,说道:“没有,我回去首先便是跟她道歉,她还咋给我脸色。” 李美玲嗔她一眼:“鬼精。” 江楚珊得意道:“这叫智慧。” 腻歪完,她便凑近她,低声道:“娘,人家女同志走的时候,你不出来送,是不是不满意啊?我哥瞧着挺喜欢的。” 李美玲斜了闺女一眼:“什么都瞒不过你,这闺女要不是知青,我也就同意了,咱们家不指望媳妇儿多能干,只求她性格好,能踏实跟你哥过日子,可是你瞅这姑娘,可能吗?恐怕心里头一心想着回城呢,趁着你哥对她感情还不深,能拦着还是拦着吧。” 江楚珊虽然心疼她哥,但是也知道长痛不如短痛,她哥的感情路咋这么不顺呢,而李美玲见闺女皱着眉头,便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们兄妹俩感情一向好,而她又何尝不心疼儿子呢。 “珊珊,你和你哥一向聊得来,你哥回来,你跟他好好说说话,开导开导她。” 李美玲见她娘眉眼间尽是担忧,便学着杨新洲作怪逗她开心,身板挺直,小手往额头那儿一搭,大声到:“保证完成任务!” 李美玲把她的手打掉:“作怪,小心你儿子将来笑话你。” 江楚珊不愿意了:“娘,万一我怀的是闺女呢,您就不喜欢了?” 李美玲气道:“只要甭像你一样气我,我就喜欢。” 说完又看到她手里的包袱,问道:“这是拿的什么?” 江楚珊随口回道:“衣裳啊,怎么了?” 李美玲直接一叉腰:“江楚珊,我告诉你啊,家里没地给你住,你说你刚回去婆家住了两天不到,就又回来了,让你婆婆咋想?” 江楚珊过去拽着她胳膊撒娇:“娘,是你女婿让我回来住的,而且我回来住,我婆婆也同意。” 李美玲不相信:“新洲让你回来住,为啥?” 江楚珊把手支棱在在嘴巴旁边,凑近她娘的耳朵,低声地说了原因,李美玲听后,把她的手拿下,说道:“新洲处处为你考虑,你也对他好点,别不上心。” “我知道。” 江楚珊这次倒是没有再反驳,实在是杨新洲对她,除了不能经常陪着她,其他的还真是挑不出错来。 这边母女俩刚提了杨新洁,杨新洁被打的消息就传回来了石桥村大队,本来她嫁得不远,就在邻村,两个大队的地都挨着,上工的时候,两个大队的社员还能聊天呢,所以杨新洁上午被打的消息,下午刚上工,由着社员们的口口相传,石桥村大队的人几乎都知道了。 听说是王老二的姑姑王大妮,带着他们一家子人,到老王家把杨新洁结结实实地揍了一顿,现在人被打的都下不来床了。 说是杨新洁不干人事,早年使坏,让王大妮的小儿子去县城参加招工考试的时候迟到,要不是王大妮一家还有点人脉和家底,她小儿子这辈子只能种地了,换成谁,谁也要气啊,打一顿都是轻的了,换成他们,鲨人的心都有。 下午下工回来,杨栓福便蹲在院子里,一口接着一口地吸旱烟,而王香苗则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唉声叹气,等小儿子放学回来了后,杨栓福便吩咐道:“小泽,你去你大姐家看看她,被打得严重不严重?” 终归是亲闺女,就算再气她,还是本能的关心,而杨新泽眼光闪了闪,说道:“爹,王家人正在气头上,未必让我进门。” 杨新雨过来拉着她哥的手:“爹,你别让我哥去王家,我怕他们因为生我姐的气,打我哥。” 王香苗迟疑道:“不能吧?” 杨新雨反驳:“咋不能,万一呢,我小哥这么小,又打不过他们。” 她虽然也担心大姐,但是就那么一丢丢,她被她从小欺负到大,论感情,和大姐的姐妹情,都比不过和大嫂相处几天的姑嫂情,她才不想小哥因为她被打。 杨栓福把旱烟在一旁的石头人嗑了嗑,站起身,把旱烟别在腰带上,这才说道:“我去,是我没有教好闺女,于情于理都得给亲家道个歉。” 说完便佝偻着身子,瘸着腿往外走,杨新泽见状赶紧跟上,刚才他找理由推脱不去,因为那是大姐,现在他爹去了,他可不能让他一个人去,万一王家人打人,他也能替他爹挡着点儿,杨新雨见爹和哥都去了,也想去,不过她爹和她哥都不同意,只能怏怏地坐回去,刚坐下,肚子就“咕咕”地响了起来。 王香苗听到后,才恍然明白她还没有做晚饭:“我去做饭,家里还有窝窝头,你要是饿,就垫下肚子。” 等她把晚饭做好,杨栓福和杨新泽父子也回来了,俩父子的脸色都不好看,特别是杨新泽脸上还带着伤。 王香苗捧着小儿子的脸,心疼道:“这是咋回事,老王家还真打人啊,伤口这么深,这要留疤了咋办?” 杨新泽却告诉她一个痛心的事实:“不是王家人打的,是我姐打的。”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25节 “他娘,以后咱们只有新洲、新泽、新雨三个孩子。” 王香苗还没有从大闺女打小儿子的事儿中回神,就被当家的话给吓住了:“当家的,不至于吧,你生她的气,不让她上门就是了,咋还要断亲呢。” 杨栓福气地咳嗽起来:“我说断就断,要是我发现你还跟她走动,你就跟她去过吧。” 王香苗的脸色立马苍白了,身形也摇摇欲坠,这么多年,当家的还是第一次跟她说这么重的话,大闺女到底做了什么? “娘,大姐咒我大哥不得好死,还咒侄子是病秧子,还差点毁了我的脸。” 杨新泽怕他娘对大姐心软,便说了实话,王香苗气地直拍着大腿嚎哭:“作孽啊!” 不过倒是没有再替杨新洁说话。 甚至第二天,杨新洁带着一身的伤来家里,想在家里躲几天,老王家现在谁看她都不顺眼,她才不在他们家等着挨打呢,她再心疼她,也没有让她进门,更别提给钱给物了,老头子说得对,这闺女他们再惯下去,她这辈子就毁了。 “你们现在不让我进门,以后别求我。” 杨新洁放下狠话后就离开了,王香苗望着闺女的背影哭的不能自已,最后软倒在地上。 而江楚珊一直留意着杨家的动静,见这次公婆没有糊涂,没有接杨新洁这个搅家精到家,心头着实松了一口气,家里不用闹腾分家了,虽然分家能过小日子,但是他们如果在那种情况下分家,绝对得闹腾一场,为了杨新洲能不折腾还是不要折腾好。 “珊珊,你也该回去了,婆家出事儿了,你在娘家不出面总归不妥。” 李美玲也是见亲家没有拎不清才劝闺女,江楚珊也知道这个时候不回去不好,也就答应了:“我知道,我这就回去,您和爹可要记得照顾好那几个菌包,具体怎么做,我都写在本子上了,还有千万别让人动。” 说完收拾东西的时候,又想起她哥,便叮嘱她娘:“我哥回来记得去家里跟说一声,昨天他回来太晚,今天又离开得太早,我都没有跟他好好说说话。” 李美玲想起昨晚她跟儿子的谈话,她专门等他到半夜,跟他说那姑娘和他不合适,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连洗漱都没有,直接回了屋,早上天还没有亮呢,就走了,她的心悬着呢,可是不敢跟闺女说,就怕她着急上火。 于是含糊地回答道:“成,我记着呢。” 看自己娘心不在焉的样子,肯定她昨晚上在她哥那儿碰钉子了,唉,她也不知道能不能劝动她哥,感情的事儿最难劝了,她现在只希望她哥不要陷得太深了,目前够不着她哥,只能先管婆家的事,而回去之前,她得带回去一样东西。 “娘,咱们家里的那些麻还有多少?我拿点回去织布。” “你还怀着身子呢,挣钱不在这一会半会儿的。” 江楚珊解释道:“我不是为了挣钱,是给我大森哥准备的。” 李美玲惊讶了:“大森?没听说他有对象了啊? 江楚珊笑道:“您准备礼钱就是了。” 李美玲奇怪道:“你咋知道的?” “您就甭问了,知道这事儿就成,问我也不能说。” 李美玲白了她一眼,没再追着问,起身给她拿了一包麻:“家里没有棉花了,你回去看看你婆家有没有?” 江楚珊是提着大包小包地从娘家出来的,不仅仅有苘麻,还有这几天给孩子做的小衣裳,她暗自笑了笑,她这算不算回娘家打秋风?好在她也不是光拿东西不付出的,这么一想她的心才平衡点儿。 “珊珊,你咋提这么些东西?” 因为大闺女的事儿,王香苗又是伤心,又是生气,情绪起伏过大,便起不来床了,所以江楚珊回来的时候她给开的门,看见儿媳妇大包小包的。不免有些惊讶。 不过江楚珊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把东西放下,搀扶着她的胳膊问:“娘,你生病了?看医生了没?我去找下济民叔。” 儿媳妇的关心,让王香苗又是一阵心酸,被辛苦养大的闺女气病了,结果还是儿媳妇照顾自己,她拍了拍她的手:“不用去找你济民叔,他已经给我看过了,我没事儿,歇歇就好。” 江楚珊关心道:“那我扶您回屋歇着。” 王香苗拒绝了:“不用,我还能照顾得了自己,你怀着身子,别被我传染了病气。” 江楚珊不以为意:“我没有那么娇弱。” 王香苗却坚持:“听话,小心无大错。” 最后还是她自己摇摇晃晃地回了屋,看着她的背影,她暗自叹气,可怜天下父母心,杨新洁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回到房间,撸起袖子,好好地打扫了打扫,又把从娘家拿来的东西归置好,抬手看了看表,快晌午了,便出去做晌午饭。 想到家里人因为杨新洁心烦,又因为天热,肯定没有胃口,便打算做凉粉,再烙点手抓饼,配上醋和辣椒,绝对开胃。 “嫂子,你回来了,我说咋这么香呢。” 中午俩小的放学回家,杨新雨顾不得放书包,就飞奔到了厨房,看到嫂子别提多高兴了,就要过去抱胳膊撒娇,就被她嫂子叫住了:“别过来,我手里的是开水,小心烫着你。” 杨新雨好奇地问道:“嫂子,你咋开水烫面啊?这是做什么饭?” 江楚珊边烫着面,边说道:“烙饼,一半用开水烫面,一半凉水活面,烙出来的饼又软又香。” 杨新雨受教,看着江楚珊的眼睛里全是崇拜:“我说我娘烙的饼,咋硬得跟石头一样,我还以为是她不舍得放油,原来是没有烫面啊,嫂子,你懂的真多。” “吃得多了,见得多了,自然就懂了,只要你期末考试能够及格,嫂子一样一样教你,好不好?” 杨新雨眼睛顿时左右乱:“嫂子,我去看看我娘。” 说完就跑了出去,江楚珊好笑,别以为跑了就能逃避学习了。 “嫂子,我来帮你烧火。” 杨新泽放下书包,进了厨房帮忙,江楚珊笑着跟他道了谢:“谢谢小泽。” 杨新泽抿嘴笑了笑,江楚珊这才看见他脸上的伤:“这伤咋回事?” “大姐挠的。” 说着他就要用手摸脸上那道用指甲划的伤,江楚珊赶紧阻止了他:“别用手摸,这两天不要沾水,不要吃辣椒,也不要吃酱油,要不然留疤就不好了。” 杨新泽赶紧把手放下,他还真不知道还有这讲究,感激地跟嫂子道谢:“谢谢嫂子提醒。” 江楚珊客气了两句,然后叔嫂俩便陷入了沉默,直到杨栓福下工回家,他先来厨房看了看,看到江楚珊在做饭愣了愣,这才说道:“新洲家的回来了。” 江楚珊应道:“爹,饭马上就好了,您先去洗手。” 杨栓福应了一声“好”转身离开,她打量了下它的脸色,虽然也有些憔悴,但是比起婆婆来,却好很多,作为一家之主,他的心性要比妻子好很多,不过不难看出他的郁郁,家里的气氛确实不大好啊,太压抑了,她得想个办法让这个家气氛活过来。 都说时间和工作是治疗心伤的最佳方法,那么就让公婆忙起来,让他们没有时间去想糟心事儿。 “爹,麦秸秆种蘑菇这事儿,您也知道林教授教给我负责,我现在怀着身子精神短,难免顾及不上,我爹娘又忙,所以能不能麻烦您帮我照顾菌包?” 杨栓福倒是愿意帮儿媳妇的忙,但是:“新洲家的,你要说种地我还成,这种蘑菇我不会啊。” 江楚珊赶忙道:“我爹会,让他教您,很简单的,一学就会。” 杨栓福想了想,便点头同意了:“那成,我下午就去找亲家。” 让公公忙了起来,又该婆婆了,她朝着正怏怏地吃饭的婆婆说道:“娘,我哥昨天说,城里那边催着要交草珠子帘子呢,一话帘子给到十五块呢,让咱们赶紧串,可是我还要给城里的一个买家织布,根本没有时间,娘,您能不能帮帮忙?” 王香苗听到这个,表情立马活了:“成,交给我,你哥有没有说啥时候要?” “我哥下次回来吧。” 草珠子帘子经过她的上色加工,到了城里绝对供不应求,不过她怀孕了,不想碰染料,她可以教婆婆漆一些简单的图案。 “娘,买家要的帘子得上好色,我不能动染料,只能您自己来染了。” 王香苗也为难了:“我不会漆花色。” 江楚珊笑道:“我会啊,我教您。” 江楚珊就这样把公婆安排得明明白白,而杨栓福和王香苗有活计做了,心里有期待,心情就好了,餐桌上的气氛顿时活了,杨新泽和杨新雨见嫂嫂三言两语的,就让爹娘展颜,对着她别提多佩服了。 “小泽和小雨,家里的活儿暂时不用你们帮忙,你们俩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争取期末考试考个好成绩。” 杨新泽还好,杨新雨直差把头埋碗里去了,王香苗看她那样,又再次老调重弹:“小雨,你嫂子的话你听到没有,上次我说的,可不是吓唬你的,你要是不及格,顿顿吃窝窝头。” 杨新雨的头更低了,气地王香苗想要再数落,杨新泽给她解了围:“娘,我会看着小雨学习的。” 杨新雨听到这话,终于把头抬了起来,可是由于刚才头低得太狠了,刘海上挂上了凉粉沫,配上她瞪她哥瞪圆溜的眼睛,还有鼓鼓的腮帮子,江楚珊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然后王香苗也被自己闺女蠢笑了,就是杨栓福虽然没笑,但是神情也没有那么郁郁了,杨家上空的阴云自此消散。 “珊珊,给,你手巧,孩子的衣裳,就由你来做把,我不会用缝纫机,眼神又不好,缝的针脚又大又不整齐,孩子穿上磨皮肤。” 吃过饭,心事一除,王香苗不药而愈,便过来给江楚珊她攒的布和棉花,都是柔软透气的棉布,花色也很统一,都是红底碎花的,而这些布,她可是攒了好几年,一直不舍得用。 “谢谢娘。” 道过谢之后,江楚珊又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宝宝啊,看你奶奶对你多好,给你攒了这么些好东西,你长大后可要孝顺奶奶哟。” 王香苗被儿媳妇这话着实取悦到了,看着她的肚子,神情别提多慈祥了,不过她并没有在这里多呆,她还要去串草珠子帘子,给她孙子挣奶粉钱呢。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又听到过杨新洁的消息,知道她又挨了两次打,不过她也不是吃素的,直接威胁王家人,再打她,她就去妇联告他们,王家人收敛了,虽然不打她了,但是每天给她派很多活计,先开始她还老实,但是后面看王家人有顾忌,便开始闹腾了,虽然吃亏多,但是却跟打不死的小强一样顽强。 于是王家的闹腾,成了附近的几个大队茶余饭后的谈资,杨栓福和王香苗听到她的消息,刚开始还会心情低落,后来也渐渐麻木了,再说江楚珊给他们找的活儿也忙,根本没有时间去伤神。 江楚珊见此也放了心,她每天过得也很充实,纺纱织布,给孩子做衣裳,还要留心蘑菇的出菇情况,而这样充实的日子,她倒是没有时间想孩子他爸。 就在种下蘑菇的第五天,蘑菇终于露出了头,一个个跟小馒头的一样的蘑菇,让江国平和杨栓福笑眯了眼。 “爹,等蘑菇长好后,您拿着公社报告下,给咱们大队争取点化肥和农药,咱们要大量种植蘑菇,需要的化肥和农药可得准备足。” 江国平双眼盯着蘑菇道:“我心里有数。” 蘑菇长好,是在第十五天的时候,这天江国平带着一个菌包,赶着大队的骡子车兴冲冲地去了公社后,石桥村大队沸腾了,麦秸秆竟然能够种出蘑菇,还不用占用好地,成本又不大,收益却高,社员们仿佛看到了住红砖房,天天吃着白面的好日子,当然对于江国平更加信服了。 而更令他们意外的还是江楚珊,这个他们以前认为的病秧子,竟然这么能干,这样一来,她不能干重活,只能吃细粮,这些富贵毛病,全部都不值得一提了。 看看杨家娶了她之后的变化,大队如果种蘑菇,杨栓福肯定得能捞着名额,工分肯定少不了,而且还是满工分,再瞅瞅王香苗,江楚珊教她给帘子漆花色的手艺,今后也能靠手艺吃饭了,杨家的日子眼瞅着就起来了。 于是大队里有和江楚珊同龄小伙子的,都是垂足顿胸,当初他们看走眼了,杨家人真是撞大运了,对于社员们的酸言酸语,让杨栓福和王香苗一天到晚,腰杆都挺得直直的。 再说公社那边,江国平很快就去而复返,还带回来了公社的书记,公社的领导看着简陋的菇房,还有几个长满蘑菇的菌包,兴奋地问逮着江楚珊问麦秸秆种植的各种问题,当然最重要的便是投入成本,还有收成,以及能不能大面积推广。 而江楚珊虽然知道能,但是却不能直咧咧地说出来,而是非常地严谨地说道:“现在只是小范围的试验,能不能大面积种植,还得经过实践的验证。” 虽然没有得到肯定的答案,公社书记并不失望,眼前的环境这么简陋都能种出蘑菇来,大面积推广种植指日可待,农民的收入增加,人民群众的餐桌上又多了一道美味,而他也多了一项政绩。 于是他高兴地笑道:“嗯,做研究就得严谨,不过我相信这项技术肯定能够推广,后续试验需要什么,尽管来找我,我来想办法,等技术宣布成熟的那天,我会找咱们县报的记者过来给你们庆功。” 这是要让他们上报纸了,江楚珊看着她爹和公公,还有跟来社员激动的样子嘴角微微勾起,只要她爹高兴就成,到时候让她爹好好露露脸。 因为有了公社书记的支持,麦秸秆种蘑菇要人有人,需要啥东西,立马就能拿到,进展那叫一个顺利,几乎两天的时间,就堆起来了养料发酵堆。 这个时候她哥终于回来了,得到她娘的口信,她赶紧回了娘家,而她哥没等她说话,就抢先道:“珊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用劝我,我心里头都明白,我跟周玉菲不是一路人,她跟我走近,无非就是为了从我这儿获得好处,人家根本就看不上我。”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上全是讽刺和自嘲,要不是他突然回转,也不会听到周玉菲的心声,他的一片情意算是喂了狗。 江楚珊看着她哥脸上自嘲的笑,她心疼道:“哥,你一定能找到一个比她好一百倍的对象。” 江楚林也自得地笑道:“我也觉得我能。” 说完就递给她两个包裹:“上一次不知道,没有能给我外甥准备礼物,这一次补上,这一包是我的,这一包杨新洲邮寄过来的。” 江楚珊见他脸上笑容还算轻松,心头的担心尽去,也有心情看俩男人准备的是什么东西,结果打开包裹一看,她哥的都是各种小衣裳,不过看大小得两岁孩子才能穿上,另外就是玩具了,拨浪鼓、洋娃娃、铁皮青蛙,这还算靠点谱。 而杨新洲的则是木头枪,木头玩偶,子弹壳做的坦克、大炮等玩具,,他没买衣裳,倒是买了麦乳精和奶粉,打开信一看,信里先是说让她记得喝麦乳精和奶粉,喝完了他再买,还解释玩具是他自己做的,还说他不会做洋娃娃,等他有假期了,出去给闺女买。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26节 她就一个肚子,他又买男孩儿,又是买女孩儿的,到底想哪样,她可没有本事生龙凤胎,再往下看,就是他晚上看着星星想她,吃饭的时候时候,吃着饭担心她,总之就是随时随地想她,还让她里的想他,她心虚地眨眼,她好像很少想起他。 然后又写了他平时的日常,罗里吧嗦的,某女人嘴上嫌弃,但是眉眼弯弯的,一看就知道口不对心。 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提起笔写了回信,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儿跟他说了说,最后心虚地写上一句,她也想他。 转眼又是一个多月过去了,江楚珊怀孕也有三个月出头了,这胎她怀得安生,并没有什么特别严重的孕吐反应,这倒是让她轻松不少,婆婆和她娘都说肚子里的孩子孝顺,巧了,她也这么觉得,这天给杨新洲写信的时候,夸了孩子,还不忘夸自己是最让人省心的孕妇了。 可是打脸来得猝不及防,信刚刚寄走,第二天她就病倒了,原因是她昨晚贪凉,在窗口没盖任何东西睡觉,农历八月的夜晚风凉,而她体质弱,受不住便感冒了,这病来势汹汹,家人不得不把她送去了县城的医院。 而在医院里检查的时候,医生给了他们一个意外而惊喜的消息,让江楚珊昏昏沉沉的脑袋,犹如置身幻境,而送她过来的公婆和亲娘俱都乐开了花,如果她爹在这里,恐怕也能笑没了眼。 她爹在哪儿呢,大队上如今正在秋收,她爹这个支书本来就忙,更别提今天他们大队,大批种植的第一批蘑菇终于出菇了,公社书记带着公社的干部班子,还有县报的记者,要亲眼见证这丰收的时刻,而她爹作为石桥村大队的一把手,这样重要的场合自然不能缺席,更别提公社书记还决定要把她爹作为榜样宣传,也就是说她爹要上报纸了呢。 第28章 ??双胞胎 病房内,江楚珊正泡在一桶热乎乎的药液当中,脸色被药液熏得通红,而且满脑门子全是汗,她娘还有婆婆在旁边,一会儿给她擦汗,一会儿给她喂水。 再一次喂给闺女一口清水后,李美玲心疼地问道:“珊珊,你感觉咋样?” 江楚珊眨了眨眼睫毛上的水汽,对着她娘露出一个虚弱的笑:“我好多了,头都不疼了,也不晕了,这针灸和泡药汤还真管用。” 李美玲和王香苗对视一眼,均是松了一口气,有效果就好,这样就不用去输液了,输液毕竟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她们这次看的是中医,因为江楚珊从小身体就不好,经常跑医院的原因,几年下来,李美玲对于县人民医院那是门情,谁医术好,谁就是个花架子,她清楚得很,来了医院就直接找相熟的张医生。 张医生的医术那是没话说,人家一把脉,就知道了闺女怀孕的双胞胎,而且更加知道吃药对孩子不好,直接给出了不用吃药的治疗方法。 就是折腾了些,先是扎针,再就是泡药浴,这浴桶还是出了高价在医院附近的黑市买的铁皮油桶,要不然一时间去哪里找能泡澡的东西。 而江楚珊在浴桶里,状态越来越好,首先身上不酸疼了,动了动自己的脖子,晃了晃脑袋,脑袋里沉闷的疼痛也不见了,没了疼痛,浑身的骨头都觉得轻了二两,心情自然也跟着轻松了不少,迫切地想要起身,被婆婆和亲娘俩人看着泡澡,怪难为情的。 “娘,还有多长时间?” 李美玲抬手看了看手表:“还有两分钟。” 江楚珊松了一口气,还好,时间到了,要不然她还真是泡不下去了。 可是旁边她婆婆却不能理解她的心情:“反正也没事,要不咱多泡两分钟?” 江楚珊赶紧笑着解释:“娘,这是药浴,泡这个就跟吃药一样,不能多吃,也不能少吃,要不然都对身体不好。” 王香苗讪讪地笑了笑,她还真是不懂这个,见亲家母正在给儿媳妇递毛巾擦身子,她赶紧给儿媳妇拿来衣裳,等她穿好衣裳后,他婆婆便去打开病房的门,让守在外面的公公进来,帮忙把浴桶里的药液抬出去。 而江楚珊这也才知道原来公公一直守在外面,她抬手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今天因为她,一家人在医院里折腾了一天的时间,她看着一小桶一小桶往外舀药液的三个老人,心里闪过愧疚,今后再也不能任性了。 “爹,娘,我来帮你们吧。” 最后还是看不得仨老人忙碌,而她自己则再一旁坐着,起身走过去想要帮忙,直接被她娘给拒绝了:“你安生点,好好的,就是帮我们了。” 既然不能帮忙,她便拿起病房里的热水壶,打算去开水房打点热水,待会儿她娘和公公婆婆忙完了,正好能喝,可是又被她婆婆阻止了:“珊珊,你要喝水吗,我去打水。” 江楚珊再次无事可做,生病的孕妇没有人权,她只能坐在病床上透过窗户看外面的天,今天的天气还不错,虽然已经过了中秋,八月底了,但是树叶子还没有黄,依旧翠绿翠绿的。 “亲家,我看张医生查房回来了,咱们让她再给珊珊看看吧。” 王香苗打水回来,便跟李美玲提议道,李美玲看了看闺女恢复了血色的脸,点头道:“也好!” 在病床上坐着的当事人江楚珊,根本没有人问她自己的意见,不过却不能有任何的意见,只能跟在两个娘身后去医生办公室。 “恢复得很好,如果想回家,也不耽搁回家。” 张医生的诊断,让两老一少三个女人都挺高兴,虽然知道家里舒服,但是却斗一致认同在医院住一晚上,江楚珊刚刚退烧,就怕她晚上会反复。 “这次还好没有遭罪,看你以后还敢任性不?” 闺女的病情得到控制,李美玲心也放下了,回到病房不免数落道,江楚珊撅嘴:“我本来就是想要凉快凉快,等身上的汗落了,就盖上被子休息的,谁知道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李美玲戳了戳她的脑门子:“你还有理了。” 江楚珊委屈:“我说的就是实话啊。” 王香苗适时地开口道:“珊珊,要不晚上我和你一起睡,也好照顾你。” 江楚珊赶忙摆手,再加上摇头,和自己亲娘一屋睡,她还不自在呢,和婆婆一屋睡,她肯定得失眠:“娘,我这次是大意了,以后会小心的,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儿了,再说爹还需要您照顾。” 李美玲见闺女被她婆婆吓得那没出息样,也跟着劝道:“亲家母,她月份还不大,活动还利索,哪儿能麻烦你照顾,你啊,养精蓄锐,等她月份大了,以及孩子出生后,想不麻烦你都不成。” 王香苗也就是心血来潮这么一说,见儿媳妇和亲家母都不同意,便不再提,江楚珊赶紧悄摸地给她娘递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让她娘瞪了她一眼。 “时间不早了,家里还有小泽和小雨呢,爹和娘,要不您们先回去,这边有我娘呢。” 提起小儿子和小闺女,王香苗也是惦记不已,虽然小兄妹都会做饭,不用担心他们俩饿肚子,但是他们俩毕竟还小,白天还成,晚上实在不放心他们单独在家。 可是儿媳妇怀孕生病住院,他们家怎么能不管不顾,扔给亲家母照顾,于是王香苗便说道:“亲家母,你跟着我家当家的一起回去吧,我留下来照顾珊珊。” “还是我留下吧,她小时候生病住院,我都照顾习惯了。” 李美玲放心不下闺女,坚持留下照顾,而江楚珊自然更愿意让自己亲娘留下来,和亲娘相处总比和婆婆相处轻松自在。 但是王香苗也坚持,儿媳妇肚子里的孩子姓杨不姓江,于情于理都该她这个婆婆照顾,两人谁也要说服不了谁,最后还是杨栓福拿了主意:“你们一起留在医院照顾新洲家的,也能有个照应,我自己一个人回去就成。” “亲家,老婆子,赵书记和林教授来看珊珊了。” 杨栓福的话刚说完,江国平就推门而入,一进门就说了一个让人意外的消息,而他的话音刚落,公社的赵书记和林教授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病房中,一下子多了三个人,本来还有些空旷的病房,一下子便显得拥挤起来。 坐在病床上的江楚珊看到进来的人,赶紧起身,惊讶道:“赵书记,林教授,你们怎么来了?” 赵书记爽朗一笑:“来医院看看我们的功臣,石桥村大队大批量的麦秸秆种植蘑菇,今天大获丰收,一吨的麦秸秆基料,一共收货五百斤草菇,把麦秸秆变废为宝,很了不起啊。” 江楚珊谦虚道:“这都多亏有书记您和林教授,有您协调供应需要的物资,有林教授负责技术指导,我们石桥村大队才能一心扑在试验上,最后取得成功。” 赵书记被她的马屁拍的很舒服,先前的试验就不多说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一次他可是全程跟进,这夸赞他能理直气壮地照单全收。 而林教授则隐晦地瞪了眼江楚珊,这丫头拍领导马屁,干嘛把他也给拉上去,虽然答应了她做她的挡箭牌,但是不是自己的功劳,自己领着心虚啊,只想低调些,不想被人注意,这丫头一提,他就不得不走到人前。 “是啊,多亏了有领导的全力支持。这次地试验才能大获成功。” 虽然他不会拍马屁,但是现学现用并不难,江楚珊好笑,这样一本正经地拍马屁的教授真是可爱呢。 赵书记接下来又问江楚珊后面的打算,江楚珊看向林教授,做出一个虚弱的表情,林教授无奈,只能代替她回答:“下面我们想要试验其他的菌种,只种草菇,产品太单一了。” 赵书记本来也是这个意思,见他们的想法和自己一样,又是一阵爽朗大笑:“好好好,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说。” 等终于送走赵书记和林教授,江楚珊疲惫地靠在病床上,端起水杯里的温水,一扬脖子灌进了肚子,这才稍微好点,跟领导说话太费脑子了。 “当家的的,你咋带公社书记来了?” 李美玲语气里带着点怨怪,在别人看来,能让公社书记探病,是一件很有脸面的事儿,但是她却看到了闺女应付领导的疲惫,本来就还病着呢,她能不心疼吗? “今天在家咱们大队收了蘑菇,记者做了采访,又拍了照片之后,赵书记便提起了珊珊,听说她生病了,便说要亲自过来看,我推辞了两句,但是他坚持要来,我也不好拒绝啊。” 江国平也心疼闺女,他也没有想到赵书记探望,会让闺女这么累,于是心疼走到病床跟前,问闺女道:“珊珊,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江楚珊打起精神,笑道:“没事,就是有点累,睡一觉就好了。” 说完没有忍住,掩嘴打了个哈欠,孕妇本来就嗜睡,再加上今天折腾了一天,她是又累又困。 江国平看到了,赶忙说道:“那你赶紧躺床上睡。” 江楚珊也真累了,往床上一躺,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而病房里的两对父母见她睡了,赶忙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亲家母,公社书记拿的水果是叫香蕉吧?我也只是见过一回,书记就是书记,一出手就是见都没有见过的好东西。” 出来病房,王香苗激动地问李美玲,公社书记来医院探望她儿媳妇,等大队的人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羡慕她呢,哎哟,她儿媳妇可真是给家里挣面子。 李美玲心不在焉,记挂在病房睡觉的闺女,她身边没有一个人,就怕病情反复,看着只顾着激动的闺女的婆婆,她心里头留下照顾闺女的心更加坚定。 “当家的,天色也不早了,你跟亲家他们一起回去吧,我留下来照顾珊珊。” 老话重提,王香苗赶忙跟着表态,她也要留下来照顾儿媳妇,态度也很坚定,李美玲没和她再争,就按照事先说好的,她们俩留在医院,俩男人回去。 等送走人,再次回道病房,李美玲赶忙走到病床边,弯腰把一只手放在闺女的额头上,另外一只手放到自己的额头上,没有发烧,她这才松了口气。 王香苗见她这样,也赶紧关心地低声问道:“珊珊没事吧?” 李美玲摇头:“没事儿。” 王香苗见儿媳妇睡得香喷喷的,也跟着松了口气,然后目光便看向了,赵书记拿来的香蕉,稀罕道:“这南边果子就是跟咱们这边的果子不一样啊,这竟然是一堆一堆得长的。” 李美玲是吃过香蕉的,她儿子是运输队的司机,经常能够弄到稀罕物,所以并没有好奇,反而跟王香苗说道:“这果子顶饱,能当饭吃,味道软糯香甜,跟咱们这边的水果都不一样,就是有一点不好,经不住存放,几天就烂了,所以得赶紧吃了,你要是饿了,可以吃一个垫一垫肚子。” 王香苗听着亲家母的述说,再闻着香蕉发散出来的香味,咽了咽口水,就瞥开了眼睛:“这金贵东西,还是留着给珊珊吃吧,亲家母,你要饿,你就吃一根。” 李美玲听了这话,心里也有点安慰,闺女婆婆对闺女虽然比不得她这个亲娘,但是也不算刻薄婆婆,还算关心闺女。 当然她也不会吃这金贵的香蕉的:“我吃过这玩意,不待见那味儿,呆会儿去食堂买点小米粥和馒头,这才是正经饭。” 王香苗赞同道:“可不就是,还是正经饭管饱,瞅着天色,食堂也该做好饭了,你看着珊珊,我去打饭。” 而她回来的也很快,端着饭菜刚进门就叹气:“今儿忘记给新洲发电报,跟他说珊珊怀了双胞胎的喜事了。” 她也是排队打饭的时候,听到别人说电报的事儿,才恍然想起来,他们还没有跟儿子发电报,分享儿媳妇怀双胞胎的好消息呢。 李美玲经她提醒,也恍然,他们把孩子他爹给忘记了,不过这个时候邮局都下班了吗,他们就是想发电报,也不能。 “等明天一早,我看着珊珊,你去邮局给新洲发电报,他听到这个消息肯定高兴。” 王香苗叹气:“也只能明天发了。” 然后又问李美玲:“要不要叫醒珊珊,让她吃点东西?” “让她睡吧,等饭菜不烫了再叫她。” 而走出县城一段距离的杨栓福,也恍然想起来,还没有给大儿子发电报呢,江国平安慰道:“明天发也是一样,新洲再回来就到年底了吧?” 杨栓福回道:“可不咋的,虽然当兵光荣,但是真不顾家,委屈珊珊了。” 江国平摆手:“新洲在外面打拼也不容易,没有他们,哪儿来的咱们的太平日子。” 说完后,由衷道:“还是新社会好啊,能吃饱饭,不用受压迫,受剥.削,只要勤快就能填饱肚子。” 杨栓福也认同,他们这个年纪,可是经历过旧社会的,那时候过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一年手脚不停,都填不饱肚子,最后还要倒欠地主家钱。 俩人忆苦思甜了一番,便说起了麦秸秆种蘑菇的事儿,由着江国平描述:“蘑菇当场采摘,当场过秤,一斤7毛钱,除去化肥农药的投入,就挣了三百来块钱,抵得上三亩麦子的收入了,而菇房才占了不到半亩地,平常也就有两三人照看,实在太划算了,所以我打算把菇房面积扩大至少5倍。” 江国平意气风发地打算大干一场,而石桥村大队的社员,也都还沉浸在今天下午那些蘑菇卖了三百多块钱的震惊中,再想到这事是江楚珊引的头,再次感慨她的能干,当然免不了又垂足顿胸地后悔,当初他们怎么就听信了谣言,以为这闺女就是个病秧子呢,这哪里是病秧子啊,分明是旺家、旺夫的福星。 而当杨栓福他们回到大队,把江楚珊怀了双胞胎的事儿一说,大队里本来就后悔听信谣言的人,再次悔青了肠子。 “她倒是好运气。” 杨文明的大儿子杨志强嗤笑道,他娘和媳妇儿因为这个蘑菇养料,被判了两年的劳改,因为这个事儿,他们家在大队丢尽了脸面不说,家里也乱套了,饭没人做,衣服没人洗,闺女儿子整天哭着要娘,他被他们哭的又头疼,又心烦,而对江楚珊,对江国平的恨意,也一天比一天深。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27节 “老大,不许乱来,江楚珊是军嫂,你也想去劳改吗?” 杨文明警告自己大儿子,杨志强气地用脚踢了踢身边的树:“难道就这样算了?” 杨文明往嘴里塞了一颗花生米,嚼了嚼,感受到舌尖的香醇后,说道:“形势不如人,就要懂得低头给自己谋划好处,等对方松懈了的时候,机会也就来了。” 而在睡梦中的江楚珊突然打了个机灵,然后就被她娘给叫醒了,她咪蒙地睁开眼睛,就对上她娘温柔的脸。 “珊珊,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江楚珊困得不行,只想睡,不想吃饭,正打算翻个身继续睡,哪里想到肚子不争气,“咕咕”地抗议起来,她还怎么睡觉得下去。 “娘,这小米粥咋是苦的啊?” 一口小米粥下肚,江楚珊的小脸就皱巴起来,李美玲温声道:“小米粥没问题,是你刚退烧,嘴苦。” 江楚珊“哦”了一声,然后咬了一口鸡蛋,鸡蛋也是苦的,反正到了嘴里的东西,就是糖都得带上点苦味儿。 这样的情况,她这些年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早就习惯了,而她也没有要糖甜嘴,因为就是要她娘也不会给,因为怕糖影响药效。 迷迷瞪瞪地吃完,迷迷瞪瞪地漱了口,然后往床上一躺,便又睡着了,没有办法,她太困了,这一觉就到了天明,再醒来,太阳已经升到了半空,阳光温暖而又明媚。 “珊珊,你醒了,感觉咋样?” 江楚珊在病床上伸了伸懒腰,感觉着身体不同于昨天的轻松,笑道:“感觉还好,没有难受。” 她这么一说,王香苗和李美玲也都舒展了眉头,又去让张医生看了看,江楚珊恢复得不错,便办理了出院手续,正在医院门口等她公公的骡子车呢,一辆大货车就停在了她们边上。 “娘,婶子,我爹和栓福叔来不了了,他们去知青办接知青去了。” 李美玲惊讶道:“接知青?咱们大队要来知青了?” 王香苗也同样惊讶:“只咱们大队,还是相邻的几个大队都有?” 江楚珊也好奇,冷不丁的,怎么就给他们大队分派知青了呢? 江楚林神情难看地说道:“只咱们大队,而且六个知青呢。” 经过周玉菲这一遭,他对知青的印象很不好,吃着他们农村人的粮食,看不起农村人,李美玲和王香苗的脸色也不好看,他们大队的地就那么些,不会因为知青来了,就多一分地,同样也不会因为知青来了,就多收几斤粮食,可是分粮食的人却多了六个,谁能愿意啊。 不过在外头,她们也不敢多说,闷不吭声上了车,江楚珊感冒刚好不能吹风,坐在车头,李美玲和王香苗坐在后面的车厢,两波人不在一处,却都在说同一个话题,那就是知青。 江楚珊纳闷道:“哥。你说上面为啥突然就给咱们大队派知青了?” 江楚林摇头,他去哪儿知道啊,江楚珊没有指望他能回答,接着又换了一个问题:“也不知道咱们大队咋安排这些知青?” “不管咋安排,都影响不到我们,让大队的干部愁去吧。” 江楚珊手托着下巴,想了想也是,他们不去大队上工,和他们接触也有限,索性就不想了。 “大林,路过公社邮局的时候停一停,给新洲发一个电报。” 而江楚林这才知道,他妹妹怀了双胞胎,欣喜地眉眼都飞了起来:“我上次买的礼物少了,还得再补一份,我这个舅舅可不能偏心眼。” 江楚珊想起他上次买的那些玩具和衣裳,赶忙说道:“哥,你还是先别买了,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等它们出生后,你再买也不迟。” 江楚林却说道:“这次不能用就下次用,你又不是生了这胎后就不生了。” 江楚珊气道:“你倒是说对了,我还真打算生这一胎。” 说完看了他一眼:“不过你倒是可以多生几个,哥,大森哥都有喜欢的女孩子了,我也当娘了,你要抓紧点儿啊。” 江楚林不可置信:“大森有喜欢的女孩子了?谁啊,我认识吗?” 江楚珊却不肯跟他多说:“等着吧,等地里种上麦子后,大森哥说不定就要去女方家提亲了,今年冬天就能办事儿,到时候咱们家可就只剩下你一个孤家寡人了。” 江楚林咽了咽口水,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突然有紧迫感了,他难以想象兄弟姐妹几个,别人都拖家带口成双成对,只有他形单影只的,想想都觉得自己可怜。 很快就到了公社,车在邮局停下,江楚林陪着江楚珊下车给杨新洲发了一份电报,巧的是邮局里正好有她的包裹,杨新洲邮过来的,正好取了。 “你们咋拿了一个包裹?” 李美玲在车厢上问道,江楚珊扬声道:“新洲哥给寄的,都是给她闺女买的洋娃娃,还有小裙子。” 没有给她买东西,当然也没有公婆和小叔子小姑子的,不对,有她的东西呢,包裹里好像有一盒雅霜,这个就没有必要说出来了。 李美玲虽然觉得女婿乱花钱,但是却没有说话,因为她旁边的王香苗脸都黑了:“这败家玩意,上次就邮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小玩意,这次又是,邮费不是钱啊,珊珊,给他回信的时候告诉他,别让他尽买些不中用的东西,有那钱还不如留着给孩子买奶粉呢。” 而江楚珊脆生生地答应了一声,杨新洲关心孩子,给孩子买东西,她不反对,但是他的审美她不敢苟同,上次的玩具还好,洋娃娃也能将就着看,想来是因为款式少的原因,他才没有选择,所以买的还算正常。 小裙子和小上衣都是大红色,这没有问题,可是这衣裳上的蝴蝶结为什么是绿色的,她看着这衣裳配色眼睛疼,一想到将来要穿到她小闺女身上,她丑拒。 而杨新洲还不知道自己被媳妇嫌弃了,这天下课后在食堂吃过饭,正打算去图书馆看书,就收到了媳妇的电报,看着上面的字,明明经常见,但是他觉得快要不认识了,所以他媳妇儿真的怀了双胞胎?他们总共就一晚上,怎么可能?揉了揉眼睛,打算再看一遍,然后电报就被背后的一只手给夺走了。 韩卫东拿着电报,得瑟地朝着他摇了摇,嘴欠道:“老杨,你反应能力可不成啊,这要是在战场上,你的小命早就没了。” 然后便拿起电报看了看上面的内容,然后看着杨新洲的眼睛都红了:“你小子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娶到这么好的媳妇儿。” 杨新洲嘴角一勾,说出的话,不是一般地招人恨:“没办法,谁让我眼光好。” 韩卫东:“……” 这厚脸皮也没谁了,然后扬了扬手中的电报:“想要电报吗?一碗红烧肉。” 杨新洲身影一闪,韩卫东直觉危险,想要躲却没有来得及,胳膊肘一麻,手里的电报就到了杨新洲的手里,瞧着他小心地折起来,然后放进上衣口袋里。 “老韩,你这身手不行啊,这要是在战场上,你的小命早就没了。” 说完这句话扬长而去,这是把原来的话又回敬了回来,真是一点亏也不肯吃啊,韩卫东咬牙,这小子的便宜真是越来越难占了。 不提这些,就说那天江楚珊从医院回到大队,刚到村口,就碰到了她爹和她公公赶着骡子车,载着四女二男六个知青,虽然性别不一,衣着打扮发型都一样,但是却有一个共同点,六个人的皮肤都挺白的。 “江支书,你们大队明明有汽车,为什么不用汽车去接我们,反而用这拉过粪的车接,我们是来帮你们建设新农村的,你们就这么对待远道而来的客人。” 江楚林刚好听到,嗤笑一声,对着江楚珊说道:“瞧着吧,上面分过来的这几个知青可不是省油的灯。” 江楚珊笑道:“管他们省不省油,到了农村就得干农活,一天的农活下来,如果他们还有精力闹腾,那才叫真不省油呢。” 说完,又拍了拍车门道:“停下车,我去帮帮爹他们。” 江楚林没听她的,直接摁了摁车喇叭,把头探出车窗跟江国平和杨栓福打了打招呼,便一踩油门,开着车向杨家而去。 “我送你和婶子到家门口。” “可是爹……” 江楚林轻笑道:“放心吧,在咱们自己的地盘,咱爹还能吃亏?” 江楚珊笑了,她这是关心则乱,她爹当了这么些年的支书,还能吃了这些毛孩子的亏。 而在他们走后,村边的一棵老榆树的后面走出来一个身影,赫然就是杨文明,他目光沉沉地看着载着知青的车走远,然后又看了看天上飞翔的鸟,石桥村大队太平静了,需要新鲜的血液,带来点变化。 “嫂子,听爹说你怀了双胞胎,是不是就是我跟小哥这样的?我是不是又有小侄子,又有小侄女了?” 中午杨新雨回到家,一看到嫂子,就赶紧跑过去腻歪,江楚珊揉了揉她变黑不少的头发,又捏了捏她长了些肉的小脸儿,笑道:“这我可说不准,兴许是两个侄子,或者两个侄女呢。” 杨新雨不管,坚持道:“肯定是一个小侄儿,一个小侄女。” 刚刚洗完衣裳进来的王香苗笑道:“都说孩子的眼睛明,说不得你怀的就是龙凤胎呢。” 说完又问杨新泽:“小泽,你觉得你嫂子怀的是不是龙凤胎?” 杨新泽抿嘴笑道:“无论侄儿侄女,我都喜欢。” 王香苗嗔了他一眼:“小小年纪就跟一个小老头似的,也不知道像谁,连个玩笑话都不会开。” 江楚珊笑道:“我们小泽这叫沉稳。” 杨新泽被嫂子一夸,屋里待不下去了,红着脸说了声:“我去砍柴。” 便出门去了,留下屋里的几个女人哄堂大笑。 “珊珊,中午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吃蒸菜吧,就蒸马齿苋,我想吃那个。” 蒸菜是她婆婆的拿手好菜,既美味开胃,还清淡,她大病初愈嘴巴淡,偏偏因为身体不能吃重口味的饭菜,这个刚刚好。 “小雨,你哥今天早上又乖乖喝羊奶吗?” 婆婆走后,江楚珊问小姑子,小姑子是个吃货,只要羊奶去了膻味,她接受度很高,还是非常喜欢喝的,而小叔子则不一样了,平常没看出来他挑食,结果对羊奶却敬谢不敏,每天都要人看着才会喝。 杨新雨小胸脯一挺:“有,我看着他喝呢。” 江楚珊欣慰一笑,小叔子和小姑子当初在杨新洁手里,救了她两个孩子,哪怕就为这份救命之恩,她对他们怎么照顾都不为过,更别提平常这俩小的,只要有空就帮她做家务,来到杨家,她除了做饭就几乎没有做过家务,就是他们俩的功劳,这样的弟妹,她怎么能不喜欢。 中午吃了一顿美味的蒸菜,江楚珊的味蕾总算恢复正常了,也彻底宣告她的痊愈,而因为她怀了双胞胎,又生了一次病,无论婆家人,还是娘家人,都把她当作玻璃娃娃一样看待,别说做家务了,本来家务就由小兄妹俩包了,这下更不可能了,而且她连纺纱织布都不能了,更别提去菇房了。 菇房那边就交给了林教授,他现在常驻石桥村大队,一边研究麦秸秆种除草菇以外的蘑菇品种,一边照顾他的实验田。 而她的任务就吃吃喝喝养胎,真要想要活动可以,围着院子散步就可以,反正就是不能干活儿,江楚珊幸福地烦恼着。 而来到石桥村大队的知青们就没有这么幸福了,经过几天农活的摧残,根本没有力气折腾,等终于秋粮入库,冬小麦也终于都种上,已经是知青来到石桥村大队半个月之后了,地里的农活没有那么紧,他们也不知道适应了农村的生活,便开始闹腾了。 他们是知识青年,有文化,凭什么他们本地人,还没有他们学历高呢,就能进制糖厂,还有蘑菇养殖厂,而他们这些知识青年,就只能卖力气下地干活,他们也要进制糖厂,也要进蘑菇养殖厂,听说六个人一起到大队门口抗议,结果江国平直接报了公安,说他们扰乱石桥村大队的治安。 后面他们不搞抗议了,开始笼络社员们,想要让社员帮他们给江国平施压,但是社员们又不傻,制糖厂和蘑菇养殖厂一个萝卜一个坑,就要那么几个人,他们这些知青进去了,占了名额,他们还怎么进? 这条路行不通,他们又开始向外求助,这几个家里都有点关系,想要靠家里施加压力,让江国平妥协,可是江国平根本不怕,他一不准备升官,二来又没有什么黑历史,知青们再次败北。 江国平就像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软硬不吃,知青们根本拿他没有办法,折腾了一段日子,他们也疲了,倒是也安生了下来。 而一直在暗处寻找机会的杨文明,不由失望不已,本来以为这几个知青能够折腾出点名堂来,可是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却没有伤到江国平一家的一根毫毛,差点没气吐血了,枉费他费了那么大的劲。 这个时候石桥村大队早就已经银装素裹了,冬天本来是猫冬的季节,别的大队的社员都坐在家里的炕上取暖,石桥村大队的社员却忙得脚不沾地,他们挨村挨户地收玉米芯制糖,收麦秸秆、收棉籽壳等农业边角料用来养蘑菇,这蘑菇养殖可不是种地,还得看季节,种蘑菇一年四季都可以,有的社员默默算了算,他们今年能够分到手的钱,一个个笑的见牙不见眼。 而促成这一切的江楚珊,这个时候已经怀七个多月了,肚子已经很大了,因为双胞胎的关系,她的肚子比同月份的单胎孕妇大些,远远看去就跟肚子上扣了一口大锅一样,以至于走起路来,跟个鸭子一样左右摇摆。 虽然肚子大,但是她的四肢看着依旧纤细,不过等你撂起裤腿,你就会看到两根白得发光的水萝卜,而这些都不是问题,她都能忍受,问题是她现在特别想吃酸辣粉,又酸又辣的那种,这并不难得,家里有辣椒,有粉条,想吃做就是了,可是她的脾胃虚弱,根本承受不住这样重口味的刺激,于是她烦躁,抓心挠肝的烦躁。 孩子可能感受到了妈妈的情绪,在肚子里伸手伸脚地安慰她,可是这也不能消除她的烦躁,最后没有办法,只好在屋里来回走,走到筋疲力尽,没有力气烦躁了,直接上炕睡觉,每当这时候,她就特别想杨新洲,虽然即使他在,也帮不了她,但是她却能向发泄她的负面情绪,谁让他是孩子的爸爸呢。 杨新洲这会儿他在干什么呢,他正在回部队的路上,他在军校的进修终于结束了,而据有可靠小道消息来源的韩卫东说,他们这次回去妥妥的副营级,一来有进修这个镀金身份,二来进修的时候,他和韩卫东阴差阳错地发现一个间谍组织,并且和当地公安合作捣毁了它,挽救了不少国家财产,最后被授予了三等功。 望着车窗外飞速略过的景色,杨新洲的心情是雀跃的,他终于能升副营了,媳妇儿也终于能够随军了。 远在石桥村大队的江楚珊,此刻也正兴奋着,因为石桥村大队要通电了,是的,通电,这半年来他们大队虽然忙得脚不沾地,但是着实挣到了钱,兜里有钱了,自然就要改善生活条件,而为了大队通电,江国平费了不少功夫,林教授也是积极的帮忙。 来到这个年代十年了,终于能够用上电了,真不容易呀,江楚珊自此开始掰着指头数着通电的日子。 而大队通电的那天,江楚珊不仅仅迎来了光明,也收到了一份电报,上面只有四个字,媳妇随军! 第29章 ??随军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28节 老杨家 王香苗逮了逮开关上上的灯生,只听“吧嗒”一声,屋里的电灯就亮了,虽然因为白天的关系,视觉上灯泡并没有夜晚那么明亮,但是一家人的欣喜却丝毫不减。 杨栓福看着灯泡咧嘴笑:“这灯泡就是比煤油灯亮堂。” 王香苗白他一眼:“这不是废话吗?” 然后又问江楚珊:“珊珊,这电费咋算的啊?” 江楚珊本来看着灯泡正乐呵,她终于不用晚上对着灯光忽悠又昏暗的煤油灯了,而还没有高兴完,就被婆婆问住了,这电费她还真不知道是啥价。 “我这就去问问亲家母。” 王香苗见儿媳妇不知道,便想去问李美玲,可是刚刚走到屋门口又返了回来,把开关绳一拉,这才又走出了屋子。 这边江家已经有好几个人了,几乎都是杨家的媳妇儿,都是来问电费的,李美玲告诉他们一度电五毛,于是人都炸锅了。 “城里不是一度电才一两毛吗?” 石桥村的媳妇儿也是有见识的,听到他们大队的电费,竟然比城里贵上一倍,心里头能不气吗,然后这几人直接炸锅了,原先她们对通电有多高兴,现在就有愤怒,江家的小院子差点吵翻了天。 王香苗还没有到江家,还离着老远呢,都能听到江家院子的吵闹,她赶紧快走几步,到了江家的院子,看着几个老娘们正在推搡亲家母。 “就是,你倒是说说,凭啥我们的电费就比城里贵这么多,是不是江支书贪了钱了?” “哼,我说江支书咋对通电这么热衷呢,原来想贪钱啊。” 你一言我一语的,连带上用手,李美玲就跟一个不倒翁一样,一会儿被推过来,一会儿被推过去,不是她不解释,不是她不反抗,双拳难抵四手,而且说的话再有道理,也不能说服那些本来就存心找事儿的人。 “起开,你们这是干啥,电费多少,也不是江家定的,有种你们去电厂说理去,你们嫌弃电费贵,你们倒是甭用啊,又没有人求着你们用。” 王香苗也加入了战场,而她理所当然地没有选择人多势众的那一波,虽然那些人都是本家,但是论关系,她还是跟亲家母近。 “你们是亲家,自然向着江国平说话,说不定江国平贪的钱就有你们家一份呢。” 于是被推搡的人都多了一个王香苗,直到江国平匆匆地赶了回来,她看着被推搡着披头散发的妻子和亲家母,气地大喊了一声:“住手!” 那些推搡李美玲和王香苗的人,见江国平来了,立马又开始七嘴八舌地质问他电费的事儿,江国平瞅了眼在场的十来个人,几乎都是杨家人,他心头哪里有不明白的,这里面肯定有杨文明的手笔,就算不是他,也跟他脱不了干系。 “嫌弃电费贵,可以不拉电线,大队不强求,去大队报个名就成。” 闹事儿的几个人都懵了,她们没有想到江国平竟然这么好说话,不过还是有人站出来问道:“我们不拉电线,是不是就不会从工分里扣电费?” 江国平淡声道:“不会,大队按照灯泡扣钱,一个灯泡一个月1块5毛钱,你们家没有灯泡不扣钱,也不用交钱。” 江国平这么好说话,闹事的人这下闹不下去了,一通眉眼官司后离开了江家的院子,她们也不敢闹得太狠,虽然杨志强许了好处,只要把江国平闹得当不成支书,他们家就能推杨家本家的人上去,到时候他们大队的制糖厂和蘑菇养殖场,还不是随着姓杨的人随便挑,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她们还得给自己留点退路,不敢把江国平得罪太狠了。 “当家的,你答应这些人家拉电线,那其他的人都有样学样,都不拉电线了,咱们大队用的电量太少,电厂不给咱们供电了,咋办?” 等人一走,李美玲就赶忙担心地问江国平,当家的为了能够让大队通电,不知道陪了多少笑脸,费了多少劲,她不想到最后成了烂摊子。 “放心,就是全大队的社员都不拉电线,也影响不到通电的,大队里通电一来是为了改善社员的生活条件,最重要的是,想多打几口电井,这样咱们大队,也好多种几亩麦子,社员也能吃上白面,电机一动,用的电可不少。” 而他没有说,他还有一个打算,那就是把玉米芯制的饴糖做大做强,做成真正的厂子,现在的规模顶多就是一个手工作坊,厂子运转离不开电,所以他哪儿怕大队用社员用电少,他怕的是电不够用才对。 就是他不说后面的打算,前面的那个理由就已经让李美玲放心了,只要当家的心里有成算就好,这才有空和身边的亲家母道歉:“对不住啊,亲家母,这次让你跟着受累了。” 王香苗正在顺头发,听到李美玲的道歉,赶忙放弃头发,摆手道:“这么客气干啥,咱们是啥关系。” 说完便看向江国平:“亲家,你说咱们农村没有城里人挣钱多,咋电费还比他们贵那么多?” 江国平解释道:“因为电厂离咱们远,送电的时候损耗大。” 王香苗听到是这个原因,倒是勉强能够接受,虽然电费贵,但是她也没有说把自己家的俩灯泡全部撤了的话,他们家现在不差这个钱,有了灯泡,她晚上还能多打会儿帘子呢。 是的,打帘子,她跟帘子杠上了,春夏串草珠子帘子,秋冬打布帘子,布帘子是用麻线打的,把苘麻纺成线,然后再用毛衣针打毛衣一样地打成帘子,虽然看着比织布机织出来的布粗糙,但是又不是穿身上,只要她染的颜色花样好,比草珠子帘子还能卖上价,当然这个手艺也是儿媳妇教的,销路是儿媳妇她哥找的。 除了她打帘子挣钱,当家的在蘑菇养殖场,拿到的工分换成钱,不比城里的工人差,一个月交俩灯泡的电费,他们俩老的就能交得起,关键是他们得支持亲家的工作,儿媳妇和亲家帮了家里那么多,他们没本事,帮不了大忙,支持工作还是能的。 “亲家,你放心,我们家绝对支持你的工作。” 江国平说了声谢,王香苗赶忙摆手,正打算说不用谢,外面就有喊江支书的声音,显然找他有事,李美玲赶忙催他:“赶紧去忙你的吧。” 今天大队通电,大队的事儿不少,他还真是不能在家里多留,不过走的时候,还是说了声:“家里的活等我回来干。” 王香苗暧昧地朝着李美玲眨眨眼:“没有想到亲家还挺体贴你的。” 李美玲却白眼一翻:“就这还体贴呢,回来这么久,看着我披头散发的,一句话关心话都没有。” 王香苗给她分析:“亲家虽然没有嘴上关心你,但却说了不让你干活,等他回来干,亲家这是实诚,只会干不会说,总比那些嘴花花却不干实事的好吧。” 李美玲却说道:“我有时候倒是宁愿他嘴花花,虽然我自己累了点,但最起码高兴。” 王香苗听了心有戚戚,因为她想到了她家老头子,也是个闷葫芦,而闷葫芦这会儿正在家里头背着手转圈圈,还是不时地拿起旱烟抽两口,别误会,他是干抽,旱烟上根本没有烟叶。 “当家的,你转悠啥呢?” 从江家回来的王香苗,看到转得跟个陀螺一样的当家的,有些纳闷地问道,杨栓福看到她回来,脚步停住,把旱烟别在腰带上,然后把电报递给了她:“你儿子让儿媳妇随军。” 王香苗接过电报,看到电报上面那四个字后,先是疑惑地问道:“新洲的级别,家属不是不能随军吗?” 杨新洲解释道:“他不是去军校进修了吗,说是进修后就能够升副营,现在应该进修完了,升副营了。” 王香苗的眉眼间瞬间就染上了欣喜,这个时候江楚珊正从屋里出来扔垃圾,看着她高耸的孕肚,还有笨拙的动作,欣喜便被愁容代替。 “新洲也是,他媳妇儿什么情况他不知道啊,双胞胎都容易早产,这七个多月了,随时都有可能生,哪里能走远路,还当干部呢,一点成算都没有。” 说完又对杨栓福说道:“现在天还早,你赶紧去公社的邮局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他媳妇现在不能随军。” 说完看杨栓福没动,她急了:“还不赶紧去吧,去晚了人家邮局就关门了,你明天还得去上班,哪里抽得出时间。” 杨栓福闷声道:“你没给打电话的钱。” 王香苗反问:“你身上就没钱?” 杨栓福回答得很干脆:“没有,我的工资不都是给你了吗?” 王香苗将钱递给他:“我不也给你留了两块钱的烟钱,你这段时间也不大抽烟,应给还有钱呢。” 杨栓福含糊道:“反正都花完了。” 说完就要往外走,到了王香苗看不到的地方,摸了摸自己的雷锋帽的耳朵,这里面有他这些日子攒的五块钱的零花钱,这可是留着给他孙子买好东西的,才不是故意藏的,心里做了一番建设,便腿一跨骑上自行车向公社而去。 杨新洲刚从训练场回来,正打算去家属院看看刚分到的房子,就被叫去接电话,听说是他爹打过来的,他不用想也知道,他爹呆会儿会说什么,无非就是不想媳妇儿随军。 他也知道媳妇儿不方便出门,但是他还是打算让她过来,他们部队挨着市区,附近有部队医院,离着市区的人民医院也不远,医疗条件比老家好,媳妇儿身体弱,又怀着双胞胎,生孩子还是去大医院生保险。 “新洲啊,家里收到你的电报了,你媳妇儿现在身子重,不方便随军。” 电话里父亲的声音传来,他猜的果然不错,家里人不同意媳妇儿随军,杨新洲无奈地解释:“爹,我让珊珊随军,也正是为了她的身体着想。” 这边父子俩在电话里沟通随军的事,家里王香苗也正在和江楚珊说这事儿,江楚珊正在房间里给孩子勾毛线帽子,看到婆婆进来,正打算起身打招呼,就被王香苗给阻止了:“你坐着,我又不是外人。” 说完又看向她手里的毛线帽子,夸赞道:“这帽子色好,天蓝色的,闺女小子都戴。” 江楚珊笑了笑,等着婆婆说她的来意,其实她也能猜到婆婆要说啥,但是她还是想随军,不为别的,就为那边的医疗条件,他们县城医院的医生水平不成,离市里面又远,真没有杨新洲那边方便。 果然就听她婆婆道:“珊珊,新洲那边想让你随军,可是你现在的人身子沉,不方便出远门不说,到了部队,也没有人能够照顾你。” 婆婆说的的确是个问题,但是这些问题都是能够解决的:“家里弟妹还小,您肯定走不开,所以我想着让我娘跟我一起去部队。” 听她这意思,王香苗便知道儿媳妇这是想去随军了,她继续劝道:“你娘跟你去了部队,你爹咋办,连口热乎饭都吃不到,再说你二叔家的大森,年底就要结婚了,你娘也走不开啊。” 江楚珊一愣,她还真没有考虑这个,真是一孕傻三年,她怎么把大森哥要结婚的事儿给忘记了,不过她娘不能跟她去部队了,她便软软地娇声道:“娘,那您先跟我去部队,等我大森哥婚礼过后,再让我娘来替您,好不好?” 王香苗本来就不想让她随军,怎么可能答应:“我去部队了,你公公,还有俩小的咋办?” 江楚珊小脸皱巴了,低着头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低声道:“新洲哥说部队旁边有医院,那边的医院条件好,医生的医术也不错,想让我去那儿的医院生。” 王香苗看了看儿媳妇的大肚子,再看了看她的细胳膊细腿,再也说不出反对的话来,比起命来,折腾点算什么,于是她叹一口气道:“那成,我跟你去部队,你也甭让你娘去了,我直接伺候完你月子再回来。” 江楚珊抬起头,小脸儿上满是喜悦,眉眼弯弯地跟婆婆道谢:“谢谢娘,可是我爹和小泽小雨咋办?” 王香苗白眼一番:“小泽小雨都会做饭,饿不着他们。” “爹,你去干啥了?” 婆媳俩正在房间里商量去部队的各种准备,外面的杨栓福就从公社回来了,而且俩小的也放学回来了。 “去公社了。” 杨新雨又问:“去公社干啥?” 然后得来的便是她爹匆匆的背影,她朝着自己小哥吐了吐舌头,杨新泽却没看她,脚步不停地边往家里走,边说道:“今儿咱们大队通电,也不知道咱们家安上了电灯了没有?” 这下杨新雨也不作怪了,拔腿就往家里跑:“娘,咱们家安电灯了没有?电灯亮不亮?” 王香苗听到动静就从屋里出来了,没有理会两个小儿女,直朝着杨栓福走过去:“当家的,新洲怎么说?” 杨栓福说了句:“让新洲家的去随军吧,你跟她一块去,等她出了月子,你再回来。” 王香苗早就做好了准备,于是一口答应了下来,然后说道:“随军的事儿,还得跟亲家说一声。” 杨栓福干吸了一口旱烟,过了过嘴瘾:“明天你跟新洲家的一起过去跟亲家说,再让新洲家的在娘家住两天,好好地陪陪亲家。” 王香苗没有反对,一去随军,以后带着孩子,再回来就不容易了,她也不是刻薄婆婆,自然不会阻止儿媳妇跟娘家亲近。 “对了,新洲有没有说,他打算让我们怎么过去部队,他回来接,还是我们自己去?” 杨栓福说道:“你们自己去,他没有时间回来接人,不过他说大林那孩子,三天后会出差去他们那儿,到时候你们坐他的车走,比坐火车安全。” 王香苗松了一口气,她这辈子还没有坐过火车,听说火车上人多得很,比他们大队的人还多呢,他们俩女人,还有一个孕妇,光想想她就发怵,儿子这样安排很合她的意。 “哇,电灯好亮啊,这晚上不就跟白天一样。” 正说着话呢,房间里的光线突然忽明忽暗起来,王香苗扭脸一看,自己闺女正拽着灯绳来回地一开一关,边玩儿还边“咯咯”地笑。 一股子怒气直接上了头,王香苗赶忙厉声喝止:“杨新雨,你给我停下,那是能玩儿的吗?” 可惜话还是说得晚了,灯绳已经被杨新洁给断了,王香苗气得拿起鸡毛掸子,就在小闺女的屁股上揍了几下。 “十岁的大姑娘了,开年就十一了,别人家的都能当半个劳动力了,你还不着调。” 杨新雨被打了,张开嘴便“哇哇”地哭了起来,杨新泽赶忙过去劝他娘,结果遭受了池鱼之殃,他娘以他是同犯的理由,照样在他的屁股上打了几鸡毛掸子,不过他没有像妹妹那样哭,他是男子汉流血不流泪。 “娘,趁着拉电线的人还没走,您赶紧请人家帮忙安下灯绳啊,时间不早了,去晚了,人家就回家了。” 王香苗这才放下鸡毛掸子,匆匆地往外走,而江楚珊这才拿起手帕,给杨新雨擦眼泪:“别哭了,以后记得不早玩儿电灯,这电可不是能玩儿的,一不小心就能电死人,娘也是关心你。” 杨新雨哽咽了一声:“真的?” 江楚珊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当然是真的了,嫂子啥时候骗过你。” 杨新雨摇了摇头,然后保证道:“我以后再也不会玩儿灯绳了。” 杨新泽也跟着保证:“嫂子,我会看着她的。”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29节 杨新雨冲她瞪眼睛,然后俩小的就开始斗起嘴来。 而杨文明家,杨文明也在教训大儿子,不同于王香苗的雷声大雨点小,拿着鸡毛掸子看着打得跟个,但是其实并没有使多大的力气,杨文明打儿子那可是真打。 “我不是说了,不早随便跟江家对上,感情你当成耳旁风了,搞了那么一出,没有伤到江国平的一根头发丝,还坏了老子的计划,老子打死这个蠢货。” 说完一脚便踢在了大儿子的屁股上,杨志强没有防备,身子往前一扑,直接摔在了地上,牙齿嗑到嘴唇上,立马见了血,不过他没有敢叫疼,直接把嘴巴一抹,不服气道:“江国平又给大队通电了,听说他还要打电井,到时候大队能种麦子的地就多了,社员都吃上白面后,只会更服气他,咱们还有什么机会报仇?” 杨文明指着他的脑袋气道:“那你倒是让他吃点亏给我看看呐。” 杨志强不吭声了,谁知道那几个娘们只想拿好处,不敢动真格的,杨文明再次警告道:“以后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别怪我把你赶出家门。” 杨志强脸上顿时露出恐惧,他爹的家底可不薄,他如果被赶出去,家底还不都便宜了其他的几个兄弟,于是赶紧点头保证道:“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杨文明看了他一眼,见他真得不敢了,这才起身回了自己房间,等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起身悄悄地出了门,然后出了大队,也不知道干啥去了。 而江楚珊根本不知道今天她娘,还有婆婆被杨家人为难的事儿,她婆婆回家后,根本没有跟她说,晚上吃过饭后,便回了屋,拉开电灯,看着明亮的房间,心情好地哼起了歌,然后慢悠悠地捧着肚子,走到炕边,从炕柜里拿出一个包袱皮,展开放到炕上,把炕柜里这些日子做的小衣裳和小被褥一一地放上去。 很快就收拾出了三个大包袱,她眉头皱了起来,只孩子的东西就这么多了,再加上她的衣裳也能收拾出两大包,再有婆婆的衣裳,以及再拿些其他的东西,不能想了,这东西真是越想越越多,她哥的车又不是空车,肯定装满了货呢,她的行李太多了可放不下。 可是打开包袱一瞅,顿时觉得哪一件都不能少,就是杨新洲邮寄回来的那些玩具,她也想拿着,孩子出生后,毕竟是孩子爸爸对他们的心意不是。 正愁呢,眼睛的余光便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电报,她一巴掌拍向了自己白嫩的额头,那里顿时红了一片,不过疼痛让她清醒,怀孕后这脑子越来越不够用了,这些行李既然随身带不了,就通过邮局邮过去啊。 于是某人圆满了,收拾起东西来更加起劲了,炕上一会儿又多了两个大包袱,也不知道都收拾的都是啥。 “嫂子,你真要去随军啊?” 终于折腾够了,打算睡觉的时候,杨新雨给她端过来一盆热水,看到炕上的包袱,蔫蔫地问道,江楚珊没有糊弄她,把自己为什么随军的事儿跟她说了。 小姑娘咬了咬嘴唇,最后发誓道:“嫂子,我长大后要做最厉害的医生,这样你以后生孩子,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江楚珊微囧,想说等你长大了,她也生不动了,不过一想,这小妮子现在上四年级,等她大学毕业了,她也就三十出头,还正青春呢,而且孩子的梦想需要鼓励,于是摸了摸她的小辫子道:“好,嫂子等着。” “嫂子,我今晚跟你睡好不好?我保证睡觉不乱动。” 杨新雨期待地看着嫂子,她真地舍不得她,嫂子来了她家以后,教她做饭,给她做好看的衣裳,她遇到不懂的地方,她也会耐心地教她,不像她娘,还没有问她呢,就骂她笨。 江楚珊笑了笑同意了,小姑子是她到杨家,除了杨新洲以外,最先接受她的人,平常也帮她良多,看着比她刚到杨家时,白了不少,长高不少,也漂亮不少的小姑娘,她也舍不得她呢, 最后她说通了婆婆,和小姑子同炕而眠,不过两人中间放着两个炕柜,这是婆婆特地放的,她不放心杨新雨的睡相。 这一晚上,杨新雨本来还想跟嫂子说整宿的话呢,结果才刚说了两句,嫂子就睡着了,唉,小姑娘叹了一口气,带着忧伤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醒过来,便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横着睡了,小脸立马就红了,亏她昨晚还跟嫂子拍着胸脯说她睡觉乖,幸亏娘给她和嫂子中间放了两个炕柜,要不然蹬到嫂子的肚子就坏事了,趁着嫂子还没有醒,她赶紧起床跑了出去。 早饭的时候,在饭桌上她总是低着头吃饭,不敢看嫂子,江楚珊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而且一吃完饭,就赶紧拿起一个装着脏衣服的盆子,去小河沟洗衣裳去了,生怕嫂子发现她的不对劲。 吃过饭,江楚珊便和婆婆一起回了娘家,江家她爹没在家,不用说肯定去大队了,而她娘正在拿着皮尺给人量身,进了腊月,结婚的人多,加上又快过年了,所以做衣服的人特别多,看她娘身旁的案板上的几叠子有她胳膊高的布料就知道,她现在有多忙了。 见她们来了,赶忙招呼道:“亲家母、珊珊,你们等我会儿,马上就好。” 王香苗笑道:“没事儿,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们。” 等她给这对小情侣量完尺寸,又仔细地记下他们的要求之后,又把人送走,这才过来找她们说话:“你们俩怎么过来了?” 王香苗跟她说明了来意,李美玲听了后倒是松了口气,她本来还愁闺女生孩子的事儿呢,昨晚她还跟当家的商量,看看能不能找找关系,让闺女到了预产期,就去市里头的医院住着,没有想到女婿竟然都给安排好了。 对着王香苗夸了一通杨新洲处事周全,又说她受累了:“珊珊,你婆婆这么大年纪了,为了照顾你背井离乡,你可要好好孝顺你婆婆,要不然我和你爹,可不认你这闺女。” 江楚珊抱住婆婆的胳膊:“娘,您不说我也会的,有这么好的婆婆,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王香苗被哄得脸上都笑出了褶子,直拍着江楚珊的胳膊说:“娶了珊珊,才是我们杨家的福气。” 而李美玲见闺女偷偷地给自己眨眼,隐晦地瞪了她一眼,这才故意酸道:“哎哟,有了婆婆,不要亲娘了。” 江楚珊赶紧总另外一只手,搂住她的胳膊:“怎么可能,两个娘我都爱!” 等王香苗一走,她就腻歪在亲娘的身上:“娘,我还是最爱你。” 李美玲白她一眼:“少拿话哄我,我可没有你婆婆好哄。” 江楚珊顿时不依了,摇着她的胳膊撒娇,直让李美玲没脾气,然后拍了她的肩膀说道:“要不是你大森哥年底结婚,我倒是想跟去照顾你。” 说完眉头又皱了起来:“你大森哥一结婚,咱们家就只剩下你哥这个光棍了,也不知道他啥时候才能定下,你赵婶子给他介绍了几个不错的对象,他连看都不看,他这是不把我气死不罢休啊。” 江楚珊安慰道:“那是还没有碰到合适的,碰到合适的了,结婚很快的,像我,不过月把时间就把自己嫁出去了。” 李美玲可没有她这么乐观,说道:“让他自己找,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结婚,有空了,我再去找你赵婶子,还要去隔壁大队王爱霞,我多找几个人,不信还找不到儿媳妇。” 江楚珊默默地为她哥擦了把汗,她娘正在气头上,她也不好再劝,所以他只能自求多福了,正打算岔开这个话题,让她娘少生点气,就听到院子里有了脚步声,她抬眼朝着窗户外面看去,是一对母女,那个母亲的手里还拿着一块布,一看就知道是来找她娘做衣裳的。 “娘,您接了这单就甭接活儿了,这里这么多衣裳,您得做到啥时候啊,我还指望您帮我看孩子呢,可别累出好歹来。” 李美玲把她手里的布料夺开,开口道:“从明天开始就不接活儿了,再接,就做不过来了。” 说着便掀帘子走了出去,把客人迎了进来,这对母女也是他们大队的,还是杨家人,不过跟杨栓福家关系近,跟杨文明那一支都出五服了,就是平常往来也不多,所以对江家人倒是没啥意见,所以并没有跟杨文明那一支人一样,去外面大队找裁缝做衣裳。 “嫂子,你还不知道吧,昨儿杨志强不是找人来你家闹事吗?杨文明知道后,打了他一顿,好像都打吐血了呢。” 这个母亲跟李美玲分享着消息,李美玲是知道这个消息的,边给小姑娘量着尺寸,边故意疑惑道:“啊,昨天那些人是杨志强找的,不能吧?” “咋不能,她们自己都承认了的。” “是吗?这我还真不知道呢。” 李美玲和人打着哈哈,江楚珊在旁边听着可气坏了,杨家人怎么就阴魂不散呢,张丽红那是她们仨咎由自取,他们可没有害她们,就是后来,他们家也没有主动做过伤害他们家的事儿,她爹更没有给他们家穿小鞋,他们家怎么就没完没了。 “娘,昨天到底怎么回事?您怎么不告诉我?” 等客人走了,江楚珊便不依地问了起来,李美玲笑道:“事情都解决了,再告诉你,不是让你跟着白生气吗。” 江楚珊气哼哼道:“哪里解决了,那些欺负你的人,一点处罚都没有,还有杨文明,也没有过来道歉,算哪门子解决啊,我爹这个支书,我看趁早甭干了,连自己老婆被欺负了,都不敢吭声,当初我就不该帮他。” 李美玲戳了戳她的脑袋,气道:“长本事了,敢编排你爹了。” 江楚珊哼道:“本来就是他不对。” “你爹没有不管,他已经帮我出气了,那些过来咱家找事儿的人,有家人在村里厂子做工的,全部找理由调换了工作,没有的,也找理由调换了工作,都一起去后山上搬石头去了,听说那几人昨天都被家里男人打了。” 江楚珊的气才平了些,不过还撅着嘴:“还有杨文明呢。” 李美玲叹气:“是他儿子做的,又不是他,他不是把他儿子打了吗,你爹再不依不饶,反而显得不饶人。” “那就这样算了?由着他一直在背后,跟阴沟里的毒蛇一样盯着咱们,一有机会就咬咱们一口?” “不然还能咋样?他又没有犯罪,还能把他也抓去劳改?” 江楚珊摸着下巴眯眼,这个杨文明还真是滑不溜手不好对付呢,不过再难也要上,看来得把杨文明的老底查一查了,这事儿她做不来,又没有精力做,等见了杨新洲问问他有没有办法,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后,江楚珊囧了,她竟然略过她哥,第一时间找杨新洲帮忙,他在她心里的位置,啥时候这么靠前了? “娘,听说杨文明手里头小黄鱼,是不是真的?” 虽然没有办法怎样杨文明,但是不妨碍打听下她的事儿,李美玲想了想:“八成是真的,杨文明的爹原来是咱们公社的马家的长工,听说还受马家看重,马家你应该听说过,那可是大军阀的管家,咱们全公社的地,他们家就占了一半,而且县城和市区,甚至省城都有他们家的产业,家里的钱海了去了,解放后打土.豪,分田地,杨文明兄弟几个,还有他们的爹杨黑子可是最积极的,斗马家的时候他们父子打的头阵,他们如果想要顺点东西,还真有可能。” 江楚珊心想,就凭着杨文明的手段和心思,绝对不是顺一点的东西,这点东西倒是能做点文章,就是不知道这些东西都藏在哪儿? 虽然目前还不能把杨文明怎样,但是收点利息还是可以的,于是大队里有了传言,杨文明为了补偿老大和老二家,想要把手里的小黄鱼,全部都给了老大和老二,而且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江楚珊根据这家人的性格,专门编写了几个小剧场。 所以这传言,除了当事人,杨文明和老大老二确定自己没有做过,传言中的事儿之外,其他的四个儿子,可都是信了个八成,虽然还不能让他们父子兄弟反目成仇,但是每天吵吵嚷嚷的,也让大队的人看够了笑话,更让杨文明焦头烂额。 而江楚珊偶然听她娘说了一个消息,那就是他们大队被分派知青的事儿,是杨文明搞得鬼,把这消息一传出去,杨文明一家人,出门都会挨社员的白眼,因为知青,他们每家每户分的东西都会少了那么点儿,虽然一分摊并不算多,但是很窝火,而杨文明在石桥村大队仅余的一点子威望,也消失殆尽。 “珊珊,你看看这个计划,这是大队干部一起想的,把咱们村的制糖厂做成真正的厂子的计划书。” 晚上江国平回到家里,递给江楚珊一个本子,让她帮忙出出主意,她的脑瓜子好使,说不定还真能帮上他们的忙。 “爹,您买设备,咱们村的钱不够吧?” 江楚珊拿着计划书问道,江国平叹气:“我们打算先不给社员们分红,攒钱买这个制糖块的设备?” “爹,其实这个糖块是能够手工做的,就是没有机器快,咱们大队底子薄,还是不要迈的步子太大了,一步步慢慢来。” 江国平也想慢慢来,但是别人不给他们大队机会啊,就这个月,附近的几个大队都成立了糖厂,他们的糖价格虽然没受影响,但这是早晚的事儿,还有蘑菇养殖,上次去公社开会的时候,公社书记跟他说了,开春就让公社几个大队的人来他们大队学习,到了明年蘑菇养殖场也会多了起来,到时候他们答对的蘑菇也会受影响,所以他怎么能不急。 “爹,我现在身子重,精神短,您让我慢慢看啊。” 她这个爹就是个操心的命,说不得晚上得加班给他写一份计划书出来,江国平只说不急,让她注意身体,反正这个厂子也还在讨论阶段。 不过江楚珊还是熬夜写了一份计划书,包括他们先期购买设备,怎么分期付款,后面怎么让产品多样化,怎么包装,怎么把控质量,怎么激励员工,怎么拓展销路等,写得尽可能详细,让他爹少费心。 江国平看到这个计划,看着闺女久久不能言语,他闺女还是被身体误了啊,要不然不会一直窝在农村。 最后还是对着闺女说了一句,他早就想说的话:“珊珊,代表石桥村大队的社员谢谢你。” 江楚珊眉眼弯弯:“我不需要社员们的感谢,我做这些,纯粹是为了爹。” 江国平眼眶突然有些酸,有些涩,而心口的位置却暖暖的,虽然闺女太没有集体荣誉感,但是他真地说不出来教育她的大道理。 “珊珊,你就不应该帮你爹。” 当家的离开后,李美玲对闺女说道,江楚珊笑道:“我是他闺女,不帮他帮谁。” 李美玲笑着嗔了她一眼,酸道:“你可真是你爹地贴心下棉袄。” 江楚珊立马娇声道:“我更是娘的小棉袄。” 说完想到明天就要离开,眼眶突然有些酸,孕妇就是有些伤春悲秋。 “娘,这两匹布,是我抽空织的,我婆婆帮忙染的,你回头给大森哥,说是我给他的新婚贺礼,我没有办法参加他的婚礼,祝福他和嫂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李美玲没有推辞,收了下来,不过还是问她:“那你拿了这些布,你婆婆没意见?” 江楚珊摇头,理直气壮道:“织布的麻是我拿家里的,就用了杨家的一点棉花,还有染料,我才拿回来两匹布,家里还有两匹呢,她可不亏。” 李美玲瞪她:“怎么说话的,你婆婆算不错了,虽然有点小毛病,但是你瞅瞅咱们大队的小媳妇,谁有你过得滋润。” 江楚珊下巴一抬:“我靠着本事过得好的。” 李美玲无语,这厚脸皮也没谁了,就算是真的,也别说出来啊。 “到了部队那边,记得嘴巴甜一点,你婆婆好哄,说点好话就能过得舒服,不吃亏。” 末了,李美玲不放心地嘱咐闺女,江楚珊眼眶发热,直点头,她突然不想随军了,话一出口,就被李美玲给训斥了。 再不舍,也有离别的时候,随着江楚林开着货车在第二天的凌晨在杨家门口按响喇叭,她和婆婆在父母和公公弟妹的不舍眼神中,离开了石桥村大队,向着杨新洲所在的部队而去,她要去随军了,也不知道部队家属院的生活,她能不能适应?而她和杨新洲结婚后相处的时间,一巴掌都能数得过来,这以后要长久地生活在一起,也不知道他们俩合不合得来? 第30章 ??到部队 “珊珊,来喝点水,感觉咋样?冷不冷?” 这一次坐她哥的车,江楚珊并没有坐驾驶室那边,而是和她婆婆在车厢里,可能因为冬天的缘故,后车厢竟然有了搭起了车棚子,这倒是方便了大冬天坐车的她,不用吹冷风了。 不过尽管这样,后车厢照样冷,她身下铺着两床被子,还有两床褥子,身上还有披着一床,她婆婆和她挤在一起,身上也披着一床,她们这一次几乎把家里的被褥全部用上了,更别提身上穿的厚棉袄,还有杨新洲捎回来的,崭新的军大衣,江楚珊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个球,棉球里面裹着的肉球,这样还冷的话,都对不起家里把她裹成一个球。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30节 于是她摇了摇头:“娘,我不冷,你呢?” 王香苗也披着一件军大衣,这是江国平的,因为她们要在大冬天的坐车,便拿了出来,不过他这件就有点旧,王香苗也不讲究,只要不冷就好了。 “我也不冷,穿得厚,还披着被子,能冷到哪儿去,你渴了不渴,带的暖水瓶有热水。” 江楚珊再次摇头,月份大了,她本来就去厕所勤,再喝点水,一路上还不知道得停车多少次呢,她哥还要卡着时间送货呢。 “那成,你渴了,跟我说一声,给,先吃个鸡蛋吧。” 江楚珊无奈,婆婆这是不想她的嘴闲着啊,于是笑道:“娘,我不饿,饿了,我会自己吃的,今天起得有点早,有些困,我想眯会儿。” 王香苗赶忙帮她躺下,这车厢里虽然都是货,但是她哥给她腾挪出来够两个人平躺的地方,虽然有点挤,不过四九的天气,挤着反而暖和。 躺在被褥上,身下几层的被褥加持,让她如同躺在了棉花堆里,而汽车行驶过程中产生的些微颠簸,被这几层的棉花卸过力道之后,她能够感受到的,反而如同婴儿摇篮一样令人昏昏欲睡的摇晃,而她也跟着这摇晃,很快进入了梦乡,兴许太舒适的缘故,她一觉就睡得很沉,直到下午被尿给憋醒,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而且北风呼号着,她只能找了一个背风的地方,慢腾腾地解决了生理问题,就一泡尿的功夫,她都感觉屁股都要冻木了。 “珊珊,累不累,要是累,前头有一个县城停下,吃点东西,歇一歇?” 江楚林见妹妹回来,也赶忙关心地问道,而一起回来的王香苗也跟着附和:“是啊,累就说,千万不要硬撑着。” 江楚珊却没有同意她哥的提议:“哥,我没事,咱们赶紧赶路吧,你还要跟人送货呢。” “也不是啥重要物资,稍微晚点没啥,还是你的身体要紧。” 出发的时候,他爹娘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照顾好妹妹的身体,他作为亲哥,自然也更不会让妹妹出事。 江楚珊软软一笑:“哥,我真没事儿,我们带着干粮呢,到了地儿,再让杨新洲请咱们好好吃上一顿。” 江楚林见妹妹脸色还好,便没有再劝,把她和王香苗扶上车,这才回到驾驶室,重新启动车子,而江楚珊在后面吃了个鸡蛋,又喝了点温水,又被车给摇晃睡了,再次醒来,已经星光满天了,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抬手看了看表,现在已经夜晚八点了,从早上6点出发,他们已经在路上走了有14个小时了,竟然还没有到。 “娘,叫我哥停下,我再次解下手。” 要不说,孕妇能不出门,还是不要出门呢,光是一个尿频,就能够麻烦死。 “哥,咱们还有多长时间到?” “快了,还有俩小时,感觉咋样,身子还能受住吗?” 江楚珊扶了扶自己酸软的腰肢,最终还是没有说休息的话,再有俩小时,她就能躺到床上歇着了。 货车又一次启动,终于在夜里十点钟的时候,到了杨新洲部队所在的阳城,一进市区,江楚林就问妹妹:“珊珊,我送你和婶子去新洲的部队吧。” 江楚珊坐了十六个小时的车,虽然一直她睡了大半路,但是就是累,她现在迫切地需要躺在真正的床上,伸展下胳膊腿,但是还是拒绝了:“哥,现在部队上都熄灯了,咱们就是去了也进不去,还不如找个招待所先住下,明天再去部队。” 江楚森还真没有想到这个,嘀咕了一声部队规矩真多,便笑着说了一声:“那好,咱们就去招待所,我以前出车来过这儿,知道我交货的地方,那边的招待所还不错,咱们可以去住那里。” 等终于躺在床上,江楚珊看了看自己的表,晚上十一点十分,这个年代出个门真是太不容易了,就老家到阳城的距离,放在后世坐动车顶多也就三个小时,就是自驾车顶天了八个小时也能够到,结果他们整整在路上耗了十六个小时,以前她老是不懂,国家为什么总是在修路,她现在懂了。 “娘,地上凉,您来床上睡吧,咱们俩挤挤。” 刚感叹完,就看到她婆婆竟然要在地上打地铺,她赶紧阻止,现在是冬天,地板冰得很,婆婆毕竟上了年纪,别给冰着了。 王香苗却拒绝--------------/依一y?华/道:“就睡一晚上,能有啥事,我上去跟你挤,床那么窄,挤着肚子咋办?” 江楚珊看了看身下的床,只有一米五左右的宽度,躺下两个年轻人还真是有些难度,不过还是建议道:“要不再开一间房?” “花那冤枉钱干啥,这地上我多铺一个床被子照样能睡,想当初咱们大队修水库的时候,累了,还直接躺泥地里睡过呢,第二天起来照样好好的。” 江楚珊说不过婆婆,只好叮嘱她多铺一床被子,然后再盖得厚一点,王香苗答应着,收拾了收拾,躺在地铺上才说了两句话就睡着了,一路奔波,她也很疲惫的。 而江楚珊虽然睡了一路,但现在眼皮子又开始黏了起来,在陷入黑甜乡前,她脑海里是杨新洲的面容,她这次受了大罪了,他可得好好地补偿她,比如在生活中让着她点儿,否则别怪她带着孩子回老家,让孩子不跟他亲近。 而杨新洲这会儿也刚刚回住的地方,他今天下午特地请了一下午的假,到大舅哥送货的单位门口等人,结果等了一下午都没有等到人,一直到了必须回部队的时间,他才忧心忡忡地回了部队,回到部队他哪儿也不去,就在部队门口站着,韩卫东过来一次,见他那样子,还打趣说他是望妻石。 “唉,也不知道娘和珊珊到哪儿了,一路奔波也不知道她身体能不能承受住?” 带着万千担忧的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而三营的宿舍,几个小年轻正在谈论他们的副营长杨新洲,他今天在部队门口眼巴巴等人的模样,早就引起了他们的好奇。 “嫂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神仙人物,让咱们副营长这么惦记?一升副营,就马上打了随军申请,这又眼巴巴地等着,我觉得嫂子一定长得很好看。” 马上就有人反驳:“咱们副营长是只知道看脸的人吗,我可是听说了,咱们嫂子怀孕了,而且还怀的是双胞胎,月份也大了,副营长才会这么担心,而且我还听说这次副营长的娘也跟着来了。” 然后这人的床边就突然出现了一圈人,离得最近的一个人还用胳膊肘抵着他的胸膛,用着审问的语气问:“说,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还知道什么?坦白从宽!” 其他几个人也跟着附和:“对,坦白从宽。” 他一个人可不是所有人的对手,只能把他从韩卫东那儿,旁敲侧击打听来的消息倒了个干净:“咱们指导员不是去参加过副营长的婚礼吗,他说嫂子长得漂亮,而且非常能干,把副营长管得服服帖帖的,我就知道这么多。” 大家有些不相信:“笑面阎罗会怕老婆,不能吧?” “反正嫂子也过来随军了,副营长是不是怕老婆,我们可以用眼睛观察嘛。” 还不知道被自己手下的兵怀疑怕老婆的杨新洲,第二天一早起来,就又急冲冲地去请假,他几乎一夜没有合眼,一合眼脑袋里就会闪现出各种不好的想法,好容易等到天亮,他稍微收拾了下自己,连胡子都没有刮就去找营长请假了,营长很理解他的心情,但是却只能给他批半天的假,下午两点团里有个重要会议,团长再三强调必须全部到齐。 而江楚珊所在的招待所内,王香苗正心急如焚,早上醒来,就看到儿媳妇的脸色红得很,她伸手摸了摸,额头很烫,她赶紧去隔壁找江楚林,哪里知道他没在房间,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人生地不熟的,儿媳妇又生病了,这可咋办哟,真是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无奈只好跟前台求助:“同志,这附近有医院吗?” 可是她乡音太重,又不会说普通话,前台的女同志根本听不懂她说什么,她急地连哭再拍大腿,她儿媳妇可是一身三命啊,如果出了啥事,她也不活了。 “阿姨,您别急,慢慢说!” 前台的年轻女同志用着带点口音的普通话安抚着王香苗,可是王香苗能不急吗,越急越说不清楚。 “婶子,您这是咋了?是不是珊珊出事了?” 就在王香苗急疯之前,江楚林提着早饭回来了,看见急得满头汗,满脸泪的王香苗,心里“咯噔”一声,头皮一麻,赶忙急着问道。 而看到他回来,王香苗总算看到了救星,赶紧过去拽着他的胳膊哭道:“大林,你干啥去了,珊珊发烧了,咋办啊?” 江楚林立马往房间跑,进门摸了摸妹妹的额头,然后把被子一掀开,一把就把人给抱了起来,怀孕七个月的孕妇,还是有点份量的,刚把妹妹抱起来,江楚林一个没注意,腿软了软,唬得王香苗赶忙去扶,脸都白了。 “大林,你慢点啊,千万不能把人摔着了。” 江楚林又是后怕,又是尴尬,他也是一个一次能够肩杠两百斤麦子的壮小伙,这次竟然抱妹妹的时候腿软了。 “婶子,我刚才那是没注意,我稳得住。” 可是王香苗还是不放心,这个时候不由埋怨起儿子来了,他光让他媳妇儿随军,结果她们来了,他却连个影子都看不到。 “娘,大林,珊珊这是怎么了?”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不经念叨,她刚起念头,杨新洲就来了,看着着急的,脸上还有泪痕的母亲,再看看大舅哥怀里抱着的,脸色潮红的媳妇儿,杨新洲的一颗心瞬间被一双大手狠狠地攥住了,生疼生疼的,问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王香苗一看是他,攥起拳头就捶他:“你怎么才来啊。” 而江楚林虽然也怨怪他的姗姗来迟,但是还是比较理智的,目前还是妹妹的病情要紧,赶忙回答道:“新洲,珊珊发烧了,咱们得赶紧到医院去。” 江楚林抱着江楚珊就要往外走,杨新洲赶忙过去把媳妇儿从大舅哥怀里接过来,稳稳地抱在怀里,抬腿就要往外走,步伐迈得很大,江楚林和王香苗还要小跑着才能追上。 王香苗更是边跑边喊:“新洲,你慢着点,甭把人给摔了。” 杨新洲充耳不闻,抱着媳妇儿脚步不停,速度不改,但是却出奇的稳当,很快就来到了招待所的外面,杨新洲下巴示意江楚林,让他来衣服兜里掏钥匙,等江楚林打开车门,他弯腰把媳妇儿放在吉普车的后车座上,等大舅哥和他娘上了车之后,便开着车向附近的人民医院而去。 “病人是因为手冷劳累才发烧的,温度太高,必须挂水。” 到了医院,一个中年带着眼镜的男医生连把脉都没有,就让去挂水输液,王香苗这会儿也冷静下来了。 “医生,上次我儿媳妇发烧,是用针灸和泡药浴治好的,能不能还这样治啊?挂水毕竟对孩子不好。” 这个男医生可没有他们县医院的张医生好说话:“还看病不看病了,孕妇现在的情况必须输液,否则再烧下去会流产的。” 杨新洲心疼地看了看怀里昏睡的媳妇儿,然后又问她娘:“上次珊珊也烧这么厉害?” 王香苗点头:“嗯,到了县医院,张医生先给针灸,后来又让泡了泡药浴,珊珊很快就退烧了。” 男医生轻嗤一声:“愚昧,中医也能信,我可以负责任地说,孕妇再不挂水退烧,孩子就保不住了。” 王香苗气地瞪了这个医生一眼,这个医生嘴巴真欠,而江楚林拍了拍杨新洲的肩膀:“杨新洲,我妹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杨新洲淡声道:“我也不会饶了我自己。” 说完就摸了摸媳妇儿滚烫的额头,又看了看媳妇的肚子,最后做了一个决定:“医生,开药吧。” 孩子重要,媳妇儿更重要,如果要在两者之间选择,他选媳妇儿,王香苗急地拍了他一下:“新洲,咱们还是换个医生看吧。” 杨新洲眼睛飞快地在媳妇儿的大肚子上瞄了一眼:“我怕珊珊等不得。” 就在医生开完药方,让他们交钱的时候,门口进来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穿着一身白大褂的医生,半花白的头发,还有脸上的风霜,都在昭示着这人的睿智。 “同志,我是个中医,如果你信得过我,就让我给你媳妇儿看看,用药毕竟对孩子不好。” 男医生一看他,脸色就黑了:“姓罗的,这是我的病人。” 罗医生淡声道:“我知道,我只是想要帮你纠正错误,让你也看看老祖宗留下来的医术,并不是一无是处。” 男医生不跟他争辩,反而抬着下巴对着杨新洲说道:“还不赶紧去交钱抓药,想让孩子流产是不是?” 王香苗赶忙抓住儿子的胳膊:“新洲,让这个罗医生给珊珊看看。” 杨新洲抱着媳妇儿的手收紧,他打量了下罗医生的神情,胸有成竹,淡定如菊,他显然对于媳妇儿的病很有把握,于是走到了他跟前:“有劳您了。” 王香苗松了一口气,而江楚林也没有意见,他瞧着这个罗医生唉刚才的医生医术好,让他给妹妹看也成。 男医生不乐意了:“如果被治出了问题,别回来再找我。” 王香苗这会儿终于忍不下去了,这个医生一直张口闭口地说她儿媳妇流产,有这么咒人的吗:“积点口德吧,小心儿孙遭报应。” 杨新洲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行医先修德。” 江楚林也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这才跟着杨新洲后面,去了罗医生的办公室,到了办公室,罗医生先是给江楚珊把了把脉,眉头一皱,然后赶紧拿出银针,照着江楚珊的肚子扎了下去,而江楚珊本来紧皱的眉头马上舒展开了。 他再次把了把脉,然后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交给了杨新洲:“赶紧去一楼的药房买酒精,必须得先给孕妇退烧,要不然会有危险。” 杨新洲面皮一紧,抓着药方就去了一楼,那速度绝对是有史以来的最快,如果是在部队,说不得还能够破了他自己创造的记录。 等杨新洲和王香苗俩人一起,在办公室的隔间给江楚珊擦了身子,她身上的温度肉眼可见地降低了,这让母子俩俱都高兴不已,赶忙给她穿好衣裳,然后又抱出去让医生针灸,直到医生走了一遍针后,她才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白大褂,闻着消毒水,她就知道她又生病了。 不过还是虚弱地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杨新洲抓住她的手,柔声道:“你只是感冒了,刚才医生已经给你退烧了,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江楚珊眉头一皱:“腰疼,肚子饿。” 杨新洲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哄道:“乖,让医生再给你看看,看完咱们就去吃饭。” 这边罗医生看了看,然后又开了一张房子:“冬天最好不要泡药浴了,这张方子是泡脚的,回家之后记得先泡,不要等到晚上睡觉了,再想起来去泡,再喝点红糖姜茶。孕妇最好休养两天,不要劳累,保持心情愉快,营养平衡。” 王香苗仔细听着医嘱,听着医生没有让住院的意思,赶忙问道:“医生,我们能不能住院,等彻底痊愈了再回家?” 罗医生摇头:“没有必要住院,她的病情还没有到住院的标准。” 杨新洲也跟着说道:“医生,我爱人身体从小就不好,虽然退烧了,但就怕反复,您通融下,让我们在医院住一天。” 江楚林还拿了一包烟给医生塞,但是罗医生原则性很强,把烟原封不动地塞了回去,根本不为所动,最后没有办法,他们只好出了医院。 “新洲,要不我们就在医院附近的招待所住一天?万一珊珊病情反复,咱们也能及时到医院。”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31节 一出医院的大门,江楚林就建议道,王香苗也是这个意思。不过杨新洲拒绝了:“还是回部队吧,罗医生不值晚班,晚上有事也找不到人,还不如回部队,部队旁边的部队医院,里面的医生我还熟悉些。” 江楚林和王香苗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没有意见,三个人就这么决定了江楚珊的去留,而她被杨新洲横抱着,接受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视线,小手在某人的腰间一拧,这个人今天太霸道了,先是不顾她反对硬要抱着她,后面又是不征询她的意见,就决定她的去留,这毛病不能惯着。 可惜她刚痊愈,力道就跟小猫挠痒一样,根本拧不疼人,没看杨新洲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的,她更加气了,又想起怀孕七个月来的艰辛,还有来阳城一路上的折腾,鼻子一酸,眼眶一红,眼泪说来就来。 杨新洲吓着了:“珊珊,咋哭了?哪里不舒服?咱们这就回医院。” 说着就要往回走,江楚珊赶紧道:“我没有不舒服,就是饿。” 杨新洲和江楚林笑了,特别是江楚林:“多大人了,饿了就说一声,还能不让吃饭?等我外甥出来了,我可得好好地跟他们说一说,他们娘是个泪包。” 江楚珊气地鼓着脸颊瞪了他一眼,然后把脸扭过来,边在杨新洲的军装上擦鼻涕眼泪,边告状:“新洲哥,他笑话你媳妇儿。” 杨新洲好脾气地哄道:“嗯,那就不让他进咱们家门。” 王香苗在旁边给儿媳妇圆场:“怀孕了,本来不猛饿,怪不得珊珊委屈呢,大林啊,可不许笑话人。” 江楚林忧伤地抬眼看着天空,好吧,那仨人是一家人,而他是一个外人,他这一刻终于清醒地认识到,他的妹妹嫁人了,他讨厌这个感觉。 “哼,不让我进门,我还不想去呢。” 江楚珊赶忙软软地叫了一声:“哥!” 江楚林的心顿时一软:“我还得去接货单位办事,不是生你地气。” 江楚珊这才放心,不过却说道:“那你办完事,记得去看我。” 江楚林过去想摸摸自己的脑袋,但是刚伸出手就被杨新洲给躲开了,他的手僵在空中,再看杨新洲的时候,眼神就带上了火气,杨新洲淡定地回视回去。 江楚林轻笑一声,对着妹妹说道:“珊珊,哥办完事就去看你,受委屈了,不要忍着,告诉哥,哥带你回家。” 杨新洲不能媳妇儿回话,转身弯腰打开车门,把媳妇儿放进了车里,然后关上门,这才回转,跟江楚林说道:“大林,你不是单位有事吗,赶紧去忙你的吧,我们也回去了,娘,上车!” 等吉普车开走,江楚林灌了一口的汽车尾气,咳嗽了两声,低声笑了,目前看来杨新洲对他妹妹还不错,这就好! “新洲,咱们现在先去找个饭店吃点东西,再去招待所收拾行李,唉呀,你刚才也不提醒我,大林陪着我和珊珊折腾了这么久,怎么也得请他去饭店吃一顿饭呢。” 杨新洲握着方向盘,说道:“等他来家里的时候,我专门请他一次,他今天还得赶紧回单位呢。” 某人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明明是故意的,记恨大舅哥说带媳妇回家的话呢,这男人有时候也挺小心眼的。 江楚珊虽然饿了,但是等饭菜真正上来了,倒是没有吃多少,刚大病初愈,嘴里一股子苦味,吃啥都没有胃口。 “珊珊,你怎么就吃这么点,这个鱼做的不错,你尝尝。” 可江楚珊又把那块鱼夹到了他的碗里:“我嘴苦,没有胃口。” 杨新洲见她放下筷子,便给她夹了一筷子鱼,劝她吃。 王香苗便说道:“呆会儿回去喝麦乳精吧,那个甜,又有营养。” 胃口缺缺的江楚珊感受着肚子里小家伙的动静,软软一笑:“好!” 就是为了他们,她也不能任性。 吃过饭,到了招待所,王香苗第一时间就给江楚珊泡了一杯香甜的麦乳精,看着他喝完,这才收拾行李,江楚珊根本插不上手。 “新洲哥,咱们分的房子啥样的?是楼房还是平房?” 江楚珊在旁边问道,王香苗也赶忙跟着问:“是啊,楼房还是平房?听说楼房有暖气,大冬天在屋里只要穿一件毛衣就不冷,是不是真的?” 杨新洲边把被子打包,边回道:“是平房,不过也通着暖气呢,屋里也不冷,像娘说的,在屋里穿件毛衣就成。” 王香苗失望极了:“咋,你们部队没有楼房啊?” 杨新洲笑道:“有是有,但是都有人住着,没有空余的房子分给我,不过平房有平房的好处,咱们能够多分两间房,孩子稍微大点,也能有自己的房间。” 王香苗这才不吭声了,算是勉强满意吧,而江楚珊则非常满意,现在的楼房多是筒子楼,在屋里放个屁,左右上下,还有对门的邻居都能听到,太没有隐私了。 可惜她还是想得太美了,她以为的平房,应该是独门独户,哪怕房间少一点呢,只要够住就成,她可以在院子里春天种花,秋天赏月,冬天煮雪,光想想就不是一般得美,可是现在呢,一排的红砖房,被隔成一间间的房子,走道上也堆积着杂物,有煤球,还有一些旧纸箱,以及柴火。 “娘,珊珊,咱们分的房子就在最边上,一共分了三间房,不过没有连在一起,被隔开了,一边是一室一厅的,一边是单间。” 江楚珊深吸吸一口气,眼睛看向不远处的家属楼,那边的房子除了高一点,跟平房没啥区别,她失落的心顿时平衡点,果然幸福还是要比较。 “新洲啊,这咋跟一个大杂院一样,没个院子干啥都不方便,还没有咱们家住的舒服呢。” 江楚珊没有意见了,王香苗却挑起刺来了,杨新洲看了眼媳妇儿,见她没有生气,心里松了一口气,然后便跟娘解释道:“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战友,住在一块儿热闹。” 王香撇嘴:“那你咋不说事儿还多,三个女人一台戏,一家人住一块还闹矛盾呢,别说这么多家住在一起了。” 杨新洲又瞄了一眼媳妇儿,才回他娘的话:“娘,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王香苗剜了他一眼,对江楚珊道:“珊珊啊,等生完孩子,如果觉得这里住着不好,咱们就回家去,不在这儿受委屈。” 杨新洲哭笑不得,哪里有亲娘挑拨儿媳妇和儿子分居的,不成,他得好好跟他娘谈谈,媳妇儿可不能跟她回去。 “杨副营长,你家属来了?” 三人走到这一排房子的中间地时候,这边有个房间的帘子一掀开,走出来一个梳着胡兰头,穿着带补丁衣裳的女人,她正端着盆子出来倒水,见到杨新洲他们,便笑着打招呼。 杨新洲笑着回道:“是呢,这是我娘,这是我爱人江楚珊,娘,珊珊,这是一营长家的嫂子。” 江楚珊扬起笑容,甜甜道:“嫂子好,我初来乍到的,往后请您多多关照啊。” 女人顿时手足无措地回道:“好好好,关照,一定关照。” 等杨新洲她们一行人过去,她也不去倒水了,赶忙走到另外一个挂着门帘子的的房间,跟着里面正在补衣服的女人说道:“哎哟,茴香,你猜我遇到谁了?” 茴香抬起眼皮笑道:“我又没聋,你们说话的声音,我都听到了,桂兰,那个杨副营长家的,长得好看不?听着声音挺好听的,说话也好听,细声细气,文绉绉的,一听就是个文化人。” 桂兰回道:“好看,白生生的,一点也不像农村出来的。” 说完往一边努了努嘴:“比城里人还白呢。” 茴香也惊讶:“比安静还白?” 桂兰白他一眼:“我还能骗你。” 茴香哼笑一声:“这回被比下去了,看安静还咋跟个大公鸡一样,整天仰着头,看不上咱们农村人。” 接着桂兰又说道:“不过杨副营家的怀着身子呢,看着月份还不小。” 茴香惊讶了:“怀着身子,这大冬天的,又快要过年了,怎么还来随军了?” 桂兰也纳闷:“也是哦,不过她婆婆倒是跟着来了。” 突然一声哭声传来,她赶紧站了起来,边走边喊:“小祖宗啊,你就不能让你娘松快会儿。” 这边杨新洲已经领着媳妇儿和老娘来到了他们的房子,一室一厅的这间,里间放着一张大床,挨着床的,是两个木头箱子,既能够当衣柜,又能够当桌子用,外面放着一张四四方方的木头桌子,还有两条长板凳,然后,然后就没有了。 杨新洲把行李放在木头柜子上,说道:“娘,珊珊,你们别嫌弃简陋,这些都是部队给配的,咱们如果不满意,可以去附近的村子找木匠自己做。” 王香苗撇嘴:“亏我还以为你是干部,能过多好么,结果瞅着还不如家里呢。” 杨新洲一本正经道:“当兵是为了保家卫国,又不是为了享受的。” “老杨,回来了没有,赶紧的。该去开会了,大家都等你了。” 杨新洲抬手看了看表,一点五十五了,营长说两点开会,他给忘这茬了,于是歉疚地看着他娘和媳妇儿。 王香苗朝他挥手:“赶紧去开会吧,我去给珊珊烧泡脚的药水去。” 江楚珊也对他说道:“正事要紧。你赶紧去吧。” “那好,有啥事儿不明白的,就去找一营长家的嫂子,她随军都三年了,对这片熟。” 等他一走,婆婆去给她烧泡脚的药水,而她则把军大衣一脱,放在一旁的箱子上,虽然屋里有暖气,但是她也没敢脱棉袄,拿起水壶掂了掂,里面还真有水呢,这个杨新洲想得还挺周到,把自己的杯子,还有婆婆的杯子烫了烫,然后各自倒了一杯水。 这才去拆行李,里间的床上只铺着杨新洲的一床部队发的被褥,只占了一半的地方,而且又薄,看着还挺可怜的。 等弄完这些,她婆婆就烧好泡脚的药水,她正好泡了脚再去床上歇会儿,她是没有精力布置家里了。 “谢谢娘,娘,这屋里就一张床,您睡哪儿啊?” “隔壁啊,隔壁屋有一张小床,我睡那儿就成,通着暖气也不冷,别说这有暖气的屋子就是暖和。” “对了,这里的茅厕跟家里也不一样,是冲水的,比咱们家的干净。” 听着婆婆说着部队的环境,江楚珊听着心头也松了,除了住处不是单门独院的,其他的倒是勉强还算可以。 “娘,厕所在哪儿,我想解手。” 泡脚前还是上趟厕所,别一会儿刚躺下就起来,王香苗赶紧说道:“我扶着你去。” 厕所就在他们房子的东北角,是一个自动地冲水厕所,虽然马桶方便,但是总比旱厕强,刚进去就碰到一个穿着黑色呢子大衣,高跟鞋,梳着低马尾,长相艳丽的女同志,她看到她们进来,特地打量了打量她们,刚开始还没有什么,后来听到她和婆婆说话,一口土话,便隐晦地翻了个白眼,高昂着头出去了。 “珊珊,这女同志真好看。” 王香苗由衷地说道,江楚珊笑着点头附和,心想人虽然好看却看着不大好相处,遇到女同志不过一个插曲,她们回到房间后,她泡了脚,趁着热乎劲,便钻了被窝,打算眯会儿,她真得很累。 而王香苗则拿起钱票去找了桂兰嫂子,还有茴香一起,去附近的村里买菜,还有生活用品了,虽然她不会普通话,但是跟着桂兰她们边说边比划的,倒勉强能够沟通,三个人很快就有说有笑的了。 晚饭做得很简单,玉米糊糊,白面馒头,炒白菜,以及桂兰和茴香送的咸菜疙瘩,而江楚珊则多了一碗鸡蛋羹,王香特地给她蒸的。 “娘,您怎么不给自己也蒸一碗?” “我好好地吃那干啥,我又不需要补身子。” 反正无论江楚珊怎么说,她都摆手,在她看来每天白面馒头吃着就奢侈了,马上就要有俩孙子了,她得省钱养孩子。 杨新洲是晚上十点左右回来的,那会儿江楚珊正好解手回来,俩夫妻倒是能说说话,半年没见,夫妻俩都有一肚子的话跟对方说。 “珊珊,辛苦你了。” 都躺在床上后,杨新洲抱过媳妇儿的肩膀歉疚地说道,他不说还好,一说江楚珊便委屈的眼睛都红了,然后拿起杨新洲的手就咬了一口,把牙都给咬酸了,这次杨新洲没有夸张得喊疼,而是等媳妇儿把嘴松开后,拿另外一只手给她抹眼泪:“乖,别哭了,等生了这胎就不生了。” 江楚珊红着眼睛瞪他:“你想生,我也不生了。” “哎哟,孩子动了,他们是不是知道我是爸爸。” 杨新洲看着媳妇儿肚皮上的小手印,兴奋地像个孩子,江楚珊看他大惊小怪的样子破涕为笑,接着杨新洲就陪着肚子里的孩子玩儿了起来,直到他们不动了,杨新洲才失望地躺到一边。 江楚珊这才跟他说起杨文明的事儿:“你能不能帮我查查,他在大队,我总要担心他会使坏,如果小打小闹也就算了,就怕他心狠,家里两边的爹娘年纪大了,弟妹又小,万一他耍狠,连个帮手都没有。” 杨新洲把玩着她的小手,慢吞吞道:“他确实是个麻烦,放心,交给我,我保证他不敢作妖。” 说着他低头看了眼媳妇儿,眼睛正好看到睡衣领子里的风景,眸子便开始深沉了,喉结滚动了下咽了下口水,江楚珊很快就注意到了他的异样,本来还想问他准备怎么做呢,吓得赶紧闭上眼睛:“我好累!” 杨又不是禽兽,媳妇儿一路奔波又生病,刚痊愈呢,他就是再想,也得顾及她的身体,不过虽然不能办事,但是抱着媳妇儿睡觉还是能的,而他一动,江楚珊以为他要办事,挣扎间胳膊肘便撞到了他的眼睛,顿时乌青一片,不过他没有注意,反而对着媳妇儿道:“别动,我就抱着你睡。” 江楚珊不挣扎了,由着杨新洲抱着进入了梦乡,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杨新洲照常早起去训练场出早操,结果没有想到,他今天倒是很是出了一把风头。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32节 第31章 ??私房钱 “老杨,你这眼睛咋回事,别告诉我,你晚上跟周公打架了?” 杨新洲早上没有照镜子,只是刷过牙,用清水洗了一把脸就来出操了,虽然感觉左眼有些异样,但是并没有放心上,结果来了训练场,就被韩卫东给打趣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左眼,那里传丝丝疼痛,不用照镜子,他也能想象到自己现在的模样,他的左眼肯定乌青了。 “哟,这手上也有伤啊,老杨,不就睡个觉吗,咋弄得哪儿都是伤?” 说完用胳膊肘故意撞了下他,然后暧昧地朝他眨眼,低声道:“老杨,弟妹这牙口真好,看着比上次咬的伤口漂亮多了,哈哈哈……” 而他们旁边列队跑操的三营的人,也全部都是绷着脸忍笑,肩膀有志一同地耸动,从侧面看去,就像一排排绿色的水波在荡漾,有忍笑功夫差的,直接“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就像打开了开关一样,整个队伍轰然大笑。 至于韩卫东打趣过杨新洲之后,便在杨新洲发火前,赶紧撒丫子往前跑,杨新洲把手从眼皮上收回来,看了看上面的牙印子,也是青紫了,那小牙印儿处的红肿,昭示着媳妇儿咬人的时候可真是没有惜力气,怪不得韩卫东会笑成那个熊样子呢。 而听见旁边的笑声之后,沓的脸黑了,转过身,看着这些大笑的狗崽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说着令人胆寒的话:“三营全部都有,早操的训练科目擒拿格斗。” 三营的人顿时一片哀嚎,他们怎么就忘了,他们的副营长的笑话,那是能看的吗,今天早上看来都得陪着副营长挂彩了,他也就能够泯然众人中,太特么阴险狠辣了,不愧是笑面阎罗。 “老杨,咋突然改变训练科目了?” 韩卫东跑回来问道,杨新洲淡淡一笑:“你忘记昨儿下午开的会了,过年后就要演习了,得让他们热热身。” 说完拍了拍韩卫东的肩膀,脸上还是带着笑容地问道:“老韩啊,咱们俩也有好久没有切磋了,今天咱们俩也练练。” 旁边三营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他们就说,副营长连他们这些从犯都不放过,罪魁祸首怎么能屁事儿没有,一个个地眼睛冒精光地盯着俩人。 韩卫东面皮一紧,然后“哎哟”一声捂着肚子:“老杨,我肚子疼,不成,我得上厕所去。” 杨新洲突然伸出胳膊,朝着韩卫东一拉一拽,然后弯腰使劲,就给了韩卫东一个过肩摔,三营的人纷纷鼓掌叫好,他们要的就是这个节奏,打起来,打得不狠都不行。 韩卫东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起来,然后先对着一群看戏的猴崽子们吼了一句:“全体都有,两个人一组开练!” 吼完后,这才对着杨新洲说道:“老杨,今儿被打疼了,别回去找媳妇儿哭!” 说着便对着杨新洲攻上去,杨新洲等的就是这一刻,嘴角一勾,便迎了上去,俩人你来我往的,最后结束的时候,韩卫东的两只眼睛都乌青了,当然脸上其他的地方,也不可避免地伤着了。 他咬着牙对着杨新洲咬牙切齿:“你这是报复,□□裸的报复。” 杨新洲脸上也多了伤,而且另外一只眼睛也乌青了,毕竟韩卫东也不是花架子,这下两人都是乌青眼,杨新洲终于不用独美了。 “哟,这怎么竟往脸上招呼,我瞅瞅,嘿,别说,你们俩这脸色跟调色盘似的,穿上戏服都能上台唱花脸了。” 他们三营的营长姗姗来迟,后面还跟着一营和二营的营长,三个人三双眼睛都戏谑地看着这俩人,而杨新洲和韩卫东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敬礼过后,便大声道:“报告营长,我们刚才是在练习擒拿格斗。” 然后杨新洲对着营长笑道:“营长,好久没有见过您的风采了,要不您也露两手,让猴崽子们也开开眼?” 营长被他这么一说也心动了,便看向一营长和二营长,他们俩也心动,一口答应了下来:“把我们营的猴崽子们也叫过来,让他们也好好看看,马上就要演习了,别到时候掉链子。” 而一营和二营一动,动静就有些大了,便把训练场上所有的人都吸引了过来,然后今天的早操便是几个营级干部的切磋舞台,而杨新洲以他强悍的战斗力,把所有跟他切磋的人全部打成了乌青眼,当然他也没有能够讨好,脸上的伤又多了几处。 于是早操结束,部队里的人都知道了杨新洲的威名,而他笑面阎罗的外号,也彻底在部队上打响,这人平常看着笑眯眯的,下手的时候绝对不留情。 当然这是明面上传的,还有私底下关于他的小八卦,比如他怕老婆的事,根据三营的人传出来的消息,杨新洲是被他媳妇儿打成了乌青眼,他为了不被人嘲笑,就把跟他切磋的人都打成乌青眼,这样人一多,他就不显了。 于是他们都很好奇,能把笑面阎罗打成乌青眼的奇女子到底长什么样,猜测最多的便是长得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女壮士。 当兵的人行动力是很强悍的,为了映证他们的猜想,于是今儿家属院就多了几个,以各种理由溜进家属院的人,但是江楚珊因为身体不好,正在卧床养胎,根本不出房门,他们根本没有见到人。 就是三营的人找理由登堂入室也没有见到人,接待他们的是王香苗,江楚珊根本没有出面,他们只能失望而归。 当然这都是后来的事儿,就说杨新洲结束早操之后,脚步一抬,就要回家去,当兵五.六年了,终于不用吃食堂了。 “老杨,你这是干啥去?不去食堂吃饭,呆会儿就只能喝菜汤了。” 韩卫东看见杨新洲走的方向不是食堂的方向赶紧问道,杨新洲脚步不停,对着背后的韩卫东挥了挥手,大声道:“我回家吃饭!” 韩卫东一拍脑门子,他怎么忘了杨新洲的媳妇儿随军了呢,唉,所以搭档不用吃大锅饭了,他也想吃家里的热乎饭呢,看来,他是该找个媳妇儿成家了。 “哟,新洲,你这脸咋了?” 一回到家里,正在摆饭的王香苗看到儿子眼睛乌青,脸上也青一块紫一块的,唬得赶忙问道。 杨新洲眼神闪了下,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搓了搓,回道:“训练的时候跟人对打的时候不小心弄的。” 王香苗把手里的碗筷放到桌上,赶忙走到儿子跟前,仰着头打量儿子的伤势,这一近看,哎哟,伤看着更严重了,心疼道:“训练就训练,哪儿有竟向人脸上招呼的,破相了咋办?” 杨新洲安慰道:“我们经常这样,手头上都有分寸,这些伤也就看着严重,几天就好了,都不用上药。” 王香苗气道:“就这还不严重?啥样才算严重,新洲啊,要是当兵天天这样,咱们还不如退伍回家呢,咱们大队的工分值钱,一年到头不比工人挣得少,你回去种地也能养得了家。” 杨新洲又赶忙解释道:“娘,我又不是天天受伤,今天这事很少发生的。” 这时候家里的孕妇捧着肚子出来,摇摇晃晃地出来了,看着杨新洲的花脸,也跟着心疼:“新洲哥,家里头真的不缺米下锅,你不要太拼命了。” 她倒是没有劝杨新洲退伍,她理解杨新洲对部队的热爱,但是也不能够接受他天天带伤的回家,谁的男人谁心疼。 杨新洲看着面上没有任何愧疚模样的媳妇儿,暗自叹口气,他今天为啥受伤,还不是她惹的祸,可是看她无知无觉的样子,根本不清楚自己不小心把他的眼睛碰乌青的事儿,眼睛瞄向她高耸的腹部,他决定还是自己一个人担下去所有。 想通之后,他过去扶着她的胳膊,让她坐到餐桌前,开口保证道:“你们放心,我肯定会好好的,就是为了他们,我也得保重我自己。” 大手在媳妇儿的肚子上摸了摸,欣喜的是他的手刚摸上去,小家伙就跟他击了掌,他眉眼一下子便飞扬起来,声音也更加柔和:“乖儿子,知道爸爸回来了,跟打招呼啊,真乖,妹妹呢,你让妹妹也给爸爸打下招呼,好不好?妹妹在睡觉啊?那就不要叫她了,妹妹还在长身体,让她睡……” 顶着一脸乌青的男人,吧啦吧啦地蹲在妻子跟前,对着妻子肚子里的孩子说着幼稚无比的话,江楚珊觉得好笑,努力忍着笑,静静地等着看这男人还能说出什么幼稚的话来,而王香苗却看着伤眼睛,一把把人薅起来:“赶紧洗手吃饭,你不吃,珊珊还得吃呢。” 杨新洲被自己娘数落了,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幼稚,尴尬了,特别是遇上妻子戏谑的眼睛,耳根子兜发烫了,赶忙道:“我去洗手!” “新洲哥,跟个孩子似的。” 等人一走,江楚珊便跟婆婆笑着说道,王香苗也跟着笑:“都当爹的人了,还这么不着调。” 说完便递给江楚珊一杯麦乳精,另外还有一碗鸡蛋羹,而她和杨新洲的饭菜就简单了,玉米糊糊、杂粮馒头,还有昨天别人送的咸菜疙瘩。 江楚珊少不得又要劝:“娘,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和新洲哥也得注意营养,吃好喝好才成,特别是新洲哥,每天的训练量那么大,不吃好点哪成。” 在老家的时候,她婆婆也是这样节俭,但是家里有个爱吃的小姑子,除了早饭是婆婆做,中饭和午饭几乎都是她来动嘴,小姑子来做饭,小姑子可没有舍不得,可是到了这里,做饭的任务交给了婆婆,然后餐桌上就有了两样饭。 “以前吃不饱肚子,树皮都能吃,这天天吃正经粮食,已经很不错了,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你们还要养俩孩子,到时候花钱的地方多着呢,节省点为啥不好。” 杨新洲正好洗手回来,听到他娘的话,便说道:“那您也说是过去,现在生活好了,咱们就往好里过,娘,咱们又不是吃不起白面,您让珊珊每天鸡蛋吃着,麦乳精喝着,您却吃糠咽菜的,不说她心里过不去,就是外人看了,也不像样子啊,到时候别人还以为我和珊珊不孝顺呢。” 说着声音低可下来:“这样会影响我的名声的,到时候我的工作都要受影响。” 王香苗惊讶:“不能吧?” 杨新洲再次低声道:“咋不能,谁都想往上升,领导自然更喜欢提拔品德好的人。” 江楚珊给了自己男人一个赞赏的眼神,杨新洲对着她挑了挑眉,这个动作再加上他脸上青紫交错的伤,怎么看怎么滑稽,她还是不看他了,要吃饭了,别因为他吃呛了,不过在这之前,她还是跟着劝了劝婆婆:“娘,在部队上,很多双眼睛看着咱家呢,您可要支持新洲哥的工作啊。” 然后又摸了摸肚子,继续说道:“而且您孙子孙女知道您不舍得吃,不舍得喝的,就为了给他们省钱,他们会难过的。” 王香苗这才松动了,咬牙道:“成,从今儿中午开始,我就做好饭。” 解决了这个问题,江楚珊便说起了家里的事儿:“娘,新洲哥,现在都腊月二十五了,咱们过年的年货还没有准备呢,咱们第一次在部队过年,总得过得热闹点。” 王香苗也是这个意思,问儿子:“新洲,你啥时候有空带我进城里买年货啊?咱们边上的村子,只能买一白菜、萝卜啥的,肉都买不到,还有家里也缺好多家伙事呢。” 杨新洲为难了:“娘,最近我还真抽不出空,这样桂兰嫂子她们,您也认识了,您跟她们一块去吧,咱们这儿有公交车,还有部队的通勤车,进城很方便的。” 王香苗听了瞪了眼儿子:“真是啥都不能指望你,真是委屈珊珊了。” 江楚珊柔声道:“我不委屈,只要新洲哥对我和孩子好,我就不委屈。” 王香苗见儿子不说话,便用筷子敲了下他的头:“听到了没有,以后好好对珊珊,要是珊珊受了委屈,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杨新洲刚才没有说话,等的就是这一刻,于是赶忙说道:“珊珊,听了没有,以后我就是上门女婿,咱娘就是你亲娘,你还怕我给你委屈啊。” 一家人和和乐乐地吃过早饭,杨新洲又去了部队,王香面去隔壁洗碗筷,而江楚珊感觉着自己身体好转可不少,也不想再躺着了,就开始布置家里,家里光秃秃的,她看着别扭。 首先把带过来的衣裳都拿出来,放进那个简陋的衣柜,然后又把带来的床单拿出来,打算挂床里边的墙上,这边的墙虽然也是用石灰照得白,但是因为却很粗糙,容易掉灰,就她躺的地方,她起来的时候,就看到有白灰呢。 “珊珊,你干啥呢?放着,让我来。” 正在床上拿着一条天蓝色的床单,在墙上比划呢,她婆婆就来了,赶忙叫停她,她无奈地解释道:“娘,我就是给墙上挂一个墙围子,又不是干重活。” 王香苗却不由分说夺掉她手里的东西,说道:“你忘了医生咋说的,要你好好休息,在床上躺着,有啥活,叫我来干就是。” 江楚珊还要争取,外面就有人来了:“大娘,江同志,你们在家吗?” 王香苗把手里的床单放到床上,快步走向门口:“哎,来了!” “是桂兰和茴香啊,快进来。” 桂兰和茴香边往屋里走,边问道:“大娘,江同志好些了吗?我们过来看看她。” 王香苗笑着道:“她好多了,刚才还想干活呢。” 说完就对着迎出来的江楚珊说道:“珊珊,你桂兰嫂子和茴香嫂子来看你了。” 江楚珊对着两人微微一笑:“谢谢桂兰嫂子、茴香嫂子,赶紧屋里坐。” 而她这一笑,直接晃花了桂兰和茴香的眼,白嫩嫩的皮肤,椭圆的脸蛋,一笑就弯成月牙的眼睛,虽然挺着一个大肚子,但是并不臃肿,穿着一件肉粉色的毛衣裙,很好地遮掩了她的孕肚,这是她们见过的打扮最讲究的孕妇,也是最漂亮的孕妇,而且看着娇娇弱弱的,并不像能够把杨副营长打成乌青眼的人啊,这里面怕不是有误会。 “桂兰、茴香,你们喝茶,这是我们老家那边的槐米茶,清热去火,你们尝尝看,能不能喝得惯。” 等她们终于回神的时候,手里头就多了一杯热茶,微褐色的茶汤,升腾着热气,倒是看不出来好不好喝,不过她们还是抿了一口,微微有些苦,但是还能接受。 于是桂兰笑着道:“还成。” 然后放下水杯,把手里的篮子递给王香苗,里面有十个鸡蛋:“大娘,给江同志补身子,我和茴香也拿出来啥好东西,你和江同志可别嫌弃。” 王香苗赶忙推回去:“使不得,拿回去给孩子吃,家里不缺她那口。” 江楚珊也跟着推辞:“是啊,嫂子,留给孩子吃。” 桂兰和茴香自然不能收回去,于是一番双方推拒了几次,最后王香苗还是收下了鸡蛋,想着回头她们再还礼就是了。 接着四个女人便说起了家常,虽然桂兰和茴香王香苗的家乡话,还是有些困难,但是由江楚珊这个翻译在,四个人倒是相谈甚欢。 “嫂子,你们办好年货了没有?我们刚来,啥都没有准备,正要请教请教嫂子呢。” 说着江楚珊便问起了年货的事,桂兰便回道:“肉菜这些东西可以拜托炊事班的人帮忙采买,又方便又便宜,其他的就得自己去城里买了,我们正打算下午去买呢,大娘要去的话,咱们可以一起去。” 王香苗笑了,一拍巴掌:“那感情好!” 说妥了这事儿,王香苗和江楚珊的心总算放下了,过年主要就是吃喝,肉菜既然能够让炊事班帮忙,她们直接卸下了一大半的任务,其他的主要就是买些糖果点心之类的。 桂兰和茴香并没有在这边多呆,年根下因为准备年货,她们也不得闲,等把人送走,王香苗和江楚珊把刚才没有做的事儿赶忙做了,把天蓝色的床单一围上去,房间里顿时多了一抹亮色。 “娘,您看看您那屋准备围哪个色的!” 把自己房间的给弄好了,江楚珊便指着床单让婆婆挑选,王香蕉却拒绝了:“我不用这个,我那屋烟熏火燎的,没得白瞎了好东西,等新洲回来,让他给我找点旧报纸糊墙上就成。” 既然婆婆不愿意,江楚珊也没再劝,又接着问道:“娘,您去附近村里买菜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村里有没有麦秸秆和玉米皮啊?咱们家篮子箱子啥的都缺,所以我想着买些,咱们自己编。” 王香苗一拍大腿:“我怎么这事儿给忘了,麦秸秆可能没了,但是玉米皮肯定有,我这就去村里买去。”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33节 家里的家伙事都不趁手,她们自己又不是不会编,要全部都靠买的话,十来块钱都打不住,哎哟,他们家娶了一个巧手媳妇儿。 “娘,您再在村里瞅瞅,能不能买只鸡?我想喝鸡汤了,我给您拿钱。” 王香苗忙说:“不用,我兜里有钱,新洲昨儿就给过我了。” 江楚珊听到这话,眼睛闪了闪,没再说给钱的话,不过心里头却狠狠地记了某人一笔,竟然背着她藏私房钱,这个口子她得堵住,不是她霸道,而是某人自己承诺给她的,家里的钱都交给她保管,言犹在耳,这才多长时间啊,就背着她搞小动作了,他给她等着! 正在训练场挥汗如雨的某人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个喷嚏,口水直接喷了和他对练擒拿格斗的韩卫东一脸,韩卫东抹了把脸,意味深长道:“老杨,感冒了,是不是昨晚洗冷水澡了?” 杨新洲没有说话,直接一拳头挥了过去,韩卫东赶紧打起精神来应付,这家伙的拳头狠着呢,他可不想挨身上。 而江楚珊正在和她哥江楚林说话,他终于办完事准备回老家了,走之前便过来部队看望妹妹,看看她在部队的生活咋样,回去也好跟爹娘说,只是到了妹妹住过的地方后,他内心还是有些小失望的,毕竟他以为妹妹住楼房呢,结果竟然是平房。 江楚珊却分辨道:“哥,我倒是觉得住平房挺好的,最起码不用上下楼梯,我和婆婆活动也方便,再说屋里通着暖气,外面也有自来水,不比楼房差,我就当住一楼了。” 江楚林又把屋里屋外地转了转,嫌弃道:“咋啥都没有?” 江楚珊却不想听他的嫌弃了,直接说道:“慢慢添置不就都有了,哥,你别嫌弃了,咱们说说话。” 江楚林哼道:“说什么?” 真是女生外向,这才多久,就竟向着杨新洲说话了,不过到底没有再挑刺儿。 “回去后,你可别由着性子胡说,咱爹娘年纪大了,你舍得让他们操心?” 这话在理,江楚林没反驳点头答应了,接着听妹妹又交待了几件家事后,便跟他说起了杨文明的事儿:“爹娘是不防人的性子,你回去让人多注意点杨文明家,别让爹娘吃了亏。” 说起杨文明,江楚林的神色严肃了起来,保证道:“就是你不说我也会的,你放心,我会注意的。” 说完就走过去揉了揉妹妹的头发:“你还怀着身子呢,别太操心了,家里有我呢,以前我没有注意,回去以后我会分些精力在家里的。” 江楚珊也知道这个哥哥,心里头对爹整天忙着大队的事有些抵触,所以对他的事儿一向很少过问,所以家里人不说,而他经常出车不在家,也就不知道杨文明一家对自己家做的事儿,不过他既然应承了,凭借他的能力,就算不能把杨文明弄趴下,最起码能护住家里不吃亏,最后又把她知道的,关于杨文明的消息都告诉了他。 江楚林叹气道:“怪不得爹娘疼你,瞧瞧你为他们操的心。” 江楚珊回道:“那是爹娘对我也好。” 像她这样的病秧子闺女,别说农村了,就是在城里,一般的父母早就放弃,任由她自生自灭了,可是爹娘却倾家荡产的给她治病,那个时候她可没有给家里头任何的帮助,也就是他们这份父母慈心打动了她,她才接受了他们,然后想办法改善家里的条件的,就凭这个,爹娘就值得她掏心掏肺地对他们好。 交待了杨文明的事儿后,她又他哥道:“哥,你啥时候会再来这边?” 江楚林笑着回道:“这还真说不清楚,不过往年单位里往这边派车的次数也不少,我会尽力争取过来的。” “那你下次来的时候能不能把我的纺纱车、织布机,还有缝纫机拉来?我知道这些东西占地方,你也不用一次全部都拉来,分趟拉,一次拉一件,反正我也不急着用。” 江楚林瞅了瞅她的大肚子:“你给我消停点儿,忘记医生咋说了?” 江楚珊反驳道:“我又不是现在就干活的,等你把东西拉过来,你外甥早就出来了。” 江楚林想了想还真是,便没有再拒绝,转而问起了她过年的年货准备得咋样了,江楚珊瞪他一眼:“我这刚来,屁股还没有坐稳呢,准备哪门子年货啊,你这不是白问吗?” 江楚林气地捏她的脸,然后在江楚珊抬手打他的手的时候,马上撤回来,然后故意说道:“怎么,我连问都不能问了,本来我还想给你指条路子呢,你既然不想听那就算了。” 江楚珊眼睛一亮,拉着她哥的胳膊就撒娇:“哥,你对我最好了,你肯定舍不得我为难的,是不?” 要说来到阳城,她人生地不熟的,还真是发愁买东西的事儿,在老家有他哥帮忙,只要她说一声,她哥就能把她需要的东西给弄来,现在到了陌生的地方,没有她哥在,她自己去寻摸路子,少不得一番折腾,更重要的是,她大着肚子,哪里都去不了,唉,啥时候才能卸货啊。 江楚林最是受不了妹妹的撒娇,最后绷着脸点了头:“阳城八一路13号,找六哥,我以前来阳城,经人介绍跟他打过交道,他门路多,手里的东西多,而且人品还算靠得住。” 江楚珊立马眉眼弯弯地跟自己哥哥道谢:“谢谢哥。” 江楚林没有呆多久,不顾江楚珊的挽留,连午饭都没吃就准备走,他回去的时候带着一批阳城特产,想要回城路上a省的省城卖掉,如果吃过午饭再出发,他在就不能赶在天黑之前到地方了。 江珊在家属院的门口看着货车远去的影子,手里拿着她哥塞给她的钱票,眼眶突然酸酸涩涩的,她吸了吸鼻子,来到这个年代这么些年,她的性子被爹娘哥哥给宠娇气了。 “珊珊,你在门口站着干啥?” 江楚林刚走,她婆婆就提着两个麻袋回来了,看来是有收获了,她眨了眨眼睛,淡笑着回道:“我刚送我哥呢。” “大林来了,你咋不留他吃饭呢?” “他还有事呢,没时间吃饭,以后来了再请他吃。” 说着边去接她手里的麻袋,边问道:“这是麦秸秆,还是玉米皮啊?” 王香苗哪里能劳动她提,躲开道:“你别沾手,一袋子玉米皮,一袋子麦秸秆,都没啥份量,我还提得动。” 说完又笑道:“这些东西才花了一毛钱,那村子里的人还问我买这个干啥用,我直接说烧火,我又不傻,跟他们说了编东西用,他们还不得涨价啊。” 江楚珊对着婆婆比了个大拇指:“娘就是聪明。” 王香苗得意道:“这些先用着,不够了,我再去拿,再拿就不用给钱了。” 婆媳俩说笑着往回走,而她们不知道的是,这次江楚珊的亮相,彻底打破了一些人猜测的,她虎背熊腰的女壮士形象。 “怪不得笑面阎罗怕老婆呢,这么漂亮的老婆,搁我我也得捧着哄着呢。” “拉倒吧,就你这德行,能不能娶到老婆还不一定呢,还想娶这么漂亮的,想美事呢。” 虽然大家对江楚珊的印象改观了,但是杨新洲怕老婆的事儿,在众人的意识里更加根深蒂固了。 “哎哟,婶子,您这是提着啥?” 桂兰正好出来倒脏水,看到王香苗大包小包的不免好奇问道,王香苗打哈哈:“一些麦秸秆,生炉子用的。” 等回到屋里后,赶忙对着儿媳妇说道:“珊珊,桂兰她们如果想学编织手艺,你可不许教她们,家里的纺纱车没有带来,打不了帘子挣钱,我想着看看能不能编些东西拿去卖,能挣点是点。” 江楚珊回道:“娘,我跟她们又不熟,我干嘛教她们。” 说完便闷头打开麻袋看她婆婆买回来的东西,看着麦秸秆和玉米皮都没有霉点,今天用水泡了,晚上或者明天就能编织了。 “娘,买的鸡呢?” 王香苗边整理麦秸秆和玉米皮,边回道:“没有买到,村里人要不留着自己吃,要不就卖出去了,今天下午到了城里,我看看能不能买到。” 江楚珊想了想还是把六哥告诉了她,她大着肚子,根本去不了城里,在她生完孩子,并且坐完月子的这几个月里,采买的事几乎全靠婆婆了。 王香苗听了后,神色犹豫了下,问道:“那个人可靠吗?” 江楚珊回道:“我哥跟他打过几次交道,要是不靠谱,他也不会介绍给我,您的帘子还卖给过他呢。” 这么一说,王香苗才松了口气,要是搁以前,她可是不敢跟黑市上的人打交道的,也就这半年来,江楚林帮她卖帘子,她算是跟黑市间接地打了交道,对于黑市的惧怕也没有以前那么强烈了。 “那成,下午我会甩开桂兰她们去找他买东西。” 江楚珊赶忙阻止:“娘,回头还是让新洲哥带您去一次熟悉路以后,您再单独去找他吧,城里人生地不熟的,您又不会说普通话,走丢了,咋办?” 这的确是个事儿,王香苗一想起儿媳妇昨天发烧,她去求救,可因为不会说普通话,说出来的土话别人听不懂,差点没被急死的场景,狠了狠心,说道:“珊珊,你教我说普通话吧,我总不能老是让别人陪着我出去。” 江楚珊不由对她婆婆刮目相看,这好学的精神,很多年轻人都比不上呢,于是开口就夸赞道:“娘,您这叫活到老学到老,等您学会普通话,回到老家一开口,我爹肯定惊掉下巴,大队的人也会无比震惊,您可是咱们大队第一个学会普通话的老太太呢。” 王香苗被夸了,老脸红了红,而眼睛也更亮了,马上问儿媳妇:“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学?” “这个不用特地学,从现在开始,咱们家就用普通话说话,自然而然地您就学会了。” 等杨新洲回来,王香苗见到他,直接来了一句普通话:“新洲,回来了,帮我把拿个盆子。” 然后看到儿子愣愣地看着她不说话,气地都忘了用普通话了,直接用土话发飙:“你那啥眼神,我不就是说了句普通话吗?咋,我不能说啊。” 杨新洲赶忙道:“能,怎么不能,娘,您咋说起普通话了?” 王香苗赶忙对他说道:“以后跟我说话,请用普通话,不要妨碍我学习。” “珊珊,娘,她受啥刺激了,怎么想起学说普通话了?” 回到屋里后,杨新洲好奇地问媳妇儿,江楚珊挑眉:“怎么,娘不能学吗?” 杨新洲赶忙道:“能,肯定能,我就是好奇。” 江楚珊直接回了他一句:“好奇害死猫,你还不要好奇好。” 杨新洲无语道:“这跟猫有啥关系啊?你想养猫啊?” 江楚珊抬头望着天花板,这就是时代的鸿沟啊。 突然杨新洲掏出一沓钱交给她:“珊珊,这是我这个月的工资,给你!” 江楚珊伸出小手接过来,然后就开始秋收算账了:“杨新洲同志,请如实回答我的问题,以前你给孩子买礼物,给我买化妆品的钱,还有你给娘的买菜钱,哪儿来的?” 杨新洲的警报立马拉响,直觉告诉他,如果这个问题回答不好的话,他会有大麻烦,想了想老实地回道:“攒的零花钱,还有以前借给战友的钱,战友还的。” 江楚珊面无表情道:“是谁说要我管家里的钱的,是谁说自己只留五块钱的零花钱的,好啊,合着哄我呢,做不到就不要随便许诺,杨新洲同志,从今天晚上起,你就打地铺吧,我不想跟言而无信的人,睡在同一个床上。” 杨新洲赶忙辩解道:“珊珊,我留零花钱也没有乱花,都给你和孩子买了礼物。” 江楚珊可没有因为这个就心软:“不管你因为什么,你本身的这个行为,就是错的,错了,就要接受惩罚。” 杨新洲看媳妇儿拿定了主意,知道再辩解也没用,便问道:“那我得打多长时间的地铺啊?” “看你表现!” 杨新洲裂开了,还有比他更悲催的没有,好容易娶了媳妇儿,新婚第二天就去执行任务,再回来媳妇儿就怀孕了,而他又去了军校学习,终于等到媳妇儿随军了,才抱着媳妇儿睡了一晚上,就又要打地铺。 “珊珊……” “吃饭了!” 王香苗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杨新洲要求情的话,不过吃饭的时候,边往嘴里塞面条,边拿眼睛瞅媳妇儿,江楚珊面无表情假装没有注意到。 下午训练的间隙,杨新洲都在想让媳妇儿消气的办法,有心想要去找战友请教,但是却抹不开脸,他可知道现在大家都在传他怕老婆的事儿呢,他一去,这怕老婆的名声就彻底坐实了。 “老杨,你咋愁眉苦脸的?” 作为搭档,韩卫东可是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异常,但是他能告诉他真实原因吗? “你哪只眼睛看我愁眉苦脸了,我这是在思考。” 杨新洲随意糊弄过去,怕他再追问,便赶紧去训练了,训练结束,回家的路上他脚步迟缓,绞尽脑汁思考着如何解决困境,到了家门口的时候,看到他娘在洗衣裳,他突然福至心灵,终于想到让媳妇儿消气的办法了。 第32章 ??要生了 “珊珊,你在干什么呢,我来帮你。” 先跟他娘打了招呼,杨新洲便一掀开帘子进了房间,看到媳妇儿正在十指翻飞地用麦秸秆编织东西,赶忙讨好地过去说要帮忙。 江楚珊眼皮子都没有撩他一下,眼睛一直看着手中的活计,就在杨新洲以为她不会说话的时候,她开口了:“你帮我,你会吗?” 杨新洲讪讪:“你教我,我就会了。” 江楚珊这才扭头看了他一眼,嫌弃道:“我没有那个时间教你,还有如果你真想帮忙的话,就去帮帮娘,她在外面奔波了一下午,回来后又得洗衣服,又得做饭的,你这个做儿子的,倒是挺能看得下去的。” 她倒是想要帮忙,但是她婆婆现在恨不得她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躺在床上,现在这编织的活,还是因为坐着干活不吃力,这才让她争取到的。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34节 杨新洲被媳妇儿嫌弃了,内心有些忧伤,不过他做儿子还真是失职,娘来了之后,一直忙碌没个停歇,而他确实没有能够帮上忙。 “那成,我去帮娘洗衣裳,你有什么需要就喊我。” 江楚珊没有吭声,更没有看他,既然想要给他一个教训,那就不能太快给他好脸,否则现在只是藏私房钱,后面说不得连工资都不会上交了,再然后成为家里的大爷,这口子不能开,一旦有缝,就得马上堵住。 杨新洲走到门口,还故意回头又说了句:“珊珊。那我出去了啊。” 等来的还是媳妇儿的沉默,唉,默默地叹口气,希望晚上夜深人静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他想到的办法能够让媳妇儿消气,现在他娘随时能够进来,不太方便他操作。 “娘,我来洗衣裳吧。” 出来后,杨新洲走到他娘跟前,就拉她起来,他自己坐过去帮她洗衣裳,王香苗反应过来后,推了推他,拒绝道:“不用你,训练一天也累了,进屋子去好好歇歇。” 杨新洲听了这话更愧疚了,他娘心疼他累,可是他却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她也累,他一屁股坐到了板凳上,伸出大手抓起洗衣盆里的衣裳,就开始揉搓起来,还不忙跟他娘说道:“娘,您赶紧去做饭吧,我饿了。” 王香苗见儿子坚持,便没有再拒绝他帮忙洗衣裳,他们家没有男人不能做活的先例,用围裙擦了擦手,便拿锅盛好水放到炉子上,锅上再放上蒸笼,这才拿起面盆里的事先饧好的面,放在案板上揉了揉,拿起擀面杖擀,擀成1毫米的薄片后,再放蒸笼上,如此往复。 “娘,你这是准备做啥饭啊,既不像擀面条,又不像是蒸馒头。” 杨新洲搓洗着衣裳,看着他娘一通忙活,心里头好奇,王香苗边擀着面皮,边回道:“吃水烙馍,珊珊想吃这个。” “水烙馍,那是啥?” 杨新洲没吃过这个,就是听都没有听说过,王香苗的回答很是干脆利落:“就是吃的。” 说了等于没说,虽然没有得到答案,但是却识趣地没有再追问,要不然准得挨他娘一顿呲,低着头继续洗衣裳。 “哟,老杨,洗衣裳呢,不愧是大家嘴里的好男人。” 正洗着呢,就听到一个揶揄的声音,杨新洲抬头一看,不是一营长是谁,经过两天的恢复,他的眼睛上的乌青,还有脸上的伤都已经好了很多,但是虽然对杨新洲这个罪魁祸首说不上记恨,但是总归看不顺眼,逮着机会就想挖苦一番。 杨新洲像是没有听到他语气里的讽刺一般,眼皮子一抬,嘴唇再微微勾起一个笑容道:“我也是这也觉得的,唉,我娘年纪大了,媳妇儿又怀着双胞胎,作为男人,总得体谅点她们。” 一营长见杨新洲一点都不觉得,大男人洗衣裳难堪,顿时觉得没有意思,便没再继续,说了句:“你继续。” 说完便抬步回了自己家,而桂兰这会儿正背着一岁多点的小儿子炒菜,显然小家伙不愿意被束缚,在她背上一直不老实地来回扭动,见挣扎不开,已经开始哼唧起来,有哭的预兆。 见他进来,便赶忙道:“他爹,帮我看会儿二旦,我做下饭。” 而一营长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直接回了屋里,他们家的房间布局跟杨新洲家的一样,住的房间都是一室一厅的,外间是客厅,里间是卧房,他们家与杨新洲家不同的是,他们家把床搬了出去,盘成了占里间一半面积的炕,床不结实,耐不住喜欢在床上蹦哒的大儿子和大闺女折腾。 “不许动,举起手来,交糖不杀。” 就像现在他七岁的大儿子,在炕上蹦了蹦,然后举着个木头枪对着五岁的闺女大喊大叫,闺女没有搭理他,他跳过去就把她给扑倒在炕上:“八路军优待俘虏,只要你把咱娘多给你的糖交给我,我就放了你。” 这糖是新搬来的江婶婶给的,可好吃了,可是他娘只给了他一颗,却给了妹妹两颗,这怎么可以,哪里有不公平,哪里就有反抗。 而闺女也是有气性的,自然不愿意交糖,于是兄妹俩就在炕上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地打起来,炕上的被褥就遭殃了,被他们俩造地一炕狼藉。 一营长进来后,眉头皱了皱,沉着脸大声喝斥道:“出去玩儿去,看你们把炕造的。” 俩孩子怕他,赶忙下了炕,出去外间玩儿了,而他呢,直接拽过来一床被俩孩子团成一团的被子展开,然后身子便躺了上去,还翘起了二郎腿,至于旁边的狼藉,跟他没关系。 而他的小儿子在怎么挣脱不了束缚后,终于放声哭了起来,桂兰气地朝着又大喊了一声:“赵立民,赶紧过来抱走你儿子。” 可惜她的声音根本入不了丈夫的耳朵,无奈她只能喊大儿子和闺女,俩孩子也没能应声过来,她只能边哄着小儿子边炒菜,等终于炒好菜,只不过张口喊了一声:“开饭了!” 爷仨终于不装聋子了,先是俩小的跑过来,再然后就是丈夫,她气笑了,把小儿子抱到胸前边拍打着哄着,然后对着爷仨没好气道:“刚才让你们帮忙哄孩子,结果都是聋子的耳朵,这一吃饭了,比谁都跑得快,合着一个个都是祖宗,就等我累死累活地伺候呢。” 一营长不高兴了:“嫌弃在家带个孩子累,就回老家种地去,在这里不用你种地,只看个孩子还嫌弃累,我看你是不知足。” 桂兰气地抹起了眼泪,她每天在家也没有闲着,吃喝拉撒哪样不是她操心,天没亮就起身,晚上等一家人子人都睡着了,她才能睡。 原本她没觉得咋样,但是今天就是忍不住了,新来的江同志那才叫人过的日子,婆婆每天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丈夫也特别贴心,今儿她还看见杨副营长洗衣裳了呢,对比家里头油瓶子倒了都不扶的丈夫,同样是女人,人家咋就过得那么滋润呢。 而杨家这边,杨新洲终于把衣裳搓洗干净了,便把衣裳端去外面的水龙头那边冲洗下,这个时候正是做饭的时候,水龙头这里全是洗菜,或者吃过饭过来这边洗碗筷的人,不过无一例外全都是女同志,包括桂兰她们嘴里说的安静。 结果杨新洲这个大老爷们一过来,可不就引人注目了,茴香正好也在,看到杨新洲手里的衣裳,语气中带着点酸味儿地说道:“杨副营长,咋你自己洗衣裳,江同志呢?” 她的话一问出口,这里的女同志都目光灼灼地看了过来,饶是杨新洲脸皮厚,在这么多女同志的注视下,也有些微微的尴尬,赶在他心理素质一向过硬,脸上丝毫看不出来任何异样,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回道:“珊珊她在屋里编东西呢。” 说完就打开水龙头,开始冲洗衣裳,衣裳并不多,只是江楚珊的一件罩衣,一身秋衣秋裤,以及他娘的一身秋衣秋裤,很快就冲洗好了,然后面不改色地端着衣裳去晾衣绳那晾上,又施施然地回去。 而一路目送他的女同志们看着咋舌,这熟练的样子,一看就不是第一次洗了,江同志真是好福气啊,婆婆和男人都宠着她,她每天只要吃吃喝喝就成,再想想自己家里头甩手掌柜一样的男人,不得不说她们酸了。 “江同志可真有福气,这才是女人该过的日子。” 茴香羡慕道,其他的女人也心有戚戚地附和,她们以前还觉得自己过得不错,虽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但是吃喝不愁,而且风吹不着,雨淋不了的,这江楚珊一比,真应了那句话,人比人得扔。 “哼,堂堂一个副营长,竟然怕老婆,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安静很不雅地翻了一个白眼,然后端着自己家的菜盆子离开了,剩下的人面面相觑,其实如果可以,她们如果能够过得跟江楚珊一样,十指不沾阳春水,她们也想自己男人少那么点男子气概。 而被她们议论的杨新洲,其实内心并不如表面那么淡定,他此刻无比后悔,干啥非要去水龙头那儿冲洗衣裳呢,直接提水回来洗不就成了,结果被一群女同志当成猴子看,这个教训很深刻,下次一定注意改进。 而他不知道,本来他就有怕老婆的名声,或许还有人将信将疑,但是经过这一遭,几乎没有人怀疑他怕老婆了。 而杨新洲对这些一无所知,晚上吃过饭后,看着他娘和媳妇儿在一起拿着那个麦秸秆编啊编的,就是不说回房间休息,他着急啊,他今天晚上可是有大事要做的。 “珊珊,别说这玉米皮编织出来的东西也挺好看的?” 饶是他心急如焚,偏偏他娘不能够领会,这会正编东西上瘾呢,她以前只是用麦秸秆编,这还是第一次用玉米皮编织的,怎么能够不新鲜。 最后他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开口道:“娘,您也累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本来您眼睛就不好,晚上做货儿伤眼睛呢。” 王香苗却不听他的:“煤油灯下面做活才伤眼睛呢,这电灯泡这么亮,跟白天一个样,伤哪门子的眼睛啊,现在才八点多,等熄灯了再回屋也不迟。” 杨新洲说不过他娘,便看向媳妇儿:“珊珊,你身体刚好,不能劳累,别干了,早休息吧。” 江楚珊也不听他的:“就编个东西,哪里能累着了,我这会儿还不困,不想睡。” 杨新洲不想说话了,眼前这俩女人,他哪个都得罪不起,只能怏怏地坐在旁边,当个打杂的小弟,一会儿给他娘递几根麦秸秆,一会儿给他媳妇儿递几张玉米皮,他真是太难了。 终于熄灯号响起,他娘这才站起身准备回房,走的时候还意犹未尽:“部队就是这样不好,一到时间就熄灯,想要多干点活儿都不成。” 杨新洲曾经无数次觉得部队晚上得熄灯号太早了,今天却头回觉得其实早睡早起挺好的。 “珊珊,我扶你到床上去。” 王香苗走后,杨新洲把媳妇儿扶到床上坐下,然后找出来手电筒,拿着从门后面拿出两样东西来,一样他像古代地侠士背剑一样背在了身上,一样他双手拿着,而手电筒,则放在了一旁的衣柜上,灯光正好照在床前面的空地上。 等杨新洲走到那片光亮,江楚珊终于弄清楚这家伙搞什么鬼,他背后背着一根荆条子,也不知道他啥时候去折回来的,然后双手捧着的是他今天下午才用过的搓衣板,站在她身前,微微蹲下,把搓洗板举到她的面前。 “珊珊,我知道我做错了事,今天特地向你负荆请罪,荆条和搓衣板,你尽管选一样罚我,或者你选两样也成,只希望你不要气坏了身体。” 表情够真挚,语气够真诚,想来他是真心认错的,但是江楚珊却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他,第一次破戒最是重要,如果轻拿轻放,他以后故态重萌的可能性很大,所以第一次破戒就得让他痛了,把威立住了,他才能够吸取教训。 于是她扶着肚子站起身,走到他的跟前,把他背后的荆条拿了下来,又把他手中的搓衣板也接到了手里,杨新洲挑眉,不愧是他媳妇儿,下手就是狠,竟然选了两样,他嘴唇抿了抿,正打算承受接下来的痛处,结果媳妇儿的话,直接给了他一盆兜头冷水。 “新洲哥,你是个军人,在部队里摸爬滚打,早就练就了一身的铜皮铁骨,皮肉之苦对你来说,是最轻不过的惩罚了,再说了,咱们不是说好了吗,在外面得给你留面子,这打伤了,不仅你在外面的面子保不住,我也会心疼的。” 说完她把两样东西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放,用着无比温柔的声音说道:“所以你还是打地铺吧,既不疼又不痒的。” 什么叫诛心,这就是,打地铺是不疼不痒的,可是他煎熬啊,比起精神上的煎熬,他其实更想受点皮肉之苦,反正他媳妇儿也不会打脸上,大冬天的穿着棉袄没人能看到,跪搓衣板更不担心了,他皮糙肉厚,连印子都不会留的。 “珊珊,你不用心疼我的。” 杨新洲辩解着,争取着,但是江楚珊伸出白皙的手在嘴边“嘘”了一声:“你的身体是我男人的,你不心疼,我心疼!” 这话杨新洲要是平常听到肯定感动坏了,可是今天虽然也感动,但是,他心里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哎呀,好累啊,新洲哥,给,这是你打地铺的铺盖,我休息了,晚安!” 杨新洲绞尽脑汁想了一下午的苦肉计,最后被他媳妇儿几句话就给化解了,躺在地铺上,杨新洲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最后直接侧身面朝着床上的媳妇儿,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然后他眼珠子一动,轻轻地喊了声:“珊珊!” 床上的人没有应答,只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杨新洲马上坐了起来,然后走到床边上又喊了一声:“珊珊!” 还是没有应答,于是他嘴角一勾,便蹑手蹑脚地爬上了床,然后躺在了媳妇儿的身侧,但是他并不敢伸手抱人,怕惊醒了媳妇儿,默默地躺了会儿之后,才大着胆子伸手掀开媳妇儿的被子,身子慢慢地往里面挪动。 “嗯!” 突然江楚珊发出了一声呻.吟,他立马僵住了,不敢再动弹,僵了一会儿,见媳妇儿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他松了口气,就要再往里面挪,谁知道媳妇儿突然又出声了,她这次只喊了一个字:“疼!” 杨新洲立马急了,也顾不得被媳妇儿发现自己偷偷爬.床了,轻轻地推了推她,担心地问道:“珊珊,哪儿不舒服,哪儿疼?” 江楚珊被推醒,然后腿部的疼痛更加剧烈了,眼睛里也有了生理性的泪水,委屈地道:“腿抽筋了,疼!” 杨新洲松了口气,原来是腿抽筋了,只要不是肚子疼就好,孕妇容易腿抽筋,他娘跟她说起过,说是没事儿,跟害喜一样,不用担心,于是边掀开被子,边问:“哪条腿疼,我帮你揉揉。” 江楚珊指了指自己的左腿,杨新洲的大手马上覆了上去,他的手劲大,很快就帮她把揉好了,某人女人的腿不疼了,眉眼也跟着舒展了,当然人也跟着清醒了,然后就上演了变脸比翻书还要快的戏码。 “你怎么到床上来了?打你的地铺去。” 杨新洲一口气堵在心口,过河拆桥用过就丢,不愧是他媳妇,有心想要跟她硬刚,赖在床上不走,可是看着她的大肚子,他好男不跟女斗,但是不妨碍他给自己辩解:“是你腿抽筋了喊疼,我担心你才上来的。” 江楚珊没再说话,心里也有点愧疚,毕竟刚刚她的腿刚才真的抽筋了,而且她现在也真是又过河拆桥的意味,但最后她还是狠了狠心,没有说让杨新洲上.床睡的话,藏私房钱,必须得到惩罚。 杨新洲回到地铺上,等了会儿都没有等到媳妇儿喊他上去,悠悠地对着空气叹了一口气,部队里的猴崽子们给他起外号“笑面阎罗”,其实他觉得今天的媳妇儿才真是,笑眯眯的,就让他躺在地铺上辗转难眠。 第二天一早,他悄悄地起床,走到床边对着媳妇儿亲了一口,这才去洗漱,然后迎着朝阳去训练场训练。 “老杨,听说你在家属院出名了?因为你,家属院昨晚上可有好多夫妻吵架呢。” 韩卫东的小道消息一向及时,昨天傍晚家属院发生的事儿,他一早就知道了,见杨新洲过来,赶忙过来打听,杨新洲心情不好,没有理会他,别人家的夫妻吵架关他什么事儿,他自己家得了事儿还没有整明白呢。 韩卫东见他不说话,继续追问:“老杨,问你话呢,你倒是说话啊?” 杨新洲这才看了他一眼,淡声道:“我昨天没有听到有人吵架。” 韩卫东就知道他不会承认,不过这不要紧,要紧的是:“小心呆会儿有人找你对练擒拿格斗。” 杨新洲淡淡道:“让他们来就是。” 他还有满肚子郁闷需要发泄呢,正好有人上赶着当沙袋。 韩卫东给他比了一个大拇指:“你牛,祝你好运。” 好在今天对练的时候,大家没有再向脸上招呼,快过年了,谁也不想顶着乌青眼大花脸过年。 “老杨,怕老婆没事儿,但是能不能不要怕老婆怕得这么明目张胆啊,你这样严重影响别人家的家庭和谐。” 说话的是茴香的丈夫林东升,他是二营的副营长,昨天傍晚茴香回家后,在他面前一直夸杨新洲怎么疼老婆,对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以前不用他说,她就能把洗脚水烧好,并且端他跟前,等他洗过之后,还会帮忙倒掉,昨晚别说洗脚水了,就是暖水瓶里没有喝的水了,今儿一,还怼他:“自己没长手啊。” 而一营长也是,桂兰昨晚上也罢工了,还有安静的丈夫是后勤的,听说昨晚上被安静赶去宿舍了,而今儿一早安静就回城了,另外还有几家都因为杨新洲,夫妻两人起了或大或小的矛盾。 而杨新洲却不会承认自己怕老婆的,就是真怕,也不能说,毕竟男人在外面行走,要的是一张脸,怕老婆显得太没有男子气概了。 “我媳妇儿怀了双胞胎,弯腰都困难,我娘年纪也大了,作为丈夫,作为儿子,我能忍心干看着她们俩劳累?平常时候,我媳妇儿不知道多贤惠,多体贴,我让她干啥,从来没有二话。” 杨新洲吹牛不打草稿,睁着眼睛说瞎话,其他的人有见过江楚珊的,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倒不像是个厉害的,于是对于杨新洲的话将信将疑。 见大家神色松动了,杨新洲总算松了口气,其实也有更好的办法澄清,但是需要媳妇儿的配合,可是现在媳妇儿正生他的气呢,怎么可能配合,头疼! 心情纠结,以至于早饭都没有吃好,昨天那个水烙馍,他卷着菜吃了七八个,今儿只吃了三个,王香苗问他原因,他摇头直说没胃口,悄悄地打量了打量江楚珊,该咋说呢? 他又看了看他娘,有他娘在,他就是有办法也不能当着她的面说啊,最后还是又装着心事去了部队,只能中午说了,中午他在家里呆的时间长。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35节 “新洲啊,你最近能不能请天假?陪我去趟城里,上次去城里,唯有置办齐,还要准备珊珊坐月子的东西。” 吃过饭,他正要准备去部队,就被他娘给叫住了,杨新洲想了想最近的安排,不一定能请出假来,不过却说道:“娘,我如果请不出假来,可以让人陪您去。” 王香苗气道:“我是去黑市上找人买东西,别人陪我合适吗?我不管,无论如何你都得请一天假出来。” 杨新洲惊讶了,他娘竟然要去黑市上买东西,她啥时候胆子变得这么大了,不过老娘如去黑市,还真得他亲自陪着去,最后只能妥协了,说不得要跟营长好好地磨一磨了。 见他答应了,王香苗这才满意。然后不耐烦地挥手让他赶紧走,得,又是一个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的,偏偏又是他得罪不起的。 而他走后没多久,桂兰和茴香就来了,她们到的时候,她正在和婆婆一起编织物件,她们来了,倒是没有避着她们。 她们俩看着她们手里的篮子,还有筐子,赞叹不已:“婶子,江同志,没有想到你们还是手艺人呢,编得真好!” 王香苗边加快手上的动作,边笑道:“这算什么手艺人,这又不是啥精巧活儿,咱们农村人谁不会编点东西啊。” 茴香拿起江楚珊刚刚编好的一个收纳箱,不认同道:“大娘,您就别谦虚了,编东西可不是谁都能编出花样来的,像这个,我就编不出来。” 说完便啧啧道:“怪不得昨天看见杨副营长洗衣服来着,家属院的人看到了,谁不说杨副营长疼老婆啊,像江同志这样长得漂亮,手又巧,要是我是男人,我也疼。” 桂兰悄悄地拉了拉茴香,这话咋能当着江同志的婆婆说呢,毕竟大多数婆婆,都不喜欢儿子对老婆太好了。 江楚珊眼睛里的笑意淡了,谁都不是傻子,都撩拨离间到跟前了,她不说点什么,都对不起自己:“唉,谁让我怀了双胞胎,活动不方便呢,等茴香嫂子怀孕了,林副营长保准做得比新洲哥还好。” 茴香的脸立马黑了,她和林东升结婚十年了,她今年也二十八了,就没有开过怀,以前还是聚少离多,可是她来部队也随军两三年了,肚子照样没有动静,也就是她婆婆不在跟前,要不然早就让她男人跟她离婚了,江楚珊这么说不是戳她痛处吗? 而王香苗本来还想解释,昨天她儿子是帮她洗衣裳,可不是怕老婆,可是听到儿媳妇怼人的话,又看到茴香的脸色不好,便识趣地没说,她不能拆儿媳妇的台。 “哎哟,我给忘了,家里头炉子上还烧着热水呢,婶子,江同志,我就先回去了,有空再找你们说话,茴香,你走不?” 桂兰见气氛不好,赶紧打圆场,茴香也不想在这里呆了,和着桂兰一起离开了,俩人来到这边,真是连屁股都没有坐热。 “我原还以为茴香是个不错的,没有想到这么刻薄,以后可得离她远点,珊珊,你也记得不要跟她交心。” 人走后,王香苗忙叮嘱自己儿媳妇,江楚珊忙乖巧道:“知道了,娘,要不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有您在,我不知道少走多少弯路呢。” 王香苗被她哄得,笑出了满脸的褶子,说不出的舒心,拍了拍她的手道:“珊珊,娘知道你是个好的。” 这是在给她吃定心丸,不会听信别人的挑拨,江楚珊抿嘴笑了,她婆婆有时候也挺可爱的,婆媳俩和乐融融地编着东西,桂兰又来了:“婶子,江同志,炊事班采买回来了,让咱们去拿咱们定的东西。” 王香苗眼睛一亮,忙站起身来,她去城里只买了点糖和瓜子,还有家里用到的锅碗瓢盆,并没有买到肉,这东西平时就缺,这年根底下更加抢手了,她们这些外地人还能抢得过人家本地人。 眼瞅着离过年没几天了,她心里头正着急呢,他们家馒头没蒸,肉丸子也还没炸呢,今天炊事班就给买回来了,过年的吃食也能准备起来了。 “哎哟,肉只给买了一斤,白面也才十来斤,白菜和土豆倒是不少,但是大过年的,总不能只吃这个吧,大葱竟然没有,过年咋做饺子馅啊,不行,新洲回来后,让他无论如何,明天都得请一天假,得去城里把年货都置办上。” 说着便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你爹他们在家过得哪样?年货有没有置办?” 江楚珊安慰她:“娘,您放心,不是还有我爹和我娘吗,他们会照顾家里的。” 王香苗的眉头虽然松了些,但是却沉默了许多,相伴几十年的丈夫,还有年幼的儿女,哪个都是她心底最深处的牵挂。 江楚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等她一出月子,就让婆婆回去吧,其实如果不是这个年代不允许请保姆,她倒是不愿意麻烦婆婆过来照顾她。 “娘,我来帮你。” 王香苗再是感伤,也没有罢工,反而拎起了肉去厨房炸肉丸子,江楚珊想去帮忙,又被她婆婆给摁下来:“我自己能够忙得过来,你在屋里编东西吧,这也过年前完成呢。” 唉,江楚珊叹气,自从怀孕后,她感觉自己就是个废人,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动的,赶紧卸货吧,她都快要憋坏了。 “新洲哥,今天娘提起爹和小泽小雨了,我看得出来,她很想他们,也担心他们,等我一出月子,就送娘回去吧,家里头也离不开她。” 中午杨新洲在部队有事没能回来,晚上见到他,江楚珊就赶忙跟他说了这事儿,杨新洲想了想说道:“不如让娘和岳母俩人替换着来,你一个人带着俩孩子,怕忙不过来。” 江楚珊摸了摸肚子没吭声,显然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照顾得过来,目前只能先这么着了。 “珊珊,跟你商量个事儿。” 说完这事儿后,杨新洲突然说道,江楚珊示意他说,反正他今晚还得打一晚上的地铺,这个绝对没得商量。 只是杨新洲今天说的可不是这个,只听他道:“珊珊,还记得咱们结婚前说过的吗,在家里听你的,在外面听我的?” 江楚珊拧着眉头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他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个了,而杨新洲没有等她问,便把自己的目的说了:“珊珊,现在部队里都在传我怕老婆,所以能不能帮我个忙,在外面配合我演一出戏。” 江楚珊挑眉:“怕老婆怎么了,为什么要澄清?” 杨新洲讪讪道:“我还要带兵,怕老婆的名声,太没有男子气概了。” “都说部队是讲实力的地方,你带兵靠的是实力,如果这点传言就能影响到你,说明你的实力还有待提升。” 杨新洲算是听出来了,媳妇儿这是不愿意配合了,不过好在他有心理准备,被拒绝也没有觉得太失落了。 不过却从军装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稿纸,递给了江楚珊:“珊珊,我今天认真想了想,昨晚认错不够深刻,所以今天我特地写了这一份保证书。” 江楚珊展开信纸,看着上面他写着自己说话不算话,如何违背诺言藏私房钱,如今他已经深刻地认识到了错误,特地向媳妇儿保证,仅此一次,以后如果再犯,听凭媳妇儿处置。 江楚珊笑着把保证书折叠好,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带锁的木头匣子,把保证书往里面一放,笑眯眯地说道:“很好,这保证书写得还算差强人意,我决定了,你以后只要犯错,就写保证书或者检讨书,我就把这些都保存下来,如果你死性不改,我便拿给孩子们看,让他们对他们爸爸的错误引以为戒。” 杨新洲现在肠子都悔青了,他到底怎么搭错了筋,竟然想出写保证书这么个馊主意来,艰难地开口道:“珊珊,这就不用了吧,我保证不敢再犯,你把保证书还我吧。” 江楚珊当然不可能给,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放心,如果你不犯错,我不会把这个拿出来的。” 杨新洲想了想直接要是不行了,偷偷地拿更不成,心中一动便有了一个主意:“珊珊,这不公平,是人都会犯错,不能只我写保证书啊,你做错了事,也要写,你的保证书我也要保存下来。” “唉呀,该熄灯了,我还没有洗漱呢,都怪你,一直缠着我说话。” 什么叫胡搅蛮缠,这就是,杨新洲无奈道:“珊珊,你不能不讲道理。” 江楚珊下巴一抬:“我就是不讲道理,你奈我何?” 反正她不要孩子们看到她的保证书,还有检讨书,光想想就很羞耻。 杨新洲咬牙:“等你生了孩子,看看我能不能奈何你。” 江楚珊现在肚子里有货,有恃无恐:“我等着!” 杨新洲气地捏了捏她的脸,写不写保证书,等她犯错了,就由不得她了。 晚上,杨新洲终于再次能抱着媳妇儿,去拜访周公他老人家,他看着外面的夜空感慨,真是太不容易了。 接下来的几天,就在准备过年,办年货中度过,当然忙活的人是王香苗和杨新洲,特别是王香苗,采买,煎炸蒸煮炖,几乎忙得脚不沾地的,这时候她也不节俭了,置办年货因为搭上了六哥的路子,根本不缺货源,所以她是大包小包地买,用她的话说,过年过得好的话,来年肯定顺顺利利的,否则,她没说,但是都懂,过年得说吉利话,那些不好的词都得忌讳。 忙碌中新年到了,可是天空却飘起了飞飞扬扬的雪花,地上很快就积攒了厚厚的一层,本来想去部队参加新年大联欢的江楚珊,只能被迫留在了家,路上湿滑,她现在肚子大的,连自己的脚尖都看不到了,王香苗哪里放心她出去。 本来她以为在部队的第一个除夕夜会在她和婆婆的大眼瞪小眼中度过,杨新洲贴心地给她送来了一台收音机,虽然只能听声音,而且节目还几乎都是千篇一律的红色节目,跟后世的春暖根本没有办法比,但是总归不用和婆婆大眼瞪小眼了。 过年过得寂寞,但是过年后,他们家就热闹了起来,因为大年初一那天,他们家里的编织品,果盘、收纳箱,凳子,甚至还有炕桌,一水的新颖样式闪瞎了这些人的眼,而且也在家属院出了名。 大年初一没有来的,出于好奇则过来看了看,还有那想要学编织的,但是王香苗哪里愿意教人呢,她还想在编织这个挣钱呢,于是就是不松口,而江楚珊嫌弃麻烦,这里的人还不值得她违背婆婆不教人的叮嘱。 因为这个,家属院里不少人私底下免不了嘀咕她们自私,但是也有明白人,比如桂兰,就帮着分辨:“都是吃饭的手艺,上下两片嘴皮子一碰,就要人教,脸呢。” 王香苗听说后,还专门过去谢了一回桂兰,回来还跟江楚珊说:“如果你要教人手艺,就教桂兰,这人性子实诚,能相处。” 江楚珊好笑地摇头,她婆婆真是,先前还不让她教人,现在倒是给她找起徒弟来了,不过她可没有心思收徒。 转眼到了正月底,这个时候江楚珊的肚子更大了,已经到了靠自己都要走不了路的程度了,王香苗每天看着她扶着墙壁锻炼身体,都心惊胆战的,她现在几乎都在屋里走动,就怕在外面有个万一,王香苗一个人扶不动,更抱不动她,偏偏杨新洲去参加演习,根本不在家。 有心想要去住院,可是还不到预产期,而且好好的,人家医院也不收啊,不过她们还是做好了随时生产的准备,只是没有想到,发动来得猝不及防,剧烈的疼痛中,江楚珊还有心思想她要生了,杨新洲也不知道能不能及时赶回来? 第33章 ??小包子出炉 就说二月初二龙抬头这天,江楚珊正在屋里扶着墙,来回走动转悠,她婆婆就跟老母鸡护着小鸡一样地张开手臂跟在她旁边,生怕她摔了,看着比自己还累。 “娘,我自己能成,您到旁边歇会儿。” 江楚珊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然后劝说她婆婆休息,可是王香苗却拒绝了:“我不累,再说家里也没啥活计。干坐着也是坐着。” “您不是要编东西卖钱吗?六哥那儿不是说了,您编多少,他那边收多少吗,而且咱们家属院,也有想请您帮忙编些东西的。” 没有想到王香苗却嫌弃道:“又累又钱少,还整天弄的家里头脏兮兮的,不划算!” 其实农村人不怕苦,不怕脏,她这么说只不过怕江楚珊多想罢了,江楚珊领婆婆的情,对着笑了笑没再拒绝,转身扶着墙打算继续走,她每天都要走上至少2000步,今天才走了500步,离两千步还有段距离呢。 “婶子在家吗?” 外面想起了桂兰的声音,自从桂兰出面替他们家说了好话之后,王香苗感激,觉得这人心思正,便刻意交好,这样等她回老家了,儿媳妇也能有个说话的人。 而桂兰也是,对于江楚珊和王香苗这样有本事,还没有拿架子的人也有好感,两方都有心,自然关系就一日千里。 “哎,进来吧,在屋呢。” 王香苗高声招呼着,然后门帘子一掀开,桂兰就进来了,看到她们婆媳俩都在墙边上站着也没有惊讶,这些日子,她常常过来串门子,早就司空见惯了。 “珊珊锻炼呢,这也快生了吧?” “是呢,也就这个月的事儿。” “想好去哪儿生了吗?” 问说着不等王香苗她们回答,便继续说道:“我听说咱们部队医院新来了一个医生,听说刚来没两天就做了两三个剖腹产了呢,全部母子平安,婶子,你不是打听这事儿吗,我一听说这个程医生,就赶紧过来了。” 这下江楚珊的眼睛亮了,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就她现在走几步路都累得不行,而且婆婆陪着她又去找罗医生给看了看,罗医生也建议她生产的时候最好剖腹产,只是他们医院妇产科医术最好的医生,前些日子因为说错了话,被人抓住了把柄,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儿呢。 现在医院里因为这事人心惶惶,他也就没有给她们婆媳介绍医生,反而建议她生的时候,直接去部队医院,一来她们离得近,二来除了那个医生,其他的几个医院的医生手术水平都大差不差。 这些日子王香苗一有机会就打听部队医院哪个医生能做剖腹产,桂兰和王香苗常来常往的,哪里能不知道,一有消息就来告诉她了。 “桂兰嫂子,谢谢你啊,你还知道关于程医生的其他事儿吗?” 桂兰摇头:“这个程医生,前天下午才来的部队医院呢,大家还真不了解呢,不过听说这个程医生是个年轻的女同志,长得也好。” 说完又啧啧地感叹道:“是不是长得好的人都本事啊,看看珊珊,再看看人家程医生。” 江楚珊赶忙道:“嫂子,我哪儿有啥本事,人家程医生才是真本事人呢,我可不敢跟人家先提并论。” 桂兰却说道:“都厉害,珊珊的手不是一般得巧呢,你昨天教我做的山楂糕,家里孩子别提多爱吃了。 往年老家给我们邮给我们的山楂,除了沾糖葫芦,俩孩子能吃点外,其他时候碰都不碰,都嫌弃酸,都不爱吃,天一热能扔掉一大部分呢,这回好了,不用怕扔掉浪费了。” 江楚珊抿唇笑了笑,没有再谦虚,要不然桂兰又有话说,扶着墙又慢慢走路锻炼,桂兰看着她吃力的样子,便劝说道:“珊珊,坐下歇会儿吧,反正你也是打算破腹产的,不用这么吃力锻炼的。” 江楚珊却不这么认为:“凡事都要做两手打算,万一做不了剖腹产呢,反正多锻炼对身体没坏处。” 桂兰看着江楚珊由衷夸赞道:“这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考虑的周到,说话也好听。” 这边王香苗听了后,叹气:“要我说,这生孩子还是一个一个地生好,怀双胞胎太遭罪了,我当初怀小雨和小泽的时候,比怀新洲的时候折腾多了。” 而她的话音刚落,外面就有人喊:“香苗婶子,传达室那边有你们家的电报,让您赶紧去取呢。” 王香苗赶忙答应一声:“哎,我这就去。” 说着就要站起身往外走,心都要提到半空了,当家的和两个小的在家,如果没有什么事。当家的是不会发电报的,千万别出啥事儿啊。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36节 “桂兰,麻烦你帮我照顾下珊珊。” 到底还是不放心儿媳妇的身体,交待好了,这才急匆匆地出去,而江楚珊的心也是提着呢,家里如果没事儿,是不会给她们发电报的,电报太贵了,不划算。 “珊珊,你帮我拿个主意,看看这个洞咋补?大旦整天没个消停,这衣裳才刚上身没两天呢,你瞅瞅他给造的,真想让他光着屁股蛋子,看他还敢不敢不爱惜衣裳。” 王香苗走后,桂兰看江楚珊心不在焉地,便拿着大儿子的小裤子向江楚珊请教,上次她闺女的罩衣被树枝子划破了,食指长的一个口子,按照她得想法,直接就是补一个补丁算了,但是她闺女别看人小,人家也知道爱美了,哭着不要补丁,嫌弃难看,气得她抡起巴掌就照着她的屁股打了几巴掌。 恰巧被来来串门子的王香苗看到了,便让她问问江楚珊有没有办法,没有想到她还真有办法,直接在破的地方,绣上了一棵柳树,旁边还有两只燕子,甭提多好看了,她闺女现在宝贝那件衣裳,宝贝得不得了。 “这个洞挨着裤缝,不用缝补丁,你这样下针,然后这么一拉就好。” 江楚珊拿过来小裤子和针线,飞针走线地缝了几针,然后稍微这么一拉,裤子就跟没有破过一样,她看着她白嫩的手,再看看自己粗糙满是老茧的手,唉,人跟人真是不能比啊。 桂兰正在消化江楚珊刚才的针法呢,王香苗就回来了,江楚珊赶紧问道:“娘,电报上说的啥?” 王香苗眼神闪躲,欲言又止,这事儿她真的不敢告诉儿媳妇,就怕她受刺激,而江楚珊听不到答案,又看她神情不好,心“咯噔”一下,直接提到了嗓子眼,脸色也有了些苍白,她直觉家里头出大事儿了。 “婶子、珊珊,我先回去了,二旦也该醒了,找不到我能把屋子给掀翻。” 桂兰不是不识趣的,看这婆媳俩的样子,便知道出事了,她这个外人还真是不好赖在人家家里。 只是她刚走出去没有多远,就听到王香苗的惊呼:“珊珊,你咋了,你别吓娘啊。” 她赶紧扭转身子,又跑了回去,一掀开帘子,就看到江楚珊脸色苍白地躺在王香苗的怀里,而她的裤子已经氤氲出血液来。 “糟糕,珊珊这是要生了,婶子,得马上送人去医院。” 桂兰见王香苗慌了神,只知道哭,赶忙提醒道,而王香苗也回过神来了,喃喃道:“对,去医院,珊珊,不怕啊,咱们马上去医院。” 说完她就准备起身,可是腿软地起了几次都没有能够起成,桂兰赶忙道:“婶子,您陪着珊珊,再赶紧收拾下东西,我去部队喊人帮忙。” 说完不等王香苗道谢,她便撒丫子跑了,而江楚珊这边脸色惨白一片,额头上的汗水连刘海都打湿了,眉头更是紧紧地皱在一起,嘴唇里不住地溢出呻.吟,但是还是断断续续地问婆婆:“娘,我,我哥,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王香苗赶忙开口安慰:“对,没事儿的,大林还这么年轻,肯定不会有事的,乖,放宽心生孩子,说不得孩子一出生,就能收到家里的好消息。” 老家来的电报,只有几个字,“林车祸生死不明”,这消息就是她这个和大林接触不多的老太婆都没有办法接受,更别提儿媳妇了,她和大林的兄妹感情一向好,怎么可能受的了,原本她不想也不敢告诉她的,可是抵不住她执着的追问,她真想打自己两巴掌,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做事还这么不着调。 桂兰回来得很快,还带来了两个军官,来了后二话不说,就把江楚珊给抱了起来,然后放到了外面的车上,王香苗赶忙拿着事先准备好的接生包,在后面小跑着跟上,而桂兰自然也跟着去了。 这边的动静很快就吸引了家属院的人,知道江楚珊受了刺激见红早产了,一个个地倒是没有幸灾乐祸,虽然先前因为江楚珊不愿意教她们编织手艺,对她有些意见,可是人命关天,她们还没有狠毒到诅咒人的地步。 “杨副营长不在家,江同志突然发动,咱们作为一个大院的,可不能干看着,咱们也跟着去医院瞅瞅,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说话的是二营的指导员的娘,她在老家曾经是妇女主任,所以很有组织能力,平常也没少帮家属院的人调节矛盾,大家则都信服她,听她这么一说,在场的人没有不同意的,包括茴香。 自从那天被江楚珊戳了痛处之后,茴香就跟江楚珊不说话了,在家属院碰到后,真是连打招呼都不打的,今天遇到这事儿,她倒是也没有幸灾乐祸,或者有什么不好的心思。 “赶紧送手术室。” 这边江楚珊一被送到医院,就马上送进了手术室,不过到了手术室门口,她却抓着婆婆的手,艰难地嘱咐:“娘,记得给家里打电话问我哥的情况。” 王香苗赶忙点头:“知道,你进去后我就去打。” 而江楚珊又接着吃力地说了句:“告诉新洲哥,如果,我有什么意外,让他帮忙照顾我爹娘。” 哥哥生死未卜,她又一脚踏入了鬼门关,她真怕如果他们兄妹都有个万一,她爹娘会受不住的,她只能自私地拜托杨新洲帮她照顾爹娘,她相信他的人品。 王香苗顿时泪崩了:“好孩子,别说话,你会好好的,孩子也会好好的。” 等人一进手术室,王香苗顿时身子一软,桂兰赶忙扶住她:“婶子,珊珊和孩子还需要您照顾呢,您可不能倒下。” 王香苗无力地靠着桂兰的身子,苍白着脸,喃喃道:“我不能倒下,珊珊要我给家里打电话呢,我要去打电话,对,打电话。” 说着扭头就要去找电话,结果差一点就又摔倒了,桂兰赶忙扶住她:“婶子,电话待会儿再打吧,珊珊在里面手术,这里离不开人。” 她倒是能够留在这守着,可是王香苗的状态,她根本不敢让她一个人去打电话,别珊珊还没有出来,她又出事了,而她更不能和她一块去,要不然医生有啥事,找不到人咋办。 “可是,唉,新洲啊,你咋还不回来啊?” 王香苗走不开,气地直喊自己儿子的名字,真正是关键时刻靠不住啊,而正在车上的杨新洲打了一个喷嚏,心突然有些慌慌的,他眉头紧拧,想起家里随时都有可能生产的媳妇儿,从卡车上跳了下来。 “老杨,你干什么去?” 韩卫东赶忙叫住他,而杨新洲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我找团长有事。” 说完便站在了路中央等团长的吉普车,韩卫东也紧跟着过来,拍了拍杨新洲的肩膀:“有没有感动,我可是舍命陪君子呢。” 杨新洲目视着车过来的方向,嘴唇一掀,吐出俩字:“没有!” 韩卫东气道:“亏我好心,怕你回去后被关禁闭,过来陪着你,好歹也有个说话的人,真是白瞎了我的一片好心。” 杨新洲这才扭过脸来,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就算关禁闭,也是一人一间房。” 韩卫东尴尬了,他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想要给自己找补下,结果团长的车过来了,杨新洲赶忙伸手拦下,车在他面前停下,杨新洲赶忙跑到车窗旁,先是敬了个礼,然后才跟团长说了他要蹭车的事儿。 团长眉毛一挑“哦”了一声,然后问道:“理由呢?” 杨新洲也光棍,便把自己的担心给说了:“首长,我就是想早点回去,万一我爱人今天生产,我也能够陪在她的身边。” 团长扭头问车里的政委:“老萧,这事你怎么看?” 政委笑可一声:“军嫂为了支持我们的工作,受了不少的苦,这车可以让他蹭,不过不能白蹭。” 杨新洲赶忙道:“政委请说。” 政委笑道:“答应得这么爽快,你就不怕我让你做违反纪律的事儿?” 杨新洲反问:“政委您会吗?” 政委哈哈大笑,对着团长说道:“有趣,有趣,老秦啊,开车门吧。。” 团长打开车门后,等杨新洲上车后,笑骂了一句:“臭小子,回去再收拾你!” 杨新洲听后,上身立马挺得笔直,然后大声道:“是!” 然后又问政委:“政政委有什么指示?” 政委笑道:“目前还没有,等我想好再说。” 而团长这才对着车窗外的韩卫东道:“你呢,有什么理由蹭车?也有快生产的媳妇儿?” 韩卫东立马站得笔直,大声回道:“报告团长,没有!” “没有就归队。” 说完便不再看韩卫东,对着警卫员说了声:“全速前进!” 韩卫东吃了一嘴的尾气,眼巴巴地看着吉普车像离弦的箭一样走远,所以他跟着下车干啥,杨新洲那家伙根本不领情,唉,还是想想办法怎么回部队吧,他们营的车早就走远了,他根本追不上。 而在医院的王香苗和桂兰正盯着手术室上面的灯,焦急地等着里面的消息,却突然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扭头打眼一看,正是家属院二营指战员的亲娘刘翠霞,还有四五个个家属院的小媳妇儿。 她疑惑地问:“刘姐,你们怎么来了?” 刘翠霞走过去,拉住她的手,安慰地拍了拍,然后说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能不来?小江咋样了?” 王香苗看了看手术室门上的灯,苦笑道:“还在手术室。” 刘翠霞又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我听说了做手术的医生,是新来的程医生,她医术很高,来到医院做的几台手术都很成功。” 王香苗现在也只能往好的方向想:“对,会没事的。” 结果她的话音刚落,手术室的门就从里面打开了,走出来一个戴着口罩,穿着白大褂的护士,看了看手术室门外的人,扬声喊道:“谁是江楚珊的家属?” 王香苗赶紧跑上前:“我是,我是她婆婆,医生,我儿媳妇咋样了?” 护士的回答却让她如坠冰窖:“孕妇子宫收缩不良大出血,急需要输血,医院血浆库存不足,你们谁是ab型血?” 王香苗懵了:“大,大出血,这,这可咋办啊?医生,你可要救救我儿媳妇啊,我给你们跪下了。” 护士赶紧扶住她:“大娘,你起来,我们会尽全力救人的。” 然后又朝着众人问道:“你们谁是ab型血?” 来的人除了安静和刘翠霞知道血型是什么意思之外,其他的人均是一头雾水,不过这不耽搁她们撸袖子,桂兰和茴香俩人就围着护士,想要献血。 桂兰:“医生,需要给江同志输血是吧?抽我的血。” 茴香:“抽我的血。” “切,一群文盲!”安静过去把俩人挤到一边,对着她们仰了仰下巴,这才对着护士说道:“我是ab型血。” 护士问了一句:“你确定?” 安静下巴一抬:“我又不是文盲,当然知道自己的血型了,而且这也不是我第一次献血。” 护士对着她点了点头:“那好,跟我来吧。” 王香苗也回过神来了,对着安静就是一通感谢:“谢谢,谢谢安同志。” 安静没有说话,只是抬了抬下巴,然后跟着护士离开,而其他的人见危机解除了,便好奇地问着身边的人:“啥叫ab型血啊?” “不知道,只是听着就很厉害的样子。” 最后还是刘翠霞跟她们解释了解释,她们才恍然大悟,算是长见识了。 而就在这时候杨新洲终于风尘朴朴地赶了回来,全速前进的吉普车速度是很快的,刚进家属院大门,就被一个嫂子拦住了:“杨副营长,赶紧去医院吧,你爱人受了刺激早产,这会儿正在医院呢。” 杨新洲脸色大变,怪不得自己今天总是心慌呢,原来媳妇儿真的出事儿了,跟道了谢后,转身就往外走,那速度绝对是生平仅快,而还没有驶进部队的吉普车上,团长透过车窗看到了拼命奔跑的杨新洲,惊讶出声:“他媳妇儿不会真要生了吧?” 政委回道:“没准儿还真是。” 然后一推车门,便准备下车:“老秦,还愣着干啥,赶紧下车啊,让小王开车载他去医院。” 这边杨新洲正在使着吃奶的劲儿狂奔,突然一辆吉普车拦在了他的前头,他一时没有收住脚,差点撞到车上。 部队医院本来主要就是为部队服务的,自然不会离部队很远,杨新洲很快就到了医院,问过护士后,一口气跑到了手术室,见到他娘,就赶紧问:“娘,珊珊咋样了?” 而回答他的是亲娘的巴掌:“你这是当的什么兵,老婆孩子命都要没了,却连你的影子都找不到,要你有什么用。” 王香苗在手术室外面,受尽了煎熬和自责,随着儿媳妇儿在手术室呆的时间越长,她的煎熬和自责就越深,撑不住的时候,她不禁在想,如果儿子在家,她或许就能顶住儿媳妇的追问,就不会出事了。 “娘,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珊珊,还有你儿子。” “我知道。” 见儿子态度还算不错,王香苗心里的气总算消可点,这才告诉了杨新洲前因后果,她自责道:“都怪我,如果我能咬紧牙关不告诉她就好了。” 杨新洲听了后,眼睛眯了眯,这件事怎么听怎么透着古怪,他老丈人一家,包括自己家人,可都是知道珊珊身子不好,而且眼瞅着就要生了,受不得任何的刺激,所以大舅哥出事的消息,他们根本不会给这边发电报。 “新洲啊,你去,你去给大林的单位打个电话,问问大林的情况,一会儿珊珊出来后,肯定是要问的。” 杨新洲点头,就是他娘不说他也会去的,不过他的目光看向手术室,脚就挪不动了,还是王香苗把他给推走了。 他先是给江楚林所在的运输队打过去一个电话,江楚林的确出车祸了,不过已经没事儿了,在医院住两天观察观察就能出院。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37节 他又给医院打去了电话,是江楚林亲自接的,得知他只不过开车时路过一个路口,却突然蹿出一个人,他打方向盘躲避的时候,撞到了一棵树上,头磕到了方向盘晕了过去,医生说有点脑震荡,没有大碍。 说完自己的情况,江楚林边好奇道:“新洲,你咋知道我出车祸的事儿的?” 杨新洲便把家里给这边发电报,说他出了车祸生死未卜,而江楚珊受惊早产的事儿说了,江楚林猛然瞪大了眼睛,声音也拔高了几分,急问道:“珊珊没事吧?” “还在手术室。” 江楚林气道:“你怎么照顾珊珊的?我告诉你,我妹妹如果出了事儿,我跟你没完。” 然后又“呸呸呸”了两声:“珊珊才不会出事呢,我俩外甥也不会出事。” 杨新洲没有理会江楚林的威胁,反正珊珊如果有事,他也不会放过他自己,不过前提是他得弄清楚来龙去脉:“大林,家里到底有没有发电报?” 江楚林没好气道:“我爹娘,还有我又不傻,这种时候谁敢刺激珊珊,你爹也不可能,我爹娘专门嘱咐过,不让发电报。” 说着脸上就换上了阴狠的表情:“别让我知道是谁捣的鬼,老子饶不了他。” 他刚说完,电话里就传来了“嘟嘟”的声音,那边杨新洲把电话挂断了,江楚林气地咬牙,他还想再问问自己妹妹的情况呢。 “大林,新洲打电话干啥,是不是珊珊要生了?” 回到病房,打热水回来的李美玲,听儿子说女婿打电话过来了,赶紧问道,她今天一整天心神不宁的,总感觉有事发生,一听说女婿打来了电话,她心里就开始乱想了。 江楚林便把这边有人给珊珊发电报,珊珊受惊吓早产的事说了:“珊珊现在还在手术室呢。” 李美玲急了,哭着拍着大腿骂道:“谁这么缺德害我闺女,也不怕生儿子没□□儿,不行,我得去看我闺女。” 江楚林拉住她:“您准备咋去?” “坐火车,我这就去买票去。” “娘,您还是在这里等着吧,呆会儿如果珊珊生了,新洲肯定要打过来电话,您现在出去了,还咋接电话,等那边有了珊珊的信儿,我陪您去看珊珊。” 李美玲这才罢休,但是也坐不住,在病房里转悠了一会儿后,便去了电话旁边守着,女婿如果电话过来,她能够第一时间接到。 而阳城部队医院这边,手术室的大门终于打开了,医生和后面的护士一人抱着一个孩子,走了出来,对着外面紧张期待地看着他的人,笑了笑:“手术很成功,恭喜,是龙凤胎,女孩儿是姐姐,男孩儿是弟弟。” 王香苗赶紧去接孙子孙女,医生把怀里的女孩儿递给她,而护士本来想要把怀里的男孩儿递给孩子爸爸的,可是看到孩子爸爸一身的风尘仆仆之后,果断地转了个弯,准备把孩子递给了和王香苗站在一起的桂兰,桂兰刚伸手准备接,就被茴香抢了过去。 “我抱吧,他真可爱。” 她几年没有开怀,今天想要沾一沾新生儿的喜气,万一借到福气开怀了呢。 而杨新洲则直愣愣地盯着医生:“医生,我媳妇儿呢?她还好吗?受了这么大的罪,会不会有后遗症啊?” 程医生摘下口罩,露出一张白皙漂亮的脸蛋,对着杨新洲笑道:“孕妇很好,清理过后马上就会出来,至于有没有后遗症,这个我不敢保证,不过月子期间如果能够照顾周到,留下后遗症的概率不大,孕妇出来了。” 杨新洲赶紧过去看媳妇儿,可叫了两声,媳妇儿没有任何的回应,护士笑道:“同志,病人地麻药劲儿还没有过去呢。” 杨新洲讪讪地笑了,他心急了,等终于再三确定媳妇儿没事后,他终于想起来跟家属院跟过来的嫂子们道谢,刘翠霞作为代表上前恭喜了杨新洲两句,便让他赶紧去病房陪着媳妇儿去,她们也要回去了。 而安静这个时候,却故意地“咳,咳”地清了清嗓子,她可是给江楚珊输了血的,可是大功臣呢,怎么也得让杨新洲特地跟她说两句感谢的话吧,而杨新洲所有的心思都在媳妇儿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 安静只好自己亲自来:“杨新洲同志,以后你可得好好地对江楚珊同志,这次江楚珊同志可是遭可大罪了,这次也就是她运气好,血型竟然跟我一样,下次可没有这么幸运了。” 杨新洲受教:“我知道我会好好地对珊珊的,谢谢嫂子给珊珊输血。” 安静圆满了,这才跟着众人准备往回走,而茴香这边抱着弟弟,舍不得撒手,这还是她第一次从医生手里接过孩子呢,突然有种这就是自己孩子的错觉。 “嫂子,把孩子给我吧,劳累了你们这么久,你也回去歇歇吧。” 茴香舍不得给,她皱着眉头看着杨新洲,挑剔道:“你身上全是灰,怎么能抱孩子,还是我抱着吧。” 王香苗这会儿又从病房里出来了,她把孙女放在了儿媳妇身边,这会儿正好空着手:“茴香啊,把孩子给我,赶紧回去歇歇吧,真是对不住,不能送你回去了。” 这次茴香不能不给孩子了,依依不舍地把孩子递给她,温柔地拍了拍孩子的襁褓:“乖,姨姨明天再来看你。” 等她一走,王香苗就跟杨新洲感慨道:“唉,这也是个苦命人。” 杨新洲没有吭声,他一个大男人,可不好评论战友的媳妇儿,他凑近了他娘看了看孩子,皱巴巴红通通的小脸儿,像个小老头,不过他还是看出来,这孩子长得像媳妇儿,他的眼里全是温柔,像媳妇儿好,就是不知道闺女像谁,不过最好也要像媳妇儿才好。 “娘,你看这孩子长得像谁?” 回到病房,江楚珊还没有醒,杨新洲便把目光看向了闺女,虽然小脸皱巴,眼睛也闭着,但就是从她的小脸儿看出一个问题,那就是他闺女既不像媳妇儿,又不像他。 而王香苗也过来仔细打量了打量孙女,正好小姑娘睁开了眼睛,这眼睛跟她妈妈像了个十成十,其他的五官她倒是看不出来。 “眼睛像珊珊,其他的看不出来,等她再长长就能知道了。” “嗯。” 病床上的江楚珊适时地睁开了眼睛,她第一时间看到的便是杨新洲惊喜而又担忧的脸:“珊珊,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江楚珊摇了摇头,忽然她想到了什么,瞳孔微睁,手摸了摸肚子,虽然肚子还不小,但是明显瘪下去了不少,她立马急了:“孩子。” 王香苗赶紧抱着孙子给她看:“珊珊,孩子好着呢,你生了对龙凤胎,这个是弟弟,有五斤一两呢,你看看长得多像你。” 江楚珊看了看婆婆怀里的小包子,皱巴巴,红通通的,哪里像她了,嘴巴撇可撇:“好丑!” 王香苗白她一眼:“孩子刚生出来都一样,再看看,你身边躺着的那个是闺女,是姐姐,四斤八两,她的眼睛像你。” 江楚珊扭头看向闺女,也是个皱巴巴、红通通的,她有些怀疑人生,她长得不差,杨新洲的五官也端正,可是孩子咋就长这么丑啊? 原谅她没有常识吧,虽然她有朋友和同事当了妈妈,但是等她看到朋友或者同事的小孩的时候,都是满月之后的,那个时候孩子早就长开了,她根本没有见过刚从娘胎里出来的小孩子。 “别嫌弃,再养养张开了就好了。” 王香苗看儿媳妇皱眉苦脸的样子,笑着安慰道,杨新洲也在旁边附和:“小泽和小雨出生的时候,比咱们孩子还要丑你看看他们现在不也周正得很。” 有这么说自己弟弟妹妹的吗,王香苗不愿意了,瞪了他一眼:“小心小泽和小雨知道你这么说他们后,不跟你亲。” 而江楚珊也终于想起来自己见红的事儿,抬起手一巴掌就拍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她哥对她那么好,她醒来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关心他的安危,真是太不该了。 “娘,给家里打电话了吗?” 王香苗正在逗弄孙子孙女,赶忙回道:“放心,大林没事,是啥震来着啊?” 杨新洲在旁边接口道:“是脑震荡,并不严重,还在电话里骂了我一通呢。” 听到自己哥哥没事,江楚珊总算放心了,而这个时候小姐姐哭了起来,她一哭,王香苗怀里的弟弟也跟着哭。 江楚珊急了:“咋哭了?” 她想抱起闺女哄,可是一起身伤口疼得她又躺了回去,杨新洲虽然没事,但是却不敢抱,他身上全是灰尘呢。 “孩子饿了,珊珊给,你来喂!” 江楚珊愣了愣,抱着孩子有些难为情,跟杨新洲还好说,但是在婆婆面前袒胸露乳,她有些难为情。 “愣着干啥,赶紧喂奶啊。” 王香面见她不动,赶忙催促道,江同志珊“哦”了一声,赶紧把衣服撩了起来,她以前在街上见过不少的年轻妈妈,在大庭广众之下淡定无比地哺乳孩子,那个时候她还觉得这些妈妈竟然这么不讲究,可是她现在当了妈妈,才明白所有的矜持,都抵不过孩子的哭声。 吃奶是婴儿的本能,弟弟一到妈妈的怀里,就精准地找到了粮仓所在,可是吸吮了几下后,便吐出粮仓哭了起来。 王香苗在旁边赶忙说道:“换另外一边试试。” 最后还是一样的结果,作为过来人,她马上就给出了解决办法:“孩子力气小,吸不出来,你让新洲试试。” 等她出去带上门,换上杨新洲试,这回他们俩倒是顾不得难为情了,听着孩子的哭声,他们哪里有心情想有的没的,可惜最后就是杨新洲也没有吸出来。 “新洲哥,你去喊下医生过来,帮我看看。” 杨新洲出去了,王香苗进来后,说道:“要不先喂他们点奶粉吧,奶瓶和奶粉我都带过来了。” 江楚珊也心疼孩子,便赶忙催促:“娘,那您快点。” 等王香苗冲好奶粉,和江楚珊一人抱一个孩子喂上的时候,杨新洲带着程医生过来了,程医生给江楚珊检查了一遍,说道:“没什么大问题,通奶有的产妇快,有的产妇慢,一般不会超过三天,即使没有奶,也要经常让宝宝吸吮,这样容易通奶。” “谢谢医生,我知道了。” “老杨,听说你生了对龙凤胎,是不是啊?” 程医生看完病人,刚走到门口,就和来医院的韩卫东不期而遇,两人差点撞上,韩卫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准备给程医生让路,结果程医生也是,结果两人你往左我也往左,你向右我也向右,最后还是韩卫东直接站立不动,程医生这才走出去。 “老韩,回神了,人家医生走远了。” 杨新洲看着一直盯着程医生背影的战友说道,韩卫东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然后看着杨新洲欲言又止。 杨新洲看不得他这样子,直接说道:“有事就说。” 韩卫东这才问道:“那个医生,你认识吗?她有对象吗?” 杨新洲哪里知道啊,他正打算说不认识不知道,王香苗就开口了:“小韩说的是程医生啊,她刚调过来,大家还真不知道她的情况呢,只知道她医术不错。” 韩卫东有些失望,他好不容易对一个女同志有好感,结果打听不到她的消息,不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她在医院,他就能打听道。 “哎哟,我侄子侄女啊,真像老头老太太。” 王香苗刚喂好弟弟,正竖抱着拍奶嗝,听到韩卫东的调侃,不高兴了,转过了身子,然后弟弟的屁股就对准了韩卫东,然后一阵“噗”的声音,韩卫东的鼻腔立马受到了刺激性气体的攻击,他差点被熏晕过去。 “咳,咳咳,这孩子像啥不好,像你爸的小心眼。” 杨新洲斜了他一眼:“该!” 而王香苗终于想到了他们刚刚忽略了一件事:“哎哟,新洲啊,你是不是忘记给老家打电话了?” 还真是,杨新洲站起来就往外走,江楚林说不得正在医院电话那等着呢,果然电话一打过去,就马上被接了起来,不过不是他以为的大舅哥,而是丈母娘。 “娘,珊珊生了,是一对龙凤胎,大人孩子都平安。” 李美玲隔着电话筒喜极而泣:“好好好,平安就好!我这就去买火车票,去看珊珊和孩子。” 那边江楚林也跟着激动:“我也去。” “娘,您把电话给哥,我有话跟他说。” 江楚林拿起电话,直接问道:“什么事儿?” “大林,你最好不要跟娘一块来的。” 江楚林没好气道:“为什么?” “因为你要在家调查发电报的人,他差点害珊珊一尸三命,这个仇你难道不打算报了?” 江楚林大手猛然握紧电话,这个仇自然不能不报。 第34章 ??幕后黑手 “娘,你自己一人去部队可以吗?我看不如让我爹跟着你去吧?” 江楚林既然决定不去了,便担心起自己娘来了,年纪大了,自己一个人坐上十几二十来个小时的火车,他还真是不放心。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38节 李美玲却并不理解自己儿子的一片好心,掀起眼皮子瞅了他一眼,这才拉着脸说道:“让你爹陪我去?人家现在正干大事业,为人民服务呢,我还是不要去做人家前进路上的绊脚石了。” 这段时间他爹整天忙地不着家,她娘心疼他劝他休息,有一次被唠叨得烦了,便口不择言,说他娘妨碍他为人民服务,然后他娘便记住了,一直气到现在。 不过就算他再忙,大队又不是离不开他不能转了,他妹妹遭了这么大的罪,在鬼门关晃悠了一圈,他爹如果还因为忙大队上的事儿不去,他决定等他爹老了之后,让大队的社员给他养老去。 打定主意后,他便继续劝道:“娘,还是回去问问我爹吧,珊珊肯定也想看到我爹。” 听到儿子提到闺女,李美玲的心也跟着松动了,不过还是脸还是拉着的:“既然你想他去,你自己去劝他,甭指望我。” 江楚林赶忙拍胸脯:“娘,还用劝吗?我爹多疼珊珊,你又不是不知道。” 说完江楚林在医院里也呆不住了,反正他也没啥事大碍,就想着赶紧出院,还有好多事等着他呢。 “娘,我这就办出院手续,您把东西收拾下。” 李美玲刚刚还拉着的脸立马换上了担忧:“这就出院,不成,咱们得去让医生给检查检查,医生说了能出院,咱们再出院。” 闺女是亲生的,儿子也不是捡来的,她自然不能为了闺女的事,就不顾儿媳妇的身体,江楚林见状,也是心里暖融融的,他也疼妹妹,但是在娘面前也是宝宝,意识到自己竟然跟妹妹争宠,他的脸立马开始发烧。 怕被他娘看出来,赶忙低下头:“娘,我真没事了,医生让我住院,不过是观察,出院没问题的。” 李美玲可是知道这个儿子有多疼妹妹的,就怕他为了出院说谎:“走,我跟你一块去找医生。” 江楚林故作无奈:“成,您也去。” 反正他的伤真不严重,只要不用力摇晃脑袋,就跟没事人一样。 他们刚走出病房,就迎面碰到了一个提着两个网兜的女孩,小脸圆乎乎的,梳着两条大辫子,看着就讨喜,而她在看到他们眼前一亮,立马眉眼弯弯地打招呼:“阿姨,江楚林,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江楚林看到她,脸色便沉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害他出车祸的罪魁祸首,要不是她突然闯出来,他也不会为了躲她出车祸,妹妹也不会受惊吓早产,他便有些迁怒:“你来干什么!” 女孩儿把手里的网兜提起来晃了晃:“当然来看你了?” 江楚林黑脸:“不用你看。” 李美玲瞪了眼儿子,怎么跟人家女同志说话的,就这狗脾气,哪个女孩子喜欢,然后看向女孩的时候,脸上立马温柔起来了,“小云啊,你甭搭理他,他想出院,我没同意,和我闹脾气呢。” 然后又看到女孩儿手里提着的苹果和麦乳精,嗔怪道:“跟你说过几次了,不要再破费买东西了,咋就不听呢。” 女孩名叫宋红云,是县城国营饭店的服务员,那天她之所以突然蹿出来,也不是故意的,而是听说她弟弟学骑自行车摔断腿了,着急回家没有顾得上看路,结果害江楚林出了车祸,她心里一直过意不去,昨天便买了礼物赔了一次礼,今天又来了。 “阿姨,咋就出院了?医生不是说让江同志住两天院吗?” 江楚林还急着出院去调查电报的事儿呢,结果这女人在这叽叽歪歪的,便不耐烦了,:“不想住就不住了呗,娘,你到底去不去了,不去,我自己一个人去。” 而宋红云知道他们去医生办公室,非要跟着去,江楚林说了俩字:“随便!” 便迈起大长腿当先走了,宋红云赶紧提着东西跟上,李美玲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你怎么还没走。” 江楚林的情况本来就不严重,他坚持想要出院,医生也就给他批了,他拿了医生批的条子去办手续,回到病房后,竟然看到宋红云还在。 “小宋帮我收拾东西呢,碍着你的事儿了。” 李美玲怼儿子道,说句心里话,她挺喜欢小宋这闺女的,甚至动了撮合她和自己儿子的念头,这念头刚起,就看到她儿子对人家闺女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心头哪儿能舒服。 江楚林被亲娘说了,举起手做投降状:“您老人家高兴就好。” 然后又问:“娘,能走了吗,如果再墨迹下去,最后一趟车可就赶不上了,想要回家只能走着回去了。” 宋红云在旁边小声道:“我有自行车,可以借给你们用。” 江楚林可不领情,虽然知道妹妹早产的事儿不怪她,但是就是看她不顺眼,于是再次下了逐客令:“你的自行车我可用不起,如果没事的话,请赶紧离开,还有以后不要来找我。” 宋红云脸色苍白起来,她也是个小姑娘,正是自尊心强的时候,被人接二连三地赶,她自然不会赖着不走。 不过走之前,还是对着江楚林弯腰说了一声:“对不起!” 回答她的是江楚林不屑的一声轻嗤,她自然受不了,眼圈一红便跑出了病房,李美玲赶忙去追:“小宋,你慢点。” 可是她怎么能追上呢。 再次回到病房,她生气地把手里头的干毛巾往病床上一甩,瞪着自己儿子,气道:“江楚林,你能不能有点肚量。” 江楚林哼了一声:“不能!” 然后眼圈就红了:“我只要想到因为这件事,珊珊差点一尸三命,我就没有办法原谅自己,没有办法原谅宋红云。” 李美玲眼圈也红了:“唉,可是这事儿小宋也不是故意的。” 江楚林:“她要是故意的,还能竖着出去。” 李美玲一梗,瞬间不想说话了,把刚才甩在病床上的毛巾塞进旅行袋里,然后用手一提,转身就要往外走,江楚林忙要去拦着,李美玲不愿意,母子俩正在争执,病房门口就响起了一个弱弱的声音:“对不起我不知道后面还有这么严重的事,我能亲自去给江同志的妹妹道歉吗?” 江楚林脸一黑:“你怎么又回来了?” 宋红云低声道:“我忘了拿自行车的钥匙了。” 李美玲则过来拍了拍小姑娘的手:“不必自责,你也不是故意的,你放心,珊珊顺利生下一对双胞胎。” 宋红云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又说了句:“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去县公安局找我哥,他是公安。” 这次江楚林难得的没有拒绝,这次说不得还真要麻烦公安呢,而宋红云见他没有拒绝,也是松了一口气,她总算能够帮得上点忙。 “哎哟,大林回来了,听说你开车撞坏脑袋瓜子了,现在好了吗?” 母子家终于在天麻麻黑的时候,坐最后一趟班车回了石桥村大队,一进大队,碰到的社员都会关心下江楚林的脑袋,每当这时候,江楚林总是咧嘴一笑:“我好着呢,哪个闲嘴的说我脑袋坏了的,我看他们脑子才有病呢。” 说完气哼哼地回到家,家里乌漆麻黑的,显然他爹没在家,他连屋子都没进去,直接拐道去大队找他爹去了。 自从大队里买了设备,成立了饴糖厂之后,他爹又兼职了这个厂的一把手,每天自然就更加忙了,恨不得吃住都在厂里,结果社员们的收入多了,而他的背也更加驼了,他既心疼又生气,为了别人的好日子巴心巴肝得值得吗,为人民服务这五个字,就那么重要? “嗯,刚来的那个那个吴峥的知青,家里不是省城的吗,把他调过来,让他帮忙打开省城的销路,只要做得好。我就调他来石桥村饴糖加工厂做销售。” 江国平正在大队看饴糖加工厂的账本,虽然收入不错,但是他还是想要再好点儿,县城包括他们市里的市场,以及隔壁几个市的市场,他们都拿下了,就是省城一直啃不下来,这让他不得又看了看闺女给他写的那份营销计划,然后决定大胆任用知青。 “爹,娘让我来喊您回家。” 江楚林推门而入,打断了江国平的话,江国平生气了:“没看我忙着呢。” 江楚林更气:“好好好,您忙着呢,你闺女和儿子都在鬼门关转悠了一圈回来,不值得您费心问,您忙,您继续忙。” 说完就走,江国平愣了,赶忙起身问道:“什么意思,你出车祸我知道,珊珊咋回事,她怎么了?” 江楚林停住脚步,气笑了:“呵,怎么了?我出车祸的消息刚刚传回大队,您心心念念的社员中的一位,就给珊珊发了电报,她受刺激早产,差点一尸三命,您满意这个结果吗?这就是您巴心巴肝社员,反正我和珊珊命不重要,别耽搁您为社员们谋福利。” 江国平眼前一黑趔趄了下,旁边的一位干部赶紧扶住他,江同志站稳后,这才严肃着脸说道:“把前天所有去过县城的社员都叫来,我要一个个地问。” 他是一心为社员谋福利,但他也是一个父亲,怎么能够容忍别人伤害自己的儿女,大队的干部也不敢耽搁,赶忙去了,而江楚林听到他的吩咐后,便又返了回来,他也想看看能不能问出调什么来。 而他这会儿的脸上哪里还有刚才的气恨,脸上的表情虽然不算云淡风轻,但是也算平和,见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父子俩,江国平咬牙:“刚才说那话是故意的?” 江楚林没有回答,他确实是故意的,把水搅和浑了,打草惊了蛇,那蛇才会浮出水面来,不过他没有解释,反而问他爹:“我娘想去部队看珊珊,还有孩子,我走不开,又不放心她一个人,您明天能不能陪她去?” 江国平反问:“我要说我没空呢?” 江楚林笑嘻嘻道:“没空就没空喽,不过以后我和珊珊,也会经常没空。” 江国平盯着儿子没有说话,反而脸色暗沉地坐在一边,这次闺女出事,让他也对他一直以来的,为人民服务的信念产生了怀疑,他殚精竭虑,费尽心血地为社员谋福利,他们却在背后差点害死他的闺女和俩外孙。 沉默了会儿,江国平担忧地问闺女的状况:“珊珊和孩子还好吧?” 江楚林看着自己的手指,头也不抬地回道:“不知道。” 江国平叹气:“我明天和你娘去部队,你有啥话需要跟珊珊说吗?” “等我自己去了部队,自己跟她说。” 江国平憋屈,这天没法聊了,好在出去的干部回来来得很快,跟着他们回来的有三人,柱子叔、二虎子,还有赵婶子。 这仨人跟他们家,跟杨家都关系都不错,根本不可能害珊珊,可是除了本村的社员,江楚林实在找不到谁会害得到珊珊,毕竟要给珊珊发电报,总得知道地址吧,他在县城的同事可不会知道。 电报是从县城发过去的,这人没有去过县城怎么发啊,事情陷入了僵局,江国平和江楚林都眉头紧锁,这事后面该怎么查? “明天我去趟县城邮局打听打听情况,看看能不能问出点线索来?” 江楚林故意把话放了出去,他倒是要看看,明天谁会跳出来阻止他,或者跟踪他。 “亲家,新洲家得了到底咋了?我咋听说出事了?” 杨栓福瘸着腿,由着俩孩子扶着过来了,爷仨脸上是如出一辙的焦急,江楚林赶紧上前扶住他,安慰道:“叔,您别急,珊珊好着呢,生了一对龙凤胎,这一下子儿女双全了。” 杨栓福欣喜地问道:“真的?” 江楚林笑道:“当然是真的,我骗了您,您给我要孙子孙女,我去你哪儿给您偷去。” 杨新雨高兴坏了,和着哥哥欢喜道:“我当姑姑了,还有了一个侄儿和一个侄女,我准备的玩具都能用上了,花给侄女戴。” 杨新泽也高兴地抿嘴,不过听到江楚林说明天他爹娘要去部队的时候,一向懂事的他竟然破天荒地熊了,“爹,我也想去部队。” 杨栓福问道:“你不上学了?” 杨新泽解释:“学校里最近都没有学新知识,请一两天假不碍事的。” 杨新雨也在旁边附和:“就是就是,请一两天假不碍事的,我想我嫂子,我娘,我小侄女小侄儿,还有我哥了。” 杨栓福也想,于是很快就做出了决定,他们一家都去部队,这一家人的互动,倒是让办公室里紧绷的气氛和缓了不少。 李美玲得知江国平同意陪她去部队的时候,跟着儿子感慨:“还是珊珊能治得了他。” 不提这些,就说他们才刚刚吃过晚饭,赵婶子就来了江家,对着李美玲欲言又止,李美玲受不了这个,直接让她有话直说,赵婶子这才犹豫地说道:“我昨天在县城看见杨家大闺女去邮局了,不知道跟珊珊这事儿有没有关系?” 李美玲和江楚林均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震惊,这不能吧,虽然江楚珊和她不和,但是不至于想要她的命吧?何况珊珊肚子里还怀着她俩侄儿呢。 如果说他们还对赵婶子的话抱着怀疑态度的话,那么后面又有几个社员过来提供线索,说是看到过杨文明和杨新洁俩人在一起说话,这俩人在一起能憋出什么好屁来。 虽然有人提供线索,但是提到如果报公安后,让他们出来作证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包括赵婶子,他们都怕得罪人,李美玲气地掐江国平:“这就是你巴心巴肝地维护的社员,他们得了我们珊珊多少济,她鬼门关上走了一趟,他们都不愿意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江国平忍着疼没吭声,不过脸上的神情是肉眼可见的黯淡,哪里面是心如死灰的失望,李美玲看他这样也心疼,便没有再数落他。 而江楚林就没有那么心软了,直接冷笑一声:“爹,不如您明天别去部队了,大队上的工作需要您呢。” 李美玲瞪他一眼,他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回了自己房间,然后很快他就出门了,李美玲问他去哪儿他也不说。 这一去,到了第二天早上才回来,而他刚回来不久,昨晚那几个社员就过来了,他们愿意作证,杨文明和杨新洁来往,赵婶子也愿意作证,看见过杨新洁去邮局。 江国平的脸这才好看了点儿,而李美玲和江楚林则面面相觑,只不过一个晚上,他们怎么就想通了。 赵婶子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昨晚上躺在床上,一夜没睡,一直想着这事,咱们能够过上天天吃白面的好日子,都是得了珊珊的济,结果她遇到事儿了,明明能帮她,却往后缩,太不是人了。” 其他人也跟着说道:“是啊,回到家里后,我们家当家的还说我了呢。” 李美玲和江楚林对视一眼,所以昨晚他们生的什么气啊,而江国平的老脸终于有了笑容,背也重新给挺直了。 “大林,咱们要不要跟新洲说一声,问问他咋办?毕竟是他亲姐姐。”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39节 等把人送走后,李美玲问江楚林,江楚林想了想,点头同意了他娘的意见,他还有一个心思,那就是通过这件事试探下杨新洲,看看他对自己妹妹是不是真心? “我到了县城就给他打电话。” “这事,先不要跟亲家说,他年纪大了,别气出好歹来,让新洲自己跟他爹娘说。” 江楚林和李美玲点头:“知道了。” 再说杨新洲这边,虽然人不在老家,但是并不等于他会比江楚林晚得到消息,他昨天给江楚林打了电话以后,就跟自己在市里公安局的战友打了个电话,拜托他帮忙查一下,然后就查到了杨新洁,今儿一早,他战友就给他说了这个消息。 他大手紧握成拳,杨新洁她竟然敢,这次说啥,他也不会顾及手足之情了,只是怎么惩罚她,得好好地想想,还有杨文明,他够聪明,这件事看起来只是杨新洁记恨娘家才这样做的,但是背后少不了他的挑拨,甚至于本来就是他的主意。 上次媳妇儿拜托他帮忙查查他的底细,不过这人谨慎惯了,做事很小心,他还真是没有能够查出点什么,这倒是给了他机会,伤害他媳妇儿和孩子,这次他要加大力度查,就不信查不出他的把柄来,本来想要给江楚林打个电话说一声的,但是电话打到了医院后,才知道他出院了,也没在单位,想来回老家了。 “新洲,你干啥去了?打个热水都这么慢,赶紧的,把这些尿布洗了去。” 再回到病房,杨新洲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的破绽来,媳妇儿现在月子里不能受气,就是她想听,他也不会告诉她,她还没有通奶呢,情绪不好,他俩孩子口粮被气的不来了,咋办? “哟,今儿的饭量比昨天大了呢,喝了这么多奶,我闺女就是能干!” 杨新洲凑到她娘身边,看着正在吃奶的闺女说道,而王香苗慈爱地看着自己孙女,笑道:“那当然了,一直不长饭量,还怎么长大啊,对不对,奶奶的乖孙女。” 而江楚珊则看着自己手里的奶瓶,再看看正在喝得欢畅的儿子,只比昨天多喝了一口奶而已,看把他大惊小怪的。 “别在这杵着了,赶紧去洗尿布去,要不然孩子呆会儿没有换的了。” 杨新洲伸出手指动了动他闺女的小手:“你和你弟弟可真能造,明明早上的时候,你爹我刚刚把尿布才给你们洗了。” 王香苗瞥他一眼:“都随你,你小时候也这样,难伺候得很,只要尿片子沾点尿,就哭啊,嚎啊,你当你姐为啥不待见你,都是那时候给你洗尿片子给折磨的,谁让那时候你奶奶不管呢。” 听着前半句话,杨新洲脸色尴尬中带着点得意,他的种当然像他了,可是听到后面提到杨新洁,他的眼睛里就带上了寒意,而江楚珊抬头时,正巧看到了,她心里头“咯噔”一声,心里有了某种猜测。 怀里的孩子喝饱了奶,把奶瓶的奶嘴吐了出来,然后“哼唧”了一声,她立马压制住心头的好奇,把奶瓶放一边,把孩子竖起来拍奶嗝,无论如何她都不能问了,她不想再因为生气,影响到她的两个宝贝的奶水。 “闺女、儿子,长大了,爸爸去干活了,一会儿再过来陪你们玩儿啊。” 杨新洲迅速调整心情,装作若无其事地给两个孩子打招呼,然后才端着盆子去水房洗尿布。 “哟,老杨啊,洗尿布呢,这当爸爸倒是有模有样了。” 韩卫东今天又来医院了,手里还提着一桶奶粉,看到杨新洲端着洗衣盆,作怪地打趣道,杨新洲没有搭理他的打趣,只是淡声道:“你怎么又来了?” 韩卫东把奶粉给他看了看:“给我干儿子干闺女送口粮。” 说完便朝着病房看了看:“程医生,今天来查房了没有?” 合着这家伙是来追对象呢,作为兄弟,他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便把自己听到的消息告诉了他:“还没,不过听说她今儿休息,还被他们主任安排了相亲。” 韩卫东急地瞪大眼睛:“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杨新洲神色淡定:“我也才知道。” 韩卫东急地在原地打转:“哎哟,这要是万一看对眼了,我咋办?” 杨新洲等他急得差不多了,这才说道:“你也可以让人介绍你们俩相看啊,这样你也有了名正言顺的机会追求程医生。” 韩卫东一拍巴掌:“对啊,我咋就没有想到呢,兄弟,谢了,我这就去找人帮忙去。” 然后把奶粉塞进了杨新洲的怀里,他这次其实买了两桶奶粉的,可是为了能够多一次来医院的机会,愣是打算分两次给,当然这个小心思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请问你是杨新洲同志吗?有你的电话。” 刚把尿布洗完晾好,就有个护士过来找他接电话,他赶忙过去了吗,猜测应该是江楚林的电话,他正好把自己查到的消息告诉他,一不过想到大舅哥听到这个消息后的反应,他有些头大。 结果大舅哥给了他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他老丈人丈母娘,还有他爹和弟弟妹妹,已经上了来阳城的火车,要晚上十点左右到,让他记得去车站接人,这个他没有什么可推脱的。 接着正要说自己便的事情,那边江楚林就先把事儿给说了:“杨新洲,关于杨新洁,你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的做法,否则,我不介意养活我妹妹和俩外甥一辈子。” 杨新洲抓着电话的手收紧,用着无比坚定的语气承诺道:“你放心,这一次我会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的。” 江楚林这才满意了,接着又问他准备怎么做,杨新洲虽然有了个隐隐的想法,但是并没有打算告诉江楚林,电话里还是谨慎点为好,江楚林倒是没有逼他非说不可,只是说道:“我等着。” “什么?我爹娘要来,真的啊?太好了。” “你爹要来,还带着小泽和小雨,真是胡闹,他们不上学了吗?” 一老一少的两个女人同时惊讶地开口,虽然才离开家一个多月,但是却仿佛离开家一百年那么久了。 “一来这么多人,咋安排住下啊?” 王香苗惊讶过后,便开始操心起来,杨新洲笑道:“医院旁边有招待所,可以开两个房间。” 王香苗听了,想说花那冤枉钱干啥,直接让人打地铺就好了,话到了什么嘴边才想起来,来的人里面不仅仅有她男人和孩子,还有亲家和亲家母,人家好容易来一趟,总不能让人打地铺吧。 “娘我回部队有点事,麻烦您照顾珊珊和俩孩子了。” 王香苗嗔怪了他一眼:“还用你说,我来这里干啥来了,不就是照顾珊珊和我孙子孙女来了。” 说完又嘱咐杨新洲:“来的时候记得拿两床铺盖,招待所地铺盖薄,不暖和。” “新洲哥,来的时候记得帮我拿两本书过来,旧报纸也行,我想打发打发时间。” 江楚珊也跟着嘱咐,俩小孩儿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她每天都有大把的时间和婆婆俩人大眼瞪小眼中,实在太无聊了。 “对,把我的毛衣针,还有毛线也拿来。” 王香苗也跟着嘱咐,虽然也能出去别的病房串门,但有那时间,还不如给她俩小孙孙织件小毛衣呢。 而杨新洲还没有回来,王香苗就被一个穿军装的女兵带走了,说是要了解情况,她当时紧张地手都抖了,她这辈子一循规蹈矩的,从来没有做过出格的事儿,这冷不丁地被人问话,她,她害怕。 “同志,我能问问,你们问我娘啥事儿吗?能不能在这里问?” 王香苗赶紧点头,她不想出去。 女兵安慰道:“大娘,别害怕,我们只是想要找您了解点情况,并不是您犯了什么事儿。” 王香苗的心这才放松了点儿,跟着女兵走了出去,而她刚出去没多久,杨新洲就回来了,知道自己娘被叫去问话了,眼神闪了闪,拇指和食指搓了搓,问道:“没说什么事儿吗?” 江楚珊摇头:“只说问点事儿,你说到底问娘啥事啊?” 杨新洲学着媳妇儿摇头:“我也不知道,呆会儿等娘回来问问不就得了。” 江楚珊撇嘴:“杨新洲同志,可是你刚才的小动作告诉了我,你肯定知道,当初某人可是说好了结婚后听我话呢。” 杨新洲捏了捏她挺翘的小鼻子,揶揄道:“当时我只说了听话,可没有说什么都听,对的就听,错的,哎哟!” 江楚珊拧着他的耳朵,其实只是捏着点他的耳垂罢了,问道:“别作怪,我根本没使劲,说,错的咋样啊?” “哟,我来的不是时候啊。” 韩卫东再次出现在了医院,这次他换可一身新军装,还特地刮了刮胡子,收拾得别提躲精神了,他已经拜托可政委帮忙介绍他和程医生。 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要和程医生正是相看了,他便赶紧过来找杨新洲取经来了,哪里像到竟然碰到这么一幕,他就说杨新洲怕老婆吧,他自己还狡辩,这不是,抓了个正着。 “新洲哥,你耳朵眼里面干净得很,不用掏耳朵,你耳朵痒,兴许是上火了。” 江楚珊眼珠子一转,赶忙温柔地对着杨新洲说道,杨新洲见媳妇儿给他圆面子,赶紧配合地用手指掏了掏耳朵,说道:“没准还真上火了呢,家里还有槐豆茶呢,我回去喝一段时间去去火。” 江楚珊柔声道:“还有呢,要不是我现在坐月子,我还能为你熬绿豆汤,这样好得更快一些。” 韩卫东看着这俩人演戏,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假,谁还不知道谁啊,不过他没有揭穿,毕竟他还有求于杨新洲呢。 “老杨,你出来下,我找你有事。” 等人一出去,江楚珊轻笑了下,刚才她和杨新洲的演技很浮夸,肯定糊弄不了韩卫东,不过只要能够把杨新洲的面子圆回来就成。 “珊珊,孩子还没醒呢,新洲还没有回来啊?” 江楚珊指了指杨新洲带过来的东西,说道:“刚刚被韩卫东叫走了,说有事找他帮忙,娘,刚才教你过去了解什么情况啊?” 王香苗眼神闪躲,她现在也不敢告诉江楚珊,他们收到的那份电报,根本不是家里人发过来的,她当时听了就气炸了,世界上怎么还有这么缺德的人,这是想要她儿媳妇和俩孙孙的命啊。 好在那位女同志说了部队上会调查这事儿,她这才放心了,可是这不能跟儿媳妇说,她还坐着月子呢,不能吃气。 等杨新洲回来后,她倒是跟他说了,末了,还感慨道:“部队上对军嫂真好。” 杨新洲垂头不敢看他娘,老家那边的公安已经抓走杨新洁了吧,希望他娘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看着新出生的俩孩子,能够挺过去,当然还有他爹,不是他心狠,而是不得不狠。 他想的没错,公安局还真是去了石桥村大队把杨新洁给抓了,罪名就是残害军嫂,破坏军婚,杨新洁自然一口否定,但是有邮局的人指认,又有赵婶子出来作证,她根本没有办法辩驳。 而社员们还跟公安举报了杨文明,但是他们也就看见他和杨新洁说过话,根本没有证据证明他参与了这事儿,而且杨新洁这个当事人,也没有说杨文明有参与,所以还真是不能抓他,杨文明也是一副清者自清的样子。 大家不由开始怀疑,难道这事儿真跟他无关?杨新洲接到江楚林电话的时候,冷笑了一声,这个杨文明段位还不低,也是该逼一逼他了,有的人不把他逼到墙角,他是不会露出马脚的,不过这事得等他老丈人丈母娘,以及他爹从部队回老家以后,才能行动,因为这事儿需要一个契机。 “新洲哥,你的电话怎么这么多,是不是工作很忙啊,医院也没啥事,你还是回部队吧。” 杨新洲随便找了个理由:“不是工作,是战友知道我当爸爸了,打电话过来恭喜我。” 江楚珊“哦”了一声:“既然工作不忙,杨新洲同志,你是不是该给俩孩子取名字了?” 王香苗也跟着说道:“是啊,你这当爸爸的,咋当的,你当初还没有出生,你爹可就给你取好名字了。” 杨新洲赶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媳妇儿,上面密密麻麻全部都是他想出来的名字,就这他还嫌弃少:“这些名字我都不大满意,想着再想几个呢。” 江楚珊看着上面的名字,嘴角抽过,眼角抽,这名字起得太“有才”了,有才到她想直接剥夺杨新洲取名的权利。 第35章 ??双胞胎的名字 先且看给闺女起的名字,“珍珍”、“爱爱”、“怜怜”,这是什么鬼,他这是看着《西游记》给闺女起的名字吗?也不怕招来二师兄死打烂缠地当他女婿。 这仨名字过后,还有啥“娇娇”、“莎莎”等名字,反正一水的叠字,十几个、二十个这样的名字,她都想跟他说一声辛苦了,她也才知道叠字的名字竟然这么多。 再往下看男孩的名字“从军”、“爱军”、“拥军”等都是带军字的名字,还有“军粮”是什么鬼,这是怕他儿子饿肚子,让他当炊事员呢,还是想让他将来管后勤呢。 于是她一个名字都没有挑,又把纸塞回给杨新洲,“既然这些名字,你都不大满意,那就重新再想吧,反正到孩子满月还有一段时间呢,你慢慢想,别着急。” 然后又不放心地说道:“闺女的名字,也不能总纠结于叠字,咱们也要闺女多一个选择不是,还有儿子的名字,你也不要总起带军、国啊这些字眼,别处不提,就说咱们老家大队,还有咱们家属院多少个带军字、带国字的名字,难道你想一喊儿子,几个人都跑过来?” 杨新洲想起一营长家的大旦的大名叫赵爱国,二旦叫赵爱军,听说他还说过,如果有了三旦,就叫赵爱民,至于以后的四旦,他倒是没有说。 除了他们家,还有后勤--------------/依一y?华/处主任儿子叫成军,不数不知道,一数家属院还真有一堆叫军啊,国啊的孩子,他儿子的名字自然得独一无二,属于他自己的,于是再看自己这段日子冥思苦想出来的名字,真是哪儿哪儿都不满意了。 而更可气的是他娘还在旁边补刀:“真是笨死了,当初你们几个的名字,你爹可没有花多长时间就取出来了,又好听,重名的又不多。” 杨新洲赶忙附和:“是是是,我爹最聪明,我是他亲儿子,还能错的了,以前我那是没多想,现在知道了,肯定能给我闺女和儿子取个响亮又好听的名字。” “哼唧,哇……” 床上的小姐姐大概受不了亲爹的厚脸皮了,哼唧了一声便开始哭,杨新洲仗着身高腿长的便利,快步抢到了她娘前头,把小闺女的襁褓解开,一看尿片子上湿了拇指肚那么大的一小片,赶紧抱起小闺女给她把尿,然后再给她换上干燥的尿片子,这才不哭了。 “你个小娇娇哟,真是一点都不将就。” “哎哟,我们弟弟也醒了。”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40节 “来,奶奶给我们弟弟把尿。” 这边杨新洲刚收拾好小闺女,那边小儿子就醒了,这小子睁开眼睛,嘴巴一撇眼瞅着就要哭,王香苗赶紧把人给抱起来,好在他的尿布还没有湿,这小子纯粹就是被他姐姐给吵醒的。 “娘,新洲,咱们也不能一直姐姐弟弟的叫,大名一时半会儿取不好,不如先给他们取个小名先叫着。” 半躺在病床上的江楚珊,看着屋子里的两个大人围着俩小孩团团转,便开口提议道,这个提议得到了她婆婆地热烈响应,边把手里的孙子递给儿媳妇,边说道:“这个好,要他们爸爸取名字还不知道得多久呢,总不能委屈孩子,一直没有名字叫吧。” 杨新洲正在给俩小的泡奶粉,听到他娘的话,手一抖差点把手里的一罐子奶粉给掉地上了,不就是给儿子取名时候随大流了那天,他有什么错。 而他刚把奶粉泡好,就听到他娘惊喜地说道:“哎哟,这小子真能耐,竟然吸出奶来了,不错,比他爸爸能干。” 杨新洲顿时觉得委屈极了,他娘也真是的,夸孙子就夸孙子吧,干嘛还要踩他这个做爸爸的一脚,说多了,他这个爸爸在孩子面前可就没有威严了。 “娘,在孩子面前给儿子留点面子。” 王香苗撇嘴,不以为这是个大问题,这么小的孩子懂啥,倒是江楚珊笑着跟她解释:“娘,孩子别看小,其实他们聪明着呢,对人的情绪特别敏感,如果您经常贬低他们的爸爸,就会降低新洲哥在他们心中的威严,将来可就不好管教了。” 听到媳妇儿维护自己,杨新洲心里跟吃蜜一样甜,再次对她娘说道:“娘,珊珊说得对,您这样会让我以后不好管教孩子的。 恰巧弟弟吃饱了,王香苗赶忙把他抱起来拍奶嗝,然后看着儿子伸过来想要抱孩子的手,瞪了他一眼,杨新洲还没有咋样呢,怀里的孩子倒是“哼唧”了一声,杨新洲趁机道:“看吧,您孙子知道您欺负他爸爸抗议了。” 王香苗拍了拍孙子的小身子,白了儿子一眼:“竟会瞎说八道。” 不过到底没再数落儿子,杨新洲在他娘这边讨不到便宜,便到了媳妇儿这边,而这边小闺女正在吃奶。 而他媳妇儿正在玩儿小闺女一翘一翘的小脚脚,当然还不忘打趣闺女:“你啊,亏得还是姐姐呢,怎么还没有弟弟的力气大。” 其实刚刚是让小闺女先吸奶了,这小妮子也就吸了两下。见妈妈没有奶水,便扭着小脑袋怎么也不吸了,后来换成弟弟,才把奶给吸出来了。 但是孩子爸爸听着就不乐意了:“虽然闺女是姐姐,但是她是女孩子,而且体重也没有弟弟重,没有弟弟力气大很正常。” 江楚珊嗔了他一眼,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虽然离着女儿奴还有那么一针尖的距离,但是绝对是一个偏心眼的爸爸。 不想跟他争论幼稚的话题,索性便问他:“对了,孩子的小名,你可想好了没有?” 杨新洲瞅了瞅闺女褪去了红皮,变得白白嫩嫩的小脸儿,还有那双永远和媳妇儿一样水汪汪的桃花眼,怎么看怎么美,于是嘴唇一掀,说道:“闺女小名就叫桃花,儿子就叫大壮。” 幸好不是翠花,要不然她是不是得给闺女准备好酸菜,而杨新洲见媳妇不满意,便说道:“大名我起,小名你来起,你是他们的妈妈,也有给孩子取名的责任和义务。” 江楚珊漂亮的小脸儿纠结了下,她是个取名废,要不然她还能眼巴巴地等着孩子爸爸取名字,但是没有想到孩子爸爸也不靠谱,于是便没有再推拒,想了想,便说道:“闺女就叫花花,儿子叫壮壮。” 杨新洲嘴角抽了下,媳妇也太会省力气了,直接取了他取的名字的最后一次变成叠字,而他娘竟然也赞同:“花花和壮壮听着就比桃花和大壮好听。” 说着便花花和壮壮地叫了起来,而江楚珊怎么听着怎么别扭,虽然吧,这名字也算是她取的,最后还是拧眉又想了两个名字:“不如还是叫平平和安安吧,为人爹娘,我不期望他们将来能有多出息,只希望他们能够一辈子平平安安。” 这话得到了她婆婆和杨新洲的赞同,只有做了父母才知道,其实儿女的平安,才是他们最大的心愿。 杨新洲从媳妇儿怀里抱起吃饱奶的闺女,轻轻地拍着奶嗝,然后用温柔的语气说道:“咱们姐姐有名字了,就叫杨平平,你弟弟叫杨安安。” 说完便又对媳妇儿说道:“珊珊,要不你把孩子的大名也给取了吧。” 这段时间,为了给孩子取名字,他也是煎熬得很呢,新买来的字典都被翻毛边了,既然媳妇儿取名字的水平比他高,不如就一事不烦二主,让媳妇儿一块把大名给取了。 王香苗也跟着说道:“是啊,珊珊,你不如把大名也给取了吧,你看你起的小名就很好听。” 婆婆和男人的鼓励,给了江楚珊莫大的信心,磨拳擦掌地想了会儿,便说了两个名字:“杨嘉璇,杨嘉凯。” 说着跟杨新洲要来了纸笔,把俩名字写了下来,递给了他,跟他解释了这个名字的深意:“我希望孩子的爸爸每次出征都是凯旋,新洲哥,你能做到吗?” 杨新洲的喉头突然有些酸,大手因为用力,纸张便开始起了褶皱,忍着把媳妇儿抱进怀里的冲动,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能够给媳妇儿一个肯定的答复,只说了仨字:“我尽量。” 他不是不能说些甜猫蜜语哄媳妇儿开心,也不是不能打哈哈地把话题给饶过去,但是此刻他不想,江楚珊把闺女从他怀里抢过来,紧紧地抱在怀里,吸取她小身子上的能量。 “平平,妈妈对不起你和弟弟,给你们取了笔画这么多的名字,你爸爸却不领情。” 而王香苗就算没有读过书,也明白过来儿媳妇取名字的深意,又是平平安安,又是凯旋的,还不是为了自己儿子,希望他能够平安,结果人家还不领情,气地她一巴掌拍在了杨新洲的背上,“不会说话,就不要说,珊珊,甭搭理他,娘倒是觉得这名字挺好的,是不是啊,嘉璇,嘉凯,你们喜欢自己的名字吗?” 正逗着孙女呢,食堂开饭的铃声响了,便用脚尖踢可踢儿子的小腿:“该开饭了,还不赶紧去买饭去。” 杨新洲赶紧起身拿起饭盒准备出去,王香苗在后面嘱咐:“买小米粥的时候记得让人给你多舀上点米油,那个大补,还有看看今天还有没有猪蹄汤,有的话就买点,那个下奶。” 杨新洲回了一声:“知道了。” 而江楚珊这会儿一听猪蹄汤,胃里立马涌上来一股子恶心,马上叫了声:“等等!” 然后对着她婆婆道:“娘,能不能不喝猪蹄汤,我现在一听就反胃。” 她来到这个年代这些年,因为身体的原因,一直都是清淡饮食,就是怀孕期间也是克制,而为了孩子能够吃上奶水,她已经喝了两天的猪蹄汤了,没盐还油腻,她这会儿光是听听就反胃,别说吃了。 而杨新洲也是了解媳妇儿身体的,见状也跟着求情:“娘,既然珊珊吃不下,要不就别买猪蹄汤了。” 王香苗想到儿媳妇的身体,也理解她,但是为了孩子,她还是哄道:“为了孩子,你今儿再喝一次,赶明儿娘亲自下厨给你做鲫鱼汤,那个不油腻。” 江楚珊看了眼睁着黑溜溜的眼睛,玩着吐泡泡游戏的小闺女,叹气道:“那好吧。” 可是最后猪蹄汤买回来,她也就只喝了两口,然后便吐了,杨新洲心疼地看着媳妇儿,怕他娘再劝她喝汤,他便眼疾手快地把汤端起来自己喝了,然后不可置信地砸吧嘴道:“怎么没放盐?” 王香苗在旁边解释道:“吃盐对孩子不好。” 杨新洲心疼道:“那也不能不吃盐啊?” 江楚珊回道:“也吃盐的,不过很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杨新洲看了眼媳妇儿,然后又看了看他娘,首先说道:“娘,您真辛苦了,但是带我很累吧。” 王香苗心里顿时软乎乎的,哪个做父母的,不喜欢自己的孩子体谅自己,不过嘴里还是说道:“其实也没多辛苦,看着你一点一点得长大,再辛苦也值得。 既然知道了带孩子辛苦,你可要好好对你媳妇儿,她给生这俩孩子,差点把命搭上。” 杨新洲扭头看着媳妇,承诺道:“我知道,我会好好对她的。” 江楚珊则隐秘地朝着他比了比大拇指,这家伙没有看出来啊,还挺会的,看看他不仅仅把自己娘哄得高兴了,还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其实结婚以来,她跟婆婆相处得融洽,一来是她自己的本事,教给公婆手艺,让他们每月都能够有活钱进账,二来就是杨新洲了,他水端得好。 而王香苗这会儿也顾不上训斥儿子喝了儿媳妇的猪蹄汤了,把怀里的孩子递给儿子,她过去把儿媳妇吐出来的东西收拾了,然后便打开儿子打回来的小米粥,尽量把里面的米油都撇到儿媳妇碗里。 然后又把鸡蛋给剥了壳,这才拿起麦乳精给她泡了一碗,等她都吃过之后,她这才让杨新洲再去八一路那边找六哥帮忙,看看能不能弄几条鲫鱼和几只老母鸡来,他昨天倒是也去过一趟,可是没有碰到人,留守的小弟说他去外地办事去了,今天就会回来。 而杨新洲一离开,病房里又迎来了客人,不是连续两天过来报到的韩卫东,是茴香,见到她,江楚珊还愣了愣,她们俩的关系,自从那天在她家说顶了之后,虽然没有撕破脸那么严重,但是也是不来往了,见面都不带说话打招呼的。 不过后来听说她在手术室那会儿,她还过来,想要给她输血来着,虽然最后没有输,但是不妨碍她感动,还有安静,平常在家属院遇到的时候,哪次正眼看过她,从来都是高高地仰着头,可是在她生死关头,她竟然也能够挺身而出,这群人还真是可爱。 “茴香嫂子来了,赶紧坐,那儿有水果,要吃自己拿。” 江楚珊热情地招呼着,而茴香坐下后摆了摆手:“不用管我,我又不是来吃东西的,身体好些了吗?” 江楚珊点头,刚准备说话,茴香就自顾自地说道:“看你的脸色就知道恢复得不赖,哎哟,孩子长这么大了,上次我来还是皱巴巴的小猴子呢,这肉皮一舒展开就是俊,取名字了吗?” “起了,孩子妈妈起的,小名分别是平平安安,大名姐姐叫杨嘉璇,弟弟叫杨嘉凯。” 这话是王香苗回答的,她对儿媳妇取的名字很满意,听着就好听又洋气,更重要的是内涵好。 茴香眼睛看着孩子,嘴里也跟着说道:“嗯,名字不错。” 然后又问道:“这哪个是安安啊?” 王香苗给她指了指,然后她的眼睛便黏在安安身上离不开了,这孩子长得真好,这孩子可是她第一个抱的,比他的爸爸妈妈还要先抱,想到这里,眼睛里的慈爱怎么也藏不住。 然后就从随身带来的包包里拿出来两件小衣裳,都是深蓝色的棉布衣裳,看着就是一针一线地用心做出来的。 江楚珊也没有跟她客气,把小衣裳收了,然后又从病床旁边的下包袱里,拿出两件小衣裳递给她:“给,拿回去放在枕头底下。” 茴香看了看她,把小衣裳接了,然后打开看了看,一看就是一件男孩儿穿的,一件女孩子穿的,她把那件女孩儿穿的又递回给江楚珊:“我想换一件安安的衣裳。” 江楚珊眸底微动,合着这个茴香重男轻女啊,对她刚刚生起的好感,顿时又没了,有些不想给她衣裳,无论男孩儿、女孩儿,都是来到人间的天使,他们都应该得到爸爸妈妈的善待。 她没拿,她婆婆倒是给她塞手里了:“给,回去后记得把衣裳,一件放自己枕头底下,一件放你男人枕头底下,来年肯定能够生个大胖小子。” 茴香收了衣裳,对着王香苗说了声谢谢,眼睛因为王香苗的话亮了不少,里面盛满了期待,江楚珊在旁边听着眉头皱了皱。 最后神秘兮兮地低声道:“我听说啊,这孩子在没有投胎前都是有灵气的,如果他们知道未来的父母挑拣他们,他们就会停下投胎的步伐。” 茴香听了吓了一跳:“不能吧?” 江楚珊一笑:“信则有,这话我也是听我们大队的老人说的。” 茴香的脸色白了,然后抓着小衣裳的手收紧,她不敢赌,宁肯信其有,这些年为了生孩子,她什么办法都试过了,可就是不开怀,难道就是因为她重男轻女的缘故吗? 于是她把手里安安的小衣裳又递回给了江楚珊:“把平平的小衣裳给我一件,这人呐,还是儿女双全才圆满。” 等江楚珊不情不愿地把平平的小衣裳递给她后,她拿到手里看了看,和安安的小衣裳放一起,然后便走过去观察了会儿平平,而这个时候平平正好醒了过来,黑漆漆的眼珠子和她对视,眼睛清澈地能够在里面看到自己的影子,她的心跟着软了软,出口夸赞道:“平平的眼睛很像妈妈。” 江楚珊也是这么觉得的,笑道:“也就眼睛像,其他的地方,也不知道像谁,反正不像我,也不像她爸。” 王香苗也趁机再打量了打量小孙女,笑道:“谁说不像新洲的,你看她的额头就像。” 江楚珊瞅了瞅没有看出来,不过这不要紧,反正是她闺女,而且她闺女这小脸盘子长大后绝对是个小美女。 “婶子,江同志,我能不能跟你们商量个事儿,我想当俩孩子的干妈,成不?你们放心,我绝对把他们当成亲生的看待。” 其实原本她只想当安安的干妈来着,可是被江楚珊吓到了,索性就带上了平平,而江楚珊想也不想地一口拒绝了:“茴香嫂子,对不住啊,我不会让我的孩子认干爹干妈的,并非故意拒绝你,就是换成其他人,我也不会答应的。” 茴香问道:“为什么?” 江楚珊眼光柔和地看着自己的俩孩子,说道:“是我自己的私心,我不想他们再叫别人妈妈,干妈也不成。” 茴香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理由,愣了会儿后说道:“可是他们将来会结婚,还是会叫另外一半的爹娘爸妈的。” 江楚珊伸手把已经把过尿的平平抱到怀里,撂起衣裳给她喂奶,见她吃得欢畅,嘴角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来:“最起码他们成家立业前,我是他们唯一的妈妈。” 茴香这一次虽然被拒绝了,倒是没有生气,因为从江楚珊的语气里,能够听出来,她不是针对她一个人,而是拒绝所有人的。 “珊珊,孩子认干爹干妈不好吗?最起码多了两个关心他们的人。” 茴香走后,王香苗问儿媳妇,江楚珊这会儿已经在喂弟弟了,听到婆婆的话,她笑道:“他们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还有舅舅和小叔叔小姑姑,这么多疼爱他们的人,他们并不缺爱。 人生的际遇变化莫测,谁知道现在好得能够穿一条裤子的人,将来会不会翻脸,何必在孩子身上套上一层并不牢靠的关系。” 王香苗见她这么说,倒是没有再提这茬,而江楚珊则再次目光温柔地看向了自己的孩子,刚才她说给婆婆的那番歪理,其实就是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叫别人妈,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该死的独占欲。 杨新洲这次去找六哥倒是买到了鲫鱼和老母鸡,晚上王香苗亲自下厨做了一锅的鲫鱼汤,虽然不油腻了,但是由于几乎没有任何调味料,还是有点腥,不过最后她还是捏着鼻子全部灌进了肚子,这个时候她无比庆幸自己的亲娘来了,她娘处理食材可比婆婆精细多了。 “娘,珊珊,我去车站接人,别火车提前到了,我爹他们找不到人。” 王香苗和江楚珊自然不会拦着他,因为此刻俩孩子难得的不睡觉,她们忙着逗娃呢。 而杨新洲出了医院后,并没有直接去火车站,反而去了邮局,给老家战友打了个电话,问了问关于杨新洁的情况,听说她被直接送去了农场劳改,他嘴角勾了一抹冰冷的笑容,他的姐姐也该改造改造了,他并没有再找人帮忙“照顾”她,算是还她小时候给他洗尿布的情分吧。 不过战友倒是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杨文明这次虽然没有事,但是他们家经过这一遭又一遭的,名声早就坏了,这次之后更加受到了社员的排挤,连他们家里人上工的时候,经常被分到活重又工分少的活计不说,就是他们家的孩子出去,也经常被人吐口水,丟石头,听说杨家已经闹腾起来了,一致要求杨文明把手里的东西拿出来,给他们买工作,离开石桥村大队,杨文明不愿意,现在吃饭都得自己动手做,几个儿媳妇都不伺候了。” 杨新洲冷冷地挑唇,这才刚刚开始,杨文明不是有耐心吗,他也不缺耐心,跟战友又说了几句话,让他帮忙找人看着杨文明,不用做什么,只要看着他,看看他都和什么人接触就好。 打完电话,他便去了车站,等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火车才姗姗来迟,别说早到了,还晚点了半个小时的时间。 “爹,我哥来接我们了。”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41节 本来因为坐了十几个小时火车而蔫巴了的杨新雨,一下火车看到那个矗立在车站灯光下的身影,立马满血复活,蹦跳着挥舞着手臂跟她哥打招呼,杨新泽赶紧在旁边拉着她,生怕她摔倒了。 “哥,我嫂子还好吗?我侄儿和侄女呢,好不好?都说侄女像姑姑,她像不像我?” 等跑到杨新洲身边的时候,小姑娘便连珠带炮地问了起来,杨新洲一时间不知道回答她哪个问题,索性一个都不回答,大步上前去接他爹,还有老丈人和丈母娘的行李。 “爹,爸,妈,您们辛苦了!” 杨栓福没有回答这话,直接问出了他们此行最关心的事:“你媳妇儿和孩子还好吧?” 杨新洲眼里瞬间有了温暖的笑意,“都好,能吃能睡,一天能吃好几顿奶,而且一天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 李美玲听到这个,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脸上也有了笑容:“能吃能睡才能长个儿呢,亲家母还好吗?多亏了她照顾珊珊。” “我娘好着呢,现在每天都笑得合不拢嘴呢。” 李美玲笑了笑,可不得笑吗,一下子添了两个孙辈,换谁都能笑出声来的,要不是出了珊珊被人害得难产这件事,亲家母早就被人议论是石桥村大队最有福气的老太太了。 接着听到杨新洲把他们安排住到医院旁边的招待所后,她不乐意了:“花那冤枉钱干啥,我们到家里打地铺就成,小时候为了躲小鬼子,草窝里都不知道睡了多少次呢,打地铺好歹在屋里,还有暖气呢。” 江国平也是这个意思,他们从艰苦年代过来,并不觉得打地铺遭罪,不过杨新洲却道:“房间都订下了,钱也交了,你们如果不住,人家也不会退钱的。” “你这孩子,竟乱花钱,是不是珊珊的主意,你也别什么都惯着她。” 虽然说着怪罪的话,但是脸上的笑容却很真,人谁不想被重视呢。 杨新洲赶忙解释:“是我的意思,部队那边出入有门禁,进出特别不方便,而医院病房又装不下这么多人。” “嫂子,我来了,你想我了没有,我可想你了。” 火车站其实离着部队医院并不算远,更何况杨新洲开了吉普车接人,自然就更快了,一到医院的病房门口,杨新雨就跑着打开病房的门咋呼道,结果被她哥捂住了嘴巴不说,还被她娘给骂了:“十一的大姑娘了,还这么咋咋呼呼的,吵到孩子,我打断你的腿。” 杨新雨的眼眶顿时红了,她还是个孩子,亲娘离开家一个多月,说不想是假的,结果刚见面就骂她,她白想她了。 “娘,小雨这刚来,还没有反应过来家里有孩子呢,平常可懂事了。” 江楚珊在旁边给小姑子解围,说实话,她还真是有些想她了呢,在老家的时候,数她最黏她了,而且经常站她这一边。 “就是,我只是没有反应过来而已,娘,你就知道骂我,哼!” 说完便赶紧跑到病床边上看孩子了,低声道:“哇,他们好小啊,小侄儿长得像嫂嫂,小侄女怎么不像我,不都说侄女像姑吗?” “像你,像你就坏了,我们平平还能长成小美人胚子。” 母女俩斗着嘴,这边杨栓福和江国平、李美玲仨老的,都和王香苗打过招呼后,便过来看孩子,一个个的脸上全是姨母笑,哪怕孩子动动嘴巴,在他们眼里都是最可爱的。 “这俩孩子长得真好,新洲家的,你受苦了。” 作为公公杨栓福说不出什么特别感性的话来,最终只道了一声辛苦,江楚珊笑道:“这也是我的孩子,哪里能是辛苦,应该是幸福才对。” 李美玲坐在床边,用手把闺女的碎发温柔地挂到耳朵根后面,问道:“孩子的名字取了吗?” 接着江楚珊就把她给孩子取的名字说了,为了孩子的名字争执了一路的江国平和杨栓福这下意见终于统一了:“这个名字好,好听!” 而就在这个时候,部队里又来人了,不过这次不是来问话的,是来送电报的,杨新洲眼神闪了闪,并没有当场打开,他有些不想破坏眼前和谐的气氛。 可是他娘却开口了:“新洲啊,你咋不看电报啊,万一是有啥急事呢?” 李美玲也跟着说道:“是啊,是不是部队上有事?我们不用你陪,你还是赶紧回部队吧。” 杨栓福也跟着问:“哪里来的电报?” 唉,杨新洲叹了口气:“爹、娘,咱们出去说说话。” 王香苗看了看亲家,嗔怪道:“亲家和亲家母还在呢。” 李美玲和江国平此时从杨新洲的表情上已经能够猜出来,他手里的电报应该是老家发过来的,上面的内容很有可能就是杨新洁的事。 他们俩自然不会阻拦女婿跟他爹娘说这件事,于是李美玲摆了摆手道:“都是一家人,不用你们招待,你们尽管忙你们的。” 王香苗想到兴许亲家想跟自己闺女说贴心话,便准备把俩小的也给叫出去,给亲家他们留出空间来。 杨新洲没有反对,让他们认清楚杨新洁的真面目也好,省得将来看到她过得不好心软吃亏,等到了外面,杨新洲先是给自己爹娘打预防针:“爹娘,您们要做好心理准备,这封电报是关于杨新洁的。” 王香苗瞪他:“那是你大姐,虽然你们闹了不愉快,但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呢,总不能连一声姐都不叫了吧。” 杨新洲眼里冷意一闪而过,这样的大姐他情愿没有,他记事早,小时候爹娘忙,让杨新洁照顾他,她不知道故意使坏摔了他多少跟头,就是他现在的膝盖上,还有小时候摔倒留下的疤,后来更是抢他自己做的玩具等等,反正从小到大,她就没有肩负起一个做姐姐的责任来,所以他能对她有多少感情。 “爹、娘,让珊珊早产的那封电报是杨新洁发的,而且她还是故意的,她恨我,恨珊珊,更恨我们的孩子,这是她亲口承认的。” 杨栓福不可置信,王香苗如遭雷击,他们的大闺女虽然折腾了点儿,自私了点,但是本质不坏的,她怎么能够害自己的弟媳妇,还有她的侄儿侄女呢。 杨新雨和杨新泽也是震惊不已,虽然大姐经常欺负人,不是好人,但是也不会鲨人啊,平常她也就折腾点儿啊。 杨新洲推了推旁边的弟弟,让他去扶着娘,而他过来扶着他爹,以防俩人晕倒,王香苗拽着杨新洲的胳膊:“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杨栓福也期待地看着儿子,杨新洲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娘,这事儿是部队上让咱们县城公安局的人查的,不会有假。” “作孽啊,她,她怎么下得了手。” 说完,王香苗就晕了过去,杨新泽赶紧扶着她,杨新雨也赶忙帮忙,而这边上杨栓福还在撑着,问道:“你大姐最后会怎么判?” 杨新洲回道:“五年的劳改。” 杨栓福喃喃道:“能留着命就成,这事儿到底是谁撺掇的?” 知女莫如父,他大闺女就算再恨,她也没有这样的脑子,这背后肯定有人撺掇,杨新洲吐出了一个人的名字:“杨文明!” 杨栓福也终于支撑不住晕倒了,幸好这是在医院,很快就被安排去了病房,两位老人因为受刺激太大了,血压猛得蹿高,有中风的前兆,赶紧安排上了输液。 “小泽,你去跟你嫂子说一声,就说爹想去部队看看,我陪他们去了,其他的不要多说,你嫂子现在还在月子里不能急。” 杨新泽担忧地看了看病床上的爹娘,点了点头出去了,而病房内的江楚珊听到这话后,精致的眉头皱了皱,杨新洲的性子不会不告诉她一声就带人去部队的,更何况这边还有她爹娘,他们就算要去,也不会撇下他们俩的。 突然灵光一闪,她想到了那份电报,她又看了看并不没有露出好奇神色,反而还有些担忧的爹娘,看来他们有事瞒着她,让她猜一猜,老家的电报,还有一致瞒着她,又把公婆叫出去,那么这件事很有可能跟杨新洁有关,再联想最近的事儿,答案呼之欲出,让她受刺激早产的那封电报,九成九是杨新洁搞得鬼一股子怒气自心中而起,她已经两次差点害死她的孩子了? 意识到心中的情绪后,她努力地放缓呼吸,不能生气,她还要奶孩子呢,等她出了月子,有的是办法收拾她。 “珊珊,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看着闺女突然难看的脸色,李美玲赶紧关心地询问,江楚珊摇头:“我没事儿,娘,你们也不用瞒着我了,我已经猜到了,是不是杨新洁发电报给我,害我早产的?” 见俩老人不说,江楚珊笑道:“你们看我,不是好好的,没有被气到,我不会因为别人糟践自己身体的,何况我现在还喂着奶呢。” 李美玲脸色难堪地点头,还告诉她一个消息:“杨文明最近和杨新洁走得近,这件事说不得就是他搞得鬼。” 江楚珊深吸一口气,笑了:“意料之中,他一直恨我,恨咱们家把张丽红和他俩媳妇儿送劳改,能不抓着机会阴我一把。” 而杨新洲在父母的病房里意识到自己的疏漏之后,便赶忙过来病房门口,侧耳倾听病房的动静,他自然希望媳妇儿看不出来不对劲呢,可是他的媳妇儿脑袋太聪明了,根本瞒不住她,听里面传出来的话,他就知道她猜出来了,便不再门外躲着了,直接推门而入。 “珊珊,你准备怎么做?” 江楚珊见他哼了一声,正准备生他瞒着她的气,虽然知道他的好意,先前也隐隐约约猜到他瞒着她,但是不妨碍她生气,这是她的态度,让他以后瞒她事儿的时候,悠着点儿,然后就被她娘瞪了,还被掐了,宝宝委屈! “新洲问你话呢。” 江楚珊没有回杨新洲的话,反而看向她爹:“爹,我们要算计您的社员啊,您要不回避下?” 杨新洲也看向老丈人,李美玲更是目露警告地看着他,他气笑了:“在你们心中,我就是那么里外不分的人?说说吧,只要不犯法,说不得我还能帮 帮忙。” 江楚珊赶忙笑着撒娇:“爹,您真是好爹。” 江国平再次被气笑了,这闺女的二皮脸随谁了,肯定是跟女婿学坏了,默默背了一口锅的杨新洲,头上顶着俩大字“冤枉”! 而江楚珊这边则马上恢复了正色,只见她双手抱胸,双手的手指敲打着胳膊,说出来的话,却让杨新洲欣喜,而江国平则眉眼复杂。 第36章 ??恶有恶报 “怎样,这个办法怎样?” 江楚珊说了自己的打算之后眨了眨眼,她这次早产,家属院的人几乎都来了,而且还有人给她输血,这个情她还是要还上的,而且还上的时候,还能够坑上杨文明一把,何乐而不为呢? 杨新洲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你愿意教军嫂们手艺?” 江楚珊瞅着他,翻了个白眼:“当然了,不愿意,我能说出来,我虽然是个女人,但是也懂一诺千金呢。” 说完还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杨新洲讨好地笑了笑,他瞒着她,也不是有意的,这不是为了她的身体着想吗。 “爹,就是还想请您帮忙,我们到时候去大队引菌种,您可要全力配合啊。” 江国平自然没有二话:“其他的大队引种,我都好好地接待了,你是我闺女,我还能不配合,绝对会给你挑选最好的菌种。” 江楚珊笑了笑,继续道:“那爹不妨再帮我一个忙,咱们大队的制糖的那些设备,您是在哪儿买的,也原样给我们部队上来一套。” 江国平听着这话就不对味儿了,压制心里的异样,问闺女道:“珊珊,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江楚珊笑得人畜无害:“给部队家属院的军嫂们创造工作机会啊,我能干什么。” 说完后,她突然做恍然大悟状:“爹,您不会以为我在跟您,不对,跟石桥村大队抢生意啊,爹,您怎么能这么想我?” 江楚珊捂着胸口,故作伤心地看着她爹,江国平神情复杂地看着自己闺女,她是他闺女,他还能不了解她,她一说这话,他就知道她要使坏了。 “珊珊,石桥村大队的社员大部分还是好的,这次能够这么快地找到幕后的人,也多亏了他们提供线索。” 江国平的话惹来了李美玲的白眼:“江支书,你啥意思啊,怀疑我闺女心怀不轨是不是?这些副业,别的大队不知道多少人跟风,怎么我闺女想做,就是有坏心思了?你跟我说清楚,要不然回去的时候,你一个人回去,跟你的社员去过日子去吧。” 江国平被妻子当着闺女和女婿的面儿给怼了,脸上浮现出尴尬来,黑红着脸气道:“我说过不让闺女做吗?我只是想让她收着点儿,咱们石桥村大队能有现在的好日子不容易,我提醒下闺女怎么了。” 李美玲站起身双手叉腰,怼道:“那你怎么不去跟其他的大队人提醒,江国平,我算是看透你了,在你心里,只有你的石桥村大队,我和儿子闺女在你心里一点位置都没有,这日子没法过了,这回你自己回老家去,我要留在这里帮我闺女带孩子,你自己一人愿意咋过就咋过,把咱们家里搬空了,去填补大队也随你。” 江国平气地用颤抖的手指着李美玲:“你无理取闹。” 李美玲头一抬:“老娘就是无理取闹了,你能咋的?” 江楚珊和杨新洲有些搞不清楚情况,他们刚才不是在商量事情吗,怎么老两口就吵起来,杨新洲赶忙劝和:“爸、妈,你们消消气啊。” 李美玲:“这气没办法消。” 江国平没吭声,但是显然也是生气了,而江楚珊也生气,冷笑一声道:“石桥村大队的项目,是我给出的技术,我没有多要一分钱,我想要在部队这边用这些技术,不需要经过谁的主意,爹,您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这事儿我做定了。 您想的没错,我的确没有安好心,我打算抢石桥村大队的生意,而且还会明晃晃地抢,让他们知道,我之所以这么做都是因为杨文明惹着我了,他们一家在大队过得舒坦,我就不舒坦,我一不舒坦,哼,谁也甭想舒坦。” 江国平看着这样生人勿近的闺女,他突然有种头顶发麻的感觉,张了张嘴想要劝她收敛点,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而李美玲吓坏了,赶忙抱住闺女,抹眼泪:“天杀的杨文明,看看把我闺女逼成什么样了,江国平,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江国平这次不吭声了,直接蹲在了病房的地上,大手插进自己的头发,而杨新洲则过去把他扶起来,让他坐到凳子上,又给他递了一杯热水,这才坐到他旁边。 “爸,我知道您是咱们大队的支书,一心想要社员们过上好日子,这日子才有了起色,便不想让人破坏,不过您自己的闺女,您自己不了解吗,她也就是嘴上说得很,其实心比谁都软和,她是不会做伤害无辜社员的事儿的。” 这会儿江国平的情绪已经平静了下来,他自然了解自己的闺女,要是她纯粹想要给部队家属院的军属们创造就业机会,他自然不会说什么,还会举双手支持,可是,唉,杨文明是可恨,但是其他的社员可是无辜的,不过不让闺女把心头的气给出了,他又觉得对不起闺女。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42节 “爹知道,只是想要问问有没有其他的办法逼杨文明?” 江楚珊淡声道:“没有,爹您也跟杨文明认识几十年了,还能不知道这个人平常有多谨慎,多能忍,如果不把社员们对他的怨恨挑动起来,排斥他,孤立他,想要抓住他的把柄,哪里容易啊。” 江国平这才看向自己闺女:“只要你答应爹两件事,爹帮你。” 江楚珊赶忙道:“爹,你说。” 江国平沉声道:“杨文明如果被抓了,你就不能再故意跟大队抢生意。” 这个没问题,江楚珊本来就不是为了抢生意的,但是:“爹,我现在有孩子,等杨文明得到了惩罚后,我会安心带孩子,不会插手这些了,您放心就是。” 江国平没有理会她这话,继续说:“你要记得你是咱们石桥村大队的人,以后有了啥好点子,也要记得生你养你的老家人。” 江楚珊笑道:“爹,有您在,我想忘,您也不会让我忘的。” 江国平这才气顺了,问他们关于后面的操作,江楚珊不想等下去了,心情不好,会影响她的奶水质量的。 “爹,如果没有什么时候,您后天就回老家吧,回去的时候把我们部队派去学习的人,也给带回去。” 说着她又看向了杨新洲:“新洲哥,你能抽空回一趟部队,跟部队的领导说下这事儿吗?如果部队上不同意,咱们就跟附近的村大队合作,想来村大队的人不会拒绝送上门来的机会的。” 杨新洲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你这是给部队的军嫂创造工作机会,是给部队解决麻烦来着,部队的领导绝对不会拒绝的,你放心,我这就回部队。” 说着便看着老丈人和丈母娘,说道:“爸、妈,我爹娘听说了杨新洁被抓去劳改的事晕倒了,正在病房里输液,您们二老能不能分出来一个人,帮忙照顾照顾他们?” 李美玲爽快道:“我还当啥事呢,我这就过去。” 江楚珊也赶忙道:“爹娘那边,医生怎么说?” 杨新洲不想她担心,便只告诉她:“医生说他们受刺激了,休息休息平复下心情就好了。” 江楚珊听后有心想要去看,但是被杨新洲给拦住:“现在虽然说开春了,但是外面的天气还凉着呢,你现在的身体不能着凉的,爹娘那边也不会怪你的。” 李美玲见女婿劝了闺女,正打算也说她呢,孩子醒了,平平哼哼唧唧的,小脑袋转了转,然后便准备开哭,李美玲赶紧把她给抱了起来,原来又尿湿尿布了,赶紧换尿布,然后又把人给闺女喂奶。 而江国平看到这个,赶忙跟着杨新洲出了病房,他打算去看看亲家去,而李美玲这边已经去收拾安安了,这俩孩子不愧是双胞胎,要醒一块醒,要尿一起尿。 “哎哟,姥姥的乖孙孙啊,你咋长得像你妈,这娇气劲也像啊,尿布真是不能湿一点。” 江楚珊边喂闺女,边不服气地对她娘说道:“我婆婆说他们小姐弟俩这龟毛劲儿,像他们的爸爸,杨新洲小时候就是这样的。” 说完,她心里苦笑一声,她娘说的是原主小的时候,那个时候她还没有穿越过来呢,而她自己小时候啥性子,她根本无从知道,她一个孤儿,可没有福气让父母给她讲这些。 低头看了看怀里因为使劲吸奶,出了一脑门子汗的闺女,用手摸了摸她的脸蛋,她的闺女会比她幸福,因为她会记得她的每一件小事。 “哇哇……” 这边弟弟被姥姥给换上干净的尿布后,见她没有送自己去妈妈怀里喝奶,便开始哭了起来,李美玲怎么哄也哄不住。 赶紧把小家伙送到闺女那:“珊珊,要不你一起喂吧,一人一边。” 孩子哭闹,江楚珊也是心疼,便把怀里的闺女挪了挪,让儿子躺怀里吃另外一边,哪里想到小闺女不愿意了,也不吃奶了,小脚蹬蹬,小手挥挥,想要把弟弟赶走,妈妈的怀抱是她的。 “咱们平平吃饱了啊,来,姥姥抱!” 李美玲误会了,把平平抱了起来,谁知道刚抱起来,小丫头就哭了起来,边哭还边放了个屁,那味道,让李美玲差点闭过气去,小丫头不知道是不是难为情,或者被自己的屁吓着了,哭的声音更大了。 而李美玲可不清楚小丫头的心思,见她哭了,便急道:“这是咋了?” 江楚珊这个新手妈妈也不清楚,猜测道:“莫不是还没有吃饱?” 这么点的小孩子哭闹,排除了身体不舒服之外,无非就两种原因,一个是尿了,一个就是饿了。 而李美玲想不出其他的原因,也认同了闺女的猜测,便把小丫头又放回了她的怀里,小丫头果然一吃上奶便不哭了,而且胳膊腿还一直舞动,她想把这个跟她抢妈妈怀抱的弟弟给撵走,可是胳膊腿实在太短了,根本打不到人。 而她姥姥和妈妈却都以为她这样是因为吃上奶高兴了:“这孩子还真是没吃饱,看看现在多高兴。” 江楚珊看着怀里的俩孩子,笑道:“他们现在可不就这点子出息吗?” 李美玲白她一眼:“你这么大的时候还不如他们呢。” 江楚珊闭嘴,她要是顶嘴,她娘肯定要细数她小时候的糗事了,她可不想在孩子面前颜面尽失。 “娘,平平安安吃过奶马上就会睡了,您不如去看看我公公婆婆咋样了?” 李美玲瞅着眼睛已经眯起来的小兄妹俩,不放心地说道:“还是等他们俩睡了,我再去吧,不急这会儿。” 说着她便问道:“珊珊,你真地想要跟咱们大队抢生意?” 江楚珊点头:“娘,杨文明这次差点让我一尸三命,可是却抓不住他的把柄,让他接受惩罚,我只能用外界的力量去逼他。” 说完怕她娘担心,她赶忙继续说道:“娘,您别担心,我不会做太过的,我不考虑别人,总得考虑我爹吧。” 李美玲这才叹气道:“你心里有数就好,你和新洲,还有俩孩子的根在石桥村大队,把大队的人得罪狠了,你们还咋回老家。” 江楚珊靠在她娘的肩膀上,感受着她的温暖,保证道:“我知道,我会注意的。” 虽然她无所谓回不回老家,但是她得为杨新洲和俩孩子考虑,还要为生活在老家的父母亲人考虑。 而这边杨新洲也回到了部队,一到部队就去找了他们的政委,幸好政委还没有休息,要不然就只能明天再来了,而政委见到他就向他道喜:“听说你得了一对龙凤胎,一下子儿女双全,福气不小啊,媳妇儿和孩子都还好吗?” 杨新洲忙回道:“谢政委关心,都好,我今天来找您,一来是为了感谢您当初让我蹭车。” 萧政委摆了摆手:“这个不过举手之劳,当初帮你也是有条件的,你先说说第二件是是什么?” 杨新洲在路上的时候,早就打好了腹稿,政委一问,他立马就说了,“政委,我爱人那天难产大出血,多亏了咱们家属院的嫂子们帮忙,她醒来知道后,很受感动,听说咱们家属院的嫂子们大都没有工作,而且生活上也不富裕,便想了几个点子,看看能不能帮嫂子们创造几个工作机会。” 萧政委感应趣“哦”了一声:“愿闻其详。” 杨新洲便把江楚珊还有江国平父女俩在石桥村大队的事儿说了,最后问道:“政委,您看技术都是现成的,咱们部队上能不能批出来一块地,办制糖厂,还有建菇房啊?” 萧政委拿出一份报纸,指着上面的头版头条说道:“原来这个能够用麦秸秆种出蘑菇的大队,是你老家啊,这下方便了,本来我还想着咱们部队上派人去学习下呢,这秸秆种蘑菇,不占好田,投资小,收益高,很适合部队上的军嫂们。” 杨新洲听到这话,心中一喜,马上道:“这么说您同意了?” 萧政委笑道:“团长,还有管后勤的陈科长一起开会讨论过这个,要不是因为演习的事儿,菇房早就建起来了。” 杨新洲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脚步轻松地从政委家出来,回家拿了点东西,准备再回医院,无论媳妇儿孩子,还有病着的爹娘,他都放心不下啊,而他还没有出部队的大门呢,就被人从身后偷袭了,他身形一动,很快就把人给制服了。 “老杨,你都当了爸爸了,就不能温柔点儿,我胳膊快被你整脱臼了。” 杨新洲没有理会这茬,只是淡声问他:“找我什么事,我还要去医院呢。” 韩卫东揉着自己胳膊,呲牙咧嘴了一番,又看了看天上的星星,问道:“都这么晚了,还要去医院?” 杨新洲叹气:“我爹娘生病了。” 韩卫东赶忙问道:“叔和婶子没事儿吧?” 杨新洲摇头:“没啥大问题,对了,你找我啥事儿?” 韩卫东腼腆一笑:“我明天下午要和程医生单独出去,就是想要问问你,有啥需要注意的吗?” 杨新洲想了想自己当初和媳妇儿的第一次约会,便说道:“打扮精神点儿,多带点钱,另外带上一把小梳子和小镜子。” 韩卫东懵逼,带钱他还能够理解,拿梳子和镜子干嘛啊,杨新洲没有跟他解释,等他想要和对于拍照片的时候,就知道干嘛用了。 回到医院后,她首先去了媳妇儿的病房,她和孩子都睡着了,丈母娘打了地铺在地上,听到动静,她赶忙起来,指了指外面,示意到病房外面说话。 “部队的首长同意了吗?” 杨新洲点头,笑道:“这是好事,首长怎么可能不同意。” 李美玲松了口气,她也希望这事儿赶紧解决了,要不然让闺女一直在心里憋着,对她身体不好。 “新洲啊,这次你爸和你爹他们回去的时候,让你娘也跟着回去吧,这次她晕倒,有轻微中风迹象,以后不能劳累,看孩子,特别是月子里的孩子,昼夜颠倒,你娘的身子吃不消的,还是我留下来照顾珊珊和孩子吧。” 其实杨新洲并不想爹娘回老家,大队里的人想要看他们家笑话的人肯定不少,爹娘回去,听着这些流言蜚语的,还怎么安心养身体。 可是弟弟妹妹要回去上学,他爹要回去工作,他娘恐怕也想回去,看看有没有办法去看下杨新洁,或者外孙王金宝。 叹口气,揉了揉眉头,跟丈母娘道了谢:“谢谢妈,辛苦你了。” 李美玲笑道:“我照顾我闺女,我外孙,辛苦啥。” 而说着两人便来到了杨栓福他们的病房,这个时候人已经醒了,正在和江国平说话,而王香苗则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神情木然,眼睛没有焦距,但是泪水还是从她的眼角不停地流出来,湿了枕巾。 “亲家母,事情已经这样了,你看开点,你还有新洲,还有俩小的,更还有刚出生的孙子孙女,你就是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他们考虑考虑啊。” 李美玲过来,抓住王香苗的手苦口婆心地说道,王香苗的眼睛终于有了焦距,看着李美玲哭道:“你说她的心咋就那么狠啊。” 李美玲不好回答,但是杨新雨可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直接翻白眼道:“她的心本来就狠,您才知道啊。” 王香苗不吭声,继续哭,杨新雨气了:“娘,您能不能别哭了,杨新洁不配有人替她伤心。” “冤孽啊!” 听了小闺女的话,王香苗捶了捶床,杨新雨撇嘴,她娘就是偏心眼,不过看她伤心的样子,倒是没有再跟她顶嘴。 “娘,杨新洁她只是在农场劳改,几年就会出来了,在里面正好能好好地改造改造思想,等她出来后,也能踏踏实实地过日子。” 这话说的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意味,但是这时候这话还得必须说,而那边杨栓福也是说道:“他娘,好好地养身体,俩小的还小,孙子孙女也才出生,需要咱们的地方还多着呢,咱们就算不能帮啥大忙,也不要成为孩子的拖累。” 王香苗愣了愣,再看看脸上没有任何伤心神色的三个儿女,再也不敢哭了,老头子的话提醒了她,她不仅仅有孙子孙女,还有外孙呢,大闺女进去了,外孙金宝在王家,还不知道过得咋样呢。 杨新洲看了眼他爹,又看了眼他娘,两个老的虽然明说,但是他也能猜道他们还担心王金宝,他只要不把人接家里,他无所谓他们怎么样照顾他,不是他狠心,而是杨新洁的孩子,他实在生不起任何的怜惜。 不过看他们二老总算打起了精神,杨新洲便说了打算让丈母娘留下照顾孩子,以及他娘回老家养身体的事儿,王香苗感觉着自己身体的力不从心,倒是没有坚持留下来。 说妥了这件事,他便跟老丈人说了部队上同意了种蘑菇、办制糖厂的事儿,江国平早就有心里准备,自然不会再说什么,而杨栓福也没有心情问,这事儿就定了下来。 晚上杨新洲看顾爹娘,丈母娘照顾他媳妇儿和孩子,老丈人带着杨新泽和杨新雨去了招待所,一夜无话。 第二天上午他们的病房就热闹起来了,部队上知道了江楚珊的提议,准备建制糖厂,还有菇房,给军嫂们创造工作机会,一波又一波的人过来打听消息,江楚珊应付了两波,便不干了,费神倒是没啥,就是太吵闹了,今天俩孩子被吵醒几次了,她索性往床上一躺装睡,反正她现在是病人。 而她爹倒是跟着杨新洲去了一趟部队,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回来的时候老头脸上都带着笑容,等后来江楚珊悄悄地问杨新洲怎么回事? 杨新洲笑道:“能有什么,不过是政委和陈科长会说话,挠到了咱爹的痒痒处。” 江楚珊瞪他:“正经点儿。” 杨新洲坐下揽住她的肩膀笑道:“真没啥事,我还能骗你。” 江楚珊斜了他一眼:“那还真没准儿,某人也不是没有骗过我。” 杨新洲这才跟他说了实话:“因为陈科长说将来制糖厂和菇房建成之后,由你管着其中的一处。” 江楚珊笑道:“这还差不多。” “对了,我明天就要去部队上班了,不能来医院照顾你和孩子了,珊珊,对不起。” 末了,杨新洲愧疚地对媳妇儿说道,江楚珊失落地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叹气道:“你能来照顾我这几天,我已经很知足了,嫁给你之前,我就有心理准备了。” 杨新洲把媳妇儿抱紧,又亲了亲她的脸蛋,这才感慨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江楚珊把他推开点:“我今天可没有洗脸,你也不嫌脏。”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43节 杨新洲又亲了下:“不干不净,亲了没病。” “哎哟!疼!” 江楚珊揪着他腰间的软肉,咬牙切齿:“谁不干不净?” 杨新洲赶忙道:“我,我不干不净。” 等腰部的疼痛消失,杨新洲拿起媳妇儿拧人的小手,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看:“这手这么小,这么细,咋拧人就这么疼呢。” 江楚珊把手拿回来,放在自己眼前看了看,又在他的面前晃了晃,说道:“嗯哼,你听好了,我曾经被一位高人传授了九阴白骨爪的神功,你最好不要惹我,听到了吗?” 看着媳妇儿一本正经胡诌的样子,杨新洲笑的肚子疼,这可真是个活宝,抱着她又亲了两口,然后还把她的小手也拿起来亲了亲。 “刚才我可是用这只手给你闺女换尿布了呢。” 杨新洲的脸立马僵硬可,而这回轮到江楚珊笑了,气地杨新洲压着她的小嘴亲了个够本,然后被江楚珊气地又拧了他的腰间软肉一回。 “爹、娘,爸,你们回去后,记得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大队里的工分能挣,咱们就挣,不要勉强自己,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江国平他们也终于要回家去了,来到江楚珊的病房告别,江楚珊絮絮叨叨地交待着,当了妈妈,她觉得自己也开始婆妈起来了。 “平平安安,奶奶要回家了,你们可要记得奶奶啊,等奶奶身体好了,再来看你们啊。” 王香苗只顾着跟孙子孙女亲香,和儿媳妇告别的话,只能杨栓福来说:“新洲家的,你也照顾好自己,辛苦亲家照顾孩子了。” 李美玲瞥了眼王香苗,她闺女嫁到杨家后,给他们找活计,又给他们生了一对龙凤胎,说一句劳苦功高也不为过,这倒好,杨新洁害人没成,自己把自己折腾去劳改了,婆婆不说愧疚,看样子还对她闺女有意见了。 “哟,看亲家说这话,我照顾我亲闺女呢,可不敢说辛苦,我也不指望她孝顺我,只要她心眼正,不给娘家招祸就好了。” 阴阳怪气,夹枪带棒,这话让杨栓福一阵脸红,王香苗的神色僵了僵,她确实有些迁怒儿媳妇,如果不是她做事太过了,当初非要不依不饶的,他们家也不会跟大闺女断绝来往,她也不会过得不顺心而这么恨她弟弟,恨她,以至于做了糊涂事。 虽然内心知道江楚珊并没有错,但是看到她,她心里还是隔应,而杨栓福还在等她恢复正常,和儿媳妇说两句话,哪怕是客套话呢,结果这人就是不动,气地他脸憋得通红,尴尬地又跟江楚珊说了两句:“新洲家的,爹知道你是个好的,好好跟新洲过日子,不用家里的事儿,我和你娘都能挣钱了,这日子能过呢。你们也不要给家里汇钱了,以后要养活孩子,用钱的地方不少。” “爹,钱还是要寄的,这是我和新洲的心意,您要是花不了,就给存着,等我们缺钱的时候再找您要。” 而江楚珊说着,脚步也不停,走到婆婆跟前,从她怀里把安安抱过来,全程没有和她说一句话,把安安放到小床上之后,特地找了个角度站好,隔绝婆婆和孩子的接触。 她既然心疼大闺女,还迁怒她,就不要抱她的孩子,她的孩子跟她大闺女可是有仇的,王香苗脸黑了,就要说话,就被杨栓福给拉走了。 “嫂子,你要记得想我啊,平平安安记得要想小姑姑啊。” 江楚珊笑道:“小雨这么可爱,我怎么能不想呢,而且还会经常教平平安安叫小姑姑呢。” 说完又对着杨新泽说道:“也教他们叫小叔叔。” 杨新泽抿嘴笑了,小少年拿出两个铁皮青蛙递给她:“这是我给小侄儿小侄女的礼物。” 江楚珊接过来,先是替俩孩子道了谢,然后才说道:“你还是孩子,以后不要给他们买贵重的礼物了,真要送礼物给他们,可以亲手做,带着满满爱意的礼物,他们肯定会喜欢。” 杨新泽腼腆地笑了:“我知道了,我下次就给小侄儿小侄女亲手做礼物。” 而杨新雨赶紧把两方手帕给嫂子:“嫂子,这可是我自己做的,亲手缝的边。” 江楚珊接过来看了看,一方粉色的,一方蓝色的,虽然上面都没有绣花,但是从缝边的针脚却很整齐,一看就知道是花了心思的,她摸了摸小姑子的头发:“我们小雨的针线进步了呢,不过不要光记得练针线,学厨艺,你是学生,最重要的任务是学习。” 杨新雨最怕学习了:“我娘说女孩子家只要学好针线和厨艺就能嫁个好婆家。” 江楚珊黑线,教育道:“那是你长大以后的事儿,现在你最重要的任务是学习,等你考上了大学,见识了更广阔的天地以后,你再来看看这说法对不对。” 杨新洲也跟着教育妹妹:“听你嫂子的没错,好好学习。” 杨新雨蔫巴地走了,而那对无良哥嫂,竟然没有任何的愧疚,反而还说要去新华书店看看有没有啥学习资料买给她,然后给她邮递过去。 “你这个婆婆,一遇到她大闺女的事儿就犯糊涂,幸好你公公,还有小姑子小叔子都不错。” 而这边等人都离开后,李美玲跟闺女吐槽道,江楚珊笑道:“反正我和杨新洲在部队上,几乎不回老家,不在一个屋檐下,她想找我的事儿,手也够不到。” 李美玲笑了:“也是。” 而心里却做了一个决定,她得想办法把王香苗留在老家,不让她来部队打扰她闺女的生活。 “当家的,你说珊珊她什么意思啊,我抱着孩子,她夺过去,还拦着不让我跟孩子亲香,咋,不用我照顾了,就使脸色啊,” 回去的火车上,王香苗趁着江国平去上厕所的时候,跟当家的吐槽,杨栓福气道:“你都给她脸色看了,她还能让你跟孩子亲香?换你,你乐意?” 王香苗撇嘴:“我不就是没有跟她说话嘛,当初你娘给我使脸色,我还不是受着,她倒好,还给我还回来了,脾气也太大了。” 杨栓福沉着脸:“没说话还不是使脸色,你那时候受着我娘,那是你没本事,你要是有得力的娘家,自己又有本事,你会忍气吞声?” 王香苗一梗不说话了,把脸扭过一边看着车窗外的景色,神色忧伤,一大把年纪了,还被自己男人嫌弃,她感觉这几十年的付出都喂了狗。 不提这个,就说他们回到石桥村大队,还带着几个陌生人,大队的人都好奇了,一问才知道原来是杨新洲部队那边的人,来他们大队学习制糖,还有种蘑菇技术,他们对这见怪不怪了,毕竟他们大队这多半年以来,过来学习的人还真不少。 不过这样的心理也就过了一天,他们就开始慌了,因为听说这是江楚珊的主意,她要在部队上成立制糖厂,菇房,要跟他们大队抢生意。 因为杨文明差点害了她和孩子的命,却还好好的,她心里头生气,把石桥村大队给怨上了,要断他们的财路呢。 他们有心想要赶人,可是就算把人赶走了,等江楚珊出了月子,她照样能把两个厂子给开出来,再说这可是部队上的人,他们也不敢撵他们啊。 本来他们就够慌了,结果还有更让他们心塞的消息,原来江楚珊手里还有一项技术,也是用玉米芯制糖,但是人家制的糖,叫啥,木头糖,不对是木糖醇,这个糖可不是一般的糖,它吃了不仅仅不会蛀牙,还会保护牙齿,听说这糖卖得可贵了。 她本来还想教给大队呢,可是出了杨文明的事儿,她对大队心寒了,直接给了部队上,哎哟,他们得少挣多少钱啊。 越想越心疼,越想越气,然后杨文明家就遭殃了,连工都不能上了,他们在前边做,后面就有人破坏,不仅仅如此,还有人给他们家泼粪,总之家里没个安生的时候。 这天他们刚刚清理了家里被泼的粪,家里的小孩儿又被人打了,看着孩子身上的伤,五兄弟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把杨文明给关了起来,不给饭,只给水,啥时候把金条给他们,让他们买工作,他们啥时候放人。 杨文明当然不会掏出来,他知道背后有人盯着他等着他犯错呢,可是任凭他怎么说,几个儿子就是不听,实在饿得没有办法了,在一个深夜,他跳窗逃跑了。 出了家之后,便向着公社跑去,在公社外面的一个废旧的土地庙里的一棵大树下面,挖出来一个小匣子,看了看放怀里,这是他之后的生活费。 家里是没有办法呆了,那几个狼崽子恨不得饿死她,他目前只有一条路,去省城找他以前救过的一个大哥,用这些钱买个工作和户口。 可惜他刚出土地庙就被摁住了,是革委会的人,没收了他的金条,还给他扣上偷盗社会主义财产的罪名,直接用绳子捆住了,带回了革委会,而他的噩梦也开始了。 不仅仅被剃了阴阳头,还被罚扫厕所,而且还要承受每天一次,或者两三天一次的批\斗,被人骂,被吐口水,被拳打脚踢,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想,当初还不如和杨新洁一块被带去劳改呢,可是他不敢,怕被判吃花生米,他可不是杨新洁,杨新洲还能网开一面。 而江楚珊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出院了,回到了部队自己的家,躺在自家的床上就是舒服。 “珊珊,你爹打电话问我,你那个木头糖怎么回事?你哪儿会的技术?” 江楚珊先是愣了愣,然后纠正她娘道:“是木糖醇,不是木头糖,娘,你忘记了,小时候我住院,有一次有个病房的病友是个大学教授,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被人带走了,他被带走的时候,给了我一个本子,上面就是这个技术。” 李美玲气地在她后背上拍了一下:“你想气死我啊,什么东西都敢拿,要是出事儿了,咋办?” 江楚珊心虚道:“所以我才一直不敢拿出来啊,连你和爹也不敢告诉。” 李美玲气道:“那你现在怎么敢拿出来了?” “哼,当然为了出气。” 李美玲气地不想搭理她了,今天太阳好,她出去晒下被子去。 江楚珊看着她娘的背影,叹气,她真是太不容易了,为了圆谎,不知道死了多少脑细胞,这个玉米芯制木糖醇,在后世已经是很成熟的技术了,现在华国也有,但是污染太大了,后世经过改良后的技术,不仅仅没有污染,废料还能再次利用,比如当粪肥用,而她知道这个,是因为她研究各种环保布料的时候,专门研究过这个玉米芯。 不过就是先期投入有些大,不知道部队上批不批这个项目了,不过这对她没有啥影响了,毕竟她的目的达到了,杨文明恶有恶报,虽然没有被法律严惩,但是却比那个更加惨,她倒是希望他不要去自首呢。 因为得了老家的好消息,心情超级好,她便在房间里开始哼着歌逗俩孩子,他们出生二十多天了,已经长开了,白嫩的包子脸,水汪汪的大眼睛,任谁看了心都要跟着软一软,不过随着他们长开,她本来就不多的奶水也不够吃了,只能吃奶粉,要不是有六哥这条路,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刚想到奶粉,就有人来送了:“弟妹,老杨有紧急任务出去了,这是他给孩子买的奶粉?” 江楚珊接过奶粉赶紧问道:“杨新洲有没有说啥时候能回来,孩子的满月,他能不能赶上?” 韩卫东摇头:“这个还真不清楚。” 然后又笑道:“孩子爸爸不在,还有我这个干爹呢,保证给他们过一个风风光光的满月。” 江楚珊疑惑道:“什么干爹?” 韩卫东解释道:“老杨没有跟你说吗,我早就预订了各自孩子的干爹?” 江楚珊僵硬地笑道:“没有!” 韩卫东咋觉得这个俩字带着杀气呢,而正在赶路的某人,后背突然一凉,鼻子一痒,就打了一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心想肯定是媳妇儿在想他。 ?? 第37章 “娘,您这是去做什么?” 这天一早起来,就看到李美玲换上了有补丁的衣裳,扛起锄头往外走,江楚珊有些好奇她要去干啥。 “部队里给每家都分了一分菜地,我去把地刨了,洒上点儿菜种子。” 江楚珊猛然想起来,还真有这事儿,不过她去年来得晚,她那个时候又没有精力,倒是没有注意这个,要不然即使天冷,不是也有大棚蔬菜吗? “婶子可以走了吗?” 话音刚落,外面桂兰的声音就响起了,她是来找李美玲一起去种菜的,自从江楚珊出院后,李美玲跟着来到了家属院,都是在一排房子住着的人,桂兰和李美玲都是爽快人,有了来往之后,关系一日千里,很久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忘年交。 江楚珊坐回床上,捏了捏自己闺女的脸蛋:“你姥姥真是到哪儿都有好朋友,比你娘我强多了。” 小闺女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妈妈,吐了一个泡泡,像是在回应妈妈的话,江楚珊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和她抵了抵额头,逗着小姑娘“咯咯”地笑,旁边的安安见妈妈一直跟姐姐玩儿,不跟自己玩儿,便在旁边也跟着手舞足蹈出来,还发出“啊啊”的声音,企图引起妈妈的注意。 江楚珊没有辜负他的期待,胳膊一伸,就把儿子抱了过来,放在小闺女的身边,也跟他玩儿抵额头游戏,他顿时和他姐姐一样“咯咯”地笑出了声音,然后乐极生悲,小脸儿上就把姐姐打了下,他愣了愣,小嘴一撇就要哭,江楚珊赶紧把他从床上抱了起来,在屋里走动着哄。 唉,她这俩孩子虽然才出生二十来天,但是性格上已经初初有了端倪,小闺女是个霸道的性子,无论玩儿游戏,还是吃奶的时候,都想独占妈妈的注意力,虽然碍于人小不能做什么,但是动动胳膊腿,武力驱赶弟弟的意思表达的明明白白的,虽然十次里面就有七八次不成功,但是依然乐此不彼。 偏偏孩子的爸爸觉得闺女这性格好,特别像他,不仅仅不教育她爱护弟弟,每次还都会夸奖一句:“不愧是我闺女。” 而小儿子目前看着老实,每次也都没有吃亏,吃奶没有少吃一口,就是在妈妈怀里的时间也没有比姐姐少一秒钟。 “哇哇哇……” 平平看妈妈抱着弟弟去哄了,便开始哭嚎起来,她也要妈妈抱着玩儿,江楚珊无奈,抱着安安坐回床上,对着干打雷不下雨的闺女,教育道:“以后还打弟弟不?打人的孩子不是好孩子。” 可惜一个还没有满月的孩子,能指望她懂大道理,不过江楚珊觉得她闺女听懂了,要不然为啥她的哭声更大了呢。 “告诉你哟,哭声大不代表有理,念在你现在还小,不会说话,妈妈就不要你跟弟弟道歉了,不过你可以和弟弟握手言和,以后还是相爱相亲的亲姐弟。” 说着就抓住平平的小胖手,跟安安的小手手碰了碰,算是完成姐弟俩握手言和的仪式了,可惜两个小家伙一个比一个哭得声音大,完全不能理解她这个老母亲的期盼,心累! “哈哈哈,江楚珊同志,你实在太好玩儿了。” 突然门口响起了一串笑声,江楚珊扭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安静,她来干啥?虽然她住院那次,她给她输了血,但是过后两人一直没有见过面呢,她还以为人家虽然救了她,但是内心还是不想跟自己交往呢。 安静看她那表情,气地翻了白眼儿,然后下巴一抬:“你那是什么表情,亏我还给你输血呢,怎么,连我请我进门坐一坐都不愿意吗?” 江楚珊赶忙招呼:“咋能呢,贵客临门,我一时激动没有反应过来罢了,快请进,随便找地方住。” “他们俩咋哭了?”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44节 安静并没有找地方坐下,反而走到她旁边,看着哭闹的小姐弟俩好奇道,江楚珊这会儿已经把安安也放在了床上,让他和他姐姐排排躺一块儿,既然哄不好,就让他们俩练习下肺活量。 “打架,被我训了。” 她的回答,让安静对着她就又是一通白眼:“还没有满月的孩子,你训他们,他们能听懂吗?” 说完就要自己上手去哄孩子,两个粉嫩嫩的小人扯着嗓子哭,小脸儿都哭红了,她也是个当妈的,看了心疼啊。 江楚珊拦住了:“让他们哭吧,哭累了,自然就不会哭了。” 安静无语道:“你这当妈的心还真是狠。” 江楚珊叹气:“不狠,俩孩子我能哄得过来嘛。” 安静想到了自己闺女那会儿,她和她娘两个大人照顾一个孩子,都手忙脚乱的,何况江楚珊这里有俩孩子了。 “哎哟,这俩精豆子,是不是知道你不惯着他们,所以不哭了。” 床上还在比赛谁声音大的小姐弟俩,才几句话的功夫,竟然都不哭了,除了因为大哭的后劲儿,小身子一抽一抽的,但是真的不哭了。 江楚珊笑道:“所以啊,无论再小的孩子也不能小看,他们啊,比咱们想象中聪明。” 安静仔细地看了她一眼,说道:“真看不出来,你懂得还挺多的,真难想象你第一次当妈妈。” 完了,还感慨了一句:“你真不像农村人。” 前面的话还好,后面的话就让江楚珊脸黑了,反问道:“我怎么不像农村人了?农村人该是个什么样子?” 安静也不是傻白甜,自然看出了江楚珊的不高兴,她讪讪道:“我没有看不起农村人,我只是觉得你跟桂兰、茴香她们不一样,说话不带脏字,爱干净,也很独立。” 末了,又看了看墙上的一幅麦秸秆画,感叹道:“还特别有品位。” 江楚珊深吸一口气:“我看桂兰嫂子和茴香嫂子他们现在挺好的,早晚刷牙,身上的衣裳也干净,而且平常说话也没听到她们带脏字啊。” 安静哼道:“那是你没有看到她们刚来时候的样子,我不过早上刷个牙,就被她们当成猴子看,你说气人不?” 江楚珊不喜欢背后说人的是非,便赶忙岔开话题:“你来找我有事儿吗?” “没事儿,今儿星期天不上班,路过你这,听到你再教育孩子,觉得有趣,便进来跟你说说话。” 说完,她的眼睛便看向了墙上挂的两幅麦秸秆做的画,黑色做底的画布上,一副是春耕图,用麦秸秆拼接起来,还真是别有一番韵味,而另外一副则是万里长城,这画挂在房间里,既不犯忌讳,还特别显得有艺术品味。 另外旁边的床头柜上,还放着一个盆栽,看着是用麦秸秆和玉米皮编织的,虽然没有染色,全部都用了这两种原料的颜色,但是这样一来就更有艺术品味了。 然后再看着家里头的凳子,坐垫,果盘,收纳箱全部都是编织的,样式新颖别致,比他们家的大路货不知道好看多少。 “珊珊,你的手也太巧了吧,怪不得她们都在背后说道你不团结同志呢,这么好的手艺,谁不眼红想要学。” 江楚珊笑了笑:“我身子差,不能下地挣工分,农村又没有啥好玩儿的,可不就逮这些不值钱的玩意儿祸祸了。” 安静摸了摸屁股下面的坐垫,又拿了一个果盘,说道:“哎呀,真好看,我也想要一套呢。” 江楚珊说道:“等我出了月子了,就给你编几件,不过原料得你自己准备。” 麦秸秆和玉米皮才值几个钱,安静自然不会把这个放眼里,眼光亮晶晶地对着江楚珊道谢,江楚珊却回道:“这算什么,你可是我们母子三人的救命恩人,我还不曾向你正经道谢呢。” 安静小手一摆:“不过输点血罢了,你要是真感谢我,回头再把墙上的画也给我来两幅。” 江楚珊自然答应不提,接着安静便问起了她,关于他们部队上准备建制糖厂和菇房的事儿:“你可真是能耐,一出手就是俩厂子,能解决咱们家属院一大半军嫂的就业问题呢,你也真是大方,当初她们在背后那么诋毁你,你竟然还帮她们创造工作机会。” “我被送医院,她们不是也跟着过去了,虽然当时没有帮上忙,但是态度在那儿放着呢,就当还她们人情了。” 江楚珊并没有说她这么做的私心,既然做了,就把利益最大化,她不是圣母,只是一个普通人,私心还是很重的。 安静下巴一抬:“那我呢,你准备怎么报答?” 江楚珊眼珠子一转:“要不,我以身相许。” 这话把安静逗笑了,这笑声纯粹发自内心的,来到部队随军这么长时间,她总算找到一个能够说话的人了,然后便在这边消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直到李美玲从菜地回来才离开。 “还是这边的土好,又厚,还肥,不像咱们大队,一锄头下去,全部都是石头。” 李美玲跟闺女念叨着,别提多羡慕了,要是他们大队的田地土也能跟这边一样好,当家的也不会费尽心思才让大队的社员吃上白面儿。 “对了,听桂兰说制糖厂的厂房已经建好了,马上就要开工了,可是你还没有出月子,这制糖厂的厂长位置,你是做不了了,只能等菇房建好后去菇房了,菇房不如制糖厂舒服,干净,唉,咋就不能再等等开工呢。” 江楚珊听着自己亲娘的抱怨,笑道:“娘,我不在意这个的,当初我想去这两个厂子上班,不过是为了能够更好地跟咱们大队抢生意,让社员们孤立排斥杨文明,现在杨文明已经恶有恶报了,我就想着,要不不去上班了,还跟在老家一样,在家里织布、染布、裁剪衣裳,这样来钱还快呢。” 李美玲刚刚洗了手脸,又换上了干净衣裳,这会儿已经走到了床边看孩子,见小姐弟俩睡得香甜,脸上也露出笑容来,然后低声道:“还是去上班吧,这里是部队,不是咱们家里,多少只眼睛盯着呢,可别因为俩钱,就给新洲惹麻烦。” 江楚珊不乐意了:“可我这样挣钱多啊,快有杨新洲的一倍多了,不该他迁就我吗?” 李美玲瞪她:“新洲挣得再少,那也是个正经工作,你这个上不了台面,你说谁迁就谁,你给我安生上班去,虽然挣得少了点儿,最起码双职工的名声好听,俩孩子出去也有脸面。” 被老娘训了一通,江楚珊撇嘴:“面子哪里有实惠重要。” 话一出,就被她娘拍了肩膀一巴掌:“杨文明如今的下场,还不够你警醒吗?” 她就说她娘的态度怎么变化大,原来是被这事儿给吓到了,刚想再安慰她娘两句,就被她一巴掌又拍了下来:“听到了没有,安生给我上班去,要不然你出了月子,我就回老家,你自己带俩孩子,看你还有没有时间瞎折腾。” 江楚珊顿时不敢多话了,想着等她娘这后怕的劲儿下去了,彻底阻止她私下里挣钱,俩孩子的奶粉钱可不是小数目,更别提等将来形势好了,她还想着干一番事业,没有原始启动资金可不成。 “娘,反正喝了这么天鲫鱼汤,猪蹄汤,我的奶水还是不多,要不别喝了,省下来钱给孩子买奶粉好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饭桌上又是一大碗的鲫鱼汤,江楚珊这段时间,几乎天天汤汤水水的喝,总感觉自己的胃都要成为盛水容器了,一动肚子里的水就在胃里头晃荡。 “不成,必须喝,就因为没有奶水才要继续喝,奶粉再好,还能比得上亲娘的奶水。” 江楚珊抗议失败,自从有了俩孩子,她再也不是她娘的宝宝了,嘴里经常教训她,为了孩子这样,为了孩子那样,好久眉头没有真心关心过她到底想要怎样了。 “哇哇……” 虽然刚才还酸她娘重视孩子忽视她,但是孩子一哭,她还是放下了碗筷过去看,如果无理取闹,她自然要锻炼他们的肺活量,但是如果是饿了、尿了等不舒服才哭闹,她还是很照顾他们的。 “哎呀,你们哟,就不能让你妈我消停点吃个饭。” 抱起来又是换尿布,又是喂奶地一通折腾,有了孩子后,真是吃饭不安生,睡觉也不安生,幸好她娘在这里帮她,要不然她早就被累垮了,照顾孩子还真不是一件轻松事儿。 “这俩孩子够体贴你这个妈了,像你哥小时候,白天睡,晚上哭,怎么也掰不过来,我是熬了一个多月,瘦了十斤呢。” 江楚珊听着再次感叹,幸好没有说她,不过高兴太早了,只听她娘道:“还有你,一生下来就三天两头的生病,我和你爹白头发都被愁出来了。” “娘,您辛苦了。” 江楚珊赶忙说道,她有些心累,因为这些事儿,她最近一段日子听得耳朵都生了茧子了,只要她一说俩孩子难伺候,她娘就来这么一通。 “娘,说道我哥,也不知道他咋了?原先说要来参加俩孩子的满月宴,结果又不来了。” 江楚珊还期待她哥把家里头的织布机、纺纱车,还有缝纫机给她带来呢,结果几个月了,他愣是没有来过一趟阳城。 说起这个,李美玲也担忧,儿子和闺女感情好,没有道理外甥满月,他不过来,肯定遇到什么事儿了:“我下午抽空去给他们运输队打一个电话问问去。” 结果下午打电话的时候,人根本不在单位,说是出车去了,还是长途,得月把时间才能回来,这么一说,李美玲更加担心了,虽然儿子在运输队工作也有几年了,但是一直在本省,还有隔壁的几个邻近省份出车,这一次竟然是去云省,太远了,而且听说路上也不太平。 “娘,您就别担心了,我哥不是一个人去的,出长途车,运输队肯定会派人和他一块去,再说了,现在是新社会,治安挺好的,没有您想象中的危险。” 李美玲的心稍松,不过还是埋怨道:“在运输队,他不是资历最老的,也不是最年轻的,就不能让别人去云省啊,就他能。” 江楚珊也有些疑惑,按照她哥的性格,在俩孩子快满月的时候,他是不会出远门的,除非他不得不出远门,这样一来她更担心了。 丈夫去执行任务了,哥哥又出那么远的门,江楚珊抱着俩孩子叹气,她这个月子也坐不安生,不过为了不让她娘担忧,她每天都要表现地跟一个没事人一样,而李美玲也怕闺女担心,也在她面前不常提起。 “婶子,珊珊,制糖厂紧急通知,今天下午要进行面试,你们知道都面试啥吗?哎哟,不会考试吧,我小学才上了个半拉,连个毕业证都没有,万一考试咋办啊?” 这天桂兰和茴香连早饭都没有吃,就来杨家,请江楚珊帮她们出主意,江楚珊看着她们手都跟着抖了,便笑着劝道:“桂兰嫂子,茴香嫂子,这面试主要是看一个人利落不利落,干净不干净,制糖厂做的毕竟是吃的东西,所以卫生很重要的,而且咱们这个制糖厂,工艺简单,并不需要多有文化的工人。 再说制糖厂不成,不是还有菇房吗,等第一批学习种蘑菇的人回来,菇房也该建起来了,这个招工门槛更低。” 桂兰和茴香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考试文化知识就好,而江楚珊继续说:“不过如果你们要当干部的话,招工时候要求肯定不能低了。” 桂兰和茴香赶忙摆手:“我们能当工人,挣工资补贴家用就够知足了,根本没有想过要当干部。” 等人一走,李美玲看着闺女就叹气,原以为制糖厂马上就要开工了,闺女的厂长位置丟了,哪里想到人家部队上的领导,还是挺讲信用的,就在前两天还专门来问过她闺女的意见,如果她想当,就给她留着,哪里想到闺女一口拒绝了,直言她想管菇房,那活儿又累又脏的,真是气坏她了。 “娘,您别气了,我有自己的打算,菇房那边也就是养料发酵的时候累一点儿,平常时候比剃糖厂轻松多了,我还带着孩子呢,可不想一天到头地绑在厂里。” 李美玲说不过她,气地去抱孩子去了,而江楚珊则低头继续做手里的虎头鞋,这是给俩孩子满月的时候穿的。 说起满月,江楚珊不由想到了,如今不知道人在哪里的杨新洲,这一次他们孩子的满月,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因为不确定他什么时候回来,她根本没有敢去买满月宴用到的肉菜,这里是部队,孩子满月请客,请的都是他的战友和家属,他不在不像话,再有他们这辈子很有可能就这俩孩子了,她不想孩子的满月宴没有爸爸,也不想杨新洲因为参加不了孩子的满月宴而遗憾。 所以她娘提出让她坐双月子的时候,她同意了,既能够养身体,还能够等杨新洲回来,而这段时间她也没有闲着。 第一批从石桥村大队学习种蘑菇的人回来了,种蘑菇的事儿也该提上日程了,所以她哪怕不能够出去,每天也要在家里遥控指挥菇房的一切事宜。 就在刚把麦秸秆堆好的时候,萧政委和后勤处的陈科长登门拜访,他们是来和她商量玉米芯制木糖醇的事儿,木糖醇厂投资太大了,他们部队上吃不下,便想着和阳城市政府合作,势必要分出去一部分的招工名额,而这项目是江楚珊给军嫂们创造工作机会的,所以这事儿必须得征求她的意见。 “我没有问题,我相信首长是不会让军嫂们吃亏的。” 这句话让萧政委对江楚珊印象大好,还特地敬礼感谢了她对军嫂的帮助,江楚珊却镇重说道:“军人保家卫国,我有幸成为军嫂,能力有限,只是想着把他们的后方给守好了,让他们才能轻装上阵。” 这话说的逼格满分,不说萧政委和陈科长的好感值直线上升,就是知道来龙去脉的李美玲也感动了,她的闺女原来这么高尚无私。 江楚珊:高尚无私说的是她吗? “杨新洲这小子娶了一个贤内助啊。” 从杨家出来后,萧政委和陈科长感叹道,陈科长也赞同道:“是啊,江楚珊同志是位好军嫂,杨新洲这小子,走了狗屎运了。” 而走了狗屎运的杨新洲,此刻却没有那么好运了,他正和一位女搭档假扮成夫妻,状似亲密地走在街上跟踪目标,不想却迎面遇到了大舅哥,两下里相遇,杨新洲冷汗都出来了。 而江楚林也没有想到,会在路上撞到杨新洲的“奸情”,双目圆瞪,大手紧握,大有下一秒就要揍人的趋势。 第38章 ??立威 “哎哟,这不是江同志吗,怎么来云省了,没有想到咱们这么有缘,竟然能够在这里遇到,有时间喝两盅。” 说着杨新洲就快步走向江楚林,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在江楚林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低声跟他说道:“我现在叫楚爱杉,正在执行任务,拜托大哥配合着点我。” 江楚林懵逼了一秒,不过还是很快回过神来了,打着哈哈:“你也来云省了,真巧啊。” 然后又低声咬牙切齿道:“平平安安的满月,你是不是不在,你可是他们的爸爸。” 杨新洲脸上闪过一抹愧疚:“责任在身,他们长大后会理解我的。” 这句话让江楚林差点控制不住他的拳头,不过想到自己作为亲舅舅,不照样没有参加两个孩子的满月,再则这家伙在执行任务,他不能跟他起冲突,最后忍了又忍,瞟了眼旁边的女同志,警告道:“别让我知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珊珊的事儿。” 杨新洲赶忙道:“不敢,绝对不敢。” “老江,赶紧的,要赶紧去验货了。” 同事那边喊人,江楚林赶紧答应了一声,然后又警告地看了眼杨新洲,这才赶忙跟着同事走了,反正现在的情况,他也不能跟杨新洲多说话。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45节 “原来你爱人叫珊珊啊,怪不得让你取个假名字,你直接叫爱杉,真是肉麻。” 杨新洲有些尴尬,不过还是面不改色地道:“巧合而已,当初起名字的时候,恰巧看到一棵杉树。” 女同志“哦”了一声,显然不信,不过也没有再说,因为她看见目标人物拐进了旁边的一条街,赶忙跟上去,而杨新洲也不敢怠慢,他们这一组战友,跟踪这个犯罪份子,已经半个月了,眼瞅着就要能够收网了,可不能出岔子,他还想赶紧回去见媳妇儿,还有孩子们的。 “同志,抽烟,跟你打听个事儿。” 江楚林在单位那边刚刚验货完毕,正要去食堂吃饭,就被一个人拦住了,向他打听事儿,他愣了愣,顺手接过了烟后,顺手别到了耳朵上,并不打算吸,他刚做司机的时候,他妹妹特地给讲过故事,出门在外,不要随便吃喝别人给的食物和水,当然别人递给的烟也不能吸,万一里面都放了料呢。 “同志,你咋不吸烟啊,这烟可是从香江那边邮寄过来。” 而那个人见他不吸,还专门问了一遍,而江楚林一听更不敢吸了,这么贵的烟,随便给他一个陌生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但是毕竟人生地不熟的,他也不敢大意,便打着哈哈:“我口渴,这会儿不想吸,同志,谢谢你的烟,你有啥事儿尽管问,不过我是个外地人,对这边的事儿,知道的不多。” 那个人便不再兜圈子,问了杨新洲的事儿:“那个楚爱杉,是哪儿人啊,他刚来我们厂,因为表现优异,厂里领导有意培养他做干部,所以我们得调查下他的家庭背景,才能够对他委以重任。” 江楚林眼睛闪了闪,直接来了句:“不认识,谁知道他哪儿人啊,他以前蹭过我的车,一根烟也没有给,小气吧啦的,哼!” 他也不知道杨新洲执行的啥任务,更不知道他现在的身份具体怎么个说法,只推说不熟,这人继续问:“你就没有听说过他说他家的事儿?” 江楚林不耐烦了:“你会跟陌生人说自己家的事儿吗?” 最后这人自然什么也问不出来,江楚林等人走了,这才脸色不好地往食堂走,他的外甥和外甥女太可怜了,好好的满月宴,他这个舅舅不在,爸爸竟然也不在,不行,他得去给孩子买点礼物回去。 而远在阳城的平平和安安,可没有小舅舅想象中的可怜,俩小人这会儿正被来家里串门子的茴香,逗得笑个不停,口水都笑出来了。 “茴香嫂子,你快放下他们,别让他们踢到你肚子了。” 茴香终于怀孕了,她儿子还好,抱着他,小胳膊小腿还老实,就算动也是小幅度地动一动,但是闺女不成,张牙舞爪的,别踢到人家肚子了。 而茴香听她这么一说,也不敢再强抱孩子,赶紧把他们给放到了床上,她这胎来得不容易,不能有一星半点的闪失。 两个小的一被放床上,撇嘴“哼唧”了一声,茴香以为他们要哭,赶紧打算哄,江楚珊拦住了她:“不用管他们,他们这是在试探呢。” 茴香不赞同她的想法,才一个多月的孩子,就算再聪明能聪明到哪儿去,可是江楚珊示意她自己看,然后她就看到了什么叫做婴儿变脸,特别是弟弟安安,哼唧了两声后,撇嘴皱巴脸,怎么看怎么像哭的征兆,可是好像见大人不为所动之后,马上恢复了正常,吐了一个泡泡,把小手塞嘴巴里,把小腿再翘起来,玩儿得不要太自娱自乐了。 当然姐姐平平跟她弟弟变脸绝技一样一样的,这会儿同样吃着小手手,翘着小短腿玩儿,茴香不可思议:“这也太精了吧,这孩子咋养的?” 江楚珊笑道:“不是我们家孩子精,所有的孩子都聪明,不过别的妈妈,可能没有我这么无聊,整天研究他们的一举一动。” 茴香暗想她这样的无聊,不知道是多少人的求之不得,像她,哪里福气坐双月子,能够把月子坐满了就够福气了,大多数人坐月子期间也不安生,也要每天操心吃喝拉撒的,哪里有时间研究孩子的小表情。 眼睛再次看向两个孩子,她现在不期望有孩子妈妈的福气,只期望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能够和这两个孩子一样可爱就好,不过这会儿她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珊珊,你咋不把孩子的腿给捆住啊,你就不怕孩子的腿罗圈了?” 江楚珊解释道:“哪里有那么严重,我们家这俩爱自由,一捆腿,一准嚎,孩子不愿意,我瞅着也受罪,便不给他们捆了,你看他们玩得多欢。” 茴香不赞同道:“孩子还小,懂什么,你现在不狠心,长大了,长成了罗圈腿,他们肯定恨你的。” 江楚珊摇头:“这又没有科学依据,我的孩子就算不捆腿,也不会长成罗圈腿的。” 反正她就是不听劝,李美玲这时候进来了,听到后,说道:“别劝她了,我劝了多少次我前面捆,她后面拆。” 江楚珊心累:“娘,我说过了,不捆襁褓没事儿的,人家外……” 李美玲怕闺女把外国人仨字说出来,赶忙抢了她的话,对茴香说道:“茴香啊,这是我们老家那边的核桃,你拿回去吃点,对肚子里的孩子好。” 说完隐晦地瞪了眼自己闺女,嘴上没个把门的,那话是能随便在外人面前说的吗,万一被人拿住了把柄,她自己遭罪,还会连累孩子。 江楚珊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她真是一孕傻三年,日子过得太安逸了,竟然把警惕心给忘记了。 “婶子,我本来是来感谢你们的,要是没有平平和安安的小衣裳,我这会儿还不知道能不能怀上呢,怎么还拿东西回去,这核桃就留着给珊珊补身子吃。” 这边茴香推托着核桃,李美玲不由分说塞她怀里:“让你拿着就拿着,这玩意在我们那儿山上多的是,不值钱,珊珊想吃,让家里头再给邮寄就好。” 这边茴香拿了核桃,又抱了抱带给她福气的平平和安安,这才回去,而她一走,李美玲就戳了戳闺女的脑袋:“都是当娘的人了,说话就不能过一过脑子,啥话都往外秃噜。” 江楚珊赶紧双手作揖地讨饶:“娘,我知道错了,以后肯定注意啊。” 说完她自己又拍了拍脑袋:“也不知道咋回事,总感觉脑子不够用,丢三落四的,今天早上明明手里拿着发卡,却一直找。” 李美玲作为过来人,自然也经历过这样的事儿,她安慰闺女道:“不用急,等孩子大点儿,慢慢就好了。” 说完又问她:“中午想吃什么?” “蘑菇豆腐汤,其他的您看着做就好。” 他们家现在不缺蘑菇,老家那边在她爹的带领下,村里的菇房规模又扩大了,平常产出的蘑菇,虽然大部分都卖出去了,但是每家每户还是能够分到不少呢。 “江场长,在家吗?” 刚想起吃蘑菇,部队这边的菇房就出事儿了,一个菇房工作的军嫂就过来找她了,手里头还拿着一个菌包给她看。 “江场长,你瞅瞅这个菌包上的蘑菇咋回事,全部都烂了?” 这个军嫂叫林翠桃,因为有初中文化,经过考试后,她直接让她当了干部,在她还没有出月子前,代替她管理菇房,她今天一发现蘑菇烂了,就赶紧过来找江楚珊,因为知道她还在坐月子,不能出门,便把菌包也拿来了。 江楚珊拿起菌包一看,脸色便沉了:“这是烧水过量导致的,这种情况,就这一个菌包,还是全部都成这样了?” 林翠桃一听说原因是人为造成的,脸色也不好看,想到菇房里那几排的菌包,忐忑道:“倒没有全部,不过也有一少半了。” 然后又期待地问道:“这还有救吗?” 江楚珊摇头:“只能重新种植。” 然后脸色一沉:“这几排的菌包是谁负责的,我不是让人每天早上都要给职工讲课,讲注意事项吗?怎么还会出现这事儿,是没有讲解,还是有人懈怠,这责任必须弄清楚,该罚就得罚。” 林翠桃见她生气了,便问道:“这处罚是什么?” 江楚珊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我记得我给过你一份职工守则,就按上面的条例惩罚。” 林翠桃小声道:“是不是太严重了?如果让她赔偿损失的话,一个月的工资就得搭进去了,能不能咱们厂里一多半,她自己一少半?” 负责这几排菌包的人,是住她右边的邻居,她们关系一向不错,实在不舍得她受这么重的处罚。 江楚珊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她损害的是集体财产,是菇房所有职工的心血,这点处罚如果嫌弃重的话,大可以辞职,或者你帮她垫付了,也可以。” 林翠桃顿时不说话了,她家里也不富裕,哪里有钱贴补给她,而看她不说话了,江楚珊脸色一沉,严肃道:“作为领导,最重要的便是公正,赏罚严明,私心重的人,领导的位置,是坐不长久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江场长一句也没有骂她,但是就是让她觉得害怕,从杨家出来,她后背都是湿的,被风一吹,身上一凉,这才回过神来,赶忙回菇房,她得赶紧把菌丝腐烂的菌包,赶紧按照江场长的办法处理好。 “翠桃,江场长咋说的?” 刚到菇房,就被她的邻居洪大妮拉住问,她就是她的邻居,就是她负责的菌包出了问题,见到她担忧的脸,她叹气道:“两个处罚,一是赔偿损失,二是直接走人。” 洪大妮惊讶道:“凭啥,我又不是故意的,就要我赔偿二十多块钱,我找她去,以前的资本家都没有她这么狠。” 林翠桃赶紧捂住她的嘴巴:“你小声点,真不想要这份工作了?” 洪大妮呜呜了两声后,林翠桃放开手,跟她说道:“因为咱们第一次种植蘑菇,什么也不懂,江场长每天都要人给咱们讲解一遍操作要领,还有注意事项,就怕出问题,你听得时候没有带耳朵啊,咋浇那么多的水,把蘑菇都给浇死了。” 洪大妮委屈道:“谁知道这蘑菇这么娇气呢,在老家种地,可没有这么麻烦。” 林翠桃没好气道:“那你回家种地去。” 洪大妮顿时不说话了,种蘑菇虽然讲究多,但是绝对没有种地累,而且回去还得伺候婆婆,她才不回去呢。 不过:“翠桃,我这上班不能白干吧,辛辛苦苦一个月,一毛钱没有捞着,我咋跟孩子爹交待啊。” 林翠桃:“那你干活的时候长点心啊,成了,以后小心点,下个月的工资,可就没有人能够扣得了了。” 说完掰开她拉着自己胳膊的手离开了,而洪大妮越想越不甘心,直接转身向部队大院来了,她要找江楚珊要个说法。 “娘,你去把咱们家的门打开,再把萧政委和陈科长叫过来,既然洪嫂子要公道,我就给当着部队领导的面儿给她一个公道。” 江楚珊可不是受威胁的人,这一次既然找上门来了,她不妨就杀鸡儆猴立立自己场厂的威风,要不然以后谁有点不合心意的事儿,就找她讨要公道,她还怎么管理蘑菇养殖场。 洪大妮却怂了:“我想起来了,我蘑菇场还有事儿,我得赶紧回去。” 江楚珊哪里容得她离开,直接冷声道:“这事没有说清楚之前,你的工作暂停,我不能让职工带着委屈上班。” 这会儿家属院还没有上班的人,几乎都来了,她们看到冷着脸的江楚珊都反身性地往后退了两步,江同志今天有些可怕呢。 江楚珊来到部队后,因为要养胎、生孩子、坐月子,虽然不经常在家属院外面走动,但是他们见到她的时候,全都都是笑意吟吟的,这冷不丁地黑脸,让他们有种见了领导的感觉,不由自主地就紧张起来了。 萧政委和陈科长来得很快,他们本来就在一起商量木糖醇厂建立的各种细节,结果就听到有工人为难江楚珊,放下手里的活就过来了,这江同志可在坐月子呢,可别出了事儿。 “怎么回事儿?你们谁来说。” 洪大妮一见陈科长来了,心里更紧张了,陈科长可是她男人的顶头上司,如果得罪了他,他给她男人穿小鞋咋办? “我,我……” 洪大妮一紧张,话都说不出来了,江楚珊心里自嘲一笑,在她面前就张牙舞爪的,到了萧政委和陈科长面前,就怂了,欺软怕硬不要太明显了。 “萧政委,陈科长,事情是这样的……” 江楚珊把菇房磨菇烂掉,还有她为了怕出事,每天都有让人讲解,以及自己的处罚说了:“那些菌丝,都是工人们的心血,是集体财产,损坏了,自然得赔偿。 而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没有监督好,所以我担了一半的损失,只要洪大妮同志赔偿一半,洪大妮同志,觉得我处理不公,萧政委、陈科长,您们二位觉得呢?” 陈科长看了眼洪大妮,说道:“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你的责任,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用扣工资赔偿,是谁的责任就是谁的责任。 洪大妮,扣两个月工资,而且处警告处罚一次,再有一次直接开除。” 他的话,洪大妮可不敢有意见,心里头别提多后悔了,如果不跑这一遭,她只用赔一个月的工资,现在不仅要赔两个月的工资,还要警告处分,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她。 “萧政委、陈科长,这次谢谢你们过来替我撑腰。” 人都走后,江楚珊朝着两位领导道谢,萧政委摆了摆手:“都是小事,比起你为部队上做的,不值得一提。” 经过这件事,整个家属院的人都知道了,江楚珊别看着娇娇弱弱的,但是不好惹,而蘑菇养殖场那边的员工,因为洪大妮这事儿,工作态度都认真了不少,他们的场长,可没有隔壁的制糖厂厂长好说话,做错了事儿要罚人,那就是真的罚。 他们可羡慕制糖厂的工人了,厂里的瑕疵品糖块,都被厂长当作福利发了,工人家里根本就不缺糖吃,还能够转手卖出去换钱。 江楚珊可不管这些,当然也没有心思管,因为她娘感冒了,发烧、咳嗽、流鼻涕,有气无力地躺在厨房里的小床上,额头上还搭着一块毛巾。 “别管我,我喝了药躺躺就好,你别过了病气,还要照顾孩子呢。” 江楚珊哪里能听她的,孩子重要,亲娘也重要:“娘,我拜托安静帮我照顾一天孩子,以前都是你照顾我,也让我照顾照顾你。” 李美玲“咳”了一声:“不用你照顾,出去,你的身子不知道啊,一感冒就是大事儿,你还喂着奶呢。” 说着起身就要把江楚珊往外推,把人推出去了,还不忘把门从里面栓上,任凭江楚珊怎么叫门都不开。 “娘,那你要是不舒服了,就喊我一声。” 李美玲回了一句:“知道了!” 但是江楚珊还是不放心,隔一会儿就会过来敲门喊下她娘,就怕她娘烧晕乎了,最后李美玲实在受不了了,直接冲着她怼了一句:“江楚珊,你烦不烦,老娘要睡觉!” 江楚珊委屈:“可是我饿了,该做晚饭了。” 厨房的门从里面打开,李美玲递出来两个盆子:“让人帮你去食堂打饭。” 说完就又把门“嘭”地一声关上了,她摸了摸鼻子,幸好没有撞到,拿着盆子去房间看了看两个睡得正香的孩子,给他们掖了掖被子,出门去了桂兰家,她打算让他们家的大旦帮忙看下孩子,她自己去食堂打饭去,说实话,来了这么久,她还没有去过部队的食堂呢。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46节 “江姨姨,我不要你的糖,我们家现在最不缺的就是糖了,我都吃腻了。” 大旦是个热心的孩子,她一说他就同意了,她拿出身上的饴糖和他吃,结果这小孩儿竟然说吃腻了。 她笑道:“是嘛,你妈妈可真是疼你们,给你们买那么多糖,不过大旦,糖不能多吃,吃多了,牙齿会掉光的。” 大旦却不以为然道:“根本不是我妈买的,是他们厂里发的瑕疵货,她才舍不得给我们买那么多糖呢。” 大旦这话,让江楚珊的眉头皱了起来,他们大队也有制糖厂,可是瑕疵品很少,可是到了部队上的制糖厂,怎么瑕疵品就这么多了。 “江姨姨,你去打饭吧,我这就去你家看着平平安安。” 江楚珊笑道:“谢谢大旦,回头江姨姨给你做好吃的点心。” 大旦眼睛一:“好!” 去食堂的路上,江楚珊边走边想着制糖厂的问题,等走到食堂的时候,她终于想到了问题所在。 一来石桥村大队的制糖厂,负责人是她爹,她爹肯定管得严,二来制糖厂是石桥村大队的集体财产,社员们都是股东,平常不仅仅上班领着工资,还领着制糖厂的分红,非常有主人翁的意识,互相监督之下,自然就不会出现这现象了。 而部队制糖厂,无论厂长还是工人都是拿死工资的,自然瑕疵品越多,他们能够获利越多,根本不会考虑制糖厂的效益和利润。 “小江啊,怎么来食堂打饭了?” 一进门就碰到了萧政委和陈科长,江楚珊也赶忙打招呼,然后说了原因:“我娘着凉了,不能做饭。” 萧政委忙问:“婶子,现在还好吗?有没有看医生?” 江楚珊回道:“吃过药,好多了。” 说着江楚珊便提到了制糖厂瑕疵品过多的事情:“成品率不高,厂里的效益就不会好,到时候发不出工人工资就麻烦了。” 萧政委和陈科长对视一眼,他们最近一直忙活木糖醇的事儿,倒是没有关注制糖厂的问题,不过江楚珊倒是给他们提了醒。 “不知道小江同志多这个有什么高见没有?” 三人并肩而入,萧政委边走边问江楚珊,江楚珊一笑:“萧政委和陈科长处在管理岗位上那么多年,我就不班门弄斧了。” 萧政委和陈科长对视一眼,但是没有再多问,江楚珊能够给他们提个醒就已经不错了,放下这事儿,陈科长便给江楚珊介绍起来,他们食堂的拿手菜。 “婶子着凉了,还是吃点清淡得好,这边熬得白粥很好,还有炊事班师傅特地腌制的嘎嘣菜,可是一绝。” 江楚珊拿着饭盆,笑道:“那我可得买点,来了部队这么长时间,我还没有吃过食堂的菜呢。” 萧政委脸色一板:“那可就是杨新洲的错了,作为部队的军嫂,怎么能够连部队食堂的菜都没有尝过呢,等他回来我批评他。” 江楚珊回了一句:“萧政委,您这就不厚道了,杨新洲累死累活地做任务回来,您不嘉奖就算了,还批评,这可不是好领导该做的事哟。” 萧政委顿时哈哈大笑,对着陈科长说道:“看出来吧,关键时刻还是人家夫妻亲近。” 陈科长故意道:“,胳膊肘往外拐,向着你我啊。” 人家是一家人不亲近 他们这边打趣着,来食堂吃饭的人自然都注意到了,当然也都知道了江楚珊的身份,不由窃窃私语:“怪不得杨副营长怕老婆呢,长得好、能生,还有本事,这样的老婆我咋没有遇到呢。” 他旁边的人撞了撞他的胳膊说道:“那你也得有人家杨副营长的本事,人家可是咱们团最年轻的营级干部呢。” 一说到这个,这人顿时消声了,杨新洲确实挺有本事的,二十四岁的副营,放在全华国的部队都不多见。 “哇哇……” “哇……” “平平安安不哭啊,你妈妈去打饭了,马上就回来了,不哭啊。” “平平安安,姥姥在门口呢,不哭啊。” 江楚珊端着饭菜回啦,就看到她娘在门口急得团团转,不时地朝着门里说话哄孩子,就是不敢进去,而房间里的大旦也在低声地哄着,可惜俩孩子依然故我地哭。 “娘,您把饭菜端厨房去,我去哄孩子。” “哎,甭管我,赶紧哄孩子,你一走他们就醒了,哭了有一会儿了,别把嗓子给哭坏了,你说你,打个饭咋这么久。” 就是母亲不埋怨,江楚珊心里也自责,早知道就该拜托人帮帮打饭回来了,她娘不能进屋抱孩子,她又不在,俩孩子对大旦又不熟,醒来见不着熟悉的人,可不就得哭吗? “平平安安不哭了,妈妈回来了。” 到了房间里,江楚珊没有立马抱起孩子哄,俩孩子呢,她咋哄,只能一手拍着一个孩子的小身子哄,但是就是不管用,她也急啊。 只能一手抱一个抱在怀里,在屋里来回走动,这才慢慢地停止哭泣,而她这时候的胳膊已经酸得不是自己的了,她想再这样下去,她的胳膊上的肌肉也能够练出来了。 “大旦,谢谢你啊,你可真是帮了嫂子的大忙了。” 大旦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大人跟他说谢谢呢,于是他学着老师教的礼貌用语回道:“不客气!” 说完,就听到他娘喊他吃饭的声音,赶紧撒丫子跑了,江楚珊笑着跟自己家俩孩子说道:“你们大旦哥哥是不是很可爱,等你们长大了,就和他一起玩儿好不好?” 不过两个孩子哪里能听懂她的话,不过还是“哦”了两声,让江楚珊笑意更深了,她的孩子果然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崽。 不过打脸来的猝不及防,平平这个霸道的小妮子,情绪稳定下来之后,便开始想要独占妈妈的怀抱,小胳膊小腿又不安生了,让江楚珊差点没有抱住把她给摔地上了,气地她把她放在床上,然后把安安也放她旁边。 “平平你是姐姐,要照顾弟弟,安安你是弟弟,也是男子汉,要尊敬姐姐,也要保护她,你们要相亲相爱,知道吗?” 回答她的是小姐弟俩稚嫩的笑声,他们以为妈妈是跟他们玩儿呢,江楚珊心累,俩一个多月的孩子,她跟他们讲什么道理啊。 李美玲的身体底子好,感冒发烧了,吃了药,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好了,想起自己感冒发烧后的折腾,江楚珊打心底里羡慕。 人生就不能十全十美吗,上辈子她有健康的身体,但是却没有亲人,来到这里,有了亲人,却没有健康的身体。 不提这个,因为洪大妮的一闹,她又拿着饭盆去了一趟食堂打饭,所以她的月子没有按照她娘的要求坐够俩月,就提前结束了。 晚上她烧了一桶热水,跳进里面好好地洗了一回澡,再起来看着洗澡水的颜色,她想这个澡洗的,她最起码能够轻上五斤。 “在那儿干啥呢,洗了澡,就赶紧上床睡去,感冒了,我可不伺候你。” 刚坐在凳子上,对着梳妆镜护肤,她娘就来了,然后训了她一通,身体弱的人在这方面根本没有发言权,只能不情不愿地上了床睡觉。 第二天一早,她就去蘑菇养殖场上班了,出了月子了,也该正式工作了,总不能白白领工资吧,蘑菇养殖场因为规模不大,所以用的工人并不多,只有五个人,她这个场长当的,还真是有点名不副实。 “林翠桃同志,从今天开始,记录下蘑菇养殖场所有职工的表现,每个月月底的时候,根据表现评选出优秀职工发一块钱的奖励。” 虽然人少吧,但是该激励的时候就得激励,这样能够调动职工的工作积极性,果然她一说,她手底下的五个职工,都露出了激动的神色,她嘴角微勾,办法虽然老,但是管用就成。 接着她又转悠了一 “场长,咱们的蘑菇遍,见蘑菇养殖场的各项工作还算到位,满意地点了点头,她这次来上班,谁也没有说,算是突击检查,这样见到的场景才更真实。 啥时候才能采摘啊?” 林翠桃在旁边问道,实在是看着人家制糖厂一车一车的出货,他们羡慕啊,江楚珊道:“还得两个月左右。” 林翠桃有些失望:“还要这么久啊。” 江楚珊笑道:“这跟种粮食差不多,但是却比粮食值钱,放心,咱们的蘑菇虽然生产速度慢,但是利润还是够给大家发工资的。” 林翠桃这才松了一口气,制糖厂因为前段时间瑕疵品太多,被领导批评了,还让他们自负盈亏,如果制糖厂没有利润,他们也别想有工资,所以他们才怕了,江楚珊这话倒是给了她们一个定心丸。 蘑菇养殖场因为人少,非常好管理,江楚珊每天过去转悠下,就直接在办公室里坐下忙活自己的事儿,比如把衣裳在家里裁剪好,然后拿到办公室里缝制。 月子做完了,也该好好地挣钱了,她奶水少,现在俩孩子全靠奶粉,奶粉钱可是一笔不小的花销,因为奶粉票不好得,她得经常去黑市上找六哥买高价奶粉,俩孩子的奶粉钱,她的工资都不够呢。 缝着手里头的一件女士衬衫,她眉头皱了起来,再做两件衣裳,她带过来的布料可就要用完了,她的纺纱车和织布机都不在这里,她就算想要织布用都不能,她哥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来阳城啊。 还有她以后每天都要过来上班,虽然能够摸鱼,但是早退不来总不好,摸鱼做衣服,总不能用手缝吧,这个时候她不由想起了手持迷你缝纫机了,来上班的时候,往衣服兜里塞就能带来,对她来说,绝对的上班摸鱼神器,只是不知道哪里能够做这个啊。 日子就在这些烦恼中慢悠悠地走着,一转眼,杨新洲出任务都有一个多月了,哎,俩孩子也两个多月了,当然也更可爱了,安安越长越像她,平平除了眼睛,还是看不出来像谁,不过她的小脸儿那是越长越美了,每次她娘推着婴儿车,带着俩孩子出门的时候,她总是能够吸引一大帮小哥哥的眼光,还有零食。 不过这小丫头脾气不好,她不认识的人,谁也别想捏她的手脸,要不然那小拳头,虽然打不伤人,但是打人身上还挺疼的,这小暴脾气也不知道随谁了,反正不随她,她可是温柔的小仙女呢。 “嘟嘟嘟……” 天气渐渐地暖和了,外面的孩子玩耍起来更是不舍昼夜,正中午午休呢,外面就响起了柳哨的声音,俩孩子被吵得皱皱小眉头就是不醒,而她作为活了两辈子的人,两辈子的童年都没有无忧无虑地玩乐过,听着这柳哨声,她还真是有些心动呢。 “珊珊,我回来了。” 她正心痒难耐时,一道男声响起,她抬眼一瞧,不是杨新洲是哪个,黑了,瘦了,但是看着她的目光没变,依旧带着温柔。 “杨新洲同志,欢迎回家,请你去洗漱下,然后再进来。” 杨新洲一愣,都说小别胜新婚,他时隔一个多月才回家,他的媳妇儿没有给他拥抱和亲吻,却嫌弃他脏,让他去洗漱。 “家里有孩子,注意点卫生。” 好吧,这个理由他接受,小孩子抵抗力弱,是得注意点,不过走之前,他还是看了看床上睡着的孩子,比他离开的时候长大了不少。 “长得真快啊,我离开的时候他们才这么大呢,我闺女变化最大,真漂亮,不愧是我闺女。” 江楚珊沉下脸:“儿子像我,所以就不好看喽。” 杨新洲求生欲满满:“好看,他是男孩儿,应该夸出息,不能夸好看,所以才没有说。” 还算能说得过去,江楚珊这才放过他,杨新洲轻轻地吐了一口气,人生处处都得智慧,在外面跟敌人斗智斗勇,在家里得哄媳妇儿。 而江楚珊在他出去之后,边给他找衣裳,边暗笑,这家伙脑袋瓜子转得还真快,竟然没有难住他。 “杨新洲同志,你家住这儿啊?” 外面突然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江楚珊向玻璃窗外看去,是一个穿着军装的女兵,听语气,好像跟杨新洲很熟,她突然心里有了点不舒服。 “你怎么来了?” 杨新洲边用毛巾擦头,边问道,女兵微微一笑:“来看我干儿子和干闺女啊,我还没有见过龙凤胎呢,正好瞅瞅。” 江楚珊透过玻璃窗,看向杨新洲的眼神危险起来,这家伙到底给她闺女儿子,找了多少的干爹干妈,韩卫东一个,她还没有跟他算账呢,又来一个干妈,哼,看来又想写检讨书了。 第39章 ??满月酒 “江同志,你好,我叫吴玲,今天不请自来,给你添麻烦了。” 吴玲伸出手跟江楚珊握手,江楚珊这才看清楚这个女同志的长相,英姿飒爽说的就是她吧,小麦色的肤色,还有目光里的坚毅,以及浑身的气势,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人,如果她不想当她闺女儿子干妈的话,她想要跟她做朋友。 “你好,吴玲同志,进来做吧。” 不管心里咋想,面上还是淡笑着把人让进了房间,而吴玲一进房门,看着房间里的装扮,惊叹出声:“这房间布置得不错。” 然后扭头看向旁边的江楚珊,眼睛里全是星星:“我猜这一切都是江同志你布置的对不对?” 江楚珊挑眉:“为什么就不能是杨新洲呢。” 吴玲撇了撇嘴:“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还不能不知道他啥品味,让他布置,不把这里布置成部队宿舍就不错了。” 杨新洲在旁边不服气道:“你不是要调过来了吗?那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把你家布置成啥样?”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47节 吴玲斜了他一眼,便看向了江楚珊:“江同志,听说房间里的这些大部分物件是你编织的,我也想要把我家里布置成这样,你能不能帮帮我?” 江楚珊看了眼杨新洲,在他的暗示下点了头而吴玲赶忙高兴地道谢:“谢谢你啊,江同志,你比某些人大方多了。” 说完就把手里的纸袋子递给了她:“给,我干儿子和干闺女的奶粉,他们人呢?我还没有见过龙凤胎呢,快让我看看,龙凤胎长得像不像?” 江楚珊瞟了眼杨新洲,然后故意疑惑道:“干儿子、干闺女?” 吴玲笑道:“是啊,这次出任务的时候,我跟杨新洲说过了,要当龙凤胎的干妈。” 杨新洲赶忙说道:“你是说了,我可没有同意的。” 他刚才可是感觉到自己媳妇儿生气了,求生欲立刻拉满了,反正当时他们说的是玩笑话,他根本没有正式答应什么。 说完他还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媳妇儿的脸色,见她脸色还好,心也跟着松了松,而吴玲没有搭理她,反而跟江楚珊说道:“江同志,快带我去看看孩子。” 江楚珊笑意吟吟地道:“好,不过他们这会儿正在睡觉。” “哇……” “哇哇……”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亲妈作对呢,她的话音刚落,卧室里就传来了两道婴儿的哭声,江楚珊脸色僵了僵,正打算提步赶过去,杨新洲就迈着大长腿进去了。 等江楚珊带着吴进来的时候,这家伙已经把姐姐平平的襁褓解开了,而弟弟安安还在床上闭着眼睛哭嚎。 江楚珊赶紧过去把儿子抱怀里,发现他的尿布没湿,便赶忙拉过来痰盂给他把了尿,然后去泡奶粉。 而杨新洲这边总算给平平收拾妥当了,以为她就不哭了,毕竟以前是这样的,可是这小丫头还是张着嘴巴哭闹,不仅仅如此小身子还一直往妈妈那里扯,可以想象如果她会说话,肯定会哭喊:“不要爸爸!” 杨新洲见闺女哭得厉害,柔声哄着:“平平乖,爸爸回来了,乖,不哭啊。” 然而回答她的,还是平平的哭声,而吴玲这会儿也抱起了安安哄:“乖啊,干妈抱抱,你不哭了,干妈就给你买糖吃。” 一个两个月的婴儿,哪里知道糖是什么,他只想要妈妈,喝奶奶,这边等江楚珊泡好奶粉过来,从吴玲手里抱过儿子,安安这小家一到妈妈的怀里,立马不哭了,特别是喝上奶之后,竟然翘起了小jiojio,哪里还能看出来,刚刚哭得撕心裂肺的劲头。 而杨新洲这边也拿着奶瓶喂闺女,可是我们的平平小朋友把脸一扭,就是不喝,倒是扯着小身子,一直向自己亲娘这边来,她不要这个陌生的叔叔喂,她要妈妈。 虽然人小,力气也不大,可是她真折腾起来,还是把杨新洲折腾地手足无措,无奈只好过来媳妇儿这边。 “珊珊,要不,你喂平平,我来喂安安?” 江楚珊抬眼看着闺女一抽一抽的小身子,也是心疼,他们家这俩孩子,虽然才两个月点大,但是却都认人了,平常除了她,还有她娘,几乎不让别人抱的,也就经常来串门的安静、桂兰和茴香仨人,还能在孩子高兴,她和她娘都在的时候,抱一抱他们,其他人想要抱他们,那都是妄想。 而杨新洲执行任务,一走就是一个多月,他虽然是爸爸,但是对于孩子来说,他就跟陌生人一样,没有什么区别。 “你把她放床上,我一起喂他们俩。” 杨新洲把闺女放床上后,便准备抱过媳妇儿怀里的儿子,虽然媳妇儿说一起喂,但是他既然在家里,就不能看着她一个人忙活。 “哇,咳,哇哇……” 谁知道手刚刚接触到安安的小身子,小家伙就吐出奶\头,哇哇地哭了起来,而且因为刚刚在喝奶的缘故,还呛奶了。 江楚珊赶紧把奶瓶放一边,抱着他站起来,轻轻地拍他的小身子,直到他不再咳嗽,而杨新洲站在原地,看着床上哭得撕心裂肺的闺女,又看着喝呛奶的儿子,他一个都帮不上,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 而李美玲终于回来了,她今天趁着闺女在家,出去外面挖野菜去了,虽然她也在分的菜地种了菜,但是品种稀少,而且昨天闺女看到桂兰家里吃荠菜馅的饺子,馋的流口水,又不啥金贵东西,趁着闺女在家看孩子,她就去野地里挖去了。 “哎哟,新洲回来了,平平不哭,不哭,姥姥回来了。” 说完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脏衣裳,便对着在那儿傻站着的杨新洲说道:“别站着了,把平平抱起来,跟在她妈的后面转悠着。” 杨新洲赶紧“哦”了一声,过去抱起闺女,跟着媳妇儿身后转悠,闺女虽然没有停止哭泣,但是声音总算小了点儿,杨新总算松了一口气。 “杨新洲同志,你这爸爸当得不合格啊。” 吴玲在旁边也跟着松了口气,这才有心情打趣人,杨新洲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低头继续哄闺女,一个一米八的大个子,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低声地柔声哄着,铁血柔情不过如此,她看着眼眶发酸,不由想到自己的丈夫,他当了爸爸,是不是也会如此。 “好了,把孩子给我,我跟珊珊喂,这位女同志是你的同事吧,赶紧去谈你们的事儿去吧。” 李美玲很快就洗好了,过来要从女婿怀里接过外孙女,可是杨新洲却不愿意,他离开家一个多月的时间,孩子都不认识他了,好容易这会儿好了点儿,他自然不愿意放手。 “把平平放床上,我来一起喂,反正你也回来了,不差跟孩子相处的时间。” 媳妇儿发话了,杨新洲自然得听了,小心地把还在抽噎的闺女放床上,这边江楚珊也把儿子放在了床上,然后一手拿着一个奶瓶喂,两个孩子也真饿了,两只小胖手托着奶瓶,“咕咚咕咚”地喝着,别提多乖巧了,看得人心头发软。 “孩子还是跟妈妈亲,一到妈妈这里,看看多听话。” 吴玲见孩子终于乖巧了感慨道,江楚珊笑道:“主要是我带他们的时间多,只要新洲哥在家里多和他们相处一段时间,他们也会和他亲近的。” 杨新洲嘴角上扬出一个弧度来,眼睛里也有了笑意,他媳妇儿在外人面前,还是很维护他的,而吴玲自然也品出了她的意思,看了眼眉眼间都是笑意的杨新洲啧啧道:“就这么维护他啊,怪不得杨新洲在外面,看到啥都要想起你呢,就是取个假名字都得叫楚爱杉。” 江楚珊没有想到还有这茬,抬头诧异地看了眼杨新洲,杨新洲被她看得耳朵根子热,他自己清楚是一回事儿,就算私底下被媳妇儿知道了,也没有关系,他还能找媳妇儿要点福利,可是被人明晃晃地把小心思,被别人当着媳妇儿的面儿点出来,他就有些难为情了。 于是说道:“起的名字的时候,恰巧看到了路边的杉树,所以就随口起了一个名字。” 江楚珊边喂着俩孩子,边扭头看了眼他,精致的眉头一挑,问道:“是吗?” 杨新洲没有肯定的回答,反而回了一句:“我去帮娘做饭去。” 然后又看到了,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脸姨母笑的吴玲,说了一句:“吴玲,营长马上就要下班了,你不回去给他做饭?” 吴玲想也没想地说了一句:“不用做饭,晚饭吃食堂。” “新洲啊,过来帮我剁下肉馅。” 本来还想再找借口送客呢,他真怕吴玲口无遮拦地暴他的黑历史,可是厨房里丈母娘突然喊他帮忙,他只能赶紧走了,不过走的时候,还特地跟吴玲使了个颜色,让她不要乱说话。 吴玲对着他微微一笑,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可是他更加不放心了,咋办! 而他刚走,这边俩孩子也吃饱了奶,江楚珊把奶瓶放一边,先把闺女抱起来拍奶嗝,安安的独占欲没有姐姐那么强,见妈妈抱起了姐姐,他也没有任何的不快,反而挥舞着小手小脚自娱自乐起来。 小家伙脸蛋白嫩嫩、肉嘟嘟的,再加上眉眼长得好,怎么看怎么可爱,吴玲看得眼热,便伸手去抱:“安安,干妈抱抱好不好?” 可是手刚刚碰到小家伙,他的嘴便开始撇起来,小眉头一皱,眼瞅着就要哭,吴玲赶忙把手收回来:“你个精豆子,才多大点就学会认人了,干妈都不让抱,小心干妈以后不给你买糖吃。” 江楚珊这会儿已经把闺女的奶嗝拍了出来,把她放床上,把儿子抱起来,然后跟吴玲道:“吴玲同志,对不住啊,我和新洲哥并没有让孩子认干爹干妈的打算,你如果喜欢他们,欢迎你常来家里。” 吴玲看着她一脸愧疚的样子,愣了愣,她没有想到她把拒绝的话说得这么直白,虽然有些失望,毕竟她是真的喜欢龙凤胎,生气倒是没有,毕竟认干亲,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他们家老朱也不是很赞成呢。 不过还是问道:“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江楚珊便把当初跟茴香说的那番话又跟她说了一遍,然后说道:“就是这个妈妈的称呼,我也只能独自占有二十多年罢了。” 吴玲没有想到原来是这个原因,她感慨道:“江同志,你是个很有想法的女人。” 说完,她站起身,伸出自己的手,问道:“江同志,我们能够成为朋友吗?” 江楚珊伸出手回握,笑着回道:“我们现在不是朋友吗?” 吴玲笑了:“是呢,我们现在就是朋友。” 然后便凑到江楚珊的耳朵边说道:“既然是朋友了,你以后如果想要知道杨新洲在部队的事儿,尽管问我,只要不涉及到保密内容的,我肯定知无不言。” 江楚珊收下了这份好意,眼睛珠子一转,便问道:“他在部队上有没有喜欢过什么女同志?” 吴玲想了想回道:“那倒是没有,不过……” “过来帮下忙。” 吴玲刚要说话,杨新洲就进来了,搬着一个面板,上面还有一个面盆,以及擀面杖什么的,江楚珊和吴玲赶忙打住过去帮忙,把面板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又拿了一个凳子,把面盆放上面,这时候李美玲端着饺子馅过来了,这是要在家里包饺子的节奏。 吴玲也不是没有眼色的,一看这情况就赶紧起身告辞,现在家家都不富裕,平常粗茶淡饭都不在别人家蹭饭,何况是不轻易吃的饺子了。 “别走了,就在这儿吃,呆会儿让新洲哥,去把朱营长喊来一起吃就好了。” 江楚珊留客道,对于这个新交的朋友,她还是很喜欢的,真诚大方不扭捏,和她说话特别轻松。 吴玲见江楚珊神情真诚,是真心留客的,便不再拒绝,不过却说道:“不用让杨新洲去找老朱,让他去吃食堂,我可不想做个客,还得拖家带口的。” 不过她的话音刚落,朱营长就来了,手里还端着饭菜,进来后看到他们在包饺子,便笑道:“怪不得吴玲不去食堂吃饭呢,原来在这吃好的啊。” 说完对着李美玲道:“婶子,我不请自来,不知道有没有我的份啊?” 李美玲赶忙说道:“有呢,刚才还说让新洲去喊你呢,快坐,我去煮饺子去。” 朱营长把手里的饭盒递给李美玲:“婶子,给,加两个菜。” 李美玲也没有拒绝,这年头上门吃饭自带口粮的人不少,不过等她到了厨房一打开,乖乖,全是肉呢,一份土豆烧肉,一条糖醋鱼。 而这边朱营长也是先看了看孩子,看着这俩粉雕玉琢的小人,他心里别提多羡慕了,他比杨新洲大三岁,结婚也比他早两年,可是因为媳妇儿一心事业,他们夫妻聚少离多,到现在还没有一儿半女。 “孩子长得真好。” 朱营长的话里头是藏不住的羡慕,吴玲听着一阵心酸,老朱也二十七了,眼瞅着就三十了,至今还膝下空虚,好在她也从第一线退下来了,可以备孕生宝宝了,然后她的目光便看向了床上的孩子,她不奢望双胞胎,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像他们一样可爱。 “老杨,你回来了,孩子的满月宴,还打算办吗?” 杨新洲毫不犹豫地道:“办,当然要办,我和珊珊结婚后,因为各种原因,都没有能够请酒,这一次趁着孩子满月一并请了。” 江楚珊也是这个意思:“是啊,是该好好地请大家伙吃个饭了。” 吴玲在旁边说道:“定好请酒的日子后,记得跟我说一声,我过来帮忙。” 江楚珊自然不会客气:“成,有人帮忙我也能够轻松点儿。” “饺子好了。” 晚上一顿荠菜馅的肉饺子,满足了所有人的胃,吴玲更是感叹:“还是自己做的饭吃起来香,以后我到了后勤,工作没有那么忙了,便天天自己开火做饭。” 朱营长吃饺子的动作一僵,而杨新洲则同情地看了自家营长一眼,吴玲同志做的饭,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吃得下去的。 不提这个,就说把客人送走后,李美玲收拾了收拾回自己房间了,而江楚珊和杨新洲陪着醒过来的孩子玩了会儿。 毕竟是亲生的,玩儿了会儿后,原本还排斥爸爸怀抱的平平小丫头,现在赖在她爸爸的怀里,都不让妈妈抱了,这个小叛徒,不就是她爸力气大,能够抱着她在屋子里跑吗? 她全是看出来了,她这闺女长大后一准是个小疯丫头,好在她身边还有儿子,儿子可比闺女乖巧多了,乖巧地在妈妈怀里,不时“咿呀”两声,然后再给妈妈吐个泡泡,别提多贴心了,这才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 等俩孩子终于玩儿累了,睡着了,杨新洲在外间洗了一个战斗澡,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回房间,虽然媳妇儿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好,但是不能吃肉,喝点汤也好啊。 一进卧室,他便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媳妇儿:“珊珊!” 江楚珊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白嫩的小手一指:“坐那儿,我有问题问你。” 杨新洲心里“咯噔”一声,有敌情,脑海里迅速分析着回来之后的事儿,心里终于有了底儿,十有八九是因为吴玲的原因,不会是她跟媳妇儿说了,他们执行任务时假扮夫妻的事儿了吧,这个吴玲,这事儿怎么能说出来了呢。 他努力组织着语言,想着怎么跟媳妇儿解释这事儿,他和吴玲都各自有家庭,吴玲的丈夫还是他的顶头上司,他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对嫂子有非分之想啊。 “说吧,你到底给闺女和儿子找了几个干爹干妈?” 杨新洲一愣,原来是这事儿啊,吓他一跳,不过看媳妇儿的脸色不好,赶忙回道:“我没有给闺女和儿子找干爹干妈,那都是他们自己一厢情愿的。” 江楚珊“哼”了一声:“真的?” 杨新洲赶紧正色道:“真的!” 不过却紧跟着说道:“不过珊珊,咱们以后是不会再生了,闺女和儿子就他们姐弟俩,未免孤单点儿,多认几个干爹干妈,也能多几个兄弟姐妹,遇到事儿的时候,也能有个帮衬,这样不好吗?”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48节 说着他就离开了自己的座位,坐到了床上,伸出胳膊抱住了媳妇儿的肩膀,江楚珊把头放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道:“亲兄弟姐妹还会坑自己呢,别说是干亲了,人和人交往虽然不排除有真情,但是大多数时候都是利益的互来互往,谁能保证将来干爹干妈,还有那些兄弟姐妹就能照顾他们,而不是借着名头吸他们的血。 与其如此,还不如咱们好好地教他们本事,等他们长大了,凭借自己的人格魅力,交一些能够肝胆相照的朋友,比认一些干爹干妈强。” 杨新洲轻笑一声,然后刮了刮她的小鼻子:“你啊,就是歪理多,不想闺女儿子认干爹干妈就不认吧,咱们也没有想过沾他们的光。” 说完后,就感觉腰间多了一双小手,把他的背心往上推,如果媳妇儿身体好好的,他立马就从了,可是做完剖腹产手术才两个月,还不能同房。 于是他按住媳妇儿的小手劝说道:“珊珊,你的身体还不能……” 江楚珊双手使劲,把他的背心全部推了下去,然后粗鲁地把衣服给脱了,扔到了床上,这动作怎么看怎么暧昧,杨新洲小媳妇一样地捂住自己的胸口,那副样子好像遇到了女流氓的良家小妇男:“珊珊,真的不能!” 话音刚落,双手就被江楚珊粗鲁地掰开,他耳朵根子发烫,继续无力地劝道:“珊珊,等你好了,我随你为所欲为。” 然后“啪”地一声,肩膀上挨了媳妇儿一巴掌:“瞎想什么呢,我只是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伤,转过去,我看看后背上有没有伤口。” 杨新洲心里的失落可伤。”想而知,他刚才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媳妇儿真的想,他,唉,为了她的身体,他只能让她喝点汤了,有比他悲催的男人没有,媳妇儿娶回家,就新婚夜吃了一次肉,然后就素了差不多整整一年。 “还好,这次没有受伤。” 然后把杨新洲的身体掰过来,顺便摸了摸他的腹肌,这才夸奖道:“不错,杨新洲同志,你把我男人的身体保护得很好,以后都要像这样才好。” 而杨新洲眉目一动,直起身子,把脑袋凑到了“珊珊,我把你男人的身体保护得这么好,有没有奖励啊?” 江楚珊挑眉问道:“你想要什么奖励?” 杨新洲等的就是这句话,弯腰一手从身前人的小腿膝盖后面穿过,一手扶着她的肩膀,一使劲儿,江楚珊一阵天旋地转,她被某人公主抱了,瞅着某人瞳孔里的暗色,她挣扎了起来:“我身体还没有好全呢。” 杨新洲低哑着声音道:“我知道,就是喝点汤。” 然后头一低,堵住了他日思夜想的红唇,这一夜孩子出奇的乖巧,这一夜树梢的月亮藏到了云层中,这天越来越热了,应该快要立夏了吧。 第二天一早,江楚珊是被孩子的哭声吵醒的,母亲的本能让它赶紧起床,可是胳膊酸的根本抬不起来,她咬牙暗恨,这个杨新洲就不能给他一点好脸色,否则就会变本加厉。 “娘,你过来看下孩子,我胳膊扭到了。” 胳膊酸软,没有办法只能喊自己娘过来,而李美玲其实一听到孩子的哭声就过来了,一一进来自然就是一通把尿喂奶的忙活。 “杨新洲呢?” 等终于把孩子收拾好,给他们喂上奶之后,江楚珊这才有心情问杨新洲,他今天还在假期呢,一早上起来就不见人影。 李美玲随口回道:“去炊事班了,拜托人家帮忙给买满月宴那天需要的肉菜。” 说完,又问道:“珊珊,咱们要不要去找六哥,再买点鸡或者鱼。” 江楚珊想了想,说道:“等杨新洲回来问问他,部队里其他人家请酒都是什么菜色再决定吧。” 李美玲听了,却说道:“桂兰和茴香他们两家请酒只是普通的暖屋酒,有两道肉菜意思意思就成,安静家比较高调,有两道肉菜,还有一只整鸡,我想着咱们这是孩子的满月宴稍微高调点,也是成的。” 江楚珊想了想便同意了,既然有先头的例子在,他们家也不怕出风头,既然决定了,她便去一个编织的小箱子里,拿出来两身衣裳出来,都是夏装。 一身是雾霾蓝的衬衫裙,一身是套装,豆沙色的休闲衬衣,再加上棕色的九分休闲裤,这是她这段时间得空手工做的,真不舍得卖掉呢,可是孩子得喝奶粉啊,家里他们家的存折上,可是没有多少钱了。 结婚没有多长时间,她就怀孕了,根本没有精力挣钱,家里除了杨新洲的工资,几乎都是在吃老本,这可不成,她自己带过来的嫁妆钱都挪用了两百呢。 嫁妆钱是她将来的启动资金,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动用这个的,所以现在只能开源,至于节流,她和俩孩子都是身娇肉贵的主,还是算了吧。 “你要是舍不得卖,就留下来自己穿吧,娘这边还有点钱,你先拿去用。” 李美玲见闺女舍不得,便对她说道,江楚珊哪里能要她的钱,她又不是没钱,不过是不想动用罢了。 “娘,您的体己钱自己留着用,等将来平平安安长大了,还有我哥有了孩子后,您也能给他们买好吃的。” “怎么了,家里钱不够用了?” 杨新洲推门而入,听到丈母娘和媳妇儿的话疑惑道,江楚珊便实话对她说:“我怀孕以来,不说吃喝拉撒,就生病看医生,连着生孩子那次,就去医院看了三次,再有我奶水少,俩孩子全靠吃奶粉,你算过一个月的奶粉钱有多少吗?咱们的存折上只剩下一百块钱了。” 杨新洲有些牙疼,当初结婚后,他可是看过自己家的存折的,媳妇儿带过的嫁妆加上彩礼就有一千块,再加上他手里剩下的积蓄,也有五百块,这一千五的家底,一年的时间就给霍霍光了,就这还没有算他这一年的工资呢。 现在他的工资有七十多块,媳妇儿的工资也有50块,一年的工资合起来才一千五左右,他们俩的工资也不算低了,结果他们也仅仅才能裹住吃喝,他的肩膀顿时一沉,养家糊口的重担莫名有些沉。 不过还是对媳妇说道:“你要是喜欢这衣服就留下,钱的事儿,你不用担心,这次出任务完成的不错,部队里会相应地给点奖金的,以后我也会想办法多挣点钱。” 江楚珊却说道:“你就是个当兵的,能有什么办法筹钱,还不是接任务拿奖金,这些钱你敢挣,我可不敢花,等我哥把织布机,纺纱厂,还有缝纫机都给我拿来,我挣钱比你容易,用不着你去拼命。” 李美玲在旁边也跟着劝:“是啊,珊珊织布快,别人一天手工织布顶多能够织上个两三米,但是珊珊那个织布机,一天少说也能织个十米,再染上色,做成衣服,卖出去,钱可不少挣,不用你去拼命,你出了事儿,你让他们娘仨咋办?” 原本到了部队,见这边住宿上没啥隐私,又被杨文明的事儿给吓住了,她是不想闺女做黑市生意的,可是现在为了养家糊口,减轻女婿的负担也顾不得了。 江楚珊见他不说话,便问道:“你是不是觉得靠我养家,有点下你男人的面子,还是怕我做黑市生意,被人发现了,影响你的前程?” 杨新洲赶忙摇头:“没这回事,你又上班,又织布染布裁剪的,还要带孩子,我是怕你太累了。” 江楚珊回他道:“你问问咱娘,我可在乎我的身体了呢,当闺女的时候做这活,也不是全天做,而且蘑菇养殖场的工作本来就不累,每天在办公室就是闲着,还不如做衣裳挣钱呢。” 说完,又对着他说道:“就是用手缝有点累,如果你能帮我把手持微型缝纫机给做好了,那我就更轻松了。” 杨新洲赶忙问:“手持微型缝纫机那是什么?” 江楚珊给他描述了一遍,说道:“就是能够装进衣服口袋的缝纫机。” 杨新洲有些不可置信:“竟然还有这么小的缝纫机?” 李美玲白了自己闺女一眼:“你就瞎折腾吧,我活了一辈子了,都没有听说过,还有能够装进口袋的缝纫机。” 江楚珊不服气:“怎么没有啊,那自行车还能做成小号的,让孩子玩儿呢,缝纫机为啥就不能?” 李美玲听闺女又说歪理了,偏偏她又说不过她,便嘴硬道:“反正我没有听说过。” 江楚珊顶嘴:“没有听说过不等于没有。” 杨新洲赶忙打圆场:“回头我打听打听,如果有的话,我就想办法给你买回来。” 江楚珊想说,我给你图纸,你找人帮忙做一个,但是看到她娘,她就把这话给咽回去了,她这么一说,她娘肯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到时候她咋回啊,如果只有她和杨新洲的话,她完全可以使用美人计,胡搅蛮缠过去。 把事儿说定了后,吃过早饭,杨新洲就要进城去找六哥买鸡和鱼,顺便把江楚珊做的衣服给卖掉。 “四件衣裳,低于一百块钱可不能卖啊,另外再给俩小的买点奶粉回来。” 杨新洲瞅着手里的衣裳,就这衣裳就卖100块,她媳妇儿要价真狠,不过到底没有说什么,她媳妇儿做的,能一样吗? 紧锣密鼓地准备,终于到了请客这一天,这一天一早起来,江楚珊正打算给孩子把尿呢,就被杨新洲给抢了先,然后又是泡奶粉,又是喂孩子的,几乎没有让她插手。 等喂好孩子,让小姐弟俩躺在床上自己玩儿,而他则过来给媳妇捶肩揉背:“珊珊,我昨晚说的事儿,你考虑得怎样了?” 江楚珊想起昨晚这家伙说的事儿,故意问道:“哎哟,你说啥来着,我忘了。” 杨新洲只得重复一遍:“就是今天给我做面子的事儿,只要你帮了我,俩孩子的尿布我全包了。” 江楚珊斜他一眼:“就算我不做,尿布也是你洗啊。” 杨新洲咬牙:“那你提条件,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江楚珊故作思考,然后点头:“可以啊,这可是你说的。” 杨新洲莫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而江楚珊可谓是眉开眼笑,她正愁找不到借口,让杨新洲帮她呢,他自己倒送上门来了,其实就是他不求她,她不给他做面子,难道还能在孩子的满月宴上给他难堪啊。 “哟,准备的真丰盛啊,有鸡,有鱼,还有肉。” 吃过午饭,江楚珊和她娘便开始准备了,而安静来得最早,一进门看到这么多的食材也是惊讶。 江楚珊解释道:“俩孩子的满月宴,还有我们的暖房酒,两次的酒席一块请,自然得丰盛点儿了,要不然别人还不在背地里说我抠门啊。” “谁说你抠门的,这么多肉,他们谁还敢有意见。” 说着话,桂兰也来了,她背上还背着自己家二旦,看来是刚睡醒的样子,江楚珊逗他:“二旦,快下来,江姨姨给你做好吃的。” 结果小家伙把脸扭到一边不搭理她,江楚珊看向桂兰,桂兰手朝后拍了拍他的屁股道:“想跟他哥出去玩儿,他哥不带他,正生气呢。” 江楚珊拧了拧他的脸蛋,给他拿了一块蒸鸡蛋糕,小家伙立马笑了,桂兰对她道:“你再给他们好吃的,他们都想来你们家给你当孩子了,上次你给大旦吃的那个雪媚娘,现在大旦还天天惦记呢。” 上次大旦帮她照顾孩子,她后来做了雪媚娘给他吃,甜糯的点心,果然是征服孩子们的神器,因为有吃的,二旦还算老实,并没有吵闹。 而因为上午江楚珊和她娘开始准备了,很多食材都做成了半成品,几个人准备晚上的席面很轻松。 “珊珊,你可真有心思,竟然还专门准备了猪皮冻,这个可费功夫了。” 桂兰看着江楚珊准备的饭菜很是佩服,虽然都不是特别难得的食材,但是诚意绝对满分,江楚珊笑道:“好不容易请一次客,自然希望吃好喝好,不过费一点功夫的事儿,只要大家吃好喝好了,就值。” “老杨,你媳妇儿这话说的让人舒坦。” 外面刚刚回来的桂兰的男人赵营长跟杨新洲说道,杨新洲得意地勾勾嘴角,他媳妇儿果然说到做到,这他还没有回家呢,就开始给他做脸了。 一行人十来个人进门,先是把手里的礼物递给江楚珊,无非就是点水果或者布头,只有吴玲送的是两件小衣裳,江楚珊一一谢过之后,招呼着人坐桌。 这才开始上凉菜,凉拌三丝,五香豆肝、拍黄瓜、猪皮冻,再加上一个凉拌粉丝,还有一盘子油炸花生米,一气六个凉菜,摆盘精致,做法看着也讲究,平常谁家请酒,都是上一两个凉菜意思意思,大头还在热菜上面。 他们还在想着凉菜多了,热菜就会相对简单点儿,哪里想到也丰盛,小鸡炖蘑菇,红烧鱼,糖醋排骨,土豆烧肉,肉菜就有四个了。 于是等江珊再上菜的时候,朱营长就开口道:“弟妹,请酒心意到了就好,不用这么破费的。” 江楚珊笑道:“新洲哥一再嘱咐我,你们都是他的生死战友,平常在部队上照顾他良多,让我务必招待好你们,而且我们两次酒做一次请,本来省了好多,再不丰盛点,新洲哥心里总是过意不去。” 杨新洲端起酒杯和几个战友碰了碰:“大家吃好喝好,今天敞开肚子,把两次的酒席都吃回来。” 这边二营长喝了酒后,说道:“见你在家里又是洗衣裳,又是洗尿布的,原以为弟妹是个厉害的,你怕老婆呢,可是我瞅着弟妹挺贤惠啊。” 杨新洲说道:“我洗衣裳,洗尿布,那哪儿是怕老婆,明明是疼媳妇,人家嫁给咱,富贵没有过不上,还得操持整个家,还得替咱们担惊受怕,我富贵日子是给不了了,但是却能知疼知热,让她不后悔嫁给我。” 朱营长一拍杨新洲的肩膀:“不错,是这个理,军嫂在后方为撑起一片天,咱们作为男人,该体谅的时候就体谅点儿。” 其他的几个人有附和的,有不屑一顾的,但是表面上却都没有说什么,而江楚珊听这话,心里别提多暖了,而桂兰和安静还有吴玲三人,这会儿看着江楚珊羡慕得眼睛都红了。 江楚珊再出去的时候,捧着杨新洲说话的时候,就真心实意了很多,着实让人吃了一顿丰盛的狗粮,到最后一个个的,配着饭菜,肚子都吃了个滚圆。 “杨副营长,有您的电话。” 就在大家都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有个士兵过来叫杨新洲去接电话,正好吃得差不多了,一行人也趁势告辞,只留下一桌子的杯盘狼藉。 江楚珊揉了揉脖子,又捶了捶后背,一屁股坐在桌子旁,今晚累坏她了,李美玲挽着袖子就要收拾,却被江楚珊阻止了。 “娘,您去歇着吧,这些明天再收拾,反正今晚也收拾不完。” 李美玲看了看,工程量确实大,便没有再坚持,也坐下来休息,然后问道:“刚才找新洲的电话,也不知道哪里打来的?可别有什么事儿啊。” 江楚珊也眉头皱了起来,她现在最怕的便是公婆那边出事,虽然杨新洁进去了,但是她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吗?那孩子可不老实。 结果不大会儿,杨新洲就回来了,而且脸色轻松,步伐轻快,看来电话里应该是好事,心一松,她不免好奇起来,老家那边到底有啥喜事? 第40章 ??美人计 “新洲哥,哪里的电话?找你啥事儿啊?”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49节 江楚珊边用手捶着自己的腰,边问道,杨新洲笑着回道:“杨文明自首了,被送到杨新洁劳改的那个农场改造了。” 说完见媳妇儿和丈母娘都没有预想中的高兴,便接着说道:“因为他还做了一些违法犯罪的事儿,邢期比杨新洁要长,得二十年,他年纪不小了,这辈子说不得都要交待在农场了。” 李美玲骂道:“该,缺德玩意儿,就判他吃枪子,吃一辈子牢饭算是便宜他了。” 江楚珊却眉头皱了皱:“说没说他还犯了啥案子?” 杨新洲眼神一闪,说了俩字:“偷盗、搞破鞋。” 李美玲这次骂得更狠了:“缺德冒烟的东西,张丽红为了他,把所有的罪都自己担了,张丽红再不干人事,对他可真是没话说,结果却背着她搞破鞋,张丽红知道了,还不得气死啊。” 江楚珊却说道:“他们可是两口子,在一起这么多年,杨文明的事儿,张丽红不可能不知道。” 李美玲这才唏嘘道:“以前张丽红可是咱们大队里最让人羡慕的人,一连生了五个小子,再加上男人有本事,她走到哪里,腰杆子都是挺得直直的,谁知道最后却落到这样的下场。” 江楚珊跟张丽红接触不多,见都没有见过几次,再则她同情心也没有那么泛滥,只是说道:“所以女人只有自己有本事立住了,才能在家里拿住家里的话语权。 张丽红她之所以被杨文明拿捏,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她不敢离婚,因为离了婚,她将无处可去。” 说完她还特地看了眼杨新洲,杨新洲赶紧站直了身子,然后把袖子撸起来收拾桌子上的狼藉,这个时候多说多错,还不如干活呢,干活总没错。 “新洲啊,天也不早了,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这些碗筷明天早上起来再收拾。” 李美玲赶忙劝阻女婿,他今天晚上喝了不少的酒,身体哪里能舒服得了,而杨新洲没有回答丈母娘的话,反而看向了江楚珊。 江楚珊则瞪了回去,她刚被渣男杨文明给恶心了,不免对同样姓杨,同样性别为男的某人有些不顺眼:“大晚上的干活想干啥,想要告诉大家,我是个泼妇,大晚上的非要压着你干活,是不是?” 杨新洲身形一僵,还没有来得及委屈,他丈母娘就替他打抱不平了:“咋说话了,吃了枪药了,新洲干活咋不对了,我看你现在就像个泼妇。” 江楚珊一梗,这到底是谁的亲娘,然后瞪了眼杨新洲,杨新洲叹气,他这是招谁惹谁了。不过亲亲媳妇儿的情绪还是要照顾的,于是对丈母娘笑道:“娘,珊珊也是心疼我。” 李美玲听了后站起身,说了句:“我回房了。” 然后便回了隔壁的房间,她一个老太婆可不想掺和进人家小两口的感情,而杨新洲赶忙起身去送。 等回来的时候,他对江楚珊说道:“看着娘好像有点生气。” 江楚珊白他一眼:“娘好心给你出头,教训自己亲闺女,结果某人却不领情呢。” 杨新洲气地过去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我这是为了谁。” 江楚珊一巴掌把他的手打掉:“你的手上都是油,不要动我的脸。” 说完起身就要去洗脸,而杨新洲看了看自己手,上面的确有油,讪讪地过去给媳妇儿递香皂,让她洗脸。 “珊珊,谢谢你今天给我面子。” 等终于躺在了床上,杨新洲把媳妇儿搂在了怀里,低声地向她道谢,江楚珊把玩着他的大手,指头一直抠着他手上的老茧,听到他的话,把他的手放下,然后扭转身上,把手撑在他的胸膛上,低头看着他说道:“记得某人可是答应了我一个条件呢。” 杨新洲一抬眼睛,便看到了媳妇儿低领睡衣几面的风景,喉结滚动了两下,这才声音低哑地开口:“嗯,所以珊珊,你想好要我做什么了吗?” 江楚珊一直在观察他的表情,他的神色变化自然没有逃过她的眼睛,想到自己要做的事儿,的确经不住深究,便直接趴在了杨新洲的胸膛上,手指头还在他的胸膛上戳戳点点,感受着某人僵硬的身体。 她赶紧趁机道:“就是那个手持微型缝纫机的事儿,我手里头有图纸,你能不能帮忙找人给我做一台啊?这样我上班的时候,就能够在办公室里面做衣服了。” 杨新洲一使劲儿,把她压在了身.下,伸手把她的双手拉到头顶摁住,然后眯眼打量着她白皙精致的小脸儿。 “你怎么会有图纸?” 江楚珊叹气,她还是低估了这男人的敏锐和自制力,妄想用美人计糊弄过去,看来要失算了,到底要怎么应付过现在的场面呢。 “不要再说你住院时候,遇到了什么教授之类的话,珊珊,这样的话说太多了,也就不可信了。” 江楚珊眼珠子一转:“可是除了这个,你觉得我能从什么途径知道图纸,知道玉米芯制木糖醇技术?” 说完身体动了动,被压着太不舒服了,可是她的力气哪里能够抵得过他,所有的挣扎只是让某人瞳孔颜色深沉如墨,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不过她可不怕,她现在的身体情况还没有恢复,这就是她的保命底牌。 既然挣脱不了,她索性就不挣扎了,眉目一转,故意问道:“你就没有想过我是间谍,故意接近你,打听部队消息啊?” 杨新洲低哑道:“怀疑过,不过很快就打消了怀疑。” 这下江楚珊愣了:“什么时候?” “就在你给部队上提供了玉米芯制木糖醇技术的时候,你的理由虽然很合理,但是经不住查,你以为你一说,部队上的领导就信了?” “所以你帮了我?” 这话虽然是疑问句,但是语气却十分的肯定,杨新洲低头亲了亲她的小嘴,理所当然地道:“你是我媳妇儿,我不帮你,谁帮你。你不可能是间谍,因为有哪个间谍会傻到给敌方提供先进技术的?” 江楚珊反问:“那如果是以小博大,为了骗取你们的信任,然后更好地窃取情报呢?” 杨新洲用额头抵了抵她的额头,笑道:“那你这获取信任的办法够笨的,不仅仅不能获取信任,反而还能引起怀疑,这更加说明你不可能是间谍。” 江楚珊气地把头一扭:“说来说去,你不过一个意思,不就是说我笨吗,我笨,那你就找一个聪明媳妇儿去。” 杨新洲赶忙把人抱到怀里哄,江楚珊自然不愿意,使劲地挣扎:“你放开我,你去找一个聪明媳妇儿去。” “谁说你笨了,你当初刚刚生过孩子,正是精力短的时候,一时间没有能够考虑周全,也在情理之中,而且你要是傻,你能当上蘑菇养殖场的场长,还管理得仅仅有条的,政委和陈科长跟我夸过你好几次了。” 江楚--------------/依一y?华/珊横了他一眼,挣脱他的怀抱,然后把被子全部卷到自己的身上,让杨新洲暴露在空气中,这才道:“谁信你的鬼话。柜子里有被子,你要是冷,就自己再拿去。” 杨新洲当然不会去再拿,自己一个人一个被窝,哪里有抱着媳妇儿睡舒坦,于是挪着身体,过来剥开媳妇儿的被子,硬是挤了过去,然后抱住她,用胳膊用腿制止住她的挣扎。 “珊珊,不生气了,好不好,我知道怀疑你不对,但是我这不是为了我自己。” 杨新洲把下巴放在媳妇的肩头,靠近她的耳朵哄道,嘴巴里呼出来的热气,直接熏红了她的耳朵根子,不过她只是缩了缩脖子,并没有转过身来。 杨新洲只能继续哄:“那你提的那个手持缝纫机,我帮你找人做,成不成?” 江楚珊立马扭过身子来:“这可是你主动帮忙的,不能抵消你答应我的条件。” 杨新洲把她往怀里一捞,狠狠地亲了她的小嘴两口,这才咬牙:“合着你在这儿等着我呢,谁说我媳妇笨了。” 江楚珊戳了戳他的胸膛:“还不是你说的。” 杨新洲顿时住嘴不提这茬,拿起媳妇儿的小手放到嘴边亲了亲,然后问道:“你能跟我说说,你怎么会有这什么手持微型缝纫机的图纸,我不是怀疑你,我只是怕你被人利用了。” 他现在觉得媳妇儿身上浑身都是谜,从麦秸秆种蘑菇,到现在的玉米芯制木糖醇,原来还只觉得她能干,可是现在他越想越觉得媳妇儿身上的秘密多。 江楚珊心想这让她怎么说,难道说穿越?她可不想重塑眼前人的三观,眼珠子转了转,说道:“都说程咬金睡梦中学会了三板斧,我手里会的这些,也是从睡梦中得来的,这个来历太过于荒诞,所以我才不得不编些谎话来。” 杨新洲也觉得荒诞,不过看着媳妇儿认真的脸,他又不得不信,作为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他应该教育媳妇儿不要搞封建迷信的,可是媳妇儿这一身的本事,他该如何解释。 “其实这也是有科学依据的,这个世界上存在各种各样的磁场……” 江楚珊看他这种怀疑人生的表情,心虚地跟他解释了后世的脑电波磁场,还有平行空间的一些猜想,然后成功地把某人给绕晕乎了,于是某人以吻封缄,他觉得自己的耳朵根子应该清静下来,让他思考思考。 “老杨,对不住啊,昨天我不在,没有能够参加孩子的满月宴。” 第二天一早,出早操的时候,韩卫东看见杨新洲后,跟他道歉,大前天他跟着程医生一起请假,先去他老家接来他的父母,然后一起去她家,和她的父母,一起商谈他们俩的婚事儿,如果没有啥问题的话,四月二十八他就要结婚了。 正因为忙活自己的终身大事,以至于没有能够参加双胞胎的满月宴,他心里头有些过意不去,而杨新洲则还在想昨晚媳妇儿跟他说的什么平行空间,还有什么脑电波等等,所以没有注意韩卫东的话,而韩卫东久等不到杨新洲的回答,便又把话说了一遍。 杨新洲这才回过神来:“没事,你的婚事要紧,定好日子没有?打算在部队办,还是回老家办?” 韩卫东笑着回道:“定了,就在下个月的二十八,我和妙妙商量好了,我们回老家办,双方父母也是这个意思,在老家办热闹,等在老家办过了,过来部队上再请一次客就成。” 杨新洲拍了拍他的肩膀,由衷道:“恭喜你,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我能帮的绝对帮。” 韩卫东也不客气,直接说道:“说起来,我还真有事麻烦嫂子呢。” 说着见眼前人眉头拧了起来,赶紧加快语速道:“弟妹做衣服好看,我想着能不能拜托弟妹给妙妙做两身新衣裳。 还有玉米芯制糖的步骤,弟妹能不能给我一份,我家里也自己做点喜糖,还有我的级别能够随军了,已经向部队上申请了房子,能不能麻烦弟妹帮忙给编织点家具?” 杨新洲直接装作没有听到,闷头跑操,安静和吴玲都有拜托珊珊帮忙编织家具,她要上班,要带孩子,还要抽空裁剪衣裳来卖,每天累的,晚上都没有精力和他好好交流感情了。 “喂,老杨,你跟弟妹求求情,让她帮帮忙呗。” 杨新洲却回道:“她很忙的,最多只能帮你一个忙。” 韩卫东问道:“你咋知道?你这样替弟妹做决定,不怕她生气?” 杨新洲甩了他一个冷眼:“珊珊绝对不会因为别人的事儿跟我生气。” 韩卫东见激将法都不管用了,也不再强求,面前的战友就是一个重色轻友的,还不如直接去求正主去。 “老杨,有段时间没有见我干儿子干闺女了,最近有没有长大点儿?” 杨新洲扭头看向他:“我可没有答应你当我闺女和儿子的干爹。” 韩卫东回道:“那你也没有拒绝啊。” “今天就明确拒绝你,我儿子和闺女不会认干爹干妈,而我以后也不会再认干儿子,干闺女。” 说完便加快速度往前冲刺,留下韩卫东在原地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家伙今天到底怎么了,说话都带着火气,再看看他拼命奔跑的背影,他感觉他或许明白他心情不好的原因了,恐怕是因为媳妇儿生孩子,他这段时间憋狠了。 说是要亲自找江楚珊帮忙,韩卫东并没有耽搁,下了早操后,趁着杨新洲被团长叫走,他赶紧来到了杨家,这会儿江楚珊正在逗弄俩孩子。 两个粉雕玉琢的婴儿躺在他们的妈妈,特地用柳条给他们编织的,能够容纳两个孩子的婴儿车里,随着妈妈的各种鬼脸“咯咯”地笑出声,特别是姐姐平平,声音又大又洪亮,而且还要配上手舞足蹈。 和她比起来,弟弟安安就文静多了,虽然也“咯咯”地笑,小胳膊小腿也会乱动,但是比起旁边的姐姐来,就是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平平,咱们是女孩子,能不能淑女一点啊,就像妈妈一样,做一个美美的小仙女。” 回答她的是她闺女“啊啊啊”的声音,江楚珊总算体会到了养孩子的心酸,想象中自家孩子的模样,和现实中的模样,在她家孩子身上永远不能划上等号了。 “好吧,你高兴就好,只要你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像不像妈妈随你高兴。” “啊啊啊。” 弟弟的小手突然摸上了她的脸,江楚珊心里一暖,她的儿子真是一个贴心小棉袄,感动地低头亲了亲他的小脸儿:“谢谢安安,妈妈心情好多了。” “啊啊啊。” 旁边的平平见妈妈亲了弟弟不亲她,顿时生气了,挥舞着小拳头,试图引起妈妈的注意,直到江楚珊亲了亲她,她这才“咯咯”地笑了。 “哎哟,平平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啊?” 李美玲做好了早饭,端到了这边的客厅摆饭,听到外孙女的笑声,她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这边江楚珊便跟她说了小丫头刚才的表现,吐槽道:“这霸道性子也不知道像谁,肯定不像我。” 李美玲却拆了她的台:“咋不像你,记得你一岁的时候,我不过抱着你英子姐,喂了她两口饭,你就对英子连打带推的,完了还自己委屈地掉金豆子,谁都哄不好。” 江楚珊复杂地看着婴儿车里的小闺女,难道这就是血脉的力量,即使原主的灵魂已经消亡,她这具身体的血脉和基因,还是会遗传给下一代。 “婶子、弟妹,早上好。” 俩人正说着话呢,韩卫东就来了,他手里拿着两小把喜糖,一进门就赶忙分别递给了她们:“给,这是我和妙妙的喜糖,日子定在了下个月二十八。” 李美玲收下喜糖,笑着跟他道喜:“恭喜你啊,小韩,程医生是个不错的,你有福气了。” 江楚珊也跟着恭喜:“恭喜你啊,韩同志,你们的婚事是在部队办,还是回老家办?” 韩卫东说了回老家办的原因后,便不好意思道:“弟妹,我想请你帮我几个忙,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50节 韩卫东是杨新洲的搭档,可以说是他感情最好的战友了,他结婚需要帮忙,她自然不会拒绝:“什么忙,只要我能办到,我肯定帮。” 韩卫东便把事儿给说了,江楚珊听着都不是大事儿,便一口答应了下来:“成,玉米芯制糖,你最好去咱们部队的制糖厂问问,那边的技术更成熟,至于衣裳,你让程医生抽空来家里一趟,我给她量一量尺寸。屋里的家具,我觉得还是柳条编织的耐用,你有时间多准备点柳条送过来。” 韩卫东赶忙道谢:“弟妹,你可帮了我大忙了。” 江楚珊笑道:“你跟新洲哥既是战友,又是兄弟,不必这么见外。” 韩卫东叹气,杨新洲这个兄弟,他这会儿有些不想认他,太重色轻友了,还好弟妹为人热情。 “嫂子,你们吃着,我就回去了,回头我会领着妙妙过来,柳条我也会准备好。” 说完了事儿,韩卫东就要告辞,李美玲和江楚珊自然不放人,热情留饭,就是平平和安安两个小家伙,也加入了进来,“啊啊啊”地叫着,好像也要留客似的,韩卫东被他们萌化了。 “平平、安安,你们也想要干爹在这里吃饭,是不是?” 两个小家伙手舞足蹈,“啊啊啊”地乱喊一气,韩卫东笑道:“那干爹就留下来吃饭。” 说着还捏了捏两个小家伙的脸,安安还好,但是平平却有生气了,唬着小脸儿,挥着拳头“啊”了一声,大有跟人干仗的架势,奶凶奶凶的样子,把韩卫东逗笑了:“真像你爸爸。” 江楚珊在旁边深以为然,但是却没有出口表示认同,只是问道:“韩同志,新洲哥怎么还没有回来?” “团长找他有事,他去办公室了。” 李美玲摆好饭,说道:“既然这样,咱们就不等他了,洗手吃饭。” “这是什么?吃法倒是新奇。” 韩卫东拿起一个布袋馍,学着李美玲的样子,把肉还有各种菜放进去,然后舀了点肉汤一浇,一口咬下去,那滋味别提了,然后三两口就把手里的布袋馍给吃下了肚。 李美玲看着他吃得香,便笑着道:“这个啊,是珊珊想的点子,她一向爱折腾。” 韩卫东赶忙道:“弟妹折腾,又不是惹事,我倒是羡慕老杨能有口福呢。” 这顿饭,杨新洲没有回来吃,可能在团长那儿吃了,而江楚珊吃过饭,便带上自己裁剪出来的布头去了蘑菇养殖场。 “场长,咱们那边有几个菌包上的蘑菇少了。” 只是刚到蘑菇养殖场,林翠桃就赶忙过来给她报告,现在菌包上的蘑菇已经长了有一手指头大了,蘑菇养殖场的五个工人,是看着它们一点点地长大,每天都要数一下菌包上的蘑菇的数量,记录下来,并且还要记录它们的生长情况,场长每天都要看的,所以每个菌包上的蘑菇有多少,大家心里都有数,几个菌包上少了几朵蘑菇,她们马上就发现了。 而江楚珊脸色一沉,看着林翠桃问道:“你确定?” 林翠桃把手里的记录本拿给她看:“你看看上面都记着呢。” 江楚珊拿着记录本,到了相应的菌包那里,数了下,每个菌包上都少了两朵蘑菇,一共五个菌包,那就是十朵蘑菇,这蘑菇还不大,只是刚刚长了半截大拇指大小,装在衣服兜里带出去,绝对不会被发现的。 “召集全体职工开会。” 江楚珊把记录本一合上,黑着脸说道,看来她每天耳提面命的职工守则,有些人当成了耳边风啊。 等所有职工集合好之后,江楚珊也不搞什么自动站出来的把戏,直接说道:“我忘了告诉你们了,这蘑菇啊,在没有成熟前都是有毒的,不过这个毒发作慢,有时候得等一两天才会发作,轻则上吐下泻,重则丧命,所以你们谁把蘑菇拔了回家吃了的,得赶紧解毒,否则晚了,就出事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很淡,眼睛却扫视着在场的五个女工,不放过她们脸上的任何表情,直到洪大妮脸色发白,她心里便有数了。 洪大妮的确被她唬住了,只见她神色苍白地看着江楚珊,问道:“江场长,我错了,我不该偷厂里的蘑菇,你赶紧告诉我解毒的办法,我不想死,我儿子才五岁,他还小,不能因为我丧命啊。” 江楚珊冷声道:“林主任,把洪大妮开除!” 工作失误,她可以处罚,但是偷盗这是品德问题,必须开除。 洪大妮傻了,不过她顾不得这些,直想让江楚珊告诉她解毒的办法,追着问:“场长,你还没有说咋解毒呢?” 江楚珊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回了办公室,刚才她那些话不过是诈的,根本当不得真。 这边林翠桃自然把真相告诉了洪大妮,洪大妮气地拍着大腿大骂:“不愧是能当场长的人,就是心眼奸,还有你,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我出丑,我被开除了,你开心了,你的心咋这么狼呢。” 说着就要上去跟林翠桃撕打,旁边的女工赶紧去拉架,但是洪大妮是发了疯的,她没有文化,有这份工作不容易,要是男人知道她被开除了,回去后肯定会打死她的,所以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打人,女工们怎么可能拉得住她,一时间场面混乱成一团。 江楚珊在办公室里听到后,直接拿起电话,给部队里打了一个电话,叫洪大妮的男人过来把人领走。 然后才出门,对着打成一团的人大声喊道:“住手!” 可惜没有人听她的,她再次大喊出声:“洪大妮,张股长马上就到。” 洪大妮听了,立马停了手,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了起来,骂林翠桃不安好心,骂江楚珊故意诈她,还骂她绝情,不过几朵蘑菇,她吃了多少,回头还她就是了,她却不顾一个家属院住的情面开除她,这话里话外的,根本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其他女工要去劝她,江楚珊没让,结果大家都围成一个圈,看着中间的洪大妮泼妇骂街,直到门外突然来了一个男人,虽然穿着军装,但是他的身上,没有杨新洲的那种勇猛刚强,反而看着很斯文,但是就是这个斯文的男人,过来就朝着坐在地上的洪大妮打了一个巴掌,还踹了一脚,而洪大妮吭都不敢吭一声。 “江场长,我家属如果犯了什么错,你该罚就罚,只请你不要开除她,要不然她在家属院还怎么抬起头来做人?” 江楚珊对打女人的男人很厌烦,特别是张股长这样的,洪大妮拿回家的蘑菇,她不信他猜不到是怎么来的,吃的时候不说,但凡他带着洪大妮在被发现之前,主动过来承认错误,她也不是不能通融的,结果出事儿了,错误全都是洪大妮一个人的。 于是说话的时候,就带上了冷意:“上次她工作失误,我该罚的也罚了,可是这次她是偷盗,这是人品问题,我能容忍职工工作失误,但是却不能接受人品有问题的职工,抱歉,她脚上的泡是她自己走的,她是成年人了,不是三岁小孩儿,做错了,就该担负起责任。” 张股长目光沉沉地问道:“真是一点都不能通融?” 江楚珊摇头:“不能!” 张股长出手拽起了洪大妮,然后扯着她走了,而在场的女工们脸上都不好看,江楚珊却拍了拍手,说道:“集合,再开个会。” “希望大家能够对洪大妮的作为引以为戒,我不希望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别说是一朵蘑菇,就是场里的一根草,都属于集体财产,不经过同意,一律不能私自带回家,否则就是偷盗,这种行为,我不管在别的地方怎样,反正在我这儿,绝对不能容忍,但凡发现,立马开除!” 看着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她也没有安慰,既然是打工人,就要有打工人的觉悟,别指望老板给你讲人情。 “咱们场长太冷情了,隔壁的制糖厂虽然没有以前那么多瑕疵品可以拿了,但是也还有,经常能让家里的孩子甜甜嘴,咱们呢,连除了工资,啥福利都没有。” 林翠桃“嗯哼”了一声:“别瞎叨叨了,有本事你去制糖厂上班啊。” 几个军嫂顿时不说话了,制糖厂虽然有福利,但是却没有她们这清闲,每天过来就忙那么一会儿,其他的时间就是唠嗑。 而回到办公室的江楚珊拿起手里的衣裳继续缝,制糖厂那边的管理看来还是太松懈了,不过她已经提过醒了,尽到了自己的责任了,后面制糖厂怎样,她在一旁看着就是。 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她上午刚刚开除洪大妮,她中午下班的时候,家属院就已经传遍了,一进家属院的大门,就被人围住问蘑菇养殖场招工的事儿,洪大妮被开除了,她的空缺自然得填上去,江楚珊回道:“目前还没有招人的打算,等招工的时候,会通知大家的,大家放心,蘑菇养殖场招工,只从咱们家属院招。” 大家这才散了,不过一转脸,刚才对着江楚珊笑意吟吟的脸,马上变成了另外一张:“没有看出来啊,这杨副营长家的,看着柔柔弱弱的,办起事来,还真是狠。” “要不她能把杨副营长管得服帖呢,每天回来不是洗衣裳就是洗尿布,你看咱们家的男人,回到家里吃饭都恨不得让人喂呢。” 她说完还叹气:“咱们要是能学会她一星半点的手段就好了。” 江楚珊对于这些流言蜚语一向不放在心上,等她回到家,就被她娘用指头戳了脑袋:“你啊,那蘑菇养殖场又不是你的,里面的人还都是军嫂,她们的男人跟新洲还是战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干嘛去得罪人,毁了自己的名声不算,她男人要是给新洲使绊子咋办?” “娘,珊珊做得对,她既然坐上了那个位置,就得学会赏罚分明,要不然那场子根本开不了几天就得关门,而且她做的事儿还影响不到我。” 李美玲气道:“你就惯着她吧。” 江楚珊冲着她娘皱了皱小鼻子:“他是我男人,他不惯着我,惯谁去。” 李美玲剜了她一眼:“看把你给能的,赶紧过来端饭。” “弟妹,东西我带来了,你快看看能不能用?” 这边饭菜刚刚端上桌子,韩卫东就来了,江楚珊和杨新洲出去一看,好家伙,拉了一排子车的柳条子。 杨新洲看见后脸都黑了,他明明说了媳妇儿没空,结果他竟然越过自己,亲自找媳妇儿帮忙,他眼神危险地看向他,看来他们该切磋切磋了。 韩卫东可不怕他,他现在也是有媳妇儿护着的人了呢,相信他呆会儿告诉他的消息,能够让他忘记切磋。 “嗯,能用,一会儿你把这些枝叶打光,先晾晒两天,两天后,你再过来,把柳条放水里泡上一天才能用。” 韩卫东答应一声,然后跟杨新洲说道:“老杨,帮帮忙。” 杨新洲不动,韩卫东再次道:“我有好消息告诉你。” 见他还是不动,韩卫东继续道:“跟弟妹有关的。” 杨新洲这才过去,韩卫东笑道:“你这副样子,怪不得别人都在传你怕老婆了。” “有事说事,别竟整那些没用的。” 韩卫东这才说道:“妙妙的老师有个朋友,祖上可是御医呢,最擅长给人调养身体了,弟妹这样的情况,他也治好过。” 杨新洲神情终于动了:“那个人在哪儿?” 韩卫东叹气:“现在阳城扫厕所。” 杨新洲一愣,然后说道:“要是以前弄到我们老家大队还可以,可是现在我们大队可是省里的示范村,盯着的人太多了,他去了反而不好照顾,不过咱们附近的大队倒是可以,他们正在观望珊珊的蘑菇养殖场,如果第一茬蘑菇出菇了,他们肯定会找她,到时稍微给大队的支书暗示下,有他关照,再加上在咱们眼皮子底下,生活上虽然不能说多好,但是保他平安还是可以的。” 韩卫东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是你考虑得周全,回头我跟妙妙提一提,想来那个医生应该不会不同意的。” “珊珊,你又要编织东西啊?” 桂兰和茴香听到了杨家这边的动静,看着那些柳条,便问江楚珊,江楚珊回道:“韩同志要结婚,需要家具,让我帮下忙。” 桂兰和茴香对视一眼,桂兰不好意思道:“珊珊,你能不能帮我们编个就你们家那样的桌子,放炕上方便。” 茴香也跟着点头,他们家也需要,江楚珊看了看她们俩,说道:“你们先去看看那柳条,怎么处理你们也知道了,等我编织的时候,你们过来跟着一块编就好了。” 桂兰和茴香有些不敢相信,江楚珊会把这编织手艺交给她们,于是斟酌着开口:“这毕竟是能养家的手艺,教给我们不好吧。” 江楚珊笑道:“我又不靠这个吃饭,你们愿意学的就跟着来。” 既然江楚珊愿意教,她们自然愿意学了,桂兰和茴香赶紧点头,对着江楚珊谢了又谢,等她们走后,李美玲这才对她说道:“我还以为你不在意呢,这不也开始笼络人心了。” 江楚珊嘴硬道:“我哪里有。” 李美玲没有再跟她争辩,反正她现在知道笼络人心就好,今天开除了一个军嫂,那些人势必会对她有看法,虽然她给军嫂们创造了工作机会,但是人都是记仇容易,记恩难,说不得还会因为排斥她,而排斥俩孩子。 而江楚珊教大家编织的做法,果然让她在家属院的名声好了起来,洪大妮无论怎么上窜下跳都没用。 时间从来都是匆匆,转眼间蘑菇养殖场的第一批蘑菇成功出菇了,一共两吨的麦秸秆基料,出了将近三千斤的蘑菇,那天这个数字一出来,蘑菇养殖场的女工们别提多激动了,他们蘑菇养殖场终于挣钱了。 这些蘑菇一采摘出来,根本就不用往外边卖,直接打包卖给了部队,除去人工,还有各种投入,蘑菇养殖场净入1000块,这才第一茬,再过半个月左右,他们还能采摘第二茬呢。 蘑菇养殖场有了收入,江楚珊心头也高兴,给蘑菇养殖场的女工发了福利,一人两斤蘑菇,她这才提着自己的福利,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家。 “呜呜呜……” 刚到自己家住的房子的范围,便听到一个孩子的哭声,她过去一看,不是桂兰家的大妞吗,她赶紧把她给拉过来,问道:“大妞,咋了?谁欺负你了?” “江姨姨,我娘偏心,让我去买酱油,却在家里给我哥和我弟吃桃酥,我跟她要,她不给,还打我。” 江楚珊抹了抹她的眼泪,从兜里拿出一颗大白兔奶糖给她:“不哭了啊,回头江姨姨说说你娘,让她不要再偏心。” 大妞抹了抹眼泪,笑了:“谢谢江姨姨。” “珊珊,你咋在这儿?你家孩子哭了,婶子找你呢。” 江楚珊心急自己的孩子,不过还是跟桂兰说道:“嫂子,对待孩子最重要的便是公平,闺女养好了,也是能够养老的。” 桂兰却不以为意道:“我供她上学,供她吃喝,对她还不够好?养老的事儿,我有儿子,不指望她。” “珊珊,赶紧回来,看看平平这是咋了?” 听着亲娘着急的喊声,江楚珊赶紧回去了,结果竟然看到平平竟然学会翻身了,今天真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来,平平再翻一个,安安,你看姐姐都翻身了,你也翻一个。”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51节 话音刚落,平平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妈妈的话,就翻过了半个身子,而安安则四平八稳地躺着不动,就在她继续鼓励他的时候,家里来客人了,萧政委和陈科长。 “什么,让我兼任制糖厂的厂长?” 江楚珊没有想到,萧政委和陈科长竟然是来给她肩膀上加担子的,她可以拒绝吗? 第41章 ??江楚珊的理想 “两位首长,谢谢您们二位对我的看重,我的两个孩子还小,需要我照顾,很抱歉,我实在没有精力再去制糖厂担任厂长。” 面对江楚珊想都没想地拒绝,萧政委和陈科长很是意外,毕竟他们给的不是普通的工作岗位,是制糖厂的一把手,虽然制糖厂规模不大,也就百十来人的规模,但是再小,厂长也算一个干部啊。 萧政委看了看正躺在婴儿车里,搬着自己的小脚砸吧得正香的两个小家伙,退了一步道:“你可以带着孩子上班。” 但是江楚珊还是摇头,制糖厂虽然还没有开多长时间,但是里面上班的军嫂都被惯坏了,她上去自然得一番雷霆手段,才能够把人震慑住,费精力不说,关键还得罪人。 说句实话,如果不是现在居住环境太没有隐私,连自己家的院子都没有,她没有办法大张旗鼓地织布染布,她连蘑菇养殖场的场长都不想干,又费精力还没有几个钱。 陈科长见状便打起了感情牌:“小江啊,这个制糖厂可是你提议建立起来的,你忍心看着因为管理不善,最后开不下去?” 江楚珊想说她忍心,但是这话未免太冷漠了,便建议道:“两位首长,您们大概也知道,我身体不好,又带着俩孩子,真是没有精力去上这个班,我怕到时候才到岗位上还没有工作两天,您们再见我,便是在病床上了,而且咱们部队人才济济,我相信两位首长能够找到比我更合适的人。” 身体不好,这倒是真是个事儿,萧政委和陈科长听了后也不好再劝,最后只说了句:“你好好再考虑考虑。” 等他们一走,李美玲进来就对闺女说道:“你咋不答应呢,制糖厂多少人,蘑菇养殖场才管几个人,人家首长给你升官你也不要,你是不是傻?” 江楚珊把小闺女的脚丫子从她嘴巴里拿出来,故意看着她急得哇哇叫,这才笑着跟她娘说道:“制糖厂厂长听着威风,但是也不会给我多大一份工资,也就比蘑菇养殖场的场长多十来块钱,还整天忙得跟个狗一样不说,上去想要干好,就势必要得罪人,这买卖划不来。” 李美玲争辩道:“不是这么算的。” “娘说得对,不能这么算。” 杨新洲回来了,在门外听到母女俩的话,进来就对媳妇儿说道,而江楚珊则掰着指头给他们算账了。 “咱们先不说得罪人,就说制糖厂厂长的工作,一天八个小时,七个个小时都处于忙碌状态,而工资就比我现在多十来块钱。 我在蘑菇养殖场一天最多忙四个小时,其他的时间拿了裁剪衣裳,一天下来最起码能缝制一套衣裳,不说这件衣服的利润多少,就是我光挣手工费,一个月就不只十块钱了,还不用劳心劳力,所以我干嘛吃力不讨好地接制糖厂的厂长,是悠哉的小日子不好过,还是做衣服挣钱不香。” 她的这番话让李美玲和杨新洲都有些碎三观,这个年代大家讲的是奉献,从来没有人这样算账的,或许有,但是江楚珊的言论,他们绝对第一次听,所以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关门去,李美玲更加夸张,还特地出门看了看,确定闺女说这番话的时候没有人路过听到,这才松了一口气。 回来就朝着闺女的后背打了一巴掌:“作死啊你,啥话都敢说,被人听见了,有你好受的。” 江楚珊看她娘后怕的样子,还有杨新洲也是一脸的紧张,也跟着紧张起来,不过还是嘴硬道:“这不是在家里吗?” 李美玲戳她的脑袋:“这里能跟咱们家比吗,就是你在屋子里放个屁,隔壁说不定都能听到,你得亏住的最边上,东边没人,和西边又隔着厨房,要不然……” 要不然后边李美玲咽下去没说,可是江楚珊能听懂她的未尽之意,脸顿时成了煮熟了的虾子,而杨新洲也跟着尴尬起来。 回想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先前媳妇儿月份大了,不能够同房,后来生了之后更不能,心里头的尴尬顿时消散了些,忙说道:“娘,我们以后会注意的。” 江楚珊也低声道:“我以后说话,嘴上也会安把门的。” 李美玲也尴尬,不过见闺女和女婿都做了保证了,便不再说这话茬,转而又说起江楚珊那惊人的小算盘来了。 “珊珊,咱们现在的好日子来得不容易,那都是无数革命烈士的鲜血换来的,咱们虽然是普通人,但是该做贡献的时候,不该去计较个人的那点利益,新洲还是干部,你作为家属,更应该起带头模范作用。” 江楚珊刚开始还以为她娘被她爹给同化了,也讲起奉献来了,可是听到最后一句话之后,她顿时明白了,她娘还是她娘,说了这么多,中心思想就一个,怕她的做法影响到杨新洲在首长那里的印象。 也就是在这里隔墙有耳,她娘不得不把话说得委婉点儿,要在老家就不会说得这么委婉了,而杨新洲也回过神来了,丈母娘不愧是曾经的妇女主任,又当了几年的支书家属,政治敏锐度就是强。 “娘,部队上是个讲究实力的地方,珊珊这边就按照她自己的心意过日子就好,不用特地迁就我,为我牺牲。” 李美玲再次剜了闺女一眼:“你怎么个意思?” 江楚珊一手举着闺女的拳头,一手举着儿子的拳头,把俩人的小拳头合在一起,做一个拜托状,再捏着嗓子道:“姥姥,我们要妈妈陪。” 李美玲生气了,合着刚才说了那么多,都是白说了,不过江楚珊见状就问道:“娘,您能帮我看多长时间的孩子?家里我爹吃饭问题,您可以让他自己想办法解决,可是我哥呢,您不在家,谁给他张罗婚姻大事,他的年纪也一天天地大起来了,今年眼瞅着过半了,今年再不结婚,明面他就二十五了。” 她这么一说,李美玲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而江楚珊继续往下说:“您一回老家,我婆婆现在又来不了,我一个人又要看孩子,又要上班,您觉得我的身体能受的了吗?” 这下李美玲无话可说,闺女的身体就是她的软肋,于是便说道:“你不想当便不当了。” 然后站了起来:“我去做饭!” 等她一走,江楚珊便看向了杨新洲:“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自私了,不为你的前途考虑?” 杨新洲过去抱住她的肩膀,温声道:“男人拼事业,本来就得靠自己的本事,一切以你的身体为重,再说你已经做得够多了,政委他们也不能专逮着一只羊薅羊毛吧。” 江楚珊胳膊一动,就给了他一个胳膊肘,顺带着再横他一眼:“你说谁是羊呢。” 杨新洲无奈,这都能挑刺儿,于是赶忙哄人:“你就算是羊,也是只美美的羊。” 江楚珊想起后世的某一部动画片,不由回嘴道:“我不想做美羊羊,我只想做红太狼。” 内心里其实已经想象她威风凛凛地拿着平底锅,如果杨新洲敢不听话,她一平底锅拍过去,就把他拍到了天边,那滋味绝对带感。 “什么狼啊羊的,对了,今天大哥把电话打到我办公室,说是他们单位有人过来这边出差,他会拜托人把家里的缝纫机给你带过来,还说等他下次亲自过来,把织布机和纺纱厂给你带过来。” 江楚珊立马眼睛亮了,忙问:“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过来?” 杨新洲摇头:“这倒是没说。” 然后又贴着她的耳朵说道:“我感觉大哥可能处对象了?” 说完,还亲了媳妇儿的耳垂一下,看到她的脖子一缩,耳垂变红,眼里的笑意便流淌出来。 而江楚珊却顾不得他这撩人的行为,直接问道:“真的?你咋知道的?我和跟你说的?他跟你的关系没有好到这程度吧?” 杨新洲胳膊收紧,把媳妇儿往自己怀里捞了捞:“他都没有跟你说呢,怎么会越过你告诉我,是今天他打电话的时候,恰巧一个女同志找他,他赶紧把电话筒给捂住了,生怕我听到什么,这么反常的行为,你不觉得奇怪吗?” 江楚珊忙接着问:“那你有没有听到他们俩个具体说什么?” 杨新洲想了想,再次凑到媳妇儿的耳朵边说道:“好像那个女同志为了感谢大哥的帮忙,要请大哥吃饭。” 江楚珊八卦道:“大哥答应了没有?” 杨新洲老实回道:“这还真不知道,因为他赶忙跟说了两句后,便把电话给挂了。” 这边江楚珊则兴奋了:“也不知道我哥找了一个什么样的对象,我和她能不能处得来?” 说着眉头就皱了起来:“当初他第一次喜欢的女孩子,就是想要利用他,这次希望他能够擦亮眼睛,找个品性好的。” 杨新洲安慰道:“大哥也不是小孩子了,吃一堑长一智,这次他肯定会再鲁莽了。” 江楚珊听了叹气,她就是再担心,现在也是鞭长莫及,不过回头倒是可以给他写一封信嘱咐他。 “哇哇……” “哦,哦,哇……” 婴儿床上的两个小的,见爸爸妈妈只顾着说话不搭理他们生气了,便扯开喉咙哭了起来,先是平平,然后安安先开始“哦”了两声,好像奇怪姐姐怎么哭了,然后后来又“哦”了一声,也不知道怎么个意思,然后便跟着姐姐哭了起来。 “这没尿,没拉,又刚刚喂过奶,咋就哭了?” 杨新洲手忙脚乱地检查了一遍闺女和儿子的尿布,见是干的,又问媳妇儿,知道他们俩刚刚吃过奶的,便有些着急,怕孩子哪里不舒服。 江楚珊“哼”了一声:“你闺女儿子现在脾气大着呢,这是看我们说话,不跟他们玩儿,用哭闹来引起我们的注意。” 杨新洲有些不相信,毕竟俩孩子也就才三个月呢,江楚珊抬了抬下巴,让他看他闺女的小脸儿,哪里还有刚才的哭闹劲儿,就是眼睛里都没有泪水,看到他看过来,还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 再看看儿子,小家伙四平八稳地躺在婴儿车里,砸吧着自己的拳头,仿佛刚才他的哭闹,都不存在一般。 他惊讶道:“他们俩这是,不愧是我的种,不错,哈哈哈……” 说着就要抱起闺女和儿子,打算带他们两个在屋里来个加速跑,却被江楚珊拦住了:“他们刚刚吃过奶呢,别被颠吐奶了,今儿咱们平平会翻身了,让她翻一个给你看看。” 杨新洲惊喜道:“真的,我闺女就是本事。” 说着就把人放在了床上,哄道:“平平,翻一个身,让爸爸看看你的本事。” 结果换来的是小闺女挥舞的拳头,还有奶凶奶凶的婴儿语,杨新洲不明所以地看向自己媳妇儿,他闺女这是生气了? “当然了,谁让你逗他们的,本来还以为你会抱着他们满屋子跑,结果没有等到,当然生气了。” 杨新洲感叹道:“这才仨月呢,就这么聪明了,以后还了得。” 说完便过去凑到俩孩子身边,边观察边说:“是两个大学生苗子,你们可要好好学习,长大后,爸爸就是拼尽一身的军功和人脉,也要想办法把你们送进大学去。” 江楚珊笑道:“哪儿有那么严重,让他们好好学习,长大了,考上大学了,就让他们上,考不上就回老家种地去。” 杨新洲回道:“现在都是推荐上大学,他们就是想考,也不能考啊。” 江楚珊:“杨副营长,你要用发展的目光看待问题,咱们国家的高考还能一直靠推荐,这样怎么能够招收到人才。” 杨新洲不跟她分辨,看着俩孩子,神色骄傲中带着柔软:“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到时候能考就让他们去劳,不能考,咱们也不能耽搁了孩子。” 江楚珊只能道:“随你,你想当好爸爸,我还能阻拦不成?” 提到大学,她不由想到现在是7.3年,离恢复高考还有四年的时间,她到时候到底是再进一次象牙塔,还是一心搞事业? 去大学,一来学习知识,二来结交人脉,再就是有了大学毕业证后,办事会方便很多,但是一进大学就得四年的时间,她有些望而却步。 算了,不想了,到时候再说吧,考不考大学,离现在还挺远,再说了,这个年代的学子也不是草包,她凭什么认定只要考,她就能够考上呢。 “吃饭了。” 外间传来李美玲喊吃饭的声音,他们好忙把孩子放进婴儿车,然后走了出去,看到桌上丰盛的饭菜,杨新洲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腰带,本来扣这个眼儿,腰带还有些松,现在也绷紧了。 “这蘑菇还真鲜,娘的手艺就是好。” 吃了你一口肉夹馍,又喝了一口蘑菇豆腐汤,杨新洲的味蕾彻底被征服了,丈母娘在,他们家的伙食标准,跟他娘在的时候,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嗯哼!” 旁边的江楚珊清了清嗓子,杨新洲立马道:“这蘑菇品质挺好的,珊珊,你辛苦了,来喝一碗汤。” 李美玲瞟了闺女一眼:“德行。” 江楚珊脸上没有丝毫的动容,反而拿起专门做的馒头,往里面夹了点肉,一个肉夹馍弄好后,递给杨新洲:“你体力消耗大,多吃点肉。” 李美玲虽然不知道狗粮为何物,但是莫名有点撑,不过闺女和女婿感情好,她就是被狗粮撑着了也愿意。 吃过饭,江楚珊和杨新洲,再加上李美玲三个大人,一起围着床上的俩宝贝蛋,哄着他们翻身,平平倒是很给面子的翻了一个,但是我们的安安,无论你怎么逗,怎么哄,人家躺在床上,淡定地砸吧小手,要不就翘起小脚,品尝品尝自己脚脚的味道,就是不可遂了大人的愿。 杨新洲把儿子的小脚丫从他嘴里取出来,然后面色严肃地说道:“安安,你是个小男子汉,怎么能还没有姐姐能干呢,你这样长大了以后,还怎么保护姐姐。” 可能觉得这个爸爸太烦人了,安安给了爸爸一个白眼,然后一个用力,小身子就翻了过去,然后还淡淡地看了自己爸爸一眼,杨新洲“嘿”了一声:“这臭小子,他这是啥意思?” 李美玲赶忙护犊子:“他这么大点儿,话都听不明白,能有啥意思。” 江楚珊则过去亲了亲儿子:“我们安安真能干!” 安安的脸上立马露出天真的笑容来,是啊,这么可爱天真的娃娃,能有什么心思呢。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52节 “啊啊。” 旁边的小闺女,再次出声引起妈妈的注意,江楚珊赶紧过去安抚,她是一个公平公正的妈妈呢。 “珊珊,你的那个微型缝纫机,我找了一圈,阳城没有工厂可以做,问了缝纫机厂的老师傅,还让战友也打听了,咱们华国没有厂子能够做出来。” 晚上躺在床上,杨新洲说起这事儿的时候,语气里全是歉意,江楚珊虽然失望,但是又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这事儿又不是杨新洲的错,便把玩着他的大手,笑着回道:“没事儿,反正我的缝纫机也快来了,等来了,我就轻松了。” 杨新洲低头亲了亲她的小嘴,说起了另外一件事:“程医生介绍的那个御医的后人,你还记得吧?” 江楚珊抬头疑惑道:“记得啊,你不是说准备走关系,让他到部队附近的大队接受改造吗?” 杨新洲胳膊紧了紧,感觉到媳妇儿柔软的身体,这才叹气道:“是这样没错,但是革委会的人不放手,他得罪的人在阳城的革委会有些势力,这事儿不好运作,而且就是他能到这边的大队,这里就在阳城边上,那个人随时都能过来找麻烦,他算不得解脱,所以我想着把他弄到咱们老家的公社,无论到了哪个大队,凭借咱爹的面子,也能照顾他平安周全,不过……” 江楚珊赶忙问:“不过什么?” 杨新洲拿起她的小手亲了亲,说道:“我想把手持微型缝纫机的图纸以他的名义上交上去,这样他也能得到点优待,咱们也算又送给他一个人情,他对你的病情,也能上心点儿,你的意思呢?” 江楚珊没有犹豫就回道:“我没意见,反正我拿出来,就是为了能够上班的时候摸鱼,既然做不出来,能够在其他的地方发挥点作用也是好的。” 媳妇儿的善解人意,让杨新洲非常窝心,一低头就奖励了她一个绵长的吻,结果亲着亲着就亲出火气来了,他最后狠狠地吸吮了下媳妇儿的小舌头,这才赶忙撤离。 江楚珊喘着气,睁着迷梦的眼睛,道:“其实你想也可以的,差不多三个月了,我的身体感觉着恢复还不错。” 不仅仅男人有需求,她也被亲出火气了,说着话,手就伸向了男人背心的下摆,摸了两把结实有弹性的腹肌,然后往上推男人的背心,结果刚撩起一个边,就被男人按住了手,沙哑着声音道:“现在还不可以,再等等,你的身体弱,多休养两天。” 然后在她的耳边咬牙道:“到时候再满足你。” 然后腿上就挨了一脚踹:“边去。” 杨新洲偏不,上身从后面抱着她,一条腿压在她的身上,头搁在她的肩膀,在她的耳边说道:“咱们说说话。” 江楚珊挣扎着边喊:“热。” 边问道:“说什么?” 杨新洲便说道:“就是制糖厂的事儿,你能不能帮忙写一个管理条例,让政委他们参考下?” 江楚珊说道:“其实萧政委和陈科长给制糖厂定的规章制度不错,关键是执行的人阳奉阴违,要我说,厂长的位置也别让咱们家属院的军嫂当了,直接派一个退伍老兵过去,不出几天制糖厂上下风气就能够焕然一新,而且现在是卖方市场,几乎不需要到处找销路,需要的只是一位能够镇住人的领导罢了。 而萧政委和陈科长他们来找我,也不是制糖厂非我不可,只不过制糖厂是我提议建立的,人家首长给我面子,不好越过我找其他人罢了。” 杨新洲亲了亲她的耳垂:“我媳妇儿就是聪明。” 江楚珊立马给了他一胳膊肘:“我可记得某人说过我笨呢。” 杨新洲立马道:“谁说的,那是他眼瞎。” 江楚珊服气了,男人不要脸起来,真是连自己都骂,而杨新洲见媳妇儿总算不提这茬了,偷偷松了口气,以后说媳妇儿缺点的时候,可得悠着点儿,要不然被媳妇儿时不时地翻个旧账,不要命,但是吓人啊。 见媳妇儿不生气了,他顺手拿起她的辫子把玩了起来,然后问道:“珊珊,你还没有说过你的理想是啥呢?” 江楚珊扭过脸来,杨新洲赶紧放下她的头发,就这还扯疼了她,不过江楚珊不在意这点小事,只是面对面地打量着杨新洲:“不错,还挺有境界呢,知道理想。” 杨新洲气地捏了捏她的脸:“你这是什么话,我虽然只是初中毕业,但是在部队里可是没有停止过学习呢。” 江楚珊把他的手拿开,这才说起她对未来的规划:“我喜欢织布染布,做衣裳,我想要成立自己的服装品牌,从面料的制作,到后面的服装设计,一条龙的品牌。” 杨新洲有些听不明白媳妇儿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却抓住了核心的词“做衣裳”,于是说道:“那不是裁缝吗?” 江楚珊自闭了,这就是年代的鸿沟,她接着又给他解释了服装设计师的工作,杨新洲的理解能力还算不错,很快就理解过来了,说道:“咱们国内可不允许私人开厂子的。” 江楚珊回道:“我知道啊,所以我就在等机会啊,顺便积累启动资金,等国家的政策一放开,我就能够大展拳脚了。” 说完便对着杨新洲说道:“不许打我手中面料制作工艺的主意这是我留给自己的底牌,现在积累资金,将来凭着工艺开厂挣钱。” 杨新洲虽然觉得媳妇儿异想天开,但是并没有劝她,她拿出来的东西够多了,留点东西在手里也挺好,省得被人注意上。 于是便笑着跟媳妇道:“我什么时候强迫过你?” 江楚珊回道:“晚上你强迫我的时候还少吗?” 杨新洲直接把人拽怀里,然后头一低堵住她的嘴巴:“嗯,除了晚上。” 第二天吃过早饭,江楚珊提着帆布包去上班,结果在门口遇到了桂兰,她的样子好像在等什么人,见到她立马招手:“珊珊,这里。” 她快走几步过去,问道:“桂兰嫂子,有事?” 桂兰拽了拽她的胳膊道:“没事儿,就是一个人走着上班怪无聊的,跟你一起走,还能说说话。” 江楚珊可不信她的话,这个家属院里在制糖厂工作的人不少,她不可能找不到一起上班的人,不过她也没有问出来,只是笑道:“好啊。” 结果不出她所料,在路上桂兰就像她打听起了制糖厂的事儿:“珊珊,萧政委他们昨天找你,是不是想请你做制糖厂的厂长啊?” 江楚珊点头,见桂兰的神色有些僵了,便笑道:“不过我没有答应,家里孩子还小,离不开我。” 桂兰道:“婶子不是在帮你看孩子吗?” 江楚珊故意叹气道:“家里还有我爹和我哥呢,我娘还能帮我一直看孩子啊,我婆婆那边也来不了,我小姑子和小叔子还小,她也脱不开身呢。” 桂兰听了这个后,脸上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江楚珊看得明明白白的,看来制糖厂的职工还真是不欢迎她啊,不过好在她也不想去。 而制糖厂那边诚如江楚珊所料,很快就换上了一个新厂长,是个退伍军人,一上来就用干脆利落地整顿制糖厂的风气,制糖厂的瑕疵品数量锐减,而且就算有,也不会发给职工当福利了,全部当作降价处理,好歹收回些成本来。 职工们当然不愿意了,但是新厂长可不理会她们的闹腾,开除了几人后,职工们顿时老实了,家属院再次刮起新厂长的冷血无情的八卦,然后江楚珊也被拿出来比了比,她们顿时发现,比起新厂长军事化管理厂子,其实江楚珊管理的蘑菇养殖场挺舒服的。 这回李美玲没再提让闺女接手制糖厂厂长了,想要管理好一个被前任厂长带坏了的厂子,真不是一般的得罪人。 “嘟嘟嘟……” 一群小孩儿在家属院里玩打小鬼子的游戏,而柳哨就是他们的冲锋号,大旦一吹,几个小豆丁便嘴里喊着“冲啊”地往前冲,跟他们的敌人短兵相接“摔跤”。 江楚珊在旁边看着可乐,便给大旦招了招手,等他进前来了,便给了他一颗大白兔奶糖,说道:“大旦,你的柳哨挺好的,能不能帮江姨姨做一个?” 大旦把大白兔一收,就要把嘴里的那个给她,她赶紧道:“我要新的。” 大旦便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把来,长短粗细都有,看着两头没有被削薄,应该都还没有用过,她便捡了个大的,拿到手里,用指甲把柳哨的一端削薄,放到嘴里一吹,“嘟嘟”的声音,让她笑弯了眼睛,两辈子了,她可算体会了一把童年的乐趣。 “多大的人了,还玩儿这个,不害臊,赶紧的,门口你哥的同事来给你送缝纫机了,赶紧去接下。” 李美玲推着婴儿车出现在她的身后,看着闺女幼稚的举动数落道,江楚珊脸色一红,难得幼稚一把,却被亲娘抓包了,唉! 于是马上道:“我这就去。” 不过刚转身就看到了杨新洲和几个人抬着正朝着这边走来,她赶紧跑自家门前掀开帘子,让人进去。 “辛苦大家了,喝点茶水解解渴。” 等人放好缝纫机后就要离开,江楚珊赶忙端出来糖水,可是几人都摆手拒绝了,他们还要赶紧回食堂吃饭呢,去晚了,就只能喝汤了。 “怎么都走了,连水都没有能一口?” 江楚珊看着自己手里的糖水,感慨这年代兵哥哥的朴实,而杨新洲直接端起一碗茶水下了肚:“他们帮的是我,我回头把人情还上就是,你来看看,缝纫机有没有颠簸坏?” 来到缝纫机旁边,江楚珊又问道:“我哥的同事呢?” 杨新洲:“他急着走,把缝纫机卸下就匆匆走了。” 江楚珊叹气,这年代做好事不图回报的人还真是不少呢,可能就她一个另类吧。 “没坏,好好的,能用。” 检查了一遍缝纫机,江楚珊高兴道,有了缝纫机,她做衣裳就能快很多了,也能多挣点钱,不过就是布料不多了,老家给她邮递过来的布料,她也几乎全做好衣裳卖出去了,手里头只剩下两匹布了,她哥啥时候把织布机和纺纱车给她弄过来啊? “珊珊,你家有缝纫机了?” 安静不请自来,一来眼睛就看向了缝纫机,她也有缝纫机,当初结婚的时候买的,可惜在老家呢,缝纫机是大件,不好带回来,所以这两年她一直用手缝东西,别提多麻烦了,江楚珊的缝纫机一来,她终于能够蹭缝纫机用了。 “你这个是蝴蝶牌的啊,我家里的也是,唉,当初不该在老家买,买了带不过来,留在老家便宜别人,我自己在这里却只能用手缝。” 江楚珊给她出主意:“你可以联系你们老家的运输队,等他们出车来这边的时候,让他们帮你带过来,你到时候出点油钱就是了。” 安静拍了自己额头:“我怎么就没有想起来了呢。” 说完就看见了杨新洲端着孩子的尿布去洗,她用肩膀撞了撞江楚珊,羡慕道:“你看你家杨副营长多体贴,我家那个可没有帮忙洗过一块尿布。” 江楚珊却故意道:“也不知道谁说的,这样没有男子气概呢。” 安静不明所以,然后见江楚珊一直盯着自己,她恍然想到自己好像说过这话,顿时讪讪地道:“那时候不是跟你不熟嘛。” 江楚珊却不买账:“你们家郑股长这样有男子气概的男人,应该更喜欢贤妻良母,你还是用手缝衣服吧。” 安静脸一僵,见江楚珊生气了,这才不得不承认道:“我那不是羡慕你吗,对不住啊,你告诉我,你有什么办法,让杨副营长这么体贴的?” 江楚珊下巴一抬:“新洲哥本来就体贴。” 说完后,看安静真心求教便说道:“做个懒媳妇,还有学会夸人。” 安静拜托她继续说,江楚珊便说道:“家里脏了,他不动手,你也不动手就是了,看谁耐得过谁,等他耐不住收拾了,你赶忙夸奖,然后再给奖励,慢慢地一步一步来。” 安静受教,正打算再问江楚珊一些技巧呢,桂兰来了,她也是来看缝纫机的,当然也提出了借用,安静下巴一抬,对着江楚珊说教:“珊珊啊,做人不能太绵软了,缝纫机可不便宜,别什么人来借用都借,弄坏了,人家可不赔的。” 桂兰气道:“安静,有种你别用。” 安静有办法把自己的缝纫机弄来,心里有底气了,便说道:“那咱们就走着瞧。” 江楚珊赶忙打圆场:“实话跟你们说,我把缝纫机弄来,主要是为了好接活儿,我会裁缝,用缝纫机的时候多,你们就是想用,恐怕都不能呢。” 桂兰这才惊讶道:“珊珊,还有什么你不会的?” 江楚珊认真回道:“不会的东西也挺多的。” 这边桂兰见占不到便宜,又有安静看着,便说了几句话离开了,安静冲着她的背影冷笑一声:“你是不知道,刚来的时候,借我家的洗衣膏,再还回来的时候,用掉了一半呢,结果啥表示都没有,不过我不吃亏,直接找她要,她还算要脸,最后还给了我。” 江楚珊对于这些往事没有经历,只是配合地笑了笑,而安静又给她说了几件奇葩事儿后,这才意犹未尽地回去。 有了缝纫机,她又把她是裁缝的话放了出去,大家的眼睛看着呢,见她身上穿的衣裳好看,自然生意就上了门,虽然手工费不多,但是在她没有布做衣裳卖的时候,也能够挣点菜钱。 而她一直惦记的亲哥,在半个月后,终于把她的大家伙给运了过来,还没有等她高兴,她哥就说了要接她娘回老家,给他张罗婚姻大事。 江楚珊就算再舍不得,也得放人啊,不过还是八卦道:“哥,我嫂子哪儿的?性子好不好?” 江楚林腼腆地挠了挠头:“是我同事的妹妹,性格挺好的,很爱笑。” 江楚珊笑道:“爱笑的女孩儿不会错,哥,你捡到宝了。” 江楚林只是“嘿嘿”地笑了两声,莫名有些傻气,江楚珊看着这样的哥哥,愧疚道:“哥,你啥时候办事儿啊?日子近的话,我恐怕不能回去参加你的婚礼了。” 江楚林揉了揉她的脑袋:“现在回去只是提亲,把婚事儿订下,办事儿可能到年底了,到时候平平安安都大了点儿,不妨碍带他们回去,我还想让他们滚床呢。” 江楚珊这才笑了,“嗯,让他们滚床,争取让哥你也马上生一对龙凤胎。” 江楚林笑了,眼睛亮了亮,他内心还是十分希望能够生一对龙凤胎的,最好像平平安安一样的可爱,对于平平安安他本来就爱屋及乌地喜欢,过来看见他们可爱的样子,就更喜欢了,这次来给他们准备的礼物太少了,只两罐奶粉,等他再出车的时候,见到好东西就给他们买上。 而李美玲这边虽然不放心闺女,但是更惦记儿子的婚事儿,走的时候嘱咐闺女道:“你好好的,如果真看不过来,等你哥订了亲,我再过来带一段时间,等到了冬天再回去。” 说完不舍得挨个抱起孩子亲亲,江楚珊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一人带好俩孩子,听了亲娘的话,便点了头:“娘,你回去也好好保重身体,平平安安得您照顾,我哥他要是也给您生一对龙凤胎的孙子孙女,您更得有个好身体了。”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53节 这话说的李美玲眉开眼笑,把不舍都冲淡了几分,不过等离别的时候,两个小家伙的哭声,还是让大人们红了眼眶。 “平平、安安,你们也舍不得姥姥是不是?妈妈也舍不得呢,不过咱们年底回老家的时候就能见到了,不哭啊,不哭。” 等好容易哄好孩子,顶着大太阳回到房间,她浑身的精气神,好像被太阳晒蒸发了似的,整个人没精打采的,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杨新洲从外面拉练回来,这次她哥来得不巧,杨新洲恰巧出去拉练去了,俩人没有碰到面儿。 回来看到媳妇儿没精打采的样子吓了一跳,赶忙带她去了阳城,那个御医的后人张继景,用手持微型缝纫机的图纸,成功地换来了调去他们老家公社的机会,这两天对他的看管松了,正好带媳妇儿去让他给把把脉。 张继景虽然因为这段时间的糟心事,憔悴而又狼狈,但是他的气质温润儒雅,看着就是一副高人范,以貌取人的两口子不约而同地升起了希望。 “把手伸出来,我把把脉。” 张继景见着他们,并没有说感谢的话,直接公事公办地开启医生和病人模式,这是在特殊情况下,对恩人的保护。 而随着医生的把脉,江楚珊和杨新洲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他们的愿望并不大,只希望她的身体,能够恢复成普通人模样,要不然一受累就倒下,太受罪了,更别提将来她还想干事业了,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啊。 第42章 ??分家 “你的身体虽然受过大亏,但是这些年保养得宜,再加上坐月子的时候,月子坐得精心,倒是补回来不少,我开个方子,你日常吃着,再配上针灸,调养一两年,身体就能跟普通人差不多了。” 说完便找了一张皱巴巴的纸,准备拿起钢笔写方子,可是没有墨水不说,就是钢笔尖也折了,他有些尴尬地看着眼前的恩人夫妻。 杨新洲和江楚珊也尴尬,他们出来的时候,身上也没有带笔啊,最后还是杨新洲站了起来:“我去买支钢笔和墨水。” 张医生没有拦着,他实在是需要钢笔,而江楚珊却问道:“你带工业票了吗?买钢笔需要工业票的,我看不如买铅笔吧,那个好买,张同志,铅笔能用吧?” 张医生连忙点头:“能写字就成。” 等杨新洲出去后,张医生没事儿又给江楚珊把了把脉,还特地看了看她的舌苔,又问了她日常饮食睡眠等。 要不然他们在一起干瞪眼吗,其他的话不能说,还是专业上的话最安全,不过越问张医生就越佩服:“江同志,你的生活不是一般的自律,这需要很大的毅力,你是个意志力很强大的人。” 江楚珊一愣,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夸奖自己,于是笑着回道:“其实我也是一个普通人,有求生的本能,我认为这并不算什么。” 张医生却不认为:“十年如一日的良好作息,清淡的饮食,以及还要坚持每天的锻炼,就是为了身体健康,能够坚持下来的人也并不多。” 然后又对她说道:“不光如此,你还有疼爱你的父母,能够供给你精细有营养的饮食。” 这后面的话,江楚珊认同了,她穿越而来,最幸运的便是遇到现在的父母,弥补了上辈子她一直渴望的亲情。 “是啊,为了我的身体,父母没少操心。” 说完她便看着张医生说道:“如今有幸遇到了您,他们也能放下心了。” 张医生连忙摆手谦虚:“我只是会个皮毛。” 江楚珊笑了笑,不在这个问题上给他磨嘴,便问道:“您说我的治疗还需要针灸,您有医生推荐吗?” 张医生说了一个人名,江楚珊眼睛一亮,高兴道:“原来罗医生是您师弟啊,怪不得医术那么好呢。” 张医生惊讶道:“你认识罗师弟?” 江楚珊便把她来到阳城生病,然后被罗医生治好的事儿说了,张医生没有想到他们还有这缘分,感慨道:“世界可真小。” 江楚珊也笑道:“可不是。” 杨新洲很快就回来了,不过这次他手里拿着的是钢笔和本子,却没有墨水,见江楚珊脸上有疑问,便解释道:“这本子和钢笔是郑股长的,出去的时候,刚好遇到他们。” 不管是买的,还是借的,只要能够书写就好,递给张医生,让他写了药方,还有针灸治疗方案之后,杨新洲拿过来,飞快地在本子写了点什么,然后拿给了张医生看,直到他点头后,杨新洲这才收回了本子。 “新洲哥,你刚才在本子上写了什么?” 等出来去阳城人民医院的时候,江楚珊不免好奇地问道,杨新洲低头在她耳朵边上说了几句话,江楚珊点头:“这是应该的,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帮了人,咱们就好人做到底,不过你跟老家的人说了这件事没有?” “我给大哥去了一封信,上面用言语暗示了。” 江楚珊疑惑道:“你跟大哥啥时候有这默契了,还能够用暗语,你跟我都还没有呢。” 杨新洲含糊道:“男人之间的默契,不需要培养。” 江楚珊眯起眼睛,盯着杨新洲的眼睛道:“哦~,是吗?” 杨新洲撇开脸,看向一边:“当然。” 在云省的时候,大舅哥帮他们一起破获了一个案子,暗语就是那时候教的,这事儿他们俩都一个意思,那就是瞒着家里头,省得他们担心。 江楚珊见他不回答便也不再继续追着问,回头她再去问她哥,她哥可没有杨新洲嘴巴紧。 到了阳城人民医院,他们直接找了罗医生,罗医生一看自己师兄开的方子,立马誊写了一遍,然后写上自己的大名,这样才能够在医院的药房里抓药。 “谢谢你们,救了我师兄,我这个师兄虽然医术不错,但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而且脾气也犟,给你们添麻烦了。” 罗医生誊写好了药方后,对着江楚珊和杨新洲就是一通感谢,江楚珊和杨新洲只是笑着客气了两句,然后给罗医生使了一个眼神,罗医生秒懂,立马闭嘴不多谈这事儿。 “这药方呆会儿走的时候抓,记得要三碗水熬成一碗,饭后喝,我先给江同志针灸。” 等江楚珊脱掉衬衫,从后面撩起背心,罗医生在她雪白而瘦削的背上连续下针,很快后背就被扎成了刺猬,杨新洲在旁边看着心疼,却又无奈,如果她必须要经受的,这还不算完,等针扎完后,罗医生又拿起艾条,开始艾灸。 江楚珊只觉得后背上痒痒得很,就跟有蚂蚁啃咬一样,很快就有一股子热流把那股子痒意给压了下去,然后就是疼,钻心得疼,就这还不能动,她脸上惨白,汗水从额头顺着脸颊蜿蜒而下,而衣裳也早已经被汗水浸湿。 杨新洲一直扶着她,心疼地问罗医生:“这还有好久,每次针灸都这样吗?” 罗医生回道:“看她的身体恢复情况,身体恢复得越好,就越没有感觉,来医院针灸的时候,记得家里人陪同一块来。” 杨新洲不忍媳妇儿受罪,但也知道这是必须的,只能心疼地扶着她,以后也尽量亲自陪她来针灸,等医生收了针,江楚珊就已经虚脱了,软软地靠在杨新洲的身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她现在不能出去,一身的汗,她的体质招风就感冒,你们等她的汗水落了再走,记得不要让她吹电风扇,夏天的时候再热也不让吹。” 杨新洲点头如捣蒜,恨不得把医生的话都记在本本上,而江楚珊虽然没有力气说话,但是心头的憋屈就甭提了,在老家还好,娘家是青砖房,墙体厚,太阳晒不透,所以冬暖夏凉,就是实在热得受不了了,去房顶上睡也是一样的。 婆家的房子是石头青砖和土坯的混合结构,也具备冬暖夏凉的条件,可是部队家属院的平房都是红砖房,墙体有些薄,房顶也薄,冬天冷,夏天热,又不能去房顶上睡,这个夏天让她怎么过啊。 “往年到了暑伏天热得受不了,家属院的人会在自己家屋前的空地上搭床睡,虽然比不上房顶上凉快,但是比房间里好多了。” 江楚珊听了这些,她心里的焦虑才解了些,靠在杨新洲的身上,她感觉着像是拆分重组的身体,眉头又皱了起来:“这针灸一个月一次,你平常工作忙,哪里能够次次跟我来,要是娘在这里就好了。” 杨新洲给她擦了擦汗水,说道:“我就算没空,也会拜托别人的,家属院的嫂子,虽然平常爱说些家长里短,但是心眼都不坏,你有事拜托她们,她们不会袖手旁观的。” 江楚珊眉头的疙瘩却没我平:“我不想欠人情。” 杨新洲捏了捏她的脸颊道:“这算什么人情,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给人家送点好吃的就好了。” 江楚珊靠着杨新洲,抠着他军装上的扣子,低声地应了,杨新洲见她这样,宠溺地笑了笑,这会儿的媳妇儿就像一个孩子。 “差不多了,咱们也赶紧回去吧,平平安安还在茴香家里,一直见不到我们,不知道会哭成啥样呢。” 他们来医院,她娘又回老家了,孩子没有了人照看,只能托付给邻居了,这俩小祖宗现在可是认人了,茴香虽然经常见他们,但是让她照顾一小会儿还可以,如果时间长了,这俩小祖宗绝对不干。 杨新洲拧了拧眉头:“孩子还是不能太娇惯了。” 江楚珊翻白眼:“那也没有见你严厉管教啊。” 杨新洲讪讪道:“那不是他们还小,还听不懂道理吗。” 江楚珊横了他一眼:“别以为我不明白,你就是想让我当严母,你来当慈父,这样孩子们就会怕我,然后亲近你是不?” 杨新洲食指和拇指无意识地搓了搓,辩解道:“哪有。” 江楚珊哼了一声:“有没有你心里清楚,反正你那点小心思在我这里行不通的。” 杨新洲拽了拽她的大辫子,说道:“我平常不经常在家,和孩子相处时间本来就少,再拉着个脸教育他们,你让我怎么舍得。” 身体上的疼痛逐渐过去,取而代之的是轻松,江楚珊从来没有觉得这么轻松过,感觉重换了一具身体似的。 高兴一下,江楚珊站起来,跺了跺脚,然后对着杨新洲说了一句:“那是你自己的事儿。” 然后便快步向医院门口走去,她真有点想孩子了,也不知道他们在家里头有没有哭闹,越想越担心,脚下的步子便快了起来。 “你慢着点。” 杨新洲迈着大长腿,几步追上媳妇儿,扶着她的胳膊叮嘱道,江楚珊扭头看向他,眼睛闪闪发亮:“新洲哥,我感觉这一次,真的能够治好身体了,我现在感觉好得不得了。” 杨新洲也高兴:“嗯,咱们赶紧回去,今儿晚上好好地庆祝下。” 江楚珊也跟着点头,不过俩人的好心情,在回到家属院听到他们家那俩小祖宗的哭声的时候戛然而止。 “哎哟,老杨,你们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都要满世界找你去了,你家孩子实在太能哭了。” 首先看到他们的是茴香的丈夫李国栋,他此刻怀里,正一左一右地抱着两个粉雕玉砌的小婴儿,而两个小孩儿这会儿正大张着嘴巴哭嚎,好像比赛谁声音大一样,一个比一个声音大,李国栋来回走动地哄人,而茴香急地在旁边转悠,一看到他们,李国栋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让他做力气活还好,他一个大老粗可真不会哄孩子。 江楚珊赶紧过去,从他怀里抱过闺女,杨新洲也赶忙抱过儿子,怀里一空,李国栋就像扔掉两个炸.药包一样,浑身都轻松了,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道:“你们家俩孩子,长大了绝对出息,这都快哭了一个小时了,除了喝水的时候能够停歇一两分钟,其他时候就没有停止过,连声音都没小,这俩祖宗小小年纪就这么厉害,长大了还得了。” 李国栋说的心有余悸,江楚珊听得心都跟着揪起来了,忙用手轻拍小闺女的身子安抚,还不忙道歉:“妈妈跟平平安安道歉,以后绝对不会离开你们这么长时间了,你们能够原谅妈妈吗?” 且不说听了这话孩子的反应,在场的另外三个大人都惊讶地看着她,而茴香愣了愣后,直接笑出声音来:“珊珊,你跟三个月的孩子道啥歉啊,他们听得懂吗?再说哪里有当娘的跟孩子道歉的。” 江楚珊边轻哄着闺女,边说道:“当娘的做错了,咋就不能道歉了,我即使做了娘,也是个普通人,是普通人就会犯错,错了就得认,就得道歉,这跟自己是啥身份没有关系,只是对待错误的态度问题。” 茴香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个,虽然觉得有道理,但是还是不能认同:“做父母的跟孩子道歉,多没面子,以后还咋管教他们。” 江楚珊摸了摸闺女脑门子上的汗说道:“父母的威严又不是道个歉就能够没了的。” 而她的话音刚落,小闺女就突然“啊”了一声,好像认同妈妈的话一样,她这会儿也不哭了,虽然小身子还因为哭闹太过,还一抽一抽的,但是被泪水洗过的眸子,如同水洗过的黑宝石一样澄澈,此刻正懵懂地看着她,小眼神里虽然有些火气,但是更多的却是依赖,她的心都要被萌化了。 “哇哇……” 安安被杨新洲抱着,还在小声地哭着,大概是爸爸抱着不大舒服吧,她赶紧过去打算抱过来,杨新洲没让,他家这俩孩子能吃,体重都有十五斤左右,俩孩子就是三十斤了,媳妇儿一个人肯定抱不过来的。 江楚珊也知道,只能腾出一只手拍着儿子的小身子安抚,安安这才一抽一抽地不哭了,俩人跟茴香夫妻道了谢,这才抱着他们回去。 “新洲哥,俩孩子这么离不得人,要不,我辞掉蘑菇养殖场的工作,在家里带孩子吧,反正在家里干活比上班还要挣钱。” 回到家里后,给俩孩子喂过奶,等他们睡着了,杨新洲这才去食堂打饭回来吃,他们俩人现在哪里还有庆祝的心思,而两个孩子的哭闹,让江楚珊起了辞职的心。 但是杨新洲却不同意:“珊珊,虽然你在家里也能挣钱,但是太孤单了,除了俩孩子,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应该走出去多多接触社会,交上一两个贴心的朋友。” 江楚珊摇头:“我不怕孤单。” 杨新洲却握着她的肩膀道:“我怕啊,我平常出任务,一出去就不知道得多长时间,你带着俩孩子在家里,万一出了事儿,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你就当安我的心好了。” 这理由她还真没有办法拒绝,不过却说道:“那我试试,如果工作太忙顾不了孩子,我就辞职,什么都没有孩子重要。” 杨新洲给了夹了一筷子茄子,见她吃进了嘴里,这才笑道:“好!” 解决了这件事情后,江楚珊这才有心情吃饭,不知道是不是今天针灸过的原因,她今天的胃口超级好,竟然比平常多喝了半碗白粥,还多吃了半个馒头,就是菜也比平常多吃了几口。 “别吃了,呆会儿还要喝药呢。” 见她还要吃,杨新洲赶紧阻止她,毕竟中药汤也有小半碗呢,江楚珊不舍得放下筷子,她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好的胃口,却不能随着心意吃,不开森。 杨新洲赶忙哄道:“等你身体好了,这样的好胃口会天天有,所以重要的是喝药。” “哟,吃饭还得让人哄啊,江楚珊同志,你几岁了?”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54节 安静的声音在门口想起,江楚珊立马瞪向她:“安静同志,偷听人说话,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安静当然不认了:“事先声明,我可没有偷听,只不过刚到门口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了而已。” 江楚珊自然知道她不是故意的,谁让现在的房子隔音不好呢,她也没有真生气,听她辩解了一句就算了,接着问她道:“你吃过了没有,要不在这儿再吃点?” 安静摆手:“我吃过了,就是过来看看,你今天去医院了?哪里不舒服啊?” 江楚珊心里一暖,不管安静为什么过来看她,她都领情,于是笑着回道:“也没什么事儿,不过是老毛病了,让医生给开个调理的方子。” 她们俩说着话呢,杨新洲就收拾好了碗筷去隔壁厨房洗,安静看着,感叹道:“我出来的时候,让我家老郑洗碗筷,人家直接说那不是大老爷们干的,真应该让他来瞅瞅你家老杨。” 江楚珊问她:“那你就随他了?” 安静却眉眼一挑:“能吗?他不干,我也不干,吃过饭后,我就直接出来了,顺道来看看你,不是你说的吗,我们俩就比一比耐心,看谁耐得过谁,反正我这次打定主意,治一治他的懒病了。” 说完又看向她:“自从你来了,我才知道原来女人还可以活成这样,亏我以前还看不上这个,看不起那个的。” 然后用肩膀撞了下江楚珊:“说实话,你有没有看不上我过?” 江楚珊摇头,安静哼道:“我才不信呢。” “真的没有,你过日子过得怎样,又碍不着我,我干嘛看不上你啊。” 安静见她说的认真,便知道她说的是真的,叹气道:“还是你过得明白,你不知道咱们大院的女人可羡慕你了,长得漂亮,又能挣钱,关键是你们家老杨疼老婆。” 而江楚珊一针见血:“说我坏话的人肯定更多。” 安静一梗,这人也太扫兴了,不过也没再继续说下去,这话题可不好深谈,于是便站起来看江楚珊的织布机和纺纱车,嘴里啧啧道:“江楚珊同志,真有你的,把织布机也给搬来了。” 江楚珊不愿意多提及这事儿,毕竟她用织布机织的布的去向,不好摆到台面上来说,走过去把织布机用布一盖,说道:“有了孩子后,手里的布料就不够用了,把织布机拉来,没事的时候也能够织几匹布用。” 安静不知道信了没有,反正没再提起这事儿,反而到她的缝纫机旁边,翻看她做的衣裳,女人对于漂亮的衣裳是没有抵抗力的,光这衣裳俩人就说了半个小时,直到卧室里的孩子醒来,安静才告辞。 而这时候杨新洲熬的药已经熬好了,端过来递给她,他自己则去照顾孩子,江楚珊喝药喝惯了的,虽然药有些苦,但是她还是一口一口地喝了下去,整个过程也就眉头稍微皱了皱,而且还有心情开玩笑。 “新洲哥,你知道刚才安静跟我说啥吗?” 杨新洲正拿着拨浪鼓哄俩孩子翻身,听到她这么问,便随口问了句:“说啥了?” 江楚珊故意委屈得道:“说我是家属院的嫂子们都羡慕我,有个疼老婆的男人,明明我这么优秀,咋就不羡慕这个呢?” 杨新洲把拨浪鼓递给闺女让她自己玩着,过来搂住媳妇儿的肩膀:“你的优秀我自己知道就好了,别人知道不知道不重要。” 说完后见她脸上还有不忿,便继续说道:“部队里的战友也羡慕我有个能干的老婆呢,你给军嫂们创造工作机会的事儿,虽然明面上没有得到什么好处,但是我却进入了上面的眼睛,都说你旺夫呢。” 江楚珊听到自己不是没有姓名,心里的委屈也也散了,再说本来就没有多大的委屈,于是故意抬了下巴道:“所以你以后的对我好点儿。” 杨新洲亲了她的脸颊一口:“遵命!” 江楚珊笑着嗔了一句:“德行。” 把药喝完,她过去把药碗洗了,便让杨新洲陪着俩孩子玩儿,她则去外面纺纱,既然织布的工具运过来了,她以后便会减少接裁缝方面的活儿,专心织布,然后做成衣裳,或者床单被罩窗帘等卖出去,绝对比单纯的手工费挣得多。 “珊珊,怎么又忙活上了,医生不是说不让你劳累吗?” 杨新洲推着婴儿车出来,看到媳妇儿又在忙活,便出口劝道。 “白天要上班,还要带孩子,哪里能够坐到活计边上,趁着你看着孩子,我能做点儿是点儿,放心,我不会累到自己的,十一点之前,肯定准时洗漱睡觉。” 杨新洲看了看婴儿车里面的俩孩子,再看看手摇着纺纱车的媳妇儿,不免提了一嘴:“要不咱们把娘接来吧,爹和小雨小泽都会做饭,倒是不用担心他们。” 江楚珊扭头看了他一眼:“你确信你娘舍得来?” 杨新洲一听“你娘”俩字,就知道媳妇儿对他娘的态度了,以前媳妇儿可是从来都是“咱娘”的,也是他娘回去也有两个多月了,一共来了三封信,信里除了关心龙凤胎之外,提及最多的就是杨新洁的儿子王金宝,话里话外的就是没娘在身边的孩子多可怜,这话他听了都有些隔应,别说江楚珊了,毕竟杨新洁虽然去劳改,是罪有应得,但是他们俩受害者,却把她送去了劳改。 “要不让咱妈来?反正大哥也是年底才结婚。” 江楚珊再次拒绝了:“虽然年底才结婚,但是需要准备的东西不少,铺盖家具,还有其他的乱七八糟的事儿,也多着呢,再说我爹年纪也大了,每天忙起来没个准儿,我娘来了这边,她不放心他,我也担心。” 杨新洲大手呼噜下自己的脑袋,这事儿他还真没有办法,而江楚珊见他这样子,安慰道:“你看桂兰嫂子,还有家属院的其他嫂子,谁不是自己带孩子,凭啥我就不能了,你放心,我自己心里有数,如果身体受不住,不会逞强的。” 杨新洲说不过她,只能闷头陪孩子玩儿,而江楚珊见他还没有开怀,便继续说道:“杨新洲同志,咱们现在住的地方太没有隐私了,你可要加油哟,我想住那边的小院呢。” 杨新洲的心情这才好了些,也有了心情搞怪,对着江楚珊立正敬礼:“是,首长,我保证完成任务!” 江楚珊嗔笑道:“德行!” 两个孩子也应景地“咯咯”地笑出声来,杨新洲捏了捏他们的小脸儿:“你们知道什么,就跟着笑。” 一家人和乐融融,可是这份温馨,到了第二天中午,就被老家的一封来信给打破了,信不知道婆婆找谁写的,看着上面的字迹很陌生,应该是杨新雨和杨新泽不愿意帮她写信,她才找别人写的。 她一看内容,怪不得两个小的不帮她写呢,信上先是说了王家老二要跟杨信洁离婚的事儿,这在预料之中,杨新洁在没有去劳改之前,就已经和王家半撕破脸了,夫妻关系已经岌岌可危,这次她犯事儿被劳改,就算王老二看在孩子的份上不想离婚,王家人也会逼着他离的。 她婆婆要杨新洲想办法打消王老二离婚的念头,杨新洁再出来后,年纪大了,还是个劳改犯,还能找到什么好人家,所以必须不能离婚。 这件事让杨新洲去烦恼去,跟她关系不大,但是后面的一件事,就让她给气着了,她婆婆竟然想要把王金宝送到他们这边来,说是因为杨新洁劳改的事儿,王金宝在老家经常被大队的孩子欺负,所以想让他换一个环境。 她手指捏着信,嘴边扯出一个冷笑来,她不是圣人,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那么宽广的心胸,去接纳一个差点害了她的命,还有她俩孩子命的人的孩子。 等杨新洲一回来,她把信交给他之后,皮笑肉不笑地问道:“杨新洲同志,你的想法呢,金宝这孩子很可怜呢。” 杨新洲气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好好说话。” 江楚珊把鼻子从他手里解救出来,“哼”地一声扭过脸去不搭理他,她这会儿没有办法好好说话,心里头的气大着呢。 杨新洲看完信,心里头也是冰冷一片,他娘在看到她大闺女和大外孙可怜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她的儿媳妇,还有孙子孙女,三条活生生的人命差点就被她大闺女还害了,让他养王金宝一段时间,亏她想得出来。 把信纸折起来,扔到一边,拽过媳妇儿的身子,抱到怀里,江楚珊正生气呢,当然不愿意让他抱,扭动着身子挣扎起来。 杨新洲使巧劲儿地箍住她的身子,无奈道:“珊珊,你这是迁怒啊,我也不知道娘她竟然会提这样的要求。” 江楚珊见挣扎不开,索性也不挣扎了,由着杨新洲抱着她,这会儿听到他这么说,便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那你打算怎么办?” 杨新洲说了俩字:“分家!” 江楚珊一愣,没有想到他会做这样的决定,杨新洲亲了亲她的鼻尖道:“其实杨新洁那件事后,我就已经在考虑分家的事儿了。” 江楚珊抬眼疑惑地看向他,他继续说:“杨新洁劳改,王家那边肯定会想办法和她撇开关系,王金宝老王家善待他还好,如果虐待他,我爹娘肯定不会干看着,很有可能接家里头养,我也是个普通人,我可没有心胸去养仇人的儿子,所以只能跟老家那边分开,爹娘愿意怎么做,随他们,只要不来打搅我们就成。” 江楚珊用手指头戳着他的胸膛:“可是我们都回不去,怎么分家?” 杨新洲抓住她乱动的手,看着江楚珊愧疚道:“珊珊,小雨和小泽还小,所以我想着家里头的东西,我们只要咱们住的房间,还有房间里的那些家具和摆设,其他的我们一概不要,另外每个月寄给爹娘的钱,还是不变,珊珊,我知道这样委屈你了,只是……” “你爹娘手头能有啥东西,我们有手有脚的,难道还养活不了自己,只要你不给我委屈受,我就不委屈。” 杨新洲抱紧媳妇儿,直觉自己娶到了宝,如果换成其他人,可没有珊珊的心胸,早在知道杨新洁害她的时候,把家里折腾得鸡飞狗跳了,特别是他娘又做了这糊涂事儿,她还能答应这么不公平的分家。 千万无语最后只汇成了一句话:“珊珊,谢谢你!” 江楚珊低着头不说话,无声地诉说着她的委屈,她这模样更让杨新洲心疼了,接下来几天,只要回来,家里的家务几乎不让江楚珊沾手,洗衣做饭带孩子,那真是样样来得,让本来就羡慕江楚珊的一众小媳妇儿,直接羡慕红了眼睛,直接导致家属院最近一段时间夫妻吵架事件直线上升,而杨新洲也成了家属院男人的公敌。 于是到了部队上,找他切磋的人多了起来,然后家属院的男人这些天几乎人人身上带伤,杨新洲当然也不例外。 “哎哟,轻点,疼!” 晚上江楚珊再给杨新洲上药的时候,这家伙呲牙咧嘴地喊疼,江楚珊不仅没有放轻力道,反而手上又加了点劲儿,杨新洲倒抽一口凉气:“江楚珊同志,你谋杀亲夫啊。” 江楚珊听了,手上再使劲,听得杨新洲有一声疼,这才故意问道:“我说杨新洲同志,看着电影上的英雄人物,就是胳膊腿折了,都是咬牙一声不吭,你倒好,不过点皮肉伤,就呲牙咧嘴地喊疼,你的英雄气概呢?” “英雄也是凡人,我们只是能忍疼,又不是不疼,在外人面前撑着面子就算了,在媳妇儿面前不用撑着。” 江楚珊嗤笑一声:“歪理。” 不过再下手的时力道就轻了点儿:“你们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跟小孩子一样爱打架?” 杨新洲狡辩:“我们这是练习擒拿格斗呢。” 第二天早上,安静专门在家属院大门处,等着江楚珊跟她分享八卦,江楚珊这才知道杨新洲他们练习擒拿格斗,练习得这么狠的原因,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没有想到男人有时候也这么小心眼。” 安静深以为然,他们家老郑得亏是文职,要不然也要去找杨新洲切磋呢,这些天,他被她治得有些狠,她下了狠心,真耐住性子不管家里,他最后看不过去,只能自己动手,虽然家务活做的不怎么利索,但是像江楚珊说的,一回生二回熟,他们不做,永远不会做,做惯了,自然就能做好了。 “我听说有几个嫂子,也准备学我的办法治男人呢。” 安静神秘兮兮地跟江楚珊说道,现在家属院的嫂子们也都有了工作,也能挣工资养家了,腰杆子一直溜,就想要争取更多的权益,而被家里媳妇儿治得苦不堪言的男人,自然得找杨新洲发泄了,所以这打,他挨得不冤枉,谁让无论工作机会,还有治男人的办法,都是他媳妇儿提供的。 江楚珊再次看到杨新洲带伤的时候,突然良心有些痛了,于是对杨新洲不免嘘寒问暖起来,杨新洲打蛇随棍上,见媳妇儿态度软,便开始趁机讨便宜,正好江楚珊的身体养好了,他实在过了一段肉香四溢的小日子。 而在石桥村大队,王香苗终于收到了杨新洲的回信,看到上面的“分家”俩字,她直接傻眼了,拿着信去找杨栓福,哭道:“新洁是做错了事,她不是已经受到惩罚了吗?金宝是无辜的,新洲他怎么连他也给怨上了,肯定是他媳妇儿在中间挑拨的,当家的,你说这咋办啊,你赶紧去公社给新洲打电话,不能分家啊。” 杨栓福狠狠地吸了两口旱烟,然后这才咬牙道:“分家吧。” 王香苗一愣,不可置信道:“啥?” 然后才说道:“分了家,小雨和小泽咋办?金宝咋办?” 杨栓福狠吸一口烟:“小雨和小泽是我们做父母的责任,金宝姓王,就是老王家让他改姓杨,新洲也没有责任养他。” 王香苗挣扎着坚持:“我不分家!” 杨栓福幽幽道:“新洲在部队上,你分不分家,都碍不住他,顶多不回来就是。” 说完他便蹲在地上闷闷地抽烟,好一会儿他才说道:“儿大不由娘,他娘,老王家要跟大闺女离婚的事儿,随他们去吧,自己做的孽自己担着,还有金宝,他在老王家不缺吃喝的,就让他在老王家呆着吧。” 王香苗还想再争取,杨栓福直接道:“平平和安安可还没有回来过老家呢,你想他们回来直接住江家去?” 王香苗差点稳不住身形软倒在地上,都是她生的孩子,咋就成了这个样子了,咋就成这样子了。 老杨家分家的事儿,很快便传遍了石桥村大队,江国平和李美玲作为亲家,杨家是亲自过来打招呼的,李美玲以前还对王香苗操持着客气,甚至为了闺女,还捧着她三分,这次也生气了,见了面甭说亲亲热热地说话了,没有指着她的鼻子骂,就已经算克制了。 “小哥,分家了,大哥和嫂子还会对我好吗?” 杨新雨虽然看不惯自己娘的行为,但是还是有些伤心,总觉得分家了,她和嫂子就是两家人了。 杨新泽从兜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递给她:“嫂子不是特地给你邮递了新衣裳,还有好吃的回来,如果生你的气就不会邮递这些了。” 杨新雨这才高兴了,蹦蹦跳跳地回家,准备回去继续给平平安安做礼物,都攒起来,等他们过年回来的时候给他们。 杨新泽看着妹妹无忧无虑的身影,摸着兜里的两块钱,其实分家也好,最起码让他娘消停些,反正他哥还是他哥。 分家后,不知道是不是被杨新洲给吓到了,婆婆倒是没有再作妖,江楚珊这边虽然一个人带俩孩子累些,但是身体慢慢好转的她倒是能够承受这份辛苦,更何况俩孩子还算省心,杨新洲在家的时候也能搭把手。 转眼就到了腊月,两个小家伙已经八个多月了,已经学会了爬行,然后他们就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一不留心就会爬出房门,外面冰天雪地的,江楚珊怕他们感冒,除了上下班的路上,几乎不带他们出去,在家里的时候,家里的门几乎不敢开。 “珊珊,先别关门呢,我跟你打听个事儿,那个新建的啥木头糖的厂子,招人都是啥要求啊?反正是年后开工,我那时候也生了,想要去上班。” 茴香挺着大肚子,晃悠过来像江楚珊打听,木糖醇的厂子建成了,年后开工,这江楚珊倒是听说了,不过招工这事儿她就不清楚了,便实话说说道:“我也不清楚,你可以让你们李副营长帮你打听打听。” 茴香低头抚摸着大肚子道:“他想让我在家看孩子,不同意我上班,珊珊,你就帮我打听打听吧,家属院的嫂子都上班了,我也想。” 江楚珊想了想便同意了,不过打听个消息而已,茴香高兴地跟她道了谢才回去,而她也没有想到,不过去招工点打听个消息,竟然遇到了熟人,不对,她们也不算熟人,而就是这个不算熟人的熟人,打乱了她对未来的规划。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55节 第43章 ??冲突 木糖醇的厂子其实离蘑菇养殖场并不算远,江楚珊推着婴儿车,不过走了半个小时就到了,反正她每天都要锻炼,这点路程就当锻炼了。 到的时候,招工点已经人山人海了,有他们家属院的军嫂,但是更多的是阳城本地人,操着本地的口音问着招工点各种问题。 而她带着孩子不敢跟人挤,就找到了家属院的一个眼熟的军嫂问,那个军嫂恰巧认识江楚珊,江楚珊可是他们部队家属院的传说,能干、漂亮,关键是还有一个特别疼她的男人,听到她问,惊讶道:“杨副营长家的,你也要来这个木头糖的厂子上班啊?” 说完就一脸的不赞同:“你在蘑菇养殖场好好地当着场长,干嘛还要来这里被人管。” 江楚珊淡笑着解释道:“不是我,我是帮别人问的。” 这个嫂子的脸上的笑容这才真切了点儿,工作机会就那么点儿,多个人竞争,她就少一分机会,于是说道:“我刚才听他们招工的人说啥要进行招工考试,按照分数从高往低录取,录取够人就算。” 江楚珊对这个招工方式并不惊讶,后世的招工方式那才叫五花八门呢,于是问道:“他们有没有说考试哪方面的内容?” 嫂子回道:“说是考文化课内容。” 江楚珊再问:“文化课内容的范围呢,小学内容,还是初中,或者高中,都考哪些科目,有没有什么附加题,比如考语录,或者考制糖专业上的内容?” 嫂子被江楚珊给问懵了,她一听考文化课的内容就报名出来了,哪里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说道。 于是急道:“杨副营长家的,你有文化,懂得多,能不能去帮我们去问问,我们就是问,也不知道咋问啊?” 江楚珊看了看婴儿车里面正在打闹的孩子,带着这俩祖宗,她不好往里面挤啊,这嫂子赶忙道:“我来帮你看着孩子。” 说完还叫了一声自己的同伴:“你们帮杨副营长家的嫂子挤进去,她懂得多,让她帮咱们问问。” 同伴不明所以,这嫂子急了,把江楚珊问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同伴也懵了,还有啥好说的,直接叫来几个嫂子一块,拼力往前挤给江楚珊开道,而江楚珊在后面的江楚珊,看着前面的奋力开路的嫂子,还有她们挤出来两人并排走的路,她迈步过去,突然莫名有种社会姐的既视感,前面是她的小弟,而她就是过来给小弟们找场子的大姐大。 她的一位小弟此刻正说道:“杨副营长家的,你可要帮我们问清楚啊。” “杨副营长家的”这是什么称呼,正在幻想的江楚珊瞬间从社会姐,成了一个不配有姓名的男人的附庸,眉头皱了皱,说道:“嫂子,叫我名字就好。” 嫂子们就像没有听到似的,推了推她,把她推到了招工的工作人员面前:“杨副营长家的,拜托你了。” 江楚珊再次纠正道:“嫂子,叫我名字就好。” 嫂子们急着知道结果,而被他们拦在后面的人一直催促,于是顾不得许多,急道:“江楚珊同志,你赶紧帮忙问问啥情况。” 江楚珊这才转头,看着坐在桌子后面的工作人员问道:“你好,同志我想问下,咱们这招工考试,具体都考什么,是小学,初中,还有高中哪个阶段的内容,考试语录,还有制糖专业的内容吗?什么时候考试,具体考试时间、地点,怎么安排?有没有户口限制,还有对于军嫂有没有什么优待政策?” 随着江楚珊一大串的问题问下来,这边嫂子们看她的眼神都变了,怪不得人家能够做场长管人呢,懂得就是比她们多。 而坐在桌子后面的招工人员,看到江楚珊的时候,先开始是惊讶,再就是不耐烦,直接没好气地说道:“你怎么问题那么多呢,报了名后回去等通知。” 江楚珊心头划过一抹不快,她怎么了,她问的都是最基本的问题,好吗?就她这态度,在后世分分钟被投诉被开除的料,不过年代不同,她也不是愣头青,于是脸上还是扬起笑容道:“同志,虽然问题多,但是都是求职的人必须知道的内容,你跟大家伙说下,大家伙回去后也能有针对性的学习……” “起开,啰哩啰嗦的,你不报名,别耽搁别人报名。” 那个工作人员不耐烦了,根本不让江楚珊把话说完就赶人,江楚珊的脸立马黑了,再说话语气也重了许多:“同志,回答求职者的疑问,是你的工作,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她的话刚说完,后面的人也跟着说道:“是啊,同志,这位女同志问的问题,我们也想知道,你就跟我们说说,好让我们回去准备的时候,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是啊,同志,你就说说吧,我们不差那一会儿。” 如果说刚才他们还对江楚珊插队有意见的话,这会儿什么意见都没有了,因为她帮他们问出了他们想不到的问题。 面对这一窝蜂地附和,女工作人员脸一拉,不耐烦道:“你们到底要不要报名,再起哄通通取消你们的报名资格。” 后面的人顿时不敢吭声了,就怕她不让他们报名,现在找一份工作多难,特别是有些年轻人,如果这个厂不录取他们,他们就得去插队当知青了,所以这次他们能够留在城里的唯一机会,而女工作人员见大家都不说话了,神情得意极了,把下巴一抬,冲着江楚珊颐气指使道:“赶紧让开,否则别怪我让人把你给拖出去。” 江楚珊也被她给激出了火气,她能感觉到面前的这个女人好像对她带着敌意,可是问题是她根本不认识她啊,嗯,这会儿仔细看,这人看着倒是有些面善,但是她很确定她不认识她,所以她对她的敌意到底哪儿来的。 “你和你,一起过去把她给拖走,她故意捣乱影响别人报名。” 女工作人员见江楚珊不动弹,气地随便指了两个同来的工作人员,就要把她给拖开,而被他指的工作人员也脸色难看,大家都是一样的级别,她倒是抖起威风指使起他们来了,论起来,他们是本地人,她是外地人,她应该矮他们一头才对,所以两人直接当作没有听到。 而这边江楚珊则被几个嫂子给围在了中间,大有他们要是来拉人,她们就跟人干仗的架势,江楚珊心中微暖,但是她并没有弱到需要她们的保护,拨开她们,走出来,对着女工作人员的同伴问道:“你们的领导来了没有?我要找你们的领导。” 他们还没有吭声呢,女工作人员就嗤笑一声:“切,你以为你是谁啊,说见领导就见领导。” 江楚珊脸上的笑容很灿烂:“同志,你叫什么名字,呆会儿我见了你们的领导,肯定会好好地跟他表扬你的工作态度。” 女工作人员又切了一声:“等你能够见到领导再说。” 说完又指了指跟在她身边的几个嫂子:“你你你,还有你,你们几个取消报名资格,要怪就怪她,是她做错事,连累了你们。” 几个嫂子脸色顿时白了,部队里的制糖厂和蘑菇养殖场,她们都没有能够赶上趟,这次如果不能报上名参加招工考试,她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有工作机会呢。 有脾气冲动的嫂子上去理论:“你是谁啊,说取消我们的报名资格就取消,我们要见你们的领导,这事儿必须得给个说法。” 江楚珊拉了拉那个嫂子,眼睛还是看着旁边的那个男工作人员,脸上还是带着笑容:“同志,这位女同志的名字很难听吗,怎么就是不敢说呢。” 男工作人员看现场有些乱,生怕现场出事,上面追究责任,他这份工作还没有捂热乎的,于是赶紧把女工作人员的名字说了,只想赶紧把人打发走,解了现场的围。 “她叫李欣悦。” 李欣悦?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再配上有些面熟的长相,她现在确定自己和这个李欣悦有过交集了,但是就是想不起来,真是一孕傻三年,孩子都七个多月了,她的记性还是没有恢复正常水平。 “嫂子们,咱们走,他们的领导咱们见不到,但是咱们部队的领导,咱们要见还是能够见到的,我可是听说了,这个厂子虽然也对外招工,但是成立的初衷可是为了解决军嫂的工作问题,可是考虑到阳城还有很多人没有工作,便决定和阳城市政府合作,给阳城市的人民提供工作机会,也算是回馈这些年来阳城市人民群众的厚爱,没有想到最后军嫂却报不上名了,哪里来的道理。” 嫂子们一听腰杆子也挺了起来,既然成立的初衷是为了给她们解决工作问题,部队的领导咋能看着她们报不上名,哼,她们也是有靠山的人呢。 李欣悦眼睛里闪过一抹慌乱,但是最后还是讥笑出声:“那你们去找你们部队的领导好了。” 江楚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错过她眼底深处的恨意还有慌乱,她跟她连认识都算不上,她怎么就这么恨她,既然如此,她也没有必要心慈手软。 “谁要部队领导?” 人群外面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江楚珊嘴角微扬,在场的嫂子们眼睛也跟着亮了亮,赶紧往外围走,给她们做主的人来了。 “陈科长,是我们要找您。” 人群自动给陈科长让出了一道,江楚珊很快便看到了陈科长,上前走几步到跟前,回答了他的话。 而几个嫂子也像找到了组织一样,赶紧诉委屈:“陈科长,我们听杨副营长家的说,这厂子本来就是为了解决军嫂的工作问题建的,可是那个女同志咋不让我们报名啊?” 陈科长面色不变,只是适当地表示了疑问:“哦,是吗?” 他的眼睛却是看着江楚珊的,显然想要江楚珊跟他解释,江楚珊把刚才的情况客观地叙述了一遍,然后这才说道:“我只是问下招工考试的内容,这应该没有涉及到什么机密问题吧,可李欣悦同志却认为我在无理取闹,为此还取消了护着我的几个嫂子的报名资格,陈科长,我当时把这项技术交给部队,初衷可是为了解决军嫂的工作问题,怎么现在军嫂却报不了名了?” 陈科长目光看向李欣悦,明明他的神情很平和,但是李欣悦还是感觉到了压力,哪里还有刚才在江楚珊面前的颐气指使,现在的她苍白着脸,缩着肩膀,不知道给以为谁欺负她了呢,这变脸速度简直绝绝子。 “李欣悦同志你好,请问刚才江楚珊同志说的是事实吗?” 李欣悦眼里头包着泪,缩着肩膀,低着头,就是不吭声,她怎么说,难道说她看到江楚珊脸色红润,穿着也精致,心生本来嫉妒的她,在看到江楚珊竟然没有认出来她的时候,气不打一处来,所以才故意给她难堪吗? 陈科长见李欣悦不回答,他也没有生气,神色依旧平和,语气也跟刚才一样,平和带着疑问:“李欣悦同志,如果江楚珊同志故意歪曲事实的话,我们会剥夺她报名参加招工考试的资格,我们不能因为她提供了这个厂的核心技术,因为她是军嫂,就让我们的工作人员受委屈。” 这话明面上是为李欣悦做主,可是话里话外地在给江楚珊表功劳,在场的人不傻,大部分人都能听出来,更何况李欣悦了,她自然也听出来了,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稍微留长的指甲,深深地扎进了掌心,一阵阵钻心的痛楚让她头脑清明起来,这份工作她不能够失去,如果失去了,她只能回家当家庭妇女,在家里围着男人锅台,还有继子继女转,在家里会更加没有话语权。 于是她抬头朝着江楚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江楚珊同志,我刚才只是在给你开玩笑,你大概不认识我了,我叫李欣悦,是红旗公社的,咱们是老乡啊,我见你没有认出我来,所以有些生气,所以才会给你开玩笑,没有想到你当真了。” 原来红旗公社的李欣悦,跟她哥曾经相看过的那个女孩儿,她说怎么这个名字这么耳熟,不过她记得她们俩好像没有见过吧,不对,她想起来了,她和杨新洲结婚前去买东西的时候,和她遇到过,当时她就对自己有敌意,当时她并不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没有想到会在阳城遇到她,而且看她的样子,对她的敌意更加深了。 她结婚后就没有跟她见过面,后来更是来阳城随军了,跟她就更没有交集了,所以她到底为什么对她抱着敌意,还越来越深?难道是因为当初和她哥不成,而她又深爱她哥,所以因爱生恨?然后对她恨屋及屋。 想到这里她看李欣悦的眼神闪了闪,而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地说道:“李欣悦同志,我们之间根本没有见过,也就是说我们根本不认识,所以我认不出你来,不奇怪吧,而且我不认为两个陌生人之间能够开这么低劣的玩笑。” 李欣悦心恨江楚珊的不识趣,但是为了工作,她还是僵硬着笑脸说道:“咱们怎么没有见过,在安城的百货大楼见过的。” 江楚珊不耐烦道:“没有说过一句话也算认得,李欣悦同志,做错了事道歉就那么难吗?” 然后便看向陈科长:“陈科长,厂子还没有开工呢,职工的素质应该好好地抓抓紧啊。” 陈科长微微点头:“嗯,有这方面的打算。” 李欣悦面红耳赤,江楚珊的话就跟一巴掌打在她脸上一样,但是她还得忍下去,跟江楚珊低声说了声:“对不起。” 要不然她的工作可就不保了,这份屈辱她记住了,有机会了,肯定会统统地还回去,所以最好别让她找到机会。 江楚珊没有应声,她是道歉了,但是她也有权利选择不原谅,只是短暂的接触,她就能看出来眼前的人很难缠,对她又有敌意,她干嘛给自己的敌人好脸色。 于是越过她,笑着问陈科长道:“陈科长,咱们厂招工考试怎么个章程,您倒是具体跟大家伙说说,只说考文化课,这笼统了。” 陈科长向一个工作人员招手,让他来帮忙回答,那个工作人员可不敢跟李欣悦一样的蛮横,赶忙走了过来,态度出奇得好,跟江楚珊仔细地说了说,其他人听着也连连点头,这样他们就知道该朝着哪方面使劲儿了,对江楚珊不是一般的感激。 “哇哇……” 一阵孩子的哭声传来,江楚珊的脸色一变,她怎么把自己家的两个小祖宗给忘记了,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赶忙跑向孩子。 索性平平也才刚刚开始哭,而安安还在酝酿情绪,她赶忙把平平抱起来哄了哄,她不哭了,安安也只是哼唧了两声,不过她还是把安安给抱起来亲了亲,要不然这小子一准给她使坏,比如故意尿湿尿布,比如趁她没有注意的时候,故意爬到隐秘的角落让她着急找,她这俩孩子没一个省心的。 再次亲了亲俩孩子,见他们都乖巧了,她也松了口气,不过心头的自责却没有减少一分,后世的时候她去商场经常能够听到商场的广播里找孩子的广播,当时她对那些父母鄙视极了,看个孩子都不精心,算什么父母,可是现在她成了她曾经最鄙视的父母,竟然带孩子出来,把孩子忘在脑后了,得亏有家属院的嫂子帮忙看着,要不然她哭都没有地方哭去。 于是她赶忙向嫂子道谢:“谢谢嫂子帮我看着孩子。” 这位嫂子连忙摆手:“应该的,你不也为我们办事儿了吗。” 江楚珊也没在跟她客气,便把自己打听来的消息告诉了她,她听了后眉头紧皱,而跟过来的嫂子们也是一样,她不明所以。 常莲蓉也就是刚才给她看孩子的嫂子叹气道:“我们虽然都识字,但是也就识字而已,按照小学毕业试卷难度出题,我们可真是没有一点把握。” 江楚珊还以为啥难题呢,原来是这个,便说道:“反正离考试还有段时间呢,你们好好地补补课不就成了。” 常莲蓉还是摇头:“我们再补课,几天的功夫,哪里能够赶得上人家初中毕业,甚至高中毕业的人,今天阳城过来的人,几乎都上过初中呢。” 江楚珊精致的眉头一皱,这样一来,他们家属院的嫂子们还真是没有竞争力呢,她当初拿出来这项技术,虽然是为了让石桥村的社员恨杨文明,可也有给家属院嫂子工作机会的心思,那天她生产的时候,不管如何,她们着实帮了大忙,结果最后有可能便宜了别的人,别的人跟她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于是等陈科长过来,她便低声问陈科长:“这个厂子咱们的人占了多少名额?” 陈科长一愣,然后看着常莲蓉等人说道:“什么名额不名额的,全部按照考试成绩录取,回去好好补课,到时候成绩太低了,丟咱们部队的人。” 说完便低头看婴儿车里面,两个穿成球的孩子,做了怪声音,见俩孩子笑了,他脸上也有了笑意:“平平安安都长这么大了,时间过得真快,明年你们就能够满世界乱跑了。” 说完便跟江楚珊她们说道:“赶紧回去吧,外面冰天雪地的,大人都还冷呢,别提孩子了。” 说完他自己也离开了,而常莲蓉她们跟江楚珊说了两句,便准备走,江楚珊赶紧叫住她们:“嫂子们回去后好好补课,事在人为,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而且你们也不想考试得太差了,到时候被孩子知道了你们的分数,他们怎么看你们。” 常莲蓉她们本来颓丧的脸上立马有了笑容,而江楚珊则推着婴儿车往蘑菇养殖场而去,陈科长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话里也暗示了,她们军嫂是有自己的名额的,很大可能军嫂们自己人跟自己人比成绩,外面的人跟外面的人比成绩,虽然不是绝对公平,但世界上哪里有绝对公平的事儿,只能做到尽量公平。 “新洲哥,今天你猜我遇到谁了?” 中午回到家,江楚珊和杨新洲一人端着一个小碗给俩孩子喂鸡蛋羹,总共一个鸡蛋的量,分开到两个小碗里,一人喂一个。 刚把闺女的量给喂完,她突然想起了上午的事儿,便跟杨新洲说了,杨新洲用勺子把最后一点鸡蛋羹喂到儿子嘴里,看着他小嘴巴蠕动的样子,满满的成就感,对于媳妇儿的问话,便有些漫不经心,回道:“谁啊,我认识吗?” 江楚珊不乐意了:“不是让你猜吗?你倒是猜猜啊。” 杨新洲给小儿子肩膀上的纯棉手帕,给他擦了擦嘴,然后又拿起闺女的小手帕给她擦完了嘴,这才有功夫应付媳妇儿的游戏。 “你让我猜,这没头没脑的,我咋猜,给个提示。” 江楚珊一想也是,便提示道:“老家那边过来的,女的,信息量够多了吧。” 杨新洲随意猜道:“你英子姐。”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56节 江楚珊给他一个白眼:“如果是她,我能不请她来家里吗?” 杨新洲摊手:“咱们大队的女同志,除了本家近支上的几个,其他的我还真是不熟悉,不提示,我是连名字都想不起来,你让我怎么猜?” 江楚珊疑惑地看向他:“真的?” 杨新洲毫不犹豫地点头,江楚珊这才笑了,然后说道:“是咱们公社的李欣悦,她还跟咱哥相看过呢。” 听到前半句话,杨新洲还没有想起了是谁,可是听了后半句后,他面皮一紧,头皮有些麻,她怎么来了,虽然当初他拒绝了和她相看,但是毕竟提过,这不算什么,最关键的是,她还跟大舅哥相看过,这里面虽然没事,但是架不住说出去不好听啊。 然后就听江楚珊继续说道:“哼,今天见了她我还没有认出来,她倒是认出我来了,竟然故意给我难堪。” 说着就对杨新洲说道:“新洲哥,你帮我分析分析,你说我跟她只是在咱们县城的百货大楼见过面,还一句话也没说,你说她咋就记恨我呢,我跟她之间除了她没有相中我哥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交集了啊,她干嘛恨我啊?” 杨新洲也不清楚,因为总有一些人的脑回路异常,于是诚实地摇头,江楚珊也没有指望他能够说出个一二三来,便自顾自地继续说:“她给我难堪,我也没跟她客气,她在木糖醇厂的工作,还不知道能不能够保住呢,不过这样一来她恐怕更记恨我了。 还有你说她不是在咱们老家公社的卫生所工作吗,咋来了阳城?还到了木糖醇的厂子,这跟她的专业不搭边啊。” 杨新洲拇指和食指搓了搓,想着要不要告诉媳妇儿杨新洁曾经给他介绍过李欣悦的事儿,张了张嘴正打算坦白从宽,家里就来客人了,不是别人,正是茴香,她来找江楚珊有事相求。 先是把手里的五个鸡蛋递给江楚珊,然后才说道:“珊珊,我想让你帮我补补小学的课程,你看成不?” 江楚珊没有答应,把鸡蛋递回给她:“嫂子,不是我故意推脱,你也应该知道,我娘家哥哥过些日子就要结婚了,过两天我就得动身回老家,而这两天我得把蘑菇养殖场的工作安排好,真是一个人恨不得分成两瓣使,真没有时间给你补课。” 茴香失望地接回鸡蛋,摸着大肚子都想要流泪,家属院的嫂子大部分都有了工作,就是桂兰也在上班,虽然一个月才二十来块钱的工资,但是最起码不用事事都向男人伸手,前些天她抓心捞肝地想要喝麦乳精,可是一跟男人说,男人直接说她矫情,一天一个鸡蛋都堵不住她的嘴。 可是看看他们这一排住的人家,江楚珊就不说了,人家麦乳精,肉蛋就没有断过,就说桂兰,以前她俩过得都差不多呢,可是现在看看人家,一个月至少吃顿肉,前些天还添了件新衣裳,她呢,还怀着孕呢,连口麦乳精都被骂。 江楚珊心里叹口气道:“咱们家属院的嫂子们都会找人补课呢,你不妨问问她们,看看她们打算怎么补课,人多,学习的时候还能互帮互助。” 茴香低头跟江楚珊道了一声谢,这才回去了,等她走后,她斜了眼杨新洲,感叹道:“所以女人啊,还得能自己挣钱,要不然被连买根头绳,都得看人脸色。” 杨新洲摸了摸自己口袋里这个月剩下的五毛钱,不明白媳妇儿的意思,他们家的钱可是都在她手里呢,所以他们家需要看人脸色的是他吧。 不过这么一打岔,他倒是没有能够把茴香来之前,到嘴里的话说出来,不过到底心虚,所以便站起身道:“我去做饭,珊珊,你想吃啥?” 江楚珊随口回了一句:“热汤面吧,不想吃荷包蛋,把鸡蛋打成蛋花,另外再做一个蘑菇炒木耳。” 杨新洲答应一声出去,而江楚珊则过去陪俩孩子玩耍,把他们抱到用柳条编织的围栏围住的一个小空间,这边的地方她铺着厚厚的被褥,就是大冬天在上面玩耍都不会凉,再把洋娃娃,木头娃娃,还有她让杨新洲做的积木等玩具都放上面,俩孩子一到里面就各自拿了一个玩具在手里,还没有玩儿两分钟,平平就看上了安安手里的玩具,然后就去夺,安安不给,她就开始武力解决了,然后两个孩子你一下我一下地开始干架。 而她只是乐呵呵地看着,反正俩婴儿打架,伤害力有限,而且他们也不记仇,往往打着打着就抱一起笑了,今天也不例外。 “报告!” 突然门口有喊报告的声音,她走过去打开门,原来是今天家属院门口站岗的小刘,她忙问什么事儿。 “嫂子,门口有个女的找你,说是你老乡。” 江楚珊不用想也知道是李欣悦,她在阳城可就这么一个女老乡,跟厨房的杨新洲说了声让他看着点孩子,她便跟着小刘去了家属院门口。 “江同志,今天早上的事儿对不住,我不是故意针对你的,我只是见到你就想到了你哥,当初他因为你拒绝了我,所以我对你不免有些意见。” 江楚珊冷笑:“李同志不要名声我哥还要呢,我哥和你除了那次媒人介绍的相看之外,可没有什么交集,而你现在也已经嫁人了,说这话不怕你丈夫心里头隔应吗?” 李欣悦眼眶微红,然后低声道:“我现在的丈夫,心里头只有他的前妻,还有他的孩子,根本不会在意我。” 江楚珊赶紧打住:“停,你的婚姻状况我不关心,说你的目的吧,你找我干什么?” 李欣悦低声道:“我来请求你的原谅,这个糖厂的工作对我很重要,如果弄丢了,我丈夫会打死我的。” “你想去糖厂工作,就自己去争取,我不在糖厂担任职务,不会干涉糖厂的人事任命,你的工作我说不上话。” 李欣悦却说道:“你可以的,只要你跟陈科长,还有厂里的领导说一声原谅我了,我就不会失去工作。” “李欣悦,你真要我去找领导?你可要想好了,我去了,你的工作就彻底泡汤了。” 再回来的时候,杨新洲已经把午饭给做好了,问江楚珊啥事儿,江楚珊便把李欣悦过来的事儿说了,末了说道:“当初咱们在百货大楼遇到她的时候,她神采飞扬,骄傲地跟个大公鸡似的,现在怎么走起小白花路线了,动不动就装可怜?” 杨新洲给她盛了一碗汤面,然后说道:“你又和她不熟悉,怎么了解她什么性格,或许这就是她本来面貌呢。” 江楚珊喝了口热乎乎的汤面,一股子热流从胃部升起,然后传到四肢百骸,她舒服得眯了眯眼睛,然后才说道:“不成,我得给我娘写封信,让她帮忙打听打听这个李悦的情况,得知己知彼才成。” 说完放下碗筷,拍了拍自己脑门子,然后带点烦躁地说道:“真是一孕傻三年,我怎么忘记了,大后天回老家呢,再有十来天就是我哥的婚礼了,我得提前回去帮我娘跑腿去。” 杨新洲一不留神一大口热汤面下了肚,烫得他的胃疼地有半分钟的时间说不了话,等他终于能说话的时候,说道:“这两天天冷,我去团长听他家的收音机上预报天气,说是下个星期天气会回暖。” 江楚珊却说道:“那就太晚了,回去帮不上忙了。” 杨新洲默默地一小口一小口喝着热汤面,媳妇儿带着孩子一回去,家里可就剩他了,大冬天冷冷清清的,光想想就难受,可是大舅哥结婚,媳妇儿也不能不回去啊,她可就这一个亲哥。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不愿意看他孤单,老家突然发来了电报,说是婚事儿取消了,江楚珊心急啊,这好好的,马上就要结婚了,咋就取消了呢。 “你别急,咱们给大哥单位打电话问问,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结果竟然是新娘子临时悔婚,原来她攀上高枝了,和她上班的厂里的副厂长的儿子好上了,自然就看不上脚上的泥还没有洗干净的江楚林了。 江楚珊握着电话,小心翼翼地开口:“哥,你还好吧?” 江楚林轻笑一声:“不就是一个媳妇吗,你哥条件不差,不愁媳妇儿,你等着,不出一年,我就能给你把嫂子娶回家。” 江楚珊哪里听不出来他的强颜欢笑,这段感情虽然不是他的初恋,但是绝对是目前为止他付出最多的感情。 江楚珊不放心他,更加不放心她娘,原定回老家的计划不变,这个时候她回去还能安慰安慰她。 可是还是没有能够成行,因为她生病了,上吐下泻的,不到一天的时间,整个人都虚脱了,蔫蔫地躺在床上,真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妙妙,我这是咋了?” 有个医生朋友,而且这个朋友还住在附近,就是有这般好处,不用一生病就着急忙慌地去医院。 程医生:“你这应该是吃坏肚子了。” 江楚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惊讶道:“不可能啊,我这两天没乱吃东西啊。” 程医生问她:“那你是不是喝冰水了?” 江楚珊不说话了,她收到家里的消息着急上火,心里总感觉憋着火,再加上屋子里的暖气干燥,更加让她烦躁,没忍住就喝了一碗冰水,她以为她的身体经过这半年的调养会好上很多,哪里想到最后她还是高估了自己。 “那我多长时间好?” 程医生边写处方边说道:“少也得十天八个月。” 江楚珊哀嚎,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年都要过去了,她还咋回去老家啊,这边程医生开好处方,递给杨新洲,让他抓药。 杨新洲收起药方后,便问道:“嫂子,珊珊这样的情况,饮食上有啥注意的没有?” “以流食清淡的为主,忌生冷辛辣。” 于是7.4年农历年的春节,江楚珊又没有能够过畅快了,被杨新洲整天管着不能吃这个,不能喝那个,她爹都没他啰嗦,唉,她已经连续两年的春节没有好好过了,不开森。 而在大年三十的时候,她终于收到了来自老家的信,这才知道原来李欣悦那天说的丈夫是她的第二任丈夫,她和第一任丈夫的婚姻就持续了大半年的时间,大概是因为她给人看病的时候医死了人,而离婚后不到半个月,她就嫁给了现在的丈夫,阳城市纺纱厂的一个副厂长,副厂长也是二婚,妻子因病去世,留下一儿一女。 怪不得不当医生了,不过她第二任丈夫还挺有能耐的,上次李欣悦犯了错,本来按照陈科长的意识是开除的,但是最后她还是留了下来,陈科长跟她解释过,是因为纺纱厂那边她丈夫做了让步,毕竟他们这边也有军嫂在那边工作呢,不看僧面看佛面,她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也没说什么。 而更令她不舒服的是,这个李欣悦竟然在暗地里传谣言,说她用不正当的手段,从她手里抢男人,就是杨新洲。 江楚珊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气笑了,杨新洲怎么跟她扯上关系了,不过听传言有鼻子有眼的,她心里头也犯起了嘀咕,打算回家找杨新洲问问,而正在外面执行潜伏任务的杨新洲眼皮子突然跳个不停,让他心烦意乱的。 不过还没有等她找杨新洲问,陈科长找到了她,给她带来了一个坏消息,让她不得不打乱自己原先的规划,而罪魁祸首就是李欣悦。 第44章 ??孩子开口 陈科长来家里的时候,她正在教俩孩子叫妈妈,十个多月了,也该学会叫妈妈了,偏偏俩孩子就是不可口。 就像现在,她用着温柔地带着笑容的声音,教着俩孩子:“来,平平、安安,喊妈妈,妈-妈!” 然后平平就像恶作剧地“啊”一声,然后再“咯咯”地笑,旁边的弟弟也跟着,江楚珊气地捏他们的小脸儿,怪不得别人都说,要让孩子学会喊妈妈之前,你得先喊够他们妈妈,看看这俩小家伙受了她多少声的妈妈。 她不禁笑骂道:“两个小傻子。” 两个小家伙不知道妈妈在骂他他们,长大着嘴巴,啊啊地出声,然后再配合着手舞足蹈,江楚珊笑笑把他们俩一一地抱起来,让他们去围起来的空间玩玩具,而她则准备去做饭了。 “你们俩乖乖玩儿,妈妈去给你们做你们爱吃的蒸南瓜。” 两个小孩儿都喜欢吃本身带有味道的东西,比如蒸南瓜、蒸苹果等,像白粥这样的,除非放进去蔬菜泥一起,纯白粥的话,这俩家伙那是一口不带尝的,这挑食的毛病也不知道随谁了,她和他们爸爸可都不挑食呢。 两个小孩儿现在已经能够听懂一些简单的话了,听到妈妈说蒸南瓜,还“哦哦”了两声,那意思好像在说他们知道了,让赶紧去做,江楚珊失笑地摇头,这样子咋看咋有少爷小姐的范儿,不过他们现在还小,等他们长大点儿后,日子可没有这么舒坦了。 转身离开去厨房,刚走到门口,就碰到了来家里的陈科长,她赶忙笑着打招呼:“陈科长,您这贵脚踏贱地,有何贵干啊?” 陈科长用手虚空地指了指她,笑道:“这气儿还没有消呢。” 江楚珊没吭声,虽然当初对于陈科长他们留下李欣悦的举动表示理解,但是理解不代表没有情绪。 突然陈科长猛地大跨步越过她,朝着房间里走去,江楚珊扭头,就看到了她心惊肉跳的一幕,平平不知道怎么竟然攀爬上了围栏,小身子挂在围栏顶部,小短腿正要翻过来,可是腿刚刚翻过来,大概因为力气不够,手一下子没有抓稳,小身子眼瞅着就要摔外面的水泥地上了,江楚珊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就在千钧一发之时,陈科长纵身一跃,然后在地上一滚,就稳稳地小丫头掉地上之前,稳稳地接住了她。 小丫头也是心大,竟然没有被吓哭,竟然还拍着小手笑,气地江楚珊过去,从陈科长怀里把她给捞到怀里,对着她的小屁股就是一巴掌。 “还敢不敢爬围栏了?” 这次她打可是真打,不像以前拍灰一样轻拍,这次她是使了点力气的,小丫头感觉到了疼痛,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人家这回不光哭,还指责她“坏”呢。 嘿,气地江楚珊又打了下她的小屁股,小丫头又说了一个“坏”,而且她这次说话还有了回音,还在围栏里面的安安,小身子站在围绕前,使劲儿地晃悠着,拍打着,听到姐姐说“坏”,他也看着妈妈说“坏”。 这下江楚珊被气笑了,她教了他们多少次喊妈妈,他们呢,竟然说的头一个字就是“坏”,合着她那么多声的爸爸妈妈白教了。 “小江啊,孩子还小,不能离开大人的视线的。” 陈科长今年三十三岁了,他有两儿一女三个孩子,最小的女儿也有七岁,所以他是一个很有经验的爸爸了,教育起新手妈妈江楚珊来有模有样的。 江楚珊也受教:“我会注意的,光想着俩孩子出不来围栏,而且围栏里面没有碰到的危险物品,就认为是安全的,可是我忘记了,孩子会长大,围栏迟早关不住他们的。” 说着她又抱起小闺女,自责地看了看她的小屁股,看上面没有任何的红痕后,心里松了口气,虽然自己把控着力道,但是不亲眼看看还是不放心。 抱着小闺女在房间里来回走着哄,可是那边小儿子也哭了起来,可是俩孩子现在的体重,她只能够抱起一个,正在她着急的时候,陈科长帮忙抱起来了他,走到她身边让她拍着哄了两句,这才不哭了,而这时候的平平也不哭了。 江楚珊见孩子终于给哄好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才把俩孩子重新放回围栏,然后不好意思地对陈科长说道:“让您见笑了,刚才多亏了您。” 陈科长摆手:“小事而已。” 然后反客为主地指了指旁边柳条编织的椅子,说道:“我有事找你,咱们坐下说。” 江楚珊见他神情镇重,便猜想他可能会有大事,神情也跟着镇重起来,坐到陈科长对面的椅子上,说道:“您请说。” 陈科长指了指客厅里面的织布机和纺纱车,问道:“小江,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私底下织布卖布,或者卖衣裳?” 这年代是不允许个人私下里做买卖的,江楚珊当然不会承认:“陈科长,您这话我可不敢认,织布机和纺纱车是我的嫁妆,我是农村人,在农村几乎家家户户都有的,就是咱们家属院,也不是我一个人有。” 陈科长就知道她不会承认,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她,江楚珊接过来打开,然后脸色就黑了,因为上面写着,她卖出去的衣裳、床单,还有布料等的去处,就是六哥的名字也在上面呢,她把眼睛从纸上挪开,然后淡定地看着陈科长问:“您这消息打哪儿来的?您打算怎么办?” 陈科长没有故意吊胃口,说道:“咱们家属院有在纺纱厂工作的军嫂,她无意间听到了你那个老乡和她丈夫的对话,马上就给我打了电话。” 江楚珊听后,抬眼看向他:“陈科长,我私下里织布做衣裳卖,可是不符合规定,您怎么看?”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57节 陈科长看她面上还算淡定,心里的担心也少了不少,这才说道:“法理之外还有人情,你没有做危害社会和人民的事儿,我们哪里有时间天天盯着军嫂们私下做什么。” 他的话让江楚珊心里有了底,如果没有人举报,他们是不会管她私底下做买卖的事儿的,可是如果有人举报,他们就是按照流程,怎么也得走一遍的,只要她明面上遮掩得好,他们也不会太过深究。 不过他手指头捶打着桌面,继续说道:“那个六哥在阳城吗?” 江楚珊知道他这是再问六哥可靠吗?她回道:“不清楚。” 陈科长拧眉,这事儿就不好办了,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可是还没有等他说出他的办法, 江楚珊这边就率先有了解决方案:“陈科长,咱们部队上一直致力于给军属解决生活困难,所以知道我会织布技术好,所以便让我好好钻研能够代替棉花,价格低而又能够量产的布,争取将来能够给家属院的军嫂再次创造几个岗位,我不辱使命,目前技术虽然还不算成熟,但是投入使用还是可以的。” 这倒是和他的办法不谋而合,就算六哥那边顶不住,他们这样也能够应付过去,陈科长抬眼看向江楚珊,这个女同志浑身都是谜,玉米芯制糖技术门槛不高,缺的是想法,而蘑菇养殖技术还能说是托林教授指点,可是木糖醇技术,还有用苘麻织成光滑密实的布,就不是一般人会的了,可是他们查的时候,也查不出来任何的异常,不过神秘就神秘吧,只要她不做危害国家和社会的事儿,他们也不是非要追根究底的。 不过两个呼吸之间,陈科长的心里就闪过万千的念头,但是面上丝毫不显,反而笑道:“嗯,是有这么一回事儿,江楚珊同志,谢谢你啊,谢谢你为军嫂们着想。” 江楚珊谦虚道:“新洲哥平常老是把人民服务挂在嘴边,我作为他的妻子,自然向他看齐。” 陈科长无语,要不要这么见缝插针地给杨新洲刷存在感,他笑道:“杨新洲自己本事不弱,不用你时时刻刻为他打算。” 江楚珊却无辜道:“我本来就是实话实说。” 陈科长吃了一肚子的狗粮离开,今天的中午饭算是省下了,而江楚珊转回来坐在桌子旁边想了想,因为家里头地方小,所以织布的原料苘麻和棉花,她每次都不会买太多,基本上只买一个月的货,而这个月的她已经全部做成了成品,而且成品在杨新洲出去拉练之前,也已经交给了六哥,所以家里头是没有货的,就算那些人过来家里搜也搜不出来东西。 所以这事儿,最关键的还是六哥,可是她该怎么告诉六哥这个消息呢,她带着俩孩子不方便出去,而且她已经被人盯上了,出去的话目标太大了。 “嫂子,家里的酱油没有了,我去买点啊。” 突然一阵女声传来,江楚珊眼前一亮,她出去不方便,有人方便啊,她看了眼俩孩子,看他们还在玩玩具,就赶忙出去喊了声:“青芽儿,你这会儿有事儿吗?” 青芽儿是茴香的小姑子,她生孩子后,她婆婆就让她过来给她伺候月子,当然也有让她在部队找对象的心思。 小姑娘身材微丰,脸蛋肉嘟嘟的,是这个年代受欢迎的媳妇儿人选,特别是此刻她听到江楚珊的声音后,转身对她笑的时候,那嘴角的梨涡,就更加可人了,只听她脆生生地说道:“江嫂子,我得帮我嫂子做饭呢,现在去打酱油。” 这会茴香在屋里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掀开帘子出来问道:“珊珊,你找青芽有事儿?” 江楚珊便把自己的借口说了:“阳城那边有个人找我做枕头套,还要绣上梅花的花样,可是我这里没有梅花颜色的线了,所以得问问他,能不能改个花样?他要得挺急的,说是给他老娘六十大寿的礼物,我带着孩子不方便出去,所以能不能让青芽替我跑一趟?” 茴香便对小姑子说道:“青芽,孩子睡着了,我自己能做饭,你帮你江嫂子跑一趟吧。” 青芽为难道:“那咋去啊?我不会骑自行车。” 江楚珊连忙从兜里掏出一块和□□票给她:“坐公交车去,耽搁了你吃午饭了,这粮票拿着,在城里找个饭店吃。” 青芽拿着钱和粮票看向自己家嫂子,茴香知道江楚珊是真心给的,便对小姑子说道:“你江嫂子心疼你饿肚子,还不赶紧谢谢你江嫂子。” 青芽儿赶紧朝着江楚珊道谢:“谢谢江嫂子,我肯定把信给你带到。” 她长这么大,只去过一次饭店吃饭,还只是买了一个馒头,江嫂子给的钱除了来回的路费两毛钱,还剩下八毛钱呢,够她吃一顿肉还有剩呢。 青芽乐滋滋地走了,江楚珊这才对茴香说道:“茴香嫂子,刚才我听青芽说是要去买酱油,我家里有,你可以先拿去用。” 茴香摆手:“家里还有点,青芽不在家,仅我自己还是够用的。” 解决了一件事,江楚珊也赶紧回去了,她还要给俩孩子做蒸南瓜呢,不过这一次她是不敢把孩子单独留在房间里了,把孩子抱进专门订做的双胞胎婴儿车,再拿围巾把他们俩绑在车上,这才推着他们去厨房,拿起一个南瓜削去皮,切成块,再两个碗,在里面各打上一个鸡蛋,再把南瓜块放进去,然后再各倒进去一点牛奶,这才放锅上蒸。 而这个时候,婴儿车上的俩小孩儿终于受不了束缚了,哭了起来,一个比一个声音大,可是江楚珊却没有回头过去抱他们,只是跟他们说了一句:“妈妈不能抱你们,妈妈要做饭,你们乖乖的,等妈妈做好饭之后,再跟你们玩儿啊。” 边说着边拿起最后一个馒头也放进蒸屉,现在的天还没有解冻,这馒头是放在外面的储物缸里冻着的,不好切,呆会儿蒸软了,她便切成块炒馒头吃,省劲儿,看来以后她自己还是吃食堂比较好,她真是太佩服桂兰嫂子她们了,她们是怎么做到边看孩子,边做饭的。 做好这一切,她又拿起面盆和起面来,家里没有馒头了,得发酵面,晚上回来的蒸馒头,可是家里头竟然没有酵头了,这个时候又没有酵母粉卖,她眼珠子一转,便想到了上辈子的院长妈妈蒸馒头几乎不用发酵粉。 把面用温水和好,然后把盖上盖子,放在暖气片上,这里的温度高,能够让面自然发酵,下午回来就算不发酵,等明天也能发酵,只是这样发酵的面有些酸,不过蒸的时候可以放些碱面进去。 而这过程中,一直伴随着两个小孩儿的哭声,安安还好说,平平是个倔性子,而且又霸道,见妈妈不理会她,她便一直哭,把小脸儿都给哭红了,而且脑门子全是汗,安安还好,平常多是跟着姐姐,就算哭也没有姐姐那么声嘶力竭。 她过来的时候,平平和安安都伸着胳膊要抱抱,但是她谁也没抱,只是说道:“妈妈的饭还没有做好呢,你们能不能体谅妈妈一点,不要哭了。” 小孩儿还是哭,她叹气,给他们擦了擦眼泪,狠心地不看他们哭红的脸,南瓜蒸熟了,她得赶紧把蒸锅从炉子上端开。 “妈妈” 突然一声妈,让站起转身的她僵住了,她以为她幻听了,可是紧接着就又是一声稚嫩的“妈”,这次她终于确定了,她的两个孩子喊妈妈了,她现在哪里还顾得上炉子上的饭菜啊,她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眼前的俩宝贝蛋上。 “安安,你喊妈妈了,来,再叫一声妈妈!” 安安小手伸向妈妈,张开小嘴巴喊道:“妈妈。” 江楚珊亲了亲自己的儿子,然后希翼的目光看向小闺女,哄道:“平平,快喊妈妈一声。” 平平大概怕妈妈不抱自己,也伸出了自己的小胳膊朝着妈妈边要抱抱,边用小嘴喊了一声“妈妈”。 江楚珊无法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直觉脑海里有烟花绽放,她听到了世界上最美的声音和语言,身上顿时充满了力量,回卧室拿来了抱娃神器婴儿背带,背后背一个,单手抱一个,然后开启抱孩子做饭的模式,听着俩孩子稚嫩的婴儿语,江楚珊虽然胳膊有些酸,但也不是难以承受,其实带娃做饭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等她终于把自己的午饭炒馒头做好,俩孩子的辅食蒸南瓜也不烫了,便把俩孩子放到一人一个的单独婴儿座椅中,她拿着勺子一人一勺地喂。 俩小孩儿这会儿也饿了,她的勺子还没有到呢,就张开了小嘴巴等她投喂,看得她的心一阵阵的发软,等喂了差不多了,便勺子还有小碗递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吃,而她则赶紧吃自己的,她别看是个大人,身体还没有俩孩子耐造。 吃过饭,在家里休息了一小会儿,她便给俩孩子裹好衣裳去蘑菇养殖场上班,到了蘑菇养殖场后,林翠桃赶忙把她拉一边上,低声道:“场长,外面的传的那些话,你要不要回应下,你的人品我们都相信的,只是有些话能早点澄清,还是早点澄清好,要不然时间长了,即使澄清了,效果也不好。” 江楚珊对她微微一笑:“谢谢你相信我,这事儿还真需要你帮忙。” 林翠桃腼腆道:“咱们共事不是一两天了,你啥人品我们还能不了解,你直说需要我们做什么,保证完成任务。” 江楚珊便把针对李欣悦编的剧本,绘声绘色地跟她讲了一遍,比起李欣悦的谣言里,她这个主角单调地抢人之外,并没有什么剧情波动,她编的故事可就一波三折,狗血剧情一环接着一环。 比如李欣悦如何辗转几个男人之间,后来又如何让她前夫为了她,倾家荡产地置办彩礼,以至于结婚后,日子拮据起来,她享受惯了的,怎么能满足这样的日子,便勾搭了现在的丈夫,不顾他年龄大,还有俩孩子。 辗转于两个男人之间总要消耗很多精力的,以至于她上班的时候老是没精打采的,要是平常的工作还好,偏偏她是个医生,最是要不得粗心大意的,结果她一个疏忽,治死了一个人,前夫家里能力有限,根本帮不了她,还是现在的丈夫帮她摆平的。 所以最后她顺理成章地跟前夫离婚,嫁给现在的丈夫,不过她又不满足了,前夫虽然有钱有地位,但是年纪大了,还有俩孩子,所以来到木糖醇厂后,因为离部队近,便又打起了部队里年轻干部的主意,杨新洲跟她是老乡,所以他便成了她的第一个目标,所以才会散布谣言中伤他的妻子。 林翠桃听了这个故事后,骂了一句:“不要脸!” 然后又问道:“场长,这不是真的吧?” 江楚珊眉毛一挑,说道:“你认为是真的,她就是真的。” 林翠桃不明所以,这到底是真还是假,虽然心里头有疑问,但是并不妨碍她转头跟蘑菇养殖场的职工们八卦。 要想消除一个谣言的办法是什么,那就是甩出更加劲爆的谣言,别说李欣悦的故事比江楚珊的故事狗血精彩多了,于是一下午的时间,关于她水性杨花的传言满天飞,而在木糖醇厂工作的军嫂,纷纷戒备地看着她,生怕她会抢她们的男人,就是其他的女同志,也是离她远远的,谁也不想被绿呢。 李欣悦咬牙切齿,这事儿不用想就知道是江楚珊干的,因为她第一次结婚时候的彩礼,这边的人除了江楚珊,可没有人知道。 “是你散布的谣言,对不对?” 下午李欣悦便在家属院门口等着江楚珊,见了她之后,便上前质问:“那些话是你传的,对不对?” 江楚珊当然不会承认了,故意疑惑道:“什么我做的?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李欣悦便把那些流言蜚语说了一遍,江楚珊没有回答她,反而反问道:“那说我用不正当手段从你那里抢了杨新洲的谣言,是不是你说的?我记得杨新洲可不认识你呢。” “哼,当初我们俩就要定亲了,他已经让人递话跟我相看呢,谁知道你突然插进来了,如果没有你,说不定现在我会成为杨新洲的妻子,然后再随调过来成为部队医院的医生,说你抢走杨新洲也没有冤枉你。” 江楚珊冷笑:“相看的还不知道谁递的呢,杨新洲可没有给你家递过话,而且你咋知道杨新洲只要跟你相看,就能够看上你,我哥都看不上你呢。” 这话说的声音有些大,她就是要别人听见,也算是给自己辟谣吧,这女人脑袋瓜子有病,她真是不知道怎么招惹她了。 “江楚珊,你别得意,人这一辈子没有谁永远得意,还有是我看不上你哥。” 李欣悦想到自己让人查到的消息,以及这事儿捅出来后,江楚珊可能的下场,眼睛里闪过一抹快意。 她为什么恨江楚珊,上初中的时候,他们班上她无论如何努力,平常小考中如何拿第一,到了期末考试永远都是第二名,第一名就是江楚珊,可是她从不来学校上课,只是期末 后来她到了公社的卫生所工作,而江楚珊却只能在家里种地,甚至连地都种不考试的时候来学校考试一回,她就稳稳地压在她的头上,不服气的种子就这样种下。了,只能在家里当废人,她这才扬眉吐气,跟她哥相看是个意外,不过她没有想到她哥会那么疼她,一听她不愿意养活妹妹,立马翻脸。 更可气的是杨新洲因为她,放弃和她相看,后来她倒是在婚礼上找回了场子,但是结婚后,因为她们俩的彩礼是数一数二得多,又前后脚结婚,不免被拿来比较。 江楚珊婆家娘家如鱼得水,而她还成为石桥村大队的恩人,带领社员发家致富,后来更是进门有喜,还怀了双胞胎,而她呢,因为要的彩礼多,在婆家一直遭白眼,尽管分家了。她婆婆也经常到他们家指手画脚,要不是她经常添乱,她也不会神思不属医死人,被婆家人嫌弃,被娘家人抛弃,走在路上都被人指指点点。 没有想到二嫁到阳城后,又遇到了江楚珊,她还是那么耀眼,活得还是那么滋润,儿女双全,丈夫疼爱,事业有成,偏偏她还不认识她,她心里怎么能够舒服,她要江楚珊也尝一尝从云端掉下来的苦。 而她的挑衅,只得来江楚珊的俩字:“有病!” 回到家里,正巧碰到了青芽在门外晾晒衣裳,她看到她眼睛一亮,赶紧过来说道:“江嫂子,你那个朋友说,不能绣梅花了,可以绣游子,还说让你放宽心,不要急。” 江楚珊松了口气,显然六哥准备去外地避风头,他们这样的人,消息来源绝对多,而且门路也多,他想要出去躲避风头,介绍信根本就不是事儿,出去了就好。 “江嫂子,那一块钱没有花完,还有三毛钱,给你。” 青芽突然递过来三毛钱,江楚珊没收:“你拿着吧,这是你自己省下来的饭钱。” 最后青芽还是硬塞她手里了:“嫂子,中午吃饭,我可没有省,吃了一大碗的肉丝面呢,这钱我不能要。” 江楚珊没有跟她推来推去,只接收了,回头做了好吃的,可以拿给她,推着孩子回到家,刚进家门,就又被茴香给叫住了。 “珊珊,听说你又要弄啥纺织合作社?听说不用去厂里,在自己家就能做,你快跟我说说咋回事儿?” 江楚珊愣了愣,没有想到陈科长的速度这么快,才一下午的时间就拟好了章程,不愧是军人,做事效率就是高。 不过这个合作社具体怎么运行的,她还真是有些不清楚,给不了茴香答案:“我只提供技术,至于怎么运行我就不清楚了,你要是有疑问,可以去问陈科长。” 茴香一拍大腿,高兴道:“这么说是真的?” 说完又赶紧问道:“这个需要考试不?如果考试的话,都需要考试啥?” 江楚珊见她这么高兴,虽然不忍心,但是还是泼了她的冷水:“这个不需要文化知识也能做,就是需要自己配置纺纱车和织布机。” 茴香的神色立马僵住了,小心地问道:“这些需要多少钱?” 江楚珊回道:“我那套连木料带手工费,一共是一百多块钱。” 茴香神色颓丧起来,他们家连一半的钱都拿不出来呢,木糖醇厂她没有能够考上,难道连这个工作的机会也要没有了吗? 江楚珊安慰道:“咱们家属院能够置办齐这些的人不多,你们可以像萧政委和陈科长他们反映下,看看他们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茴香神色这才和缓了:“成,我这就去问问其他人。” 回到家里,江楚珊把俩孩子再次放到围栏里面,然后便去看自己上午发的面发酵了没有?现在还疼,比不上夏天,面并没有如她的愿发酵,蒸馒头只能等明天了。 把房间里的卫生打扫了一遍,正打算去做饭,杨新洲回来了,他这次出去带队打靶走了有三天的时间,可是大概这几天事儿多的原因,总感觉他离开了好久。 “珊珊,我回来了,家里还好吗?” 江楚珊回了一句:“不好,无缘无故的成了抢别人男人的女人。” 杨新洲眸色沉了沉,压下心中的柠檬味,问道:“抢谁?” 江楚珊瞪了她一眼:“抢你,杨新洲同志,如实交代,你在外面的桃花债,这次不说,以后让我知道了,可就别那怪我上家法了。” 杨新洲懵了,他前面十八岁不提了,只想着玩儿和出人头地,十八岁之后,当了兵,就一心为人民服务,哪里有时间去惹桃花债啊,他统共就招惹了一个人,那个人最后还成了他媳妇儿。 江楚珊哼地扭过身:“李欣悦呢,听说你还主动递话要跟她相看呢,人家理直气壮地说我抢了你,没有看出来啊,杨新洲同志,你当初一边来我家献殷勤,另一边勾搭着别的女人,脚踏两只船竟然没有翻船,杨新洲同志,你的手段挺高明的。” 杨新洲哭笑不得,这什么跟什么啊,还脚踏两只船,眼前这一只船他都招架不住呢,于是实话实说:“我当初回家探亲,杨新洁回家给我介绍对象,杨新洁是什么人,她介绍的对象,我敢去看,直接就拒绝了,后来和你定亲后,才得知她竟然跟大哥相看过,怕尴尬,所以就没有告诉你。” 江楚珊抬眼看向他:“就这?没有其他的了?”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58节 杨新洲回答得斩钉截铁:“没有,绝对没有了。” 他的话音刚落,围栏里玩耍的俩小孩儿看到了爸爸回来,竟然不约而同地喊了一声:“爸爸。” 杨新洲不可置信地问江楚珊:“平平安安叫我爸爸了?” 江楚珊扭过身去不说话,她为了他们喊妈妈,不知道费了多少功夫教,而他们呢,对她说的第一个字,竟然是“坏”,她哪里坏了,而他们爸爸一回来,连引导都没有,就喊了爸爸,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你去洗洗再去陪他们玩儿,我去做饭。” 杨新洲这会儿正处于极度兴奋的晕乎中,对于江楚珊的话只会机械地点头,而她到了厨房后,没多一会儿就听到隔壁那爷仨欢快的笑声,特别是她闺女的嗓门,她叹气,她这闺女长大了绝对是个女汉纸。 晚饭她没有做太复杂的,做了玉米糊糊,炒了个土豆丝,又看烙了葱油饼,至于孩子的,晚上一个半个鸡蛋的鸡蛋羹,再加上喝奶。 等她做好饭回来,就看到爷仨为围栏里面滚成了一团,俩孩子猴在爸爸的身上,一人一边地给爸爸脸上涂口水,还边用嫩嫩的声音喊:“爸爸。” 这一幕很温馨,但是江楚珊的心却酸酸的,明明每天带孩子最多的人是她这个妈妈,为什么孩子却跟爸爸更加亲近。 “吃饭了。” 吃饭的时候,也不让她喂了,要爸爸喂,这孩子不能要了。 “恭喜你,杨新洲同志,你的小算盘打成了,我成了严母,你是慈父,孩子更加亲近你。” 晚上运动过后,江楚珊躺在某人的怀里酸溜溜地说,杨新洲正在玩儿她的辫子,闻言笑道:“哪里跟我最亲,没有看到睡觉的时候,非要找妈妈哄,从这点上看,还是跟妈妈亲近。” 江楚珊听到这里,心内的酸味才没了,这才和他说起这几天发生的事儿,杨新洲揽住她的肩膀往怀里带了带,说道:“私下买卖这事交给我,纺纱厂那边有我的战友,回头我找他和李欣悦的丈夫碰个面,专门看看他的态度,这事儿要解决就得从根上解决,只要他不参与,李欣悦一个人阳城折腾不出花来。” 江楚珊故意感慨道:“真是郎心似铁呢。” 杨新洲捏了捏她的鼻子:“好好说话。” 江楚珊“哼”地一声拧了拧他的腰,谁让他把她的鼻子拧酸了,杨新洲闷哼一声,这女人可真是不吃亏。 伸手把她的小手抓到手里,这才问道:“你不是说你的织布技术,要留着当底牌吗?怎么舍得拿出来了?” “经过李欣悦这么一闹,这技术我要是不拿出来,后患无穷啊,就算这次的事儿过去了,但是以后呢,除非我不再动织布机,否则迟早会出事儿。 好在苘麻和棉花的混合布技术只是最简单的技术,别人如果想要研究,很快就能够攻克,我手里头的底牌还有,不会在将来失去竞争力。” 她叹气,只是后面的底牌想要转化成为生产力,需要的设备有些先进,得费一番功夫了,不过她最不怕的就是费功夫。 杨新洲亲了她一口:“你有数就好。” 江楚珊最满意的就是他这份尊重,不会越过她,随意替她做决定,于是抬头便亲了回去,媳妇儿难得主动,杨新洲自然不会放过,于是房间里的温度顿时热切起来。 “啪啪啪啪啪!” “哇哇……” 第二天一早,他们是被一阵激烈地拍门声吵醒的,而不仅他们两口子被吵醒了,就是孩子也被吵醒了,谁啊,大早上扰人清梦,不过还是赶紧穿上了衣服,杨新洲起身去开门,而她去哄孩子。 第45章 ??大获全胜 “老杨,你能不能先借我点钱?茴香和孩子这会儿都生病发烧了,必须马上送医院去。” 李国栋这会儿满脸的焦急,今天早上他起来去出早操,习惯性去看了看儿子,自从儿子出生后,他每天出门前都要去看看孩子,然后就看到他儿子满脸通红的样子,一摸上去额头烫得很,他便叫茴香,茴香也是烧得人事不省。 病情这么严重必须得送医院,可是他昨天刚把家里的钱邮递回老家,他爹病了要住院,可是事情就这么寸,媳妇儿和孩子也都病了。 杨新洲问道:“需要借多少?” 李国栋想了想说了一个数字:“五十。” 杨新洲听了,便回屋找到江楚珊:“珊珊,咱们家还有五十块吗?” 江楚珊想了想,用比平常稍微大点儿的声音,说道:“有是有,可是那钱是给孩子买奶粉的。” 杨新洲把声音放软道:“茴香和嫂子都病了,急等钱用,先把钱拿出来帮他们应应急,孩子的奶粉我回头再想办法,保证不会饿到孩子。” 江楚珊埋怨道:“就你会当好人,合着孩子饿肚子的时候哭闹,不是你来哄。” 杨新洲赶紧做保证:“好,我来哄,孩子的奶粉我也保证给你买到成了吧。” 江楚珊这才哼了一声:“等着。” 语气虽然气哼哼的,但是看向杨新洲的眼神却是笑着的,经过李欣悦这件事她也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们家太招风了,虽然平常她没有刻意地炫耀,倒是他们家肉蛋不断,就是麦乳精、牛奶等营养品也是天天喝。 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他们家每天的吃喝瞒不过人,好在她上着班,挣的工资不少,而杨新洲的工资也不低,再加上她又是给家属院的人创造工作机会,又是教他们手艺,在她们心里头立了有本事的人设,倒是没有人对他们家的家底怀疑。 今天李国栋上门借钱,倒是让她想到她一直忽略的一件事,那就是得预防着人来家里借钱,倒不是她小气,而是借钱这事儿太容易惹麻烦了,借钱的时候你是大爷,等你要钱的时候,就是孙子,而且还特别往死里得罪人,所以还不如不借钱。 反正他们家的理由也是现成的,俩孩子的奶粉,还有她的药钱以及营养品的钱,他们家一家四口,除--------------/依一y?华/了杨新洲,全部都是吞金兽,多少钱都不够祸祸的。 而茴香这次生病急用她不会袖手旁观,但是该做的戏还得做。 杨新洲拿着江楚珊递给他的钱,又递到了李国栋的手里,并且说道:“老李,赶紧拿着钱去给嫂子看病吧,钱不够,我再给你想办法。” 李国栋自然感激不已,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杨,这钱我会尽快还的,不会让你在弟妹面前没面子的。” 这老杨啥都好,就是有些怕老婆,家里的钱竟然都放在老婆那里,也不怕他老婆拿着钱全补贴了她娘家。 杨新洲摆了摆手:“不急。” 而江楚珊这会儿也出来了,故意撞了撞杨新洲的肩膀,杨新洲立马闭嘴,然后她这才扬起笑脸说道:“李副营长,你回去跟茴香嫂子说一声,等她好了,我再去看她,我身体弱抵抗力差,又带着孩子,不好去看病人的。” 李国栋表示理解,他们是邻居,在一起住了这么些日子,杨家经常能够闻到药味,江楚珊见天喝药的事儿,他们还是知道的。 等把人送走,江楚珊这才对杨新洲夸赞道:“不错哟,杨副营长,挺机灵的吗。” 杨新洲低头问道:“有没有奖励?” 江楚珊一脚踩在他的脚上,斜了他一眼:“哼,借钱的是你战友,又不是我朋友,好意思找我要奖励。” 杨新洲故意喊了一声疼,见媳妇儿没有回头,也不再装了,直接说道:“珊珊,我去出早操,回来的时候去食堂打早饭,你再回去睡个回笼觉。” 江楚珊“嗯”了一声,不过她这儿却已经走到了暖气片边上,这儿放着的是昨天她准备发酵的那盆面,掀开盖子一看,竟然发酵好了,虽然有一股子酸味,但是放点碱面就好了。 “新洲哥,去食堂打饭的时候不用买馒头,我发酵了面,呆会儿蒸馒头。” 杨新洲答应了一声,便戴上帽子离开了,而江楚珊又去房间里看了看小床上还在睡得香甜的孩子,想到了昨天的那惊险一幕,她还是把他们给抱了起来,然后放到婴儿车上面,再用围巾一捆,推着去了厨房,而这俩孩子任凭她这么折腾,竟然眼睛都没有醒,全程睡得香喷喷的。 她爱怜地在他们的脸上亲了亲,宠溺道:“两只小傻猪。” “青芽,你咋没去医院?” 刚出来房门,她就看到了青芽正出来倒脏水,不免好奇道。 青芽道:“俺哥让俺在家里做饭,呆会儿带上早饭去医院。” 江楚珊说了句需要帮忙跟她说,便推着孩子进了厨房,把婴儿车放好,然后又把面盆端来,便开始揉面蒸馒头。 “珊珊,我进来了啊。” 刚把碱面加进面盆里面,桂兰就过来了,她刚刚答应了一声,帘子一掀开,人便进来了。 “一股子老面味道,你这是蒸馒头?” 江楚珊“嗯”了一声,然后问道:“嫂子有事?” 桂兰看了眼婴儿车上睡觉的孩子,白白嫩嫩的,一看就知道营养好,父母养得精心,也是爹娘都是能耐人,他们自然不会缺吃喝,对比于茴香千辛万苦得来的孩子,他们全是在福窝窝里面了。 感慨完,她没有回答江楚珊的问题,反而问道:“珊珊,你知道茴香为啥病了不?” 江楚珊摇头,反问道:“嫂子知道?” 桂兰神秘兮兮地低声道:“唉,她这是气的,不仅仅把自己气病了,孩子也跟着遭罪。” 江楚珊适时地惊讶:“啊?不能吧?” 桂兰低声道:“咋不可能呢,咱们部队不是要成立啥纺织合作社吗,听说得自己买织布机、纺纱车,这些可要不少钱,李副营长却把家里的钱全都寄回老家了,你说她能不气吗。” 江楚珊愣了:“全寄回家里了?” 桂兰点头:“可不是,听说是李副营长他爹病了,要我说,李副营长也不是没有兄弟,家里头每次有事,都是他出钱,以前茴香没有孩子,有意见也不敢吭声,现在有了孩子了,腰杆子硬气了,再说她还想买织布机和纺纱车呢,结果两口子就闹出事儿来了,听动静好像还动手了,茴香能不气吗。” 江楚珊眉头皱了皱,平常看着李副营长脾气挺好的,咋还打老婆呢,对他的印象立马不好了,不过她没有发表意见,她从来不会在背后说人长短。 而桂兰也没有想要从她嘴里听到什么评价,她来也不是纯粹分享八卦的,她有事问:“珊珊,纺织合作社是什么,具体你跟我说说呗?” 江楚珊把昨天跟茴香说的话跟她说了一遍,然后问道:“嫂子,你在制糖厂上班呢,问这干啥?” 桂兰叹气:“还不是孩子爹,他看到青芽来了,便想着让他大哥家的侄女过来,他侄女和青芽一般大,来了能帮我照顾孩子,听说这个合作社是在家里上班的,所以我就想问问,我侄女能不能做?” 江楚珊还是那句话:“我只管教技术,其他的还真是不清楚,你要是有疑问,就去问陈科长。” 桂兰没有能够从江楚珊这里套到消息,心里头失望极了,不过问不到这个,她可以问其他的:“珊珊,这个纺织合作社一个月工资多少,你知道吗?买织布机和纺纱车,多久才能回本啊?” 江楚珊想了想便跟她说道:“我这个织布机和纺纱车,跟一般的织布机和纺纱车不一样,咱们家里的织布机织的布是老粗布,而且原料是棉花,我这个织布机的虽然也用棉花,但是更多的是用苘麻,其他的麻也成,而且效率更高,一天下来,如果手脚不停能织十来米的布呢。” 桂兰不可置信:“用苘麻织布,织的布能穿吗?还有一天真地能够织十来米的布?” 不怪她惊讶,她也是农村姑娘,自然也是会织布的,在老家的时候,一天也就能够织个两三米,这还是手脚快的呢。 这且不说,就说苘麻,平常他们也就用来打麻绳,或者做麻袋,用来织好的布,粗糙得很,穿上身上磨得肉皮疼,在村里人们就是穿带补丁的衣裳,也不会去穿麻袋啊。 江楚珊示意她看自己棉袄外面的罩衣:“这就是苘麻和棉花混织的布,你摸摸它磨肉皮吗?” 桂兰摸了摸,比他们平常的老粗布还要软和,再看看布的颜色,咋舌:“我原来还以为你穿的这衣裳,是买的啥高级布料呢,原来是自己织的,还是用苘麻和棉花织的,这瞅着比的确良还要洋气,这布要是织出来肯定不愁卖不出去。” 说完看着江楚珊感叹:“珊珊,你咋这么本事呢?” 江楚珊回道:“被逼的,我身体不好,别的孩子能够在外面疯跑着玩儿,我却只能在屋里闷着,爹娘要上工,哥哥上学,家里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没事干,就只能拿着家里仅有的能够祸祸的东西捣腾,没有想到还真是让我折腾出来点名堂来。 刚开始织布效率不高,一天只能够织一米,我也没有敢在外头说,萧政委和陈科长他们知道后,他们鼓励我继续研究,一天一米太少了,不能普及,这才刚有成果呢。” 桂兰还是夸赞道:“要不说你有本事呢,要是换成别人,在家里闷着就闷着了,哪里还会捣腾这些。” “哼唧,妈妈!” “妈妈!” 大概这边的说话声吵到了睡觉的小孩儿,也许是换了地方不舒服,他们今天提早醒来了,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妈妈,他们倒是没有闹腾,只是哼哼唧唧地伸着小胳膊要抱抱。 江楚珊赶紧把手里的面放下,洗了洗手,然后过来抱孩子,因为她要给他们把尿,现在的天气还冷着呢,尿湿了裤子,洗了可不好干。 “我来帮你。” 桂兰见江楚珊一人抱不起俩孩子,便过来帮忙,江楚珊先抱起了急性子的姐姐,桂兰便去抱安安,只是安安扭动着小身子不让抱,眼睛随着妈妈打转,小嘴里一直喊:“妈妈!” 但是他怎么能够拗过大人的力气,最后还是被桂兰给抱了起来,小家伙小嘴一撇,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桂兰抱着他,给他把了尿,笑道:“你家俩孩子还认人呢。”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59节 江楚珊把平平放进婴儿车,把安安从桂兰怀里抱过来,说道:“他们这是刚睡醒,小孩儿瞌睡和睡醒的时候最是黏人了。” 桂兰笑道:“可不是。” 然后看着她伺候俩孩子不得空,她便洗了手帮忙把馒头给他做好,放进蒸屉,再放到了炉子上,这才离开。 江楚珊少不得又是一番感谢,桂兰摆手:“不值得什么,就你客气。” 等她一走,因为有杨新洲带饭,她不用做饭,便带着俩小孩儿,给他们洗了洗手脸,让他们玩着,自己则准备去洗衣裳。 “珊珊,我来吧,你陪孩子玩会儿。” 杨新洲回来的时候,江楚珊才洗干净一件衣裳,他一回来,自然就接了过来,而江楚珊也没有客气,脱了鞋到了围栏里面,跟俩孩子玩儿。 “平平,安安,跟妈妈一起做游戏好不好?” 俩小孩儿看着手里的积木不说话,但是江楚珊不气馁,把所有红色的积木集中到一块,拍了拍手吸引了俩小孩儿的注意力之后,说道:“平、安安,这个是红色,跟妈妈说红色。” “啊。” “哦。” 俩小孩儿睁着和妈妈相似的桃花眼,嘴里说着火星语,然后便爬过去,拿起妈妈身边的积木往嘴里塞,江楚珊赶紧夺过来,再次重复道:“这是红色,红-色。” “咿呀!” “啊哦!” 两个小孩儿见妈妈夺过了自己手里的东东,又爬过来夺,反正没有做出妈妈期待中的反应,江楚珊再接再厉,又教他们认识了红色之后,便开始跟他们做各种找红色的游戏,谁找到了,就给谁一个亲亲,找错了,就拍拍小屁股。 而这个环节中,她总算看出来点俩小孩儿的性格,平平行动很迅速,但是拿错的次数比起安安来多多了,反而安安不紧不慢的,虽然刚开始拿错了几次,但是后面几乎没有拿错过,姐姐天赋在运动,弟弟脑袋瓜子好使。 娘仨个玩儿得欢,时不时地笑容传来,让在旁边洗衣裳的杨新洲脸上也跟着有了笑容,他要的家可不就是如此吗? “珊珊,陈科长要我告诉你,纺织合作社是自己买织布机和纺纱车,自己买原料,织好布以后,由专门的人统一收购。” 江楚珊眼前一亮,这个合作社简直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每个月她只要意思下交上去几匹布,其他的就能够自由处理了,这个可以有,不妨碍她悄摸地挣钱,陈科长他们真是太贴心了,对于不得不交出去织布技术的憋屈总算没有了。 “新洲哥,陈科长有没有跟你说,举报这件事的后续?” 杨新洲摇头:“不过我估计他们最迟今天下午就会过来。” 江楚珊瞅了宝宝椅上的俩小孩儿,他们此刻正在用小手抓着小碗里面的土豆泥吃,就一口的量,他们都能吃成一个小花猫,脖子上围着的饭巾子也不能够幸免。 但是带着妈妈滤镜的江楚珊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家小孩儿可爱,这么可爱的小孩儿,如果下午那群人过来吓到他们了怎么办? 杨新洲也看向了孩子,自然也能明白她的担心,他作为爸爸,也不想自己孩子被人吓到,而那些人做事又横冲直撞的,于是跟媳妇儿说道:“他们很大可能会直奔你的单位,那儿没有保安力量,今天你还是不要上班了,就在家里,他们来了,家属院的保卫可不会让他们轻易进来,稍微拖延下,我就能过来拦着他们,你到时候听到风声,赶紧带孩子躲开。” 江楚珊皱眉,躲避可不是她的风格,可是看了看两个小孩儿,她最终还是点了头,只说了句:“你也当心,尽量别跟他们起正面冲突,如果拦不住,就让他们搜,咱们家里并没有什么犯忌讳的东西。” 杨新洲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吃过饭后,收拾了碗筷,抱了抱俩孩子,这才出门去部队了,而江楚珊则带着俩孩子去了围栏那边玩儿。 两个小孩儿现在正是学习走路的时候,她也就一双手,一只眼睛,可看不来两个孩子,而且现在外面天气也冷,今天更是,天阴着,连太阳都没有,还刮着风,所以还是让他们在围栏里面扶着围栏走吧,等天气暖和了,拿起学步车,带他们出去疯。 结果她没有出去,桂兰又来了,还带来了他们家的三个小孩儿,她疑惑地看向大旦:“大旦今天不上学吗?” 桂兰笑道:“今天是星期天,不用去学校的。” 江楚珊拍了拍脑袋,她真是过糊涂了,也就是他们蘑菇养殖场是调休,要不然周日这么可爱的日子,她铁定天天掰着指头数着。 这边大旦几个一来,就马上脱了鞋,进去了围栏,平平安安难得跟这么多的孩子一起玩儿,都高兴疯了,特别是平平,那笑声敞亮地能够传出一里地去。 “珊珊,我听我家老赵说了,纺织合作社的事儿,这事儿你怎么看?织布机和纺纱车太贵了,大家都买不起啊。” 江楚珊笑道:“办法总比困难多,想要挣钱,又不想付出,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儿,一家买不起,两家或者三家合买呢,等把机器买了,织布挣到钱了,各家再买自己的不就是了。” 桂兰一拍额头,这还真是个办法,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亏还比江楚珊多吃了几年米呢,这个办法竟然都没有想出来,顿时也坐不住了,想要出去找人合作买机器。 她今天早上从杨家回去后,拉着自己家男人,好好地算了算账,别说这合作社如果做好了,比她正经上班还要挣钱,如果再把侄女接来,她上班的时候,她在家里带孩子纺纱织布,她回来的时候她来织布,家里可就能够挣两份钱了,想想就激动。 就要起身叫上孩子回去,她得赶紧回去找能够合伙买机器的人,早点买到机器,她们也能够早点挣钱,不想江楚珊家里又来了几个嫂子,大家都是来问她关于纺织合作社的事儿,江楚珊少不得又把早上,还有刚才跟桂兰说的话,又说了一遍,几个嫂子均是眼前一亮,她们怎么就没有想到一起买呢。 不过这就又有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大家买了新机器,旧机器谁要啊,毕竟已用旧了,江楚珊微微一笑:“一家出点折旧费给要了旧机器的人不就是了。” 几个嫂子一想也是,解决了最为难的事儿,几个嫂子便开始去瞧客厅的织布机和纺纱车,以及用这机器织出来的布料,一个个的磨拳擦掌地打算大干一场。 而她们还没有离开呢,又有几位嫂子来了,这回不用江楚珊跟大家解释了,先前的嫂子就跟她们说了,大家围着织布机和纺纱车,再拿起织出来的布挨个摸摸,往身上比一比,然后憧憬着未来的生活,一个个说的热火朝天。 上午的杨家热闹非凡,都是来打听纺织合作社的事儿,结果来了之后,便不走了,哪怕在杨家没有凳子坐,就是站着,她们也不舍得走,三三两两地组队商量一起买机器的事儿,遇到了难以解决的事儿就找江楚珊帮忙拿主意,而江楚珊也总能够给出不错的办法。 而平平和安安难得见这么多人,别说他们了,就是大旦他们也是呢,几个小孩儿别提多兴奋了,也不玩玩具了,大旦带着自己的妹妹还有弟弟,在大人中间来回穿梭着捉迷藏,而平平安安看着他们玩耍眼热,他们也想要玩儿,江楚珊一个错眼,他们俩就成功越狱,正准备跟大旦他们一样大人之间穿梭着捉迷藏,就被人给抱了起来。 两个小孩儿自然不愿意,气地挥舞着小:“啊啊啊。”地叫,抱他们的两个嫂子,捏了捏他们的白嫩的小脸儿。 “江同志,你咋养孩子的,看这俩孩子长得多好,又俊又敦实。” 大家这才看向俩孩子,带着婴儿肥的白嫩小脸儿,黑亮的桃花眼,一人戴着一顶红色的虎头帽,看着别提多可爱了。 江楚珊看俩小孩儿那奶凶奶凶的小表情,笑道:“主要他们胃口好,一顿能吃一个鸡蛋蒸的鸡蛋羹,还有三四块蒸南瓜或者土豆泥呢。” 这胃口确实好,抱着平平的嫂子不由逗小孩儿:“平平安安,跟婶子回家妨婶子家的小孩儿,好不好?” 大家都知道这话是开玩笑的,但是孩子不知道啊,一听这话,便使劲地扯着小身子找妈妈,大概因为使的劲儿太大的原因,竟然憋出了一个屁来,还特别响,然后大家哄堂大笑,平平再小,也是个女孩子,人家也是要面子的,然后小嘴一撇:“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然后大人们笑得更欢了。 江楚珊赶忙去把小闺女抱到怀里,亲了亲她,然后哄了两句,这才不哭了,而另外一个嫂子抱着的安安,见姐姐被妈妈抱着,便也使劲地往这边够,江楚珊无奈只好过去亲了亲他,再次把他们都扔到围栏里面。 “这围栏好,能让孩子玩儿,还不怕他们弄脏衣服。” 几个嫂子又开始打量围栏,年轻家里有小孩儿的嫂子看着也行动了,弄这样一个围栏,她们肯定能够少洗很多衣服。 “江同志,外面来了一群革委会的人找你。” 屋里热热闹闹的,突然一个年轻的声音打破了这样的气氛,江楚珊眉毛一挑,来得倒是挺快的,她出来问小战士道:“你们通知杨新洲了吗?” 小战士点头,江楚珊这才松了一口气,她转身对着桂兰嫂子说道:“嫂子,能不能麻烦你带我家俩孩子去你家躲躲?我呆会儿再去接他们。” 桂兰点了点头,然后忙担心地问道:“革委会的人找你干啥?要不要紧,咱们要不要把部队上的男人都叫回来。” 其他的嫂子也跟着附和:“对,把男人们都叫回来,咱们家属院的人,可轮不到他们阳城的革委会管?” 江楚珊见大家都出声维护她,并没有一听革委会,就赶紧离开,对她避如蛇蝎,她心想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护着她,总算没有白白辜负她给家属院的付出,不过这些嫂子也挺可爱的,平常没事儿的人时候,她们可没少背后说道她,当然她们也说别人,各种小话说得热闹,甚至有的人互相对骂过,甚至打过架,但是遇到事儿的时候,她们却能够马上化解成见一致对外,而现在她们又一次一致对外。 “我倒是知道些,你们也该知道木糖醇的厂子那边有我一个老乡,她对我有意见,前几天她不是传我坏话,结果被我揭了老底吗?所以她怀恨在心,到了阳城革委会那边举报我私底下织布往外卖,我每天要上班,还要照顾孩子,还要钻研织布的技术,哪里有时间去卖布啊?” 她这番话是禁不住深究的,但是嫂子们也不愿意深究,织布卖布这事儿,她们以后说不得也要干呢,毕竟私底下的价格更高点儿,结果还没有开始呢,就被人堵了财路,她们自然不愿意,于是一个性格有些冲动的嫂子振臂一呼:“同志们,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织布机和纺纱车,可是我们实现人生价值的东西,不能让人不明不白地给毁了,同志们,跟我一起去骂退那帮不怀好意的人。” 结果一帮娘子军就这么呼啦啦地跟着那位嫂子走了,根本没有喊江楚珊这个当事人,她看了看桂兰嫂子,桂兰嫂子已经拿起刚才她们看的一块布,把是平平给裹到了身上,正准备去抱安安,见江楚珊还愣着,便催促道:“还不快跟上去,给大家伙鼓鼓劲儿,孩子在我这儿,你就放心吧。” 江楚珊冲着她点了点头,赶紧跑着跟了上去,很快就到了家属院门口,这个时候杨新洲他们也到了,正在劝返阳城来的人,可惜这次来的全部都是十五六岁的孩子,正处于中二时期,一个个天老大地老二的,说什么也不肯回去,非要进家属院搜查不可,还嚷嚷着他们包庇社会主义的蛀虫。 “哼,你们包庇江楚珊,就是破坏革命,如果你们再阻拦我们,我们就武力解决。” 如果不是时间地点不对,江楚珊真想笑出声来,这么不自量力中二的话他们也能说出来,也不想想他们一群弱鸡,哪里是训练有素的军人的对手,人家甚至一只手就能像拎小鸡一样地拎起他们。 不过李欣悦还挺聪明的,知道找这么一群中二少年来,他们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们应付起来还真是棘手呢。 “王国伟,你还想武力解决,解决谁,我看老娘先武力解决了你。” 结果己方队伍里出来一个嫂子,猛地冲上前,拽住了那个大放厥词的中二少年的耳朵,真是帅不过三秒,接着又冲出来一个嫂子,冲到对面的一个少年跟前,把脚上的鞋一脱,对着她的屁股就开揍。 江楚珊愣了,这是什么节奏,她这个当事人过来连话都没有说一句,敌方人马就溃不成军了,两个少年不服气,边挨揍边梗着脖子跟他们的娘辩解:“娘,你这是破坏我的革命热情。” 而他们的亲娘“呸”了一声:“革命,革啥命,你娘我也要买织布机织布,你是不是也要革你娘的命,抄你自己的家啊。” 少年义正言辞道:“只要你做了反.革.命的事儿,我就敢,嗷!” 敢字刚说完,就被自己亲爹给揍了,原来是杨新洲看到里面有家属院的孩子之后,便让人通知了他们的父亲,结果两个少年就被自己的亲爹娘混合双打。 “你们这样打革命战士是不对的,是对反.革.命!” 都是一群天不怕地不怕的中二少年,看到同伴被父母压着打,纷纷嚷嚷道,结果被打人的嫂子怼道:“老子娘打儿子天经地义,我看你们这些孩子就是欠削,就该让你们的爹娘也来揍你们一顿,看看你们敢不敢革你老子娘的命。” 这个嫂子的男人是二团的一个营长,已经三十七岁了,眼看着不能升职就要退伍转业了,回到老家还不知道会安排什么工作呢,这门织布手艺如果学会了,他们家就算孩子爹安排的工作不尽如人意,他们家也能够过上不错的生活,可是自己家熊孩子竟然要把这事儿搅和黄了,她操起鞋底子对着自己家熊孩子的屁股,就开始死命地揍。 另外一对父母揍起来,也没有惜力气,熊孩子吃里扒外帮着外面的人欺负他们家属院的人,这样拎不清的,就该揍醒他。 而杨新洲他们则很快地制服了其他的几个孩子,把他们关到了门岗的值班室,放出一个人回去,让他通知这些少年的父母来接人,这些父母来了之后,也是气地不打一处来,在别的地方逞威风没有逞够,竟然敢来部队找事儿,于是纷纷上手开揍。 于是这举报的事儿,首战江楚珊没有说上一句话,就被以这样的方式大获全胜,她抬头看了看被云朵遮住的太阳,看着它正在努力挣扎着出来,笑了,她这算不算做好事的功夫福报。 而一直关注这件事的李欣悦别提多气了,她费了这么的劲儿却连江楚珊的一根毫毛都没有伤到,还有令她更加生气的,她晚上回到家里,竟然被自己的二婚丈夫警告,不要再招惹江楚珊,否则就别上班了,她气地晚饭都没有吃就回房了。 而这边江楚珊正在香喷喷地干饭,晚饭做的是杨新洲爱吃的肉夹馍,还有面筋汤,这饭费功夫,她不经常做,好容易做一回,无论是她,还是杨新洲都吃得特别香。 俩孩子看爸爸妈妈吃得香,他们也是胃口大开,蒸胡萝卜和豆腐,红红白白的,颜色上倒是挺养眼。 “给,大功臣,多吃一点。” 江楚珊拿起勺子,把盆里仅剩的面筋汤全部倒进了杨新洲的碗里,杨新洲抬头看向她:“都给我了,你呢?” “我一会儿还要喝药呢,得留着肚子。” 然后又看向他:“你说李欣悦的丈夫,连犹豫都没有就答应管束李欣悦,这事儿我怎么觉得有点奇怪呢?” 杨新洲眸底闪过一抹震惊,不过很快就掩饰了过去,面上丝毫不显地回道:“纺纱厂的厂长明年就要退休了,他和其他的几位副厂长都是下任厂长的候选人,他当然不愿意让李欣悦给他惹事了。” 江楚珊反问:“那先前为什么帮她来对付我?” 杨新洲叹气,媳妇儿太聪明了也不好,不好糊弄啊:“先前可能觉得你没有背景,而我职位又不高,对付起来不麻烦,所以权当哄媳妇儿了。” 江楚珊听了没再追问下去,既然杨新洲不想告诉她,她就是问也问不出来,不过等六哥回来后,她倒是可以让六哥帮忙查一查。 “吃!” 吃过饭,杨新洲收拾碗筷,她收拾俩小孩儿,帮他们擦嘴,擦脸,再擦手,把他们收拾干净了,又把他们放围栏里面,再次跟他们玩儿摸五官的游戏,这次还是安安胜出,几乎每次都是对的,平平就不成了,说眼睛,她就摸嘴巴,说鼻子她就摸眼睛。 “新洲哥,你不觉得平平特别像你吗?” 杨新洲洗过碗筷,端着一碗中药过来的时候,江楚珊故意问道,杨新洲瞟了一眼她:“闺女像我,有什么不对吗?” 江楚珊摇头:“没有,就是运动细胞太发达了。” 杨新洲抱起闺女亲了亲:“不好吗,长大了,当个女兵。” 江楚珊无奈,这就是鸡对鸭讲啊,这人根本没有听懂她的话,她还是喝药好了。 举报这件事就算这么过去了,纺织合作社在第二天也正式宣布成立,家属院的嫂子们不仅仅没有工作的,就是有工作的,也一个个地磨拳擦掌地准备大干一场,反正技多不压身,虽然没有工作的嫂子颇有微词,还特地闹到了萧政委那里,但是最后还是同意了有工作的人一起学,只是收够的时候,优先没有工作的嫂子的布。 由于手头都不富裕,一般都是三户人家合作买织布机和纺纱车,她把图纸给了陈科长,让他找人做,等织布机纺纱车到了家属院之后,她再教人织布。 而她现在也没有闲着,教嫂子们处理原料麻还有棉花,只有处理好了,才能够纺纱,进而织布,这个过程虽然简单,但是也让她教了十来天,才把人教会。 值得一提的是当初被她从蘑菇养殖场开除的洪大妮也想加入,但是江楚珊没有同意,这人被她开除后,在家属院里没少说她坏话,而上次李欣悦传她谣言的时候,就是她在家属院推波助澜的,她没有那么大度教她。 而她这次想要上窜下跳地给江楚珊添堵,也找不到机会了,因为除了实在看不上这门手艺的人,家属院70%的人都在跟江楚珊学手艺,也就是说家属院至少70%的人站江楚珊这边。 这会儿谁敢得罪江楚珊,现在在家属院,江楚珊绝对不能惹的,说她一句坏话,就能被群起而攻之,洪大妮别提多憋屈了。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60节 没有人找茬,这段时间江楚珊虽然忙碌,但是小日子比以前过得更加滋润了,最起码她织布染布都不用偷偷摸摸的了,这两天她织布的效率大大提高了。 又是一个星期天,这天她调休,看天气不错,她把学步车拿出来,正领着俩小孩儿在外面撒欢呢,杨新洲就心事重重地回来了。 江楚珊赶忙问道:“新洲哥,出啥事儿了?” 杨新洲心情沉重地回道:“刚刚大哥打过来电话,说爹出事儿了,咱们得回老家一趟。” 这话不清不楚的,到底哪个爹出事儿了,公公还是她娘家爹? 不是她冷血,人的心都是偏的,比起公公,她自然不希望娘家爹出事。 第46章 ??离家出走 “是我爹,娘把王金宝带家里了,爹不过说了他两句,他就把爹给推倒了,听大哥说,送去医院的时候嘴歪了,医生说是中风了。” 无论说她什么都好,她听到这话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的,不是她爹就好,不过公公这人还不错,结婚以来并没有给她添过麻烦,她也不是真冷血,赶忙把正在撒欢的两个小孩儿抓回来。 杨新洲也过来帮忙,而她去抓安安,他比较好抓,至于平平,别看小丫头还走不稳当,但是借助学步车,那脚底下就跟安了一个风火轮一样,想要抓她,还真得费一番劲儿。 “平平安安快跑,不要让你爸爸妈妈抓到,加油!” 结果桂兰家的大妞带着她弟弟也出来玩儿,结果看到这一幕,赶紧大声喊着给两个孩儿加油,本来还以为爸爸妈妈在跟自己玩儿的俩小孩儿,就已经很兴奋了,听到大妞的话,小短腿捣腾地更加快了,一路留下他们的笑声。 如果平常他们做父母的,说不得还会陪着他们一起玩儿,但是现在可真是没有心情陪他们玩儿,他们没有跑两步,就被爸爸妈妈给拉住了学步车,然后跟拎着小鸡崽一样把他们拎了起来。 “啊?” 在爸爸怀里的平平边用稚嫩的声音抗议,边扯着小身子够学步车,她还要玩儿,就是平时乖巧的安安,也挣扎着还想要玩儿。 “安安乖,妈妈带你们坐火车回老家,好不好?” 安安不闹腾了,大眼睛乌溜溜地看着妈妈,有些不懂妈妈说的是什么,江楚珊再次说道:“就是出去做好长好长的车车。” “哦!” 小家伙好像听懂一样,然后也不挣扎了,小身子乖巧地贴在妈妈怀里,还哦哦了两声,这样乖巧聪明的儿子,真是太像她了,亲了亲他白嫩的小脸,便准备回房间收拾东西,只是刚抬脚裤腿就被一双小手给抓住了,她低头一看是桂兰家的二旦。 他仰着有些肉肉的脸蛋,眨巴着眼睛看着江楚珊,奶声奶气道:“姨姨,跟安安玩儿。” 江楚珊弯腰跟他说了一声:“今天不成呢,叔叔和姨姨要带着平平安安回老家看他们爷爷去呢。” 大妞听到她的话,赶紧过来拉弟弟,而这时候一个过来请教江楚珊问她的嫂子,听到了赶忙问她:“江同志,你啥时候回来?” 江楚珊摇头:“现在还不清楚,得看老人的病情严重不严重?” 嫂子一听急了,她不回来,谁教她们织布技术啊,她们可是把买织布机的钱都交了,江楚珊给了她一个定心丸:“我就算不回来,你们也可以派去我老家找我学习,就跟当初咱们部队上派人去我老家学习种蘑菇一样。” 嫂子的神色缓解了不少,但是还是说道:“江同志,你可要一定回来啊,咱们这个合作社没你不成的。” 这边的动静也吸引了路过的军嫂,大家过来纷纷附和:“是啊,江同志,你可一定要回来啊。” 然后几乎所有家属院的军嫂都知道江楚珊要回老家了,于是纷纷放下手里的活儿,拿上家里的好东西过来送人。 有送鸡蛋的,有送葱花饼的,当然还有条件好的,送麦乳精的,大家都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对于江楚珊的不舍,一群人一直把他们一家人送到家属院门口。 “江同志,你可一定要回来,不过多晚,我们还等着你一起干事业呢。” 其中一个穿着打了两个补丁衣裳的嫂子说道,其他的人听了也跟着附和,江楚珊笑着点头,如果家里头没事儿的话,她自然要回来了的,她婆婆平常看着还算明理,但是一涉及她大闺女,那脑袋就不是一般的糊涂,如果能有选择,她可不想和她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再说他们也分家了呢。 等终于和嫂子们话别,上了吉普车走远,韩卫东才感叹道:“弟妹这人缘,咱们家属院的嫂子们除了不在家的,都出来送了吧,这要是在古代,弟妹这样的人,说不得还能够拿到万民伞呢。” 因为要赶火车,又带着俩孩子,他们没有选择坐公交车,而是拜托韩卫东开车送他们一家四口到火车站,所以他有幸看到了整个家属院倾巢出动送人的场景,不由感慨道。 杨新洲听了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最近飘了。” 韩卫东不明所以“啊”了一声,然后才明白杨新洲说自己飘了,然后他扭过脸看了他一眼,然后调侃道:“我说老杨,你是不是嫉妒弟妹比你有人缘啊?大男人,咱们得有点心胸。” 江楚珊这边却说道:“老韩同志,新洲哥是为了你着想,那什么万民伞是能随便提的吗?” 韩卫东这才恍然大悟,不过他并没有感激杨新洲,反而甩给杨新洲一个眼刀子:“我说老杨,你说话怎么也学会拐弯抹角了。” 杨新洲看着吉普车外面的景色不想搭理他,而他也不在意,反而跟后座上的江楚珊说起了话:“弟妹,你是不知道,现在你不仅仅在家属院受欢迎,就是在部队上的名声也很响亮呢。” 江楚珊挑眉:“是吗?” 韩卫东看了眼杨新洲,然后回道:“当然,你也不瞅瞅,你来了咱们家属院才一年的时间,就帮忙解决了多少军嫂的工作问题,就算没有工作的,你也教给了她们编织和织布的手艺,只要不懒,家里头的日子绝对好过,你没有发现这一年来了,家属院经常能够问道肉味了吗,嫂子们的衣裳几乎都不见补丁了。 部队里的一帮小子,现在干劲儿十足,就想着赶紧提干娶媳妇儿,等到了级别就让媳妇儿来部队随军,还有现在咱们部队上的干部可抢手了,跟阳城的单位搞了几次联谊,撮合成好多对呢,家属院马上就要热闹了。” 杨新洲听着与有荣焉,而江楚珊的嘴角只是微微地上扬了一个弧度,她做这一些虽然都是顺势而为,但是能够帮到人还是不错的,只是希望家属院的人多了以后,不要影响到她现在的生活,她并不希望她的生活有什么大的变动。 “珊珊,你要是累,就上去歇会儿,我来看孩子。” 到了火车上,把行李放好后,杨新洲就对江楚珊说道,江楚珊摇了摇头,今天她除了带俩孩子玩儿,并没有做什么,并不累。 “不用,我不累。” 说完便扶住把脸贴在车窗上看新鲜的小闺女,而平平见妈妈过来,扭过小脸儿,然后伸出小指头,让妈妈看外面一直飞速而过的景色,她摸了摸她的头发,这孩子的精力永远都那么旺盛,再瞅瞅这会儿虽然眼睛也盯着窗户外面,但是窝在爸爸怀里,神色明显萎靡的儿子。 她叹气道:“新洲哥,你说我是不是把他们俩的性别给生反了?” 杨新洲看着就要爬上眼前小桌子的闺女,再瞅瞅乖巧的儿子,说道:“闺女怎么就不能好动了,他们俩一个好动,一个好静,正好互补,我觉得刚刚好。” 江楚珊把小闺女的小身子抱下来,然后白了他一眼:“成,你闺女儿子哪儿都好,成了吧?” 说完便不搭理他,在他眼里他闺女儿子就没有不好的,见小闺女和小儿子都不困,特别是小闺女精力旺盛,她便开始教她喊人:“平平安安,来跟妈妈学叫姥-姥。” 结果小闺女眼睛直盯着窗户外面,妈妈的话还没有车窗外面的飞鸟能够吸引她的注意力,就是安安也是,江楚珊一手揉了揉小闺女的帽子,一手捏了捏小儿子的脸蛋,气道:“你们姥姥真是白疼你们了,在家里就教你们,现在又教,教了这么多次了,竟然还没有学会喊。” 不过她是不会放弃的,以前没有强迫他们,可是现在马上就要到家了,她像让她娘高兴高兴,于是她除了不停地在他们耳朵旁边念叨之外,还拿出他们喜欢的玩具,故意不给他们,让他们喊一声姥姥才给,俩小孩儿就这样被无良妈妈逼迫着喊了姥姥。 江楚珊把玩具递给他们,让他们玩了会儿,有了这个成功案例,她又如法炮制地教他们喊姥爷、舅舅、爷爷、叔叔、姑姑,这些称呼都是在家里经常教的,再加上她这会儿的强化训练,除了喊姥爷,喊不出来,只会喊爷之外,其他的虽然喊得不清楚,但总能听出来是那个音。 杨新洲在旁边看着媳妇儿各种折腾,并没有插手,他的心思早就跑回了老家,想着该怎么安排家里的事儿。 火车到了安平县城的时候,是早上七点多钟,天色已经黑可,好在江楚林在车站门口等着他们。 “平平安安都长这么大了,安安真是越长越像我了。” 俩小孩儿折腾了一路,早就睡了,杨新洲和江楚珊一人抱着一个,至于行李,全部在杨新洲的背上背着。 “嘘!” 江楚珊赶紧示意自己哥哥小声点,换了环境,俩孩子本来就睡得不安稳如果被吵醒了,哭闹起来可不好哄。 而江楚林马上压低声音道:“孩子别带去医院了,先放我那儿吧。” 江楚珊拒绝到:“你那个宿舍住三四个人呢,别吵到了人家。” 谁知道江楚林微微一笑道:“我现在已经搬出宿舍了,单位给我分了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 江楚珊疑惑道:“你又没有结婚,资历也不算老,单位怎么就给你分房子了。” 江楚林揉了一把她的头发道:“怎么就不能了,我去年立了一次大功,单位奖励给我的房子。” 江楚珊好奇道:“什么大功劳?” 江楚林还没有回答呢,杨新洲就在旁边催促道:“大哥,你和珊珊先回去安顿孩子,我先去医院。” 江楚林和江楚珊自然没有意见,江楚林从他怀里接过来睡得跟个小猪一样的平平后,杨新洲就赶忙去医院了。 “哥,我公公病严重不?” 回江楚林房子的路上,江楚珊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开口问道。 江楚林回道:“轻微中风,只是以后不能做重活了,不过栓福叔本来就不能做重活,在蘑菇养殖场的工作又不累,这个倒是没有大碍,就是嘴歪了,吃饭的时候容易漏嘴。” 听到公公还能够生活自理,江楚珊心里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如果他瘫在了床上,不管他们有没有分家,在下面小叔子和小姑子还小的情况下,她这个长媳就得留在家里,承担起照顾的责任,说实话,她真不想跟婆婆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对了,我婆婆咋把王金宝接家里了,我公公不是一直不同意吗?” 江楚林倒是清楚原因:“王老二又再娶了一个寡妇,带着一个闺女,你也知道王金宝被他亲娘给惯坏了,这后妈进了门,他能没反应?知道打不过后妈,便欺负后妈带来的闺女,在那闺女去咱们大队的水池边洗衣裳的时候,他从后面把人推了下去,幸好有人路过,要不然就出大事了,王老二知道后便是一顿好揍。 你婆婆知道后心疼了,便瞒着家里头,把他接到了家里,你公公回来后,说了你婆婆两句,让她把人给送回去,毕竟王家又没有虐待他,打他也是他活该。 王金宝听到了,便冲着你公公口不择言,说是他们家害了他娘,然后就把人给推倒了。” 江楚珊精致的眉头紧皱,问江楚林:“王老二再娶地那个女人性格咋样?” 江楚林回道:“那女人是个苦命人,就是咱们隔壁大岭村大队张老三家的三儿媳妇儿,听说作风正派,本来不想再走一家的,还是婆家人劝的,听说王老二也是她婆家给牵的线。” 江楚珊听到这个心松了一半,只要这个后妈不是刻薄人,他们就能把王金宝放心地交给老王家养活,要不然后妈见天地虐待他,她再不待见他,她公婆也不会不管,就是杨新洲也做不到,顶多把他放老家养着,不接到身边碍眼就是了。 而这边杨新洲已经到了医院,很快就从他小叔叔那儿知道了事情的经过,王香苗在旁边抹眼泪:“金宝再有错,王老二也不能打那么狠吧,我去的时候,金宝的屁股都肿起来了,他才五岁,就不能好好教吗。” 杨新洲对于他娘的眼泪早就免疫了,因为这泪水就是伴随着他长大的,刚开始还心疼,但是见多了,也就习惯了,所以他这会儿能够无视他娘的泪水,质问她:“娘,杨新洁的事儿,你能不能不要管了,你真地想把这个家搅和散了,是不是?” 王香苗哭着摇头:“可金宝还小。” 杨新洲的小叔叔杨栓子也看不下去了,环顾了下四周,见没有外人,这才冲着他大嫂低声道:“嫂子,新洁这闺女跟咱们老杨家相克,只要沾她的边就没好事,先是我侄孙子和侄孙女,再是我哥,哪个不是生死一线,嫂子,你再管下去,老杨家非得家破人亡不可。” 王香苗听得心惊肉跳,只是摇头不相信,但是杨栓子却说道:“宁肯信其有,还是远着点儿吧。” “金宝还小,王老二给娶了后娘,就成了后爹,我再不管金宝,他还不得被欺负死。” “儿孙自有儿孙福,再说王金宝是王老二唯一的儿子,他再是后爹,也不敢对他太差了。” 说完他又低声道:“他娶的这个寡妇,你难道没有听说,她生她闺女的时候难产,以后都怀不了孩子了。” 王香苗的神色松动了,她本来就耳朵根子软没有主见,这会儿被小叔子一劝,便说道:“只要王家能够好好对金宝,我就不管了。” 杨栓子不再说她,看向了杨新洲,问道:“你媳妇儿和孩子呢?” 王香苗也看向儿子,她也想孙子孙女了,杨新洲回道:“去我大舅哥的房子那儿了,俩孩子睡着了,不好让他们来医院,等改天再带他们来。” 杨栓子点头,低声道:“医院里阴,晚上最好不让他们来是对的,小孩子眼睛亮,万一看到什么,吓病了就不好了。” 王香苗没有看到孙子孙女很是失望,又想到当初当家的说,儿媳妇儿生气了,很有可能带着孩子住娘家去,这回她不会生气了吧? 于是她弱弱地问道:“等回大队后,他们还回家里住吗?” 杨新洲不知道他娘的想法,回道:“不回去住,住哪儿?” 王香苗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时候杨栓福也醒了,看到自己大儿子回来了,伸手把他招到身边,急着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杨新洲对待他爹还是比较温和的,他拍了拍他爹的手:“您都住院了,我还能不回来,不仅我回来了,珊珊和您孙子孙女都回来了,他们现在长本事了,都会喊爷爷了,您可要快点好起来,他们还没有当面喊过您一声爷爷呢。” 杨栓福就像被注入了生命力,眼睛顿时有了光彩:“我现在就能出院。” 杨新洲赶紧拦住他:“能不能出院,您说了不算,得听医生说,您身体好了,才能抱他们不是,他们现在长得可敦实了,而且正学走路呢,您身体好了才能抱他们,带着他们撒欢不是。” 杨栓福这才躺了下去,而王香苗赶忙期待地问:“平平安安会叫奶奶了吗?”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61节 杨新洲回道:“才开始学说话,我们把所有称呼都教了,就是不知道学会多少。” 难道他能说,他媳妇儿教孩子喊人的时候,根本没有教他们喊奶奶?只能够含糊过去了,王香苗却说道:“会喊爷爷,就会喊奶奶,哎哟,我孙子孙女真聪明,才多大就都会喊人了。” 杨新洲没有出言打击她,只是跟他爹说话,问他爹感觉怎样,或者有没有想要吃的,杨栓福回答了之后,这才看着王香苗说道:“如果再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把王金宝或者杨新洁往家里领,咱们俩也分开住吧,我带着俩小的跟新洲过,你就跟你的好外孙好闺女过去。 新洲,你的意思呢?” 杨新洲看了眼他娘苍白的脸色,回道:“爹想怎样就怎样。” 王香苗急道:“不能这样,你们不能不管我。” 杨栓福冷着脸说道:“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小雨和小泽还小,我还想看他们成家呢。” 王香苗又看向儿子,想让儿子帮她说说话,但是杨新洲却说道:“我不想平平安安在家里也受委屈。” 王香苗跌坐到椅子失声痛哭:“新洁也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啊。” 杨栓福冷声道:“那你就跟她过去,没人拦你,我出院咱们就分家。” 王香苗见他真生气了,也不敢再说了,只低低地抽泣,但是病房里三个姓杨的男人,都狠心地不理睬,而杨栓福也决定回去后给她一个教训,省得她老是不长记性。 而在江楚林的房子这里,平平安安已经醒了,他们正被他们的姥姥李美玲同志揽在怀里,挨个在他们的小脸儿上亲了亲:“我们平平安安真本事,都会叫姥姥了。” 刚才俩小孩儿在他们的妈妈诱导下,吐字清晰地喊了“姥姥”,让李美玲别提多高兴了,她就是知道闺女要回来,这才来城里等人,可是没有想到会收到这样的惊喜。 江楚珊看她娘没口子地夸人,便说道:“娘,您出去后可别跟外人这么夸,他们再有几天就十一个月了,他们会说话不是很正常吗?” 李美玲瞪了眼闺女,又亲了亲自己的宝贝外孙:“反正,我外孙就是有本事。” 江楚林在旁边附和:“就是,我还没有见过像我们平平安安这么又可爱,又有本事的孩子呢。” 说完就先拍手引起俩小孩儿的注意,然后说道:“平平安安,你们说舅舅说得对不对?来,叫声舅舅!” 俩小孩儿嗦着自己的手指头不吭声,直看向妈妈,然后喊了声:“妈妈!” 江楚珊看自己哥哥失望,正好俩小孩儿也该喝奶了,便拿起奶粉泡好,然后递给她哥,江楚林秒懂:“平平、安安,叫舅舅,有奶喝哟!” 正好这会儿他们也饿了平平看到奶瓶就去够,而安安也跟着,江楚林故意不给,诱导他们喊舅舅,俩小孩儿便求助地看向妈妈,平平还有手指头指着江楚林一阵咿咿呀呀,安安在旁边咿咿呀呀地补充,然后俩小孩儿竟然异口同声道:“坏!” 这个字说得那叫一个字正腔圆,中气十足,江楚林一手拿着一个奶瓶,气地恨不得上前打他们的小屁股,真是白疼他们了,枉他每个月都给他们邮递一罐子奶粉。 “怪不得老话说外甥狗,吃了就走呢。” 说完把故作把奶瓶往嘴里塞,然后俩小孩儿就拍了拍姥姥,再用手指头指着舅舅,说了仨字:“舅舅,坏!” 然后扯开喉咙哭了起来,江楚林赶忙把奶瓶递给他们,俩小孩儿这才收声,双手捧着奶瓶边喝奶,边戒备地盯着舅舅,江楚林气笑了:“在我家,吃我的,住我的,还骂我,也就你们了,换个人,我早就丟出去了。” 李美玲瞪了他一眼:“出息,跟孩子计较。” 江楚林举手投降状:“好好,我不说话,成了吧。” 孩子吃上奶,安静了,李美玲这才和闺女说老杨家的事儿:“杨家的事儿,你打算怎么办?” 江楚珊过来抱过安安,玩着他翘起的小jiojio回道:“王老二的媳妇儿既然不是刻薄性子,王金宝自然让人家亲爹养着了,我公公能自理,不用人伺候,我婆婆也活蹦乱跳的,我自然回部队了。” 李美玲才说道:“你婆婆以前也没有瞧出来这么糊涂啊。” 江楚珊笑道:“那是没有跟她住一块。” 这边李美玲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声跟闺女道:“上一次你婆婆不是想你和女婿养王金宝,你猜是谁撺掇的?” 江楚珊眼珠子一转:“王家人?” 李美玲“哼”了一声:“可不就是他们,杨新洁进去了,王老二想要跟她离婚,不得再娶啊,带着个孩子,谁愿意嫁,可不就想出这个馊主意,让人在你婆婆耳朵边上说道,偏偏你婆婆那个人还真听进去了。 她也不想想,杨新洁可是害你们,然后才进去的,让你们养活仇人的儿子,亏她想得出来,哼,老王家也不是好东西。” 江楚珊叹气:“人谁不是向着自己,他们想他们的,我们不接招就是了。” 说完这事儿,她便问她哥的婚事儿:“到底咋回事儿?” 一说起这个,李美玲就生气:“当初也不是你哥主动跟她处对象的,是她哥向你哥主动介绍的她,平常瞧着对你哥也不错,谁知道临到婚期却出了这事儿。” 江楚珊安慰道:“结婚前发现人不成,总比婚后发现好,要不然我哥一离婚,就成二婚头了。” 李美玲叹气:“除了这样想还能咋想,你是不知道,你哥这事儿一出,大队的人虽然也说闲话,但是毕竟不敢当面说,你二婶儿那人就敢怼到我脸皮上,哼,不就是有孙子了吗,也不瞅瞅大森根本不让她看。” 江楚珊拍了拍气到的亲娘,再次安慰道:“我二婶那人,你跟她计较什么,她说什么您爱听就听,不爱听就找大森哥,她保管老实。” 李美玲想到弟媳妇怕儿子的性子,心里头总算平衡了点儿,不过却用脚踢了踢江楚林:“你个不争气的,赶紧找对象。” 江楚林除了点头,还能做什么,他也不明白了,他怎么就老是招惹坏女人呢? “哎哟,平平、安安,快让奶奶抱抱。” 第二天江楚珊和她娘、她哥,带上礼品,抱着俩小孩儿来到了医院,刚进病房,王香苗就过来抱孙子孙女,可惜俩小孩儿隔了近一年没有见过她了,哪里还认识她,根本不让抱,而且还是她一碰就哭。 “娘,俩孩子认生,等熟悉了,再让你抱吧。” 江楚珊舍不得自己孩子哭闹,便抱着孩子离她远了点儿,而王香苗还想抱,但是杨新洲就过来了,把俩孩子直接抱到病床边上,让他爹瞅瞅。 “平平安安,这是爷爷,喊爷爷。” 俩小孩儿今天不知道咋回事儿,乖巧得很,他们爸爸一让他们叫人,他们就乖乖地叫了,杨栓福顿时把牙花子都给笑出来了。 王香苗看得眼热,也让他们叫奶奶,结果俩小的根本不搭理她,只要她一碰,就撇嘴哭,让杨栓福心疼地瞪王香苗:“孩子认生,你就不能收敛点儿。” 不提王香苗咋想了,就说江楚珊他们都有些无语,因为这话根本站不住脚,他这个爷爷也是陌生人,但是俩孩子没有跟他认生啊。 就是下午出院回家之后,看到家里的小叔叔和小姑姑,也是亲热得很,而且大概因为血浓于水的原因,俩小孩儿非常喜欢叔叔和姑姑玩儿。 “呼呼。” “嘟嘟。” 俩个小孩儿口齿不清,叫不好叔叔和姑姑,但是最起码人家的意思到了,唯独跟自己奶奶,不让碰,又不叫人。 要他们大一点,王香苗还能安慰自己这是儿媳妇教的,不让孩子跟她亲近,但是这么点的孩子,话都听不懂几句,想教能教得了吗? 因为孙子孙女不亲近自己,王香苗气地抹眼泪,杨栓福看到了直说:“活该,他们差点折在他们大姑姑手上,你却一直向着她,他们人小,不代表他们不知道好歹。” 然后又说道:“以后我带着小雨和小泽过,你自己带着你的大外孙过吧。” 金宝这孩子还小,不能再像惯他娘一样惯着他了,要不然凭借他的性子,长大了也是步他娘的后尘。 “平平、安安,你是喜欢姑姑做的布娃娃呢,还是喜欢你叔叔做的木头人?” 外面传来了杨新雨的声音,她今年已经十二岁了,针线活虽然做得不好,布娃娃也缝制的粗糙,但是不知道怎么投了俩小孩儿的眼缘,拿着就不撒手,另外就是喜欢小叔叔做的木头人,一手布娃娃,一手木头人,他们才不要做选择,他们全部都要。 而王香苗看着外面的四个小的相处,再想想小闺女和小儿子对她的冷漠,以及孙子孙女对她的排斥,心一酸又哭了。 而江楚珊和杨新洲可不知道这个,俩人正在江国平的带领下参观蘑菇养殖场呢,现在石桥村大队的蘑菇养殖场,可谓是在全国都出名了,连华国日报都上了,虽然不是头版头条,只是一个很小的版块儿,但是已经让小小的石桥村大队出名了。 “因为蘑菇养殖场的规模一再扩大,所以大队的制糖厂便不开了,咱们大队现在专门种蘑菇,一年也能挣两三万,是咱们县,咱们省最富裕的大队之一了,咱们大队的社员,家家白面管够,住的也是红砖房。” 江国平自豪地跟闺女说着大队的情况,毕竟石桥村大队能从一个穷地叮当响的大队,成为现在有名的富裕,离不开闺女的主意,要不是她想出种蘑菇的点子,他们大队也不会有今天。 杨新洲适时道:“咱们大队能有今天,都是爹领导有方。” 江国平不看他,看向自己闺女,江楚珊也跟着说道:“爹,做的不错。” 江国平脸上这才有了笑容,然后又领着他们去了负责研究试验的菇房,这些是林教授在负责,他现在已经是蘑菇养殖方面的专家了,不是没有研究所给他递橄榄枝,但是他感恩江楚珊的提点,一直不愿意离开石桥村大队。 “这里就是林教授的菇房,还有那边的那两个菇房,都是外地人过来学技术的教学菇房。” 江楚珊问道:“来学技术的人多吗?” 江国平让他瞅了瞅那边十来个人:“这是今年的第二批人了。” 这正月还没有过去呢,就第二批人了,看来这秸秆种蘑菇的技术不是一般的受欢迎,也不怪她爹现在走路都带风。 “珊珊,你可以回来了,走,来帮忙看看我们培养香菇的步骤哪里不对劲?接种后,菌丝刚萌发就会枯萎。” 江楚珊摆了摆手:“我是个门外汉,知道的那点子技术,早就合盘托出了,就不进去献丑了。” 林教授请不进去人便不再勉强她,反而跟她说起家常来,江楚珊趁机问道:“教授,您现在不必因为我就一直守在石桥村大队,这里的条件毕竟有限,您应该去更大的舞台,更好地为人民服务。” 林教授摆手:“现在外面乱糟糟的,我这个人脾气倔,有时候还管不住自己的嘴,在这里还能好好地研究,到了外面,说不得就会出什么事呢。” 既然不想走,江楚珊也不会勉强,又说了会儿话,便离开了,路上碰到了大队的社员,几乎都是笑脸相迎,对着他们热情地打招呼。 “珊珊,无论在家属院,还是在老家,你的人缘都挺好的。” 杨新洲看着江楚珊应付了几个热情的人之后,便低声对她说道,江楚珊挑眉:“他们不是喜欢我,是喜欢我带给他们的好处,老家的社员是,家属院的嫂子也是。” 杨新洲叹气:“珊珊,你能不能过得不要这么清醒?太清醒了,会失去很多快乐的。” 江楚珊直截了当:“不能!而且你怎么知道我不快乐。” 再次回到杨家,王香苗就过来拽着杨新洲哭诉:“你爹要跟我分家,我都这么大的岁数了,被人知道了,还不得笑掉大牙啊?” 杨新洲把他娘的手拿开,说道:“医生说我爹现在不能吃气,您还是顺着他好,这样有利于她的病情恢复。” 王香苗看向江楚珊,江楚珊笑笑不说话,显然认同杨新洲的话,王香苗此刻有种众叛亲离的感觉,一家人从老到小,一个个地都不待见她,于是哭着回了房间,趴在炕上的时候,在想她真的做错了吗? “哥,娘好可怜。” 杨新雨心疼道,毕竟是亲娘,再怨她,也不舍得她难过,杨新泽在旁边安慰道:“没事儿,等娘长了教训,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杨新雨用脚踢了踢脚底下的土,最终也没有说什么,大姐差点害死了嫂子还有侄儿侄女,王金宝又差点害死了她爹,如果娘还偏向他们,娘再可怜,她也不会理她了。 老家这边算是有惊无险,而杨栓福生死线上挣扎了一圈后,便下定决心让王香苗受到教训,带着小闺女和小儿子跟她不在一个锅里吃饭,王香苗吃了教训,倒是安分了不少,不再提王金宝的事儿。 而王老二带着后来娶的媳妇儿,还特地上门道歉,并且赔付了杨栓福住院的医药费,那个后娘还承诺道:“叔,婶子,你们放心,我会把金宝当成自己亲儿子一样对待,我已经不能生了,这辈子还指望着他给我养老呢,怎么敢慢待他,咱们两个大队都挨着呢,你们也看着,我杜晓燕要是真地虐待金宝,我保证任打任罚。” 杨栓福歪着嘴,虽然有些口齿不清,但是还是说道:“金宝姓王,跟杨家没关系,以后你们该怎么管教就管教,只要他能够成为一个正派人。” 再是寒心,终究还是希望他能够变好,杜晓燕赶忙承诺:“叔,您放心,我会好好教养金宝的。” 而这个过程中,王老二除了刚开始说了几句道歉的话,就一直没有说话,江楚珊再瞅瞅漂亮利落的杜晓燕,等他们走后,她便对杨新洲说道:“你这前姐夫配不上这个杜晓燕。” 杨新洲没有回答她,只是握着她的手说道:“咱们一定要好好地教养孩子,我可不想将来每天都要为了他们,去跟人伏低做小地道歉。” 江楚珊横了他一眼:“只要你少惯着点他们就好。” 杨新洲摸了摸鼻子:“我尽量。” 江楚珊只是听听,指望他教育孩子,还不如指望他能够在家的时间多一点呢,结果回道部队,他就又去执行任务了,所以说教育孩子的事儿,还得她来。 回到部队没几天,嫂子们订做的织布机和纺纱车都送来了,江楚珊这边的纺织小课堂正式开课了,不过她只交他们纺纱,织布,至于染色,她没有打算教人,她得给自己留点傍身的东西。 因为纺织合作社的关系,她织布光明正大,效率提高了,当然荷包也鼓了,六哥回来后,就抓住了李欣悦丈夫的把柄,所以他和她的生意根本不会受影响。 不过得益于纺织合作社成立后,也有嫂子悄摸摸地私底下卖布,六哥看不上这些原色的布,便把这些布拿给了江楚珊,让她染色,而江楚珊跟他要了一个宅子,每个星期,或者每半个月去一次,集中染布,然后把染好的布拿回来,加工成为衣裳,这样比她织布染布裁剪衣裳挣得更多了,真是意外之喜。 时间在忙碌中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家里的俩小孩儿已经三岁半了,整天上房揭瓦,在家属院惹是生非,特别是平平,能动手绝对不逼逼,为此她不知道跟人道过多少歉,赔了多少不是,而当初说好好管教孩子的爸爸,却总是以孩子还小为由,拖她管教孩子的后腿。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62节 “江阿姨,平平和安安离家出走了。” 这天江楚珊正在家里给俩小孩儿准备书包,他们俩也该上幼儿园了,结果桂兰家的二旦就跑过来说,他们家俩小孩儿离家出走了。 不过她却淡定道:“离家出走就离家出走呗,反正他们肯定不会错过晚饭。” 又不是第一次闹离家出走了,每次的出走范围都不会出去家属院的大门,这次虽然不知道为啥又闹离家出走,但是她并不担心。 二旦急了:“这次是真的,他们早就准备好了东西,我看见他们上了公交车了。” 这下江楚珊坐不住了,阳城前段时间刚刚丟了俩孩子,听说是遇到了拐子,一想到俩小孩儿可能被拐走,她的脸色立马变得惨白。 第47章 ??上学 “新洲哥,平平和安安离家出走了。” 江楚珊着急忙慌地找到杨新洲的时候,拽着他的胳膊急道,杨新洲忙安抚:“别着急,慢慢说,你没有去看看,他们是不是去别的嫂子家了?” 江楚珊急地跺脚:“二旦看见他们俩上了公交车了。” 杨新洲也是一惊:“他们怎么出去家属院的?” 江楚珊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咱们赶紧赶上公交车,把他们找到啊。” 杨新洲也不敢耽搁,赶紧去部队借了车,再回来的时候,韩卫东也跟着过来了,等上车后,便问江楚珊:“弟妹,他们今天又以什么理由离家出走?” 江楚珊气道:“我哪儿知道,今天他们吃过早饭就出去了,我在家里给他们做书包呢,二旦就跑过来说人离家出走了。” 说完她冲着杨新洲怼道:“杨新洲同志,作为一个慈父,孩子们的贴心爸爸,孩子们有啥心事,你应该知道吧?” 杨新洲垂眉思索了下,这才开口:“大概是不想上幼儿园吧?” 江楚珊也才想起来,俩小孩儿的确想上学来着,可是小孩儿哪儿能不上学的,这件事上她态度强硬,就是平常宠着他们的爸爸,在这件事上也是站妈妈,俩小孩儿便想着回老家找姥姥,姥姥肯定不会逼他们上学的。 “他们去年的时候,看到二旦上幼儿园,还吵闹着要上学呢,今年怎么突然就不想上了?” 杨新洲回道:“小孩儿不都是一会儿一个主意,他们去年想上学,那是因为他们听大旦二旦他们说学校好玩儿,开学后发期末试卷,大旦考试成绩全班倒数第二,老赵狠狠地抽了他一回,前些天,二旦在幼儿园淘气,老师罚他打扫卫生,回来又被老赵抽了一回,俩孩子知道后便不想去了。” 江珊扭头看向他:“这我咋不知道?不愧是孩子们的知心爸爸,真是啥话都跟你说。” 杨新洲对他说道:“还不是对他们太严厉了,孩子们都怕你。” 江楚珊哼道:“你想当慈父,我再当慈母,他们俩还不得上天。” 韩卫东边快速开着车,还不忙给自己好兄弟站台:“弟妹,你平常确实对两个孩子太严厉了。” “韩同志,等你把你家孩子接回来,每天自己带的时候,你再来说这话。” 韩卫东马上闭嘴,他和程医生的小孩儿出生后,他在部队上不得空,程妙也是个工作狂,俩人都没有时间带孩子,索性就把孩子打包送回老家,让爹娘照顾了,所以别看他闺女一岁了,他这个爸爸还真是没有带孩子的经验。 “看到公交车的影子了,赶紧追上去。” 突然杨新洲指着前方说道,而江楚珊精神一振,赶紧往前方看去,她这辈子的视力还成,最起码没有近视,可是在尘土飞扬的空气中,还是没有能够看到公交车的影子。 “弟妹,坐稳了,拉住上面的把手。” 然而韩卫东也看到了,他冲着江楚珊提醒了一声,把油门加到最大,现在的路况肯定不能够跟后世比,车里那个颠簸,屁股受罪是一回事,就刚才路过一个小坑的时候,车子猛一颠簸,然后她的头就碰到了车顶,直接让她碰了个头晕眼花。 “哧~” 这罪也不是白受的,很快他们的车就赶到了公交车的前头,韩卫东把车停到了路的中央,杨新洲好咧推开车门下车,伸手拦住了公交车。 公交车的司机师傅把头伸出车窗问道:“同志,有事儿?” 杨新洲赶忙过去敬礼,然后说道:“同志不好意思,我家俩孩子跟家里赌气离家出走,上了这辆公交车。” 司机师傅倒是理解,听后便示意他上车找人,这边韩卫东和江楚珊见公交车门打开了,赶紧上车去看。 而在车上的俩小孩儿,此刻也通过车窗看到了外面的爸爸妈妈,俩小人对视一眼,便赶紧找地方藏,滑下座位蹲在车座下面,可是哪里能够逃得过侦察兵出身的爸爸的眼睛,很快就被爸爸像拎小鸡崽一样,被拎着领子拎了出来。 两人小身体悬空,小短腿在空中来回划拉,小手则抱住爸爸的胳膊,平平先开始控诉,用奶声奶气的声音嚷嚷道:“我们要回家找姥姥,找爷爷,让他们帮我们找我们亲生的爸爸妈妈。” 饶是平常很宠她的杨新洲都被气笑了,对着她的小屁股就是一巴掌:“长本事了,学会离家出走了,连亲爹娘都不认了。” 虽然爸爸打得并不疼,但是平平还是哭嚎起来,小胳膊小腿挣扎得还挺激烈:“哇哇,坏爸爸,我要找亲生的爸爸去。” 这边江楚珊也赶紧把还在一声不吭地使劲挣扎,小脸儿都因为使劲过大憋红了的儿子抱进怀里,当然也是在他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不过小家伙没哭,直接拿眼睛委屈地看着自己妈妈。 而江楚珊不看他,首先对着车上的乘客鞠躬道歉:“对不住,孩子调皮,耽搁大家的时间了。” 杨新洲也抱起闺女跟车上的乘客致歉,大家倒是理解,不过他们对胆大包天,敢离家出走的俩小孩儿非常感兴趣。 谁让俩小孩儿长得好呢,可爱的蘑菇头,乌溜溜的大眼睛,白嫩的包子脸,再加上身上穿的妈妈特别给他们做的衣裳,白色的无领小衬衫,还有深蓝色背带裤,小脚上还穿着小球鞋。 面对这么可爱的幼崽,大人们的容忍度一般很高,有个上年纪的大妈还特地给俩小孩儿求情:“孩子还小呢,好好说,打孩子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其他的乘客也纷纷附和:“是啊,千万不要打孩子,好好说。” 江楚珊抱着俩还在使劲儿地挣扎的小孩儿,僵硬地笑道:“不会,不会的。” 等终于下了车之后,俩小孩儿的屁股上,就被爸爸妈妈一人一巴掌地打在了屁股上,平平委屈地放声大哭,安安则摸着自己的小屁股,眼里包着泪,控诉地看着自己的妈妈:“妈妈,你说话不算话,刚才你明明答应了叔叔阿姨不打人的。” 江楚珊气道:“我可没答应,你哪只耳朵听到的,我只是说不会,又没说不打人。” 安安听了,也不哭,就那么用澄净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妈妈狡辩,江楚珊莫名一阵心虚,然后就被平平的话给惹着了。 “爸爸坏,我要亲爸爸。” 她过去蹲下身,用胳膊箍住小丫头的小身子,唬着脸问道:“你是不是也要找亲妈妈?” 碍于妈妈平常的权威,平平缩了缩脖子:“妈妈亲,找亲爸爸。” 旁边的韩卫东快要笑破肚子了,这真是亲闺女啊,不声不响地给她爹送了一顶绿帽子,旁边的杨新洲脸都黑了。 问旁边的小儿子:“安安,你也觉得爸爸不是亲爸爸。” 安安不吭声,但是眼神说明了一切,他气笑了,呼噜了一把小儿子的蘑菇头,问道:“谁给你们说的爸爸不是亲爸爸?” 安安看了看妈妈,然后说道:“妈妈说我们是姥姥在老家后山上的草窝里捡的。” 江楚珊听了一愣,合着这里面还有她的事,前两天安静家的小儿子出生了,小孩儿不免讨论小孩儿从哪儿来的,他们家的俩小孩儿也不例外,比如二旦就说,他和他哥哥姐姐都是他们妈妈从垃圾堆里捡的,他们回来问她他们怎么来的,她故意逗他们说,他们不是她捡的,是他们的姥姥从老家后山上的草窝里捡的,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当真了。 她哭笑不得地把俩小孩儿拢到身前,说道:“你们是妈妈亲生的,就跟安静阿姨家的小宝宝一样,是从妈妈的肚子生出来的。” 俩小孩儿明显不信,江楚珊便捏了捏小儿子的脸:“安安,你跟妈妈长得这么像,不是亲生的,能这么像吗,还有平平,你看你的眼睛也像妈妈。” 俩小孩儿这才相信了,不过安安却又问道:“那爸爸呢?” 江楚珊叹气,小孩儿太聪明了也不好,不过还是回道:“爸爸也是亲爸爸,是他把他们带到世界上来的,你们两个的眉毛和嘴巴,都非常像爸爸。” 平平和安安这才过去喊爸爸,杨新洲别过脸不搭理他们,俩小孩儿看向妈妈,江楚珊问他们道:“平常妈妈教过你们,做错了事后,该怎么办?” 平平和安安仰着脑袋,看着爸爸,用带奶味的声音说道:“爸爸对不起。” 杨新洲没有说原谅的话,韩卫东在旁边调侃道:“老杨,差不多得了,孩子都跟道歉了,还拿什么架子。” 杨新洲乜斜了他一眼,合着不是他被孩子气,所以就装好人了,“你家云朵该接回来了,孩子还是自己带得亲,小心云朵长大了不跟你亲。” 韩卫东不说话了,眼睛里闪过黯然,他在部队上在家的时间很少,程妙工作也忙,经常一连几天值班不回家,他也想把闺女接回来后,可是他和程妙也没有时间带啊。 这边杨新洲看着心虚的俩小孩儿,蹲下身道:“以后不许再说找亲爸爸的话了。” 平平和安安点头,既然知道了爸爸是亲爸爸,他们当然不会找了,而杨新洲趁着他们心虚的空挡,便问他们:“你们怎么跑出来家属院的?” 俩小孩儿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开始抠手指头,最后还是安安回答:“是二旦哥哥,虎子哥哥,还有大毛弟弟,小丫妹妹,故意在门岗处玩儿捉迷藏,挡着站岗的叔叔,我和姐姐便偷偷地跑出来了。” 还有同伙啊,江楚珊深吸一口气,问他们:“你们怎么上公交车的?你们是小孩儿,没有大人领着,是不让上车的。” 平平对了对手指:“我们跟在一个大娘后面上车,上了车就赶紧往后走。” 韩卫东在旁边听得都有些刮目相看了,俩小孩儿才三岁半吧,看看行动计划,虽然有些幼稚,但是十来岁的孩子都未必能够想出来。 “老杨,你家这俩孩子,长大了绝对出息。” 虽然还在生气,但是杨新洲和江楚珊心里却诡异地生出一种自豪感来,不过脸上丝毫不显,这次这俩孩子胆子太大了,万一二旦没有告密,他们俩小孩儿到了市区,没有大人在一边看着,被拐子拐走了咋办?这一次必须得给他们一个教训。 夫妻俩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相同的意思,杨新洲沉着脸,一手一个小孩儿地把他们拎上车,然后回了部队。 到了家属院门口,韩卫东还想跟着他们回家,他怕杨新洲两口子回家狠揍孩子,但是杨新洲直接下了逐客令:“止步,今天家里不待客。” 韩卫东光棍道:“我也不是外人,不用特地招待。” 江楚珊也想教育孩子,外人在场肯定不方便,便跟着拒绝道:“韩同志,今天家里确实不适合待客。” 杨新洲的逐客令,韩卫东还能不当回事,厚着脸皮跟进来,但是江楚珊的逐客令,他就不好再赖着了。 只能不放心地叮嘱:“老杨,教育孩子要注意方式方法,打孩子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杨新洲只是回了一句:“我有分寸。” 他自己的孩子难道不心疼,平常的调皮捣蛋,他都能够接受,但是今天这事儿不成,离家出走的先例不能够开,否则这事儿有一就有二,可不是每次都能够有今天的好运气的。 “杨副营长,珊珊,孩子找回来啦。” 刚到住的地方,桂兰就过来了,还拽着红.肿着眼泡,鼻子通红的二旦,一看这孩子刚才就哭过,说不定还被桂兰收拾了。 他走到他们跟前,小手捏自己的衣角,哽咽地跟他们道歉:“杨叔叔,江阿姨,对不起,我不该帮着平平和安安离家出走。” 江楚珊蹲下身,拿起身上的手帕给他擦了擦眼泪,然后哄道:“江阿姨原谅你了,我们二旦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还知错能改,就是个好孩子。” 二旦转过身,看着自己妈妈:“妈,江阿姨原谅我了。” 桂兰严肃着脸:“你是哥哥,就该给弟弟妹妹做好榜样,像今天这样如果弟弟妹妹去了城里,你杨叔叔和江阿姨找不到他们,他们被拐子抓走了,怎么办?” 二旦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说道:“我再也不敢了。” 桂兰这才跟杨新洲和江楚珊道歉:“对不住啊,二旦不知道轻重,竟然帮助平平安安离家出走。” 江楚珊摆手道:“不怪二旦,我们家这俩如果不起心思,他就是想帮也帮不了。” 桂兰见江楚珊真地不在意,便松了口气,她是打心里感激江楚珊的,是她让她有了上班工作的机会,在家里挺直了腰杆子,像以前她带着仨孩子,累死累活地得不到一句好,稍微喊一句累,男人就嫌弃她,这下好了,她能自己挣钱了,不用手心朝上,不用在男人面前,让自己低到泥地里去。 这边桂兰刚走,虎子和小丫的娘也带着他们过来道歉,江楚珊自然把跟桂兰的话又说了一遍,等终于送走人,江楚珊看着站在墙边面壁思过的小孩儿“嗯哼”了一声,俩小孩儿的下身子一抖。 “转过身来。” 两个小孩儿慢吞吞地转过身,然后拿着可怜兮兮的眼神看向他们爸爸,可是他们的爸爸这回没有像以前那样给他们解围,反而把头扭向了窗外。 江楚珊见此,直接道:“别看你们爸爸,他今天救不了你们,说吧,知道错了没有?” 平平和安安弱弱地道:“知道了。” 接着平平又说道:“妈妈,可是我们不想去幼儿园,里面的老师可凶了,还不让出去玩儿。”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63节 江楚珊气笑了,都这会儿了,还敢跟她谈条件,她故意道:“可以啊,你不去幼儿园,我就把你送回老家去。” 还没有等他们高兴,就听他们的妈妈继续说道:“到了老家后,你们自己下地挣工分养活自己,不能吃肉,不能吃大白兔奶糖,说不定连饭都吃不饱。” 安安反驳道:“可是我们还小,小孩儿都是爸爸妈妈养活的。” 江楚珊看了眼自己儿子:“可是小孩儿到了年纪都要去上学,你们不上学,就得回去种地,咱们家属院的好多大哥哥大姐姐都是这样的。” 说着手指就敲打着桌面:“给你们两个选择,一个是好好上幼儿园,一个就是种地。” 然后看向杨新洲:“从下午开始,你就带他们去种地,就种咱们俩的那块菜地,让他们提前练练手。” 杨新洲答应声:“好!” 然后又回归正题:“今天离家出走的事儿,你们知道严重后果吗?” 安安回道:“我们不不会跟陌生人走的,我们还小,不用买车票,只要跟着一个大人就能上车,到了老家县城,就去运输队找舅舅。” 江楚珊气笑了,计划还挺周密,“你们想过没有,拐小孩儿的人都是大人,人家一个胳膊就能把你们给抱走。” 说着就示意杨新洲,杨新洲立马上前把小儿子抱了起来,一手还捂住了他的嘴巴,江楚珊在旁边解说:“这样子你们能逃脱吗?拐小孩儿的人手里都有迷药,往你鼻子上一捂,你连喊都喊不出来。” 安安的眼睛这才有了后怕,江楚珊再看向平平,平平也是睁大了眼睛,他们没有想到还有这操作,张着小嘴说了句:“妈妈,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离家出走了。” 安安也紧跟着:“爸爸、妈妈,我们再也不敢了。” 江楚珊听到这里,便拿起桌子上的鸡毛掸子站起身来:“做错了事,就得接受惩罚,伸手!” 俩小孩儿赶紧把手背在身后,江楚珊过去先把平平的手薅出来,照着她的小手便打了下去,小丫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杨新洲心疼地别过脸。 江楚珊也忍着心疼继续打,安安在旁边赶紧拦:“妈妈,要打就打我,主意是我出的,不关姐姐的事儿。” “该你的错误也跑不了,从犯五下,主犯六下。” 说完第二下就已经落下,一连打了五下,这才停下来,然后就轮到安安,安安这次倒是没有藏小手,反而主动伸出了手,江楚珊有些欣慰,小家伙还是有些担当的。 “你是主谋,打六下,知道吗?” 安安点头,平平却在旁边说道:“妈妈,是我不想去幼儿园,弟弟才要离家出走的,” 两姐弟相亲相爱的样子,让江楚珊和杨新洲颇欣慰,江楚珊趁机问安安:“安安,姐姐说得对吗?” 安安说道:“我也不想去幼儿园所以才想离家出走的。” 江楚珊想了想道:“你们都说自己是主谋,妈妈不好分辨,所以你们两个人都是主谋,一个人六下。” 说完她看向俩小孩儿瞪大的眼睛说道:“不过为了奖励你们勇于承担责任,都是五下好了。” 说完俩小孩儿顿时松了口气,不同于平平被打的时候使劲地哭,安安的眼睛里虽然有大颗的泪珠落下,但是却紧紧地抿着自己的小嘴,就是不吭声。 江楚珊心疼他,跟他说道:“安安,你可以哭出声音来的。” 安安吸了吸小鼻子道:“我是男子汉,流血不流泪。” 江楚珊又道:“你还小。” 安安却坚定地说道:“小也是男子汉。” 江楚珊打过人,让俩小孩儿继续面壁思过,而她则踩了杨新洲一脚:“你都教给我儿子些什么东西。” 杨新洲却说道:“男子汉大丈夫该有的样子。” 结果腰间的软肉就被媳妇儿揪住了,这次媳妇儿可是使足了力气的,再加上媳妇儿的拧人功夫在这几年练得炉火纯青,所以那叫一个疼啊,但是为了刚才自己的话,他忍住不吭声。 “哼,死要面子活受罪。” 杨新洲擦了擦自己的冷汗,然后问道:“打算让他们站多长时间?” 江楚珊抬手看了看表,说道:“等时针指到了整点的时候。” 现在是十点半,那就是说俩小孩儿得面壁思过半个小时,还算能够忍受,快晌午了,他也不回部队了,俩小孩儿今天受罪了,他打算给他们做他们最爱吃的锅包肉给他们补补。 “该做饭了,我去买菜。” 说完便看向媳妇儿,江楚珊不明所以,他拇指和食指一搓,她自然就明白了,这是要钱票呢,她把脸一扭:“昨天发工资,不是才给了你五块钱吗?” 杨新洲解释:“还别人了。” 而他还不敢说钱还没有还完,还欠着韩卫东两块钱。 江楚珊纳闷:“你不抽烟,不喝酒,一个月五块钱还不够花?钱都花哪儿去了?” 杨新洲控制自己不看俩孩子,他上个月的钱,除了给俩小孩儿买零食,买玩具,其他的都替俩小孩儿赔礼了,先是前面一户人家的玻璃,后来又赔了两个小孩儿医药费,这些都是江楚珊去阳城的小院染布的时候发生的,他都拜托了人不要告诉她。 当然这会儿就更不能说了:“你不在家的时候,领着俩孩子在食堂开了几次小灶。” 江楚珊横了他一眼:“好得很,竟然背着我吃独食。” 杨新洲摸了摸鼻子没有吭声,不过江楚珊却说道:“本来想给你涨一块钱的零花钱的,现在算了。” 杨新洲这次没有争取,因为他出来了,媳妇儿是故意这样说的,并不是真地想要给他涨零花钱,接过媳妇儿手中的钱票,拿起菜篮子便出去了。 出来恰巧碰到在走廊里玩耍的大毛,大毛一看到他,就赶紧跑回了房间,他怕杨叔叔打他,因为平平和安安离家出走地事儿,他也有份,他刚才可是听到他们俩的哭声了,肯定在家里被爸爸妈妈打。 “大毛,你咋了,脸色那么难看,是不是生病了?青芽,你快来看看大毛咋回事?” 茴香正在织布机上织布,不好停下来,便去喊小姑子青芽,是的,青芽还没有嫁人,不过倒是订婚了,今年冬天结婚,还能给家里挣几个月的钱,这是公婆的意思。 茴香却担了恶嫂子的名声,不让小姑子出嫁,就为了让小姑子给她织布挣钱,还有看孩子,她都快冤枉死了,茴香在这里吃她的,喝她的,最后还要每个月给家里交二十五块钱,再加上她男人交回去的二十五块,老家的公婆一个月就五十块,生活比她还滋润。 偏偏她还不能说什么,一说就被男人说不贤惠,家里大哥和小弟在家里照顾老人,他们不在家,就该多出点钱,根本不为儿子考虑一点儿,要不是她还能织布挣钱,家里头就得吃糠咽菜了。 而大毛看妈妈的脸色拉了起来,忙小声道:“妈妈,我没有事,我看到杨叔叔了。” 茴香脸色一变问道:“他吓唬你了?” 大毛摇头:“他打平平和安安了。” 茴香松了一口气,嘱咐儿子:“以后少跟平平安安一块儿,平平爱打人,安安心眼多,你跟他们一起别被带坏了。” 大毛不吭声,他就喜欢跟着平平安安,因为平平会护着他,不被家属院的大孩子欺负,而茴香见儿子不吭声,便大声道:“听见了没有?” 茴香一直跟宝贝大毛,所以根本没有被这么吼过,“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青芽这会儿也跑了出来,忙把大毛抱在怀里哄:“不哭,不哭啊。” 这边上茴香也赶紧过来哄儿子,把儿子抱进怀里,用手给她抹了抹泪水说道:“赶紧去纺纱去,这个月挣不够25块钱,别想你哥给你贴补。” 青芽白着脸,咬唇就回了屋,边纺纱边期待日子赶紧过去,她也好赶紧嫁人,脱离这个窒息的家。 这边的一切,他们的邻居不知道,杨新洲买肉回来,正在厨房做闺女儿子喜欢吃的锅包肉,而江楚珊也在缝纫机旁做书包,她没有标新立异地做双肩背包,这个年代小孩儿背的都是单肩挎包,他们家孩子如果背上书包,跟他们格格不入的话容易被排斥。 不过她也会给书包上弄点花样,比如平平的锈上她喜欢的小老虎,安安的书包则锈上他喜欢的小猫。 她没有用手锈,用的是缝纫机锈,这个比较快,绣花的时候,猛一抬头就看到了安安的小短腿弯了下,而平平也摇晃了摇晃,她抬手看了看表,现在还差十分钟不到十一点。 不过她还是让俩孩子结束了面壁思过:“时间到了,回来吧。” 俩小孩儿高兴地转身,不过却差点腿软地摔倒,不过俩姐弟最后相互扶着,一起坐到了地上,然后用小拳头捶着自己腿。 江楚珊再次趁机道:“知道错了没有?” 俩小孩儿点头:“知道了!” 她这才拿起伤药过去抱住他们:“手疼不疼?” “疼!”小孩委屈道。 她拿起他们的手,边给他们上药,边说道:“疼就记住教训。” 等药上好了,杨新洲的饭菜也做好了,等坐在餐桌前,看俩小孩儿吃过锅包肉吃得香甜,她故意道:“赶紧吃吧,吃完就去种地,等学会了种地,你们就回老家,这锅包肉就再也吃不到了。” 杨新洲用手臂撞了撞媳妇儿,低声道:“孩子正吃得香呢。” 江楚珊却说道:“正因为吃得香,我才说的,如果不上学,他们将来别说肉了,就是窝窝头都吃不起。” 平平安安不服气,吃完饭,就跟着爸爸顶着大太阳去种地了,某个女人可恨得很,戴上草帽,拿上扇子,再端上一盘子西瓜,坐在凉荫地,翘起二郎腿,扇着扇子,吃着西瓜,悠哉地看着在自己家菜地上抓虫的爷仨。 路过的人不免好奇,江楚珊把原因一说,大家都笑了,特别是桂兰和虎子妈,俩都拍手叫好:“下次考试再不及格,就让他们结结实实地种上几天的地。” 江楚珊心里头为俩孩子点蜡,她真的只是想要教育自己家的小孩儿,没有想到会误伤他们的。 平平安安原本还想着加把劲儿干,不让妈妈小瞧了,可是他们今天又是挨打,又是挨罚的,本来就累了,而且午后的太阳又非常大,再加上妈妈在旁边吃着西瓜诱惑,俩小孩儿很快就支撑不住了。 平平率先跑过来,对着妈妈说道:“妈妈,我想吃西瓜。” 安安也期待地看着妈妈,江楚珊“咔滋”一声咬了一口西瓜,西瓜的甜香在空气中蔓延,俩小孩儿都吞了吞口水。 江楚珊却没有丝毫的心疼,反而递给他们一人一颗西瓜子:“就你们干的这点活儿,只能挣俩西瓜子。” 杨新洲在旁边配合着说道:“你们要是干一下午的活,能挣上一口的西瓜,不过你们吃了西瓜后,就不能吃饭了,边白粥都喝不上。” 俩小孩儿撇嘴眼睛里有了水雾,江楚珊却又“咔滋”一口西瓜,等咽下肚后,才问他们:“你们是想要种地呢,还是去上学?” 平平连忙道:“妈妈,我要上幼儿园。” 安安跟着点头,江楚珊故意道:“你们莫不是想要骗我的西瓜吃?” 平平安安求救地看向爸爸,杨新洲便问他们:“明天星期一,送你们去幼儿园好不好?” 俩小孩儿赶忙点头,江楚珊这才一人给了他们一小块的西瓜,然后看向杨新洲,俩人都同时叹气,养孩子真是太难了。 一转眼就到了第二天,俩小孩儿背上妈妈给做的小书包,一人身上再背一个军用水壶,里面装的是凉白开,由着妈妈牵着去幼儿园,他们爸爸原本也想要来的,可是临时有任务,他出任务去了。 “到学校如果想要喝水,就喝水壶里面的水,还有书包里妈妈也给你们放了草纸,去厕所的时候,记得拿,在学校可没有人给你们送,要不一直在厕所里闻臭气,要不就光着屁股出来拿,你们也是大孩子了,光着屁股出来,会被别人羞羞脸的。” 俩小孩儿都点了点小脑袋,表示自己知道了,平平却问道:“妈妈,听二旦哥哥说,幼儿园的老师好凶哒,她要是打我,怎么办?还有幼儿园天天把小孩儿关房间里,不让出来玩儿,我不要被关房间里。” 江楚珊温声道:“你忘记妈妈昨天给你讲过的小马过河的故事了,河水深不深只有亲自体验了才知道,所以老师凶不凶,幼儿园好不好,也只有你们亲自见过比知道。” 平平安安被妈妈说服了,可是到了幼儿园门口,就不想进去了,最后江楚珊只能唬起脸:“那就跟我回去种地。” 俩小孩儿顿时把头摇成了拨浪鼓,牵着妈妈的手进入了幼儿园,这里的孩子都是部队上的,俩小孩儿一进去就看到了熟悉的玩伴,然后丢开妈妈的手,跑着去玩儿了。 江楚珊摇头失笑,这就是不想上学?看来以后她不用为他们上学的问题担忧了,去找老师交了学费之后,又看了看和玩伴玩在一起的孩子,便离开了,她并没有留下观察俩小孩儿的表现,都是熟悉的玩伴,幼儿园小班几乎没有学习任务,她并不担心他们的适应能力。 去蘑菇养殖场跟林翠桃交待了事情,她便收拾了收拾去了阳城,本来昨天该去的,但是遇到了孩子离家出走的事儿,便耽搁了,今天必须得过去了,六哥捎过来消息,上一次周日染的布,早就卖光了,而她手边做衣裳的布料也快没了,是该再染一批了。 “珊珊,你可来了,你要再不来,我就要让人去部队上找你了。” 六哥见江楚珊来了,赶紧激动地说道,江楚珊疑惑地看向他,六哥解释道:“咱们的货被京城来的一个小爷给看上了,直接跟我们订这个数。” 说着他比了一个九的手势,江楚珊打趣道:“不就是九匹布吗,六哥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么点布,你怎么就激动成这样?” “不是九匹,是九十匹。” 六哥激动的声音,并没有感染到江楚珊,现在华国整体的商业环境并不好,这么大笔的订单,她的第一反应不是激动,而是怀疑。 “六哥,那京城来的人可靠吗?”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64节 六哥笃定道:“熟人介绍的,而他买这么多布,也是因为来一趟阳城不容易,所以想要一次性买点,哦,他也是咱们道上的,在京城吃得很开。” 江楚珊还是回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咱们宁肯少赚点,也得图个安稳。” 六哥又是一番保证,然后便递给她一个布包:“这是上个月的分红500块,你点点。” 江楚珊把包包拿到手里后,笑道:“六哥的品性我还是相信的,咱们做的又不是一锤子买卖。” 六哥笑着说了声:“大气!” 寒暄一番后,江楚珊便开始干活,颜料是早就已经配置好的,到了只要染布就成,把染布的染缸里放好水,放颜料的时候,她问六哥:“京城的那个人都要什么颜色?” 六哥拿出来几个布条递给她:“就这几个颜色。” 她接过来一看,豆沙色,薰衣草紫,雾霾蓝,棕色等饱和度不高的颜色,这些颜色既不扎眼,还衬人肤色,这个京都来的人倒是挺了解市场。 因为孩子在幼儿园,不用中午回去给他们做饭,江楚珊便在阳城消磨了一天的时间,等下午回到部队去幼儿园接孩子,结果昨天还因为不想上幼儿园离家出走的小孩儿,竟然在幼儿园玩滑梯玩上瘾了,怎么也不想回家。 最后还是幼儿园要关门了,他们才不舍得离开,平平抓着妈妈的手,蹦蹦跳跳的,跟妈妈分享他们今天在幼儿园的一切,还用小奶音唱儿歌:“路边有颗螺丝帽……” 安安在旁边跟着哼唱,江楚珊见他们这么高兴,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以后不用担心他们的学校生活了。 只要他们俩自己不作妖,一个脑子好用,一个拳头硬,他们又是俩人,幼儿园的孩子还真是欺负不了他们。 兴许对幼儿园新鲜,进入幼儿园的第一个星期,俩小孩儿表现得非常好,还得了几次小红花,这天她刚送他们去幼儿园回来,刚准备拿起包包上班去,值班的战士过来告诉她,她哥找她,结果到门口的时候,竟然不是她哥一个人,还有一个女同志,她嘴角上扬,她哥二十七了,在农村妥妥的大龄剩男,也该成家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这个女同志跟她还有点渊源呢。 第48章 ??受伤 “哥,你来怎么不提前打电话,或者发电报?” 江楚林笑了笑:“往新洲的办公室打了,新洲没在,发电报走得慢,电报说不定还没有我先到呢。” 江楚珊想想也是,随即把目光看向了旁边的女同志,然后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自己哥哥,江楚林便给俩人做了介绍。 “珊珊,这位是宋红云同志,这次过来阳城探亲,我们是刚才在门口遇到的。” 这介绍有此地无银的嫌疑,江楚珊带着戏谑的眼神看着自己哥哥,不过还是伸出了手,面上带着笑容地跟宋红云打招呼:“你好,宋红云同志,我是江楚珊。” 宋红云也伸出了自己的手招呼道:“你好。” 接着她便看着她身后笑容灿烂,并且还扬胳膊打招呼:“表姐,我在这里。” 江楚珊转身,可不有个和她差不多年龄的女同志正往这边来,看着眼生,应该是最近随军来的,这两年部队上但凡能够来随军的都来了,来了后哪怕部队上不给安排工作,也可以加入纺织合作社,部队负责教技术,在家里织布也能挣工资,怎么都比在老家强。 “江同志,你也在啊?” 走到跟前之后,这位嫂子跟江楚珊打招呼,江楚珊虽然不认识人,不过还是带上笑容道:“是啊,来接我哥,只是没有想到我哥会认识宋红云同志,可真是缘分。” 这女同志也是一愣:“没有想到这么巧,你们也是安城的吗?” 江楚珊点头:“是呢,莫非你也是?” 这女同志摇头:“我家就是阳城的,我姑姑也就是红云的妈妈嫁到了安城。” 宋红云在旁边插话道:“那也算半个老乡了。” 女同志做恍然大悟道:“是呢,咱们也算半个老乡呢,以后咱们可得要多多走动。” 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这位女同志的名字,不过成年人的虚伪还是让她点了头,一行人一起往回走。 女同志显然对江楚珊更加感兴趣,回去的时候,一直找机会跟她说话,把她的表妹宋红云都给冷落了,江楚珊差点犯了尴尬症。 “表姐,江楚珊同志很厉害吗?” 等分开后,宋红云突然问自己的表姐,表姐也没有瞒着她,跟她说了原因:“她是家属院的传奇人物,跟她打好关系,部队上安排工作的时候,她如果能够帮忙说几句话,我也能优先挑选工作岗位。” 说着她叹了口气:“刚才你也看到了,她并不好接近。” 宋红云安慰她:“姐夫不是说就算安排不了工作,也能够在家里织布挣钱吗,反正你不是闲在家里没有收入就成。” 表姐皱了皱眉头没有再说说什么,领着宋红云回了家,而这边江楚珊也把她哥领回了自己家,一进家门,江楚林的眼睛就满屋子的找人:“平平和安安呢?” 江楚珊随口回道:“上幼儿园去了。” 江楚林惊讶道:“他们才多大,你就把他们送去幼儿园,到了学校他们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江楚珊很淡定地回答:“你该担心的是他们欺负了别人怎么办?” 江楚林还是很担心,江楚珊没却没有安慰他,反而问道:“哥,你和那个宋红云很熟吗?” 江楚林神色僵了僵,然后摇头:“只是认识而已。” 他知道妹妹的意思,但是他和宋红云永远没有可能,虽然外甥外甥女三岁多了,聪明伶俐,活泼可爱,但是这件事却不能当成什么也没有发生过,间接造成这一切的宋红云,他对她不恨不怨,但是不能没有疙瘩,心里有疙瘩的两口子,那日子能过好吗? 江楚珊仔细观察他的表情,的确没有任何的波动,失望袭上心头,但是也知道这事儿强求不来的。 便问起他家里的事儿,江楚林回道:“爹还是忙大队的事儿,娘每天除了上工之外,就是织布染布裁剪衣裳,老两口的身体还成,至于杨家,你公公每天都去蘑菇养殖场上班,身体也不错,你婆婆现在老实得很。 王金宝淘气被亲爹后妈教训了,去找她,她顶多给他点好吃的,再或者给他一点钱,就是不敢留他在家里。” 听着老家一切都好,江楚珊松了一口气,不过江楚林倒是又给她说了一条消息:“杨文明的老婆和儿媳妇被放出来了。” 江楚珊挑眉:“哦,那她们有没有闹腾?” 江楚林嗤笑一声:“她和她俩儿媳妇就算出来了,她们也是咱们大队的罪人,咱们大队现在可是吃尽了蘑菇养殖的红利,现在有多好过,就有多恨她们,她们当初可是差点把蘑菇养殖给毁了。” 江楚珊皱眉道:“那也道小心点儿,张丽红可不是省油的灯。” 江楚林点头表示明白之后,便跟江楚珊说起了正事:“珊珊,你能不能帮我收点布,我过几天就要去南方出差,想要弄一批布过去卖,当然如果有成衣最好。” “哥,虽然挣钱重要,但是安全最重要,你平常小打小闹的,目标小,不容易发现,你一下子要十几匹布,目标太大了。” 江楚林解释道:“你放心,我做这个年头也不短了,知道分寸的,这次我们去的申城,不说那边的有钱人多,就是路过的几个城市,也都是有名的富裕,我们一路上分几个城市出手,分到每个城市也没几匹了,还惹不出风波来。” 听他有计划,江楚珊的心头担忧也散了,转身去卧室提出来一个收纳箱,里面都是她这些做的成衣。 “给,一共十套衣裳,这是我所有的存货。” 江楚林高兴地打开收纳箱看,有衬衫裙、九分袖的无领衬衣,九分休闲裤,不说这些款式,就是颜色上就胜了,现在虽然有了的确良,那个颜色鲜艳,但是让他瞅着,那颜色鲜亮归鲜亮,但是穿上身上显的俗气,还是妹妹染的色好,看着不起眼,但是人穿身上就是精神洋气。 满意归满意了,但是他这边又有了难题:“珊珊,我手头资金不多,目前还不能给够,只能付一部分,后面的等货都出去后才能付给你。” 江楚珊笑了笑,拿起纸和笔递给他,江楚林拿了过来,就开始低头写欠条,他们兄妹感情再不错,如今也是两家人了,该走的程序必须得走。 “珊珊,在家吗?” 刚把欠条收起来,就听到桂兰嫂子在外面喊人,她赶忙答应一声走了出去,桂兰嫂子见到她,急忙说道:“走,咱们快去幼儿园,你家平平安安把他们班的小孩儿的头打破了。” 江楚珊头疼,这俩孩子这才安分了几天,就又开始闯祸了,她赶忙回房间拿钱票,这边江楚林自然也听到了桂兰嫂子的话,等江楚珊出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到门口了,而且已经向桂兰嫂子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我跟你们一起去。” 江楚珊没有阻拦,在路上的时候,他就开启了唠叨模式:“珊珊,这次的事儿不怪孩子,你到了可不要凶他们。” 江楚珊哭笑不得:“哥,我是亲妈,不是后妈。” 而这件事严格说了也不算他们家小孩儿的错,可以说这件事学校的责任最大,孩子们玩儿打仗的游戏,把石头当成手榴.弹互掷,孩子们还小不懂危险,学校里的老师却不阻止,以至于让孩子在学校受伤,这件事她会罚孩子,但却不会像上次罚那么重。 说着就到了幼儿园,两个受伤小孩儿的家长也都来了,见到他们自然没有好脸色,江楚珊进来先看了看正在罚站的自己家小孩儿,他们俩正一起站在墙边罚站,看到他们进来,眼睛先是一亮,然后瑟缩地低下头看自己的脚。 见他们安然无事,她也松了口气,这才问他们家孩子的老师:“桑老师,孩子们玩儿游戏的时候,还是在上课的时间吧,请问你那时候在哪里?孩子们不知道轻重拿着石头互相砸着玩儿,但是作为老师你能不知道吗,为什么不阻拦他们?” 桑老师被问懵了,她是老师,家长们把孩子送到学校里来,为了能够让老师对孩子好一点,从来对她都是客客气气的,甚至还会带着讨好。 特别是孩子闯祸了,来了哪个不是低声下气地跟她道歉,就怕她对他们家的孩子不好,而这个时候家长倒好,来了就质问她。 她脸色一黑,于语气不耐烦道:“那节课是自由活动时间,老师本来就不用一直盯着,再有别人家的孩子都没有事儿,怎么就你们家的孩子出事了,只能说明你家孩子自己淘气。” 江楚珊气笑了:“他们是小班的孩子,最大的也不过才四岁,根本没有危险意识,你竟然放任一群孩子自己玩耍?你们老师的安全意识呢?” 桑老师也生气:“学校都是这么教的,就你们家孩子出事,不说自己孩子的问题,倒是怪起老师来了,有你这样的家长,怪不得孩子不争气,性格坏呢。” 江楚珊脸都黑了,有这么做老师的吗,明明自己不负责任,让学生出了事儿,推卸责任就算了,还对学生人身攻击。 “你们幼儿园的领导呢,我要见你们领导。” 跟她没有办法沟通,她得让幼儿园的领导过来处理这件事,如果幼儿园的领导也是这个太堵的话,她会让自己家小孩儿退学,大不了她自己回家教。 桂兰和江楚林也被老师给气到了,但是想到自己孩子还得让人家教,便是有气也不敢发,见江楚珊怼老师,桂兰还拽了拽江楚珊的胳膊,示意想想后果,但是江楚珊根本不为所动,再次问了一遍:“你们领导呢?” 桑老师切了一声,再附赠一个白眼:“不知道,有本事,自己去找。” 江楚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扭过身就要去找人,不过走之前,还跟受伤小孩儿的家长说了句:“你们放心,这件事我不会推卸责任,如果是我家孩子的责任,该承担的我不会推卸,但是我的孩子绝对不会为不负责任的老师背锅。” 受伤小孩儿的家长是认识江楚珊的,虽然生气她家孩子把自己家孩子打伤了,但是对江楚珊的人品还是很认可的,孩子的伤也不重,便没有拦着她。 江楚珊这才叫上自己哥哥,自己一手牵一个孩子准备去找幼儿园的园长,桂兰过来拦着她:“珊珊算了吧,孩子还要在这个学校上学呢,事情闹大了不好。” “有这么不负责任的老师,我还敢把孩子放学校让他们教。” 桂兰劝不动,便看向江楚林,江楚林正打算开口劝,但是却被江楚珊瞪了回去,他对着桂兰嫂子摊手,平常别看他妹妹笑眯眯,娇娇弱弱的,但是她要是决定的事儿,还真是没有几个人能够劝动她。 “杨嘉璇,杨嘉凯,以后就不是我们班的学生了。” 刚拉着孩子走到门口,桑老师便把俩孩子开除了,桂兰赶紧拦着:“珊珊,你就说两句软和话吧,不能让孩子没有学上啊。” 受伤的孩子家长也赶忙道:“这事儿我们家孩子也有责任,我们不追究了,江同志,孩子上学要紧。” 桑老师得意地等江楚珊服软,但是江楚珊只是对她们笑了笑,“谢谢你们好意,但是我得为我的孩子讨一个公道,不能让他们白白为老师的不负责任背锅。” “妈妈,我们错了,不该打架。” 出来办公室后,平平牵着妈妈的手有些不安,安安也不安地问:“妈妈,我们是不是坏孩子?” 江楚珊蹲下身子,把俩孩子抱进怀里,非常认真地说道:“妈妈说过做错事只要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等回到家里,妈妈带你们去哥哥姐姐家里道歉,好不好?” 两个小孩儿点头,安安还说:“大勇哥特别喜欢我的弹弓,我会送给他,跟他道歉,好不好?” 平平也说:“我给花花姐姐我最爱吃的大白兔奶糖。” 江楚珊温声说了声好,平平又问:“妈妈,我承认错误了,是不是就还能上学了?” 安安也期待地看着妈妈,江楚珊揉了揉她们的蘑菇头,说道:“你们桑老师不是个好老师,她知错不改,咱们不跟她玩儿,妈妈再给你们找个好老师。” 两个小孩儿听说还能够上学,这才笑了,伸出小手拉起妈妈的手,往园长办公室走,而江楚林则担心地问妹妹:“珊珊,如果园长也不认为老师有错呢?” 江楚珊眯了眯眼睛,然后笑了,“我就在蘑菇养殖场再办一个幼儿园。” 江楚林一个机灵:“如果部队上不同意呢?” 江楚珊瞟了他一眼:“为了孩子,会同意的。”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65节 江楚林打量了打量这个幼儿园,这么好的学校要是倒闭了,真是太可惜了,唉,希望幼儿园的园长不要糊涂啊。 园长其实不是别人,是萧政委的爱人刘爱莲,梳着胡兰头,用黑色的小发卡把两鬓的头发别在耳朵后边,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短袖的白衬衫,很有时代特色的打扮。 等她进去说明了来意后,刘园长倒是没有推卸责任,先是表示了歉意:“小江啊,对不住,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到位,让孩子受委屈了。” 江楚珊对于园长的态度还算满意,回道:“受委屈还是小事,关键是怕出事,几个孩子拿着石头互相投掷,这也是幸好没有出事儿,如果有个万一,毁的可不是一个家庭。园长,安全无小事,孩子还小,安全意识薄弱,需要学校和老师时刻注意。 桑老师不仅仅工作上玩忽职守,家长提出意见之后,还态度蛮横,拒不承认错误,这样的老师,我作为家长,真是不敢把孩子交给她来教。” 刘园长听后神色也很严肃,她一再强调注意孩子的安全问题,这个小桑竟然当做耳旁风,就像江珊说的,幸好没有出大事,要不然她怎么跟孩子的家长交待。 “这件事我会调查,如果事实确如你所说,我们会严肃处理的。” 这话不过是官面上的话,刘园长其实已经相信了江楚珊,不过还得走个过程。 得到了刘园长的保证,江楚珊心里的怨气消散了些,脸上也有了笑容:“静候园长佳音。” 然后拉过俩孩子说道:“不管怎样,我的孩子我是不敢让桑老师教了,麻烦您帮忙找一个品性好的老师,文化程度不高不要紧,重要的是人品好。” 刘园长想了想小二班的王老师,虽然只是初中文化,比不上桑老师的大学文化,脾气温和,对孩子很细心,他们班成班以来,还没有出现过孩子受伤的事儿,便跟江楚珊介绍了她的情况,江楚珊听着倒是不错。 “平平安安,你们愿意去小二班,让王老师教吗?” 平平高兴地点头,平平最先说道:“愿意,王老师长得漂亮。” 安安则无所谓,只要妹妹高兴就好。 刘园长见他们的互动,感慨道:“小江啊,你是个很民主的妈妈。” 江楚珊笑而不语,心里何尝不认为呢,这女人倒是自恋得可以。 接下来刘园长和他们一起到了桑老师的办公室,结果桑老师根本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不用问,还倒打一耙地说要开除平平安安。 “他们喜欢打人,家长也难缠,我得为其他的学生负责。” 刘园长深吸一口气,当初自己不该只看她的大学学历就招她进来做老师,其实想想就知道,如果不是人品有问题,一个大学生哪里会沦落到没有工作的地步,早就被各个厂子还有单位抢破头了,哪里能他们这个小小的幼儿园。 “桑老师,你的工作暂停,我会安排其他的人接手小一班的。” 桑老师不愿意又能怎样,是大学生又怎样,有学历不代表就能为所欲为,而桂兰和二旦在旁边更是目瞪口呆,他们没有想到江楚珊竟然真地把桑老师赶走了。 “珊珊,你可真能!” 回去的时候,桂兰感慨道,江楚珊微微一笑:“我只是为了我的孩子安全着想,也不想他们受委屈。” 其实如果刘园长不处理,她真地会在蘑菇养殖场开个幼儿园,她就不信打擂台,她干不翻幼儿园。 晚上放学后,江楚珊领着俩小孩儿去受伤孩子家看望,虽然这事儿老师的责任大,但是他们也不是没有错的,有错就得承担。 而经过她一闹腾,幼儿园那边无论是对孩子的安全,还是教育上,都上心了不少,这就叫做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 “江同志,出来散步啊?” 从受伤孩子家里出来,回家的路上竟然碰到了宋红云,只她自己一人,看到她便赶紧出来了,看样子她是专门在这里等她,她假装不知道地回了句:“宋同志,怎么就你一个人?” “江同志,我能跟你说说话吗?” 江楚珊看了看俩小孩儿,便跟他们说道:“你们先回去跟舅舅玩儿。” 俩小孩儿一听,眼睛一亮,马上便放开了妈妈的手,小跑着回去了,舅舅这次来给他们买了水枪呢,他们要回去玩儿。 “宋同志,请说。” 宋红云在黑夜里咬了咬嘴唇,这才说了声:“对不起。” 问了她道歉的理由后,江楚珊回道:“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只是伤害了我哥,并没有对不起我,再则那件事已经过了三年了,现在再来说对不起不觉得迟了吗?” 宋红云低声道:“我知道迟,但是总比没有强。” 然后又鼓足勇气开口:“其实我喜欢江楚林,可是他因为这件事一直在回避我。” 江楚珊开口:“所以你想要我说服我哥接受你?” 宋红云抿唇点头:“我这次来看我表姐,其实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找你。” 江楚珊却拒绝了她:“我不会干涉我哥的感情的,你找错人了,我家里还有事,你自便。” 回去的路上,江楚珊叹气,她哥这到底是什么体质啊,为什么招惹的女人,全部都是这种小心思特别多的。 “宋红云找你了?你没有答应她什么吧?” 她一回到家里,江楚林就问了起来,江楚珊横了他一眼:“我是那么不分亲疏的人吗?” 然后走到他身边,问他:“哥,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同志?” 江楚林心酸地叹口气:“可以踏实过日子的。” 江楚珊哼道:“最好还得漂亮,有文化,你们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就知道看脸。” “成了,你也别替我担心了,我正打算上工农大学呢,现在有了点眉目,等到了大学,给你找个大学生嫂子,咋样?” 江楚珊算是对她哥刮目相看,不过她疑惑道:“你怎么想起上大学了?” 江楚林下巴一抬:“就是突然想上了,上进不好吗?” “好,怎么不好,什么时候上进都是好事。” 江楚珊对着自己哥哥比了一个大拇指,而她也才回过神,今年就是7.6年了,明年就恢复高考了,时间过得真快,可是她还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高考上大学。 “舅舅,不许动。” “妈妈同志,我们来救你了。” 孩子打断了她的思考,她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俩孩子,他们到底在玩什么。 “舅舅biubiu……” 接着平平举着没有水的水枪对着江楚一通扫射,安安赶紧过去:“舅舅,你赶紧倒下。” 江楚林虽然不明所以,但是还是假装捂着胸口躺到了椅背上,平平这才说道:“妈妈同志,快跑,我们把小鬼子打倒了。” 靠在椅背上的江楚林气笑了:“我怎么就是小鬼子,你妈妈就是同志了?” 平平毫不犹豫道:“妈妈漂亮!” 安安补充:“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江楚林气笑了,问道:“那你爸爸和妈妈,谁是小鬼子,谁是同志?” 平平安安异口同声道:“爸爸和妈妈都是同志。” 江楚林继续问:“如果非要他们其中一个人当小鬼子呢?” 这下可把俩小孩儿给难住了,安安用小手挠了挠小脸说道:“让爸爸和妈妈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谁当小鬼子。” 平平在旁边点头附和:“就是,就像我跟哥哥一样,轮流当小鬼子和同志也成。” 江楚林见没有难住他们,便继续问:“爸爸和妈妈,你们最爱谁?” 安安这次却拿起了手里的枪,对着舅舅道:“平平上,舅舅不是好人,专门挑拨咱们家人的关系。” 平平一听便拿着手里的枪对着舅舅一阵扫射:“舅舅,大坏蛋!” 江楚林气地箍住他们的小身子:“真是白疼你们了,拿着我的礼物,还说坏,小心我以后不给你们买礼物了。” 平平安安哼一声:“不买就不买。” 江楚林扭头跟江楚珊说道:“你们家这俩还真是不好糊弄。” 江楚珊从他手里把俩小孩儿救出来:“是你这个当舅舅地不安好心。” 得,人家是一家人,他是个外人,还是不在这里碍眼了,还是去隔壁休息吧。 “珊珊,快起来,出事了。”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江楚珊还在睡觉呢,门就被拍响了,听着声音像是茴香,她一个机灵赶忙穿上衣服起身。 “茴香嫂子,怎么了?” 茴香哭诉道:“老李,还有你们家的杨副营长都受伤了,现在就在部队医院。” 江楚珊脑袋“轰”地一声,她颤抖着嘴唇问道:“他们伤得严重吗?” 茴香摇头:“不清楚,只说受伤了。” 这时候桂兰和江楚林也出来了,桂兰跟他们说道:“你们赶紧去医院吧,我帮你你们照顾孩子。” 江楚珊和茴香道谢之后,便急忙走了,到了家属院门口,江楚林把她们扶上卡车的后车厢,然后启动车子向医院而去。 而杨新洲和李国栋这会儿正瘸着腿在手术室门口来回走,他们俩只是腿上受了点伤,但是里面的青芽的未婚夫的伤就重了,这辈子很可能离不开轮椅了,而且胸膛上也受了枪伤,很有可能伤到了内脏。 “新洲哥,你的腿咋了?” 江楚珊来到手术室门外,首先看到了瘸腿的杨新洲,赶忙过去搀扶住他,杨新洲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没事儿,歇两天就好了。” 而那边茴香也扶住了李国栋,结果被李国栋嫌弃碍事撇开了,茴无措地站在他身边,问道:“老李,你的腿还能好不?” 李国栋正担心未来妹夫,然后没好气地道:“你咒我呢,老子当然能好了。” 茴香喜极而泣:“那就好,那就好!” 说完又问道:“里面的人是谁?” “青芽的对象。” “他咋进手术室了?严重不?” 李国栋没我回答她,拿着拐杖直接拨开她。继续来回地走,茴香顿时不敢吭声了,就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 “珊珊,小郑跟我一起出去,我没能把他好好地带回来。” 杨新洲的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但是眼睛里却是深深地自责,江楚珊握住他的手,无声地给他支持,他回握住,默默地吸取着力量。 突然肩膀上多了一只手,他抬头一看是江楚林:“大哥,你来啦。” 江楚林看了看他的腿:“没事儿吧?” 杨新洲回了句:“没事儿。” 江楚林刚要说什么,走廊里就响起一阵哭声,是青芽来了,里面的人是她的未婚夫,他们今年冬天就要结婚了,可是没有想到他却进了手术室生死难料,就算侥幸地捡了一条命,以后也会是个残疾人了,这对青芽来说,不次于晴天霹雳。 “哥,郑大哥怎么会受伤,还是这么重的伤?” 李国栋愧疚地看着妹妹,小郑是因为救她受得伤,青芽知道真相后放声大哭,茴香则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她男人没事。 手术一直进行到中午才结束,医生出来后,说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小郑的左腿的小腿截肢了,还有就是他因为胸膛的枪伤伤到了肺,以后断不了药了,青芽听到后晕了过去。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66节 “珊珊,你们的蘑菇养殖场有没有适合小郑的活儿,他这个样子不能让他回老家,回去了,也给是被家里人磋磨,他娘是后娘。” 江楚珊摇头,不过却说道:“他可以去制糖厂,其实制糖厂的活计比蘑菇养殖场轻松。” 杨新洲想了想,的确制糖厂更加适合小郑:“回去我找下陈科长,谢谢你珊珊,要是没有你提议建的厂子,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安置小郑。” “青芽,你后半辈子可咋过啊?” 是茴香的哭声,小姑子在这里快三年了,虽然因为她要给老家交钱的原因,一直不待见她,但是也还是希望她能够过得好的,只是现在,她心酸地捂住嘴哭泣。 江楚珊看着悲痛地昏过去的青芽,抓紧了杨新洲的手,三年的时间,这个男人早就进入了她的心里,如果他出事,她不敢想象自己能不能承受住。 于是而养伤期间,杨新洲着实享受了一番美人恩,嘘寒问暖,柔情蜜意,搞得他都不想伤好了,而江楚珊因为照顾杨新洲,自然就顾不得事业了,惹得六哥专门派人来请了她一回。 “江同志这边的生意你也上点心,耽搁一天就是一天的钱呢。” 果然到了阳城,六哥就是一通抱怨,江楚珊问道:“那九十匹布交货了没有?” 六哥又递给她一个信封,里面是10张大团结,江楚珊把钱一点,顿时干劲儿十足,这可是她实现梦想的启动资金。 “江同志,你那还有多少成衣,以前的老客可是一直在问呢?” 江楚珊把成衣都给了自己哥哥,哪里还有啊,冲着六哥说道:“你让他们等等,我回去就做。” 六哥瞪着她:“你这段时间竟然没做?小江同志,你偷懒了啊,挣钱的事儿,你怎么能偷懒呢。” 江楚珊尴尬地呵呵笑了两声,她先前做的衣裳都给了她哥,后来杨新洲受伤了,整天照顾他,哪里还有时间做。 “回去后,我就开始做。” 她赶紧承诺,六哥这才不再说道她,她这才松了口气,六哥别看长得五大三粗的,念叨起人来就跟唐僧似的,把颜料比例配置好,她还是赶紧闪人吧。 “爸爸,你喝水,我加了糖哟。” 刚回到家里,就听到闺女奶声奶气的声音,而安安的声音也随后传来:“爸爸,我给你揉腿。” 等进来她看到的便是杨新洲正惬意地喝着糖水,而俩个孩子一个人给他捶着一条腿,这整地主老财还要舒坦。 “我说杨新洲,差不多得了,再装下去,可就适得其反了。” 杨新洲却得了便宜卖乖:“我也说我好了,可是医生非要我多歇两天。” 江楚珊斜了眼这个厚脸皮的家伙,便带回来的布拿出来,准备去裁剪,离着政策放开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她必须在那之前攒够足够的启动资金。 “珊珊,李欣悦的二婚丈夫进去了。” 这边杨新洲见媳妇儿生气了,赶紧告诉了她一个消息,虽然这两年李欣悦还算老实,她丈夫也没有针对他们,但是终究是个威胁,好在经过两年的时间,他们终于掌握了他的罪证,把他给绳之以法了。 “他犯了什么事儿?” 江楚珊疑惑道,杨新洲说了俩字:“秘密。” 让江楚珊冲她翻了个白眼,这逗她呐。 “对了,还有一个好消息,我可能要升职了。” 江楚珊抬头看向他:“你再升就是正营了,可是朱营长不是好好的,怎么他也升职了?” “嗯,他被调到南方去了,不过过去就是正团。” 江楚珊这才笑颜如花地看着他:“恭喜你啊,杨营长。” 杨新洲过去抱住她:“也要恭喜你,我的军功章永都有你的一半。”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运气旺了,好事会接二连三,杨新洲的营长任命刚开始,老家那边也来了电报,她哥被推荐去他们省城的工农兵大学了,主修机械。 而她想起明年的高考,又陷入了沉思,她到底要不要高考?如果要,那么现在就该准备起来了。 第49章 ??两个小光头 “新洲哥,你说如果有机会上大学,我到底上还是不上呢?” 家里也就这么些人,江楚珊自然就只能够问杨新洲了,杨新洲正在看报纸,听到媳妇儿的话抬头看了她一眼,问她道:“那你自己愿意上大学吗?” 江楚珊烦躁地用手指卷着自己的发梢,“我想去又不想去,我只想要大学的毕业证,还有大学的人脉,并不想整天坐在教室里面耽搁四年的时间。” 杨新洲放下报纸,把人拉到自己身边坐下,递给她一个本子,还有一支笔,江楚珊拿起笔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杨新洲说道:“把你上大学的理由和好处写下来,再把你不上大学的理由和好处写下来,然后你再根据上面的判断,看看自己到底是上学,还是不上学。” 江楚珊惊讶地看向她:“杨新洲同志,没有看出来啊,你还挺有办法的。” 杨新洲揉了揉她的头,“我好歹当了这么多年的干部,遇到为难的决定的时候,一般都是遵循这个,哪个有利,就选择哪个。” 江楚珊这会儿才在一张白纸上,用笔把它分成了两个部分,一条横线把纸分成上下两个部分,上面写上大学的好处与坏处,下面写不上大学的好处和坏处。 听到他这么说,便问他:“那如果两个决定好处和坏处都差不多,你怎么抉择?” 杨新洲想了想回道:“那就看自己的心意来了。” 江楚珊听后一笑,便低头开始写,其实如果她没有上过大学,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去上,可是她上辈子已经上过大学了,她不想再去浪费时间重学一遍已经学过的知识,有这四年的时间,已经足够她做很多的事了。 再则孩子还小,杨新洲工作又忙,她再去上学,也只能辛苦她娘过来帮忙照顾,不说她娘辛苦,就是她也舍不得离开孩子啊。 可是上了大学,结交的同学,都是未来各行各业的精英,光这些就是一笔不小的人生财富,还有就是能够给她家俩小孩儿树立一个好榜样,就这一条,她就愿意排除万难地去上,但是还是那个顾虑,四年的时间太漫长了。 烦躁地把自己的头发揉成了鸡窝,让再次拿起报纸准备再看的杨新洲看到了,他不有由好笑道:“你愁啥呢,反正你现在也上不了大学。” 江楚珊最后还是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上大学,但是一颗红心两手准备,想上的话就去考,不想上就自己搞事业。 “杨新洲,你能帮我弄到高中的课本吗?” 杨新洲抬眼看着她:“你要课本干啥?上大学又不用考试。” 江楚珊回道:“想要学习呗,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吗,活到老学到老,杨新洲同志,作为一名干部,你的觉悟不高啊。” 杨新洲把报纸放下,看着她的眼睛,直到把她看地羞涩得低下了头,他这才走过去,从一个收纳箱里面拿出了自己平常学习的笔记,不大会儿就摆了一桌子,就这还是能够拿回家来的,并不重要的笔记,涉及机密的在办公室还有很多呢。 “江首长,这两年懈怠的人是你吧。” 江楚珊无言以对,哼地一声扭过脸去,这人太讨厌了,就是不能让着点她,不过他说的倒也是事实,这两年虽然她看似没有闲着,无论明面上的,还是私底下的,事业都是红红火火的,但却是一直在吃老本,并没有什么创新,虽然大环境阻碍了她,但是不得不说她确实懈怠了。 “除了高中课本,你还要其他的吗?” 媳妇生气了,杨新洲哄人便是投其所好,果然江楚珊又把脸扭了回来:“要的,如果你看到了什么高中复习资料,也给我拿回来。” 杨新洲再次纳闷了:“你要这个干啥?” 江楚珊怕他再问,便站起身来,说了句不相干的话:“时间不早了,孩子该睡觉了,你去隔壁给安安洗,我在这边跟平平洗。” 杨新洲也没有勉强她非要回答,听到她的话,他抬起手表看了看表,已经九点了,俩孩子确实该睡觉了,于是便打开门出去外面抓孩子回家。 俩孩子长大了,便不喜欢在家里呆着了,一吃饭就跑出去撒欢,如果不去找人,就不会想起回家的。 “平平,我用一抽屉的打宝,跟你换水枪好不好?” 这边上二旦正眼巴巴地瞅着平平手里的水枪,它爸爸只会给他做木头枪,又不能发射子.弹,又不能喷水,一点都不好玩,他愿意用他,还有他哥攒了一年的打宝,跟平平换。 平平把头揺成了拨浪鼓:“不能换,这是舅舅给我的礼物,不能够随便给别人的,要不然我舅舅会不开心哒。” 说完她又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二旦哥哥,你要是想要水枪,可以让你舅舅给你买。” 桂兰恰巧来喊二旦回家,二旦看到妈妈,就跟她说道:“妈妈,我有俩舅舅,你让他们一人给我买个水枪呗。” 桂兰气地拧起他的耳朵:“还一人给你买个水枪,我一边给你一巴掌好了。” 二旦被他妈妈拉走了,留下平平站在原地,不明白桂兰阿姨为什么生气,这会儿杨新洲也过来了,他的身后跟着安安。 “爸爸,我给二旦哥哥说,让他舅舅帮他买水枪,桂兰阿姨为什么生气啊?” 杨新洲把小闺女抱起来,跟她解释:“不是所有人的舅舅都有钱买礼物的。” 平平虽然不懂二旦哥哥的舅舅为什么没有钱,但是她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去想,因为她的目光全部被安安手里的盒子给吸引了。 “安安,你盒子里是什么?” 安安高兴地说道:“是知了猴。” 平平赶紧挣扎着从爸爸的身上下来:“知了猴?就是大旦哥哥昨天给咱们烤的那个吗?” 安安点头,然后对着爸爸问道:“爸爸,大旦哥哥说知了猴炸着吃最好吃,是不是真的?” 杨新洲小时候也吃过知了猴,不过他吃的都是自己烤的,那时候家里穷,平常做菜都舍不得用油,更别提炸知了猴了,他娘可舍不得,他没有吃过炸的知了猴,所以根本不知道好吃不好吃? “爸爸,没有吃过,回去让妈妈炸了,咱们尝过就知道了。” 爷仨没有想到,他们回去后,港把盛着知了猴的盒子递给江楚珊,就差点被她给扔了,“家里又不缺肉吃,你们吃这个干啥。” 她虽然不挑食,那是针对常吃的食物,对于这些虫子什么的,她是敬谢不敏的,别说吃了,光是看着心头就发麻。 杨新洲笑道:“不过是尝尝鲜。” 说完见她真害怕,便没有再强求她帮忙做,哄着俩孩子道:“妈妈不爱吃,爸爸明天给你们做,天晚了,你们也是该洗澡睡觉了。” 说完就把小盒子放一边,抱起安安就要去隔壁,但是平平不乐意了:“妈妈,我想和安安一起洗澡。” 江楚珊想也不想地拒绝:“不行,你是女孩子,安安是男孩子,女孩子不能和男孩子一起洗澡。” 平平撇嘴,杨新洲就心疼了:“今天就让他们一起洗澡吧,他们才三岁,知道啥?” 江楚珊反驳:“那也不能一起洗澡,性别意识最好从小就培养。” 杨新洲在小事上从来都不会反驳媳妇儿的,只能对着闺女说抱歉了,他们走后,江楚珊拿起水盆,从门口的油桶里舀了一盆子温水,夏天的太阳能资源丰富,她便让杨新洲找了一个油桶,放在门口,经过一天的太阳照射,水用来洗澡正正好,比起用炉子烧水不知道省事多少。 把水端进屋里,倒进一个大木盆里,然后给小闺女把衣服一脱,让她坐在木盆里,小丫头一进去挨着水,就把弟弟给忘了,小手拍着水,拿着她放进去的,木头刻的小鸭子玩儿得欢乐,然后她这个妈妈就遭殃了,被泼了一身的水,她也习惯了,这是每天晚上必须经历的节目,所以并没有呵斥她。 只是给她洗头的时候,突然发现她黑亮的头上竟然有白色的小点点,她手一僵,赶紧问道:“平平,你的头痒不痒?” 说着手就开始扒拉她的头发,果不其然在她的头发上找到了几个令人头皮发麻的寄生虫,她把手里的寄生虫用手挤死,昨天洗澡的时候还没有呢。 “平平,你今天都跟哪些女孩子玩儿了?” 不是她对女孩子有偏见,实在是虱子这玩意儿,非常青睐女孩子的长头发,平平边用手挠头皮,边回答妈妈的话:“可多了,有花花,桃子,铃铛……” 听着小闺女数着名字,她还真是不好找出来,到底是谁把虱子传给小闺女的,三两下把小闺女洗干净,然后给她穿上一件柔软的纯棉内裤,再套上一件吊带的睡裙,让她先不要去床上睡觉,在地上自己玩儿,她自己则赶紧去了隔壁,安安的发型跟平平一样,就是稍微短一点,既然平平头上有虱子了,不知道有没有传给他? 刚到厨房,还没有敲门呢,杨新洲就出来了,他已经给安安洗过了,看着里面只穿着内裤的小儿子,她赶紧问道:“你跟安安洗头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他头上有虱子?” 杨新洲一愣,他洗澡从来都是简单粗暴的,把小儿子衣裳一扒,扔进盆里,然后拿起香皂从头打到尾,来回揉搓几遍,然后再用清水一冲完事,哪里有仔细瞧儿子的头发。 江楚珊也不指望他,拨开他,油到安安的跟前,拨开他的头发查看,果然看见几个白色的小点点,然后她叫来杨新洲:“你来看看我的头上有没有虱子?” 杨新洲赶忙过去看,还真是有,不过不多,家里四口人,就有三口头上有了虱子,他没有被传到,还是因为他是板寸的缘故。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67节 “我说头上怎么痒呢,这咋办啊?一想到头上有虱子,我就睡不着觉。” 杨新洲想了想,说道:“我去老李家看看,今儿下午我见青芽买了敌敌畏,待会儿给你抹头发上。” 除了这个办法,现在也想不出其他办法了,不过她是大人没事,俩孩子可不成,杨新洲也考虑到了这个,于是说道:“给他们俩剃了光头,学校里还不知道哪个孩子头上有虱子,今儿抓了,明天头上就又有了,还不如剃了光头,一劳永逸。” 江楚珊点头,虽然有些不忍,但是比起天天爪虱子来,还是给俩小孩儿剃光头吧,反正还小呢,“我去借敌敌畏,你去借剃头刀吧,最好今天晚上把这事儿给了了。” 把小儿子送回房间,他们两口子便各自出发了,只是没有想到,她不过借个东西,竟然救了一条人命。 事情是这样的,杨新洲去了楼房那边的战友家里借剃头刀,她则拿了两个鸡蛋去了茴香家里,茴香正在家里织布,家里男人把钱都贴补了老家,不给她和儿子打算,她就得为了儿子多打算,所以她平常比谁都拼,除了吃饭睡觉,她几乎就没有下过织布机。 见江楚珊过来借敌敌畏,她还一头的雾水:“我没有买过敌敌畏啊?再说买那玩意儿干啥?” 江楚珊把鸡蛋往她手里一递,说道:“茴香,我可是看见青芽买的,放心,我也不多用,就药下头上的虱子,用不了多少的?” 茴香却不收鸡蛋,说道:“青芽买那个干啥?” 而隔壁却想起自己儿子的声音:“妈,小姑姑喝糖水,不给我喝。” 茴香和江楚珊先是一愣,直觉不好,便赶紧跑去了隔壁,然后就看到青芽拿着一瓶敌敌畏,已经拧开了瓶盖,正举到了嘴边喝呢。 “青芽,你干啥呢?快放下!” 茴香边凄厉地喊着,边跑过去准备夺下青芽手里的敌敌畏,青芽见状赶紧往嘴里灌,而江楚珊顾不得许多,拿起手里的鸡蛋。就向着青芽砸去,鸡蛋虽然碎了,但是青芽手中的敌敌畏也掉地上了。 “哇,你们救我干啥,郑大哥他不要我了,我活着还有啥意思。” 江楚珊见大毛被吓着了,赶紧把他抱出去,然后让他去喊他爸爸回来,“大毛,你知道你爸爸在哪儿吗?” 大毛点头:“知道,我爸嫌我妈织布声音吵,不想在家里呆着,就在前面那个沙坑那儿。” 江楚珊:“你去把你爸叫回来,就说家里出事儿了。” 等再回去茴香家后,她才知道原来青芽的未婚夫昨天回老家去了,走的时候还单方面跟青芽解除了婚约,说是她这辈子已经废了,不想再耽搁青芽。 江楚珊有些疑惑,她前些天才和杨新洲一起去看过小郑,那个时候看着他对未来还充满了希望,看着青芽也是满满的爱意,咋突然就要回老家,而且还要解除婚约? “青芽,死解决不问题,如果你真嫁定了他,就去他老家找他问清楚,而不是轻易地结束自己的生命。” 江楚珊正安慰着青芽呢,李国栋就回来了,上前就给了青芽一巴掌:“家里养你这么大,可不是让你为了男人要死要活的。” 青芽睁着泪眼看着她哥:“哥,郑大哥好好的,怎么就不要我了,我以后可咋办啊?” 旁边的茴香眼神闪了闪,江楚珊看到了,她眯眼,这事恐怕就是茴香的功劳了,说不定还有李国栋的意思。 正好这个时候听到动静的人都来了,她便悄悄地出去了,她现在头上有虱子,还是不要在人多的事地方呆了,万一传给别人就坏了,回头找机会再单独劝说青芽好了。 “老李家怎么了?” 她刚走到自己家门口,杨新洲也借剃头刀回来了,他疑惑地看着茴香家里问道,江楚珊给他使了个眼色,回家里再说。 回到家里,先去看了看俩小孩儿,他们此刻正在围栏搭积木,这才放心地跟杨新洲说了李家的事儿,然后说了自己的猜:“我看茴香的脸色不对劲儿,小郑回老家的事儿是不是跟她有关系?你说李副营长知情吗?” 杨新洲回道:“我前天还去看小郑,跟他说了去制糖厂上班的事儿,他还挺高兴来着,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他不会悄悄地走,茴香嫂子可能跟他说了什么,但是老李肯定不清楚,他虽然毛病挺多,但是做人的起码良心还是有的,小郑可是为了救他受伤的。” “那现在咋办,小郑回去肯定没有好日子的,青芽又认定了他,不如你去找他回来?” 杨新洲看向她:“你不是一直不关心这事儿,怎么突然关心起小郑了?” 江楚珊感:“我只是觉得小郑这样的人才不应该废了。” 她也是突然间想到未来的事业需要人才,小郑这样有情义,头脑聪明的人,培养培养绝对能够在将来帮到她,而且她现在帮了他,他对她的忠心肯定会多几分。 杨新洲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啊,就是嘴硬心软,你放心,我明天就托人吧小郑找回来。” 江楚珊往后退几步躲开他的手:“我头上有虱子,小心过到你身上去。” 杨新洲把她捞过来,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亲,然后拿起她的手,让她摸了摸他的板寸:“它们在我头上可安不了家。” 江楚珊把手抽回来,“杨新洲同志,你这是在暗示我也剃一个光头吗?” 杨新洲赶忙摇头。他无法想象拥有一头秀发的媳妇儿,如果剃成了板寸是个什么模样,江楚珊也舍不得自己的头发,哼了一声,然后又皱起了眉头:“可是我头上的虱子咋办啊?” 杨新洲也不知道咋办啊,不过看媳妇儿难过的样子,他心里也不好受,只能绞尽脑汁想办法:“我去看了看韩家里问问程医生有没有办法?” 江楚珊一拍额头,怎么把她给忘了,“我这就去。” 杨新洲拦住了她:“还是我去吧,你在家里哄下孩子,让他们答应剃头。” 江楚珊白了他一眼:“最好先不要给他们打招呼,要不然大晚上的离家出走,虽然出不了家属院,但是找起人来也费劲。” 他们家的这俩小孩儿,都是不愿意理发的主,每次理发都得让杨新洲箍住的小身子,每次理发都是在俩小孩儿声嘶力竭的哭声中结束的。 杨新洲也想到了俩小孩儿不愿意理发的事儿,讪讪地笑了笑,这才转身走了,江楚珊看着他走远叹气,她的身体早就被调理好了,不用天天喝药了,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生病了,他不用如此小心的,不过见他如此小心,她心里还是挺甜的。 回到房间里,看着玩了一身的小孩儿,她摇头,今晚上的澡是白洗了,不过今天的天气着实有些热,晚上说不得就要去门外的空地上睡觉了。 “你们热不热?快起来跟妈妈去外面凉快凉快。” 结果俩小孩儿回:“热,不出去。” 江楚珊问道:“既然热,为啥不出去?” “我要建房子,弟弟要搭一个坦克。” 得,这是玩儿得高兴顾不上热了,她走去旁的开关处打开了电扇,自己的孩子自己心疼,然后她便走去门口听茴香家的动静,听着屋里面没有了哭声,只有几个嫂子的说话声,她便放下了心,想着明天她找个机会告诉青芽,他们准备找小郑回来的消息,想来她会彻底打消轻生的念头。 “珊珊,我回来了。” 杨新洲回来得很快,见他面色轻松,她想着应该是问到办法了,眉眼一弯,问道:“程医生怎么说?” 杨新洲:“程医生说你被人的,不是头虱,所以可以把白酒跟水1:1兑好,抹到头上,捂上一会儿再洗掉就好,还有后面几天你记得再用硫磺皂洗几次头,咱们家里还有五粮液,我去帮你兑好。” 有了办法,江楚珊则不急了,现在最要紧的便是俩孩子,得赶紧把他们的头发给剃掉,夫妻俩对视一眼,拿着剃头刀磨刀霍霍俩小孩儿的头发。 他们首先抓住的是平常爱闹的平平,然后江楚珊把安安抱到里间先关起来,省得他逃跑:“安安,咱们玩儿捉迷藏的游戏,你在房间藏好,一会儿爸爸妈妈来找你。” “爸爸,妈妈,我呢?” 平平听到刚刚妈妈的话,两只纯真的眼睛里满是兴奋,还以为爸爸妈妈要跟他们玩儿游戏呢,根本不知道爸爸和妈妈要给她剃光头。 江楚珊摸了摸小闺女光滑乌黑的头发,这手感真好,可惜了,然后给杨新洲使了个眼色,杨新洲先去把电扇关了,要不然扇得头发飞舞,还怎么剃头发,再回来后,他把小闺女抱到怀里,腿夹住她的小身子,手固定住她的脑袋,这才跟江楚珊说道:“来吧!” 而这会儿平平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嚷嚷着:“我不要剃头!” 小身子还使劲地挣扎着,可是她那点子力气,哪里是她爸爸的对手,怎么挣扎都不起任何的作用,小身子被她亲爹箍得紧紧的。 “哇哇,爸爸坏,妈妈坏!” 里间的安安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在里面使劲地拍着门:“放我出去,姐姐不剃头。” 外面的父母自然不会放他出去的,于是他也开始放声大哭,于是一里一外两个小孩儿一个比一个声音大的哭嚎着,但是他们的爸爸妈妈根本不为所动,该干啥还干啥,手里的动作丝毫没有留情,平平的头发肉眼可见地短着,直至最后露出了白白的头皮成了一个小光头。 而两个小孩儿的哭声,很快就引起了外面邻居的注意,这个时候他们本来在茴香家里安慰青芽,听到这边两个孩子凄厉的哭声,都赶紧过来了。 这年头的娱乐少,好容易有热闹瞧,谁也不会错过,结果到了杨家便看到了一个哭的小光头,还有满地的头发。 “杨营长,珊珊,你们咋把平平剃成小光头了?” 桂兰嫂的问话,让本来哭累了声音小了的平平再次放声大哭,江楚珊给她擦泪,结果人家头一扭不搭理妈妈,杨新洲过来心疼地抱起她,人家也不愿意,扑棱着胳膊腿使劲地挣扎,“不要爸爸,爸爸是坏人。” 江楚珊这边也有功夫回答桂兰嫂子的问话:“她和安安不知道在哪儿被传了一头的虱子,我和她爸爸就想着给她剃了光头。” 大家都表示理解,刚坐完月子的安静,也过来逗平平:“平平啊,你爸爸妈妈坏,就来阿姨家,给阿姨当闺女,好不好?” 小姑娘把小光头往爸爸怀里一藏:“不好!” 安静问:“为啥啊,你爸爸妈妈不是坏吗?” 平平:“就是不要。” 众人被她逗笑了,果然还是跟爸爸妈妈亲啊,而江楚珊这边也把安安从里面的房间抱了出来,小孩儿也是哭得小身子一瞅一抽的,但还是不忘记挣扎,他不想剃光头,太丑了,可是最后还是和他姐姐一样的待遇。 更加可气的是,一群围观的无良大人,竟然看着他哭,不帮忙不说,还打趣:“这脑门子真亮堂,平平安安,你们的脑门子是多少瓦的啊?有你们俩的光头,你们家都不用电灯了,省多少电费啊。” 然后其余的大人都哄堂大笑,两个小孩儿再次委屈大哭,这些大人太讨厌了。 等把俩孩子的头发都给剃了,江楚珊负责安慰俩孩子,杨新洲则去把头发都给烧了,忙活了一通,时间也不早了,大家便都散了,毕竟明天还要工作呢,谁也不清闲。 “新洲哥,你去把小床放外面,记得把上面的被褥和床单都换了,再用酒好好地擦一遍,平平安安你们去帮爸爸的忙,好不好,妈妈得去洗头。” 俩小孩儿现在已经不哭了,但是小身体还是一抽一抽的,听到妈妈的话,以往他们早就小跑着去帮忙了,今天却站着不动,哼,人家还生气呢。 “还生气呢,你们的头发如果不剃掉的话,上面的虱子就会一直喝你们的血,而且虱子也会越长越多,爬得你们身上哪儿都是,就会变成小怪人,小朋友们都不找你们玩儿了。” 恰巧她瞄到她的胳膊上落着一个蚊子,她趴地一声拍死它,掌心便多了一个蚊子的尸体,还有一点红,那一点红就是刚才蚊子吸的她的血,她拿给小孩儿看,“你们想让虱子每天跟蚊子一样吸你们的血吗?” 两个小孩儿摇头,平平问道:“妈妈,我和弟弟头上怎么会有虱子啊?” 安安也好奇地看着妈妈,江楚珊解释道:“因为跟你们玩儿的小朋友中有一个小朋友,不讲卫生,不洗澡,不洗头,所以头上就有了虱子,你们跟他玩儿,就传给你们了。” 平平问妈妈:“到底是谁不讲卫生啊?太讨厌了。” 江楚珊摇头:“妈妈也不知道呢。” 安安抿着小嘴想了想,想到了一个人,平常脏兮兮的,但是他没说,他不确定是不是她,妈妈说了,没有证据就不能冤枉人,他打算明天到了学校后看看再说。 打发了两个小孩儿去帮他的爸爸,她则去拿了白酒兑了水,往头皮和头发上擦,刚擦到一半,她手里的梳子就被一双大手给夺去了,她也顺势给了他。 “珊珊,你的头发比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黑亮了许多。” 江楚珊挑眉:“当初你说第一次见我就喜欢我了,我听说过这么一句话,所谓的一见钟情就是见色起意,新洲哥,你是吗?” 杨新洲低声把手凑到她的耳边,问道:“你说我是吗?” 说完还亲了她的耳垂一下。 江楚珊脖子一缩,然后哼道:“我觉得是呢。” 杨新洲再次亲了亲她的耳垂,声音低哑道:“我也觉得是,不如今晚我就起意一回?” 江楚珊扭过身来,把梳子夺到手里,色厉内荏道:“赶紧去把房间里的床单被褥全部换了,还有用酒精把屋里各个角落都消消毒。” “是,首长!” 杨新洲虽然动情了,但是今晚真是太热了,实在不是相濡以沫的好天气,只能惋惜得忍了下来,听媳妇的话去干活儿。 感觉着头皮上的刺疼,还有头上虱子垂死挣扎的动静,再有这炎热的天气,江楚珊心情烦躁得很,拿起扇子出了门,恰巧遇到了搬着小床出来的茴香,他们家今晚上也在外面睡。 “茴香嫂子,青芽好些了吗?” “好多了。” 然后又过来问江楚珊:“我听说部队上给小郑安排了一份工作,他既然离开了,能不能给青芽啊?小郑退婚对她来说打击太大了,有份工作让她忙起来,她也就没有时间想些有的没的了。” 江楚珊瞅了抽茴香的神色,没有一丁点的异样,她不由怀疑难道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但是不管哪一种,她的回答都一样:“茴香嫂子,你也说了,这份工作是部队上给安排的,你问我,我也做不了主啊,李副营长应该知道,你回头不妨问问他。”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68节 茴香还想再问,屋里的李国栋就喊人了:“茴香,过来给我搓搓背。” 茴香答应了一声便离开了,她刚进房间,青芽就抱着被褥出来了,江楚珊看到她,便过去把她拉一边上:“青芽,杨新洲说明天会托人找小郑,让他回来,等他回来后,你们再好好谈谈。” 青芽却没有江楚珊想象中的喜出望外,只是扯起嘴唇笑了笑:“谢谢嫂子,我知道了。” 这反应有些不对劲啊,刚才还在为小郑寻死觅活的,这听到他要回来了,反应怎么这么平淡呢,不过她没有深究,她拜托杨新洲去找小郑,不是为了她,只是为了小郑这个人,而她不过是顺带的。 “妈妈,快来!” 他们家的小孩儿在空地上的小床上蹦哒着朝她招手,大毛看地有些羡慕,赶紧拽自己的姑姑:“姑姑快点,我想快点睡。” 青芽赶忙去铺床,江楚珊则准备去哄自己家的小孩儿睡觉,刚抬步就被茴香叫住了:“江楚珊同志,青芽好容易才缓过来,希望你不要再在她面前提起小郑了。” 茴香这是听到她和青芽的对话了?她回道:“小郑就要回来了,他们俩有情人终成眷属,不好吗?” 茴香脸色僵了僵,回道:“我怕小郑万一不回来,青芽会再做傻事。” 这个理由她还真不能拒绝:“我考虑不周,不会有下次了。” 说完便走到自己家的地儿去哄孩子,跟他们讲一些革命小故事,这个年代她也不敢跟孩子讲格林童话啊,就是华国的寓言小故事,她在自己房间里讲,还是仔细挑选呢,别说在外面了,什么安全讲什么。 “妈妈,我睡不着。” 平平听完一个小故事后说道,安安也是眨巴着眼睛看着妈妈,江楚珊无奈,便让他们闭上眼睛数绵羊。 “一只绵羊,两只绵羊……二十二只绵羊,二十七只绵羊,二十一只绵羊……” 这是平平数的,安安听不下去了:“姐姐,你数错了,二十二以后是二十三,二十四、25,26然后才是27,27之后是28。” 平平不服气了:“妈妈,我数得对,是不是?” 江楚珊头疼,这样数下去,怎么能睡着觉,赶紧纠正了小闺女数错的数字,然后在小闺女嘟嘴生气时候,给他们唱摇篮曲,两个小光头这才睡着了。 桂兰专门走过来,给她比了一个大拇指:“你啊,对孩子就是有耐心。” 江楚珊笑了笑:“自己身上掉的肉,自己怎么也得多疼宠点,嫂子有事?” 桂兰便问她道:“想跟你借点酒,我们家大妞头上也有虱子,想给她弄掉。” 江楚珊点了头:“还有点事,嫂子跟我来。” 进了房间,桂兰嫂子就看到了,正在满屋子喷洒酒精的杨新洲,问过他原因后,桂兰羡慕道:“你啊,做事就是细致,关键是你们家杨营长还由着你。” 像她家里,她在房间里织布,老赵也就把床搬到外面,然后躺上面,宁肯瞪着天空数星星,也不会说去帮她的忙,不是没有学安静治过他,但是真是比不过人家的耐心,所以现在她虽然能够挣钱了,但是比以前还累。 等送走了桂兰,江楚珊瞅着杨新洲:“杨新洲同志,因为你,我可是咱们家属院最令人羡慕的女人,再接再厉哟,给你比个心心。” 杨新洲抬眼看着媳妇比心的手势:“你这手势是给我加零花钱吗?这个不错。” 江楚珊收回比心的手势,看了看还真有点像数钱的动作,怪不得杨新洲会误会呢,不过也该给他加点零花钱了,从他们结婚,他的工资随着级别提了两次,零花钱却一直没涨,于是说道:“给你涨五毛钱,杨新洲同志,好好干!” 杨新洲本来要笑的嘴角僵住了:“上次不是说涨一块钱吗?” 江楚珊无辜道:“我怎么不记得?那个我去洗头了,头皮又疼又痒,难受!” 杨新洲苦逼地拿起抹布继续干活儿,而江楚珊洗完头出去倒水,看了看外面各家的小床上,几乎都有了人,而且几乎清一色的都是各家的男人,她再看看房间里亮着的灯,以及从窗户里看到的忙着做家务的女人,她再回到房间,看着忙碌的杨新洲,心里一暖,开口道:“不错。再给你加五毛钱的零花钱。” 杨新洲愣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涨零花钱毕竟是好事,他高兴地对媳妇儿道谢,又看了看她湿漉漉的头发。还有这满是酒精味的屋子,以及感受着身上的汗意,其实比起加零花钱,他更想来一场有爱的酣畅淋的运动。 夏天就是这班不好,晚上多数时候在外面睡,想和媳妇儿亲近都不方便。 不过这晚上到底让他如愿了,半夜的时候,一场雷雨彻底清除了空气的热意,更把外面睡觉的人通通赶回了房间,好容易有个好天气,杨新洲自然不会放过了。 第二天意气风发地去了部队,出操的时候腿都有些发软,而平平安安顶着锃光瓦的光头到学校的时候。本来还想找出让他们剃光头的元凶,可是等他们到了学校后,发现平常跟他们玩得好的小朋友竟然全部成了小光头。 等下午江楚--------------/依一y?华/珊来接人的时候,看着一个个的小光头,没忍住笑了,要不是现在形势紧张,她都想给自己家的小孩儿弄两件小和尚的衣服穿了,绝对可爱。 后面几天她每天都对家里消毒,然后用硫磺皂洗头,总算把头上的虱子给去干净了,而这已经是几天后了,而杨新洲也把小郑接了回来,可以看出来,他回家后过得并不好,衣服皱巴巴的,不过几天的时间,脸颊就瘦得凹陷了下去,意志很是消沉。 江楚珊专门找他谈了谈,成功地说服了他去阳城帮她管理生意,而他也将会迎来崭新的人生。江楚珊也成功地物色了一个左膀右臂。 只是小郑虽然回来了,青芽却在他回来的前一天回了老家,小郑听后只是神色暗淡了一瞬,很快便云淡风轻了,江楚珊看不出他究竟什么想法,不过感情的事儿本来就复杂,小郑没有吭声,她也没有说帮忙。 青芽的离开,家属院也就是个熟悉的人随便问了两句,家属院里人来来往往的,大家都习惯了,但是一个人的到来,让江楚珊皱起了精致的眉头。 第50章 ??吵架 这天送孩子去幼儿园后,她便步行去蘑菇养殖场上班,虽然走路得15分钟的通勤,但现在因为早上要做早饭,还有照顾俩孩子,早晨她根本没有时间锻炼,上班的通勤时间,倒是一个不错的锻炼机会。 “江楚珊同志,真巧啊。” 刚刚走到家属院的门口,就碰到了宋红云,人家笑脸相迎,她也不能拉个脸不是。 于是也是笑脸相迎:“巧啊,宋同志。” 本来以为打过招呼就完事了,哪里想到宋红云竟然紧跟着说:“江同志,你这是去上班吗?” 江楚珊点头,宋红云马上脸上就扬起一抹甜甜的笑容来,她脸上的酒窝立马就显了出来,甜度更是上升了几个度,让人看见了,心都跟着软了软,包括江楚珊。 而宋红云得到了江楚珊的回应,嘴角弯起,让脸上的酒窝愈加明显,“我也要去木糖醇厂上班,咱们正好同路。” 江楚珊疑惑了:“你在木糖醇厂上班?” 宋红云“嗯”了一声,然后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嫁人了,是咱们部队上的,部队上安排我去木糖醇厂的食堂上班。” 然后又看着江楚珊,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的感情不坚定?毕竟前些天我还说喜欢过江楚林同志。” 江楚珊摇:“不会,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你只需要对你自己负责任就好。” 宋红云松了口气,脸上再次有了甜甜的笑容,小心地征求道:“那我们能做朋友吗?” 江楚珊没有回答,反而抬手看了看表:“快迟到了,我先上班去了。” 说完就大步离开了,宋红云现在原地叹气,江家兄妹俩对她都是疏远,她喜欢江楚林,虽然带着自己的小心思,但是她保证她是真心想要跟他过日子的,可是江家兄妹却因为车祸的事儿对她排斥得很。 唉,她再叹口气,或许这就是命吧,第一个对象一上工农兵大学,回来便跟她分手退婚,她把目光瞄向了江楚林,工作不错,人品也好,但是中间却隔着那场车祸,最后她只能做了别人的后妈。 不提这个,江楚珊走开一段距离以后,这才又皱了皱眉头,其实对于宋红云,她并没有什么看法,但是因为车祸的事儿,她还真是没有办法毫无芥蒂地把她当朋友,只是希望她以后不要再来烦她了。 到了蘑菇养殖场,先是听林翠桃汇报了工作,随后她又去蘑菇养殖场看了看蘑菇的情况,这一批的蘑菇,还是麦收后用麦秸秆种的。 现在的蘑菇养殖场规模已经扩大了两倍,品种也增加了两种,双孢菇和杏鲍菇,再加上原来的平菇和草菇,他们蘑菇养殖场现在一共有四个品种的蘑菇,并且职工从原来的五个人,发展到现在的十二个人。 而现在这种规模,已经是能够扩张得极限了,种植蘑菇也需要场地,他们旁边的制糖厂,木糖醇厂,还有附近大队自己的蘑菇养殖场等等,留给他们的地方非常有限。 索性无论部队还是她自己,都没有想过把蘑菇养殖场办成多大的规模,只要能够解决一部分军嫂的工作问题就是了。 “场长,沈支书来了,说是有事找您。” 刚刚巡查回来,林翠桃就过来了,江楚珊赶忙出去,亲自把沈支书请了进来。 “沈支书,欢迎啊,快请坐,翠桃去给沈支书上茶。” 沈支书赶忙阻止了,他是来求人办事的,态度自然得放低点儿,但是最后茶还是被送到了他的手上,而他端着搪瓷杯,看着江楚珊欲言又止。 江楚珊看出来后,便率先说道:“沈支书,你不用客气,咱们做邻居这么年,也算是自家人,有话直说就是了。” 沈支书这才喝了一口凉白开,润了润嗓子说道:“江同志,我来是想问问,你们部队上的那个纺织合作社,能不能加上我们大队?” 江楚珊回道:“您这可就找错人了,纺织合作社您也说了是部队上的,您应该去找部队的人,找我,我也做不了主啊。” 沈支书却说道:“我找了,可是部队上的人说,些纺织技术是你教的,如果我们想要加入合作社,就得先经过你的同意,让我来先问问你。” 江楚珊眼睛眯了眯,这是不好拒绝人踢皮球呢?还是真地想要尊重她的想法? 不过不管哪一种,既然把决定权推到了她这里,那么她自然要为自己打算了。 她虽然当初教给军嫂们织布的技术,虽然很大部分是形势所逼,但是合作社的成立,让她吃够了好处,不说别的,就说她每月的收入从百十来块钱,一跃到每个月五百块左右,如果再加上一个大队的人,最少也能增加个百十的收入,离政策放开的时间越来越近,她得赶紧攒钱啊。 于是她笑道:“可以啊,我这里没有任何问题,不过您知道加入合作社,织布机和纺纱车得自己准备?这份投入可不小的,这事您可要考虑清楚。” 沈支书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脸上乐呵呵的,忙说道:“江场长放心,我们已经了解过了,虽然投入大,但是回本也快,而且这可是能做一辈子的营生,投入些成本也是应该的。” 接着沈支书又问:“江场长,这织布机和纺纱车,我们应该去哪儿买啊?” 江楚珊手头上没有图纸,再画也得费一番功夫,便说道:“您可以去问问陈科长,合作社的织布机和纺纱厂都是他负责采购的。” 沈支书对着江楚珊谢了又谢,这才转身离开,江楚珊在他离开后,手指敲打着桌面,看来今天她得进城一趟了,跟六哥说下沈家村大队的情况,让他过来跟沈家村大的人接触接触,将来好收大队的布,他们也能够多挣点钱。 想到这里她便翘班了,现在蘑菇养殖场的管理,林翠桃已经历练出来了,完全能够胜任,这也是她能够明目张胆地翘班的原因。 而到了阳城,六哥见到她,便有些惊讶:“我记得今天不是星期天吧?” 江楚珊不理会他的打趣,反而根认真地说道:“六哥,咱们又将多一处货源了。” 六哥的眼睛立马爆亮,他这辈子最感兴趣的便是挣钱了,马上问道:“快说说,哪里的货源?出货量能跟合作社相比吗?” 江楚珊便把沈家村大队的事儿说了,“虽然目前部队那边还没有答应,但是已经八九不离十了,你最好能够跟大队的人提前接触接触。” 六哥拍着胸脯:“这事就交给我,保证办妥当了。” 说完又贪心不足地道:“小江啊,你看能不能多发展几个大队,咱们的货源多了,钱不是也多了。” 江楚珊看他一眼:“货是多了,可是你都能卖出去吗?而且动静大了,小心翻船。” 六哥却不以为然:“你们女人就是太小心了,我做这行这么多年,你看出过事没有。” “咱们挖合作社的墙角,你以为合作社不知道不清楚,一来给我面子,二来正常渠道的布的收购价终究低,他们也想让军嫂们多些收入,所以才会睁只眼闭只眼。 可是如果加入合作社的大队多了,你觉得你还能藏得住?” 六哥不服气:“沈家村大队就可以?” 江楚珊抬眼看了下他:“沈家村大队就在部队边上,因为蘑菇养殖场的缘故,我和他们的支书来往还是比较多,比较了解,你以为我是随便就让别人加入合作社的?” 见六哥还有些不服气,她继续劝说:“挣钱虽然重要,但是也得保护好自己,要不然挣再多的钱,也没有意义不是。” 六哥见她不改主意,只能怏怏道:“随你,娘们家做事就是缩手缩脚。” 江楚珊怼道:“我跟你不一样,你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就算出事儿了,也是一人做事一人当,而我有夫有子,自然要考虑得多些。” 六哥气地别过脸,有家了不起,唉,他的生意见不得光,所以哪怕他挣钱不少,但是因为没有正经工作,所以在别人眼里,就是游手好的类型,好人家的姑娘都不会选择他。 江楚珊看他脸色变了,赶紧安慰道:“放宽心,六哥长相威武,是那些女孩子没有眼光,总有一天他们会悔青肠子的。” 六哥笑了:“不用安慰我,我心里有数,我现在只是不想结婚,如果哪天想结了,用钱砸也能砸回一媳妇儿来。” 江楚珊嘴角抽抽,还没有成为土豪呢,就先有了土豪作风,不过他高兴就好。 “小郑呢?他在这里还习惯吗?” 说完货源的事儿,江楚珊便关心起小郑了,毕竟他算是自己笼络的第一个员工。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69节 六哥对着江楚珊竖起了大拇指:“你的眼光还不错,小郑虽然行动不方便,但是能吃苦,脑子也机灵,要不是他坐轮椅上太引人注目了,出货那一摊子的事儿,我都想交给他来做,他这会儿应该在隔壁院子里看着人染布。” 江楚珊嘴角微弯,能够让杨新洲都夸的人能错吗,站起身来,便打算去隔壁看看,她这辈子真正意义的第一个员工,至于蘑菇养殖场的人,人家可是职工,是公家人呢,可不是她的员工。 到了隔壁,一进门便看到小郑正推着轮椅,正在晾晒的布之间穿梭,他每路过一匹布,都要仔细地检查再检查,确定无误后,会用石膏笔在上面签字,这工作态度绝对满分。 “嫂子,你来了。” 而他看到了江楚珊之后,赶忙推着轮椅过来打招呼,江楚珊面带笑容地问道:“在这里还习惯吗?” 小郑点头:“六哥平常很关照我。” 说完小郑便跟她汇报了这些天的工作进程,说完后不免感叹:“嫂子,其实咱们有布,您又会做衣裳,咱们染好布做成衣裳最划算,您做的衣裳,看着不显,但是穿在人身上,特别显精气神,黑市上价格可不低。 如果咱们做成衣裳销售,利润最起码会翻上一翻。” 江楚珊嘴角一弯,自己的眼光不错,这个小郑才来几天,就一口的生意经了,但是考虑的还不是很全面。 “做成衣缝纫机不好买还在其次,最关键的是做衣裳得招工人,咱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低调和安全,容不得一点闪失,多招一个陌生的工人,咱们就多一份暴露的危险。” 小郑低头抠手指,他把这个忘记了,江楚珊安慰他:“放心,咱们国家的市场不会一直管控这么严的,等一放开,就是咱们的机会,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积累实力,等那一天一到,咱们才有能力抓住机会,成就事业。” 小郑被她这么一安慰,心里好受多了,“嫂子,这就是你说的,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对吗?” 江楚珊对他比了一个大拇指,“很对。” 小郑这才开心地笑了,他现在是个废人,自的亲人都嫌弃,被父母冷眼冷语地骂不说,连饭都不给吃,要是杨营长再迟几天找到他,或许世界上就已经没有他这个人了。 “你们聊,我去看看那几个小子有没有偷懒?” 六哥突然说道,这俩人说话文绉绉的,他是个大老粗,虽然能够听懂,但是却听得别扭。 江楚珊等他离开之后,推着小郑的轮椅,走到一个一处凉荫地,她这才环顾了下四周,跟小郑说道:“你平常留意些六哥,收沈家村大队的布的时候,注意一些,不要收太狠了,那边可不是部队上,会照顾我,收得太狠了,容易翻车。” 小郑点头表示明白:“嫂子,你说市场啥时候才能放开啊?” 江楚珊看着阳光透过头顶上的树叶,落在地上的影子,幽幽道:“快了!” 她并没有在阳城多留,又配置了几缸染剂之后,便赶紧回去了,毕竟她是翘班来的。 只是刚回到蘑菇养殖场,就看到了宋红云,她皱了皱眉头,这人怎么阴魂不散啊,再说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吗?她怎么来了这里? 而宋红云一看到江楚珊便扬起笑容打招呼:“江同志,你好啊,我来买蘑菇。” 江楚珊公事公办:“林主任,查下木糖醇厂的供应额度,这个月还有多少?” 林翠桃没有去查,但是却很快地回道:“场长,木糖醇厂的供应额度,这个月已经用完了。” 江楚珊对着宋红云摊手:“这就没有办法了。” 宋红云做拜托状:“江场长,看在咱们是老的份上,就卖给我点儿把,我知道蘑菇养殖场总会有些品相不好的,你把那些卖给我些,好不好? 我才第一天上班,这是我的第一个任务,如果完成不了,会影响领导对我的印象的。” 江楚珊反问:“这是你自己的事儿,这些品相不好的蘑菇,是职工福利,你要是能够说服他们把他们的份额让给你,随你买,我这里没有任何的后门可以走。” 林翠桃把目光移开,其他的职工也是,这些蘑菇他们拿回去,去黑市上能卖出高价来,刚才他们就问过了,她只想用平常的价格买,亏本的买卖他们凭啥跟她做,她又不是他们的谁。 宋红云自然不愿意自掏腰包,于是再次求恳:“江同志,就看在咱们是老乡的份上,卖给我点好不好?就五斤的量。” 江楚珊不耐烦了,这人也太自以为是了,像当初找上她,让她帮忙说服哥跟她处对象,像今天早上的自来熟,还有这会儿用老乡的情份绑架她。 她可是冷心冷肺的主,拒绝得毫不留情:“公事就要公办,我作为场长,不能牺牲职工的利益来成全你。” 宋红云眼眶红了:“你是不是还在因为车祸的事儿记恨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江楚珊烦躁起来,这人咋听不懂人话,“宋同志,你再胡搅蛮缠,我就打电话给木糖醇厂,问问你们厂长什么意思,故意派个人来张嘴闭嘴地走后门,让我犯错误,他到底哪里看我不顺眼了。” 宋红云见江楚珊不像说假话,这才红着脸离开,跟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江楚珊恶心坏了。 “场长,她这么回去,木糖醇厂食堂的人,会不会以为我们欺负她了?” 林翠桃也恶心啊,但是她考虑得更多些,江珊烦躁道:“下次我见了食堂的负责人,我还想问问他们呢,到底为什么诱导我犯错误?” 林翠桃一想木糖醇厂食堂的负责人,那可是阳城市长的小姨子,派头不是一般得大,曾经一上任,就来他们这里指手画脚了一番,还想要多一倍的蘑菇供应额度,最后都被他们场长给推了,因为这个两人结下了梁子。 当然制糖厂那边的厂长是军人出身,比他们场长更加有原则,不仅仅没有答应那边的无理要求,还把人撵了出去,两边直接撕破了脸。, 唉,所以说今天的宋红云的来意还真是不好说,场长拒绝她是应该的。 “江场长,该下班了。” 杨新洲的声音突然在办公室门口响起,江楚珊抬头看了眼他,惊讶到:“你怎么来了?” 他巴巴地过来接媳妇儿下班,还以为她会喜出望外呢,结果竟然这么淡定。 心里尽管失落,但是脸上还是换上了淡笑:“当然是来接你下班了。” 林翠桃偷笑,看着场长夫妻俩互动,真地很有趣呢,不过也很羡慕呢,杨营长是出了名的疼老婆,做家务,带孩子,而且从来没有见过他对场长大小声。 她不是没有跟丈夫抱怨过,可是他每次都会嗤笑她们,“你如果有你们江场长漂亮能干,家里的事儿都不用你们动手。” 林翠桃每次都是气结,可是却没有任何的办法,而她愣的空挡,他们的江场长已经把自己的帆布包递给了她丈夫,准备走了。 “林主任,你去敲下班的钟吧。” 他们蘑菇养殖场虽然职工少,但是占地面积可不小,为了避免每次下班的时候,都得跑断腿去通知,场长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个铁钟,每次下班的时候,只要敲响钟声即可。 “杨营长,今天怎么想起来接我下班了?” 出了蘑菇养殖场,回家的路上,江楚珊调侃地问道,蘑菇养殖场离家很近,所以一般不是刮风下雨的特殊情况,杨新洲一般不会来接人的。 所以江楚珊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了?” 杨新洲气地瞪了眼这女人,就不能想他一点好,不过虽然他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儿,却有事相求。 “珊珊,我有个战友的媳妇儿病了,没有钱看病,我们就想要帮帮他。” 江楚珊点头:“可以啊,家里抽屉里我不是放了帮扶基金吗?” 帮扶基金是江楚珊特地取的名字,作为军人,帮扶有困难的战友是经常的事儿,但是也不能破家舍业的帮,她专门给杨新洲在家里,成立了一个帮扶基金,每个月都给往里面放点钱,帮扶战友就从这里面拿,超支不候。 杨新洲低声道:“那钱前些天我已经给出去了。” 江楚珊看着他:“杨新洲同志,你有养家糊口的重担呢,上个月就超支十块钱,这个月还要超支多少?是不是下个月还要超支?” 杨新洲有些心虚,他这事儿上的确做的不妥当,连忙保证道:“下个月不会了。” 江楚珊深吸一口气:“这个月是最后一次,如果以后还要超支,我就带着孩子去改姓江,因为他们的爸爸养不了他们,既然靠妈妈养,就得跟妈妈姓。 另外咱们户口本上的户主名字,也改成我的。” 这招简直是绝杀,杨新洲的脸立马黑了,这么一弄,他不成了倒插门了吗,那他的脸面可就丟尽了。 最后他对着江楚珊咬牙道:“江楚珊同志,你够狠的啊!” 江楚珊哼一声:“女人不狠,地位不稳,我若不狠,家里的钱不稳。 而且我也不是拦着不让你帮助战友,前提是你得保证家的生活质量。” 杨新洲听了也理亏,闷闷地低头不说话,他媳妇儿还算好的了,别的战友家里没少因为这个事儿吵架,只有他们家媳妇儿愿意每个月拿钱出来。 因为这件事影响了心情,两口子回家的时候脸色都不好看,于是家属院便有了杨营长夫妻俩吵架的传言。 而且传得很快,毕竟杨新洲和江楚珊夫妻,已经来到家属院三年了,他们可是家属院有名的恩爱夫妻,来家属院的三年来,那真是连红脸都没的,这次终于吵架了,兴奋、幸灾乐祸,不过更多的是好奇,俩人到底为什么吵架? 但是还没有轮到他们打听出来原因,家属院就出了一件大事,那就是李国栋把茴香打进医院了,家属院的女人们顿时义愤填膺。 虽然家属院里面有打老婆的男人,但是还没有打这么狠的,纷纷到妇联要求严惩李国栋。 而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杨新洲正在家里头面壁思过,当然他是站着军姿面壁思过。 而他媳妇儿坐在他身后,吃着香喷喷的肉夹馍,平常吃饭没有声音的她,今天吃饭的时候故意吧嗒嘴。 “新洲哥,你做肉夹馍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这肉香而不腻,哎呀,可惜啊,你把你吃肉的钱给花出去了,肉夹馍没你的份了。” 杨新洲对着墙壁咽口水,早知道这女人这么治他,他就不把肉加馍做这么好吃了。 “呜呜呜,江阿姨,你快来救救我妈妈,她被我爸爸打了,都是血。” 突然大毛的哭声在门口响起,江楚珊赶紧咽下嘴里的食物走出门。而比他更快的是杨新洲,她刚出来房门,就看到他从茴香家出来:“你照顾好大毛,我去开车送茴香去医院。” 江楚珊赶紧问:“茴香嫂子严重不?” 杨新洲回头看了眼李家的屋子,回道:“她的后脑勺磕到桌角了,大概磕狠了,所以晕了过去。你看好大毛,不要让他进屋,老李正在房间里给她止血。” “你们去忙,我会看好大毛的。” 江楚珊说完就要把大毛抱进自己家里,可是大毛却扯着身子往自己家够,她差点没有抱住人,这个时候桂兰夫妻出来了。 “把孩子先放我家去吧,家里大旦能看着。” 安静夫妻也过来了:“珊珊都看不住,别说大旦一个孩子了。” 说完便过来和江楚珊一起把大毛给抱屋里,然后没有多说一句,便又赶紧去了隔壁。 “大毛乖啊,你看你杨叔叔,赵伯伯,还有桂兰阿姨和安阿姨,都去救你妈妈了,你妈妈会没事的。” 江楚珊在房间拍着大毛的小身子哄着,大毛哽咽道:“我妈妈会死吗?” 江楚珊摇头:“不会,大毛这么可爱,你妈妈怎么会舍得你。” “我讨厌爸爸,他打妈妈。” 江楚珊叹气,平常看着脾气挺好的李国栋,竟然会家暴。 “你爸爸经常打你妈妈吗?” 大毛摇头,“不知道。” 也是他才多大点儿,怎么会懂这个,不过这次出了这件事,妇联肯定会有找李国栋谈话,希望他以后能够改好,当然最重要的是茴香自己能够立起来,比如李国栋要是敢再打人就离婚。 “我就是磕破点脑袋,不用去医院。” 外面响起茴香的声音,大毛立马迈起小短腿出去了,江楚珊赶紧跟上去。 “妈妈,你不要死。” 大毛一出去就趴旦妈妈的怀里哭,然后茴香就是一阵的头晕恶心,推开大毛蹲到一边吐了。 “哇哇,妈妈。” 大毛哭了起来,然后便攥起小拳头捶他爸爸:“你是坏人,我讨厌你。” 江楚珊回房间拿了一碗清水给茴香,在她漱口的时候劝她:“还是去医院看看把,你这样子像是脑震荡,恢复不好,会有后遗症的,虽然钱重要,但是身体更重要,你看看大毛,他还这么小,你要是有个万一,他咋办?男人是靠不住的,你不舍得花的钱,有人替你花。” 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句话说到了茴香的心坎上,茴香最后肉疼地咬牙:“我去。”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70节 本来茴香想把大毛留给江楚珊照顾的,可是大毛非要跟着妈妈,最后还是由着他跟着去了,不过桂兰嫂子也跟去了,她们俩人的关系一直很好,遇到这事儿,自然要去照顾的。 而李国栋自始自终一言不发,不过最后还是由他开车宋茴香去医院。 “珊珊,你知道他们俩为啥干架不?” 等人走了,安静过来跟江楚珊八卦,江楚珊愣愣摇头,安静拽着她回了她家,这才在跟她说道:“他们营长的媳妇儿病了,需要好多钱看病,部队上的干部便想着出一份力。 李国栋前些日子不是因为他妹妹的事儿,被人说忘恩负义吗,这次他想在这件事上掰回点名声,想要多出些钱,茴香不同意,两人便吵了起来。” 说着她的声音又低了不少:“说着便把茴香赶小郑走的事儿说了,因为她让他背上忘恩负义的名声,所以这次要多拿钱挽回名声。 茴香说是她公婆让她做的,她不做,就要李国栋每个月把工资都寄回家,李国栋是个大孝子,茴香害怕,她也有私心就去了。” 说完她又叹气:“她这是何苦呢,出力不讨好,公婆转眼就为了讨好闺女,把她给卖了。” 江楚珊听着晕晕乎乎的,这八卦简直比电视剧还要精彩,怪不得无论哪个年代的人都热衷吃瓜。 不过她很奇怪:“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安静睨了她一眼,抬了抬下巴道:“我自然有自己的消息来源。” 江楚珊送走安静,坐在房间反省自己,为什么吃瓜的速度总是不如人。 “咦,我的肉夹馍呢?” 江楚珊正打算补充能量,思考也是要消耗能量的,可是盘子里仅仅剩下,自己先前吃剩一半的肉夹馍,还有一个整个的不见了。 她也不吃了,起身去了隔壁厨房,正看到杨新洲把最后一块肉夹馍吃到肚子里。 “很好,你下个月的零花钱没有了。” 杨新洲懵逼,不就是一个肉夹馍,能值六块钱,他亏大了。 “一个肉夹馍是不值六块钱,这是你偷吃的惩罚。” 杨新洲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不该没有忍住的,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不过虽然媳妇儿对他又是罚站军姿,又是罚不许吃肉的,最后还是给了他十块钱,让他去帮人。 他这媳妇儿就是嘴硬心软,他拿着热乎的十块钱随份子的时候,政委还看了看他:“小江没跟你闹腾?” 杨新洲摇头,说道:“我家的钱我还是能做主的。” 萧政委再次问:“真没闹,如果家属不同意。你们别硬来,咱们这是做好事,别到头来造成家庭矛盾了。” 杨新洲就差拍胸膛了,“政委,我爱人真没闹,她不是不识大体的人。” 萧政委还是不信:“那怎么听说你们也吵架了?” 杨新洲一愣,他们吵架了吗?他怎么不知道,问道:“政委,您听谁说的,我们没吵架啊。” 萧政委见他脸色轻松,便知道真的是谣言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娶了一个识大体的好媳妇儿,记得好好对人家。” 杨新洲镇重点头:“我会的。”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过来了,大都是五块钱,就这还有几个人脸上挂了彩,在他们看到杨新洲捐款十块,并且神色轻松的时候,不由对他羡慕嫉妒恨,这小子的媳妇儿还真是会给他做面子。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晚上的饭桌上,媳妇和俩孩子吃着红烧肉,而他只能够吃拍黄瓜。 “爸爸,你怎么不吃肉啊?” 平平见爸爸不吃肉,便准备给他夹一点,杨新洲小心翼地看了眼媳妇儿,“爸爸这两天肠胃不舒服,不能吃肉。” 最喜欢吃肉的平平,心疼地看着爸爸:“爸爸真可怜,你可要快点好起来哟。” 杨新洲揉了揉她头上长出点绒毛的头发道:“爸爸知道。” “珊珊,我以后会注意不超支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杨新洲抱着媳妇说道,江楚珊听到他的话叹了一口气道:“新洲哥,帮人也得看对象,有些人看着虽然难了点儿,但是能够咬紧牙关能挺过去的,这类人是不需要帮的,像二营长家的情况,咱们肯定不能袖手旁观的。 所以每个月的帮扶基金,你得做好规划,不必每个月都花完不可的,每个月结余点,遇到了真正为难的人,咱们也能多出点力不是,咱们也不是富裕人,还得养老人,养孩子呢。” 杨新洲连连答应,江楚珊见他确实听进去了,便也笑了,而杨新洲见她笑了,也知道危机警报解除了,心里松了口气。 然后争取道:“那我是不是不用看着你们吃肉了?” 江楚珊故意道:“想吃肉啊,可以啊,把下下个月的零花钱也充公,就能吃了。” 杨新洲见她这小模样,又爱又气,索性堵住了她的小嘴,其实换个方式吃肉也可以的。 二营长的媳妇儿的病,因为各方的帮忙,总算是得到了及时治疗,从医院回来后,还专门带着礼物一家一家地感谢,并且一家一家地写欠条。 用二营长的话说,谁家不富裕,能够拿出来钱给他们家应急,已经仁至义尽了,他们两口子有手有脚的,不能白白地赖别人的钱。 江楚珊感叹,如果都是二营长这样的人,她地愿意伸出援助之手的,他们帮人虽然不图回报,但是谁想帮白眼狼啊? 二营长两口子还专门带些礼物去看了茴香,他们家虽然没有拿钱,但是毕竟他们家出了事儿。 “这次李国栋的名声,在部队算是坏了,他在部队的前途也毁了。” 安静跟江楚珊闲话的时候感慨道,江楚珊笑笑并不发表评价,这事儿是他自己作的,结果如何都得自己受着。 捐款风波以二营长夫妻出院,并且写下欠条为结束,大家虽然不清楚他们会不会真地还钱,但是这态度还是挺让人满意的。 “珊珊,你不是要高中课本吗?给,这是高一的,你先看着,回头我再给你找其他的。” 这一天下午她下班回来,杨新洲便兴冲冲地给她一套课本,正是她先前让他帮忙的。 “谢谢新洲哥。” 江楚珊拿着课本甜甜地道谢,杨新洲再次请求:“那这个月的零花钱能不能照旧发放啊?” 平平恰巧听到了,过来问道:“爸爸,你照我舅舅干啥?” 江楚珊和杨新洲不明所以,安安在旁边补充道:“外甥打灯笼,照旧。” 江楚珊哈哈大笑地把平平安安拉怀里揉搓:“你们可真是个活宝。” 平平忙问:“活宝什么意思啊?” 江楚珊解释:“就是宝贝的意思。” 平平安安连忙说道:“我们以后就是妈妈的活宝。” 江楚珊扶额,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杨新洲也扶额,他恢复零花钱的计划泡汤了。 而江楚珊听俩小孩儿提到舅舅,她也想起了她哥,他也在他们省的省城大学有一段时间了,应该把地头给摸熟了。 她有事想要拜托他呢,比如帮她找懂机械的人才,帮她研究一批机器出来,等政策一放开,这批机器就是架起她事业的骨架。 想到就做,江楚珊把孩子递给了杨新洲,然后便去写信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一边等江楚林的信,一边复习高中的课本,还不忘拉着杨新洲一起学习,多学点知识,并不是坏事。 这一等就到了7.7年的元旦,这一年可不是一般的年份,这一年国家恢复了高考,而高考都恢复了,改革开放还远吗? 这一天下午,她和杨新洲正准备带着俩小孩儿去部队上,看文工团的表演呢,宋红云就过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江同志,我去取信的时候,恰巧看到有你的信,便帮你拿过来了。” 江楚珊皱了皱眉头道了一声谢,然后才说道:“我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信,以后遇到我的信,还是让我自己去取。” 宋红云的脸色立马尴尬了,不过她向来自我调节能力强,很快就恢复了,还笑着问他们:“你们今年春节回家吗?我和欣悦约好了,一起回去呢,不如咱们一起吧?” 江楚珊压制住内心的烦躁,说了声:“我们不回去,你们自己回去吧。” 宋红云弄了个没脸,这才走了,江楚珊这才问杨新洲:“李欣悦的丈夫犯事儿了,她怎么还在木糖醇厂?” 杨新洲回道:“她揭发检举立功了,所以并没有牵连到她。” 江楚珊“哦”了一声,便没再说什么,只要她不来她跟前烦她就好,她也不能看谁不顺眼就灭谁吧。 打开她哥的信后,便一字一句地读了起来,他倒是帮她找到了两个精通机械的教授,不过她说的研究机械的事儿,还得她自己去他们学校和教授面谈。 江楚珊抬头看向杨新洲:“我得后天出发去省城一趟,俩孩子你能照顾了吗?” 杨新洲看着俩孩子,应该能吧,毕竟他没有单独照顾过俩孩子,但是想来应该不难。 第51章 ??爸爸带娃记 “珊珊,要不我请假和你一块去吧?” 杨新洲对于媳妇儿单独出远门还是不放心,但是江楚珊拒绝了他:“孩子怎么办?” 杨新洲摸了摸俩小孩的脑袋:“正好咱们也有几年没有回老家过年了,把他们先送回老家,等过年咱们也回去,正好把他们接回来。” 江楚珊瞪了一眼他:“你要他们放家里多半个月?谁来照顾?” 杨新洲摸了摸鼻子,他爹娘,一个活动不便,一个糊涂,小弟小妹还要上学,最后只能交给丈母娘照顾,照顾孩子可不是轻省事,怪不得媳妇儿生气呢。 不过还是担心:“可是你自己一个人……” 江楚珊反驳他:“我一个人怎么了?我是二十二岁,又不是两岁,有什么可担心的。到时候你送我到火车站,火车直达省城,我哥就在车站接我,我能出什么事儿?” 最后没有办法杨新洲只能随了她,而这边平平安安见爸爸妈妈一直不走,本来就有些急了,等看到安静一家抱着小的,领着大的出来的时候,便急着催促。 “爸爸,妈妈,快点,要不然就迟到了,大兵哥哥,还有小兵弟弟都走了,咱们赶紧追上他们。” 平平拽着妈妈的手往外拽,而安安见状也跟跟拽爸爸,江楚珊和杨新洲对视一眼,便由着俩孩子拽着他们走。 “你们慢点,不会迟的。” 平平现在别看人小,还真有一股子的蛮力,在她使劲的情况下,差点把江楚珊拽一个趔趄。 “平平,把你拽倒了,咱们就不能看节目了。” 杨新洲扶了把媳妇儿,对小闺女难得唬起了脸,平平撇嘴,不过还是放慢了脚步。 一家四口一起往外走,很快就赶上了安静一家,他们家的小儿子才几个月,还在怀里抱着,但是大儿子也就比平平安安大三岁,正是六七岁人嫌狗厌的年纪。 一见到他们一家人过来,小孩儿一见到平平安安过来,就冲着平平安安做鬼脸吓人,可是没有想到俩小孩儿不但没有被吓到,还以为被他的怪模样逗笑了。 “大兵哥哥,你怎么做的,快教教我。” 平平咯咯地笑出声,然后去缠着大兵教她做鬼脸,大兵凭着这鬼脸绝技,不知道吓哭多少小不点,这次竟然没有吓哭人,还被人缠着学,大兵emo了。 这边安静的丈夫蒋文本来抱着小儿子的,见大儿子有又作怪,结果没有吓到人,笑道:“难得这臭小子还有吃瘪的时候。” 安静便跟江楚珊说着话:“这臭小子最近两天天天吓人,不知道吓哭多少小孩儿,我们平平安安竟然没哭,胆子不小。”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71节 江楚珊宠溺地看了眼闺女和儿子,说:“他们也随了他们爸爸傻大胆?” “平平安安,你们怎么不等我?” 话音刚落,那边就跑过来一个小胖子,是茴香家的大毛,至从知道了茴香做的事儿之后,江楚珊便刻意疏远了她,当然去看节目的时候,不会喊上她了。 “安静,珊珊。” 这边茴香也跟着儿子过来了,至从被丈夫打进医院之后,茴香变得沉默了好多,而且也拼命了好多,以前虽然织布的时候拼命,但是最起码不会熬夜太晚,现在她几乎没有在十二点之前睡过。 而且跟李国栋的关系也冷漠了许多,现在几乎看不到他们两口子一出门。 “茴香嫂子,你也去部队啊。” 江楚珊回应道,但是安静就直接扭过了脸,到了自己丈夫身边跟给小儿子擦口水去了。 茴香也不尴尬,安静这性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对于不喜欢的人,一向不会有好脸色的。 三家人既然到了一起,自然一起向部队走去,路过家属院门口的值班室的时候,江楚珊特地停了下来,走进了值班室,对着值班的战士说道:“小张啊,拜托你个事儿。” 小张见是她赶紧站起身来,“嫂子,不用客气,有事您直说。” 江楚珊便直说了:“以后我们家的信或者电报,包裹啥的,我们自己来取就好,不用交给别人代领。” 小张想起刚刚宋红云刚帮忙代领了信,江楚珊就过来说了,心里有了谱,这个嫂子跟宋红云虽然是老乡,可是关系恐怕没有宋红云她自己说得好。 不过这不是他该关心的事儿,于是笑着应承了:“好,我会注意的。” 安静也赶忙说道:“还有我们家的信和包裹,也让我们家的自己人来领,不需要人代领。” 这也不是大事,小张自然都一口答应了下来,等出来后,安静问江楚珊怎么想起来这个了? 江楚珊便把宋红云帮她领信的事儿说了,然后又说:“兴许我喜欢多想吧,就怕自己的信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被人代领了,虽然都是家里人的信,里面也没啥机密的信息,但是万一弄丢了,也是一件麻烦事。” 安静赞同:“我刚来随军那年,就有一个嫂子不经过我同意,就帮我领信,结果那天我没在家里,她把信拿回自己家,放家里桌子上,却被她家的孩子拿起当了擦屁股的纸,她后来还一直不敢跟我说,还是家里一直等不到这边的消息,打过来电话,我们才知道的。索性家里没急事,要不然不是耽搁事儿吗。” 说起以前的事儿,安静有些碎碎念了,江楚珊听了便看向杨新洲:“杨营长,听到人民群众的心声了吗,这件事你们可要跟上面好好地反应反应,制定出一条切实可行的规章制度出来。” 杨新洲正色点头:“我回头就跟上面反应。” 安静也看向自己男人:“蒋副科长,你呢?” 蒋文无奈点头:“是,领导,您吩咐的事儿,我敢不执行吗。” 安静这才满意了,不仅仅男人在外面的时候要面子,女人也要呢,而茴香看着这两对夫妻的互动,再想起家里头除了吃饭睡觉不着家的男人,最近连工资都不给家里了,她眼神带着黯然,如果不是因为儿子,她真想跟他离婚。 “哇,这里好多人啊。” 到了礼堂,平平这个小丫头跟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一样,看着当当全是人的礼堂,眼睛里满是感叹,随后就是兴奋,拉起弟弟的手就要往前跑,江楚珊赶紧拉住他们俩。 “你们不是要看漂亮的小姐姐跳舞吗,再乱跑就看不到了。” 两个小孩儿还要再挣扎,被他们爸爸一只手一个地给摁住了,同样的还有大兵,三个小孩儿就跟小乌龟一样划拉着四肢,但是就是不能逃脱爸爸的五指山,不过他们也不生气,反而觉得好玩儿,嘴上嚷嚷着厉害,不过脸上兴奋的表情出卖了他们。 “妈妈,我爸爸今天不来吗?” 大毛在旁边看着羡慕,拉着妈妈的手问道,茴香拿起一个手帕,给儿子擦了擦鼻涕说道:“你爸爸值班呢,来不了。” 大毛失望极了:“那下次爸爸回来吗?” 茴香不忍孩子失望,随口敷衍了一句:“会的。” “老杨这边。” 韩卫东在座位上朝着这边招手,杨新洲挥手跟他示意之后,便跟安静一家,以及茴香母子俩分开了。 “程医生,你们把孩子接回来了?” 到了座位这边,江楚珊看见程医生怀里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便诧异道,不是她好奇,实在是他们两口子都不是养孩子的人,一个比一个忙。 程医生把怀里的孩子换了个姿势,让她更加舒服点,这才回答江楚珊:“孩子一直不在父母身边也不好,正好我妈过年后退休,可以过来给我们看孩子。” 江楚珊对这个说法很是赞同:“孩子不在父母身边长大,跟父母不亲是一个方面,最重要的是容易没有安全感,安全感对于女孩子来说太重要了。” 程医生愧疚地看了看小闺女,如果不是她战友,他们还不知道公婆竟然虐待云朵,她战友出差去韩卫东的老家,进门就看到韩卫东大哥家的孩子吃着饼干,喝着麦乳精,她闺女在旁边捡他们掉地上的饼干碎吃,就这还被几个孩子给推倒了,她一哭,她婆婆就来打人。 无论麦乳精和饼干都是她和韩卫东买的,最后她闺女吃不上还要挨打,当时听到的时候她的心都要碎了,以后无论多难,她都不会让孩子离开她的身边。 “朵朵,你好啊,我是江阿姨。” 江楚珊不知道这里面的官司,只是看见软软糯糯的小姑娘,心都跟着柔软了,她心里一直有个愿望,那就是生一个软软糯糯的闺女,然后每天都把她打扮成小仙女的样子,可是看了看在旁边大笑着缠着爸爸要玩儿飞飞的闺女,她把眼睛移开,还是看别人家的闺女洗洗眼睛吧。 “妈妈,妹妹漂亮!” 安安突然来到妈妈身边说道,江楚珊把他搂怀里,“所以我们安安以后要保护妹妹,好不好?” 安安点头:“保护妹妹和姐姐。” 杨新洲过来听到儿子的话,看了看程医生抱着的小女孩儿,便逗儿子:“安安,你长大后娶云朵妹妹做媳妇儿,好不好?” 江楚珊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儿子,想要看看他怎么说,这小子居然点头:“好。” 江楚珊捏了捏他的小脸:“好什么好,你知道媳妇儿是什么吗?” 安安眨巴着眼睛看着妈妈说道:“妈妈是爸爸的媳妇儿。” 江楚珊目瞪口呆,稀罕地看着自己儿子,虽然她一直知道自己儿子聪明,可是没有想到他会懂这么多。 “老韩啊,你看俩小的这么般配,不如咱们订个娃娃亲如何?” 韩卫东从媳妇儿怀里抱过自己闺女,怼了杨新洲一句:“亏你还是干部呢,竟然包办孩子的婚姻。” 说完又看了看以前非常喜欢,还曾经想着认作干儿子的安安,以前瞅着可爱又聪明,现在看着哪儿哪儿都是缺点,就连他酷似妈妈的外貌,他都能觉得太女气了,没有男子气概。 杨新洲不理会他,反而过去拉着云朵的小手,逗她:“云朵,长大了给安安哥哥当媳妇儿好不好?” 结果他的话刚说完,自己的闺女就出来捣乱了:“爸爸,我要妹妹当我媳妇儿。” 杨新洲哄道:“你是女孩子,不能娶女孩子当媳妇儿。” 平平不干:“不要,不要,我就要娶媳妇儿。” 说我她过去韩卫东跟前,抓住了云朵的脚丫子,“妹妹,你是我媳妇儿哟。” 安安不乐意了:“媳妇儿是我的。” 平平:“我的。” 安安:“我的。” 姐弟俩争吵着,继而开始动上了手,江楚珊和杨新洲哭笑不得地赶紧去分开小姐弟俩。 偏偏韩卫东还火上加油:“平平安安,你们谁打赢了,韩伯伯就把云朵嫁给谁做媳妇儿。” 俩小孩儿一听,打架更起劲儿了,旁边的一些战友看到了,知道原因后,也纷纷过来给俩孩子加油助威,真是让江楚珊和杨新洲哭笑不得。 最后还是江楚珊扬起巴掌,在他们的小屁股上一人打了两下后才消停。 “平平,你为啥要娶云朵当媳妇儿?” 江楚珊问自己闺女,平平回答得毫不犹豫:“因为妹妹漂亮,当了我媳妇儿,就能天天看了。” “妹妹乖,好看!” 这是安安的说法,江楚珊扶额,感情她家这俩竟然都是看脸的,她瞅了瞅旁边的杨新洲,都是他的基因。 很快文工团的表演就开始了,虽然男俊女靓,表演功底也不差,但是节目内容过于单调了,全部都是样板戏戏,看得她昏昏欲睡。 不过俩小孩儿看得却津津有味,特别是平平,见一个爱一个,看男演员漂亮,她想也不想地就嚷嚷着娶人家当媳妇儿,结果还没有喊几句,又见了漂亮的女演员,她的媳妇儿人选又换了。 江楚珊忧伤了,因为她发现了,她闺女竟然有女海王的潜质,反观她儿子,至始至终眼睛都在云朵妹妹那里。 “妈妈,我要把所有的姐姐和哥哥都娶回家当媳妇儿。” 平平贪心不足地说道,江楚珊狠心地打击道:“一个人只能娶一个媳妇儿。” 平平睁着大眼睛问道:“为什么?” 江楚珊回道:“因为你爸爸就只娶了妈妈一个媳妇儿。” 平平难过了,不知道该怎么选择,旁边的人见她这副样子,都没忍住笑了,这时候的小孩儿正处于要懂不懂的时候,最是好玩儿了。 “老杨,平平安安小时候的小床还有不?有的话借我家云朵用用,我们家订的小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做好呢。” 等演出结束回家的时候,韩卫东向杨新洲借小床,杨新洲看向江楚珊,毕竟家里的小床不是买的,是媳妇儿一手编织的。 “你们如果要用,拿去就是了,平平安安也长大了,用不上了。” 江楚珊笑着说道,韩卫东直接说道:“平平安安用不上了,给你们家老三用啊。” 回这的是杨新洲:“就俩小祖宗都伺候不过来,哪里还敢要老三啊。” 韩卫东惊讶了:“你们真不要老三了?” 杨新洲摇头,媳妇儿的身体虽然好了,但是为了这俩孩子,可是吃尽了苦头,甚至差点没了命,他可不敢再来一次了。 而程医生回到家里后,对韩卫东说道:“老韩,咱们也别要了老二了,就云朵一人咱们就照顾不过来。” 哪里想到一向好说话的韩卫东竟然拒绝了:“好歹得生个儿子,把我的姓给延续下去。” 程医生叹气,又是这样,每次提起这个问题,他都是这个态度,生气地抱起闺女进了卧房,然后把门一关一锁,她现在不想看到这个男人。 再说杨家这边,俩小孩儿已经重归于好,正在围栏里面玩儿,丝毫看不出俩人晚上的时候还大打出手过,当然就是江楚珊这个妈妈,也丝毫不知道俩小孩儿和好的原因。 而她这会儿正在收拾行李,本来决定后天出发的,但是她忽然改了主意,打算明天就出发去找她哥,这事早一天定下,她也早一天安心。 “新洲哥,这个收纳箱里面全部是平平的衣裳,这个是安安的衣裳,现在天冷,孩子又是爱动的,你要时刻注意,别让他们满头大汗地在外面乱跑。 还有平平比较贪嘴,遇到爱吃的东西,就管不住嘴,你看着她,别让她积食了。 还有安安,这孩子聪明,记性好,你在他面前说话的时候注意点儿,要不然他在别人的引导下说漏了嘴,你可别哭。” 听着媳妇儿絮絮叨叨的交待着俩孩子的事儿,杨新洲不乐意了:“你就没有什么嘱咐我的?” 江楚珊纳闷:“我这不就是在嘱咐你。” 杨新洲黑眸幽怨地看着她,江楚珊突然福至心灵:“你也注意身体,别累着了。” 杨新洲这才满意了,帮着媳妇儿来来回回地收拾行李,收拾着就发现不对劲了。 “你怎么带这么多衣裳?打算住几天啊?” 江楚珊把行李箱一合上:“不确定,少说也得四五天。” 杨新洲皱眉头:“这么久。” “路上就两天的时间呢,到了那儿,跟教授会面谈事儿,顺利的话一天的时间搞定,如果有什么意外,不就得多耽搁两天。”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72节 杨新洲抱住她:“你可要记得家里还有孩子呢,我虽然平常也照顾他们,但是毕竟没有你心细,而且说不得我会突然接任务呢。” 江楚珊眉心一跳,突然出任务这件事,还真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这么一来她的行程可就紧张了。 这边杨新洲见媳妇儿听进去了,便赶紧去哄孩子了,媳妇儿离家几天,他得好好地跟媳妇儿亲近亲近,可惜到了晚上才知道,媳妇儿的亲戚到访了,唉! “平平安安,妈妈要去你们舅舅那里住5天的时间,你们在家里要乖乖地爸爸的话听话,妈妈回来的时候给你们带礼物。” 平平没心没肺的,根本没有意识到妈妈要好几天不回家,她只关心礼物:“妈妈,我要大白兔奶糖,还想要三个轮子的自行车,还想要小汽车……” 江楚珊把小闺女伸出来的手指头摁下去几个,只剩下两个小指头:“只能要两个礼物。” 平平这才不情不愿地说道:“那我要大白兔奶糖和三个轮子的自行车。” 江楚珊又看向安安:“安安要什么礼物啊?” 安安数着小指头,眼眶红了:“妈妈,能不能不要去那么久?” 江楚珊安慰道:“妈妈尽量早点回来,好不好?” 对于这个聪明的小儿子,江楚珊没有糊弄他,只是尽量地和他商量,安安听后,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又问:“妈妈必须去吗?” 江楚珊摸了摸他的头:“嗯,妈妈有妈妈的事业,需要找你舅舅帮忙。” 安安想了想,便奶声奶气地嘱咐妈妈:“妈妈,那你要注意身体哟。” 真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江楚珊抱了抱他的小身子,心里感动地不行,问他:“安安想好要什么礼物了吗?” 安安想了想,回道:“我只要妈妈快点回来。” 江楚珊揉了揉他的头发,“好,你提两个礼物。” “我想要铅笔和本子,还有故事书。” 这下江楚珊的眼睛亮了,不愧是她儿子,就是像她爱学习,她亲了亲他的小脸,然后一口答应了:“好,妈妈全部都给你买。” 平平不乐意了:“妈妈,弟弟要了三个礼物。” 这小丫头这回倒是能够数清楚数字了,江楚珊把她的三个小指头摁下去:“放心,妈妈不偏心眼,也给你买故事书,好不好?” 平平这才高兴了,江楚珊搂着两个小孩儿一人亲了一口,才把他们送去幼儿园,然后才由杨新洲开车先送她去了蘑菇养殖场,交待了林翠桃她不在的几天的工作,才去了阳城的火车站。 “珊珊,一路上小心,我已经跟大哥打过电话了,他会在车站接你,到了车上,不要吃喝别人给的东西,不要跟人随便搭话。 在省城,如果遇到了什么难事,不要硬撑着,可以去找战友帮忙,就是昨天晚上我跟你说过的那个人。” 听着他的唠叨,江楚珊“噗呲”一声笑了:“新洲哥,你越来越像我爹了,不对,我爹都没有你这么唠叨。” 杨新洲脸气笑了,他这是为了谁,于是咬牙道:“等你回来再收拾你。” 江楚珊哼了一声:“我等着。” 火车来了,离别的时刻也到了,江楚珊的心里猛地涌现出一股子不舍,她放下行李,快步上前抱了抱男人,“等我回来。” 杨新洲看着火车呼啸而过,身上还残留着媳妇儿的体香,以往都是他离开,媳妇儿等候,这次换了过来,才知道等人的滋味有多难熬。 等回到部队还了车,却碰到了二营长,准确地说他是来找他的,他拿着五毛钱递给他。 “老杨,我知道这钱有些少,但是你先拿着,现在你嫂子还在吃药,没有上班,等她好了,我们两口子一起努力,还钱的速度会快上一点。” 杨新洲先是问道:“嫂子的药钱够吗?如果不够,你先用着,等有钱了再来还我,这钱我不急用。” 二营长回道:“够的,老杨,你嫂子让我替她转达谢意。” 杨新洲收了钱,拍了拍他的肩膀:“都是兄弟,说这话就外道了。” 其实他没有嫌弃钱少,更没有想过不收,这钱虽然少,但却是二营长的脊梁。 不过回到家里,把这五毛钱放进帮扶基金的钱盒子里的时候,他竟然发现这个月的帮扶基金竟然多了两块钱,他拿起这多出的两块钱,唇角微扬,眉眼温柔,媳妇儿离开半天的时间,他就任由着思念如狂。 到了晚上做好了晚饭,接了孩子回来,更是让思念达到了顶峰, 一向贪吃的小闺女,没有见到妈妈,吃饭都没有了胃口,扒拉了几口饭菜,便开始哭着找妈妈,小儿子的眼眶也红红的,他哄也哄不过来。 “哇,下雪了。” 桂兰家的二旦出来玩儿,发现下雪了,便惊喜地喊出声音来,杨新洲听到了,看着俩哭着喊妈妈的小孩儿。 “走,咱们去玩儿雪吧,趁着你们妈妈不在,她回来了,肯定不让咱们玩儿。” 说完不等俩小孩儿同意,便带着他们出去了,俩小孩儿第一次和爸爸一起玩雪,玩疯了,虽然刚开始下,但是也挡不住他们的热情。 “爸爸,哈哈哈,这雪凉凉的。” 平平伸着小手接着雪花,安安也跟着她,等过了会地上的积雪深了,他们又开始打雪仗,当然不是他们三个大人打,加上了桂兰家的大旦和二旦,还有安静家的大兵,以及茴香家里的大毛。 一直玩儿到深夜十点钟,杨新洲这才领着孩子回去,给他们洗漱,把他们抱床上让他们睡觉,可是小孩儿玩儿兴奋了,就是不肯睡,穿着秋衣秋裤在床上蹦哒着玩儿,杨新洲哄不睡,便加入了他们。 结果一大两小玩儿打小鬼子的游戏,杨新洲是小鬼子,俩小孩儿是八路军,结果一个没有注意,平平就从床上摔了下来,脑门子磕了一个大疙瘩,幸好没有流血。 “哇哇,妈妈,疼!要妈妈!” 杨新洲拿起毛巾赶紧被小闺女冰敷,可是最后还是红.肿了,小丫头因为疼,更是一直哭,边上安安原先不哭的,可是最后也被姐姐带动地哭了起来,他们要妈妈。 杨新洲被俩孩子哭的一个头两个大,原先媳妇儿在家的时候,他不是没有哄他们睡觉过,他们没有这么难搞啊。 这会儿他分外想媳妇儿,媳妇儿在家里的时候,就算她不做什么,家里的气氛也是温馨和的,她不在,家里一切都乱套了。 两个小孩儿最后哭累了,才睡着的,杨新洲疲惫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看孩子真是比打仗还要累,难为媳妇儿了。 而江楚珊这个时候,已经顺利地到了省城,江楚林也顺利地接到了人,把人安排进了学校附近的招待所,饭店这个时候都关门了,没有吃饭的地方,幸好江楚林有准备,下午在学校食堂吃饭的时候多买了俩茶叶蛋,还有葱油饼,泡在热水里吃,虽然味道不好,但是好歹能够填饱肚子。 在妹妹吃饭的空挡,江楚林便跟妹妹说了两个教授的情况:“他们都曾经留学漂亮国,在机械制造上很有造诣,咱们省城工厂的机器,他们几乎都参与调试过。” 说完他就开始欲言又止起来,江楚珊见状便问道:“他们是不是情况不好?” 江楚林点头,疑惑道:“你咋知道的?” 江楚珊看了他一眼,说道:“这很难猜吗?他们有海外留学背景,就这一条就够了。” 江楚林哑然,而江楚珊继续问:“两个教授现在的情况怎样?” 江楚林回道:“都在扫厕所。” 江楚珊沉默了下,又问:“你怎么说服他们帮我的?” 江楚林:“两位教授需要钱,他们的子女都下乡了,而且不是在大西北,就是在北大荒,生活都非常困难,他们想要钱帮帮他们。” 人之常情,接着两人又说了会儿家常话,江楚林便准备离开回宿舍,结果刚起身就被他妹妹给了会心一击。 “哥,你外甥安安现在都知道找媳妇儿了,你可得抓点紧,别到时候安安都结果了,你还是光棍一条。” 江楚林气地弹了妹妹一个脑瓜崩:“放心,三十岁之前,我肯定把媳妇儿娶回家。” 等把她哥送走,江楚珊忍着疲惫洗漱了,又把招待所的床单被罩都给换上自己带的,这才躺在了床上,可是明明很疲惫的她,竟然谁不着了,第一次离开孩子,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样了,也不知道杨新洲能不能照顾好他们,最后她是伴随着思念,进入梦乡的。 而俩小孩儿现在的情况怎样呢,因为晚上睡得晚,第二天怎么也起不来,杨新洲怎么喊也喊不起来,直到去幼儿园快迟到的时候,才把俩小孩儿给喊了起来,匆匆地给他们刷了牙,洗脸。 结果吃饭的时候,俩小孩儿拖拉起来,倒不是不吃饭,而是边吃饭边拌嘴,还兼顾着玩耍。 杨新洲催了几句不管用,一严厉吧,就撇嘴喊妈妈,杨新洲头大,最后使出了杀手锏:“你们如果乖乖吃饭,下午放学,爸爸带你们堆雪人。” 俩小孩儿眼神一亮,吃饭的速度马上加快了,不过最后的结果就是俩小孩儿迟到了,这是他们上学以来第一次迟到。 俩小孩儿看着爸爸,小眼神全是控诉:“爸爸,妈妈就不会让我们迟到的,你怎么不早点叫我们起床。” 他没叫吗?是他们不起床,结果倒打一耙,怪上他来了,“明天我一定早早叫你们起床。” 送了孩子后,杨新洲便赶紧去部队了,年前这段时间请探亲假的人多,部队里的工作自然也多了起来,他得赶紧处理完,晚上还要带孩子呢。 而江楚珊这边,成功地见到了两位教授,两位都穿着打着补丁的棉袄,花白头发,戴着眼镜的清瘦老人。 一见到他们,江楚珊赶紧起身打招呼:“两位教授好,我就是江楚珊。” 两位教授中的一位摆了摆手:“我们早就不是教授了,喊我们老钱,老邓就成。” 江楚珊却微微一笑:“钱教授、邓教授,你们教书育人,为国家培养了很多的人才,叫一声教授不亏。” 钱教授和邓教授见她说得真诚,心里也是一酸,十年了,他们扫了十年的厕所了,无论他们自己,还是周围的人,都忘了他们不是清洁工,而是老师了。 江楚珊见他们动容,自己心里也跟着酸,人生才几年,他们大好的年华竟然都浪费在了扫厕所上,不过好在形势快好起来了,他们也会很快地重返讲台。 客套之后,江楚珊便把手里手写的文件递给两位教授,“这就是我需要的机器,用来提取植物纤维,最后再纺织成布,虽然现在国外的化纤布料大行其道,但是毕竟是化工产品,不仅仅会对环境造成污染,甚至穿身上还对对人体的健康造成危害。 所以要解决咱们国家人民的穿衣问题,我觉得还是纯植物纤维的比较好,目前产量有限,所以我希望两位教授能够帮我,设计纯植物纤维布料量产的机器。” 钱教授和邓教授看了看江楚珊拿过来的资料,是提取竹纤维的,还有柳树纤维的,甚至还有荆条纤维的,每种她都给了对机械要求的详细说明。 这份资料拿在手里,他们顿感有千斤重,如果这些植物纤维真地能够变成布料的话,那绝对是一件创举,而他们能够亲眼见证并且参与这个创举,虽然达不到青史留名的地步,但是在学术圈的地位,绝对能够更上一层楼。 不过激动过后,马上就回归了平静,他们现在就是一个扫厕所的,就算参与了,又能怎样? “两位教授你们可愿意帮我?” 钱教授和邓教授叹口气,还是点了头,虽然这个研究不能给他们带来荣光和掌声,但是最起码带来了钱财,他们的孩子可是等着钱活命呢。 这一次换成老邓说话:“只要把钱到位了,一切都好说。” 说完这句话,他和老钱的精气神好像被一下子抽走了,十几年寒窗苦读,几十年教书育人,最后却为了生活变成了,以前他们看不的铜臭之人。 江楚珊承诺道:“两位教授请放心,答应你们的事儿我绝对不会食言。” 说着就从包包里拿出来两沓大团结递过去,“这只是订金,等出来成果后,还会有奖金,两位教授,人的吃喝拉撒都离不开钱,所以谈钱并不俗。” 老钱和老邓一愣,均是摇头失笑,是他们矫情了,一边享受着钱带来的便利和实惠,一边嫌弃它俗气,一大把年纪了,还没有个小姑娘活得通透。 两位教授接受之后,江楚珊拿着资料,又跟着俩教授讨论了半天,仔细跟他们解答资料上的各种问题。 “两位教授,你们如果有什么需要就去找我哥,他会帮你们解决的。” 讨论了一天后,江楚珊跟两位教授告别,看了看表,已经下午三点半了,这个点百货大楼还开着门,她便让她哥领着她去给俩小的买礼物。 她打算坐晚上的车回阳城,正好早上到站,江楚林劝她明天坐车走,但是她担心家里的俩孩子,哪里还呆得住。 再说阳城这边,下午接了孩子回家后,杨新洲便带着俩小孩儿在家属院外面的一块雪地上玩儿滑雪,堆雪人打雪仗,这边的动静吸引了家属院的一帮小孩儿,当然还有几个大人,然后孩子们自然而然地再次玩疯了。 “爸爸,这个雪人好看,我想带回家里。” 打完雪仗堆雪人,几个大人孩子堆了几个大雪人,还有几个小雪人,大雪人跟孩子差不多大,小雪人就两个巴掌大,甭提多可爱了,平平围着看个不够。 “雪人不能带回家的,咱们屋里有暖气,一进门它就化成水了。” 平平嘟嘴,她就是想把雪人带回家,最后杨新洲没有办法,只好把雪人带回了家属院,放在了门口,并没有拿回屋里。 今天晚上的俩小孩儿特别乖巧,乖乖吃饭,乖乖去玩耍,杨新洲别提多欣慰了,于是便放心的去隔壁洗碗筷。 而他一走,平平安安便开始翻箱倒柜,把收纳箱里的东西扔的满屋子都是。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73节 等他们终于选择了一个顺眼的收纳箱,俩小孩儿便偷偷地跑出去,把雪人放收纳箱里,然后拿进了屋子,他们还怕爸爸看见,还放到了床上,用被子盖了起来。 于是等杨新洲洗过碗筷回来,看着满屋子的狼藉,额头青筋跳了跳,但是还是好脾气地去收拾了,俩小孩儿赶忙乖乖地帮忙。 而等他们终于收拾完睡觉的时候,雪人终于化成了水,而水把被褥全部给弄湿了,而且雪人上的泥,更是弄得被褥上一片狼藉。 杨新洲终于生气了,破天地打了两个小孩儿的屁股,罚他们面壁思过,他则去换床单被褥。 可是刚把床单被褥都给换下,准备去洗的时候,俩小孩儿又生病了,一直打喷嚏,他过来一看都发起烧来。 偏偏这个时候,传达室的人过来说,媳妇儿要回来,让他记得去接人,他看着生病的孩子,还有满屋子的狼藉,这可怎么跟媳妇儿交代啊? 第52章 ??兵荒马乱 “平平安安,你们哪里难受,跟爸爸说,爸爸带你们去看医生。” 送走传达室的人后,杨新洲也顾不得想怎么跟媳妇儿交代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两个孩子的身体。 而他一说去医院看医生,平平便哭了起来:“不要看医生,扎针,好痛!” 安安的情绪虽然没有平平那么外放,但是脑袋也揺成了拨浪鼓,他也不像看医生,黄医生奶奶扎针很痛的。 杨新洲这次没有再由着他们,从放钱的地方,拿起钱,再拿了军大衣给俩孩子裹上,俯下身一伸胳膊,便把两个小孩儿都抱进了怀里,起身便往外走,显然这是要去医院的节奏。 两个小孩儿也意识到了,剧烈地挣扎,饶是杨新洲是个训练有素的军人,都差点把这俩小孩儿给扔了,他再是宠孩子,这会儿也终于被激出了火气,把他们放地上,伸手在他们的小屁股上打了两下。 “今天必须去医院,哭也没有用!” 他平常是慈父,因为工作的原因,很少能够陪伴孩子,所以对待孩子几乎都是宠,还从来没有这么疾言厉色过,冷不地一来,俩孩子受不了了,被爸爸打,还被爸爸凶,俩小孩儿顿时哭声震天。 “爸爸坏,要妈妈,哇哇……”这是平平。 “哇哇……妈妈快回来。”这是安安。 杨新洲头疼地看着俩哭闹的孩子,讲道理讲不通,武力威胁,这才打了他们一巴掌,就别成了这样子,再打,恐怕更闹腾,他也算在在领导岗位上多年的人了,还真没有遇到过这么难管的人。 “平平安安,听爸爸话,咱们去医院看病,要不然你们身体不好,妈妈回来后看到会生气的。” 平平听了后,根本没有反应,只知道长大嘴巴哇哇地哭,而安安则哭声一停,眨巴着泪眼,问爸爸:“妈妈要回来了?” 杨新洲点头:“刚才咱们家不是来了一个叔叔吗,他就是来告诉爸爸,妈妈明天就能回来的消息。” 安安小手把眼泪一擦,“去看医生,不要妈妈生气。” 他的话音刚落,平平这边的哭声一顿,打了哭嗝,然后问道:“妈妈要回来了?” 杨新洲再次重复:“嗯,妈妈明天早上就能到家了。” 平平的小手擦了擦眼泪,跟弟弟说了一样的话:“去看医生,妈妈不生气。” 杨新洲心累,平常都是谁说的,最爱爸爸,结果遇到事儿的时候,妈妈连面都没有露就搞定了一切,突然有些嫉妒媳妇儿了,怎么办? “杨营长,孩子怎么了,听着一直哭?” 这边杨新洲刚把军大衣给俩孩子裹上,准备出门的时候,桂兰和安静来了,大家都在一排房子住着,平平安安一直哭闹,她们自然听到了,想着江楚珊出门没在家,便赶紧过来瞅瞅。 一进门便看到了平时整洁干净的家里,一片狼藉,而杨新洲怀里正抱着两个小脸通红,满脸泪水的小孩儿。 “平平安安这是咋了?” 安静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看着两个孩子的脸色有些不正常,过来摸了摸俩小孩儿的脑门子,惊道:“这是发烧了,得赶紧去医院看医生。” 桂兰在旁边却说道:“看啥医生,在路上又着凉了咋办?我家里有退烧药,吃两片就好了。” 安静却不赞同:“药哪儿乱吃,不对症,吃坏了,咋办?” 桂兰白了她一眼,这些城里人就是瞎讲究:“我家仨孩子,也没见他们吃坏了身子。” 杨新洲抱着俩小孩儿听着两个女人的争执,他心里却偏向安静的说法,因为江楚珊在家的时候,没少给他普及吃错了药的后果,有成傻子的,有直接变成聋哑人的。 他当时也是觉得媳妇儿瞎讲究的,但是事无绝对,事关孩子的身体的事儿,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桂兰嫂子,我还是带俩孩子去医院吧,去医院让医生看看怎么能好快点儿,他们妈妈明天就回来了,我得还她两个活碰乱跳的孩子。” 杨新洲这话把俩女人的面子都顾上了,虽然采用了安静的提议,但是桂兰的面子也顾上了。 不过桂兰还是有些不服气,她对安静一直存着比较的心思,自然不想被她压上一头,帮杨新洲把俩孩子裹好后,她便赶忙说道:“我去喊老赵帮忙开车,你抱着俩孩子,骑车开车都不方便。” 被桂兰抢先了一步,安静只是翻了翻白眼,这也争强好胜,不过她转过头对杨新洲说道:“你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回来吱声,我和蒋文都在家呢。” 杨新洲对着安静道了谢,虽然安静并没有帮上忙,但是这份心意难得,杨新洲还是领情的。 “老杨,你抱着孩子去家属院门口等,我去部队借车。” 老赵很快就过来了,杨新洲对他道了一声谢,便赶紧抱着俩孩子走进了夜色当中。 而安静和桂兰在背后叹了口气,均是想着,以前看杨营长喂孩子吃饭,给他们洗衣裳,又带孩子玩耍,还以为是个会带孩子的,只是没有想到江楚珊才出门两天,就把孩子给照顾病了,果然带孩子这事儿根本指望不上男人。 这边杨新洲带着俩孩子来到医院的时候,俩小孩儿已经在路上哭累了,并且已经睡着了。 “老杨,我来帮你抱一个。” 老赵停下车后,对着杨新洲伸出手,杨新洲摇了摇头:“睡着了,别吵醒他们,我兜里有钱,你帮我去挂个号,就挂儿科的黄医生,看看她今晚是不是值班,如果不在,再找别人。” 老赵答应一声,然后从杨新洲的衣服兜里拿出钱来,赶紧去帮忙挂号了,索性他们今天的运气挺好,儿科的黄医生正好在。 老赵又陪着杨新洲去了黄医生的办公室,黄医生对于杨新洲一家还算熟悉,不仅仅因为平平和安安是难得一见的龙凤胎,更是因为龙凤胎的妈妈,是个非常有想法的人。 比如孩子生病了,她来到医院首先就是问能不能中医手段治疗,哪怕疗程长一点都没有关系,再就是如果孩子必须得吃西药的话,她总是再三地咨询医生,要注意药量,还必须跟她说这样的原理等等,来了几次医院,医院的人就都认识她了,因为她事儿多啊。 江楚珊在知道了黄医生的想法,肯定得吐槽,不论现在还是后世,因为药物过量,或者治疗不当,导致孩子致残的例子比比皆是,而现在人们用的药物,比如退烧神药安乃近,都存在着很大的副作用,她敢掉以轻心吗? “孩子今天都吃了什么?有没有着凉?” 黄医生边对孩子望闻问切,边问着杨新洲,杨新洲便把俩孩子这两天的吃喝拉撒都说了个清楚。 黄医生听说孩子吃了不少的上火食物,比如花生、瓜子,橘子,还去雪地里疯跑着玩儿,对于俩孩子的病因,身体也有数了,给俩孩子量了体温之后,是上火加上着凉导致的风热感冒,体温也不算高,38度左右,于是根本没有征询杨新洲,便决定用中医疗法。 先是推拿退烧,刚解开孩子的衣裳,俩孩子就醒了,看到熟悉的黄医生,就又开始哭了起来,黄奶奶是要扎针的,但是这次他们再怎么哭,他们的爸爸都没有心疼,让老赵抱住安安,他摁住平平的小身子让黄医生推拿,然后如法炮制地换上安安。 等俩小孩儿都退烧后,黄医生又给俩小孩儿开了银翘散,不吃药是不行的而杨新洲接过之后,便问黄医生:“医生,有没有空病房,我打算带他们住上一晚上,怕他们晚上病情反复,他们妈妈不在家,我一个人带俩孩子过来也不方便。” 黄医生听了也理解,不过医院的病房还真是没有空的,便让他们去了她的值班室,她在办公室将就一晚上就可以了。 跟医生道谢之后,杨新洲和老赵抱着哭累了,又睡过去的俩小孩儿,去了医生的值班室。 “老赵,麻烦你再帮我看会儿孩子,我去医院的食堂熬药。” 老赵本来就是来帮忙,自然答应了,不过还是跟他感叹道:“老杨,你们两口子养孩子真是精细,跟你们比起来,我们家那仨就跟养猪一样。” 杨新洲也跟着感慨道:“用我媳妇儿的话说,既然把孩子带到了世界上,咱们做父母的,就要对他们负责任,或许给不了他们大富大贵的生活,但是一定要给他们一个健康的身体。” 老赵看着杨新洲眼里全是羡慕,都是一样的农村小子,一样娶的农村姑娘,咋他就能从农村扒拉出一个金凤凰来。 杨新洲眼里是知道了他的吐槽,肯定得瑟地说道,没办法,他这人就是眼光好。 等熬好药,过来给孩子喂药的时候,又是一番折腾,药的味道肯定不会好,大人都得捏鼻子灌,更别提小孩儿了,两个大男人一个负责箍住小孩的身子,然后捏住鼻子,一个负责灌药。 等终于给孩子喂了药,两个大男人都出了一身的汗,老赵摸了把汗,对着杨新洲说道:“我养了仨孩子,没一个有你们家这俩能折腾的。” 杨新洲抬眼看了他,说道:“没有孩子不折腾的,只不过嫂子都替你扛下了,不信,你自己带两天孩子试试,我以前也没有发现我家俩孩子这么能折腾,所以咱们都得对自己媳妇儿好点。” 老赵不以为然:“带孩子,操持家务,本来就是女人该做的事儿,带个孩子能有多累,不听话揍就是了,还是你太软和了,所以孩子才会蹬鼻子上脸闹腾。” 杨新洲跟他说了一句:“嫂子现在可是比你挣钱还多,对家里的贡献比你大,无论哪方面,你都不能无视她。” 这就是老赵有些不满的地方,女人家家的,那么要强干嘛,他又不是养不起家,为了挣那仨瓜俩枣,整天起早贪黑的,这两年他都成了部队食堂的常客了。 这俩人谁也说服不了谁,索性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而晚上的时候,俩孩子又烧了一次,让黄医生过来帮忙退烧后,倒是一觉到天亮。 杨新洲买了饭和老赵一起吃过后,便抬手看了看表,然后对着老赵说道:“老赵,能不能麻烦你去火车站帮忙接下我爱人?她今天回来。” 老赵一口答应了,接哥人而已,不过他看着病床上还在睡的俩小孩儿,难得调道:“老杨啊,这弟妹要回来了,你咋跟她交待啊?” 杨新洲面皮一紧,这也正是他担心的事儿,不过在外人面前可不能堕了男人的尊严,于是他强自镇定道:“需要啥交待,老子不需要交待。” 老赵嗤笑一声:“你就嘴硬吧。” 说完就拿着车钥匙走了,而他一走,杨新洲就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刚才说得轻松,但是俩孩子这次生病,几乎全是他的疏忽造成的。 媳妇儿走之前明明一再地叮嘱,不要让孩子满头大汗地在外面疯跑,他没听,还亲自带着他们玩儿,唉,希望这次媳妇儿生气的时间不要太久。 而这边老赵很快就接到了江楚珊,而江楚珊看到老赵自然好奇,不免疑惑道:“赵营长,怎么是你来接我,杨新洲呢?” 老赵可不会帮杨新洲兜着,他还等着看好戏呢,于是便把俩孩子生病的事儿一五一地说了:“老赵这会儿在医院照顾俩孩子,你是回家放行李,还是去医院?” 江楚珊听到俩孩子病了,哪里还有心情回家,直接说道:“去医院。” 到了车里,江楚珊先是跟老赵道谢,人家可是帮忙照顾了一晚上的孩子呢,老赵笑道:“我和老杨是战友,又是邻居,遇到难处搭把手是应该的。” 江楚珊心里微暖,说实话,随军以来,家属院的嫂子们虽然背地里说过她的闲话,甚至那话还有些难听,但是真正遇到事儿了,她们却总是能够伸出援助之手,让她对她们爱也不是恨也不是,人性真是一门复杂的学问。 不过她现在没有功夫感慨这些,现在俩孩子的身体才是重中之重,她就怕她不在家里,杨新洲带俩孩子乱吃药,这个时候医院给开的退烧药几乎都是安乃近,这种退烧神药,因为副作用大,在后世可是被淘汰了的,她就怕杨新洲不知道轻重,让俩孩子喝安乃近,病了将近十年的时间,她太明白有一个健康身体的重要性了,并不想俩孩子复制她的老路。 老赵的回答打消了她的担忧:“老杨找的黄医生,又是推拿,又是喝药的,折腾了一晚上呢,要我说,你们两口子养孩子太费劲了。” 江楚珊的回答和杨新洲一模一样:“父母给孩子最大的财富,就是健康的身体,身体才是拥有一切可能的本钱。” 老赵真是服气这两口子了,他不由想他们家仨孩子,是不是也该注意点了,这个想法还没有想清楚呢,医院就到了,车还没有停稳呢,江楚珊就推开车门下了车,迈着大步进了医院。 刚到值班室门口,就听到里面孩子的哭声,特别是平平的,因为昨晚过度的哭闹,小嗓音有些哑,正在哭闹:“不喝药,爸爸是大坏蛋,要妈妈,哇哇……” 接着就是安安的声音,他的嗓音也是沙哑的:“爸爸说话不算话,你说妈妈今天会回来的,要妈妈,哇哇……” 孩子的哭声就像两把利刃,直接插到了她的心间,疼痛直接刺激了泪神经,眼眶微红,举手赶紧打开房间的门,小跑着过去抱住两个宝贝疙瘩,哽咽道:“妈妈回来了,乖。” 她想说妈妈再也不会离开你们了,但是想到即将到来的高考,还有政策放开之后,她的理想和事业,她还真不能给孩子许诺,做不到的事儿,就不能随便许诺,哪怕是面对孩子。 “妈妈,爸爸坏,打平平,打弟弟,还让平平和弟弟喝苦苦的药。” 平平一见到妈妈,抹了抹眼泪停止哭泣,转而告起爸爸的状来了,安安也跟着:“爸爸是大坏蛋。” 杨新洲在旁边听着手心有些痒痒,不是堆雪人的时候了,那个时候是谁说,最爱爸爸了,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江楚珊却没有为了哄他们,就附和他们的话,反而唬起脸:“你们生病了,爸爸让你们喝药,是为你们好,不可以说爸爸是坏蛋。” 平平和安安见妈妈不站他们这边,仰起小脸就又开始哭,江楚珊可不会惯着他们,只是淡淡地说道:“我数三个数,如果你们还要哭的话,你们的自行车,你们的故事书可就全没了,礼物只送给乖巧的小孩儿。” 然后就开始数数:“1,2……” 刚数到2,俩小孩儿就立马不哭了,小身子一抽一抽地控诉:“妈妈也是坏蛋。” 江楚珊看了眼家小孩儿:“坏蛋妈妈是不会买礼物给小孩儿的,我还是把礼物全部卖了吧。”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74节 安安立马亲了亲妈妈:“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平平赶紧上前亲了亲妈妈:“妈妈不是坏蛋,妈妈是好人。” 杨新洲见媳妇儿三言两语就把俩小孩儿给哄得服服帖帖的,心里真是又服气,又复杂,所以说带孩子并不难,是他不会带而已,不过心头更多的是熨帖,毕竟刚才媳妇儿在俩孩子面前很是维护他呢。 “药呢?” 江楚珊哄好俩小孩儿,便伸手跟杨新洲要药碗,杨新洲赶紧递过去,江楚珊试了试药的温度刚刚好,便打算喂小孩儿吃药。 俩小孩儿立马用小手捂住嘴,他们不要喝药,江楚珊从衣服兜里拿出一把大白兔奶糖,往桌子上一放。 “喝一口药,就能吃一颗大白兔奶糖。” 平平最爱吃大白兔奶糖了,看着大白兔又看了看药,最后又看了看妈妈的脸色,大眼睛叽里咕噜转了转,知道不喝药不成,现在喝药还能拿大白兔,便皱巴着小脸喝了起来。 而大白兔对于安安的吸引力不大,江楚珊嗯哼一声:“安安,喝了药就能有故事书哟。” 说完便把手里的药碗递给杨新洲,让他喂已经搞定了的平平,她专门来喂安安,这孩子聪明,她得既哄又劝,还带着强硬地威胁。 其实在家里喂药不用这么麻烦的,直接把药装奶瓶里,俩小孩儿不用哄就能喝下去。 老赵看着这两口子为了哄孩子喝药,花招百出,啧啧两声,换他家孩子,早就大耳刮子抽过去了,一个耳刮子不行,那就两个,再不成,那就捏着鼻子灌,哪里有耐心哄他们。 “老杨,你们回部队吗?” 没有看成杨新洲的笑话,心里失望便想着赶紧回部队,作为一个营长,他平时也挺忙的,可没有时间在这里旁观人家两口子照顾孩子。 杨新洲赶忙回道:“回,黄医生说俩孩子没事儿了,可以回家了。” 等喝过药,夫妻俩一人抱过一个孩子,跟在老赵后面回家,不过江楚珊到了吉普车那儿,却没有直接上车走人,而是从车上拿了一些省城的土特产,转身准备去医院送给黄医生。 人吃五谷杂粮,没有不生病的,特别是小孩儿,跟医生打好关系怎么也不会亏。 刚走到医院门口,就遇到了黄医生,两人推拒一番,黄医生这才收下土特产。 “珊珊回来了,俩孩子好些没有?” 刚到家门口,就遇到了正准备去上班的桂兰和安静,俩人看到他们一家四口都回来了,赶忙关心地问道。 江楚珊抬起平平的小手,又抓起安安的小手,教他们说:“平平安安,谢谢安阿姨,桂兰阿姨的关心,告诉她们,你们的病好了。” 俩小孩儿虽然这会儿还有些无精打采,但是还是听话地说了,得来了桂兰和安静的夸赞,俩小孩儿的脸上这才有了笑容。 等终于应付完人,回到家里,江楚珊把孩子放到围栏里,让他们自己玩儿玩具,而她则对杨新洲使了个眼色,让他跟自己回卧室。 杨新洲身体一僵,心里咯噔一声,来了,媳妇儿的惩罚虽迟但到,在医院顾及他面子,没有惩罚他,回到家里后,唉,叹口气,该来的还是要来,男人嘛,要想人前保住面子,人后就得对媳妇儿折腰。 结果一进卧室的门,看着眼前的狼藉,要不是家属院治安良好,江楚珊差点以为他们家被人打劫了,床上的被褥上全是泥巴不说,还团成一团地扔在床上,还有地上和床上到处都是衣服,床单,还有各种玩具,她深深地吸一口气,然后扭头看向杨新洲。 杨新洲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尴尬道:“去医院走得急,没有来得及收拾。” 江楚珊横了他一眼,然后一声不吭得收拾房间,杨新洲赶紧跟着收拾,等终于把玩具收好,把衣服扔到脏衣服的篓子里,把床擦了一遍,然后铺好,再把房间里乱七八糟的家具归位,房间终于恢复了原来的整洁雅致。 江楚珊这才坐下对杨新洲说道:“新洲哥,我想好了,今年我带孩子回家过年,俩孩子长这么大,也该回老家认认人了,那里毕竟是他们的根,蘑菇养殖场那边我会请好假,最迟大后天我们就出发。” 杨新洲愣了,然后心里苦笑,媳妇儿不愧是媳妇儿,用着温柔的话语,说着最让他最难接受的惩罚,他今年春节没有探亲假,媳妇儿和孩子一回去,没有个把月是不可能回来的,而这个把月,大过年的时候,留他自己一个人在部队上。 于是他争取道:“非要回去吗?” 江楚珊反问道:“我以为你懂我的意思,我已经尽可能地保全你的面子了。” 杨新洲低头想辙,他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地过年,“珊珊,这次是我没有照顾好孩子,我已经知道错了。” 这时候老实认错才是最最好的办法了,而江楚珊回道:“我没有怪你,这件事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错,我自己也有错,我考虑不周全,所以咱们俩得分开一段时间,好好地冷静冷静。” 杨新洲还想再说,但是江楚珊却不给他机会,她知道杨新洲脑子好使,如果他真想要留下他们,有的是办法。 “你不用再劝我,也不要想办法阻拦我,我今天下午就去买车票。” 杨新洲神情有些怏怏,媳妇连最后的路都给他堵了,不过该表现的还是得表现,趁着今天请假在家,把家里的脏衣服拿去洗洗,俩孩子实在太能造了。 “珊珊,你好好休息,我去洗衣服。” 等人出去,江楚珊在自己的脸上拍了一巴掌,她不是个好妈妈,这次离开孩子病了,她却不能吸取教训,以后再也不离开孩子,她是个自私的妈妈,她想实现理想,更想拥有事业,所以她有什么资格怪杨新洲呢。 坐了一小会儿,她便走了出去照顾孩子,俩小孩儿虽然在围栏里面玩儿玩具,但是因为大病初愈的缘故,并没有以前的生龙活虎。 她走过去把行李搬进房间,对着俩小孩儿扬起笑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欢快。 “当当当,平平安安,妈妈答应你们的礼物到了,快看看,喜欢不喜欢?” 正在拿着积木搭房子的两个小孩儿,听到妈妈的话眼前一亮,丢下积木,手脚并用地翻过围栏,迈着小腿来到妈妈的身边。 “哇,自行车,我要骑。” 平平一看到自行车,就开始欢呼雀跃,立马坐了上去,小短腿一蹬,就要出门去疯,却被妈妈拦住了:“今天不能出门,难道你还想苦苦的药?” 平平皱巴着小脸儿摇头,江楚珊趁机又哄道:“这会儿大旦哥哥和大兵哥哥他们还在学校,等他们放学了,所有的小朋友都凑齐了,你再去玩儿,好不好?” 平平只能委屈巴巴地点头,然后便去看大白兔奶糖,不过:“妈妈,大白兔奶糖袋子怎么破了?” 江楚珊眼睛闪了闪:“是妈妈不小心弄破的,不过大白兔奶糖没少就是了。” 奶糖的数目自然少了的,而少了的奶糖,就是在医院她哄她喝药的那些,所以小丫头喝药换来的糖,本来就是她该得的。 可惜现在的平平却没有看出来,还认同地点了点小脑袋,伸手就要去拿,却被妈妈抢先一步拿到了手里:“今天你已经吃了三颗了,不能再吃了,再吃你的牙齿就跟二旦哥哥一样变成黑黑的了。” 小丫头赶紧捂住嘴巴,她才不要呢,黑黑的牙齿又丑又疼。 这边安安拿着故事书,其实也就是小人书,高兴地翻了两遍,便问妈妈:“妈妈,我能拿去和云朵妹妹一起看吗?” 江楚珊惊讶道:“为什么要和云朵妹妹一起看?” 安安想也没有想地回道:“因为云朵妹妹是我媳妇儿啊。” 这句话可是把江楚珊给震惊了,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儿子,这么小就知道疼媳妇儿了,长大了,会不会娶了媳妇儿忘了娘? “你韩伯伯和程阿姨这会儿都不在家,云朵也跟着她妈妈上班去了,咱们等他们回来再去,好不好?” 安安想了想便不再坚持,去整理自己礼物了,把铅笔本子,还有故事书,全部放进自己的小箱子,比起平平的玩具满地丟,她这个儿子可真是太自律了。 在家里陪着闺女儿子玩儿游戏,弥补她这两天不在的亏欠,谁知道六哥竟然让人带话,让她去一趟阳城,有急事。 江楚珊不敢耽搁,和外面洗衣裳的杨新洲说了一声,便 准备离开。 不想被俩小孩儿抱住了大腿:“妈妈不走,不要妈妈走。” 妈妈离开了好久才回来,他们不想妈妈再离开,江楚珊弯腰抱了抱他的小身子,哄道:“乖,跟爸爸在家,妈妈很快就会回来啊。” 俩小孩儿扭着身子不依:“不要,就不要妈妈离开。” 江楚珊伸出手指哄道:“妈妈跟你们拉勾好不好,妈妈天黑一定回来哄你们睡觉,妈妈真地有急事出去。” 杨新洲在旁边也劝道:“让妈妈出去办事,爸爸陪你们玩儿飞飞好不好?” 俩小孩儿这才不情不愿地,伸出小指头跟妈妈拉了勾勾:“晚上妈妈不回来,就变小狗,汪汪汪。” 江楚珊好笑道:“好,妈妈不回来就变小狗狗。” 杨新洲这才趁机问道:“你打算怎么去?这个点儿可没有公交车了。” 江楚珊淡声道:“自然要骑着自行车去。” 说完便去房间推自行车,它被放在几个袋子的后面,等把袋子挪开,终于把自行车推出来,江楚珊叹气,房间还是太小了,什么时候才能住上四合院那么宽敞的房子啊。 她抬头看向杨新洲,他过完年才二十八岁,从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农村小子,用了不到十年的时间,坐到现在正营级的干部已经很了不起了,她不能再给他加压力,军功从来都是献血换的。 杨新洲看着媳妇儿走远的身影,实在不知道她在叹什么气,摸了摸俩小孩儿的脑袋:“你们知道妈妈叹什么气吗?” 平平和安安哪里知道啊,一起摇起了小脑袋,杨新洲失笑出声,他问他们干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呢。 这次媳妇儿再次把孩子交到他手里,他再也不敢粗心大意了,让两个小孩儿去房间里玩儿,而他则拿起洗衣服的盆子,坐在门口洗衣裳,既不用弄湿房间,还能看着孩子。 而他刚坐好洗衣裳,就看到了团长和政委陪着两位穿着军装的老人走了过来,他赶忙用旁边的干衣裳擦了擦手,小跑着过去立正敬礼打招呼。 “你刚才在洗衣裳?” 其中的一位老人问道,杨新洲身体挺得跟小白杨一样地大声回答:“是!” 老人再问:“你家属呢?她不洗衣裳吗?” 杨新洲实话实说:“报告首长,我爱人进城去办事了,家是我们共同的家,没有谁必须洗衣裳的道理,我们家男女平等,谁有空谁洗。” 旁边的另外一个老人哈哈大笑:“这话不错,男女平等,没有说男人就不能洗衣裳做家务的。” 而旁边的萧政委赶紧介绍:“这位就是我们一团三营的营长杨新洲,我们部队上的那三个厂子都是他爱人江楚珊同志提供的技术,不仅仅如此,她还教军嫂们用麦秸秆,柳条编织技术,以及织布的技术,让军嫂们几乎人人都有活儿干。” 大笑的老人问道:“小杨啊,能请我们去你家坐坐看看你们家的织布机吗?” 杨新洲自然答应了,领着几人进了房间,一进门大家都被家里的布置经验了,不提各种形状别致的,由着麦秸秆编织的收纳箱错落有致地放在墙角,既能够容纳东西,还能够当作装饰。 说起装饰,就不能不提墙上的画了,别的人家都是在墙上挂照片,她则挂了几幅画,有春耕、秋收,还有各种田园风光,他们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些画是麦秸秆画。 而不大的房间被分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围成了围栏,里面铺上被褥,放上玩具,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儿正在玩耍,看到他们进来,不仅仅没有害怕,还对着他们笑,是胆子大的孩子。 而另外一个区域就是工作的地方,他们要看的织布机和纺纱车就在那里,上面还摆放着线和布。 综上这家的女主人,是一个心灵手巧富有生活情趣的女同志,未见面他们就对这个女同志有了好感。 但是他们没有忘记来这里的目的,原来大笑的那个老人“小杨,你会织布吗?” 杨新洲大声回答:“不会!” 俩字说的铿锵有力,让大家都笑了笑,而杨新洲却继续道:“如果首长们想要看织布,可以去隔壁,隔壁的嫂子就在家里织布呢。” 几人围着织布机和纺纱车,还有家里编织家具,还有麦秸秆画看了会儿便出去了,并没有去隔壁的李国栋家里看织布,出来向着家属院其他的地方去了,还阻止了杨新洲的陪同,毕竟他还要看孩子呢。 而他在首长们走后,心里不是没有疑惑的,首长们来家属院干什么?不过目前他是得不到答案的。 再说江楚珊,来到了六哥家以后,还没有问他呢,他就给了她一个好消息。 “小江啊,好消息,那个京城来的,买了咱们几十匹布的京城人又来了,想要跟咱们做长久的生意,一个月至少要二十匹布。” 江楚珊既欣喜,又忧愁,家属院的合作社出货量,已经到了极限了,如果他们再多收,部队那边就没有了利润了,恐怕连工资都发不起负责合作社日常的工作人员了,时间长了,那边肯定会有意见的,到时候他们就危险了。 沈家村大队的出货量现在又不稳定,所以这多出来的二十匹布,他们还真接不下。 六哥听说后,直接说道:“咱们先跟他谈少点,慢慢地等沈家村大队的出货量稳定了,咱们再追加上去。” 说完又跟江楚珊说道:“小江啊,咱们能不能再寻摸一个货源,一个大队并不多,不会引起注意的。” 江楚珊想了想,这次没有拒绝,因为她急切需要钱,钱教授和邓教授那边才开始研究呢,就花去了她三分之一的积蓄,后续还会烧钱,一年保守估计就得万把块的投入,她挣钱压力大啊。 就在她发愁的时候,没有想到部队那边竟然也给她送来了挣钱的机会。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75节 第53章 ??恢复高考 江楚珊在阳城并没有呆多久,和六哥商量好了事儿,便赶紧回部队了,家里俩小孩儿大病初愈,她还真是怕杨新洲再一个不小心,让他们再次发烧。 骑着自行车,迎着冷风,脸都快要冻麻木了,但是这也让她的头脑异常的清醒,脑海里把部队附近的大队挨个想了想,几个大队的人口规模和沈家村大队都差不多,就是经济条件也是。 沈家村大队的人加入了纺织合作社后,其他的几个大队不是没有来找过她,全部给她委婉拒绝了,因为她不清楚其他几个大队的支书,是不是也像沈支书一样开明,在这样信息不发达的年代,支书就相当于大队的土皇帝,他如果不开明,就算他们大队的人加入了纺织合作社,大队的社员织好了布,也不敢私底下卖给他们,他们还不是白忙活一场。 “江同志,下班回来了?” 刚骑着自行车到家属院门口,恰巧碰到了宋红云,她扬着甜甜的笑容跟她打招呼,当着人的面她也只淡淡地回了句:“嗯,宋同志也刚下班?” 宋红云苦涩地笑了笑,“建刚生病了,我请假回来照顾他。” 江楚珊淡淡地“哦”了一声,便骑着自行车离开了,没有刨根问底,也没有关心地问上一句:“用不用帮忙?” 成年人的世界,谁都不容易,就算要抱团取暖,宋红云也不是她抱团的对象,所以对她,她很吝啬情绪。 等江楚珊走远,宋红云再次苦涩地笑了,她接近她,真地没有别的意思,她只是觉得大家都是老乡,在这异地他乡应该互帮互助才对,更何况她还是她喜欢的人的妹妹。 “爸爸,我嘴巴里苦苦的,想吃大白兔奶糖。” 刚走到自己家门口,就听到了房间里自己小闺女奶声奶气的声音,她没有进去,因为她想要看看,杨新洲能不能够坚持原则? 她以后眼见着就要忙活起来了,出差的次数也多了起来,孩子们和爸爸在家的机会当然也多了起来,她得让杨新洲适应带娃的生活。 “平平,你今天已经吃了三颗大白兔奶糖了,不能再吃了,你忘记你妈妈说的了,吃多了糖,你的牙齿就会变成二旦一样黑黑的了。” 杨新洲刚刚犯了错误,自然不会再犯,拒绝了小闺女的要求,但是平平对于爸爸,可没有妈妈那么怕,妈妈说什么不可以,就不会改变主意,但是爸爸好说话得很,于是她拽着爸爸的大手,小身子连着小屁股一扭一扭地撒娇。 “爸爸,就吃一颗好不好嘛?” 见爸爸还是不为所动,她伸出自己的食指,小指头一弯,眨巴着那双和妈妈一样的桃花眼,可怜兮兮地说道:“爸爸,我就吃半颗,我半颗,弟弟半颗。” 杨新洲看着这么可爱的小闺女,心跟着松动了:“好吧,不过只能半颗哟。” 小丫头立马乐了,小身子立马蹦哒了起来,欢呼道:“平平最爱爸爸了。” 杨新洲嘴角向上弯起,眼神宠溺地看着小闺女,早就忘记了闺女说他是大坏蛋的事儿了,就在父女俩其乐融融的时候,一声“嗯哼”,让他们脸上的笑容瞬间摁了暂停键,僵在了脸上。 这个时候安安小朋友,却迈着小短腿走到妈妈的跟前,奶声奶气地关心:“妈妈,你回来了,累不累,渴不渴?” 江楚珊心里那个熨帖啊,人家都说闺女是贴心小棉袄,他们家可好,小棉袄是儿子,闺女这棉袄漏风,她摸了摸小儿子的头发:“谢谢安安,妈妈不累,也不渴。” 平平这会儿也回过神来了,“妈妈,辛苦了,我给你揉揉腿,捶捶肩。” 杨新洲也赶紧道:“那个,你还没有吃饭吧,今天正好买了排骨,咱们今天晚上吃蘑菇排骨汤,还有大葱,再做点葱花饼吃。” 而他们父女的讨好,江楚珊并没有收下,反而看着小闺女:“平平听说你还想吃糖。” 平平立马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大眼睛叽里咕噜地一转:“我刚才是在跟爸爸玩儿呢,不信,你问爸爸。” 杨新洲赶忙点头:“是呢,平平一向乖巧,你不让她多吃糖,她哪里敢多吃啊,我们刚才只不过在闹着玩儿呢。” 江楚珊也不知道相信了没有,反正接下来的话,让平平差点难过地哭起来,因为她妈妈说:“大白兔奶糖,从今天开始我就会锁起来,钥匙只能我一个人拿着。” 平平委屈地看向爸爸,杨新洲也赶紧说道:“咱们家里又没有外人,没有必要锁着吧。” 平平赞同地点头,江楚珊淡淡地了他一眼:“你觉得我把糖锁起来的原因是什么?” 杨新洲顿时不说话了,他的前账还未清呢,就又多了新账,还是不要再惹怒媳妇儿的好,要不然她一生气,带着俩孩子回了老家不回来了,他咋办? “平平啊,妈妈只是把糖放起来,又不是不给你吃了,不要难过啊。” 平平扭过小身子,不想搭理爸爸了,他是个大人,怎么也怕妈妈啊,而这边安安等他们说完话了,便拿着故事书过来,跟妈妈说:“妈妈,程阿姨下班了没有,我想去看云朵妹妹。” 平平听到这里,眼睛也是一亮:“妈妈,我也要去看云朵妹妹。” 江楚珊稀罕了,这丫头平常最爱跟着男孩儿玩儿,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喜欢一个女孩儿,她问道:“你也喜欢云朵妹妹啊?” 平平点头:“嗯嗯,云朵妹妹漂亮。” 江楚珊捏了捏她的小脸儿:“成,吃过晚饭咱们就去程阿姨家里。” 杨新洲过去做饭,江楚珊便带着俩小孩儿玩儿找拼音的游戏,家里有她平常给他们制作的拼音字母卡片,平常没事的时候,就会教他们认拼音,这方面是安安的强项,他每次都能够很快地找到妈妈说的拼音字母,反观平平,她几天没有在家,没有管她,早就把以前学的忘记了。 她叹气,望女成凤的心她不能免俗,却也不会去逼迫她非要成为学霸,考名校不可,但是好歹得考个大学啊。 “平平,来,看妈妈手里的拿的拼音宝宝,念什么啊?” 平平抬头一看,回答得很快:“树杈子。” 安安在旁边纠正:“是一个树杈yyy,妈妈洗衣服的yi。” 平平反驳道:“今天是爸爸洗衣服,不是妈妈洗衣服。” 江楚珊看着手里的卡片有些自闭,她到底该怎么教育自己家的小孩儿,忧伤间,杨新洲过来叫他们吃饭。 安安慢条斯理地收拾自己的玩具,让他们归位,小闺女早就欢呼雀地穿鞋去了,江楚珊一把把人给薅了回来:“妈妈说过什么,玩儿过玩具后,要把玩具都放回原来的位置,把玩具放好后,再去吃饭。” 平平早就闻到肉香了,眼睛都黏在了爸爸端出来的蘑菇排骨汤上面了,哪里还有心思收拾玩具,“妈妈,吃过饭再收拾,要不然饭都凉了。” 小丫头还挺会找理由的,但是她却不会由着她的小聪明,“把事情做完再去吃饭,做事得有始有终。” “可是肚子饿了,它说想要吃饭。” 江楚珊拍了拍她的小肚子:“小肚子跟妈妈说了,它可以等你收拾好玩具。” 小丫头求助地看向爸爸,可是她爸爸现在是待罪之身,现在不敢跟媳妇儿唱对台戏,只能把脸扭过一边上,没有了靠山,小丫头这才去收拾自己的玩具,但是她的动作粗鲁多了,不像安安能分门别类地放好,她一股脑地把所有玩具全部放进一个收纳箱里面。 在安安慢条斯理的动作衬托下,完全就是一个女汉子,江楚珊扭过头不去看,她幻想中软软糯糯的闺女,也只能存在幻想中了。 “爸爸,给我一块最大的骨头,我要啃骨头。” 吃饭的时候,小丫头也豪放得很呢,开口就要最大的骨头,杨新洲听后赶忙给闺女夹了一根,而江楚珊看了看小儿子,便也给他夹了一根,安安高兴地弯了眼:“谢谢妈妈。” 江楚珊温声说了声:“乖,好好吃饭。” 心里感叹,如果俩孩子都像安安这么乖巧,她不知道省下多少事儿。 她这边刚感叹呢,吃过饭小儿子就拿起了故事书装进了他的小书包:“妈妈,去程阿姨家看云朵妹妹。” 得,这也是个不省心的,她跟杨新洲说了声,俩夫妻就带着孩子,还有带着她从省城买回来的土特产,一起去了韩卫东家里,他们到的时候,他们家刚刚吃过晚饭。 程医生在厨房洗碗筷,韩卫东在房间里陪闺女玩耍,看到他们来,原先还很欢迎,可是等看到安安拿着故事书,把自己闺女逗得满脸笑容的时候,他就有些方了。 只是还没有等他去分开两个孩儿,平平就有些不耐烦在房间里玩儿了:“云朵妹妹,咱们不要跟安安看故事书,我带你去骑自行车吧,我妈妈给我买的自行车,可好玩了。” 韩卫东赶紧自己闺女:“云朵,你去跟平平姐姐玩儿,好不好?” 哪里知道他闺女眨巴着一双丹凤眼,看了看爸爸,再看看平平,然后是安安,一时间陷入了纠结,她想跟安安一起看故事书,但是又怕拒绝了,伤了爸爸和平平姐姐的心。 韩卫东见她不回答还想再劝,杨新洲就过去阻止了他:“让两个小的培养感情吧,女孩子总是要嫁人的,与其嫁进别人家,还不如嫁到我们家,最起码知根知底。” 说着就把韩卫东给拉走了,江楚珊听着杨新洲的话,又看了看自己家闺女,希望他将来挑女婿的时候,也能这么好说话。 “珊珊,你在哪里买的这些连环画,回头我也给云朵买几本。” 程医生出来看到自己闺女喜欢连环画,便决定给闺女买,闺女难得对一样东西上心。 江楚珊回道:“这次去省城的新华书店买的,我买得多,回头我给你两本。” 程医生忙说:“那怎么好意思。” 江楚珊看了看穿着一身家常红底碎花连体棉衣,带着毛线帽子,却唇红齿白,软糯乖巧的云朵,调侃道:“就当我送给未来儿媳妇儿的见面礼,好了。” 程医生惊讶地瞪大眼睛,江楚珊一直给她的感觉就是独立女性,哪里想到竟然会赞同娃娃亲,她自然不能同意了:“江同志,为了孩子的幸福着想,我觉得娃娃亲并不可取。” 江楚珊噗呲笑了:“给你开玩笑的,两个孩子将来能不能在一起,全看他们自己的意愿,” 程医生松了一口气,她就说江楚珊不是一个思想守旧的人,而江楚珊看着她这样莫名觉得有些可爱,程医生应该一心沉迷在医术上,所以性格便有些单纯。 解释了误会,俩女人,不对,应该是两个妈妈便在一起说起了育儿经,云朵虽然两岁了但是在她三个月大的时候,就被送回了老家,直到前些日子才被接回来,所以她还真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 而另外一边的韩卫东则问杨新洲:“今天团长和政委带着俩首长是不是去你们家了?” 杨新洲点头,顺便也问出来疑惑:“你知道那两位老首长是谁吗?” 韩卫东复杂地看着杨新洲,这家伙真心大,上午发生的事儿,到现在多半天了,竟然还没有弄清楚两个老首长是谁。 不过他还是告诉了他:“是咱们的老师长和老政委,咱们参军那年退休的,这次来家属院,也是听说咱们部队上副业搞得好,军嫂随军到了部队上,几乎人人都有工作,所以来看看情况。” 然后复杂地看向他:“两位老首长可是战争年代出来的人,他们的战友可都不是小人物,你能够入了他们的眼,将来的前途稳了。” 杨新洲震惊过后,便是复杂了,他这次又沾了媳妇儿的光了,升营长的位置也是,和平年代的军人想要立军功是很不容易的,而他却在过去的几年能频繁地接到任务积累军功,这一次他说不得还要因为媳妇儿得些好处。 韩卫东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得不说他其实有些羡慕的,但是更多的是为他高兴,接着又跟他说了一则小道消息:“新城那边的部队可是盯上了咱们这边的合作社,说不定弟妹得去新城一趟了。” 杨新洲疑惑:“新城部队和老首长有什么关系?” 韩卫东给科普道:“新城部队的团长可是咱们老师长的儿子,政委是咱们老政委的侄女婿。” 得了这个消息的韩卫东回家的时候格外沉默,晚上哄完俩小孩儿睡觉,回到卧室后,杨新洲就对着正要拿书本学的媳妇儿说了,今晚晚上韩卫东说的事儿。 江楚珊往外拿书本的手顿了顿,“新城的部队那边确定也要成立合作社?” 杨新洲点头:“老韩的消息一向很准确。” 说完又问媳妇儿:“这事儿你怎么看?” 江楚珊默默地算了算新城离阳城的距离,再想起六哥说过李欣悦举报她那次,他就是跑到新城避的风头,也就是说那边有人脉,如果那边真成立了合作社,那么倒是可以借鉴阳城的发展模式,就算因为她不在,分到的钱可能少些,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呢,也能够分担一点她的资金压力。 只是,有一个问题:“新洲哥,你说那天的合作社如果成立了,我能不能复制阳城的模式?” 杨新洲看了她一眼,问道:“你缺钱了?” 江楚珊“嗯”了一声:“科学研究就是个吞金兽,前期几乎都是砸钱,就这因为身份和环境限制,钱教授和邓教授不能够放开手脚地折腾,要不然花出去的钱就是个天文数字。” 杨新洲看她愁眉紧锁的样子,说道:“既然这样,你不如跟国家合作,现在国内个人搞钱不现实,万一出了事儿,你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江楚珊却问了一句:“跟国家合作研究出来的技术专利所有权那就是国家,我自己出钱研究,最后技术就是我自己的,不提其他的,就是将来的专利费就够咱们闺女和儿子,一辈子不工作也能够活得舒舒服服的。”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要想过得舒服就自己奋斗,哪里能够躺在父母挣来的家底上好吃懒做。” 然后他抬眼深沉地看着媳妇儿,“珊珊,我不反对你做事业,但是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你必须平安无事。” 江楚珊保证道:“我知道,我会小心不会冒险的。” 然后又跟着说道:“新城那边的合作社,到时候如果需要我去,我就去,不管那边能不能给我带来收益,最起码能够让人在领导面前留下好印象。” 杨新洲过来,把坐在椅子上的她揽入怀里:“珊珊,谢谢你,不过你也不必太委屈自己,如果不想去,就不去,我的前程我能自己挣。” 江楚珊把他推开些,哼了一声:“我还想早点住上四合院呢,独门独户,在自己家院子里想干啥就干啥。”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76节 杨新洲顿感肩膀上的压力大了一分,为了媳妇儿能够住上四合院,他也得更加努力才成,而这会儿既然说到了她以后的事业,江楚珊索性就好好地跟他谈一谈。 “新洲哥,我以后可能会很忙,出差离家几天都是常事,所以像这两天你单独照顾孩子的事情,还会时常发生。” 杨新洲听了眉头皱了皱,不是他不愿意带孩子,关键是他带不好啊,才带了一次俩孩子就生病住院了。 而且他是个军人,如果部队上突然有任务,媳妇儿又不在家,俩孩子咋办?而他还没有把顾虑说了,就听媳妇儿继续说:“所以你不要太宠着他们了,要不然这一次生病住院的事儿,还会发生。” 而杨新洲听完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把自己的顾虑说了,江楚珊叹了一口气:“看来还得把我妈接过来,这也是我哥没有结婚,要是我哥结婚了,咱们连个看孩子的人都没有。” 说到这事儿杨新洲心里也闪过愧疚,照顾孩子的事儿本来该自己亲娘来的,可是她那个糊涂劲儿,来了后就不是帮忙,那是添麻烦来了。 “辛苦咱妈了,她老人家的好,我会记心里。” 江楚珊见他神色真诚,心里才舒服了点儿,她不能让杨新洲记住自己亲娘的好,她妈就她哥和她两个孩子,将来娘家父的养老,她是准备和她哥平摊的,和这个年代普遍儿子养老的观念相悖,所以她现在就得跟杨新洲这边说清楚了。 “记心里可不成,得拿出行动来,我反正是准备跟我哥平摊我爸妈的养老的,你怎么说?” 杨新洲听了后,愣了愣,毕竟这事儿不符合现在的主流观念,不过多养两个老人,他们家绝对能够养得起。 “爸妈养大你不容易,做子女的给他们养老是应该的。” 江楚珊这才满意,说道:“这才像话。” 不过说完这件事,她又回到了原先的话题:“咱妈照顾孩子,那是隔辈亲,肯定什么都依着俩孩子,所以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这个做爸爸的就得立住了,要不然宠坏了孩子,到时候有你哭的。” 杨新洲反驳:“哪里有那么严重。” 江楚珊眼睛一瞪,杨新洲立马改口:“我尽量。” 见媳妇儿的脸色沉了,便赶忙改口:“我一定改,不会惯着他们。” 江楚珊明显对他还有些不信任,“从明天开始,你就来管孩子,不要你光说不做。” 杨新洲眉眼间全是愁色,这对他来说还真不是一个好消息。 “你还站着干啥,去拿书本学习啊。” 见杨新洲还不动,她再次把以前的话拿出来:“两口子过日子,最重要的是能够有话说,我努力充实自己,而你原地踏步,你说咱们的婚姻还能像现在这么和谐吗?” 杨新洲想到夫妻两个相对无言的后果赶紧摇头,他没有办法接受,不过学习之前,他还在做最后的争取:“珊珊,你这是不生气了,过年能不能不回老家?” 江楚珊给了他一个眼神:“我已经托了六哥帮我买火车票。” 杨新洲叹气,所以他过年的时候,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过年,唉,习惯了热热闹的日子,真不习惯一个人了。 不知道事情很快就有了转机,韩卫东跟他说的那件事,第二天就有了信,让江楚珊去新城教人纺纱织布,还要教人编织,当然有额外的补助,100块钱,江楚珊拿着钱,心情复杂,但是收得挺爽快,对于现在资金压力大的她来说,蚊子再小也是肉呢。 “新洲哥,你去告诉六哥一声,让他帮忙把车票给退了,还有让他去新城找我。” 出发的时候,江楚珊对着杨新洲嘱咐道,杨新洲一口答应了下来,虽然媳妇儿要离开几天,但是这次他的高兴盖过了不舍,毕竟媳妇儿虽然出差几天,但是也因为这个,她过年就能够留在部队过年了。 “新洲哥,这是我连夜写的照顾孩子注意事项,还有置办年货的清单,照顾好孩子,置办好年货,能不能过个好年,就看你的了。” 杨新洲拿着媳妇儿写的清单,扫了一眼,便赶忙掷地有声地回道:“保证完成任务。” 江楚珊笑了笑,然后又过来嘱咐俩孩子听爸爸的话,俩孩子自然又是一顿哭闹,但是江楚珊这次没有哄,而是交给了杨新洲,以后这样的场面会成为常态,无论大人和孩子都得 习惯。 “哇哇,妈妈不要走!” 俩孩子的哭声凌迟着江楚珊的心,但是她没有回头,虽然早就决定当一个自私的妈妈,但是眼眶还是红了。 “平平安安,你们马上就要四岁,不是三岁的小孩儿了,不能老是黏着妈妈,妈妈有自己的工作。” 可是俩小孩儿这会儿哪里听得进去大道理,只是仰着头闭着眼睛哭,杨新洲头大,突然间一道软软糯的童音传来:“平平姐姐,安安哥哥,你们怎么哭了?” 平平和安安的哭声一顿,然后看到是云朵之后,俩小孩儿赶紧用小手把眼泪一擦,异口同声地嘴硬道:“我才没有哭呢,是弟弟(姐姐)哭。” 姐姐和弟弟用来干啥的,当然是用来顶锅的,这俩小孩儿把塑料姐弟情展现地淋漓尽致,他们可不能在云朵妹妹面前丢面子。 “你好,婶子,我是韩卫东的搭档,我叫杨新洲,这是我的俩孩子,平平和安安。” 这回领着云朵过来的是程医生的母亲,她是今天早上到的,闺女和女婿大过年也没有假期,而且闺女还天天带着孩子去医院上班,她知道后,一放假便赶紧过来了,外孙女还小,抵抗力差,经常去医院对孩子的身体不好,而且在哪里过年不是过。 闺女和女婿上班了,她便带着外孙女在家属院里面转悠,然后就碰到了杨新洲爷仨,听了杨新洲的自我介绍,她也笑着回道:“你好啊,我听小韩提起过你,这是你家俩孩子,长得真不错,这是怎么了?” 杨新洲解释道:“他们妈妈刚刚出差去了,不舍得便哭闹起来。” 程医生的母亲黄琬珍理解地说道:“孩子都是黏妈妈的,习惯了就好了。” 她是名医生,在闺女小时候也是经常出差,先开始闺女还哭,后来习惯了就好了,还会帮她收拾行李。 “安安哥哥,姥姥也给我买了故事书,我拿给你看好不好。” 云朵这边拉着安安的手奶声奶气地说道,安安脸色微红地回道:“好啊。” 这边平平也赶紧拉起云朵的手:“云朵妹妹,还有我。” 云朵不大会拒绝人,羞涩地点头:“好啊。” 平平笑了起来,然后因为刚才哭泣的时候,鼻腔里有了鼻涕,没有注意,一笑便笑出来的鼻涕泡。 要是平常时候,平平或许不会当回事,但是今天云朵妹妹打扮地这么漂亮,她突然害羞了,赶紧把扭身抱着爸爸的腿,把小脸儿藏了起来,当然她也把鼻涕全部擦到了爸爸的裤子上了,这坑爹的闺女。 俩小孩儿跟云朵玩儿得开心,杨新洲见他们终于不在哭闹了,也松了口气,因为有小云朵陪着,俩小孩儿白天倒是还好,可是到了晚上,便开始找起妈妈来了,杨新洲拿起媳妇儿写的带娃注意事项,,上面写着如果小孩儿哭闹哄不好就冷处理,千万不要妥协,要不然容易养成小孩儿一不如意就哭闹的习惯。 想起昨晚上媳妇儿的话,今后他必须对孩子严厉起来,见孩子哄不好,便任由他们哭,安静、桂兰和茴香倒是都来过,可是她们越哄俩小孩儿越哭闹,最后还是杨新洲承担了所有,他按照媳妇儿说的,对孩子的哭闹忍着心疼冷处理,最后俩小孩儿不知道是哭累了,还是见爸爸不哄他们,所以觉得没有意思,反正最后不哭了。 杨新洲感叹媳妇儿的办法管用,不过最后看着俩孩子带泪的小脸儿还是心疼,希望明天晚上不哭了吧。 等孩子睡着,他反正也睡不着,便起身拿起了书本学习,媳妇儿说的对,她努力向前走,而他如果原地踏步,今后他们的婚姻绝对出问题。 不过看着书本,思绪却跑偏了,媳妇儿在努力地给孩子攒家底,他这个爸爸不能什么也不做吧,只是他从哪方面弄钱呢,说实话,他在这方面还真是不擅长。 江楚珊这边已经到了新城,而且已经工作了大半天了,新城部队这边的人非常配合她,她的工作倒是顺利,不过就是不知道生意上的事儿顺利不顺利了。 下午下班后,她没有回招待所,反而去了附近的一个国营饭店,这是她让杨新洲告诉六哥的见面地点。 她到的时候六哥已经到了,不过却是在门外,而不是在里面,见他因为冷缩着脖子,跺着脚,她上前几步说道:“这么冷的天儿,你怎么不在里面等我?” 六哥斜了她一眼:“我点了一碗面,俩菜,吃完没坐多大儿,就被人给赶出来了。” 说完他还吸了吸鼻子,问道:“附近有没有暖和的地方谈事儿?如果再在外面,我非得冻感冒不可。” 他不知道,江楚珊就更不知道了,六哥好歹还来过新城,她可是第一次来,想了想去还是她在招待所的房间最好了。 “你带介绍信了没有?跟我去招待所吧。” 六哥再次斜眼看她:“算了吧,我宁愿感冒也不进去,兵贼对立,我虽然没干伤天害理的事,但某种意义上也算得上贼了,不去那正经地方。” 江楚珊打趣:“没有想到六哥竟然还有怕的时候,不过你都是贼了,我还能是好人,走吧,咱们在外面冻着,也算接受天道惩罚吧。” 六哥这人也有些迷信,听江楚珊一说,还真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儿,也不觉得委屈了,把军大衣一拢,便率先走进了冷风当中。 等到了一处避风处,江楚珊单刀直入地问道:“六哥,你这边的朋友怎么说,愿意入伙不?” 太冷了,哪里还有心思闲话。 六哥也是同样的心思,直接回答道:“倒是答应了,但是要的分成多,而且这边的部队没有你的关系,可不会睁眼闭眼地让咱们倒腾,所以按照他的分成方式,我们根本没有钱拿的,我算了算,咱们在这边,顶天了也就不到五十块钱,为这点钱在这边冒险,实在不值得,还不如你回家多做两件衣裳呢。” 江楚珊叹气,这个结果在她的预料当中,而她也认同六哥的话,为了一个月五十来块钱冒险,根本不划算。 于是她歉疚地说道:“只是辛苦六哥大冷天地白跑一趟了。” 六哥却毫不在意:“咱们做这行的,不就是东奔西跑的,也就是跟你合作之后,我才安定下来。” 和六哥分开之后,江楚珊抱着胳膊缩着肩膀往招待所走,迎着冷风,她头脑清地思考着怎么才能搞钱? 思来想去,在这个限制颇多的年代,她还真是没有好的办法,只能边走边看吧,索性她还有时间,大不了研究上面的事儿,就走走停停的,反正她也不需要跟谁交待。 因为新城这边不能复制阳城的成功,江楚珊便想着赶紧回家去,上次她离开,俩孩子病了一场,谢这一次她的心是提着的,也不知道杨新洲这次有没有照顾好俩孩子。 而她不知道的是,杨新洲经历了一次失败的带孩子的经历,还把孩子给带病了,已经知道不能由着孩子的性子玩儿了,再加上她写的详细地带娃攻略,这次倒是带孩子带得像模像样的。 而平平安安因为爸爸的难得强硬,他们正准备着回来跟妈妈告爸爸的状呢,杨新洲这天早上给俩小孩儿穿上衣裳,便把他们送去了韩卫东家里,让黄琬珍帮忙看着,幼儿园放假了,他还要上班,总不能带俩孩子去部队吧,再说俩孩子明显不想去,他们更倾向于跟云朵妹妹玩耍。 送了孩子后,他刚刚走到部队家属院门口,就碰到了宋红云,她见到他,就赶紧迎了上来:“杨同志,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杨新洲没有一口答应,反而先问道:“什么忙?” 宋红云急忙说道:“是欣悦,她生病了,你能不能帮忙送她去医院?” 杨新洲却回道:“你可以去找陈副团长帮忙,或者其他人也可以。” 媳妇不在家,他可不想和李欣悦传出什么闲话来,再说了这件事又不是非他不可,说完他便要越过宋红云离开。 宋红云赶忙拦住他:“杨同志,我知道欣以前做了错事,她已经改了,看在都是老乡的份上,你就帮帮忙。” 杨新洲回了俩字:“没空!” 宋红云没有想到杨新洲拒绝得这么干脆利落,她便大声地质问道:“你怎么这么冷血?” “你不冷血,去找你男人帮忙送人啊。” 杨新洲不想跟这个脑子不清楚的人掰扯,哪里想到江楚珊回来了,正好碰到这一幕,她走到宋红云跟前:“有这纠缠别人功夫,早就回去找到别人帮忙了,我们家跟李欣悦同志之间还是不要往来得好。” 宋红云一见到江楚珊就有些怂:“大家都是老乡,互帮互助不好吗?” 江楚珊冷冷地回了俩字:“不好!” 然后对着杨新洲怼道:“还不去上班,快迟到了。” 杨新洲毕竟是个男人,掺和进女人之间的口角总归好说不好听,等杨新洲离开,宋红云有些目瞪口呆,她这会儿终于相信了李欣悦的话,江楚珊和杨新洲俩人都是冷血无情的人,根本不是人们口中的热心肠。 而江楚珊不知道,宋红云的这一份认知,虽然让她不再纠缠她,但却在后来给她的事业来了重重地一击,差点让她的事业毁于一旦不说,还差点让她有了牢狱之灾。 不提这个,就说她应付了宋红云回到家里,见家里的一切都井井有条,而且该置办的年货也置办了不少,她满意地点头,所以说不是男人不会带孩子,而是平常没有给她机会。 打了热水洗去了一身的疲惫,拿起雅霜给自己脸上好好地涂上一层,又把脏衣服换了,便打算去韩卫东家里接孩子去,就这时候外面有人喊她去取包裹,她赶忙过去,是她妈给邮递的,里面有不少老家那边的土特产,另外还有两套小孩儿的衣裳,一看她妈亲手做的。 另外还有几个木头雕刻的小车,还有玩偶,这手艺看着像她爸的,小时候他没少做这些哄她玩儿,如今又来哄她的孩子,珍惜地拿出来看了看,放一边打算等俩孩子回来了,再交给他们。 而她这会儿也不急着去接孩子了,先是看了看老妈写过来的信,还是像以前的一样说些家常里短,然后又抱怨她哥,又是一年过去了,还是没有娶媳妇儿,大森都马上就要有第二个孩子了,她二婶经常去家里得瑟等等,当然信的最后还没有忘记催她生老三,她摇头失笑,这辈子她是不准备再生了,就家里这俩就够她头疼了。 见家里没事儿,她便跟她妈写了回信,信里自然就提到了让她过来帮忙带孩子的事儿,唉,也不知道她妈愿意来不? 父母在能力范围内,总是愿意帮助儿女的,李美玲收到信之后,一过元宵节,就赶紧从家里出发了,她来了之后,可真是大大地减轻了她和杨新洲的压力,他们能够有更多的时间用在工作和学习上。 过了年,离高考恢复的时间就越来越近了,虽然还没有下定决心高考,但学习上,她可是从来不敢松懈的。 而时间也终于来到了十月份,恢复高的消息在神州大地上引起了轩然大波,而江楚珊也终于到了抉择的时候。 事情总是喜欢赶在一块儿,终于在她存款将耗尽,而他哥的存款也快差不多的时候,植物纤维提取机械的研究也传来了好消息,不过技术还是没有最终攻克,可以说临门一脚了,这个时候当然不能松懈了,可是问题来了,她没钱了。 而就在她发愁的时候,杨新洲拿着一沓子钱递给了她,目测有小一万块,她震惊地看着他:“你钱哪儿来的?”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77节 第54章 ??高考 杨新洲就知道媳妇儿会问,毕竟他的工资上交,平常也就六块钱的零花钱,最多能够动用的也就是抽屉里的帮扶基金,一个月也才十六块钱,攒够一万块,他就是不吃不喝,一辈子都攒不了。 而还没有等他解释,他媳妇儿就“新洲哥,你说实话,你没做违法犯罪的事儿吧?你赶紧把钱送回去,研究的事儿,我不急,大不了暂停一段时间就是,不能把你的前途给搭进去了。” 不是江楚珊不信任杨新洲,他一个当兵的,也没有副业,除了违法犯罪,哪里来的这么多钱,而杨新洲把钱往她的怀里一放,温声道:“拿着吧,这些都是我挣的。” 江楚珊接着又问:“你怎么挣的?除了出任务,也没有见你出过门啊。” 杨新洲把媳妇儿抱进怀里,说道:“当然是学你了,我联系了以前退伍转业的战友,把纺织合作社的事儿一说,他们非常感兴趣,给自己老家增加收入的事儿,没有人不愿意做,而这些钱就是我的分红。” 江楚珊的心总算安稳了点儿,疑惑地问道:“你什么时候联系的战友?你怎么拿到的织布机和纺纱车的图纸,还有织布原料处理,你又是怎么学会的?” 一连串的问题,足以证明江楚珊的吃惊,她从来不知道杨新洲竟然会背着她给了她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而杨新洲则挨个回答媳妇儿的问题:“今年过年的时候联系的,织布机和纺纱车的图纸,还有织布技术的详细说明,陈科长那边都有,我借过来抄了一遍。” 江楚珊震惊:“陈科长就这么轻易地把织布机、纺纱车,还有全套技术拿给你了?” 杨新洲瞬间嘚瑟道:“其他人不好说,可谁让我是江楚珊的丈夫呢。” 说着他就从背后抱住了人,而江楚珊则给了他一个胳膊肘,然后从他怀里挣脱,转过身来,仔细打量他的脸,直接把杨新洲看地心里发毛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怎么了?” 江楚珊眯了眯眼,然后踮起脚尖拽住眼前人的衣领,笑魇如花道:“新洲哥,告诉我,你的私房钱还有多少?” 杨新洲赶紧摇头,说道:“这分红昨天才到,我今天就给你了,不信的话,我们还有帐,你可以查查。” 江楚珊反问了一句:“真的?” 杨新洲赶紧点头:“当然,比真金白银还要真。” 江楚珊看他的脸,见他不像说假话,这才放开他的领子,然后拍了拍,脸上也重新有了笑容,说道:“新洲哥,不要怪我管得严,我能够放心地在外面折腾,是因为有你在后面撑着家,我就算在外面撞得头破血流,还能有个地方睡觉,还能够有饭吃,所以你的钱,就是咱们家的退路,我不能不看紧点儿,就怕你手松,像帮扶基金一样全都洒出去了。” 杨新洲感觉着胸膛处的小手,那处的皮肤直发热,心跳也跟着加速,喉结动了动,面前的人是自己媳妇儿,他没有必要忍着,一低头就要一亲芳泽,外面丈母娘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的好事。 “平平,安安,你们干啥去了?咋弄成这副样子?” 杨新洲和江楚珊对视一眼,然后俩人赶紧走了出去,因为李美玲的声音很大,而且带着震惊,就怕孩子闯啥货了。 结果出来一看,好家伙,院子里站着的一排小泥人里面,就是她这个亲妈,还是使劲认了两秒钟才认出自己家俩崽崽。 今天中午出门的时候,还是干干净净的,套头原色棉麻t恤,上面她还专门绣上了小老虎图案,再加上棕色的九分裤,以及她照着运动鞋的样式,给俩小孩儿做的鞋,当时穿出去,谁不夸一句洋气,现在呢,从头到脚地被黄色的泥巴裹着,除了俩眼睛珠子,还有呼吸的鼻孔,其他的地方全部都是黄泥巴。 江楚珊闭了闭眼,默念了一句这是亲的,不能扔,然后走到自己家小孩儿身边,问道:“你们干啥去了?” 俩小孩儿开始心虚地搅手指,最后还是平平说道:“我们去滑土坡了。” 江楚珊不明所以,安安在旁边补充,就是在沙坑那边的一个土坡上,昨天晚上刚刚下了雨,土坡上的土都湿了,他们再往上面浇点水,然后坐在上面从上面往下滑,比幼儿园的滑梯还要好玩儿。 不得不说,还挺有想法的,江楚珊吸了一口气,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暴躁,默念了一声这是亲生的,这才对他们说道:“赶紧让你们爸爸给你们洗一洗,还有自己弄脏的衣裳也要自己洗,洗不干净不许吃饭。” 平平安安对视一眼,均从对方满脸泥巴的小脸儿上看到了震惊,妈妈竟然不打他们,也不罚他们,然后有志一同地松了一口气。 而这个时候桂兰、安静还有茴香出来了,然后就看到了自己家的泥猴崽子,气地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回到房间里拿起扫帚疙瘩出来,就开始对着孩子们一通揍,于是小小的一片天地顿时开始鸡飞狗跳起来。 大人们的呵斥声,孩子们的哭闹声和讨饶声,在空气上空不断地升腾,然后就传到了其他大人的耳朵里,他们纷纷出来看热闹,看到几个泥猴子上蹿下跳,还饶有兴致地给他们喊加油。 而这些热闹中,平平和安安却没有参与其中,因为他们的妈妈没打他们,他们的妈妈真是好啊,而他们身边还有一个小豆丁也没有参与到这场闹剧中来,刚开始因为泥巴糊满了全身,她没有及时认出来这个小豆丁,就是韩卫东的闺女云朵。 现在的云朵因为经常和平平安安在一起,再加上父母和姥姥的呵护,性子从刚刚来时候的怯懦,变得开朗了不少,每天跟在安安身后跑来跑去地玩儿,让韩卫东看到了憋气极了,偏偏云朵在其他方面听话不拒绝爸爸,但是跟在安安后面这事儿,却意外的坚持,因为这个韩卫东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给过杨新洲好脸,让程医生和江楚珊两个看着好笑不已,其实男人有时候还是挺小心眼的。 “云朵,你怎么也去滑土坡了?” 江楚珊面对软软糯糯的云朵,总是出奇的有耐心,问话都是小心翼翼的,云朵其实这会儿已经被院子里鸡飞狗跳的场景吓坏了,这样的场面会让她想起在奶奶家被打的经历。 这会儿虽然江楚珊的声音温柔,但是还是把小姑娘吓得一个哆嗦,然后见江阿姨没有打她的迹象,这才小声道:“跟安安哥哥一起玩儿。” 这丫头还真是喜欢安安啊,不过安安也是经常惦记她,有了好东西,首先想到的就是云朵妹妹,连平平就靠后了,也就是平平了,平常没心没肺的,要是换成其他的姐姐,早就跟安安起矛盾了。 “云朵,你咋成这样了?” 程医生在家里听到动静后,也赶忙过来了,她现在又怀孕了,刚刚一个多月,正是反应大的时候,所以请假在家里休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她乖乖巧巧,软软糯糯的小闺女,有一天会变成泥猴子。 这边安安赶紧站出来:“程阿姨,你不要怪云朵,是我带着她去滑土坡的。” 哟呵,没有看出来啊,她小儿子竟然还挺有男友力的,而程医生也没有想到安安会挺身而出,不过她和其他的家长不一样,她看着小闺女的泥猴子样还有些欣慰的,从老家接回来大半年了,闺女虽然性格开朗了不少,但是归根结底还是有些怯懦,女孩子太怯懦了,可不是好事。 于是她柔声道:“原来是去滑土坡了啊,好玩儿吗?” 云朵见妈妈没有生气,这才细声细气地回答:“好玩儿。” 程医生也没有嫌弃她脏,拉起她的小手,说道:“是吗,不过滑土坡太脏了,以后不要玩了,好不好?” 云朵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脏衣裳,乖巧地说了声:“好!” 程医生这才说道:“走,咱们回家换衣裳洗澡去。” 云朵看了看安安,又看了看平平,这才跟江楚珊,还有俩小孩儿说了声再见,这才离开,而俩小孩儿又看向妈妈。 江楚珊嗯哼了一声,说道:“还不赶紧去找你们爸爸换衣裳,洗澡去。” 俩小孩儿这才撒丫子跑向他们的爸爸,杨新洲接住俩小孩儿,拎起安安的后衣领子去了厨房,去江楚珊拎起平平回了房间。 李美领负责烧水,俩孩子这泥猴样子,肯定不少用水,足足洗了五次水,才把俩小泥猴崽子洗成了糯米团子。 “好了,去洗你们的脏衣裳,爸爸妈妈和姥姥每天给你们洗衣裳很辛苦的,你们既然不珍惜我们的劳动成果,就自己洗吧。” 洗好后,江楚珊就对着露出本来面目的俩小孩儿说道,而李美玲看不过去了,瞪了眼自己闺女:“他们才多大,就让他们洗衣裳,平平安安别洗了,放那儿,姥姥洗。” 江楚珊赶紧拦着她妈:“妈,做错了事就得接受惩罚,不能够惯着,要不然长大了,还不得无法无天啊。” 李美玲反驳道:“你小时候,我和你爹也没少惯着你,也没见你无法无天啊。” 江楚珊无奈道:“妈,教育孩子的时候,你能不能不要拆我的台啊。” 李美玲却哼了一声:“那也得你罚孩子靠谱,有你这么狠心的妈么,竟然让四岁的孩子洗衣裳。” 江楚珊叹口气,再次辩解:“娘,四岁也不小了,在老家大队,这么大的孩子洗衣裳,可并不少见。” 李美玲无话可说,农村养孩子都不娇气,从能够能够走稳路开始,便帮家里干活儿,但是:“别人怎样我不管,反正不能委屈了我的外孙外孙女。” 这是要强词夺理了,杨新洲走到门口听到里面母女俩的对话,默默地刹住了脚,媳妇儿母女的之间的矛盾,可不是他能够掺和起的。 而他刚离开,江楚珊就强硬了起来:“妈,这次您甭管了,让我好好地教育他们一次。” 正说着话呢,隔壁和隔壁的隔壁,以及隔壁的隔壁的隔壁,都想起了小孩儿的鬼哭狼嚎,显然这几家人都在揍孩子。 于是江楚珊话锋一转:“妈,你想让我学那几家揍孩子吗?” 李美玲顿时没话了,让孩子洗衣裳总比挨揍强,为了防止孩子姥姥帮忙,江楚珊亲自看这俩小孩儿洗衣裳,衣裳比较脏,俩小孩儿换了几次水才洗干净,最后累得额头直冒汗,可是他们不敢停下,因为大兵哥哥,大旦和二旦哥哥,还有大毛弟弟,都被揍了,听着他们的哭声,他们可不敢跟妈妈呛声。 “新洲哥,你跟我去外面看看那个土坡吧。” 等俩小孩儿终于洗完衣裳,被李美玲领去隔壁厨房安慰后,江楚珊便想要去看看那个土坡,看看有没有安全隐患,孩子玩耍的地方,总得看看才放心。 虽然那个土坡他们俩都见过,但是平常也就匆匆路过,从来没有仔细地看过,那个土坡既然被孩子们给发现了,那里绝对会成为他们经常玩乐的场所,小心无大过,还是去看看才能安心。 而杨新洲看了看外面的暗下来的天色,说道:“还是明天去吧,这会儿天色暗了,到了那边也看不清楚,明天我去出早操的时候,去那边看看。” 江楚珊也瞅了瞅外面的天色,不得已点了点头,不过还是嘱咐道:“这事儿你可不能忘记啊。” 杨新洲笑道:“你说的事儿,我敢忘记吗?” 江楚珊哼了一声:“你敢。” 杨新洲笑着摇头,然后便问起了另外一件事,“珊珊,你想考大学吗?” 江楚珊不意外她会这么问,毕竟从去年开始,她就一直在复习高中的课本,不过她没有回答他,反而问他:“你呢,想要考军校吗?” 杨新洲拉着她的手回到卧室,开诚布公地谈道:“珊珊,我是想要在部队上干一辈子的,而军校出来对于我的发展肯定有利,所以我打算考,只是一进去就是几年的时间,你如果也要上大学的话,家里的俩孩子咋办?” 江楚珊拧眉思索了会儿,说道:“要不,我还是不考大学了。” 反正她也没有很想考大学,四年的时间只是为了一张文凭还有人脉的话,她还是觉得不划算,但是杨新洲却不赞同。 “珊珊,我知道你想要照顾家,还想打拼事业,但是现在的政策虽然比起以前宽松了,但是还是限制很多,根本不适合打拼事业,还不如趁这几年拿个大学文凭,积攒一些人脉。 孩子的事儿,可以先拜托咱妈帮忙看着,如果大哥结婚了,妈回了老家,就让咱娘来吧,她如果不提杨新洁的话,还算讲理。实在不成,咱们到时候再想办法,办法总比困难多。” 江楚珊此刻也心动了,最后咬牙道:“那就考。” 杨新洲抱了抱她:“咱们一起努力。” 江楚点头,不过最后突然想到了这家伙曾经去军校进修过呢,难道那个不算数? 杨新洲解释道:“怎么可能不算数,我进修回来后,不是从连长升到副营了,不过那个毕竟没有□□,含金量有限。” 江楚珊这才懂了,那个就是一个短期培训班而已,明白了,便拍了拍他的胸口:“那咱们一起努力。” 既然决定了考大学,现在已经十月份了,12月份考试,满打满算还有俩月的时间,这俩月他们俩必须头悬梁锥刺股,家里的事儿就拜托给她妈了。 厨房这边,李美玲给俩小孩儿炸了他们爱吃的猫耳朵,这会儿俩人正吃得香呢,江楚珊冷不丁地进去,让俩小孩儿惊吓地吃呛了,唬得李美玲赶紧去拍他们的后背。 边拍还边瞪自己闺女:“进来不知道吭声啊,看把孩子给吓的。” 江楚珊也过去帮忙,不过还是劝了她妈几句:“妈,孩子晚上最好不要吃太多的东西,你瞅瞅他们俩,那小胳膊小腿都打着肉节呢,再这么下去,非得吃成小胖子不可。” 平平终于把吃进去气管的食物渣给咳了出来,然后看着自己的妈妈:“平平不要成为小胖子。” 她虽然性格大大咧咧,但是也是知道美的,江楚珊笑着把她手里的猫耳朵拿走:“晚上再吃这么多,你就真变成小胖子了。” 平平不舍地看着猫耳朵,最终还是美食的诱惑胜过了变成小胖子的担忧,小手又蠢蠢欲动地伸出去够,但是最后还没有够到,就被妈妈给拿走了。 至于安安,虽然还想吃,但是最后见姐姐没有成功,他也没有再要,这边李美玲见两小孩儿可怜巴巴的样子,到底没有再给他们,只是瞪了闺女。 江楚珊不以为意,反而过去抱住老妈的肩膀:“妈,我是亲妈,又不是后妈,不会害他们的。” 说着话便示意杨新洲把俩孩子领走,她打算跟她妈好好说说话,等人走后,江楚珊便跟她妈说了她要考大学的事儿,李美玲扭过脸来看着她,只是问了一句:“孩子咋办?” 江楚珊便把她跟杨新洲商量的事儿说了,李美玲想了想,拍了拍她的手,说:“你从小就有主意,想要上学也不是坏事,妈给你们看孩子,你婆婆虽然这几年还好,但是明年杨新洁就能够出来了,到时候还不知道她会不会再糊涂,所以还是不要指望她好,等你哥结婚了,到时候咱们再想办法。” 江楚珊这会儿眉头都拧成了疙瘩,杨新洁就要出来了吗?她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她是7.3年进去的,被判了五年,那么她出来的时间便是7.8年,也就是明年,这真不是一个好消息。 “妈,我知道,到时候再想办法吧。” 李美玲愧疚地拍了拍闺女的手,她倒是想要照顾闺女,可是如果将来儿媳妇儿怀孕了,她不去照顾,别人讲究她是小事儿,关键还会戳她闺女的脊梁骨。 江楚珊把头放在母亲的肩膀上,低声道:“妈,您不用愧疚,早说愧疚的是我,因为我,您跟我爸到老了,还要分居两地。” 说是不想当家的那是假的话,但是比起男人来,她还是最在乎儿女,为了不让闺女伤心,她故意道:“我不在家正好没有人能管他了,他正好一门心思地住大队部,以大队为家了。” 江楚珊心里也担心她爸的身体,可是她现在鞭长莫及,便跟她妈建议道:“要不再跟大森哥去一封信,让他平常劝点我爸,就是不知道我爸会不会听他的。”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78节 李美玲回道:“我早就跟大森说过了,他会照顾你爸的,他说不了你爹,他儿子能啊,只要把小丫头往他怀里一放,保证听话。” 说完便笑了:“说来也怪,要说亲近,你英子姐可是亲姑姑,没有想到那孩子模样比平平还要像你,你爹爱得不行。” 说到这里江楚珊也笑了:“这孩子倒是会长,知道挑家里好看的人长。” 李美玲被闺女的厚脸皮逗笑了,横了她一眼:“自己夸自己也不害臊。” 自从决定了高考,江楚珊和杨新洲便忙碌起来,江楚珊还好说,想要高考,只要报名就成,杨新洲这边就没有那么简单了,他是现役军人,考试还得要部队首肯,还得有许多手续要走。 而正因为如此,他们两口子要参加高考的消息不胫而走,好多人都过来问,桂兰和安静是第一批过来问的。 安静有些不相信:“珊珊,你真地要考大学?” 江楚珊点头:“是呢,我都报了名了。” 本人都承认了,这消息是没跑了,安静倒是对她竖起了大拇指:“你可真有勇气,我也想考,但是扔下书本多少年了,当初学的内容全部都还给老师了,还有俩孩子需要照顾,哪里还有那份心气儿,你好好考,给咱们家属院的女人争口气。” 桂兰却不一样了,她问道:“你和杨营长两口子都去考大学了,孩子咋办?” 江楚珊回道:“我妈帮忙照看啊。” 桂兰和李美玲可是忘年交,自然知道他们家的情况,她说道:“你哥近两年肯定要结婚,结婚后,你嫂子如果怀孕了,婶子就得回去,到时候你咋办?” 江楚珊笑着说道:“哪里会想那么长远,到了跟前再说,我们家杨营长说了,办法总比困难多。” 安静倒是没什么,桂兰听了这话莫名有些心酸,都是女人,这日子咋就过成了两样呢,虽然她没有正经上过学,也不打算参加高考,但是却知道哪怕她有能力参加高考,她家老赵绝对不会同意的。 这边程医生听说了,也带着云朵过来问情况,恰巧听到了江楚珊的话,边掀开门帘子走进屋里,边说道:“杨营长说得对,办法总比困难多,既然有机会学习先进的文化知识充实自己,就该克服困难迎难而上。” 虽然现在只来了三个人问她考大学的事儿,但是已经代表了整个家属院对她考大学的想法,不过别人怎样看,江楚珊可管不着,反正她只知道目前考大学对她很有力就是了。 “江阿姨,安安哥哥呢?” 小云朵今天打扮得非常漂亮,背带裤,白衬衫,再加上有些自来卷的头发,白嫩又有些肉肉的小脸蛋,被她妈妈直接扎了两个羊角辫,怎么看怎么软萌。 每次看到她,江楚珊的心就会跟着柔和起来,她摸了摸她的羊角辫,柔声说道:“你安安哥哥和平平姐姐去小土坡玩儿了。” 云朵一听就要过去,江楚珊赶紧拦着她:“乖云朵,咱们不去啊,那里到处是土,脏兮兮的,别弄脏了咱们漂亮的衣裳。” 程医生却笑道:“让她去吧,让她多跟小孩子接触接触,也改改自己的性子。” 人家亲妈都这么说了,江楚珊自然不会拦着人不让去,那个土坡杨新洲和老赵他们里里外外地检查了很多次,都没有发现任何的安全问题,也就放心地让孩子去玩耍了,不过她给俩小孩儿定了规矩,如果去土坡玩儿,回来后就要洗自己的脏衣服,虽然他们洗过以后,她还得重新一遍,但是江楚珊就是不松口,为此她妈没少说她折腾。 “唉,我家那俩小子整天去土坡那儿滑土坡,裤子都磨破两条了。” 桂兰抱怨道,而江楚珊也跟着吐槽:“谁说不是呢,幼儿园有滑梯他们不玩儿,非要去滑土坡,我家那俩最近也是穿着补着补丁的裤子呢。” 安静家里的孩子也是,不过她给她们带来了好消息:“你们啊,也别烦了,我听说那个土坡再过几天就要平了。” 几个妈妈都拍手叫好,那个土坡脏还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太费衣裳了,谁家能受不得了,说着就有几个嫂子过来问,江楚珊一个挨着一个地回答,到了晚上脸都僵了。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她对着杨新洲说了今天的经历,最后说道:“明天我就闭门谢客,一心只读圣贤书。” 杨新洲揽着媳妇儿的肩膀,深有同感道:“是啊,咱们得闭门谢客了,要不然一天一天地太耽搁事儿了。” 江楚珊猛地扭身趴在他身上,然后支撑上身道:“部队上同意你考军校了?” 杨新洲亲了她一口:“答应了,要不要庆祝下?” 江楚珊眨巴着眼:“怎么庆祝?” 杨新洲把被子一拉,庆祝自然要做自己喜欢的事儿了。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因为他们俩考大学,竟然让一个家庭发生了家庭矛盾,就是宋红云家里,自从她第一个对象在上了工农兵大学,转而抛弃了她,后来她又喜欢上江楚林,结果江楚林虽然对她一直疏远,有当初车祸的原因,但是最后他也去上了大学,她先后两个喜欢的男人都不要她,也都上了大学,所以她对大学便有了执念,这一次听说江楚珊要考大学之后,她也想考,可是她丈夫不同意。 陈副团长二婚娶宋红云,主要就是为了让她照顾孩子,可是她竟然要去上大学,他自然不同意,宋红云则难得地强硬,于是两人便爆发了结婚后的第一次冷战。 第二天江楚珊去上班的时候,在家属院门口遇到了宋红云,她专门等她呢,见她过来。便说道:“我也会参加高考。” 江楚珊莫名其妙:“祝你榜上有名。” 宋红云这回没有再像以前那么露出甜笑,反而神情有种异常的偏执:“我一定会考上的,考上全华国最好的大学。” 江楚珊嗯了一声:“祝你成功!” 到了蘑菇养殖场,林翠桃也问了江楚珊高考的事儿,得知是真的后,便赶紧说道:“场长,您这段时间有什么活就交给我,你好好学习,争取考上好大学。” 江楚珊暖心一笑,对她道了谢,然后说道:“翠桃,好好干,我会向上面推举你接替我的位置的。” 林翠桃高兴坏了,直接对江楚珊鞠躬:“谢谢场长。” 江楚珊摆手:“你先别急着谢我,我只负责推荐,至于能不能成为场长,还得看上面的意思。” 林翠桃自然知道这个,但是还是对江楚珊表示了感谢,有江楚珊的推荐她能够当场长的可能就有了一半。另外一半让她男人帮她再使使劲,说不定就成了。 等江楚珊坐在座位上看了文件之后签好了字,便开始学习,刚打开课本,便听到外面职工的说话声。 “这次恢复高考,制糖厂和咱们养殖场还好,除了咱们场长几乎没有人报名,木糖醇厂那边可就多了,光我知道的就有俩,都是后勤上的,一个是食堂的宋红云,还有一个叫李欣悦,就是那个男人成了劳改犯的那个。” 也是,她在木糖醇厂备受排斥,老家那边也回不去,想要找个更好的去处,高考就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她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放过了。 突然电话响了,她赶紧拿起电话,是她哥打的,原来是电话告诉她,钱教授和邓教授恢复工作了,他们要回到原来的岗位上了,只是这样一来,两位教授的精力一分散,他们的研究进度就要缓慢了。 “珊珊,你在听吗?这个怎么办啊?” 江楚珊听了后,先是皱了皱自己精致的眉头,然后才开解她哥:“哥,进展缓慢就缓慢吧,咱们现在没钱,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筹钱,而且就算现在研究成功了,咱们也不能用啊。” 江楚林想了想也是,便说道:“原先我还想着要不要去找下其他的教授,听你这么一说,咱们也不急,可以慢工出细活。” 说完江楚林便说起了高考的事儿:“珊珊,高考恢复了,你要不要考大学,一向聪明,考大学肯定能够考上的。” 江楚珊笑道:“哥,没有想到你竟然对我这么有信心。” 江楚林没理会她的打趣,反而说道:“珊珊,是不是杨新洲不要你考,你等着,我这就请假过去好好地问一问他。” 江楚珊笑了:“哥,我已经报名了,我本来不想考的,是你妹夫劝得我。” 江楚林这才说道:“这才像话。” 接着兄妹俩又说了两句家常,便挂了电话,她的手刚离开电话,它便又响了,拿起电话一听是六哥,他一般--------------/依一y?华/不会跟她通电话的,今天怎么回事? “小江啊,听说你要考大学,不做衣裳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江楚珊自然实话实说:“是啊,已经报名了,只有一个多月的复习时间,根本没有精力做衣裳了。” 六哥有些不明白:“考大学是为了能够有一份好工作,你已经是场长了,怎么还要费劲巴拉地考大学,一个女人家家那么要强干什么?” 江楚珊不悦地皱起了眉头:“六哥,你这是瞧不起女人啊,挣钱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给你供货的是女人,而买你货的大多数也是女人。” 六哥在电话里打了自己的嘴巴一下:“看我这嘴,小江能跟一般女人比吗?” 说着便期期艾艾地说道:“后半年相亲娶媳妇的人多,对于衣裳的需求量也大,你这突然停两个月,那些老客还不把我给撕了,小江,你可要救救哥哥我啊。” 江楚珊就知道六哥不愿意让她考大学的原因,就是想要她持续给他供货,人之常情,她虽然理解,但是却不会答应。 “六哥,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咱们也做了几年的生意了,衣裳的基本款式你也知道的,我这边不能做,你可以找几个缝纫工啊,至于染布方面就更不用愁了,小郑现在染布技术可不差于我啊。” 六哥心说哪能一样啊,虽然都是衣服的基本款式,没有什么差别,但是老客户一看就能够看出来不同,江楚珊做的衣裳细节处,处理得都非常好,更加能够衬托人的气色,其他人做的虽然也不差,但是人穿上后,总感觉有些不对味。 “小江啊,你再考虑考虑,不成让婶子做也一样啊。” 江楚珊还是拒绝了:“我妈每天要照顾孩子,要做家务,我不想她劳累。” 最后两人在电话里不欢而散,江楚珊摇头,并没有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六哥这个人虽然看重钱财,但是更看重情谊,给他一点时间,他消了气就好了。 等终于把各方面的人都应付完,江楚珊便一门心地投入到了学习当中,而她也从每天上班摸鱼做衣裳,换成了每天上班摸鱼复功课,而蘑菇养殖场的日常事务。她几乎都交给了林翠桃,也算是培养接班人吧。 回到家里后,她除了检查俩小孩儿的作业,其他的事儿几乎都被她妈给接手了,她的任务便是学习和休息,当然了,杨新洲和他一样的待遇。 “珊珊,韩卫东也打算考军校了?” 这天晚上夫妻俩学习到深夜一点钟,拖着疲惫的身体终于躺到床上的时候,杨新洲突然说道,江楚珊一愣:“他不是说不想考吗?” 杨新洲一笑:“被程医生还有丈母娘给劝的,虽然部队上是讲究实力的地方,但是有军校的文凭,无疑能够让我们的路更加好走一些。” 江楚珊又问他:“他复习得咋样,教材都找齐了吗?” 杨新洲点头:“他丈母娘都给他准备好了。” 接着他又说了一件不相干的事儿:“陈副团和宋红云离婚了。” 江楚珊“哦”了一声,她对这件事也有耳闻,比起知青们想要考大学回城离婚的来说,宋红云有工作还为了考大学离婚的事儿,无疑让人唏嘘,家属院的人都说宋云不安分,江楚珊虽然不待见宋红云,但是对于她为了考大学离婚的事儿,并没有觉得她不应该,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 紧张地复习了一个月,高考终于到了,这一天一大早就起来了,因为今天她要去参加这辈子的高考,而杨新洲则去新城了,他的考场在那边。 “来,一个根油条,两个鸡蛋,吃了后保准能够考一百分。” 李美玲一早起来,就炸油条,煮鸡蛋了,就是听说考试前要吃一根油条,两个鸡蛋,就能够考个好成绩。 “妈,您听谁说的,要是吃这个能考一百分,那都不用学习了,直接吃不就得了。” 李美玲瞪闺女一眼:“讨一个好口彩不成啊。” 江楚珊赶紧投降:“成,怎么不成,谢谢妈。” 旁边的平平听着妈妈和姥姥的对话,眼珠子转了转,后来上学的时候便跟大旦说了:“大旦哥哥,你没有考一百分,就是因为没有吃一根油条还有俩鸡蛋。” 大旦深以为然,后面期末考试的时候,非要让他妈给他准备一根油条还有俩鸡蛋,结果考试还是不及格,照样被他爸妈混合双打,当然这是后话了。 再说高考,因为部队就在阳城郊区,江楚珊并没有住阳城,反而每天骑着自行车来回奔波,虽然如此但是并不妨碍他考试状态,几个科目做题十分顺利,成绩方面她根本不用担心,尽管成绩没有出来,但是她可以狂傲地说一句,如果按照分数录取的话,全华国的学校她都能够去。 只是她到底报考哪里的学校呢,她想去申城的纺织学院,她上辈子的母校,可是又想和杨新洲在一个城市上学,能够互相照应,可杨新洲也不知道会去哪个城市上军校,那个城市又有没有她学的专业? 第55章 ??回老家 因为考虑到报考学校的事儿,江楚珊的心情有些沉重,然而这这样就是这样的表情,却让看到的人误会了。 回到家属院门口,遇到了洪大妮,她手上挎了个篮子,显然刚刚去买菜了,遇到了江楚珊,本来想要甩个白眼再走,竟然看到她脸色沉重的样子,于是脚步就停了下来。 恰巧这个时候,桂兰她们也下班了,也正好到了家属院门口,看到江楚珊之后,便关心地问她:“珊珊,考试考得咋样啊?” 江楚珊虽然心里头有底,但是在外人面前还是得兜着点儿,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还成。” 而她这笑容,桂兰倒是没有怎么想,但洪大妮就想多了,结合刚才她沉重的脸色,直接被解读为强颜欢笑,她撇了撇嘴,轻哼了一声便离开了。 回去就跟人搅舌头根子,说江楚珊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好,高考肯定考砸了的消息,江楚珊害她没有工作,就连纺织合作社都进不去,让他们家成了家属院最穷的人家,她没有本事对付江楚珊,但是逮着机会给她添添堵还是可以的。 而江楚珊这会儿已经到了家,对于有人暗戳戳地想要给她添堵的事儿丝毫不知,这会儿她正在门口扶着额头头疼,别担心,她不是病了,而是被房间里的小闺女给愁得。 “3+2等于多少,2+3等于多少?” 这是李美玲的声音,她在辅导俩个小孩儿去功课,虽然她文化程度只有高小程度,但是辅导幼儿园中班的小孩儿还是绰绰有余的。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79节 安安听了后,不加思索地就把答案写在自己的本子上给姥姥看,而平平则在旁边伸指头,伸了会儿,就在本子写了两个答案,然后高兴地拿给姥姥看,李美玲看着外孙女的答案。 2+3=5,3+2=6,她在后面的题目上面打了个叉,让她重新做,平平倒是也没有说什么,拿起橡皮把错误的答案擦了,然后伸指头算了算,最后写了个1。 李美玲还是有耐心的:“平平,后面这道题是加法,不是减法哟,重新再算算。” 平平见自己又算错了便嘟起了嘴,然后再次拿起橡皮擦掉错误答案,不过这次用力有些猛,把本子给擦破了。 平平抬起眼睛无辜地看向姥姥:“姥姥,本子破了。” 李美玲把本子拿手里看了看,安慰外孙女道:“没事儿,呆会儿姥姥拿浆糊给你沾下还能用。” 说完便开始教外孙女怎么掰指头算题,这次总算算对了,结果写本子上的时候,明明嘴里说着5,写下的却是3。 李美玲深吸一口气,让平平擦了重新写,结果平平小手拿橡皮一擦,本来就破的本子,彻底报废了,平平看着自己的作业本,无辜地看着姥姥:“姥姥,我没有使劲儿。” 饶是李美玲耐心好,她这会儿也有些火气了,不过还是压着火气说道:“没关系,这张不能用了,咱们再重新写。” 可是平平不干了,眨巴着眼睛看着姥姥,可怜兮兮地道:“姥姥,我写字写得手痛痛。” 李美玲哄道:“乖,重新写一遍,要不然明天到了学校,你没有完成作业,老师要罚你站,而且你妈妈知道后,你的大白兔奶糖也没有了。” 但是小丫头这会儿可能真得累了,扭着身子不依,李美玲怎么哄都不成,就在她耐心用尽的时候,看到了回来的闺女,立马像找到了救星,迫不及待道:“珊珊,你来辅导你闺女做作业,我去做饭。” 江楚珊赶忙道:“妈,您这些日子辛苦了,我也考试过了,您也该歇一歇了,做饭的事儿还是我来吧。” 李美玲却反驳道:“不辛苦,你也好长时间没有陪孩子了,多陪陪孩子。” 母女俩为着做饭的事儿争执起来,都想去做家务,不想辅导小孩儿做作业,就在她们俩争执不下的时候,杨新洲回来了。 江楚珊脸上立马有了笑容:“新洲哥,你回来了,累了吧,你先洗漱下,陪孩子写下作业,我和妈去做饭。” 杨新洲也是辅导过孩子写作业的人,自然知道辅导孩子写作业,简直就是一种修行,对人耐心的极致考验。 于是笑着跟媳妇儿说道:“珊珊,还是我来做饭吧,你去辅导孩子写作业,你不是说过油烟对皮肤不好吗?” 江楚珊还要再说,她妈叛变了,竟然胳膊肘向外拐,“是啊,珊珊你去陪陪孩子,我和新洲去做饭,我买了点排骨,新洲力气大,让他帮我剁成小段。” 说完就把杨新洲手上的包包递给了闺女,然后推着杨新洲出去了,留下江楚珊在原地独自忧伤,到底谁才是亲生的。 “妈妈,本子坏了。” 等她坐回她妈刚才的位置,平平立马拿着破了的本子给妈妈看,江楚珊把那张擦坏的纸给撕掉,然后再递回给闺女:“姥姥刚才不是说了重写吗?” 平平对手指:“可是字有好多,我不是故意擦坏的。” 江楚珊淡定道:“不管是不是故意的,擦坏了得重新写。” 平平低着头就是不吭声,江楚珊却不再理会她,这个时候你跟她掰扯,她有的是理由来反驳你,于是她把目光看向了儿子。 “安安写作业这么乖啊,不错,妈妈正好考试过了,也有时间了,这个星期天下午,妈妈带你去看电影好不好,听说这个星期天,电影院会放地道战呢。” 安安小嘴一抿,点了点小脑袋,不过却说道:“妈妈,能不能叫上云朵妹妹啊?” 江楚珊心酸得很,她觉得她现在终于明白了婆媳关系为啥难处了,她现在就有点小嫉妒,别的女人夺走自己儿子的注意呢。 不过她还是说道:“妈妈这边倒是没有问题,关键得看你韩伯伯和程阿姨,愿意云朵跟我们一起去才行?” 安安点了点小脑袋表示明白,江楚珊摸了摸他的头发,让他继续写作业,看着小儿子在拼音本上写下的工整字母,她感慨,幸好还有一个省心的,要不然她肯定要崩溃。 “妈妈,我也想去。” 平平在旁边拽妈妈的衣服,江楚珊故意哼道:“我只带认真做作业的小孩儿去看电影。” 平平赶紧说道:“我认真写。” 说着拿起铅笔就开始写了起来,江楚珊在旁边看着,这小丫头不是把加法算成了减法,就是把减法算成了加法,她在旁边不厌其烦地纠正,快要头秃的时候,小丫头的算术作业总算做完了。 然后再一题是比多少,三只熊猫和五只小鸟,平平毫不犹豫地把大于号的大口对准了三只熊猫。 江楚珊纠正她,而小丫头振振有词:“熊猫大,五只小鸟都没有一只熊猫大。” 江楚珊:“人家是让你比多少,不是比大小。” 平平无辜道:“可是熊猫就是占的地方多嘛。” 不成了,江楚珊起身出门,到了厨房门口:“新洲哥,剁完排骨了吗,剁完了,你就去歇歇,我来做饭。” 杨新洲赶忙道:“我不累。” 江楚珊:“怎么可能不累,快把刀给我。” 杨新洲不想去休息,比起辅导孩子写作业,他更想干点体力活,但是江楚珊这次不给他机会,把他给推了出去,然后把厨房门一关。 然后浑身轻地过来道:“妈,需要做什么,我来!” 因为考虑到闺女和女婿考试,这两天家里的伙食标准一向高,看看今天的晚饭,有排骨,还有鱼呢,这在后世可能算不得什么,但是现在绝对是丰盛的晚餐。 “这鱼不错,在哪儿买的,回头再买两条去。” 江楚珊兴致勃勃地刮着鱼鳞,李美玲回了句:“是六哥那边买的。” 她果然没有约莫错,六哥那边果然回过劲儿来就好了,她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合作这么多年,一直很愉快,她还真不想失去六哥这个合作伙伴和朋友。 心情轻松了,也更有兴趣捣鼓没食了,“妈,做成红烧鱼块呢,还是糖醋鱼块?” 李美玲想到俩孩子都喜欢吃糖,便回道:“糖醋鱼块吧,俩孩子爱吃。” 话刚说完,就听到隔壁平平气哼哼的声音:“爸爸不对,明明就是应该把小鸡划出来,小鸡飞不高,老鹰、燕子和飞机都能飞得高高的。” 然后就是杨新洲的声音:“老鹰,燕子和小鸡都是动物,飞机是交通工具,所以飞机才应该划出来。” “把小鸡划出来,小鸡飞不高,其他的都能飞很高。” 江楚珊听着杨新洲那边的声音,感觉他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赶紧把手里的刀一转,打算做一个麻烦一点的菜,这样杨新洲才不能来把她取而代之。 果然在杨新洲过来的时候,看见媳妇儿做的菜,脸色僵硬了,只能再次回去修行,自从俩孩子上学之后,他感觉自己的自制力越来越出神入化了,他想着以后部队上训练意志力的时候,要不要直接领一帮孩子过去,让他们辅导作业。 等晚上终于躺在床上的时候,杨新洲捏了捏眉心,满脸的疲惫,高考这么紧张的考试,他都没有觉得吃力,结果败到了辅导孩子写作业上。 “珊珊,你说咱们要不要给幼儿园提一个建议,让孩子们做完作业了再放学回家。” 江楚珊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我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你可以去试一试,相信所有的家长会感谢你的。” 杨新洲皱起眉头,还真是考虑了这件事的可能性,江楚珊动了动身子,打了个哈欠道:“你慢慢想,我要睡觉了,终于考试完了,得好好睡一觉。” 说完眼睛一闭,就进入了黑甜乡,都忘记问报考学校的事儿了,实在太累了,却让旁边烦恼的杨新洲看地咬牙,他可是为了他们两口子着想,她竟然一点参考意见都不提,就这么睡着了。 不过看着媳妇儿睡得香喷喷的,他也顿时困意上头,打了个哈欠,然后低头在媳妇儿的脸上亲了一口,躺下一只胳膊半抱着媳妇儿,然后也进入了梦乡,梦里尽是辅导作业被孩子逼疯的场面。 而第二天他去幼儿园送孩子的时候,竟然真地去找了刘园长,商量让孩子让孩子写完作业再回家的事儿,自然遭到了刘园长的拒绝。 而江楚珊知道他真去找了刘园长后,心里好笑,他这是被孩子的作业给逼到什么程度了,唉,其实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场长,刚考试完,你怎么在家里休息两天?” 江楚珊第二天就去了蘑菇养殖场上班,林翠桃一看见她过来,眼睛很快地闪过一抹复杂,她可是听洪大妮说了,江楚珊高考考得不好,竟然这样,她也就上不了大学,而她不走,她也当不上场长了。 江楚珊没有注意到她复杂的神色,很自然地回答:“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来场里转转,这几天场里情况怎样?” 林翠桃赶忙回道:“一切都好。” 江楚珊点了点头,对她说了一声:“辛苦。” 然后才继续说道:“把这两天的报表,还有文件送我办公室。” 林翠桃答应了一声,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场长,你高考考得怎样?” 提到高考,江楚珊才想起来,她忘记问杨新洲报考学校的事儿了,这事儿给整的,怪不得后世人都把小孩儿称作是神兽呢,一个人就能够让一家子人不安生。 而她怔松的表情,让旁边的林翠桃更加认为洪大妮说得对了,脸上的失落别提了,她离场长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遥,可江楚珊不走,她连竞争的可能都没有。 “林主任,这些天管理场里的事务,觉得吃力吗?” 林翠桃赶紧回道:“还成。” 江楚珊回了一句:“那就好,好好干。” 说完便埋头处理文件,她不是没有看到林翠桃的神色,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没有说,她也没有多问,谁还能没有点儿烦心事儿呢。 “听说咱们场长高考没有考好呢,你说场长不去上大学,是不是林主任就当不上场长了?” 另外一个人接着说道:“我还是不希望场长走,虽然她平常不怎么管事儿,但是有她在,咱们心里就有主心骨,林主任也就管理一些琐事还行,真遇到事儿了,还是得看场长。” 听了外面两个职工的小话,江楚珊总算明白了,原来大家都以为她没有考好,怪不得林翠桃的神色不对劲呢。 “林主任,来一下。” 既然当初许给了人家,她就不会食言,把人叫过来,给了她一个文件袋,让她看了看,里面就是她这几年在蘑菇养殖场的表现,最后还写上了她的意见,希望她去上大学后,由林翠桃来接替她的场长位置。 林翠桃愣愣地看着江楚珊,不懂她给她这个干什么,既然考不上大学,不应该更加把紧场长这个职位吗? “我离开前,再教给你一个道理,不要轻易相信外面的流言蜚语,作为一个领导者,最重要的便是能够稳住自己,学会分析事实的真相。” 林翠桃咀嚼了一遍这些话,然后眼睛便亮了:“场长,你高考是不是考得不错?” 江楚珊没吭声,只是让她去该忙啥忙啥去,她也没有问流言蜚语的来源,昨天她回来后,遇到的人也就那几个人,谁传的话她心里有数。 不过她没有问,林翠桃却主动交待了:“场长,是洪大妮,是她逢人便说你没考好的事儿。” 果然和她想得一样,她昨天回来的时候就碰到了洪大妮了,当时她并没有放在心上,谁能想到这人逮着机会就给她添堵。 而她中午下班回家后,李美玲见面就安慰她:“珊珊,考不上大学没有关系,你有工作,考不考大学都不碍什么。” 江楚珊上前搂住她的肩膀:“妈,您能不能对自己闺女有点信心啊。” 李美玲看向闺女,神色犹疑道:“这么说你考得不错?那咋别人说你回来的时候,脸色非常不好。” 江楚珊回想昨天回来时候的状态,脸色不好吗?兴许是疲惫吧,于是说道:“我连续考试了几天,身心俱疲,兴许脸色有些憔悴,让人给误会了。” 李美玲见她说得这么轻松,心便放放下了一半,另外一半得成绩出来才能够彻底放下。 “珊珊,不要在意考试成绩,你能去考试就已经不错了。” 不大会儿安静也过来安慰人,然后就是桂兰:“珊珊,考大学无非就是为了能有一个好工作,现在你工作也不错,上不上大学都一样。” 江楚珊深吸一口气,便跟她们说:“我不敢说自己考得有多好,但是我肯定自己会有学校上的。” 桂兰和安静见她说得这么胸有成竹,倒是信了几分,而江楚珊趁机说道:“我昨天考试后,不过有些累,所以脸色便有些不好不想被洪大妮看见了,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关心我。” 虽然她不会主动对洪大妮做什么,但是逮着机会以牙还牙还是能的,桂兰和安静听了脸上果然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那个洪大妮,真是在哪里都做不好,虽然她不能进部队附近的场子,也不能加入纺织合作社,但是部队上也没有不管她,还是给她介绍了一个洗瓶子的工作,结果倒好,她连瓶子都能看眼里,竟然偷带回家,被发现后又开除了,这样手多嘴碎的人,活该成为家属院最穷的。” 安静难得赞成桂兰的话,回头她们俩个就把洪大妮说人嚼舌根的事儿说了出去,让洪大妮在部队里更加举步维艰,平常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不过也没有人同情就是了。 不过这是以后的事儿了,再说江楚珊这边等杨新洲回来,她还等着杨新洲安慰她呢,结果直到洗漱过后上床睡觉,都没有能够等到他问,她好奇道:“你怎么就不问我考试得怎样?”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80节 杨新洲微微用力把她起来,让她趴自己身上,笑着说:“我不问,自然是因为 相信的能力。” 说完他拍了拍她的后背,问道:“珊珊,你想好报考什么学校了没有?” 江楚珊在他胸膛上支撑起上身,笑道:“你就这么看好我?” 杨新洲不说话,就那么直直地跟她对视,最后还是江楚珊支撑不住,移开了目光,然后问他:“你呢,去哪个城市上学?我想着我们最好能够在一个城市,这样也能互相照应。” 杨新洲又把她抱在了怀里,说道:“我可能去京都。” 江楚珊心里失望,其实如果可以,她最想要去的是申城,但是那边并没有适合杨新洲的军事院校。 她最后说道:“那我也去京都,我还没有去过京都呢,咱们到时候可以去爬长城,还可以去看升旗,听说仪仗队的小伙子,长得可排场了呢。” 前面的话,杨新洲听着还很感动,结果后面的话,他听了后眼神就变得危险起来,他一个翻身,把人压到自己身下,然后咬牙道:“仪仗队的人长得排场,嗯?” 江楚珊丝毫不怕他,说道:“当然了,那可是咱们国家的门面呢。” 杨新洲的眼神危险起来,头一低便堵住了这张气他的小嘴,与其让她说气人的话,还不如干点快乐的事儿。 江楚珊手脚并用地推开他,用胳膊顶着他,不让他乱来,这杯气喘吁吁道:“停住,咱们好好地说说话。” 杨新洲见亲不到人,便一翻身躺在了一边,百无聊赖道:“说什么?” 江楚珊气死了,用脚踢了踢他,“你们男人是不是整天满脑子就想着那点事儿啊,我能说什么,当然是重要的事儿了,我问你,咱们如果都去京城上学了,平平安安咋办?咱们没有工作单位,他们怎么上幼儿园? 还有如果让我妈过去给咱们看孩子,总得有个住处吧,这事儿你怎么看?” 杨新洲还真是没有考虑过,不过他倒是没有着急:“等咱们都拿到录取通知书后再说吧,大不了咱们在那边买个房子,让平平安安去附近的街道幼儿园上学。” 江楚珊又用脚踢了踢他的腿,说道:“说的轻巧,现在咱们可没有存款了,拿什么买房子?” 杨新洲抓住她的脚一拽,把她拉到自己的身下,然后低头亲了亲她的小嘴,问她一句:“钱教授和邓教授那边的研究不是放缓了吗,那边用的资金肯定没有以前多了,咱们可以慢慢攒买房的钱,咱们先租一段时间的房子,至于孩子的幼儿园到时候我再想办法,那边我还有几个关系不错的战友,到时候看看能不能托他们想想办法。” 江楚珊这才停止了挣扎,任由他为所欲为,而心里却在感慨,这男人的人脉关系之广,好像不论到哪里都能够有他的战友。 考试过后便是等待分数,然后填报志愿,这期间江楚珊还专门去了一趟省城她哥那儿,主要就是看看钱教授和邓教授的研究进度,虽然放缓了,但是她也不能不闻不问啊。 而现在出差因为家里有她妈在,她倒是能够轻装上阵,而两个小孩儿也习惯了她出差了,不仅没有哭闹,还叮嘱她不要太累了。 坐在飞驰的火车上,江楚珊想着两个小孩儿的叮嘱,不由摇头失笑,比如她闺女就拉着她的手叮嘱:“妈妈,你在外面可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说话哟,要不然你会被抓走的,那样你就见不到我和弟弟了。” 而安安也跟着说道:“妈妈,在外面,不要吃陌生人给的吃的,你要想吃什么,回来让爸爸给你买。” 到了年末快要放假的时候,幼儿园那边对孩子们进行了安全教育,俩小孩儿活学活,竟然用到她身上来了,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不过她还是跟两个孩子拉了勾勾,跟他们保证:“放心,妈妈保证听话,不随便跟陌生人说话,不接陌生人的吃的。” 见俩小孩儿笑弯了眼,她也趁机教育俩小孩儿:“你们说的妈妈都会照办,你们自己也要这么做哟,这叫以身作则,要不然你们自己都不做,别人就更不会听你们的话了。” 两个小孩儿伸出小指头跟妈妈拉勾,平平奶声奶气道:“妈妈,我肯定做到。” 安安也点头如捣蒜:“妈妈,我和姐姐会以身作则的。” 江楚珊现在想着两个孩子的回答,不得不感慨学霸和学渣的体质,她就提了一嘴成语,结果她儿子就能够活学活用,闺女大概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个成语吧。 “同志,你这是去出差还是探亲?” 正想着呢,对面软铺坐着的中年男人,大概无聊便跟她搭起讪来,江楚珊淡声道:“探亲。” 中年男人并没有在乎她的冷淡,继续问道:“同志,我看你也是在阳城上车的,你在哪个单位上班啊?” 江楚珊既然答应了俩小孩儿,不跟陌生人说话,便拿起自己的水杯,站了起来,准备去接热水,哪里想到那个男的,也拿起水杯起身去接热水,江楚珊这下心里不由开始警惕起来。 马上台脚向餐车走去,打算去那天吃个饭菜,然后坐会儿再回来,或者回来后换个地方坐,反正卧铺车厢有好多空位呢。 而这次男人没再跟过来,江楚珊松了一口气,不过后来回来后,她还是换了座位,虽然有些太小心了,但是作为一个身娇体弱的女人,单独出门的时候,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好在路上再也没有发生其他的事儿,一路平安地到达车站,江楚珊赶紧提起行李往外走,到了出站口,一眼就瞧见了等在那里的江楚林,她总算松了一口气。 “哥,你今天怎么打扮得这么正式?” 年底的天气还是有些冷的,她里面穿的棉袄,外面套着军大衣,就这还有些瑟瑟发抖,结果她哥就穿了一件毛衣,外面一件毛呢外套。 江楚林脸上闪过一抹心虚,他能说穿成这样是为了去见心上人吗,见过心上人之后,没有来得及换衣裳,便着急忙慌地来接妹妹了。 而他的心上人不是别人,是钱教授的女儿,因为得到了平反,而且也恢复了高考的关系,钱教授的女儿从大西北办了病退回来了,而他因为研究的事儿,和钱教授来往频繁,自然就和他女儿钱妍接触多了起来,日久生情也不过如此。 而江楚珊精准地捕捉到了她哥的心虚,眼珠子一转,便把话给套了出来,于是她问道:“钱妍在大西北的情况,你打听清楚了没有?她在那边有没有嫁过人?甚至生过孩子?” 她可是知道的,钱妍因为钱教授的关系,很早就去了大西北,当时她才十几岁,就怕她像别的知青一样,因为熬不过做农活的苦,便找人嫁了。 虽然她这问题问得有些尖锐,但必须弄清楚,她可不想她哥糊里糊涂地当了后爹。 江楚林知道妹妹这是为自己好,倒是没有不高兴,反而回答了她的问题:“珊珊,我马上就28岁了,马上就到了中年了,所以不会像以前那么冲动了。 钱妍的情况,我暗地里打听过,她在大西北倒是处过一个对象,但是后来那对象嫌弃她成分不好,俩人就没成,再后来钱妍就一直一个人。” 江楚珊微微松了一口气,心里却想着回头问问杨新洲在大西北那边有没有战友,帮忙打听下钱妍的情况。 一阵冷风吹来,江楚珊瑟缩了下,然后便赶紧说道:“赶紧的,我快要冻死了,赶快回招待所吧。” 第二天她去见钱教授的时候。便见到了钱妍,她长得并不漂亮,被大西北的风沙磨砺粗糙的皮肤,直接让她的颜值打了折扣,不过她的性格很好,说话做事都比较大气,她跟她哥以往的对象不是一个类型的,最起码看出来,这是一个能够过日子的女人。 不过他哥年纪增长了,思想上也成熟了许多,看他现在选择的对象,就知道了,等她和钱教授和邓教授开会,把最近的研究成果了解了,解答了两位教授关于植物纤维布料技术方面的问题。 “钱教授,邓教授,你们觉得咱们的研究什么时候能够成功,植物纤维布料技术,什么时候才能转化成生产力?” 两位教授并不能够给出确切的时间,毕竟他们以后还要工作,而且研究也不能摆在明面上,更何况江楚珊这边的经费也不是很足,所以他们并不能很快地根据上面的理论研究出机械来。 最后还是钱教授给了一个时间:“快则半年,慢则一年。” 这个世界,江楚珊还能接受的,因为南边的深城也是在8.0年才正式成为特区的,而京城那边也是8.0年,才有了第一家个体户,也就是说最起码得等8.0年之后,她才能正式开始自己的事业。 所以她并没有再催促两位教授,反而安慰他们:“慢慢来,记得做好保密工作。” 和两位教授谈完事情后,她打算去省城的百货大楼,给自己家的俩小孩儿买点东西,结果被等在外面的钱妍给拦住了:“江同志,我想要跟你谈谈?” 江楚珊点头,也很好奇,她打算跟她谈什么,不过她没有打算在外面跟她谈,外面太冷了,她邀请她去了招待所。 “给,喝杯水,这杯子是我自己带过来待客的,你放心用。” 钱妍把搪瓷水杯拿在手里,水杯里的水温暖着她的手,眼睛透过水杯里热水升腾的水雾,看着眼前的江楚珊,说道:“大林有没有跟你说,我们俩处对象的事儿?” 江楚珊点头:“说了。” 这话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钱妍并不能从中窥探她的情绪,只能继续接着说:“我在大西北曾经谈过一个对象,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他却在婚礼的前夕突然扔下我回城。” 说完便看向江楚珊,“虽然我跟他是清白的,而且我也不认为我因为那段感情经历,会变得廉价,但是我左右不了别人的态度,所以我过来是想问问你,你们家人的态度是什么?” 钱妍说完后,便一直盯着江楚珊,观察她的表情,见她并没有露出嫌弃的表情,她心里松了一口气。 接着就听江楚珊说道:“钱同志,虽然有点冒昧,我还是想要问你一个问题,你真地只有这么一段感情经历,再没有其他的了?” 钱妍摇头回道:“没有,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保证没有婚姻史,更没有孩子。” 江楚珊笑了:“那就没有问题了,那段感情经历你是受害者,并没有过错,我也不认为女人会因为这个变得廉价,我爹娘也很开明,不会介意这个。” 见对面的钱妍放松了下来,江楚珊便说道:“钱同志,希望你的话是全部的真相,如果以后有什么孩子突然跑出来,你也别嫌弃我说话难听,我不介意撺掇我哥离婚,并且让你净身出户。” 钱妍笑了:“放心,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说完便看着江楚珊说道:“江同志,你很对我的胃口,有你这么个小姑子,我突然对未来的婚姻生活期待起来。” 江楚珊也是微微一笑:“我也很期待你成为我的嫂子。” 两个女人相视一笑,而就在今天,在这个小小的招待所房间里,一对在未来商海中的宇宙最强姑嫂组合正式诞生了,现在的她们还不知道,将来的她们的成就,让多少男人自愧弗如。 “珊珊,妍妍来找你干啥?你们说了什么?” 钱妍走后,江楚林过来找江楚珊,结果听她说钱妍来了,马上紧张地问道,江楚珊哼了他一句:“怎么担心我把媳妇儿给吃了?” 江楚林无奈,哄了妹妹好一会儿,这才把人哄好,然后跟她说:“我想放寒假后,就把婚事儿给办了,时间有点紧,你能不能跟咱妈一起回去,帮忙筹办下婚事?” 江楚珊一愣:“这么着急。” 江楚林给了她一个脑瓜崩:“再急还有你当初急。我年纪不小了,也想着赶紧安定下来。” 江楚珊首先声明了下:“当初是杨新洲急,又不是我急。” 然后才回答他的问题:“可以啊,等我填报了志愿后,就带着咱妈一起回老家去,正好杨新洲今年春节有探亲假,我们一起回去。” 而她不知道的是,王香苗也正在盼着他们回家呢,一来呢,她想儿子和孙子孙女了,二来,想要跟大儿子谈一谈,大闺女年后出狱的事儿,她跟王老二离婚了,自然不能回老王家了,总得给她一个住处吧。 而江楚珊并不知道这个,她从省城回来,一告诉她妈她哥准备结婚的事儿,她妈果然高兴坏了,问过钱妍人咋样后,边高兴地搓了搓手便去列了一个单子,打算抽时间去阳城买婚礼用的动西。 忙碌中,高考分数终于出来了,她考了433分,是第二名,比第一名差了两分,不过已经够她报考华国所有的学校了,既然决定了去京城,她自然要选择最好的学校华清大学。 而她没有注意到人群中的两个身影,她们俩对着她的成绩,脸比锅底还要黑,她们不明白,为什么什么好事都可着江楚珊。 可是她们再恨,也奈何不了江楚珊,最后她们连跟她一个大学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根据自己的分数选择大学,而她们的志愿赫然有江楚林的学校。 不提这个,就说江楚珊的成绩在家属院引起了轩然大波,一波一波的人来他们家恭喜,沾她的喜气,不过她也就应付了半下午,就去蘑菇养殖场交接工作,林翠桃见了她,恭喜的声音别提多真诚了。 等她交接完工作回家,杨新洲也回来了,告诉她一个好消息,他被京城的军校录取了,江楚珊兴地直接带着一家人去城里最好的国营饭店搓了一顿。 等庆祝回来,就准备收拾行李回老家去,今年的春节就在老家过了,平平安安叽叽喳喳地兴奋地说着给家里外公,舅舅,爷爷,叔叔和姑姑的礼物,而江楚珊则叹口气,她只希望今年在老家的春节一切安好,话说结婚这么些年,她还没有在婆家过过年呢。 第56章 ??录取通知书 这一次他们一家人是坐火车回去的,买的是卧铺票,三个大人一个小孩儿,为了方便,他们直接买了四张卧铺票,把一个小包厢全部给买了,也省了别人的打扰。 “妈妈,火车好快啊。” 平平和安安自从火车开动后,就把小脸儿贴在了车窗上,看着外面飞速倒退的景色,小嘴里不时地发出惊叹来,他们两个虽然不是第一次坐火车,但却是有记忆以来的第一次,上次的坐火车的经历,早就被忘得一干二净了。 “妈妈,快看是山,哇,还有大河。” 比起第一次坐火车,现在的小孩儿,已经能够精准地表达自己的意思了,而他们的小手指一次,江楚珊就跟着附和一次,比起辅导他们写作业,教他们认识外面的事物,她的耐心还是挺足的。 “妈,我和我爸啥时候去钱教授一家提亲?” 那边娘仨玩自己的,杨新洲便和丈母娘说起了正事儿,李美玲顺口回道:“我跟当家的通过电话了,决定后天就去,你哥和钱同志的婚期,总得我们亲自过去拜访了亲家,才能彻底定下来。” 说起这话的时候,李美玲的神情是轻松的,她最大的心事就是儿子的婚事,眼瞅着儿子马上就要结婚了,她心里横着的大石头也终于落地了。 “到时候我陪您们二老一起去。” 杨新洲听后,便说道,李美玲没有拒绝女婿的好意,她和当家的两个泥腿子,去见教授亲家,说实话心里还真有点发虚,有女婿这个干部陪着,好歹能够有些底气。 她们回到老家县城的时间,照样还是晚上的时间,不过这次接他们的人就不是江楚林了,而是换成了江楚森。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81节 他是开着大队的拖拉机来的,他们石桥村大队早就今非昔比,如今大队家家住红砖房,人人都能吃白面,穿新衣,比城里人的日子还好过。 大队有钱了,就买了两辆拖拉机,现在江楚森不仅仅是生产队的小队长,还是大队的拖拉机手,在大队那可是赤手可热的人物。 但是他再风光,也是个记恩的人,也明白自己能够风光,都是托了大伯一家的福,所以大伯母和堂妹一家回来,他就是再忙也要抽空过来接人。 “大森哥,好久不见。” 江楚珊跟着江楚森打招呼,江楚森对她笑了笑:“是啊,几年没见了,珊珊越来越漂亮了。” 然后看着她身边的俩小孩儿:“这就是平平和安安吧,长得真好。” 江楚珊赶紧让俩小孩儿叫人,:“平平安安,这是你们大森舅舅,快喊人。” 安安仰起小脑袋,眨巴着眼睛看着江楚森说道:“你就是给我和姐姐邮递肉肉吃的大森舅舅?” 江大森看着安安这张和江楚珊相似度极高的脸,声音也软和了许多:“就是我,你是安安吧?” 安安主动握了握他的大手:“你好,大森舅舅,我是杨嘉凯,不过你可以叫我的小名安安,” 江楚森被安安这小大人的样子给逗笑了,哈哈大笑道:“珊珊,你家这小子长大了,肯定出息。” 江楚珊刚想谦虚两句,旁边的小闺女就跑过来,拉住江楚森的大手:“大森舅舅,还有我,我叫杨嘉璇,也叫平平。” 江楚森又揉了揉平平的头:“好好好,都是好孩子。” 说完对着江楚珊感慨道:“还是城里长大的娃聪明,我家小玲遇到生人几乎都不敢说话。” 江楚珊回道:“小孩儿怕生,家人就多带她去人多的地方,让她经常跟同龄的小孩儿玩耍,见得人多了也就好了。” 江楚森想了想,他和媳妇儿都忙,除了带孩子去上工的地方,其他的时候几乎都没有带她出去玩儿过,就是带她去了上工的地方,孩子一哭闹,免不了就要训斥,看来以后还得对孩子温柔一点好。 “大森,你大伯把房子拾掇好了没有?” 李美玲见大家叙旧都差不多了,便赶忙问自己关心的事儿,江楚森赶紧回道:“都收拾好了,我大伯还特地找隔壁大队的社员,买了鸡鸭鱼,另外还找关系定了半扇猪肉,就是婚礼上用的糖,我大伯都帮忙订好了。” 李美玲听了后,,眉眼间都是笑意,老头子这次倒是没有拖后腿,不过嘴里却没有说出什么表扬的话,反而问道:“新房子的家具呢?” 江楚森赶忙又回道:“大娘你就放心吧,柱子叔亲自带人做的。” 李美玲怎么可能放心,这次不同于上次嫁闺女,这次他们家才是主场,而且就这么一个儿子怎么也得把事儿给办体面了。 “娘,咱们尽力把婚礼办体面就好,钱教授和钱妍都不是那较真的人。” 江楚珊在旁边安慰道,但是显然她的安慰并不管用,因为她妈说:“亲家不较真,我们家得较真啊,我和你爸就你哥一个儿子,自然要把他的婚事办体面了。” 听了这话江楚珊不知道为啥就一阵心酸,当初她结婚的时候,爸妈虽然也上心,但是跟她哥一比,还真是不能比,旁边的杨新洲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跟上去,因为前面江楚森已经抱着俩孩子,跟着她妈一起走了,现在离她已经有三米远了。 “珊珊,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这是正常的,儿子娶媳妇儿是家里添丁进口,闺女出嫁是出门子,而且你要清楚一件事,你现在是我媳妇了,是杨家人,不再是江家人了。” 江楚珊气地抬脚在他的脚上踩了踩:“你是不是还想说,我今后就像古代的人一样,不配拥有姓名了,直接叫杨江氏得了,做你的春秋大梦。” 杨新洲动了动自己被踩疼的脚,真疼,可见媳妇儿这一脚可没有惜力气,看来这次真是说到她的痛处了,不过媳妇儿误会他的意思了,于是赶紧解释道:“我没有把人当成我附庸的意思,只是想要告诉你,我跟你才是一家人,就连俩孩子将来结婚生子,他们也会有自己的家,所以从始至终,也只有咱们俩人算一家。” 这话江楚珊总算回头看了看他,眼神也柔软起来:“还不赶紧跟上。” 杨新洲笑了笑,和媳妇儿并排一起追着江楚森而去,很快就到了拖拉机处,俩小孩儿长这么大,坐过的车不少,吉普车,大卡车,火车,就是没有坐过拖拉机,一上去就兴奋得不行。 江楚森和杨新洲一起把拖拉机用启动器把拖拉机的火给摇着打着后,指了指车厢里的被子说道:“这车没有棚子有些冷,婶子,珊珊,你们上去后,把上面的被子盖身上。” 江楚珊和李美玲上了车厢后,拿起被子一看,两床被子都是新被子,江楚珊赶忙跟江楚森说道:“大森哥,咋都是新被子啊?” 江楚森憨憨地笑道:“是孩子妈拿的,你们别客气。。” 江楚珊可是知道现在社员们的日子虽然好过了,但被子还是金贵东西,她看了看她妈,这事儿怎么整,李美玲直接说道:“给俩孩子裹一条被子就成,你跟我都穿着棉袄和军大衣,不用这棉袄了。” 江楚森赶忙道:“大娘,珊珊,你们别客气,这被子外面套着被罩呢,脏了,拆了被罩洗洗就好。” 江楚珊这才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被子,果然套着被罩,因为和做被子时候一样,全部都用针线和棉花缝在一起,不仔细看,还真是看不出来。 等大家都做好,江楚森便和杨新洲一起坐前面,驾驶着拖拉机向石桥村大队而去,平平和安安两个小豆丁听着拖拉机的声音,眼睛在黑夜里瞪得大大的。 “哇,声音好大,这车超级厉害。” 平平的话让江楚珊笑了,小土包子一个,车的好坏能够用声音大小来判断的,李美玲也笑着摸了摸外孙女的小脑袋,对她说道:“我们平平真聪明,连这个都知道。” 这边平平得意了,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说着话,问问天上的星星怎么那么多,就是路边上突然窜出来的松鼠都能让她兴奋好久,有她在的地方就不会无聊。 终于回到石桥村大队,江楚森先把车开到了杨家门口,车刚到,门就从里面打开,跑出来两个小身影,是杨新泽和杨新雨,他们知道哥哥一家今天回来,就一直留意着,听到外面动静就赶紧出来了。 “哥,嫂子,你们可回来了。” 杨新雨已经十五岁了,就是个头都长到了嫂子的肩膀处,但是唯一不变的是,她对自己嫂子的喜欢,这边等江楚珊一下车,她就赶紧跑过去抱住了自己嫂子。 江楚珊拍了拍她的后背,拉开她,看了看,夸道:“几年不见,我们小雨都是大姑娘了。” 杨新雨被嫂子夸了,难得有些不好意思,接着她的手就被一双小手给拉住了,“小姑姑,你好,我是杨嘉璇,小名叫平平。” 遇到大森舅舅的时候,自我介绍被安安抢先了,平平这次需要拾起自己做姐姐的尊严来,杨新雨被小侄女的小大人模样给萌化了,立马抱住她,在她白嫩的小脸儿上香了一口,平平高兴地笑眯了眼。 而安安这才去跟自己小叔叔做自我介绍,杨新泽的情绪有些内敛只是笑着摸了摸安安的头发,而这个时候杨栓福和王香苗也出来了。 杨栓福先是跟李美玲道谢,谢谢她帮忙儿子照看孩子,又跟江楚森道谢,想要请他们来家里坐坐,被俩人拒绝了,家里头还有人等着呢,再说天也实在不早了。 而等人一走,平平和安安就赶紧去杨栓福和王香苗跟前如法炮制地做自我介绍,杨栓福和王香苗看着孙子和孙女机灵可爱的样子,笑得见牙不见眼,只会说好。 不过摸了摸小孙女还有些凉的脸蛋,赶紧让他们进屋,看着家里没有任何变化的房子,江楚珊问杨新雨:“小雨,我回来的时候,看着大队的人几乎都住上红砖房了,怎么咱们家还是石头房子?” 杨新雨叹气道:“咱们家倒不是盖不起,但是爹娘年纪大了,特别是爹腿脚也好,小哥又还小,家里没有主事儿的人,想盖房子也没有办法的。” 江楚珊想起现在农村盖房,可不是后世那样直接承包给建筑队就成了,现在主要靠大队的社员们互相帮助,并不需要什么工钱,只要管饭就成,而他们家可没有壮劳力给别人家帮忙。 “爹、娘,大晚上的不要给他们吃东西了,晚上吃了不消化,容易积食。” 王香苗难得跟孙子孙女亲近,真是一腔爱意没有地方发泄的时候,听了儿媳妇的话,反驳道:“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孩子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会积食的。” 说完就又给了平平和安安一人一个麻花,看着俩小孩儿就要往嘴里送,江楚珊眼睛微微一瞪,俩小孩儿的动作瞬间停了,大眼睛珠子一转,哒哒地跑过来把麻花递给妈妈吃,江楚珊自然不会吃。大晚上的吃油炸食品,这是往身上贴膘吗。 “爹、娘,时间不早了,早就过了他们平常睡觉的时间了,我带他们洗漱下,赶紧睡觉,要不然走了困,晚上就睡不着了。” 杨栓福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的确不早了,便赶忙说道:“赶紧去吧,你们屋里的炕已经帮你们烧好了,屋里小雨也帮你们打扫过了,能够直接睡。” 江楚珊谢了公公,又谢了小雨,这才去拉俩小孩儿,平平扭着小身子不依,安安也眨巴着眼睛看着妈妈,他也不想睡呢,但是江楚珊可不会依着他们,一手一个强把人给拽了出去。 “嫂子,我来帮你。” 杨新雨赶忙跟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了老两口和俩兄弟,王香苗看着自己大儿子抱怨道:“你媳妇儿这是啥意思?这是不想我跟孩子亲近?” 杨新洲还没有说话呢,杨栓福便怼自己老伴道:“你也不瞅瞅几点了,谁家的孩子这个点儿不睡觉的。” 杨新洲皱了皱眉,也解释道:“在家里俩孩子都是九点睡觉,现在都十一点半了,晚了两个半小时了。” 王香苗继续挑刺儿:“就一天晚上晚睡,又不会坏事。” 要说以前因为儿媳妇对家里的帮扶,她有对她感激,随着大闺女被送去劳改,又听别人说劳改犯过得多不好,心里对儿媳妇的的怨,便一天比一天多,虽然大闺女做的事儿招人恨,但是如果儿媳妇当初对大闺女包容点,她也不会走极端了。 杨栓福听了老伴的话,顿时双眼怒瞪向她:“找茬,是不是?你要是拎不清,我明天就找人来加盖院子,咱们彻底分开过。” 王香苗顿时住了嘴,当初当家的跟她分局一年,让大队的人看够了笑话,她可不敢再来了,不过既然大儿子回来了,她也要趁机把心里担忧的事儿问清楚明白了。 “当家的,新洲,过完年新洁就要出来了,王老二跟她离了婚,她出来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总不能让她睡大街上吧。” 王香苗说着就抹起了泪,不管咋说都是亲生的,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看他过得不好,她心里头哪里能够不心疼。 而杨家三个男人听到杨新洁的名字,均是皱起了眉头,不是他们狠心不管她,而是这个人领回家,家里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最后杨栓福作为一家之主发了言:“就让她住村西头的那间房子,虽然在村边上,但最近那边又盖了几座院子,她住在那里也不怕没人说话。” 杨新洲看了看杨新泽,正打算问他那边的房子咋样呢,那边王香苗就说话了:“村西头的房子都破成那样了,你还让新洁住,你还是亲爹吗?” 杨栓福哼了一声道:“咋不能住了,拾掇拾掇不漏风漏雨的就成,她还想住多好的房子。” 杨新洲见他娘不服气,直接站起身来:“爹、娘,咱们也分家了,杨新洁那边我也断可亲,她出来住哪儿,你们自己商量,天不早了,我为回屋休息了。” 说完站起来转身就走,王香苗看傻眼了,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来大儿子跟他们分家了,这会儿杨栓福见儿子走了,心里也不舒服,毕竟自己的两个孩子反目成仇了,哪个当爹的心里头能舒服,不过如果在两个儿女之间选择的话,他只会选择大儿子。 “你是不是想新洲他们今后都不回来了?” 杨栓福冲着往王香苗吼了一句,便转头回了房间,王香苗又开始抹眼泪了,对着自己小儿子委屈道:“你爹和你哥怎么就那么狠心呢,你姐虽然做错事了,不也受到惩罚了吗?” 杨新泽却看着他娘说道:“娘,大姐的事您就别管了,你看看她把咱们家折腾成啥样了。” 王香苗地指着自己的小儿子骂道:“你也是一个狠心的。” 杨新泽直接站起身来:“时间不早了,娘你也早点休息。” 说完就抬腿离开了房间,跟他娘争论杨新洁的事儿,永远都讲不通道理,有那功夫还不如去做两道题呢,他还想考大学呢。 “哈哈哈,嫂子,他们身上的肉嘟嘟的,太可爱了。” 再说江楚珊这边,给俩孩子洗了手脸,让他们刷了牙,就给他们脱了衣服塞被窝里,她回来没有给俩小孩儿拿睡衣,就让他们穿着秋衣秋裤睡,一脱棉袄,贴身的秋衣秋裤都遮盖不住他们浑身的肉肉,让杨新雨一阵稀罕。 “好了,先别跟他们玩儿了,得让他们赶紧睡。” 杨新雨吐了吐舌头,就在旁边旁观嫂子哄俩小孩儿睡觉,先是讲故事,再是唱摇篮曲,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温柔的嫂子。 “嫂子,城里的孩子睡觉都要这么哄吗?” 等俩小孩儿睡着后,杨新雨羡慕地问道,江楚珊笑笑着对她嘘了一声,示意到外间说话,到了外间,把炉子拨弄开,她这才回道:“也不一定,就看做父母的有没有耐心了。” 杨新雨羡慕道:“做嫂子的孩子真幸福,将来我有了孩子也要这么对我的孩子。” 江楚珊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说道:“才多大,就想着孩子的事儿,也不害臊。” 杨新雨这才说道:“嫂子,我娘跟我说明年初中毕业就不让我上学了,让我在蘑菇养殖场找份工作,然后再找个好对象嫁了。” 江楚珊还真是没有想到她婆婆会让小姑子退学,不过还是问她:“你呢,你自己想上学吗?” 杨新雨摇头:“我不知道。” 江楚珊摸了摸她的头发道:“小雨啊,既然不知道,就听嫂子的,去上学,等上了学,学了知识,眼界格局打开了,你才会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杨新雨犹疑道:“可是娘她……” 这个时候杨新洲推门而入打断了的话:“不用管娘,你上学学费哥来出,娘有意见,让她来找我。” 杨新雨顿时觉得鼻子酸酸的,其实她娘跟她说了不让她上学的事儿后,她就没有踏实过,她虽然不懂大道理,但是也知道上学好的。 “谢谢哥,谢谢嫂子。” 杨新雨鼻子酸酸地跟哥哥嫂子道谢,特别是嫂子,可不是哪个嫂子都能跟自己嫂子一样,愿意供小姑子上学呢,自此小姑娘心里埋下一个心愿,那就是再也不贪玩了,好好学习,将来回报嫂子,而她将来也是这么做的,将来还真成了江楚珊的左膀右臂。 “你有没有发现,小雨成熟稳重了不少?” 等杨新雨走后,江楚珊对杨新洲说道,杨新洲叹气:“这几年家里爹娘关系紧张,再加上因为杨新洁的事儿,她作为妹妹出去少不了被指指点点的,哪里还能像以前那么没心没肺。” 提起杨新洁,杨新洲便把他娘的话说了,江楚珊已经对她婆婆不抱希望了,听后除了稍微有点不不舒服之外,便只是叹气:“看来咱们上学后,是不能让你娘来看孩子了,我哥也结婚了,说不定马上就会有孩子,我妈也来不了了,孩子咋办?”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82节 杨新洲皱起眉头,他和媳妇儿的成绩不错,肯定是能上大学的,大舅哥又结婚了,丈母娘走不开,带孩子还真是个问题。 “我明天去邮局给京城的战友打个电话,看看他们能不能帮忙找个能够帮忙带孩子的人,咱们哪怕每个月付点钱呢。” 江楚珊叹气,也只能这样了,不过她还是说道:“找人看孩子,记得找可靠的,虽然咱们周围没人用保姆,但是保姆虐待孩子的事儿,我听过不少呢。” 杨新洲镇重道:“我会注意的,再说咱们也不用她干什么,就每天接送孩子上下学,然后帮忙做点家务就好了。” 江楚珊回道:“听说大学一年级都得住校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办理走读?” 杨新洲也知道这个,可是他是军校,实行的是封闭式管理,他出不来,媳妇儿也出不来,家里只剩下孩子和保姆,那哪儿成。 “到了学校后,我跟你一起去学校,争取走关系办理走读。” 目前也只能这样了,江楚珊叹气:“以后能不回来过年,还是不要回来了吧,如果爹想孩子了,咱们就抽时间回来看看就是了,大过年的我不想坏心情。” 杨新洲这回却没有同意,但是也知道目前不能直接拒绝,只能含糊道:“到时候再说。” 好在江楚珊也就感叹一下,这里不仅仅有公婆,还有她爹娘呢,本来高高兴兴地回来帮她爸妈准备她哥的婚事,却又被婆婆给弄的闷闷不乐,杨新洲大概知道她心情不好,晚上倒是没有再招惹她。 第二天一早起来,吃过小姑子准备的早饭,便准备把昨天换下的脏衣服洗了再去娘家帮忙,哪里想到小姑子直接把脏衣服夺过去说道:“嫂子,你赶紧回去吧,这衣裳我帮你洗。” 江楚珊谢了谢她,杨新雨说了声不用谢,便赶紧去洗衣裳了,她得赶在上学之前把衣裳都洗了,而江楚珊则去问俩小孩儿:“你们去姥姥家,还是在家里玩儿?” 平平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因为爷爷说了带她和弟弟去后山坡逮兔子,她还没有逮过兔子呢,就是安安也是摇头不去,江楚珊见他们不想去,也就随了他们,娘家这会儿肯定忙,没人能够顾得上他们,叮嘱他们两声在家里乖乖听话,她和杨新洲便去了娘家。 而他们一走,王香苗就看着做家务的小闺女,数落道:“就会巴结能耐人,平常也没见你主动替我洗一件衣裳。” 杨新雨反驳道:“你连学都不让我上,我嫂子却会供我上学。” 王香苗愣了,然后气道:“女孩子家就该找个好人家嫁了,读那么多书干什么。” 杨新雨有了哥嫂撑腰,底气也足了,直接高声喊:“爹,你看看我娘,不让我上学。” 杨栓福过来盯着老伴看了看:“你娘的话不算数,这个家还轮不到她做主,你想上就去上,爹掏学费。” 王香苗被男人在儿女面前下了面子,气地呼吸都粗重起来,而杨拴福像没有看见似的,对着她没好气道:“厨房的碗筷还没有刷,还不赶紧洗去。” 要是平常他或许就顺手洗了,他们家没有男人不能做家务的说法,但是今天他就是不想看到老伴闲着,她一闲了就会没事找事。 王香苗去了厨房,很快就出来了,又闲了下来,看着围着当家的转悠的俩小孩儿眼热,于是便走了过去,老伴正在做逮兔子的绳套,俩小孩儿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走过去蹲下,突然问俩小孩儿:“平平安安,你们爸爸好呢,还是妈妈好?” 俩小孩儿听了后,马上用手指头指着王香苗:“你是坏蛋,挑拨我们和爸爸妈妈的关系,以后不跟你们玩儿了。” 王香苗脸色铁青,而杨栓福则哈哈大笑,不仅仅没有斥责俩小孩儿,反而夸赞道:“不错,问你们这样问题的人,都是大坏蛋。” 说完就把绳套收起来,带着俩小孩儿出门了,他们要去打兔子了,王香苗气地再次直喘气儿,现在家里人从老到小都在跟她作对。 再说江楚珊这里,走在村里干净的水泥路上,再瞅瞅路两边的红砖房,真是跟以前的大队天差地别,以前的街道上不是摊着麦秸秆,就是玉米皮,就为了让人踩软后好沤肥,现在这些可是好东西,没有人舍得浪费呢。 一路上感受着村里社员热情的招呼,江楚珊的脸都快要笑僵硬了,杨新洲好笑地看着她揉自己的腮帮子,说道:“你这人缘可是别人求不来的好。” 江楚珊哼道:“那是,谁让他们的好生活,有我的功劳在呢。” 杨新洲看她得意的样子也跟着找,结果却被赵婶子给打趣了:“哎哟,都结婚几年了,还这么粘糊。” 江楚珊和杨新洲赶忙尴尬地跟赵婶子问好:“婶子,你这是去哪儿?” 赵婶子笑着回道:“去你家啊,你哥不是要办事儿吗?帮他做喜被去,你这也是回娘家吧,正好顺路。” 路上她不免问起了江楚珊在部队的生活,江楚珊自然捡好的回答,赵婶子感叹道:“咱们大队谁不感叹你爹娘有福气,闺女和儿子都出息。” 江楚珊回道:“可惜没有一个人守在他们身边的。” 赵婶子一愣还真是,“唉,儿女没出息吧,愁,儿女有出息了,还愁,儿女啊,都是债。” 江楚珊不说话,跟着她来到了娘家,这会儿娘家这边已经有人了,有邻居,还有大森的媳妇儿,春枝儿,她们也是来帮忙做被子的,而她也见到了大森的闺女,江玲,听她娘说长得像她,可是她瞅着,也没有多像啊,恐怕是爹娘太想她了,所以产生的幻觉吧。 “小玲,我是姑姑。” 这小侄女害羞地躲进了她妈的怀里,果然害羞,而春枝又跟江楚珊说起平平和安安来,夸他们机灵聪明,少不了问她怎么教育孩子的。 江楚珊免不了就说了点育儿经,在场的都是做妈妈的,很快便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最后还把王金宝的后妈给拎出来夸了夸。 “也不是所有后妈都不是坏的,像王老二的媳妇儿,现在把王金宝教得多好,听说在学校经常考第一呢,见了人也不像以前那么横了,反而还会非常有礼貌地问好。” 江楚珊在旁边听着,眉头都是舒展的,这个王金宝后娘是个好的,那么他今后不会来她家了,这也算是个好消息吧。 接下来的几天,俩小孩儿经常跟着爷爷进出,因为他们觉得爷爷厉害极了,会逮兔子,还会用弹弓打鸟,还会用网捞鱼,俩小孩儿都快要玩儿疯了。 而杨新洲看着老父亲带着俩小孩儿变着花样得玩儿,酸溜溜地跟媳妇说道:“我小时候爹可没有带我这么玩儿过。” 杨新泽和杨新雨在旁边跟着附和:“也没有带我们玩儿过。” 江楚珊瞥了他们仨一眼:“这就叫隔辈亲。” 而晚上躺炕上,江楚珊不免说道:“其实如果公公愿意去帮咱们带孩子就好了。” 杨新洲好笑道:“咱爹是不可能去的,不提他的工作,小泽和小雨还小呢。” 说着就跟她说了一个好消息:“租房子的事儿有消息了,我战友帮咱们在华清大学附近租了一个小四合院,有五间房,够咱们一家住了,孩子的幼儿园也找好了,就在咱们租房子的街道幼儿园,听战友说那个幼儿园办得还不错,里面的老师中,有两个是华清大学的家属。” 江楚珊听了也高兴,凑过去亲了杨新洲一口,然后就被他逮住压着亲,后面的少儿不宜省略n个字。 隔天她照样去娘家帮忙,不过今天爹娘不在家,由杨新洲陪着去省城那边提亲去了,而她在春枝的陪同下,在家里大扫除。 而爹娘他们在省城呆了两天回来,回来的时候笑容满面,不住的说:“不愧是大学教授,就是明事理,彩礼只要88块8毛8,其他的三转一响根本没有提,婚礼也再三嘱咐不能铺张,节约着办。” 说着,便笑了:“你哥啊,以前眼神不好,这一回总算长进了。” 江楚珊忙问道:“娘,婚期定在哪一天了?” 李美玲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红纸来:“腊月二十六,是个不错的日子。” 说着又看了眼闺女道:“忘了跟你说了,钱妍那闺女高考考了398分呢,也报考了华清大学。” 江楚珊意外地挑眉,没有想到自己会和亲嫂子上同一个学校,不过既然这样的话就好办了,和嫂子在一个学校,就算嫂子怀孕了,娘过去照顾她,她也能兼顾着照顾她家俩小孩儿,这个认知让她放下了了一件心事。 定好了日子,家里也就更加忙碌了,虽然钱家要求简办,但是再简办,婚礼的事儿也太琐碎了,筹办起来不是一般的麻烦。 终于到了婚礼那天,她哥直接去县城的招待所迎得亲,而此刻钱妍就跟着她爹娘,还有她哥她姐住在那里,虽然他们不理解钱妍为什么要嫁给农村人,不过也尊重她的意愿,好歹江楚林还是一个大学生。 而在他们进入石桥村大队,看着大队整洁的街道,还有崭新的房子,以及来来往往的社员,精神饱满,身上的衣服补丁也少,心里头也感慨,这农村人的日子比城里人还要好,对于钱妍的未来担心少了很多。 不提结婚的时候的琐碎,就说一切仪式刚进行完的时候,村里的喇叭突然广播让江楚珊去接电话,她赶忙过去了,是陈科长打来的,原来是她的录取通知书到了,不过华清大学录取她的专业并不是纺织专业,而是化学专业,她皱了皱精致的眉头,有些小失落,不过很快就想开了,能够去华清学习化学也不错,还能学习新的只是,说不得还能对后来她研究植物纤维布料有帮助呢。 而等她带着好消息回去的时候,不提在场的人如何恭喜江家双喜临门,又恭喜杨家多了个大学生儿媳妇,王香苗的脸有多僵硬。 就说钱妍拉着江楚珊兴奋道:“我的录取通知书也来了,也是华清大学化学专业的,说不得咱们还是同班同学呢。” 她这话一出,不提江楚珊多兴奋,石桥村大队的人眼睛都羡慕红了,老江家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儿子是大学生,闺女是大学生,就连新娶进门的儿媳妇也是大学生。 而钱妍却不理会这些,只抓着江楚珊的手问道:“珊珊,咱们过了年一起去学校报道,好不好?” 江楚珊点头,心里头则高兴不已,嫂子离她越近,她妈就越能就近帮忙照顾俩孩子,保姆终究没有亲妈让人放心啊,而她不知道的是远在阳城的两人也收到了录取通知书,而她们的学校就是她哥的学校。 江楚珊不知道这个,她这会儿正在跟她新嫂子咬耳朵,一起憧憬大学生活,而江楚珊不同于钱妍纯粹的憧憬,她的眼睛明明灭灭的全是野心。 第57章 ??到京城 在老家过年就是热闹,除夕晚上虽然没有春节联欢晚会,更没有电视节目,但是过得却要比后世有人情味多了,一家人围着丰盛的年夜饭,说着过去一年的收获,又憧憬着新一年的生活。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上大学的事儿,杨栓福喝了一小口酒,开口问道:“新洲,这么说你和你媳妇儿都去京城上大学了?” 杨新洲这边和亲爹碰了一下,把手里的酒一口喝光,这酒是他特地带回来的米酒,度数不大,拿来在年夜饭上小酌几口,也能增加点儿气氛。 米酒下肚后,他这才说道:“嗯,我考上了京城的军校,珊珊考的华清大学也在京城,所以我们年后就得动身。” 杨栓福看了看大儿子,又看了看儿媳妇儿,只喝了两杯米酒的他,却觉得晕乎乎的,他们老杨家竟然出了两个大学生,而且还是京城大学的大学生,咋就那么不真实的,这几天晚上他在梦里都是笑着的,今天晚上少不得又问了一遍。 得到儿子肯定的回答,杨栓福美滋滋地又喝了一口酒,然后对着儿子说道:“你们两口子都去上学了,俩孩子咋办?” 他这话一出,王香苗的眼睛就亮了,大儿子和儿媳妇都要上学,那就照顾不了孩子了,很有可能把孩子留家里,她也过过每天带着孙子孙女出去炫耀的活儿,孙子孙女回来的这几天,凭着他们可爱白嫩的外表,机灵的脑袋,不知道给她增了多少脸面呢。 于是赶忙说道:“你们去上学就好好上,我和你爹会照顾好孩子的。” 江楚珊脸一黑,就要拒绝,却被杨新洲用眼神阻止了,在家里这个恶人还是他来当比较妥当,他看着他娘发亮的眼睛,以及他爹期待的神情,没有忍住就泼了一的冷水:“俩孩子我们会带去京城。” 杨栓福斥责道:“胡闹,能上大学多不容易,你们带着孩子还咋学习。” 杨新洲赶忙安抚:“平平安安的舅妈也会去上学,他们家刚被还回来一套房子,我和珊珊去了,正好住那儿,我也托了战友帮忙找了附近的幼儿园,京城的幼儿园总比老家得强。” 如果前面的话,杨栓福还能够反驳,那么最后一句话却是让他无话可说,他是亲爷爷,自然希望孙子孙女能够接受良好的教育。 而江楚珊则震惊的看着杨新洲,她嫂子家啥时候在京城有房子了,杨新洲给她使了一个眼色,她瞬间明白,这是故意的,一是为了杜绝她婆婆跟过去,二来也让她婆婆对于她妈跟去的事儿,少点抵触,不过在她看来,他这翻心机算是白费了。 不过王香苗还是争取道:“就算这样,你们都上学,也没有功夫照顾孩子啊。” 杨新洲神色淡定道:“已经跟孩子姥姥说好了,她会去跟着去京城帮忙照看孩子。” 王香苗撇嘴:“多去一个人就多一个人的花销,听说京城喝一口水都要钱呢。” 因为儿子和儿媳妇都考上京城大学的关系,王香苗可是专门去找京城来的知青打听了打听京城,知青除了说京城的各种好之外,就是开销大,亲家母跟着去京城见世面,还是花自己儿子的钱,她心里隔应。 杨新洲便继续说道:“其实珊珊本来想让娘您跟着去京城呢,可是却被我拒绝了。” 王香苗愣了:“为啥?” 杨新洲表情变得冷淡起来:“因为杨新洁要出来了啊,娘您跟着去了京城,能放心您闺女?” 王香苗不吭声了,她还真是放不下,表情有些萎靡,不过还是说道:“你和你媳妇儿都要上学,没有工资,还不如把孩子放家里呢。” 杨新洲心里已经开始烦躁起来,“孩子的教育就得从娃娃抓起,我好容易走出去,就不想让我俩孩子再回来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在土里刨食,而且我和珊珊虽然在上学,但是我们照样有工资,学校还有补助,养俩孩子根本没问题。” 杨栓福喝了一口闷酒后训斥王香苗:“你瞎掺和啥,新洲让孩子跟去,自然他自己的道理,咋,你想你孙子孙女都回来种地啊。” 王香苗又被男人在儿女面前训斥,特别还是在儿媳妇面前,脸上顿时挂不住了,把手里的筷子一放,起身道:“我不吃了。” 大过年的,杨栓福也没有哄人的意思,直接说道:“不吃就饿着。” 这老婆子越老越糊涂,你给她半分颜色,她都能够开一个染坊来,这是几年没有搭理她,糊涂的老毛病又犯了。 杨栓福没有给她台阶下,桌子上她生的仨孩子也都没有给她台阶的意思,王香苗气地脸都青了,为了面子,还是快步回了卧房,躺在炕上抹眼泪,她算是看清楚了,家里的老老小小的,都被儿媳妇给笼络住了,当初她就不该答应这门婚事儿。 “妈妈,我想回家。” 因为这一出,饭桌上的气氛非常尴尬,而平平安安更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杨新洲和江楚珊不能说没有闹过别扭,但是他们的性格让他们不可能大吵大闹,俩小孩儿今天真被自己的爷爷给吓到了,等王香苗一离开,他们俩也过来找妈妈。 江楚珊一手拉一个小孩儿,把他们拉到自己的怀里,安慰他们道:“这里也是你们的家啊,看那边的房子就是咱们家的房子,部队的房子可不是自己家的。” 俩小孩儿不懂为什么部队的房子不是自己家的,江楚珊解释道:“部队的房子只是借给咱们住,等你爸爸不当兵了,或者说不在阳城当兵了,部队上就把房子收回去分给别人,但是爷爷家的房子永远咱们自己的。” 平平安安抓着妈妈的手:“不要把房子收走。”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83节 江楚珊脸一整:“不能呢。” 说完瞅着俩小孩儿想要哭,她赶紧转化话题:“平平安安,你们给爷爷准备的新年礼物呢,还不赶紧表演黑爷爷看。” 平平和安安悄悄地看了看爷爷,而杨栓福也知道刚才吓坏了孩子,赶紧让自己换上笑脸儿,语气放柔地问道:“平平、安安,你们给爷爷准备啥礼物啊?” 平平和安安见爷爷神色慈祥,根本不凶了,平平这才大着胆子说:“唱歌,跳舞。” 安安补充:“歌舞《我是公社小社员》。” 两个孩子说完见爷爷没有反应,江楚珊赶紧带头鼓起掌来,杨新洲跟着鼓掌,然后就是杨新泽和杨新雨,杨栓福愣了下,也赶紧给孙子孙女鼓掌。 平平和安安这才拿起架势开始表演,小孩儿本来就萌,在他们舞动着身子跳舞的时候,更加萌了,杨栓福更是把脸笑成了菊花,嘴里只会说好。 俩小孩儿表演完,便赶紧上前问道:“爷爷,我们的礼物,您喜欢吗?” 杨栓福哈哈大笑地夸赞:“喜欢,非常喜欢。” 俩小孩儿满足了,而他们的小姑姑和小叔叔却不满足了,过来问他们俩:“只给爷爷准备的礼物,叔叔和姑姑的呢?” 两个小孩儿对视一眼,然后由平平说道:“也有礼物,请欣赏《小小螺丝帽》。” 但是杨新雨故意逗他们:“叔叔和姑姑两个人呢,你们只表扬一个节目啊。” 俩小孩儿脸上顿时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他们的确只为叔叔和姑姑只准备了一份礼物,杨栓福见孙子孙女为难,赶忙解围:“有礼物就不错了,你们俩这么大的时候,就知道憨吃憨喝,可没有送过我和你娘一份礼物。” 最后还是安安却回道:“我们唱《小小螺丝帽》给姑姑,唱《北京的金山上》给小叔叔。” 说着俩小孩儿便又开始表演起来,其余的大人都跟着拍手叫好,屋里的气氛顿时欢乐起来,这边的欢声笑语,王香苗自然能够听见,她想出去看。又拉不下面子,只能在房间里摔枕头出气。 俩小孩儿一口气表演了三个节目,结束的时候,累得额头上都有汗了,可把俩小孩儿给累坏了,杨栓福心疼地拉过他们两个,给他们擦汗,感叹道:“还是城里的学校好啊,咱们大队跟平平安安一样大的孩子,就没有他们懂得多。” 江楚珊笑道:“那是咱们大队的孩子,没有机会上幼儿园,如果他们上了幼儿园的话,肯定也能变得聪明。” 杨栓福却不接受儿媳妇的话,在亲爷爷的滤镜下,他孙子孙女就是最聪明的,最可爱的,不接受反驳,江楚珊也不过谦虚两句随后就不说了。 一家人围着逗小孩儿,听着他们的童言童语,一屋子都是欢声笑语,最后还是俩小孩儿累了,这才由着江楚珊带他们回房间睡觉。 而杨栓福再次问起了儿子年后的打算:“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 有杨新洲回道:“初三就回部队,把手续办了,再把部队那边的家收拾收拾,就直接从部队上去京城,毕竟拾掇房子也需要时间。” 这么说,孙子孙女只能在家里呆两天了,不对只能呆一天,初二还得回他们姥姥家里,杨栓福叹气,不过也知道孩子的前程要紧,叮嘱儿子道:“到了学校好好地学,不用操心家里,家里有我呢,在那天有啥困难也记得跟家里人说声,不要硬抗着。” 这边是老父亲的殷殷叮嘱,杨新洲看向卧房的门口,他娘还是没有出来,他不免心里失望,只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继续跟他爹说话,顺便交待弟弟妹妹好好读书。 杨新雨问了大哥一件她最关心的事情:“哥,你说上大学不仅不要钱,还会发钱?” 杨新洲点头:“当然了,所以不要怕上大学花钱的事儿,只要你考上了,国家来养你。” 杨新雨高兴地道:“大哥,我一定好好学习。” 杨新泽这边也保证道:“哥,我要考嫂子读的大学。” 杨新洲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发现弟弟已经长大了,身高都到了他的肩膀处了,欣慰地夸道:“不错,有志气,学习上遇到了什么困难,记得找你嫂子问,她学问扎实。” 杨新雨的成绩没有她哥好,不敢像他一样打包票,不过也是保证道:“我要考京城的大学,去京城找你们。” 杨新洲同样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我和你嫂子在京城等你们。” 7.8年的农历大年初一,江楚珊是在小孩儿的笑声中醒来的,俩小孩儿的生物钟非常准时,不到七点钟就醒了,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穿着妈妈给做红通通的对襟小褂,本来他们还想戴上妈妈做的瓜皮帽,不过被杨新洲拦住了,给他们戴上了毛线帽,虽然看着有些不伦不类,但是总比被人拿着把柄强。 俩小孩儿本来还不想戴,结果却被妈妈给的压岁钱给收买了,有了压岁钱他们就能买好多的弹珠玩儿了,也能买好多的连环画了,俩小孩儿欢呼出声,结果就把江楚珊给吵醒了,看着俩小孩儿戴着毛线帽,她看向杨新洲。 杨新洲解释道:“虽然四人小帮派被打倒了,但是现在人们的思维观念还留在过去,咱们家最近已经够出风头了,还是不要太打眼了好。” 江楚珊皱了皱精致的眉头,不得不说杨新洲做得很对,任的改革和变化都需要一个过程,特别是人的观念,翻身下床洗漱完,俩小孩儿就伸手要红包,她斜了眼他们:“祝福话呢?” 俩小孩儿这才双手一拱:“妈妈新年快乐,红包拿来。” 江楚珊这才一人给了他们一个红包,里面都是五毛钱,俩小孩儿拿到红包就去找爷爷奶奶拜年,如法炮制地要了红包,不过这红包也就在他们手里呆了不到十分钟,就到了他们妈妈的手里。 于是到了大年初二去了姥姥家,便开始跟姥姥告起状来:“姥姥,妈妈把红包都给要走了。” 李美玲心疼地一个人给了俩红包,他们的姥爷和舅舅舅妈也一样,江楚珊阻止还不成,看着俩小孩儿笑眯眯地数钱,她眼睛抽抽,小小年纪都学会耍心眼儿了,哼,先放过他们,等回去后再没收。 还是先顾着眼前的事儿:“妈,您想好了没有,跟不跟我们去京城?” 李美玲瞅了眼闺女,说道:“我不去,等着你背着我欺负我外孙,外孙女啊。” 江楚珊见她妈答应了,赶紧上前搂住她的胳膊:“谢谢妈,有您在,我们也不敢啊。” 然后看着旁边本来和外孙外孙女玩儿欢乐的老父亲,突然落寞的眼神,她赶紧上前去安慰:“爸,要不你退休吧,跟我们一起去京城,我和我哥都铁定不会回来了,嫂子说不定也要马上有孩子了,妈给他们看孩子,也得几年呢,你们总不能一直分开吧。” 江国平却摇头:“你们都出去了,我就更得守着家了,你们也能有个退路。” 江楚珊不知道为何心里就有点酸,父母总是为子女考虑周全,而子女能够回报父母的却很少,有心让她妈留下,可是最终为了自己的私心,把话咽回了肚子。 “珊珊,你们是从部队上去京城吗?” 钱妍率先打破了沉默,江楚珊点头:“咱们一起去京城的事儿,恐怕不成了。” 钱妍大段了她的话:“那有啥,到了京城聚在一起就成,既然你们要提前去京城,你们找到住的地方了没有,我们家被还了一套京城的房子,我爸妈把钥匙给了我,借我在京城落脚,你们要是没地方住,先住那边。” 江楚珊接过钥匙,跟她道了谢:“谢谢嫂子,你可是帮了我们的大忙了,新洲哥的战友虽然帮忙找了房子,但是不知道如何,如果不满意,我们也能有地方住着,再找房子了。” 在娘家差不多了,他们便想着去二叔家坐坐,却被李美玲给拦住了:“他们一家去你二婶娘家走亲戚了,家里没有人。” 说完还故意朝着江国平哼了一声:“偏偏要今天去走亲戚,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不过就是不想给我俩外孙孙压岁钱罢了,以前大林没结婚的时候,来得可勤快了,哪次不是炫耀她孙子孙女,大林娶了教授的闺女,还是大学生,看不成我笑话,就不来了,哼,改天就去她家,出出这些年来的恶气。” 江楚珊好好地安慰了她娘两句,心里感慨有时候越是亲近的人,越是不想你过得好,恨人有,笑人无,怕你穷,亲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关系。 等从娘家回来,江楚珊跟杨新洲感叹,杨新洲摸了摸她的头发:“何必在意这些,咱们只要努力过得让他们高攀不起就好了。” 江楚珊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反而扬着手里的钥匙:“杨营长,如果不是环境不允许,我都想让你去摆算卦了。” 杨新洲看着钥匙也是好笑不已,他也没有想到嫂子家还真是有一套京城的房子,平平安安趴在爸爸和妈妈怀里,听到爸爸笑了,他们也跟着笑,下午的阳光温暖却不炽热,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让人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因为明天就要回部队的原因,杨栓福舍不得俩小孩儿,一晚上都抱着宠着,要不是俩小孩儿晚上睡觉非要妈妈,他都要抱他们回自己房间里睡了。 就是王香苗也不舍地看着俩小孩儿,不停地往杨新洲的行李包里装吃的,都是过年的炸货,俩小孩儿爱吃,王香苗恨不得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给放进去。 最后还是杨新洲阻拦了她:“娘,我们在部队上呆不了多久就要去京城,带着这么些东西来回奔波,太不方便了。” 江楚珊也跟着说:“是啊,那边还有吃的需要处理,再带过去,吃不了,这么好的东西都浪费了。” 王香苗这才拿出去一些,不过还是留下了些,只有三个人的量,明显没有江楚珊的,江楚珊运气,既然婆婆这么差别对待,以后她偏着自己亲妈也就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了。 晚上躺在床上江楚珊就跟杨新洲说了这事儿,杨新洲皱了皱眉头,最后也没有说什么,以前他还能在婆媳两个之间调停,现在他娘的性子,让他也头疼,说不通亲娘,更加怪不了媳妇儿,他真切地体会到了作为男人的烦恼。 他瞅了瞅那边的睡得香甜的儿女,一掀开被子盖在他和媳妇儿的身上,来一场酣畅淋的运动来告别烦恼吧,江楚珊被动着感觉着男人的急躁,用手掐了几下不管用,便用上脚又踹了他好几下,这才让男人的动作和缓起来。 第二天早上,江楚珊是被人喊醒的,迷糊了会儿,才想起来今天要回阳城,揉了揉酸疼的腰肢,她气恨地瞪了眼杨新洲,还用手掐了他两下,她今天还要坐火车呢,而这次这家伙倒是没有喊疼,只是拿起衣裳给她。 然后自己去给俩孩子穿衣裳,因为才五点多,俩小孩儿还睡得香喷喷的,他便没有吵醒他们,待会儿他们抱着他们就成,江楚珊穿好了衣裳,也过来帮忙,俩小孩真是睡得跟个小猪一样,给他们穿衣裳都没有能够惊动他们。 “你们路上小心,有啥时候就跟家里打电话,咱们大队也有电话了。” 离别总是伤感,特别是对于老人来说,杨栓福不舍得地看着俩孩子,这个年纪了,真是看一次少一次了,下次再见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就是王香苗也是过来摸了摸俩小孩儿的脸蛋,眼眶还有些红。 倒是俩个小的还好,虽然眼眶也有些红,但是却更多的盼相逢:“哥、嫂子,你们等着我们,我们肯定会去京城找你们的。” 杨新洲欣慰道:“我们等着你们来!” 说完就上了江楚森的拖拉机,这一次车厢里还是那两床新被子,江楚珊倍感窝心最起码二叔家不是所有人都是白眼狼,而到了火车站后,江楚森直接从衣服兜里掏出两个红包,塞俩小孩儿的衣裳兜兜里。 “珊珊,对不住啊,我姥姥家昨天有事,所以就没在家,这是补给孩子的压岁钱。” 江楚珊没有跟他客气,直接把红包给收了下来:“大森哥,我没有生气,谁家没有点儿急事儿呢。” 江楚森更愧疚了,其实他昨天同意爸妈去姥姥家走亲戚,心里头还有一个顾虑,那就是怕爹娘不着调,把珊珊过年的心情给坏了,没有想到还是惹了人。 不过他倒是没有再说道歉的话,反而跟江楚珊保证道:“珊珊,你放心家里,我会照顾好大伯的。” 江楚珊跟她道了谢,杨新洲也过来说了两句话,他们这才抱着俩小孩儿提着行李准备进车站,刚转身留碰到了俩熟人,宋红云和李欣悦。 她们也看到了他们,李欣悦没有动静,反而宋红云迎上来,说了一句:“江同志,我们考上省城大学了,和江楚林同志一个学校。” 江楚珊连表情都欠奉,心不在地“哦”一声,宋红云原本以为她会警告她,让她离江楚林远着的,哪里想到,最后只得了这么个反应,而就在她愣神的时候,那一家四口早已走远,这个时候李欣悦过来说道:“我跟你说过了,江楚珊就是个冷心冷肺的人,谁对她有好处,她就跟谁好,我们俩都是离婚的女人,对她没有任何的帮助,她不会搭理我们的。” 宋红云眼睛里的恨意一闪而过,如果当初江楚珊肯帮忙说服江楚林,她就不会嫁给一个二婚头,她会和江楚林成为一对人人羡慕的校园夫妻,而不是嫁给一个二婚头之后,还要被迫离婚,而李欣悦也看着一家三口离开的方向,眼神明明灭灭,最后嘴角勾出了一抹笑。 江楚珊并没有被这俩人影响心情,到了火车上后,俩小孩儿终于醒了过来,看到在火车上后,又开始兴奋不已,江楚珊把他们俩交给杨新洲照顾,自己则在拿了一个干净的床单,往卧铺上一铺,盖上军大衣便开始补觉。昨晚杨新洲闹腾地有些狠,她现在身心都很疲惫,急切需要休息补充精力。 杨新洲看媳妇儿身上的黑眼圈也心疼,非常爽快地接过了照顾俩小孩儿的任务,而江楚珊倒是好,直接一觉睡到了目的地。 因为提前打过电话,韩卫东开车过来接他们,杨新洲见到他,握手成拳轻捶了他的胸口,“咱们俩还真是有缘份,连考军校都考上一个学校。” 韩卫东也捶了回去,嫌弃道:“谁想跟你有缘分了,要不是没有办法自己选,我可不想和你一起。” 杨新洲不理会他的嘴硬,小心地把两个睡着的孩子放进车里,等车走到半路上的时候,杨新洲这才问道:“老韩,你去京城上学,你家属咋办?” 韩卫东回道:“我们家程医生有工作,哪里能够跟你们一样夫唱妇随,她带着孩子留在阳城。” 说完叹口气道:“我是我们家老二出生了。” 杨新洲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以后好好对人家。” 韩卫东笑了笑,心里有些苦涩,他除了生孩子这件事上没有随媳妇儿的愿,哪件事没有依着她,因为她说了不管老二是闺女还是小子,都不要再生,他没有同意,他们就已经冷战几天了,他不过就是想要一个儿子而已,当然这些事,他不会跟别人说,只能用笑容回应。 “哟,大学生回来了,快来让我们看看,嗯,长得怪有书香气的呢。” 回到家属院的时候,在家门口,正巧碰到了桂兰,她一见她,便开始打趣起来,江楚珊提着行李答非所问:“嫂子,你今年没有回家过年啊。” 桂兰脸僵了僵,然后用笑声掩饰:“没有,来回太麻烦了,初六就要上班呢,回去了,在家里也住不了几天,还不如安生地在部队过呢。” 其实她是不想回去,婆家妯娌几个,娘家又有兄弟,这些人下面又都至少两个孩子,他们回去一趟,光是给孩子发压岁钱,一个月的工资就没有了,还有给两边父母的孝敬钱,还不能给少了,这又是一两个月的工资,还有礼品啥的,又是一个月的工资都打不住,回去一趟,她等于半年白干了,所以回去干啥? 江楚珊也不过是随便问问,说过了话,便准备回屋,俩孩子刚睡醒的热身子,可不能外面着凉了,哪里想到桂兰竟然跟着她进了屋。 一进屋,桂兰就神秘兮兮地说道:“珊珊,你知道不,李副营长转业了?” 江楚珊疑惑道:“他不是还没有到转业的年纪吗?” 桂兰便跟她八卦了一通,原来青芽回去后,就嫁给了他们老家一个罐头厂的厂长,就为了能够给她大侄子安排工作,结果那个厂长爱打人,把青芽六个月的身孕打没了,而青芽自此以后都不能够生孩子了,青芽受不了直接疯了。 李国栋知道后,把茴香打进了医院,是她破坏了妹妹的感情,要不然她早就嫁给小郑了,哪里还有现在的事儿,虽然有茴香的维护,最后他也在部队呆不下去了。 江楚珊听了后,对李国栋皱了皱眉头,“这事儿茴香有责任,青芽就没有了吗?当初我跟她说过小郑马上就回来了,可是她却在小郑回来之前走掉了。” 桂兰也是叹气,他们这些女人一嫁人就不值钱了,婆家好好的,是人家自己的本事,一出事女人就得背锅,最后心情沉闷的她,也没有了八卦的性质回了家。 俩小孩儿睡了一路,到家里后倒是生龙活虎起来,安安更是拿起自己的玩具,要去找云朵妹妹,平平比较博爱,数了好几个玩儿得的朋友,从大兵数到才玩儿几次的欢欢,江楚珊瞅了瞅外面漆黑的天色,果断拒绝了他们,又是好一通闹腾,最后把他们丢给了杨新洲,她去整理房间,一段时间没住,全是灰尘,晚上都没有办法睡觉。 正收拾呢,安静来了,江楚珊便让她选几件家具,这些东西不好带,与其留给别人,还不如做了人情,安静不客气地挑了几件样式精致的家具。 过后她不舍道:“你一走,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84节 江楚珊安慰道:“咱们可以写信啊。” 安静的表情这才好了点儿,后面便跟她分享了李国栋家的八卦,江楚珊少不得又把跟桂兰说的话说了一遍,俩人少不得又感叹可几句女人不容易。 等离开的时候。安静突然问道:“珊珊,你们家杨营长毕业后,会不会还回阳城部队来?” 江楚珊摊手:“我也不知道,还有四年的时间呢,现在说这些有些早。” 其实如果可以,她想让杨新洲被分到深城那边去,那边马上就要建特区了,头些年,那边的商业环境比起内陆来,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安静离开后,她便赶紧领着俩孩子去洗漱了,虽然在火车上睡了一路,但是还是很困,回来后,俩小孩儿还不想睡,被杨新洲接过去哄,她则往床上一躺,再次进入了黑甜的梦乡,杨新洲看媳妇儿困倦的样子,心里头也是自责,她的身体虽然好了,但总归还是娇弱的,哪里能够承受住他无节制的折腾,以后得注意点了。 第二天一早,江楚珊起来后,家里便只留下她一个人,看着餐桌上的纸条,她才知道杨新洲去部队了,俩小孩儿去韩卫东家找云朵玩儿去了,吃过杨新洲给她留的饭菜,她便赶紧换衣服出门了,先是去部队上拿了录取通知书,办了手续,然后便去了阳城,找六哥和小郑交待点事儿。 六哥一见到她,就大笑着恭喜:“小江啊,恭喜你考上了华清大,今后老子也有大学生朋友了,哈哈哈。” 江楚珊道谢后,便跟他说起了之后的打算:“我打算在京城熟悉了之后,就把小郑接过去帮忙,染布的颜料我会每个月都寄过来的,就是成衣没有办法做了。” 六哥虽然失落失去一个赚钱的路子。这次倒是没有再劝江楚珊,反而一口答应了下来,而小郑倒是愿意跟着去京城,自从受伤回家被虐待后,他便把自己当成了孤儿,孤儿自然去哪儿都无所谓。 “嫂子,你什么时候我去,我就去。” 这就是小郑给江楚珊的承诺,江楚珊欣慰地笑了,等到了京城,她就去经济系找他们的教材复印,让小郑拿着学习。 他们在阳城一切处理妥当,已经是两天后了,把大件的行李打包,把不用的家具送人,织布机和纺纱车,还有缝纫机,除了缝纫机她让六哥先保管,遇到顺路的车就送回老家,其他的两件她半价卖给了新来的邻居,而江楚珊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突然有了不舍。 这一次江楚珊离开,家属院几乎倾巢出动给她送行,坐在车上看着她们一直挥舞的手,江楚珊突然感觉眼眶有有些发烫,杨新洲握了握她的手:“珊珊,不是所有的人都是白眼狼的,大多数人还是记恩的。” 江楚珊虽然还是有些不置可否,但是难得地没有反驳她,因为她现在找不出词来反驳,而俩小孩儿则看着后面的人影,问了句:“我们以后都不会回来了吗?” 江楚珊摇头道:“不确定!” 安安低落道:“云朵妹妹去她外婆家了,我都没有跟她好好告别,妈妈,她会忘记我吗?” 江楚珊好笑地回道:“安安可以努力练习写字。常常跟云朵妹妹写信,这样她就不会忘记你了。” 安安立马挺起了小胸膛:“我会好好学写字的。” 平平也紧跟着:“我也会好好学写字,给云朵妹妹写信,还有大兵哥哥,大旦哥哥……” 江楚珊忍笑,小丫头数了这么多人,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完整地写一封信呢,而且这么多的人信,也不怕把她的 小手写废了。 这一次因为路远,他们直接坐了一天一的火车才到了京城,一出火车站,就被京城的冷空气给冻了个哆嗦,正月了,京城的天气还是一如既往得冷。 “新洲哥,我们自己去住的地方吗?” 杨新洲点头,“是啊,战友在公安局工作,现在正是忙的时候,根本抽不开身过来,不过有给咱们地址。” 杨新洲的战友帮他们租的房子,就在华清大学的附近,离华清大学,也就骑着自行车二十分钟左右的路程,江楚珊对于这个距离很是满意,到了地方,杨新洲从一旁的一个小坑里拿到钥匙开了门,江楚珊打量着这座四合院,虽然有些小,但是尽够他们一家人住了。 对住了几年的大杂院的人来说,独门独户的房子,有个院子已经够好了,再说他们也是暂住,把行李放后,杨新洲就赶紧去生炉子,杨新洲的战友考虑得很周全,把火炉子还有煤球都给他们准备好了,因为这里没有暖气,这也是一个缺点,比起隐私没有保障,江楚珊更能接受现在没有暖气的房子,于是便带着俩小孩儿愉快地去打扫。 等做完卫生,把家里布置好,一家人也累得够呛了,也不想做饭,便打算去外面的饭店吃饭,刚出门没多久,就看到前面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一看到杨新洲这个穿军装的,赶紧跑了,杨新洲就要去追,却被江楚珊给拦住了。 “不是什么坏人,私下做买卖的而已。” 杨新洲想了想没有追上去,私下做买卖他要抓,难道要把他媳妇儿也抓了? 而他媳妇儿接着就说道:“新洲哥,到了京城后,我还想把私底下的生意给做起来,你可有门路?” 江楚珊刚问完,就赶紧拍了拍额头,他战友是公安局的,专门抓这个的,她要他找门路,真的是昏头了,只是偌大的京城,她去哪里找六哥那样的合作伙伴呢,她还在这里绞尽脑汁呢,远在阳城的小郑就已经帮她找好了合作伙伴,信就在来的路上,他们在京城还是有一个熟人的。 第58章 ??小天才 “爸爸,妈妈,饿,想吃饭。” 两个小孩儿见爸爸妈妈走得慢,赶紧拍了拍自己的小肚皮,他们坐了两天的火车,虽然在火车上吃过饭,但是火车的饭不好吃啊,他们两天没有好好吃饭了,肚皮都饿扁了。 江楚珊和杨新洲这两天同样没有吃好,听到俩小孩儿喊饿,杨新洲弯腰把闺女抱怀里,让儿子趴背上,他驼着他们俩走。 “出发,目的地,国营饭店。” 说完一家四口,便朝着附近的国营饭店走去,到了饭店后,本来他们还想点一些京城特色小吃呢,结果这边没有。 “妈妈,我想吃肉。” 江楚珊正看着小黑板上的今日供应,平平就拽了拽她的衣服角说道。 “你看上面写着只有肉包子,妈妈买点肉包子,再买点粥,好不好?” 平平只要有肉就成,不挑拣,安安竟然用小指头指着上面的菜单,自己点了个菜。 江楚珊顺着他的小手指头一看,是一份去蘑菇豆腐汤,这个汤家里常做,几乎隔上个一两天就要吃上一次。 这个菜倒是没有什么稀罕,毕竟自从麦秸秆种蘑菇技术问世以来,华国各地的农村,都有种植蘑菇,现在的蘑菇已经不算稀罕了。 不过她稀罕的是她儿子竟然认识这几个字,要知道他五岁,而且蘑菇豆腐汤这四个字笔画可不少。 “安安,你认识这几个字?” 江楚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儿子,安安点头,奶声奶地回答妈妈的话:“妈妈教过我和姐姐的。” 她怎么不记得她教过了,而后面儿子的话给她解惑了:“有一次我跟姐姐去蘑菇养殖场玩儿,你就教了我和姐姐这几个字。” 江楚珊真是想不起这茬了,但是却不妨碍她开心,她的儿子是个小天才呢,夸了一句:“安安真聪明!” 说完又看向平平:“平平,你能给妈妈指出来蘑菇豆腐汤这几个字吗?” 平平刚才听见妈妈夸弟弟厉害了,她也想要被妈妈夸,于是小胸脯一挺,非常有气势地伸出小指头对着小黑板一指:“就是那个。” 江楚珊定睛一看,小闺女指的是白菜大肉包,她失望地叹口气,摸了摸小闺女的头发,告诉了她这几个字怎么样,“平平啊,这几个字是白菜大肉包,不是蘑菇豆腐汤。” 平平大眼睛盯着小黑板又看了一遍,小手指头又伸了出来,“妈妈,就是那几个字。” 江楚珊抬眼望过去,这次还真被小闺女给指对了,她高兴地摸了摸小闺女的头发,夸赞道:“平平真聪明。” 安安在旁边拆姐姐的台:“妈妈,上面就这俩菜是五个字,姐姐不认识字,是数着字数指的。” 平平见弟弟拆她的台,气地上手就要推人,旁边的杨新洲赶紧拦住了:“我们平平能够数着字数来指,也是很聪明的。安安,你说姐姐聪明不?” 安安点了点自己的小脑袋,平平这才原谅了她,不过还是气哼哼地说道:“我要吃两个大肉包。” 江楚珊斜她一眼:“可以,只要你的小肚肚能够装下。” 平平却小胸脯一挺,小奶音响亮又清脆:“肯定能。” 等饭菜上桌后,江楚珊先给每个人都盛了一碗蘑菇豆腐汤,然后她给俩小孩儿分了一个肉包,平平还不乐意,她可是发誓吃两个肉包的人呢。 “吃过再拿,吃不完浪费了粮食,看我不打你的小屁股。” 江楚珊可不会惯着她,平平看了眼爸爸,见他别过了脸,知道他是不会帮自己了,便气哼哼地咬了一口大肉包,她一定能够吃两个的。 “这个蘑菇豆腐汤没有咱们家的好喝。” 杨新洲这边喝了一口蘑菇豆腐汤后评价道,江楚珊也跟着喝了一口,其他的还成,就是盐放多了点儿,他们家的口味都偏淡。 这边的平平和安安也喝了一口不想喝了,江楚珊便让他们吃其他的菜,面筋扒白菜,还有一个香菇炒木耳,结果这几个菜都咸,也就肉包子能吃。 最后江楚珊便跟饭店的人要了热水,把菜涮涮再吃,本以为俩小孩儿会有意见,哪里想到他们会觉得涮菜好玩儿,自己涮菜吃菜,根本不让大人帮忙。 江楚珊这才松了口气,等吃过饭回到家里,因为炕和火炉子都烧了一小会儿的缘故,房间里没有了那股子逼人的寒气,坐了两天的火车也累了,俩小孩儿整理着自己的玩具,就开始揉眼睛了。 江楚珊和杨新洲赶忙把俩小孩儿抱起来,让他们去洗漱,,等把俩小孩儿哄睡,他们这才洗漱睡觉。 “新洲哥,明天咱们要不要去张同志家里拜访下。” 杨新洲对于媳妇儿的提议很赞同,既然来了京都了,自然得去拜访下老朋友。 第二天吃过早饭,夫妻俩人就给俩孩子穿戴好,便坐着公交车,去拜访□□。 □□住的地方,是在棉纺厂的家属院,听说是他媳妇儿厂子分的房子,还是这个年代的独有的特色,筒子楼。 他们一走进他们家的房子,视线立马变黑了,平平安安紧张地抓住爸爸妈妈的手,“这里好黑啊。” 江楚珊和杨新洲弯腰把俩孩子抱起来,楼道里当初放着杂物,两个小孩儿别不小心摔着了。 “□□,告诉你,我一分钱都不会出的,上一次你爹生病,就全是你出的钱,这一次让你俩弟弟他们弟兄俩个平摊。” “李亚娟,那是我亲爹,他生病了,我就得出钱,这钱必须拿,你不给,我就去借,我发了工资再还。” 他们还没有走到地方,就听到了吵闹声,听吵闹中提到的名字,这俩吵闹的人,还是他们今天要拜访的人。 江楚珊和杨新洲对视了一眼,问:“咱们今天来的不是时候,要不然改天咱们再来。” 杨新洲听着战友家里传来的哭声,点头同意了媳妇儿的提议,他们今天来的还真不是时候呢。 “走吧,咱们再另外找时间过来。” 而他们刚准备转身离开,□□就出来了,恰巧看到了他们,他先是一愣,然后便是面色一喜,大步走了过来,握手成拳捶了下他的肩膀:“你小子可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就响起两道奶凶奶凶的童声:“坏人,不许打我爸爸。” □□一愣,然后看着战友怀里,还有旁边和他一起的女同志怀里怒瞪着的俩小娃娃,眉目一转故意又捶了下杨新洲的肩膀,然后俩小孩儿气坏了。 平平:“坏人,打我爸爸,我打洗你。” 安安:“哼,把你打趴下。” 说着就要挣扎着下来打人,小模样凶得很呢。 杨新洲和江楚珊赶紧哄人:“张伯伯跟你爸爸开玩笑的,不是真打人,他这样只是问好,就跟你韩伯伯跟你爸爸问好的方式一样。” 俩小孩儿这才睁着大眼睛看向□□,□□现在对俩护亲爹的小孩儿,非常有好感,于是也哄道:“是呢,伯伯跟你爸爸问好呢,不信你等等看,你们爸爸呆会儿肯定会打回来的。” 俩小孩儿看向爸爸,杨新洲把手里的礼品递给□□后,拍了拍他他的肩膀:“几年没见,你发福了。” □□嘴边的笑差点没有维持住,几年不见,一见面就往自己的心上插刀,这战友没法要了。 “你打算一直让我们站在走廊里?” 杨新洲又紧跟着说道,他可没有兴趣被人当猴子一样地围观,旁边已经有几户人家打开房门了,向外探头了。 “走,快进屋。” □□赶忙把人往家里请,而这个时候楼道里的人纷纷跟他打招呼。 “张公安,家里来客人了?” □□一一地应答,几步路的路程,他们就回答了五个人的问话。 走廊狭窄,更加别提走廊外面还支起了灶台,走廊就是家家户户的厨房,这样一来供人走的道就更加窄了,再加上光线昏暗,江楚珊走路都得小心翼翼的,这房子她住着肯定抑郁。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85节 “亚娟,开门,来客人了。” 到了自己家门前,□□赶忙上前去敲门,刚才跟妻子吵架后,妻子把门给反锁了。 李亚娟很快就开了门,吵归吵,闹归闹,但在外人面前她还是很给自己男人面子的。 “亚娟,这是我战友杨新洲,跟你说过的,考上军校的那位,这位就是他爱人……” 然后卡壳了,他还不知道江楚珊名字,杨新洲接过话头补充:“嫂子好,我是杨新洲,这是我爱人江楚珊,闺女杨嘉璇,儿子杨嘉凯。” 他介绍完,江楚珊刚要张嘴打招呼,俩小孩儿就挣扎着下了地,跑到李亚娟跟前介绍自己。 平平:“伯母好,我叫杨嘉璇,小名叫平平。” 安安:“伯母好,我叫杨嘉凯,小名安安。” 俩小孩儿人小鬼大可爱的样子,让强颜欢笑的李亚娟的笑容都真切了不少,赶忙把他们让进屋。 江楚珊这也才把手里的土特产递给李亚娟,并且跟她问好:“嫂子好,这是我们老家的特产,你不要嫌弃。” 李亚娟推辞了两下,便把东西收了起来,都是干蘑菇,这可是好东西,就算现在比以前好买了,但那也不是说买就能买到的。 “老张,这次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们来到京城,还不知道怎么折腾呢。” 等寒暄落座,杨新洲便跟□□道谢,□□摆手:“咱们啥关系,道谢生分了。” “大哥,你拿钱怎么这么慢呢,咱爹那边等着交钱呢,你竟然还有心情待客。” 刚叙了两句旧,□□的兄弟就找过来了,李亚娟脸色立马黑了,□□也尴尬,同时心里对自己的兄弟也有了点意见,爹的情况不严重,花的钱并不多,他在这待着客呢,他们就不能先垫付。 杨新洲和江楚珊对视一眼,杨新洲站起身来,便打算告辞:“老张,我们也该回去了,刚过来,家里的家伙事还没有置办呢。” □□留客,杨新洲拍了拍他的肩膀:“反正我要在京城读四年的书呢,咱们有的是时间叙旧。” □□也知道今天不是叙旧的好时机,只能起身送人,到了家属楼外面,分别的时候,杨新洲突然在□□的耳朵边说道:“老张,父母一样养大了兄弟几个,所以父母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 □□苦笑,可是他的俩弟弟不孝顺,他能不管亲爹娘吗,而杨新洲也就是作为朋友,提点他一下,清官难断家务事,关系再铁,他也不能掺和别人的家务事。 回去的路上,江楚珊问杨新洲:“你刚才和张同志咬耳朵说啥呢。” 杨新洲故意:“秘密。” 江楚珊切了一声:“不说就不说,反正我也不想知道。” 然后接着道:“咱们去百货大楼吧,那东西比供销社东西齐全,咱们也省得来回跑了。” 杨新洲摸了摸衣服口袋:“我没带钱票。” 江楚珊白了他一眼:“我带着呢。” 在百货大楼扫荡了一圈,把家的锅碗瓢盆,还有各种生活用品全部买上,又去邮局取了包裹,这才回家。 “累死了,京城就是地方大。” 江楚珊瘫坐在桌子边,今天采购物资不仅仅要采购物资,还得看紧俩孩子,俩孩子没有见过世面,见到京城的百货大楼那么多人,那么多的物品,眼睛都看不过来了,人也活跃得不行,要不是抓得紧,俩小孩儿说不得就要走丢了,看来安全教育得赶紧跟上了。 “平平安安,以后出去的时候,记得不要丢开爸爸妈妈的手,要不然你们就会被拐小孩儿的人抓走,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了。” 平平安安在幼儿园的时候,也接受过安全教育,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于是点着小脑袋,附和着妈妈的话:“知道了。” 江楚珊还要再说两句,平平就抢先问:“妈妈,我还想要吃蛋糕。” “蛋糕很贵的,爸爸妈妈钱少买不起。” 俩小孩儿的脸立马颓丧起来,不过听着妈妈继续说:“不过如果你们听话的话,咱们可以一个月吃一次。” 俩小孩儿连忙回道:“我们听话。” 江楚珊便看向杨新洲:“那现在去帮爸爸干活儿。” 等俩小孩儿乖巧地跟杨新洲出去打扫另外几个房间的卫生的时候,她也起身去了厨房,收拾收拾做饭去。 晚上躺在炕上的时候,江楚珊一直辗转反侧,她今天采购物资的时候,把京城的市场也考查了一遍,规模不是阳城能够比的,如果能够在京城把生意铺开,挣的钱绝对比阳城多,她也能够支持钱教授和邓教授的研究,可是想要在京城做黑市上的买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一来自己没有时间,二来她是外来的,从人家坐地户嘴里抢食,哪里是容易的,排斥还是小事,就怕搞坏,让她功亏一篑,被人害进了局子。 “珊珊,咱们才来京城,慢慢来,肯定能够想到办法的。” 杨新洲安慰着媳妇儿,江楚珊叹气,不慢慢来,还能怎样,而杨新洲看她睡不着,索性拉着她去运动了,他们也几天没有在一起了,开学后,更要面临着分局,他得好好地享受和媳妇儿在一起的日子。 接下来的日子,江楚珊和杨新洲带着俩小孩儿爬长城,逛故宫,还去看了一回升旗仪式,用他们自己的方式熟悉着京城。 而就在这天出去玩耍的时候,突然收到了一封信,是阳城的小郑寄过来的,而这封信着实给了她一个惊喜。 他在信里跟她提到了一个人,就是京城那个一直跟他们订布料的客户,她离开阳城后,他跟这边订布料的时候,知道了江楚珊来京城的事儿,便主动提起要跟她合作,另外信里还给了她地址。 江楚珊拿着信纸放在嘴上狠狠地亲了两口,然后高兴地抱起儿子转圈圈,安安高兴地“咯咯”笑,平平在旁边羡慕了,也非要来,江楚珊不是一个偏心眼的妈妈,抱起小闺女也转了几圈,就这样陪着俩孩子玩儿到精疲力尽。 杨新洲看到后,笑着摇了摇头,上去问江楚珊到底什么事儿,值得她高兴成这样,江楚珊便把事情说了。 杨新洲也替媳妇儿高兴,媳妇儿终于放下了一件心事,于是笑着道:“咱们要不要吃点好吃的庆祝下。” 江楚珊还没有吭声呢,俩小孩儿就蹦哒地拍着小手喊道:“要!” 而这个时候江楚珊也恢复了点力气,站起来手一挥:“走,去买菜去。” 虽然愿望是美好的,但是现实却是,等他们到了蔬菜店的时候,只剩下了蔫了吧唧的白菜和白萝卜,而旁边卖肉的店,早就挂了没货的牌子。 “新洲哥,不如咱们去其他地方买?” 江楚珊说着话,就给杨新洲比了一个手势,杨新洲笑着点了头,本来他们打算买完肉菜再去的,毕竟肉菜抢手,既然买不到,就去见小爷吧,他那边物资齐全。 既然决定了,夫妻二人便一起向家里走去,准备拿上土特产,就去找小郑信里说的那个小爷,杨新洲还特地换下了他的军装,去那样的地方,穿着这衣服不方便。 这个小爷留的地址是京城火车站附近,那边运输方便,人员往来复杂,黑市开在那里做生意方便得很,那里也是京城最大的黑市,而这个小爷竟然能够把控这个黑市,可见他的能量不小,在还敏感时期,跟这样的人合作,无疑是比较安全的。 不过这一次拜访小爷,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夫妻俩都不准备带孩子,把他们送到了□□家,请李亚娟帮忙看着,今天周日,她正好休息,他们家还有俩闺女,一个比平平安安大两岁,一个大一岁,几个孩子正好一起玩儿,平平和安安也喜欢俩个小姐姐。 “新洲哥,你说这个小爷是什么身份,怎么能够把控京城最大的黑市?” 路上江楚珊问杨新洲,杨新洲也不清楚啊,不过不妨碍他分析:“黑市上鱼龙混杂,但是却也认拳头,如果这个小爷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背景的话,他的拳头一定很硬,心机手段也不会缺。” 说着他便看向江楚珊:“见了人,记得不要耍心眼,要以诚感人。” 江楚珊低声应了,她也正有这个打算,没有想到杨新洲也和她想一起去了,杨新洲微微一笑,低声地跟媳妇儿说道:“这就叫心有灵犀一点通。” 江楚珊没有想到他竟然在大街上撩她,“脱了军装后,你这是放飞自我了。” 杨新洲一本正经地回道:“就是穿着军装,我也会这样说。” 江楚珊横了他一眼:德行!” 说笑着就到了京城火车站的附近,他们俩进的时候,把头上的雷锋帽的耳朵给放下来,再用围巾蒙助大半个脸,确定看不清楚真面目后才进入了,黑市所在的胡同。 这个胡同不简单,四通八达的,而且每个地方都有人放哨,一有情况大家分散跑,保证抓不住人。 而他们夫妻一进来,就有人暗自观察他们,杨新洲和江楚珊没有急着找人,反而把这个黑市从头到尾逛了一圈,别说不愧是京城最大的黑市,吃穿住用应有尽有,不过大件的,比如缝纫机和收音机这种,就没有摆出来,需要的话就得跟着人去仓库看。 而她竟然还在黑市上,发现了来自阳城的布,而这些布料在黑市上非常畅销,就她所见,畅销程度在这个黑市上,绝对能够排到前三。 逛了一遍,他们没有买任何东西,而江楚珊虽然想要买一辆自行车自用,但是买的话,等见过小爷再说,黑市上的东西价格都比正常渠道得高一倍左右,她跟小爷如果能够谈成合作了,说不定还能便宜点,过日子能省点还是省点好。 “新洲哥,咱们去见人吧。” 杨新洲看了看天色后,抬头环视了下四周,走到一个放哨的人跟前,做了一个手势,很快便有人来请他们:“两位同志,是来见小爷的吧?” 等夫妻俩点头后,这人便做了一个手势:“请跟我来!” 江楚珊拽住了杨新洲的手,这阵势搞得跟□□似的,她还真有点发怵。 杨新洲握了握她的手,安慰道:“有我在。” 江楚珊的心顿时安稳了,心里也暖了暖,上辈子她孤身一人,无论遇到什么事儿,都要自己扛,扛不动就打碎牙齿吞,这辈子却有人跟她说,有他在,这三个字是她听到的最美的有语言。 “哈哈哈,小江同志,逛了一圈黑市有什么感想啊?” 小爷在的地方也很好找,就在这个黑市胡同里,他们没有走几步就到了,一进门便看到一个穿着皮夹克的,二十六.七岁的男青年,长得很帅气,加上嘴角的坏笑,还有脸上漫不经心的神情,在后世这就是一个痞帅痞帅的青年,但是在这个年代,这就是一个流氓地痞。 杨新洲就皱起了眉头,他很担心自己媳妇儿跟这样的人合作受欺负。 而江楚珊就接受良好,她也面带笑地回道:“小爷的地盘自然不同凡响,物品齐全,质量也好。管理上也井井有条。” 小爷嘴角的坏笑更加明显了:“是吗,不过看你两手空空的样子,看来这里的东西入不了你的眼啊。” 江楚珊回道:“还不是想要见过小爷之后再买,看在合作伙的份上,小爷怎么也得给我打个折扣。” 小爷这回直接大笑出声:“哈哈哈,有趣,不过你要失望了,我只负责黑市上的治安,虽然在黑市上走些货,但大部分国都是别人千辛万苦淘换来的,打不打折,货主说了算,我干涉不了。” 江楚珊回道:“那也没关系,不能便宜买,就原价买。” 说完就问道:“小爷说是要跟我合作,不知道怎么个合作法?” 刚说完这句话,就感觉手被杨新洲给握住了,她扭头看向他,给了他一个安抚和坚定的眼神,她知道他不想她跟小爷合作,但是小爷看着虽然有些吊儿郎当,但是在她看来不算什么,只要有底线,不会出卖朋友就好,杨新洲拗不过她,只能在旁边再观察观察这个人。 而小爷自然也看出来了杨新洲的不情愿,他眉目一挑,说道:“你爱人好像不同意咱们合作。” 江楚珊保证道:“他不会干涉我的事业,要不然在阳城,我也不会把摊子铺那么大。” 杨新洲看向小爷:“我只希望我爱人有任何的危险。” 小爷乜了他一眼,然后拿过来一个板砖,双手轻轻一掰,便掰成了两半,江楚珊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惊讶道:“你会武功?” 小爷漫不经心一笑:“雕虫小技而已。” 而杨新洲却震惊不已,说实话,他也能徒手劈砖,但是绝对不能够这么轻松地把砖掰成两半,这需要的就不仅仅是力气了,男人都是慕强的,杨新洲看向小爷的眼光里全是热切。 而小爷也感受到了杨新洲热切的目光,但是他却不以为意,只是漫不经心地跟他说道:“跟我合作,我有能力护着我的合作伙伴。” 这话虽然狂妄,但是却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回想着一路以来的见闻,杨新洲轻轻颔首。 小爷和江楚珊这才走进屋里,开始谈起了合作,他们的合作不做别的,就做成衣。 小爷是这么说的:“看过小江做的衣裳,在京城绝对能够卖上价,你负责画衣服样式,我负责找原材料,还有找人做衣裳,还有出售,咱们二八分成,我八你二。” 这个分成方式很合理,江楚珊没有反对,俩人的合作虽然见不得光,但是最后还是似模似样地签了一份简单版的合同。 等合同签完,江楚珊便面带面容地问道:“小爷,我们成了合作伙伴了,您不打算送合作伙伴礼物?比如便宜卖我一辆自行车,别说问货主,我打听过的,自行车是你的。” 小爷也爽快:“成,就按照外面供销社的价格,卖给你一辆,算我送你考上大学的礼物。” 江楚珊对着小爷比了一个大拇指:“小爷不愧是这个。” 等俩人拿钱买了自行车,又买了一些肉菜,香蕉,还有巧克力,便打道回府,顺便再去□□家里接孩子。 只是他们到的时候,竟然看到了身上带了彩的俩小孩儿,平平脸上青了一块,安安嘴角破了,额头上还有一个大包,就是李亚娟的俩闺女也是或多或少地挂了彩。 俩小孩儿见爸爸妈妈回来了,捏着衣角,有些慌张,低着头,看着地上,显然害怕挨骂。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86节 “平平,安安,告诉妈妈,你们为啥打架?只要有理,妈妈就不会怪你们。” 平平和安安头立马抬了起来,平平先说道:“我们玩儿跨山羊,他们只让我和弟弟当山羊,不让我们跨,我们找他们讲道理,他们就把弟弟推倒了,我们就跟他们打起来了。” 江楚珊看向安安,安安点头表示姐姐说得都对,她再看向李亚娟的两个闺女玉敏和玉珍,他们家也跟着点了头。 江楚珊这才继续问:“你们打赢了,还是别人打赢了?” 安安回了一句:“旗鼓相当。” 平平不懂旗鼓相当的意思,疑惑地看向妈妈,江楚珊跟她解释:“就是谁也没有赢。” 平平听了立马不愿意了:“不对,明明我们赢了,把他们揍哭了。” 安安却有自己的道理:“他们受得伤跟咱们一样。” 江楚珊不理会俩小孩儿的争吵,问李亚娟:“嫂子,那几个孩子的家长,有没有找事?” 李亚娟摇头:“没有,那几家都是大人都是比较讲理的人家,小孩子打闹,只要不用进医院,一般都不管。” 江楚珊这才松了一口气,不好意思道:“跟嫂子添麻烦了。” 李亚娟摆手:“俩孩子乖巧听话,带他们不累。” 江楚珊把在黑市上买的水果跟巧克力,打算给玉敏和玉珍一点,但是李亚娟说什么都不要,最后还是平平和安安一个人分别一手拿了两个香蕉,一手两颗巧克力,给俩小姐姐,说是谢谢她们帮他们一起打架。 李亚娟能拒绝大人,但是小孩子之间的她可拒绝不了,不过心里对俩小孩儿更加喜欢了。 从□□家出来,江楚珊便问起俩小孩儿:“他们为什么只让他们当山羊啊?” 平平提起这事儿,还生气呢,气哼哼道:“他们说我和弟弟是乡巴佬,所以不让我们玩儿。” 然后又问:“妈妈,什么是乡巴佬啊?” 江楚珊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家的俩小孩儿去了幼儿园,可能会因为是外地人受到同学的排斥和孤立,这个问题等幼儿园开学的时候,她打算亲自和老师谈一谈,让他们平时注意点儿。 回到家里后,俩小孩儿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又跑出去跟小孩儿玩了,杨新洲去厨房做饭,而她则趴在桌子上画设计图,她画的还是基础款,不过胜在细节处理,比如多一个褶皱,或者多几个纽扣做装饰。 画完之后,她便赶紧送去了小爷那里,不过几天的时间,小爷那里便送来了好消息,这几款服装,他们做出来后,卖得特别好,让她再画几张。 开学前的日子,江楚珊就在画图中度过,短短几天就给她带来了一百块的收入,不愧是大京城,这消费市场就是庞大。 在还没有找到新的项目的时候,在没有站稳脚跟的时候,跟着小爷合作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开学前的两天,她嫂子和她妈终于来了,这可让江楚珊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她妈会因为事情耽搁了,来不了呢。 “嫂子,咱们明天一起去学校报道,怎样?” 钱妍自然没有不愿意的,后天就要开学了,人肯定多,既然她们提前来了,能避开报道高峰,还是不要扎堆好,而且还能选择一个好宿舍,最好她们俩能够住一间宿舍。 江楚珊的话,却打断了她的幻想:“嫂子,我不住校,我打算办走读。” 钱妍这才想起来,的确说过不住校的事儿,不过这也不妨碍他们提前到学校报到。 而这天是杨新洲送她们去的,因为他要和江楚珊一起去找学校的老师办理走读,就是不知道学校的老师会不会通融? 而在她们兴致勃勃地去学校报到的时候,杨新洁出狱了,她因为表现好,所以提前出来了,只是她出来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来接她,男人不是自己的了,父母也被她得罪了。 而她却抖索着身体,深深地看了眼老家的方向,然后毅然转身向着反方向而去,显然是不打算回老家了。 而在老家的王香苗等了一天,却没有见到杨新洁的影子,着急之下,央求当家的去派出所打听打听,派出所的人跟劳改农场一通电话,这才知道杨新洁早就出来了。 可是这么长时间,就是爬也该爬回家了啊,这到底去哪儿了? 第59章 ??灵感缪斯 杨新洁失踪了,这个消息目前杨新洲和江楚珊还不知道,今天一早,他们就起床收拾,吃过早饭后,便和着一家子人浩浩荡荡地前去华清大学报道。 因为钱家的房子没有收拾的缘故,钱妍便一直住在他们家这里,再说她一个人过去住也冷清,李美玲要留在这边照顾孩子呢。 到了地方,李美玲看着华清大学的大门,还有进进出出的天之骄子,感慨:“这里就是华清大学啊。” 说完便见路过的人都看了过来,她赶紧闭嘴,这些可都是大学生,她一口的土话,别给她闺女和儿媳妇丢脸了。 江楚珊过来抱住她妈的胳膊,安慰道:“说土话咋了,大学的大学生还有好多说不清楚普通话呢。” 钱妍在旁边也跟着安慰:“是呢,我爸的有些学生的确说不好普通话,还有大学的一些老师,普通话也是说不好的。” 闺女和儿媳妇轮流安慰,尽管心头还有些发虚,但是浑身的幸福感环绕,脸上坦然了很多。 这个时候安安突然问道:“妈妈,你就在这个学校上学吗?” 江楚珊回道:“是啊,怎么了?” 安安仰着小脑袋,看着气派的大门,夸赞道:“妈妈的学校漂亮。” 平平也在旁边说道:“比我们的幼儿园大。” 江楚珊一手一个小脑袋地揉了揉,笑着问道:“平平长大后,也来这里上学好不好?” 平平懵懂,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既然妈妈问了,便点着小脑袋,奶声奶气地说:“好!” 安安则眨巴着眼睛,看着华清大学的大门,用带着奶音的声音,承诺:“我一定好好学习,考上大学大学。” 江楚珊不是一个偏心眼的妈妈,不会因为小儿子答得好,就区别对待,一人给了一口亲亲:“不错,将来你们也要跟妈妈和舅妈成为校友。” 两个孩子摸着妈妈亲过的地方咯咯地笑,小孩子的笑容天真无邪,最是能够感动人,看到他们的人均是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在大门口看着华清大学好,等进去了才发现华清大学得大,李美玲更是直呼:“一个学校都比咱们大队大了。” 一行人找人打听了报名的地方,先是报了名,给钱妍领了宿舍,本来江楚珊这边也要给分宿舍的,但是她拒绝了。 江楚珊:“同学,我想办理走读,不知道找谁办?” 负责登记的学长看了眼江楚珊,回道:“大一新生必须住校。” 江楚珊解释道:“同学不是我搞特殊,你也看到了我爱人是个军人,他马上就要去上军校,我们还有俩孩子需要照顾,所以我必须办理走读。” 这个年代,大家对于军人还是非常崇敬的,听了江楚珊的话,他也很同情,很想通融,可是这事儿他做不了主啊。 杨新洲在旁边紧跟着说道:“同学,你只要告诉我们,这事儿谁负责就好,余下的事儿,我们自己来解决。” 他们首先找了系主任,系主任听了江楚珊的难处,又有杨新洲这个一身军装的人在旁边求情,系主任便让江楚珊写了一份申请表。 不过最后还是说道:“我这边同意了没有用,最后能不能走读,还得看其他的领导能不能同意,所以你还是先申请一间宿舍好。” 江楚珊和杨新洲跟系主任道谢后,便又回到报名处申请宿舍。 江楚珊:“同学,钱妍那个宿舍还有空床位没有,我们是一家人,想要住在一起。” 负责登记的同学查看了下,回道:“不好意思,钱同学的那间宿舍,人已经满了,就是咱们专业的宿舍也满了,你只能去混合宿舍了。” 江楚珊叹气,早知道刚才就申请宿舍了,现在后悔都没有地方了。 申请了宿舍后,便去了钱妍的宿舍,她的宿舍都是化学专业的,几位舍友看着倒是好相处,她们一进来,还帮她们整理行李。 特别是一个圆脸的同学许敏慧,一个东北话,差点都把她跟钱妍带跑偏了。 “你们俩竟然是一家人儿啊,老厉害了,在咱们那疙瘩,一家出了俩大学生,那好家伙,县长都要给俺们家里送锦旗去,你们县长给你们家送了没?” 听着着劲儿劲儿的东北话,江楚珊回话的时候难免会受了影响:“没有给俺们家送,我和我嫂子都不是在老家参加的高考,我在我爱人所在部队的那个城市,而我嫂子参加高考的时候,还没有跟我哥结婚。” 这边钱妍听着江楚珊那带着大碴子儿的普通话,对着她一阵挤眉弄眼,江楚珊气地瞪她一眼,有种以后别也被带偏了,她以后说话带上大碴子味,别怪她笑话她。 这边帮钱妍收拾好,他们又去了她的宿舍,如果说钱妍宿舍的人都到齐了,那么江楚珊分到的宿舍,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江楚珊也没有心情收拾宿舍,拿起钱妍的东西占了一个靠窗户的上床位置,上床虽然休息的时候上下不方便,但是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安静。 她也没有心情整理床铺,占好位置后,便和家人都出去了,首先就是帮她嫂子买生活用品。 “爸爸,妈妈,肚子饿。” 一走出宿舍楼,两个小孩儿便喊起了饿。江楚珊抬手腕看表,已经有十一点了,怪不得俩小孩儿喊饿呢。 李美玲最是心疼孩子,马上提议:“要不咱们先去吃饭,吃过饭再买东西。” 江楚珊看向钱妍,钱妍也心疼孩子,一行人便直接去了华清大学的食堂,刚刚江楚珊和钱妍报名的时候,可是领了粮票呢,他们也尝尝华清大学的食堂。 其他人或许还是纯粹的好奇,而江楚珊却是期待了,后世网络发达,华清大学食堂的美食,一直是物美价的代名词,她今天总算能够尝一尝了。 结果,这水煮白菜什么鬼,就是肉菜,也是做得很粗糙,比如土豆烧肉,油汪汪的大肥肉,看着就腻歪,而且吃一口,就得吞好几口米饭,或者喝好几口水,太咸了。 不过白米饭蒸得倒是不错,软硬适中,米香也浓郁,就是单独给她妈点的馒头,也是喧软可口。 李美玲尝了几口,便心疼起儿媳妇和闺女来:“妍妍,珊珊,要不你们以后都回家吃吧,咱们家离这里也不远。” 江楚珊倒是愿意,食堂的饭菜太咸了,她吃不惯,但是钱妍却觉得刚刚好,她曾经在西北农场一呆几年,什么苦没有吃过,在她看来,饭菜只要填饱肚子就成。 江楚珊赶忙劝道:“嫂子,你就跟我一块回去吧,你要是不回去,娘她肯定不会舍得给我做好吃的。” 钱妍还是没有同意,考上大学不容易,她不想一分一秒的时间,本来中间就耽搁了近十年的光阴,她想要加班加地补回来。 江楚珊叹气,大家总说刚恢复高考的那几届大学生牛,看看人家的学习态度。 “那好吧,不过我可以帮你从家里带饭,嫂子你甭拒绝,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而且反正我也要回家里吃饭的,带饭也是顺手的事儿。” 钱妍这才接受,对着江楚珊和李美玲道谢,俩人连忙摆手说:“不客气,都是一家人。” 看来还是相处少,钱妍跟他们相处还是有些生疏,不过这不是问题,等相处久了就好了。 “爸爸,妈妈,菜不好吃。” 这边平平把吃进嘴里的白菜给吐了出来,皱巴着小脸儿,显然被这菜咸到了。 杨新洲准备把他们的碗拿过来,帮他们吃,却被江楚珊阻止了,唬着脸跟俩小孩儿说道:“把自己碗里的饭菜都吃完,妈妈没有教过你们要珍惜粮食。” 平平和安安嘟嘴就是不想吃,李美玲心疼,“菜太咸了,不怪孩子不爱吃,我也不爱吃。” 江楚珊:“我也不爱吃,但是我却会把自己碗里的饭菜吃完,不浪费一粒粮食。” 然后便看向俩小孩儿,“背一遍《悯农诗》。” 俩小孩儿背了一遍,包着眼泪把碗里的饭菜往嘴里扒拉,看得他们姥姥,亲爹,还有亲舅妈一阵心疼,谴责地看向江楚珊。 江楚珊忍着心疼淡定道:“我是后妈。” 等吃过饭,一行人便去帮钱妍买生活用品,然后又把华清大学的校园逛了一遍。 华清大学不愧是华国的顶尖学府,这校园大的,他们一下午的时间都没有逛完。 等终于逛累了,他们找了一个长椅坐下,江楚珊捶着自己的腿说道:“今天忘记借照相机了,等正式报道那天,咱们借一个照相机过来,多拍几张照片。” 李美玲:“借那干啥,浪费钱。”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87节 江楚珊:“妈,您就不想在华清大学里多拍几张照片,给我爸邮递回去,让他也羡慕羡慕你? 等照相机了,咱们还可以去□□,去长城,去故宫照相,等您的照片邮递回去,保管咱们全村人都羡慕你。” 这回李美玲没再反驳,说到底,老太太也是有虚荣心的。 回去的时候,钱妍就不跟他们一起了,她要留在学校,虽然还没有教材,但是能够跟同学一起讨论文化知识,这好学的态度,让江楚珊自愧不如。 回去的路上,李美玲瞟了眼抱着孩子逗孩子的闺女,不由说道:“你看看你嫂子的学习态度,你看看你。” 江楚珊回道:“妈,我也很刻苦的,这不是还没有发教材吗?还有学习得讲究张弛有度,劳逸结合,效率为王。” 李美玲听不懂闺女说的都是什么话,直接回道:“我只知道,锄地的时候,精力充沛就锄快点,累了,就锄慢点,无论咋样,都比啥也不干的人,锄得多。 就算他后来想要追我,也得费不知道多少功夫呢。 你上了大学,就别以为万事大吉了,你要是老拿倒数第一,别怪我回老家去。” 老太太都学会打比方了,不成的闺女江楚珊把她妈逼成啥样了,于是赶紧保证道:“妈,您放心,我保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平平和安安不懂妈妈的话什么意思,只听得好好学习,他们也跟着嚷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一家三口都表态了,杨新洲不好什么也不说,赶紧跟着保证:“我也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 李美玲被这一家四口搞得没一点脾气,不过还是说道:“我等着。” 等晚上回到家里,江楚珊陪着俩小孩儿收拾他们明天上幼儿园的东西,军用水壶,还有草纸等生活用品,以及他们的小被褥,俩小孩儿在幼儿园午休的时候用。 末了,又帮他们复习功课,就怕来到这里赶不上同学的进度。 等俩小孩儿终于睡着了,她又去拿起书本去学习了,上辈子她学的专业,虽然也有学化学,但是学习得并不深入,她如果想要在华清大学考个好成绩,好名次,还得努力学习啊。 而一直等着媳妇儿关心的杨新洲,见媳妇儿根本没有给他收拾行李的迹象,忍不住开口道:“珊珊,我明天也要去学校了。” 江楚珊边翻着书页,边头也不抬地回道:“我知道啊。” 然后,然后就没了,杨新洲气地过去揉了一把媳妇儿的头发,这才问她:“你给俩孩子收拾行李,我呢?” 江楚珊躲开他的大手,气哼地看着他:“杨新洲,你已经二十九岁了,不是五岁,好意思跟孩子比。” 然后用脚踢了踢他的裤腿:“赶紧忙你的去,别耽搁我看书学习,我可是答应了咱妈的。” 杨新洲气地再次揉乱了她的头发,“晚上别求饶。” 江楚珊翻白眼,就会这招,能不能有点新意,于是胸脯一挺,“指不定谁求饶呢。” 至于他们俩晚上谁求饶了,这个不清楚,第二天俩人神色倒是如常。 吃过早饭后,杨新洲没有直接去学校报道,反而跟着江楚珊一起送俩小孩儿去幼儿园。 无论在李亚娟那儿跟孩子玩儿的时候被嫌弃乡巴佬,还是后来在街道上跟孩子玩儿的时候地排斥,都让江楚珊嗅到了“校园霸凌”的危险。 她怕自己一个人力量不够,便让杨新洲跟着一块去,他们夫妻一起跟老师好好说说,让他们帮忙注意点孩子,别让他们被欺负了。 “妈妈,这个幼儿园有我们以前的幼儿园好玩儿吗?有滑梯吗?有翘翘板吗?” 在去幼儿园的路上,平平问着她最关心的问题,江楚珊回道:“自然有了,以前幼儿园有的玩具,这边都有。” 江楚珊的话彻底打消了小丫头的顾虑,走路都高兴地能够蹦哒起来。 到了学校,找到了幼儿园的园长,跟她好好地谈了谈,园长是一个五十来岁的阿姨,大半辈子都在教书育人,有些很丰富的教学经验。 所以很能理解江楚珊的担心,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张园长:“江同志,你是个好妈妈。” 江楚珊低头,温柔地看了眼俩小孩儿,笑着回道:“我第一次做人妈妈,只希望能够多考虑点,让孩子少受点伤害。” 接着张园长帮他们喊来了,平平和安安他们的老师黄老师,二十来岁的年纪,看着倒是挺温柔的,是一个非常有亲和力的老师。 见到一身军装的杨新洲和江楚珊,脸上的表情不变,对于他们夫妻的问题,自然一口应承下来。 事情很顺利,但是江楚珊还是叮嘱俩小孩儿:“在学校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受欺负了,就告诉老师。” 平平和安安点了点小脑袋,不舍地拉着妈的手:“妈妈,我们能不能不上幼儿园?” 江楚珊掰开俩小孩儿的手,蹲下身,跟他们说道:“好好上学,妈妈一会儿也要去上学呢,下午姥姥来接你们,妈妈可是没有人接的,你们就知足吧。” 平平和安安听了后,感觉上幼儿园也没有那么难接受了,气地江楚珊捏了捏他们的小脸儿,“俩小坏蛋!” 平平马上接口:“妈妈,我和弟弟是好蛋。” 安安嫌弃道:“我不是,只你自己是。” 平平立马回道:“那你是坏蛋。” 安安:“我是好人。” 听着两个孩子的童言稚语,在场的几个大人全部都被逗笑了。 出了幼儿园,就要分别的时候,杨新洲突然上前抱了抱媳妇儿,“如果遇到事儿,就去找老张帮忙,如果他帮不了,就去军校找我,你知道的,我认识的人多。” 江楚珊眼眶一酸,这个时候也意识到,他们这次分别,不知道多久才能见面,军校管理严格,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够有假期呢。 不舍之下,伸出手臂就要回抱他,可是他已经收回了手,转身了,手僵硬在空中,望着他的背影,她忍着酸楚说道:“你也要好好的,有事就跟家里说,不要自己硬抗。” 杨新洲身形顿了下,这才说道:“我知道,你保重!” 说完就踏着大步向前走去,背影看着决绝,而清晨的阳光照在地上的影子,却透着不舍。 江楚珊也转身回了家,收拾了自己的书包,然后拿上带给嫂子的饭菜,骑上自行车去了学校。 她先去了嫂子的宿舍,果然没有见到人,一问才知道她借了别人的借书证,去图书馆了,她这嫂子不是一般得拼。 江楚珊忙问许敏慧:“我嫂子吃过饭了没有?” 许敏慧摇头:“没注意,她早上五六点就起来了,然后就一直没有回来。” 江楚珊颠了颠手里的饭菜,再耽搁下去,恐怕就要凉了,得赶紧找到人,让她把饭给吃了。 转身出了宿舍楼,骑上自行车便去了图书馆,她来得正好,她嫂子也刚刚从图书馆出来。 她赶紧扬手喊:“嫂子,这里。” 钱妍迎上她:“你这是专门来找我的?” 江楚珊把饭盒递给她:“妈让我给你带的,赶紧吃吧。” 钱妍见她还真带饭了,感动之余,说道:“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 江楚珊这边已经跨到自行车上了,示意她上来,等她坐到后车坐上之后,才回道:“我昨儿不是说了,是顺手的事儿吗,要是我哥知道我整天大鱼大肉地吃着,却让她媳妇儿每天清汤寡水的,还不知道怎么说我呢。” 钱妍想起自己丈夫,嘴角弯起一抹甜蜜的笑容,虽然他们没有相处太长时间,但是他是真地贴心,昨天晚上她跟他通电话,一直问她钱够用不,一直想要给她邮钱过来,还说会帮她寻摸寻摸,看看能不能给她弄道自行车的票。 把嫂子送到了宿舍楼前,江楚珊便去找了系主任,问问他,她的走读证下来了没有,俩孩子还小,爸爸妈妈长时间不在他们身边,很不利于他们性格的形成。 而到了系主任的办公室,还没有问呢,系主任就跟她说了好消息:“江同学来了,正巧你的走读证下来了。” 江楚珊一喜:“谢谢主任。” 系主任摆手:“你是个军嫂,身上责任大,学校方面也是考虑学生的个人情况,你不用谢我。” 但是江楚珊还是谢了,现在的人朴实,就是老师也是一心为学生着想,想起她上学的时候,要不是自己有几分聪明,根本学不到知识,因为老师除了上课时间,你根本找不到人问问题,人家都忙着做兼职呢。 虽然拿到了走读证,她也没有把宿舍给退了,既然申请到了,就留着吧,平常在学校也能有个休息的地方。 不过她还没有见她的室友呢,骑上自行车便又回了宿舍,这个时候她不得不感叹,在华清大学这么大的学校,有辆自行车不是一般的方便。 回到宿舍的时候,这次倒是有人了,而且还是五个,见到她进来,都纷纷看向她。 见她没有任何行李,其中一个梳着学生头,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的女同学问她:“同学,你找谁?” 她伸手向自己的床铺一指,说道:“我也是这个宿舍的,那个就是我的床。” 女同学又问:“你怎么不拿铺盖啊?” 江楚珊:“还没有来得及,明天再从家里拿。” 说完又做了自我介绍:“我叫江楚珊,是化学专业的,你们的呢?” 学生头的同学先是回道:“我是学物理的,我叫林臻。” 接着又有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女同学介绍:“我叫吴静芝,也是学物理的。” 另外两个也过来做了自我介绍,一个胖乎乎梳着一条大辫子的女同学,脸上带着笑容地说道:“我叫陈艾琳,学生物的。” 另外一个也是梳着学生头,不过没有戴眼镜的同学,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地说道:“我叫王胜楠,也是学生物的。” 得,目前宿舍就他们五个人,全部都是理科生,想来再来一个的话,九成九也是理科的。 果不其然,她们刚刚介绍完,就进来一个穿着打扮都很讲究的女同学,用一方手帕把长发挽起成一个低马尾,一身棕色的毛呢大衣,打底的是白的高领毛衣,黑色的裤子和皮鞋,这身打扮就把她们整个宿舍的人,衬得灰扑扑的。 更别提人家还画了淡妆,而且化妆技术还不错,让本来就出色的五官,更加出色了,这是一个精致的女人。 江楚珊瞅了瞅自己身上的衣服,因为怕冷,她穿了一件自己做的皮粉色长款立领棉袄,领口还专门用盘扣装饰了下,腰线也收了,但是比如眼前精致的女人,她还真是太粗糙了,她已经记不清自己多久没有化妆了。 大家看着美女都被惊艳到了,还是美女首先打破了沉默:“大家好,我叫萧晨曦。” 江楚珊问她:“你哪个专业的啊?” 萧晨曦皱了皱精致的眉头:“学数学的。” 显然不是很喜欢自己的专业,她想学计算机,觉得计算机的前景很广,但是却把她调剂到了数学专业。 寝室的人到齐了,也做了自我介绍,陈艾琳便问大家的生日,跟她们排一个大小。 结果她最大,二十五岁,江楚珊二十四排老二,最小的就是萧晨曦才十九岁,除了她,宿舍的人最小的也有二十二了,年轻,漂亮,有才,这样的女生,简直就是男人的初恋标准。 江楚珊刚感叹完,就有男人过来跟萧晨曦送行李,虽然这个年代的人保守,但是追求漂亮女生的方面,那绝对是行动力杠杠的,不能口花花,就努力干活啊。 不大会儿,人家萧美女的床就被铺好了,看得她们宿舍的人一阵羡慕,江楚珊摸了摸自己的脸,大了五岁,真的很明显吗,她难道已经成为黄脸婆了? 不过萧晨曦的出现和打扮,倒是让她嗅到了一缕时尚的气息,她再画设计图的时候,可以放开一点了。 “江同学,你的床上怎么光秃秃的?” 萧美女在男生走后,便从自己的手拉箱里拿出一条粉色的床单,打算挂在自己的床边,这样便能够隔绝出一个私密的空间,然后就看到了江楚珊光秃秃的床。 江楚珊:“我呆会儿就回家拿。” 萧美女眼睛亮了:“江同学,你是京城人?” 江楚珊摇头:“在外面租的房子。” 而萧美女一听江楚珊不是京城人,脸上的笑容顿了顿,便不再和她说话,专心收拾自己的床铺去了,表现虽然不明显,但是可以看出来,是个势利眼。 江楚珊不以为意,跟宿舍的人打了招呼,便去找她嫂子了,结果她嫂子又去图书馆了,这拼命的架势,让她有些自惭形愧。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88节 不过她也没有马上去学习,反而回家拿了被褥回宿舍把床铺好,然后又去骑车把校园熟悉了下,要不然以后上课找教室都是件麻烦事。 中午自然回家吃饭,照样给嫂子带了饭,下午她照样又在华清大学校园里转悠熟悉校园环境,这里可是她要呆四年时间的地方。 晚上开了班会,辅导员是一个中年女同志,主持了班会,先是说了选举班干部的事儿,在一周后进行,那个时候大家也都彼此有了了解,选举的时候才能有的放矢。 再就是宣布考试了,是一次摸底考试,了解下学生的真实水平。 宣布了这两件事,做了自我介绍,又发了教材之后,便散会了。 拿着泛着书香的教材,同学们心里的激动就甭提了,一个个翻看的时候,翻书页都是小心翼翼的,就怕弄破了书。 江楚珊看了看简陋的教材,纸质粗糙,印刷装订都不成,他们学校的教材都如此,更别提其他学校了,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就这些教材,教出的学生,可是华国以后各行各业的中流砥柱。 趁着同学们都在认真翻看教材的时候,江楚珊跟嫂子说了一声,便赶紧回家了,家里还有俩小孩儿等着她呢。 俩小孩儿平常时候也能自己,但是如果困了,要睡觉了,那就必须要妈妈了,哪怕他们跟姥姥和爸爸再亲,也非得妈妈在才成。 果然她着急忙地回到家里,就听到平平和安安一起哭着找妈妈的声音,她赶紧放好自行车进了屋,给她开门的李美玲抱怨道:“以前老说跟姥姥亲,一到睡觉的时候就找妈妈。” 江楚珊嘴角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来:“那是,他们可是从我的肚子里爬出来的。” 李美玲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脑袋:“你还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呢。” 江楚珊赶紧撒娇道:“所以我跟妈您亲啊。” 而就在她们母女说话的功夫,屋里的俩小孩儿就跑了出来,一人抱一条大腿,哭着道:“妈妈,你去那里了,怎么才回来?” 江楚珊安慰他们:“妈妈不是跟你们说了,妈妈去上学了,妈妈的学校啊,有时候晚上还得上课,妈妈回来的晚了,或者不回来,你们可不许再哭。” 安安问道:“就跟妈妈以前出差一样吗?” 江楚珊:“是呢,就跟妈妈以前出差一样,晚上不回家,就住在学校,你们在家里要好好地听姥姥的话,知道不?” 平平趁机讨价还价:“那我要三天吃两颗糖。” 江楚珊捏了捏她的小脸儿:“你的聪敏劲都用在在吃上了。” 跟俩小孩儿交待好,江楚珊便问起了他们今天在幼儿园地事儿。 “他们嫌弃我们是乡巴佬,可是等我们拿出巧克力吃,拿出小汽车玩儿的时候,他们就不喊了,争抢着跟我们玩儿。 妈妈,明天我们再带啥好东西去学校啊?” 都说孩子单纯,但是他们骨子里也是带着社会性的,比如势利眼,尽管这样,江楚珊也没有想过让俩小孩儿带价格贵的零食,在俩小孩儿的期待下,直接说道:“带红薯干。” 俩小孩儿愣了,他们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了,自然知道红薯干不值钱,于是均摇头表示不想带。 但是江楚珊从来不是一个惯孩子的妈妈:“不想带这个,就什么都别带了。” 然后看着安安的眼睛说道:“靠这些收买人心,是最不可取的,要不然等你没有这些东西的时候,大家还会说你乡巴佬,要想让人佩服,就得靠自己的本事,比如学习好,或者你有哪个方面的特长。” 安安垂下眼睛陷入了思考,而平平还想要争取,但是却被江楚珊再次拒绝了:“以后每个星期只能带一次巧克力或者大白兔。” 平平就要哭,江楚珊一唬脸:“你如果哭,一个星期一次的巧克力和大白兔也没有了。” 平平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气道:“妈妈坏,要爸爸。” 江楚珊不搭理她,让她自己平复情绪,这丫头有时候就得冷处理,而这边的安安已经想明白了,对着妈妈说道:“妈妈,我会成为有本事的人的。” 江楚珊欣慰地摸了摸他的头,又看了看生闷气的小闺女,她也不能太贪心了,让俩孩子都成天才,有一个天才她就阿弥陀佛了。 而平平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在妈妈辅导弟弟做作业的时候,她也拿着作业过来了,江楚珊也没有说她,和安安一样辅导她做作业。 正准备动笔呢,安安突然问道:“妈妈,我什么时候才能够给云朵妹妹写信?” 分开几天了,还记得云朵妹妹啊,她儿子怎么这么长情,她看了看儿子写的字,说道:“妈妈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够给云朵写信,不过你可以画画给云朵妹妹看。” 安安这才高兴地笑弯了眼,江楚珊心里酸楚,她儿子才五岁,就要被别的女人抢走了吗?随即她就把这个念头甩出了脑海,两个孩子加起来都不到十岁,他们懂个屁啊。 “杨新洲同志,加急电报。” 第二天一早,一家人正在吃早餐,外面就有邮递员给送来了电报,杨新洲不在家,她替她接收了,看了眼是老家发过来的,她便没有心理负担地拆开看。 上面的内容,让她的瞳孔震了震,杨新洁竟然出来了,而且还不知道去向,这可是一个潜在的危险,就怕她来京城,对付不了他们,便对俩孩子不利。 虽然在这个年代,没有介绍信寸步难行,但是他们却不能防范:“妈,这几天你出门的时候,记得看紧两个孩子,还有记得带上辣椒水,杨新洁出来了,却不知去向,我怕她来京城。” 李美玲唬得赶忙应:“好,真是冤孽啊。” 江楚珊叹气,她也没有想到杨新洁的性格会这么偏激,目前他们也只能自己小心了。 而杨新洲在军校进行封闭式训练,她也不想拿这破事儿打扰他。 随后她便跟家--------------/依一y?华/里回了电话,直说她忙,杨新洲联系不上,让他们报警,让公安帮忙找。 自然又引来了她婆婆一通抱怨,说她冷血无情,但是江楚珊哪里在乎这个,对于一个曾经差点要了她的命的人,她做不到原谅。 带着沉重的心情,到了学校,这天的任务就是摸底考试,江楚珊凭着真才实学考上来的,自然没有问题,这次竟然以各科满分的成绩考了个全校第一。 让她的名字直接传遍了华清大学的校园,而江楚珊的学霸之路正式开启。 这个学期,她在学校不是最努力的,但是每次考试都能拿高分,别人问她学习方法,她倒是没有藏私,把错题本,还有根据记忆曲线默记知识的方法说了,这一做法,更加让她的名声更上一层楼,加上她长得不错,直接被推举为化学系的系花,萧美女知道后,可是很是不服气了一阵子呢。 不过江楚珊可不会跟她一般见识,她现在忙得很,因为萧美女是她的灵感缪斯,因为她,她设计出了几款特别附和这个年代的衣服款式,让小爷那边的生意直接上了一个台阶,当然给她的分红也更加多了,从一个月一百块涨到了一个月三百块。 再加上阳城那边的分红,以及杨新洲战友那边的收入,她完全可以供应钱教授和邓教授的研究。 当然在暑假的时候,省城那边传来了好消息,期末考试一过,她领了成绩单,不过这次她不是第一名了,而是第五名,第一名换成了她嫂子,她也服气,毕竟她的杂事太多了,用在学习上的精力就没有别人多。 这边学校一放假,她便和她嫂子赶紧收拾行李跟她嫂子去省城,她嫂子也是很好奇这个研究呢, 而她妈带着俩孩子就在京城,她这次不回老家就没有带他们,现在的火车可没有空调,大夏天坐火车,可不是好的体验。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这趟的省城之行,可谓是跌宕起伏,可是差点被送进监狱呢。 第60章 ??实验室意外 姑嫂俩来到省城,一出站,便看到了等在出站口的江楚林,他此刻已经看到她们了,咧开大嘴边喊着她们的名字,边使劲地朝这边挥手。 江楚珊看了眼她哥,便用手遮着嘴巴,低声在她嫂子耳边,打趣道:“嫂子,你看我哥那样子是不是有些傻?” 钱妍斜了眼小姑子:“你哥那是看见咱们高兴,哪里傻了。” 江楚珊故意道:“要不说还是亲两口子亲呢,嫂子这么维护我哥,我哥知道了,肯定得开心死。” 钱妍反击道:“跟你学的,你平常可没少维护妹夫呢。” 江楚珊回道:“自己的男人不维护,等着他去找知心姐姐,知心妹妹啊。” 钱妍真是服了她这张嘴了,真是,不过她这话听得还真有几分道理。 很快她们俩人便走到了出站口,江楚林赶紧上前去接媳妇儿手里的行李,江楚珊在旁边故意控诉道:“哥,你这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妹妹,只接嫂子的行李不管我了。” 江楚林把媳妇儿的两个包包,一手一个地接手里,然后对着妹妹说道:“你的行李让杨新洲帮你提。” 江楚珊哼道:“指望他,还不如指望安安快点长大呢。” 江楚林疑惑道:“怎么不见新洲?他还真是放心让你和你嫂子俩个女人出远门啊。” 江楚珊看了他一眼,江楚林立马明白了,杨新洲又去出任务了,不过他现在的两只手都被媳妇儿的行李给占住了,腾不出来手接妹妹的行李了。 钱妍笑着从江楚珊手里接过一个包:“你哥不疼你,嫂子疼你。” 江楚珊这才“噗呲”笑了一声,刚才自己怎么矫情起来了,哥哥疼嫂子不就是天经地义。 不过手还是诚实地把行李包递了一个给嫂子,能轻松,她也不想累啊。 “哥,你从哪里弄的三轮车啊?” 到了外面,以为要坐公交车回去的,可是没成想他哥竟然弄来了一辆三轮车。 江楚林把行李放上面,然后说道:“当然是借的。” 说完便递给媳妇儿和妹妹一把伞:“太阳大,你们打着伞,遮着太阳。” 钱妍接过来甜蜜地笑了,江楚珊缺打趣道:“哥,你啥时候变得这么体贴了。” 江楚林长腿跨上人力三轮车,坐上车座,扭过看了眼妹妹,回道:“当然是以前伺候家里的小姑奶奶伺候出来的经验。” 江楚珊顿时闭嘴,这话她还真反驳不了,因为以前她哥对她是真地体贴入微呢,不过她哥娶了媳妇儿之后,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而江楚林见把妹妹给说住了,高地吹起了口哨,脚上一蹬,三轮车便开始向前驶去。 七月的天气,热得很,太阳照在皮肤上,恨不得把人烤焦了,而尽管坐在三轮车上,迎面吹着行驶过程中带起的风,但是江楚珊和钱妍还是一人出了一身的臭汗。 江楚珊抬起胳膊闻了闻,顿时皱起了眉头,赶忙跟她哥说道:“哥,你先把我送招待所,我去洗个澡,然后再跟你去见钱教授和邓教授。” 钱妍赶忙道:“去住啥招待所,跟我去娘家住吧,又不是外人。” 江楚林也跟着说道:“是啊,现在治安没有以前好了,一个女人住外面不安全,听你嫂子的,和她一块去钱家住吧。 昨天爸妈还交待我呢,说让你来了,不要再住招待所,直接住家里去。” 江楚珊想了想,便没有拒绝,随着大量知青回城,随着无业青年人数增多,社会治安的确没有以前好了。 随说道:“好啊,给钱伯伯和钱伯母添麻烦了。” 钱妍笑着回道:“我爸妈巴不得你来家呢,特别是我爸,不知道对你有多佩服。” 说完又看了眼小姑子说道:“不过你得做好准备,我爸可能会拉着你彻夜长谈学术。” 江楚珊却不怵,回道:“到时候我会拉上你们两口子一起。” 钱妍气地对她翻了个白眼:“不用你拉,我和你哥本来就逃不掉,不仅仅我们逃不掉,但凡在家里住的人,除了我妈,谁都逃不掉。” 江楚珊惊讶了,好一会儿才感叹道:“怪不得你们兄弟姐妹几个,都能够考上大学呢,有这么个严厉父亲,想考不上也难啊。” 钱妍的大哥十六岁考上大学,大学毕业回到省城大学教书,受父亲的连累被下放乡下,而姐姐也是申城复大的大学生,当初运动来了的时候,她正在上大三,受父亲连累也下了乡,现在又回了申城继续学业。 再就是钱妍,如今是华清大学的学生,这一家子除了钱伯母是教会学校毕业的,各个都是大学生,说一句书香门第也不为过,她哥娶她嫂子委实高攀了。 省城火车站离省城大学并不远,骑上自行车很快就到了,钱教授和邓教授一家就住在省城大学的家属院,而且钱教授一家住的还是一栋两层的小洋楼,钱家的隔壁就是邓家。 而这一片的小洋楼住着的都是和钱教授一样,对国家做出了贡献的教授,或者就是学校的主要领导。 他们到钱家的时候,家里只有钱母在家,钱教授和钱大哥都在外面忙工作,钱家的孙辈也去找同学玩儿了。 而钱母一见到他们就赶紧热情地招呼江楚珊:“珊珊,你可来了,你钱伯伯一直念叨你呢。” 不管咋样,闺女都嫁进了江家,而江楚珊在江家非常有话语权,招待好她,希望她也能护着她闺女,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江楚珊赶紧回以笑容:“钱伯母好,接下来的几天要给您添麻烦了。” 钱母赶忙道:“不麻烦,你钱伯伯和邓伯伯可是有很多话想要跟你说呢。”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89节 说着话,钱母就把人领进了家里,钱家别看大,家里布置得干净雅致,一看就是有生活品味的人,而且她居然发现他们家的客厅也挂着几副麦秸秆画,主题就是田园风光,还有春耕,这些很安全的画面。 钱妍看她好奇,便用肩膀撞了撞她:“这些可都是你哥的手笔呢。” 江楚珊惊讶了,虽然他们家也挂着几副麦秸秆画,但是那都是她自己制作的,她哥可从来没有文艺细胞,果然爱的力量能够改变一个人啊。 钱妍又接着说道:“当初房子刚刚还回来,我妈想在客厅挂几副画,但是我爸不同意,怕被人拿住把柄,最后还是大林提出来用麦秸秆画,麦秸秆这东西是接地气,再选好内容,非常安全。” 江楚珊非常同意她的说法,但是目前不是讨论艺术的时候,她现在一身的臭汗黏黏腻腻的,非常需要洗澡。 钱妍自然要满足小姑子了,和钱母说了一声,便领着她去了二楼,那里有个公用的洗漱间。 不过边走还边调侃道:“有时候我都在想,咱们俩到底谁才是在城里长大的,你比我讲究多了,也娇气多了。” 这话江楚珊就不赞同了:“这和在哪儿长大,有什么关系,只要有条件,谁都会讲究生活质量。” 钱妍也赞同:“是啊,就像我以前也挺讲究的,到了大西北磨砺了几年,饭都吃不饱,哪里还有心思讲究,最在意的就是温饱了。” 等姑嫂两个终于洗漱好,再次来到一楼的时候,家里已经热闹起来了,钱大哥家的两个孩子已经从外面回来了,一儿一女,一个十五岁左右,一个十七岁了。 俩人正在和他们的奶奶说话,看到她们下来,客气礼貌地打了招呼,便说回房间做作业了。 钱妍叹气,隔着十年的空白,她和两个侄儿侄女终究生疏了。 钱母招呼她们坐下,关心地问道:“肚子饿吗,先等会儿,吴嫂一会儿就做好饭了。” 江楚珊回道:“还成,在火车上也有买饭吃,没有亏待自己。” 钱母又看向自己闺女:“妍妍,你的黑眼圈咋这么严重了?” 先前的时候,她没有注意看,现在一看,她闺女的黑眼圈不是一般得严重。 钱妍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疑惑道:“我刚被照镜子,看着还好啊。” 钱母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唬着脸问她:“是不是在学校经常熬夜?” 知女莫如母,她闺女什么德行,她能不知道,她生了三个孩子,各个都像他们父亲,在学业和工作上都太拼命了,别人都羡慕她儿女出息,她只希望他们能够平安健康。 钱妍有些心虚,毕竟她妈可是叮嘱过她不要太糟蹋身体了,她年纪也不小了,得尽快要孩子呢。 钱母便看向了江楚珊:“珊珊,伯母拜托你件事儿,以后好好地盯着你嫂子,不要让她熬夜,她和你哥年纪大了,该要孩子了。” 江楚珊看了眼自己嫂子,爽快地一口答应了:“我会的,我也想早点抱上侄儿侄女呢。” 话刚说完,后腰就被一只手捅了下,她知道这只手的主人是她嫂子,她向着她使了个眼神,“先安抚住伯母再说。” 钱妍心里这才松了口气,她倒是不排斥生孩子,但却不能阻止她拼搏学业。 钱母自然看到了他们俩的眉眼官司,直接冷哼一声:“我会抽时间去京城看你的,如果你不听话,我就长住京城看着你。” 钱妍不服气道:“妈,您不如去看着我姐,她比我年纪大,还有个对象呢,您正好去申城看着她找对象。” 钱母叹气:“你姐这辈子不嫁人了,她没有了生育能力,不想为别人的孩子耗神。” 钱妍也不说话了,他们家只不过是这个时代的一个缩影,苦难之后,他们一家人还能够团聚,已经好运了,像邓伯伯家的一个姐姐,就人没了。 钱教授回来,看到家里气氛不对,赶忙问道:“这是怎么了?都拉着个脸。” 钱母回神后,回道:“在数落你闺女呢,年纪轻轻地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钱教授一愣,却没有接这个话茬,要说工作狂,他们家他才是源头,他故意耸动着鼻子,闻着房间里弥漫的饭香,说道:“今天吴嫂做啥好吃的?这么香。” 吴嫂正好端着饭菜出来,闻言道:“是梅菜扣肉,还有清蒸鱼。” 钱教授:“这规格还成,我去隔壁喊老邓过来,他们家今天就他一个人,过来这边吃饭也热闹。” 说完就打算去叫人,却被后面回来的江楚林给拦住了:“爸,我去吧。” 这孩子能不能不要这么孝顺,他这会儿不想面对妻子,就怕她数落自己工作狂。 于是他今天非常乖觉,跟自己儿子道:“钱哲,把我的公文包放到楼上书房去。” 钱哲弯了弯唇,他爸今天这么乖觉,竟然把要把公文包放楼上,哪次不是边吃饭,边看文件的。 而钱教授转过身来,跟江楚珊打招呼:“小江啊,一路上可顺利?” 江楚珊也不敢再谈工作:“顺利呢,钱伯伯,有我嫂子陪我呢。” 钱教授这才看向闺女,问道:“在学校学习生活可有不习惯的?” 钱妍自然摇头说了没有,然后便跟小学生汇报作业一样,跟爸爸汇报这一学期以来的学业,钱教授听着很是欣慰。 江楚珊在旁边听着汗颜,她虽然成绩也不错,但是对于学科内容的理解,却比不上钱妍,唉,叹口气,看来她得把身边的杂事理一理了,既然上了大学,就不能浪费学习的机会。 邓教授来得很快,他能够跟钱教授成为朋友,本身爷带着工作狂的属性,来了一看到江楚珊就跟她说工作的事儿,钱教授见妻子脸色不好,便一直跟邓教授挤眉弄眼,但是邓教授却跟没有看到一样。 “机器提取出来的植物纤维织成的布料,染色上面倒是不错,就是有些不耐磨,跟的确良完全没有办法比。” 江楚珊问道:“跟纯棉布料比如何?” 这次回答的是钱教授:“也不如,我觉得主要是它的纤维强度不够。” 江楚珊眉头聚拢,又问:“把这些植物纤维的强度的具体数值,给我下,我看看。” 邓教授来的时候没有拿公文包,不过钱教授这里有,就要找他要。 而钱母见那边吴嫂已经把饭摆好了,赶忙打断这几个人的谈话。 “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先吃饭,吃过饭后再讨论。” 而江楚珊的肚子应景地响了起来,火车上的饭菜味道不好,她也就是硬吃下去两口,没有正经吃饭,自然肚子就要发出抗议了。 工作讨论就此停止,一行人转战餐桌,钱家人为了招待江楚珊,特意买了肉和鱼,结果她却没有吃上几口。 钱母用公筷给她夹了一筷子的清蒸鱼:“珊珊,这些不合你口味?” 江楚珊咽下嘴里的吃食后,说道:“吴嫂的手艺很好,我可能有些累了,只想用些清淡的。” 江楚林也在旁边说道:“妈,您不用担心珊珊,她到哪里都不会亏了自己的嘴。” 钱母这才放心些,闺女的小姑子第一次来家里做客,她自然要招待好。 说完这些,钱家的餐桌上便没有了声音,真正做到了食不言,就连咀嚼的声音都很小,不愧是书香门第。 江楚珊对这种气氛有些不习惯,但是也并没有发表意见,任何家庭都有自己的家风和传统,她得学会尊重。 等一吃过饭,两位教授就拦住想要去厨房帮忙的江楚珊和钱妍,把她们俩,还有钱哲和江楚林一起叫去了楼上书房开会,因为他们家也是学机械的,说不定也能帮上忙。 江楚珊也想赶紧解决这边的问题,然后赶紧回京城陪孩子,杨新洲出任务了,就她妈一人带着俩孩子在京城,她不大放心。 “这就去织好的布片,你看下。” 一到楼上,钱教授就递给江楚珊几条布料的样品,她拿起来用手摸了摸,亲肤度和柔软度还可以,而且上色效果也不错。 找了工具磨了磨,确实不耐磨,从拿出来的样本上,抽出一根线拉伸,几块样品的线,都是一拉即断,这不成,虽然上身的衣裳对纤维强度要求没有那么高,但是也不能太低了,要不然洗个一两次就破了,老百姓谁肯买。 “钱教授,邓教授,我能去看下机器吗?” 她九成把握她提供的技术没有问题,上辈子她就成功地制作出来性能还不错的布料,不过那个时候,科技比较发达,她只要把理论研究透彻了,几乎很快就能工业化。 现在不成,科技技术和成产水平都比后世差太多了,她提供的技术已经很照顾现在的工业水平了,不过这一切都得让她先瞅瞅机器再说。 钱教授一口答应了下来:“成,我们这就去。” 都是行动派,既然说好了,就马上行动,一群人立刻就下楼转战地方。 钱母见他们下来,还以为谈完事儿了,正要给他们端饭后水果,结果就看到几个人出门了,一问才知道要去外面谈事去。 等人走后,钱母跟吴嫂感慨:“本来以为珊珊会跟老钱他们不一样,哪里想到看着娇娇弱弱的,也是一个工作狂,也是,人以群分,跟老钱他们在一起的人,都是一个德行。” 说完见吴嫂没有回答,她也不需要回答,只是自言自语道:“看来我得去京城住一阵子了,看着妍妍,年纪不小了,再不要孩子,就成高龄产妇了。” 而这边江楚珊他们很快就出了省城大学的家属院,由着江楚林骑着人力三轮车,载着向着郊区而去,机器就放在郊区的一座宅院里,那边人少,他们叮叮当当的,不会扰民,也不容易被发现。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他们刚出家属院的大门,就被两个女同学看见了。 “欣悦,你看那不是江楚珊和江楚林吗?他们跟钱教授、邓教授,还有钱老师,这是要去哪儿?” 李欣悦也看着人力三轮车的那些人,眼睛微微地眯起:“跟上不就知道了。” 宋红云也想跟,但是她为难一笑:“咱们怎么跟,他们坐着人力三轮车,咱们打算跑着跟,也跟不了多久啊。” 李欣悦却不是轻易放弃的性子,她直觉江楚珊他们这次出去肯定有事,于是道:“你回学校借车,我先跟着他们跑,路上我会给你留下记号的。” 宋红云赶紧点头:“嗯嗯,我这就去。” 她也想知道江楚珊和江楚林他们兄妹搞什么名堂,他们兄妹俩害得她跟李欣悦,都没有了家庭,成为了婚姻市场上垫底地存在,她哪里没有恨,只想让江楚珊也尝尝她的苦,她的难,任何机会她都不会放过的。 可以想象很美好,李欣悦毕竟是个娇娇女,又要跑着跟踪人,又要防着被人发现,刚跟了没有几分钟,她便跑不动了,弯腰扶着大腿大口大口地喘气,等终于恢复些力气后,她气地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头。 而这个时候宋红云也骑着自行车过来了,看到她就赶忙问:“江楚珊他们人呢?” 李欣悦烦躁道:“跟丢了,你怎么才来。” 宋红云委屈道:“我借了自行车就赶紧过来了,没有多耽搁哪怕一秒钟,就是在路上也是不敢歇一口气的。” 李欣悦不耐烦地挥手:“行了,不要说这些没用的,回学校,自行车先不还,这次跟不上,还有下次,回去后多注意钱教授他们的动静。” 而江楚珊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他们一行人来到了郊外的一座宅院,以前这里可能是仓库,房间修得很大,但是却不适合居住,还有就是左右都没有邻居。 “这个地方以前是个仓库,是老邓家的产业,因为位置偏,看着也破旧,特殊时期的时候,倒是没有人管,倒是方便了我们。” 钱教授给江楚珊做着介绍,江楚珊点了点头,然后心思便全部放在了机器上,先后依着顺序试了试竹纤维,柳条,荆条等。 这个过程中,她一直拿着本子围着机器转,不时地察看看机器的运转,然后又看了看原料,这个过程中她还不时地在本子上记着什么。 不仅仅她如此,跟来的人都是这样,等所有的原料都试验完毕,几人人手一本笔记,然后人手一份样品。 钱教授又递给江楚珊一份资料,是几份植物纤维强度的详细说明。 江楚珊看了看,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比起上辈子做出来的植物纤维强度低了不少,可以这么说,这些布料穿身上,承受和皮肤之间的摩擦,紫外线的照射,以及自身不可避免的氧化等等因素。 这些衣服普通人穿身上,不干重活,非常爱惜的情况下,只能够穿不到一个星期左右。 “钱教授,这个机器还能再改进吗?” 钱教授摇头,邓教授也说道:“这已经是国内目前最高水平了,我和老钱托了旧关系,好容易再找工厂生产的。” 两楚珊失望,看来她的技术理论方面还得继续改进改进了,唉! 而钱妍拿着布料却说道:“珊珊,虽然你主张纯天然的植物纤维,但是不妨先加入一点化学纤维,咱们得先有收入了,才能有资本继续研究,直到研究出你理想中的布料。” 江楚珊深吸一口气,研究需要投入大量的金钱,她和她哥这两年挣的钱,全部搭这上面了,以至于现在她想要在京城买个四合院,都没钱买。 还有她还想买洗衣机,解放双手,想买空调,给夏天的自己续命,还想……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就算能够生产了,咱们这边也不能明目张胆地生产吧?”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90节 在场的人都是学术性人才,对于生意还真是有些不懂,这个时候江楚林站了出来:“只要你们把技术做好,原料、生产,还有销售,都交给我。” 江楚珊疑惑道:“你准备怎么做?” 江楚林却卖起了关子:“你等着收钱就好了。” 江楚珊看了他一眼,问道:“安全吗?” 江楚林回了一句:“肯定的,老关系了。” 听他这么说,江楚珊便不再多问,转头跟还在研究样品的钱妍说道:“嫂子,这个暑假恐怕要麻烦你和我一起泡实验室了。” 钱妍笑道:“暑假在家里也是看书学习,跟你进实验室,还能够增加实验能力呢。” 江楚珊得到了她嫂子的同意,便跟她哥说道:“哥,跟你借我嫂子一段时间。” 江楚林好容易跟媳妇儿团聚,自然不想跟她分开,不过妹妹的事儿也重要,媳妇儿的意愿更重要。 他看着眼前的俩女人,提出了一个条件:“必须按时按点地回家,不许熬夜。” 钱妍回道:“有咱妈看着,我敢熬夜吗?” 最后就是实验室的问题,这个钱教授和邓教授就能解决,他们手里就有省城大学实验室的钥匙,现在学生们都放假了,实验室空着,正好借来用,一应水电还有用到的试验药品,他们自费就好。 解决了问题,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该回去吃晚饭了,就在大家都要打道回府的时候,钱哲突然提出来一个建议。 “爸,邓伯伯,你们看这里的这个零件,如果换成这样的,然后再把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改成这样,你们看成吗?” 他边说着边在本子上画着,钱教授和邓教授拿过来后,便掏出笔来开始计算,得出来的结论,如果换了零件,能够让纤维强度增加一半,当然这只是理论值,考虑到现实的各种因素,植物纤维的强度也能增加三分之一,不过,他们叹气,做衣服,这强度依旧不够用。 江楚珊并不气馁,上辈子为了这些研究,她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用了多长的时间,从她大学就开始研究,断断续续的,在她二十五岁的时候才成功,又用了一年的时间才投入了量产。 而她也是在穿越前不久,才终于把自己的品牌推向世界的舞台,就在她的高光时刻之后,她就在睡梦中穿越了,还有比这更扯蛋的事儿吗。 “没事,既然还不成,咱们再研究就是了,我们已经取得了突破性进展了。” 江楚珊说着鼓励的话,给别人加油的时候,同时也是给自己加油。 接下来的时间,江楚珊和钱妍姑嫂俩便一头扎进了实验室实验,每天都是天蒙蒙亮过来,直到天黑透了才回去,夏天本来天就长,黑得晚,等天黑透,也有九点左右了,回去吃饭,洗漱,再跟家里人说说话,睡觉的时候,时间最早也得十一点。 这么超强度的工作,来到这个世界后,江楚珊还真是没有过,不过几天的时间,便有些支撑不住了。 钱妍看她脸色难看,便赶紧让她注意休息,她有自知之明没有再硬撑,不过还是华丽丽地病倒了,可着实吓坏了钱家人。 钱母负责陪护,在医院里给打着点滴的江楚珊,边削着苹果,边劝道:“珊珊,你说你怎么也跟你钱伯伯学,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以后可不能这么拼命干了。” 江楚珊苦笑着回道:“伯母,有这次教训就够了,我好容易才得来的健康身体,任凭多花点时间,进度调慢一点,也不敢这么拼命了。” 钱母递给她削好的苹果,说:“这才像话。” 江楚珊吃着苹果,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研究的事儿,她这么拼命,一来是为了赶进度,二来是想赶紧结束回家陪孩子去。 杨新洁还没有找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始终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说不准哪天就能炸到她和家人身上,也因为这个,就是暑假的时候,她都没有敢让母亲回老家,看来还是她急于求成了。 因为这次的教训,她再次回到实验室,再也不敢拼命了,晚上7点,是钱母和江楚林给她们俩定的下班时间,如果她们俩不遵守,他们就会直接去实验室里抓人。 钱妍和江楚珊对视一眼,幸福地烦恼着,两个人都是故事的人,有家人的关心,她们俩也很珍惜。 “嫂子,你帮忙测验下这个处理过的纤维强度。” 江楚珊手里正做着一份试验,并不得闲,便让钱妍测验下经过层层处理的纤维强度。 “啊,珊珊,快看,这个,这个纤维的强度超过了目前市面上所有的布料纤维了。” 钱妍震惊中带着惊喜的话,让江楚珊手里实验动作直接僵在了空中。 最后她还是忍住好奇,坚持把手的试验做完,而钱妍看到她这样也没有阻止,毕竟她手里的实验,已经开始了化学反应,不按照要求做完,就怕会引出意外,其实很多化学实验,都有些一定的危险性的。 能做完实验,江楚珊再去看的时候,也是很惊讶,用夹子夹起根根纤维,在放大镜下,来来回回地弄成了一绣花针粗细的细绳,正准备夹起来再测试这个细绳的强度的时候,她竟然不小心掉进了一个烧杯的溶液里面。 江楚珊大惊失色,赶紧准备捞,可是已经晚了,化学反应已经开始了,细绳已经在烧杯里开始翻转,而烧杯里的溶液,却跟水开了一样,也一直翻滚着,并且还冒出大量烟雾出来,在烟雾的覆盖下,她已经看不清楚烧杯里面的情景了,这烟雾还带有一股刺鼻的气味,这气味冲地她和钱妍俩人的眼睛都溢出了眼泪。 钱妍赶紧提醒道:“咳咳!珊珊,赶紧把这个烧杯的液体倒入沙堆里埋起来。” 江楚珊却摇头,现在那儿一动不动,说道:“既然错误已经造成了,那就让它错到底,看看最后的结果怎样。” 而她们也没有想到这个化学反应,就这么一个小的烧杯,还有食指长绣花针粗细的一小截的细绳,爆发的烟雾,几分钟的时间就将实验室填满了。 钱妍顾不得许多了,这个实验室可是省城大学的,她爸和邓伯伯将实验室借给她们,她们不能够把实验室给毁了。 就要动手去拿烧杯,打算终止这个化学反应,可是最后却被江楚珊按住了手:“再等等!” 钱妍只好跟她解释怕毁了实验室,她爸还有邓教授会担责任,这个理由成功说服了江楚珊,她虽然想要实验结果,但是也要顾虑到钱教授和邓教授。 而就在这个时候,烧杯里的化学反应突然停止了,烟雾散开,露出烧杯里面清澈的液体,里面还漂浮着一根雪白的细绳,原来的液体是蓝色的,而细绳是米黄色的。 两人对视一眼,便开始准备测试细绳的性能,实验室里烟雾弥漫,她们去了另外一个实验室测验。 结果细绳的性能超乎她们想象得好,耐磨,纤维强度也厚,还有一定地阻燃性,还耐高温,就是不知道用它做成的布料,穿在身上,会不会舒服,或者会不会对人体有伤害? 钱妍:“珊珊,咱们去把我爸,邓伯伯他们找来,让他们找找关系,把这个再细致地检查检查。” 江楚珊也正有此意:“好啊,如果一切都在安全范围内,咱们就见证了一种新型布料的诞生。” 钱妍也兴奋地点头,不过她没有忘记正事:“珊珊,咱们得赶紧复盘下制作这种纤维的各种步骤。” 这是个正事,俩人都赶紧找来了纸和笔,刚开始回忆刚才的各种步骤。 就在她们写到一半的时候,实验室的门被拍响了,那“啪啪”的拍门声,来人肯定不是钱教授或者任何邓教授,以及他们研究小组的任何人。 因为他们都知道实验室里面的仪器都很精贵,受不得振动的影响。 江楚珊连忙把笔记本装衣服兜里,钱妍也是照着做,这才去开门,结果门一开,她们俩人就被人反剪手摁住了。 她们这才看清楚,带头的人是李欣悦,她这会儿强装着一脸的正义,但是怎么也掩藏不住她眼睛里的得意。 “江楚珊,你是华清大学的学生,怎么来到了我们大学的实验室,说,有什么企图?” 江楚珊看见是她,倒是不意外,自从她二婚丈夫被抓,她隐忍了几年,她以为她放下了对她的恨意,哪里想到她竟然是隐忍了这么久,逮着机会就给她致命一击。 于是冷声道:“我来这里借用实验室,是经过了学校老师批准的,用不着跟你交代。” 李欣悦见她死鸭子嘴硬,便继续说道:“就在刚才隔壁的实验室,突然冒出大量的烟雾,你们破坏了实验室的设备,我作为省城大学的一员,就有理由举报你,同学们,咱们把她们送进公安局。” 江楚珊和钱妍挣脱不开,就是说了钱教授和邓教授的名字都不管用,哪怕钱妍说她是钱教授的亲闺女也不成。 而就在她们以为李欣悦带人抓她们,只是因为刚才的烟雾的话,那么在公安局见到了钱教授,邓教授,以及她哥和钱哲的时候,她就知道她把事情想太简单了,李欣悦她们分明就是有预谋的。 但是她还是问道:“钱教授,邓教授,这到底怎么回事?” 回答她的是江楚林,他向她复述了一遍过程,原来他们今天正在郊外按照钱哲那边的提议,改进机器,宋红云就领着公安到了,看到那些机器,直接举报他们偷盗国家财产。 现在是计划经济,所有的工厂都是公家的,根本不允许私人开工厂,现在是才是7.8年7月份,影响华国的提出改革开放的会议还没有开,所以他们私藏机器,这件事麻烦了,弄不好就得劳改。 进了公安局,人证物证俱在,钱教授他们眼看着就要被送去看守所,等待最后的判决。 江楚珊急了:“慢着,我是名军嫂,还是华清大学的学生,无论是今天在实验室做实验,还是郊外的机器,我都能解释。” 这年头军人的名号很好使,果然押送的公安停下了,李欣悦好容易才抓住江楚珊的把柄,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上前一步说道:“公安同志,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郊外的机器,可是没有任何单位的。 还有她今天在实验室里,造成了火灾,有毁坏国家财产的嫌疑。” 公安却没有听李欣悦的,他们办案讲的是证据,不能只凭一方人说,于是拿了纸笔开始向江楚珊核实身份。 江楚珊自然不敢懈怠,把杨新洲的大名给报上了,以及他原来的部队番号,还有现在的军校。 这些都是真实的,公安打个电话,就得到准确的答复,不过仅仅凭借这个,还不能够放他们回去。 江楚珊自然也知道,所以这会儿大脑正在高速地运转,想着脱身的办法。 第61章 ??新布料 “公安同志,我是华清大学化学专业的学生,暑假放假后,听说我嫂子的父亲在研究布料,所以就想着过来看看。 正好碰到他们的研究遇到了难题,一时心痒,便决定帮忙,央求钱教授借了实验室给我们。 不过我们实验所需要的药品,还有各种原材料,都是自费的。” 江楚珊冷静下来后,大脑飞速地组织了一通语言,然后才说了进实验室的理由。 公安同志拿着笔记录,然后便问她关于实验室着火的问题。 江楚珊:“是实验事故。” 钱妍:“是实验事故!” 姑嫂两个异口同声,然后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同样的内容,都想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来。 江楚珊赶紧给嫂子使眼神,让她不要争,本来实验事故就拍她不小心造成的,如果要担责任,她要担99.99%,再则她出身成份好,根正苗红,这个就算先且进去了,也会比嫂子好太多。 不过钱妍也是自己的顾虑,江楚珊脑子活络,人脉也比她广,她进去了,她还可以在外面想办法救人,她在外面,可没有任何办法。 随后不理会小姑子的眼神,抢先开口道:“是实验事故,实验室并没有着火,而是因为一个实验在发生反应的过程中,释放了大量的烟雾,给人着火的错觉。 这个你们可以去那个实验室查看,而且如果损害了实验室的东西,我愿意赔偿。” 公安同志又问道:“你们做的什么实验?” 这次是江楚珊开口:“抱歉,实验方面,我们需要保密。” 李欣悦在旁边冷哼一声:“我看她就是心怀不轨,什么需要保密,公安同志都不能说,一定有问题。” 公安的脸色变了变,江楚珊敏锐地注意到了,她冷冷瞪了眼李欣悦,那里面的冷意让李欣悦打了个哆嗦。 如果在阳城,李欣悦只是稍微给她制造了点麻烦,她还可以不计较,这一次可是要致她于死地了,那么今后她跟这个李欣悦算是真正地结仇了。 李欣悦生气自己刚才竟然被江楚珊瞪怕了,赶忙又说道:“公安同志,江楚珊肯定有问题。” 江楚珊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这才冷声道:“公安同志,李欣悦和我有私仇,我怀疑她是故意报复我。 还有她曾经的丈夫,是一个贩卖情报的特务,我有理由怀疑,李欣悦这么急于知道我的实验内容,是为了窃取国家机密。 所以我建议也要好地审问她,一个文学系的学生,为什么这么关注实验室?” 公安同志看李欣悦的神色有了怀疑,原先还只是觉得她热心,现在和特务有了联系,那就怎么看怎么心怀不轨。 李欣悦急忙大声道:“我没有。” 而正因为她这样的急切,才更加让她显得心虚,而江楚珊则老神在在,而且面带笑容:“有没有,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说完又瞟了眼角落里的宋红云,说道:“这里还有一个帮凶。”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91节 宋红云也赶紧摇着头,辩解着:“公安同志,我也是化学专业的学生,所以关注实验室很平常,李欣悦是我的朋友,她也是因为我才关心实验室的。” 还是那句话,公安办案讲究证据,虽然江楚珊在模糊焦点,但是没有证据,他们也不能把李欣悦和宋红云怎样。 不过到底心里存了疑问,还是把这俩人给请出去了,不让她们旁听江楚珊他们的笔录。 等人离开后,公安同志又开始问:“实验室的情况还算能自圆其说,郊外的机器呢?” 这边江楚珊刚刚看了钱教授一眼,公安同志就把人给请走了,他们要分开审训。 江楚珊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此时此刻她无比希望改革开放的春风赶紧吹起来,要不然她做什么事都束手束脚的。 深吸一口气,就打算把所有的责任抗在自己身上,等钱妍他们出去后,她房间的抽屉里有一份协议,只要他们拿着这份协议,去阳城找陈科长或者萧政委,他们只要签个名字,或者盖一个章,那么郊外的机器就能有单位了,就能够圆满的解决了,就是不知道陈科长和萧政委他们愿意不愿意救她了? 而钱教授和邓教授那边,她早就打好了招呼,如果出事,就把责任推到她身上来,她有办法全身而退。 就是不知道他们俩,还有她哥,她嫂子,还有钱哲,他们这边会不会出现变故?她头疼地扶住了额头。 就在这个时候,公安又开始问了:“江楚珊同志,实验室那边的事情先不说,郊外的机器你怎么解释?” 江楚珊沉默了会儿,再抬头的时候,神情就恢复了淡定:“公安同志,我能打个电话吗?” 公安看向她,沉声道:“不要耍花招,老实交待问题。” 江楚珊争取:“公安同志,我没有想要耍花招,我只是想要回答你的问题。 郊外的机器我说了,你们也不一定信,不如让正主亲自回答你们。” 比起劳改,她这植物纤维技术交出去,虽然心疼,但是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公安同志商量了商量,还没有商量出结果来,外面就进来一个公安,在他们耳朵边说了几句话,俩人便离开了。 而江楚珊独自一人坐在审讯室里面,抠着手指头,脑袋里分析着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还有后续的各种处理办法。 比如真要把技术教出去,她该怎样才能争取到最大的利益,她是俗人,想着自己多一点。 结果还没有等她想明白,公安就过来了,直接说道:“江楚珊同志,你可以出去了。” 江楚珊猛地抬头,愣道:“这就可以出去了?” 她的问题好像没有交待清楚吧。 公安看她愣愣的样子,笑道:“你爱人来了,给我们看了文件,一切都没有问题了。” 江楚珊的眼里瞬间带上了惊喜,杨新洲回来了,还来救她了,立马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不过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停住脚步:“公安同志,我们既然没有事了,那么诬告我们的李欣悦和宋红云呢,我能不能告她们诬告啊?” 公安摇头:“她们只是觉得你们异常,行驶了公民应有的权利而已。” 江楚珊不想就这么放过她们,便继续道:“公安同志,拜托你们一定要注意李欣悦,她一开始医死了人,家属闹事,是她的二婚丈夫帮忙摆平的,还有她的二婚丈夫是个特务。 她当初虽然没事儿,但是在省城大学,却那么关注实验室,这里面有些不正常。” 公安同志对着江楚珊严肃道:“江楚珊同志,公安办案讲究证据,如果你怀疑李欣悦有问题,就拿出证据来。” 她哪里有证据,不过就是怀疑罢了,最后干笑道:“这就需要你们公安来收集了,作为公民,我也在行驶我自己的权利。” 公安同志一言难尽地看着江楚珊,这女同志还挺记仇的,把他刚的话如数还给了他。 “珊珊。” 杨新洲本来在外面等呢,但是挨不住思念,便亲自过来接人,便听到了江楚珊的话,他赶紧出声叫住了她,就怕她跟公安吵起来。 而江楚珊一看见他,便赶紧小跑过去,然后扑到了他的怀里,他们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见面了呢。 “新洲哥,你怎么才来。” 怀里的媳妇儿委屈的声音,让杨新洲心里微酸,不过碍着在外面,并没有回抱她,而是把她微微地推开。 “你受委屈了。” 江楚珊听到这话,心里委屈的同时,又有些心虚,因为她确实干了不符合这个时代规则的事儿。 “珊珊,你没事儿吧?” 钱妍也出来了,赶紧走到江楚珊的跟前关心,江楚珊对她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现在是新社会了,又不会搞屈打成招,我能有什么事儿?嫂子,你呢?” 钱妍笑道:“你都说了现在是新社会,我能有什么事儿?” 说完又看着杨新洲说道:“新洲,谢谢你救了我们。” 杨新洲:“嫂子,都是一家人,应该的,不必谢。” 接着钱教授、邓教授、江楚林和钱哲也很快出来了,自然又是一番寒暄。 在场的只有邓教授没有见过杨新洲,做了自我介绍后,跟钱教授私语道:“这小杨,一身正气,看着就可靠,小江没有选错人。” 江楚珊听到后,还特意看了看杨新洲,只看他嘴角微勾,这会儿心里还不知道怎么得意呢。 而李欣悦一直等在公安局外面,就是想要亲耳听到江楚珊的下场,不成想这些人都全须全尾地出来了,她怎么能够不气,她隐忍了五六年呢,只等来了这么个结果。 没有忍住,便上前去质问:“江楚珊,都这样了,你竟然没事儿?” 江楚珊冷笑一声,故意大声道:“你医死过人,还是特务的老婆,你都没事,我根正苗红的,能有什么事儿。” 说完又看到她身后有几位同学,这些都是暑假时候被老师留下,特地当助手的学生,这样的学生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品学兼优。 江楚珊眼睛一动,又继续大声说道:“李欣悦当初我爱人看不上你,不肯跟你相亲,你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一直怨恨我,一有机会就找茬,还利用同学们,你不觉得良心痛吗?” 李欣悦的老底被扒了,同学们的情绪又被江楚珊给煽动了,看她的眼神都变了,她的脸色真是白青紫轮流变换。 而江楚珊怼完她,便看向宋红云,她走过去,对着她笑意吟吟:“宋同学,当初你差点害我一尸三命,我都没有跟你计较,没有想到我的宽恕,竟然便宜了一条毒蛇。” 江楚珊故意没有把话说明白,而周围的人看她的目光果然变了,她赶紧红着眼眶解释:“不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江楚珊:“你的疏忽,让我和我的俩孩子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我体谅你不是故意的,一没有怪你,二没有让你赔偿医疗费。 可是你呢,最后你怎么对我的,想要把我送监狱。” 说完,看着她又红着眼眶摇头,江楚珊继续道:“不要说你不是故意的,你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不是故意的,而别人甚至要却付出生命的代价。” 说完又故意冷笑:“不是故意的,还真是个不错的借口。” 宋红云红肿着眼睛看向江楚林,而他看向她的眼神,带着冰刃,刺在她的胸口,扎心得疼。 她捂着胸口倒退一步,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神情镇定了许多:“江楚珊同志,我没有害过你,当初只是无意间害江楚林同志出了车祸,还有举报你这次,纯粹是为了国家和人民。” 好一个大义凛然,江楚珊却不跟她多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你做错事的时候,总有自圆其说的本事,这次受教了。” 说完便对着自己这一方的人说道:“咱们走吧。” 而这边的几个同学,因为江楚珊的话,对于李欣悦和宋红云已经有了芥蒂,没有跟她们打招呼,就撇下她们回去了。 不管怎样,她们俩都利用了他们,是人,就不愿意被人利用。 得罪了老师,又得罪了同学,可以想见李欣悦和宋红云今后的大学生活不会太顺利了。 回去的时候,杨新洲也是这么宽慰江楚珊的,江楚珊抬头从树叶缝隙里面看阳光,这俩人没有犯罪,除了让她们在生活中吃点苦头,她还能怎么办。 “不说她们了,扫兴。” 江楚珊不想再提这俩人,遂换了一个话题:“新洲哥,你是怎么救的我们?” 杨新洲回道:“是萧政委。” 然后看向江楚珊,反问她:“这不是你的备用方案吗?” 江楚珊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他:“那萧政委有没有问技术的事儿?” 杨新洲还能不知道她的想法,她交出来的技术已经够多了,想要留下点压箱底。 于是脸上故作为难,而江楚珊看他这样子,心里咯噔一声,脸上的神色也跟着紧张起来。 而这个时候,杨新洲这才说道:“萧政委没提,只是说让你抽时间回去办个手续。” 江楚珊的心这才回到肚子里,气地瞪了他一眼,要不是碍于这么多人在,她绝对会让他试一试她的九阴白骨爪神功。 不过钱教授比较谨慎,听了他们的话后,问道:“小江啊,回去办手续的时候,你记得先提咱们的技术,就说还没有研究成功呢。” 江楚珊:“本来就没有成功啊。” 众人一想,不由摇头失笑,他们现在的技术的确算不得成功。 说了这件事,大家不免又好奇江楚珊和李欣悦、宋红云之间的恩怨,等江楚珊解释过之后,大家便看向了江楚林。 江楚林被大家的目光看地有些发毛,特别是钱妍的,让他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赶忙解释道:“我跟她们没有任何关系,不信,你们问珊珊。” 江楚珊也赶紧给自己哥哥解围:“我哥的确跟她们不熟。” 其实大家都相信江楚林的人品,江楚珊一解释,也不再盯着他了,反而说说笑笑地往回走。 等回到家里后,钱母已经准备好了艾叶水,谁进门就给谁淋身上,说是去晦气。 钱教授看了看小楼外面没有人,这才语气急切地跟妻子说道:“你搞这些干啥,生怕别人抓不到咱们家的错处啊。” 钱母不以为然:“你啊,就是小心过头了,前段时间副校长家,还有用艾叶水熏衣裳呢,他当领导的能,咱们家怎么就不能了。” 江楚珊拿起艾枝蘸上艾叶水,从自己的头上淋到脚上,见钱教授抵触,便开口道:“艾草有杀毒消菌的作用,咱们这是消毒,不算是迷信。” 钱母更加理直气壮了:“还是人家小江会说话。” 说完拿起艾枝,蘸上艾叶水,就对着钱教授一通淋,钱教授虽然有些抵触,但是还是没有躲。 等一行人消毒,再吃过晚饭后,江楚珊和钱妍对视一眼,便由着江楚珊开口:“我和嫂子今天阴差阳错研究出一种新型布料,纤维强度胜过市面上所有的布料纤维。 而且还有一定的阻燃性,耐高温,其他的还得等具体测试后,才能弄清楚。” 钱妍忙解释道:“我只是打下手,研究主要是珊珊自己完的。” 她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不是自己的功劳,自己可不领。 钱教授他们听说后,立马感兴趣了,起身就要去实验室,钱母就是劝,也劝不住。 看着走远的一群人,钱母再次吐槽:“真是人以群分,一个个的,没有一个在意身体的。” 吴嫂在旁边却羡慕得很,要是她男人和孩子有这么厉害,她做梦都能笑醒了。 而这边江楚珊他们一到实验室,便开始测试那个细绳的各种性能。 纤维强度的确高,而且耐高温,阻燃,还防寒,而且还不易变形,不起皱,的确是一种非常不错的布料纤维。 杨新洲在旁边听着眼热,他们部队上现在的军装虽然不错,但是也有缺点,不耐磨,平常战士们训练的时候,都恨不得光着上阵,就怕弄坏了衣服。 如果他们的军装换上这种布料,他们的军装也能多穿几次。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92节 不过这得有一个前提,他忍着激动,问道:“这个布料的成本咋样?” 江楚珊摇头:“不知道,这纤维是阴差阳错研究出来的,目前还不知道能不能复制成功,更加没有核算成本。” 钱教授一听急了,赶紧催促道:“还不赶紧去重新制作一遍这个纤维,在这里杵着干啥,测试性能,我们几个就成了。” 江楚珊准备叫她嫂子,她嫂子却拒绝了:“珊珊,这个纤维如果能够成功,那么它带来的荣誉、地位,还有钱财都是不可估量的,核心技术还是掌握在你手里好。” 江楚珊承她嫂子的情,这款布料如果真的性能优越,而且对身体无害,大哥的股份另算,嫂子的股份也必须单独给。 她转头到了实验室,先是努力地回忆了先前的步骤,然后一步步地操作复制纤维,这一次她做得多了点,结果就是最后步骤的时候,烟雾更大了。 她赶紧出去叫来了钱教授和邓教授,让他们也感受下这个烟雾,看看对于人体,还有环境的危害程度,还有能不能解决? 钱教授和邓教授感受这个烟雾,也是皱眉头,这个烟雾有刺激性,如果将来要生产这款纤维,长时间闻这个的话,工人们会受不住的,哪怕加了烟囱也是如此,还有可能影响到附近的居民生活。 钱教授和邓教授在化学方面并不精通,再把纤维取出来,离开实验室之后,问江楚珊和钱妍这两个化学专业的学生:“你们可有办法?” 两人对视一眼,均是摇头,江楚珊首先说道:“目前还没有思路,不过我和嫂子会继续研的。” 钱妍也是这个态度:“爸,邓伯伯,实验室你们得再借我们一段时间,而且还得跟学校打好招呼。” 说完又为难道:“而且你们还得就烟雾这事儿,给学校一个合理的说法,这个纤维前景不错,目前还是不要让外人知道好。” 钱教授和邓教授均同意了,两人叫上钱哲,江楚林一起想办法去了。 杨新洲这才过来再次问道:“珊珊,这个纤维制作成布料成本多少?” 江楚珊复制纤维的时候,就已经粗略核算了下成本,说道:“比起市面上棉布,高出一成。” 杨新洲心里一喜,这个成本不算高,可是又听江楚珊继续说道:“制作过程中的这个烟雾,如果想要处理的话,这个成本也得加上去,最后如何还不能定论。” 杨新洲心内一阵失望,不过心里还是抱着一线希望:“珊珊,我相信你能够想到好办法的。” 江楚珊白了他一眼:“别给我戴高帽,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呢。” 杨新洲却坚定道:“你肯定能!” 江楚珊有些疑惑他怎么对这款布料这么关心,以前无论是纺织合作社,还是后来在阳城这边和钱教授、邓教授他们,研究植物纤维布料,也没有见他多关心啊。 到了晚上的时候,她才知道了他的意图,她暼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你想得倒是挺深远的。” 杨新洲一手拿过来自己的军装,抓住她的手,让她摸布料:“我们整天摸爬滚打,这布料不耐造。” 接着又继续说:“不过交不交给国家,我都支持你的决定。” 最后两句话还像话点,江楚珊满意,把手收回来,坐起身,看向躺着的杨新洲,说道:“这款纤维布料如果研究出来,我本来就有交出去的想法,东西太好了,留在自己手里,就是无穷无尽的麻烦,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够保住,而且我也想为国家出点力。” 说完见杨新洲脸上有了喜色,她便给他泼了一盆冷水:“不过我这次想要拿这个布料跟上面换个承诺。” 杨新洲回道:“国家不会占便宜的。” 江楚珊自然知道交上去,国家会给补偿,但是她这次不想要经济补偿,补偿才能给多少啊。 她想压着这个,等将来改革开放,政策宽松后,由官方背书,向银行贷款建立工厂。 建厂的资金需要得多,而且还不能跟研究时候比,还能够断断续地筹钱,所以到时候贷款就是必须的。 她没有背景,又没有资产抵押,想要贷款可不太容易呢。 而杨新洲听了后追问:“什么条件,到时候我和你一起谈。” 江楚珊便说道:“我想让上面答应我一个条件,目前我没有什么需要的,但是指不定将来就有了,所以我想压着这个。” 杨新洲眉头皱起来:“这个不好说,万一你狮子大张口呢,或者要做危害社会的事儿呢。” 江楚珊气地掐了他一把:“我是那样的人吗?” 杨新洲摇头,江楚珊还是掐了他一把,这才继续说道:“可以让上面给我设定前提啊。” 杨新洲抓住媳妇儿捣的小手,说道:“回头我找韩卫东一起想想办法,怎么跟上面说,才能让人同意。” 这才像话,决定好了之后,俩人才有心思说家事,江楚珊最担心的便是俩孩子了:“俩孩子在家里没有闹腾吧?” 杨新洲想起家里玩疯了的闺女,握住媳妇儿的手说道:“回去后,你恐怕还得费一回神,纠正下他们的坏习惯。” 江楚珊精的眉头皱了皱:“这个我有心理准备,现在只求两个小祖宗不要折腾,安安稳稳地等我回去。” 说完她便想起了杨新洁,道:“杨新洁还没有消息吗?” 杨新洲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不过有人曾经在火车站见过她,就是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儿?” 江楚珊:“你说她没有介绍信,哪里都不接收,她能去哪儿啊,就是平常的吃饭和住宿都是问题。” 杨新洲烦躁道:“谁知道呢。” 提起杨新洁,杨新洲就恨不得世界上没有这个姐姐。 而他没有告诉江楚珊的是,他娘因为杨新洁的事儿,想要去京城,督促他们找人,她去了京城,家里头还能安稳吗? 好在最后被他爹,还有弟弟妹妹给摁住了,要不然现在他们有的是头疼呢。 因为提起了杨新洁,房间里出现了短暂的平静,最后还是杨新洲打破了沉默:“珊珊,我还有几天假,我打算回老家一趟看看爹娘。” 江楚珊自然不会有意见,答应道:“好啊,也看看我爸,他一个人在家,我总是不放心,还有你也打听打听杨新洁的事儿。” 杨新洲嗯了一声,然后又问她:“李欣悦和宋红云那边,你让咱哥和钱哲注意着点儿。” 江楚珊也是这样想,这俩人不得不防,但是偏偏这俩人又胆子小,不会做违法的事儿,只能让她们吃点苦头了。 一晚无梦,第二天一早,杨新洲就出发回老家去了,而江楚珊和钱妍继续泡实验室。 这次的难题,就没有那么好解决了,直到快要开学,她们俩还是没有任何的进展。 江楚珊也不打算再继续泡实验室了,她还要去阳城部队那边办理手续,还要赶紧回去陪陪孩子,她也没有想到,她这一来省城,竟然呆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 “嫂子,我会从阳城直接回京城,你不必再等我。” 钱妍拉着她的手:“你要注意安全,我在京城等你。” 阔别了多半年的阳城,江楚珊走出火车站的时候,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这里也算是她的第二个故乡了。 乘坐公交车来到部队,她没有回家属院,直接去了部队找人,不过她来得不巧,萧政委不在,好在有陈科长。 陈科长也是知道江楚珊的事儿的,很爽快地给她办了手续,提都不提手续的事儿,江楚珊问了一句:“陈科长,你难道不好奇我在干啥?” 陈科长看了她一眼:“除了挣钱,还能干啥,又捣鼓生意了呗。” 江楚珊笑笑:“您说的真准。” 陈科长瞪了她一眼,然后说道:“回去记得小心点儿,这次我们能帮你兜着,下次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江楚珊知道这是关心她,便感激道:“我会的。” 说完便跟陈科长说道:“开学后我有一份礼物送给部队。” 陈科长问她:“什么礼物?” 江楚珊神秘一笑:“我先保密,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陈科长笑着指了指她,说道:“我等着。” 离开部队的时候,她也没有家属院,这个时候大家都在上班,回去了没有人,以后再聚吧,她还得赶紧赶车回去呢。 紧赶慢赶地回到家里,刚打开自己家的门,迎面就被一个不明物品给袭击了,要不是她转身转得快,那东西就直接砸她脸上了。 就在她惊魂未定的时候,大腿就被一左一右地抱住了,她低头一看,是平平和安安,俩小孩儿仰着小脸儿,惊喜地喊着:“妈妈!” 近两个月不见,江楚珊也很想两个孩子,正要弯腰抱住他们,就发现他们的小脸儿怎么黑黝黝的。 她伸手摸了摸,问道:“你们这个暑假是不是一直疯玩儿来着?有没有完成作业?” 平平心虚得对手指不吭声,安安倒是神色如常,江楚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小闺女的作业肯定没有完成。 正在房间的李美玲听到动静出来,一看是闺女回来了,问道:“怎么才回来?” 江楚珊回道:“不是说了,有事耽搁了吗?” 李美玲自然也就那么一问,终究是关心闺女的,问道:“累不累,想吃啥,我去给你做,我给你说,现在外面卖菜的人多了,想买啥,不用非得去供销社了,就是价格有点贵。” 她妈说的情况,她在路上已经感觉到了,随口道:“我想吃炸酱面,妈,您虽然不是京城人,但是炸酱面做得绝对地道。” 李美玲脸上带着笑容地嗔了眼自己闺女,说道:“这话在家里说说就算了,可不兴出去说,省得被人家本地人笑话。” 说完就要扭身回厨房做饭,走到厨房门楼的时候,便站住了:“对了,新洲回来了,有事出门去了。” 她的话音刚落,杨新洲就回来了,进门看到媳妇儿就是一喜,他也就两天的假期,媳妇儿要是再不回来,他就要回学校了。 突然间平平拽爸爸的大手:“爸爸,我的雪糕。” 安安也过来拽着另外一只手:“爸爸,我的汽水。” 杨新洲尴尬道:“爸爸忘记买了,现在拿钱给你们,你们自己去买好不好?” 俩小孩儿自然没有意见了,江楚珊却问俩小孩儿:“昨天吃雪糕了没有?” 俩小孩儿摇头,昨天真没有吃,杨新洲也跟着回道:“他们昨天真没有吃。” 江楚珊这才点头同意了他们去买冷饮,俩小孩儿拿着钱出了门,平平才叹气道:“妈妈回来了,以后就不能随便吃雪糕了。” 安安也赞同姐姐的话,不过还是说道:“就是不喝汽水,我还是想让妈妈回来。” 平平也跟着说道:“虽然妈妈老是管我们,但是我也还想妈妈在家,要是妈妈能和爸爸一样好说话就好了。” 安安也是如此想的,俩姐弟对视一眼,又摇头叹气,那人小鬼大的小模样,让路过的大人见了,都是会心一笑。 而在家里的杨新洲则把江楚珊拉林房间里,先是抱住深深地吻了个够本,这才抱着她直喘气,他现在就是再想,也得等晚上,俩孩子随时能够回来。 江楚珊也有些想,上次见面在钱家,他们根本没有心思,算来他们也有四个多月没有在一起了。 不过她也到底顾及着孩子,只能拼命地压抑住。 终于平静下来,她开口问道:“新洲哥,那个布料的烟雾问题,我和嫂子目前解决不了了,想着交给国家解决,咱们到底怎么交啊?找谁?还有怎么谈条件?” 回来看到孩子的那一幕,她突然间不想那么累了,技术少一环,也不影响它的价值,有研究的时间,还不如陪陪孩子。 第62章 ??上交 “珊珊,咱们上交技术,我想了两个方案,一是通过阳城那边的部队,二是通过我现在的教官,他是大院子弟,爷爷是功勋,爹还在担任要职,通过他的话,可以简化程序,更加节省时间。你觉得这两个方案,哪个方案好?” 江楚珊低眉沉思,没有马上回答杨新洲,而是反问他:“哪边比较好说话?” 杨新洲懂她的意思,毕竟没有明确提出来的条件,有很多的不确定性,她这项技术的重要性也没有那么强,所以想要找一个好说话的人,给自己多争取一点。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93节 杨新洲垂眸想了下,这才回道:“我教官这边话语权大一点。” 江楚珊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两口,微苦的口感,让她的眉头皱了皱,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闪电闪过,然后就是“轰隆隆”的闷雷声,要下雨了。 江楚珊走出房门,感受着雷雨前的凉爽,一阵裹挟着水汽的风吹到她身上,让她打了一个机灵,脑袋瞬间清明了不少,心里也拿定了主意。 “新洲哥,我想好了,就通过你的教官上交吧。” 杨新洲问她:“已经决定好了?” 江楚珊转头看着他,眉眼一弯,虽然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但是娇俏一如少女,但是声音却是掷地有声:“嗯,我决定了。” 谈事情,就要找话语权大的,杨新洲军校毕业之后,还不知道会分配到哪里,阳城那的人是熟悉,但是他们的话语权可伸不到别的地方去。 杨新洲这边见媳妇儿拿定了主意,把具体如何谈判,好好地商量了商量。 “珊珊,新洲,吃饭了。” 李美玲做好饭后,就在外面喊人吃饭,江楚珊摸了摸有些瘪的肚子,对杨新洲道:“新洲哥,咱们先吃饭吧。” 杨新洲抬手看了看表,已经晚上7点半了,怪不得他都有些饿了,笑着回了声好,便跟着媳妇儿去厨房。 一出房门,江楚珊气地眼前发黑,这会儿已经不打雷了,但是还在下着雨,俩小孩儿竟然一个人披着个化肥袋子,搬着小腿,在院子里玩“斗拐”。 小身子一蹦蹦的,脚下的水花四溅,两小孩儿的小裤子全部湿了,看到她出来,大概因为害怕,结果一不小心,俩人全部摔倒在了地上的水坑里,衣服全部湿了,幸好不是泥巴地,要不然肯定会变成俩泥猴。 四合院院子里的地全部用的青砖,摔一下还是蛮疼的,平平首先就哭出了声:“哇哇,妈妈,疼!” 江楚珊赶紧过去,把俩小孩儿给拽了起来,检查了一遍,除了头上一人摔了一个包之外,就是膝盖上都破了点皮,没有啥大碍。 杨新洲这边已经从屋里拿来了伤药,孩子姥姥也出来了,三个大人先是围着俩小孩儿,给他们上了药,伤药涂到伤口上,刺得皮肤疼,平平一直哼哼唧唧地喊疼,不想上药,倒是安安两眼包着泪水,就是一声不吭。 江楚珊看得稀奇,问他:“安安,你不疼。” 安安抿了抿小嘴巴,说道:“疼!” 江楚珊给他的小腿,用医用酒精消毒,然后又洒上了云南白药,感觉着手里的小腿,因为疼痛而抽动,她心疼道:“疼就哭出来,你还是个孩子。” 安安却用小手揉了揉眼睛:“我是男子汉,不能哭。” 江楚珊回过神,看了眼杨新洲和她妈,一个正在给平平抹药,一个正在帮忙吹伤口,就在小丫头还眼泪汪汪地哭着喊疼。 反观这边,她儿子就有些可怜了,只有她这个妈妈关心他,她摸了摸儿子的头,说道:“安安啊,有一句话叫做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你疼,你就要说出来,要不然谁也不知道,你所有的苦还有情绪,就都会被忽略掉。” 安安不懂,睁着大眼睛看着妈妈,江楚珊也没有跟他解释,反而说道:“妈妈的意思是你疼,就喊出来,不要忍着。” 安安又看向爸爸,爸爸教他的是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轻易哭鼻子,杨新洲自然也听到了媳妇儿的话。 终于在给他闺女上了药之后,这才跟江楚珊说道:“安安是男孩子,不能养得太娇气了。” 江楚珊却不这么认为,回道:“再坚强也有心理需求,也需要得到别人的爱和关注的,长期隐忍,就会被忽略,影响孩子的心理健康。” 杨新洲不以为意:“哪儿有那么严重。” 而这个时候一向站在他这一边的李美玲,这次也不再帮着他了,过来心疼地看了看外孙头上的疙瘩,还有腿上的伤,说道:“安安啊,你妈说得对,疼得时候想哭就哭,不要忍着,你还是个孩子呢。” 说完就对着杨新洲说道:“你小时候,该哭的时候可从来没有忍着的,你爹哪次打你,你都是哭得震天响,恨不得半个大队的人都知道。” 杨新洲黑线,所以说在丈母娘眼皮子底下长大,就是这般不好,自己所有的糗事,丈母娘都知道。 而江楚珊戏谑地看着杨新洲,她没有想到某人小时候竟然是这样的,哈哈哈…… 这边安安也听懂了,那就是爸爸小时候疼了,也会哭鼻子,便抿着小嘴巴笑了。 然后张开嘴巴哭道:“妈妈,姥姥,疼!” 江楚珊和李美玲抱住他的小身子,一阵心疼,而杨新洲放开已经停止哭泣的小闺女,让她站在地上,再让儿子也站地上,这才挽尊道:“平平、安安,爸爸妈妈还有姥姥,有没有说过,不要玩水,你们竟然去淋雨,知道错了没有?” 江楚珊和李美玲这次没有再和他唱反调,作为爸爸,杨新洲也是需要尊严的。 两个小孩儿被爸爸训斥,求助地看着姥姥和妈妈,可是这俩人却把头扭了过去,两小孩儿捏着衣角,耷拉着脑袋:“知道错了。” 杨新洲见状这才满意,然后说道:“那就罚你们面壁思过半个小时,去吧。” 李美玲心疼道:“该吃晚饭了,吃过饭再罚吧。” 杨新洲不同意:“不成,吃过饭再罚,那还叫什么惩罚。” 李美玲想让江楚珊帮着说话,但是江楚珊却对着她摇头,示意她不要再管,杨新洲好容易教育一次孩子,她们还是不要唱反调俩了。 李美玲见这两口子不心疼孩子,气道:“就没有见过你们这样狠心的爹娘。” 等她一出去,江楚珊就把杨新洲薅到了房间,然后伸手在他的腰间轻轻一拧,见他眉头都皱起来了,这才说道:“杨营长,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千万别喊疼。” 杨新洲抽了一口凉气,这才低声道:“我只是不要安安随随便便哭,可没有不让他喊疼,珊珊,他误会我的意思了。” 结果脚上就挨了一下,他疼得深吸一口气,这才说道:“珊珊,安安真地误会我的意思了。” 江楚珊这才看向他,故作疑惑地问:“真的?” 杨新洲点头,肯定的啊,江楚珊这才放过他,去外间收拾饭桌,今天下雨是不能在外面吃饭了,不过房间里也不热。 然后看见杨新洲在那儿站着不动,便哼道:“傻站着干啥呢,去帮咱妈端饭啊。” 杨新洲赶忙答应一声,冲进了雨幕,不大会儿由她妈打着伞,杨新洲端着饭菜,便进屋来了。 等摆好饭菜,李美玲这才说道:“这里房子不错,就是厨房太 小了,装不下人吃饭,遇到下雨天,摆饭都不方便。” 江楚珊回道:“等我们买房子的时候,就特地挑厨房面积大点的。” 杨新洲也附和道:“是啊,厨房可是一家人最重要的地方,置办房子的时候,厨房怎么也得修好点。” 说着话,饭菜就摆好了,杨新洲先是给丈母娘盛了一碗面条,递给她:“妈,酱还有配菜,您自己添。” 准备给媳妇儿添的时候,江楚珊已经盛好了,他便自己盛自己的,等把酱还有配菜都搅拌好,准备开吃的时候,丈母娘再次为俩孩子求情:“新洲啊,孩子还小经不得饿。” 杨新洲见俩小孩儿转过身来,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心其实也软了,但是却最后还是没有松口:“妈,一顿饭不吃,饿不坏的,不让他们记住教训。” 女婿不妥协,闺女不管,李美玲没有办法,只能味同嚼蜡地吃饭,而杨新洲和江楚珊这两个无良父母,竟然边吃边夸赞:“妈,您今天炸的酱真是太香了。” 杨新洲跟着夸:“是的妈,就是配菜也好吃,这是虾仁真鲜,还弹牙呢。” 平平受不了,说了一句:“爸爸,你能不能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 安安也跟着说道:“对,爸爸妈妈说过,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 江楚珊和杨新洲对视一眼,所以他们生那么聪明的娃干啥,最后因为爸爸妈妈也犯了错误,被李美玲这个姥姥罚面壁思过,一家四口两大两小,齐整整地挨着墙根站着。 晚上运动过后,两口子一身汗意地躺在炕上喘气儿,江楚珊这才对着杨新洲说道:“新洲哥,咱们俩以后教育孩子的时候,也得注意了,不能再发生今天的事儿了。” 杨新洲赞同道:“是啊,要不然咱们以后在俩孩子眼里可就没有威严了。” 说着他便以手支头,面朝着江楚珊侧躺着,说道:“珊珊,有杨新洁的消息了。” 江楚珊赶紧转过身,和杨新洲面对面,急切地问道:“她在哪儿?” 杨新洲摇头,见媳妇儿眼睛里有了失望的情绪,赶紧继续说道:“虽然不知道她在哪儿,但是却能够肯定她不在京都,这次回老家我专门去火车站调查了,听火车站的列车员回忆,那段时间他好像看到一个女人扒上了去申城的火车,那段时间咱们县城失踪的人里面,也就杨新洁符合列车员说的人的特征。” 江楚珊却还是不放心,说道:“虽然如此,但是也不能排除她到了申城后,再来京城啊。” 杨新洲躺下,一伸胳膊把媳妇儿捞怀里,亲了她红润的脸蛋一口,这才继续说道:“我跟申城那边的战友联系过,让他们帮忙差了查,杨新洁到了申城后,没有钱,没有介绍信,本来想要当作盲流遣返呢,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让人给跑了,好像有人见她又扒了广省的火车。” 江楚珊还是没有能够完全放心,杨新洲抱着她的胳膊说道:“你放心,杨新洁能在申城逃了,到了广城就不好说了,不过我估计她可能会偷渡去香江。” 江楚珊抬眼,问道:“为什么?” 杨新洲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她那样自私又虚荣的人,出来后,最想干的事儿,只有两个,一个便是找咱们俩报仇,再一个就是想办法过好,让欺负过她的人后悔。” 江楚珊叹气:“只要她不来打扰我们,我其实根本不想跟她计较。” 杨新洲见媳妇儿情绪低落,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低头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不说这个扫兴的事儿了,咱们做点有意义的事儿。” 第二天一早,两人起来吃了李美玲做的早饭,又交待了俩小孩儿听话后,便赶紧出去了,他们今天要去见杨新洲的教官,说新型纤维布料上交的事儿。 虽然这个教官是大院子弟,但是他并没有住在大院,就住在军校的教职工宿舍。 这次他们到的正是时候,要是晚到一步,教官就出门去了,教官看着年纪和杨新洲差不多大,但是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再加上俊朗而又坚毅的眼神,妥妥的硬汉型美男,杨新洲原本看着还算出色,但是到了他跟前,总显得失去了那么一抹光彩。 “顾教官,这是我爱人江楚珊,她是华清大学化学专业的学生,我们今天找您,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儿。” 杨新洲先介绍了江楚珊,然后说明了来意,江楚珊也赶忙跟着说道:“打扰了。” 顾教官看着自己的学生,点头道:“跟我来吧。” 不知道顾教官是不是意识到了什么,他带他们来到了一个保密性很强的办公室。 几人都坐下后,他才示意他们说,江楚珊打开自己的帆布包包,从包包里面拿出一方手帕大小的布料,这布料她还专门染成了迷彩,顾教官见了这布料,眼里闪过一抹兴味。 他们国家的军装现在还是单一的绿色,迷彩可是漂亮国的军人作训服,他作为一名军人,自然也知道迷彩在自然界的伪装效果,他想他大概明白他们来的目的了。 只是他还是低估了这对夫妻,因为江楚珊接着又递给他一份材料,上面写着这个布料的性能,还有成本,以及和现在军装对比,从性能,再到经济成本上的各种对比。 看过资料后,他看手里的迷彩小手帕,眼神都变了,作为一名教官,一名从第一线退下来的干部,他自然知道现在的军装不耐造,战士们训练的时候,都是颇有顾忌的。 如果换成这款布料做的军装,战士们训练的时候,也能放开些。 不过他的面上却不显,只是淡淡地问道:“这款布料是哪个纺织厂生产的?” 江楚珊看了眼杨新洲,杨新洲对她点了点头,她这才把自己私底下研究的事儿给说出来。 “顾教官,研究布料是我的爱好,而我又没有学历,就算去了正经的纺织厂,厂里也不会让我接触研究所以只能铤而走险,不过我保证没有做过危害国家和人民的事儿。” 顾教官没有追问这个,黑市一直存在,虽然有些不符合规则,但是不得不说它的存在,解决了一些人的生活所需。 只是说道:“你们找错人了。” 杨新洲回道:“顾教官,我想请你引见顾老将军。” 顾教官立刻抬眸看向杨新洲,犀利的目光差点让杨新洲支撑不住,手心里都有了粘腻的汗水,不愧是曾经的“东北虎”,这气势果然够强。 而顾教官虽然看着杨新洲,但是旁边的江楚珊也感受到了,她毕竟没有受过训练,身体还不是很强壮,所以她这会儿就是额头冒着汗,手捂上胸口,她现在有些呼吸困难。 杨新洲见了,赶忙过去扶住她,对着顾教官说:“顾教官如果不愿意,我们也不勉强,我爱人身体不舒服,我要带她去医院看医生” 顾教官见到江楚珊身体不舒服,赶紧把身上的气势一收,他也震惊,没有想到她的身体会这么弱,难免带上点懊恼,说道:“我开车送你们去吧。” 江楚珊在顾教官把身上的气势收回后,她身上轻松多,也能够正常呼吸了,她实在不想去医院,让医生诊断出的她的没出息样。 “我好多了,给我杯温水,我喝了就好。” 杨新洲还是不大放心:“咱们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江楚珊坚持不去,他也拗不过她,见她脸色好了很多,也不再勉强她。 而江楚珊则对着顾教官说道:“顾教官,请您相信我们是抱着善意来的,如果您不愿意,我们不会勉强,很抱歉,耽搁了您的时间。”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94节 杨新洲过来扶住媳妇儿就要离开,虽然他心系部队,但是媳妇儿的身体和意愿也同样重要。 顾教官本来以为他们夫妻还会争取下,哪里想到他只不过稍微用气势压了下杨新洲,这俩人竟然就放弃了。 他赶忙叫住人:“等等,我可以带你们去见我爷爷,不过我不会帮你们在中间调停说话。” 杨新洲和江楚珊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喜色,江楚珊转过身来,笑道:“谢谢顾教官,您能够帮忙引荐,已经帮了我们大忙了。” 军人既然决定了,行动起来就干脆得很,也不挑时间了,就现在,马上就去。 江楚珊愣了:“现在就去?” 顾教官:“没有准备好?” 江楚珊摇头:“不是,我怕顾老将军没有时间,或者不方便。” 顾教官:“不会。” 江楚珊和杨新洲对视一眼,现在就走也是可以的,他们昨天就已经把商量好方案了。 坐着顾教官开的吉普车,他们很快就到了大院,看着大门,再看看门口持.枪站岗的战士,江楚珊油然而生一种敬意,这里住着的可都是华国的功勋。 因为有顾教官带着,他们很顺利地进入了大院,到了顾家,顾老将军正好在家里没有出门,他们到的时候老人家正在自己跟自己下象棋。 穿着一间白色的,明显已经洗过很多次,氧化已经很严重的背心,摇着一把荷叶扇,初初看上去,就跟平常看到的,爱在路边下象棋的老头一样,一点也看不出是个满身功勋的老人。 见到他们来,他停下手里的棋,笑着跟自己珊孙子说道:“今天怎么有空回来,还带了客人回来,还不赶紧介绍介绍?” 等顾教官做了介绍,杨新洲给顾老将军行了一个军礼:“首长好!” 顾老将军颔首示意,而江楚珊则跟老将军鞠躬:“老将军好,打扰您了。” 顾老将军摆手:“没有的事儿,我在家里也是无所事事,巴不得有人来打扰呢。” 说完便看向杨新洲:“你会下棋吗?” 杨新洲点头,不过却说道:“会一点,棋艺不好。” 江楚珊在旁边解围:“首长,他就是一个臭棋篓子,不如我陪您下,如何?” 顾老将军看了她一眼,指着杨新洲说道:“看到了没有,女同志都比你有胆量。” 杨新洲只是笑笑不说话,一点难为情都没有,反正夸的是他媳妇儿,夸媳妇儿就是夸他。 这边顾老将军让江楚珊就着他刚才的棋局选择一边,江楚珊眼珠子一转,没有客气地选择了看上去赢面比较大的一方。 顾老将军一愣,拿着扇子的手指了指江楚珊:“女娃娃,你不懂得尊老啊。” 江楚珊钻字眼道:“既然您都叫我女娃娃了,您也应该爱幼点儿。” 杨新洲在旁边被媳妇儿的口无遮拦给吓坏了,就怕顾老将军生气,把他们给赶出去,哪里想到顾老将军竟然哈哈大笑:“哈哈哈,对,得爱幼。” 顾教官还专门看了江楚珊一眼,她竟然能够让老爷子开怀大笑,不错,如果可以,他还真想让她来多陪爷爷下棋,爷爷好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 而这边一老一少已经开始下棋了,顾老将军故意说道:“这次我也表现下风格,让你先走。” 江楚珊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刚才您已经让了我一回,这次该我发扬风格了。” 顾老将军也没有跟她客气,拿起象棋便走了起来,江楚珊随后,她的棋路很稳,但是细究就能看出来,还带着锋芒,而顾老将军的棋路就有些大开大合,很符合他的军人身份。 几不下来,江楚珊原本有些优势的局面,就不能保持了,变得跟顾老将军势均力敌起来,这个阶段你来我往的,谁也奈何不了谁,最后还是顾老将军瞅到一个空子,险胜了江楚珊。 顾老将军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汗水,用扇子狠狠地扇了两下,这才大笑道:“很久没有这么畅快地下过棋了,丫头再来一局?” 江楚珊此刻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接过杨新洲的手帕擦了擦汗,又喝了一口他递过来的水,正准备拒绝顾老将军,顾教官就说话了。 “爷爷,杨同志和江同志来您有正事的,咱们还是先谈正事好。” 顾老将军虽然意犹未尽,但是还是答应了下来,江楚珊这才把样品布料,还有详细数据拿给顾老将军看。 顾老将军看了看手里的迷彩,又看了看资料,问了和顾教官一样的问题,江楚珊不得不再次照实说了,反正她只要上交了技术,她的过往总会要被查一遍的,还不如坦白交代。 顾老将军和顾教官一样,没有抓着这事儿不放,只是摩挲着手里的布料,别说,还真是比现在的军装布料结实。 江楚珊还在旁边说道:“这个布料不仅仅耐磨,耐刮蹭,还耐高温,透气性也强,洗过后也很容易干,干燥的速度比现在的军装布料快,最重要的是,它的成本并不高。” 顾教官在旁边也跟着说道:“爷爷,咱们部队上还没有作训服呢,我看这个布料正合适。” 顾老将军瞪了眼自己孙子,他虽然是个老头子,但是也是个有见识的老头子,当然知道迷彩服在自然界的伪装效果,不过这件事太大了,他得好好思量思量才成。 江楚珊自然也知道,她从帆布包包里,直接拿出一身迷彩服,递给顾老将军:“这身衣裳您可以找人试穿下,看看效果。” 顾老将军没有拒绝,直接接了过来,说道:“这手帕,还有衣裳,我就先留下了,有了结果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 江楚珊表示明白,然后斟酌了下,说道:“首长,我说如果,如果我上交了这个布料的技术,我能不能提点小要求?您放心,我不会伤害国家和人民的。” 顾老将军倒是没有生气,眼睛看着迷彩服,说道:“说说看?” 江楚珊组织了下语言,这才说道:“是这样,我想着如果,如果以后国家有什么优惠政策的话,我想要争取,能不能优先考虑下我的诉求。” 顾老将军再问:“你是指哪方面?” 这事儿不好回答,只是说道:“现在还没有想好,这要求肯定不会难的。” 顾老将军也马上答应她,而是说道:“这个资料、样品布和衣裳,我得先拿给其他人看看,开会研究后,才能给你答复。” 江楚珊忙回道:“我不急的。” 送走江楚珊和杨新洲后,顾老将军摸着手里的样品料,眼睛看着迷彩服,对着孙子说道:“你穿上,给我瞧瞧。” 顾教官嘴角一弯,脱掉外面的军装外套,就要拿迷彩服穿,却被顾老将军拿扇子打了手:“去洗澡,洗过澡以后再试,一身汗臭味,弄脏了、臭了,咋办?” 顾教官嘴角抽了抽,脏了、臭了,这是什么形容词,不过他也还是听话地去洗了澡,回来穿上迷彩服,戴上迷彩帽,顾老爷子围着他转悠了一圈,别说,这身衣服穿上后,还真是精神呢。 “这衣裳穿着啥感觉?” 顾教官自然回道:“透气,贴身、舒服。” 顾老将军这才说道:“走,穿着这身衣裳,去你周爷爷家让他看看。” 到了周老家,周老先是围着迷彩服看了看,然后拿起迷彩手帕看了看,然后找来工具,剐蹭磨,别说这布料愣是一点没破。 然后他带着顾教官去了训练场,让他穿着迷彩服做各种动作,回来后问他的感受,他直接回道:“非常方便。” 而他说着就脱下了迷彩服,举起来抻着,仔细检查磨损程度,可是刚刚举起来,就被一个淘小子的飞镖射偏了,只朝着他手里的衣裳刺了过来。 虽然他极快的速度躲了,但是那淘小子,好像觉得好玩儿,拿着飞镖又要射他,被顾老将军和周老两个人给训斥了。 淘小子虽然停了动作,但是眼睛却盯着迷彩服,他过来问道:“顾爷爷,周爷爷,这就是迷彩服吗,能不能让我试试啊?” 几人自然不肯,但是淘小子可是不怕,他趁其不意就要去抢,顾教官不给,气地他一飞镖就朝着迷彩服刺去,顾教官赶忙躲,结果还是迟了,他的飞镖已经扎了过去,结果玩意儿扎起来还停费劲的,费了那么劲儿,只扎进去一个镖尖。 顾教官可不管这些,直接一个反手,就要撂倒这小子,竟然还颇费了一番功夫才把这小子给制服住。 顾教官震惊他的身手,问道:“你小子刚才是不是故意射偏飞镖的?” 淘小子回道:“我只想试试你的身手,也就那样,等我长你这么大了,肯定比你强。” 说完见顾教官脸黑了,这才说道:“这衣裳不错,我使了那么的劲儿,竟然只扎进去一个镖尖,这衣裳在哪儿买的,我也买一件去。” 顾教官听他这拽拽的话,给了他一个过肩摔,看着他倒在地上的时候,瞪着双眼怒视着他,他这才勾唇道:“我等着你长大的这一天。” 而和他不同的是,顾老将军和周老两人,他们拿着那个淘小子的镖打量,镖尖虽然不是很锋利,但是足够轻而易举地刺穿任何布料了,可是却只刚刚扎进这个布料一个尖尖。 他们忍着激动的心情,问淘小子:“刚才你使了多大的劲儿?” 淘小子被顾教官摔了一跤,正没有面子呢,便不想说实话,挽尊道:“我根本没有使劲儿。” 顾老将军脸一拉:“说实话。” 淘小子这才回道:“使了一半的劲儿。” 这小子的劲儿可不小,一半的劲儿也够了,顾老将军和周老对视一眼,喊来顾教官,拿出那方迷彩手帕,说道:“你试试。” 顾教官赶紧拿起飞镖便试了试,镖尖刺中布料后,“次啦”一声,镖尖便穿过了布料,顾老将军和周老看到这个情况,顿时失望不已,还以为这布料能够挡枪呢,是他们想得太美了。 不过顾教官却还是跟他们说了一个好消息:“爷爷,周爷爷,我刚才刺进去的时候,明显又阻塞感,这布料虽然不能挡子.弹,但是却能够放缓子.弹的冲力,就这个功能,就不知道能够救多少战士的生命呢。” 确实,如果放缓子弹的力道,哪怕卸去它一分的冲力,让子.弹远离要害部位哪怕一毫米的距离,都是一条人命啊。 周老和顾老将军看迷彩服的眼睛顿时不一样了,如果原先只有一分心动的话,那么现在就有八分了,剩下的两分还得做过各种试验后才成。 而这边江楚珊和杨新洲已经回到了家里,家里没有人,应该是她妈带俩小孩儿出去买菜了,这个点也该做午饭了。 她猜测得很对,他们俩一杯水还没有喝完呢,外面就响起了俩小孩儿的欢呼声,他们今天中午要吃水烙馍了,而且配菜还是京酱肉丝,想想就留口水。 江楚珊听到声音后,便出来问道:“妈,在哪儿买的肉啊?还挺新鲜的。” 李美玲:“不是跟你说过吗,在东郊那边,那边现在有了个菜市场,肉和菜都能买到。” 虽然被说了,江楚珊的心情还是不错的,政策越来越宽松了,她想她是不是也劝劝小爷那边加大出货量了,这样能挣的钱也多些。 也不知道那布料,部队上的人能不能看上,万一看不上,她不能贷款,那么工厂的启动资金,还得她自己挣,钱这玩意儿,永远都是多多益善。 她也该把小郑叫来京都了,先让他跟着小爷熟悉下京城,等今天的那个改革开放的会一开,他们就能够从幕后走向台前了,就是不知道小郑的经济管理学,自学得怎么样了? 来到京都后,她就抽空用土办法复印了经济管理系的教材,给小郑邮递了过去。 等吃过饭,软硬兼施地让两个小孩儿午休,杨新洲这才跟她说自己明天要回学校的事儿。 “布料的事儿,你不要急,咱们的东西是好东西,相信上面会慎重考虑的。 你如果急需要钱,我可以再联系其他的战友,看看能不能多成立几个纺织合作社。” 江楚珊拒绝了他:“不要再麻烦别人了,目前的钱还够用,眯好好学习,增强一分军事技能,才会多一分安全。” 杨新洲感动地抱住自己的媳妇儿,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顾老将军和周老正拿着迷彩服,和军队的首长们开会。 第63章 ??成功 迷彩服布料的其他性能就不说了,那些只是锦上添花,或者说部队换不换装都可以,但是能够减缓子.弹的冲力,就凭借这一点,无论如何都得换装。 是的,他们已经做了实验了,这个布料还真是有减缓子.弹这个性能,所以一众大佬才会如此重视。 顾老将军和周老见大家只知道拿着迷彩服看的人,没有人发表意见,不得不出声打破沉默:“说说吧,大家都是什么想法?” 顾老将军的儿子顾军长首先开口:“当然得换,必须得换!” 其他的人也是纷纷支持,成本都差不多,傻子都知道换好的,不过也不是没有问题。 比如有人就泼起了冷水:“那个女同志不是说,还有一套工序没有解决吗?怎么换!”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95节 这个问题的确是个难题,不过在坐的几乎都是一身的功勋,血里火里趟出来的,这辈子他们最不怕的就是困难。 最后顾老将军说道:“最后一个难题,就算解决不了也不影响生产,人家一个女娃娃,凭着自己的能力把布料都给做出来了。 后续不过生产过程中的一些小问题,咱们那么多的科学家,难道还解决不了。” 这下大家都没有问题了,均同意换装,这边开了会还不成,还得再开会,毕竟部队换装事关重大,他们还得请一号领导,以及国家几个重要领导人的批准。 接下来就有几个老将军一起,去找一号领导,由他老人家组织开会,讨论部队是否换装。 当然新型纤维布料的优越性能,很快就征服了各个领导的心,能给战士们增加一份安全保证,他们怎么能不乐意。 顾老将军趁机把江楚珊的请求说了,一号领导和在座的各位领导,自然不会有异议,不过一号领导还是有些不满意:“国家的优惠政策,公民享受本来就是应该的,不能算做奖励,我们不能亏待对国家做出贡献的人。” 其他的领导也是这个意思,不能亏待为国家做出贡献的人,让顾老将军再问问江楚珊,看看她有没有啥需要的,顾老将军一口答应了下来。 回去后,就跟自己的孙子挂了电话,让他去请人,顾教官为难道:“爷爷,我还在上课呢,你可以让警卫员去请。” 顾老将军牛脾气上来了:“让你去,你就去,怎么,我这个老头子还支使不动顾教官了。” 顾教官捏了捏眉心,老爷子真是越老脾气越犟,只能答应下来,而他答应了,老爷子却不答应了。 “哼,不用你了,这不情不愿的样子,一准拉着个脸,别把人给吓着了。” 说完便挂了电话,顾教官看着自己手里的电话,眉头微拢,所以老爷子打这个电话干啥。 上课铃声正好响了,他整了整着装,迈步向训练场走去,今天他的课是实外课,等到了训练场,看到了杨新洲,他想难道老爷子打电话,是为了让他转告杨新洲。 于是他走到杨新洲面前,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事情成了。” 杨新洲愣了,一开始就没有明白顾教官的意思,不过也就一瞬间,他就想到了布料的事儿,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对着顾教官说道:“谢谢教官!” 顾教官没有接受他的感谢,反而说道:“该我谢谢你和你爱人才对。” 杨新洲立马挺直腰杆:“都是为人民服务!” 顾教官因为名头响亮,在军校一直是引人注目的存在,他和杨新洲说话的时候,又在大庭广众之下,很快就传开了。 除了本班的同学问杨新洲,顾教官跟他说的是啥事儿,连韩卫东也过来凑热闹,问他:“老杨,顾教官跟你说什么事儿成了。” 这个问题上,杨新洲没有因为和他熟悉,就对他另眼相待,回答他的话和别人没有什么区别,神色严肃认真地说了俩字:“保密!” 韩卫东果然没有再问了,他们的工作涉及到的机密不少,很多事情是不能够好奇的。 “对了,这次周末放假,跟我回趟家,我妈给你准备了好吃的。” 韩卫东拒绝了:“替我谢谢婶子,我这个周末不能出门。” 杨新洲疑惑地看向他,韩卫东也回敬了他一句:“保密!” 不提军校的这这一出,就说江楚珊她今天正在家里辅导俩小孩儿写作业,马上就要开学了,安安还好,平平的暑假作业,还有好多没有写完呢。 结果这小丫头一不看她,她就出小差,比如把好好的橡皮故意弄成了一块一块的,然后再拿起来揉捏,比如写着字呢,手里的铅笔就不老实了,不写字,反而用铅笔涂起指甲来了。 江楚珊纠正了几次,最后只能坐在她身边看着她,这回人家就不是出小差了。 而是一会儿抬头说:“妈妈,我渴了,想要喝水。” 一会儿又说:“妈妈,我要上厕所。” 诸如此类的,小动作颇多,而安安这边,他的作业已经写完了,这会儿正在看故事书,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小动作。 她叹气,这就是学霸和学渣的对比啊,为了让小闺女安生写作业,她只能祭出诱惑:“杨嘉璇,如果你再写不好作业,妈妈就只带着安安去公园玩儿划船了。” 平平这才乖巧地做了十来分钟,就在她又坐不住的时候,家里来客人了,不是别人,正是顾老将军派来的警卫员。 “江同志,首长请你去大院一趟。” 江楚珊猜也知道是布料的事儿有结果了,后天她也要开学了,正好开学前把这事儿给定下,开了学她也能好好学习。 李美玲也从厨房走出来,问道:“珊珊,你这要去哪儿?晌午还回来吃饭不?” 江楚珊回道:“妈,您不用做的饭,大概率不回来吃了。” 而就在她脚步踏出家门的时候,俩小孩儿跑过来一左一右地抱着她的腿。 平平:“妈妈,你去哪儿,带上平平。” 安安:“安安也想去。” 江楚珊弯腰对着俩小孩儿哄道:“妈妈是去办正事,你们和外婆乖乖在家,等妈妈回来,晚上带你们去看电影,好不好?” 平平和安安眼珠子转了转,安安首先说道:“看《两个小八路》。” 江楚珊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好,就去看《两个小八路》。” 平平也趁机讲条件:“还要喝北冰洋的汽水,吃雪糕。” 还喝着汽水,吃着雪糕,小丫头人不大,心还真不小,江珊自然不会惯着她,直接脸一唬:“雪糕和汽水只能选一样。” 说完站起身对俩小孩儿说:“安安看着你姐姐写作业,她今天完不成任务,今晚上就不带她去看电影。” 安安看了看姐姐,其实他并不想看姐姐写作业,姐姐不会写,就想要抄他的,他不给她,她就握着拳头威胁他,不过他还是没有能够看电影的诱惑,答应了妈妈。 江楚珊不知道的是,一等她离开,家里的俩小孩儿就发生了战争,平平想要抄作业,安安不让抄,然后俩人便打起来了。 李美玲听到动静后,过来怎么劝也不听,偏偏她锅上还炖着鱼呢,没有功夫劝孩子,而等她去厨房把锅端了,再回来的时候,俩小孩儿竟然好了。 平平认真地掰着手指头做算术题,而安安在一边上看故事书,李美玲好笑地摇头,小孩儿就是小孩儿,一会儿打打闹闹,一会儿又好得跟一个人一样。 而这个时候江楚珊已经来到了大院顾家,顾老爷子一见她,便高兴地跟她说了,部队上决定换装的事儿,而新军装就用新布料。 江楚珊眉眼一喜,这么说自己筹谋的事儿也成了,她赶紧抬眼期待地看着顾老将军,期望他能够告诉她,她想要的消息。 顾老将军也没有故意吊胃口,告诉了江楚珊一号领导的话:“小江啊,一号领导觉得你想要享受国家的优惠政策,这是你自己本来就应该有的权利,不能算奖励,让我问问你还有什么想要的没有?” 江楚珊惊讶地瞪大眼睛,还有主动往人手里送好处的?她这时候才感觉到领导们的大胸怀,而她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有些羞愧,自己实在太小家子气了。 不过羞愧归羞愧,但是还是没有拒绝,她现在还不够强大,她需要这份奖励。 只是要啥好呢,最后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这才说道:“首长,我一时间想不出来,您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反正离提出改革开放也没有几个月了,她把这个承诺往后推到年底,一切就都水到渠成了。 顾老将军也没有逼迫她,反正她就算提出什么危害国家的条件来,他们不是还能拒绝吗? 遂开口道:“成,你慢慢想,想到了,就来大院跟我说。” 江楚珊眉眼弯弯地道谢:“谢谢首长,资料我已经整理好了,您可以派人去家里取,我妈有钥匙。” 顾老将军喊来了小王,江楚珊跟他说了两句,他便离开了,而江楚珊则跟顾老将军又提了一个要求:“首长,后续烟雾处理的研究,我想参与,可以吗?” 这个不是事儿,技术本来就是她的,她想要参加,自然没有问题。 得到了确切的答案,江楚珊赶紧再次道谢:“谢谢首长!” 哪里想到顾老将军脸色一整,然后说道:“光嘴上感谢可没有用。” 江楚珊一愣,老爷子这是什么意思,而老爷子也没有故意为难她,很快就说道:“真要感谢我的话,就跟我下两盘棋,上次就下了一盘棋,都没有下痛快呢。” 江楚珊想了想,今天回去也没啥事便同意了,不过这个时候警卫员过来了,劝老爷子:“首长,该吃中午饭了,吃过饭再下棋吧,江同志还没有吃饭呢。” 顾老将军瞅了瞅客厅里的挂钟,已经十一点四十了,是该吃午饭了,便跟江楚珊说道:“小江啊,中午了,就这里吃饭,吃完饭,咱们再下棋。” 江楚珊也没有扭捏,一口答应了下来:“成,听您的,我也尝尝首长家的伙食。” 顾老将军就喜欢她这大方爽快的性子,于是哈哈笑道:“你可要失望了,首长家也没有山珍海味。” 江楚珊却故意道:“首长,您这么说,莫非是不想管我饭了,您放心,粗茶淡饭我也吃,今天这顿饭,我吃定了,只要能够吃饱就成。” 顾老将军笑了:“放心,这里饭菜管饱。” 首长家的饭菜的确没有山珍海味,四菜一汤的标准,三素一荤,都是应季的清菜,荤菜也不过是一个豆角炒肉,就连米饭也是二米饭,好在精米多,糙米少,对于一个位高权重的将军来说,这样的饭菜的确很简单。 她心里不由升起一抹敬意来,正因为有了奉献在前,享受在后的领导,才能带领华国人民,让华国又站回了世界之巅。 不知道是厨师的厨艺好,还是米好,又或者是隔锅香的原因,米饭很香,就着爽口的小菜,她干了一碗半的米饭,这可是她在这个夏天吃得最多的了。 就这顾老将军还嫌弃她吃得少:“小江啊,你这饭量不成啊。我一个老头子都能吃两碗米饭,你怎么才吃一碗,再吃点。” 江楚珊连忙摆手:“我真不能吃了,再吃饭菜就顶到嗓子眼了。” 顾老将军看着她:“你这饭量得练练啊。” 江楚珊笑着应是,有种饭量,那就是长辈觉得你不行,她今天的饭量,在女同志中也算不错了。 吃过饭后,两人便开始了下棋,这一下就到屋里暗淡,得打开电灯的时候。 最后一盘下完,江楚珊对着顾老将军说道:“首长,天色晚了,我得回去了。” 顾老将军还有些意犹未尽,“再下两盘,待会儿,我让小王开车送你回去。” 他好容易才碰到这么一个势均力敌的棋友,这会儿正上瘾呢,今天下午他和小江胜负各半,上一局他输了,正想着赶紧赢回来了呢。 江楚珊摇头:“我答应了两个孩子,今天晚上要带他们去看电影的,不能够食言。” 她都这么说了,顾老将军自然不能再留她,不过却说道:“以后有时间就来家里陪我下下棋,把俩孩子也带过来。” 江楚珊答应了一声,不过她快要开学了,哪里还有空啊,要做画图,要做生意,还要学习,更要研究,只能在心里对老爷子说声对不住了。 回去的时候照样是由警卫员开车送她回去的,刚到了家门口,就看到了俩孩子正在跟人打架。 她赶紧过去分开,跟俩孩子打架的两个小孩儿,是这条街上的小孩儿,虽然比平平安安大一岁,但是身高体重上却和他们差不多,打起架了,她家俩孩子吃不了亏,当然也没有占到便宜,小脸儿上还是带了点淤青。 “妈妈,你放开,让我打死他。” 这边被妈妈拉开的平平扯着小身子,嚷嚷着要打人,江楚珊赶紧把她抱住,问她:“为什么打人?” 平平气愤地说道:“他们弄坏了,弟弟的连环画。” 江楚珊看向安安,安安也气道:“是云朵妹妹给我的连环画。” 怪不得呢,安安一向宝贝云朵给他的东西,她看向另外两个小孩儿:“你们为什么要弄坏安安的连环画?” 两个小孩儿其实看到江楚珊从吉普车上下来,还是穿军装的送回来的,心里便有了点胆怯,别以为孩子不懂,有时候孩子也有势利眼的。 这次他们俩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有些怯懦地说道:“我们想看,安安不给,我们去夺,就给夺坏了。” 江楚珊趁机说道:“别人的东西,愿意不愿意给你们看,都是他的权利,你们如果手里头有非常宝贝的东西,不愿意给别人看,别人要是硬夺,你们会不会高兴?” 两个孩子摇头,江楚珊继续说道:“那你们是不是该跟安安道歉?” 两个孩子对视一眼,才过去跟安安说道:“对不起。” 说完就看着江楚珊,而江楚珊则说道:“做错了事,道歉是应该的,但是别人愿意不愿意你们,也得看别人的心情,没有人做错了事,一道歉,别人就必须原谅的。” 这话让顾老将军的警卫员挑眉,他还是第一次听到道歉后,被道歉的人可以不说不原谅的,这话还真是说到人心坎里了呢。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96节 不过两个孩子的妈妈过来了,却对江楚珊的话有意见了,毕竟自己家孩子都道歉了,至于还抓着不放吗。 江楚珊脸色一冷说道:“道歉有用,还要公安干啥?” 小王笑了,这话真是绝了,而且他回去的时候,还把这话告诉了顾老将军,顾老将军深以为然,而且还用这句话,怼了大院的几个老战友。 而他也是越来越觉得江楚珊有意思了,棋逢对手的棋友不好找,有趣的人也不好找,唉,这么好的小姑娘咋就结婚了呢,要不然还能够当他孙媳妇儿呢。 以至于他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给自己孙子好脸色,都三十了,连个媳妇儿都娶不到,没出息。 再说这边,江楚珊怼了两个孩子的家长后,便问自己儿子:“安安,你愿意原谅他们吗?” 安安摇了摇头,说道:“他们弄坏了云朵妹妹给我的连环画,我讨厌他们。” 江楚珊赶紧哄道:“不原谅就不原谅。” 另外两个孩子的妈妈,见自己孩子听了这话后想要哭,就要再和江楚珊理论,不过看到吉普车,还有穿着军装的小王后打消了念头。 这边江楚珊和小王一起把俩孩子抱回了家里,拿出来伤药,跟她妈一起给俩孩子上了药,这才跟小王道了谢,准备留他吃饭,但是人家却拒绝了。 等人一走,李美玲便跟江楚珊说道:“多好的孩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对象?” 江楚珊立马警铃大作:“妈,您想给小王介绍对象?” 李美玲白了闺女一眼:“我可没有那么闲,再说我在京城也不认识几个人啊。” 江楚珊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只要不是介绍对象就好,她跟小王还真不熟。 而李美玲说完这事儿,便去哄俩孩子了,心疼地看着他们俩脸上的淤青,说道:“以后不要跟人打架了,多疼啊。” 平平挥了挥小拳头,嚷嚷道:“他们敢欺负弟弟,我还打。” 李美玲气笑了,问她:“是谁中午的时候跟弟弟打架来着。” 平平振振有词:“我没打架。” 这话听着就有些飘,不过江楚珊也没有追问,因为时间不多了,电影马上就要开始了。 给俩孩子整理了整理,随便扒了两口饭,便骑着自行车去了电影院。 在电影院,她帮俩孩子买了北冰洋橘子味的汽水,这才进去看,俩孩子看得倒是津津有味,她看着看着就有些想要睡觉。 今天陪着老爷子下了一下午的棋,她整个人都是虚脱的,下棋是一件很考验脑力的活动。 就在她差点睡着的时候,电影终于散场了,带着俩孩子回到家的时候,她嫂子回来了。 钱妍先是和俩孩子亲香了一番,知道俩孩子打架的事之后,还夸了平平两句,说她有姐姐的风范,知道保护弟弟。 江楚珊哭笑不得,这就是亲人滤镜吧,外人可都是说她闺女是个小疯丫头呢。 等把俩孩子哄睡了,姑嫂俩才去外面说话,江楚珊问嫂子:“我哥怎么就没有来送送你,他可真是放心,不成,待会儿我就去写信骂骂他。” 钱妍赶忙道:“他本来想要来的,是我不让他来的,他也快开学了,送我回来,在这边连觉都不能睡就得赶回去,又花钱,又累的,图啥。” 江楚珊心说图折腾啊,在后世很多小情侣不都是折腾来,折腾去吗? “珊珊,我恐怕不能和你一块研究了。” 钱妍突然这么说,江楚珊虎躯一震,赶忙问为啥,钱妍这才羞涩地回道:“我正备孕呢。” 江楚珊眼睛亮了:“这么说我很快就有侄子侄女了?” 钱妍赶紧说道:“八字还没一撇呢,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够怀上,不过我和你哥说了,一个月要么他来京城,要么我回去。” 江楚珊觉得太折腾了,但是钱妍苦笑道:“我年纪不小了,现在备孕,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够怀上呢,就怕最后成了高龄产妇。” 江楚珊赶紧安慰她:“不会的,只要放宽心,不要太焦虑,孩子会有的。” 接着她们又说起了上交技术的事儿,这事儿他们在电话里已经说过了,不过还要再说一次,她问她:“嫂子,上面给的奖励,我没有想好要啥呢,你有啥想要的没有?” 钱妍摇头,说道:“这个技术主要是你研究出来的,你自己想就好了。” 江楚珊见她真地不居功,心里也高兴,谁愿意要一个斤斤计较的嫂子,不过以后她们姑嫂合作的机会很多,以后她再补偿她就是了。 “嫂子,那个纯植物纤维布料研究的怎样了?” 这是江楚珊最关心的事儿了,钱妍叹气:“还是老样子,没有进展,纤维的强度一直达不到要求。” 江楚珊眉头蹙了蹙,不能光靠钱教授他们研究,她也得使上一分力呢,从植物纤维的提取技术上,看看还没有可以改进的。 一夜无梦,第二天一天,江楚珊都没有自己的时间,她全的精力都耗在了监督平平写作业上,明天不仅仅她开学,俩小孩儿也要开学了,然后悲催了,平平的暑假作业还没有完成呢。 小丫头都急哭了,李美玲和钱妍都心疼得不行,而江楚珊这个亲妈则冷眼瞅着,一点都不同情。 江楚珊:“平常还疯玩儿不?” 平平摇头:“我以后肯定都每天写作业,可是现在还有好多作业没有写玩儿,怎么办啊?” 江楚珊很想说凉拌,不过最后还是忍了忍,哄小丫头说道:“赶紧写,只要你不哭,就能写完。” 钱妍和李美玲也附和,要是其他的她们还能帮忙,做作业还真是不能。 结果这一天小丫头哭一会儿,写一会儿,写了整整一天才写完,等她终于把作业写完,跑着出去玩儿的时候,她边帮忙整理她的作业,边跟她嫂子说道:“以后可不敢离开他们这么长时间了。” 钱妍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虽然那里一片平坦,但是总要孕育小孩儿的,她的孩子会不会也和平平一样,一没有妈妈看着,就不写作业。 江楚珊不知道嫂子的想法,出去看俩小孩儿了,就怕他们玩儿什么危险的游戏。 等她一出去,安安在和小朋友们玩打宝,这游戏运动量不大,也很安全。 至于平平则在和几个女孩儿玩儿跳皮筋,两个小女孩儿撑着皮筋,那皮筋直接到胳肢窝下,那么高的距离,她闺女双手着地,然后一个侧手翻,轻轻松松地就翻了进去,她眉毛一挑,她闺女的运动细胞不错嘛。 她想如果她将来的成绩实在不成的话,往运动当年发展也不错,不过就是得苦点累点了,但是什么工作不苦不累啊。 第二天开学,她正式进入了大一的第二个学期,到了学校后,看着一个暑假没有见面的同学,莫名多了一份亲近,等她去宿舍看了看宿舍的舍友,其他的人还成,都拿着家里的土特产给她。 只有萧美女不屑地看了眼,然后摇拽多姿地走了出去,留下宿舍的人面面相觑。 不过大家都习惯了萧美女的清高样,很快就恢复了说笑,江楚珊生吃了一个板栗,这才不好意思地跟宿舍的人说道:“我老家的特产是蘑菇,这就没有办法给你们带了,抽时间你们去我家里吃一顿,我给你们做一桌蘑菇宴。” 几个舍友都拍手叫好,不过却说道:“现在不成,刚从家里来,还不大馋,等过段时间,吃食堂吃腻了,再去你们家换一换口味。” 江楚珊回道:“成啊,不过你们想要什么时候去,得提前一天跟我说,家里也好买菜。” 一个宿舍的几人说笑一阵后,江楚珊便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的都是她在研究过程中遇到的问题,看看能不能从物理,或者生物的角度去解决。 林臻拿过来看了看,一时间也没有头绪,便说抄录下来,让她们好好想想,江楚珊便把纸留给了她们,她还真希望她们能够给她启发。 开学的第一天,一般没有什么重要课程,不过江楚珊却被系主任给叫去了办公室,原来是为了参加哪款布料研究的事儿。 部队那边动作很快,拿到了技术之后,便召集了各方面的专家,一起解决布料生产过程中产生的烟雾问题,其中就有华清大学化学专业的教授。 因为她跟顾老将军请求要参与研究,他们便通过华清大学的教授,让她作为助理的身份参与,只要能够参与,能够学习到东西,什么身份参与,江楚珊倒不是很在意。 而上面这么做,也是为她的安全考虑,布料出自她手的事儿,能少一个人知道,还是少一个人知道好。 “江同学,马教授对待工作非常严谨,既然你做他的助手,记得好好学,不要丢了咱们大一的学生的脸。” 江楚珊赶紧立正保证:“主任,您放心,我肯定好好学,另外也会照顾好马教授。” 马教授并没有担任大一的教学工作,所以江楚珊并没有见过他,他是一位满头银发,身材消瘦,而且很严肃的老人。 他见到江楚珊的时候,还愣了愣,他没有想到发明了性能那么好的布料的人,居然是一个看着只有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同志。 其实当时上面说让大一的学生当他的助手的时候,他是不同意的,新接到的研究任务,时间紧任务重,他并不想带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大一学生,上面见他态度强硬,这才把江楚珊的身份说了。 马教授:“你安排下,和我一起进研究所,出来的时间未定,安排好私事。一旦进入了研究所,我不希望你因为私事分心。” 江楚珊赶紧答应一声,保证道:“教授请放心,我一定不会让私事影响研究的。” 马教授淡淡地“嗯”了一声,便让她出去了,多余的话一句都没有说,大佬都是这么有性格吗? 江楚珊回到宿舍收拾东西,结果林臻,还有王胜楠,一人递给了她一张纸,上面全是关于她那个研究难题的解决方案。 江楚珊虽然不知道能不能用,但是还是跟她们道了谢,结果几人都不要感谢,而是说道:“真要感谢,就多弄点难题给我们,做了这个题,我上学期一个没有想明白的问题,竟然迎刃而解了。” 王胜楠也是:“珊珊,以后遇到这样的难题,记得还要给我们啊,解了这个题,我感觉又复习了一遍上学期的知识一样。” 而吴静芝和陈艾琳也跟着附和,江楚珊看着这几张求学若渴的脸庞,叹气道,跟她们比起来,她实在太咸鱼了些,看来还得抽时间奋进啊。 她没有在学校耽搁时间,下午就得进研究所,她得赶紧把家里的事儿安排妥当。 不过走之前,她还是去找了她嫂子,拜托她一件事:“嫂子,我要进研究所,你这段时间能不能回去住一段时间,帮我监督平平写作业。” 钱妍一口答应了下来,江楚珊赶紧感谢了又感谢,真是天下第一的好嫂子呢。 而钱妍还不知道她会迎来多么抓狂的局面,一度让她差点放弃要孩子的打算。 而江楚珊回到家里后,跟她娘说了一声,她要跟一个教授研究课题,需要和外界暂停一段时间的联系。 李美玲倒是没有什么不舍,这可是好事呢,教授能够带她闺女学习,说明她闺女出息呢。 于是马上叮嘱道:“你放心去学□□安安我会照顾好的。” 江楚珊弯眉跟她妈道了谢,这才进屋把手里的一沓服装设计图给她。 “妈,您抽时间把这些图纸给小爷,另外告诉她,我可能要去外地一段时间,有事等我回来再说。” 李美玲也认识小爷,毕竟经常要给家里买东西,小爷那儿货全,而她也知道闺女和小爷之间的合作,把图纸一收,跟闺女说了句:“放心。” 接着她又现写了两封信,一封给杨新洲,一封给小郑,小郑也要来京城了,就这几天到,她没有办法见他,只能用信安排他之后要做的事儿了。 安排好后,她便收拾了下衣服,去了华清大学跟马教授汇合,然后一起进了研究所。 这一呆就是十来天的时间,华国果然人才济济,这个烟雾处理问题,她和她嫂子花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没有任何的头绪,这才十来天的时间,就被完美解决了。 不仅仅如此,专家们还对布料进行了升级,竟然把布料的纤维强度又升级了一倍,比如如果以前的布料,只能够卸去一分的子弹冲.力,比如让打向心脏的子弹,会停留在离心脏一毫米的距离,而改良过的,就阻拦子.弹,让它停留在离心脏一厘米的距离,这个距离做手术成功率更大。 而她也学到了很多,对于纯植物纤维布料技术,也有了新的想法,她想这一次他们说不定真地能够成功了。 等她从研究所出来,植物纤维的提取技术上做了改进,然后请假亲自回了一趟省城,这一次他们果然成功了,摸着新织出来的纯植物纤维布料,感受着它顺滑柔的质感,一阵风吹来,吹动了她的发丝,她用手捋了捋,眉眼间全是喜色,改革开放的春风也快吹起来了,而她的事业也该扬帆起航了。 第64章 ??开店 江楚珊没有在省城多停留,植物纤维的布料研究成功了,但是目前还不是开厂的时候,改革开放还没有被提出来呢。 “钱伯伯、邓伯伯,你们后面还有什么安排没有?” 两个教授均是笑道:“珊珊,我和你邓伯伯平常除了教书,就是研究课题,或者去几个机械厂做技术顾问,帮助他们解决问题,你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帮忙的,直接说就是。” 江楚珊摸了摸机器,这才说道:“咱们的纯植物纤维布料虽然能够投入机械生产了,但也不是没有缺点的,比如它的耗电量就有些大,还有生产过程中的合格率也低,我希望两位伯伯能够再接再厉,研究出省电,效率又高的机器。” 钱教授和邓教授的手也放在了机器上,这个机器耗费了他们几年的时间,是由他们一手从无到有打造出来的,感情不一般,就跟他们的孩子一样,他们自然希望自己的孩子越来越好。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97节 遂一口答应了下来:“成,我们会继续研究下去的,看了你这次带过来的资料,我们心里也有了新的想法,想要应用到这个机器上。” 江楚林却说话了:“咱们去研究了,还怎么生产布料挣钱?” 他虽然上大学,也学了机械,但是做了这么多年的黑市买卖,他早就把挣钱的事刻在了骨子里了,而且研究也需要经费啊。 江楚珊感受着从窗户里吹进来的穿堂风,微微一笑道:“钱伯伯、邓伯伯,还有钱大哥负责研究,你就负责生产和销售啊,后续的研究过程又不影响生产,反正现在还不能开厂,只要生产的布料的利润能够供应上研究经费就好。” 江楚林心里一直有个问题不吐不快,问道:“珊珊,如果一直不能大规模生产,咱们难道要一直这么偷偷摸摸下去吗?” 其他的几个人也看向江楚珊,这个问题他们也挺好奇的,已经几年了,他们花在研究上面的钱,也有几万块了,在一个工人工资只有几十块钱的现在,几万块可是多少人一辈子都见不得的巨款,他们也想要知道江楚珊的打算。 江楚珊当然知道这一切的投入并不会白费,于是找了个借口,把改革开放的事儿告诉了他们:“前些日子我因为上交技术的事儿,去大院去得勤一点,倒是听说了一些事儿,上面可能会放开个人做生意的限制。” 江楚林眉眼一喜,高兴地问妹妹道:“是真的吗?” 江楚珊回道:“你也不想想大院那边住的都是什么人,那里的消息能不准吗?” 这下不仅仅江楚林高兴了,就是钱教授和邓教授都高兴了,他们虽然不是很懂做生意,但也还是为江楚珊他们高兴,几年的投入终于能够回本了。 只有钱哲很理智,问道:“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放开限制?” 江楚珊虽然历史学得不好,但是这个还是知道的,随口就回道:“估计今年年底就能有好消息。” 现在已经十月份了,也没有多长时间了,在场的人均是露出轻松的笑容来。 既然技术上的事儿解决了,江楚珊便想赶紧回京城去,她请假来的,本来就缺了十来天的课,再缺席下去,就怕年底期末考试的时候挂科得补考。 学业要紧,钱教授也没有拦她,这边江楚林在送她去火车站的时候,跟她说了李欣悦和宋红云的情况。 自从那次她们举报了他们之后,她们俩在学校的情况便艰难起来,一个医死过人,丈夫还是特务,一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无论哪个都是人们不喜的,所以在学校一般没有人搭理她们,怎么说的,就是被孤立了。 学生孤立还正常,就是老师对她们也有隔应,在过去的特殊时期,多少老师被学生拉下讲台,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所以最讨厌这种举报老师的学生了,所以学校的活动,几乎没有他们的份儿。 “哼,等着吧,她们毕业分配工作的时候,肯定会受影响,很有可能分回咱们老家去,她们的事儿,我早就写信回去,让朋友帮忙宣传了,等她们回去后,也有她们受的。” 江楚珊哼了一声,解气道:“该!” 她和她们俩可真的是无冤无仇,她们几次三番地给她添堵,她也没有圣母心去原谅她们。 等到了分别的时候,江楚珊突然问了一句:“哥,你大学毕业后想干啥?” 江楚林一愣,不明白妹妹为什么这么问,但是现在这环境,除了服从学校安排去单位上班,他还能怎么做。 “哥,眼瞅着政策宽松了,你难道就想过端着铁饭碗,一眼就能够望到头的生活吗?” 江珊林摇头,当初上大学,就是因为整天跑车出车,让他有些厌倦,再有就是当时他的婚姻不顺,无论在老家,还是在大队,永远都被人用异样的目光瞅着,上大学其实就是一种他对于现实的逃避。 现在他已经大三了,明年就要去实习,后年就要毕业了,是该好好想想后面的路了。 “珊珊,我会好好想想的。” 而坐在火车上后,江楚珊瞅着车窗外飞速而过的景色,想着她哥的话,其实她哥也挺有经商头脑的,而且看的出来,她哥也并不喜欢按部就班地端着铁饭碗坐办公室。 等改革开放了,经济特区成立了,就让他和小郑一起去深城建厂,而且还是两个厂,一个纺织厂,一个服装厂。 而她在火车上规划着以后的事业蓝图,杨新洲和韩卫东俩人又一次接到了任务,正要整装待发。 而杨新洲鬼使神差地换上了,媳妇儿给他做的背心,自己穿还不算,拿起另外一件,找到了韩卫东让他也给换上,而韩卫东这会儿已经整装完毕,并不想要再折腾,可是杨新洲这次的态度,却是出乎意料地强硬。 “老杨,你这是啥意思,不就是一件衣裳吗?咱们是去执行任务,又不是去相对像,打扮个啥劲儿啊,再说了就算打扮,也不是穿一件背心吧。” 杨新洲看了看表,集合时间快到了,也不跟他废话,脸色一沉,说道:“磨磨唧唧干啥,让你穿你就穿,我还能害你。” 韩卫东见他这表情,伸手拿起背心,先是看了看,跟他们身上穿的相比较。也没啥区别啊,要说区别也有,那就是布料更加柔软些。 他边换边吐槽道:“你啊,啥时候也这么讲究了。” 说上后感觉了下,又笑道:“还别说,挺贴身的。” 杨新洲见他穿上了,便没有再管他,而是拿起自己的背包出去集合去了,而韩卫东不知道,后来他有多感谢这个背心,没有它,说不定他就光荣了,当然他最该感谢的人,应该是江楚珊。 说起江楚珊,此刻在京城的四合院里,平平正说起她呢,小丫头边喝着北冰洋橘子味的汽水,边说道:“姥姥,舅妈,我妈妈怎么还不回来?平平想她了。” 今天是周日,钱妍也难得在家里休息,听到外甥女的话,便起了逗弄之心。 “你妈妈回来了,你就不能喝汽水了。” 平平咕咚咕咚地把汽水喝进肚子里,小手手一抹嘴巴:“我喝完了,妈妈可以回来了。” 钱妍捏了捏她的小脸,故意问道:“如果你妈妈回来,一口汽水都不让你喝呢。” 平平声音低落了不少:“我还是想要妈妈回来,我想她了。” 安安在旁边慢条斯理地喝着自己的汽水:“我不喝汽水,要妈妈。” 这话可把钱妍和李美玲婆媳俩心疼坏了,忙一个人搂着一个哄,这个时候李美玲也不觉得闺女被老师叫去参加什么研究,是什么出息事儿了,天大地大,她俩外孙孙最大。 所以等江楚珊回来,她就找到她,专门说了:“珊珊啊,你有出息,有本事,娘很高兴,但是孩子还小,眨眼就长大了,你也该多陪陪他们。” 江楚珊疑惑道:“妈,您怎么说起这个了?” 暑假她一去将近两个月,也没有事,怎么现在来给她做思想教育来了。 李美玲便把俩小孩儿宁愿不喝汽水也要妈妈陪的事儿说了,江楚珊听了也心疼,可是她还真不能做这个保证,眼瞅着就要改革开放了,她还要干事业呢。 于是故意道:“他们俩没有想爸爸?” 李美玲白了闺女一眼:“别跟我打岔,记得以后能不出远门就不要出远门。” 江楚珊搂着她的胳膊打算跟她讲道理,她也有自己的事业的,可是她妈根本不吃她这一套,连听都没有,便一甩胳膊出门去了。 “唉!” 江楚珊叹气,她娘这是生气了,可是她真地不能答应她。 钱妍进来了,跟她低声道:“妈生气了。” 江楚珊点头:“我知道。” 钱妍过来坐下,对她说道:“妈其实是心疼孩子。” 江楚珊苦笑:“我知道,可是我做不到。” 钱妍拉着她的手说道:“你不用担心,也是你这次连续出门,时间太长了,俩孩子还小受不了,你以后尽量控制出去的时间。” 江楚珊想了想还真是,暑假一放假便去了省城,一呆就是近俩月,回来没有多长时间便进了研究所,然后在家里屁股都没有坐热,便又去了省城。 既然不能放弃事业,那便尽量缩短出差的时间吧,出门在外,不仅仅孩子们想她,她也想孩子。 “对了嫂子,这段时间的课堂笔记借我看看,我补补作业。” 江楚珊不想提这心烦的话题,便对钱妍说道,钱妍顺手就把手里的笔记给了她:“给,我知道你要用,就给你送来了。” 说完还不忘跟她说道:“记得辅导俩孩子写作业啊,我这段时间也落下很多功课,今晚必须得加加班。” 说过这句话,她就赶紧溜了,那模样总有点落荒而逃的样子。 没有辅导过孩子写作业,总觉得大人辅导他们写作业的时候暴躁抓狂,都是没有耐心,等自己亲身上阵的时候,才知道厉害,孩子总有办法把你气地怀疑人生。 而江楚珊看着她嫂子的背影有些哭笑不得,俩孩子这段时间到底怎么折腾他们的亲亲舅妈了。 晚上写作业的时候,平平跟妈妈奶声奶气地抱怨道:“妈妈,你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都要忘记你长啥样了。” 江楚珊气笑了:“你是鱼的记忆吗,才多少天就要把妈妈的样子忘记了。” 平平不懂鱼的记忆这个梗,但是也知道这个不是好话,委屈道:“你不在家,爸爸也在家,我和弟弟成了没有爸爸和妈妈的小孩儿了,我们好可怜啊。” 安安也在旁边委屈道:“妈妈,以后不要出去这么长时间了,好不好?” 江楚珊听着心都碎了,能够理解她妈心疼的感觉了,于是她揽住两个小孩儿,说道:“妈妈尽量。” 说到底,她是个自私的妈妈,做不到为了孩子放弃自己的事业。 等终于把俩小孩儿哄睡了,她赶紧拿起嫂子的笔记开始看了起来,争取补上这段时间的功课,这一看就到了十二点半。 第二天六点起来,围着自己家院子锻炼了一会儿,便拿起书本又看了起来。 钱妍也起来了,看到她用功,也过来坐旁边一起,因为要备孕的关系,最近她的生活作息规律了不少,再没有熬夜了,但是早起还是必须的。 “珊珊,植物纤维布料成功了,你往后的研究方向是什么?” 等晨读结束,钱妍问起了江楚珊她后面的规划,江楚珊把书本合上,看着东边冉冉升起的朝阳说道:“一边研究新的布料,一边学习服装设计。” 前面的钱妍还能够理解,后面的钱妍就有疑惑了,好好地一个理工科高材生,不好好地从事科学研究,干什么去做裁缝。 钱妍虽然是大学生,也出生自书香门第,但是她的观念还是守旧的,对于服装设计,并不能够理解。 江楚珊解释道:“人生在世,衣食住行,衣是摆在前面的,可见人们对于衣着的看重,所以做裁缝没有什么不好的。” 钱妍回道:“是没有不好,总觉得你的化学天份很高,做裁缝太可惜了。” 江楚珊可不会这样认为,说道:“只要能够学以致用,没有什么可惜的,再说我设计衣服的时候,也不会忘记钻研新的布料。” 钱妍回想着江楚珊在学校,还有研究时候的表现,她也就对纺织方面感兴趣,遂不再劝说,她懂那种不能从事自己心仪工作的痛楚。 “嫂子,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江楚珊又把问题反问了回去,钱妍想了想,回道:“要么进研究所,要么就当一个大学老师。” 这还真符合她的性格,但是江楚珊还想要让她将来帮她么,她们姑嫂俩一个负责服装设计,一个负责研发布料,珠联璧合的,肯定能够在商海中闯出一番天地来,不过现在的形势还不明朗,等将来政策宽松了,她在劝她吧。 回到学校后,江楚珊埋头学习追赶同学的进度,幸好她上辈子学过,追赶同学的进度并不难。 而这也让她有了时间画设计图,小爷那边又催她了,最近因为政策放松的关系,小爷的生意越做越大,服装生意也是,不仅仅京城,就是京城周边的城市,他都拿下了,而江楚珊的分红自然也可观起来。 省城那边的研究,不用再砸钱了,她的钱倒是能够攒下来了,再攒攒,她就能够在京城拥有自己的房子了。 “珊珊,你今天中午没有回去啊?” 因为上午最后一节课,老师拖堂了半个小时,回去吃饭太赶了,江楚珊就没有回家去吃饭,在学校食堂解决了,还能够在宿舍稍微眯会儿。 她难得在学校,林臻看到后自然好奇,江楚珊便和她们把原因说了,林臻劝道:“也是,来回折腾太费事了。” 江楚珊看着空荡荡的宿舍,好奇道:“其他人呢,中午都不回宿舍的吗?” 林臻回道:“要么在自习室,要么在图书馆,回来宿舍看见床上就想要休息,还不如趴在桌子眯会儿,继续学呢。” 江楚珊佩服,所以说在这个学霸扎堆的学校,她实在太不上进了,中午必须午休,晚上12点之前,必须上床睡觉,每天必须保证六个小时的睡眠时间。 要不是上辈子有点基础,又有那么点天赋,这辈子跟这些拼命的学霸比,她的成绩绝对垫底。 “哟,今儿真稀奇,竟然在宿舍看到俩大活人。” 正说着话呢,潇美女回来了,今天照样一身的光鲜亮丽,上衣是米色针织开衫,里面配上一白色打底,下身是棕色的长裙,再加上一头飘逸的长发,不得不说很美,不过这衣服看着怎么有些眼熟呢。 而潇美女以为江楚珊被她的新衣裳惊艳到了,特地挑眉说道:“这可是今年秋天,京城最流行的款式了,我好不容易才买到的,怎样,好看吧?”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98节 江楚珊“嗯”了一声:“好看!” 潇美女递给她一个眼神:“不错,有眼光。” 江楚珊笑了笑,她自己设计的衣裳,她能说不好看吗?她周围都有了小爷卖的衣裳了,说明他的业务范围扩大了不少,以前他卖的衣裳只是在小范围内,今天她竟然在华清大学校园里,看到了五个女孩儿穿着她设计的衣裳。 潇美女也是回来拿东西的,她一走,林臻就轻嗤了一声,跟江楚珊说道:“整天不知道学习,就知道打扮,白瞎了上大学的机会。” 江楚珊却有不同意见:“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潇晨曦的成绩听说也不错呢。” 林臻回道:“有这打扮的时间,多学点知识不好吗。” 江楚珊笑笑没说话,如果不是她有时候回家晚,怕路上不安全,她也想好好打扮打扮呢。 等宿舍只留下她一个人后,她躺在床上眯着眼睛想事情,现在已经十月中旬了,改革开放的会议也该开了,明年她就去找顾老将军帮忙,申请开服装店,做京城的第一个个体户,如果以前她不敢冒头,现在不一样了,她因为上交了技术的原因,腰杆子直了。 只不过腰杆子在直,这个服装店也不能够登记在她的名下,现在的人思想还没有转换过来,她如果开了服装店,那么就跟资本主义挂钩了,肯定会受很多的白眼,她倒是没有什么,但是就怕俩小孩儿出去被欺负。 这个服装店她打算挂在小郑名下,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顾老将军那边会不会答应? 今天下午她先去找小郑聊一聊这个,她打算先让他在京城呆两年,等经济特区一成立,便让他和她哥一起去深城。 想着想着便睡着了,而在北边边境线上,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战斗,由杨新洲和韩卫东一起带队阻击,一伙准备越过边境线的犯罪份子,这伙人是人贩子加走私犯,手里还有枪,而且武力值还不低。 “老韩小心!” 战斗过程中,一个没注意,一发子弹就朝着韩卫东的心脏射去,杨新洲想要过去救人,可是距离太远了,没有走到身边,人就倒下了,杨新洲把人拖到了一遍,迅速给他止了血,这才红着眼睛带领着队员们把犯罪份子全部拿下。 而韩卫东也被送去了最近的医院做手术,杨新洲在手术室外来回地走动,就怕韩卫东有个好歹,真心希望媳妇儿给的背心,能够救他一命。 而韩卫东也是幸运的,打中他胸膛的子弹,离着他的心脏还有1公分的距离。 等他后来醒来,也是感慨,就差那么一点他就光荣了,回想了下子弹飞过来的速度,他当时已经做好牺牲的准备了,因为按照当时的情况判断,那颗子.弹肯定会打穿他的心脏,而最后他能够捡回一条命,他并不觉得是侥幸。 想起杨新洲在出发前,强迫他换上的背心,他眼睛眯了眯,这里面肯定有关联。 等杨新洲过来的时候,他便问了,杨新洲没有直面回答,只是说道:“你以为我会那么闲,逼着你换衣裳。” 这话等于承认了那个背心救了他,他艰难地扯唇:“兄弟,谢了。” 杨新洲挑眉:“嘴上说谢多没有诚意,真要谢我,就把云朵嫁给我儿子。” 韩卫东所有的感动都烟消云散,气地撵起了人:“滚蛋!” 杨新洲也不急,替自己儿子争取道:“你看两个小儿女,即使不在一块,也还书信联系,惦记着彼此,你真地想要棒打鸳鸯?我又没有让你现在就把两个小儿女的亲事订下,只是想要跟我儿子争取一个优先机会。” 韩卫东这才舒服点:“这才像话。” 说完便问杨新洲那件背心从哪儿买的,他要多买几件,能救命的东西,买多少都不够。 杨新洲正色道:“保密!” 韩卫东听了眯了眯眼,问他:“以后还能穿上不?” 杨新洲点头,韩卫东心里松口气,他就说这么好的东西,部队怎么能够干看着。 “老韩,你这伤,要不要通知嫂子吗?” 说完又说起正事,韩卫东没有同意:“我这只剩下养伤了,有护士护理没事儿,她在家里要看着俩孩子呢,工作又忙,就别让她跟着担心了。” 杨新洲答应了,其实换成是他,他也不会让人通知媳妇儿的,不想让她担心害怕。 韩卫东的这次受伤,程医生不知道,但是江楚珊却知道了,是杨新洲回来告诉她的,感谢她研究出来的东西,救了他好兄弟的命,更感谢她,将来会救千千万万战友的命。 江楚珊的关注点却只有一个:“说,你以前瞒着我受过几次伤?” 杨新洲卡壳,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媳妇儿这么会联想,于是赶紧道:“绝对没有瞒着你,不信今晚你检查检查,看我身上有没有多出来的伤疤?” 江楚珊听了,便要去扒他的衣裳,杨新洲好忙抓住她的小手,暧昧地说道:“珊珊,要检查也得晚上检查,俩孩子可说不定一会儿就会进来了,到时候被他们看到多不好。” 江楚珊气地把手从他的手里挣脱了出来,说得她多急色一样,于是哼了一声道:“晚上你打地铺。” 杨新洲脸色一僵,他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连忙说道:“其实这会儿检查也成的。” 江楚珊却不想检查了,再次哼了一声,说道:“你自己检查吧。” 说完扭身出去了,剩下杨新洲留在房间里皱着眉头,今晚他绝对不睡地铺。 而江楚珊到底不放心,晚上的时候,把某人的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见真没有多出来的伤疤,这次放过他,不过却说道:“我不要你自认为对我好的好,如果反过来,我受伤了,不告诉你,你听了心里啥滋味儿。 如果你要像韩卫东学习,我就敢跟你有样学样,你知道的,我说得出做得到。” 杨新洲最后抱紧媳妇儿,狠狠地吻上她的小嘴,等两人都气喘吁吁地分开,他才咬牙道:“我不瞒你,你也别想着瞒着我。” 江楚珊抬眉:“看你表现喽。” 气地杨新洲逮着她的小嘴,就又是一通深吻,等在分开的时候,江楚珊已经软倒在他的身上,不过还是问道:“部队什么时候换装啊?” 她手里的布料,还是初级版的,没有改良版的性能优越,更有安全保障,也就是这次韩卫东的受伤,让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明年华国将会发生一件大事,南边的某个白眼狼国家,会在边境挑起战争,华国不得不开展自卫反击战。 杨新洲不知道会不会上战场,她希望他能够有足够的安保措施,比如他们刚刚研究出来的新布料做的军装。 而这个杨新洲还真不知道,他的级别也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个,不过安慰媳妇儿道:“应该会很快的。” 江楚珊叹口气,她也知道她太着急了,不提部队换装这样的大事,有特定的程序要走,就是布料生产也得一个过程,新型布料用的纺织机器跟普通的不一样,需要特制,光这个就得一段时间呢。 她手里还有一点布,回头给多做两件衣裳,质量不够,数量来凑,想到这个,她终于安心了不少。 接下来的时间,江楚珊一边在学校里学习,兼或做点小实验,看看能不能研究新布料,如果有时间的话,她就拿着笔记本还有笔,走在京城的胡同里,寻访传统手艺人。 现在政策不紧了,这些传统手艺人也不必藏头缩尾的可,她想创立一个服饰品牌,一个以华国传统元素为主的服饰品牌,延续上辈子没有完成的梦。 一转眼就又到了年底,李美玲忙忙碌碌地准备年货,炸丸子、蒸馒头,还有买各种过年的肉蔬,还有点心干果,还有糖。 这天从学校回来,又看见自己妈大包小包地往家里走,江楚珊赶紧去接,把东西放自行车之后,她便劝她妈:“妈,你和我嫂子不是要回老家过年吗,你买这么多东西干啥?” 李美玲白她一眼:“我和你嫂子回去了,你们一家子人不吃了。” 江楚珊回道:“妈,我们再能吃,也吃不了这么多啊。” 李美玲这才跟她说:“今天接到老家来的电报,新泽和新雨要来。” 江楚珊惊讶道:“他们来了,不剩下我公婆独自在老家过年了。” 李美玲回道:“他们既然来,说明你公婆同意了的,他们来了,你就好好招待,想那么多干啥?” 江楚珊:“是,两个小的都不错,我自嫁到杨家,他们一直很维护我,就是您不说,我也会好好招待他们的?” 说完她心头叹口气,不是他们不回老家过年,而是不能够回去,自从杨新洁失踪后,她婆婆精神上就有些失常了,没事儿的人,总会嚷嚷着是她和杨新洲害了她闺女。 所以,他们回去干什么,回去过年也不会安生,说不得还会闹腾成全大队的笑话。 杨栓福尽管想念孙子孙女,也没有提出让他们回家过年的话,反而把两个小的送了过来,可想而知,家里的王香苗闹腾成啥样了。 杨新泽和杨新雨是年二十九来的,那个时候李美玲早就带着儿媳妇儿回老家了,两方根本没有碰上面。 “嫂子,京城也太大了,楼也多,车也多。” 坐在公交车上,杨新雨挨着自己嫂子,眼睛眼巴巴地瞅着外面,江楚珊笑道:“来了,趁着这几天好好地逛一逛京城,知道了京城的好,回去好好学习,争取考大学考到京城来。” 杨新雨嗯嗯地直点头,就是杨新泽眉目间也有了心动,最近上了高中,他才知道,考大学那么难,就今年他们县城才考上两个呢,而且还都是他们市里的大学,连省里的大学都没有能够考上,他必须给自己加把劲儿。 “嫂子,平平和安安还好吗?” 杨新泽稳重点,非常有当叔叔的自觉,江楚珊回道:“他们俩好着呢,都玩儿成疯小孩儿了。” 杨新泽故作老成道:“他们还小,正是疯玩儿的年纪。” 不过等到了家里,看到门口俩玩儿得疯的小孩儿,还是有些不敢认,安安还好,只是和小伙伴一起玩儿弹珠,这游戏干净,而且还需要技巧。 平平就玩得疯了,在胡同的南墙边上,被胡同里的小孩儿故意用水泼了一长溜的水,能水结成冰,他们就就在上面溜着玩儿,常常几个人一起玩儿,不免撞到一起,次数多了,身上的衣服脏了,头发也乱了,脸上也是脏兮兮的。 杨新泽看着她侄女,刚爬起来溜冰,就和一个小孩儿撞一起了,两人都摔倒在地上,偏偏还咯咯地笑,然后起来再撞。 他不禁问道:“嫂子,他们不疼吗?” 江楚珊看着疯闺女,说道:“疼就不撞了,穿着棉衣裳,摔了也不疼。” 两个小兄妹这才放心了,提着从家里带来的土特产进了家,然后把外面的孩子叫回来。 “小叔叔,小姑姑,平平想你们。” 平平一过来,就牵着两个小兄妹的手,甜甜地说道,不管这话真与假,反正俩小兄妹是真得高兴。 安安也过来跟小叔叔和小姑姑问好,他的情绪没有他姐姐那么外露,但是却认真地招呼两位小长辈进房间。 进了房间,杨新雨就问起了她哥:“嫂子,我哥过年也不放假吗?” 江楚珊回道:“放假的,明天回来。” 俩小兄妹这才高兴了,他们来了京城,想跟他们大哥说说话呢,他们娘越来越难搞了,他们放假的时候都不敢回家。 因为两个小长辈的到来,平平和安安又多了两个玩伴,玩儿比起以前更加欢了,除了被两个小长辈开压着每天写一个小时的作业,其他的时间都是玩儿。 因为有了两个帮手,江楚珊轻松了不少,也更有时间做自己的事儿了,这开年头一件事儿,就是办理个体户的工商执照。 她跟小郑谈过了,他并不排斥把服装店挂在他名下,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根本不怕别人的白眼,还有污言秽语,现在关键是她能不能开店。 大年初五的时候,她就和杨新洲一起去了大院,给顾老将军拜年,顺便问问开店的事儿。 第65章 ??买铺子 这次来大院拜年,江楚珊和杨新洲没有带俩孩子,就是杨新泽和杨新雨也没有带,让他们四个自己去玩耍。 谁想到顾老将军一看到他们俩没有带孩子,脸便拉着了,哼道:“不把孩子带来,怎么我给不起压岁钱吗?” 江楚珊好忙解释:“孩子的小叔叔和小姑姑来京城了,俩孩子陪着他们逛京城呢。” 顾老将军不买账,直说道:“明天,明天让他们来给我拜年,老头子只听说你们家有龙凤胎,还没有见过呢。”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江楚珊还能怎样,只能答应了,应承道:“好,明儿就带他们来。” 说完顾老将军便拿起象棋,让江楚珊陪他下棋,他不是没有棋友,大院里的几个老家伙谁都会两下子,但是跟他们下棋,就是没有跟江楚珊下棋的时候,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江楚珊自然不会拒绝,有顾教官还有杨新洲俩人观战,她和顾老将军下了两盘,双方各胜负一场,恰恰第二场的时候,顾老将军输了,想要下第三局赢回来,但是江楚珊却不下了,她今天有事找顾老将军呢。 “首长,我有个事请您帮忙拿个主意。” 顾老将军眼睛紧盯着棋,随口问道:“什么事儿?” 江楚珊组织了下语言,问道:“听说国家刚刚开了一个会,提出了改革开放的政策,是不是以后就不限制个人做买卖了,我想办一个个体户经营执照,您觉得可行吗?” 顾老将军,包括顾教官的神请都变了,他们没有想到江楚珊会这么胆大,毕竟政策刚刚提出来,具体咋样,谁也不清楚,她就不怕政策突然反复了,她被扣帽子?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99节 江楚珊见俩人的神情都很镇重,便有些忐忑起来,难道这事儿不能成。 顾老将军终于说话了:“你就不怕开了个体户后,国家又突然不让开了,然后头上扣上帽子?还有不怕出去的时候,被人指指点点,甚至你的孩子出门后,都会因为你挨白眼。” 江楚珊也没有瞒着老爷子,坦诚道:“怕,所以我打算把个体户经营执照记在朋友的名下,他没有家人,而且还是退伍军人,有一定的承受能力。” 顾老将军眯眼看着她:“你就不怕他背叛你?或者说凭什么让人替你承担风险?” 江楚珊坦然一笑:“我不怕背叛,就算他背叛我,能够拿走的,不过一个经营执照,还有就是店里的货,这个成本我还能付得起。 而我也白白让他帮忙的,除了必要的工资外,我会分给他三成的利润。” 顾老将军听了后,没有说过,紧盯着江楚珊,就在她快要维持不住表情的时候,这才哈哈大笑:“哈哈哈,你果然是个奸商。” 见顾老将军笑了,江楚珊和杨新洲均是松了一口气,老爷子的表现,说明这事儿有门。 江楚珊大着胆子,再次问:“首长,您看我这个体户经营执照,到底能不能开?” 顾老将军这次没有再问别的,爽快道:“能啊,怎么不能!” 见对面的江楚珊两口子眉眼间都染上了喜色,他眉头一动,故意问杨新洲:“你媳妇儿干个体户,你就不怕她影响你的前程?” 杨新洲立马立正站好,很严肃地说道:“报告首长,不怕,我爱人她是响应国家政策,怕啥。” 顾老将军这才满意颔首,对着江楚珊说道:“你们夫妻倒是齐心。” 江楚珊抿嘴一笑:“过日子,可不就得心齐,劲儿往一处使吗?” 顾老将军看着江楚珊,再次可惜她已经嫁人了,要不然倒是一个不错的孙媳妇人选,然后又瞪了眼自己去孙子,过了年又大了一岁,还是光棍一条,没出息的,连个媳妇儿都娶不回来。 江楚珊虽然不知道顾老将军瞪顾教官干啥,但是不妨碍她解围:“首长,咱们继续下棋,这次该您先请。” 顾老将军的注意力立马转移过来,拿着象棋又开始了棋盘上的厮杀。 下棋的时候,时间过得还是很快的,不知觉间就到了中午,顾老将军想要留江楚珊他们两口子吃饭,但是两个人以孩子还在家的借口推脱了。 见老爷子满脸的不情愿,江楚珊承诺道:“首长,我明天再过来陪您下棋。” 顾老将军这才满意,当然还不忘叮嘱她,让她把俩孩子也带过来,让他瞧一瞧,江楚珊这次没有推脱。 可惜最后没有成行,因为两个小孩儿感冒了,这两天他们跟着小叔叔和小姑姑,满京城地跑,在外面玩耍不注意,就着凉感冒了。 这边中午他们回去还没有事儿,在家里吃过饭之后,就由着杨新泽骑着家里的自行车,带着杨新雨还有两个小孩又出门了。 江楚珊跟杨新洲说道:“等着吧,等小泽和小雨开学回老家,平平肯定哭鼻子。” 杨新洲也能够想象到那个场景,家里头他和媳妇儿都忙,经常不着家,孩子姥姥年纪也大了,根本没有精力陪着他们疯玩儿,好容易来了两个能够陪着他们疯玩儿的人,他们能舍得才怪。 不过想起丈母娘要回来了,不免乐观道:“妈和嫂子也该回来了吧,到时候说不定哥也会来,到时候也能够分散下两个小孩儿的注意力。” 江楚珊回道:“但愿吧。” 然后又看了眼杨新洲:“你下午有事没?如果没事跟我去见一见小郑,咱们把开店的事儿合计下。” 杨新洲现在还在假期,能有什么事儿,不过去之前,他还是把身上的军装换了,换了一身的中山装,这是江楚珊特地给他做的,是改良版立领的,穿上特别显精神。 不过看着杨新洲粗糙的脸,江楚珊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脸,入手光滑细腻。 她便去拿了自己的雅霜,让杨新洲去洗把脸然后抹上,杨新洲立马嫌弃道:“我是个男人,抹这干啥,娘们唧唧的。” 江楚珊拿出一面镜子给他:“看看你的脸,再看看我的脸,如果你再不注意保养,不出几年,咱们出门的时候说不得就要被人误认成父女了。” 杨新洲瞅着镜子里自己粗糙的脸,特别是眼角都有了皱纹,再看看媳妇儿的脸,白嫩干净,时光好像格外眷顾她,让她依然青春美丽,一点也看不出是两个孩子的妈妈,出门去说是二十岁,还真有人信。 所以媳妇儿说的,他们出去被误认为父女的概率,他认为很大,那个画面太美了,他不敢想象。 于是拿过媳妇儿手里的雅霜:“我突然感觉脸有点干,是该抹点东西缓解缓解。” 江楚珊看着他落荒而的背影,--------------/依一y?华/心里暗自偷笑,不过也不知道他涂雪花膏的习惯能够保持多久。 等杨新洲再回来,脸上的神情很不自然,问江楚珊:“你瞅着我抹匀了没有?” 江楚珊忍笑:“抹匀了,你要是不说还真是看不出来,你抹了雪花膏。” 杨新洲这才松了口气,然后走进媳妇儿,问她:“你有没有觉得我身上味道怪怪的?” 江楚珊摇头:“放心吧,雅霜的味道不重,不注意闻是闻不出来的。” 那就是还能够闻出来了喽,杨新洲听了立马想要去洗掉,被江楚珊给揽住了。 “走吧,咱们赶紧去,别让小郑出门了。” 因为家里的自行车被杨新泽他们给骑走了,他们要出去只能够坐公交车了,公交车上人不多,他们俩找了后排的座位坐下。 坐在座位上杨新洲不再像以前那么不动如山,别别扭扭的,总感觉别人看他的眼光奇怪,而他的大手时不时地摸摸自己的脸,总感觉不舒服。 江楚珊实在受不了他,便跟他说道:“你不动别人还注意不到你,你一动,别人的目光就被吸引过来了。” 杨新洲这才说道:“下次再也不抹雪花膏了,别扭。” 江楚珊翻白眼:“那你就等着当我爸爸吧。” 杨新洲的脸立马黑了,不过瞬间就恢复了,他咬牙道:“再老也是你男人。” 江楚珊回了句:“随你高兴。” 好在他们很快就到了小郑目前住的地方,他没有像在阳城那样住在六哥那儿一样住在小爷那儿,而是自己租了一间房子住,就住在离火车站不远的一个大杂院里。 “杨营长,嫂子,你们来了,赶紧进屋。” 进来后,看着小郑的房间,很简单,除了炕上的一个炕桌,还有一个放衣裳的炕柜,以及煤炉子,再没有了多余的家具了,不过房间收拾地挺干净整洁的。 待眼睛看到了炕桌上的书本,她问道:“这是在学习?” 小郑赶紧把俩人让到炕上坐下,把书本一收,给他们递了两杯热水,这才说道:“托嫂子的福,我也能学习大学生们学的内容,我脑子笨,只能多看看,不是有句话叫做,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江楚珊拿起他放一边的书本看了看,油墨印刷的书本,一挨就沾一手的黑,不过江楚珊不在意这些,继续翻阅,见上面干干净净的,不过书本的边缘却卷得厉害,便知道小郑平常非常爱惜这些资料,虽然经常看,但是没有舍得在上面做笔记。 江楚珊又拿起旁边的笔记本,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日记,可见小郑平常是非常用功的。 她把笔记本合上,然后才对他说道:“学习上闭门造车是不成的,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写下来交给我,我拿到学校找经济系的同学或者老师,帮你问一问。” 小郑听后眉眼一喜,赶紧拿出一张纸,上面全是问题,他不好意思道:“是不是问题有点太多了。” 江楚珊回道:“学习,就是从不懂到懂的过程,所以有不懂的问题很正常,何况你自学,平常也没有老师讲,能有这么多感悟就已经不错了。” 小郑这才松了一口气,说实话,他看着那上面的内容,只能够看懂一小部分,大部分看不懂的,所以只能死记硬背,让自己记在脑子里,说不得啥时候就能弄懂了。 而江楚珊看着小郑写的问题,就知道那些资料,小郑学得颇吃力,想也是,在学校有老师的大学生还觉得吃力呢,更何况他全靠自己琢磨。 她看着小郑问道:“小郑,你想不想上大学?专门学习经济方面的知识。” 杨新洲也跟着说道:“现在京城有高考补习班,如果你想考,就报班学,其他的我来帮你搞定。” 本来她以为小郑会说想,可是谁想到他拒绝了,他摸了摸自己的残腿,苦笑道:“杨营长,嫂子,谢谢你们,我不想上大学。” 江楚珊自然也看到了他的自卑,劝道:“你的腿并不影响你上大学,你是英雄,这条残腿是你的勋章,不应该成为负累。” 小郑还是拒绝了,他一个废人,还是不要去浪费国家的教育资源了,他现在只想好好地做一番事业出来。 江楚珊没有勉强他,只是说道:“你如果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了,可以来找我或者杨新洲帮忙,上大学,并没有你想象得难。” 小郑知道江楚珊是为他好,笑着应了一声好,这才又拿起一张纸递给江楚珊:“嫂子,这是我这几天找的几处临街的店铺,您有时间抽空去看看,看看哪一处合适。” 江楚珊点头,把纸条收了,这才跟他说了,她今天去拜访顾老将军的事儿,“等工商局上班之后,咱们就去注册个体户营业执照。” 小郑眼睛一亮,问道:“这事儿成了?” 江楚珊点头,小郑笑咧了嘴,自从他腿残了,又被自己亲人嫌弃之后,他便对整个世界失去了信心,一度想要放弃自己的生命,是杨营长和嫂子拉他出了泥潭,让他又重拾了生活的信心,他现在就想赶紧在商海里做出一番成就来,他等待了几年的机会就这么来了,嫂子果然没有骗他。 江楚珊见小郑高兴,她也跟着高兴,不过却说道:“不过咱们得先把店铺给找好。” 小郑立马道:“嫂子,要不咱们现在就去看看?” 江楚珊看了眼杨新洲,杨新洲随口道:“宜早不宜迟,工商局后天上班,咱们还是赶紧把店铺定下来为好。” 江楚珊也是这个意思,趁着孩子有人带,杨新洲也在,也能帮她参谋参谋,于是她站起来说道:“成,咱们这就出发,只是咱们怎么去啊?要跑好几个地方,走路和坐公交都比较费时间,咱们总不能把时间都花在路上吧。” 小郑这边倒是有一辆自行车,但是他们三个大人怎么也不方便,最后小郑提议道:“不如咱们租一辆三轮车吧,现在好些三轮车私底下拉活儿。” 江楚珊觉得这个可行,她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于是一行人找了个三轮车看起来比较干净的,花了两块五毛钱,租了一下午。 路上江楚珊问三轮车的师傅:“师傅,您这拉活儿生意还成?” 师傅边蹬车边回道:“也就能顾住自己的嘴。” 江楚珊却笑道:“师傅,一看您就没有说实话,看您这生意,我觉得比工人都强呢。” 师傅笑着摇头:“能当工人,端着铁饭碗旱涝保收,谁愿意出苦力,今天挣钱了,明儿说不得就开张不了呢。” 江楚珊想起后世浩浩荡荡的考公大军,不就是为了一份铁饭碗吗,而她曾经也想考呢,但是最后却败给了理想,她喜欢研究布料,更喜欢布料在她手里变成一件件漂亮的衣裳,果断地放弃了考公。 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听着小郑和杨新洲俩人和师傅闲谈,而她则看着路边的风景。 这个年代的京城,私家车并不多,几乎就是自行车的天下,每个红绿灯口都挺着至少十几二十辆的自行车,再看看人们的穿着,在不是灰蓝灰的天下,各种颜色鲜艳的衣裳出现在街头,而她眼尖地发现了有好几个女同志,穿着她设计的衣裳,她微微一笑,对于自己的服装店的前景又多了一份信心。 小郑的眼光不错,找的几个店铺的位置都不错,但是江楚珊唯独心水百货大楼那边的,谁让那边人流量大呢。 小郑有些为难:“嫂子,咱们把店开到百货大楼对面,这不是跟百货大楼打擂台吗?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江楚珊却非常满意这边,走到铺子跟前看了看,说道:“怕啥,咱们又不偷又不抢,凭本事挣钱。” 见小郑还有在为难,便说道:“能咱们办了营业执照,咱们就是国家认可的正经买卖人,不怕别人说。” 杨新洲也跟着说道:“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你嫂子啥时候做过不靠谱的事儿。” 小郑见杨新洲也同意了,心才算彻底放松了下来,嫂子喜欢冒险,但是杨营长却不会。 江楚珊站在铺子前面,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问小郑道:“你当初跟房东接触的时候,他有没有想卖店铺的意向?” 小郑回想了回想,回道:“没有看出来。” 杨新洲问她:“怎么想买铺子?” 江楚珊点头:“自己的铺子用着总归放心些。” 她没说的是,商铺比住宅更有投资价值,她手里目前买房的钱,她想如果可以,先把铺子给买下来,自己的铺子得放心。 小郑没有想到江楚珊这么大手笔,竟然想要买铺子,震惊过后,便提议道:“嫂子,咱们不如先去见见房东跟他谈一谈。” 江楚珊也正有此意,索性这边离着房东家并不远,他们坐着三轮车很快便到了地方。 路上三轮车师傅问他们:“你们这是要买铺子做生意?” 江楚珊没有瞒着的意思,笑着回道:“是啊,这不是改革开放了吗,咱这也算响应国家政策呢。” 三轮车师傅自己也是拉私活的,倒是没有瞧不起她开店做生意,只是问他们:“这国家让私人做生意了?”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100节 江楚珊回道:“年前不是开会说了,要改革开放吗,那就是允许个人做生意的意思,师傅你这拉私活,也算个人生意呢。” 这话唬得三轮车师傅车把都给歪了歪,呐呐道:“我就一卖苦力的,咋跟生意扯上关系了,你可别害我。” 江楚珊继续道:“生意就是交易,不管是交易商品,还是服务,都算的。” 说完不等师傅反驳又继续说道:“您也别怕,现在国家不是允许个人做买卖了吗,您这不算事儿了,我还打算等后天工商局上班了,就去注册营业执照呢。” 师傅再次问:“国家还能给个人营业执照?” 江楚珊回道:“要是国家不允许,我买铺子干啥。” 师傅总算相信了,蹬车的时候更加带劲了,他没有工作,全靠拉私活养家糊口,每天胆战心惊的,就怕被抓了,现在好了,国家改革开放了,他也能放心拉活儿了。 这边很快就到了房东家里,房东是一个看着很斯文的人,带着一个黑框眼镜,穿着一身的中山装,中山装的上衣口袋上还别着两只钢笔,看着像知识份子,而江楚珊却注意到了他镜片后面,眼睛里的精光,看来这次她想买铺子的打算不成了。 房东果然拒绝了:“抱歉,这是祖业不能卖,如果你们要租,如果时间长,租金方面我会考虑适当优惠。” 江楚珊争取道:“同志,您再考虑考虑,价格好商量。” 但是房东还是拒绝了,他就在工商部门工作,自然知道国家的政策的,如果去年他们问,他或许还会卖,但是现在不可能。 房东:“抱歉同志,这铺子真的不能卖。” 江楚珊失望极了,不过事情巧得很,他不想卖,他的父亲听到他们想买铺子,便跟他们说道:“你们想买百货大楼那边的铺子,我知道有家人想要卖掉,不过他们家的铺子没有我们家的地段好,你们要是想要,就跟我来。” 房东脸上闪过一抹无奈,要是别人拆台,他还能生气质问,但是谁上拆台的人是他亲爹呢。 江楚珊赶紧跟大爷道谢:“要的,要的,谢谢大爷。” 百货大楼边上的铺子能够差到哪儿去,真是瞌睡遇到了枕头啊。 跟着大爷七拐八拐地来到了一个大杂院,在一间房子门前停下,这个房间主人也是一位老人,凌乱的头发,消瘦的身形都在诉说些他生活的不如意。 “老张,你不是想卖掉百货大楼那边的铺子吗?这几个人想要买,你现在还卖不卖?” 老张抬起眼皮子看了眼江楚珊他们,回道:“麦,但是我要现钱。” 江楚珊赶紧问道:“这个没有问题,我们先看看铺子吗?” 老张回了一句:“成。” 然后回屋里拿了钥匙,一行人便又回了百货大楼,到了老张的铺子前,这个铺子虽然离百货大楼稍微远了那么几步,但是位置也不错,而且面积还比原先的那个大。 杨新洲问她:“这个可成?” 江楚珊点头,然后悄悄地问他:“如果我要花光家里的存款买铺子,你会不会觉得我败家?” 杨新洲回道:“花钱的事儿,我什么时候管过你!” 江楚珊回忆了一遍,杨新洲还真是没有管过她花钱的事儿,不管有多不靠谱,比如先前的研究,当时可没有说一定要成的。 她笑了:“谢谢你,一直支持我。” 杨新洲回道:“你不也不一直支持我吗?” 江楚珊笑了,杨新洲也跟着笑了一种名为温馨的气氛在俩人之间流淌。 这边老张已经打开了铺子的门,看着里面的摆设,以前应该是卖布的,巧了,全是同行。 既然满意铺子,江楚珊就过来问大爷价格,大爷的手比了一个数,五千! 这个价格虽然放在后世就跟白捡一样,但是现在可是天价,就两间房子就卖5000,四合院才多少钱呢。 江楚珊讨价还价,问老张:“能不能便宜点儿?” 哪里想到老张想都没想地回道:“一分钱都不会少,嫌弃贵就甭买。” 这脾气还真是硬,江楚珊实在满意这铺子,最后问道:“这房子产权上没啥纠纷吧?” 老张回道:“放心,这是政府刚还回来的产业,产权没有任何问题,你们可以去查,我虽然落魄了,但是骨气还在,不能堕了老张家的名声。” 杨新洲回道:“这样我们今天来看铺子,没成想买,手里头没带那么多钱,你们给我们留一下午,明儿我们再带钱过来,咱们去办理手续咋样?” 半天的时间也够打听这铺子的情况了,如果没有问题,明天上午他们就过户。 老张自然没有意见,这年头买房子有,但是买铺子的还真没有几个。 既然说要打听铺子,他们也就没有回家,一起去了李智勇那里,他工作的公安局离这边不远,他应该知道点情况。 他们还真来对了,李智勇还真是知道,这个老张,他们家以前在京城也算得上是号人物,京城知道他们家的人还不少。 老张家本来也算家财万贯,只是老爷子这边抽大烟,赌博,可劲儿地祸祸,把家里的老底折腾地只剩下一间房子,还有那个铺面了。 最后李智说道:“那个产权没有问题,老张的儿子现在南洋呢,他想卖掉铺子筹路费去南洋找儿子呢。” 江楚珊和杨新洲这才放心下来,他们就是再想要买铺子,也不想买个麻烦多多的铺子,做生意要的是和气生财,麻烦事儿多影响生意。 “你们买铺子干啥?” 李智勇后知后觉地问,杨新洲并没有说开铺子的事儿,回道:“先卖个关子,到时候给你一个惊喜。” 李智勇捶了他一下:“你小子,那成,我等着。” 从公安局出来,江楚珊问杨新洲:“既然产权没有问题,咱们要不要现在就去把铺子给买了。” 杨新洲自然说好,于是一行人又赶紧回家里拿了存折,然后匆匆地回来,跟老张去办了手续。 等办完手续,江楚珊又回到了铺子前,心里豪情万丈,她江楚珊在京城也算有家业的人了,不过她最发愁的还是铺子的装修,装修图纸她可以画,就是装修队不好找,不过这事儿急不来,回头再好好打听打听。 有了自己的铺子终究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她豪气地一挥手:“走,今天我请客,下馆子庆贺下我终究置办家业了。” 小郑笑道:“今儿有口福了。” 不过最终他们还是没有能够去成,因为他们回家接孩子的时候,正巧碰到了慌里慌张地背着俩孩子往外跑的杨新泽和杨新雨。 杨新洲忙问:“你着急忙慌地去干啥?” 杨新泽看到哥嫂回来了,就像找到了组织,平时他再老成,过了年也才十七岁,遇到两个小侄儿小侄女生病也慌啊。 “嫂子,平平和安安发烧了,我们带他们去医院。” 江楚珊赶紧试孩子的体温,果然发烧了,她对着杨新洲说道:“赶紧骑上自行车,咱们去医院。” 只是这样一来就去不了饭店吃饭了,小郑又不是没有眼色的人,跟他们说道:“孩子要紧。” 杨新洲把自行车推过来,把平平放前面宝宝座椅上,江楚珊抱着安安坐后面就要出发,杨新泽和杨新雨也要跟着,被江楚珊阻止了:“你们在家里看家,别担心,医院的医生医术很高的。” 杨新泽和杨新雨也知道帮不了忙,只能挺住脚步,在家里等,不过还是跟哥哥嫂子道歉:“对不起,我们没有照顾好平平和安安。” 江楚珊笑了笑,说道:“不用说对不起,小孩子感冒发烧很正常,在家里好好的啊。” 等到了最近的医院,找了平常相熟的医生,给俩孩子还是用了中医的办法治疗,这一忙活就是一晚上的时间。 因为生病的关系,第二天回家后,俩小孩儿都非常得黏人,她就不能离开他们的视线,江楚珊不得不留在家里照顾他们,而答应好的,带孩子去大院的事儿自然不能去了。 杨新洲亲自去了大院跟顾老将军说了情况,要不是杨新洲一再说孩子没事儿了,老爷子都要自己亲自带着医生过来了,不过就这还让他带回来两罐奶粉。 “喝吧,这是一位老爷爷给你们的,等下次去了,记得要给老爷爷说声谢谢,他很关心你们呢。” 杨新洲回来后,江楚珊马上给俩孩子冲了两杯奶粉,让他们喝,俩小孩儿边喝边问:“老爷爷是谁啊?” 江楚珊解释道:“你们现在还不认识,不过这位老爷爷是位英雄,曾经打过小鬼子呢。” 俩小孩儿眼睛冒星星:“妈妈,什么时候带我们去见老爷爷啊?” 江楚珊回道:“等你们病好了的时候。” 两个小孩儿马上说道:“我们病已经好了,现在就可以去。” 杨新洲一手一个小脑袋地摸了摸,然后说道:“今天不行,你们的病还没有好全呢。” 俩小孩儿这才失望地“哦”了一声,不过很快就振作起来了,说道:“你们可要快点带我们去见英雄老爷爷啊。” 杨新洲和江楚珊答应了,他们才高兴地“咕咚咕咚”地喝奶,这可是英雄老爷爷给他们的,就是好喝。 平平还问道:“妈妈,这奶粉是不是英雄老爷爷缴获小鬼子的物资?” 江楚珊看着天花板,战争年代的奶粉还能留到现在?早就发霉了。 她看着自己闺女,说了一声:“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上小学啊?” 平平没有得到妈妈的回答,又问了一遍,江楚珊摇头:“这是老爷爷用钱买的。” 平平别提多失望了,江楚珊哄她:“等你见了老爷爷,你可以问他,看看他手里缴获的小鬼子的东西?” 小丫头这才又恢复了精神气,努力喝着碗里的牛奶。 这个时间杨新泽和杨新雨走了过来:“嫂子,中午想吃什么?” 因为没有照顾好孩子的关系,杨新泽和杨新雨一直很自责,今天在家里把家里的家务活全给包了,江楚珊和杨新洲拦了一次没有拦住,只好随了他们,这不又该做中午饭。 “吃炸酱面吧,过年这几天一直没吃面条,还怪想的。” 小兄妹去了厨房,别说这手艺还真不赖,不比她妈做的炸酱面差。 因为孩子黏人不能出去,江楚珊便留在家里画铺子的装修图纸,她并不打算装修多标新立异,但是内部结构怎么也得适合摆放衣服啊。 不过画装修图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够完成的事儿,不断地修改和否定,到晚上睡觉她才完成。 现在铺子有了,装修图纸有了,只剩下营业执照和专修队了,不对,服装店她还没有起呢,这可是她的第一份产业,得取一个非常有意义的名字,可惜想着名字的她,竟然一个没注意就沉入了黑甜乡睡着了。 第二天她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莫非真是老了,竟然想事情的时候睡着了。 不提这个,今天是初七,是工商局开始上班的日子,他们今天要去办理营业执照,倒是很顺利就办了下来,工商营业执照001,她的事业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而就在他们高兴地忘乎所以的时候,小爷竟然来了家里,他是来打听铺子的事儿的,他虽然黑市上生意风生水起,但是他也知道黑市毕竟不长久,能做正经商人,谁想偷偷摸摸,江楚珊买铺子的事儿,就让他嗅到了一个上岸的机会。 而他这趟除了生意上的事儿,没有想到还有一个意外的收获,江楚珊家竟然还有一个学武的好苗子,于是他多了一个小徒弟。 第66章 ??平平拜师 江楚珊没有想到小爷会亲自来他们家,见到他来,赶紧迎了出来:“稀客啊,您这一来,我们家真是逢毕生辉啊。” 小爷把手里的礼品交给江楚珊,哈哈笑道:“甭给我戴高帽子,我今儿找你有事。” 江楚珊接过小爷手里礼品,半句推脱的话都没有,而小爷要的就是这份爽快。 “您先屋里请。” 把人请到屋里,杨新雨非常有眼色地过来倒茶水,小爷看了她一眼,江楚珊介绍道:“这是我小姑子杨新雨,暑假放假来京城玩儿几天。新雨,这是陈立杰同志,你叫陈大哥就好。” 杨新雨好忙问好:“陈大哥好!”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101节 小爷收回目光,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来,递给杨新雨:“小妹妹,你这句大哥,不能白叫,拿着。” 杨新雨看向江楚珊,江楚珊点头示意她收下,杨新雨这才收下,并且对着小爷道谢:“谢谢陈大哥,” 小爷又看向了江楚珊:“你家的龙凤胎呢?” 江楚珊回道:“在外面玩儿呢,小雨,你去把你小哥还有俩孩子叫来。” 等杨新雨出去,江楚珊这才问小爷:“小爷说是找我有事儿,什么事儿?” 小爷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了:“听说你买了一个铺子打算开店做生意?” 江楚珊笑道:“小爷的消息还真灵通,我昨天下午才买,您今儿就得消息了。” 小爷笑了笑:“只不过有个兄弟正巧路过,听人说了一嘴,一打听就打听出来了。” 说完这句话,他看向江楚珊:“江同志,你爱人在部队,你又是华清大学的高材生,我就问你一句话,国家真地不限制个人做生意了?” 江楚珊回道:“是放开了限制,但不也能说完全没有限制,我只能说目前只适合小打小闹。” 小爷“哦”了一声,继续问:“能具体说说吗?” 江楚珊便把一些限制说了,总之就算开店,也几乎全靠亲力亲为,雇佣职员的事儿,能不做还是不做好。 小爷听了后,脸上的失望之情很明显,如果这样,他手底下的兄弟,根本安排不过来,他们跟了他们一场,他也得给他们找一个稳当的营生。 江楚珊安慰道:“以前不允许个人做生意,现在不也允许了,一切都在慢慢变好,我相信后面咱们国家的商业环境,会越来越好。” 小爷笑了,是他太着急了,他对着江楚珊笑着说道:“江同志,谢谢你开导。” 江楚珊摆手:“咱们合作了这么久,也算朋友了,小爷不必这么客气。” 而她的话音刚落,杨新泽和俩孩子就回来了,一进门,平平就对着妈妈说道:“妈妈,我们回来了。” 江楚珊招手把几个孩子叫到跟前,跟他们介绍小爷,几个孩子打过招呼后,小爷又一人给了一个红包。 俩小孩儿收的毫无压力,过年的时候,他们拜年就收到了好几个红包了。 只有杨新泽有些害羞,他过了年就十七岁了,在老家这个年纪都该开始相看对象了,怎么能够再像小孩子一样地收红包。 江楚珊笑道:“还没有十八岁,没有成年就是孩子。” 杨新泽这才红着脸接过红包,谢了小爷后,领着妹妹还有侄儿侄女出门。 一出门平平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红包,看着里面有一块钱,顿时高兴地蹦了起来:“哈哈,有钱了,我可以去买麦芽糖,买桃酥喽。” 杨新雨揉了一把她的小脑袋:“你怎么这么喜欢吃。” 平平晃着脑袋,把自己的头解救出来,歪着脑袋对小姑姑说道:“爸爸说,我爱吃像小姑姑。” 这话让杨新泽和安安都笑了,别说平平在许多地方还真地挺像她小姑姑的。 而杨新雨气地要撕侄女的嘴,平平哪里会老实地站着等她,早就迈着小短腿跑了,而杨新雨不过做一做样子,见她跑了,也没有再追,她还有衣裳没有洗呢。 而平平见小姑姑没有追来,本来想去附近的供销社买吃的呢,可是小伙伴一喊她,让她跳皮筋,她犹豫了下,还是选择了跳皮筋,买吃的啥时候都能去,跳皮筋再回来后,人家早就找够人了。 而小爷和江楚珊谈过事之后,便准备告辞离开,哪里想到一出门,就看到了平平这个小姑娘,正在侧手翻跳皮筋。 小小的身体,却能够腾空跳那么高,他眼睛一眯,眼睛里全是兴味,抬步走到平平身边,看着又跳跃了几次。 便出声喊住了她:“平平,你来,陈叔叔问你几句话。” 平平因为红包的事儿,现在对小爷非常有好感,他一喊她,她便乖乖地过来了,仰着小脸问:“陈叔叔,你要问什么啊?” 江楚珊也走了过来,不过没有打断他们的话,在一旁听他们说话。 小爷:“平平,你能在平地上再翻几个跟头,给叔叔看看吗?” 平平连犹豫都没有,小手一撑地,然后小身子就跟陀螺一样连着翻了一个跟头,动作流畅而又美观。 小爷看着她,眼睛里的笑意越来越浓,他转身对着江楚珊说道:“江同志,我想收下平平当徒弟,传授她武艺,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江楚珊看了眼小闺女,回道:“你可以问下平平,看看她是不是愿意?” 虽然还没有正式上学,但是三岁看老,她已经看出来,她闺女在学习上吃力,但是运动方面天赋不错。 而小爷家传绝学,如果肯收下她,对她来说倒是一个不错的机会,但是她是一个开明的妈妈,不想逼迫自己闺女做她不愿意做的事儿。 于是小爷低头问平平:“平平,你愿意跟陈叔叔学武功吗?” 平平问道:“叔叔,你武功很厉害吗?有李向阳厉害吗?” 小爷笑了:“这个不好比,咱们回去,叔叔给你耍一套拳,你看看厉害不厉害,再决定想不想学,好不好?” 平平自然拍手叫好,要拉着小伙伴的手一起去瞧,但是小爷拦住了,因为想要收平平这个徒弟,他才给她耍拳,其他人可没有这个殊荣。 平平撇嘴不乐意,江楚珊不想她错过好机会,便把她拉过一边,在她耳朵边悄声道:“你让小朋友都进去了,他们看到陈叔叔厉害,把陈叔叔抢走怎么办?” 平平摇头才不要抢走,于是跟小伙伴们挥了挥小手,说道:“你们玩儿吧,我要回家了。” 虽然不让其他的人观看,但是杨家人还是能够看的,比如杨新泽和杨新雨兄妹,还有安安,以及恰巧回来的杨新洲。 杨新洲和江楚珊也早就听说小爷手里有两下子,但是具体多厉害,那还真不知道,今天倒是一个好机会。 小爷见人进来了,还特地看了看院子的门,平平这个小人精,早就把院子的门给关上了。 小爷这才放开手脚,在院子里耍了一套拳,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在场的除了杨新洲能够看出点道道来,其他的人看耍拳头,就跟看人跳舞没啥区别。 平平小嘴一撇,说道:“陈叔叔一点也不厉害。” 小爷气笑了:“你个没眼光的小丫头,你问问你爸爸,叔叔厉害不厉害?” 平平看向自己的爸爸,杨新洲佩服道:“小爷果然名不虚传。” 平平不懂,拽着爸爸的手问道:“爸爸,陈叔叔厉害不厉害吗?” 杨新洲低头看着自己闺女,回道:“你陈叔叔很厉害。” 平平还是不信,小爷眼睛一扫,拿起一个砖头,让平平看了看,然后手在上面轻轻地一砍,砖头就成了两半,然后再把砖头用手砍下一个小块,拿在手里轻轻一搓,砖头就成了粉末,把在场的人唬得一愣一愣的,平平的眼睛都瞪大了。 小爷的脸色这才好了点,问平平道:“叔叔厉害不?” 平平点了点小脑袋,奶声奶气道:“厉害!” 小爷的又问:“想学吗?” 平平:“想!” 小爷便下台抬了抬,说道:“去给为师端盆水,为师去洗洗手。” 平平立马屁颠屁颠地去了,杨新雨赶紧跟上,就怕她伤到自己。 杨新洲这才过来,跟小爷说道:“谢谢你给平平这个机会。” 小爷回道:“应该我谢谢你们才对,给我生了一个好徒弟。” 他这感谢是真心实意的,他师傅祖上虽然只是王府大院的侍卫,没有建立过什么了不得的功勋,但是手里的功夫可是实打实的。 可惜到了他们这儿,大师兄一家去了香江,后人都是文人,不可能传承下去,而他这辈子又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眼瞅着就要断绝了,遇到平平,能够把家里的功夫传下去,他也算对祖宗有了一个交代。 这边说着话呢,平平就端来了水盆,旁边的杨新雨还帮忙拿着毛巾,还有香皂。 平平:“陈叔叔洗手。” 小爷嗯了一声,拿起杨新雨手里的香皂,就着平平端的水洗了手,杨新雨赶紧递上毛巾。 杨新洲在旁边看的都有些眼睛酸,他闺女,他妹妹,都还没有这么伺候过他呢。 “江同志,杨同志,如果你们没有意见的话,我今天就把平平带我那儿了,先教她一些基本功。” 江楚珊和杨新洲对视一眼,俩人倒是没有意见,不过江楚珊却问了一句:“小爷,平平要拜师,是不是得有一个正式一点的仪式?” 小爷点头:“当然,拜师的日子也不是随便哪一天就成的,等我回去查一查万年历,挑一个好日子。” 江楚珊和杨新洲不懂这个,一切都依小爷的意思,而平平这个时候正是崇拜小爷的时候,自然愿意跟着小爷回去了。 等他们送人离开的时候,小爷到了院子门口,却突然挺住了脚步:“小江同志,我手下有几个兄弟懂点装修房子的手艺,你如果需要的话,我明天让他们来找你。” 江楚珊大喜过望,她正愁着呢,而杨新洲也是松了一口气,他今天出门,就是去找战友打听装修队呢,可是她们住的都是单位分的房子,而且这个时候大家都还没有装修的概念,所以还真是不认识这方面的人,小爷可算是帮了他们大忙了。 江楚珊:“谢谢小爷,您可真是帮我大忙了。” 小爷:“平平以后是我徒弟,咱们就是一家人,以后有什么困难,记得找我就是。” 江楚珊再次道谢,杨新洲也过来向小爷道谢,小爷摆了摆手,弯腰抱起平平便离开了。 等人一走,江楚珊这才对着杨新洲说道:“也不知道让平平跟着小爷学功夫,这决定到底对不对?” 杨新洲安慰她:“后面的事儿谁能预料,关键是现在平平喜欢,又有天赋,她又愿意学。” 江楚珊苦笑了下,做父母的就是这样,既想要孩子出息,又心疼他们吃苦。 突然她的手被拽了拽,她低头一看,是安安,只见他仰着小脸儿问道:“妈妈,姐姐还会回来了吗?” 江楚珊好笑地回道:“你姐姐是去学本事去了,就跟你们平常上学一样,到点就回来了。” 安安这才松口气,虽然姐姐不聪明,有时候还会欺负他,但是他也舍不得把姐姐送人的。 这边杨新雨兴奋得地问道:“嫂子,平平以后是不是也能和陈大哥一样厉害?” 江楚珊回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陈大哥厉害,也得看看平平能不能学好本事了。” 杨新泽却说道:“平平很聪明,肯定能够学好本事的。” 江楚珊也希望自己闺女能够学习到本事,不为别的,就为她平常出门的时候,能够多一分安全保障。 说完了正事,杨新雨便关心起大家的肚子来,问道:“嫂子,快中午了,中午吃啥饭?” 江楚珊想了想回道:“吃烩菜吧,你们呢?” 平平不在,几人都不是特别在乎吃的,自然不会有意见。 有杨新雨帮忙做饭,江楚珊一身轻松,装修队找好了,只等着开工了,江楚珊便赶紧回去把装修图纸再修改修改。 杨新洲在旁边看着她拿着笔这儿涂涂,那儿改改的,但是最后成图,他愣是没有看出来有啥变化。 江楚珊斜了他一眼,回道:“我这修改的都是细节,知道吗?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细节决定成败,我要让我的顾客进来后,就能从细节上看到我闷的诚意。” 其他的话倒是罢了,细节决定成败这句话,倒是让他品味了好一会儿呢,而这句话后来更是救了他一命。 修修改改的把装修图最终完稿,江楚珊便又拿出一张纸来,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的,她得给自己的店铺取一个名字,如果可以,这个名字她像作为她以后的服装品牌名。 写了几个名字都不满意,她看向那边看报纸的杨新洲:“新洲哥,帮我想几个店铺名字呗。” 杨新洲敬谢不敏,他问道:“我取的名字你敢用吗?” 江楚珊想起这人当初给俩孩子取的名字,摇了摇头,她还是自己来吧,想来想去还是用了上辈子的名牌名——华风,她要让华风吹过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102节 起好了名字,她便把名字拿给杨新洲看,问他:“这个名字怎么样?” 杨新洲看了看,回道:“好啊,一看就知道是咱们华国人的店铺。” 江楚楚满意地吹了吹纸,这才放下,拿起铅笔在店铺的装修图纸上,那个古色古香的招牌上,用颜体字,写下了“华风”俩字儿,店铺的事儿告一段落,那么剩下的便是店里货物的事儿了。 目前经济特区还没有成立,还没有办法去那边建厂,虽然省城那边能够给他们提供布料,她会设计,会打版,也会裁缝,可是店铺一开,每天的货走量可不会小,仅凭着她一个双手,就是累残废了也做不够啊,即使她妈来了加入也不成。 依靠现在的情况来看,她也只能借助小爷那边现成的人了,好在他如今成了闺女的师傅,他们的关系又亲近了些,想来他应给愿意帮忙吧? 恰恰在这个时候,杨新雨已经做好了饭菜了,过来请他们吃饭。 在饭桌上,杨新泽突然问道:“嫂子,你有没有新华书店的借书证,我想去新华书店看看。” 江楚珊是有的,虽然华清大学的图书馆书不少,但是却没有新华书店齐全。 “嗯,有的,一会儿我拿给你。” 回答了小叔子之后,她又问小姑子:“小雨,你需要吗?” 杨新雨点头,不过却说道:“嫂子,你的借书证不是借给了我哥了吗?” 江楚珊笑道:“你忘记了还有你钱妍嫂子的呢,她的借书证放我这儿了。” 杨新雨眉眼弯弯地道谢,把俩大的安排明白了,平平又去了小爷那儿,只剩安安了,她便问安安:“安安,这几天你跟着妈妈好不好?” 安安点头说了声:“好!” 他可以跟妈妈单独一起玩了,还是从来没有过呢,饶是他情绪内敛,眉眼间的喜悦也出卖了他。 所有人都安排明白了,只剩下了杨新洲:“我呢?” 江楚珊白了他一眼:“多大的人了,不能自己个找事儿做。” 杨新洲一梗,媳妇儿这是搞区别对待啊,不过没有关系,他抱着儿子跟着媳妇儿就成。 下午的时候,江楚珊先是在家里画了几张设计图,全部都是带有华国风元素的衣裳,比如盘扣,比如刺绣,以及各种各样的带有祝福的图案等等。 等到半下午的时候,她这才差不多完成,一共五张设计稿,如果小爷愿意帮忙的话,这些今天就拿过去做着。 站起身,拿起包包,问杨新洲:“新洲哥,我要去小爷那里接平平,你也一起去吗?” 杨新洲马上站起来:“走吧,咱们也去看看平平学得咋样了?” 江楚珊一看,这家伙竟然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把衣裳都给换好了,恐怕如果不是她要画设计图纸,他早就去了,看来是真担心闺女,而她又何尝放心呢。 一家三口坐着公交车来到小爷家的时候,刚进家门就听到平平咋咋呼呼的声音:“师傅,你看我,我够到鸟窝了。” 江楚珊一听这个,眉眼一跳,赶紧进了门,果不其然,她闺女的小身子正在院子里的一棵梧桐树上,伸手够鸟窝,这棵梧桐树目测怎么都有四五米的高度,看着上面闺女小小的身体,江楚珊突然有些头晕。 杨新洲扶住媳妇儿,问小爷道:“小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就算训练也不用让孩子爬那么高吧。” 他没说的是,如果他的训练这么不靠谱的话,他会反悔自己闺女认师傅的事儿。 哪里想到小爷只是微微一笑,然后指着树下面的网,还有各种的垫子等等,说道:“你们放心,我好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个合心意的徒弟,自然不会让她有事,让她爬树是为了练习她的胆量,学武之人胆子不能太小了。” 然后他向树上的小丫头喊了一声,小丫头的小身体灵活地一扭,然后就麻溜地下来了,不过到了离地面还有两米左右的时候,双手双脚丢开树干,直接往下一跳,差点没把杨新洲和江楚珊给吓坏。 “哈哈哈,爸爸,妈妈,你们来了,这里好好玩儿。” 江楚珊定了定神,然后问小爷:“小爷,您到底要教平平什么功夫?需要这么练?” 小爷回了一句:“轻功,所以她必须熟悉飞的感觉。” 江楚珊和杨新洲不可谓不惊讶,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世界上真有轻功。 小爷看着正从垫子上爬起来,迈着小短腿往这边来的小徒弟,眼里全是喜爱,胆子大,天赋又好,为了她,他便耐心地跟杨新洲和江楚珊保证道:“两位请放心,我会照顾好平平的安全的,她可是我唯一的徒弟。” 这个时候平平已经走到了跟前,江楚珊弯腰问她:“平平,刚刚你往下跳不害怕吗?” 平平摇头,小脸上全是笑容:“不怕,好玩儿。” 江楚珊看这样子,也只能跟小爷说道:“请你一定要注意孩子的安全。” 小爷回道:“自然,你们放心就是了。” 说完就把他们请进了房间,拿出一本万年历,翻到一个日期,说道:“我觉得十月十五是个好日子,就那天进行拜师仪式吧。” 江楚珊和杨新洲在这方面不挑,拜师的事儿就这么定下了,而江楚珊这才和小爷商量生意上的事儿。 小爷对于她借用自己找的缝纫工,倒是没有意见,他这辈子不会有自己的孩子,平平就是他的孩子了,帮徒弟的妈妈,也是帮徒弟。 江楚珊没有想到小爷这么好说话,自然又免不了一番谢,小爷神色谈谈的,说道:“就当送平平的见面礼吧。” 江楚珊看着正和安安一起说悄悄话的小闺女,心里感慨,她没有想到自己还有一天会沾自己闺女的光。 小爷也爽快,既然说好了愿意帮忙,便亲自带她去了一个四合院,这边就是缝纫工工作的地方,他们到的时候,大家都在忙着做先前款式的衣裳,不过这些布料却都是毛呢布料,要么就是灯芯绒等,植物纤维的布料虽然也用,但是多是做内衣。 她是该研究冬天厚实的布料了,植物纤维的布料适合做春秋季节的。 “这里有五个缝纫工,她们曾经都是制衣厂的临时工,不过因为知青回城,她们被厂里开除挪位置,这才被我请过来,都是缝纫上面的好手。” 江楚珊倒是不担心缝纫技术,合作了这么久,这边出去的衣裳,她再清楚不过的。 “现在这批货什么时候能够做完,我这边的春装,时间也紧张,得赶紧备货。” 小爷没有回答她,反而带她去看了仓库,看着里面的布料说道:“做完这些就可以了。” 江楚珊估算着,最多两三天就能够做完,不会耽搁她的事儿,便斟酌着问小爷:“这个四合院能不能借我使使?” 小爷随手便把钥匙给了她:“这个每个月租金十五块,还是几辆缝纫机的使用费,一台一个月一块钱,水电费自己掏钱。” 这个价格很合理,江楚珊没有讨价还价,小爷这才带她去见了那五个缝纫工。 “汪大姐,以后我就不做衣裳了,这个是江楚珊同志,以后这服装生意由她来接手。” 汪大姐是这五个人的领头人,她们都是没有背景,被成衣厂赶出来的临时工,偏偏家里负担又重,要不然谁会偷偷摸摸地,冒着风险过来干这个啊。 本来小爷给的工资是原来厂里的两倍,就是不知道换了人,工资方面会咋样? 江楚珊微微一笑,给了她们一个定心丸:“我这里没有固定工资,发工资是记件的,干得多发得多。” 江楚珊把工资制度一说,汪姐她们便有些不高兴,毕竟工资不固定,她们心里头不踏实啊。 而江楚珊则给她们算了一笔账,这么一算,她们的眼睛都亮了,如果按照这样发工资的话,她们的工资不仅不会少,还能够多上几块钱,于是抵触心也没有了。 这边交待好,江楚珊这才带着孩子回了家,到了家里杨新泽和杨新雨兄妹也从新华书店回来了,俩人都借到了自己需要的书本。 杨新泽学的是理科,都是理科的复习资料,他的目的很明确,想要做个科学家,而杨新雨学的是文科关于专业,关于理想,她一直没有目标。 她坐下来问杨新雨:“小雨啊,你将来想要学什么专业?” 杨新雨犯愁地翻了下书,摇头:“我也不知道,爹想让我将来做个老师或者医生,但是我都不想。” 江楚珊安慰道:“那就慢慢想,你还有一年的时间。” 杨新雨蹙着眉头,她觉得就是再想两年她也想不出来,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不用两年,甚至一年不到的时间,她就有了奋斗的方向。 不过这些先不提,因为她被平平拽去炫耀她今天怎么在师傅家里爬树,怎么飞了。 因为有了第一天的良好开端,平平第二天去师傅家里的时候,那是相当的积极,而杨新洲带着她离开后,小爷介绍的装修工来了,江楚珊领着他们去了铺子,又把装修图纸给他们,仔细地跟他们讲解,直到他们明白。 不过装修的前期非常重要,她在旁边看着,以防他们不明白,弄错了还得返工,费时费力还费钱。 而这些装修师傅都是熟手,很快就熟悉了操作,江楚珊也就在铺子这边呆了两天,然后便去去了监督几个缝纫工做衣裳,那边小爷先前的货已经赶完了,现在就在做她设计的春秋装。 不过她没有像以前那样,让一个人单独缝纫好一件衣裳,而是分开做,流水线制作,这样速度快,而汪大姐她们先开始还不习惯,后面熟练之后,她们一算,竟然比先前还要速度快,挣钱也多。 等这边上了正轨之后,江楚珊也没有闲着,拿着笔记本和笔,又开始了在京城胡同寻找手艺人,寻找灵感。 而这之余,她便是研究冬天的厚实布料,这是她上辈子没有完成的事儿,这辈子肯定继续接着研究。 转眼便到了正月十五,这天是平平拜师的日子,当然也是华风服装店装修交工的日子,这意味着她能够马上开张了。 高兴的事儿喜欢簇堆来,这天她妈,她哥,她嫂子也从老家到了京城,小小的四合院上空全是笑声,江楚珊想着,这么热闹的氛围,她的服装店明天应该能够开张大吉吧,是的,她把服装店的开张定在了明天。 第67章 ??生意火爆 李美玲是正月十五这天回来的,并没有在老家过元宵节,用她的话说,在老家过元宵节没啥意思,无非就是亲手做点元宵吃了,平常干啥还干啥去,没有半点意思,还不如回来京城呢。 不过一回来家里,就听说她外孙女竟然拜师了,而且还是拜了一个武功师傅,这不是胡闹吗? 李美玲气地戳了自己亲闺女好几下脑门子,心头的气缓了点后,这才心疼地说道:“你这当娘的真狠心,平平才多大点儿,你就让她去武。” 江楚珊回道:“平平愿意学,我自然支持她了,而且学武这事儿本来就是年龄小,学起来才容易,长大后骨头硬了,再学的话,就得吃大苦头了。” 李美玲说不过她的在理,不过还是说道:“平平是个闺女,让她学舞刀弄枪的,你就不怕她将来嫁不出去?” 江楚珊没有丝毫犹豫地回道:“不怕,世界之大总能找到制得住她的人。” 李美玲顿时没有了脾气,现在师傅已经拜了,还能反悔不成,不成,她得给她外孙女买点好吃的去补补。 等老妈一出去,江楚珊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她就怕她娘非逼着她要反悔不拜师了。 钱妍和江楚林看她那没出息的样子,都是笑出了声音,江楚珊白了他们一眼:“哼,俩没有良心的家伙,看着我被娘训斥,也不开口帮着打圆场。” 钱妍过来坐到她的身边,拍了她的肩膀一下,道:“我们帮你说话,只会让妈更生气,说不得到时候,你还嫌弃我们多嘴多舌了呢。” 江楚珊白了嫂子一眼,她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吗,不过钱妍显然不会跟她掰扯讲理不讲理这事儿,不过她跟李美玲的观念一致:“你也真舍得啊让平平学武?” 江楚珊心累,她是亲妈,不是后妈,又解释了一遍:“你们平常也注意到了,平平看书学习的时候根本坐不住,反而身体条件好,让她学习武艺,也让她长大后多一个选择,说实话,如果不是平平的师傅不收安安,我连安安都想送去呢。” 今天上午在小爷的四合院那边拜师的时候,江楚珊问小爷能不能也收下安安,可是小爷一口拒绝了,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江楚林对着江楚珊比了个大拇指:“论深谋远虑,咱们家你是这个。” 说完对着钱妍说道:“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当初我能够当上我们县城运输队的司机,就是珊珊帮着筹谋划策呢,当初为了让师傅收下我,教我开车,我当了整整厚着脸皮磨了我师傅一个月。 当时我,包括爹娘都脸皮薄,一度因为师傅的冷言冷语想要放弃,最后是她,一直逼着我,想想当时的情况,再想想现在,真亏得那时候坚持下来了,要不然我现在顶天了,也就是跟大森一样在老家给咱爹当跑腿的。” 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唏嘘不已,他至今还记得当初的憋屈,但是如果重来一次,他还是会选择这样的憋屈,大男人就要不能一辈子窝在大队,就该走出来多走走,多看看。 而钱妍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件事,不过这一次她是站江楚珊这边的,她对着江楚林说道:“想从别人手里学本事,哪里有容易的,虽然现在是新社会了,但是也有很多越徒,在跟师傅学习的时候,不仅仅要送礼,还得白干活。” 江楚林回道:“这个理我当然知道,我现在庆幸当初听了珊珊的话,所以啊,你们也别心疼平平了,不管咋说,学了本事在身上,任谁都抢不走的。” 钱妍叹气:“道理大家都知道,但是架不住心疼啊。” 江楚珊不想再讨论这个,抬手看了看表,站起身道:“现在离天黑还有点时间,你们累不累,不累的话,跟我一起去铺子那儿再看看,明天就要开张了,看下准备工作还有没有疏漏。” 这是正事,钱妍和江楚林都不是娇气的人,听了她的话,便站起身来:“走,累啥,一路上都是坐着,能累到哪儿。” 等出来雇了一辆人力三轮车,仨人便向百货大楼那边的铺子走去,路上江楚林满是佩服地看着自己妹妹:“没有想到啊,不过放一个寒假,你就能够折腾出一个铺子来。”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103节 江楚珊抬了抬下巴,问自己哥哥:“怎么,羡慕了?羡慕的话,你回省城了也开一个铺子去。” 江楚林眉眼一动,看向钱妍:“妍妍,你的意思呢?” 钱妍回道:“这个你自己决定,只要你能够兼顾了,我不会干预。” 江楚林又看向妹妹:“珊珊,你说我开一个什么铺子好?” 江楚珊想了想,说道:“其实你开布店是最合适的,但是省城那边的布料,我这边得用,一台机器的产能,供应了我这边,你要开布店的话,恐怕货物就不充足了,不如开一个土特产店,从周围的生产大队收些农产品放店里卖,既方便了周围大队的社员,帮他们增加收入,又方便了城里的居民,解决了他们买菜的问题。” 江楚林想了想也觉得这个可行,货源方面不用愁,就算周围的大队收不来货,还有老家大队呢。 于是说道:“成,就这个了,我回了省城就去找铺子,再去工商局注册营业执照。” 一行人说着话就到了铺子跟前,毕竟还没有开张,铺子门关着,不过看着大门上没有锁头,说明门是从里面反锁的,里面有人。 江楚珊上前去敲门,果然听到了小郑的应答声,而也就在等开门的时间,江楚林和钱妍就现在铺子前面打量着铺子,除了铺子门头上挂着的招牌花样别致,从外面看,这间铺子跟其他的铺子没有什么区别,就是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不同。 等小郑打开门,发现还真是不一样,这里不像百货大楼那边,所有的商品几乎都在大柜台后面,这个铺子的柜台反而在后面,还有就是这里竟然还单独设有试衣间,由顾客进来试穿看效果。 江楚林惊讶地问妹妹:“珊珊,你这样就不怕别人偷衣裳吗?” 江楚珊回道:“无论怎样都是杜绝不了的,就算把货品全部放柜台后面,照样杜绝不了鸡鸣狗盗,索性不如让大家都方便一点,咱们自己平常多上点心就好了。” 钱妍趁机道:“既然这样,恐怕小郑一个人看顾不过来。” 江楚珊也知道,可是目前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人,便说道:“回去后,我问问咱妈,看她愿意不愿意过来帮忙?先帮我顶一阵子,以后再找合适的人。” 江楚林回道:“咱吗肯定愿意,她平常在家里除了接送平平安安上下学,就是做做饭,正嫌弃清闲呢。” 说完他看着江楚珊说道:“不过我觉得你让咱妈监督生产更好吗?” 江楚珊看了他一眼说道:“好不好的,咱们说了不算,得看咱妈自己的意思。” 江楚林摸了摸鼻子,他纯粹觉得看店太费神了,监督生产的话,只要给女工计好数就成,不过却忘记了她妈的个人意愿。 就在他出神的档口,江楚珊动了几个衣服架子的位置,然后跟小郑解释这样摆货的原因:“你从门口进来,第一眼看到的是哪儿,那么这儿放衣裳,就放咱们店里的主打款……” 别说小郑了,就是江楚林和钱妍也是第一次知道,摆放货品还有这么多的讲究。 小郑赶紧拿出本本出来记录,这些可都是以后开店要用到的,而江楚林这边也发现了一个问题:“珊珊,你这边的衣裳,咋后面都是9块99啊,比如这件衬衣,19块9毛9,再比如这个裙子39块99,还有你说的引流款背心9毛9,你这是跟9杠上了。” 江楚珊唇边露出一抹淡笑,问他一句:“这件背心完全可以卖一块钱,这样我们卖的时候,还不用费劲巴拉地找顾客1分的零钱。” 江楚林回道:“对啊,你何必这么麻烦呢。” 江楚珊继续道:“一件衣裳39块9毛9,一件衣裳40块钱,你听着感觉有什么区别吗?” 江楚林回道:“有啥区别,39块9毛9的便宜呗。” 江楚珊看着在场的几人说道:“难道你们不觉得,第一件衣裳比第二件衣裳便宜好多吗,一件才三十多,一个件四十呢。” 几人愣愣点头,确实便宜很多啊,而江楚珊继道:“其实也就便宜1分钱而已。” 几人恍然大悟,看着江楚珊的眼神复杂极了,什么叫奸商,眼前的人就是。 钱妍和小郑也就是放自己心里头想想,而江楚林就直接说了出来:“奸商!” 江楚珊朝他抬了抬下巴:“谢谢夸奖!” 接着江楚珊又看了看明天贴在外面的宣传单,就是明天的满减活动,满50减5块,满100减10,红红的大纸,上面写着大大的黑体字。 另外还有看了看准备好的抽奖活动,消费满50块抽一次奖,一等奖,一名,奖品免单,就是说她抽奖前今天买的衣裳,全部免费。 二等奖,两名,奖品,一张10块钱的代金券,买衣服的时候可以当10块钱用,当天就能用。 三等奖,十人,一件9毛9的背心。 江楚林和钱妍看着江楚珊这五花八门的促销手段,有种眼花缭乱的感觉,说实话,要不是这店是自己家的,他们都有种冲动买买买了。 最后江楚林感叹道:“珊珊啊,你这脑袋瓜子咋长的,你这一搞,店里的衣裳还不得被抢光了。” 江楚珊笑道:“开店做生意,不就是为了把衣裳卖出去吗?” 在店里消磨到晚上,他们又雇了一辆三轮车坐着回了家,回去的路上,江楚林对自己妹妹说道:“明天的生意肯定好,以防万一,我和你嫂子明天也过来帮忙。” 真是瞌睡遇到了枕头,本来他不说,江楚珊自己也要提的,明天的客流量,她敢肯定不会少,到时候就得看住了,防止有人偷衣裳或者逃单。 她哥全是解决了她的燃眉之急,看来她是得物色一两个销售员了。 回到家里后,一大家子人都回来了,出去办事的杨新泽和杨新雨,还有跟师傅学习的平平,以及带着安安出去拜访战友的杨新洲。 见他们回来,李美玲先是问道:“店里准备得咋样了?” 江楚珊胸有成竹道:“一切准备完毕,只能明天开张了。” 江楚林和钱妍也说道:“妈,您就放心吧,珊珊那店,明天要是生意不好,那就没天理了。” 说着就把店里的各种促销手段说了,然后江楚林问道:“你们听着想不想买?” 杨新雨第一个点头的,李美玲自然也心动,不过她担心得多一点,问自己闺女:“你这样又是少钱,又是抽奖的,还咋赚钱,别到最后还赔本了。” 杨新雨听了,也觉得会赔本,便赶紧问江楚珊:“嫂子,要不明天咱们别搞活动了。” 江楚珊看了看房间里的人,杨新洲和杨新泽兄弟俩,脸上没有任何的担忧,至于两个小孩儿还小,不大懂这事儿,而江楚林和钱妍是和她一起回来的,她跟他们解释过,他们也不担心,所以满屋子人,最担心她赔钱的,就是她妈还有小姑子。 她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了纸和笔,好好地算了一笔账,最后的结果当然是她不仅不赔钱,而且还能够大挣一笔。 李美玲和杨新雨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又是送衣裳,又是少收钱的,最后竟然不亏本,还挣钱,她们怎么觉得不真实呢。 不仅仅他们,就是杨新洲和杨新泽也震撼了,刚才他们没有担心,纯粹是因为相信江楚珊,他们也没有想到会这么挣钱,就是江楚林和钱妍也是,他们虽然已经在店里,看着江楚珊算过账了,但是他们还是有些恍惚。 江楚珊慢条斯理地笔记本和笔重新转进自己的衣服口袋里,然后这才说道::“你们如果不相信,明天晚上的时候,咱们可以再来算账。” 然后对着愣怔的李美玲说道:“妈,咱们可以开饭了吗?” 李美玲赶紧点头:“哎,开饭,马上开饭。” 说完就往外走要去厨房,杨新洲兄妹三个赶忙跟上去,准备去帮忙摆饭,江楚珊他们也要去,被杨新洲阻止了。 “珊珊,你跟大哥嫂子带俩孩子洗下手脸,再把桌子摆下就好了。” 江楚珊听了也没再过去,过去看了眼自从她回来后,就表现乖巧的俩孩子。 她先是问的平平:“平平,今天训练累吗?” 平平点了点小脑袋,眼睛顿时红了:“师傅让我跑步,还让我蹲马步,还让我蛙跳,腿痛。” 江楚珊把她抱怀里,掏出手绢来给她擦了擦眼泪,钱妍也趁机过来,摸了摸小丫头的腿,说道:“既然腿疼,咱们就不学了。” 谁知道小丫头却摇头了:“不要,我要学,我要跟师傅一样厉害。” 钱妍心疼地跟江楚珊说道:“这孩子身上有一股子韧劲儿。” 江楚林正领安安摆桌子,听了后,得意道:“这性格像我,当初我要不是有一股子韧劲,也不会从一个农村小子,成为城里运输队的司机。” 李美玲进来,就听到自己儿子吹嘘,便白眼一翻,拆台道:“拉倒吧,要不是珊珊又是点心,又是衣裳的,让你拿着好东西走门路,你能当得了司机。” 江楚林脸色有些讪讪,确实当初能够当上司机,除了自己脸皮厚之外,妹妹提供的各种这些物资也发挥了重要的作用的。 江楚珊把平平放到一边,起来帮忙摆饭,还不忘在她嫂子面前维护她哥的面子:“娘,我那都是锦上添花,最主要的是我哥他自己本身有本事。” 江楚林悄悄地递给自己妹妹一个感激的眼神,江楚珊笑着照单全收,而李美玲也没有再说,儿媳妇在呢,得给儿子留点面子。 等饭菜一摆好,江楚珊领着俩孩子洗了手脸后,李美玲心疼地要去抱平平,今天她外孙女可是受了大罪了,可是小丫头扒着自己妈妈不放。 李美玲酸道:“我见天地在家里陪着你,给你们洗衣服做饭,结果还比不上你们不着家的妈。” 江楚珊把小丫头抱怀里,然后赶忙给自己妈夹了一筷子菜,说道:“妈,您是我妈我这个亲闺女惦记您呢。” 江楚林也赶紧有样学样:“妈,儿子也惦记您。” 李美玲嫌弃的看了儿子和闺女各一眼,这才说道:“谁稀罕你们惦记。” 吃过饭之后,江楚珊叫住大家,开了一个会,那就是明天请大家去店里帮忙的事儿。 大家自然没有问题,就是江楚珊不说,他们也会去的,杨新雨和杨新泽迟回去一天,也是为了明天去店里帮忙。 江楚珊又看向李美玲,把今天打算让她长期在店里帮忙的事儿说了,李美玲自然没有意见,不过她更倾向于去看着工人干活,说实话,让她去店里招待人,她还有点发怵呢,她不会普通话,别看来了京城也有半年了,京城话说快了,她还是听不明白的。 江楚珊过去抱住她妈的胳膊,然后求道:“妈,您先帮我看着店,我找到人,您就去那个四合院监工好不好?” 李美玲自然没有问题的,父母又能力帮孩子的时候,谁都不会拒的。 事情都说好了,江楚珊终于有空坐下来,和她妈好好说说话了,杨新洲带着俩孩子,还有弟弟妹妹,和着江楚林还有钱妍,则一起出去看灯会了,今天是元宵节,附近的公园晚上有花灯。 房间里只剩下了李美玲和江楚珊母女俩,李美玲嫌弃冷不想去看,江楚珊待会儿也还有事,有不打算去看,人都出去了,母女俩正好能够好好说话。 江楚珊:“妈,我爸还好吗?” 李美玲问道:“珊珊,你和你嫂子毕业了以后,大概能够分配到哪儿工作?” 江楚珊不知道她为何提起这个,不过还是回答道:“不清楚,我可能要跟着杨新洲一起,我嫂子大概率上会分回省城。” 李美玲急忙问:“就不能分回老家吗?” 江楚珊意识到不对劲了,忙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李美玲叹气:“这回回去,你爸老了很多,而且夜里咳嗽也厉害了,肯定是抽烟抽得多了,大森虽然平常照顾他,也就管一管他吃饭睡觉,还真是管不了他吸烟。” 江楚珊心里挺不是滋味的,都是为了她,她爹娘才会临老了夫妻分离两地。 她是不可能回老家的,她哥嫂也不可能,而且她哥嫂一直在备孕,等有了孩子,她妈少也要照顾两三年呢,如果她哥嫂有了二胎的话,时间上会更久。 所以她只便问她妈:“妈,您能不能再劝劝我爸,让他退休甭管大队的事儿了,当初他说要让大队的社员吃饱饭,现在家家户户住新房,穿新衣服,见天细粮管饱,他已经超额达成心愿了,难道他就不想看着孙子长大吗?” 李美玲苦笑,自己当家的如果能够劝动,她就不会发愁了,江楚珊又趁机道:“妈,等我嫂子怀孕生下孩子,我爸看到孙子说不得就会改变主意了。” 这话江楚珊说得有些酸溜溜的,她的俩孩子虽然是龙凤胎,但是在她爸心里,还真是比不上影子都还没有的孙子孙女。 李美玲想了想,觉得闺女说的话还真是有几分道理的,到时候她再劝劝他吧。 晚上躺在炕上后,江楚珊便跟杨新洲说了这件事,她愧疚道:“想想我也挺不孝的,让我爸妈这么大年纪了,还分隔两地。” 杨新洲抱了抱她,同样愧疚道:“要说不孝顺,也是我,是我没有能够照顾家里。” 其实照顾孩子的人选,是他娘来的,可是他娘现在那个糊涂劲儿,还是算了吧。 江楚珊用手戳了戳他的胸膛,说道:“你要记得以后对我爸妈好点。” 杨新洲抓住她的手,认真承诺道:“我会好好对爸妈,以后也会像儿子一样给他们二老养老。” 江楚珊这才满意了,她爸妈为了他们这个家付出可是不少呢,总不能他们只享受不回报吧。 接着杨新洲问起了另外一件事:“珊珊,你今天说店里缺人,你打算招什么样的人?” 江楚珊回道:“年轻,漂亮,会说普通话,最关键的是人品好。”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104节 这也太笼统了,他继续问:“嫁过人的,跟你差不多年纪的,成不成?” 江楚珊抬眼看向他:“可以啊,怎么你想介绍人?” 杨新洲回道:“嗯,我的一个战友的爱人,他刚刚调来京城,家里条件不好,爹娘都得吃药,还有仨孩子要养,他一个人的工资,也就仅仅够家里吃饱,而他爱人的工作,部队上一时半会的,也难以给她安排上。” 这人听着倒是没有问题,她只问道:“她会说普通话吗?而且我这儿可是个体户,她愿意来个体户的店里上班?” 杨新洲也不清楚人愿意不愿意来,说道:“我明儿去问问,如果她愿意来,店里她加上小郑就两个人了,而且她还属于雇工,不会有问题吧?” 江楚珊也不知道,便跟他商量道:“如果上面查起来,就让小郑说,她是他姐姐,姐姐给弟弟帮忙不算雇佣吧。” 这也是个解决办法,杨新洲回道:“干姐姐也是姐姐,最妙的是这个战友也在从阳城来的,都是一个地方呆过,认干姐姐也有机会,不怕他们查。” 这边江楚珊叹气,本来她还想着店里如果生意好,就雇俩人,小郑负责收钱,两个人负责招呼客人,现在还是稳妥为上,能少雇人还是少雇人。 到了第二天,一家人一大早便起来了,一个个地都换上了自己的新衣裳,甭提多精神了,今天可是开张的日子,他们得体体面面地出现在人前,不能够给江楚珊丟脸面。 而去店里的时候,大家却没有一起走,江楚珊领着人去店里,而杨新洲则去把俩孩子送去小爷那,今天他们可没有功夫照顾孩子。 再说到了店里后,小正已经把店都收拾好了,江楚珊检查了一遍,见没有疏漏,到了八点,便把店门打开放鞭炮。 见人看过来,小郑便拿起一个背心,边拿起来来回舞动,边拿着扩音器吆喝:“开业大酬宾,背心只要9毛9了,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江楚珊并没有准备什么花哨的开张仪式,直接来正格的,没有什么比便宜的价格能够吸引人了。 这边一吆喝,很快就聚集过来很多人,然后就被店里的各种促销活动给搞花了眼,本来就有购买的欲望了,再一看款式新颖的衣裳,脑海里只剩下买买买了。 等她们买的时候,这边的人服务态度别提多好了,帮她们搭配衣裳,还让她们去试衣间穿,全程都是笑意吟吟的,一点都没有不耐烦,比起百货大楼把白眼翻到天花板的服务员不知道好了多少。 更加绝的是,这里的衣裳比百货大楼便宜不说,还不要布票,所以还等什么,买啊。 不过等她们买的时候就犯难了,这个好看,那也想要,最后江楚珊上场了,她总是能够给人推荐出适合她们穿的衣裳。 “我这衣服真地不要钱?”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同志抽中了免单,她不可置信地问道,小郑面带笑容地回道:“是的,同志,您抽到了一等奖,一等奖免单。” 有了这个插曲,店里的人更加激动了,本来打算买一件的衣裳的,很多人都打算多买上几件凑过抽奖,就算抽不中,还便宜十块钱呢,半个月工资了呢。 这边的生意火爆,自然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在得知是个体户之后,一对看着像是干部模样的人,便抬步向服装店走去。 第68章 ??战争爆发 华风服装店此刻人头攒动,不大的店铺人挤着人,就跟沙丁鱼罐头一样,只有下脚的地方;不过就是这样大家也都是不愿意出去,抢着买衣裳。 这里的衣裳款式好看,而且又不张扬,更重要的是不要布票,价格也不算贵,更更重要的是,那个满减活动,简直就是送钱呢,过了今天这个机会,可就享受不到优惠了。 “同志,我要这三件,你瞅瞅多少钱,能够减多少,能不能抽奖?” “同志,先算我的。” 店里到处是这样的声音,一家子六七个人愣是忙不过来,江楚珊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赶紧让杨新泽和杨新雨去维持秩序,让杨新洲和江楚林负责安全,比如不要踩踏或者偷盗等等。 杨新洲先是帮助弟弟妹妹维持好秩序,比如排队结账,又和江楚林一起看着店内的治安情况,别说还真有人不出息,偷盗店内的衣服,那个人是个五十来岁的大妈,趁着大家都在抢购衣裳的时候,往自己的口袋里藏了两件衣裳便打算走人,在她出店门的时候,杨新洲拦住了她。 “同志,请去结账后离开,或者把店里的衣裳放回原位。” 大妈自然不愿意,眼睛一瞪:“这些都是我自己的衣服,结什么账。” 杨新洲淡声道:“你包里就有我们店里的两件衣裳,我们店的衣裳布料都是特制的,而且都有记号,你糊弄不了人的。” 大妈眼睛珠子转了转,正要胡搅蛮缠,恰巧听到江楚珊在给一个客户介绍店里的衣裳,比如他们家的衣裳,布料如何特殊,还有就是他们家的衣裳都有一个标签,是她特地请人设计的,所以跟一般的衣裳一看就能够区别出来。 大妈也不是傻的,知道自己偷拿的衣裳抵赖不来了,便抬头挺胸,双手叉腰,瞪着杨新洲嚷嚷:“哼,拿你们两件衣裳怎么了,你们开店做生意,这是搞资本主义,挖社会主义的墙角,我拿两件衣裳怎么了,这都是你们剥削劳动人民的证据,我要拿着证据去举报你们。” 大的声音不小,她的话一出,店里的人听了顿时开始嗡嗡地低声交流,如果可以,她们也想逃单,光拿衣服不掏钱。 杨新洲听了大妈的指控,脸上没有任何的慌乱,镇定道:“我们开店是经过工商局批准的,特地给我们批了营业执照,想去告尽管去,但是这衣服要么放回去,要么自己掏钱买,想要拿走,别怪我们告你偷盗。” 大妈显然不相信:“你哄谁呢,国家怎么能够允许你们挖社会主义的墙角。” 不仅仅她不相信,店里的很多顾客也不相信,刚刚进入来的那一对干部模样的男女也不相信。 江楚珊好忙拿起他们的营业执照,这个营业执照被她用玻璃框装裱了,此刻抱在怀里,走到了杨新洲身边,把营业执照往大妈眼前一递。 说道:“大娘,您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这个就是工商局给我们批的营业执照,你如果不相信,就去工商局问,看看我这个到底是不是真的。” 大妈眼睛虽然不懂什么营业执照,但是却看见了那个营业执照上的大红公章,此刻她心里也知道了,这个人开店是得到了国家批准的。 气势顿时萎了,不过却不愿意服软,把包里的两件衣裳拿出来,放回架子上,嘟囔道:“这衣裳贵死了,一点也不好看,中看不中用,哼,傻子才会买。” 江楚珊把衣裳收了,不仅仅没有跟大妈吵架,反而笑道:“大妈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杨新雨过来这边撇嘴道:“嫂子,你干嘛还让她再来,我反正是不想要她来了。” 江楚珊看着大妈听了她的话僵硬了的身体,故意大声道:“咱们开店做生意的,要的就是微笑服务,让顾客愉快购物。” 杨新雨不明白,但是不妨碍她听话,转头又面带微笑地去帮顾客拿衣裳,她可得替嫂子招呼好顾客,像她嫂子说的,这些人可都是给他们家送钱的,自然得照顾好了。 今天她看着店里人抢衣裳的样子,心里头别提多受冲击了,京城的百货大楼卖衣裳的柜台,都没有她嫂子的店铺生意好呢,她心头一个想法蠢蠢欲动。 “同志,请问你是这个店的老板吗?” 江楚珊正给一位顾客挑选完衣裳,两位中年男女就过来询问,她便看向了那边收钱的小郑,向他招了招手,小郑赶忙过来。 对着两位中年男女说道:“同志,我是这家店的老板,请问有事吗?” 其中的男同志说道:“我们是京城日的记者,想采访你。” 小郑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同志,非要现在采访吗?” 江楚珊自然知道小郑的顾虑,说实话,这会儿店里生意好,每个人都恨不得多长两只手来,但是记者采访的事儿可遇不可求么,这可是给他们店铺打广告的好机会呢。 于是赶紧说道:“小郑,你去跟两位记者同志好好说说,我们这会儿还忙得过来。” 小郑看着人满为患的店,想说哪里忙得过来,但是看到江楚珊用口型说了俩字“广告”。 他顿时明白了她的用意,两位记者的采访如果能够登报,那么对他们而言,就是一次免费的广告。 江楚珊接过小郑收钱的活儿,让他去一边接受采访。 两位记者大概也知道他们店里忙,并没有用多长时间,便让小郑回来了。 江楚珊赶紧过来问小郑:“刚才记者都问了啥?” 小郑回道:“也没有问什么特殊问题,只是问我开店的原因,以及咱们店里的衣裳价格,还有你们是不是我的雇工等。” 江楚珊松了一口气,这些问题他们以前就讨论过,小郑不会回答错。 这会儿不是说话的时候,知道采访没有问题后,他们又赶紧投入到了忙碌中。 而这么一忙碌,就到了下午六点钟,就这还是他们怕没有明天卖的货了,硬是打了烊,得到消息赶来的人,不比刚刚开张时候差。 晚上回到家里,几个人全部累瘫了,瘫坐在椅子上动都不想动一下。 李美玲捶着自己的胳膊腿,叹气说道:“这卖衣裳比在地里头干一天活还要累。” 杨新雨可不这么认为:“我还是觉得卖衣裳有意思,今天咱们见到的人,比咱们 整个大队的人还要多,不,比咱们整个公社的人还要多,这么多人买咱们家的衣裳,光想想就觉得开心。” 说完她眼睛带着星星地看着江楚珊:“嫂子,你快数一数。咱们今天挣了多少钱?” 江楚珊瘫坐在椅子上,累得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要动弹,听到这话,有气无力地回道:“等你大林哥把饭菜买回来,让我补充补充能量再数,这会儿又累又饿,没有力气数钱。” 今天一天他们店里的人流就没有断过,几乎一直处于人满为的状态,而他们几个人自然也就没有时间休息和补充能量了,中午只是一人喝了两口白开水,啃了一个馒头,这会儿她是饿地前胸贴后背了。 她一说,其他的几个人均是摸了摸肚子,饥饿的感觉有时候也是会传染的。 李美玲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也感觉到了饿意,不免吐槽道:“大林也真是的,买个饭咋这么久。” 钱妍回道:“妈,他到了饭店,饭店的厨师得重新做,这也得时间呢。” 李美玲白了她一眼,戏谑道:“我不过说一句而已,你就这么维护他。” 钱妍笑笑不说话,不过感受到大家打趣的眼神还是红了脸。 而就在这个时候,江楚林一手一个篮子地回来了,两个篮子里装的是他从国营饭店买的饭菜。 而他一进来,屋里的几双眼睛便热切地看着他,眼睛里的渴望让他差点后退,他有那么一刹那,感觉自己就是一块砧板上的肉。 而这个时候杨新泽上前去接过他手里的饭菜,说了一句:“辛苦了,大林哥。” 而其他人也赶紧起来摆桌椅,然后去厨房拿碗筷,因为饿,所以动作很快。 只是大家坐下拿起筷子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人还没有到齐呢,杨新洲去接俩孩子还没有回来呢,真不好撇下他们吃饭呢。 还是江楚珊体谅大家辛苦,拿起干净的碗筷,正打算拨出来点饭菜,给他们仨留着,大家继续吃饭。 只是这个时候,爷仨回来了,平平看着桌子上丰盛的晚餐,顿时高兴地欢呼:“有虾,有鱼,太好了。” 杨新洲和安安一言难尽地看着她,安安说道:“姐姐,你刚才在陈叔叔那儿吃了好多肉。” 平平却理直气壮道:“都消化完了。” 不过她自己给自己找好了理由,但是江楚珊仍然没有惯着她,只让她尝了尝味道,没有让她多吃。不过倒是拨出来一些,让她明天早上吃。 因为都饿了,今天的晚饭格外地安静,除了两个小孩儿的声音,房间里只剩下了咀嚼声。 等吃饱喝足,力气恢复了一些之后,大家便把今天收钱的箱子拿了过来,开始数钱大业。 最后汇总后,江楚珊心算了下,便在大家的期望下,说道:“刨去成本,今天的净利润501块3毛2分。” 这话一出,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平静,最后还是李美玲颤声问道:“今天挣了多少?” 江楚珊伸出一个巴掌:“500块呢。” 得到了确切的答案,房间里响起一片抽气声,现在一个工人的工资才二十多块,这一天的收入,竟然抵过了一个工人一的收入了。 杨新雨伸指头算着:“一天500,一个月嫂子就成万元户了。”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都兴奋起来了,而不仅仅她兴奋。其他人也不遑多让,一个月一万多,一年就十万块了,越算大家就越兴奋。 江楚珊见状,便泼起了冷水:“哪里有这好事,今天人多,是因为咱们搞活动,等不搞活动了,人就少了,一天能挣个百十块就不错了,而且这个店,还要分给人家小郑分红呢。” 大家虽然失望,但是兴奋仍然在,一天百十来块也不少呢,比上班或者种地强太多了。 江楚林兴奋地问道:“珊珊,如果我开一家土特产店,是不是也能收入这么多?” 以前他偷偷摸摸,费劲巴拉的,一个月也才顶天了也就五六百块钱,结果在妹妹这里只是几天甚至一天的收入,他承认他心动了。 江楚珊迎头就是一盆冷水泼了过去:“省城没有京城的人流量,土特产的利润也不大,所以哥,你想要一天挣百十块,有些难度。”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105节 江楚林脸色僵了僵,脸色的失望之色别提多明显了,钱妍看到了赶紧安慰道:“怎么也比上班挣钱多,而且这个店,你还不用像珊珊一样忙碌。” 江楚林的心情这才好了,确实,妹妹的店虽然挣钱,但是也太忙了。 他问道:“珊珊,明天我和小雨小泽就要离开,你和新洲也要上学,店里只咱妈和小郑能忙过来吗?” 江楚珊回道:“回来的时候,我跟小郑说了,如果客流量还是这么多,就限流,每次进店的人数不超过五个,出去一个进来一个就是。” 这倒是一个办法,要不然人一窝蜂地进去,不说有那不出息的人浑水摸鱼偷盗,还容易引起安全问题。 大家听了她这个办法后,都是松了一口气,他们还真怕店里出问题呢。 解决了问题,大家短暂的兴奋过后,一天高强度的劳累后遗症上来,一个接着一个地打哈欠,支撑不住了,他们真的是又累又困。 江楚珊也不再留大家,说了几句话便各自回屋休息,明天都还有事儿呢。 杨新雨却留在了最后,她见人都走了,房间里只剩下了自己的哥嫂,还有俩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便走到自己嫂子的身边,小声地问道:“嫂子,如果我想跟嫂子一样做生意,以后学什么专业啊?” 江楚珊没有想到她喜欢做生意,便回道:“读经济专业,经济专业就是教人做生意的。” 杨新雨眼睛一亮,脆生生地回道:“那我就读经济专业。” 接着又问了江楚珊一些经济专业的问题,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房间里顿时只剩下了他们一家三口,江楚珊再也不端着了,直接趴在了桌上,累,太累了。 一双手突然到了她的肩膀上,用着适度的力道给她按摩,她顿时舒服地眯了眼。 等疲乏稍解后,她就跟杨新洲说起了他战友的爱人,来店里上班的事儿,“新洲哥,你能不能明天就问下你战友的爱人,到底来不来上班,如果她不来的话,我就要安排其他的人了,店里这么忙,我不可能一直等着她做决定。” 杨新洲今天一直在店里,自然知道媳妇儿的店里忙碌,还真不是虚话,于是一口应承道:“我明天一早就去问问,如果明天她不去店里应聘,你们就赶紧找人。” 江楚珊趁机道:“先说好了,到了店里就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我可不接受任何方式,任何理由的求情,一切按照店里的规矩办。” 杨新洲边给她揉着胳膊,边笑着回道:“是,江老板!” “妈妈,我困了。” 等杨新洲给江楚珊捶腿的时候,平平迈着小短腿过来,揉着眼睛打了一个哈欠说困,江楚珊看了看表,已经9点半了,怪不得小丫头喊困呢。 杨新洲放开给媳妇儿捶腿的手,弯腰抱起了闺女,然后又喊上儿子,一起去了外面洗漱。 等孩子们都睡了,江楚珊这才感慨道:“其实嫁给当兵的也有一般好处,那就是体力好,看看今天大家都累成啥样了,就你还跟没事人一样。” 杨新洲眉毛一挑:“我能理解成你这是在夸我吗?” 江楚珊白他一眼:“本来就是夸你啊。” 杨新洲在她耳朵边说了一句:“其实我的体力还能更好,你要不要试一试?” 江楚珊张口嘴打了一个哈欠,说道:“改天再试,今天太困了。” 杨新洲叹气,明天就开学了,想要再回来,起码得等一个星期,还是上午回来下午就得回去,根本没有条件供他发挥,可是今天晚上,他就是再想,也不会那么禽兽,媳妇儿今天真是累惨了。 再次叹口气,起身去外面给媳妇儿端水洗漱,等她洗漱后,他不过倒水的功夫,媳妇儿就睡着了,看着她睡得香喷喷的小脸,都打起了小呼噜,看来今天是真的累坏了。 他躺下,小心地把媳妇儿抱怀里,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这才抱着她进入了梦乡,而这忙碌的一天总算画上了句号。 第二天起来,家里的气氛很低靡,因为江楚林和杨新泽,杨新雨三人要离开了,离别总是伤情。 “嫂子,我和小哥一定会考到京城来的。” 因为她还要去学校的关系,并不能去火车站送行,只能在家门口送人离开,杨新雨离开的时候,对着自己嫂子信誓旦旦地保证。 江楚珊自然不会打击她的热情,鼓励道:“加油,嫂子在京城等你们。” 江楚林临走的时候,也特地跟自己妹妹说道:“珊珊,我回去省城就去开土特产店,你如果听到国家关于个体户的政策变动,记得给我打电话。” 江楚珊回道:“就是你不说,我也会的,哥,布料的事儿就交给你了,京城这边你可要供应上啊。” 这回轮到江楚林说她了:“这布料我占着三成股份呢,你不说我也会看好的。” 江楚珊一梗,她哥真是一点都不可爱,不过等人上了三轮车后,她还是红了眼眶。 开学的第一天并不忙,江楚珊课后便一直留意着学校的报栏,终于在京城日报的报纸上看到了,他们华风服装店的消息。 不过这上面的报道重点从京城的第一家个体户,变成了两个重点,一个就是个体户,另外还着重宣传了退伍残疾军人的自立自强,不过不管怎样,都给他们华风服装店做了一次宣传。 而看着这篇报道的同学,则分成了两派,一派人自然支持个体户,另外一波人,则觉得个体户就是挖社会主义墙角。 不过到底没有攻击小郑,有攻击的人,也被人给怼了,他退伍伤残军人的身份给他加了不少的分。 听着同学们的讨论,江楚珊抬头望着天空,这个时候她格外庆幸,让小郑出面申请了营业执照,如果今天报纸上的人是她,同学们的态度可不会这么好。 同学们的态度都这样了,更别提外面的普通群众了,到时候俩孩子肯定会受影响。 中午的时候,她趁着吃饭的功夫,便骑上自行车去了店里,远远地就看见自己家店门前排起了长队,而一个面生的女同志在维持秩序,想来就是杨新洲战友的爱人了。 不过她这会儿没有去店里,下午还有课,等下午放学后,她再来和这个女同志见见面。 今天下午并不多,只有一节课,一下课,她就背着书包骑上自行车闪人了。 到了店里,排队的队伍还是不少,她把自行车停到一边,就要进去,却被被人拦住了:“同志,请排队。” 江楚珊对着眼前梳着胡兰头,肤色白皙,穿戴赶干净利索的女同志,微微一笑:“你是黄翠香同志吧,我是江楚珊。” 黄翠香立马笑了:“嫂子来了,赶紧请进,刚才真是对不住。。” 江楚珊摆手:“没事,都是应该的,今天上班还习惯吧?” 黄翠香点头:“习惯,比在家里种地强多了,谢谢嫂子给我这个机会。” 江楚珊见她说话带笑,态度也大方,也放了一半的心,让小郑带一带,不说多能干,最起码不会拖后腿了。 进去把她妈换出来,让她帮忙维持秩序,她进门先亲自带黄翠香。 “黄同志,不知道小郑有没有跟你说,咱们店里的服务员,可不像百货大楼里面的人,人家是铁饭碗,有傲慢的底气,我们靠自己,顾客就是咱们的衣食父母,所以上班最先要学会的就是微笑。” 黄翠香认真地记着江楚珊说的每一句话,她非常珍惜现在的工作机会,风吹不着,雨淋不到,这比厂里的工人还轻松呢。 江楚珊观察了她一下午,见她接人待物还算有章法,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店里的压力总算解了点儿。 因为报纸上报道过他们的原因,接下来几天的时间,店里的生意都格外好,好在店里又招了一个年轻姑娘,也不至于手忙脚乱,而李美玲在店里生意上了正轨之后,就去了四合院那边监工。 江楚珊自己则每天除了上课,就是画服装设计图,另外就是研究冬天的保暖布料,这个她嫂子也参与了进来,姑嫂两个再次开展合作。 这次冬天保暖布料的选择,她们选择的材料也很普通,就是羊毛,还有羽绒,以及棉花,以及各种植物纤维。 研究了大半个月,姑嫂俩浪费了不少的原材料,却没有任何的进展,不过好在这些原材料价格便宜,并不会太烧钱了。 这天又是实验失败的一天,姑嫂两个怀着失落的心情回到家里,却看到李美玲坐在房间里发呆,可吓坏姑嫂俩。 江楚珊急忙过去问道:“妈,您怎么了?” 李美玲这才转动了下眼睛珠子,然后拽住江楚珊的手,急切地说道:“珊珊,咱们不要做生意了,好不好?” 江楚珊忙问原因,原来自从他们家开了店铺之后,京城陆陆续续地又多了几家个体户,这次李美玲在路上,就是遇到了几个孩子,拿着石头砸家里是个体户的孩子,而且她不是第一次见那孩子被欺负了,以前还只是被骂,现在竟然又被骂,又被打,她怕自己家的孩子也这样。 江楚珊赶紧安慰她:“妈,咱们家的生意在小郑名下,不会连累到孩子的。” 说完又给她分析了下现在和未来的形势:“妈,您想啊,国家如果不支持个体户,就不会批这么多营业执照了,以后的个体户肯定会越来越多,到时候大家见怪不怪了,也就没啥事了。” 李美玲这才稍微放了点心,不过她每天都要接送孩子上下学,见俩孩子确实没有受到影响,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孩子这边放心了,女婿这边却让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因为国家的南边的一处边境上,某个白眼狼国家忘恩负义,竟然不顾以前华国援助他们的恩情,对华国发起了战争。 李美玲知道了这个消息后脸都白了,急急忙忙地回到家里问闺女:“珊珊,新洲会上战场吗?” 江楚珊正在整理用特殊布料,给杨新洲做的衬衣,闻言她苦笑着回道:“我也不知道。” 作为一个妻子,她私心里并不想他去,可是这是他的职责,她阻止不了,就像她为她的理想折腾的时候,他支持她一样,这一次换她来支持他。 第69章 ??封建迷信 这边江楚珊把能够准备的都准备好了之后,也不等杨新洲回家了,她把几件衣裳还有准备的药品打包好,打算送到军校,送到杨新洲的手上去,她不怕别的,就怕他们突然出发,而这也不是不可能。 就在往外走的时候,她妈叫住了她:“珊珊,你等等,我再给新洲做点吃的,你给他带过去。” 江楚珊无奈道:“妈,部队上是不会短了他的吃喝的,我得赶紧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他,就怕他们部队上突然出发。” 李美玲也是知道部队上如果有了任务,那是说出发就要出发的,一分钟都不会多耽搁,于是她眼睛瞪向自己闺女:“还不快去,傻站那干啥。” 江楚珊无奈一笑,让她停下的人是她,现在撵人的人也是她,关键是她还不能说理,推起自行车,出门后她就用尽自身的力量蹬车,只希望把手里的东西赶紧送到杨新洲的手里。 到了军校大门前停下,这里平常没有任何区别,没有一点战争来了之后点兵点将的紧张气氛,这里的宁静,让江楚珊惶惶不安的心霎那间平静了下来,事情既然来了,面对就是了,慌乱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 “珊珊,你怎么来了?” 杨新洲出来的很快,江楚珊来得很巧,她过来的时候,他们刚刚从训练场上下来,如果她晚来一会儿,他们就又要准备下一节课了,她就得在外面等上四五十分钟。 江楚珊见他出来,便把手里的包裹递给他,回道:“给你送好东西来了。” 杨新洲接过包裹感觉着里面的物品,他眼睛里划过一抹了然:“你都知道了?” 这话问得没头没脑,但是江楚珊却知道他的意思,白了他一眼回道:“这么大的事儿,我又不是与世隔绝了,才会收不到消息。” 说完指着包裹,说道:“里面的衣裳,你至少给我穿两件在身上,要是让我知道你阳奉阴违,哼,等着你闺女和儿子叫别人爸爸吧。” 杨新洲听着媳妇儿的话,还没有来得及感动呢,后面的话,就让梗了一腔老血在心头,他咬牙切齿道:“老子回去就往身上套三件衣裳,你趁早死了那份心。” 江楚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最好说到做到,否则我就说到做到。” 杨新洲这会儿眼睛都红了:“你放心,我就是爬也会爬回来。” 江楚珊的眼睛也跟着泛起了水汽:“只要你能回来,缺胳膊少腿的,我也不嫌弃,你知道的,我养得起你。” 杨新洲左右看了看,把包裹放地上,上前抱住了她:“在家好好的,如果遇到了什么事儿,记得去找李智勇,一般的难事,他都能帮你解决,如果真有解决不了的,你就去找顾老爷子。” 江楚珊回报了他,哽咽道:“一定要去吗?” 杨新洲眉目坚道:“珊珊,这是我的责任。” 江楚珊刚才不过带着希望的那么一问,根本没有指望他答应,但是听到他的拒绝,一直蓄在眼眶里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她抬起泪眼,看着眼前的男人:“如果真要去,答应我,一定要活着回来。” 杨新洲抱着她点了点头,他没有再镇重许诺,战场上瞬息万变,谁也不能保证自己能不能活下来。 上课铃声响了,杨新新洲松开媳妇儿,捡起地上的包裹就要回去,离开的时候,过去又抱了抱媳妇儿,开解她:“我虽然请战了,但是说不定根本用不到我去。” 江楚珊听了这话,心里才安慰点,不过回去的时候背影依然沉重,杨新洲虽然心疼,但是却丝毫没有办法。 杨新洲再回到学校的时候,就遇到了接电话回来的韩卫东,他看见他提着包裹,便挑眉问道:“弟妹来了?”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106节 杨新洲点了点头,然后又反问他:“嫂子的电话?” 谁知道韩卫东却摇头了,回道:“是孩子姥姥的电话,我们家程医生也请战了,孩子姥姥让我劝劝她,可是我能说服得了吗?” 程医生军医,和他们一样是军人,是有资格请战去前线的。 杨新洲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他说道:“下课后,来我宿舍,我有东西给你。” 韩卫东点了点头,然后便跟他挥手告别,跑着回了教室。,杨新洲自然也赶忙回了他的教室。 其实他准备给韩卫东的,不是别的,就是一件他媳妇儿给准备的背心,让他邮寄回去给程医生穿,他还有一件旧的,再来加上包袱里面的,也能够凑够两件衣裳了,不算对媳妇食言。 虽然媳妇早就把特殊布料的技术交给了国家,但是从建厂到生产,再到制作成衣裳,过程不是一般的繁琐,而媳妇这边因为这项技术涉及到机密,在把技术上交后,他们就没有也不能再生产了,所以他手里的特制衣裳也非常有限,只能送给自己亲近的人了。 江楚珊不清楚这些,她此刻已经回到了家里,李美玲正围着她问,杨新洲去战场的事儿,听说他不一定能够去的时候,不得不说她是松了一口气的。 不过转头就拿了钱票要出门:“我去买点点心,还有贡品,晚上的时候,咱们娘俩好好地拜一拜菩萨,让菩萨保佑新洲平平安安的。” 江楚珊听了她的唠叨,暗自好笑,她妈这是要临时抱佛脚了,不过她没有阻止,因为她也心动了,不管咋样,拜了总比不拜强,万一就起了那么点作用呢。 母女俩晚上的时候,把家里的大门关得严严实实的,然后在家里设了供桌,然后双双跪下,虔诚地向菩萨祷告。 李美玲:“菩萨,保佑我女婿平平安安,信女愿意三年吃素。” 江楚珊:“菩萨,保佑我丈夫平平安安,信女以后肯定多做慈善。” 平平和安安见姥姥和妈妈都跪在地上念念有词,不免好奇,赶忙过来看,平平倒是没有说什么,纯粹只是好奇,还特地跪在妈妈和姥姥之间,听到她们说平平安安,便好奇地问道:“姥姥,妈妈,你们喊我和弟弟干啥?” 江楚珊这才睁开眼睛,看着身旁天真的闺女,双手再次合十地祷告:“孩子不懂事,菩萨莫要怪罪。” 结果她刚刚说完,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眼前的不是菩萨威严庄的宝相了,而是她儿子严肃的小脸。 安安见妈妈睁开眼睛了,便绷着小脸说道:“姥姥、妈妈,你们这是封建迷信。” 江楚珊脸上闪过一抹狼狈,她前后两辈子,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女性,竟然拜神佛,罪过罪过! 而李美玲就没有心理负担了,直接把外孙拨开,给菩萨磕头请罪,这才站起身来,把外孙子抱一边:“安安,不可以得罪菩萨,赶紧给菩萨请罪。” 安安倔强着小脸:“姥姥,这是封建迷信,是不对的。” 江楚珊扭过头来,告诉自己儿子:“安安,姥姥和妈妈这不是在搞封建迷信,是在求个心理安慰。” 安安不理解,江楚珊也不求他懂,叹口气给菩萨告了一声罪,然后抱着小孩儿离开了,因为她根本没有办法解释啊。 到了房间后,怕小儿子继续追问,她便拿出来一个算盘出来,给小孩儿出了几道有难度的数学题,让他去算。 说起珠算,还得从上一次她用算盘算店里的账,结果被俩孩子给看到了,他们觉得自己妈妈来回拨弄木头珠子好玩儿,便吵嚷着要学习。 孩子要学习是好事,江楚珊便耐心地教俩小孩儿珠算,结果可想而知,平平只觉得木头珠子来回拨弄着好玩儿,哪里听得进去,那些难记的三下五除二的计算口诀。 倒是安安学得非常认真,六岁的小孩儿,幼儿园还没有毕业的小孩儿,刚刚学了不到一个月,就已经会两个数的加减乘除了。 江楚珊又是得意,又是惶恐,得意自己的儿子是个天才,可是有怕自己把天才给教废了,她决定了,八岁以前,由她压着安安按部就班地学习,八岁以后,他也懂点事了,想要跳级,还是按部就班都由着他,现在他六岁了,她再压他两年。 把孩子安排好后,她又过去给菩萨请罪磕头,虽然吧,她受唯物主义教育多年,但是穿越这事儿都让她给碰上了,难说世界上没有神灵,科学的尽头是神学,不说别的,就说穿越,这是现代人的科学说法,它在神学里面可是叫“借尸还魂”呢。 想着她便打了一个机灵,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赶紧又给菩萨磕头,她不是故意占用别人的身体的,真的。 因为战争的事儿,无论学校,都在讨论,大街上都没有以前热闹了,他们服装店的生意这几天的营业额都少了好多,不过不仅仅他们店,就是百货大楼的生意都少了呢,唉,所以说战争就是劳民伤财。 “呕!” 正叹气呢,旁边的钱妍突然呕了一声,江楚珊赶忙关心道:“嫂子,你咋了?” 钱妍干呕了一会儿,没有吐出任何的东西,在水龙头下面接了水漱口之后,这才回道:“没事儿,就是今天的肉有些腥气。” 江楚珊眉眼一动,这肉她们可是天天吃,一个厨师做的,她刚才也吃了,还是跟以前一个味儿啊。 她看着自己嫂子的肚子,眉眼带着喜色地问道:“嫂子,你的例假多长时间没有来了?” 钱妍一愣,恍然想起这个月她的例假没有来,她也不是不知事的人,心里马上有了个猜测,按耐住快速跳动的心脏,说道:“这个月的例假,已经迟了半个月了,珊珊,放学后,跟我一起去医院看看,成不?” 江楚珊高兴道:“成,咋不成。” 添丁进口总是一件喜事,特别是在这个多事之秋,的确需要一件事来转移下注意力。 姑嫂两个按耐住急切,上完了下午的两节课,江楚珊这才骑上自行车载着嫂子去了医院,果不其然,她嫂子怀孕一个多月了。 她嫂子摸着自的肚子喜极而泣,别的新婚夫妻都是进门后一半年就能怀上,而她结婚两年了,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再加上她和江楚林年纪都不小了,公婆明理,一直没有催她,而她虽然面上不显,但是心里的焦急可想而知,还好她终于怀上了,眼眶突然就红了,她当妈妈了呢。 江楚珊掏出手帕递给嫂子,虽然家里头不曾催过嫂子,但是她哥今天都三十岁了,嫂子也二十八了,也的确着急孩子了,她理解他们的着急。 “擦擦眼泪吧,怀孕了是好事,别让孩子笑话自己妈妈是个泪包。” 钱妍破涕为笑:“它现在还没有黄豆大呢,哪里懂这个。” 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都带着光,浑身散发着母爱的光芒。 江楚珊这才说道:“嫂子,咱们赶紧回去,让妈好好地做一桌子菜,咱们好好地庆祝庆祝。” 钱妍却不赞同道:“不用这么兴师动众,就是怀个孕而已。” 江楚珊却坚持:“怎么不用,就算你不想庆祝自己当妈妈了,我还想庆祝自己当姑姑了呢。” 钱妍嗔了她一眼:“想吃好吃的就早说,既然想要庆祝,你就自己下厨。” 江楚珊故作无奈:“我知道了,你这是心疼我妈呢,得,你们是一家人,我这个外人就多辛苦辛苦好了。” 钱妍捶了她的肩膀一下:“就你贫嘴。” 晚上回到家里,李美玲得知自己要抱孙子了,那是笑得见牙不见眼的,一会儿问钱妍累不累,一会儿问她想吃啥,那小心翼翼的样子,简直把钱妍当成了玻璃娃娃,钱妍又是无奈,又是甜蜜。 就是两个小孩儿得知自己要有弟弟或者妹妹了,也是拍着小手欢呼,然后跑回去收拾了一大堆玩具,拿过来放到钱妍跟前,要送给弟弟妹妹玩儿,平平还把自己一直留着不舍得吃的巧克力拿了出来,可把李美玲和钱妍感动坏了。 而江楚珊则做了一大桌子的菜,红烧肉、松鼠桂鱼,小鸡炖蘑菇,一道道荤菜端上来,平平笑眯了眼,都是肉肉,她最爱吃肉了呢。 钱妍看着满桌子的菜,只有一道凉拌三丝,然后她对着江楚珊玩笑道:“不用这么夸张吧。” 江楚珊却回道:“用,怎么不用,妈高兴,你高兴,我高兴,孩子高兴,全家都高兴,高兴了,可不就多吃点肉吗?” 李美玲则横了自己闺女一眼,甭以为她不知道她的心思,无非就是怕她嫂子将来害喜了,家里不能够见荤腥,索性现在吃个够,不过好在她没有乌鸦嘴说出来。 甭管怎么说,今天有晚饭吃就好,两个孩子安安还好说,平平可是吃得肚子溜圆,自从跟着小爷学武之后,的饭量猛增,才六岁,就和她这个大人一样的饭量了,不过也不是白吃饭的。 “妈,嫂子,你们看看平平是不是长高了?约莫比安安高出半个头来了,原先她也就比安安高一个头顶呢。” 李美玲和钱妍听了,便看向俩孩子,这会儿俩小孩儿 正并排站着洗手呢,这么一看可不就是。 李美玲:“哎哟,还真是呢,平平的棉裤都短了呢。” 钱妍:“平平吃得多,又爱动弹,长个也不奇怪。” 大人们都在为平平长个高兴,而安安就有些忧伤了,他虽然是弟弟,但是也就比姐姐小几分钟,作为一个男子汉竟然没有一样大的姐姐高,这怎么可以? 于是小身子一转,竟然又回到了餐桌旁边,抓起自己还没有被收走的碗筷,就要再吃饭,唬得李美玲赶紧拦住他,他今天吃不少了,再吃就得积食了。 安安却倔强地看着姥姥:“姥姥,我想多吃饭长高高。” 江楚珊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果然男人的自尊心是不分年龄的,像他们家的小男人也没有办法忍受自己比姐姐矮呢。 不过她这个无良妈妈,竟然还打击人家:“吃饭不一定长高,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光长肉不长个,长成一个大胖子。” 安安听了嘴里包着肉,咽下去不是,吐出来也不是,李美玲看着外孙子可怜,气地拍了闺女一巴掌,有这么当妈的呢,竟往孩子心理捅刀子。 “安安啊,没事,只要你多吃饭,多运动,就能长高的。” 安安把嘴里的肉咽下去后,把筷子放了下来,然后保证道:“我明天早上起来跟姐姐一起扎马步。” 平平现在还要上学,不能每天都去小爷那学武,小爷便给她布置了任务,每天早上扎马步,马步,跳跃,甭看辛苦,平平这小丫头倒是有股子韧劲,每天雷打不动地锻炼。 安安每天虽然也跟着一起早起,但是它任凭多看一会儿书,也不会去跑步的。 于是她对儿子说道:“锻炼得跟你姐姐一样,坚持每天早起锻炼才成,要不然今儿锻炼,明儿歇着的,根本不会长高。” 安安小胸膛一挺:“我会每天都早起锻炼的。” 这孩子说话也算话,每天早起跟着姐姐锻炼,从来没有犯懒过,看得钱妍没少跟江楚珊请教,怎么教养孩子,等她肚子的这个生了,有平平安安的一半乖巧就好了。 时间一晃而过,这天收到南边战争胜利的消息的时候,江楚珊正在处理羊毛和提取的植物纤维,保暖布料的研究一直没有进展,但是江楚珊还在坚持,她想要研究质地轻薄,而保暖效果比肩羽绒服的布料,还得物美价廉,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万里长城不是一天建成的,她的研究也才刚刚开始,她不急,研究这事儿,要的就是耐心。 不提这个,她此刻正在处理羊毛呢,她妈进来告诉她说,战争胜利了? 江楚珊猛地抬头:“妈,真的吗?” 李美玲白了自己闺女一眼:“这么大的事儿,是我能胡咧咧的吗?” 说完又高兴道:“战争胜利了,新洲也不用上战场了。” 江楚珊听了这话,眼神闪了闪,战争爆发的一个月以来,杨新洲没有回过家,而且也没有给家里只言片语,她去过军校找他,可是他并不在军校,给的官方说法,是他们那个班出去训练了。 她猜测,杨新洲十有八九去了战场,不过她虽然担心,但是没有告诉她妈,就怕她担心,只跟她说杨新洲他们部队要封闭训练。 现在战争胜利了,杨新洲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而这一等,到了暑假放假,也没有任何杨新洲的消息,李美玲不只一地问,平平和安安也嚷着要爸爸,可是她从哪里给他们变出来一个爸爸。 像今天,她和她嫂子从学校回来,今天她们学校就要放暑假了。 李美玲看到她们从学校里拿回来的行李,不免又担心杨新洲:“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半年了,没有个信,真是急死人了。” 江楚珊抱住她妈的胳膊,安慰她:“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兴许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呢。” 李美玲听了叹气,也不再说了,她担心女婿,闺女更担心,也不敢再多说。 而钱妍现在也显怀了,挺着肚子坐在旁边听她们母女说话,听到她们又提起杨新洲,见她们脸上都是担忧,便起了个话头,打算转移注意力。 “珊珊,今年暑假你有什么安排?” 说起暑假的安排,江楚珊这个暑假的规划还真不少,第一件事继续设计衣裳,现在华风的服装店已经不仅仅在京城出名了,就是京城周边的城市,还有人专门来京城买衣裳,每天的营业额都非常可观。 小郑一直想要开分店,但是江楚珊没有同意,想要加人,她也没有同意,现在他们作为京城的第一家个体户,本来就招人眼,在形势没有明朗前,还是低调点好。 华风服装店的盈利,还有阳城六爷的分红,以及杨新洲各地战友成立的纺织合作社的分红,她现在手里已经有了八万块钱的积蓄。 这个暑假的时候,她想着在京城卖房子,买三个四合院,平平安安一个人一个,她和杨新洲一个,再就是看看他们现在住的这个小院子能不能买下来。 她本来是想要等杨新洲回来以后,他们一块拿主意的,可是他一直不回来,她只能自己来了。 再就是打算去一趟深城,今年春天,一位老人在南海画了圈,她打算去那边看看,把纺织厂和成衣厂的地给选出来。 最后还是得研究保暖布料,她现在有了一点进展,还得再接再励。唉,这么多事儿,也不知道一个暑假的时间够不够用。 而远在深城的杨新洲,此刻根本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媳妇儿,在不久后会来到这座城市。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107节 第70章 ??深城 暑假头一件要紧事,就是买房,在一个城市扎住脚的标志是什么,自然就是在这个城市里能够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屋子。 不过买四合院的事儿虽然急,但是也得有房源,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买到的,她托了杨新洲的战友李智勇,让他帮忙留意。 李智勇一听江楚珊买房子,还专门劝过她,杨新洲不在家里,他作为兄弟,有责任替他照顾好家里。 “弟妹,你和老杨都是大学生,将来国家分配工作,肯定也会分配房子,花钱买房子太不划算了。” 江楚珊自然知道李智勇的想法,是这个年代的主流想法,等着国家分配工作,分配房子,毕竟买房子的钱可不是小数目的。 “谢谢李同志,我和杨新洲分配了工作以后,想要国家分配房子,也得按资排辈地等,我们等得起,孩子可等不起,平平和安安眼瞅着就要长大了,他们得有自己的房间呢。 再有国家分配的房子再好,产权也是属于国家的,根本不能传家,所以趁着我有些能力,便想着给孩子们攒点传家的家业。 将来不管他们能不能出息,最起码能够有一个住的地方。” 李智勇听后,继续说道:“那也不用买三个大院子,你们就安安一个儿子,买一个就成了。” 江楚珊她知道李智勇是好意,不过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因为他把她闺女排除在外了。 便回道:“我和杨新洲只这么两个孩子,我们不会重男轻女,会把闺女和儿子一样看待,安安有的,平平也要有。” 李智勇想要再劝说,但是看她沉着脸,便打住了话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事儿还是等杨新洲自己回来后处理吧。 而江楚珊因为这个,怕李智勇帮忙找房子不尽心,便又去托了小爷帮忙,论对京城的熟悉程度,李智勇还真比不上小爷。 而小爷一听说她要买四合院,态度跟李智勇可是两极分化,得知她还给平平买的时候,看的眼神多满意了,他徒弟哪怕是个女娃娃,哪怕是徒弟的亲娘,他也不再允许他们轻视他徒弟。 “唔,这边附近倒是有个二进的院子,不知道你可想在这边买房?” 这儿可是挨着火车站呢,无论现在还是后世都是黄金地段,怎么能不愿意,江楚珊赶点头,生怕点头慢了,小爷改变了主意:“要的,咱们什么时候去看房?” 小爷回道:“随时都可以,不过这家人要现钱,而且房价一口价6000块,你如果能够满足这两个条件,咱们就去看房,要不然就不要白白跑一趟了。” 江楚珊忙道:“没有问题,只要这房子好,没有产权纠纷,可以随时办手续。” 说是这样说,她还是非常相信小爷的办事能力的,如果房子问题,他根本不会介绍给她。 果然小爷说道:“放心吧,产权和房子都没有问题,本来我打算把这房子买下,直接送给平平的,不过既然你这个当娘的要表现,我怎么好跟你争。” 没有想到小爷竟然要给平平买房子,这个师傅她算是拜对了,回去以后她得嘱咐平平,以后要好好孝顺师父。 这房子不愧是小爷相中的,无论从布局,还是房屋的建筑质量上来看,都是上等质量,自然没有二话,回去拿钱买房子,最后房子写在了平平的的名下,这里离她师父近,她住着也能方便和她师傅走动。 小爷这下更加满意了,于是说道:“你想给安安买哪里的房子?我帮你留意留意。” 安安说过他长大后想要考华清大学,不如就买华清大学旁边吧,等他上学时候住,而且他们现在也能过去住,因为他们现在租住的房子,房东不卖房子,并且还要给他们长房租呢。 小爷听了倒是没有发表意见,他只要管好自己徒弟就好了,于是说道:“那成,我让人帮你打听着,有了消息后再跟你说。” 解决了房子问题,江楚珊便说起了去深城的事儿:“不知道小爷有没有兴趣去深城闯荡一番。” 小爷垂眸思索了会儿便同意了:“成,什么时候过去跟我说一声。” 师兄是他师傅唯一的儿子,在运动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就一家子到了香江,如今十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现在怎样了,他得替他师傅瞅一眼,深城离着香江近,他去了也好打听那边的消息。 而江楚珊没有想到小爷回去,不过他能够随行也是好事,听说现在外面的治安情况不好,小郑虽然也去,但是毕竟腿脚不好,有小爷这么一个会功夫的人跟着,她的安全方面也能够有保障。 和小爷说定之后,江楚珊便赶紧回家里准备了,华风服装店,她和小郑都要离开,只能交给她妈李美玲同志帮忙看几天,还有就是平平和安安俩孩子,也只能拜托给自己嫂子了。 钱妍因为月份大了的关系,暑假并没有回家,就留在京城,而她哥过几天就会来京城,和她嫂子团聚,另外就是杨新泽和杨新泽和杨新雨也会来京城,到时候他们一来,她妈和她嫂子就轻松了。 等晚上吃过晚饭后,江楚珊便跟她妈说了,自己要去深城的事儿,李美玲劝她道:“有啥事儿,让小郑自己去就行了,再不成,还有你哥呢,大热的天你何苦折腾。” 她最担心的还是闺女得身体,虽然这两年好了,但是总归比别人弱一点,再一个女人本弱,出门的安全比起男人来变数太多了。 江楚珊知道她娘心疼她,但是这次她必须自己去一趟才成,把两个厂子的地方划好,厂房的选址可是重中之重,这样才能更好地建设厂房,她这次建厂,可是冲着用十几二十年的标准建的,不亲自去一趟可是不成的。 而且只有她亲自去了那里,她才能跟顾老将军提出当初她没有说出口的要求呢。 当初她把技术上交国家,一号领导可是承诺了给她奖励呢,她一直没有提,等的可不就是今天。 “娘,我嫂子身子重了,我哥好不容易才跟她团聚,你就忍心让他们夫妻分离。 再说我也不是一个人的,小郑和平平的师傅和我一起去呢。有他们在,我肯定不会有事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孩子她都疼,说服不了闺女,既然闺女的安全问题得到了保证,李美玲便不再劝她,只是嘱咐她办完事记得早点回来,杨新洲不在家,她再出去,她外孙孙可怎么办哟。 江楚珊赶紧安慰:“娘,您放心,我会早点回来了的。” 说完便拿起一串钥匙给她:“这是我今天买的房子,如果这个院子您住得不舒坦,就去那个院子住。” 李美玲是知道闺女买房的,拿了钥匙,心里也安定了不少,她们在这个院子住了两年多了,突然要涨房租,一个月要涨十块钱呢,好家伙,一涨就涨了一个工人半个月的工资。 他们虽然出得起钱,但是他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租房子一年的钱,都快要能够把这房子给买下来了,要不是怕女婿突然回来找不到家,她真想现在就搬家。 跟她娘又交代了华风服装店的事儿,把几张设计图纸给她,让她等她哥他们来了,再去四合院监督女工生产。 然后又去外面把俩小孩儿叫回来,平平和安安这会儿正汗流浃背地在大太阳底下玩儿弹珠,也就小孩儿了,不怕晒不怕热,只顾着玩儿。 “平平安安,快进来,娘有话跟你们说。” 平平的弹珠,被安安打到小洞里,这局看着就要输一个弹珠了,听到妈妈喊,赶紧小跑着过去,从小洞里把弹珠给挖出来,然后不等它弟弟过来跟她抢,就一蹦三尺高地跑了。 江楚珊瞅着她跳跃的高度,心想这武功没有白学呢,瞅着跳跃的高度,她都想把她上交国家,让她去参加奥运会了。 不过她是一个开明的妈妈,也是一个公平公正的妈妈,既然决定了让儿子八岁以后选择自己的路,那么闺女这里她也是这么打算的。 “妈妈,啥事啊?” 平平先来到了妈妈跟前,仰着小脑袋问妈妈,江楚珊把俩小孩儿领回房间,拿起水盆舀了点晒温的水,然后用毛巾给俩小孩儿擦了擦汗,这才跟他们说她要出远门的事儿。 对于妈妈出远门,俩小孩儿都习惯了,但是还是舍不得,一左一右地拉着妈妈的手,眼巴巴地问:“能不能不去?” 江楚珊摇头,平平这才说道:“那你能不能早点回来?你会不会跟爸爸一样也不要我们了?” 江楚珊心头一跳,忙问道:“谁跟你们说的,你们爸爸不要你们了?” 这次回答的是安安:“不用谁说,我们就能知道,爸爸去了这么长时间不回来,肯定不要我们了,就跟我们班的大军一样,他妈妈就是好久没有回来,就是不要他了,听说给别人当娘去了。” 她蹲下身抱了抱俩孩子,然后脸色认真地跟他们解释道:“你们爸爸跟大军的妈妈不一样,他是英雄,是出去执行任务去了,所以才不能跟家里联系,他也很想你们的。” 俩小孩儿异口同声问道:“什么任务啊?” 江楚珊苦笑,她哪里知道什么任务啊,不过也没有想过要欺骗孩子,回道:“你爸爸是英雄,执行的任务都是国家机密,不能够告诉任何人的,包括家人。” 两个小孩儿这才高兴了,原来他们的爸爸没有不要他们,不过他们还是舍不得妈妈:“妈妈,你能不能早点回来?” 江楚珊这一次也不知道会不会顺利,要在深城呆多长时间,便跟他们说道:“妈妈尽量早点回来,但是妈妈会给你们打电话,不会让你们找不到妈妈,好不好?” 俩小孩儿这才勉强地点了头,江楚珊忍着心里的酸涩,抱了抱俩孩子,她和杨新洲是一对自私的爸爸妈妈。 安排好了家里,第二天江楚珊就和小郑,还有小爷坐上火车一路去了深城。 而这个时候杨新洲正在深城不远处的一处山坳里,拿着一块西瓜啃。 “老杨,你说咱们的任务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外面联系啊,我媳妇儿快要生了,我答应过她的时候回去呢。” 战的话,让杨新洲嘴里的西瓜也不甜了,他也回去,他这么久没有跟家里联系,媳妇儿不知道在家里如何担心呢。 “集合!” 结果教官根本不给他们伤春悲的机会,外面的集合的哨声吹响,他赶紧把手里的西瓜三下五除二地塞嘴里,这西瓜不仅仅解渴,还能不充能量呢,集合的哨声吹响,谁知道下一顿在猴年马月呢。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心心念的媳妇儿已经在来深城的火车上了。 路上因为有两个硬茬子保驾护航,坐了几天的火车,一路平安地到了地方。 尽管有心理准备,知道此刻的深城没有后世的繁华,可真是等下了火车之后,才知道此地的荒凉,这里哪里有后世一线城市的繁华,也就一个镇的规模。 不仅仅江楚珊失望,就是小爷也很失望呢,“江同志,你确定这里有机会大展拳脚?” 江楚珊压下自己的失望,眯着眼睛看向远方,说道:“这里被一号领导画了圈,国家肯定会重点开发和发展这里,国家机器一启动,你觉得这里的前景会差吗?” 小爷不置可否,不过等他们走近了深城,这个不大的地方,竟然碰到了好几个外国人,以及香江那边的人,虽然这些人的话,他听不懂,但是他却看到了未来,深城大有可为啊。 他们一行人先是找了地方住下,可是这个时候的深城,可不是后世的那个繁华城市,这里现在还没有后世的一个小镇发达,招待所少得可怜,因为这段时间过来的人多,招待所可以说爆满,最后没有办法,他们只好去了老乡家里借宿,总算有了一个落脚的地方。 虽然很累,但是江楚珊他们并没有休息,把行李一放,他们便出去转悠了,小爷她不知道,但是她和小郑可是在京城还有一摊子的事儿呢,所以她和小郑必须有一个人先回去京城。 要说后世她们选择厂址,说不得还得把整个深城转悠一遍,然后再仔细考虑,可是现在人家都规划着特定的地方呢,而且还就一片地区,连个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如此倒是也好了,省了他们的时间了,不过工业区这边,人家是吸引外资的,江楚珊他们可不是外资,不符合在这里建厂的条件。 但是好容易来一次,江楚珊哪里肯放弃,既然这边工业区是吸引外资的,那么就能有一个工业区,专门支持国内民营企业的。 她想要给京城的顾老爷子打电话,让他帮帮忙,可是还没有等她打电话呢,小爷便帮她解决了难题。 第71章 ??建厂 事情是这样的,他们从工业区离开,正打听邮局所在,要去打电话的时候,小爷这边竟然遇到了一个熟人,这熟人正是他来深城的目的之一。 小爷来深城除了来看看能不能干一番事业之外,还想找人打听他师兄一家的消息,这里离香江近,而且听说这里不有香江商人过来这里考察,说不准还真有人知道他们的消息,就是不知道也没有关系,他也可以托人帮忙打听。 谁知道相遇来的这么突然,江楚珊因为没有办法建厂,便想着打电话回京城,看看能不能找关系说和说和呢。 就在半路上遇到了他师兄的小儿子陈鑫,他能够认出来,这小子长得太像他师兄了,想认错都难。 等几人认亲之后,他们才知道原来陈鑫是来内陆做生意来着,而且还是服装生意。 真是瞌睡遇到了枕头,江楚珊立马想到了和他合作。 虽然她感觉她能够争取来,在深城建厂的资格,但是现在国家对于香江,或者外资优惠力度大,而且后续政策上也没有那么麻烦,毕竟现在的个体户还是限制多多。 陈鑫听了江楚珊的计划之后,镜片之后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精光。 “江女士,我们陈氏公司有自己的服装品牌,纺织厂合作倒是不妨碍,目前我们陈氏只想经营自己的品牌,如果经营其他的品牌,对自己公司的品牌有妨碍,风险太大。” 江楚珊眉头皱了皱:“借下名头也不行吗?” 陈鑫:“江小姐,你可能不清楚,经商要的是信誉,如果你们的品牌出事,会直接影响陈氏,而且我并不认为传统服装,会有市场。” 陈鑫不让步,江楚珊闭了闭眼睛,一个厂就一个厂吧,现在主要就是把厂子建起来,不过这个厂子她得占至少六成股份。 显然陈鑫不愿意,既然用了他们陈氏的名头,那么他们陈氏就得占绝对的话语权,江楚珊自然也不愿意。 这事自然没有谈成,江楚珊叹气,看来还得给京城那边打电话求助。 等送走陈鑫,小爷坐在桌边,翘起了二郎腿,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凉白开喝了,这杯才对着江楚珊说道:“江同志,咱们合作几年,一直很愉快,如果我能够帮你搞定建厂的事儿,你打算给我多少股份?”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108节 江楚珊以为他是想要帮忙说服陈鑫,跟她要辛苦费,于是笑着回道:“1%。” 小爷气笑了:“小江啊,你办事不厚道啊,刚才给陈鑫那小子40%,却给我1%。” 江楚珊也回过味来了,不过还是不确定地说道:“难道您想要和我合作建厂?可是你是大陆户口啊?” 小爷却老神在在地道:“只要我想,很快就能拿到香江户口。” 江楚珊想到小爷的师兄找到了,在香江那边还挺有地位的,所以小爷要是过去了,还真是能够拿到香江的户口,她眉目一喜。 “那45%,如何?” 小爷把翘着的二郎腿放下,这才说道:“这才像话。” 说完两人便开始就着建厂开始说了起来,江楚珊问小爷:“你的香江户口得多长时间拿到手?” 小爷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想着年底之前,怎么也能把户口拿下,顺便接收大师兄分给他的财产。 香江的陈氏,虽然是师兄一手打造的,按理说跟她没有关系,但是这是师兄给他的补偿。 当初为了师兄能够去香江,他被人打得失去了生育能力,所以这份补偿,他拿得问心无愧。 一听还得等到年底,江楚珊并不想等,她既然来了,就想把事情给办成了。 小爷也觉得是该应该趁着江楚珊在的时候,赶忙把建厂的事情定下来。 他皱了皱眉头,然后跟江楚珊说道:“我回去跟陈鑫那小子商量商量,让他帮忙想想法子。” 江楚珊想起那个陈鑫,明明才二十来的年纪,性格就沉得很,小爷不定能够说服他。 小爷却说道:“事在人为,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其实他心里却琢磨开了,他可以让陈鑫以他的名义在大陆建厂,回头等他的户口办好之后,再让他转给他就是了,而作为交换,他把师兄给他的在香江的产业跟他交换就是了。 反正他的产业,今后都是平平的,而平平可是地地道道得内地人,嗯,产业置在内地,她也好管理。 江楚珊不知道小爷还有这番心思,不过就是知道了,她也不会多给他股份,纺织厂和成衣厂,她必须要有决定的话语权。 不提这边江楚珊和小爷的各种筹谋,杨新洲这会儿却黑着脸,盯着不远处的一对男女,男的他他认识,但是女的,就是化成灰他都能认出来,正是失踪了一年的杨新洁。 当初她本来想要去京城找江楚珊他们算账的,可是却扒错了火车,阴差阳错地到了申城,因为没有介绍信,就要被当作盲流遣返。 她自然是不愿意的,遣返,也就是回到老家后,她再想要出门就难了。 于是她便又扒了火车,谁知道又没有扒上去京城的火车,反而到了深城,当时她身无分文,又举目无亲,曾经还想过偷渡到香江去,可是等她看到被击毙在河里的人,最后还是放弃了。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她便委身给了一个走私的老头子,她也才过上人该过的日子,白面吃着,麦乳精当水喝,衣裳更是能够天天穿不一样的,这样的生活,是她做梦都梦不到得好过。 可是她不知道,她跟的这个老头不是普通的走私,他有人有枪,专门走私国家管控物品去国外,公安还有国安,一气盯了她一年的时间了,现在已经搜集到了证据,只等着抓捕了。 而负责抓捕他的人,就是杨新洲带的队,他们此刻在深城训练,公安部门向部队求援的时候,上面直接抽调了他们,而杨新洲这才发现了杨新洁。 “达令,我想要买金镯子了,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去香江定居啊?” 杨新洁嗲着声音对老头撒娇,老头很受用,承诺她:“我接了一个单子,这单子不小,完成了,咱们就能赚到一辈子的花销了。” 杨新洁听后,对着老头说话更加嗲了,那声音听得都让人起鸡皮疙瘩。 而就在这个时候,杨新洲带着人破门而入,一气摁倒了两人,老头和杨新洁这才反应过来,大喊冤枉。 而杨新洲这个时候,走到杨新洁的身边,冷声道:“杨新洁,你真让我失望!” 杨新洁听着这声音耳熟,抬头一看不是杨新洲是哪个,立马挣扎起来。 “杨新洲,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在老家,你和江楚珊把我害进了监狱,到了这里,你又想让我进去,监狱不是你们家开的,我没有违反法律,你们不能够抓我,你这是公报私仇,我要向部队的领导举报你。” 杨新洲根本不为所动,反而在嘴边勾起一抹冷笑,道:“你有没有犯法,不是我说了算,得看国家法律,你想要举报随便你,带走!” 杨新洁被戴上银手镯,自然不会愿意的,剧烈地挣扎,对着杨新洲破口大骂,但是却也徒劳无力,最后还是被逮上了车。 坐在吉普车里,杨新洲眉目沉沉,虽然知道杨新洁不成器,可是他没有想到她竟然会为了钱,跟了一个跟他爹岁数都比不多的老头子。 突然,他从吉普车的车窗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对,应该是三个熟悉的身影,他媳妇儿,小郑,还有小爷,他们来深城干什么? 特别是媳妇儿,她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学校吗?怎么来了深城了? 接着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他真是糊涂了,现在学校已经放暑假了呢。 有半年没有见媳妇儿,更没有跟她通过信了,他贪婪着看着车窗外的身影,却没有叫战友停车,他的任务没有完成之前,是不能够跟家人见的。 “珊珊,对不起,等我!” 杨新洲在心里头默默地说道,而在这边看地的江楚珊似有所感,抬头朝着这边看了看,只看见了一辆绿色军卡,还有一辆吉普车,正飞速地在公路上行驶。 看到这两辆车,江楚珊不免又想到了杨新洲,半年了,没有任何的消息,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够完成任务回家。 “江小姐,你看这两块地怎么样?” 陈鑫最终还是答应了小爷,比起前景未明的内地资产,他更倾向于香江的产业。 而父亲知道了之后,也不会怪他,毕竟这是小师叔亲口提出来的。 “陈先生的眼光不错,这边建厂,无论水路,还是陆路,都通达。” 陈鑫见江楚珊夸,便知道她满意了,赶紧说道:“那就这两块了,我这就去找政府办手续。” 等陈鑫和小爷离开后,江楚珊便和走在刚刚被选中的厂址上,这里将会是她梦想启航的地方,不过她也得问京城那边要承诺了,建厂房得要钱啊,就不知道她能不能贷到钱? 第72章 ??贷款 选择好了厂址后,陈鑫这边办理手续很快,这边的工业区刚刚成立没有多久,外国商人还有香江商人,还处于观望状态,过来考察的人当中真正投钱的人并不多,所以陈鑫很快就办理好了手续。 陈鑫是一个商人,商人本性逐利,虽然小爷是他的小师叔,又对他们一家有恩,但是这是小师叔自愿跟他置换的,可不是他忘恩负义。 此刻办理了所有的手续,他便过来找小爷,问他:“小师叔,您什么时候和我一起回香江?我爸爸听说您的消息后喜极而泣,十分迫切地想要见您,要不是公司事多,来往内地又不方便,他肯定早就动身了。” 小爷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随时都可以走,你安排就是。” 早去早安生,见了师兄,了了师傅的心愿,再把师兄分给他的财产,交换给陈鑫,他就回大陆来。 这里是他的根,如果不是看江楚珊为了建厂的事情着急,他也不会弄什么香江户口。 不提小爷的心理活动,陈鑫听了小爷的话后,虽然面上不显,但是心里却是雀跃的,他把小师叔带回去,在父亲那儿大功一件不说,最重要的是,他还能够多俩份香江的产业。 江楚珊不知道小爷做的牺牲,还以为他急着去香江,是为了见自己的师兄,便真心实意地祝贺他:“恭喜小爷,马上就能和师兄团聚了。” 小爷嘴角的笑容这才真切起来:“嗯,谢谢。” 他也想赶紧见到师兄,十几年不见,不知道他一切还好。 陈鑫急着拿到小爷在香江的产业,小爷去香江的各项手续,他很快就办好了。 “这是我师兄在香江的地址和电话,如果有事找我,就照着这个地址找我。 还有平平,你记得监督她练习基本功,我很快就会回京城,告诉她,不要偷懒,我回去后可是要检查的。” 离开的时候,小爷免不了担心自己的小徒弟,比起金钱,他更在意师门的武术传承。 江楚珊赶忙回道:“我会的,小爷请放心。” 闺女既然学了武艺,而且有天赋,她自己也喜欢,作为母亲,她自然会督促她勤学苦练,不要浪费她的好机缘。 说过这个问题,她便问小爷关于工厂的事:“小爷,工厂的事儿,您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吗?” 小爷摆手:“我只管出钱,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反正我的那份将来是留给平平的,相信你不会让自己闺女吃亏的。” 江楚珊惊讶地瞪大了眼眸,随即感动道:“将来平平不孝顺你,我打断她的腿。” 小爷听不得别人说自己徒弟,就是徒弟的亲娘也不成,反驳道:“平平一直很孝顺。” 江楚珊哭笑不得,她连自己的亲闺女都不能说了,不过心里却是很感动,小爷这是真把平平当成亲闺女疼呢。 等送走小爷,江楚珊和小郑便开始着手建厂,首先就是招工,虽然工业区这边投资建厂的不多,但也总有眼光不错的商人,看到了内地市场的潜力,过来投资建厂,目前他们的工地也正在投资建设当中。 建设就需要人,深城这边的主要劳动力,还本地的居民,外地的人口并不多,而深城现在的规模就跟后世的小镇差不多,劳动力也就那么多,早先几个工厂早就把人招过去了,他们现在招人的话,还真招不到。 不过这个难不到小郑,他几个电话过去,就招来几个人,全部都是他的退伍战友,虽然人不多,只有七八个人,不过也尽够用了。 “小郑,这个是工厂的图纸,回头就照着这个建,两个厂子工程量不小,你可以先紧着生产区的厂房先建一个,另外宿舍也先建一个,后面的咱们可以边生产边建设,这样也能减轻咱们的资金压力。” 贷款的话,在市场刚刚放开的时候,也不知道政策方面如何,她还是谨慎一点好。 而江楚珊的话,深得小郑的认同,他平常经常看江珊抄抄写给他的经济管理等书,虽然半懂不懂,但是也知道他们目前最主要的便是稳扎稳打,靠贷款风险太大,万一银行催款,或者是不给贷了,他们的资金链断裂,那他们先前的辛苦可就白费了。 “嫂子,你放心,深城这边我会盯好的,绝对不会掉链子。” 他没出钱,又没有技术,嫂子仁义,给他5%的股份,他再不尽心点,将来都没脸拿钱。 江楚珊虽然不清楚小郑的想法,但是他们在一起共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然是相信他的。 于是对他说道:“你办事,我放心。” 安排好这边的事儿,江楚珊便打算回京城去,不提那边的服装店,就是俩孩子她也放心不下。 不过来了一趟,总不能空手回去,深城这边近海,海鲜不错,倒是可以带回京城,让家里人都尝一尝。 小郑要筹建工厂,小爷去了香江,来深城的三个人,这时只剩下了她一个,不过江楚珊也不是什么都要人陪的弱女子,没有人陪的话,她也能自己独自办事。 她在自己包包里,装了一把□□,还有两瓶辣椒水,自觉有了底气,这才出了门,雇了一辆三轮车,打算去海鲜市场买海鲜。 “同志,你是外地人吧?来了只买海鲜,不买点稀罕货回去,可是太亏了。” 结果在路上的时候,三轮车师傅竟然向她推销起了生意,江楚珊挑眉,来了深城一趟,不买点稀罕货回去,还真是对不起自己大热天奔波的辛苦。 “听师傅这么说,想来您知道哪里有稀罕货卖,不如您帮忙介绍介绍,我定感激不尽。” 她没有说厚谢,既然这个师傅揽活,那么那边货主那里,他肯定有好处,她不清楚状况,可不会随意给好处当冤大头。 而三轮车师傅见江楚珊有意,便扭过头对江楚珊说道:“同志,不如咱们现在就去,你的运气好,今天早上刚刚到了一批新货,你过去,正好能够挑拣挑拣,晚了,可就被别人挑拣光了。” 江楚珊却没有答应,海鲜市场她好歹去过,而这师傅说的地方,她可得长个心眼儿,去未知的陌生的地方,她还是和小郑一起好。 “师傅,今天我没有带钱,回头我再去。” 三轮车师傅却不愿意了,他把车一停,带着恼意地说道:“我说你这个女同志太奸猾了,我告诉了你地址,你倒是想要把我甩开自己去,没有这样的道理,今天要不给我十块钱辛苦费,要不就跟我一块去买东西,看货物多少,按照提成给。” 江楚珊气坏了,这是打算强买强卖了,而且他也没有告诉她地址啊,碍于自己势单力孤,她还是先好声好气地跟他解释,而三轮车师傅却不理会她。 她把手伸进口袋,摸到了□□,这才安心点儿,于是说道:“辛苦费没有,你也没有给我说那个地方的地址,而我也更不会跟你去买货的地方,谁知道那里是不是有去无回的人贩子窝。” 三轮车师傅急了,脸上便带上了凶相,恶声恶气道:“那可由不得你了,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江楚珊这会儿已经跳下车:“腿在我自己身上,不想去,你能把我怎样,如果你强虏我过去,就是抢劫,是犯法的,我要去公安局告你。”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109节 而三轮车师傅却不在意:“这里的公安局可不会管这些。” 江楚珊明白了,他这是在公安局有人,不管在哪个年代,在执法队伍里总有那么几颗老鼠屎,不过这一次碰到了她,她势必要帮助政府把这老鼠屎给清除了,为自己也为国家,现在正是外国商人考察华国的时候,可不能让这几颗老鼠屎毁了华国人的名声。 不过眼下,她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赶紧跑要紧,心里想法一定,她的脚步便开始往后挪,三轮车师傅自然看出来了她要跑的意思,赶紧上前一步想要把人给抓住,不想手一伸,面前就多了一把□□。 他一愣之后,脚步没有停下,反而向江楚珊逼近,一把□□而已,他不觉得江楚珊有胆子往他身上刺。 江楚珊拿着刀,看他不仅不怕,反而嘴角还噙上了笑容,就知道自己碰上了硬茬子了,狭路相逢勇者胜,于是她拿着刀逼近两步,打算先下手为强,就在她的刀刺过去的时候,三轮车师傅身子一闪躲了过去,还哼笑道:“还是个小辣椒,不错,合老子的胃口。” 说着便上前两步,打算抓江楚珊的胳膊,江楚珊身子一躲,抬起腿便给了他一脚,上辈子她孤身一人,没有点自保能力可不成,有钱后她专门学过点跆拳道,这时候正好用上。 可惜这辈子疏于练习,再加上自己身体原因,踢出去的腿根本没有力道,刚踢出去就被三轮车师傅给抓住了小腿,抽都抽不回来;急得她脸都红了,不过还没有到绝境,她的手伸进口袋,摸到了辣椒水的瓶子,就在她拿出来喷向三轮车师傅的时候,三轮车师傅突然被人扼住了脖子。 他的身体往后一仰,而江楚珊的腿还在他手里,他的身体后仰的时候拽着她的腿一起,她连带着站立不稳,眼瞅着就要摔倒在地,一双胳膊托住了她,不过她没有来得及感谢,就被拖着往前单脚蹦了几步,而前边扼住三轮车师傅的人,也赶紧劈手救下江楚珊的腿。 江楚珊的腿猛然被放下来,不妨之下身体就要往前倾,而她身后的人赶紧抱住她,让她免于摔倒,她这才用手捂住自己剧烈跳动的心,也有心情看到底谁救了她。 眼前扼住三轮车师傅脖子的人,因为带着面罩,她根本看不出人的面容,不过却认识他身上穿的迷彩服,这个迷彩的花样,就是她当初上交的数码迷彩。 从今年五月份开始,部队上就开始换装了,由原来的军绿色军装,换成了迷彩服,当然迷彩服只是作训服,常服还是军绿色的,有些后世军装常服的影子了。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看到这迷彩服,她算是松了一口气,因为她得救了。 而心神一松,便闻到了身后抱着她的人身上熟悉的体味,她心思一动,赶紧扭过身,而身后的人也不舍地松开了抱着她的胳膊。 这个人也是穿着迷彩服,带着迷彩面罩,只露出了两只眼睛,还有口鼻子,但是江楚珊还是一眼认出来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是失踪了大半年没有音讯的杨新洲。 她定了定心神,看着眼前的人,眼含湿意地问了一句:“是你,对不对?” 杨新洲眼眶发热,很想点头,但是还是扭过了脸,他现在还不是和媳妇儿相认的时候,深城这边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而今天能够救下媳妇儿,也是巧合,他们刚刚从公安局回来,看到媳妇儿被欺负,他怎么可能能见死不救,时间紧急,来不及乔装打扮,他们几人把迷彩一戴,也算遮掩了容貌,不想还是被媳妇儿认出来,心里头划过一抹欢喜。 江楚珊见他扭过脸不回答,心里失落之余,很快便想通了原因,她眨掉眼眶里的潮意,然后这才笑道:“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杨新洲还是不说话,只是摇头表示自己不介意,而江楚珊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谢谢你和你的同伴救了我。” 那边的战友已经把三轮车师傅给制住了,把他的手背后,然后给戴上银手镯,这样他哪怕挣扎着用腿打架,力道都要小上很多。 他拽着他来到了江楚珊跟前,见队长不说话,也知道他不能说,便替队长说了:“嫂子,不用谢。” 刚出口就看到队长看过来的严肃目光,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称呼错了,赶紧把后面的那句“都是自己人”,换成了“为人民服务!” 江楚珊已然从刚才的那声嫂子的称呼,判断出俩人的身份,不过既然杨新洲不便相认,她也只好装聋作哑。 不过还是再次道谢:“谢谢两位同志。” 那个抓着人的军人,再次说了句“为人民服务”,然后便把那个三轮车师傅压上三轮车,然后叫来杨新洲压着人,他好蹬三轮车,他们得赶紧回去呢。 杨新洲对着他点了点头,迈开步子就要上车,不过路过江楚珊的时候,还是不放心地说道:“在深城最好不要一个人出门。” 江楚珊点头:“我知道了。” 等杨新洲上了三轮车后,那边的军人正打算蹬车,杨新洲却出声拦住了,然后对着江楚珊说道:“这边车少,我们送你一段路。” 江楚珊赶紧小跑着上车,坐稳后,前面的人才开始蹬车,边蹬车边想,怪不得队长整天想媳妇儿呢,又好看,又本事,还特别聪明,他敢肯定她认出来了队长了,不过却没有直接说出来,肯定猜到他们在执行任务。 唉,真是揪心呢,他们已经跟外界大半年没有联系了吗,队长好容易见一次媳妇儿,却不能够相认说说话。 而车上的江楚珊和杨新洲也是大眼对小眼不说话,久别重逢的夫妻,此刻本来该欢喜异常的,但是却因为客观原因,不得相认,他们不敢说话,怕说多错多,被人抓到把柄。 不过虽然不能说话,但是从两人的眼神里,他们还是能够判断出彼此的心意。 江楚珊:新洲哥,你没事就好,只要你平安无事,不说话我也能安心。 杨新洲:媳妇儿,辛苦你了,想你而不能相认,对不起。 江楚珊:不用说对不起,我知道你的身不由己。 杨新洲松一口气,继续用眼神跟媳妇儿交流:谢谢媳妇儿,以后记得出门的时候不要一个人。 江楚珊表示知道,问他什么时候能够回家,他用手比了一个月的手势,江楚珊看见松了一口气,一个月就一个月吧,她多半年都等过来了,还怕这一个月的时间。 两人用眼神交流着,很快就到了吉普车停靠的地方,吉普车的驾驶座上还坐着一个戴面罩的军人,见他们过来,比了一个手势,然后江楚珊便下了三轮车,上了吉普车,连带着杨新洲和那个三轮车师傅。 而三轮车留给原来的那个军人同志骑,而他在他们都下去之后,便把着车头改变了方向,不知道去向了什么地方。 上了吉普车没有多久,她便被放下了,她环顾四周,这里离她现在住的地方很近,她暗自笑了笑,原来杨新洲知道她来了深城,连她住的地方都知道了。 她对着车里的杨新洲微微一笑,然后轻启红唇,无声地说了一句:“保重!” 杨新洲镇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同样无声地说了一句:“保重!” 吉普车离开,江楚珊这才扭身离开,虽然这次受了惊吓,但是能够遇到杨新洲也算意外之喜了。 回到了住处,便看到了小郑,他正在吃西瓜,看到她回来,赶紧招呼:“嫂子,吃西瓜,这西瓜可甜了。” 江楚珊微笑着过去,拿起一小块西瓜吃了一小口,果真甜,而且因为用井水湃过,带着一丝清凉,吞吃下肚之后,身上的热意瞬间消失了,再被电风扇一吹,别提多舒服了。 小郑把手里的西瓜吃完,便问道:“嫂子,你不是买海鲜吗?咋空手回来了?” 江楚珊咽下嘴里的西瓜,回道:“别提了,遇到事儿了。” 说着便把遇到的事儿说了,小郑赶忙道:“嫂子,材料方面我已经联系好了,和这边的工厂用的同一地方的,一时半会儿地还运不过来,而咱们建厂的的人还没有来,我这会儿反正没有事儿,下午便陪你出去转转。” 江楚珊这回没有拒绝,经历了上午的事儿,她再也不敢自己一人随便转悠了。 下午俩人先去了海鲜批发市场,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小郑在的缘故,一路上还算顺利,这次的这个三轮车师傅并没有作妖。 到了海鲜批发市场,江楚珊瞅着便宜又新鲜的海货,捡着能够带回去的海鲜,一路上买买买,那花起钱来的态度,叫一个爽快,颇有暴发户的风采。 不过因为小郑在旁边,而且他因为当过兵的缘故,看着就不好惹,所以倒是没有人过来惹事。 不过虽然没有人惹事,倒是有人过来推销商品:“同志,要电子表不?香江那边过来的新货。” 江楚珊想着家里的俩孩子,挑眉道:“有样品吗?让我瞧瞧。” 结果这人把外面的外套一掀开,露出了挂在衣裳上的电子表,江楚珊拿起手帕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这人做生意也是够拼命的,这么大热的天儿,身上穿着外头,还挂着这么多电子表,也不怕中暑。 “同志,瞅着可满意?” 这人再问,江楚珊点头,便问起了价格,那人用手指头比一个数字,见江楚珊皱眉,便赶紧说道:“你如果买得多,我还能一只电子表再便宜一毛钱,这个价格已经很便宜了,你们拿回内地卖,能够翻个至少五倍的价格。” 江楚珊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不过还是讨价还价了一番,一只电子表便宜了两毛钱才算,把这人的货给包圆了。 她这一举动,很快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有卖收音机的,有卖衣裳的,而她也就买了五台巴掌大的收音机,她打算给她爸,她公公,另外家里一台,另外两台她再看情况给人,家里的收音机有些大,不适合出门的时候带。 “唉,这边的东西比京城齐全,还便宜,真恨不得拉一卡车货回去。” 江楚珊回去的时候叹气道,小郑也是可惜,这个买回去可是翻五六倍呢。 回到家里后,江楚珊把买来的东西分装成了两个蛇皮袋,试了下还算成,这才松了一口气,买了东西能够带回去才算本事呢。 想起明天要走,她这才对着小郑嘱咐道:“工程的事儿,交给你,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工程款你也别担心, 我回去就去贷款。 还有你在深城,也注意看看,能不能买房子,能买几套就买几套,这里眼瞅着就要繁荣起来了,投资房子不会吃亏的。” 小郑也有这个打算:“嫂子放心,我会的。” 江楚珊自然放心,在京城那边,小郑可是比她还要早买房子,不过他因为只他自己的原因,买的四合院小,但是地段真不错,就在二环之内,而且瞅着附近还有一个中学,妥妥的学区房。 江楚珊的火车票一买,杨新洲这边就得了信儿了,心里妥地松了一口气,深城这边的治安,因为靠海,还有上边决定开放的关系,各色人聚集过来,鱼龙混杂,还是赶紧回去京城得好。 “队长,嫂子回去,你不去送送?” 上次一起解救江楚珊的人说道,杨新洲瞥了他一眼,淡声道:“不去。” 去了又能咋样,还不是一句话都不能说,但是第二天还是乔装打扮去了火车站,瞅着江楚珊平安上车了,他才回转,就怕她遇到像上次一样的事情。 回来后,他便找公安局的熟人去打听案件进展情况,赶紧破案,赶紧回京城,虽然刚刚见了媳妇儿,但是怎么能够解大半年的相思。 再有两个孩子,也不知道长高了没有,他不在家,有没有听妈妈的话。 到了公安局,听公安局的人讲,杨新洁倒是都撂了,但是她知道的并不多,而她跟的那个男人知道的倒是比她多那么一点,但是线索还是不明朗,他们还得继续查,得把深城这边暗地里的势力都给清除了,给来内地投资的商人们一个和平的环境。 “新洲,弟弟,你可要救我,我真的没有参与走私。” 杨新洲去监狱里看了看杨新洁,看着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但是他的心却毫无波澜,这是第二次了,先前害他媳妇儿,还能说是受人蛊惑,这次呢? “好好改造,金宝那边你放心。王老二新娶的媳妇儿品性不错,比你会教孩子,金宝现在懂事上进,你不用担心。” 杨新洁颓然地瘫在椅子上,她怎么就又进了监狱呢,人生才几年,监狱她已经蹲过三年了,不知道还得蹲多久,她估计可能比上次还要久,她双手捂脸,再出来后,她保证不敢作妖了,会老老实实地过日子。 而这边江楚珊回到京城,一路上还算顺利,她买的卧铺票,现在的卧铺票,买卧铺票的人几乎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这样的人一般爱面子,不会轻易出事儿。 “珊珊,这里!” 刚到了出站口,就看到了她哥在那边使劲儿地挥手,她赶紧提着俩蛇皮袋挪过去,买的东西都是压秤的货,死沉死沉的。 一到出站口,她赶紧把蛇皮袋递给了她哥,甩了甩酸疼的胳膊:“真是--------------/依一y?华/累死我了。” 江楚林提了提蛇皮袋,惊讶道:“你都买了啥,这么沉?” 江楚珊回道:“能有啥,海货,那边靠海便宜,去一趟还不得多买点。” 江楚林点头,的确得多买点,他们在内陆,海货可是不好买的,不过却也琢磨开了,既然深城那边有了自己人,他的杂货店倒是可以上新货了,海货在省城这样的内陆城市,绝对是稀罕货。 回到家里,他便跟江楚珊说了,不过江楚珊却没有应承他,说道:“哥,小郑你也认识,这个事儿你可以自己跟小郑谈,这事儿就算谈成了,无论进货,还是销售,你们两个的生意,我插不上手,所以你们自己谈。” 江楚林想了想便同意了,这事儿妹妹还真是插不上手,江楚珊见他答应了,便问他省城杂货铺的生意咋样? 江楚林回道:“自然没有你的华风服装店生意好,一个月也就二三百块的利润。” 这边江楚珊还没有发表意见,听到动静出来的李美玲就白了一眼自己儿子:“你就知足吧,一个工人的工资才多少。” 江楚林回道:“娘,只有不知足才能上进,难道你希望我安于现状,最后被别人超越?” 李美玲说不过他,赶忙把手里温凉的绿豆汤递给闺女,说道:“赶紧喝了,回屋里洗洗换件衣裳,一身的汗味儿。” 江楚珊无奈地和自己哥哥对视一眼,他们当妈的儿女太难了。 “姥姥,我回来,好渴,我要喝汽水。” 而就在这个时候,平平和安安回来了,平平进来就朝着自己姥姥要汽水,李美玲赶紧心疼地拿起手帕给外孙女擦汗,然后说道:“好好好,喝汽水,有橘子味的,还有桃子味的,你喝哪个?” 平平:“我要橘子味的,弟弟要桃子味的。” 李美玲马上道:“走,跟姥姥进屋喝。” 而这个时候,安安已经抱住了妈妈的大腿:“妈妈,你回来了,安安好想你。” 江楚珊心疼地给儿子擦了擦汗,但是该问的还是要问:“你们今天喝了几瓶汽水?” 安安转了转眼睛珠子:“还没有喝过呢。”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110节 这边平平也发现了自己妈妈回来了,赶紧抱妈妈的大腿找存在感,江楚珊问了她同样的问题,平平也不傻,直接照着弟弟的说了。 江楚珊便看向她妈,李美玲眼神闪躲道:“平平安安不会撒谎的。” 看她的神情,江楚珊就知道有事,不过却没有深究,反正她回来了,可以看着俩小孩儿了,他们别想肆无忌惮地把汽水当水喝。 而汽水的管教就从现在开始,她从蛇皮袋里拿出来电子表:“电子表只给哥绿豆汤的小孩儿。” 平平和安安立马放弃了汽水,他们的小伙伴强强有电子表,戴上手上后可神气了,能够随时随地看时间,他们也想要。 江楚珊让他们自己选择,平平选了粉色的,安安选了一个蓝色的,不过选好后,安安抬头看着妈妈,问道:“妈妈,我能不能给云朵妹妹也选一个?” 江楚珊回道:“可以啊,不过因为姐姐只选择了一个,而你选两个,对姐姐不公平,所以你明天的汽水没有了,这样,你还会给云朵妹妹吗?” 安安点头:“给!” 江楚珊便让他选,他看了看姐姐,也选择了一个粉色的,拿给妈妈,让她帮忙邮递给云朵妹妹。 钱妍这个时候出来了,见状笑道:“珊珊,你将来不愁儿媳妇儿了。” 江楚珊回道:“但愿吧。” 接着她把收音机还有海货拿出来,一一分派,李美玲拿着巴掌大的收音机啧啧称赞:“这个好,让你爹拿着边走边听。” 江楚林心头一动,便问起了妹妹价钱,江楚珊哪里不知道的心思,无非就是想要批发卖钱,还是那句话,这生意是他和小郑的,她没有精力做这个,不出力也就不插手,让他们两个自己商量去。 热热闹闹地在家里吃过饭,江楚珊问了自己妈服装店的生意,便去和嫂子说知心话,先是问了她的身体,钱妍自然说好,当然也的确好,只要她想吃的,她婆婆只要能够弄到,都会尽量满足她,就是亲娘也不过如此,她很知足,其他的做活,几乎不让她沾手,所以她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接着说起来研究保暖布料的事儿,钱妍这几天并没有进展,江楚珊也理解:“再接再励,这个可是比先前的植物纤维布料难呢,咱们得做好持久战的准备。 钱妍家里父兄都是学术方面的人,她比江楚珊还要了解研究过程的不容易,赞同道:“是啊,希望咱们毕业的时候,能够成功,这样咱们的毕业论文就不用伤脑筋了。” 江楚珊叹气道:“希望如此吧。” 说过事情后,晚上的时候,俩小孩儿是跟江楚珊睡的,谁让他们好久没有见妈妈了呢,不免问起了爸爸,江楚珊望着窗户外面的月亮说道:“应该快回来了。” 心里则说道,希望杨新洲说话算话,一个月之后能够回来。 第二天,江楚珊吃过饭之后,便拿着海鲜去看顾老爷子,顾老爷子看见她,高兴地让家里的保姆去做海鲜,自己却拉着江楚珊下棋,江楚珊自然不会扫他的兴。 不过在下棋前,她少不了问道:“顾爷爷,您今儿心情不错啊,遇到什么好事儿了?” 顾老爷子哈哈地笑了两声,然后说道:“我们家里的老大难终于要结婚了,算不算喜事儿?” 江楚珊也跟着笑了起来:“恭喜您,哎哟,明年说不得就能够抱大孙子了。” 顾老爷子再次哈哈大笑:“借你吉言。” 而江楚珊见他心情好,便把她跟香江人在深城合资开工厂的事儿说了,顾老爷子挑眉:“说吧,需要我帮什么忙?” 江楚珊也不客气,直接说道:“建工厂需要的钱不少,我需要向银行贷款,您放心,我绝对走正常的路子,该给的利息,我肯定会付的,银行需要什么手续,就走啥手续,只希望他们能够快点,我急需要钱。” 顾老爷子看了她一眼,然后故意道:“如果你今天能够连续赢我三局,这个忙我义务帮忙。” 江楚珊还是摇头,自己的水平自己知道,连赢三局可不容易,而且她手攥着的那个承诺,她还是赶紧用了好,免得年深月久的,别人不放心她,而且随着特殊布料的热度过去,承诺跟着缩水。 顾老爷子听说她要用那个承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倒是实诚。” 明明不用浪费承诺的,江楚珊笑道:“这不是没有把握赢您吗?” 顾老爷子哈哈大笑,特别得意自的棋艺:“算你有自知之明。” 其实他哪里不知道江楚珊的心思,不过这些担心都正常,而且正巧部队上换装后,时间还不算太长,但是也就这三四个月的时间,部队上反馈的成绩却斐然,特别是南边小范围的战争,战士的伤亡率直线下降,一号领导没少夸这个布料。 所以江楚珊提条件时机刚刚好,结果也真是,上面听说后,直接无抵押无利息地贷款给江楚珊15万。 这个时候的15万,可是相当地值钱的,抵得上后世地二三百万都不止了,而且还款期限还是二十年,江楚珊得到这个结果都不知道怎么高兴了。 在顾家得知这个消息后,江楚珊高兴地骑着自行车哼着小曲,就是头上火辣辣的日头,都让她觉得温柔了不少。 而街上的自行车大军中的女同志,几乎有三分之一穿着他们华风服装店款式的衣裳,虽然有很大部分是扯布自己做的,但是不管怎样,华风服装店在京城的名头彻底立了起来。 而且因为他们服装店是京城第一家有营业执照的个体户,不提别的,就这个招牌就够有纪念意义了,说不得在后世还会成为一种怀旧的情怀。 想着未来的前景,江楚珊的嘴角又勾了起来,蹬自行车的时候更加快了。 “嫂子,你回来了。” 刚进家门,迎接她的不是俩孩子,而是杨新泽和杨新雨兄妹,她恍然明白昨天回来哪里不对劲了,因为没有这俩兄妹。 当初他们写信一放暑假就来,结果晚了十来天呢,江楚珊自然问原因。 杨新雨回道:“娘病了,在家里伺候她病好了,我们才过来呢。” 江楚珊赶忙问原因,虽然她们婆媳之间有了隔阂,但是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唉,吃凉西瓜吃多了,吃坏了胃口,拉肚子了。” 江楚珊这才放心,接着杨新雨少不了又说了家里的情况,时间长了,王香苗也不再老是念叨杨新洁了,不过却知道吃穿了,现在家里每天都要见肉,而且一个月做一件新衣裳。 用她的话说,他们兄妹,还有她哥嫂,都是狠心的人,对大姐都见死不救,她才不要给他们省钱呢。 江楚珊听后云淡风轻,能够用钱解决的事儿都不叫事儿,而且她婆婆挑吃穿的时候,还是收敛的,再恨自己的仨孩子,也都是她身上的肉,她怎么能不管不顾,所以她婆婆目前的生活,不过一个月多十来块钱生活的问题,她完全能够供应起。 小兄妹俩一来,有他们帮忙,江楚珊身上的担子轻松了不少,每天去服装店转转,再回来画画图,然后复习功课,再就是研究保暖布料,以及跟深城的小郑联系,沟通建厂的事儿。 就在那边的建筑工人到齐,建筑材料也到齐的时候,小爷也回到了内地,满打满算在香江也就呆了半个月的时间,不过倒是拿了香江的户口,在深城招商引资的时候,行走方便不少。 不过她猜测小爷在香江那边呆得不大愉快,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回来,不过这是小爷的私事,她不会不开眼地去打听。 转眼就是一个月,杨新洲还没有回来,想来那边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好在俩孩子没有追问爸爸怎么不回来,让他她彻底松了一口气。 这天平平做完了作业,又练完了她师傅给安排的基本功,便跑过来问江楚珊:“妈妈,我想看电影《哪吒闹海》。” 江楚珊回道:“把你的作业拿过来我看看,都完成了,才能够去。” 平平这次作业完成得不错,根本不怕妈妈检查,特别乖巧地拿过去给妈妈看,她的没有问题,安安更不会有了。 到了电影院,陪着俩孩子看着电影,虽然这部电影很精彩,但是江楚珊却没有看进去,因为看电影的时候,她忽然想起自己忽略了一件事,所以她哪里还没有心看电影。 第73章 ??久别重逢 心不在焉地陪着俩孩子看完电影,回家后江楚珊哄睡孩子,便赶紧拿起了纸笔开始做起了规划。 她在这个年代做生意虽然有各种束缚,但是总体上还算是顺风顺水,所以她不可避免地忽略了宣传的必要性。 她将来是要做品牌的,所以必须要做好品牌文化的宣传,让华风品牌能够深深地植入国民的心中,然后走出国门,风靡世界,而这一切都少不了营销,而营销计划现在也该准备起来了。 特别是这样的品牌文化,她想要做到让国人认可,可不是随便打几个广告就能够做到的,需要的是水墨功夫。 她现在只希望现在开始开始规划营销的事儿,还不算晚。 认真思索着关于品牌营销的事儿,首先是定位,华风品牌并不曲高和寡,他们走的是大众路线,要的是国民度,虽然如此,他们也要做国民度中的高档货。 鉴于目前的整体环境来看,华风品牌虽然诞生于华国首都,但是营销却得从香江那边着手。 国内目前的舆论媒体,无论电视,收音机,还是报纸和杂志,都掌握在公家手里,虽然她也能够打打广告,但是想要长篇累牍地介绍华风却是不能够,而且营销内容也得审核再审核。 所以她得打电话问问小爷,他去了一趟香江,知不知道香江那边的影视公司,还有报刊杂志的情况,她想通过它们来营销。 不过她还没有打电话呢,第二天小爷就上门了,他从深城回来了,反正那边有小郑,小郑能干,并不需要他来干什么。 这天他们刚刚吃过早饭,杨新雨收拾了碗筷准备去厨房洗,李美玲过去帮忙,江楚林扶起自己的媳妇儿,打算去散步锻炼,马上就要生了,得多活动活动,杨新泽准备带着安安去玩儿数学游戏,寓教于乐,而江楚珊则准备看着平平做功课,她的暑假作业,还有些没有做完。 一家人各司其职,看着杂乱无章,但是却井然有序,平平虽然想要玩儿,不想写字,可是看着妈妈,却没有胆子反对。 “哟,平平撅着小嘴巴,这是怎么了?” 刚刚被妈妈拉到门口,小爷就来了,一进门就看到自己的小徒弟撅着小嘴巴,不免打趣起来。 平平好久没有见到师傅可,看到他眼睛一亮,然后便要告状:“师傅,你管管妈妈,非要我现在写作业,我想现在练功,晚上再写作业。” 这丫头还挺机灵,知道怎么打动她师傅,不过年纪还小,翻不过她妈的五指山,这边江楚珊知道小爷心疼徒弟,在他还没有出声的时候,抢先开口道:“小爷,刚吃过饭,所以这会不能锻炼,让她写会作业,省得呆会练完功,累得不想写。” 小爷虽然疼徒弟,但是也是讲道理的,知道孩子的学业不能耽搁,这次只能狠心忽视小徒弟的可怜巴巴,哄徒弟道:“平平乖,写完作业后,师傅带你出去玩啊。” 平平没有想到师傅来了,也管不了妈妈,人小鬼大地叹气道:“好吧。” 小爷非常满意小徒弟乖巧,等她进去拿出来本子和笔,开始写作业之后,便对江楚珊说道:“借一步说话。” 江楚珊正有话对小爷说,便和小爷来到了外间,坐好后,小爷自顾自地倒了一杯槐豆茶,喝了一口,这才说道:“深城的工厂,已经建好了一幢厂房,还有一幢宿舍楼,机器和缝纫机也都到位了,小郑本来想要打电话给你报告呢,反正我要回京城,就没有让他打电话。” “真地建好了。”江楚珊高兴地问道:“哎哟,那是不是就可以投入生产了?” 小爷点头:“我回来的时候,纺织车间,印染车间已经开工了,这会儿恐怕成衣车间也开工了。” 江楚珊右手握拳砸了下自己的左手,高兴道:“我就知道小郑不会让我失望的。” 小爷也高兴,只要深城那边的工厂能够盈利了,那么他就可以为自己的兄弟再投资工厂,然后再在京城,以及京城周边的城市开店销售商品,这样他的兄弟们也能够有一个能够走向人前的营生,黑市的生意终究不过是特殊时期的权宜之计,不能长久。 高兴过后,小爷又说了一件让江楚珊高兴的事儿,原来小郑在深城置办了房产,一个月的功夫他就入手了两套院子,还说遇到合适的会再买,而这两个院子,他一个,另外一个就是她的了,不过她的院子得等她到深城后,才能够去房管局过户,这个问题倒是不大。 说了南边工厂的事儿,江楚珊不免想起昨晚想起的服装品牌营销的事儿,于是便问道:“小爷,您去香江,可知道那边的电影公司,还有报刊杂志,这些媒体都怎样,如果我想借助它们宣传我的服装品牌,您觉得可以吗?” 小爷脸色有些不好,这次他去了香江之所以没有在那边多呆的原因,就是那边的人看不起内地的人。 他到了香江不可避免地跟着自己师兄参加了几场宴会,一开始还好,一听他口音是内地的,神情里的轻视,还有语气里面的傲慢,都让他拳头发硬,要不是师兄拦着他,他说不得现在早就在因为打人,到了香江的监狱里了,他不再那边受鸟罪,任凭自己师兄怎么挽留他多住一段时间都没有用。 而江楚珊听了小爷的话,脸上的失落就别提了,小爷见她失望,这才淡声道:“不过我师兄名下倒是有一家电影公司,还有一家报纸,不过规模都不大,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上你的忙。” 江楚珊赶忙道:“规模不大正好,现在咱们的资金有限,大公司要钱多,咱们那仨瓜俩枣还不够人家塞牙缝呢。” 小爷见她如此说,便说道:“那成,等你这边什么时候准备好了,跟我说一声就好。” 江楚珊连忙感谢,而小爷却摆手道:“不用谢我,多给我挣点钱就好。” “放心亏不了。”江楚珊承诺道。 小爷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他还是很相信江楚珊的,他们合作这么些年来,她还没有做过亏本的买卖。 “妈妈,我这道题不会做。” 这边刚说完话,里间的平平就拿着题目过来问她,她看了看,就是物品分类。 就在她打算跟闺女讲题的时候,小爷接了过去,只见他站起身来,拉着平平的手说道:“走,师傅教你做作业,做完作业后,跟师傅回家,师傅要看看你这段时间,练功偷懒了没有。” 看着小爷领着她闺女进门的身影,江楚珊不胜唏嘘,他们家从她妈李美玲同志往下数,就连杨新雨这个孩子们的小姑姑,一提到给平平辅导作业,那都是闻之色变,小爷竟然主动辅导小闺女写作业,她心里头早就为他竖起了大拇指,这才是真的猛士呢。 既然小爷把她的活儿给做了,她便拿起昨晚的营销计划继续写,这媒体上的营销,她还是得找笔杆子帮忙,她这个理工科女,唉,在这方面还真是有些欠缺呢。 不过说起笔杆子,她认识的人几乎都是理工科的,要找擅长写文章,还有写小作文的人,她还得去京城大学找,再有几天就要开学了,她可以问问她宿舍的舍友,还有班上的同学,看看他们能不能帮她介绍几个笔杆子厉的。 心里想着便把这事儿写进她自己准备的,一个能够随身携带的小本本上,这个本本就跟后世的便利贴一样大小,她管它叫做备忘录,以后她的事情肯定会多起来,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不记在本上,她可能漏掉事情。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111节 “哥,你回来了!” 外面杨新雨的声音,让江楚珊一怔,杨新洲回来了,他终于回来了,就要起身去外面接他,不过刚刚抬起脚,却又停住了,她赶紧拿起桌子上的镜子照了照,见头发不乱,脸上也没有脏东西,而且今儿身上穿的衣裳也整齐干净,这才抬步出去。 而她刚刚走到门口,就和杨新洲不期而遇,杨新洲眼睛深深地望着眼前的女人,喉头滚动了下,沙哑道:“珊珊,我回来了。” 江楚珊抬头看向他,想要说:“欢迎回来。” 可是却未语泪先流,多半年没有音信,面对母亲和孩子的询问,她尽量做到淡定,但是她自己怎么可能不担心。 杨新洲看见媳妇儿哭了,赶紧过去抱住人,用下巴蹭了蹭媳妇儿的头发,然后把头埋在媳妇儿的脖颈间,深吸了一口媳妇儿的体香,这才说道:“珊珊,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江楚珊流着泪,扬起自己的拳头捶了他几下,发泄着自己的委屈,虽然知道他身不由己,可理智上能够接受,感情的委屈却是真真的。 而杨新洲任由媳妇儿发泄着委屈,他则低头亲吻她的眼睛,想要把她所有的泪水全部吻干,亲着亲着,嘴唇就开始不由自主地往下走,先是挺翘的鼻子,再然后就是梦里无数次出现的红唇,而他的嘴唇刚刚贴上去,就被人打断了。 “爸爸,你回来了,平平好想你。” 打断他好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宝贝闺女平平,她在里间写作业,听见外面的声音,就赶紧跑出来看,没有想到是爸爸回来了。 而听到闺女的声音之后,江楚珊赶紧推开了杨新洲,往闺女身后看了看,见小爷没有出来,这才松了一口气,被自己闺女撞见,和被外人撞见,是两个不同辆级的尴尬。 她掏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心里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虽然小爷没有出来,但是她有感觉,小爷知道他们夫妻刚才干的事儿,真是,她羞恼地瞪了眼杨新洲。 而杨新洲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哪里知道闺女在房间啊,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赶紧弯腰抱起了闺女,用手点了点闺女的小鼻子,问道:“平平哪里想爸爸的啊?” 平平鬼灵精地用手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然后奶生奶气地说道:“用心想的。” 杨新洲的眼里有了笑意,他闺女就是聪明,还知道想人是用心想,而就在这个时候,小爷从里间出来,对着杨新洲说道:“杨同志,好久不见!” 杨新洲这才恍然明白,刚才媳妇儿为什么那么羞恼了,原来房间里还有外人在啊。 虽然他也有些尴尬,但是好在脸皮厚不怕,反正只有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脸上没有任何难为情地跟小爷打招呼:“陈同志,这是来看平平?” 小爷点了点头,说道:“本来今儿想要接平平去我那儿的,不过你好容易才回来,你们一家好好团聚团聚,我改天再来。” 杨新洲抱着闺女,对着小爷说道:“平平劳烦你费心了。” 这话小爷不爱听,他自己的徒弟,他喜欢费心,于是说道:“平平是我徒弟。” 杨新洲没有领会他的意思,笑了笑没有说话,倒是他怀里的闺女喊了声:“师傅。” 小爷挑眉逗她:“平平,你是现在陪爸爸呢,还是跟师傅回家去?” 平平又想和爸爸亲香,又舍不得师傅,她人虽然小,但是心却不小,回道:“师傅,你留下来和爸爸一起玩儿,好不好?” 小爷摇头:“不好!” 平平的小眉头立马皱了起来,显而易见地为难,小爷可舍不得宝贝徒弟皱眉头,便摸了摸的头发说道:“你今天在家里陪爸爸吧,师傅今天还有事儿,不能陪你玩儿了。” 平平噘嘴不高兴,小爷又哄了两句才算,等他一离开,在门的安安就跑了进来,接着就是杨新泽杨新雨小兄妹俩,再接着就是李美玲,以及江楚林和钱妍,一瞬间屋子里本来还宽敞的空间就逼仄起来。 人多了,空气中的温度也高了许多,江楚珊赶紧进去拿了电风扇,打开开关让它吹起风来,虽然如此,但是还是有些热,因为电风扇吹的是热风,唉,江楚珊叹气,如果有空调就好了。 江楚林看到钱妍不停地擦汗,心疼地建议道:“咱们去院子里吧,屋里太闷热了。” 屋里也属实太热了,他的话一出,大家便跟着走了出去,到了外面大家先是关心了杨新洲这些日子在外面的事儿,杨新洲捡着能说的说了,大家也不是非要知道详细,只要知道杨新洲在外面没有干坏事,没有受伤就成。 寒暄了几句后,杨新洲便拿来行李给大家分礼物,女同志除了平平,人手一个电吹风机,男同志除了安安,人手一个电动刮胡刀,平平和安安则是一人一个小飞机模型。 收到礼物,不管大人还是小孩儿,脸上都是笑容,也是这个世界上,谁不愿意收礼物啊,杨新雨拿着电吹风机,啧啧道:“这国外的东西就是精巧啊,这个吹风机拿着比理发店的轻。” 李美玲和钱妍也喜欢电吹风,钱妍只是拿着不说话,而李美玲则嘴一撇道:“也就这些玩意儿能看了,哼,论起打仗来,还是咱们解放军强。” 老一辈子的人,都特别爱国,而听了她的话,大家也都跟着点头,解放军确实了不起。 而因为这个问题,大家又说起可刚过去不久的自卫反击战,以及革命先辈的英勇事迹。 等中午吃饭,大家这才散了,吃了中午饭后,李美玲去了四合院监工,杨新泽杨新雨兄妹俩则去了服装店,家里只剩下江楚珊他们一家四口,还有江楚林夫妻。 不过江楚珊和杨新洲下午也没有留家里,而是一家四口去公园玩儿了,本来江楚珊想要杨新洲休息的,可是他却不愿意,直接抱一个背一个地出去了,江楚珊阻止都来不及。 疯玩儿了一下午,晚上终于剩下了夫妻俩的时候,他们这才能够肆无忌惮地向彼此表达自己的爱意。 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过后,杨新洲这才爱恋地抱着媳妇儿,嘴上却说起了深城的那场重逢:“谁能想到一个三轮车师傅背后竟然站着一个走私集团,还有公安局里竟然还有他们的内应。” 江楚珊也跟着说道:“不怪他们,公安的工资低,外面的诱惑又太大,幸好大部分的公安同志都意志坚定,没有受外面的糖衣炮弹诱惑。” 杨新洲心里这才舒服了点,然后便说了一个让江楚珊惊讶的消息:“杨新洁又进去了。” 江楚珊瞪大了眼睛:“她在深城?” 杨新洲点头,便把杨新洁的事儿说了,江楚珊听了没有发表意见,杨新洁总归是杨新洲的姐姐,不待见归不待见,但是也不会愿意听到别人说她的不是。 看媳妇儿不说话了,杨新洲知道媳妇儿对杨新洁的心结,便不再说她,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我回来的时候,拜托了深城那边的公安,平常照顾小郑,不需要他们违反什么规则,只要他们看着小郑他们不被当地人欺负就好。” 江楚珊没有想到,他还能够想到这个,仰头便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下,杨新洲的眼眸变深,头一压,便加深了这个吻,又是一个难眠的夜晚。 因为这次任务时间长的缘故,杨新洲这次回来有三天的假期,这可高兴坏俩小孩儿了,特别是平平,每天早上又多了一个人陪她锻炼了。 带着俩孩子疯玩儿了三天,暑假就结束了,无论大人还是小孩儿都得回归学校。 “妈妈,人为什么要上学啊?不上就不成吗?” 吃过早饭去学校的时候,平平问妈妈,江楚珊回道:“上学是为了学本事啊,要不然长大了,别人都去造飞机和坦克了,你只会玩儿泥巴。” 平平:“玩儿泥巴就玩泥巴呗,玩泥巴比上学好玩儿。” 江楚珊气地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不求上进的闺女,教育她道:“你玩儿泥巴,别人拿着枪炮,打架的时候,你能打过人家吗?没有本事的人,长大了,就挣不了钱买肉吃,还要被别人欺负。” 平平这才不说话了,乖乖地背起书包,到了外面,看到安安已经在自行车旁等着了,赶紧过去拉住了他的手。 “安安,一会儿你坐前面,我坐后面。” 安安点头,没有跟她争,他知道她学了功夫,想要在妈妈骑着自行车往前走的时候,她再飞到后车座上,他不会,就不耽搁姐姐玩儿了。 果然等妈妈骑着自行车往前走了有一米左右的距离之后,平平轻轻一跃,便坐到了后车座上。 江楚珊握着的自行车的车把歪了歪,然后才蹬起来顺利前行,她叹口气,本来这丫头的性子就野,学了功夫之后,更加野了,就这个飞坐自行车的游戏,她每天玩儿地乐此不彼。 “妈妈,要是爸爸在就好了,他力气大,能够把稳自行车,我也能够飞远一点。” 杨新洲昨天下午就回军校报到了,没有办法送俩小孩儿去学校,不过江楚珊可不会由着平平挑三拣四,说道:“行啊,那你等你爸爸来了再玩儿,以后坐我的车不许玩儿。” 平平这才不说话了,江楚珊看了看坐在横梁上乖巧的儿子,再次感叹,要是这俩人能够换换就好了。 送了孩子够,她赶紧又回了学校,在学校门口遇到了她哥,她见了赶忙下车来,问道:“哥,你给我嫂子请好假了没有?” 江楚林点头:“请好了,请了一个半月的假,珊珊,你辛苦点,帮你嫂子抄好笔记。” 江楚珊自然不会有二话,她还想她嫂子毕业后帮她呢,如果嫂子一直毕不了业,这不耽搁她的事儿吗? 开学第一天的课并不重,上课的空余时间,她不免找同学打听写文章好的人,还真是让她打听出来几个人。 而她又趁着课余时间,又赶紧看了看这几个人发表在学校的校报上的文章,他们的文风,只有两个人符合她的要求。 但是她也没有放弃找其他人约稿的打算,她拿着报纸,在下午放学后,就去了京城大学,就在她准备去找这几个人的时候,路过报栏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她脑海里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她在报栏旁边的一面墙上,拿起稿纸和笔写了一个约稿启事,这样也能多几个人能够为他们华风写广告词,还有编小说,甚至写小作文,她选择的余地也会大一些。 从京城大学出来,她并没有回家,反而去了华风服装店,这个时候,服装店还没有关门呢,她也能过去跟小张说一声那个约稿的事儿。 到了地方,又看到了排队的场景,虽然没有刚开始那么火爆,直接能够排十来米的队排两队,但是这生意也不差。 “小张,店里也上了秋款,统计出来哪款卖得好了没有?” 小张是她在她妈去了四合院监工后新招的女孩儿,年轻漂亮,说话咯嘣脆,而且还特别会搭配衣裳,到了店里后,就数她的销售成绩好了。 在上个月,黄嫂子因为要回老家照顾公婆辞职后,她就被江楚珊任命成店长。 小张把这几天的销售数据给江楚珊看,江楚看了看,对照了衣裳的款式后笑了,卖得火爆的衣裳款式,正是她特别精心设计的,参照现代装改良的汉服,特别符合华国人的气质和身材,穿上有范儿。 不过江楚珊还是觉得少了点啥,冥思苦想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了自己的包包,拍了下脑门子,她怎么忘记了“包治百病”了,真是不应该,回头再把包包给加上。 “嫂子,你来了,一会儿你帮我挑两件衣裳好不好?就从我工资里扣。” 杨新雨整天在店里卖衣裳,看着别人穿得漂漂亮亮的,她也是个爱美的小姑娘,自然羡慕了。 江楚珊回道:“扣啥钱,嫂子送你。” 杨新雨立马笑眯了眼睛:“谢谢嫂子。” 这边江楚珊又去问杨新泽,想要问问他想要什么礼物,少年羞涩地说道:“我想要一本英语字典。” 他去新华书店看物理书的时候,看到了很多物理书都是用英语写地,而且嫂子也说,现在国外的物理比国内的先进,所以他得学会英语才成。 孩子喜欢学习,这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江楚珊自然不会拒绝的,不过也不得不感叹老杨家的基因,一连两代男孩儿智商高,女孩儿虽然也聪明,但是比起他们来,杨新雨和平平就平常到笨了。 跟俩小兄妹说过话,江楚珊也开始帮忙接待顾客,不过她接待顾客的时候,还不忘观察店里的两个服务员,小张就不说了,另外一个小王虽然也努力,对待顾客的态度也好,但是在服装搭配上比不上小张。 等店打烊,几人一起盘过货之后,江楚珊便说了约稿的事儿,店里人虽然不知道江楚珊这样做的目的,但是这店是她的,她愿意花钱,她们还能拦着。 等人走的时候,江楚珊把小张留下了,问她可是愿意学习服装设计,小张有些不明所以,江楚珊说不得,便跟她解释了一番,小张眼睛里便冒起了星星:“老板,我愿意学。” 江楚珊表示自己愿意教她,但是她必须给她写一份合同,十年内不跳槽,小张不过沉思了两分钟,便表示愿意,老板的合同订的已经很好了,当学徒跟师傅学手艺,还不是上来就没有工资,得白干几年不说,还得交学费,老板不要学费,还掏钱给她工资,教她手艺,只不过让她在这里干十年活,她有啥不满意的。 从服装店回去,江楚珊的心是雀跃的,她今天约稿的事儿先且不提,就说今天找到了一个颇有设计天份的职员。 这年头大学生都是天之骄子,毕业后的选择不是机关单位,就是国有工厂,捧公俩的饭碗,他们服装厂想要设计师,就得自己培养,不过培养可以,得先签十年合同,她可不想给别人做嫁衣。 “小雨,小泽,走,咱们去买点卤肉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她看到一家新开的餐馆卖卤肉,赶紧叫上小兄妹俩一起去买,她今天运气好,买到了她最爱吃的卤猪耳朵。 回去的时候,又遇到了一个卖鱼的,买了两条大鲤鱼,这才大包小包地回家。 刚到家门口,就碰到了邮递员,递给她一封电报,她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小兄妹俩,空出手来看电报,看信封是深城来的,不用说,肯定是小郑,她撕开信封一看,哟呵,电报上面的字数还不少,电报可不是普通的信,按重量来,电报可是按照字数收费的。 所以这么多的字数,看来是小郑遇到难事儿了,这个念头刚刚转过,就看到她妈还有她哥慌里慌张地扶着她嫂子往外走,她嫂子脸色苍白,神情痛苦,作为两个孩子的妈妈,她非常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她嫂子要生了。 第74章 ??二更 因为自己嫂子快生了,江楚珊顾不得看电报,先赶紧和她妈,还有她哥一起把她嫂子送去医院。 不过却被她妈给阻止了:“珊珊,你先把安安安排好,这会儿正在家里哭呢。” 而她的话音刚落,安安就哭着跑了出来,看到江楚珊后就过来抱住妈妈的大腿,哭:“妈妈,舅妈流血了,会不会……” 江楚珊赶紧捂住他的小嘴巴,虽然童言无忌,但是还是不要说出口得好,她哄道:“舅妈是要生小宝宝了,不会有事的,走,妈妈带你去医院。” 说着就起来去把家门锁住,然后过来抱起儿子放到自行车前梁上,腿一跨蹬起自行车便开始朝着医院而去,而这个时候她妈还有她哥嫂早就坐着三轮车走了,她紧赶慢赶终于在她嫂子进手术室之前到了医院。 李美玲看闺女把孩子带来了,脸色不好道:“你怎么把安安带来了?”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112节 江楚珊回道:“我嫂子生孩子,我不过来看看,在家里也是担心,妈放心,安安乖巧,不会哭闹的。“ 李美玲看安安,见他虽然红着眼睛,但是不哭不闹的,便也放心了,江楚珊这边已经到她嫂子身边开始安慰了:“嫂子,我一次生了俩都没事,你胎位正,我小侄子又不大,所以你不用担心。” 钱妍领小姑子的情,虚弱地笑道:“我知道,肚子里的孩子一向很乖,我不担心。” 等她嫂子被送进手术室,江楚珊把拉着姥姥手的安安给抱进怀里,刚才他受了惊吓,又在陌生的地方,没有比妈妈的怀抱更有安全感的地方了,这个时候,她不由庆幸平平被小爷接走了,要不然她哭闹起来可是不好哄。 手术室外面无论大人还是小孩,都在紧张地盯着手术室门口,没有人说话,所以显得气氛就更加紧张了。 江楚珊没话找话道:“哥,你大四实习,还没有报到就请假没事吧?” 江楚林眼睛盯着手术室门口,心不在焉地回道:“没事,我是留校实习,有嫂子爹和邓教授帮我说话。” 果然朝中有人好办事啊,她刚感叹完就被她妈派活了:“珊珊,你在这也没啥事,你带着安安回去吧,顺便帮你嫂子熬点鸡汤,等她生了,就能够吃上。” 江楚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晚上没有吃晚饭,想来她妈还有她嫂子也没有吃呢,再说大人不吃,还有孩子呢,于是便没有拒绝。 不过她没有直接带着安安回家,而是先去外面买了几个包子给她妈和她哥,让他们垫肚子,她这才带着安安回家。 回家她也没有心思做饭,买鸡的时候,顺便又买了她和儿子的晚饭,吃过晚饭,打发儿子去玩儿,她给她嫂子熬鸡汤。 而这个时候小爷也送平平回来了,她拜托小爷帮忙照顾俩孩子,自己又着急忙慌地到了医院,这个时候她嫂子已经生了,是个男孩儿,她妈正抱着孩子笑得见牙不见眼。 “珊珊,快来看你侄子,长得多像你哥。” 江楚珊凑上去一看,一个小红皮猴子,还看不出来像谁,不过她也没有反驳她妈,跟着附和了两声:“是呢,像我哥。” 这边江楚林已经在喂钱妍鸡汤了,闻言眼神里多了一抹骄傲,他儿子怎么能不像他。 “珊珊,我想过了,等出院后,就去你哥刚买的房子,那边已经都打扫过了,而且家具日用品也都买齐全了,出院就能住。” 江楚珊听后问了句:“家具什么时候买的,装修过没有?” 新家具,还有新装修,都会产生甲醛,甲醛对于普通人都不友好,更加别提产妇还有小婴儿了。 江楚林回道:“家具是旧的,家里没有装修,只是简单地打扫了打扫。” 他当初买房子的时候,他老丈人和丈母娘就不只一次地给他写信,叮嘱他,不要买新家具,或者买油漆过的家具,还有房子也不能装修,要不然他老婆孩子住进去会有危险,江楚林嫌弃没有油漆的家具不好看,想买一套九成新的旧家具,没有想到买了一套红木的。 江楚珊看她的目光都变了,这运气也没谁了,这倒是给她提了一个醒,她也可以去捡漏买家具啊,这个可以有。 既然没有问题,江楚珊便没有阻止,说实话,要不是当初为了等杨新洲,后来她嫂子快生了,不宜来回搬动,她也想赶紧搬走呢,那个可恶的房东又想涨房租呢,怪不得后世人哪怕当房奴,也要有自己的房子呢。 这不是自的房子就是住的不踏实,随时得提防房东涨房租不说,还得提防被扫地出门,真是太没有安全感了。 “那成,咱们一起搬家吧,我也想要搬新房子呢。” 她经过李智勇介绍,又买了一套四合院,虽然没有现在住的房子离华清大学近,但是也没有多远,也就骑着自行车多走十分钟的路程,比起辛苦,她选择住自己房子的踏实。 李美玲在旁边说道:“你们如果有闲钱,就去买房子,然后回来租房,一个月也不少来钱,比存在银行划算。” 江楚珊抱住她娘:“要不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呢,您不是一般的有见识。” 李美玲被她夸得得意,但是脸上却不显,白了她一眼说道:“你们自己早就想到了,我不过白白提一嘴。” 江楚珊立马说提醒得很好,她就没有想到,江楚林在旁边偷偷鄙视妹妹的节操,但是后来他也加入了拍老妈彩虹屁的行列,把老太太拍得别提多得意了,江楚珊白了他一眼,这才是真正地口嫌体正直呢。 既然商议定了,江楚珊回去后少不得就要帮她哥收拾房子,产妇的月子房可不能没有人气,在她嫂子出院前,她哥得带着她还有俩孩子住新房子,给新家添添人气。 在医院里把事儿说定后,她抬起手一看已经夜里十一点了,也不知道俩孩子在家里有没有闹腾,想着她便坐不住了,赶紧起身准备回家。 钱妍赶紧道:“大林,你去送送珊珊。” 现在夜色已深,一个女孩独自在外面的确不安全,江楚珊也没有拒绝,在回家路上,江楚珊突然想到她曾经和老妈说过的话,那就是等她哥有了孩子,她爸过来城里照顾孩子的事儿。 她心里一动,问她哥:“哥,你给咱爸打电话了没有?” 江楚林一怔,见他这幅样子,江楚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哥可能高兴傻了,忘记给家里打电话了,他尴尬道:“这会儿邮局关门了,明天开门后我再去。” 江楚珊顺便说道:“哥,你给咱爸打电话的时候,着重说咱妈要照顾三个孩子照顾不过来,累得我们都不能安生上学。” 江楚林无奈道:“你又打什么坏主意?” 江楚珊白他一眼:“你就不能想我点好,咱们兄妹俩是不会回去了,咱爸的年纪也越来越大,你放心他一个人在老家?” 江楚林这下明白她的目的了,自然没有二话,甚至开始在脑海里琢磨怎么才能把他们的状况说惨一点,让他爸心生不忍。 到家里后,平平和安安已经睡着了,小爷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开着院子里的灯,一手摇着扇子赶蚊蝇,一手拿着本书看,看到他们进来,首先恭喜了江楚林:“恭喜江同志喜得贵子。” 江楚林道谢后,江楚珊没有留他,一会儿她哥还要赶回医院,家里只剩下她带着俩孩子,孤男寡女的,容易惹人闲话。 而在小爷走后,江楚林也赶紧回医院,媳妇儿刚生产,只自己妈看着,他还是不大放心呢,得赶紧回去。 江楚珊赶紧又叮嘱道:“记得跟咱爸好好说啊。” 江楚林边往外走,边道:“知道了。” 等他一走,江楚珊去洗澡间洗漱了下,回到房间,总感觉有什么事没做,但是就是想不起来,想了有一秒钟的时间,这才想起来,小郑发过来的电报她还没有看呢,赶紧拿出来看,这一看,果然,小郑那边遇到事儿了。 那边的纺织厂和制衣厂都开始运转起来了,纺织的布料倒是不愁销路,不提他们自己的工厂,就是小爷师兄陈家那边的单子也尽够了,而成衣除了他们京城店铺,还真是不知道卖给谁况且京城这边还有四五个工人呢。 江楚珊早就预料到这样的情况,她当初就想好了,成衣厂的成衣现在产量不大,货也不多,完全可以让小爷的兄弟拿货去各个城市卖。 等工厂的生产力上来后,她这边的营销已经发力了,倒是可以销往东南亚等国,内地这边她看看情况,如果政策再次放松,那么她就开加盟点,如果不能,还维持现在的情况,让小爷的兄弟帮忙,至于以后他们如果想要连锁加盟,那么她会优先考虑他们,而且给的条件也会比其他人优惠。 想好这些,她看了看表,已经十二点了,但是因为一直在医院,她的作业还没有写,所以她得点灯熬油写作业。 第二天一早,俩小孩儿从妈妈嘴里知道了,舅妈生了一个弟弟,两个孩子高兴地直拍手,嚷嚷着要去医院看弟弟。 还是江楚珊劝他们:“等你们下午放学后再去。” 她没有跟他们说今天搬家的事儿,她怕她一说,他们更不想去学校恶,下午接他们的时候告诉他们也是一样。 把孩子送去学校,她回学校的时候,顺便给小郑发了一封电报,这封电报字数也不少,花了五块大洋呢。 开学弟二天课程紧了起来,上午的课直接就是满的,一上午课程下来她的头都是晕沉沉的,但是她吃过早饭之后并没有休息,反而骑上自行车去了医院,一来看看自己嫂子和侄子,二来看看她哥搬家的事儿安排得怎样了? 到了医院,她嫂子和侄子正在睡觉,她哥没在医院,去他们家新房子收拾新房子了。 她妈问她:“你下午有空没有,有空的话,自己回来看着人搬家,你哥虽然能够联系了人,但是总归你自己看着才能够放心。” 江楚珊:“下午两节课,一下课我就回来。” 然后又问:“妈,我哥跟我爸打电话了没有?你有没有说过来?” 李美玲:“没有说过来常住的事儿,只说会抽时间过来看看。” 江楚珊笑道:“我爸只要来了,看着小孙子和俩大外孙,我就不相信,她还舍得回去。” 李美玲也笑了,说实话,她也挺担心老头子的,毕竟年岁大了,真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里。 在医院跑了一趟,又抽空给杨新洲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搬家的事儿,这才赶紧回了学校。 半下午上完今天的最后一节课,又着急忙慌地回家,看着她哥找的人搬家,把家具什么的都搬进自家的房子,拿了些日用品和换洗衣裳和哥一起住进了他的新家,给家里添点人气。 她嫂子生产顺利,在医院住了两三天就出院了,而她的小侄子也终于回来了。 看着变白了不少的侄子,江楚珊抱着别提多喜欢了,就是平平和安安对着这个长得和他们相像的表弟,也是开心得很。 而看着小侄儿,江楚珊不免又想到了她爸,问道:“我爸啥时候来?” 李美玲回道:“今天他把电话打到了医院,说是明天来。” 江楚珊松了一口气,她爸只要来就好了,来了,她才能够有把握说服他留下来。 嫂子出院了,她妈也回来了,她也能够回自己家了,平平和安安白天去学校,下午放学后,由小爷接走,到晚上平平练完功后再送回来,江楚珊只用晚上检查功课,再哄睡,这样一来,她倒是能够多出时间来忙活事业。 比如华风的营销投稿,华风服装店已经接了不少稿子,她都得过一遍,她还要忙学业,以及早就保暖布料,真恨不得把一个人分成三个人使。 特别是她爸来了之后,她得让自己更加忙碌,争取让她爸看到她的不容易留下来。 李美玲知道她的小心机,非但没有阻止,她也跟着学,为此还特地跟小爷说了,每天由她来接送安安,让本来就忙的她更加忙了,而她就一个宗旨,把江国平留下。 所以江国平来了之后,儿子回了省城,虽然有人帮忙说话,他也得赶紧去学校报到才成,儿媳妇儿做月子,虽然不能够出门,但是听说在房间也是每天都要学习,就怕落下学校的课。 老婆子则每天帮忙做饭,洗衣裳洗尿布,还要照顾孩子,地跟一个陀螺似的。 闺女就更忙了,学业,服装店,还有南边的工厂,就已经够忙活了,偏偏她还要做研究,更别提还要照顾俩孩子。 杨新洲在军校出不来,只周末出来一天够干啥,儿子又在省城,够不到这边,所以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了几个女人的身上,真是太不像话了,唉,所以闺女说的,让他留下帮忙的事儿,他有些心动了。 而江楚珊不知道,让她爸留下的目标要成功了,她这会儿正在看从华风服装店拿回来的稿子,从两百份稿子里,抽出来三份比较不错的。 只是文笔很好,就是故事情节比较保守,没有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而她喜欢的,就是他们的文笔。 就是不知道如果她给他们一个故事梗概,他们愿意不愿意就着故事梗概写小说?毕竟现在的这些文人,骨子里还是比较清高的。 第75章 ??完结 时间宝贵,她赶紧着手营销,把衣服销往香江,还有东南亚,成衣的销售,可不能仅仅靠小爷的兄弟。 小郑那边的工厂一直在建设,厂房会越来越多,生产的成衣自然也会越来越多,她必须给工厂找销路,国内的形势,短时间内她是没有办法开分店或者加盟店了,所以香江那边的营销得抓紧点。 看来明天得赶紧去一趟京城大学了,找到那三个作者,问问他们能不能按照她的想法写故事? “珊珊,都十二点了,怎么还不睡?” 外面突然想起她的声音,是的,她爸没有住在她哥家,杨新洲不在家,闺女孤儿寡母的,容易被人欺负,他有必要住进来给闺女壮胆,还有就是给监督闺女不让她熬夜。 唉,别人家都嫌弃孩子不上进,而他们家却嫌弃孩子太上进了。 江楚珊赶忙答应了一声,便收拾东西准备睡觉,而江国平听见闺女答应还不算,还一直现在院子外面,等闺女房间的灯熄灭。 谁让他闺女经常答应得好好的,但是却总是磨蹭多半个小时才睡呢。 而江楚珊不用看,就知道她爹在外面等着她呢,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舍不得让老爸陪着自己熬着,她只能赶忙休息了。 麻利地洗漱,上炕熄灯一条龙,而江国平见闺女房间的灯熄了,这才背着手回自己房间,一直还在犹豫的心,瞬间坚定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在吃早饭的时候,江国平就对闺女说道:“珊珊,你那边有没有啥活计适合我做的?” 江楚珊正在给俩小孩儿盛饭,闻言说道:“爹,您在京城又不长住,安排活儿干啥,您啊,不去趁着空闲,在京城逛一逛。 别来了一趟京城,回到老家后别人问你京城啥样,您一问三不知。” “咱们大队的工作已经走上正轨,我在不在都成,主要是你和你妈在京城这么忙,所以我想着留在京城搭把手。” 江楚珊抬头看着她爹,打算聪他的神情当中看出他这话的真假来,结果看到她爸神情非常认真,喜悦在心里冒泡,不过她还是故意问道:“爸,您真地决定留下来?” “嗯,新洲经常不在家里,只你自己在家里带着孩子,终究不安全,我留下来,好歹能够帮你撑下门户。” 虽然江楚珊没有觉得她独自带俩孩子住有什么,但是老爸关心自己是好事,赶紧一口应承下来,安排他去服装店那边,负责收货还有理货。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113节 这个工作并不需要在人前,而且也不算重,她爸绝对能够干得来,而且还不需要在店里给人介绍衣裳,江国平答应得很痛快。 “那成,我今儿就去上班。” 江国平既然有了工作,就不想再闲着。 江楚珊赶忙道:“爸,今儿周日,您在家里帮我照顾下平平和安安,我还有事需要做,而他们的师傅去外地了,没有在京城。” 江国平留下来本来就是为了帮儿女的忙,闺女这么说,他自然就答应了。 “平平安安在家里乖乖听话啊?” 江楚珊吃过饭之后,收拾了下,便弯腰对着俩小孩儿嘱咐道,平平趁机提要求:“妈妈,等你回来了,带我们去看电影《哪吒闹海》,然后我们再去老莫餐厅吃冰淇淋,好不好?” 小丫头不是一般得贪心啊,江楚珊气笑了,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说道:“只能选择一个?” 平平眼珠子一转,拉起安安的手:“妈妈,弟弟还没有提要求呢。” 这丫头的小脑袋瓜子其实不笨,就是没有用对地方,她问她:“你怎么就知道弟弟的想法和你一样呢?” 平平挺起小胸膛:“我就知道,不信你问弟弟。” 安安在旁边点头:“都听姐姐的。” 这个时候江楚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俩小家伙肯定是商量好了的,不过一个人一个要求并不过分。 平平和安安见妈妈同意了,安安抿嘴笑,平平则拍着巴掌又蹦又叫,江楚珊失笑摇头。 “平平安安,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啊?” 杨新洲从外面进来,今天是星期天,他早上连早饭都没有吃就赶着回家来了。 平平和安安见爸爸回来了,赶紧过去抱住他的大腿,杨新洲弯腰一手一个地抱起俩孩子,平平和安安这才把妈妈答应他们看电影和吃冰淇淋的事儿说了。 杨新洲看向江楚珊:“你准备去了哪儿?我和你一起去。” 江楚珊没有拒绝,有人骑着自行车载她,她也不想哼哧哼哧地自己蹬车。 和江国平打过招呼后,夫妻俩人便出发去了京城大学,路上江楚珊跟杨新洲说了,江国平准备留在京城的事儿。 “这样我也不用担心我爸一个人在家里了就是我妈也能够放心不少。” 杨新洲回道:“是这个理儿。” 不过心里不免想到自己爹娘,杨新洁的事儿,他还没有告诉爹娘呢,唉,就是不知道他娘知道了之后,会不会醒悟过来。 “新洲哥,你看街上,咱们华风服装店的衣裳款式,快要占有半壁江山了。” 到了一个红绿灯路口,等红灯的时候,江楚珊对杨新洲炫耀地说道,杨新洲虽然不懂女人的衣裳,但是还是看出来了,街面上女同志的衣裳风格和他媳妇儿太像了。 “珊珊,恭喜你,你离你的理想又进了一步。” 江楚珊听了眉眼都笑弯了,不过这样的好心情很快便受到了打击,因为她看中那三份稿子的作者,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的要求,连她的故事梗概都不听。 他们只想写自己想写的故事,无论江楚珊怎么画大饼都不为所动。 不过江楚珊也没有完全放弃,这仨人的文笔还是挺可的,反正营销品牌,多些优秀的文也不错,所以她还是按照原先说好的稿酬付钱。 三个作者还以为这件事会泡汤呢,没有想到还会有意外之喜,他们的文章如果能够登上国家的主流媒体,那么不仅仅会赚这媒体的稿费,江楚珊这边的稿费比媒体的还要高,他们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均答应会好好写。 回去的路上,江楚珊愁眉紧锁,她能够用来营销的资金不多,如果拍影视剧,必须要投资小,回报大,而且还要一炮而红。 她选择的故事梗概,主要写娱乐圈围绕着华秀的明争暗斗,以这个年代的人的眼界还真写不出来,因为内地根本没有这样的环境,现在的电影厂都是公家的,女演员们就算争奇斗艳,也很收敛,没有接触过这些,一点都不了解,让他们怎么写啊。 “新洲哥,你说我自己写剧本,成不成?” 自行车的车头突然扭了扭,杨新洲没有想到妻子会这么突发奇想。 不过他想了想,还是支持道:“成,怎么不成?你好歹也是大学生呢,写个小故事尽够了。” 不过写故事而已,他们也没有碍到谁,媳妇儿高兴才是真道理。 有了杨新洲的支持,江楚珊也算下定了决心,她的文学素养虽然比不上大作家,但是写一篇娱乐圈无脑爽文还是够的。 下午陪着俩小孩儿看了电影,吃了冰淇淋,有监督他们写完作业之后,又哄他们睡觉,江楚珊这才有了时间写小说。 不知道写费了多少纸,这才写了不到两千字,想起后世电脑的便利,她揉着酸痛的胳膊叹气,想要用电脑都不能,现在的电脑还没有中文输入法呢。 既然决定写小说,她就暂停了研究,先且一门心思地把小说写了再说。 她没日没夜地加班,总算在半个月之内写好了一部18万字的娱乐圈小说。 写好之后,她便又加班写了一份宣传计划后,便赶紧拿给了小爷,准备拜托他邮寄给香江的陈家,如果陈家觉得这部小说有投资价值,愿意投资拍成影视剧,自然最好,如果他们不愿意的话,她自己来。 小爷拿到小说后,看了看眼前一亮,这个体裁还真是别出心裁,现在香江那边还在拍功夫片,拍多了难保不会千篇一律,这个娱乐圈文,或许能够让师兄的影视公司闯出一条路来。 “还是我去一趟香江吧,有我在,师兄好歹会看我的面子,拍摄的时候会让人精心点儿,还有后续的营销活动,也得自己人盯着才成。” 江楚珊高兴不已,有自己人盯着自然好了,忙不迭地跟小爷道谢,小爷却摆手:“不用谢我,毕竟这两个厂子,我可是占着股份呢。” 他回来内地这些日子,一直在为如何安置自己的兄弟发愁,虽然不少人都去卖华风的服装了,也挣了一些钱,但是他根据这段时间的冷眼旁观,他这些兄弟还真不是做生意的料。 他前段时间去外地,就是去处理兄弟惹出来的麻烦了,这些兄弟大部分脾气不大好,能动受的绝对不会浪费口水,他还是拢自己手里保平安。 这些日子他思量再三,终于想到了一个适合几个兄弟的路子,那就是成立运输队,可是大卡车内地可是紧缺资源,他就是再有门路,也弄不来一个车队,还是去香江那边看看。 还有就是香江那边比较繁华,他想要再那边好好感受下,看看有没有适合他们兄弟的行当,回来后他再如法炮制。 小爷也是个行动利索的人,既然决定了去香江,便决定立马动身,不过走之前,他还是给平平布置了很多功课,他这一次还不知道去多久,徒弟地基本功可不能够耽搁。 “师傅,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保证不会偷懒的。” 平平拍着小胸脯跟小爷做着保证,而小爷则是徒弟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回道:“师傅会照顾好自己,也相信你不会偷懒。” 江楚珊在旁边看着,都有些自惭形愧了,小爷一个大男人,都比她这个做妈的温柔呢。 小爷走后,江楚珊的生活又恢复了原样,不同的是因为她妈要照顾她嫂子,还有小侄子江嘉玉,分不开身照顾平平安安,只能换作她爸来了。 这次留下她爸看来是留对了,要不然她和她妈可就要忙碌了。 而因为家里有她爸在,江楚珊还是能够兼顾研究和学习,以及京城和深城两边的生意,虽然忙了点,但是却很充实。 小爷离开后的半个月之后,小郑传来消息,又一幢厂房建成,只等机器到了,招到工人就能够开工生产。 江楚珊拿起手中的设计图,这些都是冬衣的设计,其中有植物纤维纺织出来的厚实布料做的外套,这个布料保暖效果却是不尽如人意,穿上后里面得加小袄,再有就是呢子大衣,他们纺织厂生产不出来呢子大衣,这个得从别的纺织厂采购。 其实她也想要做羽绒服,可是他们成衣厂的技术不达标,只能够放弃。 把设计图装进信封,准备明天到邮局给小郑邮寄过去,装完后,她叹口气,也不知道她的保暖布料什么时候才能够有进展,她决定了,如果研究成功后,这次她不会跟植物纤维布料一样对外销售了,这个将会作为他们华风服装厂的杀手锏。 “珊珊,你看这个报纸上的文章中提到的华风,是不是就是咱们的服装店啊?” 这天江楚珊去她哥的房子那边看她嫂子,她嫂子拿出来一份报纸给她看,她看了看笑了:“是呢,我这不是怕打广告太惹眼了,所以就找了几个笔杆子围绕着咱们华风服装店写文章,也算是广告了。” 钱妍拿着报纸给她读道:“华国是礼仪之邦,华的意思,更是有华服的意思,华国或许科技上暂时比不得西方,但是论服饰之美,五千年的沉淀,绝对位于世界之巅…… 一次在街上看到了华风服装店,这个店的服装不错。没有一味地效仿西方,反而大胆地添加华国元素,秉承华国传统之美。” 钱妍边读,边看向江楚珊,说道:“虽然这个文章主题是在夸华国服装之美,但是明显人一看就是咱们华风服装找人写的。” 江楚珊:“看出来就看出来呗,我一没偷二没抢,他们想要听好听的,自己也找人去。” 钱妍被小姑子理直气壮的歪理给说服了,又继续拿出一张报纸,上面连载的是一篇小说,写的就是华风创始人开店前后的奋斗历程。 还有一份报纸,写的文章跟第一篇大差不差,主题就是华国人穿衣打扮也要有自的特色。 江楚珊把三份报纸看了看,嗯,不错,他们华风服装店也算花钱打了广告了,关键是不贵,就是不知道效果如何了,如果反馈不错,这样的广告,可以多多地做。 这个年代,人们的娱乐生活少,因为这个华风服装别出心裁的广告,让服装店的销量又增加了一倍,要不是有深城的成衣厂支撑,店里还真会有断货的危险。 看着服装店外面排队的人,江楚珊再次叹气,政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完全放开啊,她也好赶紧开分店。 先不提这些,因为反馈不错,江楚珊自然兑现了承诺,分别给了三个作者,照着媒体的稿酬,又付给了他们一份。 几人见江楚珊果然信守诺言,立马又问以后他们再写的话,会不会还给稿酬,江楚珊回道:“只要能够上报,拿着报纸,还有稿酬汇款单过来,我就会再付钱,另外你们的同学也一样。” 几人得了江楚珊的准话开开心心地走了,江楚珊抬头看了看天空中飞翔的鸟,这两年不能在国内扩张生意,那么她就做做广告,把华风植入华国人的心中,而且付出的稿酬就当广告费了。 钱妍终于坐完了月子,她小侄子也该待满月宴了,她哥,还有钱家人,都齐聚京城,为江嘉玉小朋友庆贺满月。 就在这天,她收到了来自香江的加急电报,是小爷邮递过来的,“三成资金”。 江楚珊眉开眼笑,陈家那边同意把她的小说拍成电视剧,他们投资七成资金,而她需要投资三成,她手里还有当初从银行贷款的钱没有花完,再加上这些日子各处生意挣的钱,怎么也能凑十五万左右,不够的话,她就去抵押贷款。 杨新洲看媳妇儿高兴,便问她什么事儿,等江楚珊一说,他并没有因为贷款有风险就阻止她,只是跟她说:“大胆做,一切有我。” 江楚珊会心一笑,不管杨新洲有什么缺点,就支持她的事业这一点,就能抵得过婚姻里的不如意了。 而正如她所料,她的十五万在内地算是大钱,但是投资香江电视剧,还真是不够,最后还是小爷过去说了话,最后陈家没有揪着三成投资这件事,而她的十五万只占了一成。 因为投资这个电视剧,江楚珊的钱算是又用光光了,亏得她先前还为自己有十来万沾沾自喜呢,看来还得努力搞钱啊。 不过这之前,她得操刀给这部电视剧设计服装,特别是还得设计几套礼服。 而这部名为《大明星》的电视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爷在的缘故,到了年底,80年的元旦正式登录香江电视台,一经开播,便在香江引起了剧烈反响,因为这部可以电视剧,可以说向大家展示了娱乐圈不为人知的一面。 原来光鲜亮丽的大明星们背后是这样的,而讨论明星的时候,也跟着讨论里面演员的衣服,中西合璧的衣裳,让香江人意识到,原来华国元素的衣裳可以这么美。 小爷这半年一直在香江,见状便紧锣密鼓地在香江举行了一次服装展览,入乡随俗,他是专门请的模特走秀展览,让华风和华衣品牌正式走进了香江人的心里。 是的,不是华风一个品牌,还有华衣,华风服装的升级版,裁剪和做工,以及设计上更加讲究,当然价格上就没有华风亲民了。 而小爷在服装展览之后,又赶紧把华风和华衣服装店给开了起来,顺便又在各个电视台,以及时尚杂志上打广告。 一套组合拳下去,虽然花费不斐,但是效果还不错,华风和华衣品牌彻底在香江立住了,而成衣厂的库存也得到了解决。 而随着电视剧销往东南亚,小爷的营销组合拳也跟着,华衣在东南亚也跟着火了,特别是华风的礼服,最是受欢迎,一套礼服没有十万八万的,根本拿不下来,就这还有价无市。 可惜啊,就这样火爆,他们也没有挣多少钱,广告太费钱了。 江楚珊叹气,所以她还得赶紧研究保暖布料吧,这个成功了,就会是独门买卖,他们华衣品牌也能够走出世界去。 这一研究就又是多半年,又是一年高考时,七月的天气,热得让人烦躁,江楚珊在实验室对着几个实验数据,她的保暖布料终于有了进展,可是却有个数据,一直对不上,为此她和她嫂子已经两天没有回家了。 因为学校放假了,不用去上课,江楚珊和钱妍便吃住在了实验室,他们明年春天开学就大四了,年底就要毕业,她们还想把这款布料当作毕业论文呢。 “江学姐,钱学姐,外面有人找。” 一个小学弟进来跟江楚珊她们说道,而江楚珊和钱妍对视一眼,应该是杨新洲和江楚林,江楚林正式毕业了,他辞去了学校分配的工作,准备去南方帮小郑把纺织厂给管起来,这个纺织厂他可是有10%的股份呢。 不过在此之前,他准备在京城和媳妇儿团聚两天再过去,哪里知道媳妇儿竟然常住实验室,他可不就要来逮人了。 而杨新洲的假期也不多,后天就要去部队进行暑假实习,也想着趁着假期和媳妇儿团聚,可惜不,媳妇儿比他还要忙。 姑嫂俩出来就看到了两个满脸幽怨的男人,难得良心发现,打算回家陪伴他们。 “新洲哥,你往家里打电话了没有,小雨和小泽考试还顺利吧?” 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114节 为了怕杨新洲说教她不注意身体,江楚珊赶紧找话题,杨新洲哪里不知道她的小心思,配合道:“一切还顺利。” 江楚珊看着老家的方向,低声道:“唉,就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考到京城来?” 杨新洲回道:“我的要求不高,只要考上大学就好。” 江楚珊白了他一眼:“你就不能对他们有点信心。” 而两个小兄妹也很争气,杨新泽考上了京城大学,杨新雨考上了财经大学,杨新雨还好,杨新泽非常低落,他想考嫂子的学校来着。 “小泽,京城大学也不错。” 杨新泽笑道:“嫂子,我知道的,我没有不高兴。” 平平和安安知道小叔叔和小姑姑考上了大学,今后一直住在京城,别提多高兴了,一直围着他们转悠。 平平:“小叔叔,小姑姑,再开学,我和弟弟要上小学了呢。” 杨新泽和杨新雨俩人,一人牵着一个道:“走,为了庆祝咱们的升学,小叔叔和小姑姑请你们吃大餐去。” 小叔子和小姑子来了京城,家里只剩下了公公和婆婆,婆婆不知道是不是想通了,最近半年花钱少了,又恢复了她刚结婚时候的状态,不再一心想着大闺女可怜了。 不过家里儿女都来了京城,他们俩倒是没有提来的事儿,她公公直接说,让他们好好的,他腿脚不好,来了帮不了忙,还不如在家里帮孩子守着家呢,他这样说了,王香苗自然更不会说来了。 既然婆婆变好了,她想着过年的时候,带着孩子也回去看看,就算为了杨新洲。 说起杨新洲,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他暑假只在家里呆了几天去外面的部队实习了,这上军校,还不如在部队的时候见面多,不过再有一年就毕业了,也不知道会分配到哪儿? 说毕业,也是很快的,不过一眨眼的时间,而江楚珊和钱妍的保暖布料也正式研究成功。 这款布料是主要材料是棉,再加上一点高科技的化纤,经过特殊处理后,布料的保暖程度能够比上羊毛衫,但是它更好打理,而且还轻薄,能做外套,还能够做内衣。 数九隆冬,穿一件这布料做的内衣,再加上毛呢外套,或者内衣外套都穿上这布料的衣裳,就能够抵挡严寒,它的出现,可以让人们彻底告别冬天的臃肿,被无数爱美人士追捧。 可惜,华腾纺织厂的这款布料,只供给华衣品牌,连陈家这边也多次协商,都没有得到份额,而华衣也因为这款布料,在世界扬名。 “嫂子,考虑下我们华腾纺织研究所呗。” 毕业季,同学们大多数都分配回了老家,她自己是直接拒绝学校分配的工作,去他们省城纺织厂,而钱妍是回省城大学当大学老师,但是江楚珊更想她来帮她。 钱妍抱着自己儿子,看了看房间里正在努力拨弄算盘的安安,又看了看窗户外面练习蛙跳的平平,点头同意了,她想为儿子留在京城,京城的教育资源可不是省城能够比的。 而且江楚林也要回京城了,他要回来在京城筹建华腾纺织厂。 江楚珊大喜过望:“嫂子,你来了华腾别的不说,实验室你做主。” 钱妍问道:“你呢?” 江楚珊:“自然是设计衣裳了,我还想把咱们的品牌做大做强呢,而咱们成衣厂可不能只有小张一个设计师,还得培养啊。” 钱妍不想浪费她的天赋,说道:“研究所你可不能不管,只做服装设计,浪费你的天赋。” 江楚珊自然不会不管:“是,钱总,以后我就是实验室的一个研究员。” 说完又继续道:“嫂子,咱们讨论讨论下一步的研究方向。” 姑嫂俩正说得热闹,杨新洲回来了,他被分配到了京城军区,而且还升职成了团长,分的房子也比在阳城的时候宽敞,可是她却不会去常住了,俩孩子都在京城上学呢,这边学校比部队那边强。 而且安安要学习珠算,平平要学习武功,到了部队那边不方便。 俩孩子一个长大了要当科学家,一个要当兵,主意大得很,作为父母,她能做的,就是给他们的理想铺路。 “珊珊,今年过年,咱们回老家吗?” 杨新洲期地问道,江楚珊笑道:“回啊,正好大学毕业了,咱们也来个衣锦还乡。” 安安却问道:“回老家能见到云朵妹妹吗?” 江楚珊心酸,四年没有见,她儿子还店里着云朵,真够痴情的,唉! 杨新洲抓住她的手:“儿子随我,一辈子只认准一个人。” 江楚珊看了眼俩孩子,见他们没有听到,松了一口气,然后低声回道:“我也是!” “珊珊,你快看看报纸,咱们在京城是不是能够开分店了。” 就在俩人含情脉脉对视的时候,江国平拿着一份报纸匆匆地进来了,江楚珊赶紧拿过来看,一看还真是呢,她直觉报纸上关于个体户不限制雇工的规定,比起她那个时空早了点儿,不过她可不关心这个,她只知道她能够开分店了。 她的华衣在世界的时尚界,已经有了姓名,凭借这个,在内地开分店或者加盟归顺利很多。 只是小爷的兄弟几乎都去跑运输了,她要开分店,或者加盟店,得费一番功夫找人了,不过这些都是小问题。 因为几个好消息,坐在回老家的火车上,她还真有种衣锦还乡地感觉,跟杨新洲一说,他笑道:“江老板,回去可不要被几句奉承话,就迷糊地掏钱啊。” 江楚珊不服气:“我又不傻。” 然后说道:“有这钱,我还不如成立一个伤残军人基金,帮助他们学习技术,或者创业,不能让英雄生活困顿。” 杨新洲愣了,回过神来后,抓着江楚珊的手,感动道:“珊珊,谢谢你!” 江楚珊笑了笑,他失踪的那半年,她许过愿,只要他平安,她便一一生尽可能地做慈善,先开始因为形势,她不敢大动作,就怕暴露自己太有钱招人眼,影响店里,还有工厂的生意。 现在不怕了,等回了京城,就把这个提上日程了,而杨新洲听说了媳妇儿的话,心里的感动更别提了,紧紧地抓着媳妇儿的手,说谢太廉价,这一辈子唯愿抓着媳妇儿的手,尊重她,体谅她,爱护她到老。 江楚珊看了看周围,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这个男人的肩膀很稳,有他做后盾,她才能安心地朝着理想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