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忽然得宠》 01 大方的新婚老公 新婚夜霍澈看着被绑在婚床上的女人,亲自拿起床头柜上果盘里的水果刀,毫不费力的将她身上的绳子割断,把刀扔在一旁后擦着手命令:“换了衣服下楼找我!” 暧昧的灯光下,霍澈看了眼身着一层红纱,再无它物遮挡的女人,喉咙不自觉地滚了滚,但是之后却淡然的离开了房间。 躺在婚床上的女人默默流下屈辱的泪水,被绑到婚礼现场,然后又被帮到这里,两个中年悍妇将她的婚服扒了,给她弄成这样又用那种暧昧的东西把她绑在床上。 —— 十分钟后向暖从楼上下去,已经不施粉黛,穿着舒服的长裤长衫坐在沙里。 桌上只一杯红酒,自然霍澈是给自己准备的,向暖看着那杯酒,却什么也没问就捧了起来,直接倒在自己的肚子里。 她对霍澈没有意见,她只是很想死。 她没想到自己会沦落到这种地步,被她亲生父亲跟继母给当成一颗棋子扔给了眼前的男人。 霍澈不高兴的眯起眼,睨着眼前捧着他的酒杯喝酒的女人,因为知道她现在大概很想一醉方休便没提醒。 “把桌上的协议签了!” 向暖抱着酒杯看着桌上的协议,因为刚刚在浴室里哭了一通,所以眼睛有点看不清,她捏起来看了看,只一条,一年后宣布离婚。 他们没有去民政局领证,直接举行了婚礼。 一场霍家那么庞大的家族没有任何人出席的婚礼,一场向家人全部出动的婚礼。 向暖想也没想便签了字,然后才又抬眼看着面前的男人,今天在婚礼上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但是今天,她真的在他面前出尽了洋相。 但是这又如何呢? 反正他又不是自己喜欢的人! 而自己喜欢的那个人,肯定因为这场婚礼结结实实的恨上了她。 向暖看着霍澈,好奇的问他:“协议是不是太简单了?” “因为我不像你这么想不开,你的作用便是让霍家那个女人不高兴而已,你越是不点检对我来说便越是有利,婚后尽情的带男人回来过夜,你那个合伙人,挺不错的。” 霍澈的嗓音清冽沉稳,让人不自觉的专心的听。 “我明白了!” 向暖点了下头,然后又深吸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哭的有点想要流鼻涕。 霍澈看着眼前长相还算可以的女人,想着刚刚她在楼上被绑成那样的画面,不自觉的咪了眯眼,然后才又淡然的开口:“这一年向家可以尽情的利用我的名字,但是一年之后,抱歉,我不会再给向家任何利用我的机会。” 向暖看着他说话时候冷漠的样子想你就算是翻脸不认人我也不会在意,在她父亲逼她结婚的时候,在她继母威胁她绑了她的时候,她对向家最后的一点留恋也没了。 时间一点点流失,向暖忍不住继续打量着霍澈,这个男人真是长的不错,但是他不是那种普通的漂亮,身上透出来的硬气的男人质感吸引着女人不断的想要靠近,再靠近,可是到了眼前却又什么都不敢做,片刻应该就因为不敢亵渎他而恼羞成怒的撞墙去吧。 可是她又想起另外一张清秀的男人脸,那个男人不似是这个男人冷硬而强势,霸道而**,普普通通的却走进了她的心里,让她内心极其柔软。 可是,他们应该是分手了吧! “如有必要,我可以亲自去跟你那位男友澄清!” 霍澈看她眼中的失落与难过,这场婚礼他只是为了报复他继母而已,并没有要毁掉眼前这个女孩的打算,所以他表现的极为大方。 向暖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不自觉的张了张嘴,却是没说出话来。 “如有需要就打我电话,这段时间我住在另一套公寓里。” 向暖条件反射的点了下头,很快,房子里便只剩下她一个人。 向暖看着空了的酒杯,然后黑溜溜的大眼往里面看去。 这晚,她在婚床上干掉了一瓶价值百万的红酒,心满意足的睡去。 —— 霍澈跟向暖的开始,两个人一个为了报复,一个是被绑架。 霍澈,从c城阔少到霸道总裁的升级自然不是靠的他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也不是他那逆天的大长腿。而是极其‘高明’的手段。 向暖,c城最年轻的最有能力的猎头,也是落魄豪门里的明珠,除了不错的容貌,更是理智又判断力极佳的女人。 只要一年,他们便可以放彼此自由。 就这样,自己的人生不会被这一段无关情爱的婚姻给搅乱的,她这样跟自己说。 他不知道那只是向家的阴谋而已,让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去勾引他,然后逼他娶她。 后来的一切…… 向暖第二天早上醒来后,看着自己手上亮晶晶的钻戒,渐渐地看向自己红肿的手腕,昨天的婚礼像是一场噩梦强势的冲入她的脑海,霸道的占据她所有的思绪。 九点多,她嘴里寡淡无味的在厨房走了一圈,便背了包出门。 十点,她出现在了公司里,他们在市中心的大厦里租了一层楼当他们的办公室。 不过她没想到,那个在大学时候就悄然走进她心里的男人,竟然会在里面,等她吗? 向暖的眼眶有些烫,她无精打采的走进去,一开口便带着些委屈,“温之河!” 温之河听到声音后没有回头,只是看着外面的高楼大厦,声音也带着点熬过夜的沙哑:“我在这坐了一夜!” 向暖没说话,只是低着头走过去,拉了把椅子坐下。 温之河许久听不到她说话才转过身去,然后直起腰看着她:“我昨天去你的婚礼现场了!” 向暖诧异的抬眼,昨天他去了? “今天早上霍总还到过我们办公室!” 温之河又继续说道。 向暖只是傻傻的看着他,已经不知道要从哪儿问起或者说起。 “他告诉我你们没有住在一起,阿暖,他说我们可以继续交往,一年后他便还你自由之身,并在合适的时机跟媒体宣布你是被迫的。” 向暖的瞳孔不断地放大,她有点看不清眼前的男人,可能昨晚真的喝多了,她开始头疼。 “他以为他是谁?我们要不要继续交往要由他来说了算?” 温之河气急的模样像极了幼稚的小孩,在这件事上他被动到自己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向暖是他的挚爱,是他的挚爱啊,要不要要别人来决定她的归属权? 向暖觉得自己像是在做过山车,一阵阵的眩晕,“所以呢?” “今天中午我要吃你亲手煮的饭!” 温之河突然就笑起来,贱贱的,却让人如沐春风。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02 能挖走的都不值得珍惜 向暖不知道男人的心里是不是都有那种自尊心作祟,很喜欢跟同性一争高低,但是她跟温之河的确又恢复交往了。 —— 再跟霍澈见面已经是一个月后,一场大型的酒会上。 向暖作为公司的法人代表,一身舒适的v领长裙在等电梯,拿着手机看了会儿,然后无意间往旁边看了眼,便看见了霍澈以及他漂亮的女秘书霍星,向暖看着他客套一笑:“霍总,好久不见!” 霍澈看了她一眼,一个字也没舍得给她,带着女秘书走进去。 人人都知道他有个漂亮的女秘书,比他三岁的小青梅,这原本也是霍家给他准备的童养媳,可惜他只把人家当妹妹,可是…… 向暖跟霍星对面站着,霍星一直看她,她便回敬了一眼。 看着霍星挽着霍澈的手臂,霍澈也没有嫌弃的意思,向暖想,或者他只是叛逆才要跟这位妹妹交往? “大哥,我觉得向小姐挺漂亮的,不过还是不如我水灵!” 女孩突然说了声。 霍澈条件反射的睨了向暖一眼,有点嘲讽的笑了笑:“她怎么能跟你比?” 向暖内心爆了句粗口,面上却故作无谓。 毕竟他在新婚第二天就替她向温之河做出了澄清。 电梯一开,聚光灯突然闪过来,无数相机乱七八糟的也都朝着他们咔嚓咔嚓的摁下快门,向暖被闪到眼,下意识的抬手挡住自己的脸,而娇小的霍星钻进了霍澈的怀里。 “霍总带着新婚妻子一起参加酒会,看来外面传闻的你们夫妻不和的传闻都是假的呢,两位可以靠的近一点让我们多拍几张照吗?” 霍澈冷漠的看了眼那位提要求的记者,又转眼去看抗拒的朝他摆手的向暖,极淡的一声:“过来!” 向暖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继续摇手:“不……” 不字都没说完,手腕已被他拽住,眼一花的功夫就到了他面前。 四目相视,向暖看着他深邃的黑眸里透出的危险信号,便聪明的不再与他计较,而是转身去看向那些拍摄工具。 霍星小可爱便被记者什么的挤到了后面。 向暖已经有点后悔来参加这个酒会了,本来这里恨她的老板就比较多,她严重怀疑霍总也是在打击报复她。 “请问霍总跟霍太太可有准备要小宝宝呀?两位颜值都这么高,要是生个小宝宝肯定也会很漂亮的。” 记者将话筒都递给他们俩,霍澈一只手拿着俩话筒,一只手搂着向暖,也眼神温柔的看着向暖。 顿时向暖吓的抖,两只手抱着四个话筒做了一阵思想工作,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摔话筒的冲动稳重的回应:“暂时还没有!” 过了会儿,工作人员终于过来将这群记者给赶走,霍澈这才松开她,先一步走进了酒会大厅。 八月的c城,又热又闷,向暖看着他那高大的背影远离忍不住叹气,之后听着手包里的手机响才回过神,接了电话赶紧问:“你到底什么时候过来?” “再给我两分钟,在电梯口遇到好几位高管聊了会儿!” 温之河急匆匆的往电梯口赶,他是真的很着急。 识相哪个男人得知自己的女人跟有名无实的丈夫在一处会不着急? 向暖在电梯口等着温之河来了之后才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念叨:“下次能不能准时一点?” “怕碰上你那个有名无份的老公特意梳妆打扮过,看我这身如何?” 温之河正了正领带问她。 向暖看着他那样子忍不住叹气,心想他有什么可跟你比的?他虽然有钱有势却整个就是一杯具,而你则不同,你可是有朝气,有目标,有方向的温之河呀! 温之河是她在事业上最大的动力,每次看到他冲劲十足,向暖就觉得自己不该偷懒,铆足了劲跟他干。 霍澈带着他可爱的女秘书霍星被几个老总围着聊天,有位中年大佬还看着霍星问道:“霍小姐今年也不小了吧?” “莫总莫不是想给我说媒?我的老公肯定要跟我大哥一样好的!” 霍星搂着霍澈的手臂回到,倒是可爱中又透着聪明,并不让人尴尬。 “霍星到底是他干妹妹还是他情妹妹啊?为什么我看着他们俩……” 温之河跟向暖一进去便看到里面被围着的那一对,忍不住问了向暖一句。 “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向暖不太在意的反问了句。 温之河突然伤感起来,说:“也是,我到希望是情妹妹!” 向暖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刚要说话便听到被点名,下意识的抬眼往前方那位拿着话筒的帅哥那里看去。 “今晚霍总跟他的新婚妻子小霍太都在现场,我们不妨让这对新婚夫妻给我们来跳开场舞如何?” 观众向来都是爱起哄的,只是起哄声中向暖听到身边的人在耳边低喃:“我不想你去!” 她也不想去,这辈子有温之河,她便已经知足了! 可是最后,她还是被簇拥着到霍澈面前。 聚光灯下,一身笔挺的黑西装的男人绅士的做出请的动作。 他大概不知道此时他有多迷人,一米八七的个头,伟岸的身躯,充满男性荷尔蒙的气息,无一不在让女人们心潮澎湃。 霍澈漆黑的眼眸里散出贵族的高傲气质跟骨子里透出的寒劲形成鲜明的对比,他强势的望着向暖表示他已经等腻。 其实在霍澈眼里,眼前的女人也绝非等闲之辈,抛弃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她还是c城最有名的女猎头,可见她的智慧多么过人,心思之深又怎是别人轻易能猜到? 这样有手段又有几分姿色的女人,无疑是让男人高看一眼的。 向暖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把手递到他的掌心里,不料立即被他握紧,拽到面前,她努力找平衡才不至于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 音乐响起,两个人先开了场,之后大家便随着跳动起来。 “好奇问一声,霍太太还要挖走霍氏企业多少高层才打算收手?” 两人勾肩搭背,进进退退,霍澈抛出被朋友们问的心烦的问题。 “我以为霍总会懂,能挖走的都不值得可惜!” 她的眼眸清澈明亮,气定神宁,没有半点揶揄之色。 霍澈直直的望着她那双眼,然后跟着音乐节奏带着她转了一圈又一圈,她漂亮的礼服旋转起来,长也飘了起来,每次转到他怀里都有种陌生的冷香扑鼻而来。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03 是你的终究是你的 霍澈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新婚夜那个被绑在床上的女人。 感觉身体不自控的生变化后他便立即转移了注意力,又忍不住盯着她那双漂亮的眼睛,怎么会不明白年纪轻轻又有干劲的向家女孩为什么却不得向家喜欢,在外自谋生路,只是替向家可惜,这样的女孩一旦进入商界,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后来到了交换舞伴的时候,霍澈快准狠的将她抛了出去之后便怀里入了另一馨香的女伴,而向暖则恰好一抬眼就看到了温之河。 温之河眉头微皱着,心惊之余跟她倾诉:“我真怕抢不回你!” “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需要抢!” 这是他以前跟她说过的话。 “我现在也这么想,不过我还是得更加努力了,否则将来我们结婚,人家说起我们来,总觉得我不如你前夫,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向暖被他逗的笑起来。 他们俩实在是各方面都太合拍,这也是为什么大学毕业后他们俩能迅速以最快的速度成长为城里最火的猎头的原因。 两个心有灵犀的人在一起创业,只要都有冲劲,定会事半功倍! 而旁边,霍星搭着霍澈的肩膀跟手,忍不住问他:“你们俩刚刚说什么呀?” “随便聊聊。” 霍澈的黑眸敏捷的猎到了向暖的位置。 “然后呢?” 霍星又问。 “然后,霍太太强势,让我有点不爽!” “别不高兴,你身边有一位小鸟依人的啊!” 霍星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是很漂亮的。 霍澈笑了笑,突然觉得无趣,松开霍星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散场后向暖跟温之河从里面出来,两个人都喝了酒,打算打车离开,结果刚到门口就看到一辆黑色的豪车停在那里,后面的车门敞开着。 两个人下意识的停住脚步,没看清里面人的脸,但是那工整的黑西裤却叫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脸色变了变。 “霍太太,霍总在里面等您多时了!” 站在旁边的工作人员弯了弯腰,微笑着提醒她。 温之河低调的打量了下周围,然后没说话便转身走了。 向暖知道这附近很多媒体在看,硬着头皮进了车子里。 温之河感觉着那辆豪车从身边经过,只得告诉自己这一年已经过完一个月,剩下的十一个月也会如这一个月这般很快过去。 风让人感觉闷热,温之河又迈开长腿往前走,直到有个女孩子的钱包掉在他脚下,他尴尬的抬着半只脚,皱着眉看着那个蓝色的钱包。 “呀!不好意思啊!” 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子弯腰自己将钱包捡了起来,可能是因为他脸色太难看,她竟然先开口道歉了。 温之河…… 向暖跟霍澈已经在车厢里对面坐着,向暖看着也在审视着自己的男人,提了一口气,先开口:“什么意思?” “媒体太多,今晚我们必须回一处!” “你不是说我们之间不必在乎这些吗?” 他回的太自然,以至于向暖迟疑了,总不是自己记性出了问题吧? “我会在后面的媒体都消失以后离开!” 他并不解释,这也是让向暖皱眉的原因。 “怎么?你不会是以为我要留宿吧?” 霍澈突然笑起来。 “……” 向暖不知道这位撒旦竟然还这么喜欢开玩笑,她一直以为他是个自以为是的杯具而已。 “和好了?” 霍澈又极淡的问了句。 向暖点了点头:“是!还要感谢你及时的去替我澄清。” 霍澈低着头翻着手机笑了笑,有点嘲讽的意味,之后他将手机扔在一旁抬眼看着她:“向小姐之前难道没有解释过?” “……” 向暖突然沉默。 她怎么会没有解释,她一向不喜欢两个人之间有误会,但是她解释并不代表别人就要接受。 但是她还是坚信,温之河之所以答应复合不是因为他的澄清,而是爱她。 “不过感情这回事,外人又怎么懂,对吧?” 他舒服的靠在座椅里,眯着眼审视着她又问了一句。 向暖却还是沉默,她想过开口肯定他这句话,但是最后还是沉默了,突然生出一股无力感来。 听着手机响向暖才动了动,从包里拿出来看了眼,接通:“到家了?” “嗯!你还好吧?没有狼入虎口吧?” 那边似是玩笑的关怀。 “谁是狼谁是虎?好好洗个澡就睡觉,明天公司见!” 向暖有点不高兴,在温之河面前她向来不用掩饰自己的脾气。 “嗯!不过我得先泡一包方便面吃,那里面的菜太难吃了,不过你要是给我泡就更好了!” 温之河其实还在开车,一边跟她讲电话。 向暖听着有点无奈,因为还有外人在,便只低声说了句:“明天中午我给你泡行了吧,先挂了!” 霍澈一直在她对面坐着看她,那种厌烦的神情,好像下一秒他就要克制不住扑过去将她捣成烂泥。 向暖抬眼看他:“有事?” “没有!” 霍澈冷傲的看向窗外。 —— 霍向婚后,没有去给霍家的长辈敬茶,也没有女儿的三日回门一说,他们甚至在新婚夜就分开了,可是这晚,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他们俩被困在一栋房子里一整夜。 第二天一早,雨停。 向暖在厨房里煮粥,答应温之河带去公司两人一起喝,刚装好保温壶,一转头便看到穿着灰色睡衣套装过来的男人。 “看什么?” 霍澈嗓子难受的厉害,想来找杯水喝,结果就碰到了她。 “没,我以为你走了呢!” 向暖看他脸色有点差,但是也没多管闲事,侧着身从他身边经过,将保温杯放到餐桌上之后才又走进去,霍澈正在给自己倒水,一转眼就看到她将一些红红绿绿的小菜装到食盒里。 “你在干什么?” 霍澈看着她匆匆忙忙的做那些,皱眉。 “准备早饭啊!今天我们还要开会,所以带到公司去吃,所以麻烦你走的时候给我锁门,另外,锅里还有剩余,霍总要是不嫌弃的话请享用吧!拜!” 她说完将食盒都装好,对他笑笑,拎着早餐便走。 霍澈看着她那么匆忙的走远后忍不住嘲讽的笑了声,心想公司就俩人,搞的好像很忙一样干什么? 可是清粥的香味还是勾引了他的胃,让他不自觉的去打开那干净到好像崭新的电饭煲,热气呼呼地冒上来,熏的他的鼻尖一阵难受,接着从口腔到肺部,到肚子里,都被烫得要死。 “对了!上面的橱子里有感冒药,我看你好像着凉了,记得喝一个吧!” 最后还是良心未泯的又折回来提醒他喝感冒药,然后才真的走了。 霍澈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家了,客厅里静悄悄的根本找不到她来住过的痕迹。 不自觉的就想到昨晚那个跟她一起的男人,顿时没了胃口,将锅盖扣好,转身从厨房出去。 至于感冒药,他也没胃口喝 —— 上午九点,酒店的高层就餐区,一群人疑惑的看着他们霍大少爷面前的西式早餐,忍不住又低头看看自己眼前的中餐,他们一向都是中餐的,今天怎么突然改西餐了? “霍总,咱们这是要改西式早餐?” 有位高管忍不住小心试探。 “这个提议不错,以后就都换成西式吧!” 霍澈孤傲的扫了周围一便做出决定。 众人抱着自己的中国胃忍不住忧心起来。 都听说昨晚霍总是跟新婚妻子一起回的新房,媒体报道今早两人先后从婚房出来,大家还以为他们夫妻关系破冰,职员们的春天可能要来了,没想到竟然是冬天。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04 男人总爱比 其实内部人都知道点霍向两家婚姻的始因,只可惜向家那位二小姐命薄,让大小姐反倒是变凤凰了,向家因为这场婚礼所受到的利益,恐怕向父得好几天都乐的睡不着,而霍家也有人睡不着,却是因为急火攻心。 向暖跟温之河早饭后看着大屏幕上的人物资料,向暖虽然一向稳重也忍不住叹了一声,对温之河提到:“这个墙角恐怕不好撬,要知道他的前半生都贡献给了霍氏集团,而几次碰面试探,这个人也是老奸巨猾的拒绝。” “那如果他跟霍氏集团的新任执行人八字不合呢?” 温之河靠在椅子里往后挪了挪,盯着大屏幕上那张经历半世沧桑的脸问道。 向暖起身,低着头走了两步,想了会儿才又转头看着他:“下个月他老母亲八十大寿,我再去试试吧!” “阿暖,你是不是觉得不好下手了?” 温之河那双桃花眼看着向暖问道。 向暖笑了笑:“这么问就是否认我的专业性,我可是你带出来的人!” “嗯!我承认我有点妒忌,所以要不要过来安慰下我受伤的小心肝?” 温之河有点委屈的问她,向暖看他那样子无奈的叹了声,然后走到他身边去在他腿上坐下,“你不是说你不会胡思乱想吗?” “我是男人啊!看着自己的女人睡在别的男人的房子里已经够让我火大了,何况昨晚你们还睡在一起。” “他这套公寓上下两层,而且据我所知他昨晚应该是睡在沙了!” 向暖说完后拿起桌上的文件袋看了眼,然后又看着若有所思的温之河:“我得去工作了!” 温之河抱住她,不舍的让她走。 向暖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瓜:“乖啦,你不是常说工作要紧!” “可是现在我觉得,什么都不如你要紧!” 向暖的心里暖暖的,只因为他突然的一句情话。 不过温之河还是松开了她,的确他们感情稳定,他不该这么惴惴不安的。 他自然也知道这位名叫于子豪的男人不好挖,可是不管是商场还是情场,男人总爱多几分拼搏。 昨晚霍澈将向暖带走的情景还在他脑海里不时地浮现,在温之河看来,想要这一年向暖跟霍澈毫无展的结束,那么,就只有这样,否则他不敢保证长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生什么。 向暖出公司就接了朋友的电话,朋友电话里直接问她:“今天又去做什么缺德事啊?你也不怕人家报复你,忘了上次车子被泼油漆了?” 向暖无奈的轻叹,感受着八月里的闷热开车堵在大街上,“我们干这一行的,最起码的承受能力还是有的,大明星什么时候请客吃饭啊?好久没请了!” “今天中午就可以啊,在你老公的酒店如何,对了,我在你老公新开的小区里买了两套房,据说今年就能翻两倍呢!你有没有小道消息啊,如果属实的话我再买两套。” “如思啊,我觉得你当演员真的是可惜了!” 堵了十分钟,终于可以通行,向暖又缓缓地动车子,心情舒畅的挖苦她。 “哈哈哈!那是,本小姐可是才德兼备的人才,不过不当演员我哪有钱去买那么多房子啊,等过几年你们那破公司要是倒闭了,你来我这儿,我养你!” 如思正在做头,却总忍不住哈哈大笑。 “我先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最后一遍警告你啊,不许再咒我们公司倒闭!” 向家差点倒了是因为她父亲早点手段太卑劣,所以后来人都不愿意再给他面子,可是她跟温之河做人做的好好地呀,怎么会倒闭? “我嘴贱嘛!对了,你跟霍澈昨晚共处一室是不是生了点什么呀?” “我必须强调一下,那套房子上下两层,房间很多,我们只是住在一套房子里,并没有共处一室好吗?” 向暖觉得心累。 “我怎么听着你纠正的这么不甘愿啊,那我祝你早点跟你的亲老公生点什么行不行?” “如思!” 向暖有点无力解释了,明明这女人什么都知道的,但是总爱开这样的玩笑。 “哎呀,我知道啦,我不乱说了行吧?可是你不觉的你们俩很有缘吗?同是死了亲妈被继母祸害的人呐!” “这都能被你称之为缘分……” 跟如思通完电话后她的车子到了一家小区外,把车子停好后,下车。 —— 等向暖忙完工作赶到酒店中空的南方菜餐厅,如思大美女已经趴在桌上睡了一觉。 “你再不来,我真的要在这里躺下睡了!” 一头飘逸的长披散在肩上的如思跟向暖抱怨道。 “这不是来了嘛!” 向暖坐下,服务生拿了菜单过来,向暖直接叫服务生把菜单给了如思,如思接过去的时候又看了她一眼,抱着菜单轻声叫向暖,“喂!老向,我跟你说个事你别生气啊!” 向暖好奇的看了她一眼。 “刚刚我碰到你老公,所以邀请了他一块吃午饭。”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05 我觉得他有病 “我最近现一个好剧本,但是除非带资进剧组啊,否则怎么都轮不到我头上,你也知道的,干我们这行的,稍不努力就会被拍死在沙滩上,所以你行行好,等会儿帮我多说两句好话行不行?” 如思又苦苦的哀求。 向暖早就对她的招数了如指掌,只端起茶壶给自己倒着水问了声:“不知道那位大少爷抽什么风会答应跟你一起吃饭。” “哈哈,大概是被我的美貌所吸引?听说他还没有过正经的女友呢!” 如思说完后又对她挤眉弄眼的,向暖无奈的摇了摇头,抿嘴浅笑着端起漂亮的茶杯。 如思点了几个家乡菜,又对向暖说:“你说他到底有没有喜欢过向晴?” “大概是喜欢过,不然怎么会宣布交往?” 向暖猜测着,感情的事情谁又知道呢?向晴也是很小家碧玉的那种漂亮,这么说起来的话,向晴跟霍星其实是一个类型,都很娇小,又长相清秀,给男人一种很想要保护的**。 “可是你别忘了,当时向晴被他继母强烈反对,他会不会是为了跟他继母作对呢?” 如思又小声问她。 向暖低头抿了口茶,不太想聊这个话题。 她跟向晴没有姐妹情深过,但是知道向晴走的时候,她也不是完全没难过,毕竟在一个家里住了那么多年,而向晴还比她要小了几岁,年纪轻轻。 “要我说霍总可能就只是想跟她玩玩气气他继母而已,没想到向晴突然……” 如思对她挑眉,示意她好好想想。 向暖刚要说句话,无意间就看到了刚刚她们正在讨论的人,便又闭了嘴。 “我没来晚吧?” 霍澈不请自坐,先扫了一眼便看向如思。 如思笑的虔诚着呢,说道:“没有,刚刚好,不知道霍总吃不吃的惯南方菜呀?” “如思小姐是南方人?” 霍澈便问了句。 “是啦!你们餐厅的南方菜做的一绝,我每次拍完戏都得来吃的。” 如思点点头跟他聊起来,那叫一个能说会道。 “那倒是,满c城也找不出比我们餐厅更好的厨子!” 霍澈点着头承认。 向暖低着头抿茶,不参与讨论,只是内心活动有点多,她真没想到,霍大少爷竟然这么不谦虚。 “何止啊,霍总本人也是好看到满城都找不出第二个能相比的。” 如思继续吹捧。 向暖有点想走,她有种不好的预感,这顿饭,真的很恶心。 “我了解你为什么能火了,要不吃完饭我们到楼上找个房间再开瓶红酒详谈一下?” 霍澈笑着提议。 如思吓的老脸一红,转头看对面的女人,向暖眼都不抬一下,继续喝茶。 “那倒是不用,俗话说朋友夫不可欺嘛!不过我这里倒是真的有件事要找霍总帮忙,不知道霍总可不可以看到我们阿暖的面上给与帮助啊?” 如思委婉的跟他说道。 “你要找我帮忙,干嘛要看她面上?你比她好看多了!” 霍澈毫无顾忌的打量着如思。 如思嘴角抽了抽,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被人夸没骄傲,反而内心隐隐不安。 向暖忍不住睨了他一眼,然后看到如思快哭的眼神后笑了笑:“霍总说的很有道理!” 如思气的在桌子底下踢了她的腿一下,向暖意外受袭,腿往旁边一偏,翘起来的高跟鞋刚好踢到霍澈的腿上,霍澈下意识的转眼去看她,向暖瞬间尴尬的脸色如血。 “怎么了?” 如思突然被瞪了一眼,盯着向暖暧小声的明知故问。 “你等着!” 向暖咬着牙根笑着提醒她,心想这会儿当着外人我不跟你算账,等他走了你看我收不收拾你。 霍澈看了看这两位性格不同的女人,心想这样南辕北辙的两个人也能成为朋友,服!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向暖一眼,突然笑着问她:“早上带走那么多饭都吃完了?没撑着?” 他的声音缓和且有温柔,真让人以为他在关心他的新婚妻子呢。 向暖却是诧异的看着他,觉得他有病,只冷淡的告知:“我们是两个人吃!” 如思嘴角抽搐,笑的有点累,严重怀疑对面那女人是脑子有问题。 “哦!原来是两个人吃,那昨晚说中午给人家泡方便面呢?原来向小姐是这么不可信任的人!” 向暖被他气的要肝肠寸断,这男人到底怎么回事?有多重人格? 等上了菜,她便低头吃饭,一个字都不想再说,如思也突然不敢乱说话,但是又着急自己的带资进剧组事宜,好几次踢向暖。 “别踢了,腿都被你踢肿了!” 向暖最后烦了,只好抬头看着她提醒。 如思果然老实下来,因为她知道向暖是真的不高兴了。 霍澈更是无所谓的样子,优雅的享用着这份午餐,饭后他又问如思:“真的不上去聊聊?” “呃!算了吧,那个,我们改天再约啊!” 如思低着头看着桌上被吃的差不多的菜,心想我的家乡菜啊,呜呜,我都没怎么敢吃。 服务生来收款,向暖拿出自己的卡递给服务生,如思瞪大眼睛看着她,简直不敢相信。 而霍澈也只是静坐在一旁等她付账的样子,服务生却是紧张的看着霍澈,心想老板跟老板娘一起吃饭,他这钱该怎么收? 霍澈等的不耐烦,“让客人一直举着卡?” 服务生这才颤抖着接过向暖的卡刷了,却是刷完之后就脸色苍白,老板只让他接卡,没让他刷啊。 等向暖起身接过自己的卡放到包里,抬眼便看到霍澈也站了起来,冷冰冰的眸子看着那个服务生:“知道她是谁吗?” 服务生吓的低着头:“霍太太!” “霍太太来吃饭你也收钱?自己去请辞吧!” 霍澈冷淡的批示。 服务生如遭好几个雷劈,一句为自己辩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向暖…… 如思走到向暖身边搂着她的手臂看着那如风一样离去的男人背影瑟瑟抖的问了声:“老向,我觉得你老公有点可怕,你觉得呢?” “我觉得他有病!” 向暖说完,跟如思走人。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06 深夜敲门 霍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脑海里一直浮现出新婚夜向暖被绑在床上的画面。 当晚霍星跟几个朋友陪他吃饭,席间尽情的揶揄他霸占着向暖那么好的资源却不动手,而他只是在看着霍星。 这个自小在他家长大,一直叫他哥哥的女孩。 他怎么会不知道霍星喜欢他,可是他明明白白的讲过把她当小妹,可是现在,看着她在给自己添酒布菜,他情不自禁的想,论样貌,论身段,论会让他开心,霍星哪样都比外面那些女人懂他,他为什么不动心? 甚至,霍星短裙下那两条细长的美腿…… 该死! 他又想到躺在床上被捆绑的女人,他突然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病?难道自己喜欢重口的? —— 向暖不知道他想什么,只是晚上在家门口看到一位极其熟悉的贵妇,贵妇听到脚步声也转了身,看到是她后沉吟了一声,冷着脸问:“怎么才回来?” “您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向暖极淡的询问。 贵妇跟着她进了婚房,四周看了看,嘲笑着坐进了青黑色的沙里,“所以这里根本就你一个人住?霍总根本是住在另一个地方。” “我以为这些您跟我爸早就清楚的。” 向暖给她倒了杯清水,放下后坐在她旁边的沙里,看着她那气鼓鼓的模样说了句。 “我们自然是清楚的,他爱的是向晴,又不是你,你不过是捡了向晴的便宜而已!” 贵妇说着便红了眼眶,眼泪瞬间巴拉巴拉的往下掉也不擦,硬生生的吞下自己的恨意。 向暖没说话,也不想再看,便低了头。 “可是你既然嫁给了他,就得想方设法让他为我们向家做点贡献,你弟弟暑假后也要回来了,到时候让他看到家里现在这幅样子,怎么解释?” “向励也成年了,这些事都不需要瞒着他吧?” “他虽然成年了,但是他刚毕业,根本不了解商界的残酷,也没你那么没心没肺,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带霍澈到家里吃顿饭,不要让人以为你只是你妹妹的替代品,毫无用处。” 向暖抬眼看着她继母,周诺一方面不甘心让她嫁给霍澈,一方面又让人把她绑到婚礼现场,自己心里大概也不好过。 “如果这时候霍澈跟我回家吃饭,那么全城的人就会知道他跟向晴不是真爱,这也无所谓吗?” “向晴已经死了!我现在只要我儿子,只要霍家的公司好好地经营下去,只要是对公司好的事情,我都能忍!” 周诺说向晴已经死了的时候是咬着牙根的。 可是她还是退让着,又继续说下去,哪怕差点说出口那句实话。 周诺自然都是为了她的宝贝儿子,其实周诺根本无需掩饰,向暖对她还是了解的,只是她要掩饰,向暖也不拆穿。 “可是我不会带他回去。” 向暖还是明确回复。 周诺抬眼看着她:“你,这公司可是你们向家的,前几天有人问了霍澈两句,以为他会帮向家说好话,谁知道霍澈竟然说大可不必看他的面子,如果不是因为霍澈的面子,谁还会再跟向家合作?连贷款都没有银行肯贷给我们。” “我是向家的人,可是那公司真的跟我有关系吗?我不占任何股份,也不在里面有任何职位。” 她大学本来想报金融,周诺便跟她父亲商量着给她改了志愿,说女孩子学什么金融,给她报了中文系,这么一个防着她的后妈,还想让她为之做什么? “向暖,你别欺人太甚!” 周诺气的从沙里弹了起来,又看了她一会儿,狠心的话不再说,只留下一句:“你要是想气死你爸,你尽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向家走向灭亡。” 周诺直挺挺的走了! 周诺当然看不到向平渊遗孀的女儿,打她一进向家的门开始,她便没对向暖笑过。 她们俩的战争向来是无声无息的,周诺不是那种会大吼大叫的女人,是能生生的将人闷死的那种。 向暖不会平白帮她她当然知道,但是她也绝不会轻易再给向暖什么,因为让向暖嫁给霍澈,已经是她最大的容忍。 这世界上那么多想要嫁给霍澈的女人,可是霍澈却是对她女儿动了心的,若不是为了她儿子继承庞大的家业,她才不会让向暖嫁给霍澈。 原本她是想,只要向晴多活两年,瞒着霍澈病情就是,只要两个人有了感情,她不怕霍澈能怎样,可是向晴还是病危了,然后…… 向暖自己坐在沙里,看着桌上水晶杯里的清水,慢慢冷静下来,又不是不知道周诺的心,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只是觉得自己或多或少有些可悲,不过跟霍总一比,她又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幸运。 厨房里落的打火机,她去拿了出来,客厅里只开着电视机,她孤独的坐在沙里点了根烟,抽了口便开始看新闻。 如今的新闻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只是还能看什么呢?除了那些狗血的爱情剧就是狗血的婆媳剧,再不然就是手撕…… 不过很快她就拿出手机跟温之河聊起来,她决定从于母身上下手,还有霍澈身上! 毕竟余子豪是真的看不惯霍澈年轻得势,而霍澈又新官上任三把火,此时正是最手段稳狠,也不爱给老功臣面子的时候。 向暖倒是不觉的霍澈有错,当然他如果能够委婉点就更好了,就像是她父亲当年有多么杀伐果决,现如今就有多少报应,处处碰壁,碰的头破血流的滋味,她父亲这几年没少尝。 不过某一瞬间眼前突然浮现出那晚聚光灯下舞池里的两个人,那个男人问她想要挖走霍氏集团多少人,她突然想,下次他再问,她该怎么回? 不过先不说她不会跟钱过不去,就说她跟温之河这家猎头公司还需要多一些业绩来让名号更响,这位余子豪,她也是挖定了! —— 晚八点,霍家。 “这就是你为了气我跟你妈而娶的女人?这样真的值得吗?你自己看看她都在做些什么?” 霍澈的父亲将一沓照片扔在了桌上,气的背过身去看着窗外的夜幕。 霍澈没脾气的弯下腰去将照片拿了起来,随便看了两眼后又扔下:“她的工作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有什么可生气的?” 霍澈的父亲不敢置信的转过身去看他:“你看看她今天去的地方是哪儿再说吧你!她去老于的母亲家里,她想干什么?你问问她想干什么?老于可是跟着我打天下的老人,有他在,江山稳你懂不懂?” “那么,您的意思是,我没了他就不行了?” 霍澈反问。 霍澈的父亲气的上火,他这个宝贝儿子是非要气死他吗? “而且您不觉的,若是他真的被挖走了,那么,他对您对公司,是否忠心耿耿?” 霍澈也不想把他父亲气死,背上个不孝的罪名,便反问了句。 “我不管,你反正得管管这个女人,不然就赶紧跟她离婚,小星那样的女孩才适合你!” 霍澈的父亲被揶揄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后来一低头便叫他离婚。 —— 夜里十二点多,向暖正在订隔天去英国的机票,被急促的门铃声催到了楼下。 “有没有醒酒药?” 霍澈红着脸站在门外,扯着领带烦躁的问她。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07 同情心害死人 醒酒药她倒是备着的,不过在半个小时后她一度觉得自己在引狼入室,他看上去很不正常。 给他拿醒酒药喝了根本没什么用,他喘着气瘫在沙里,带着醉意的眼神直直的睨着她。 向暖看了他几眼,越看他越是紧张,不过看他还能安分坐在那里,便问:“喝了多少?” “被多灌了几杯,具体没来得及算!” 不耐烦的扯了扯衣领,衬衫不再工整的套在身上,向暖秉承着非礼勿视的自觉,下意识的又多了几分防备。 “那你不回家来这里?” “家里没有醒酒药!” 霍澈又说道。 向暖皱了皱眉头,却没再多问,只说:“那我现在上楼去休息,你自己没问题吧?” 向暖觉得自己现在应该上楼去,然后把门从里面反锁上来,这样会安全些。 “有没有水?” 霍澈困难的呼吸着问道。 向暖便又去给他倒了杯水,他伸了伸手,根本不自己去拿,等向暖送过去。 向暖只得走过去,递到他手里。 “你都是这么早休息?” 他看着向暖身上的紫色睡衣问道。 “现在已经不早了,而且我明天要飞英国。” “出差?” “嗯!” “说说,这次目标又是谁!” 霍澈喝了点水,然后把水杯放在沙上,直直的看着她又问她。 向暖看着他没喝完的那杯水,虽然他用手扶着,但是她以为他会将那杯水推倒在沙上,所以便倾身过去,打算将水杯拿开。 可是她一靠近,头里便散出一阵冷香来,霍澈木木的靠在沙里喘着气,手下不松。 向暖抬头,提醒他:“松手!你会把水洒在沙里!” 可是他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她,一会儿后他才松手。 向暖干净的手指捏着水杯回到自己的座位,将水杯放到桌上往里推了推,这才跟他聊起来。 “你知道奇峰的王总吗?” 向暖问他。 “王树全,哪个公司要挖这么个混蛋?” “你知道?” 向暖一激动,脸上露出喜色。 霍澈看着她一时没说话,倒是第一次见她这么激动地模样。 向暖被他看的又拘谨了一下,不过很快她便又抛出话题,直觉告诉她,这趟英国之行可能没必要了。 “那你知道他有什么弱点吗?” “弱点?” 霍澈有点头疼的皱了皱眉头。 “嗯!这个人很是狡猾,如果不用卑鄙的手段,恐难把他挖走。” “有几个小蜜算不算?” 霍澈感觉难受的快不能自制。 “小蜜?算啊,当然算的,能不能说的具体一些!” 向暖有点激动地继续问他。 霍澈却不想说话了,她激动成那样只是因为知道人家有小蜜。 对向暖来说,工作上自然是无利不往,所以她又去帮他倒了杯水,还加了两块冰,是他提议的。 可是她端着水一出来就看到不该在这房间里出现的一幕,向暖吓的愣在当场,直问:“你在干嘛?” “冰水大概没用了,想要不出事,乖乖去把浴缸里放满凉水,加冰。” 霍澈提醒她,然后躺在沙里直接拿了个抱枕将自己的脸埋住。 向暖吓的半晌说不出话来,不过这会儿也知道他那不正常的潮红是因为什么了,立即把水放在桌上,意外的往他身上看了眼,下一秒提腿就跑。 就是一下子被吓傻,把自己卧室里的浴缸里放满了水。 虽然有隔断,但是向暖还是觉得自己的脑子肯定是进水了。 不久,霍澈直接躺在了里面,向暖看着浴缸里的水溢出来,然后又默默地放下了里面的窗帘关好门。 浴室跟卧室虽然不是通着的,但是全都是透明的,好在装修的时候都设置了窗帘,但是向暖刚刚看到他那么痛苦的样子,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有点心酸,替他心酸。 谁给他下的? 在这个城市里,还有人敢给心肠歹毒的霍总下药? 冰箱里的冰块已经都给他投进去,向暖想,就算明天神志清醒了,估计也得半残。 她是个无情的人吧? 向暖一直觉得自己不是那种心肠很好的女人,这些年除了温之河跟如思,她也没别的朋友了,但是,眼下她不知道抽什么风,竟然想去关心一个陌生的男人。 只是因为那个男人娶了她却没折磨她吗? 是!比起向家的人,他的确算是对她仁至义尽了! 向暖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半个多小时便又掀开被子下床,再冷硬的她也还是走到了浴室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里面没反应,她吓的用了几分力又去敲,还是没动静,她便急了,心想再给弄死了怎么办?赶紧的推开门。 入目便是躺在里面动也不动的男人,她颤颤巍巍的走过去,小声叫他:“霍总?霍总?” 霍澈没反应,仰躺在浴缸里合着眼,脸色极差。 “霍澈?霍澈你还好吧?” 她蹲在他面前,地上的水流打湿了她的裙子,不过她没管那么多,因为人命关天,今晚他要是死在这儿,那她明天可就真的出名了,说不定后半辈子都不用再奋斗了,直接去吃牢饭了。 她的手轻轻地去戳他的手臂,现他还活着,只是他的手臂竟然是滚烫的,水那么凉,可是他竟然是热的,向暖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便要去打电话找医生。 谁知道手突然被攥住,向暖下意识的转眼去看他,没见他睁开眼,只是一个大力,她像是一条鱼被大力的砸进浴缸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08 偶遇 天边露出鱼肚白,霍澈终于恢复了神志,在浴室淋浴。 他围着浴巾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侧脸的抓痕,然后顺着那个痕迹往下,脖子上,胸膛上。 一道道的抓痕叫他皱起眉头,那些抓痕仿佛都在嘲笑他昨晚的未遂,那个哭的嗓子都哑了的女孩被他放开的时候还扇了他两巴掌。 霍澈的手从胸膛又摸上自己被打的脸,兴许是她太娇弱,竟然也没让他的脸肿,可是这幅鬼样子他已经没脸见人了。 可是等他从楼上下去,家里早已经没有向暖的人,他毫不怀疑,那个女人已经把他当成一个可耻的强奸犯。 霍澈站在楼下不可自知的叹了声,然后围着浴巾便从房子里走出去,然后打开了对面的门。 是的!他住隔壁! 这一整栋楼其实都是他的名字,楼下楼上只住着几个他熟悉的朋友,其中便有昨晚对他用阴招的那几个。 上午霍星到家里去给他送文件签字,看着他脸上的划痕便忍不住落了眼泪,其实昨晚她打算牺牲的,她亲眼看着那几个人偷偷给他酒里加了东西,她也跟着他的车到了公寓楼下。 她不明白,他不喜欢向暖,他为什么要大半夜的跑去找向暖。 眼泪就那么委屈巴巴的掉了下来,她不懂,难道自己就真的这么差劲?他都那样了对她还没有半点**。 霍澈签了字之后将文件送出去却没人接,一抬眼才看到她正在偷偷地抹眼泪,不解的问她:“你怎么了?” “我就那么不好吗?因为跟干妈作对,所以你就算在那种紧急的时候,都不肯碰我?” 霍星掉着眼泪问他,她实在是忍不住要问他了,她觉得自己真的没有那么差。 “跟自己的妹妹来,那叫乱论!” 霍澈沉声提醒。 “可是全世界都知道我不是你的亲妹妹,你自己更清楚不是吗?” “可是霍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又小我几岁,我的确是一直把你当妹妹,我不否认你很好,但是当哥哥的也不会对自己的妹妹做出那种事来。” 霍星好到他怀疑自己不正常,直到那杯酒喝下去,他的脑海里,一遍遍的,不断的重放着向暖被绑在床上的样子。 昨晚差一点他就要克制不住把向暖再给绑了,把新婚夜没做的事情给补上。 可是,也不知道是她哭的厉害还是被她抓的疼了,他竟然放了她。 “妹妹?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不用那这种烂借口来安慰我,我在你心里是不是特别难看?让你一点胃口都没有?” 霍星用力的擦了把眼泪,然后又低着头逼问他。 霍澈望着她,忍不住笑了笑:“傻瓜,你不照镜子的吗?还是不知道外面多少男人在惦记你?只是你真的是我妹妹!” 霍星想死,喘气都有点无能了,气的跺着脚拿了文件就走。 妹妹,妹妹,这个妹妹就像是个该死的咒语一样让她痛恨了。 霍星走后霍澈才又瘫在沙里,不自觉的就看向门口,不知道那个女人跑哪儿去了! 向暖其实除了如思那里也没别的地方可去,如思十点多才起床,看到那个狭小的沙里坐着的女人有点疑惑的走了过去,坐在她身边后再一看她,然后呆住:“你怎么了?” 向暖眼都没抬,只是垂着眸看着那个有点像是古董的水晶桌,“想事情!” “我问的是,你的嘴唇怎么破了?” 如思说着然后又细细的打量她,撩开她有点凌乱的头,然后又看到她脖子上的牙印,如思也不是没谈过恋爱的人,何况电影里演的多了,不过还是很意外的看着她,又猜测:“终于跟温之河突破了最后一关?不对啊,如果是跟温之河突破了最后一关,你脸上怎么这么丧?你不是自称此生只要他吗?” 向暖听着如思抛出的一句句问题,放下一直抱着的腿,然后抓起抱枕抱在怀里,冷漠的躺在沙里望着屋顶漂亮的灯具:“我跟温之河说我今天飞英国。” “你该不会是遇上歹人了吧?你不会……天啊,你被强了?在哪儿?” 如思立即联想到电影里被人在胡同里欺负的女人,但是她再仔细端详向暖,看她穿戴整齐,又不像是被祸害的样子。 剩下唯一一个可能,那就是,那个人是霍澈! 哇喔! 如思像是现新大陆一样看着她,突然就兴奋地拍了下向暖的大腿:“喂!死女人,你跟霍澈睡了?” “没睡!如思,我有点难受!” 向暖抱着枕头转身对着沙里。 “未遂?你未遂还是他未遂?喂,你这么丧干嘛?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想开点嘛!” 向暖不说话,难受的闭上眼。 “喂!霍总也不赖的好吗?跟跟他睡你也不亏啊,老向?老向?” 如思现她不理自己,这才又正经了几分,然后坐到她身后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吓的立即站了起来,爆了句粗口:“我靠,烫死我了!” 下午向暖还是飞去了英国,既然跟温之河那么说了,而且她也改了主意,还是先好好地去说,实在不行,然后再抛出王树全的把柄来比他就范。 第二天如思给向暖了条微信,说霍总已经答应当她的赞助商。 —— 一周后向暖如愿完成任务,一扫前阵的阴霾,当晚约了温之河跟如思在餐厅里吃饭。 许久不见,温之河一直拉着她的手粘着她身上跟她聊天,如思在旁边酸的要紧,便问他们:“你们俩照顾一下单身狗的心情,别把我当透明好吗?” “我们俩一向把你当透明的!” 俩人异口同声,不过温之河还是搂着向暖没舍得松开,但是没像是之前那样下巴一直搁在向暖的肩膀上。 “大庭广众之下,你们俩有必要让我提醒你们,某人还跟另一个男人有婚姻在身吗?” 向暖的身子一僵,看向如思。 “管那么多?他们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我们才是真爱!” 温之河将向暖搂的更紧了一些,宣布主权。 “好吧,你们俩是真爱了不起!” 如思心想着都说拿人手软,她也没办法了,因为她还是希望自己的好姐妹跟喜欢的人喜结连理啊。 只是没想到会跟霍澈他们偶遇。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09 冤家路窄 “小霍太躲你躲到国外去,霍少啊,你是不是得检讨检讨自己啊?” 霍澈跟两位损友在吃饭,当然也像是往常一样听他们调侃。 “你的确得检讨检讨自己,你自己说你不喜欢小霍太,我们以为那晚你会把霍小妹给扒了呢,毕竟那晚你一直盯着她的腿在看。” “她是我妹妹!” 霍澈不厌其烦的解释。 “只是同姓而已,那么漂亮可人的小家碧玉,你真的忍心让她被别的男人蹂躏?” 损友徐毅成问他。 霍澈叹了声:“姑娘早晚要被男人蹂躏的。” “话说不知道小霍太最后要被哪个有福气的男人蹂躏啊?” 另一损友陆志明的视线跟着一个身影移动着,像是突奇想的问。 霍澈跟徐毅成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便见到了陆志明口中的小霍太,只是这次她身边还跟了别人。 “哇喔!这么把观众视若无睹吗?他们俩平时在外面也这么搂搂抱抱的?” 陆志明忍不住挑眉,又慢慢的看向霍澈。 霍澈幽暗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她走过的那个方向,不过很快他就又垂下眼,只看着手里的酒杯。 “我想,她可能早就已经被蹂躏过了吧?” 徐毅成说着眯起眼来,那道漂亮的背影已经看不清。 “你们俩对她好像很好奇?” 霍澈冷漠的眸光看着酒杯问了句。 “打算领我们去打个招呼吗?” 陆志明跟徐毅成看向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激动。 “也不是不可以!” 霍澈突然起身,合着西装就走。 陆志明跟徐毅成互相对视一眼,二话不说跟上去。 丈夫跟情人汇聚一堂,这明显是有好戏看啊! “不过的确很意外,就在我想要放弃换手段的时候他突然打电话过来约我。” 向暖说的是王树全。 “算了,不管那么多,这个单子搞定我们都可以松口气!” 温之河想着向暖的话,若有所思了会儿后淡淡的说了句。 向暖也以为是诚意打动人,而且如思显然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便要换话题了,只是无意间一抬眼…… 冤家路窄。 向暖疏离的眸光看着霍澈,一只手被温之河捏着把玩,一只手捏着桌上的酒杯,心神不自主的紧绷起来。 霍澈的眼神更为敏捷一些,走过去在她身边微微弯下腰,在她耳边说道:“朋友想跟你打个招呼!” 耳周突然有陌生的气息袭来,又是那样暧昧的距离,向暖难得的有点脸红,一向稳重的心跳不可察觉的乱了节奏,向暖条件反射的转头,便看到了霍澈棱角分明的侧颜。 向暖不能否认这个男人的确是气势磅礴,但是看到他脖子上的伤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喉咙里紧了一下,手指一疼,她回过神。 自然温之河跟如思也看到他脖子上的伤了,在暗色的衬衫的陪衬下显得格外清晰。 其实原本那个伤是被衬衫领子给盖住了的,但是上楼来之后突然就…… 如思想要站起来的,毕竟像是她这样的演员,最好多点像是这种朋友,但是看温之河跟向暖都没站起来,尤其是温之河坐在那里冷着脸没动,她便觉得自己好像不该动,然后就又老实的坐在椅子里。 “看来温先生不太喜欢被我们打扰,徐毅成!” 徐毅成其实是偏成熟的那种类型,主动出击,伸手给向暖。 “你好!” 向暖只得站了起来,轻轻一握。 其实徐毅成他们都知道的,只是第一次正式认识。 “陆志明!” 陆志明也伸出手去跟她握了握,然后又双手插兜看着温之河。 当霍澈把温之河当不存在的时候,温之河自然也自动过滤掉了霍澈,只是又拉住向暖的手:“你感冒刚好,别一直站着了!” 向暖低头看他,知道他在吃醋,便只得乖乖的坐下。 “一起坐如何?这里加两把椅子!” 徐毅成象征性的问了问,便抬手叫服务生搬了椅子过来。 气氛一度变的怪异,尤其是霍澈坐在她身边,西裤不知道是有意无意的碰到她的腿的时候。 原本三个人快乐的聚餐变成了六个人的饭局。 “就叫你在家烧饭吃吧,非要出来!” 温之河抓着向暖的手故意暧昧的在她耳边说话,但是别人却都听得到。 向暖转头看他,不自觉的眨了眨眼。 “事实证明懒惰真的不好!” 温之河一只手握着她的手,一只手开始有意无意的摆弄她的长,继续宣示他的主权。 向暖…… 如思已经在嘴角抽搐了,她真的被温之河这个死变态给恶心死了要,心想你有必要这样吗?全世界都知道你们是情侣行不行?但是并不是真的看不上,只是单身狗爱吐槽而已。 向暖已经完全傻了,温之河却又好死不死的继续下药:“今晚在我那里过夜?” “可以吧!” 向暖真的是被他这记猛药给吓着了,不过自己的男人自己宠,她想了想,还是努力的说了这仨字让他满意。 温之河这才开心了,将手从她背后拿开,给她夹菜。 向暖觉得自己算是逃过一劫,不过另一边还坐着的男人,却叫她又不自在起来。 “看来温先生跟我们小霍太展的不错啊,两个人不会是打算霍少跟小霍太的协议一结束就结婚吧?” 徐毅成看了会儿,觉得他家兄弟着实可怜,忍不住替他探探虚实。 “严格说,我觉得我们现在领证都没问题,霍总的协议里是对阿暖没要求的,我们之所以没领证,只是因为还有个目标没有达成。” 温之河自信起来,虽然身价现在比不上这几位公子哥,但是因为跟向暖有着共同的目标,让他觉的很骄傲。 向暖看他那么说也不自觉的就嘴角上扬,说真的,她就喜欢温之河这样子自信的模样。 徐毅成挑了挑眉算作羡慕,下意识的又看向向暖另一边,只见那男人低着头玩着手机,好像完全没感觉一样。 后来他放下了手机,拿起旁边的酒杯抿了口酒,然后不太喜欢的皱了皱眉:“什么酒?” “不管是什么酒,霍总,那是我的酒杯!” 向暖扭着头看着他手里的酒杯,他用的那个地方,还有她留下的口红印。 霍澈不当回事的抬了抬眼,冷沉的质问:“扯平了,还是你忘了婚礼那晚你就用过我的酒杯了?” 两个男人隔着向暖却好像对视上了,温之河感觉霍澈这话就是在说:在我面前秀恩爱?来啊!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10 霸总是邻居啊 向暖晚上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从电梯里翻找着包里的钥匙走出来,抬眼便看到一道有点熟悉的背影,不自觉的就忘了收回眼神。 走到门口后她要开门,却忍不住又看向那扇门。 为什么刚刚她看到那个推门进去的身影,觉得有点像是,她的新婚老公? 向暖推开门,然后又转头看了眼,等自己收回眼神往里走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又转了头,然后对面的门开了,他站在门口,丧着脸看着她。 向暖如遭雷劈,傻眼的转过身,在门口看着他:“真的是你?你住这里?” “不可以?” 霍澈冷沉的口吻。 向暖不敢说不可以,只是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温之河现她不对劲,今晚算是刚刚被她哄好,在她刚刚跟温之河保证完她不会再跟这个男人共处一室的时候,这个男人竟然就住在她对面,这,让她怎么跟温之河解释? “那倒是与我无关,没事的话我先进去了!” 向暖下意识的就要跟他保持距离,一晚上其实他们俩也没说两句话,这会儿她更不知道跟他说什么好了。 “向暖!” 只是她才要关门,他便叫了她一声。 “霍总还有事?” 向暖有点心虚的答应了声,又问他。 “我的打火机是不是落在你那里了?” “呃!” 是的,他的打火机在下雨的那晚落在她这里了,但是一个打火机而已。 她站在门口看着他登堂入室了,向暖有点生气,他到底有没有把她这个女主人放在眼里,当初可是他说她可以住在这里的。 “打火机呢?” 他站在里面等了会儿她没进去,他便转身看着她问了句,有点不耐烦。 “桌子底下的抽屉里!” 向暖下意识的回了句,不过还是没有进去。 霍澈没有去拿打火机,只是看着她一会儿,然后低了头,有点烦闷的叹了声,还是跟她说:“那晚的事情我道歉!如果你还不满,想要多少,可以直接开口!” “……” 向暖诧异的看着他,他为什么还要提那晚的事情?就像是那首歌里唱的那样,让时间冲淡一切不行吗? 而且,他竟然想要赔偿她? 那晚被强亲了之后,她最大的损失就是顶着高烧去了英国,因为怕温之河现自己被别的男人给站了便宜。 做贼心虚那四个字,在之前一周里,真的让她彻底的体会清楚了。 “一百万!” 他自己开价。 向暖看着银白色的灯光下站着的高大的男人,这一刻她突然很恼火。 “一千万!向暖,我当时神志不清你是知道的,是你自己跑到浴室里去找我,所以才被我,而且我好像也没讨到什么便宜?” 他指的是他身上的抓痕。 “既然你觉得自己也没讨到什么便宜还说这些做什么?我有说要你赔偿吗?是我活该,是我自找的,我已经反省过了啊!” 向暖气的想揍他,但是最后也只是说这些而已,要是温之河敢这么跟她说话,她保准已经去揍他了。 霍澈又是一阵沉默,然后淡然道:“原来是我想多了,也是,又不是未经人事的女人,怎么会被那点事吓到!” 他突然就要走。 向暖却觉得自己被羞辱,挡在了门口:“霍总,你把话说清楚!” “什么话说清楚?” 霍澈不太理解的看着她。 “还能什么话?就你刚刚那话啊!你凭什么以为我不会被吓到?你当时……那么粗鲁!” 向暖想着当时的情景,她当时吓得差点断气,现在想起来依旧是有点紧绷,不由自主的说话声音都在最后变小了。 “所以,精神损失费到底要不要?” 霍澈又问了一遍,看到她的脸爆红之后。 “不要!” 她生气的喊了声,然后远离门口。 霍澈无奈的叹了声,真搞不懂女人,给她赔偿又不要,可是她又好像很委屈。 “向暖,如果你改变主意,可以到对面找我!” 霍澈叫她的名字,又叫她的名字。 向暖情不自禁的去看他,眼里多的是意外。 为什么他每次叫她的大名,她竟然觉得这么,就像是甘甜的泉水在心里默默地流淌,又温又暖。 他走了,可是向暖站在门口绞尽脑汁,他刚刚那话,为什么她会龌龊的觉得他是在等着她被宠幸呢? 向暖转头看了眼门板,提着的那口气终于舍得放下,然后无精打采的到沙里坐下。 温之河信息给她,感慨说今晚要在他那里睡的人又食言了,向暖看着忍不住笑了声。 心情突然变好了些,也只有跟温之河在一起的时候,她才能全身心的放松。 其实她跟温之河早就可以突破那道膜,但是毕业后便忙着创业,开始是她太紧张,后来他们便有了目标,温之河说等到他赚够钱要让她在铺着人民币的床上跟他做,那时候她肯定不会紧张。 所以之后,便一直这样下去了。 向暖想着两个人这些年走过来,越想便越觉得心情好,温之河还有点像是她的人生导师,从她抑郁的大学之初将她解救出来,后来她偷偷的改了系,不过没再学金融,而是去改学了法律。 大学最后一年,他们确立了爱情关系,温之河提议做猎头的时候她其实有点懵,可是温之河说那是最不需要启动资金的创业,所以他们就那么开始了! 因为他们俩都没什么钱,虽然大学有一直去做家教啊,服务生啊,但是那点钱也就够他们俩在城里租个百十平方的办公室,而且也用不了多久。 所以他们主动出击,一家公司一家公司的去谈,从小公司开始,以最迅速,最独断的手段,一步步的走到今天,五年,他们在城里最好的位置拥有了他们向往的,超豪华的办公室,也拥有了一定的名气。 江山已经打下,往后便是守了,这江山只能越来越雄伟,他们俩一直保有着这样的恒心。 如果不是突然被绑了去当棋子,向暖觉得他们俩或者已经同居了,因为之前他们已经在选新房。 隔天向暖还没等去上班便接到向平渊的电话,周诺病危了。 向暖犹豫过,但是还是走进了医院,只是没想到刚到icu旁就被人给用力推了把:“向暖,你干的好事!” 那个男孩子回来了,向励,他们向家的产业的继承人! 当然,那也是要在向家还有产业可继承的情况下。 “你特么对我妈干了些什么?你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向励激动地上前去抓住向暖的衣领,咬着牙朝她挥出拳头。 向暖看着他那恨透了她的样子并没有害怕,只是贴着墙冷眼看着他,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这么冲动。 “把你的手松开!”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11 向暖的母亲不是很早就走了吗 “你最好祈求我妈没事,否则我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向励还是咬牙切齿的,走到她对面去贴着墙站着,再看她的时候依旧是那么憎恨的目光。 一个人要恨一个人,其实是可以有很多理由的,向励恨向暖,便是这样。 向暖不卑不亢的仰头去看身边人,“霍总怎么在这里?” “来看个朋友!” 霍澈看了眼向励,然后才又看向向暖:“这个家的人跟你还有关系?” 向暖的眼眶突然潮湿,烫,却没再说话。 向平渊从医生那里回来,看到这么多人在的时候倒是激动了一下子,尤其是看到霍澈的时候。 “霍总,你怎么也过来了!” 向平渊走过去热络的打招呼。 “来看个朋友,听说向暖在,便过来看看!” 霍澈又看向向暖。 向暖也看向他,他因为她才过来的?有必要吗? 可是刚刚若不是他出现,可能她的脸已经被向励给一拳打瘪了,这么想着,她竟然还有点感激。 “哦!向暖妈妈身体出了点状况,所以我叫她过来看看。” “向暖的母亲不是很早的时候就走了吗?” 霍澈疑惑的问了句。 向平渊…… 向励…… 向暖也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但是不知道心里为什么,竟然觉得大快人心。 “是她的继母。” 向平渊不无尴尬的解释。 向暖这才看了向平渊一眼,现一阵子不见,这老男人竟然多了些白头,不由自主的就又低了头。 问她恨不恨,以前她还只是委屈,可是当他默许了周诺让她嫁给霍澈的时候她是恨过的。 可是…… 还有周诺,她跟周诺的关系,从来都没有缓和过,周诺讨厌她,当然对她也吝啬,但是也没让她饿着,这便是向暖会来这里的原因吧,她以为周诺要死了! 后来向暖跟霍澈离开,霍澈在医院门口跟她停下。 “如果我是你,我会跟你父亲提条件,这场婚姻说到底还是给你父亲带去了利益,你为何不为自己谋取利益?” 霍澈提醒。 “有烟吗?” 向暖有点沉闷的问了句。 之后俩人在小路旁的石子路上靠着大树抽烟,向暖看着远处来来往往的车辆,人群,烟抽了快一半才开口。 “我对向家的财产并不感兴趣!跟自己的父亲争财产可能会让我一夜之间老十岁,我要自己创业,用自己的手去闯出属于自己的天地。” 她说完便笑了,只是笑里带着倦意。 向暖把手指间的那根烟抽完,看着那漂亮的烟蒂又看看霍澈,真是没想到他们还能聊这些。 霍澈看她抽烟的样子,像是有瘾一样,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又问她:“这就是你跟温之河奋斗的原因?” “嗯!” 向暖想了想,觉得没问题。 “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有一天你们闹掰了?” 霍澈又问她。 “我们不会!” 向暖条件反射的去看他,然后特别坚定的告诉他。 “很好!那我祝你们白头偕老!” 霍澈抽完那根烟便走了,走之前告诉她有事可以打他电话。 —— 下午便又媒体布了他们俩一同去医院看周诺的消息,还附带他们俩在医院门口站着的照片。 向暖回到公司后看到那则消息,不自觉的嘲笑自己。 她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大概向平渊得知霍澈跟她在医院便已经联络了媒体,他们俩出去自然就是自投罗网了。 一同看望生病的母亲,单单是这几个字就叫人觉得讽刺。 办公桌上的烟盒里还剩下最后两根烟,她又抽出一根点燃,狠狠地吸了口,便手撑着额头开始范累。 听到办公室门被推开,向暖这才抬了抬眼,手里的烟还在冒着银色的雾,向暖笑了笑,问:“事情查的怎么样?” “进展可观,现在先跟我说你为什么抽了这么多烟。” 温之河到她身边坐下,手轻轻地搭在她肩膀上睨着她问道。 “无聊嘛!” 向暖说着用夹着烟的手拿起烟盒来看了眼,里面还剩下一支,随即又轻轻扔下。 “阿暖,你每次心情很不好的时候才会这么不要命的抽!” 温之河认真的提醒她。 向暖忍不住去看着他,突然想他们俩可能在一起真是太久了,久到对彼此的了解胜过彼此。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 温之河又跟她确认。 “你看看手机就明白了,我今天又被我亲爸摆了一道!” 向暖终于认输,面前这位对自己太过分了解的男人,她实在是没办法撒谎。 “所以你就为了这么点小事抽了这么多烟?” 温之河突然把烟灰缸端到她面前去,让她自己看着那里面已经被塞满的烟头。 “心烦啊!” 向暖叹了声。 “今晚请你去吃韩国菜如何?” 温之河直接给她另一条路选。 向暖想了想,笑着点头。 温之河抬手摸着她的头:“走吧,没有提前预定,太晚了抢不到好位置!” 向暖立即去拿了包,跟温之河聊着天出了办公室。 —— 霍澈六点便接到电话,说向暖跟温之河在附近的韩国菜馆吃饭,没所谓的将手机扔在一旁,看着眼前坐着的大长腿女模特问:“晚上想吃什么?” “真的可以一起吃饭?老实说我只是来碰碰运气的,霍总说了算吧!” 将近一米八的女模自然是身材超好,形象俱佳的,看着霍澈的眼睛也一直冒星星,不过霍澈只觉得那双腿真长。 突然想到那个女人长裙下的腿,不知道会不会也有这么长?应该是小短腿,毕竟身高就已经差了一截! 向暖真不算是高挑的女孩子,一米六五的身高在这些女模特身边简直就是个矮子,好在她身材管理的还不错。 但是霍总摸过后确定,她真的没什么料。 霍星敲了敲门,推开后就看到那个女模特搂着霍澈的手臂跟霍澈往外走,脸上的笑容立即就僵住了,只淡淡的问了声:“哥不回家吃饭了吗?” “不是说过有客人的时候别叫哥?” 霍澈耐着性子跟她提醒。 霍星不高兴的撅着嘴看了他一眼,低头不再说话。 霍澈貌似宠溺一笑,然后看着美女模特说:“介不介意带她一起去?” 美女模特当然介意,不过能跟他一块吃饭已经是幸运了,不敢对他说不啊! 当晚霍澈左拥右抱两位美女去餐厅吃法餐事件上了微博热搜。 霍澈站在公寓外的门边接到电话后随便打开微博扫了眼,然后便仰首看向对面那扇紧闭的门。 九点多突然下起大雨,现在十一点半,她还没回!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12 最好的爱情莫过于此 翌日,晴! 霍星去上班路上遇到向暖跟温之河一起从一高档小区走出来,向暖背着包拿着手机,温之河手臂上搭着西装外套,两个人并肩走着。 霍星情不自禁的就多想了点,车子慢慢靠边停了停,摸出手机拍照。 从侧边看,两个人都像是普通的白领,还挺般配的。 俩人进了一家普通的早餐店,霍星收起手机,车走人。 霍星是知道霍澈不喜欢向暖,向暖自己也有喜欢的人的样子,所以霍星还不算太不放心,倒是昨晚那个女模特,让她妒忌。 微博下的评论皆是将她跟那个女模特做了对比,论身材不如人家,论身高也不如人家,唯一能比的就是霍家的家世,可是自己还不是霍家的亲孩子。 其实她又怎愿意当霍家的亲孩子? 她想做的,也正如霍澈的继母想的那样,霍澈的妻子。 所以她也不是完全不妒忌向暖,不费吹飞之力就被人喊一声小霍太。 到了办公大楼,电梯里挎着包便先了条朋友圈,文字是:“最好的爱情莫过于此了吧!”图片便是两个人的侧影。 霍澈一向是不爱看朋友圈的,朋友圈的事情都是朋友打电话告知,不过他翻了朋友圈看到那条动态之后只是想往常一样冷漠的将手机抛到一旁。 中午霍澈在副楼餐厅吃饭,霍星跟特助刘凌冬也去作陪,三个人在包间里一坐下后厨便开始上菜,都是专用碗筷,三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谈公事,公事谈完刘凌冬开玩笑的问霍星:“你上午的朋友圈的两个人,你真的不认识?” “我要认识吗?我也是在网上看的图片然后就有感而了一下而已啊,怎么?你认识的人?” 霍星的碗里只有几粒米饭而已,但是菜她倒是夹得不少,加完菜才看了刘凌冬一眼,示意自己真的是随便的。 刘凌冬便只是哼笑了下,然后看向霍澈。 霍澈却是没事人一样,根本不搭腔。 作为霍澈进入公司后的左膀右臂,霍星跟刘凌冬对霍澈当然都是比较了解的,刘凌冬总觉得霍澈对向暖没那么简单,但是平时霍澈不提这个女人,所以他一个当下属的也不好多问,便也就安静的吃饭了。 午饭后霍星跟刘凌冬要走,霍澈才开了口:“等会儿叫上志明跟毅成,一块去活动活动!” 刘凌冬听后点点头,不用说的太具体,这是他们经常的活动。 “我可以去吗?” 霍星便也想要加入。 “好好上班!” 霍澈只对她说了这一句。 刘凌冬还有事便先走了,霍星又往他身边坐了坐,不太开心的看着他:“为什么我觉得自从我了那条朋友圈你就开始不喜欢我了呢?” “那是你自己的想法!” 霍澈冷淡的看着她回应。 霍星心里大受打击,每次霍澈看她的眼神都是那样,说冷不冷,说热又不热,礼貌却又保持着一种让她难以逾越的距离。 难道他真的只把自己当妹妹? 她从小跟着他长大,被欺负的时候他也会给她报仇,可是…… 她永远忘不了那天,在霍家,霍太让他娶她的时候他掀了桌子说一定要娶向家的女孩的情景。 下午向暖跟温之河还有如思也在外面活动,三个人运动够了便去冲洗,然后温之河在更衣室里遇到了霍澈他们几个。 徐毅成手里拿着个网球把玩着,一走进去就看到温之河在换衣服,不自觉的就笑出来。 温之河也看到他,接着便看到了后面的霍澈。 霍澈自然也是抬眼就看到他,一时之间更衣室里寂静又沉默。 霍澈一行四人,而温之河只有一个人,不过温之河却并没有胆怯,只是将柜子关好,然后从旁边经过。 “温先生!” 徐毅成突然叫住他,然后转头,笑意匪浅的看着温之河。 温之河便也就转过头去,唇角浅勾:“徐总有什么事请教?” “请教倒是没有,不过我们霍总跟你的合伙人可是新婚夫妻,这样算下来咱们也算是朋友啦,打个招呼应该没关系的吧?” “那是我的荣幸!我还有事,各位公子先忙!” 温之河自然也不至于小气到撕破脸,只是冷眼看了霍澈一眼,便要走。 “有位朋友看到温先生跟我们小霍太从一个小区里出来,不知道这,可属实?” 陆志明站在边上又问了句。 温之河垂着眸听着他的话,想了想淡然的回应:“的确属实!” 温之河说完便走,这次也没人再叫住他,因为他那一句话,已经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不是很能说吗?当年学校里的辩论奇才如今怎么被一个无名小辈堵的哑口无言?” 霍澈冷漠的看了陆志明一眼,然后拿了衣服套上便走。 刘凌冬一直靠着柜子站着没敢吭声,现在更是不敢了,不过他更确定了,他们霍总绝对是很不爽温之河跟向暖在一块。 —— 晚上小雨,向暖在厨房里煮面条,听着门铃响的时候她便去看了眼,打开门怔了怔才问:“陆少?找我的吗?” “嗯!我们家酱油没了,所以来问问你这里有没有,如果有的话我想要借一点!” 陆志明隔着她瞅着她屋子里,说明来意。 借酱油? “你会煮饭吗?还借酱油?” 巧的是霍澈也从外面刚回来,这个人来他对面借酱油,简直滑稽。 最后陆志明没有借走酱油,倒是向暖的房子里多了三个男人,陆志明,徐毅成,霍澈。 四个人同时吃面条,还是第一次的事情,向暖本来挺饿的,但是看着他们三个吃,后来不知道怎么的,突然不饿了,然后…… “要是向小姐不想吃的话,我们来替你分了吧,浪费可耻!” 陆志明摸着自己还有点欠欠的肚子把她的面条端走,徐毅成也没在意,跟他分了一人一半。 霍澈跟向暖坐在一边,看着对面俩损友猪一样的能吃冷着脸提醒:“吃完自己洗碗!” 向暖心里想笑,貌似他们俩挺听霍澈的话的! 温之河打电话来,向暖下意识的看向对面两人,“我去接个电话!”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看着她,向暖拿着手机走向客厅。 陆志明便想要给她跟温之河制造误会,谁知道霍澈冷冷的一个眼神投过来。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13 暗地里帮助 饭后三个人留下来喝茶,向暖坐在边边上看着他们,只觉得气氛怪异。 好好地在她这里喝什么茶? “虽说向小姐跟温先生在交往,但是毕竟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们霍少的老婆,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的事情是不是得避讳下?” 陆志明端着漂亮的茶杯看着向暖问道。 向暖条件反射的看了霍澈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他耳根上还有疤没褪去,她蹙了蹙眉,然后收回视线,只简单道:“这是霍总的意思。” 陆志明跟徐毅成看向霍澈。 霍澈看了眼腕表:“不早了,把茶喝完回去休息吧!” 陆志明跟徐毅成又互相对视了一眼,没再多问。 霍澈看向她:“奇峰王总的单子结了吗?” “嗯!结了,他还算好说话……” “奇峰王总?霍澈,是不是上次你叫我打电……” 徐毅成疑惑的看向霍澈问道。 霍澈转眼看向他,徐毅成实施闭嘴,只是还是带着疑惑的皱起眉头。 向暖听着徐毅成没说完的那半句话也是一怔,但是看霍澈并没有什么异样,自己一个外人,也不好多问。 等徐毅成跟陆志明从向暖的房子里出来,陆志明才问他:“刚刚你那话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这个单子是霍澈帮她弄到手的吧?” “可是霍澈没打算告诉她,这么闷声做好事的,可一点都不像是他的作风!” 徐毅成摇摇头,深感困惑! 而向暖的房子里,霍澈手里端着茶杯,里面还装着大半的茶水,他一直在看着那杯茶,但是也不喝,向暖心里有点着急,又不好赶他走,便拿了手机查起客户资料来。 向暖觉得这个男人有点奇怪,他绝对不是那种好说话,有爱心的男人,一说霍澈这个名字,满城哪个出来混的不得抖一抖,可是他此时坐在她旁边,不言不语的,叫向暖生出一种那样的错觉来,陌上花开,世事安好! 他大概是在想事情吧? 毕竟霸道总裁的脑子整天大概得想很多事情! 向暖这么想着,便又继续认真做事! 霍澈幽暗的黑眸在那时抬起,眼前的女人沉稳中自带冷香,他好像现了她的一点不一样。 情不自禁的便将视线从她的脸上一点点的挪开,那晚虽然神志不清,但是依着当时的手感,霍澈慢慢看下去…… 她还是喜欢把腿包裹的严严实实,所以到底是不是小短腿,还有待考察。 只是现在的女孩子不是都愿意穿短裤短裙吗?不管有没有美腿,都喜欢露一露吗? 可是她最露的的那天…… 是他们婚礼那晚吧! 他又想起那晚来,脸上的神色有点紧绷,将茶水放下:“走了!” 向暖听到声音便抬起眼,都还不等去送他,他已经离开了。 等她再低头的时候看到桌上放着的茶杯里,还是原来那些,他根本就没喝。 所以他刚刚一直在想什么? 向暖不太理解,只是她一向不喜欢考虑太多别人的事情,自己先把自己的生活过好最重要,所以把手机上搜集到的材料都看完后把茶具收回厨房,洗干净放起来后上楼。 —— 第二天,艳阳高照,向暖穿着一身正装在去找客户的路上接着电话。 “什么?你说霍总住你隔壁,还在你房子里喝茶?” 如思跟向暖打电话聊天,结果就听到这样的奇闻,整个人都惊呆了。 “你别用你那脑洞乱想好吧?就是正好遇到了!” “正好遇到?老向啊老向,男人跟女人,哪有那么多巧合啊?我现在大概知道为什么他会赞助我了!” 如思若有所思的说起。 “为什么?” “为你啊!” 太阳太大,哪怕是戴着墨镜还是让向暖觉得有些刺眼,低着头往树荫底下走去,“你别乱说啊!” “我也不敢乱说啊,你跟温之河那么多年的感情要是因为我一句话就完了,我自己都饶不了我自己,不过老向,霸道总裁跟多年同窗,要是让你重新选,你会选哪一个?” 如思突然很好奇,电视里那么多女主角做过这个选择题,她家老向会选什么。 “除了温之河我谁都不要,我约了客户见面,先不跟你聊了!” 向暖进了咖啡厅,远远地就看到里面坐着的男人。 倒是外貌还不错的男人,就是…… “这样吧,我最近住在东林别馆,要是向小姐晚上有空的话,不如到我的住处去,我们再好好地来谈一谈关于我的去留的问题。” 大家都是成年人,向暖怎么会听不明白他那句话的意思,只笑笑:“好啊,那我晚上再去找你!” 那男人离开后向暖自己坐在位子里端起了白色的咖啡杯,这样的男人其实她遇到的不多,但是还是遇到过几个的。 只是每次问题,总能有办法解决。 曾经有位老师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只有不去解决的问题。 就好比没有饿死鬼,只有懒死鬼! 不过向暖正在想晚上的事情,便被打扰了,后面突然传出来一阵讥笑声,等她转头看过去,却现是他们的同行。 “抱歉,我不是有心要笑你,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恰好遇到,都是听到你要陪男人睡觉,向小姐啊,你到底得陪多少男人睡觉才换来今天的地位啊?我们家温大帅哥知道吗?” 是啊,也真是巧了! 胡小糖,竞争对手加,总是试图勾引她男人的女人! 自从他们入了行遇到胡小糖,胡小糖便隔三差五的跟温之河来个偶遇什么,那双眼总是喜欢直勾勾的盯着温之河。 “对了,现在你已经不是温大帅哥的人了,现在是小霍太了嘛!不过我怎么听说,霍家好像并不承认你这个媳妇啊,又不专一,还要牺牲色相去陪睡,看来温大帅哥很快就要是我的人了哦!” 胡小糖长的也可以,一头利落的短让她看上去清清爽爽的,虽然比她大了一点,但是丝毫都不见一丝倦意,倒是很有干劲的那种。 “温大帅哥不会是你的人!” “那可不一定哦!” 胡小糖若有所思的跟她说着。 俩人背对着背,谁也不看谁,但是向暖就是不喜欢胡小糖那很有把握的样子,便道:“我向暖的人,除非是我不想要,否则谁也别想抢走!” 向暖对温之河,自然也是自信的,说完便起身要走。 “前几天身体不太舒服让温大帅哥帮我买了点东西,我那天不舒服没来得及说,你替我带句谢谢吧!” 这个女人还跟温之河住一栋楼,所以向暖当然不会不生气,不过女人跟女人之间当然也不是只能泼妇一样撕逼。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14 死女人清醒点 “温之河这个人嘛,街上的阿猫阿狗饿了他都会把自己的饭丢过去给它们吃,热心肠罢了,胡小姐大可不必想那么多。” 向暖转身对她笑了笑。 “你……” 那种被比作阿猫阿狗的感觉叫胡小糖差点想骂娘,不过向暖是那种让她说不出粗话的人。 胡小糖气的拍了下桌子,同行里知道她喜欢温之河的人不在少数,可是偏偏没人看好她。 向暖都嫁入豪门了,可是那些人还是说向暖跟那位盛气凌人的霍总不过是逢场作戏来气家里那位霍太太的,所以温之河跟向暖未必会分手。 向暖正要跟她说告辞,恰好温之河的电话打过来,她便当着胡小糖面前接了。 “我还在咖啡厅,嗯,遇到胡小姐,嗯,那老地方吧,待会儿见!” 向暖没多解释,挂了电话又看胡小糖,见胡小糖大气都没喘一口的样子便没说再见就走了。 胡小糖在乎温之河,向暖看得出来! 可是谁又不在乎呢? 大学四年,毕业后又是三年。 他们走到今天多不容易,只有他们俩自己知道。 向暖先到了餐厅,等温之河的时候从包里拿出烟来点了根。 温之河一身合体的黑西装坐到她对面,看她抽烟便叹了声:“胡小糖又气你了?” “她还不算是太没品的女人,只是温之河,你一定要帮她买东西吗?” 向暖叹了声,问他。 “她那天着高烧来了大姨妈,当时我不帮她没人能帮她。” 温之河听后立即记起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可是你知不知道,女人最经不起男人这种烂好心?何况她本来就喜欢你!” 向暖只得提醒他。 “何况现在美团什么的,要买什么半个小时就送到了!” 向暖又多说了句。 “知道了,以后再也不做了行了吧?” 温之河笑笑,抓住她放在桌上的手:“今天晚上我给你做糖醋排骨怎么样?” “做什么糖醋排骨?上午那位老兄要我晚上去他的住宅呢!” 向暖觉得自己最近一直在犯头疼病,具体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大概就是那天深更半夜被霍总拉到浴缸里之后吧。 “我都还没吃到,这些男人真把自己当根葱!” 温之河拉着她的手瞅着她,眼神里愈加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向暖切了声,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抱着自己看向窗外,夹着烟的手把烟放到唇间又不紧不慢的抽了口。 温之河看她抽烟的样子,身体里有种熟悉的情愫越来越明显,他知道,他可能等不了了。 “你今晚别去了,这个人我来搞定!” 温之河想了想跟她说道。 向暖意外的看着他,温之河也看着她。 那种来自对方想要的信号其实很容易接收,向暖不知不觉的红了脸,低着头去将烟掐灭在旁边的烟灰缸里。 温之河便又笑起来。 她开心的时候基本会主动把烟给掐了,心烦的时候就爱一根接一根,这个温之河比谁都清楚。 “下午我去跟客户见面,晚上去你那边还是我那边?” “都行!” 向暖看他一眼立即又撇开,心里有头小鹿好像要撞出来了,砰砰砰的撞得她嗓子疼。 吃过午饭向暖便回了房子,她得好好准备一下。 其实她早有心把自己给他,当然,如果他们能忍到新婚夜那也是一种本事。 但是她更觉得爱人之间,不太需要这种本事,爱就是爱了,想做就做了,至于未来?都是命而已! 向暖去了浴室,她决定泡个玫瑰浴,让自己香喷喷的去找温之河,打开水龙头放水后她又出去。 把橱子里最性感的连衣裙拿了出来,然后又想,会不会需要什么性感的睡衣?事半功倍嘛! 但是当她蹲在地上打开下面的抽屉,里面那红纱睡衣一出现,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又是犹如雷击。 这是婚礼那晚她身上的那件睡衣? 向暖绷着脸,用两根手指将那条被称之为睡衣的沙给捏了起来,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不可自制的扭曲。 那晚,她就穿成这样在霍澈面前? 也太透了吧? 不过…… 这么透的睡衣,霍总竟然毫无反应? 向暖不自觉的又抽了这件睡衣一眼,对它保持了质疑的态度。 叩!叩! 两声敲门声已过,向暖回过神,然后一转头,手里的红纱慢慢飘落回抽屉边缘。 募地,整张脸都通红,一时竟然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尴尬的立即转头去把那件睡衣放回抽屉里,慌慌张张的整理好后站起来,摸着自己的裤子口袋看着门口的人。 “你是不是在放洗澡水?” 霍澈比她实在是冷静太多了,幽暗深邃的瞳眸看着她,无比低沉的嗓音提示。 向暖这才想起来来浴室里她在放水,又步伐混乱的跑去关掉。 之后她站在浴缸前,脑袋便开始不清楚。 她在想什么? 霍澈是那种特别气势逼人的类型,自然会轻易吸引女人的类型,无论是从身材还是巧夺天工的轮廓,以及那分明的带着冷漠的五官。 都不能仅仅是用好看二字形容的男人,可是想到自己一向是个能抵制诱惑的女强人! 婚礼那晚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那晚被他摁在浴缸里的画面又再次在眼前浮现,她努力的摇了摇头,抬手拍着自己的太阳穴:“死女人,你给我清醒一点。” 霍澈敏捷的察觉到了床上的不一样,黑色的连衣裙难得的不是很保守的款式,而她刚刚恰好又找出那件红纱来。 挺拔的立在门口片刻,他的眸光越的深邃,肾上腺像是在出一种信号来让他浑身紧绷。 到了一定的年纪,好像该不该懂的,都会懂了! 向暖再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脸上已经不似是刚刚那么慌张,但是还是有点手足无措的双手摸着自己屁股后面的口袋:“你有事?” “晚上陪我去一趟霍家!” 霍澈的眼睨着她,极淡的回复。 “去霍家?今晚?” 向暖呆滞的望着他,下意识的就想拒绝他。 “嗯!” 霍澈答应了一声。 “改天可以吗?今晚,我已经跟温之河约好了!” 向暖心想,我说的这么明白,你又看到我的裙子了,应该不用我再多解释了吧? “嗯!” 霍澈说完便转了身,却是在走前又忍不住回头看她一眼。 向暖也还看着他,当然是在等他走,只是瞳孔里散出来的尴尬迟迟的褪不去。 霍澈下楼后闭了闭眼,好不容易才咽下那口气,迈着长腿离开。 向暖瘫软的坐在床上,突然浑身都没什么力气,只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趾。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15 修长有力的手从天而降 “你穿成这样子要去哪儿?” 两个小时后她才从楼上下来,只是,一开门正巧碰到要敲门的向励。 “谁让你来这里的?” 向暖不高兴的反问他一句,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从来没把她当姐姐,自然她也不需要迁就他。 “水性杨花!我不能来吗?你要知道,若不是我姐姐车祸,现在住在这里的人是她而不是你!” 向励恶狠狠地瞪着她提醒她。 “可惜你姐姐没有那么好的命!” 向暖最气不过他跟他母亲一样总觉得她不配,向暖现在还记得小时候他在大马路中间乱跑,一辆车差点把他撞了,是她把他推开,然后自己却差点死掉了,现在后腰上还有个很大的疤痕,可是他一眨眼好像就忘了她的救命之恩,总是喜欢折磨她。 “向暖,你敢再说一遍!” 向励说着就又要轮拳头,只是这次他同样没有机会挥出去。 “要跟我比拳头?” 一只修长温润的大手从天而降,利落狠绝的擒住了向励白皙的手腕。 向暖被挡在了他身后,那一刻高大的身躯替她挡住的不只是拳头,好像还有点别的什么。 骨头要被捏断出的声音,向励的脸色顿时煞白,痛的松开拳头。 向励在国外听说过这个男人,不仅身手好,而且又权势滔天。 霍澈这才放手,稍微侧身去看一旁的女人,“你还好?” “嗯!” 就在这一刻,向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向晴会那么痴迷他,对他有了重新的定义。 “你来到底干嘛?” 向暖没让自己多去在乎他,只是转眼看向那个白着脸揉着自己手腕的大男孩问道。 “我不能来吗?别忘了你也是我姐!” 向励说完就气冲冲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向暖侧着身看着屋里,下一秒条件反射的跟旁边的人对视。 —— 十分钟后。 向暖有点不耐烦的看了看腕表,她还想去温之河那里布置一番,俩人的第一次,总要有点仪式感才更难忘。 今晚,应该值得他们纪念一辈子的那种时刻! 可是眼下向励赖在这里不走,还有…… “你走吧,这里交给我!” 霍澈突然说了声。 向暖意外的看着他,心里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有点过意不去。 “怎么?你想在这里跟他耗着?” 霍澈抬了抬眼,晦暗不明的眼睨着她。 她终于舍得换了有女人味的裙子,终于舍得露出了虽然算不上细长的美腿,却也足够男人去享受的那种。 戚闫只是想自己当然不是想留在这里跟向励耗着,她现在只想去温之河那里,可是让一个陌生男人跟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在一块,真的可以? 霍澈在帮她,要替她解围,她都感觉得到,可是她情不自禁的想,他们之间,他需要这样吗? “你让她走?你知道她要去做什么吗?” “过了十八岁就是成年人,应该知道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霍澈看着沙里幼稚的大男孩说了句,这句话也是一语双关。 向暖觉得这句话特别有道理,双手环胸严肃的盯着向励用眼神问他听清楚没有。 “她的确成年了,但是还是个蠢货!” 向励低着头吐槽,然后又要杀人似地眼神看着向暖,向暖…… 霍澈转眼看她一眼,那一眼毫无温度。 向暖没觉得这话跟她有关系,就觉得这是说给向励听的。 可是他这是什么眼神? “还不走?” 霍澈蹙眉,低沉的嗓音问她。 向暖回过神来,走人。 一出门就忍不住犯嘀咕,霸总刚刚那句话到底说给谁听的? 向暖想想自己成年都太久了,那话当然不是说给她听的,便出了电梯。 路过花店的时候她去买了娇艳欲滴的红玫瑰,然后快快乐乐的到了温之河的住处。 温之河在超市购物,在红酒专区还买了瓶比较不错的红酒。 夜晚降临,向暖做了西餐,将已经装好玫瑰的花瓶放到了餐桌上,稍微摆弄后便将西餐端上桌。 听到门铃响,她愉快的像个孩子一样跑去开门,当然,还是不忘在经过洗手间的时候进去看了眼镜子里的盛世美颜,确定没问题便赶紧去开门。 温之河一进门便忍不住去吻她,许久! 向暖快乐的贴着他,仰着头配合着。 每当生活累的时候,好像爱的人的吻,便成了最好的奖赏。 “过来很久了?” 温之河拥着她往里走,顺手拎着买来的东西。 “当然,我可是天没黑就过来了!” 因为自己主动买了玫瑰花,怕他看了太惊讶,向暖还有点害羞。 也果然,到了餐厅温之河看到那束玫瑰的时候,看着那束玫瑰几秒,不无歉意的笑了笑,低声问她:“好像是该我来买,抱歉,下次我一定记得!” “这有什么关系?既然是伴侣,这种事不该只由男方来做!” 向暖摇摇头,脸上的红色迟迟的无法褪去。 温之河忍不住又去用力亲了她一下:“你是我见过最大度的女友了!” 温之河当然知道自己不是个多浪漫的人,这么多年也没怎么送她礼物,俩人在一起更多的是家常,偶尔制造浪漫的一直是她。 不过今晚他还是心里有些歉意,是他准备的不妥当了。 温之河又忍不住再去打量她的裙子,知道她是为今晚特意准备,手在她腰上一直没有放下来,只是再想去亲她的时候,向暖却抬手堵住他的两片带着暖意的唇瓣,“先吃饭啊!” 精心准备的晚饭,怎么能浪费? 温之河亲了她的额头一下:“我去洗手!” 向暖在他走后紧绷的吐了一口气,现饭桌上没问题便又打量自己,应该也没什么问题的。 向暖看到他买的红酒,便拿了要去打开,但是看到袋子里还有个小巧的盒子,忍不住多看了呀,顿时两耳烫,羞的抱着红酒就进了厨房。 温之河之前也买过,有一阵总爱瞅着她,向暖问他干嘛那么看他,温之河笑着调侃:“有个东西要过期了可能!” 他们俩在一起太久,其实早就很少害羞了,但是今晚…… 向暖到现在还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甚至眼花缭乱,毫无理智可言。 红酒倒满杯,向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随即便是被从后面搂腰,温之河在她耳边问她:“你这样我真的吃不下去了!” “那也得吃!” 向暖从盘子里拿了颗圣女果霸道的塞到他嘴里,看他的眼神都不自觉的妩媚。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16 比你把我摁在浴缸里还好 两个人还是坐下来,直到半个小时后向暖忍不住骂自己蠢猪。 —— 楼下的动静闹的有点大,温之河拿了手机拨胡小糖的手机号,但是一直没人接。 “不行,我得过去看看!这几天她家一直不太平!” “我跟你一起去!” 向暖想阻止他,可是又怕真的闹出人命来,毕竟干他们这一行的真的很容易得罪人,万一真的是仇人找上门来…… 也果然,幸好他们过去了! 两个大男人完全没管胡小糖是个女人,把胡小糖的家里砸的七零八碎,胡小糖去阻止的时候也被甩了一棍子。 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说她肋骨断了两根。 当晚两个人坐在病房外都有些沉默。 向暖低头看着自己的连衣裙,突然想,以后再也不穿这个颜色了!一点都不吉利! 温之河握住她的手,寂静的走廊里,他的气息清晰可闻。 “阿暖,对不起!” 温之河看向她,但是向暖不知道为什么,没看出他眼里有几分歉意。 向暖不无尴尬的对他笑了笑:“看来都是天意,算了!不过她这样可能要不方便一阵子,我得跟你说好,你救她可以,但是不能再去照顾她!” 向暖抵着他的肩膀上,看着两个人牵着的手,心里隐隐的不安。 “嗯!” 温之河答应着,轻吻着她的额头以示安慰。 向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种感觉,两个人相识七年,比学习,比成绩,但是他们之间有没有像是今晚这样,这么紧张的时候?当温之河匆忙的往胡小糖那里跑,她跟在后面那么吃力。 —— 隔天,向暖从外面买早餐回去,出了电梯后一抬头刚好看到霍澈。 霍澈意外的看着她,问了句:“昨晚过的怎样?” “哇!那简直别提多刺激,比你把我摁在浴缸里刺激多了!” 向暖哼笑着往里走,顺便回他一句。 霍澈没说话,只是看她手里拎着的早餐。 向暖开门后一转眼,然后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自己手里的早餐:“霍总应该不会吃这么平民的早饭吧?” “为什么不能吃?” 霍澈转身,向她走去。 向暖其实真的没有邀请他的意思,正常人不是都该明白这是拒绝吗? 可是霍澈跟她到了家里,还吃着她最喜欢的那笼小笼包。 “一个人怎么买这多?” 霍澈问她,顺手拿开一杯豆浆喝了口。 “当然是太开心了!” 向暖想着昨晚的事情,连应付他都没什么心情了。 霍澈又看她一眼,“这看上去可不想太开心,反倒是……” “反倒是像未遂?要是遂了你今天就见不到我了,我的意思是本来今早我应该跟他一起去上班!” 早上借着换衣服的借口她回了家,但是其实,只是因为早上在窗口看到他拎着三人份早餐回去。 昨晚后来他们陪胡小糖回了家,温之河还帮忙打扫了卫生。 向暖搞不懂,温之河怎么会那么体贴,虽然他一向是那种很爱整洁的人。 霍澈没说话,因为从她脸上看到了她的失望。 “对了,昨天后来你怎么劝向励走的?” “沉默!” 一个成年男人跟一个幼稚的大男孩,谈了几句很快就结束了。 向暖觉得这俩字绝对概括不了她走之后的事情,不过既然他不愿意说,也就罢了! “今天晚上可以跟我去霍家?” 霍澈又问了句。 向暖这才想起昨天他邀请她去霍家的事情。 “老实说你不觉的带我去霍家很奇怪吗?我们是假结婚呢!” 向暖说道后面情不自禁的放轻了声音。 “到底去不去?” 霍澈只问自己关心的问题。 “看在你昨天还有上次帮我挡了向励的拳头的份上吧!” 向暖想了想,觉得这男人帮了自己好几次,自己还没回报他什么。 霍澈将最后一个小笼包塞到嘴里,吃完后拿着豆浆起身:“下午我们在这见面还是我去你公司接你?” “当然是在这里见面?我要不要带礼物?” 向暖想着,一般人去婆家应该要带点什么小礼物吧?不过她跟霍家又不是真的婆媳关系,所以她考虑要买的话,就他自己去买吧,她只装装样子就好。 “礼物就算了,把自己收拾好!昨天那件裙子还不错!” “哼哼!” 向暖听到昨天那条裙子,不由自主的看了眼外面。 其实她回来后换了现在穿的,便将那条裙子给扔进垃圾桶了。 她想要一件能给她带来好运的裙子,在感情上。 霍澈本来要走了,却又突然转身,盯着她看了会儿,笑意颇深的叫她:“向暖?” 低着头的女人抬起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意外的看着他。 还以为他走了! “知道你现在这幅样子想什么吗?” 霍澈问她。 “什么?” 向暖疑惑的问他! “欲求不满!” 霍澈沉着的声音告知她,在看到她脸上慢慢升起的一团粉色后满意的走人。 向暖…… 她一个女人被人说这个成语,而且那个人还是他? 向暖不由自主的抬手去用力摁住自己的脸,羞愤!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17 喝醉被抱走 原本温之河说要去说服她的客户,可是临时出差,向暖便又只身前往。 那个饭局在hv进行,向暖去的时候,里面已经好几个人在,其中就有她的同行。 当然,抢客户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生过,所以她没怎么在意的走进去,入座的时候职业化的跟各位大佬打了个招呼。 “昨晚向小姐可是让我好等啊!” 那位李总苦笑着跟她说道,看她的眼神更是意味颇深。 “本来是要去的,但是你们也知道我继母住院,我先自罚一杯怎么样?” 向暖说着便给自己倒满酒,只是站起来的时候有人说:“哪有罚酒罚一杯的,来晚也就罢了,既然昨天跟李总还失约过,那么最起码得三杯开头啊!” “行!三杯就三杯,各位大佬开心就好!” 自打一进来那位李总就给她甩脸子,她便也只能陪着笑答应下来。 反正利益至上,只要有利益可争取,他们这些人哪一个不可以拼命? 三杯酒当然是今天中午的开始,要是能把李总抢到手,不用说三杯了,三十杯大家也愿意喝。 不过,最后这一单还是被她拿下了,以她惊人的酒量,跟不要脸的言辞,最微乎其微的竟然是对方公司给出李总的优越条件。 向暖是被同行王湘云扶着进了洗手间的,然后大吐特吐。 “要我说值得吗?你在这样下去,我们可全是你的敌人了啊,像是这种男人就该找温之河来对付!” “你以为他容易吗?今天去海外,谁知道会遇到些什么样的刁难!” 向暖吐够了,洗了把脸后,转头看着王湘云说道。 “很快你们俩的公司就会成为全国最火的一家,但是你知道你要树敌多少吗?” “所以我得谢谢你还能把我扶到洗手间!” 王湘云其实更多的是惜同行的干劲,便沉默着没再赌她。 下午她撑着自己带李总跟客户见了面签了合同,然后便撑不住的在酒店大厅的沙里坐下了。 李总从里面出来,走过去陪她坐着,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向小姐?” 向暖努力抬了抬眼,手抱着沙扶手对他笑了笑:“李总还没走啊?”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李总笑了笑,难得见的这么拼的女人,终于也就不想再刁难她。 向暖挥了挥手,眼花缭乱的趴在自己的手臂上:“不用了,我休息会儿就走!” “那行,那有机会我们再联络!” 李总看她那样子了还能保有一些理智,然后抬手招呼来服务生:“知道她是你们霍总的老婆吧?给她开间房,带她去休息一下!” 李总离开后服务生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的女人一阵,但是还是很快联系领导去给她开了房。 哦! 因为是小霍太,所以理所当然的住老板的超豪华客房。 不过这一路上她可没老实,直到在楼上把人给都推开然后倒在一个温暖又有点熟悉的怀里的时候,她才不再闹了。 “霍总!” 两位工作人员有点胆战心惊的看着霍澈,据说上一个被辞退的工作人员是因为收了霍太太的饭钱,所以他们都特别小心。 霍澈抬了抬眼,没说话,手早已经揽住向暖的肩膀,下一刻便在两人面前将她横抱了起来。 门已经开了,他抱她进去后便直奔楼上。 向暖隐隐约约的听着砰地一声,吓的她抬了抬眼,不过看到眼前的人之后她就只是抬了抬手,然后继续低着头昏昏欲睡。 其实就是霍澈一脚将门给踹开了而已。 向暖早已经迷迷糊糊的,被一放在柔软的大床上,翻个身就睡死。 霍澈还弓着腰在一旁,看着她透红的耳沿,不自觉的喉结滚了滚。 喝醉的女人果然格外有魅力,只是…… 后来修长骨感的手指将她脸前的头勾到她耳后,之后直起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为了一个客户把自己喝成这样? 虽然现在的女人都很拼,但是真的有必要这么拼吗? 她会不会是缺乏安全感? —— 十分钟后,楼下。 “听说是为了抢客户,还听说……” 徐毅成欲言又止的看向霍澈。 霍澈端着茶抬了抬眼。 “还听说昨晚她原本约好了客户在客户家里谈事!” 徐毅成明白他的意思,把话说完。 “毅成,你说她为什么要那么拼?” 霍澈听到那话眼都没抬一下,过了会儿才抛出来一个问题。 “这能是为什么?向家是周诺说了算你又不是不知道,周诺自己有儿有女的,怎么可能对向暖好?向平渊又不太在意儿女的事情。” 徐毅成说道,继母继女之间,他们难得见关系好的。 霍澈没说话,也没有喝茶,只是端着茶杯把玩,幽暗的眸子里若隐若现的冷漠。 “要不今晚让霍小妹陪你出席算了,现成的女伴。” “那不是正和了吴秋曼的意?” 霍澈轻笑了下,眸子里比刚刚又冷了几分,甚至还带了些杀气。 “可是你父亲的生日,你不出席合适吗?” “不合适的事情太多了!” 霍澈向前把茶杯放回桌子上,交叠着大长腿跟徐毅成说道。 “那既然你不去,兄弟们也就不去了吧?可是霍小妹一个人,你不担心?” 徐毅成又问道。 “我说了,她只是我妹妹!” 霍澈笑的眯起眼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总把他的话当耳旁风。 “是啊,是妹妹,是一个为你伤透心的小妹妹,那向暖呢?说到底你不过是为了气你继母才跟她举行了场婚礼,甚至都没有领结婚证,为什么要一再的帮她?” “你要是一定要有个原因,就当我是愧疚吧!毕竟差点拆散了她跟温之河!” 霍澈仰头看着屋顶想了会儿,回道。 这次轮到徐毅成笑了,“愧疚?愧疚的话你会当着温之河的面前故意说那些话?做那些举动?愧疚的话,帮她签客户,给她钱就可以了,干嘛还要照顾她喝醉?” 楼上一阵令人作呕的动静,徐毅成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原本疲倦的坐在沙里的男人已经起身朝着楼上跑去。 愧疚啊? 徐毅成端起茶,无奈的叹了声,只是想要喝的时候又听到一阵,皱着眉头把茶杯给放下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18 他穿着蓝色的衬衫向她走来 喝了醒酒药,但是等真的醒过来能思考的时候,已经是夜里**点。 向暖呆滞的坐在床上看着黑乎乎的房间,努力组织记忆。 断片了!彻底! 隐隐约约的记得,好像合同已经签了,钱也到手了,但是之后呢? 直到一道黑影站在门口,她也只是呆呆的看着那个地方,那个人。 霍澈? 向暖的眉心蹙着,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着。 突然一道刺眼的光,她难受的闭起眼。 “还有没有不舒服?” 他穿着得体的蓝衬衫走向她,站在她的床边问她有没有不舒服。 向暖好不容易才又睁开了眼睛适应了那白色的灯光,抬眼只能看着他的皮腰带处,只疑惑的问:“我这是在哪儿?” “客房!你喝醉了,向暖!” 向暖现自己嗓子哑了的时候,已经抬起眼看着他,这才现他的剑眉下一双眼那么的幽暗深邃,能将人给直直的吸进去的那种。 “把这杯蜂蜜水喝了!” 霍澈将手里的水晶杯送给她面前。 向暖下意识的去拿,只是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指尖,他的指尖带着一点凉意,把她惊出一身冷汗。 “抱歉!” 她两只手抱着杯子,为刚刚自己没看清楚就去拿杯子的事情给他道歉。 “差点把你送去医院知道吗?” 霍澈没在意,只极淡的声音跟她提起。 “为什么?” 向暖诧异啊,她早就断片了啊! “洗胃!” 两个字,向暖已经回过神来,她喝多了,真的喝多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撑到合同签完的。 “还好没带我去,我可不想跟周诺在一家医院里。” 向暖下意识的说了那句话,之后望着偌大的房间里不自觉的感叹,真特么的豪。 “这间客房很贵吧?” “嗯!是挺贵的!” 霍澈不紧不慢的回答她。 “你不会打算问我要房费吧?这不是hv吗?你说是你住的,应该不用付钱吧?” 向暖看他看的脖子疼,忍不住问他:“你能坐下在跟我说话吗?我仰着头脖子好酸!” 霍澈看了眼床沿,去坐下。 向暖…… 不远处的窗口就有很漂亮的欧式沙。 “准确的说这是总裁专用总统套房,不过你要是想付钱,我也没理由拒绝!” 向暖正在喝蜂蜜水,听着身边的人这么说。 向暖觉得自己可能是把自己喝傻了,该给自己改个名字叫蠢得死。 “要不要帮你联系温之河?还是我直接送你回公寓?” 霍澈问她。 “还有这么到位的服务啊?我是怎么上来的?不会也是霍总服务吧?” 向暖心想你要不要这么周到啊? “自然是工作人员把你送上来的,不过你一直不配合,后来也的确是到了我怀里才安静了!” 霍澈自然的坐在她旁边睨着她跟她如实说着。 向暖下意识的就又悄悄地去看他,却现他也在看自己,立即又心虚的低了头,心想我竟然到了你怀里才安静下来?我果然是喝傻了! 虽然知道自己一向不喜欢跟别人有肢体接触,但是,他也算是别人不是吗? 向暖有点怀疑他的话的真实性。 “所以,的确是我抱你上来的,不过你这衣服弄成这样可不能怨我,我没碰你!” “……” 向暖本来想感激他,可是他的话越说,就好像是在告知她,她是个让人没胃口的女人。 向暖又想起昨天晚上那件红纱睡衣,顿时就有点生气。 “你走吧,我等下自己回去!” 向暖不太高兴的说了句,一只手抓着自己的衬衣,顺手把水杯塞到他的手里便掀开被子要起身。 谁知道刚站起来就一阵眩晕,双腿一软,条件反射的扶住旁边可以扶的东西,也是在那一刻,腰上被突然勾住,她闭着眼强行去适应那一阵陷入黑暗里不适,等渐渐地转好,她却是不太敢确信的,翘密的长睫颤了颤。 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他抱着她? 戚闫的脑壳嗡嗡的,难受的厉害。 霍澈却只静静地看着她的脸上一阵红,接着又一阵白,“向暖!” 该死! 他又叫她的名字! 向暖渐渐地睁开眼睛,转头便不小心落入他无边的深邃瞳孔,心脏砰砰砰一阵乱跳。 “抱歉,我……” 向暖想道歉,为了自己坐在他身上的暧昧。 “道歉就不必了,吐我一身的时候毕竟也没说声对不起!” “……” 吐他一身又是什么鬼? 向暖如遭雷劈,傻眼的看着他,真的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吗? “今天就早上吃了点东西吧?点餐需不需要?” 霍澈又平淡的问她。 向暖丢人的不看他,侧着脸点了下头。 “我点什么你吃什么?” 向暖又是那样点了点头。 许久,没再有问题抛出来,戚闫不适应的又去看他。 “腿都被你坐麻了!” 傅厉终于肯声,提醒她一句。 戚闫蹭的就从他腿上弹了起来,背对着他头也不敢再抬。 —— 过了半个小时,两人坐在楼下的餐桌前,向暖才知道,果然是总统套房啊! 想她怎么也是个豪门里的女孩子,虽然现在向家是落魄了,但是也豪过啊!竟然这么没见识的,浅薄的觉得真的太奢侈了! 不过晚饭倒是好吃的,向暖喝了汤胃里暖暖的,便开始吃肉。 霍澈知道她是饿了,所以当她那么斯文的吃着碗里的肉的时候他不自禁的多看了眼,在他劝她敞开吃之前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来。 两人条件反射的看向同一个地方,霍澈接起电话:“霍星!” “哥你真的不回来了?爸妈他们都很伤心!” 霍星在电话里对他说着,远远地从人群中看着那对在跟朋友畅聊的人,知道他们心里其实都想霍澈回去。 “嗯,不去了!” 霍澈说着,无意间看向向暖。 向暖也在看着他。 现在向暖算是真的清醒过来了,突然记起来早上的时候他好像说过今天让她跟他去霍家的,但是现在…… 向暖低头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表,已经九点过半。 等霍澈挂了电话,向暖有点尴尬的问他:“我是不是忘记什么事?” “陪我回霍家!” 霍澈把手机又放到桌上,继续拿起筷子。 “今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吗?” “不必自责,没去也好,否则说不定今晚得有人住院!” 霍澈淡淡的说道,看她忘了吃东西,便用眼神提醒她赶紧趁热吃饭。 向暖又拿起精致的银勺子,但是还是忍不住再去看他:“你说的是真的吧?” “要不现在我们去?” 霍澈便沉着气问她。 “如有必要我是可以舍命陪你去的!” 虽然现在四肢酸软,头疼欲裂,但是作为一个人有诚信的人,她还是觉得自己可以牺牲。 “快吃饭吧!吃完饭自己联系温之河接你回去!” 霍澈没为难她。 向暖没告诉他温之河现在已经在国外了,觉得也没必要说。 霍澈晚上继续留在酒店好像有什么正事,向暖开车回去的路上不自觉的想了很多,尤其是关于霍澈。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20 搬去跟我一起住好不好 那天晚上向暖走的时候问他:“下次可不可以不帮她带东西?” “什么时候开始向小姐这么没自信了?她最多只是一个普通朋友而已,我以为我们之间不会为这种小事而浪费时间,阿暖!” 他是笑着跟她说的,声音也很温柔。 但是向暖心里就是不太舒服,还是笑了笑:“那你搬去跟我一块住好不好?” “要不你搬过来?反正我也打算把这房子买下来当我们的新房,不如你搬过来,我们提前试婚?” 温之河突然高兴的跟她提议! —— 晚上如思说有朋友去家里,叫她回自己的公寓,向暖便开车去了公寓。 在电梯里遇到徐毅成,徐毅成看到她也笑了笑:“倒是好久不见向小姐了!” “朋友那里距离公司比较近,所以我最近住那边!” 向暖走进去,低着头站在一旁。 “哦,我觉得向小姐的男友那边距离你们上班的地方好像也不远。” 向暖没说话,她现在心情的确不太好。 徐毅成看她心情不怎么样便也没在跟她说话,到了第八层他先出了电梯,向暖这才靠在梯壁里,慢腾腾的喘息着。 温之河那里是不远啊!可是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去见面。 她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女孩子,她生气的时候也会想吵架,而不吵架最好的办法就是暂时分开。 她还想着胡小糖的事情等他们搬走就结束了,可是…… 他打算买下那套房子竟然一点都没想跟她商议吗? 向暖想不明白一些事情,头疼欲裂。 第十层的时候电梯又开了下,她还没等准备好直起身便看到来人,也就没再动。 霍澈一抬眼就看到她,进去后将电梯关了,许久也没说话。 “霍总最近很忙啊!” 向暖想了想,既然都遇到了,挨得这么近打个招呼能怎样? “是有点!向小姐不也很忙嘛!” 他这才转眼看了她一眼,见她有点蔫蔫的却不多问。 “还行吧!反正就是为了生活而奔波着的人之一而已!” 向暖觉得自己这生活其实跟大多数的都市女孩差不多,大家都在为了生活而努力奋斗,她真的觉得这样很好,可是,今天的心情,却大不如前了。 突然像是失去了那股子干劲。 到了十六层,电梯开的时候她才直起腰来,霍澈走在她前面向暖低着头走在后面,在他开门的时候问了声:“霍总,可不可以再喝你一瓶酒啊?” 霍澈转眼看她:“随便!” 随便? 既然他说随便,向暖就没客气,回了家把高跟鞋脱下来丢在一旁没管,把包往沙里一扔就直奔厨房了,上面的柜子里还有好几瓶不错的红酒,既然得到男主人的许可,那她就不客气了。 不过正在她要开酒的时候,门铃却响了。 向暖情不自禁的想,刚回来就有客人? “酒!” 但是打开门的时候,看到的是霍澈,他手里夹着两瓶酒。 向暖…… 霍澈也看到她手里的酒了,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忘了这里有!” “没关系,好酒不嫌多的!要不要进来一起喝?” 向暖一边去拿他的酒抱到怀里一边问道。 霍澈幽暗的眸子看她一眼,极淡的一声:“我还有事!” 向暖…… 看他走后向暖关上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开始向暖觉得他是不是对自己有意思啊?因为那晚浴缸里的事情所以他对自己有了那方面的想法? 可是今天向暖突然觉得,应该是自己想多了,毕竟霍总身边美女如云啊!她虽然也不差,但是毕竟算有夫之妇了嘛!由此,向暖觉得霍总的人品真不错。 喝了大半瓶红酒后向暖总算舒服了点,伸长了腿在沙里躺着,给温之河打电话:“之河,我不同意你买那套房子!” 温之河正在跟胡小糖吃饭,听到她的话后侧了侧身,继续问她:“为什么不同意?” “因为胡小糖在那里,我很介意!” 向暖觉得,自己有必要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她,不都说情侣之间最怕的就是误会吗?而他们之前没有过任何误会的。 “这件事我们可不可以明天再说?我现在正在吃晚饭!” “我们不是吃过晚饭了吗?” 向暖疑惑眨了眨眼,之后便听到又是一阵手机铃声,然后听到有点熟悉的声音,是胡小糖。 胡小糖接着电话便溜了,但是向暖还是听到了。 温之河有点头疼的抬手捏了捏眉心,“阿暖,明天……” “我知道了!” 向暖挂了电话,然后平躺在沙里任由视线渐渐地模糊,固执的忍着不愿意让眼泪掉出来。 他竟然又去陪胡小糖吃饭,不管是什么原因,向暖都觉不喜欢。 第二天向暖先到了办公室,便在翻阅客户的资料,温之河到的时候她已经忙了会儿,温之河到她身后,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看着她电脑上:“还在生气?” “之河,胡小糖跟我你选谁?” 向暖觉得成年人之间,有些问题应该很容易能讲明白,所以她不打算在胡小糖这件事上再浪费时间了。 “你这是什么蠢问题?你是未来的温太太啊!” 可是温之河好像并没有把她觉得严重的问题当成什么问题,他笑起来叫戚闫一看到就觉得自己没被尊重。 “之前的事情我都不问了,那你昨晚为什么去陪她吃饭?” 向暖只好又耐着心问了一遍。 “昨天你走以后我去给她送护肤品,她准备了吃的便叫我一起,我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所以就留下来陪了陪她,正好你打电话给我,阿暖,我们不要在意这些小事好不好?我们都知道我们只会爱彼此!” 温之河有点烦闷的睨着她跟她解释。 “可是你知道她喜欢你,你这样陪她,不是在给她机会让她继续接近你,让她没办法死心吗?还有,那栋房子,绝对不能买!” 在这件事上,向暖更为坚持。 “可是昨晚我已经跟房东沟通过,我们马上要签协议了!” “……” 向暖不敢相信的看着他,马上要签协议? 哪怕是昨晚她苦着脸走了,他还是给房东打了电话? “我保证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你知道的,我对别的女人不敢兴趣,那栋房子我已经住了快五年,我习惯了,而且你也经常过来。” 向暖不理解的看着他。 他们认识七年了,他们一直彼此了解,可是这一次,向暖觉得他们不再了解对方。 “如果你买的是我们的新房,那我坚决不会同意你买那套,当然,如果你买的是你的单身公寓,那我无话可说!” 向暖关了电脑拿起包往外走。 “你去哪儿?” “见客户!” 向暖往外走的时候丢下一句。 温之河扶着椅子站在一旁,不由的叹气。 在学校的时候,他们俩争年级第一,她说她不需要让,所以他们从来都是公平竞争的,谁输了谁请客而已,他从来没见过那么独立,那么特别的女孩子,他爱上她,无法自拔,所以在大学结束之前他提出交往,然后他们便交往了,他知道她在家里不受宠,便提议两人一起创业,那段时间他们互相勉励,温之河每每看着她都觉得自己没有放弃的理由,连一个女孩子都可以那么拼搏,他凭什么要认输?所以他们走到了今天! 他们挺过了毕业分手的魔咒,挺过了创业艰辛分道扬镳的魔咒,他甚至可以接受她那荒唐的婚礼,可是为什么,她却不能容忍他有一个女性朋友?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21 帮她争家产 向暖跟客户在茶馆见面,俩人才刚聊完,便有两个黑衣人走到她面前:“向小姐,我们太太有请!” 向暖意外的看着他们,不过之后还是跟他们走了过去。 远处不起眼却很宽敞的地方,一位一身名牌的贵妇坐在里面,见她走来便抬起那双慧眼直直的看着她。 吴秋曼没有像是其他的继母那样扔一张支票在桌上让她滚,而是盯着她看了会儿后开始羞辱她:“向家那样的家世也妄想高攀我们霍家?先是用小女儿来勾引我儿子,小女儿死了再找大女儿,你要是识相就趁早离开我儿子,免得大家都不好看!” 向暖觉得吴秋曼跟周诺可能是姐妹,都是那种不喊不叫,看似修养很好,却是张嘴没好话的类型。 “对了,让你父母死了那条跟我儿子结婚就能东山再起的心,即便我儿子娶了你,霍家也不会承认,并且我已经放话出去,霍家绝不会帮衬向家一分一毫,谁要是敢出手就是跟我们家过不去!” 吴秋曼说完便走了,向暖心想着,我还以为会留下张支票让我离开你儿子。 不!只是继子而已! 吴秋曼带着她的保镖刚离开,向暖便接到了向平渊的电话。 她赶到霍氏办公大楼的时候有些心急,低着头便往里去。 “这位小姐,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吗?” 前台微笑着,十分客套的将她拦住。 向暖眼神敏锐的扫了那位前台一眼,走过去,“你好,我找霍总,已经联系过了!” “请问你贵姓?我需要再跟顶楼的霍秘书确认一下。” “免贵姓向!” 向暖听着前台的话不自禁的眉心一紧,总觉得有点麻烦了,她不是不尊重别人,只是现在好像真的有点急,掏出手机,直接拨霍澈的号码。 “喂,霍秘书你好,我这里有位向小姐自称已经跟霍总联系过,是,是,好,好的!” “你在办公室吗?我在你们前台。” 向暖看着前台已经挂掉电话,知道霍星大概是拦下了,听着电话里那一声后把手机给了前台,前台的美女一愣,然后接过电话。 “霍总,是,是,马上!” 前台脸色大变,两只手托着手机还给向暖,“霍太太请跟我来!” 向暖点了下头,收起手机跟她走。 前台一边带她往里走,一边心惊胆战的解释:“霍太太,真的很抱歉我没认出您来,您不知道,来找霍总的女孩子实在是太多了,很多都说已经跟他联系过,实际上根本没有联系过,害我被扣工资,所以我才多问了您两句。” “谨慎是好事,没关系!” 向暖看她那么紧张,轻声回了句。 前台这才稍微放松了些,还是亲自带着她进了电梯。 只是到了顶楼后霍星穿着职业套装站在边上,看向暖一出来便立即职业化微笑着开口:“刚刚前台说有位向小姐过来我还没反应过来,不过霍总已经跟我解释过,霍太太请跟我过来吧,你先下去吧!” 霍星说着冷眼看向那位前台。 前台洞察到霍星的不高兴,点点头赶紧的退下了。 霍星带她到办公室门口,将门推开后对里面说了声:“霍总,霍太太给您带到啦!” 霍澈坐在智能办公桌前向着门口看了眼:“进来坐!” 向暖看他一眼后便看向坐在沙里自己的父亲,不自觉的叹了声,走进去:“您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我有点事过来麻烦一下你老公?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向平渊看着她的神情反问道。 “咖啡还是茶?或者来点酒?” 霍澈没理他们父女说什么,只是淡淡的问了向暖一句。 “不需要,谢谢!” 向暖没想到自己还有这待遇,但是她现在真的没心情。 霍澈便看了霍星一眼,霍星点点头就退了出去,把门关好。 霍澈从办公桌后的大班椅里站起来,走向沙那边。 向暖正要说话,见他走来条件反射的闭了嘴。 霍澈看她一眼,在她旁边坐下。 “我跟你妈妈商议了一下,打算把我手里百分之五的股份送给阿暖,你们觉得如何?” 向平渊看霍澈坐过来,便说起来。 向暖以为自己可能出现幻觉了,忍不住转头问霍澈:“你听到刚刚我爸说什么了吗?” 霍澈轻笑,对她说:“不过我给你一个建议,以向氏现在的的处境,要百分之五的股份不如要点人民币来的划算!” 向暖意外的看着他,觉得他简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只是向平渊脸色大变。 “贤胥真是为我这个宝贝女儿着想了,不过现在公司的形势,要我一下子拿出几千万来恐怕不太可能,阿暖是我的亲女儿,我还会亏待她吗?将来我的财产全部都是他们姐弟的,我绝对不偏袒任何一个。” 向平渊早料到会聊到这里,所以得心应手。 “你以为呢?” 霍澈深邃的黑眸看着向暖问道。 “嗯……,我以为什么都不如钱在我卡上来的实在!” 虽然她从来没想过跟向励争夺家产,但是并不代表向平渊说要给她的时候,她还要拒绝啊! 向暖突然有点小确幸了! “阿暖,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家里,这样吧,爸爸先给你五百万,让你先用着你看如何?” 向平渊思索了一下,给出一个条件。 向暖诧异的转头看他,老实说其实天上掉馅饼的这种好事,她不嫌少。 但是…… “两千万,一分不能少!” 她身边坐着的人突然开了口。 向暖惊呆的回头去看他,他竟然对向平渊提出这样过分的要求? 两千万啊! 向平渊怎么可能给她,其实向平渊今天这一出,现在向暖已经有点明白,不过就是想要霍澈帮忙,以为她跟霍澈关系还可以,所以来扮演慈父让她说服霍澈帮忙,但是霍澈一开口就是两千万啊,这对向平渊来说,不是要了他半条命吗? 何况周诺是绝不会同意的。 “贤胥啊,你这不是为难你岳父嘛!这样吧,要不我给阿暖百分之十的股份,你看如何?只要公司有起色,钱还会少赚吗?” “她不想太累,所以股份就算了,你只管把两千万打到她账上,钱到账,我帮你办事!”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22 不做亏本的买卖 岳父? 贤胥? 霍澈压根不当回事,只是交叠着双腿优雅的坐在向暖身边,替她争取最大利益。 向暖很意外,他说她不要股份只要两千万的原因,难不成是因为上次两个人在医院附近聊天她说怕跟父亲争家产可能会老十岁? 他的记忆力也太好了吧? 向暖不自觉的就有点像是遇到了春风,嘴角上翘。 向平渊看着霍澈,这个男人为他女儿争取两千万的财产,这说明什么? “好!我给!” 向平渊答应下来。 向暖…… 今天的霍澈跟向平渊,对她来说都是翻天覆地的震慑。 这两个看似跟她关系密切,一个生了她却不在乎她,一个是她没有领过结婚证的,所谓的老公,这两个人竟然一个敢给她争,一个敢给她? 向暖跟向平渊上了电梯以后对向暖说道:“我问过他是否喜欢你,当时他说不相识谈什么喜欢?但是他选中你,阿暖,如果爸没看错,你是可以把自己托付给他的。” “所以你答应他给我两千万的原因是你觉得他可以托付终身?而不是你有求与他?” 向暖听向平渊一副好父亲替女儿参谋人生大事的样子还是没忍住去顶撞他。 “我知道你一直觉得我亏欠你,可是阿暖,你应该相信你的父亲让你嫁给这个人,并不只是为了公司,还有你的将来,你父亲给不了你的,他统统能给你!” 向平渊耐着性子跟她解释。 “可是他只是一个外人!他凭什么要给我?凭我心有所属?还是凭着我们向家只想利用他?” 向暖又问了句。 “我是利用他,可是如果你们相爱了,这是双赢的局面!还是你以为那位姓温的合伙人能给你你想要的?” 之后父女俩不欢而散。 向平渊不喜欢温之河,她不喜欢向平渊。 不过向暖没急着离开,因为她还有个疑惑等待楼上的人给她解开。 霍星听到电梯响,一抬眼又看到她,忍不住皱眉:“你怎么又上来了?” “我还有点事想问霍总!” 向暖回了句,大步往里走去。 霍星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只是她还没考虑好要怎么拦住她,向暖已经推门而入。 霍澈还在沙里坐着,手里的茶都还没放下,看向暖回来只沉声问了句:“怎么又回来了?”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刚刚你不是都听到了,他求我帮忙,我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自然也得要他出血。” 霍澈看着她穿着高级制定的鞋子走向他的时候淡淡的提起。 “可是你所谓的不是亏本的买卖不是为自己谋取利益,而是为一个你根本不熟的女人要了两千万?” 向暖更不理解了! “是你自己说不想进公司,我才帮你争取多点财产!” 霍澈抬起眼,漆黑的眸子犹如黑暗中的星辰,那么灼灼的烫到她的心里。 “可是,不是说我想怎样,你为什么要为我争取财产?我们很熟吗?” 向暖有点生气,他到底有没有弄明白他在做什么? 他这怎么算都是亏本的买卖。 霍澈看了她几秒,开了口:“如果一定要有个理由,就当是让你跟我结婚的补偿吧!” 补偿? “可是你替我跟温之河解释过了,我并没有其他的损失!” 向暖想了想,坐在旁边低着头捏着自己的手指头说道。 “可是温之河现在还把我当情敌不是吗?” 霍澈唇角勾起一个勾魂的弧度。 向暖抬了抬眼,无奈的轻叹:“你们男人不是情敌就不爱比了吗?” “那我不清楚!自始至今还没人比得过我!” “……” “你大可不必想那么多,我说了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说不定哪天我便要用到你,比如好好跟你的温之河相亲相爱,让吴秋曼疯!” 霍澈看她太沉重,又解释着。 “你怎么这么蠢啊?为了让别人不高兴就要把自己抹黑,这样做其实一点都不值!” 向暖真的从来没见过他这么蠢的男人,自己幸福最重要啊,别的有什么关系呢? 不想娶的人就不娶,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不想娶的人,就跟不喜欢的人结婚啊! 霍澈没回应她,只是睨着她,唇角稍稍上扬。 “有件事,我是想要跟你说的!” 向暖对他的事情不再多说,想了想温之河的事情,决定跟他商量。 “你说!” 霍澈沉吟了声,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坐着。 “我想让温之河搬去跟我同住!” “原因!” “原因……,我可以不回答吧,你记得你当时告诉过我,可以带男人回去还记得吗?” 向暖以前觉得霍澈就是个特大杯具,但是现在,他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她已经不好意思再鄙视他了,跟他说话的时候口气都变的松弛了一点。 “可以!” 霍澈听她那么说,没有任何迟疑的答应下来。 向暖松了口气,忍不住抱着拳头对他谄媚的笑起来:“霍总,我真的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好说话的老板,谢谢!真的太谢谢了!” 她差点想去抱他,要不是及时清醒过来男女授受不亲! 霍澈也跟她笑起来,直到她出了办公室,他上翘的嘴角才渐渐地放下。 他真的是因为愧疚,可是却仰躺在沙里半天,胸口闷的喘不上气来。 他是没见别的女人笑过吗? 凭什么她一笑,他就晕头转向? 刚刚看着她细长的手指上,霍澈突然想,两个人婚礼结束他便把戒指摘下来不知道扔哪儿去了,自然也就没再戴过,向暖呢? 那么漂亮的手指上,仿佛缺的只是一枚钻戒。 她是不是也像是他一样在婚礼结束后就将戒指摘下来扔了? 她那么拼命的赚钱,其实完全可以保留着那枚戒指,那是在一场慈善拍卖会上拍下来的,但是他记得是什么上世纪外国皇室里流出来的,价格好像在千万以上。 向暖从霍澈办公室离开后便给如思了微信,“帮我出个主意让温之河跟我同住!” “你不是经常去跟他同住吗?” 如思直接给她打了电话过去。 “我是说让他搬到我那里。” “那怎么可能?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住到另一个赠与你房子的男人的房子里去住?” “……” 向暖恍然大悟,难道这才是温之河拒绝搬过去的原因? 霍澈只要她住在那里两个月,等过了新婚期的热度她就自由了。 也就是说现在她随时可以离开。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23 他乡遇故知 浅蓝色的天幕,像是一幅洁净的丝绒画,罩着落地窗里对立的男女的身上。 旁边放着一只白色的行李箱子,温之河看了眼那只箱子,又看着身边的女人。 “什么意思?” 温之河直接问她,眼眸里带着些疑惑。 “这次出差回来,我从霍总那里搬出来,我们同居吧?” 虽然已经不是小年轻了,可是有些话说出来就像是迈坎一样,需要勇气。 向暖觉得温之河就是她的劫数,但是她愿意在这个劫数上一直过不去,全力以赴。 “好!你去出差的这段日子我会在外面找房子,不管是买还是租,我们离开原来的舒适圈!正式捆绑!” 温之河抬手轻轻地勾了下她的长,望着她的眼神越的专注,深刻。 向暖不知道自己的眼里为什么那么烫,只是笑着埋首到他怀里。 温之河也抱着她,忍不住心想,这是自己选中的女孩啊!应该相信自己的眼光! “那以后就是捆绑销售了?那以后我们的价格得再抬得高点!” 向暖还觉得如梦如幻,原来两个人真的可以这么简单的,只要各退一步,便真的是晴天? 两个人这么多年的打拼努力,向暖觉得,在她那场婚礼温之河还愿意与她交往后,他们真的不能再缓慢的进行了。 那天向暖去出差,温之河从家里出来便打开手机上网找房,电梯里他靠着梯壁认真的搜寻着合适他们的房子,与其租,其实他们更倾向于直接购买,买个三居室对他们俩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直到电梯在隔层停下,他下意识的抬眼。 胡小糖穿着俏丽的衬衫跟长裙出现在他面前,胡小糖像是也很惊喜遇到他,热情的打招呼:“嗨!” 温之河笑笑:“今天很漂亮!” 胡小糖忍不住笑的更开心了,“嘴真甜!” 走过去与他一同站着,下意识的看了眼他正在看的手机,脸色才垮下来,“你在找房子?” “嗯!我打算换个环境了!” 温之河低着头说道。 “因为我吗?向暖一直不喜欢我跟你走的太近!” 胡小糖更失落了,但是她更想知道答案。 温之河眉目动了动,才又去看她,“可以说跟你有关,但是更多的是,我们早就想今年买套房子。” “可是你前日还说要买这里。” 胡小糖要哭的模样。 勇敢地姑娘一旦难过起来,好像格外叫人心疼。 “计划赶不上变化快!” 温之河笑笑,从她失落的脸上移开视线,只是却有点看不进去手机上的内容。 “你说的没错,其实你这样做是对的,我认识一个房产公司的老总,你要是感兴趣,我有空去陪你看看啊!” 胡小糖突然点了下头,又笑起来。 温之河跟她认识有段时间,突然觉得这么真诚的胡小糖有点不真实,“好啊!” —— 向暖在参加酒局的时候遇上了霍星,两个人在包间门口对视着片刻,然后霍星就一言不的推门进了她隔壁的包间里。 霍星把她视若无睹,向暖也不在意,拿下这个客户,她跟温之河的买房大计就更轻松些。 霍星回到包间里坐下后有点走神,有位老板跟她敬酒她也没反应过来,霍澈转眼看她一眼,虽然现她不对劲,但是对她的私事他一向不多问。 只是酒局结束的时候,霍星还一直处于那种紧迫感里,看大家都走掉,她才转眼看着霍澈:“哥,我有点不舒服!” “怎么了?” 霍澈问了她一声。 “大概是酒喝的有点多了” 霍星垂着眸不敢看他。 “那早点回去休息,下午不是没别的事情?” “嗯!那你呢?” 此时包间里就他们俩,霍星鼓足用去看着他,有点担忧的。 “休息!” 霍澈端起酒杯将里面最后剩余的一点酒喝完,脸上并没有什么情绪。 “好!那我们下次见,麻烦张总跟钟总了!” “向暖啊,可不能只麻烦的时候想到我们啊,以后常联系?” “好的,两位老总再见!” 向暖还要留下结账,只是没想到她站在楼梯口送那两位老板走了之后一转身便看到那兄妹俩从她隔壁的包间里出来。 其实刚刚看到霍星,向暖就想到他可能是在这里出差,短暂的怔愣后她走上前去笑着打招呼:“这么巧啊!” “是挺巧,喝了几杯啊?” 霍澈打量着她那被酒熏红的脸,玩笑似地问她。 “不记得了!我先去结账,你们忙!” 向暖没多留,只简单打过招呼便从他们身边经过进了包间去拿包。 霍澈下意识的又看了霍星一眼,似乎明白了霍星的不舒服,只淡淡的说了声:“上去吧!” 向暖在包间里站了快两分钟才出来,真怕再遇上,霍星对她的敌意太明显了。 喝了酒脑子昏昏沉沉的,跟温之河打电话串通了下工作,便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便已经下午三点了,向暖很少来南方,洗了把脸换了身衣服,然后背着包出门。 今年南方的秋天也很冷,向暖穿着大衣背着包走在大街上,看着过往的人们也都穿着厚实的衣服,还有当地人吐槽今年的秋天像是在北方。 向暖不自觉的就嘴角上扬起来,北方啊,那可是她引以为傲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长在那里,总觉得那里有最坚强的东西,指引着她不断的前进。 天渐渐地黑下来,星空闪烁,风轻轻地吹起她的一头长,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去抓着头往耳后勾着,后来看到一家精致名表店面便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请问我可以帮到你吗?” 安静的店里有最动听的声音,向暖抬了抬眼,只微微一笑,便低着头走向柜台。 因为是国际大牌,客流量并不是很大。 “那麻烦帮我把这条拿出来试戴一下吧?” 向暖跟工作人员说道。 “好的,请稍等!” “欢迎光临!” 向暖试戴的时候另一名站在对面的工作人员也走动了起来,迎着前来的贵客。 只是这位贵客并没有说话,只是向暖突然听到一声:“不错,挺适合你!”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24 协议内容过于简单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街上,下班后的人们脸上都洋溢着或多或少的解脱。 —— “霍总?你,也逛街?” 向暖一转头便看到了他。 向暖惊喜的望着他,下意识的看了看他身后,周围,他竟然一个人出来逛街? “怎么?小霍太不准?” 霍澈笑了笑,看她还没把表带扣好,抬手去理所当然的帮她扣起来。 他的手指特别修长又性感,甚至指尖有些温润的,触碰到她烫的手腕的时候,向暖的眼眸从他脸上移开,往下看去。 脸上的笑意不自觉的有些凝固,不无尴尬的笑说:“还真以为逛街这种事只有我们女人才喜欢!” “酒店里有点闷!” 霍澈说了声,给她扣好表带以后手又放回到大衣口袋里去。 向暖这才举起手臂来,在灯光下看了眼那只表带的颜色,她还以为是黑色,这样才现,原来是棕色。 “这个款式衬着太太的肤色很漂亮呢!这也是咱们今年的新款!” 工作人员听着刚刚霍澈叫向暖小霍太,便悄然改了称呼。 向暖听到太太俩字却是抬眼看了那工作人员一眼。 “开票吧!” 只是她还来不及考虑要不要,身边的男人已经在掏钱包。 “不用!我自己来!” 向暖立即去挡住他的钱包摁倒他怀里去,另一只手赶紧的自己掏出手机,刷二维码。 霍澈并没有跟她因为谁付钱的事情而僵持,在他看来她也不是穷酸到买不起一块表。 两个人从店里出去的时候向暖手腕上戴着那块表没有摘下来了。 霍澈说戴着挺好看! 从大学到现在,她只换过一次手表,这是第二次,仓促之下都来不及思考。 仓促之下向暖都不知道待会儿来退,人家让不让! “吃过晚饭了吗?” 霍澈问她。 向暖摇了摇头,又觉得不对:“你要在外面吃饭?” “听说这条街上有家特色馆不错,有没有兴趣一起试试?” 霍澈站在她对面,颀长的身躯叫她望尘不及。 “好吧!正好有事想跟你说!” 向暖想了想,如果她今天是单身,那么跟一位单身男士吃饭她觉得是没什么的,大家都有交往自由嘛,可是现在她是有男友的人,不过因为想着要搬出去他那里,所以,她应该好好跟他打个招呼。 所以两个人到了一家地道的南方菜馆。 向暖对点菜没什么讲究,霍澈说把他们的特色菜都上一边,然后看着向暖,商量的口气,“再来个汤吧?” “嗯!今晚挺冷的!” 向暖点头,说完就闭嘴对他笑了笑。 霍澈将菜单交还给服务生,端着茶壶给两个人倒水。 向暖看着他的举动,双手礼貌的轻轻地放到茶杯旁边:“谢谢!” “客气!” 霍澈听着那声谢谢,总觉得不是他们俩之间该说的话,特别别扭。 向暖听出他话里的冷硬,但是也没多在意,只问:“霍小姐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出来?” “她酒量没你好!” 霍澈又看她一眼,中午那个女人脸上还一片红晕,此时竟然已经退却了! “你可以帮她要杯解酒药啊,或者蜂蜜水什么的。” 向暖提示,喝多了的确很难受的。 “我不是那么体贴的老板。” 霍澈说道,端着茶杯靠在椅背看着她说道。 向暖…… “你呢,自己来出差?” “是的!” 尴尬,所以只能也拿起茶杯来小口小口的喝水。 他们所在的区域是二楼靠窗的位置,这个时间这里人还不多,霍澈看向窗外,竟然意外的看到她垂着眸坐在那里,很弱小的一只。 “对了,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向暖突然放下茶杯又看着他。 霍澈这才又用那双幽暗的眸子去睨着她。 向暖觉得他的眼眸里总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推着她,将她推远。 “什么事?” 霍澈低沉的嗓音问她,将茶杯放回了桌子上,漂亮的手指轻轻地搭在一侧。 “我从你那套公寓搬出去了,这趟出差回去,我应该就搬到温之河那里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说起这种事情来,总觉得有点小不自在。 霍澈看着她,有那么几分钟里,都没再说话。 服务员很快来上菜,两个人更是缄默起来。 她喝了很多汤,因为中午喝酒喝太多,她现在胃不太舒服。 又要了两杯红酒,但是不似是应酬时候喝的那么猛,两个人浅尝辄止。 “要结婚吗?” 过了不知道多久,霍澈喝过点酒才又问她。 向暖抬了下眼,然后又立即垂下长睫,考虑后回答他:“就算结婚,我们也会低调的!” 霍澈又端起酒杯喝了口。 向暖看着他漂亮的喉结,不自觉的提了一口气。 晚饭吃到快九点,两个人一从里面出去,风立即吹到脸上,冻的向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霍澈转眼看着那个被风吹的难受的女人脸上,她果然是喝酒就脸红的类型,而且刚刚屋子里那么暖,一出来又这么大的风,她的脸颊更粉了。 向暖转眼看他一眼,下意识的问了句:“我们不会是住同一家酒店吧?” 霍澈笑笑,先转了身:“走吧!” 向暖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俩会一起散步。 这个不怎么喧闹的城市里,某一街角。 有些感觉总不真实,向暖突然想起来,她跟温之河,好像都没有这样走过,俩人总是急急忙忙,上学的时候急着去看书,急着去考试,毕业后急着去争客户,从来没有一天,是不谈学习或者公事的。 多少年了? 他们的生活一直过的那么无趣吗? 走到某处的时候,地上一块砖少了一半,向暖的高跟鞋踩了进去,吓的她啊了一声。 霍澈转过头,灯光下他又走回去。 向暖将鞋子从泥里拔出来,看着鞋子上的泥土转头就下意识的去寻找路边可以坐的地方。 “没事吧?” 霍澈走过去的时候她已经自己退到旁边的路牙子上坐着,“鞋子脏了,等我一下!” 她从包里找出湿巾来别扭的姿势擦拭鞋跟上的泥土。 霍澈慢慢蹲下在她一侧,看着她的动作又去看她的脸,然后才现,她那么一丝不苟。 “好了!” 向暖两根手指肚夹着脏了的两片纸巾,想要起来的时候却有点难。 霍澈一只手扶住她的手肘,带着她站了起来。 向暖有点尴尬的失笑:“谢啦!” 走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垃圾桶,她才把湿巾扔掉。 霍澈为此好久都皱着眉,因为她扔了之后又开始擦手。 “我没有洁癖的。” 向暖擦完手把最后一片湿巾也扔掉后转头看向霍澈,解释。 霍澈笑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两个人又并肩走着,偶尔的望着璀璨的夜空,或者望着某精致的景观,小店。 —— 走了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到达酒店门口,霍澈突然停住脚步。 “突然想起你曾对我说的一句话!” “什么话?” “协议内容过于简单!”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25 我们从来没有不清不楚 两个人进了电梯后,气氛一度陷入一种,低气压的,暧昧。 电梯一开,向暖如释重负,同时身边的人也直起身。 霍星在霍澈的房门口来回的徘徊着,听着电梯铃响便下意识的转头看去,原本就担忧的脸上,更是凝重了。 “哥!你,你们怎么在一块?” 霍星快步走过去,然后尴尬的看着他们俩。 “路上碰巧遇到了,这么晚怎么站在这里?” 霍澈毫无负担的解释,又问她。 “哦!我是想问问你,我们明天上午回去还是下午!” 霍星还是很难过,但是还是担着他秘书的职责。 “上午!” 霍澈说着,突然转身,像是才想起身边还有人,对向暖说:“我先进去了!” 向暖点点头,看他走后便也要走。 只是才刚进门不久,门就被敲响了。 向暖放下包刚准备去洗个澡,又去开门。 霍星站在她门口,浅浅一笑:“可以请我进去坐坐吗?” 向暖没矫情,一转身给她让出路来。 —— 向暖隔天早晨醒来觉自己烧了,南方的风竟然这么冷吗? 那些嚷着要到南方来过冬天的人们,向暖突然觉得,他们肯定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她打电话叫酒店的工作人员帮她买了退烧药,自己继续缩在床上浑浑噩噩的睡着。 不知道是几点,耳边轻轻地叫唤她名字的声音,声声入耳。 向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想要答应,却因为嗓子已经沙哑到说不出话,只是等渐渐地看清了身边的人,她下意识的往后一躲。 他就坐在她一旁,只那么静默的看着她,“先吃药!” 向暖后来清醒过来,还如遭雷劈,忍不住问已经站起来在一旁的人,“你,怎么在我这里?” “听说你烧了,我本以为是来替你收尸的。” 霍澈低沉的嗓音有些严肃。 向暖听后却忍不住心里一抽,收尸? “刚结婚你就死,我得多大的罪啊?恐怕这辈子都没人敢再嫁我了!” 他又笑着那么解释。 向暖心想,原来你就是怕没人嫁你,才来关心我的啊! 向暖看着手里的水杯,想要下床去放下的时候,霍澈又走上前去,倾身:“给我吧!” 向暖傻眼的看着他,手里的水杯已经被他拿走。 “看来小霍太晚上睡觉很不安分啊!” 霍澈问她。 “才不是,是昨晚在菜馆吃完饭回来路上冻的。” 菜馆实在是太暖了,而外面的风也的确是太大了。 昨晚她就感觉有点不适,不过她只以为是喝酒喝的头疼罢了,却没料到,是烧的预兆。 “早饭时间你已经错过了,午饭想吃什么?” 霍澈靠在墙根懒懒的问她一句。 向暖又去看他,“这么晚了吗?你不是该跟霍星回城吗?” “我留下来还有点未了的事情要处理!” 不知道是房子里太安静还是怎么,向暖有那么一刻出现了幻觉,她就是他未了的事情。 有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只是尴尬的保持沉默,没话可说啊! 也实在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中午他们俩一块吃了午饭,向暖才想起来问他,“你问工作人员要了我的房卡?” “嗯!” 霍澈端着杯水站在客厅。 “他们就给你了?” “他们也起疑了,不过我给他们看了我们婚礼的照片!” “……” 所以假结婚也不是没用? 之后两个人坐在沙里,向暖觉得气氛越来越怪,他很沉默,只是在看电视喝茶而已,而她呢? 几次忍不住去看他,却只看到他的侧颜,就跟受了惊一样的又眼观鼻鼻观心的不敢在乱动,一颗心狂跳不止,却毫无节奏。 到了下午两点多,向暖实在受不了了,却刚要开口就听到一声:“烧退了吗?” 向暖转眼看他,这次终于跟他的视线对接,却是惊心动魄。 向暖下意识的就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其实此时她被他一个眼神搞的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无法思考。 可是…… “已经退了,霍总既然还有未了的事情要处理就去忙吧,谢谢你来给我送药,还有陪我吃饭。” 向暖委婉的表达了她的谢意,以及驱赶。 霍澈依旧交叠着他的逆天大长腿坐在沙里,稳重如山,只是刚刚还温和平静的眸子突然幽暗深邃,摄人心魄。 “向暖,你在紧张什么?” 他还是那么不温不怒的口气,却让人听而生畏。 她紧张什么? “我不是紧张,我只是……” “等等!” 她话还没说完,霍澈突然起身,过了几分钟又回来,手里拿了退烧药跟纯净水,“先把药喝了!” 向暖木呐的接过了他给的一切,只得先将药放到嘴里,喝水吞服。 “霍总,话说,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这样在一起,怪怪的?” 向暖手捧着杯子悄悄地转动着,一颗心怦怦怦毫无节奏的乱跳着。 其实她一直以为成年人之间的感觉应该是很准确的,他应该感觉得到她的排斥,他也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可是现在,她不确定了! 霍澈幽暗的眸子看着她一眼:“怎么说?” “我有男友!” 向暖不无尴尬的解释了四个字。 “所以呢?” 霍澈的黑眸,深不见底,让人无从猜测他的情绪是否有波动。 “所以,我们是不是应该保持距离?而且刚刚你还在我睡的卧房里。” 她不是个传统的女人,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但是她也知道,她要是不避嫌,她就是错了! 她也不认为男女之间不能交朋友,可是他们俩,就是不能。 她不敢跟别的男人搞暧昧,因为她也无法容忍另一半这样。 温之河为了她愿意从那栋房子里搬出来,那么她又怎么能没有作为女友最起码的自觉? “你穿着衣服!” 霍澈觉得她说的无可厚非,可是他还是喜欢反驳。 “那是睡衣啊!而且你好好想想,你已经不止一次看我穿睡衣了,你喝醉那晚,还有婚礼那晚……” “那也怨我?” 霍澈眉头蹙了起来。 “不是怨你!只是——霍总应该也不至于想跟我不清不楚吧?” 向暖想到之前生的一切,他一直是个有选择的人物! 霍澈终于站了起来,只是剑眉挑了挑,抿着唇离开了沙那里。 “我们从来没有不清不楚,小霍太!” 霍澈到她面前,威慑力十足的眼神凝视着她。 小霍太? 向暖有点头昏。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26 没想好说什么 又在南方逗留了几天,不仅陪着客户去吃饭,她还追到客户运动的场所去陪着运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没能将那个客户拿下。 隔天王湘云赶来,给她的工作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回城的时候两人坐同一班飞机,王湘云就坐在她旁边。 “知道这位程总为什么成我的单子吗?” 王湘云跟她聊起来。 向暖好奇的看着她:“原因?” “因为你婆婆恰好认识这位程总呀!” 王湘云解释。 “……” 向暖震惊之余,竟然无言以对。 —— 回到c城后顿时有种天寒地冻的感觉,的确这样一比较,南方暖多了。 那种寒冬将至的感觉叫向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两个女人穿着同色的大衣推着行李箱从飞机场出来,王湘云的同事已经来接她,王湘云便问了句:“要不要捎你一段?” “不用!” 向暖微笑着看她一眼,跟她道别。 向暖心里对王湘云这样的人其实很敬佩,王湘云自然是也跟她有那种同行相惜的感觉,便点点头没多说就上车了。 不过她上车之后还是打开车窗:“向小姐,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提醒你一声,最近那位胡小姐跟你的合伙人走的很近。” 王湘云的同事将行李箱放到后备箱后对向暖点了个头便上了车,他们很快离去,向暖只觉得一阵风吹到自己脸上,冷。 温之河最近在找房子,怎么会跟胡小糖走的很近? 向暖打了出租本来想先回公司,可是想着行李再拖去公司也麻烦便直接打车到温之河的住处。 只是…… 等她拖着行李箱子到了他的公寓门口,开门后听到里面传出来那熟悉的嬉笑声,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 “喂喂喂,很痛的,你轻点!” 里面的女人突然捂着自己磕破的膝盖喊道。 “你要笨死了,上个药都没轻没重的,真不知道向暖看上你什么。” “大概是被我的聪明所折服!” 温之河又笑了笑,在向暖那里他总是自信的人。 向暖却是站在门口低了头,看着自己面前的行李箱突然有点分不清今夕是何年。 那个跟她说今天要出差的男人竟然没去出差,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想起来自己不该再站在这里,便转身托着行李箱走了。 是听到了电梯响,温之河才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眼,才现自己家门开着。 只是等他出去的时候,电梯早已经关上。 可是心里隐隐的就是有那种感觉,向暖来过了。 等他拿着手机一边拨号一边回去,胡小糖已经将她的睡裙给整理好,从他沙里站起来:“是向暖回来了吗?” “可能是吧!” 温之河的神色不像是刚刚那么轻松。 “你是不是没告诉她你今天出差的事情取消了?” “还没来得及说!” 温之河把手机放在耳边,但是那边的人迟迟的没有开机。 “那,你是不是也没告诉她,房子是我跟你去挑选的?” 胡小糖有试探着问道。 温之河抬了抬眼:“你只是帮着出出主意而已,有那么重要吗?” “如果没那么重要,你就告诉她了!” 胡小糖突然有点难受。 温之河又看了她一眼,然后不甘心的放弃了继续拨电话,把手机扔在一旁,看着她的腿:“能走吗?” “如果不能,你要背我回去吗?还是要让我在这里住下?” 胡小糖看了眼那个沙,刚刚在这里,她差点忍不住去吻他。 “小糖,我一直很确定我跟向暖的关系,从大学到现在。” 温之河有些倦意的跟她说,不似是刚刚那个对她笑的像个少年的大男孩。 “嗯!那我回去了!” 胡小糖知道他心里只有向暖,点点头,悲从心中起的那一刻,她低着头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温之河下意识的转眼去看她一瘸一拐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声,又转身去追她,“我送你回去!” 胡小糖下意识的抬眼看他。 “我得去找向暖啊!” 温之河淡淡的解释着。 胡小糖便没有在说什么,明明比他还要大几岁,但是每次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会紧张的要死。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再靠近温之河,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有时候也后悔的骂自己,可是骂过了她还会再重复之前的愚蠢举动。 向暖去了如思那里,回去后将衣服一脱便爬床上去睡了,行李箱扔在一旁也没管。 她是真的累了,跟着客户白跑了这么久,又冷又累。 温之河赶到如思那里的时候她早已经睡熟,温之河开门后看着旁边放着的行李箱,便直接往她的卧室走去。 那时候他们刚刚从学校办出来,向暖便跟如思一块住,他常常来找她,所以后来如思索性给他一把钥匙。 当他推开门的那一瞬间,看到床上已经睡着的那个女人,温之河有点疲倦的走了过去坐在她身后。 他们俩交往太久了,久到好像,已经不像是那种普通的恋爱关系,更像是家人。 有时候温之河甚至觉得,向暖就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但是这一部分却好像已经记不起他某方面的感觉。 但是她是他一生挚爱,是他唯一想要过一生的人,他甚至心里早在大学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两个人从小到老的计划,毕业,创业,结婚,生子,然后庸庸碌碌的忙碌到六十岁,那时候他们把事业交给孩子,便可以携手去周游世界。 温之河在她的包里找到手机,现果然没开机,便替她开了机放在床边,给她留了字条后替她把行李箱拖走。 一直到了傍晚向暖才醒,头疼欲裂的同时,她低头便看到了自己的手机躺在那里,手机上还贴着一张便利贴。 “行李已经帮你搬回家,等你回来!河!” 向暖看着那张便利贴,久久的做不出行动来。 等如思深夜回去的时候,一开门便闻到了浓重的烟味。 “你抽了多少啊这是?天啊!我要被呛死了!” 如思脱鞋的时候被呛的咳嗽起来。 而向暖还在沙那里的地毯上坐着,抱着自己的膝盖抽着烟,桌上除了烟卷之类的,还有如思存的一些奇奇怪怪的酒。 如思走过去,惊的下巴差点掉了。 “你疯了啊?” 如思说她一句,可是她都走到向暖身边去了,哪怕是在向暖身边坐下来,向暖也半个字没说,只是难受的挠了挠头皮。 “你别吓我啊,出什么事?” 如思从没见她抽烟抽的这么狠过,但是她遇到心烦的事情爱抽烟,爱沉默,如思是知道的。 以前只见她为了几道题或者几个客户愁的头疼不说话,但是跟现在,完全不同的感觉。 “没什么事!” 向暖摇了摇头,又抽了口烟。 如思看着她半眯着的眼睛里,哪里像是没什么事? 桌上的手机又响起来,还是温之河的电话,如思看了眼手机屏幕又看向暖:“你怎么不接温之河电话?” “没想好说什么!” 向暖又抽了口烟后看着前面的烟雾缭绕极淡的一声,因为抽太多烟导致嗓子都有些哑。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27 或者只是适合做拍档而已 第二天向暖在跟如思吃早饭,听到门响,俩人朝着门口看去,然后便看到了再熟悉不过的人。 如思下意识的看了向暖一眼,然后继续默默地吃着她的灌汤包。 向暖也只是淡淡的一眼便低头继续吃饭,温之河手里拿着三份早餐走过去,放在桌上的时候笑了笑:“看来我还是晚了一步,两位美女不介意我坐下一起吃吧?” “介意的话,你要起开吗?” 如思瞅着他不太给面子的问了声。 “那我得把你身边这位女士给一起带走。” 温之河看着向暖说道。 如思也又看了向暖一眼,然后无奈的叹了声:“我到现在还不知道生什么事,你们俩最近好像生疏了很多啊,谁给我解释下到底怎么回事?” 如思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温之河了解向暖的性子,便对如思说:“昨天张总那边突然有急事要去国外一趟,便叫我暂时取消了行程,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解释,至于你看到的,胡小糖摔倒了,她那里没药,所以去楼上找我帮忙,阿暖,你知道我跟她什么都不会生。” 温之河很自信的模样,如今叫向暖看着,心里五味杂陈。 所以向暖只是淡淡的看他一眼,然后又继续吃东西。 “哇喔,你这个女邻居可真够可以的,她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如思不自觉的问。 “这都什么时代了?你当演员的更不应该想不开这些吧?” 温之河看向如思。 “我虽然是当演员的,但是如果我的男友给别的女人擦药,我会让他那一段一生都抬不起头来!” 如思虽然笑着,说话的时候却是咬着压根。 温之河下意识的又看向暖,现她只是在从容的喝着碗里的粥,不自觉的叹了声,“我们很快就搬出来了,不是吗?” 向暖这才停止了喝粥,抬眼看着他,几次想说话都觉得会词不达意,便又低了头。 “若不然我们现在去领证!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 温之河突然又说了一句。 向暖彻底吃不下去,手里还捏着小笼包,却是动弹不得。 去领证? 现在? 放心? 向暖还是把那口小笼包塞在了嘴里,慢慢的咀嚼着。 她能当的了拼命三郎,自然就能咽下各种难以下咽之物。 “你这叫什么话?说的好像是为了让我们家老向放心才急着去领证一样,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当男友的自觉啊?你是以为你们结婚了老向就会无欲无求,还是以为离婚了你就不会跟别的女人搞暧昧?” 如思都看不下去了,这才知道向暖为什么从昨晚到现在都一直缄默着。 “跟别的女人搞暧昧?阿暖,你这么以为吗?” 温之河听完如思的话转头看向暖,他不敢相信,向暖会这么想他。 “程总那边被王湘云搞定了,你应该听说了吧?” 向暖把喝完的粥碗推到一旁,抽了张纸擦着手跟他说道。 温之河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直直的看着她,而向暖却拒绝跟他眼神交流了。 “你真的觉得我是在跟胡小糖搞暧昧?你以前不这样的,你是最大度,最懂我,也是最支持我跟理解我的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终于,在向暖的沉默中,温之河愤怒了。 “是啊!到底哪里出了问题?那么聪明的温之河竟然都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我又怎么知道呢?” 向暖想哭,却不知道为什么笑了。 心里像是被人泼了一罐子硫酸,疼的想喊都喊不出。 “那你要我怎么样?你说不喜欢我买那套我住习惯的房子,你不想以后出门跟胡小糖碰上,好,我买别的房子,距离她远一些,这样还不行?你还想怎样?” 温之河站了起来,有点烦躁的叉着腰在桌子前转了转身,他真的想火,可是极高的修养又不允许他真的大吼大叫。 “我昨晚一直在想,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各方面都那么合拍,可是合拍就代表相爱吗?或者我们只是合适做拍档而已吧!” 向暖也站了起来,把那段话说完除了伤肝伤肺,她竟然都没有眼泪想要流出来,说完往卧室的方向走去了。 温之河转身的时候,已经不见她的人影。 如思还坐在那里,却也只是气不打一处来的哼笑了声,“哇喔,快八年的感情,看来就因为一个胡小糖而付诸东流了呢!温先生,容我友情提示,要跟你过一辈子的这个女人,绝对比那个胡小糖重要的多。” “所以呢?你也觉得异性之间就不能做个普通朋友?何况我们是同行,即便我搬走了,你以为我们日后不会再见?” 温之河不理解,一个演员应该是很想的开的。 “那你想向暖跟霍总做朋友吗?大家都是同一个都市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如思笑着问他。 温之河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如果是我,我就会明明白白的跟胡小糖说清楚,以后绝不再跟她私下见面,联系,她受伤了可以找她其他的朋友啊,她在这个城市里没有其他的朋友吗?打个电话也不过半个小时就能到吧?还有,那天我拍外景,亲眼看到胡小糖陪你去看房子,你们俩在路上有说有笑的,你别跟我否认!” 如思说后面那段话的时候走到他身边去,仰着头却是咬着牙没吼出来,只是用他听到的声音。 温之河眉心蹙起来。 “你当时的样子分明很享受跟那个女人在一起闲逛,你买的是要跟老向住的房子,怎么能去让别的女人跟你挑?那个女人还偏偏是跟老向挑明喜欢你的胡小糖,你要是再不跟她断干净,你就是个渣男,老向一旦对你失去信心你是知道的,我反正是没办法把她给你拉回来!” 如思说完后又转身去收拾桌子,气呼呼的不想再看他。 温之河头痛欲裂,而向暖却接到久未接到的电话,换了衣服从房间里匆匆往外走,温之河下意识的就跟了上去:“阿暖!” “我现在有别的事情,你先去忙你的吧!” “我们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了还是不要分开的好!” 温之河抓住她的手,他并不喜欢矛盾耽搁的日子太长。 “去哪儿?” 温之河问她。 “霍总的公寓!” 向暖知道他介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要他感受一下她感受过的那种感觉。 温之河生气归生气,却还是开车载着她去了那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28 再替她说话 霍澈开门后看到外面站着的两个人,从讶异到淡漠也不过一两秒的时间,淡漠的说了句:“人在里面!” 向暖有点抱歉打扰他,但是心情实在欠佳就没多说,气冲冲的就走了进去。 这是她第一次到霍澈的公寓来,她没仔细看,不过感觉跟自己那边的装修都差不多,只是不知道怎么的,感觉里面阴森森的。 霍澈站在门边看着温之河跟她进去,在后面把门关了。 “哼!我就知道我有办法让你出现!” 向励见到她后冷哼了声,牛气冲天的大少爷脾气一点都没改。 “你在这里打扰别人算怎么回事?你的礼仪课都白上了是吗?” 向暖忍不住用自己的包朝他头上砸去,凶巴巴的质问他。 “啊!向暖,你疯了你!” 向励被打的有点反应不过来,下意识的去吼她。 “我欠了你们母子的是吗?要我死你们才满意吗?” 向暖把包又朝他怀里扔过去,眼泪不知道怎么的就飙出了豆大几颗。 向励突然说不出话来,只死命的抱着她的包傻眼的看着她,心想这个女人今天是疯了吗?还是吃了枪药?不由自主的看向她身后的温之河。 “你先消消气!” 温之河小声提醒她。 “不用你管!” 向暖又对他吼了声,眼睛看他的时候,是从来没有过的凉意。 温之河突然也滞住了! “你跟我说,你这次又想干什么?说啊!” 向暖看着向励吼道。 “你说我要做什么?你竟然收了爸爸两千万,现在公司运作本来就很困难,你这不是要喝他的血吗?你给我把钱交出来!” 向励结结巴巴的,原本的气势全都被向暖一顿吼给压了下去。 向暖听到向励说这话才渐渐地平静下来,两千万? 她今天早上开机的时候看到是有几条信息,但是她也没仔细看。 低头就在身上搜手机,然后现,果然,那两千万已经到账,不知道怎么的,她条件反射的去找霍澈的身影。 霍澈看她的眼神极为冷智,以至于她很快撇开眼。 向励看向暖像是心虚,不自觉的又有了几分气势。 “你要了你父亲的钱?” 温之河不理解的皱起眉头。 向暖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因为有人有了动作。 霍澈悠悠然的坐在沙里,睨了向励一眼:“那是你姐姐应得的钱,你爸妈把她绑到我婚礼上该付出的代价。” 向暖听到霍澈的解释,嗓子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再难以开口,眼眶里也烫的厉害! “到底怎么回事?” 温之河有点崩溃的再次追问。 “她是向家的人,为向家付出本来就是应该的,向家垮了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凭什么还想要报酬?” 向励不服气,想着自己躺在病床上的老母亲,想着愁白了头,要跑断腿的老父亲,他实在是不能理解向暖。 “不说这公司跟向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怎么不问问你身为向家的男子又为向家付出过什么?” 霍澈又反问了句。 向励张了张嘴,却哑口无言。 “你要是个男人,就该回去跟你父亲把公司扶起来,而不是在这里找你姐姐兴师问罪,她为向家做的已经够多!” 霍澈看向励的脸上不太好看,显然是羞臊了,就又提醒他。 “她的正牌男友都没替她说话,你倒是挺着急的。” 向励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一抬眼看到温之河站在向暖身边,就忍不住对霍澈埋怨起来。 霍澈凤眸半眯,一抹恰到好处的威慑力控在眉宇间,向励下意识的就闭了嘴。 向暖这会儿冷静多了,张口对他说:“有什么事情我们出去再说,不要在别人家里打扰别人。” “不!我就要在这里说,妈说了,你现在是他的人,我有事可以找他。” 向励赖在沙里耍横起来。 “你在胡说什么啊?你还当你是几岁的小孩吗?你赶紧给我起来滚回你自己家去。” 向暖拽他,可是他又高又大,向暖根本就拽不动他,还累的脸红脖子粗。 “你既然能让他帮你争财产,为什么不能跟他撒娇让他帮我们让公司起死回生?你还姓向呢!” 向励赖在沙里跟向暖争执起来。 “你……” 向暖听着他的话犹如五雷轰顶。 “你恐怕是误会了,我才是你姐要共度余生的人!” 温之河总算听不下去了,他不知道向暖跟霍澈之间有什么交易,但是他现在很清楚自己需要站出来。 向暖听到那句话后下意识的转眼去看他。 与此同时,向励却哼了声:“那你怎么不娶她?你们都交往好几年了!你要是不行就别占着她,虽然我讨厌她,但是我们都姓向!” 向励又看了温之河一眼,他不爽这个大男人很久了! 向暖完全没想到向励会说这样的话,更没想到温之河会被激怒。 “谁说我不娶,我们现在就去民政局!” 温之河说着便拉起向暖的手要带她走,向暖一时头大,叫他:“之河?” “我说了,我们可以去领证!” 温之河拉着她继续往外走。 后来向励跟霍澈在沙里静悄悄的,听着砰地一声关门声。 房间内顿时安静下来,坐在沙里一直被无视的男人依旧一声不吭。 “你不会是喜欢上那个死女人吧?你不是喜欢向晴吗?” 向励现气氛不对,很快就打破了沉默。 “你以为交往就是喜欢?” 霍澈极暗的黑眸睨着向励旁边黑色的包包,若有所思。 —— 温之河带向暖出了门便把她拉到车里去,车开的很快! 只是,车子开出很远,两个人还是相对无言。 向暖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会面临感情危机! 可是眼下! 便真的是危机了! 窗外熟络的店铺一家家从眼前掠过,向暖只安静的坐在副驾驶,即便知道他是开去民政局,也并没有觉的不妥。 车子开到民政局门口,温之河下车去,将在副驾驶没动的女人从里面拉出来。 “走,我们去领证!” “你带身份证了吗?” 向暖只淡淡的问了一句,如果今天就要领证,她会去。 可是温之河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才赫然想起,昨天将所有的证件都放到桌上还没来得及放进来,不自觉的泄了一口气。 “你也没带,我也没带,我们怎么去领证?还有,之河,你为什么突然这么急着去领证?” 向暖轻声问他,淡笑着看着他。 她的脸上是有疲倦的,但是那点倦意不足以及夸她。 温之河知道自己现在很狂躁,很冲动,但是心里真的很不痛快,他从来没跟向暖像是今天这样过,感觉好像被厚重的雾霾给笼罩,他再也看不清她了。 “你究竟还瞒着我多少事?你为什么要伸手问你父亲要钱?” “之河,我们还能继续吗?” 向暖却只还是柔柔的声音问他关于他们俩的事情,她心里隐隐的有了那种感觉! “我从来都没想过跟你分开,我甚至规划好了我们的未来,我们不是说过,不用家里一分一毫,仅凭我们的双手闯出一番天地来?为什么你又去求霍澈帮你从你爸爸的手里拿钱?” 温之河一怔,那么木呐的眼神看着她许久才好不容易又说出话来,有些急躁的。 向暖想笑,却不知道怎么的,又落了两滴泪。 她从来都不爱在人前掉眼泪,因为她不想被人以为她懦弱,无能,可是这一刻,她的内心有些积蓄已久的情绪一下子好像爆了。 “你是在意那两千万还是在意霍澈帮我?” 向暖仰起头看着台阶之上,声音颤抖。 她吝啬的不再流下多一滴的眼泪,只是不迫的看着民政局竖着的牌子。 “都在意!” 温之河看着她脸上风干了的泪痕终于平静了些,不自觉的也抬眼看向台阶上的门口。 民政局就在眼前。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29 跟霍总单独吃饭 回去的途中温之河的手机响起来,他摁了免提接通。 “那天我们去看房子的时候我好像把丝巾落在里面了,你什么时候再去看的话,记得帮我拿出来吧,还挺贵的!” 是胡小糖。 “嗯!我知道了!” 温之河答应了一声,没再多说。 “呃!不方便?哦!我还有事,先挂了,麻烦了哈!” 胡小糖听着他那淡淡的一声便猜测到向暖在他身边。 温之河没再说什么,手机那头已经先挂断。 向暖看着窗外没说话,回来的时候王湘云已经提醒过她,今早如思跟他说话她也不是全然没听到,她开始也一直以为是胡小糖的问题,但是在路上她突然想明白,并不是。 是他们两个,从来没真正的明白对方想要的是什么感情。 只是以为那边是爱情了! “之河,你说你早就想好了我们的未来,我们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 向暖转眼看他,眼里有些许的期待。 温之河将车子停在了路旁已经没什么叶子的树干边,转眼看着他:“从我们结婚后说起,我们应该会生两个小孩,一个男孩一个女孩,抚养他们长大,公司肯定会再扩大,等到我们六十岁,他们早就大学毕业,然后回来接我们的班,而我们,肯定会去周游世界。” “周游世界?六十岁?” “是啊!晚是晚了点,但是我们也没心事了!轻松自在不是吗?” 想到那时候,温之河的心里又松散了些,不像是刚刚那么皱巴巴的。 向暖笑了笑。 —— 车子重新上路,他要去见客户,向暖便在半路上下了车。 想到自己的包落在霍澈那里,而且向励可能还没走,她便又打车回了那里。 等她再去敲门的时候,许久才有人从里面出来给她开门。 霍澈穿着银灰色的睡衣站在门边,一只手闲散的放在口袋里,一只手扶着门边看着她:“来拿包?” 向暖耳沿有点泛红,无意撞见人家穿着睡衣的样子。 “嗯!” 她的嗓子有点沙哑,不过不完全是因为这诡异的气氛,还有自从上次退烧到现在,一直处于感冒后遗症中。 霍澈没多想,往旁边侧了侧身请她进去。 向暖不无尴尬的低了低头,走进去后看到沙上除了她的包已经没有那个人,不自觉的松口气,又转身:“向励……” “向励已经走了一会儿!” 不期然的撞进他滚烫的胸膛,向暖提着一口气突然大脑一片空白,更别提组织语言。 倒是霍澈,低着头看着她的头顶,很是坦然。 向暖快窒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身上的气息,能让她忘我。 霍澈又闻到那种熟悉的冷香,不自觉的问了声:“你用什么洗水?或者香水?” 向暖诧异的抬眼,涨红的脸看着他,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木呐的像块石头。 “怎么了?” 霍澈低沉的嗓音问她。 “没!没怎么!抱歉今天又打扰你!” 向暖低下头,然后从他怀里转过身,透着慌张的眼神去看自己的包。 “正巧我今天在家,要不要开瓶香槟?” 霍澈先一步坐到沙里,睨着拿着包背了就想告辞的女人。 “嗯?” 向暖怔怔的看他一眼,不明白。 “庆祝你领结婚证!” 霍澈言简意赅的解释。 向暖这才失笑:“证件在这里面,怎么领证啊?” 突然觉得浑身无力,她便抱着包坐在了沙里,只看他一眼:“我就待一会儿!” 她低了头,双手压住眼睛,艰难的压低了呼吸。 可是眼泪还是从她的掌心里冒了出来。 坐在她旁边有点远的地方的男人一直没说话,只那么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哽咽,她极难的喘息了声,然后才又抬起头,却一直偏着脸不让他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 “抱歉!我无意让你看到这些!” 向暖蹭的从他沙里离开,想走。 她一向最讨厌把坏情绪传递给别人的人,因为这个大都市里生存的人多是不易,大家都活的那么艰难。 可是她竟然也会有这样的时候,她讨厌自己这样子。 “所以你是多急着跟他结婚?我们的协议是一年后宣布结束,现在才过了三个月。” 霍澈笑了笑,很委婉的。 向暖泪汪汪的眼睛望着他,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这段时间,她完全没有把跟这个男人的那场婚礼当回事了,她只是一心扑在了温之河那里。 “抱歉!我以为你不在意!” 向暖又低了低头,是真的觉得抱歉。 可是她那么低压的声音,让听了的人却不怎么满意。 “中午了,不如留下来一块吃饭再走!” “……” “冰箱里有食材,不过我不会煮!” 他的声音如和风细雨般,让她刚刚滚烫的,像是被火烧的心突然舒服了些。 她会煮啊,她从小就会自食其力。 周诺刚进她家的几天对她还不错,后来她有次烧了,家里没人,她说自己烧,周诺说烧又不会死人,自己去找药吃了就是,自那以后,向暖又碰了几次壁,便不再去找周诺了,当然,向平渊她也不会找,因为她找不到。 所以家里跟她最亲近的,一直是保姆,所以她就学了点手艺。 向暖进了厨房,看到里面的食材大都名贵,平常她是没做过的,不过有对食材的认知,稍微百度,便查到了烹饪方法。 霍澈还穿着那身睡衣,坐在吧台前看着她在里面煮饭,手机响起的时候他才离开。 向暖听到脚步声一转眼,看到他往客厅走,才知道他刚刚应该是在这附近。 霍澈从沙里拿起手机,看了眼上面显示的名字,接起:“什么事?” “取消吧!晚些再说!” 霍澈淡淡的一声,然后挂了电话,转头,便又看到那个正在细心切菜的女人的背影。 他实在是忍不住走过去,然后说道:“把水壶给我!” 向暖转眼看着角落里放着的银色水壶,然后抽了张纸垫着把旁边的杯子也拿了,给他倒了水,轻轻地敲了下灶台让他自己拿。 霍澈自认为领悟能力还挺强,便拿了过去却也没急着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将切好的鱼肉放到了锅子里去煎。 “没加什么油,我们吃清淡点!” 她解释着。 “嗯!清淡点挺好的!” 霍澈端起水杯,喝之前说了句。 向暖下意识的就转头去看他,不知道他杵在这里干什么,只是突然就笑了下。 霍澈深邃的黑眸就那么直直的望着她笑起来的模样,脸上的表情却是越来越高深莫测。 意识到自己的表情不受控,戚闫尴尬的扯了下嗓子,然后去专注锅子里的鱼肉,用铲子将肉轻轻地翻了个个。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30 的确贤惠 一荤一素一汤,向暖觉得还不错。 霍澈坐在餐桌前的时候眉宇间也透着愉快,说道:“我还以为你只会煮面条!” 向暖看他一眼,分了他筷子后坐下,“其实我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贤妻!” 说完之后才觉得有俩字不妥,尴尬都尴尬了,便也不在多解释。 “的确很贤惠!温之河知道吗?” 霍澈盛汤后问。 “当然!” 向暖在这一点上倒是很自豪的,不过又马上补充一句:“其实他的厨艺也不错,嗯……我们干嘛说他?先吃饭吧!” 要保持好心情才能吃好这顿她用心煮的饭,而要保持好心情,首先就是要忘掉温之河。 “你们俩原本有计划结婚吗?我说我们举办婚礼前!” “有的,本来也考虑这时候要选房子了,选了房子自然就要考虑结婚的吧?” 向暖说着已经胃里不太舒服。 温之河说了他对未来的计划,向暖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这份计划仔细咀嚼的话,就会现,食之无味。 这个计划就像是一个大纲,然而大纲之外,到了正文,这部小说究竟是怎么写呢? 公司要扩大,要招新人,她要生两个孩子,到时候她忙得过来吗? 她对抚养小孩其实觉得这是需要非常慎重,一旦选择,就得全力以赴的过程,她到时候有这个精力吗? 如果到时候她得在孩子身上下更多的功夫,公司大概就管的少了,到时候又会生什么? 等到他们好不容易抚养孩子长大成人,到了六十岁,她是否还有心情以及体力,去周游世界? 她,能活到六十岁吗? 向暖的勺子里盛着乳白色的汤,她也低了头要喝,可是最后,却只是将勺子轻轻地放回碗里去。 霍澈的手机又响起来,他放下碗筷:“我去接电话!” “嗯!” 向暖回过神,轻轻答应了一声。 是徐毅成,电话里告诉他:“今天遇到个朋友一块吃饭,说那天看到你继母在咖啡厅跟向暖聊了几句,还有这次向暖跑去南方找的客户糊了的事情,听说也跟你继母有关。” 霍澈下意识的朝着餐厅那个地方看去,只淡淡的嗯了声,很快又走到她面前去坐下。 向暖抬了抬眼:“你好像挺忙的。” “是毅成,你跟吴秋曼见过了?” 霍澈不冷不淡的问了声。 向暖条件反射的抬起眼去看他,这才觉刚刚那个电话可能跟这个事情有关,想到跟他继母的两次交锋,没脾气的点了点头:“是啊!” “怎么不告诉我?” 霍澈又拿起筷子,问完后吃菜。 “无非就是觉得我配不上你,让我早点滚蛋,有什么好说的?” 向暖不太当回事的反问了句。 “那在你心里,什么问题是值得说出来的?” 霍澈突然看不太明白这个女人,她将自己全副武装起来了吗?至于吗? “嗯!在我心里,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也没有过不去的坎。” 向暖想了想,一笑置之。 “如果跟温之河分手呢!” 霍澈突然又问道。 向暖望着他的眼神滞住了。 跟温之河分手? 分就分吧! 向暖心里这么想,表面上却只笑了笑,道:“再不吃就凉了,这鱼肉更要趁热吃!” 她低头开始吃她盘子里的鱼肉,心里想着跟温之河分手的事情。 他们会分手吗? 分手后会怎样? 是不是从此之后就再也跟这个人没有关系? 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难道就这样自此各过各的独木桥? 还会像是现在这样一起打天下吗? 饭后将厨房打扫干净,向暖放下挽着的毛衣袖子从里面走出来,走到客厅去看着那个坐在沙里看电视的男人,突然不再靠近。 就这么远远地看着他,都觉得不真实。 她跟温之河确定关系后没想过嫁给别人,但是她之前有想过会被她继母卖给一个男人,一个又老又丑的大老板。 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 气质卓然,秉性良好,泰然自若,俨如,不可侵犯的神邸。 向暖就那么迟迟的看着他忘了移开眼睛,只觉得一阵阵的暖意袭上心口。 从小到大,除了她死去的母亲,还有谁曾经给过她这般宽容? 这个被向家百般算计的男人…… 向暖突然想起向家的阴谋来,不自觉的心神一震,顿时回过神来。 要是他知道自己被向家算计的那么惨,他还能像是曾经那样对她从容,宽容吗? 怕是不能吧? 向暖想着这些,再也没有了欣赏他的心情,上前几步拿起沙里的包,“那我先走了!霍总!” 霍澈像是没听见她说话,只是眼睛望着电视屏幕上出神! “霍总?霍总?” 向暖意外,轻轻叫了他两声后只得又上前两步,将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不期然的手突然被捉住,他突然抬起眼,直直的盯着侵犯者。 向暖提着一口气,顿时哑然! “什么事?” 他淡淡的一声询问,那幽暗的眸子将她的眼球紧紧锁定。 “我说,我先走了!” 向暖紧张的声音里都毫无力气。 霍澈看着她那双温暖的清眸,似是才意识到自己抓着她的手,渐渐松开。 向暖站好,尴尬的握着自己那支刚刚被他握的手,说不上是疼,还是怎么回事,反正她的心跳突突的,快到她自己都震惊。 这是她跟温之河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的感觉,她胡思乱想着,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站在她面前。 “对面的房子还空着,要是……” “不用!我先走了!” 向暖紧张的再也无法感谢他的好意,勉强笑了笑,低着头转身就大步往门口走。 为什么她觉得那个男人在悄悄地撩她? 为什么自己这颗陈年老心,竟然会有这种不真实的感觉。 即便她跟温之河成不了,她跟霍澈也是成不了的,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个事实。 没有人能接受被欺骗,算计成那样。 而在她走后,霍澈躺在了沙里,一只手搭在额头上,长睫呼扇着,看着屋顶现代式灯具。 眼前总是不经意的出现她那双如水的眸子,她温热的气息,她身上的冷香,她…… 全是她! 手机响了许久他才接起来,有气无力。 “我刚刚看到向暖了,她去找你了?” 徐毅成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嗯!” 霍澈闷声承认。 “听声音好像交流的不愉快?怎么了?总不是她要跟温之河结婚吧?” 徐毅成认真的跟他开玩笑。 “毅成,她真的会跟温之河结婚!” “嗯!她的性子极有可能做出一些不合常理的事情来,所以呢?你表白了?” “毅成,不是你想的那样!” 霍澈挂了电话,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只手压在额头上,一只手握着手机放在小腹,平静而努力的呼吸让他宽阔的胸膛起伏着。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31 只是愧疚 徐毅成弄了个酒局,晚上约了刘凌冬跟陆志明在会所嘲笑霍总。 霍澈参加完应酬才过去,本来就带了点酒气,听了兄弟们调侃后便抱了个酒瓶子在他们面前继续喝酒。 “你到底喜不喜欢她?” “我说了,只是愧疚!” 陆志明再逼问,霍澈还是这句话。 陆志明忍不住笑了:“好吧,所以你既然这么愧疚,干嘛不公布你们俩假结婚的新闻,还她自由?” 霍澈又不说话,任由兄弟们在旁打量她。 那不是违背了他举行那场婚礼的初衷?那个老女人还没被他气死呢! “其实咱们霍少也没剥夺人家的自由,人家向小姐还不是整天的跟男朋友腻在一起嘛!” 徐毅成托着酒杯看了会儿戏才替霍澈说话。 不过他不提什么男朋友还好,一提,霍澈觉得心口被堵的难受。 —— 向暖跟如思到了会所后便上了二楼的卡座,如思炫耀着:“可不是我吹,我为了这张会员卡差点被潜了!” 如思一说完向暖就忍不住打量她。 “嘿嘿!不过上部戏的男主角看上我,所以就帮了我一把,不过这并不代表我要跟他交往的哈,我励志要找个圈外人的。” 如思赶紧又说道,生怕向暖吃了她。 向暖那双眼睛黑溜溜的,每次什么都不说一那么看她,她就心肝胆颤。 向暖笑了笑:“缘分这种东西,岂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 “那倒也是,不过我会尽量克制我的兽欲的,对了,你今天跟温之河后来怎么样了?还有你对他说的那些话,你不会是真的变心了吧?” “变什么心?” 向暖看着如思,不太理解的问她。 “呃!算了!你大概不会变心,尽管你那个假老公玉树临风,可以让你少奋斗十辈子!” 如思摇摇头,然后看向一楼的烟雾缭绕。 向暖从包里拿出盒烟,抽出一根后放到唇间,找出打火机的时候把烟盒扔到桌上,等吸了口烟缓过劲来了她才说道:“我最近总觉得,我是一个局外人!” 如思转头看她,局外人? “从认识到现在,真的八年了,我们俩一直什么事情都喜欢争先恐后,在出谋划策这件事上,也是谁也不甘落后,毕业前我们几乎是一拍即合,一个不受家里待见的女孩,跟一个满心大志的男孩。” 她又开始抽烟,一口接一口,狠狠地抽着。 如思在她面前倒是像个乖乖女了,而她,倒是世俗的很的那种样子,如思心里不太好受。 “那,那你还爱他吗?你那么聪明,总不是连这都不知道吧?” 如思疑惑的问道。 “爱啊!怎么能不爱?我所有的青春都跟他在一块,他指哪儿我打哪儿,从来不让他失望,我如果不爱他,我为什么要那么拼?” 终于在这一刻,心口的痛处呼之欲出,她的眼睛又滚烫滚烫的,狠狠地抽烟,用那银色的烟雾挡住了晶莹剔透的目光。 如思却是隔着那一团烟雾也能看到她的难过。 “我现在是不确定他爱不爱我,每次看他跟胡小糖在一起,我总觉得他们才是一对,他们俩经常闲话家常,而我们俩,除了工作还是工作!” 向暖一会儿的功夫就抽完一根烟,很快便又点了根。 如思静静地坐在她身旁,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向暖她看到温之河跟胡小糖一块去看房的事情。 “老向,其实我有天……看到……” 如思低着头,声音很微弱。 “看到温之河跟胡小糖一起去看房子?” 向暖不太当回事的反问。 如思吃惊的看向她,如思以为她不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还在南方的时候他便给她过房子照片看,她在某张照片里看到一个女士的侧影,后来遇到王湘云,王湘云又提醒她留意,还有今天白天胡小糖的电话,更是铁一般的证据。 “可是他说他不喜欢胡小糖,只是把她当朋友而已。” “很多爱人都是从朋友开始的,何况,胡小糖是那么阳光的女人很容易吸引男人!” 向暖说着又抽了口烟,长吸一口气。 “你不会是觉得你自己不如胡小糖吧?” 如思皱眉,她眼里的向暖是自信聪明的。 “当然不是!只是性格不一样!” 向暖摇了摇头谈到。 “所以你们俩,到底要怎么办?” 如思已经有点不敢多问,她总觉得每问一句,就像是割断悬崖上的一根绳子。 “今天要不是没带证件,我们就结婚了!至于以后,谁知道呢?” 向暖又抽烟,一根接一根。 后来上了酒,她抽烟才没那么猛了,但是酗酒又上瘾。 “两位小姐,那边雅间里的徐总想请两位过去喝杯酒!” 有侍应生走过来,弯腰跟她们俩说道。 向暖跟如思下意识的看了眼那个开着门的包间,隔着有点远,看不清里面坐了些什么人。 “哪位徐总?” 如思便问了句。 “徐毅成吧?” 不等侍应生解释,向暖已经猜到。 “是的!” 侍应生答。 “呃!不会是,霍总也在吧?” 这也太巧了吧?如思有点接受无能,不过内心又有点小激动,真特么的刺激。 “是的!” 侍应生回应如思。 “我们不过去了!谢谢徐总好意!” 向暖淡淡的说了句,又抽烟。 “徐总说两位小姐要是不过去,那他就要过来了!” “我们去!” 如思跟侍应生说道,侍应生点点头离开。 如思看着向暖:“干嘛不去?搞的人家以为咱们看不起人家呢!” 向暖看如思拿包,敏锐的眼睛看着如思一眼,无奈的笑了笑,只淡淡的一声:“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 “切!要不要这么拽啊,那我自己去,你在这里等我呀!” 如思倒是想进去看看那几位大少爷到底再怎么花天酒地。 不过她到了门口就后悔了,因为真的只有大少爷,一个女的都没有。 向暖自己坐在那里喝酒,倒是难得安静,只是酒一杯又一杯,喝的快了些,后来她只得又点了一瓶。 高大挺拔的男人从包间里接着电话出来,一抬眼便看到了斜对面那个中午才跟他一起吃过饭的女人,只低低的答应着电话里:“行了,我知道了,明天办公室再说吧!” 他收了电话走过去,“这里有人吗?” 向暖没说话,手肘撑在沙扶手上,手上还夹着烟,勾着自己挡住耳朵的长稍微抬了抬眼睫,看到一双黑亮的皮鞋,只又低了低头。 霍澈坐在她旁边,若有所思的看着楼下的装饰物。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32 成功男士标配 她的酒杯一次次添满,又一次次的空掉,她手指间的烟也没断过。 她像个不良少女! 不!她更像是个历经沧桑的,美少女! 明明看着还很年轻的脸上,却写满了故事。 只是他看不懂那是什么故事。 向暖抬眼看他的时候是因为总觉得他一直在看自己。 “霍总有什么事?” 向暖淡淡的问了声。 “就在想,像是小霍太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舍得伤?” 霍澈突然认为,连同她身上的冷香,大概也不是什么香水之类,而是她本身自带的香气。 向暖敏锐的眼睛看着他,许久,她笑了笑,端起酒来抿了一小口。 “你以为人都是为情所伤吗?也可能是别的!” 向暖解释。 “如果是在南方的客户的事,那笔单子多少钱我可以赔给你!” 霍澈靠在沙里跟她说着。 向暖捏着烟的那只手轻轻地压了压太阳穴,然后倾身去将烟掐灭了,“问霍总一个私人问题!” “请问!” 霍澈坐在那里等着被问,仿佛已经等了很多年。 “霍总喜欢过我妹妹吗?那个叫向晴的漂亮女孩!” “的确很招人喜欢!” 霍澈想了想,淡淡的回了句。 “那她走了你一定很心痛吧?” 向暖又问,问完之后看着他那幽暗的眸子突然笑了笑,然后才端起酒杯来将杯子里剩余的褐色液体喝了。 “我以为你会有别的问题!” 霍澈转移了话题。 “没了!” 向暖却微笑着回了他这一句。 她真的没了! 很久以前她就想问他有没有喜欢过向晴,因为向晴追他虽然是向家的计划,但是向晴是真的爱上了他。 一个年轻有为,颠倒众生的男人,怎么能不让女孩子们垂涎?爱上他应该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难道我是个这么不值得被你问究的人!” 霍澈也淡笑了声,看向一侧的海天一色。 “那像是霍总这样每天日理万机的人,是不是也没时间疼女友?” 向暖想了想,突然来了兴致。 “我没有女友!” 霍澈简单的回复。 “没有固定的吧?怕麻烦吗?” 向暖又问。 “或者吧!” 霍澈幽暗的眸子睨着她极淡的一声。 “所以,你有没有想过真的找个女人结婚,总要有个妻子的吧?” “……” “我不是指我这种,我指的是那种,最起码领过结婚证的,或者说你没想过结婚?再成功的男人不都是要找个女人生几个孩子,不管到底婚姻幸不幸福,都要向世人证明自己事业有成,家庭幸福吗?” 向暖问着问着,就想到了温之河。 空气中短暂的诡异气氛,沉闷又阴暗。 “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他望着她回道,让人觉得他并不想结婚。 向暖就那么直直的看着他一会儿,看到他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沙边随意的摸着扶手,总觉得那扶手大概也要醉了吧?他的手很好看! “这世上总有美好的爱情吧?” 过了一会儿,向暖觉自己一直再看他的手,就转头看向窗外又低喃了句,手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长头,遮住自己能被他看到的那半边脸。 “那要看怎样才算好,外国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好吗?中国的梁山伯与祝英台那样的才算好吗?” 霍澈便问她。 “至少敢肯定那是爱情啊!” 向暖觉得自己大概是喝多了,一低头,觉得有点晃! “那倒是,只是蠢的要死的爱情!还不如不要!” 霍澈淡淡的评价着。 也是他这句话,如当头棒喝,直接敲醒了向暖昏昏沉沉的脑袋。 是啊,什么样的爱情才算是真正的爱情? 两个人一拍即合还不够好吗? 非要儿女情长你侬我侬?整天像是小孩子一样黏在一起分不开那才叫爱情? 她父母也曾经相爱,可是她母亲走了没多久,她父亲不就另娶了吗? 他不过是跟胡小糖多接触了接触,他们交往这么多年,难道还能像是起初那样,让他眼里只有她吗? 他连他们的未来都想好了,虽然那未来有点无趣,可是人生,本来不就是这样吗? 这世上有几对爱人活的自由且浪漫? 向暖低着眼眸捂着自己的额头,突然笑了出来,抬眼再看他的时候,忍不住感激:“霍总大概是我的贵人!” 霍澈只是睨着她却不再说话了,因为他现,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 为什么她此时笑着,他却觉得刺眼? 她笑的那么好看,却不是为他! “你追求什么样的爱情?”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霍澈再问她的时候,她笑着回答。 下一句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霍澈默默地看着她不再言语,而她在酒劲上来前站了起来:“我得告辞了!” 她的脸红扑扑的,走路也是深一脚浅一脚的,正好心情走着,突然听到某个包间里传出来熟悉的声音,这才回过神,对啊,如思还在那个包间里。 她又回过头去,却是到了门口一抬头,俩人又在灯光底下撞上。 向暖笑的有点傻,她真的开始犯晕了,自以为还能勉强保持清醒:“这么快又遇见了?” 霍澈…… 她的眼睛,璀璨如钻石,照耀到人心里去,让人心里再也无法装着其他的任何。 包间里坐着的人朝着外面看来,陆志明突然笑了声,起身走到门口:“原来你们俩撇下我们在外面聊来着?不错啊!” 陆志明打量了向暖又打量霍澈,看霍澈脸色不太好,夹着烟的手抬起来压着向暖的肩膀进去。 “我是来找如思的!” “先坐下再说,撇下我们跟霍总单独约会,得先自罚三杯!” 如思已经喝得差不多,看到向暖的时候傻笑着:“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啊?” 向暖看着她,眼前已经有点重影了,脑子开始管不住嘴:“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腿一软便要倒在陆志明的腿上了,另一只手臂突然被捉住,瞒着陆志明就坐在了另外一个人的腿上。 动作有点大,向暖一抬眼,就看到了他,那么深邃的眸子看着她,看的她紧张的心突突跳,不自觉的就拍了他一下:“你干嘛冷着脸?吓的我的心都要飞出来了!” 晃了下之后她头晕的更厉害,基本已经没什么理智可言了! 霍澈…… 徐毅成在霍澈耳边低语:“你怎么给人灌成这样?” 向暖酒劲一上来,要不快点回家睡觉,准得出点事,眼下便是。 “我那么厉害吗?你的心都要飞出来?” 霍澈没理徐毅成,只是盯着向暖问。 “嗯!你自己有眼睛不会看吗?我的心跳的,突突的,我摁都摁不住!” 向暖捂着自己心口又说道,坐也坐不稳,脑袋耷拉着看着他。 “哈哈哈!大傻子,你怕是看着人家长的好看动心了吧?” 如思在旁边隔着陆志明跟她说话,但是也是飘得厉害。 “你才大傻子,我才不会喜欢霍澈那个大杯具,我男人叫温之河,温之河你不知道吗?” 向暖抬了抬手指了指如思,到这里,她早就已经醉的,保准是第二天醒来不知道今晚自己说了些什么。 不过她现在以为自己还能保持理智,不禁抬手摁了摁自己的脑袋,像是要强迫将自己的飘飘然给压住。 至此,霍澈的脸已经黑了。 周边的人都替向暖提着一口气。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33 那是我们小霍太 那晚向暖跟如思回去后就在一张床上睡了。 第二天上午快十点两个人才醒来,只是没想到像个鬼一样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头一出卧室门就看到温之河,温之河正在跟客户通电话,看到向暖那么木呐的眼神看着自己,只淡淡的跟电话里的人说了声:先这样,我们下午见! “我先去个洗手间!” 向暖在温之河开口之前就先进了洗手间,本来只是去上厕所,但是上完厕所经过镜子旁,一抬头看到那个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头的女人,顿时大开眼界。 这女人是谁? 向暖在洗手间里呆了几分钟,昨晚又喝多了,她想着外面那个男人在,下意识的就拿出牙刷开始刷牙。 温之河敲了敲门,她去打开,然后一边刷牙一边看了他眼:“帮我去倒杯水!” 温之河点点头,去给她倒了水回来又跟她说:“今天上午我带你去看房子吧?” 向暖擦了嘴出来,接过水杯后抬眼跟他点了点头:“好啊!” 温之河下意识的又看她一眼,她今天心情好像还不错,很好说话! “昨晚又喝了不少吧?” 温之河笑着问她。 向暖不无尴尬的笑了笑,喝了口水,“我洗洗脸咱们就走,你先去外面自己玩会儿吧!” 向暖把水杯又给他,转头去洗脸。 温之河却没走,就站在那里看着她。 不知道为何,就觉得她今天很不一样,或者是因为她好久没对自己笑了? “阿暖!” 她还湿着脸,两只手上全是洗面奶泡沫,看着镜子里从她身后将她抱住的男人,向暖的心尖颤了颤:“干嘛?” “我想你!” 他突然沉吟了声,将脸埋在她的肩膀后。 向暖的心里又动了动:“先别想我了,让我把脸洗完再说!” 温之河却是抬起头,然后将她的身子扳了过去,“先让我么一下!” 向暖还没回过神,已经被他在唇上轻快的亲了一下,“在外面等你!” 向暖傻站在那里看着他出去,头脑还有点昏,只是不自觉的笑了下,转头去把脸上涂泡沫。 温之河在路边的糕点店给她买了甜品跟咖啡,路上他开车,向暖负责吃吃喝喝,很快便到了他们要买的那个小区,到了那栋楼,温之河说道:“我喜欢一楼,因为带了个院子,我们可以种点花花草草!” 向暖倒是觉得没什么不好,答应着跟他往里走。 工作人员接到电话赶来给他们开了门,还笑道:“这次不是跟女朋友来啊!” “这才是我女友!” 温之河抬手轻轻地揽着向暖的小细腰跟工作人员说着。 向暖礼貌性的笑了笑。 “哎呦!不好意思,我还以为胡小姐才是温先生女友呢,原来这才是正牌,比胡小姐漂亮多了!快请进!” 向暖觉得这话挺受用的,总算有人说她比胡小糖好看,虽然这话真实性有待论证,但是管他呢! 房子虽然不到两百平,但是他们俩住真的够宽敞了,向暖非常满意,而且虽然是一楼,采光也不错。 想想他们就要有个家,向暖心里还有点小激动,跟温之河小声说:“还行,价钱你们谈好了吗?” 温之河跟她对视一眼,点点头:“这里没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反正我也不喜欢爬楼,一楼又节省时间,空间又大,挺好的!” 向暖看着那个落地窗,她已经想到要装修成什么风格了。 温之河笑了笑:“你今天真好说话,昨晚跟如思去哪里喝的酒?” “如思冒着被潜规则换来的u会所的会员卡,我们就去多喝了几杯!” 向暖跟他解释。 “那二位要是定下来,最好今天就签合同,这套房子挺抢手的!” 其实他们才不在乎工作人员的话,只是觉得既然看中了就签了吧,所以两个人便答应了。 “请问两位打算房产证上写男方还是女方的姓名?还是两个都写?” 工作人员问道。 向暖跟温之河对视了一眼:“你吧!” 两个人异口同声! 但是真的签合同的时候,温之河先签的字,却是签的向暖。 向暖看着自己的名字在上面,不自觉的又看他一眼,然后下意识的就要再去前一个,温之河拦住她:“你的我的不都一样吗?让我表现一下?” 向暖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但是想了想,也没跟他再为个名字唠叨。 反正两个人要过一辈子的,这房子写谁的名字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向暖今天对温之河又高看了一眼,之前无论什么事他们都是平坦着来做的,当然,钱也是各自赚的各自拿着,她以为房子也是写两个人的名字,无可厚非。 她从小算是缺钱的人吗? 不是! 周诺不会给她多少零花钱,但是要是跟普通家庭比,她真的已经很幸福了! 但是一个男人愿意把一栋房子写一个女人的名字,这足以证明他是真的豁达。 之后两个人从售楼处出来便上了车,向暖说:“我请你吃饭吧?” “去哪儿?” 温之河问她。 “附近的西餐厅?还是你想吃中餐?” 向暖问他。 “那就西餐厅吧!” 温之河心情也不错,十二点多,两个人走进一家西餐厅。 却刚好碰到陆志明,身边跟着个漂亮的女孩子。 陆志明见到他们便跟女孩子耳边说了句话,然后自己走过去。 “这不是我们小霍太吗?跟男朋友吃饭呢!” 陆志明走到他们那桌去,弯腰,将手搭在桌沿看着昨天晚上还跟他们在一起的女人打招呼。 向暖抬了抬眼,笑道:“陆公子啊!这么巧!” 向暖往另一边看了眼,那女孩纤细的身姿,已经入座。 “是啊!是挺巧的,不过我以为昨晚你喝成那样今天中午之前爬不起来呢!昨晚我们霍少送你回去的时候你已经不省人事了!” 陆志明继续说道,眼睛在他们俩之间来回的打量。 温之河只看了向暖一眼,然后浅浅一笑没说话。 “不过我还是要为你鼓掌,因为你昨晚简直就是女英雄啊,至今为止,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打我们霍大少爷的脸,还骂他大杯具!” “……” 向暖不敢置信的看着陆志明,他说的那个人,应该跟她没关系吧?她怎么可能对霍澈说那种话?还打他的脸? 不可能,绝不可能! “昨晚阿澈可是亲自抱你走的!” 陆志明看向暖的脸上那么精彩的神情,又看了眼温之河,然后故意凑到向暖耳边又说了句,当然,这声音足以让温之河听见。 陆志明走的时候对温之河礼貌的点了下头,但是带有挑衅。 只是他走后温之河似笑非笑的看着向暖:“是不是要解释一下?” “就是恰好遇到了,然后,当时真的喝多了,也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 其实进包间后她还记得一点点,但是真的是一点点,说过些什么话,她真的记不清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真的打了霍澈的脸,心里现下只挂了俩字,完蛋! “阿暖,以后可不可以离他远一点?” 温之河好声的问她。 向暖抬了抬眼,这才现她正牌男友在吃醋,豁然想起刚刚陆志明说霍澈抱她了,顿时点头,“好!” 陆志明坐下后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然后到他们兄弟群里,郎情妾意好不让人羡慕啊。 他们兄弟群里总共不到十个人,稀稀拉拉的有人出来说句话。 “那是我们小霍太?” “小霍太出轨了?” “出什么轨?本来就没有领过证,只是举办了场婚礼而已!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霍总呢?怎么不出来看看他老婆给他戴绿帽子!” 然后真的有人在群里绿帽子,并且还艾特了霍总。 ------题外话------ 有打赏么,有的话我再来更一章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34 霍总家教很严的 “不过你也别难过,人家本来就是一对,交往这么些年你也不能指望人家还是个女孩吧?” “我看温之河那样子,大概是早就吃干抹净了!” 晚上霍澈在家看材料,楼下的兄弟上去给他添堵,导致他一份文件翻来覆去看了三遍也没看进去。 “他们是情侣,会生关系很正常,你们俩能不能别在我面前故意说这些?还是你们觉得我很缺女人?非得她不可?” 霍澈终于丢下文件,抬眼看着旁边坐着的两个男人稀松平常的反问。 “呃!你这儿我记得上次还有两瓶不错的酒,我去找来咱们喝点!” 陆志明下意识的就站了起来直径走向厨房那边。 但是当他打开柜子,却现上面柜子里原本放着的酒已经没了。 “要不你先抓一个玩着算了,免得哪天他们俩真的被曝光领证什么的,会搞的你很被动!” 徐毅成坐在边上提醒他。 “你也这么无聊?” 霍澈看着徐毅成问了声,徐毅成是那种很务实的商人才是。 “喂,柜子里的酒呢?” 陆志明从里面出来,问他。 “给向暖了!” 霍澈眉头一紧,想起来那次她要酒喝的事情。 陆志明嘴角都裂开了,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徐毅成更是靠在沙靠背里忍不住笑了声。 霍澈烦心的叹了声:“你们俩非要这样?” “你对她好真的是因为愧疚?你只是跟她举行了一场婚礼而已。” 徐毅成又问他。 “所以你下次要是举行婚礼,算头婚还是二婚?” 陆志明突然好奇的问道。 霍澈气的抬手去捏了捏眉心,“滚!快滚!” 他们俩再多呆一分钟,他就得杀人灭口了! 等他们走后,霍澈耳根子算是去清净了,只是再拿起文件来,也只是看了两眼就又扔下。 烦! 向暖跟温之河买下了那栋房子,俩人研究找哪家装修公司。 —— 一眨眼便入了冬,房子装修好,向暖回了趟向家。 因为他们去了民政局才知道,结婚竟然还要用户口本。 而向家的户口本一直在周诺那里压着。 向暖知道,问她要是不可能的,只能自己翻。 却没料到,她回家没多久,向平渊就给霍澈打了电话叫他到家里吃饭。 更没想到的是,霍澈竟然去了! 向家复古的客厅里,霍澈坐在她身边跟她对视着,看她看他的眼神,眼睫动了动,问她:“有问题?” 向暖看向平渊跟周诺都在旁边坐着便没说什么。 “她能有什么问题,肯定是看你来受宠若惊!” 周诺笑着跟霍澈说起来。 受宠若惊?霍澈看向向暖,心想她什么时候真的能见到我受宠若惊? “喝茶,家里这茶叶还不错。” “你跟我来一下!” 向暖眼珠子动了动,转瞬就有了主意,不自觉的拍了霍澈的腿一下:“你跟我来一下洗手间!” 霍澈…… “先失陪!” 霍澈跟长辈打过招呼,便跟着向暖去了洗手间。 向平渊跟周诺不解的对视了一眼,而向暖把他拉进洗手间后往外看了看才关上门,眼巴巴的去瞅着他:“你再帮我个忙吧?” 霍澈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下意识的便答应:“你说!” “我需要家里的户口本用一下!你能不能帮我?” 向暖求人的态度还是有的,眼神特别诚恳的恳求。 “领结婚证需要户口本?” 霍澈想了想,还是问了。 向暖用力点了点头:“嗯!可是周诺不会给我的,我自己偷偷去找了但是没找到,大概在她的卧室,我进不去!” 向暖有点为难,她下午就来了,但是找了一圈没找到,只剩下那间卧室,周诺之前一直在里面,现在他们要吃饭她才下来了,等霍澈一走她铁定又回房间去了。 “说你身份证丢了!” “啊?” “说我要给你买房,需要证件!” “……” 向暖先是有点怔愣,然后给他竖了个大拇指:“霍总果然有高见!” “这是称赞吗?” 为什么他觉得有点像是挖苦。 “当然!你不仅是我的贵人,简直就是我的福星!” “……” 霍澈漆黑的眸子看着她,半晌都没有说话。 贵人? 福星? 鬼才喜欢当这种人! “那我们出去吧!等会儿我们配合好啊!” 向暖出去之前又看了他一眼,跟他确认,因为用得着他,所以当下里笑的特别多。 霍澈却感觉自己的心口有点堵,只淡淡的一声:“嗯!” 晚饭的时候向励才下楼,看了眼楼下坐着的人,挖苦似地开口:“今天家里人这么多?呀,我们向大小姐回来了?还把姐夫带回来了?” 姐夫? 向暖眉头皱了皱,冷冷的看了向励一眼,向励满不在乎的坐下。 霍澈郁闷了半天的心情在听到那声姐夫的时候也没能舒缓。 “向励,好好跟你姐,你姐夫说话!” 周诺提醒他。 “我是好好说的啊,只是不知道我们家大小姐回来干什么?该不会是又想要钱吧?” 向励冷冷的瞅着向暖。 “其实,我是想要借一下户口本。” 向暖说到这话的时候,到底是有点心虚,尽了最大的努力去保持冷智。 “你要用户口本做什么?” 周诺看向她,若有所思的看了她跟霍澈一眼。 “啊,那个……” “结婚!” 霍澈突然开口。 向暖吃惊的回头看他,如遭雷劈一样恐惧的。 “结婚需要用户口本!” 霍澈又说道。 这时,不仅是周诺,就连向平渊也是心里震动,更别提向励了,整个傻了眼。 “你们要领证?你们想好了?” 周诺有点不赞同的问道。 “你问这些做什么,孩子既然要领证那当然是想好了,你等下吃完饭赶紧把户口本给他们就是。” 向平渊说道。 周诺看了向平渊一眼,有点不是滋味的答应着:“知道了!” 向暖也是有点懵逼,什么情况? 说好的用买房子打掩护呢? 不过这结果好像都一样,反正户口本是要出来了,但是…… 向暖下意识的又去看霍澈,竟然突然改了说法,完全临场挥,霍总真厉害。 “那霍总可真成我姐夫了,大家要都是一家人了,姐夫是不是就得用心帮着咱们家里了?” “那要看向暖!” 霍澈听着向励的话,只转眼去看他身边脸色有点差的女人。 向暖艰难的哼笑了声,有点做不好表情,更别提让她说话了。 向平渊看了自己女儿一眼,别人没留意到,其实他心里暗暗地松了口气。 从向家离开后,两个人的车在路边停着,霍澈点了根烟,下意识的抬眼看她,“你就别抽了吧?” “还是给我一根吧!” 向暖有点上瘾。 霍澈这才又拿出烟盒来,给她颠出一根。 向暖赶紧抽走,放到唇间。 霍澈拿打火机给她点烟,点完后看她狠狠地抽了口,不自觉的就皱了眉头。 “是不是不喜欢女人抽烟?” 向暖靠在车旁看着他那神情问道,但是自己抽的快活着呢。 “温之河看你抽烟不阻止吗?” “工作压力太大,他也抽的,怎么阻止我?” 向暖说道,又抽了口。 “不过如果是你的女人,肯定是不能抽烟的吧?你应该会管的很严!” 向暖看着他的神情,猜测起来。 “的确!抽烟喝酒都不行!” 霍澈又打量着她那张小脸,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声音特别低沉。 向暖下意识的又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不知道怎么的,抽的更凶了。 ------题外话------ 亲爱的们第二更来了,你们敢不敢再豪一点?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35 被丢在民政局 “上次,听说我喝多了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还说了不该说的话,那个,抱歉啊!” 夜黑风高,向暖抓着自己的衣服勒的紧紧的,跟他道歉。 这是秋天他们见面后的第一次见面。 霍澈只道:“你不说我已经忘了,我怎么悲剧了?”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好好地干嘛突然提那么久之前的事情? 向暖看着他漆黑的眸子几秒,赶紧的转头看着别处,只手上的烟还在冒着银色的雾,很快被风吹开。 “其实我说过的,你用一场婚礼跟你继母作对,挺傻的!” “那就悲剧了?” “我以为你更生气的应该是我打了你的脸?” 向暖只得提醒他还有一件他该生气的事情。 “你打我的脸?” 霍澈皱眉。 “难道不是吗?陆志明跟我说我打了你!” 向暖听出他这话里的否定语气,转眼看他。 “那顶多算是摸了下!” 霍澈漆黑的眸子盯着她说道。 摸了下? 向暖眼角一抽,忍不住抬手去压了压。 “算了!走吧!” 霍澈突然心烦,转身要走。 “霍总,今晚的事情还要谢谢你!” “到时候不需要给我喜糖!” 霍澈只淡淡的一句,头都没回就走了。 向暖…… 霍澈是真不愿意吃她的喜糖,真怕她下一句就要说,明天领完证请他吃喜糖。 真是讽刺! —— 第二天温之河去如思那里接向暖领证,如思送他们:“呐,我中午不在,晚上咱们三个一起庆祝啊,不准嫌弃我是电灯泡!” “嫌弃有什么用?这些年还不是一直在光?” 温之河打趣她,然后搂着向暖便走了。 因为是去领证,这次又是提前有准备,所以俩人特地穿了情侣装。 一路上都有点激动过头,向暖看着手里的户口本忍不住笑起来,温之河也一只手去抓住她的。 向暖低头看着俩人十指相扣,忍不住转头去看他,“那我们今天下午先搬家吗?” “今晚放如思鸽子吧?” 温之河转头看向她。 两个人证都领了,真的不用再等了。 向暖有点害羞的哼笑了声,却是坏坏的点了头。 两个人九点到,结果还是晚了,只能排在漫长的队伍后面。 温之河的电话响起来,他掏出来看了眼,下意识的又看向旁边在默数前面还有几对的女人,低声道:“我去接个电话。” 向暖没多想,点点头,然后温之河便接着电话走了。 向暖觉得实在是太漫长了,这么等下去,恐怕得排到中午,结个婚竟然都要排队。 她看着前面一对对的小情侣,突然觉,他们俩大概还算是年纪大一些的了,有些看上去,也就是刚刚大学毕业,不自觉的有些羡慕,还有点遗憾,他们该早点领证的,反正早晚都要在一起,何必非要事业有成后?浪费掉那么多可以在一起的时间。 终于快要排到他们,向暖才往后看了眼,只是他人呢? 向暖不自觉的又弯着身子往后看了眼,因为身后还有很长的队伍,她根本不敢走动,所以她只得拿出手机去找他。 只是手机拨过去,却一直没人接。 向暖的眉心突然有点疼,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等到了他们已经快十点半,她站在办理的柜台前,不停的拨着那个电话,但是没人接,始终没人接。 “你怎么回事啊?你是不是逼婚啊?男方是不是逃婚了?” “对啊!你能不能先让开,有这功夫我们都办完了!” 向暖不死心,直到工作人员说让她先到旁边去等,向暖才不得不离开。 可是她哪里还有心情去等,她跑出去,站在民政局门口看着停车场那边。 那边原本他们停的车位早就换了别的车子进去。 他走了? 她突然没了方向感,只是拿着户口本从民政局出来便一直木呐的走在路边,不停地走,却是完全不知道要去哪儿,只是走啊走! 不结婚了吗? 心里已经想到他可能去了哪里,但是却总不想承认! 他规划好了他们的未来! 他是那种一旦有了计划就会实行,绝不会改变的人! 可是…… 是不是计划真的不如变化快? 还是他突然现她不值得? 一点预兆都没有,突然他就消失了! 就好像是圣诞老人亲自礼物到她手里,当圣诞老人走后她喜滋滋的打开那个礼物盒子,结果里面却是空的。 那么大的一个大晴天,早上醒来如思便跟她说这是个好兆头。 后来走累了,她看到路边的一张长椅,然后停了下来坐在里面。 呆呆的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不知道过了多久,红红的眼眶终于再也抵不住里面的酸涩,她抬起手却只是捂住了自己的嘴。 眼里不停的冒出来泪水来,顺着她的手流向乱七八糟的地方。 她的心口在颤抖着,她的眼睛都哭的变形,可是她愣是一声也不愿意出来,就那么用力的捂着自己的嘴。 “小姐,你没事吧?” 经过的小情侣停下来,女孩子担心的问她。 向暖这才闭上了眼睛,用力摇着头,然后低下头,继续捂着嘴流眼泪。 “要不要帮忙打电话给你的朋友?还是报警?你是被抢钱了吗?” 女孩子依旧很担心的问她。 她不说话,只是差点就泄露出难过的声音。 “走吧!” 男孩子抓着女孩子的手看她哭的那么惨,提醒女孩子不要再问。 两个人走后她却弯着腰在那里哭的颤抖起来。 像是一只丧家之犬! —— 连着两天,不管是向家还是温之河,突然找不到她。 她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样,温之河没办法,找到了霍澈那里。 霍澈回家的时候看到温之河在门口抽烟,不自觉的拧着眉心。 温之河却是听到电梯开了的声音就抬了眼,看到他后便找了过去:“向暖呢?你把她藏哪儿了?” “你问我找向暖?” 霍澈凤眸半眯,冷眼看着那个抓着他衣领的男人。 “除了你,还有谁能把她藏起来?” 温之河咬着牙,他是真的要疯了。 “你们没结婚?” 霍澈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有这样的预感。 温之河看他的神情,然后痛苦的松开了他,“你不知道她在哪里?” 温之河平静了些,但是霍澈却不能。 霍澈那晚饭也没吃,在沙里待到快十二点,突然起身,朝着外面走去。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36 找到了 只是那间屋子里,并没有有人来过的痕迹。 周遭都寂静的,像是在告知他,她不在! —— 那天向家终于知道,向暖并不是去跟霍澈结婚,而是跟温之河,周诺冷笑着对向平渊说:“我就知道,霍总怎么会娶她。” 向平渊叹着气:“可是她也没跟温之河结婚。” 那么,一切就都还是有机会的! 只要向暖跟温之河没有结婚,向暖跟霍澈就是有机会的,向暖的确是向平渊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所以向平渊对这虚惊一场终究是松了口气。 向励在旁边看着他父母的脸,不自觉的叹了声,忍不住问:“你们俩真的还想利用向暖?爸,我打算进公司了!” 或者作为向家的男人,他是不该只在家玩游戏了,他是得干点什么了! 周诺跟向平渊都有点惊讶,但是他能答应去公司,两个人最后还都是很激动的,尤其是周诺,到他身边抱着他:“乖儿子!” 晚上向励的车停在路边,看着从路边出来的一对男女,然后几辆摩托车将他们堵住。 温之河看着那几辆车上的人,各个都戴着头盔,根本无法辨认脸,只觉得自己这顿打是要挨着了,将女人护到身后。 向励看他被揍的在地上爬不起来才开车走了,那些摩托车也走的很快,路上跟他打了个手势。 胡小糖那会儿被推倒在地,这会儿才能跑到他身边去将他抱住:“之河,之河?” 温之河只笑了声,然后昏了过去。 胡小糖打了电话叫了救护车,很快他们便到了医院。 确定他断了四根肋骨,别的都是外伤。 胡小糖一直守在他身边,直到他迷迷糊糊的嘴里叫着一个名字,胡小糖才忍不住又泪流满面。 —— 霍氏办公大楼。 “找到了!在巴黎!” 刘凌冬推开门进了霍澈的办公室,跟霍澈说道。 霍澈抬了抬眼,手里的笔掉在桌上,他往后靠在椅子里,仿佛这么些阴沉沉的天,终于要晴了! “帮我订一张去巴黎的机票!” 霍澈嗯了内线。 霍星进去的时候就听到刘凌冬在跟霍澈说,“她在陪客户!查到她住在这家酒店!” 刘凌冬说着将一份材料跟照片送到他面前。 霍澈看了眼,的确是她的背影,酒店他知道。 “你要去巴黎?” 霍星走过去问他。 “嗯!” 霍澈没抬眼。 刘凌冬倒是看了霍星一眼,霍星显然有点激动。 “可是最近我们并没有去巴黎出差的行程,而且你这两天应该去一趟南方。” “南方那边的事情都交给凌东处理,你给我订今天的机票!” 霍澈交代着。 “你考虑清楚了?” 刘凌冬也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他一句。 霍澈抬眼看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她在陪客户,说明她很理性,这个时候你要是去……” 刘凌冬又下意识的去看他的神情。 霍澈垂了眸没再说话。 “谁在巴黎?” 霍星问刘凌冬。 “向暖!” 刘凌冬没瞒着她,知道这也没什么好瞒着。 霍星有些委屈,却没说话,转眼看霍澈:“机票还要订吗?” “你们先出去吧!” 霍澈又坐回去,拿起笔继续盯着文件看起来。 刘凌冬跟霍星从他办公室出去,霍星跟着刘凌冬身后问他:“你为什么要找向暖?” “老板的命令,我哪敢不听?” 刘凌冬解释。 霍星半晌说不出话来,却是眼里带着泪光。 “霍星,一码归一码,上班时间你最好也别投入太多私人感情。” “我要是投入太多私人感情,我早就干不下去了!” 霍星委屈巴巴的说完就走回自己的座位去,她旁边的助理怔了怔,却也没敢多问什么。 刘凌冬无奈的叹了声,然后下楼去处理事情。 可是他走后,霍星却是忍不住流出眼泪来,霍澈一直在找向暖? 他为什么要找她? 上次也是,只是听说向暖烧了,便让她一个人回来,他却留在南方陪向暖。 霍星不懂,他们认识并没有多久,霍澈又不爱向暖,为什么对向暖还要投入那么多? 还是他宁愿找向暖,也不想让她有一点可乘之机? 吴秋曼总让她沉住气,她也一直沉着气,但是什么时候是个头? 她爱这个男人,自从她懂的感情的事情后,就没有多看过别的男人一眼,只有他霍澈,才是她的理想对象。 她很难想象,这世上还能有比她更爱这个男人的人,愿意投注一生,对他无怨无悔。 晚上她回去便对吴秋曼说了他找向暖的事情,吴秋曼问:“这么说向暖跟那个男人真的分了?” “应该是的!” 霍星原本以为向暖要跟温之河结婚,所以便觉得一切都是虚惊一场,但是如今看来,真的说不好。 “哼!他们分了也不代表向暖就跟阿澈可以,你可千万别乱了方寸,否则才是毁了自己的虔诚。” 吴秋曼握着霍星的手提醒着霍星。 “可是干妈,我真的好怕,我总感觉他对向暖跟对别人不一样!” “他们总共也没见过几次面吧?我听说!” 吴秋曼又问她。 霍星低了头,这话也不假。 “阿澈就是想要气我而已,他以为向家那个女孩是我害死的,所以就处处跟我唱反调,等他清醒过来就会现自己大错特错了!” 吴秋曼对霍星说着,又去捧了捧霍星的小脸:“别哭了,他早晚得是你的!” 霍星点着头就抱住她,贴着她的肩膀:“干妈,我等的好累!” “乖!会苦尽甘来的!” 吴秋曼摸着霍星的头,她是真的疼爱这孩子呀! 至于向暖,她始终觉得那个孤傲的女孩子跟她继子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自从知道他们俩甚至没领证,吴秋曼心里其实就不太当回事了。 —— 那晚霍澈回去后要开自家门的时候下意识的又看了眼隔壁那扇紧关的门,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转了身。 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搭在那扇门板上。 已经过了大半个月,圣诞节马上就到了,她如果真的放得下,就该回来了吧? 门被推开的时候,里面还是黑暗的。 那扇门慢慢的,大开着。 他站在门口,灯光打进门里,但是里面并没有人。 直到他叹了一声。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37 他不要我了 熟悉的烟味告知他,那个女人,终于回来了! 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个酒瓶,还有一只酒杯,她人坐在地毯上,像个小孩一样抱着自己的膝盖,一双大眼睛里空荡荡的,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 “霍总!你能不能把这房子的钥匙交出来?” 她的声音是沙哑的。 霍澈半蹲在她身边,才看清她脸上的红晕,以及眼里的醉意。 他又看了眼桌上的酒瓶,拿起来就现,里面已经空了,再就是旁边的烟灰缸里,也已经有七八根烟头。 “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低声问她。 向暖笑了笑,然后又抵着下巴去看桌上的酒杯,依旧沙哑的声音问他:“你还有酒吗?” “今晚不给你喝了!” 他笑笑,回。 “烟呢?” 她又问。 “也不给你了!” 霍澈说道,然后将她从地上捞了起来:“去休息好吗?” 向暖让他抱着,没说话,只是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脸就贴了过去,眼睛继续那么单纯的看着他。 霍澈笑了下:“怕我把你吃了?” “怎么吃啊?” 她傻笑着问他。 “你会知道的!” 霍澈倒吸一口凉气,然后不再看她,只是抱着她往楼梯口走去。 向暖就一直盯着他,偶尔的,一根手指去摸了下他的下巴。 霍澈有点烦,这女人真的是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吧? 等他把她放到床上,向暖也忘了松开手,就那么搂着他的脖子,单纯的望着她。 “不放开?” 霍澈低眸看着她,喉结不自觉的动了动。 向暖摇了摇头,勾的更用力了。 霍澈错不提防的往前倾着,眸光越来越高深,危险。 “乖乖松开,否则你会后悔的!” 霍澈依旧那么低声哄着她。 向暖却笑了,“他不要我了!” 霍澈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没了,温怒的眼神睨着她。 她还在笑,只是就有眼泪流了出来。 她松开了他,然后转了个身便闭上了眼睛。 霍澈久久的维持着那个姿势没动,他看到了她眼里涌出来的眼泪,靠的太近,以至于也感受到了她心里的痛苦。 或者白天她还能装着没事人一样,但是到了晚上…… 夜晚!真是个可怕的时间。 她的身体隐隐的颤抖,在他看得见的方向。 霍澈从她房子里离开,回自己屋子的途中,明明那么几步路的距离却被他走出了半生的感觉。 当门被咔嚓一声关上,他贴着门口站着,眼眸里若有似无的烦闷情绪一闪即过。 向暖是哭着睡着的,他呢? —— 第二天天一亮向暖就醒了过来,头疼,除了头疼还是头疼,总觉得自己该戒酒了,她打算往后还是只保留抽烟那一项爱好吧,不然真的太要命了。 从床上爬起来,压着额头镇静了会儿,然后才又慢慢抬起眼,敏锐的眸子一闪即过的复杂情绪,想到昨晚遇到霍澈,是他抱她上楼的。 嗯! 昨晚不够醉,所以还记得! 她怎么会对他说那样的话? 像个傻子一样! 她掀开被子,烦躁的下了床,出门。 到楼下的时候闻到楼下不怎么好闻的味道,一扭头看到茶几上放着的酒瓶子跟酒杯,还有烟灰缸里,昨晚果然又纵容自己了。 她其实一万个不想回来,但是想着要是一直不回来,也不可能,便又收拾了心情回来。 客户拿下,她没跟温之河联系,直接回了这里。 进了厨房后感觉里面冷飕飕的,向暖有点有气无力的去烧了水,也不想煮饭,打开冰箱找到一盒牛奶,下意识的看了下日期,然后便扔到垃圾桶去了。 今天做什么呢? 去公司吗? 向暖有些烦躁,不知道去了公司之后面对温之河又能如何。 她跟如思一直保持联系,如思说温之河前几天一直找她,所以如果她不想见温之河的话最好是先不要去她那边了,所以她就来了这里。 向暖没想到有一天这个地方竟然会成为她的避风港,不自觉的抬眼看了下这个地方。 现在,可以安稳的跟霍总等待解除协议了! 其实也没什么可等的,协议里并没有绑架她的人身自由,也没有不给她交友自由,只是说一年后宣布关系结束而已。 八点,换了件粉色的大毛衣套在身上,腿上穿了条浅色的打底裤,大衣一套,拿了包她便出了门。 只是没想到一出门就遇见他。 所以住对门,真的挺…… “霍总!早!” 向暖笑了笑跟他打招呼。 他的脸阴沉的很,向暖的笑意自然就收住了。 “早!” 霍澈只淡淡的一声,就先往电梯那边走了。 向暖没想到他那么冷漠,不过昨晚才那么授受不亲,向暖让自己保持客观,跟了上去。 电梯里两个人并肩站着,靠着梯壁。 向暖总觉得他们俩这么站在一块,感觉很奇怪,但是又没什么好说的,便一直保持沉默。 “吃过早饭了吗?” 霍澈问她。 向暖转头看他,摇了摇头:“没,家里什么都没有!” “有家不错的早餐店,要不要试试?” 霍澈看着她问道,声音低沉。 “嗯!” 向暖点点头,她饿的要死,而且没经历在自己去选早餐了。 于是她便被带到了他所谓的还不错的早餐店,分明就是他们酒店。 hv的早餐自然不必说的,来这里住宿的本就非富即贵,这里的房间价格最低的都在一千多块,早餐自然不必怀疑,绝对是一等一的精致,美味。 只是他带她去的不是外人去的早餐厅,而是他们的高层用餐区。 一桌子十几个人,年纪都偏大,但是还是都好奇心十足,向暖这顿饭吃的简直…… 一家人总是那么对她憨憨的笑着,每当她抬头与他们对视的时候。 向暖极其不自在,忍不住稍稍贴近他耳旁小声问:“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是这里?” 霍澈没说话,只是抬了抬眼。 耳边是她独特的气息,清香又温暖。 “吃顿饭而已!我们高层不吃人的!” 霍澈之后便也小声对她说。 他们俩交头接耳的,还以为别人听不到? 向暖那句大家的确没听到什么,但是霍澈说话的时候,大家就面面相觑,都低下了沉重的头颅。 “小霍太比报纸上漂亮多了!” “是啊,我们小霍太果然不是一般女子,又漂亮又精致!” “何止啊,还秀外慧中呢!” 几个高层试着跟她说话,就是拍她马屁。 向暖不自觉的尴尬的笑了笑,心想就她今天穿的这么随意的样子,还秀外慧中?你们可真好眼力。 早饭后霍澈送她进电梯,问她:“接下来去哪儿?” “去公司啊!总是要上班的,谢谢霍总的早餐!” 她笑了笑。 “你去公司穿这样?” 霍澈低了低头,看着她一身粉色的毛衣,趁着她那张脸显得格外的小家碧玉,尤其是她的头那么长而柔软。 “对啊!有什么不妥?” 向暖低了低头,想着这几天她准备休假,只是去见一见温之河而已,又不见客户,不用穿的太正式吧? “我认识一位不错的设计师,你要是不急的话,我带你去他那里坐坐。” 霍澈跟她进去。 “啊?” 向暖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想带她去见什么设计师,下意识的对他说:“我只是去见温之河而已!” 霍澈没说话,只是看了她一眼。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38 像是去哭丧 向暖去了公司没见到温之河,打电话才知道他被打了,赶到他那里的时候看到他绑着胳膊,不自觉的心里一震,“你还好吧?” “你还知道回来?” 温之河只淡淡的数落了她一声,不自觉的打量着她那一套黑沉沉的着装。 向暖心里也五味杂陈,一时站在门口忘了进去。 “你就那么一声不吭走了,你知道我多担心吗?” 温之河还是生气了,她总也不说话,他转身去看着她就质问她。 向暖这才又抬起眼看着他,眼里不自觉的就有些刺刺的难受,“我说什么?” 认识了快八年,以为要一辈子的人,突然转投别的女人的怀抱,让她怎么办? 她的声音空洞又无力,委屈却不娇作。 “你可以来质问我,可以打我骂我恨我,但是就是不能一走了之,要是你出什么事,我这辈子都完了知道吗?” 温之河生气之极。 向暖却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觉得胸腔里难受的厉害,转身便要走。 却是刚走了没几步就被追出来的人给拦住。 “别走!” 温之河抓着她一只手,难受的从她身后把她抱住。 “阿暖,别让我们之间成为这样好吗?” 他低声说着,这些天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那些日子他们俩心里有了隔阂他也烦,又一晚喝醉了正巧胡小糖上来。 他们领证那天胡小糖的同事突然给他打电话说胡小糖流产了,昏迷不醒,那都是他的错误,所以他才不得不离开。 向暖跟他回了房子,在沙里坐下后向暖看着他的伤:“你怎么回事?” “遭报应了吧!” 温之河笑了笑说道,这时,平静了下来。 “那最近公司的事情都交给我来做吧!” “阿暖!” 温之河再也张不开口让她给他一次机会,她能来见他,他知道她已经尽了全力。 他们平时很少吵架,争执,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们之间一旦有一方真的出了问题,才难以饶恕。 “胡小糖挺好的,她身体好了吗?” 向暖轻声问他。 “嗯!” 温之河没有再看她,他是羞愧多于内疚的。 “我后来想了想,她比我适合你多了,她那么爱笑,又会逗你开心,我,大概只适合做你的拍档,或者,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向暖想好了一切,来这里的时候。 或者他们终究分道扬镳,从此再见面,只有点个头的情分。 “公司是我们两个人的,何况我现在这样,很多事都得压到你肩膀上。” 温之河失笑,有些胆怯的看着她,真的不想再听她说一句要分的话。 向暖点了点头,“那你好好养伤,我先走了!” 温之河没说话,坐在沙里没动。 向暖抬了抬手,想要去拍拍他的肩膀的,可是最后,竟然没有勇气去碰他。 转身便走了! 向暖不接他的电话,他用微信编了很长的一段消息给她,言辞间还算理智,告诉了她事情的来龙去脉。 从温之河那里出来之后她便又回了办公室,自己在那里整理客户资料,之前的事情就像是没有生过一样,完全没有影响她的工作。 倒是快下班的时候,向励开车过来,向暖听着敲门声抬眼看着门口站着的男人,他竟然穿着西装,不过依旧是玩世不恭的模样,去给他开了门,“你又要干嘛?” “我替你报仇了,听说你回来,带你回家!” 向励走进去,打量了下他们那间办公室。 “回家?你是在跟我搞笑吗?我早就没有家了!” 向暖淡淡的一声,又走回去,把整理好的材料都放在一起装起来。 “爸妈那是没办法才把你卖给霍澈的,再说了,霍澈不是也没把你怎么样吗?还帮你问爸要了那么多钱,倒是那个温之河,渣男!” 向暖眉目一紧,突然想起他刚刚好像说替她报仇了,报什么仇? “向励!不会是,温之河受伤是你找人打的?” “不然呢?我们向家的女人,岂是别人想怎么玩弄就怎么玩弄的?正好认识几个能打的朋友!暴揍他一顿已经是给他面子了,小爷我不想刚回国就摊上人命官司。” “……” 向暖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他竟然把她当向家人吗? 整天一口一个向暖的叫着,还隔三差五就做出要暴揍她的架势。 他该不会是有暴力倾向吧?见谁都想要打一打才过瘾? 向暖十分怀疑温之河是替她挨打了,这小子一直想揍她,几次都被霍澈给拦了下来,所以他就把气洒在温之河身上了?还说的是为她报仇,打着她的名义,这小子这么可怕吗? 向暖觉得以后更不敢招惹他了!还得见了躲着走! “爸妈让你回家去住,免得再被那姓温的纠缠!” 向励站在旁边说道,然后看着她那身板正的衣服不自觉的皱了皱眉:“你今天这一身有点像是去哭丧!” “……” 向暖低了低头,她也不知道霍澈介绍的那位听说很厉害的设计师是不是喝高了,竟然给她选了这么一身。 正黑色西装里套了件深蓝色的衬衣。 “你还不下班?我车在下面停着,走不走?” “走什么走啊?你当我真的会跟你回向家?” “那你要去哪儿?” 向励不太高兴的问她一声,总觉得她一个没什么用的女人,比皇帝老子脾气还大。 “我去哪儿要你管?你呢?穿成这样是去公司了?” “小爷我正式上班了,不过那个班上不上的,反正早晚得倒闭。” “……” 向励今天看了眼公司的账目,看完后简直想一走了之,要不是看到那老头白苍苍。 向暖觉得跟他真的无话可说,从小到大他就爱跟她吵,他十几岁就被送出去读书,但是每年回来趟,准是要挑剔她的。 “到底走不走啊?” “自从大学开始我便不在家住了你不是不知道吧?” 向暖只得提醒他。 “可是你现在住在外面干嘛?温之河反正也不跟你睡了,霍澈呢,你好像也不喜欢。” 姐弟俩正说着话,向暖的手机响起来,向暖看了眼,竟然是霍澈,不自觉的就看向向励。 向励的眉头抬的老高,看她的手机屏幕。 “喂?” 向暖立即接了起来,不想被他看到人名字。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39 去霍家 “在你公司楼下!下班吧!” 手机里传出来男人的声音低沉又稳重,向暖心里没有一丁点的不舒服,收拾了包:“我要下班了!” 于是姐弟俩便一起出了大厦,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从里面出来。 向励不自觉的就皱了皱眉头:“他是不是在追你?” 向暖的心脏一颤,不理解的看了向励一眼,也不知道他从哪儿看出来向励在追她的。 “你怎么又来缠着你姐?” “我爸妈叫我接她回家!” “她又不是小孩,还需要大人监视,上车!” 霍澈走到副驾驶那边,亲自给她开了车门。 向暖正愁待会儿不知道怎么摆脱向励,看他打开车门叫她上车,便背着包真的上了他的车。 然后无意间就看到后面的座位上放着几个袋子,里面粉粉绿绿的像是外套。 “不是说不用来接我的吗?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带你去趟霍家!” 霍澈淡淡的说了声,车子开的很稳。 向暖却是内心不稳重了,并且紧巴巴的。 去霍家? 路上霍澈下了车,向暖在里面换衣服,但是她总觉得怪怪的,她怎么要陪他去霍家呢? 虽然以前食言过,可是现在他们俩为什么要去霍家? 向暖一想到吴秋曼便觉得亚历山大,但是想着霍澈对她还不错,也不好直接拒绝,问霍澈什么事霍澈说只是吃顿饭,唉!怎么可能是只吃顿饭? 他不知道从哪里弄了这些衣服,简单的衣裳,蓝色的连衣裙,驼色的大衣,还有条浅蓝色的丝巾,她换衣服的时候条件反射的往外看了眼,看他站在外面背对着窗口她才放心的换了,之后敲了敲窗:“好了!” 她没打算再坐到前面去。 霍澈却一上车就叫她:“坐回来!” 向暖一边勾着被丝巾压住的头弄出来一边说道:“没关系,我就坐这里吧,懒得动了!” 霍澈没再说话,只是车子一直不动。 向暖才现,他有点固执。 也不多跟你废话,但是就是叫你乖乖的打开车门又坐到前面去了。 车子再上路的时候,向暖不得不感叹自己最近真的是走了霉运,在哪儿都这么低三下气的。 “今天见到温之河了?” 他问了声。 “嗯!” “问题都解决了吗?” 向暖没太听懂,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问题,呐呐的转过眼去看他。 原本向暖想去跟他说一下工作的事情,再跟他说放个长假休息一阵的事情,但是后来看他受着伤,便没请假,而且还把年前的工作都给揽下来了。 而且,她好像又要挖霍总的墙角! 一想到这里,她格外的沉默了! 霍澈偶尔抬眼从后视镜里看着那个穿着清新的女人,眼角不可察觉的含了笑意。 霍家的房子,那自然不是一般的豪宅可比,车子进了大门口,弯弯绕绕的走了一会儿才到了主楼那里,里面灯火通明,看上去挺热闹的。 向暖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到这里,直到下车后,霍澈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礼品盒出来,看上去像是护肤品。 向暖好奇的问了声:“霍星生日?” 霍澈才低了低头:“是吴秋曼的生” 向暖…… 吴秋曼的生日不像是霍远扬的生日那么大的排场,吴秋曼说只要一家人简简单单的吃个饭就好,所以小霍太被霍总画进了一家人的范围内。 “少爷回来了,这位是……” 阿姨出来迎着,接着霍澈拿回来的东西,好奇的看着向暖。 向暖稍微点头,“我是……” “小霍太!” 霍澈抬了抬手,轻轻地搭在她背后:“进去吧!” 于是在阿姨诧异的目光中,霍澈带着向暖进了里面。 霍星正在夸赞霍远扬送给吴秋曼的礼物好呢,说的天花乱坠的,一抬眼就看到了霍澈,激动的喊了声:“哥!” 但是这句哥刚喊完,霍星脸上的笑容就垮了。 因为他身边跟着的窈窕淑女,不是向暖又是谁? 霍星从来没见向暖打扮的这么女人,一时差点没认出来。 “霍先生,霍太太,霍星!” 向暖走过去后先跟长辈点头打招呼,然后又跟霍星笑了笑。 霍星只勉强笑了下就低了头。 “霍太太寿辰快乐!” 虽然没提前准备礼物,但是来都来了,总要祝贺一下。 因为霍澈在,吴秋曼并没有吭声。 霍远扬也有点不高兴,问自己儿子:“你怎么把向小姐带来了?你妈不是说一家人简简单单吃个饭吗?” “这是小霍太,她当然也在家庭人员的名单之内。” “你们领证了吗?” 吴秋曼便提着一口气问了声。 “照您这么说,霍星也不是您跟我爸爸的骨血!” 霍星被他这一句话伤的眼泪都要冒出来。 向暖也吃惊的看着他,这怎么好好的把人家小姑娘给伤了? 这母子不和,要天下大乱吗? 向暖立即管住了自己的嘴,决定今晚绝不多说一个字,以免让这家庭聚会更特么的杯具。 霍家的晚饭时间,比向家的要可怕的多。 吴秋曼的脸比周诺的好不到哪儿去,都那么冷冰冰的,有点寡! 霍澈却很自在,细心的替她布菜,并告诉她:“不用客气,想吃什么自己夹!” “谢谢!” 向暖尴尬的嘴角一抽,硬着头皮跟他说了声谢谢。 吴秋曼冷冷的看了霍澈一眼,然后又看向向暖,“不知道向小姐打算赖着我儿子多久,据说前阵子你差点跟一个姓温的结婚了?虽然什么事情让那姓温的抛弃了你我不知道,但是被抛弃的女人都该检讨一下自己吧?” 霍星委屈了一晚上,这下才又幽怨的抬了抬眼看着霍澈身边的女人。 “在这儿吗?我检讨!是我没用!” 向暖下意识的停止了后背,像个小学生一样的自我反省。 霍澈转眼看她,突然就笑了出来。 吴秋曼的脸却是白了:“你……” “不对吗?那要怎么检讨?” 向暖搞不懂,这女人怎么那么喜欢为难她? 都说儿媳妇跟婆婆是天敌,可是她们又不是亲婆媳! “你简直不可理喻,你这是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吴秋曼把筷子重重的一放,义正言辞。 “那您可以教我,我保证会好好学,当一个您喜欢的儿媳妇!” 向暖只得也轻轻地放下筷子,态度十分谦逊,端正,心里却想着回去的路上一定要让霍总给她买包方便面,她得吃夜宵。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40 霍总开始多管闲事了 饭后两个人就离开了,向暖遇到一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小超市就叫他停车,“你等我下!” 向暖头也不回的背着包往超市跑,霍澈将车子往里听了听,等向暖抱着几桶泡面从里面出来的时候,他站在收银台那里背着手看着她。 今天他穿着黑色的西装,加上看她的时候那不太赞许又无奈的眼神,有点像是她的…… 如父如兄啊! 或者是,老夫少妻的那种老夫? 可是他比向暖大不了多少! 向暖看到他的时候也有点尴尬,却还是笑了笑:“我得吃夜宵!” 霍澈迈着大长腿不紧不慢的走过去,在收银员扫码的时候便已经拿出钱包付了现金。 “不用的!我自己来就好!” “我请吧!今天晚上是我不好!” 他嘴里说着是他不好,脸上却一点歉意都没有,只是很平易近人的样子。 付账后他看向暖还再看他,便低了低头:“拿东西啊!” 向暖反应过来,拎了方便袋就跟着他后面走。 霍澈突然在门口停下步子,向暖一头就撞了上去。 不是疼不疼的问题,就是觉得丢脸。 霍澈没说话,只是向暖也没听到他奸计得逞笑了一下,他又直挺挺的往前走,向暖欲哭无泪的跟上。 “我想去如思那里!你还记得她吧?” 向暖突然不想上车了,在他要上车的时候跟着他后面说道。 “这么晚你过去不是打扰人家休息吗?何况,我也饿!” 霍澈看了眼她手里拎着的东西。 向暖又坐进了车里,被他载着回了他那边。 “我先回去一趟!” 两个人从电梯出来,在门口暂时分手。 向暖拎着袋子进了房子里,本想关门的,但是想了想又打开了! 对面也开着门,向暖一抬眼就感觉…… 唉! 无声叹息,向暖拎了袋子去了厨房,虽说这泡面也不错,但是霍总还吃泡面么? 向暖总觉得他不应该是吃泡面的主。 就连向家,平时都是看不得泡面这种东西的,一准被当做垃圾食品给扔了。 更何况,她刚刚去过霍家,霍家的吃食,嗯,全都不是凡菜。 向暖想了想,还是用锅接了水。 然后拿出手机,“你那边有鸡蛋吗?” 霍澈接着电话:“要鸡蛋?” “如果有的话!” 霍澈换了件衬衫,一边夹着电话跟她通话一边性感的手指系着扣子:“等我几分钟!” 五分钟后他再去向暖那边,手里拎了一袋鸡蛋。 向暖看了眼,有点惊呆:“怎么拿这么多?” “我那没有,是刘凌冬那边的,不知道你要几颗,就全拿了!” 霍澈说着,在旁边站着看她把方便面加到锅子里,又拿了两颗鸡蛋打碎在碗里,搅拌。 她的动作娴熟,一看就像是经常煮饭的那种人。 霍澈以前也没觉得女人会煮饭有什么了不起的,就像是现在还有男人不会煮饭,也无伤大雅,但是看着她煮饭的时候,那种感觉就是不一样! “猜想霍总这样的人,大概是不能直接吃泡面的,不过家里的什么都过期了,就将就一下吧!” 饭好,向暖端着锅对着他笑了笑。 霍澈说:“你最好不要一直这样对我笑!” 向暖立即端起脸,回过神才问他:“为什么?” “有点烦!” 霍澈眉头一拧,然后转身先往外走。 有点烦? 她给他煮饭,他竟然还说有点烦? 这要是温之河…… 不不不!没有温之河,以后没有温之河了! 向暖一想到自己想到温之河就觉得头大,果然也就脸色变差了。 霍澈却是看她冷冰冰的不开心又道:“也不用这样苦大仇深吧?” 向暖又看他一眼:“你到底吃不吃啊?” 霍澈闭了嘴,毕竟要吃人家煮的饭,自然不能话太多,惹的主人家不开心。 两个人一分为二,向暖低头吃饭,理都不理他。 霍澈突然食不知味,早知道不说了! 可是她那么笑着,就有点让他想…… 鬼知道他脑子里怎么会在想那些东西! 向暖哪里知道他在想什么,就突然觉得他毛病有点多。 要不是看在他平时待她不错,她真的不愿意伺候他,她真没有给一个外人煮饭吃的习惯。 总共吃过她饭的也不过那么几个人,外面就温之河跟如思而已。 “不开心了?” 霍澈吃的差不多,不想跟她闹别扭,便又放下筷子跟她说话。 “不敢呐!” 向暖低着头,喝了口汤。 “不是你笑起来不好看,也不是别的原因,只是……” “只是什么?” “我是男人!” 霍澈耐心的告诉她。 向暖…… 男人? 她知道他是男人啊! 他是男人她就不能笑了? 这是什么破逻辑? “你是觉得我笑起来很下贱吗?” 向暖忍不住问他。 “很好看!” 霍澈说完后无奈的低下眼去,又拿起筷子,继续吃他的面。 向暖看着他那样子,突然好像有点醒悟了! 他该不会是…… 低头,喝汤! 面已经被她几口吃完。 吃完饭她有点心烦,想抽根烟,等他也吃好,向暖问他:“霍总,借根烟啊?” “没有!” 霍澈淡淡的一声,真真假假无法分辨。 “你会没有烟?身上没带,家里有吧?” 向暖问道,这么晚,又是大冬天,实在是不想出去买。 “女孩子抽烟太多不好!” 霍澈提醒她。 “噗!我又不是女孩子!” 向暖心想,她成年很久了! 霍澈突然就想起徐毅成他们说的,她早就被温之河吃干抹净了,他没有那种非要跟第一次的女人的洁癖,但是他还是站了起来:“谢谢你的晚饭!” 向暖抬头看着他头也不回的往外走,不自觉的心烦,心想,算了,自己去买吧! 先收了碗筷,去刷洗干净,家里干净之后她才拿了大衣出了门,出门才现自己身上穿着的还是他给的衣服,心想明天再给他还回去吧? 这算不算演出服? 太有女人味了,根本不像是她! 她还是喜欢那种干净利落的! 霍澈已经在换衣服,听到对面一声门响,下意识的又转眼看向门口。 向暖买了烟后出了超市就点了根,冷风一吹,吐出一团烟雾的时候,身心舒畅! 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一只手捏着烟,低着头往小区里走去。 一辆豪车从外面经过,没跟她打招呼,但是一直看着她的背影。 进了电梯后不能抽烟,向暖就站在楼下想把烟抽完了再上去。 结果在搂道里一站,就看到了刚刚跟自己分别的男人。 霍澈冷着脸走过来,向暖下意识的将手里的烟卷往后藏。 霍澈却直接倾身,将她藏着的手给捉了出来,将她手里的烟给夺走。 “干嘛?” 向暖差点被他吓哭,他那张阴沉的脸,以及他霸道的动作。 “非要抽?” 霍澈冷眼看着她问。 向暖不敢说话,但是她倔强的瞅着他。 “跟我来!” 霍澈抓着她的手腕就将她往里带。 徐毅成的车远远地停着,忍不住笑了声,心想,向来特立独行的霍少爷终于开始多管闲事了! 向暖真是被吓坏了,她被拉到他的房子里,然后一条一条的昂贵的烟都被送到她眼前,却是地下。 还有一盒一盒的全都被他搜罗了出来,扔在她面前:“要抽,今晚全都抽完!” “你疯了?我怎么可能一晚上抽完这么多烟?” 这够她抽个一年半载了,向暖下意识的看他一眼,心想要不然你真的都送给我吧,平时她还真不舍的抽这么好的烟。 “抽不了就戒,二选一!” 霍澈点点头,漆黑的眸子睨着她让她选。 什么就二选一? 向暖觉得霍总大概是被吴秋曼给气傻了,忘了他们俩之间没什么关系的,他没资格管她的。 “霍总,我是你什么人啊?你管我?” 向暖的声音并不高,只是说话的时候带着点嘲笑。 偌大的客厅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听着他有些烦闷的呼吸声。 向暖觉得自己这话可能有点伤人自尊心,但是说出去的话收不回来了,下意识的便点了下头:“告辞!” 向暖心里其实想的最多的是他的烟,他竟然那么多烟,牌子虽然不统一,但是真的,全都高大上。 向暖出门一抬头,然后吓一跳:“徐总?” “呵!巧啊!” 徐毅成微微笑着。 向暖不知道他何谓巧,也呐呐的笑了笑,然后就回自己那边去了。 徐毅成又往里看了眼,然后无奈的叹了声,慢悠悠的走进去,给他关了门。 “所以,当初为什么不连结婚证一起领了,这样不是更让你继母生气?也不至于现在要管人家都没个正经的由头!” 徐毅成看着地上那些烟,不无可惜的挑了挑眉。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41 治愈失恋的方法 第二天早上是真的巧遇,霍澈一开门刚好向暖也出来,手里还拎着她穿过的他买的衣服,她本来是打算敲门还他的,正好撞见她倒是挺开心,但是还不等说话他已经先走了。 向暖不理解的皱了皱眉头,不由自主的嘀咕了声:“他这倒底是抽什么风啊?是生意赔了还是怎么着?” 生意赔了也不该拿她撒气啊! 婚没结成已经够让她丧气了,一把年纪还要看老板脸色吗? 何况这老板还不是她老板! 向暖想着接下来要挖他公司的人,便把那口气给硬生生的咽下去,把衣服放在他门口,然后也走人! 不过她真的没想到,三天后一条微博高高的挂在了热搜上,并且迅速在各大网络持续火爆。 霍氏集团新老板与向家之女假结婚! 据民政局相关人士讲,两位并没有去过民政局进行登记注册。 霍氏集团的股票突然走低,仅仅是几天的功夫。 那天她跟如思那里喝酒,如思便将一段新闻念给她听了听,并且跟她嘀咕:“是谁这么黑心啊?以此就可以判断出霍总是个没信用的人?这未免也太偏见了吧?” 向暖手里端着杯酒,没说话,脑子里有点不清楚。 不管这事是谁爆料,也不管这事最后会展成什么样子,但是霍氏要是因此陷入危机,她总觉得自己有点责任。 这几天她一直住在如思这里,总觉得就那么住着他的房子不合适,而且她跟温之河沟通过之后,温之河已经不再那么找她,两个人平时联系就仅限于工作,又或者…… 也可以说是跟以前一样,好像他们之间的联系,本来也就是工作而已。 想到这里,向暖总觉得有点悲伤。 可是,无论做什么事情,甚至是吃饭,她都会想起来。 她对自己说,毕竟那么多年,当然不是没有真感情了,只是比较淡而已嘛! 还是会难过! “老向,老向?” 如思说了会儿,才现向暖走神,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回过神来。 “嗯?” “你怎么了?” 可是她眼里却带着泪痕。 “没事!你刚刚说什么?” 向暖仰着头问她。 如思拉着旁边的椅子坐到她身边去,抚着她的腿特别认真的睨着她,特别认真的对她讲了一句:“你这样不行,你还是转投霍总那边吧!” “什么?” 什么就转投霍澈那边? “跟霍总耍朋友啊,没听说过那么一句话吗?从失恋中走出来最好的办法就是快速的进入另一段恋情!” 如思抓着她的膝盖郑重的跟她出主意。 向暖…… “胡说,我跟他怎么可能?” 向暖端着酒杯转了转,烦闷的叹了一声,为嘛想霍澈的事情呢,想着想着想到温之河那里去了? “怎么不可能,你……” 如思正要跟她说话,手机响了起来,如思拿起来一看,下意识的看了向暖一眼,然后扯了扯嗓子拿着手机就跑。 向暖…… “喂?这么晚你干嘛?” “出来喝酒?” “这么晚谁要出去喝酒啊?” “叫上你朋友,我派车过去接你们!” “呃!” 如思往外看了眼,然后说了句:“那好吧,我不确定她会去啊!” “我知道你有办法!” 如思听徐毅成那么说,无奈的叹了声,又到餐厅后拉开椅子跟向暖坐下:“那个,要不然咱们换个地方继续喝?” “有人找你吧?你去吧,我不去了!” 向暖喝水似地慢悠悠的喝着水晶杯里的液体。 “别啦,丢你一个人在家多不好,而且,我也需要你给我把把关啊!” 如思冲她眨了眨眼。 向暖好奇的看着她,如思突然扭捏的笑起来。 下了楼后如思跟向暖在等车,向暖忍不住说:“这位老板挺体贴嘛,还给你配车。” “嘿嘿!不过我还没想好呢,等会儿你替我参谋参谋!” 向暖条件反射的又看她一眼,等保姆车来了,两个人上去,车子便开往hv。 车子直接往里拐,进了另一栋楼门口。 向暖下意识的往外看了眼。 便见到工作人员来给她们开了车门。 如思是特意打扮过的,穿了漂亮的长裙,不过向暖就没什么形象,长裤毛衣一套,大衣披在身上。 “两位小姐请!” 工作人员在旁边带路。 向暖跟如思跟在后面,如思有点紧张的挽着向暖的手臂,时不时的提着一口气。 向暖不自觉的就去看她,心想你这丫头干嘛一直这么紧张。 如思心里却在想,姐姐,等下你可别怪我呀! “两位小姐请!” 上了楼从电梯里出去,工作人员依旧谦卑有礼的给她们俩带着路。 只是等进了包间,向暖对这里的好印象全没了。 那位这几天被热搜给包围的老板也在。 是的!就是霍总啦! 霍澈身边坐了位美女,当然,比起那位身边坐了两位美女的陆大少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向暖没太在意的撇开眼。 “你别怪我啊,徐毅成让我一定带你来!” 如思在她耳边小声说。 “徐毅成就是追你的人?” 向暖下意识的问她一声。 两个人声音都不高,如思点了点头。 “哎呦,我们小霍太也来了!” 陆志明一抬眼,然后便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往她们俩这边走。 包间里不说是乌漆嘛黑的,反正灯光很暗。 桌上摆满了各种酒,以及吃食。 陆志明像是挺习惯左拥右抱的,把她们了挤开左右抱着便往里走。 徐毅成往旁边坐了坐,如思便坐在了他身边。 向暖下意识的站在边上不想往里走,“我霍哥最近为你赔了那么多钱,你还不得来敬两杯啊!” 陆志明说着便把她摁在霍澈另一边,而到现在,霍澈像是还没抬眼看看她。 其实已经看过了! 如思正好坐在她另一边,转头就在她耳边小声说:“你老公那边坐的是我的死敌!” 向暖下意识的就要往那边看,不过眼角余光看到霍澈,便又没再目测了。 “人齐了,咱们开喝吧!” 陆志明站起来,先拿起酒杯。 大家也自然都站了起来,向暖觉得自己的肩膀被一个有点硬的布料轻轻地碰了下,不自觉的腰背就绷直着。 向暖眼花缭乱的,她只是有一点点近视而已,但是人太多,灯光又乱七八糟的颜色,一起一坐有点眩晕感,然后……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42 就逢场作戏 “抱歉!” 向暖觉得做错了地方,赶紧的挪了挪,也没回头。 而她旁边的人似是也没在意,只是在跟旁边的美女说话。 “讨厌!” 不知道霍澈说了句什么,那女人笑的咯咯的,说了句讨厌。 向暖觉得肉麻,想要换位置,但是看了看周围,除了这三位老板,别的她都不是太熟。 霍澈将自己的酒杯放到那女孩子的唇边,那女孩子就着他的手势喝了口,越的娇羞起来。 如思一转眼看到那一幕,打心里骂了句日了狗了! 在向暖身边小声道:“你赶紧的啊,她要是傍上霍总那棵大树,那我的女一号都要让给她了!” 如思着急的在向暖耳边说了句。 向暖下意识的看了如思一眼,但是她赶紧的干嘛? 人家自始至终都没搭理她,而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徐毅成凑到如思耳边:“在聊什么?” 如思一怔,随即有点尴尬的看他:“没啦!随便聊聊!” 徐毅成拿着酒杯跟她轻轻一碰:“就逢场作戏而已!” 如思又看他一眼,他只微微一笑,又坐了回去。 刚刚陆志明怀里的女孩去唱歌,还要大家配合她唱,一个人手舞足蹈的好不快活,陆志明也是配合,叼着烟便给她鼓掌。 周围都吵的厉害,向暖有点烦闷的,看到桌上有烟的时候,简直如获救星,下意识的就去拿了眼。 “我们小霍太要抽烟?火!” 有个比她看上去还要小两岁的男孩子突然凑到她面前,将打火机给打着了。 向暖抬了下眼:“谢谢!” “别客气!向小姐抽烟的样子好帅!” 那男孩子不似是玩笑的说道。 向暖哼笑了声,点了烟后又坐回去,一扭头就现耳朵有点凉飕飕的,昏暗中,那双深邃的黑眸就直直的望着她这边。 向暖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然后又想要将烟给碾灭了,可是想了想,总觉得自己不该这样胆小,便站了起来。 因为人太多,反正谁也顾不上谁,她便自己悄悄地溜了出去。 如思下意识的要起来去追,徐毅成拉住她:“别去!” 如思不理解的看着徐毅成,又看自己另一边,霍总还在跟那位美女暧昧不明呢,如思便有点生气的坐在一旁,徐毅成默默地看着她在生气,便凑到她耳边:“放心吧,她争不过你!” 如思这才有点动心的看他,往他怀里一靠,也笑起来:“徐总认真的?” “嗯!” 徐毅敏锐的视线看着她故意卖笑,没说别的。 如思却是松了口气。 不过她还是很不爽那个女孩子被霍澈逗的笑成那样。 所以等向暖抽完烟回来的时候,如思故意用手肘捅了她一下。 “啊!” 向暖下意识的捂着自己的腰部以上看着她,身子却早已经倾斜,那疼痛感火辣辣的,但是…… “怎么回事?” 有人在她耳边低低的问了声,她这才转头,就现他已经在她眼前,他早已经扶住她,又或者该说是搂着她的腰上,正好是她自己捂着的地方。 向暖有点尴尬的低了头:“没事的!” 她把手抽了出来,然后又坐好,凌厉的眼神看了如思一眼。 只可惜如思已经又到徐毅成怀里去了。 霍澈身边的另一个女孩看着霍澈的眼直直的看着另一个方向,不自觉的有点伤心,低低的叫他:“霍总!” 霍澈这才又转头:“刚刚不是说要唱歌给我听吗?去吧!” 女孩下意识的又看了霍澈一眼,然后笑道:“不如让向小姐唱啊,向小姐的歌喉我们还没欣赏过呢?” 无意间听到自己的姓氏,向暖下意识的转了头去看那女孩。 “她不会,你去吧!” 霍澈的声音依旧不温不火的,但是那女孩又看了霍澈一眼,没敢再说别的,起身去唱歌。 向暖问他:“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霍澈没回她,只是看她一眼,然后拿起桌上的杯子来,握在手里。 向暖不理解的看他一眼,然后又拿出手机来,正好温之河的电话过来,里面太吵,她便又捏着手机出去了。 一出包间关上门才安静了些,她接了电话,温之河在电话里跟她说:“明天我去公司一趟,十点,我们开个会怎样?” “行!你的伤没问题吗?” “没什么大问题!” 温之河说道。 向暖便没再说什么,事到如今,好像连那种关心都不该再是她去做的事情,所以她闭了嘴,只谈了工作的事情便挂了电话。 只是,也不想再进去了,独自站在外面贴着墙根叹了声。 周围时不时的有服务生走动,她也没在意。 直到里面的音乐声再次响起来在耳边,她稍微侧了侧脸,看清了出来的人。 “小霍太怎么不进去呢?” 陆志明问了声,然后也拿出烟来给她一根。 向暖接了,陆志明给她点了烟,自己也点了根,才聊起来。 “这次霍氏的损失可是不小!” 陆志明半认真地说道。 向暖低着头,看着手里夹着的烟。 “不过,还是可以及时止损的!” 陆志明又说道。 向暖转眼看他:“说下去!” “比如,你搬去跟他同住!” “……” “让大众以为你们俩在同居,以为那些都是谣言,便能及时止损,股市肯定会回温。” 陆志明说道。 向暖没说话,只是又低了头。 “其实我们所住的小区,媒体是进不去的,所以,你只需要搬回我们那栋楼就可以。” 陆志明见她不说话,又说了句。 向暖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她本来是怕两个人挨着太近不清不楚的。 还有就是,连霍澈也没说什么,她要主动去跟他什么及时止损? 向暖抽了口烟,有些喘不过气来。 陆志明听到门响,一扭头,然后便起身离开了。 向暖再看过去的时候,旁边的人已经换成刚刚在跟女演员打情骂俏的霍总,只淡淡一笑:“霍总需要我帮忙吗?” “如果不妨碍向小姐生活的话!” 霍澈说道。 向暖低了头,想了想:“那等下一起走吧!我没开车!” 霍澈看向她,“你合伙人呢?不介意了?” 向暖听到这话没吭声,低头的时候,长遮住了她半边脸,把她的情绪都藏了起来。 合伙人终于只成了合伙人。 可是她就是不想跟他说。 散席后如思拉着向暖:“喂!你要回去?” “应该只是暂住吧?什么回去?” “嘿嘿!拿下他,给姐们争口气!” 如思暧昧的笑着拍了她一下提示。 向暖…… 而刚刚在霍澈身边的女演员已经又依靠着霍澈肩膀上:“霍总,今晚喝了酒还要回去吗?” “有司机!” 霍澈淡淡的一声。 然后一辆商务奔驰开了过来。 工作人员开门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到霍澈站在了旁边,只是又转头看了眼跟如思站着的女人。 夜色那么深沉,那么冷,向暖授意没再说什么,跟如思拜拜后上了那辆车。 众人简直目瞪口呆! 这个局是徐毅成搞的,但是眼下,大家却觉得,这个局其实不是为了快乐大家,而是为了一个人而已。 众所周知,徐毅成陆志明还有霍澈是不分你我的,三个人好的可以穿一条裤子。 当然,实际上他们才不会穿一条裤子,嫌弃的很。 向暖没有喝多,他也没有。 不过向暖习惯性的在那种无话可说的环境里抽根烟缓解尴尬,但是…… 这回,她从包里拿出烟来含在嘴里一会儿,还不等找到火,就眼眸里闪过些纠结的神情,然后将烟又放回包里。 对面坐着的男人只淡淡的看她一眼便又看向窗外。 虽然人家没说再管她抽不抽烟,上次她说的那话是真的,但是的确不太好听,向暖识相的做好,猜测着他大概是真的不喜欢女人抽烟。 向暖不觉的自己不抽烟是怕他不高兴,只是出于尊重,她决定以后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她还是少抽吧! “股票下跌的事情,是不是给你造成很大的困扰?” 向暖问他。 霍澈这才从窗外将视线收回,又睨着她。 “嗯!” 他只那么淡淡的一声,向暖却有点紧张了。 他能这么低调的回答,就说明是真的造成了不小的困扰吧? “那除了回公寓住,我还能做什么?” 向暖又问他,她希望自己能多为他做点事,像是陆志明说的那样,及时止损。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43 你拿着我屋子的钥匙还要多久啊 说来也怪,她回去第二天,就又有媒体报道他们关系亲密,同居一处的新闻,没几天的功夫,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向暖为此,纠结了一阵。 不过后来她没再纠结了,因为年前的最后一趟出差迫在眉睫。 那晚她正在煮饭,听到门铃响,去开了门,陆志明跟霍澈站在她门口。 不过陆志明来去匆匆,吃过晚饭就走了,霍澈倒是不着急,在她家里喝着茶看着新闻。 向暖在厨房里忙完了,挽着毛衣袖子从里面出来,便觉得,这画面,好像已经深入人心了。 “我明天要出差!” 向暖说道。 “坐下说!” 霍澈把电视声音关小了,看向暖坐下后才对她说:“几天?” “三两天吧!看情况!” 向暖说道,给自己倒了杯茶,要喝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这么晚喝茶可能会睡不好,就只是端在手里把玩着。 “明天去送你!” 霍澈点了点头,又告知她。 “不用!我可以自己开车过去!” 向暖说道。 “我送你吧,正好经过!” 霍澈不太在意的又说了句。 向暖看着他一会儿,不无尴尬的笑了笑:“好吧!” “温先生的伤还没好?这阵子好像一直是你在处理公司的事情。” 霍澈问她。 “嗯!他伤的的确有点重,不过过完年应该就好了!” 新的一年,希望没再有什么风波,就那么平平静静的,她很习惯那种生活,虽然孤独,但是内心却一直很坚定。 “所以,你们是和好了?” 霍澈看着她问道。 有点像是家长问孩子。 向暖看他一眼便又垂下眸子,总觉得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问这件事了。 “和什么好啊!别说了,说多了我又想抽烟,你又不高兴!” 向暖捏着茶杯难受的低喃着。 霍澈深吸一口气,浅浅一笑:“睡了!” 看到他起身,向暖才放下茶杯,也站了起来。 等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向暖才想起来:“霍总,我有件事一直想要跟你讲!” 霍澈回头,在她门口站着,心情还不错的样子:“说!” “你拿着我这屋子里的钥匙还要多久啊?” 向暖不无尴尬的问他。 霍澈眉心动了动,之后只淡淡的告诉她:“如果你不在家,又恰好需要家里的什么东西,我有钥匙的话岂不是方便的多?” 向暖…… 这叫什么鬼理由? 她就算落了什么东西在家里,难道能指使他去给她送吗? 这一夜向暖睡的都不好,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是觉得脑壳疼的厉害,一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滚啊滚的。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爬起来洗漱后饭也没吃直接拖着行李箱便出了家门。 没真的想让他送,所以这个时间段她也不会去敲门跟他告别,只悄悄地离开了。 不过…… 到了机场后她突然又打开行李箱检查,然后懊恼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猪啊你?” 半个小时后霍澈将她的材料送到机场,不太高兴的看着她。 向暖拿了材料,尴尬的笑了笑:“麻烦你了!” “快走吧,回来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霍澈低沉的声音跟她说着。 向暖下意识的就那么直直的望着他,总觉得他的声音里,带了些特有的温柔。 他干嘛又要送她又要接她的? 向暖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拖着行李箱离开。 霍澈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那里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早上她故意早走,他出去买早餐回去敲门,她已经走了。 太独立的女人,真的缺乏乐趣! 可是…… —— 三天后向暖回来,又忘了给霍澈下通知,倒是温之河,因为工作的关系,所以早早的在机场等她。 帮她把行李放到后备箱的时候,向暖担心的看着他,看他又要去开车的时候抢了他手里的钥匙:“我来开!” 温之河没跟她争,他们俩在这种事上向来不争论什么,谁有力气便谁干,她能替他考虑,他心里也开心。 “不用去公司,可以先去你那里放行李。” 温之河坐在副驾驶跟她说。 “你干嘛来接我?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也不会特地接我的。” 向暖有点心烦的跟他说。 “不是放假了吗?没有工作的时候我是可以接你的。” 温之河说道,但是心里竟然生起了些愧疚,是的,他的确不算个好男友,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也不是太会关心她,整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 “以后别这样了!” 向暖说道,然后问了句:“你还住以前的地方吗?我送你回去!” “即便分手了,我们还是合伙人,还是同学,还是朋友不是吗?我去接接你有什么不可以的?” “可是我不喜欢!” 向暖说了句,路口等通行的时候她转头看了他一眼:“今天后就放假了,过完年我们出了正月再工作吧?” 向暖跟他说道。 “可以!那这么长时间的假期,你如何打算的?” “打算出去走一圈!” 向暖说道。 温之河没问她去哪儿,其实不是不想问,只是怕她烦。 “大四那年寒假我们跑去西藏的事情还记得吗?” 温之河突然想起那年来,那时候年轻的他们,可真有朝气啊,仿佛不知道累一样,不停的走。 “怎么不记得?为此到现在如思还念叨我!” 向暖回到,想起曾经,真的是往事如梦。 温之河听了笑了起来,“就她毛病多,我们俩恋爱,走哪儿都得带着她!” 向暖深有同感。 不过后来他们就习惯了,像是三口之家,谁也不在意多个人了! 可是,还有后来,后来这个三口之家,还是变成了两口之家,她们两个女人终于把这个男人挤掉了! “先开到你那里,我是去接你的,结果你把我送回去了,我也太没用了吧?开到你那里,然后我自己开走,不然你拖着行李箱再去打车,我也不好过。” “你确定你没问题的话,就那样吧!” 所以向暖把车子开到自己小区门口。 温之河不是不难过,开始在网上看到她住进这地方的时候他还没觉得怎么,可是当跟她一起来到这里的时候,他真的很不好受。 “年前的事情都搞定了,有什么事情我们保持电话联系吧?” 向暖下车前对他讲。 “嗯!” 温之河点了点头。 向暖没问他跟胡小糖怎么样了,自从两个人的关系结束后,她甚至都没再见过胡小糖了。 向暖拿着行李箱看他下了车,牵强的跟他笑了笑,温之河却是走上前去,将她轻轻地抱住,“再见,阿暖!” 向暖有些诧异,但是他很快便松开她,她也就说了句再见就往里走。 温之河看她走远了才上车,然后离开。 向暖走到半路上突然想起那栋房子来,不自觉的转头看向门口,只是那里已经空了,内敛的眼眸里不自觉的失神,不过片刻,人便也转了身,低着头拖着行李箱继续往里走。 他们,早就已经跟过往再见了呀!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44 你既然不喜欢我哥,为什么让他靠近 晚上向暖的手机微信上有一条好友请求。 向暖拉着窗帘,只开了一个小台灯,自己在沙里抽烟看材料,拿起手机看了眼,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头像,一看便知道是美颜相机拍的照,还带着美颜镜框,可是要加吗? 是霍星,她不用多久就认出来了。 霍星曾经找她谈过,说霍澈是她从小到大唯一想要嫁的人。 所以霍星要加她做什么呢? 半根烟之后向暖才又打开手机,通过! 不管霍星想要做什么,她是问心无愧的! “向姐姐在家吗?我想去找你喝酒!” 霍星立即给她了一条微信,然后附带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两瓶颇为名贵的香槟。 向暖看了眼,忍不住嘴角勾了勾,心想这丫头对我,倒是做了些了解的,向暖含着烟给她回了条:“要是有烟就更好了!” “有的哦!” 很快便又是两条。 向暖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但是也没说别的,便答应了。 不到十分钟,霍星便到了她家门口,向暖开门的时候不无吃惊的看着她:“这么快?” “早就在楼下了!” 霍星抬了抬手里的礼物。 “进来吧!” 向暖笑了笑,关门的时候情不自禁的看了眼对面的房子,然后将门关上。 “姐姐,如果等下我喝醉了,就把我送到对面去好不好?” 霍星撒娇似地跟她说道。 向暖去拿了两只酒杯跟开瓶器来,看着她那样子只淡淡一笑:“好啊!” 她还以为这丫头单纯是来找她,原来还另有目的,不过向暖也没的别的好说,开了酒给两个人倒上。 “姐姐在工作吗?都要过年了还不休息?” 霍星问她,像个好妹妹。 向暖觉得这声姐姐叫的有点别扭,但是又不好打断她,便只说:“闲着无聊!” “姐姐,真的很谢谢你帮我哥,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连累到股票下跌,但是你能帮我哥,搬回来,我真的很感激你!” 霍星坐在旁边跟她说话。 向暖便又看了她一眼,或者真的是因为比霍星多吃了几年饭,霍星的心里想什么,对向暖来说,全都在脸上写着呢。 “喝酒吧!” 向暖淡淡的一句,然后拿起酒杯轻轻碰了下霍星旁边那支酒杯,自己先抿了点尝了下味道。 霍星便也端起来喝,然后又看了看周围:“刚开始我在楼下还以为你不在家呢,看屋里黑漆漆的,你自己在家为什么不开灯?” “开了!” 向暖指了指旁边充电的小台灯。 霍星…… 向暖又拿起材料来看了会儿,然后抬眼就看到霍星坐在地毯上,趴着茶几上抱着酒杯晃着,眼睛盯着酒杯里的液体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想找霍总,为什么不直接找他?还要在我这买醉后?” “他不见我啊!他最讨厌别人去他的住处打扰他!所以,我喝醉了的话,他就不得不接纳我了,我是他妹妹嘛!我醉了他不会不管我!” 霍星又笑起来。 向暖心想,小女孩倒是有点办法,不过这办法要是奏效才怪! 霍星一直住在霍家,跟着霍澈长大,要是有机会的话…… 不过谁说得准呢?有些感情是来的很迟的,说不定霍星霍澈也是。 霍星真的多喝了几杯,倒是向暖,因为有个人比她喝得多,所以她倒是不怎么愿意喝了,一杯放在那里喝了快俩小时。 —— 霍澈刚洗完澡,听到门铃响去一开门,然后就看到两个女人站在他门口。 “她喝醉了!” 向暖看到他眼里的诧异也没解释别的,只很正经的告诉他霍星喝醉了! 因为霍星整个人的重量都搭在她肩上了,向暖有点站不稳,她只能勉强站住。 霍澈皱着眉头:“她跟你喝的酒?” “是啊!” 向暖哭笑不得。 “所以你找我做什么?” 霍澈半眯着凤眸看着她,脸色非常不爽。 “她喝醉了,你不管她吗?” 向暖有种不好的预感。 “哥!我来了!” 向暖刚问完,霍星突然从她肩膀上把手拿开,往前一步就扑到了霍澈跟前。 霍澈条件反射的抬手捏住她的肩膀不让她再靠近,又看向暖一眼:“带走!” “啊?” 向暖刚在心里感叹霍星聪明,竟然直接扑了过去,却没料到下一秒霍澈就叫她把人弄走。 “既然是跟你喝成这样,你管她,让她明天清醒了再来找我!” 霍澈把人直接又丢给向暖,然后把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向暖傻站在他门口,扑面而来的冷气让她的脸紧绷。 霍星还沉甸甸的在她身上,向暖只得抬手去扶着她。 什么叫自找罪受? 以为的是,霍澈无可奈何接纳霍星,毕竟他跟霍星,总比她跟霍星熟悉多了啊。 他将自己家人丢给她算怎么回事? 向暖把霍星弄回房子里去之后直接扔沙里,霍星是真的喝多了,可是向暖却不想让她占用自己的床,所以就没在管,收拾了酒杯跟酒瓶子到厨房去,该扔的扔,该洗的洗,然后洗澡睡觉。 —— 第二天霍星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都沉甸甸的,一抬眼便看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里,起来的时候才现自己身上是沉甸甸的毯子,但是自己竟然睡在沙里了。 昨天是真的喝多了,霍星想了想,不自觉的委屈。 昨晚喝成那样,霍澈竟然也没收留她? 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用这个招,结果还是被扔出来了吗? 霍星难过的把腿放到地下,听到里面有动静,这才起身,一走近厨房那边,就看到有人已经在煮饭。 “你,会煮饭?” 霍星不敢置信的看着在厨房忙的女人,那女人看上去独立又沉着。 向暖听到声音转头看了她一眼,“早啊!” 霍星点了点头,走过去,看她在煮的早饭,不自觉的有点难过:“闻着挺香的!” “谢谢夸奖!” 向暖没当回事的说了声。 “给你买了一次性洗漱用品,你先去洗漱吧!” 向暖看着她说道。 霍星有点吃惊,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勾着自己的长头就走了。 早饭俩人一起吃,霍星忍不住问她:“我哥也吃过你做的早饭吗?” “不止!” 向暖觉得没什么好瞒的,回她一句。 霍星吃惊地看她,一时无言。 “不过吃顿饭而已,你要想那么多的话,多累啊?” 向暖看她那样子忍不住问了她句。 “你既然不喜欢我哥,为什么还要让他靠近你!” 霍星放下碗筷,有点执着的追问。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45 以后搭伙吧 “你能管得住自己的心,但是你能管得住你哥的心吗?同理,你管得住自己的腿,管不住别人的。” 向暖看她不是那种不懂字面意思的人,说完后又低头喝她自己碗里的粥。 之后听到敲门声,霍星从椅子里弹起来:“我去开门。” 向暖没吭声,既然她愿意去。 但是当开了门看到是陆志明的时候,霍星惊了,陆志明也惊了。 “霍星?你怎么在这里?” “陆志明,你怎么,到这里来?” “呃!蹭个早饭!” 陆志明饿的要死,但是他感觉现在应该是向暖的饭点,也果然,霍星一开门他就闻到了香味。 霍星不太理解,但是陆志明已经进去了,然后陆续的…… 连刘凌冬也到向暖房间里来了。 霍星站在边上看着,他们都自己盛粥喝,向暖也像是见怪不怪的样子。 等大家吃完饭一同出门,倒是霍澈从对面出来看到他们后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昨晚喝高了,难受,来找点吃的!” 陆志明笑着解释。 霍澈没说话,只是脸色非常冷漠。 “大家都是自己人嘛,太客气就不好了,你说是吧?” 徐毅成对霍澈说道。 “哥!” 霍星也从里面出来,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你还在这里?” 霍澈以为她昨晚就走了。 霍星没说话,低着头咬着唇。 向暖原本在收拾厨房,感觉她家门口有点热闹,便也站过去看了眼,就现几个向来关系好的人都关系不怎么好的样子,站在门口冷着。 “我这屋没有开暖气的,各位要不换个地方聊?” 向暖走过去跟他们商议。 “以后都不准再来蹭饭!” 霍澈下达命令,从他们之间经过,进了向暖那屋。 众人…… 只听到门啪的一声从里面关上,大家喝了一口凉风。 向暖则是站在里面好奇的看着他:“你也还没吃?” “为什么要管他们?” 霍澈恼怒的看着她,虽然声音里并没有十分恼火。 “呃!其实他们没用我管,而且粥我本来就熬多了,他们自己吃了饭,我就洗个碗而已。” “你是他们的保姆?” “……” “以后不准他们再来,记住我说的话?” “这话我说了,会不会很伤人?刚刚你跟他们说过了,他们应该会听你的吧?” 向暖往门口看了眼。 “还有粥吗?” 霍澈直直的睨着她一会儿,往里走。 向暖…… 粥是没有了,向暖便给他做了煎蛋,热了牛奶,顺便切了个橙子,烤土司也不用多久,上桌。 向暖坐在旁边看着他低头吃饭,他吃饭的样子实在是很好看,像是受过训练一样,优雅又不失气度。 不过吃饭要什么气度? 不过他不准别人来吃,又自己来,向暖就搞不明白了,这是要说他霸道呢,还是说他独裁? “还有霍星,不要再让她到家里来!” “她不是空手来的,带了酒跟……带了酒!” 向暖眼眸动了动,然后又重复了那三个字。 霍澈看着她:“所以你昨晚一直在家?” “对啊!” 向暖以为他会现破绽,没想到他却转移了话题,心里松了口气。 “你在家为什么不开灯?” 霍澈昨晚回来的时候真以为她不在。 “呃!我只是没开大灯,我开了小灯,一个人在家,我不太喜欢太亮。” 向暖解释。 霍澈看着她交代事情交代的还算完整,满意的点了下头。 向暖总觉得这气氛不太对,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像个在被家长询问私生活的感觉? 她父亲也曾经用这口气询问她这个那个的,当然,后来没有了。 “以后我们搭伙吧!” 霍澈低着头说了声。 向暖又诧异的看他,搭伙? “我不会煮饭,所以我负责买菜,你负责煮饭!” 霍澈说道。 向暖看着他疑惑的皱了皱眉头,身子稍微前挺了一下,然后慢慢的道出疑惑:“我为什么要跟你搭伙?虽然听上去我没什么损失!” “既然没什么损失就这么定了!今天中午我在外面应酬,晚上回来吃饭,冰箱里还有菜吗?” “有!” 直到霍澈离开,向暖也没反应过来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而让她更反应不过来的是,到了下午,霍星竟然把自己的行李箱拿了过来。 向暖不太高兴的皱起眉头。 霍星却不怎么在乎的,只看了眼屋子:“放心吧,主卧是你的,我去随便找一间就行。” 向暖有点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改变,她自然不愿意跟陌生人同住的,转过身去看着那个往楼上优雅走去的背影:“霍小姐,我们谈谈!” “等我看好房间再跟你谈!” 霍星回了回头,然后继续优雅的扭着她的小屁股往上走。 向暖觉得头疼,也不等她下楼,拿了外套便出了门。 霍星下楼后看到向暖已经不在了,便给向暖微信,但是向暖没回,霍星便在想,这个时间她去哪里了?总不是去找霍澈说她吧? 霍星心里是担心的,担心向暖说她的坏话。 可是她心里又有点希望向暖去跟霍澈说她的坏话,这样一来,霍澈就能知道向暖是怎样的人,就不会再靠近向暖了。 霍星自己坐在沙里,又打开手机,拨了微信语音给向暖。 向暖没接,开车出了小区她便去了趟咖啡厅,独坐在那里点了杯咖啡。 向暖想着自己大概不适合住在这里,但是她又怕霍氏再因为她而出什么问题,所以一时也懒的多费心,就在旁边咖啡厅喝咖啡了。 听到桌子被敲了两下,她抬了抬眼,便看到王湘云,王湘云坐在她对面,笑了笑:“没跟合伙人在一起?” 向暖笑了笑,“明知故问,王小姐怎么也一个人?” “我向来一个人的,一个人的生活比两个人快乐多了不是吗?无拘无束的!” 王湘云说着话,侍应生又过来,王湘云便说:“来一杯跟向小姐一样的。” 侍应生又退下,王湘云才又看着向暖,“真的分了?” 向暖只浅笑,算作默认。 “我就知道会出事,男人的自制力仅限于身边没有女人的时候。” 王湘云说这话的时候,真的像是很了解的样子,让向暖忍不住多看她一眼。 “是啦,姐姐我在感情上吃过一样的亏,我们也是要结婚了,我才知道他原来在外面养小蜜,而且那女人还大了肚子,我知道后就立即从他那里搬走了,自此再也没联系过,说来也怪,分手后我们就没再见过,他好像从这个城市消失了一样。” 王湘云说起这些事来不是不心烦,但是又能缓缓道来。 向暖静静地听着,只淡淡一笑,心里想不透,为什么这种事受伤多的都是女人。 为什么男人就经不住诱惑?女人为什么就可以? 在感情里,女人就都是弱者吗? 不,应该是自律!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跟温之河散伙,到姐姐这里来,你也算合伙人之一!” 王湘云给她开条件! 向暖听后笑了笑,“让我想想!” —— 晚上向暖去了如思那里,如思去外地拍戏,她一个人在家,房子虽然小,却安静中透着温暖。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46 霍太太,你老公还没吃饭 向暖不觉的霍星有什么错,追求自己爱的人,是勇气可嘉的事情,但是打扰了她的生活,向暖就觉得这不太好了。 所以这晚,向暖打算住在如思这里,拨了霍澈的电话,那边很快接起来:“在哪儿?” “呃!在如思这边!” 向暖听他的口气是都知道了,安稳的坐在沙里跟他通电话。 “我在楼下,你下来吧!” 向暖一怔,跑去阳台开了窗子,果然见下面停着辆豪车,而豪车旁边站着一个看上去挺伟岸的身影。 向暖下楼后看到那人果然是霍澈,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就七上八下的,心跳也很不规则。 可是他就那么站在那里,向暖有那样一种错觉,觉得他好像已经站在那里很久了! 心里有一股暖流经过,甚至都不知为何。 她走过去,渐渐地,就到了他眼前。 “你怎么知道这地方的?” 一阵风经过,手情不自禁的抱住自己的胳膊。 “徐毅成!” 他定定的望着她,只三个字。 向暖更惊了,徐毅成竟然已经知道如思的地址? “接你回家!” 霍澈的声音淡淡的,但是能给人一种力量。 回家? 向暖有点犹豫,这两个字实在是太异常,她可以忽略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但是霍星呢?他解决好了?。 “霍太太,你老公还没吃晚饭!” 霍澈睨着她,耐心十足,声音低沉而有穿透力。 他真的等了很久吧!向暖突然想。 “霍星……” “已经回去了!” 向暖没再问,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的就上了他的车。 回去的途中向暖看着路边光秃秃的树干,有的笔直,有的弯曲,可是你要说哪一个生命力更顽强,又不能单从它的外形去评论。 向暖回过神的时候是因为霍澈的手机响起,不过霍澈没有接电话。 向暖看着上面的一串号码,转眼看他一眼。 “我父亲!” 霍澈淡淡的一声,继续认真的开车。 他不想接家里的电话,他跟家里真的很僵的样子。 没想到这种事情上他们竟然惊人的相似。 听说他母亲也是乳腺癌走的。 向暖又看向车外,不久,车厢里终于寂静下来,手机屏幕也暗了下去。 一切都归于平静! 已经快八点了,霍总竟然还在饿肚子! 一回到家向暖去煮饭,霍澈回自己那边去放了车钥匙跟外套,再去她房间的时候,外套换成了黑色的毛线衣,向暖一转头看到他那么站在她面前,不太习惯的笑了笑:“你先去看会儿电视吧!” 他那打扮,有点,居家! 霍澈点了点头便也没再说什么,他不怎么喜欢下厨,不过其实比起看电视,他更愿意看人。 还是把电视打开,然后自己坐在了沙里。 无意间低头的时候看到桌子底下放着的两条烟,一条已经被打开,他的脸色才冷下来,不过多久就又看向电视屏幕。 向暖听着外面电视里传进来的新闻主播的声音突觉得奇怪,她怎么那么听话啊? 他要她回来她就回来? 他饿了她就要煮饭? 她又不是他的谁,最多他帮过她,她也帮他一下就是了,她已经搬回来了,按理说,别的她都无需再做的。 可是饭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向暖只得又认命的继续坐下去。 锅里添了水做汤,她闲下来便走出去。 “你怎么说服霍星的?” 向暖站在他身后同他一样看着电视上,聊星星。 “她很听话!” 霍澈淡淡的一声,眼睛还瞅着电视上。 向暖有点无语的点了点头,心想她那么听话就好了,手不自觉的搭在他肩膀两侧的沙背上轻轻敲打着,眼瞅着新闻里一场某地的车祸现场眉头皱了起来,感叹生命无常。 霍澈眉心紧了紧,耳旁竟然能听到她敲沙那么小小的声音。 向暖听着厨房里的锅子响,转身就走,却有人在她走后才松了口气。 这女人,刚刚在干嘛? 撩他? 晚饭的时候向暖才又问:“你为什么不喜欢霍星?” “她是我妹妹!” 霍澈解释。 向暖笑了笑,看他一眼,又忍不住问他:“其实这都是借口吧?全世界都知道她不是你亲妹妹!” “那也只能是妹妹!” 霍澈很严肃的回答她。 向暖皱了皱眉,心想霍总这个人吧,平时看着好像不太好相处,但是你问他什么事呢,他保准会回答你,应该还算是个好相处的,就是…… “你有没有喜欢过除了温之河之外的人?” 就是他也会突然语出惊人! 明明知道温之河现在是她最禁忌的话题,他偏偏还装着看不穿一样。 “没有!” 向暖觉得有点乏味,低头吃东西。 霍澈幽暗的眸子睨着她一会儿,便也低了头,只是吃东西之前又问了声:“所以你们是分手了?” 向暖不想说话了,听着他提到这件事不太高兴的又瞅了他一眼,闷闷地答应了一声:“嗯!” 心里明明早就确认他们不再是从前交往的关系,但是这句话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就很反感。 尤其是这话从霍总的嘴里说出来,向暖总觉得这不该是他问她的问题。 他们俩之间,适合问这么私密的问题吗? 不过想到自己刚刚也问过他霍星的事情,就不再跟他计较了! “所以……” “快吃饭,别再问了!” 向暖立即给他夹了根青菜放到碗里,想让那根青菜堵住他的嘴。 霍澈低头看着碗里的青菜又看她一眼,却是已经眼带笑意,“只准自己问我那么多问题,不准我问!” “我以为你想让我问的啊,如果需要交换,那以后我不会再问了!” 向暖不太高兴的瞅他一眼,然后低头吃饭。 霍澈无可奈何,选择了沉默,吃饭! 不知道为什么,分明也没吃她几顿饭,但是就觉得,好吃,好吃到想要天天吃,像是,不愿意再离开这样淡淡的口味。 饭后她去洗碗,霍澈将自己的碗送过去的时候看到她的手上通红,眉头皱了皱:“水是不是很凉?” “还好吧!” 向暖回应着,继续认真的洗着。 霍澈突然拿了旁边的毛巾就走过去,“你出去吧!我来!” 向暖抬眼怔怔的看着他,手已经被他包裹在白色的毛巾里。 “你不是从来不下厨的吗?” 向暖忍不住问他一声,呼吸变的微不足道。 “一般情况下是,不过吃人嘴短,我总得做点什么吧?” “其实……” “不然你出去跟别人说我吃闲饭我的脸都丢尽了!” “……” 向暖没再说话,只是被他推到旁边后就那么傻傻的站在那里,看他去洗碗。 其实她跟温之河在一块吃饭的话,这活温之河偶尔也是会干的,温之河也是不喜欢管饭后的那种人,但是温之河会煮饭,温之河…… 向暖回过神,差点抬手去敲自己的脑袋,恨不得敲死自己。 怎么会在看着霍澈想温之河? 分明根本是两个类型嘛!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47 我也不是你真老婆 向暖回到客厅后看到了茶几下面的两条烟,心里一紧,下意识的立即去拿了然后看了眼厨房那边就下意识的又看别的地方,然后暂时把烟藏在电视后面。 可是…… 霍澈从里面出来,站到她旁边的时候不自觉的低了低眼看着茶几上,然后淡淡的问了声:“霍星说有两条烟落在你这里?” “啊?” 向暖愣住。 “她说既然不能住在这里,烟她得要回去!” 霍澈解释的很清楚,清楚到叫向暖将信将疑。 “你们俩还是少单独见面的好,把烟给我吧,我明天去公司还给她!” “啊?那,那你不担心她抽烟吗?” 向暖低了低眉眼,心想她说是送给我的呀! “她不归我管!快点拿来,不早了!” 霍澈从容的催促。 向暖下意识的又去看他一眼,不太舍得的往电视那边挪了挪,最后还是把烟又从电视后面拿了出来。 她也不去看霍澈一眼,因为霍澈一直瞅着她呢,用那种我看你能干什么的眼神。 向暖把烟交出去:“我抽了两根!” “嗯!” 他也没再说别的,拿了烟便走人。 向暖跟着他后面去关门,他走出去后突然回头:“不舍的?” 向暖听到声音下意识的抬眼,就好死不死的撞进了他那双早就已经准备好的眼眸里,幽暗深邃。 顿时心跳如雷! “晚安!” 他心情突然不错的样子,那声晚安,轻轻柔柔的,像是,情人间才会说的那种口气。 向暖张不开嘴,呐呐的看着他推开了对面的门,很快又关上。 向暖之后也把门关上,却是整个人贴着门板,一时间无法调整好呼吸,就那么呐呐的站在那里,直到一阵凉意传来,她才渐渐地又回过神。 “什么叫她不归你管?那我就归你管了?” 她嘟囔着,不太高兴的往里走着。 “我可不是你真老婆,你管的未免也太宽了点!” 可是始终也没敢对他说出口,向暖想着就忍不住嘲笑自己一声,心想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一个惧怕男人的小女人? 实在是可笑之极! 倒是霍澈回去后看着那两条烟低喃了句:“骗子,抽了两根?” 明明已经缺了两盒! 她倒是没抽那么多,只是装在包里了而已。 心情不好的时候她抽烟没克制,但是今天还没怎么来得及抽。 —— 一眨眼就到了腊月二十八,如思从外地回来,跟向暖一同去外面购置新衣,听向暖说霍星给她的烟被霍澈没收后忍不住取笑她:“你们俩这样子真像是当年咱们班主任跟咱们同学。” “他比咱们班主任还蛮不讲理!” “是你不敢跟他讲理吧?不过说起来也怪,当年在学校的时候,学校领导你都敢顶撞,怎么现在跟霍总跟前,就跟个胆小怕事的小家雀一样呢?” 如思忍不住打量了向暖一眼,觉得这事十分诡异。 “我不是胆小怕事好吗?只是大家又不熟,我是出于礼貌才不跟他吵!” 向暖解释。 “出于礼貌?你一点都不记得那次在会所,你坐在他腿上说他是个大杯具的事情?” 如思好意提醒她。 向暖…… “哈哈!当时霍总的脸都黑了,周围都鸦雀无声,大家差点以为你要进地狱。” 如思好心情的勾着她的手进了商场。 “然后呢?” 向暖问。 “然后他非但没有至你于死地,还把你给抱起来了,众目睽睽的说要送你回家!” 如思跟她慢慢走着,说着就去看向暖的脸,现向暖的脸上竟然不冷不热的,不过那双眼却早已经出卖了她,分明就是有所动容。 “或者,霍澈才是你的缘分?” 如思忍不住想,会不会这场假结婚,实际上会演变成真实的爱情故事? 向暖看了她一眼,然后不可置否的笑了笑:“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他对你的确好啊!” “大概是因为在会所的时候就跟他跟徐毅成跟咱们俩熟悉……对了,徐毅成去过你那里了?” 向暖突然想起霍澈那天晚上说的话,霍澈说从徐毅成那里知道如思的住址。 “啊?那晚他们一起去送的咱们回去啊!” “……” 向暖觉得自己的脑子大概被驴踢了,怎么能忘记他已经去过如思那里呢? 心里对他十分不满意,可是要挑刺的话,突然又觉得他说的好像也没什么错,的确他是跟徐毅成一同送的她们回去,所以他说从徐毅成那里听说又有什么不对? 现在突然现了那晚他看自己的眼神那么奇怪,难道是因为她完全忘记了这事的关系? 两个人买了两件大衣,如思去买奢侈品,向暖在旁边看着,也不支招,也不想再去买。 如思看她一眼:“喂,一起买嘛!” “要么你就送我,要不然你就自己买着玩吧,我的钱大概都砸在房子里了!” 向暖觉得,那套房子,她最好是卖掉吧? 把钱再跟温之河分掉。 不知道现在卖好还是以后卖好,这房价长的,可以让她少拉两笔生意了。 如思戴着钻石手链走到她旁边坐下:“喂,霍总不是帮你从你爸爸那里争取了两千万吗?” “那些钱不能乱动!” 向暖从没想过动用那笔钱,虽然现在是在她账户上。 “好吧,那我买这条?” 只不过几万块的东西,如思眼都不眨一下,向暖说好看,她就买了。 中午俩人在商场上面吃饭,等的时候,向暖点了根烟。 “喂,你过年是要回向家的吧?” 如思问她。 “我还有别的地方可去?” “老实说,我以为今年过年,你该在温家了,温之河跟胡小糖没有在一起,你知道吧?” 如思又说起来。 向暖听了后只淡淡的笑了笑:“那又如何?” “那他多喝了几杯犯了错,你不打算再给他一次机会?既然你也不打算跟霍总交往,你不是为了温之河吗?” 如思有点想不通,急需向暖给她解惑。 “就算是因为温之河,也不是因为想跟温之河和好,分了就分了吧,要能在一起,我们俩大概也不必磨合这么多年。” 向暖想到那么多年一起的时光,那个占据了她所有青春的男人。 “是不是很不甘心?” 如思又问她。 向暖抽了口烟,笑了笑,“甘心就怪了,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日子还不是照常过下去嘛!” “这倒也是,那以后温之河的话题我会酌减,然后给霍总的料,这位大老板不仅长得好还阔绰,老向啊,不是我说你,赶紧的给我抓紧他。” 如思突然就跟她开起玩笑来。 向暖也笑,想着那位大老板的脸色,她决定慎重考虑。 只是没想到无意间一扭头,然后就看到了她们正在聊的人,向暖下意识的就抬手遮住自己的脸,然后夹着烟的手把烟给摁灭在旁边的烟灰缸里。 如思疑惑的看着她:“你这干嘛?” “霍澈!” 她的声音突然压的很低。 像是老鼠见了猫。 如思却条件反射的往上楼的那边看去,果然看到了霍星跟霍澈两人朝着这边走来。 “我靠,大老板也来这种地方吃饭的吗?” 如思也忍不住抻着脖子低着头,跟向暖一样压低着声音。 鬼知道是怎么回事。 只是向暖现在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伸手偷偷地将那个烟灰缸死命往边上托。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48 这样的比较甜 而最终,那两人却在她们隔着一段距离的地方坐下,对面是两位美女。 “这就是你表妹啦,我把她交给你没问题的吧?” 霍澈笑笑,说道:“让霍星带她吧,我没经验!” “这要什么经验?她是你表妹,你替我好好照顾她就是了!” 说话的是霍澈的姨妈,就是给自己女儿找工作找到霍澈这里而已。 因为平时不怎么联系,所以霍澈也很客套,把霍星带来,下午他有别的事情,打算让霍星带她去公司。 不过…… 怎么一来到这里就看到某人? 她那是什么样子? 见了他跟耗子见了猫一样,霍澈眼眸动了动,决定去打个招呼。 “你们先吃,我看到个熟人,去打个招呼!” 霍澈对他姨母说完后起身,便朝着向暖跟如思那里去了。 如思还坦然,向暖一直把手遮着那半边脸,见他走来故作刚看到他的样子:“霍总?你怎么会在这里?” “刚看到我?” 霍澈眯着眼高深莫测的笑着问她。 向暖脸有点红,有点涨,一双大眼看着他,也笑了笑:“是啊!” 如思正在喝水,听到那声是啊不自觉的咳嗽了声。 向暖看向如思,如思尴尬的立即抬手挡着她的目光:“抱歉抱歉!呛着了!” “要不小霍太去跟姨妈跟表妹打个招呼?” 如思下意识的又往那边看了眼,差点以为是拉皮条的,原来是姨妈跟表妹。 向暖也诧异的看着他,却只是呼扇了呼扇她翘密的睫毛,笑了笑:“那就不必了吧?” “还是去吧!都遇到了,不打招呼会被人说不礼貌!” 向暖…… 他好像很要面子,总是说要不然人家会说他这回说他那的,可是向暖总觉得这都是借口。 不过还不等他们过去,姨妈已经迫不及待的走过来,向暖看到那个穿着西装朝着自己走过来的女人,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姨妈!” 不等人介绍,她已经条件反射的问候。 姨妈抬了抬眉,始终端着微笑,却是已经审视起向暖来。 “你就是跟我外甥举行婚礼的女人?” 姨妈上上下下打量着她,打量到向暖对她扯了扯嘴角,很敷衍的微笑她才满意的收起自己的眼神。 “就是她,还不错吧?” 霍澈双手放到裤子口袋里,问他姨母。 “这我哪儿知道,不过真还不如你这个秘书小妹长的水灵!” 姨妈稍微歪了歪脑袋在霍澈近一点的地方说这话,声音也压低了些,但是大家都听得到的嘛! 霍澈只笑笑:“她们俩差了几岁的,向暖稳重的多!” 不料霍澈这样解释,向暖诧异的看他一眼。 霍星跟那个小表妹也走过来,倒是看上去年纪差不多的样子。 “向小姐!” 霍星又这么叫她了。 向暖微微笑着:“你那烟,你哥拿走了!” 霍星一怔,霍澈却觉得无伤大雅,只微笑着看着向暖。 向暖被他看的脖子一紧,便也就不再提了。 “哦!” 霍星看他们俩眉来眼去的,心里酸溜溜的,低着头答应了一句。 “小嫂嫂好呀!” 表妹倒是客气的抬了抬手跟向暖打了个招呼。 向暖不太适应的点了点头,下意识的又看了霍星一眼,霍星好像也是叫过她嫂嫂的,虽然只有一两次。 “这是巧玉!” 霍澈跟向暖介绍。 “你好!” 向暖便跟她又问了一声。 如思在旁边站着看着,总觉得这像是大型的认亲现场,就一直安安静静的坐着。 “冰箱里还有菜吗?下午找人去买!” 在要分手的时候霍澈突然当着众人问她。 向暖心口又紧了紧,搞不懂他干嘛突然当着这么多人问这个,只想尽快从容不迫的结束掉这场见面,便道:“有的!” 实际上没了,不过她可以自己去买,毕竟现在放假,她自己有的是时间。 “行吧,那晚上见!” 霍澈走的时候抬手扶了扶她的肩膀,又跟如思点了个头,带着他姨母跟表妹还有霍星又回到那张桌子去。 如思松了口气,坐下后压低着嗓音,抻着脖子问向暖:“这信息量有点大!你要不要跟我解释什么?” “就是搭伙吃饭!” 向暖只用四个字概括,不愿意太当回事。 “搭伙吃饭?今天是搭伙吃饭,老向啊,明天会不会就是搭伙睡觉了?大冬天的俩人一起睡暖和!” “……” 向暖没好气的瞪她一眼,上了菜后就吃饭了。 如思说,怪不得大佬会来这种地方吃饭,原来是被亲戚约出来的。 其实他姨母看上去也不是普通人,兴许跟她们一样只是逛街逛累了,所以就选在这里吃饭而已。 两个人吃完饭向暖直接去了楼下的超市,购买食材! 却不想,竟然在门口就看到那个原本陪着姨妈她们吃饭的男人正站在那里,手里捏着手机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 霍澈也是无意间一抬头,就看到了她,随即将手机放下,然后笑着等着她走近。 向暖呐呐的从旁边推了辆购物车,才不情愿的走了过去:“霍总在这里,不会是,等我吧?” 向暖心想你可千万别说是等我,不然我都想出去死一趟了。 “正是!等你!” 霍澈却无比温和的回了她这样的话。 向暖屏着呼吸假笑了声,然后推着车子往里走。 霍澈将手机收回口袋里,跟着她身后走着。 她再傻也能感觉到这种怪异的气氛了! 俩人就这么在超市里走着,像是情侣一样。 可是她暂时没有再交男友的打算,当然,她也希望这是自己的错觉,他只是恰好站在这里,然后故意说在等她而已。 “买什么呢?” 走到生鲜区,霍澈看着上面摆放的海鲜有点犯难的问了声。 “你想吃什么就拿什么吧!” 向暖懒懒的提醒他。 想吃什么? 霍澈转眼看她,一直看着。 向暖被他看的毛,忍不住回敬他一眼:“看我干嘛?不是要选食材吗?” 霍澈没做解释,只是去买了点螃蟹。 向暖心想大冬天的吃螃蟹,会不会太凉了一些?而且剥螃蟹这件事,对她来说,真的很困难。 “霍总是放假了吗?” 向暖去选橙子的时候,他帮着推着车,向暖便问了他一句。 “是的!假期有没有想要去玩的地方?” 霍澈回答她,也拿起一个橙子来看了看,感觉有点凉,不过放在鼻间闻了下,味道倒是不错。 她好像很喜欢吃橙子,早饭也会切两个放在餐桌上。 霍澈将橙子放到她的袋子里,向暖又拿起来看了眼:“这个不甜!” “那什么样的甜?” 霍澈虚心请教。 向暖便挑了一个,给他看。 “这样的比较甜!” 霍澈原本是打算看橙子的,可是她那么笑着给他解释的样子,好像比这个橙子要甜多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49 霍总,我们不搭伙了吧 一起买菜,一起回家,向暖站在门口看着他拎着大包东西去了厨房还觉得如梦似幻。 霍总那么傲慢的人,到底在干么? 向暖走过去,看着他往冰箱里放东西,便问他:“霍总,你平时也这么家居的吗?” 霍澈只是淡淡的看她一眼便又去忙自己的,只对她说:“水龙头换了加热的,今晚你可以洗碗了。” 向暖…… “我可不可以不想跟你搭伙吃饭了?” 向暖还是忍不住跟他说。 霍澈的动作也没停,只问她:“原因!” “我们好像不是很熟!” 向暖站在旁边呐呐的回了他句。 “在你心里怎么才算熟?如果非要像是你跟温之河那么长时间,那么的确,我们不熟!” 他转过身,脸上终于冷漠了许多。 向暖眼眸动了动,依旧那么呐呐的,却很坚持,“不是时间的问题,我们俩只是举行了一场婚礼的假夫妻,又不是朋友,也不是小,我们为什么要搭伙吃饭?” 向暖自己说着,就觉得很好笑。 假夫妻? 霍澈就那么直直的睨着她,不得不承认,她这话的确很伤人。 “所以你既然以为我们没什么关系,为什么中午看到我的时候急急地把烟掐了?” 霍澈问她。 向暖…… 她也不知道她抽什么风,如思说她像个怕男友责骂的小女友,还说从来没见她这么胆小过,所以她以为她今晚这些话,这个决定,都是正确的。 可是他这么问她,向暖却突然解释不出来。 “算了!不吃也罢!” 霍澈刚把螃蟹扔进洗碗池里,却不再坚持跟她弄清楚那些事情,只是转身就走。 向暖…… 她心里竟然有点不好过,不过也只是那么木呐的看着他离开,无法去拦他。 向暖觉得头疼,喘不过气来,心肝肺都有点紧,麻麻的。 一低头看到螃蟹兄弟们,不,应该是姐妹们,都从里面要爬出来,向暖不自在的叹了一声。 走过去放水,手指轻轻地搭在洗菜池旁边,看着那只要爬出来的螃蟹,手背轻轻一碰,那只螃蟹掉进里面去,出砰地一声。 向暖都觉得可惜,白爬了那么长时间。 给如思信息:“你要不要吃螃蟹?” “清蒸的话!” 如思给她回了句。 “那来吧!” 向暖又了句,然后开始找东西洗。 只是她没想到,没过几分钟如思就上来了。 还有徐毅成跟陆志明。 他们三个竟然在一起? 向暖看着俩男人走进去,然后拉住如思在门口:“怎么回事?你怎么跟他们在一起?” “呵呵,这不是快过年了嘛,徐总说大家一起吃个饭庆贺一下!” 如思不无尴尬的跟她解释,都不敢去看她的脸。 向暖没再问她,只是一直盯着她,订的她特别难受。 “我去把咱们霍总叫过来!” 陆志明突然又折回来。 向暖没说话,不知道怎么开口。 但是陆志明站在他门口问了声:“去吃螃蟹啊,你老婆买的螃蟹。” “她不是我老婆,我也吃不起她的螃蟹!” 向暖跟如思站在门里,听的清清楚楚。 那么冷冰冰的,不近人情的声音。 向暖其实已经后悔了,该让他吃完这顿饭的。 这些螃蟹,她实在是不在行,总要有人吃啊! 陆志明不知道生什么事,便问:“还有别的!” “滚吧!” 霍澈冷冷的一声,关门。 陆志明彻底懵逼了,转头去看那扇门里,悠悠然走过去:“美女,你怎么惹着我们霍总了?” 向暖不知道怎么解释,她不是擅长解释这些事的人,便也往里走去。 如思倒是松口气的,但是她也很意外,明明中午俩人还在说晚上吃什么,怎么到了晚上,就闹掰了呢? 吃饭的时候,徐毅成在细心的给如思剥螃蟹,向暖跟陆志明在旁边看着,如思吃的好不嘴软,看向暖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忍不住轻咳了声:“你要吃吗?” “不吃啊!” 向暖不高兴的缓缓的吐出这三个字来。 “那你们继续看着我吃吧!” 如思知道向暖不爱剥螃蟹,但是此时也不想说好了,该听的人也不在。 “老徐,你这样不对啊,让我们俩单身狗在这里干看着多难受啊?” 陆志明说完看了眼向暖,问:“对吧?” “是啊!” 向暖又呐呐的赞同着。 真是日了狗了,以前跟温之河在一块,吃个螃蟹还能叫温之河帮帮忙,现在温之河够的败了,她就只能看着别人吃吗? 其实自己吃也没那么难,但是她就是不想动手。 “你是单身狗,我们小霍太什么时候是单身狗了?她只是跟男人闹矛盾而已!” 徐毅成看了他们一眼,毫不忌讳的说道。 陆志明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感觉被兄弟伤的要体无完肤了。 小霍太? 向暖越来越没有胃口了,不自觉的就去拿了烟来,再坐下的时候抽了根烟点上。 陆志明跟徐毅成都下意识的看了她眼,徐毅成跟陆志明说了那天霍澈阻止向暖抽烟的事情,都知道霍澈不喜欢向暖抽烟。 向暖却不当回事了,反正已经说开了! 心里没滋没味的,向暖点了后将烟盒放远了,难受的抽了一大口才觉得心里舒坦了点。 “你跟霍澈不是因为抽烟这事吵架了吧?” 徐毅成想了想问她。 向暖眼都没抬,笑了笑,低声说:“你这样说,好像我跟他很熟一样!” 徐毅成…… 陆志明也是有点惊住了,只有如思还在吃着她心爱的大螃蟹。 如思其实心里很明白,向暖不是个爱交朋友的人,眼瞎向暖跟温之河刚结束,心里还不是滋味呢,怎么可能一下子接受别的男人,何况那个男人跟她们家问题多着呢。 之后谁知道历尽千帆后会是怎样的一种境地? 霍老板现在是好说话,可是谁知道当他知道自己被骗后还是不是这么好说话,还是像是对待他的对手那样,杀一儆百。 所以她也不会整天鼓动向暖跟霍澈谈对象,因为在她看来,与其再谈一场没有结果的恋爱,真不如不谈。 她们都到了那种不再愿意为了爱豁出去的年纪。 不再像是二十岁出头的时候,那么冲动的,愿意为了一场恋爱做那么多事,毫无下限的。 她是,向暖更是! 如思找徐毅成,其实是奔着婚姻这道坎去的,她愿意找个有钱有势的男人,一段看上去庞大的婚姻,至于幸不幸福的其实都不太重要,主要是稳定,稳定最重要。 如思也不在意别人说她是找长期饭票,虽然她自己也有钱,但是她的确需要一个有财力有权利的男人当老公,而不是跟她一样随时可能会跌停的另一半。 向暖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她以为的平平淡淡,小温小馨的婚姻家庭就那么从指缝间溜走了让她短时间内还有点喘不过气来。 至于霍澈……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50 霍澈向暖 如思晚上留在她那里睡觉,俩女人躺在一张床上,如思玩着手机捅了捅她,“喂,霍澈跟向暖这俩名字,我手机一打出来,你看看!” 向暖关了灯,然后去看。 霍澈向暖!或撤向暖! “喂!是不是很有感觉啊,撤向暖方,嗯?” 如思冲她眨眨眼,愈的觉得有意思了! 向暖倒是更好奇,那照这么说,他不撤的话,原本是打算向哪? 名字里的学问,有待考究! 突然想起来那日在会所还未醉的糊涂之前,他问她他就那么不值得深究,他怎么会是不值得深究的人呢? 只可惜,向来缘浅,如何深究? 那夜向暖做了一场梦,梦里全是隔壁那个男人的眼! —— 第二天早上两个人一开门便又遇到,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向暖便张了张嘴:“早!” 那句早刚说出来,他人已经先走了。 向暖…… 跟着他进了电梯后向暖嗓子不太舒服的稍微扯出点动静来,只可惜身边的男人一直当自己不存在似地。 向暖心想,自己还是不要对他有什么要求,免得他问她到底要怎样! 爱情小说里,一旦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问到底要怎样的时候,不管是哪一方问,肯定是要出点事的。 而她现在不想谈感情。 只是两个人却在一家早餐店里买了早餐,然后又前后脚回去,还是同一电梯,相同的早餐。 不变的是,总是保持着最远的距离,各占一席。 好在最后各自回各自的房子,这事才算了了,向暖心里松了口气。 如思问她是不是经常跟霍澈偶遇,她说是,如思便笑了。 向暖还记得当时如思嘴里咬着一口小咸菜,笑她说: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啊,不过是有个人费尽心思罢了。 是蓄谋已久啊! —— 年三十上午她去山上的墓地看她母亲,墓碑前已经有束白玫瑰,向暖怀里抱着的也是。 那是她母亲最喜欢的花,还能是谁送的呢? 是向平渊! 向平渊每年都记得来送花,向暖不知道这个男人如今还记得这些是为什么,只是眼睛有点涩。 轻轻地将自己怀里那束也放在了那束白玫瑰旁边,然后收着大衣坐在了旁边。 这个女人走了太多年,以至于她现在记得更清楚的,只剩下墓碑上的黑白照片。 乳腺癌,查出来的时候便已经晚了。 她走的那样急,急到小向暖好一阵子都无法再开口说话。 像是不真实的,她母亲明明一直好好地,怎么突然就没了呢? 那时候小小的她,固执又倔强的认为她母亲只是出去旅行了,直到有一天向平渊领了个女人回家,那个女人便是周诺。 周诺开始是很客气,很温柔的。 向暖还记得自己曾经做过的蠢事,不断的惹向平渊跟周诺不开心,甚至把他们的床上洒满了脏水。 可是她终究是输了!周诺用她的耐心赢得了向平渊的立场。 而她,不仅没了母亲,也把自己的父亲,拱手送人。 不知道怎么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她抱着自己趴在膝盖上,默默地流着眼泪。 冷风那么冷,滚烫的眼泪一冒出来便凉的让人觉得脸疼,可是她轻轻用食指一侧擦了有擦,然后又有新的眼泪流出来,几次之后她便不管了。 只是转头去看了眼墓碑上的黑白照片。 墓地偶尔三三两两的人过来,她不管不顾的坐在那里抱着自己,直到大中午才离开。 她的车从墓地一离开,便由大晴天变成了阴天。 黑压压的云彩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最后将她头顶的一小块晴天也给遮住了。 向励给她打电话问她几点回家,她车子刚好回了城里,便道:“晚饭前!” “你倒是真会挑时候,大年夜家里没有用人在,妈又病着,你让我们吃外卖吗?” “那就直接定酒店啊!” 难道要她煮?她又不是保姆! 向暖冷漠的,几乎不近人情。 “你早点回来吧!在外面跟个流浪狗似地以为很好看啊!” 向励说完便挂了电话,烦躁的在自己的床上躺下。 向暖也是烦,没有在晚饭前回去,早了一个小时。 她跟向平渊在厨房里煮饭,向励便总是进来出去的,一趟趟的,一会儿拿这个吃的,一会儿拿那个吃的,还嫌弃向暖切的菜难看,向暖有点忍不了他,便冷冷的看他一眼,他便又低着头出去了。 向励终于不再去厨房以后,向平渊才开口:“你回来过年跟霍澈商议过吗?” 向平渊不太高兴,虽然声音很温糯,但是眼皮子低下是带着嫌弃的。 “我干嘛要跟他商议?” 向暖冷漠的问他。 “我看你们俩这阵子关系挺不错的,怎么吵架了吗?” 向平渊端详了一眼自己哭丧着脸的女儿问道。 “没有吵架,也没有不错,我们不可能的,您别想了!” 向暖心里很清楚向平渊的想法,向平渊就想让她给向家找个靠山而已。 可是霍家哪里那么好靠啊? “你这叫什么话?你要是能嫁给他还能委屈了你?我看他比那个温之河强了不知道多少倍,而且你们俩已经举行婚礼了,你就不能主动点?” 向平渊总觉得他这个女儿太难相处,也是难得有机会这么说她几句。 “主动?像是向晴那样吗?” 向暖转眼看他,将切好的酱牛肉收到盘子里摆好。 “你怎么好好地又说起向晴来?” 向平渊说着便往外瞅了眼,生怕让周诺听到了。 “你不是这个意思吗?” 向暖知道他不想提向晴的原因,可是她就是不愿意让他顺心了,既然她不顺心,她干嘛还要顾着别人的感受? 向暖知道自己脾气不好,也是很早之前她跟向平渊吵架过后,一直到现在,别人说她脾气好她都觉得好笑。 “你要是有向晴的聪明我也不用苦恼了,为什么她就能看出霍澈才是良人,而你却不能?一个女人嫁的好有多重要你知道吗?” 向平渊问她。 “在你看来嫁入豪门是嫁得好,在我看来,婚姻没有好的!” 向暖跟他说完便转身去调馅子,准备包饺子。 “我知道你怪我,但是你难道就那么希望你父亲孤老终生?” “您就那么怕孤老终生?所以在我母亲死了没几天您就把别的女人带回来,还让那女人睡我母亲睡的床?” 向暖生气了,将筷子随便往馅子里一插,质问他。 厨房里突然就变的死寂,向平渊生气的转头就走了出去。 向暖便一个人在厨房里流了眼泪,不过这次没过多久,她就用力的擦掉。 眼泪总是滚烫的,但是也烫不死人,她倔强的不愿意在这个家里再留一滴眼泪。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就又开始拿起筷子来搅拌肉馅。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51 自命清高 “你不是一向自命清高,教养最好吗?怎么还跟爸爸说那种话?” 向励很快走进来去,看她红着眼眶,哼了声嘲弄她。 向暖已经不想说话了,因为一开口就想抬杠,便只是把馅子搅拌好,然后将早就准备好的面皮拿了出来,开始包饺子。 向励也拿起一张面皮,拿了双筷子学着她的样子去做,只是…… 向暖抬了抬眼,本来是很生气的,但是看到他把饺子弄的不像样子,皮子上全是馅子了,不自觉的心里就软了一点,只面上还冷着,继续包自己的。 —— 客厅的电视柜上放着他们一家五口的摆台,那里面站在周诺身后的女孩笑的最开心。 若是向晴还活着,大概这些人的注意力也不会在向暖身上。 房子里的气压一低再低。 向平渊坐在他的老位置叹了声气,不怎么高兴的垂着眼皮。 “她还好意思提晴晴,晴晴多体贴,多孝顺啊?你再看看她?大小姐脾气从来也不知道改一改,都多大年纪了还当自己是娇小姐呢!” 周诺虚弱的靠在沙里嘟囔着,刚刚他们爷俩的谈话她全都添油加醋的听在耳朵里,装进了心里。 “她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就是没想到她竟然回来过年!” 向平渊又叹了声气,眼前也是灰暗的,他总想着他女儿跟霍澈好了,他的公司也就有指望了,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的吊着,能吊多久他也说不好。 “她不回来还能上哪儿?平时倒是挺厉害的,但是到了这种时候,还不是得回来?霍家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女孩子?哪有当婆婆的不喜欢温柔孝顺的媳妇的?你看她能办到?” 周诺又嘟囔起来。 周诺心里是十分怨向暖的,可是偏偏向晴生下来就得了病,那时候周诺就想,为什么生病的是她的女儿,而不是那个独女? “霍家喜不喜欢有什么打紧?关键是霍总喜欢就行了,可是她也不上心,我听说她跟温之河好像吹了,唉,这回来这么长时间,霍家那边也没个电话给她。” 向平渊又开始叹气,他也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要是向暖听话点,他也想父慈女孝的,一家人和乐融融的多好? 国内国外都不缺商业联姻,可是偏偏他这个女儿却总也不肯为家里付出一点,好像这不是她的家一样。 “霍总喜欢的本来就是晴晴,怎么会给她打电话?像是她这样的人,谁知道哪个男人敢娶她?孤老终生都说不定。” 周诺还是忍不住继续嘟囔,自从身体开始变差,她说话也不再像是曾经那么顾前顾后的,几乎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向平渊抬眼看她一眼,知道她怨向暖不懂事,只低声说:“你也少说两句吧,她脾气从小就那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正是知道,只怕是她自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都多大年纪了还不知道为家里做点事,晴晴比她小那么多,为什么肯去做?难道晴晴就不要脸吗?不知道自己贴着脸去追男人很叫价?” “她们姐妹脾气本来就不一样,当务之急还是得想想怎么让向暖跟霍总好起来才是!我总觉得霍总是对向暖有意的,那次向暖回来吃饭,给他打了个电话他就立即赶过来了,以前你叫他,好说歹说也是不可能的。” 向平渊又说道。 他知道向晴好,但是向暖在他心里其实也不差,就是太顽固。 “反正我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你爱怎样怎样吧!” 周诺突然就弱了下来,擦着眼泪嘀咕了声,闭了嘴。 向平渊也是真心疼她,但是又觉得自己使不上力,她疼他也替不了,公司又需要他紧盯着。 大多数人家过年都是热热闹闹的,但是向家却没有。 死气沉沉这四个字,形容他们家就足够了。 吃完饭后向平渊跟向励在客厅里看晚会,向暖收拾好厨房便拿了烟跟手机去打了个招呼,然后出门。 窗外不知道何时开始下雪的,车子渐渐地驶离了向家大宅,城里还是挺热闹的,很多饭店都开着门迎着客,而且几乎都爆满。 向暖从那些窗口里看着里面都在吃饭祝贺的人,仿佛从他们的嘴型跟神情还看到了各种祝福词。 车子再开的远一点,向暖一抬眼,就看到了他们公司。 她竟然已经没出可去了吗? 大半夜的竟然跑到公司来了! 开了灯,将所有的百叶窗都关上,然后拉了椅子坐在了里面,腿搭在了桌上,点了根烟,她觉得她可以在这里坐一晚上。 只是下意识的去看她那盒烟,就是怕那盒烟撑不过一晚上。 向励又给她打电话,她看了眼,然后又下滑看了眼那些未读微信,全都是祝福的,没过几秒钟,她将手机关掉,又放回桌上,然后靠着椅子里仰着头开始吞云吐雾。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她没有沉醉在雪里,却只迷惑在那一团团银色的雾里。 人生嘛!大都是不如意的! 这样想着,心里便松散了许多! 温之河从楼下上去后,果不然隔着门就看到了她。 听到门铃响,向暖抬了抬眼,大半夜的。 却看到了温之河。 温之河推门进入,笑了笑,边走边说:“新年快乐!” “你也是!” 好像到了某种年纪,连说新年快乐都觉得没有意义。 温之河手里拿了瓶酒,自己去找了酒杯。 向暖看到有酒喝也不矫情,把腿从桌上放了下来,乖乖的坐好。 温之河给她倒了酒又给自己倒了杯,“猜到你可能会来这里,不过没想到你真在。” 所以温之河是惊喜的。 向暖笑了笑:“我还能上哪儿去啊?” “也是!” 温之河眸子动了下,神情从容。 向暖抬了抬眼看他:“不陪伯父伯母到这里来?” “嗯!他们说我在家也不开心,就叫我出来走走!他们还问起你!” 温之河坐在她旁边,眼睛已经看向她。 向暖没说话,低了头。 “他们不知道我们的事情,还催婚呢!” 温之河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变得有点暗沉。 那种暗沉,像是他们的感情早就蒙了一层灰,已经是不好说出口了。 向暖看着他一会儿,笑了笑:“你没告诉他们你已经爱上一个漂亮活泼的女孩吗?” “难道人犯了一次错,就要一辈子都要为此所累吗?” 温之河问了她句。 大家都是成年人,温之河跟她说话向来不会藏着掖着,除了胡小糖的事情她最后知道。 “你们的事情我不管,不过,如果实在是无聊,不如聊聊年后工作的事情。” 向暖端着酒杯把玩着跟他说道,她是真的不愿意谈感情的事情,他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 他不想对胡小糖负责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吗?只有他跟胡小糖心里清楚吧,外人,不能胡乱给出意见。 “那我们呢?” 温之河问她,颇为冷沉。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52 你要给我介绍男友? 他们? 他们注定是有缘无分要分手。 那晚两个人真的一起守了一整夜,只是除了谈工作却再无其他的了! 温之河了解她,她是那种一旦认定就不会再继续的人。 可是,金石为开,她的心那么冷智,或许他还会再守得云开? 清晨,温之河离开的时候那么想着。 路上的雪积的有点厚,踩在上面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绿化带都盖上了厚厚的白棉被,车顶上更是一大层白色厚厚的,将窗子都给遮挡了起来。 温之河拿出擦车器去擦,擦完后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叹了一声,他们从大学开始到现在,经过那么多,为何他还能受不住自己? 他清楚,不是胡小糖的错,是他自己出了问题。 向暖站在窗口看着温之河上了车,也在想,只是想的却跟他不一样。 向暖觉得,他们注定要越走越远。 —— 早上六点,向暖的车子进了跟霍澈的小区,是她真的不想回家,而这个房子里,还有食物存放在冰箱。 小区里不似是外面,已经将雪都堆起来在旁边,正在处理,能走的路边都已经干干净净。 周围都是喜气洋洋的挂件,到处充满了新年的氛围,只除了她的心。 车子缓缓地驶入他们那层楼,停放区停好后向暖拿着手机往楼里走去。 只是没想到会在等电梯的时候等到霍澈。 她看了眼电梯上显示的数字,然后心里跟着默数。 三! 二! 一! 叮的一声响,电梯门缓缓打开! 向暖看到黑色的大衣,长裤,一双干净的白色运动鞋,心里便条件反射的给这身装扮打了个满分。 然后抬头…… 他贴着梯壁站着,一抬眼,冷冽的眸光就锁定了向暖。 向暖也紧巴巴的一颗心,意外的看着他。 在电梯又要合上的时候霍澈才起身,从里面不紧不慢的走出来。 他是那种真的很逆天的大长腿,不用费力就能走的比别人远而快。 向暖张了几次嘴想要问一声早安,可是他那冷飕飕的眼神,让她不自觉的就选择了闭嘴。 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向暖觉得自己的半边肩膀好像受了风,疼的厉害,不敢跟大佬高攀,她低着头进了电梯。 只是一转身,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 难免有点悲伤,因为一个早上,看着两个男人背对着她越走越远了! 不过,大过年的,霍总竟然没有在老宅,而是在这里,也是挺奇怪的。 不过,她都无法跟继母住在一栋房子里,为什么别人不能? 同是有继母的人,似乎这种事很好理解。 电梯一层层的往上走,向暖那双清暖的大眼睛就那么直直的盯着那里。 另一边霍澈已经打开了车门,但是一阵风吹到他原本就很冷硬的脸上,突然又将车门给关上了。 他望着远处挂满雪的梧桐树干,眼眸越的清冷深邃。 向暖回了房子里开了空调,饿的前胸贴后背,她便打算去厨房。 门铃响了两声,安静的环境里突然有一个动静出来,让刚刚安顿的心也跟着弹跳了一下。 意外归意外,但是还是去开门,心里想着,总不是那几位大少爷也都没回府过年吧? 按说这时候大家都该去拜年才是。 直到她打开门看到霍澈站在门口的时候,长睫忍不住颤动了几下。 “早!” 许久,她才说出这个字。 提着一颗心呐呐的张了好几次嘴,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么不自在,搞的自己好像变成一个懦弱没用,愚笨的女人。 那个能言善辩,巧舌如簧的女人哪儿去了? 要知道她一向是最机敏的,从来没在跟人打交道这件事上吃过亏,可是现下里,她有点像个小结巴。 “外面早餐店没营业!” 他淡淡的说了句。 向暖不知道怎么的,立即接收到了他给予的信号:“进来吧!” 他双手放在大衣口袋里,在她身侧看了看前面,屋里冷冷清清的,一点过年的感觉也没有! 向暖松开抓着门的手。 霍澈进去后便站在旁边,向暖倒是意外他没走进去,终于渐渐地恢复了理智,却不知道怎么的就笑了出来:“霍总想吃什么啊?” “有什么吃什么吧!” 霍澈说了声,依旧在那里站着。 “你干嘛不走进去?” 向暖望着他问道,觉得霍总今天有点不自在。 “这必定是别人家。” “这房子好像是你的呢!” 向暖提醒他。 霍澈幽暗的眸子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她,低沉的嗓音问她:“那我可以住在里面吗?” 向暖…… 早饭是简单的西式早餐,两个人都有点冷,又有点饿,所以就随便做点吃了。 好在冰箱里什么都不缺。 向暖抬眼看了看他,两个人吃饭一句话也不说,总觉得气氛有点诡异。 “我那天是不是说的有点难听?” 向暖笑笑问他。 霍澈这才抬了抬眼:“更难听的我也听过!不过的确挺伤人的!” 向暖提着一颗心尴尬的笑了笑,“其实我不是故意的!” “你是在跟我示好吗?” 霍澈便问了她句。 示好? 向暖觉得是! 但是她是很纯洁滴! “或者,霍总也可以屈尊成为我比较豪的朋友?” 向暖是今天早上才觉得自己孑然一身,成为一个大龄单身女青年的,一个自由的人自然不必再活的那么拘谨。 霍澈拿起面包,吃之前才又说了句:“那是你的荣幸了!” 向暖既尴尬又想笑,不过一想到年后的工作,她又小心翼翼的,不想得罪他。 “你昨晚一直在这边?” “你呢?” “呃!我在向家吃过年夜饭!然后,去了趟公司!” 向暖说道这件事就觉得有点惨淡。 “我是在霍家吃过年夜饭直接回了这里!” 其实他原本以为回到这里会碰到她,她跟向家不和,他以为她无处可去便会到这里。 可是她竟然去了公司,不自觉的便想起了温之河,笑着问她:“因为温之河在那里等你?” “他的确去了,不过是我先到的,不过没有提前约好的!” 向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但是也不觉的有什么不妥。 霍澈睨着她没说话,只是眼光如刀。 向暖切了块火腿放在嘴里,被他的眼神吓的差点噎到,手机响起来,看到是如思,她才觉得不那么僵硬,接起电话忽略他:“喂?你起了?” “那个,我们能不能取消约会啊?” 如思电话里问她,有点不好意思。 “取消?为什么?” 向暖还以为如思大年初一的激动的早起呢,心里原本想着如思现在就叫她走,这样她就不用惴惴不安的跟霍总吃早饭了,没想到那女人竟然要取消活动。 “呵呵!那个,能不能等晚一点再说!” 如思趴在床上羞红了脸。 向暖眉头皱了皱,想着便问:“约了徐毅成?” “呵呵!被你猜到了?他说拜完年带我去跟朋友玩玩,你也知道的,我对他有那种意思。” 如思说话的时候像个羞答答的小女孩。 向暖觉得如思一谈恋爱,整个人都变了,也不多说:“行吧,玩的开心点!” “么么!爱你!” 如思激动地对着电话亲了口,跟向暖挂了电话。 向暖无可奈何的把手机放在一旁,嘀咕了一句:“见色忘友!” “如思?” “是啊!她跟徐毅成最近走的很近你知不知道?” 向暖没戒心的问他。 霍澈想了想,淡淡一笑:“知道一点!” 向暖这才觉得不对劲,抬眼看他,下意识的就问他:“徐毅成怎么跟你说的如思?” “没聊过!” 霍澈看着她那双想要窥探徐毅成**的眼,只是他真的不爱八卦。 向暖…… “你跟徐毅成说,他要是敢玩弄如思的感情,我会像个泼妇一样去闹他!” 向暖突然特别认真,有点大哥的架势,让他提醒徐毅成。 “他们俩都是成年人了,你还操心?” 霍澈不太确定她是否能扮演好一个泼妇。 “这么说吧,我们是异父异母的亲姐妹!” 向暖说到姐妹情的时候倒是有点豪气。 饭厅里安静了几秒,随后是男人沉稳的声音。 “有没有想过再谈一个男朋友?” 向暖惊呆,“你要给我介绍男友?”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53 你看我怎样 “你看我怎么样?” 向暖记得他走之前留下的那句话,她当时幸好没喝水,不然准被呛死,没见过那么能开人玩笑的。 —— 年后的雪是一场接一场,向暖跟霍澈也正式开始搭伙吃饭,不过是在向暖有空的前提下。 比如过了年初六,她便开始在外,都是深夜才回家。 曾经为了得到一个客户,她跟着不知道跑了几万里,说话倒是不多,但是做的事,哼哼,她坚信这世上没有做不成的事,只有想不想干。 而她,是想干的。 温之河的伤好的差不多,但是他难得的想把公司所有问题都压到向暖身上。 一想到她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他就觉得人生渺茫。 只是那天温之河在外跟向家父子遇见,他从来是瞧不起向家父子的,尤其是在他威胁若是向暖不举行婚礼,他们公司就会完蛋之后。 向平渊见了他倒是没脾气,只是偌大的酒店里,跟他找了个角落,向平渊问他抽不抽烟,他下意识的说了句:“谢了!不抽!” 向平渊便也没抽,将烟装回口袋里看着那个小小的窗口外,“你知道向暖现在是我唯一的女儿了,她对我是有些意见,但是我心里其实是很疼她的,我希望她有个好的归宿,既然你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那么你就放手吧!” 或者是因为是过来人,向平渊其实一眼就能看出温之河不打算放手,而他早就替他女儿物色好了要一生一世的那个人。 “向先生说的倒是很好听,您是很疼她的,疼她到把她当颗棋子随您摆布。” 温之河淡淡的说着,在这位长辈面前他倒是一向不冲动的,四平八稳的跟向平渊抬了会儿杠。 向平渊走后温之河才点了根烟,或者是春天还不够暖,这一刻他特别想向暖。 她的确不像是胡小糖那么爱笑,不像是胡小糖那么能聊,但是,她是他唯一放在心上的女人啊。 她的名字叫向暖,温之河觉得自己心里住着一个太阳,尽管经常阳光微弱,但是再微弱的光也能给人希望。 向暖就是他的希望! 或许是从大学两个人整天比来比去开始,她便成了他的希望了。 他家里没什么背景,父母都不过是初中老师而已,而她是有背景的,那几年向家在城里还排的上号,他想追她都有点胆怯,可是向暖在家并不受宠,他每次看着她孤独的坐在某个地方埋头苦学就会勇气多点,在毕业的时候向家有些不好的传闻传出来,而他也越的不想跟她分开了。 他们相恋了! 然后一路火拼,拼到现在。 过了正月十五,向暖在外跑,他便开始了正式的招聘,最终留下三男两女,然后组成了一支七人的团队。 向暖回城的时候同事提议买花迎接她,温之河觉得提议不错,便让他们去买。 所以,那天她从一场春雪里归来,办公室门口便有了人来迎接。 温之河站在最后面,看着新来的女同事给她送花,看着大家从口袋里拿出些细碎的碎花来往她头顶上扔。 向暖也迎来了她年后的第一次庆功宴,开心的。 她跟温之河的关系就这么稳定下来,表面看,完全看不出他们分手前分手后有什么差别。 晚上温之河请客,在hv的中餐厅摆了一桌。 队伍第一次这么整齐的吃饭,向暖下班后回去换了件灰色的毛线外套,舒舒服服的去喝酒。 “让我们先一起敬我们的大功臣一杯,咱们年后的第一笔生意顺利完成,算是旗开得胜,向暖给咱们这一年带了个好头,接下来大家都要更努力了!” 几个大学刚毕业没多久的青年人,似乎热情高涨,所以大家都很愉快的热闹着。 温之河却看了看向暖,微笑。 向暖也笑,但是总情不自禁的就别开眼看别处。 如今,在接收到温之河这样的眼光,她已经有点无所适从了! 如果他们不曾恋爱过,或许她会觉得这样的眼神算作追求,或许还会考虑要不要试试,可是他们是刚分手的人。 “其实我们有点好奇,两位老板是什么关系?听说两位关系不简单哦!” 新同事丛容首先出疑问,然后其余四个都眼睛亮的盯着他们。 向暖这才勾了勾唇角,只是刚要说话,看到这个餐厅的主管带着服务生朝着他们走来,服务生手里都端了东西。 大家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去,然后也都安静了。 “小霍太,霍总听说你在这儿吃饭,特意让我把他前几日放在这儿的酒拿来给你尝尝,还有这些吃食,都是我们餐厅赠送的。” 主管说着,服务生已经给他们把东西都摆在桌上。 还有价值不菲的红酒。 向暖看着那些酒不知道怎么的,觉得肉疼。 为什么不直接拿到她的房子里去?反正他也不是没钥匙。 “替我谢谢霍总!” 向暖点了下头,微笑着回应。 “呃!小霍太玩笑了,自然是小霍太亲自谢的,哪有我们代劳的份。” 主管稍微弓着腰,很是客套。 温之河一直没说话,但是看向暖那样子他的心情其实并不怎么好。 而大家却都留意到了,人家叫向暖小霍太。 “好的!” 向暖只得得体的答应着,主管看她没了别的吩咐便退下了,向暖转头看着那群爱八卦的同事,笑了笑:“所以你们知道了?我是有夫之妇,不可能跟咱们温老板有别的关系了?” 同事们有点尴尬的笑着,不过人多的时候总不会冷场,突然另一名男同士胡非站了起来,拿着一瓶酒:“哇!这个酒前两天我好像在一个杂志社见过,价格不菲呢!” “那快点倒上我们大家尝尝啊!” 一下子,五个人把酒杯往中间一放,都激动地等待着品尝那瓶价值不菲的红酒。 而向暖无意间看到温之河,温之河却侧着脸不知道在看什么了。 等他们聚会结束,七个人从酒店里出来,大家一抬头便看到了一辆豪车停在前面。 “霍太,霍总在车里等你!” 工作人员上前,跟站在边上的向暖说了声。 向暖觉得这一幕有点熟悉,不自觉的看向温之河,温之河说:“明天公司见!” 之后向暖又跟别的同事都打过招呼,但是大家坚持要看她上车才走,她便也就钻到车子里去了。 里面的灯光是那种淡黄的暖光,向暖一坐进去便看到了在她对面坐着的男人,他似是也喝的不少,向暖端端正正的在他对面坐好。 车子动,缓缓的驶离了hv!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54 晚安 向暖觉得霍澈的眼神,给她一种窒息感! 但是她没敢说给他听,所以很快她便看向窗外。 春天就这么悄然而至,夜晚的风还带着丝丝的凉意。 “什么时候回来的?” 车厢里终于有了点动静,向暖这才回过头,不知道是因为车厢里太寂静还是怎么的,她的声音也变的温吞了些:“今天下午!” “一回来就去喝酒了?” 霍澈似笑非笑的,在灯光底下的那张脸格外的给人压迫感。 “也不是啊,隔了几个小时呢!” 向暖眼珠子动了动,不太确定要不要跟他对视。 曾经她总觉得有勇气跟别人对视就是胜利的开始,但是后来她才明白,原来并不是什么人都适合对视的。 车子不紧不慢的往前开着,后面车厢里又陷入了一阵沉默。 “春天了!” 霍澈望着窗外低喃了句。 他一身笔挺工整的着装坐在宽大的座椅里,姿态慵懒,再清楚不过的矜贵公子哥模样。 向暖下意识的点了下头,也看着窗外。 窗外的夜景看不清,倒是两个人映在窗上的侧脸格外清晰。 越是靠近小区,向暖才突然觉,他们俩竟然认识半年有余了。 也就是说,他们的协议,再有几个月就到期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 霍澈没让车子开到楼下,到了小区门口他便让司机停了,两个人从车子里出来,向暖下意识的紧了紧外套,抱着自己跟他往里走。 他走的很快,向暖跟的有点吃力,不自觉的心里开始嫌弃他,这男人跟女人在一块走路要不要走的这么快啊?太不可爱了! 不过他很快停下步子,转头去看她,像是在等她。 向暖下意识的就小跑了两步:“抱歉,我腿短!” 霍澈没说话,只是低头去打量她的腿,她穿着深蓝色的牛仔裤,倒是没看出腿短不短来,就是觉得挺细的。 他又看向她的脸上。 一阵风吹过,向暖的头被吹的有些乱了,在嘴角粘着,他抬手去替她将头拨开,向暖仰着头看着他,木若呆鸡。 他的手上有点暖暖的,她没摸过,不过应该是手感很不错的,因为碰到她的脸的时候,向暖清晰的感觉到那骨感的触感。 “风有点大,快走吧!” 或者是暗光下她的面部轮廓太过柔和,那冰冰凉凉的感觉在他的手指尖,收回手后他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就又快走了。 向暖站在那里愣了下,不知道怎么的,好像被撩了下子,他干嘛? 不过脑子里虽然想的多,她面上却很平静,只快步跟上去。 两个人进了电梯,像是以往那样,分别站在电梯两边。 向暖手放在毛线衣口袋里,略微转头,接着头顶的光看着他线条完美的侧颜,霍澈便也去看她。 自从上次霍澈问过她那话之后,两个人再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就感觉很奇怪。 电梯好不容易到了她们那一层,向暖看着电梯打开,如释重负的先站直了身体,只是往外走的时候两个人挤在电梯口。 抬眼,便撞进对方的深邃黑眸里。 两个人对视了几秒,霍澈退后一步:“你先请!” “不!霍总先请!” “不!还是小霍太先请吧!” “好吧!” 于是乎,向暖先从里面走了出来,走的特别快。 霍澈在后面慢悠悠的看着她火急火燎的开锁的样子,她捏着钥匙的手好像在抖。 向暖的确是有点抖,就觉得刚刚他看她的眼神,好特么的暧昧! 还学别人叫她小霍太! 真不知道他脑子里想些什么,昨天她看到霍星的朋友圈里,还是公司聚会,他们俩跳舞的照片,两个人看上去如胶似漆的,怎么转头又来惹她? 霍澈说霍星是妹妹,但是向暖现在很肯定,绝对没那么简单。 “要帮忙吗?” 突然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她一惊一乍的转过头,然后眼神再度闯入他的眼里,瞬间就像是被定格住。 霍澈抬手去,捏着她的手将钥匙轻轻转动,‘咔嚓’一声,门开了! 霍澈淡淡的看她一眼:“好了!明天早上一起吃饭!” “好!” 向暖像个木头似地答应着。 “那晚安!” 到此,他的手还没松开她的。 “晚安!” 向暖就那么痴痴地看着他,半晌移不开视线,木呐的像个大傻子。 霍澈还算满意她的表现,这才低头看了眼两人握着钥匙的手,不自觉的又看她一眼。 向暖不知道他要看什么,只是整只手都暖暖的。 霍澈收回手,笑了笑便转了身。 门自己缓缓的开了,向暖站在那里看着他打开了对面的门,进去后也没回头,只轻轻地又关上了。 终于看不见他。 向暖稍微回神,忍不住抬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胸膛。 这颗心扑通扑通心的一顿乱跳是为什么? 她转身回了房间里,将钥匙放在旁边,然后不得不长叹了一声。 才刚跟温之河清楚了,难不成就耐不住寂寞的又想跟霍总玩玩? 向暖觉得自己有点癫狂,不然怎么会心里一点逼数都没有呢? 那哪里是她可以肖想的男人。 而且谈感情真的太麻烦了,她还是乖乖地做个事业型的女强人吧! 别到时候,感情没谈好,还让自己身心疲惫。 跟温之河分手后,她真的是有那么一阵子整天轻飘飘的,好像随时都能被一阵大风给刮走。 收到温之河的微信的那天,她正在见客户,后来自己跑到洗手间去,边看边哭的像个傻子,他就那么几句话,将他跟胡小糖交代清楚了,可是就那么几句话,就把他们好几年的感情,也给算清出了。 人生,有几个八年可以挥霍? 向暖不打算再跟另外的男人投入八年的时间去谈一段可能会结束的感情,所以这晚,洗过澡后她穿着睡衣在窗口抽了根烟便上床睡觉了。 好像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 不管是向家还是客户亦或者温之河。 向暖以为,经此一次,大概以后再也没什么事是她无法做到从容不迫的了。 —— 早上七点,一阵铃声,吵的正在沉睡的人紧皱着眉头,伸出手臂去摸床头的小闹钟。 只是当她闭着眼就把闹钟给关了,却又听到一连串的铃声,这时候她才不得不爬了起来,顶着鸡窝头闷闷地看着门口。 是门铃!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55 他一向周到 向暖披着件开衫外套便下了楼,只是一打开门后看到的人,她顿时眼睛睁大,然后啪的一声,门被她甩上。 怎么回事? 霍澈? “喂!向小姐,已经七点多了!” “给我几分钟!” 向暖隔着门跟他说道,然后匆忙的就往里跑。 十分钟后她穿戴整齐的又从楼上拖拉着拖鞋跑下来,给他开了门。 “其实我更喜欢你刚刚那身打扮!” 刚刚她虽然披了外套,但是里面的吊带睡衣,很性感,尤其是露出来的锁骨,简直叫他身上一紧。 向暖扯了扯嘴角,要笑没笑出来,便问他:“你怎么这么早过来?” “早饭!” 霍澈抬手给她看他拎着的漂亮盒子。 向暖早忘记昨晚答应今天早上要跟他吃饭,但是他人已经如走在自己的家里那样,到了她餐厅,去摆弄那些一次性的食盒。 向暖看了会儿,就去刷了个牙,两只眼睛挤了挤眼角的眼屎,然后又洗了个手,确认自己不算太糟糕才又从洗手间出去。 开饭! 霍澈将一份粥给她打开,送到她眼前,抬眼看着她没带妆的样子,心里竟然感觉很自在。 向暖喝了口粥,眼睛红红的,鼻尖也有点冒汗。 “你平时都起这么早吗?” 向暖问他,才觉,自己嗓子沙哑。 难道是感冒? “早吗?” 霍澈不知咸淡的问了声。 “早啊!我最近这么早可能起不来!” 身心都需要放假。 “你干嘛不直接说我打扰你早上的睡眠了?让我明天晚点过来!” 霍澈低头夹了个小笼包,吃之前问她。 向暖想了想,只乏乏的笑了笑。 手机又想起来,向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到是温之河的号码,她下意识的看了霍澈一眼,跟他说:“是温之河!” 霍澈没说话,只低头吃他的早饭。 “喂?这么早什么事?” “我今天带他们几个出去趟,你刚从外面回来,先休息几天?” 温之河电话里问她。 “嗯!那我休息几天吧!” 向暖觉得自己的嗓子特别难受了,不过也不愿意多说。 “行!那保持联络!” “嗯!” 向暖很快挂了温之河的电话,只是刚要吃东西,突然一只手覆在她额头上,她呆住。 “有点烫!昨晚又着凉了?” 那低沉的声音,更像是个魔咒一样,将她的身心围堵,震慑心神。 “先吃饭,吃完饭吃点药你再继续睡吧!” 霍澈将手拿开,又继续吃东西。 向暖没敢抬头,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珠也被翘密的长睫给遮住了,所以霍澈没看到她心里七上八下的。 三十八度三,她躺在床上看着体温计上显示的数字,无奈的叹了声,望着屋顶开始呆。 霍澈从外面端了水跟药进来,便先听到了这一声叹息,还有…… 她昨晚又抽烟了!屋子里有没散去的烟味。 “起来把药吃了再睡!” 霍澈走过去在她床边站着,向暖平和的看着他眨了眨眼,然后又认命的爬起来。 这场景也有点熟悉,在南方的时候,他好像也是这样喂她吃药? 接受一个人的好意实在是太容易的事情,而她向暖,没有接受别人好意的这种习惯。 向暖喝完药后又躺下:“麻烦你帮我把窗帘关上好吗?” 霍澈拿着水杯去帮她关窗帘,才看到旁边的高几上放着的烟灰缸里,有一根烟蒂。 直接忽略掉,关了窗帘他便出了门。 向暖感觉房间里渐渐地黑了,心里倒是放松了些。 “有事就打我电话!” 他的声音却突然又传入耳朵里。 “好!” 向暖答应着,然后,终于获得平静。 —— 快中午的时候如思才来,摁了门铃,然后整个人都愣住,因为,竟然是霍总给她开的门。 “呃!我敲错门了吗?” 如思下意识的往对面看了眼。 “没错!” 霍澈没有刻意的解释太多,让她进去后他便把那份报纸放下了,然后离开。 如思跑到楼上去,把向暖从睡梦中摇晃起来:“喂!你们俩现在展到什么地步了?为什么会是他给我开门?你怎么了?做了一晚上吗?” 如思丢下她,去开了窗帘,再回去的时候想检查向暖的身体,向暖已经清醒:“大姐,你能不能别想象力这么丰富?我烧了,他照顾了我一会儿而已。” 如思…… 看向暖的模样不像是撒谎,如思安静下来,然后又不自觉的打量她:“你怎么突然病倒了?” “鬼知道!” 跟温之河分手这么久了,好像身体才给出反馈一样! 真是反应迟钝! “唉!你,没事吧?” 如思看她躺在床上蔫蔫的,有点过意不去,本来俩人年前就约好了,年初一俩人就出门玩个痛快去,可是她却临时改了主意丢下向暖一个人在城里。 “没事啦!烧是排毒!” 向暖说着,自己都笑起来。 “唉!就怕你不是单纯的生病,也是我不好,答应陪你出去散心的嘛,结果又……” “你今天怎么回事啊?一点都不像是你!” 向暖好奇的看着她,依旧是那么沙哑的嗓音。 “我跟徐毅成分手了!” 如思低着头说了句,摸着自己的手呆。 向暖只那么好奇的盯着她,她一直以为如思跟徐毅成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但是现在看来,是早就戳破了。 “你跟他提结婚了?” “不是啊!就中间接了个广告,跟男明星亲了下,然后他就不高兴了,说不喜欢我拍戏什么什么的。” 如思嘀咕着,越想越气。 “所以,他是想要养你?” 向暖坐了起来,靠在床头问她。 这么说的话,如思的小脸又红了红,点了下头。 “可是老向啊,你也知道,咱们这个年纪,光是靠男人,自己不赚点钱是不行的啊,我又不是真的想跟他交往,又不是真的想当一个好老婆,我就是想找个长期的,稳定的饭票嘛!他那样,搞的我浑身都很不得劲。” 如思跟向暖说着。 向暖没的话好说,因为如思得自己从自己那套理论里走出来。 “你跟温之河八年都能散了,这世界上,大概最不可靠的就是爱情!或者爱情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情,谁愿意为了一瞬间的心花怒放赔上自己一辈子?他要是打着想要让我爱他爱到要死要活的,反正绝无可能的。” 如思又说道。 向暖默默地听着,总觉得如思心里其实是很反驳这些话的。 向暖的手机响了声,两个人下意识的去看了眼,向暖温热的手指将手机托了起来。 “喂!霍总照顾的这么周到吗?” 如思冲她挤挤眼! “他一向都挺周到的!” 向暖知道如思在想什么,但是他一向就是个好人啊,从婚礼到现在,他一直都是个老好人。 向暖觉得这并不足为奇,就是他找人来家里给她煮午饭这件事! “才怪!他可没对我这么好!” 如思用肩膀碰了碰向暖的肩膀。 向暖叹了声:“他不是还赞助你的新电影了吗?” “那怎么一样?那都是因为你好吗?若不是你是他老婆,他会管我?他认识我是谁啊?” 如思立即说明。 “刚刚还说我们这岁数是不会再爱的要死要活,这会儿又窜动我跟霍澈吗?” 向暖便看着她问了句,问完后俩人都笑了起来。 “算了吧,与其在男人身上浪费太多时间,还不如多赚点钱,再说了……” 向暖突然又沉默了。 如思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不说了?” “我们的协议也快到期了吧!时间过的这么快!” 向暖不无感慨的说了句,温柔的眼光看向窗外的暖阳。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56 霍总自己加微好友 北方的春天,万物复苏,死气沉沉的人也像是获得新生。 一眨眼来到妇女节,向暖说温之河包了同事们这一年的卫生棉,两个女生快乐的差点飞起来。 温之河在她身边站着,低声问她:“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我送的话,多无趣?而且还有比这更实惠的奖励吗?” 向暖也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反问他。 温之河想想,没再说什么,只是眼下看着她的肌肤渐渐地又恢复了以往的弹性,总算是,恢复过来了吗? 他想去抓她的手,可是手还没碰到,他便想起来,他们分手了,她才走出分手的阴影,所以手又放到了裤子口袋里。 中午两个人一起在附近的餐厅里吃饭,温之河问她:“五一假期要不要找个地方去玩玩?” “如思约了我出去,不过不知道到时候她是不是又要变卦!” 向暖说着就真的担忧起来,自从如思跟徐毅成有了关系之后,好像经常放她鸽子了! “不如一起去如何?一个团队一起去爬爬山什么的。” 温之河提议。 向暖又看了他一眼,然后摇了摇头:“好不容易熬到假期,还要我天天看着你们的脸,还是算了吧!我想清静清静!” 温之河料到她会拒绝,便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转头看着外面树枝上的新芽,忍不住又说了句:“很快夏天便会来了!” 向暖便好奇的往外看了眼,不知道他看到什么那么感慨。 “你跟某总的协议也快要到期了吧?” “最近如思说想要给我介绍一位唱歌的,就是那个,唱我以为很爱你的,我想试试!” 这顿饭向暖其实吃的挺从容的。 而且一想到她跟霍澈将在夏天的最后几天解绑,心里也轻快起来。 忍不住想,或者今年是自己的幸运年,一开工就顺利拿下一个大单子,然后再回归单身,想想都觉得要幸福昏了头了! —— 霍氏集团办公大楼。 “霍总,事情查清楚了,是向暖干的。” 霍星从外面进了霍澈的办公室,将一份材料送到他面前。 霍澈抬了抬眼皮子,看了那材料一眼,然后只将材料拿到旁边放着:“你先去忙别的吧!” “你就不管吗?她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老张一直是他们部门的核心人物!” 霍星有点生气的质问。 霍澈这才把自己的钢笔给扣上盖子,然后抬眼看她,凤眸里含着淡淡的笑意:“被挖走的都不值得可惜!” 霍星吃惊的看着他,被挖走的都不值得可惜? “你先去忙吧!” 霍澈又低头开始看文件,霍星却嘴里有点没滋没味的,她不懂,她老板,她大哥,什么时候这么好脾气了? 三年前有家猎头公司将他的一员猛将挖走,她还记得没过多久那家公司连同被挖走的那个人就没饭吃了,而现在,他竟然说什么被挖走的就不值得可惜? “是!” 霍星不情愿的从他办公室退了出去,霍澈这才又拿起来那份材料看了眼,不自觉的冷笑,心想他们小霍太真是干起来毫不手软啊! 不过这事,其实他前阵子就已经有所耳闻,不是不当回事,只是小霍太干劲十足,他也不好做什么。 拿起手机给她打电话,“冰箱里还有食物吗?需不需要我先去买菜?” 向暖正抽着烟在享受下午的阳光普照呢,听着他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软软糯糯的那种感觉,不过她笑了笑,吹了一口烟雾,道:“晚上有个约会,不给你当煮饭婆了!” 约会? 才跟温之河分手没几天就又去约别的男人了? 霍总不太开心的皱起眉头来,“什么约会啊?不会是有了新对象吧?” “差不多,我先挂了!有事!” 向暖懒懒的看着窗外的光晕,挂了霍澈的电话。 霍澈却是薄唇轻启,半晌都没闭上。 这女人真是,就没有空窗期吗? —— 晚上向暖被帅哥送回去的,两个人在电梯口分别,向暖猜测这位帅哥是想要上去坐一坐,但是她总觉得不妥,就只点点头说了再见。 电梯一开,向暖低着头往里走,进去后一抬眼便看到那个高大的男人,不自觉的怔了怔:“咦!你这是,出去还是回来?” “忘了摁上升键!” 他靠着梯壁淡淡的一声解释。 向暖好久才反应过来,他大概是刚回来。 “霍总今晚哪儿吃的呀?” 向暖好心情的跟他聊天。 “没吃!” 霍澈还是那么淡淡的,脸上的神情可以用冷若冰山来形容。 向暖真想去摸摸他的脸看看是不是真的跟冰山一样冷,总觉得他那表情不得劲。 “小的给您煮碗面?” 向暖便又笑嘻嘻的问他。 “嗯!” 霍澈懒懒的看她一眼,这会儿才觉得有了点精神。 之后向暖真的给他煮了一份西红柿鸡蛋面,里面加了些牛肉丁。 “其实我虽然会煮饭,但是也很少自己整天在家煮饭的,平时都是在外面随便吃点,所以你最好是有心理准备,别等我太久啊!” 向暖小声的提示他,生怕他误会什么。 霍澈眼都没抬一下,也不吭声,只安静的吃他的晚饭。 向暖觉得他有点奇怪,但是大佬的心理不好揣摩,她便坐在他对面开始刷手机,安静的陪着。 微信上弹出来一条好友添加,向暖想了想,自然知道是刚刚送自己回来的那位帅哥,想了两秒便加了。 “喂!霍总,看这位帅哥如何?” 向暖打开那位帅哥的头像,把手机放到霍澈眼前。 霍澈抬了抬头,眸子半眯着,气场冷冽。 “我脸盲!看不出好坏!” “……” 正在向暖想要收回手机的时候他突然摁住:“我用一下!” 向暖没说话,反正他就在她面前。 不过她真没料到,他是添加了她的微信好友。 等他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来确认添加后,又反复看了两个人的手机,确认都已经成为对方的好友,将手机还给她。 向暖手都没抬,只是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盯着手机上。 还能这样啊? 自己就把好友添加了,也不问当事人同不同意! 好吧!反正她是没什么好不同意的! 不过加了大佬的微信后,向暖觉得肩膀有点沉重。 “老板也用微信的哈!” 向暖玩笑似地说道。 “不怎么用!” “……” ------题外话------ 求收藏,加入架,加入书架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57 这么快就投入下一段恋情? 饭后。 “今晚就是跟这个人去约会?” 霍澈往椅子里一靠,清清凉凉的嗓音问她。 “也不算是约会,第一次见面!” 向暖想了想,回他。 向暖现在其实有点想要抽一根烟,但是又怕霍总不高兴,其实她想跟他商量商量的,能不能就只抽一根,但是最后她还是没说,忍着。 “你跟温之河才结束没几天,这么快就想投入下一段恋情?” 霍澈睨着她继续问,倒是自己从口袋里掏出烟来点了根。 向暖看着他手指间夹着的烟,真的有那种想去抢来的冲动,但是最后还是克制住。 “听说治愈失恋的最好方法就是快速投入到另一段感情。” 向暖不咸不淡的回了句,然后起身去把碗筷拿回厨房,开水洗。 不过自从霍总把家里的水龙头都换成恒温的,真的有点喜欢上碰水了。 霍澈抽了口烟,鹰眸半眯着看着她刚刚坐的地方。 该死的另一段感情? 霍澈转眼去看她的背影,更是恶狠狠地抽了口烟,心烦。 向暖将厨房收拾好又出来,看他还坐在那儿呢,神情颇为霸道不好惹。 向暖把椅子放好,没再坐下,扶着椅背问他:“霍总吃饱喝足还不回去休息吗?我可是要休息了!” 霍澈又看她一眼,更心烦了! —— 那晚他走了以后向暖自己躲在卧室里又抽了两根过了过瘾。 很快就到了五一假期,到处都已经一片暖色。 那天上午向暖托着行李箱从家里出来,照旧又遇到了霍总,抬头便对他微笑:“霍总早啊!” 霍澈低了低头看着她的行李箱,又看她:“去哪儿?” “咦?之前没跟你说吗?假期跟如思飞一趟意大利!” 向暖以为自己跟他说了。 霍澈点了下头,两个人进了电梯,霍澈手里握着车钥匙看着她的行李箱。 “这几天我不在,自己好好吃饭哦!” 向暖玩笑着柔声叮嘱他。 霍澈这才笑了下,只问:“这次是不是也不需要我送?” “我已经叫了车在小区外等了!” 向暖笑笑。 霍澈点点头,脸上的笑意又淡了下来。 “我从小就这样,独来独往惯了,那个,你们朋友间都流行这么送来送去的吗?” 向暖留意到他不太开心,便委婉的询问他。 霍澈…… 他的车子其实没停在地下车库,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他就是不愿意跟她一道出去了,然后直接到最底层。 而向暖拖着行李箱还不等走到小区门口,他的车子已经超过来,看到她连慢都没慢一下就直接走了。 向暖不由自主的深吸一口气,心想大佬的心思真难猜啊! 如思跟向暖分别从两个地方乘机到意大利,辗转几个城市开始了她们的狂欢假期。 如思是那种喜欢微博朋友圈的人,但是向暖不是,所以一连两天,霍澈只是从徐毅成他们口中得知那两个女人去了哪里,霍澈有生以来第一次一天之内刷了n遍朋友圈,然后气恼的把手机丢在一旁。 那晚徐毅成他们一块出去喝酒,陆志明带了个女模特,刘凌冬却带着霍星。 徐毅成跟霍澈坐在里面,两个人看到那位长腿女模的时候倒是没什么大惊小怪,陆少爷一向好这一口,就是看到霍星的时候徐毅成才轻轻笑了笑:“我们单纯的霍小妹也出来消遣?” “跟你们消遣我怕什么?” 霍星一点都没在意的压着自己的裙子坐在旁边。 刘凌冬无奈的叹了声,在她外面坐下。 “咦,咱们小霍太跟如思小姐还没回来?” 陆志明坐下的时候看了眼那两个单着的男人问了声。 霍澈没说话,捏着只酒杯不知道在想什么,倒是徐毅成:“正玩得开心呢,怎么舍得回来,我说要不然咱们也出去玩几天?不然都显得脱轨了!” “那也得往外跑,反正国内肯定是无处可去了!堵得要死!” 陆志明提到。 “也不是啊,前段时间咱们霍总不是买了个小岛吗?现在去应该还不错!” 刘凌冬想到便说了。 “我不去了,你们要去的话就去吧!” 霍澈淡淡的一声。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劲?留在这里苦等?你没看她朋友圈吗?我看她一时半会回不来!” 徐毅成提醒他。 “把你手机给我!” 霍澈眼眸一动,转瞬就要了徐毅成的手机,一打开他的朋友圈才现,那个女人真的玩的挺疯,一到国外完全变了个人似地,这是走欧洲风了? 鲜艳的围巾,瞩目的墨镜,大红唇,不仔细看,都要辨认不出来。 她们去了水城威尼斯,霍澈只看了如思的朋友圈,然后将手机扔给徐毅成:“明天一早,出!” 众人吃惊的看着她,陆志明身边的女人小声问陆志明可不可以带她去,陆志明当然表明没问题了。 霍星也表示:“我也想去!” “想去就一起去,不过你要是有会煮饭的女朋友,带几个去最好了!” 徐毅成突然想到。 而一说到煮饭这种话题,大家立即想到小霍太。 “可惜咱们小霍太不在,有她在,咱们饿不着!” 陆志明搂着女伴说道。 “她是你们的保姆吗?要给你们煮饭吃?” 霍澈冷冷的一声。 霍星这一刻,心里默默地下定决心,要学一学煮饭这门手艺,怪不得人都说要管住一个男人的心先要管住一个男人的胃,难道霍澈是因为向暖会煮饭才对向暖另眼相看的? 同是女孩子,霍星不想自己哪里比人家差。 “那就这么说定了吧,明早八点,咱们在西边的码头集合!” 徐毅成说道,然后又看向霍澈:“你觉得呢?” “你们定!” 霍澈不太在意的说了声,还没去就已经觉得无趣。 他也不知道自己抽什么风,自从向暖问他是不是朋友之间流行那么送来送去,他真的就一点都不开心了,那女人一向是最聪明的,怎么会也有蠢的要死的时候? 还是她在感情方面蠢? 可是她有时候看着挺敏锐的,他有什么小动作她好像都能理解,不像是这方面很蠢! 回去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关了灯躺在床上不知道怎么的,一片寂静里就拨了她的电话。 向暖那时候正跟如思要去吃晚饭,听到手机响看到是霍澈,疑惑他这个时间给自己打电话干嘛,接了起来:“喂?”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58 打错了 “打错了!” —— 隔天徐毅成跟霍澈一行人真的去了岛上度假,海上运动向来是男士们的最爱,冒险又刺激,女孩们穿上泳衣,一个个也是活色,生香。 当然,这之中,霍星并不比别的女孩身材差。 消遣起来,一个假期过的也快! 只是也如徐毅成所说,向暖跟如思果然在假期结束之后没能立即赶回来,两个人的工作本来就都比较自由,一旦安排妥当,多玩几天都没什么问题。 直到五月过去了一半,如思在米兰跟向暖还有一位男性朋友一起喝咖啡被拍到,如思被经纪人催的要命,才不得不跟向暖返回罗马,先血拼了两天,依依不舍的回国。 两个人虽然都走的vip通道,但是一出来便分开了。 因为媒体像是苍蝇一样盯在如思身上,你距离她太近很有可能会负伤。 向暖又一向不爱热闹,所以她们俩一块出去玩,向来都是一下飞机就各走各的了。 因为一块喝咖啡的男士跟如思坐在一块,当时俩人正好对视着被拍了,那张照片直接把向暖切掉,便成了著名影星如思在外跟外籍男友度假。 当然这是好听的,还有说她被包之类的,反正怎么噱头比较大怎么来。 但是今天如思没有被围堵,一出来便有几个黑衣人来保驾护航,而这都不是她公司的人,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以为自己被绑架了! 好在上车前保镖说他们是徐总的人,如思才放松下来。 向暖则是打车回了公寓。 这一天累的,一回去便倒在沙里瘫着,仰头看着自家屋顶,不自觉的就呆滞起来。 这只是她舒舒服服放松自己的一种方式! 一回到城里,便感觉到一种铺天盖地的暖朝着自己袭来,特别压抑。 可是始终要收心,明天又要工作不是吗? 后来她收到如思的微信,说自己在她楼下,向暖看了眼手机,笑了笑。 没想到徐总这儿竟然成了如思的避风港,她们俩竟然跟两个关系那么好的男人扯上了关系。 向暖突然想起那个黄昏的电话,他说他打错了! 或许吧!说不定手滑拨错号码。 向暖继续望着屋顶呆,然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在醒过来已经是深夜,饥肠辘辘,眯着眼去厨房找了点吃的随便塞了两口,便拖拖拉拉的去了楼上。 —— 翌 清晨! 阳光从窗口折射了进来,将床上的人笼罩住。 向暖被照的眯着眼,纤细的手指去挡住眼前的光芒,渐渐地清醒了过来。 已是七点多。 向暖看了看手机后便爬了起来,不自觉的闷笑了声,这一晚睡的有点死。 嗓子也有点不透气,她难受的爬了起来,洗漱! 如思打电话她没接,便直接到她楼上去敲门,也没人应,正在她要走的时候,一转头看到对面的门开了,一激动,抬了抬手:“嗨!霍总早呀!” 霍澈抬了抬眼看她。 正巧向暖洗漱后穿着睡衣披散着半干的头从楼上下来,一抬眼就看到不声不响进了她家的两个人。 如思也是惊呆了,一转身就看到向暖那纤细的小身板:“你洗澡了呀,刚刚我们敲门没人应,霍总拿钥匙开的门!” 如思说着就忍不住精彩万分的眼神看着她,那眼神分明在说霍总竟然有你家钥匙哦! 向暖愣了愣,装着平静的走下来,心想幸好自己穿的是睡衣套装,一套宝蓝色的睡衣睡裤。 霍澈只想看她一眼,却没料到一眼就有点再难移开眼神了。 “你们俩倒是挺早的!可是我今天早上不想煮饭!” “我快饿死了!” 如思要哭。 向暖哼笑了声,去厨房倒水。 如思便跟了进去,在她耳边小声嘀咕:“老实交代,他为什么有你家钥匙,我都没有!” “这是他的房子啊!” 向暖无可奈何的提示。 她有要过钥匙啊,可是他三言两语就把她打了,钥匙还在他手里。 如思不信任的瞅着她,似是一定要听到自己想听的答案。 “是真的,不信你自己去问他!” 向暖哑着嗓子,拿水杯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她们俩正打算点外卖,听到有人敲门,俩人齐齐的往外看去。 很快,刘凌冬拎着早餐到了餐厅。 俩女人都疑惑的看着他,他笑笑:“两位美女早,我们老板请客!” 但是老板人已经不在这个房子里了,如思跟向暖出去,他已经走了。 如思看着早餐,然后一边打开包装一边嘟囔:“没想到霍总还是个热心肠的人!” 向暖…… 甚至都没好好打声招呼,向暖有点过意不去,早饭后便给他了条微信:“感谢霍总早餐!” 很快她便收到一条。 “客气!” 向暖这边备注的霍澈是人美心善的霍老板,霍澈备注的她却是小霍太三个字。 所以当霍澈在楼下收到那条感谢微信的时候,旁边吃早饭的人都在看他的手机,再看他的眼神都跟看怪物一样。 霍总竟然备注向暖小霍太!这操作,骚! 向暖没再给他回别的,觉得这样便是打过招呼了,又在家休息了一上午,确定恢复了力气,下午便去了公司。 —— 大家都挺忙的,倒是温之河难得的在办公室看材料,听到脚步声便抬了抬眼,看到是她回来,不自觉的勾起唇角:“回来了!怎么不在家多休息阵子!” “我怕越是休息越是颓废啊,最近怎么样?” “嗯!这几个都挺能干的,你呢,玩的开心吗?” “如思一天能十条朋友圈,你会不知道我们开不开心?当然是开心啦!” 向暖笑笑,却是笑容很快敛了去。 在机场购物的时候,她不知道怎么的就拿起男士的东西去看,只是看后才想起他们已经分手了! 习惯,真是可怕的事情! 向暖难免失神,不过她知道,总有一天,她会把跟他的那些习惯都忘掉。 “咱们买的那栋房子,卖掉吧!” 向暖想起来这栋房子,总觉得是心事。 “现在卖掉?是不是不太是时候?现在房价疯涨!” 温之河抬眼看着她,只是眼里闪过些疼痛的情绪。 “那你的意思是,留着让它继续涨?” 向暖其实也有过这样的打算,就怕他不高兴。 “反正房子卖掉的钱是我们平分。” 温之河说道。 向暖没再说什么,虽然他们不是炒房一族,但是明显这也的确不是卖房的最佳时机。 “晚上一块吃饭?” 温之河又提议。 向暖抬眼看了看他,摇了摇头:“还是算了,这几天一直在外面吃饭,怀念家常饭了!” “那,去我家?我是说,大家一块!” 温之河又说道,在看到向暖疑惑的眼神的时候她又解释了句。 向暖还是拒绝了,过两天便要去谈客户,这几天她想养精蓄锐。 温之河没再勉强她,下午两个人谈客户谈了一下午,中间两个人都抽了几根烟,后来五点多,在大家回来前向暖便已经离开了。 如思给她打电话:“我进摄制组了,要记得想我哦!” 向暖接完电话后心情还不错,这世上,果然都是忙忙碌碌的人。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59 背后突然出现的人 路上向暖又收到几条微信,才现自己加入了一个小群体里。 整栋楼的人都问她今晚煮不煮饭,还说霍总要是不许他们去吃,就把霍总踢出群。 向暖车子拐入超市那条街,去买菜。 买完菜将单子给霍总,并附上信息:“霍总别忘了报销!” 没过多久她就收到一笔转账,还有附赠信息,“剩下的是给小霍太的小费!” 所以收了小费的人,便决定今晚好好地做顿饭。 却没料到她车子刚停好,陆志明就出来接她,看到她下车后对她笑了笑,说道:“奉命来给小霍太当服务生。” 向暖打开后备箱,陆志明主动去帮她提东西,两个人一同上了楼。 “都放厨房吗?” 陆志明问她。 “嗯!” 向暖答应着,然后一个煮饭,一个在旁边玩手机,适时地往群里照片。 “小霍太已经开始煮饭了,哥几个怎么说?” 陆志明了向暖穿着围裙洗菜的照片,她长长地头拢到后面,看上去格外的贤惠。 “问霍总啊!” “霍总不话,我们不敢去啊!” 于是半个小时后,向暖蒸上了陆志明买来的大螃蟹,陆志明却起身:“美女,突然有点事,得先走了!” 向暖不解的转头看他:“不在这吃晚饭了吗?” “我们哪敢啊,真想跟你吃饭的另有其人!” 陆志明笑了笑,然后跟她古德拜。 向暖心里却不知道是哪根弦被人碰了下,想跟她吃饭的另有其人? 谁? 七点多,她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口西装笔挺的男人,心跳如雷。 “听说这儿有聚餐?” 男人往里看了眼,里面静悄悄的,不过有饭香味。 向暖松开门把手,只浅浅一笑:“是去什么重要场合了吗?” “嗯!” 霍澈说着话走了进去,然后转头看她:“有我的碗筷吧?” “反正我自己吃的话,估计得吃三天三夜吧!” 向暖想了想那一锅大螃蟹。 “没事,等下我们吃完把凉的都给他们送过去,看他们敢不吃!” 看到小霍太那失魂落魄的样子,霍总很体贴的提到。 只是他言语间透出的温柔体贴,让向暖不自觉的眨了眨眼,只得垂着眸笑了笑:“快去洗手入座吧!” 她说着低着头往厨房里走,将菜都端上桌。 这就是陆志明说的另有其人? 向暖觉得自己被耍了! 忍不住用拳头捅了捅自己的心口,对自己说:“向暖,你给我出息点行不行?” 霍澈洗完手过去的时候她正在解围裙后面系的扣子,不小心弄成了死扣,她皱着眉头解了一会儿,手腕都累了。 “我来!” 背后突然出现的人接过了她的活。 向暖缓缓的松开手的时候,手无意中碰到了他温凉的手指,耳廓一阵泛红。 两个人隔着太近,近到向暖不敢呼吸,近到他低眸就能闻到她身上的冷香。 房间里不知道怎么的,安静的让人脸红心跳。 向暖不自然的低着头,感觉着背后的人将自己眼前的光都给罩住了。 “好了!” 在向暖一颗心怦怦怦快要跳出来的时候,他终于说了句。 向暖如释重负的低着头侧了侧身:“谢谢!” 迅速去将围裙摘下来放好,头都没抬一下。 入座后向暖给他盛了汤:“他们都去哪儿了?我是说徐总他们。” “不清楚,可能是去外面喝酒了吧!” 霍澈接过的时候回她。 “那你怎么不去?你们不是向来走到哪儿都一起的吗?” “你听谁说的?只是经常聚在一起而已,何况……” “嗯?” 何况我们好久没有一块吃顿饭了! 霍澈只是望着她笑了笑,并没有说出这话来。 向暖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觉得有点尴尬,就低头喝汤了。 霍澈现桌上热腾腾的螃蟹她都不碰,便拿了一只到自己那里,剥开。 向暖见他那么细心的挑肉,忍不住妒忌了吧,这人吃个饭也这么讲究,真让人…… 唉! 可惜自己没有再恋爱的打算,不然一定收了他。 “呐!可以吃了!” 霍总突然将自己的盘子送到她眼前。 向暖吃惊的看着他,她以为他是给自己剥的。 “趁热,快!” 霍澈看她那呆愣的眼神,催促了一声,但是声音还是温润。 “谢谢!” 向暖不无尴尬的答应了声,这晚,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连吃了三只大螃蟹。 霍总也乐的去为她服务,自己吃了一只,把剩下的往旁边一推:“等晚一点我送到毅成那里去!” “他买的吗?” “朋友送的!” 他想了想,只这样回答她。 向暖信以为真的点了点头,过了会儿才想起重要的事情来,便对他说:“我给你买了个小礼物!” 霍澈诧异的看她,她站起来:“你等会儿!” 她上楼去拿了一个方形的小盒子下来,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放到桌沿上:“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霍澈看着那个盒子一会儿才慢慢拿了起来,打开后,里面是一个没什么特色的黑色钱包,但是…… 他闷闷地许久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那个钱包若有所思。 “是一个小众的意大利品牌,不过手感还不错,不喜欢?” 向暖以为他是不喜欢了,一阵子不见他说话。 霍澈这才稍微抬了抬手上的钱夹,只淡淡一笑:“不是,很喜欢!” 向暖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感觉不到他有什么喜欢的,只见他将自己口袋里的钱包拿了出来,将里面的人民币跟证件都装在新钱夹里。 “其实你不用这样的,如果不喜欢也没关系,我……” “到了我手里的东西,你总不是还想要回去吧?吃饭吧!” 霍澈将新钱包装在口袋里跟她说道。 向暖…… 她就是觉得,这段时间他帮她很多忙。 完全没有想过会弄成这样,好像自己逼着他接受了那个钱包。 “怎么想到送我礼物?” 霍澈又问她。 “你帮我那么多!” 其实那天如思去给徐毅成买礼物,便问她要不要给霍澈也买一个,她没送人礼物的习惯,随意拿起一个钱包来摸了摸,便有点放不下了,质感是真的好,只是她以为霍总肯定是不稀罕的。 霍澈不无失望的笑了笑,若有所思的捏着酒杯抿了点红酒。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60 说你不过是他报复继母的棋子 那晚后来,霍澈在床上捏着钱包翻来覆去看了好久。 当然答案并不是他想要,那他想要的是什么? 幽暗的房间里,他深邃的眼眸微滞。 —— 那天向暖跟如思在外吃饭,如思问她:“你跟你邻居最近展怎样?” “嗯!我们现在应该可以称得上是好邻居了!” 向暖想了想,肯定的回答。 如思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她,忍不住笑她:“喂!谁跟你说什么邻居不邻居了?我是问你,你们俩感情方面进展如何?” 向暖抬眼看她,不解! “你真的该考虑考虑霍总,说不定这个男人就是你后半生的依仗呢!” 如思提醒她。 “哼哼!” 向暖只干笑了声,没说别的。 谁能成为谁的依仗?更何况还是大半生! 不过两个人正吃着饭呢,突然有个侍应生到她们那里说:“太太,霍总在楼上应酬,问你能不能上去帮个忙?” 向暖听后翘密的长睫颤了颤,然后看向自己对面坐着的女人。 “去吧!不用管我!” 如思立即会意。 向暖便随着侍应生去了楼上的雅间,她一进去霍澈便站了起来,合着西装把她揽到怀里,客气着介绍:“我太太向暖,这两位是c城来的景先生跟他太太,我们最近有合作!” 向暖有点意外,但是已经被他纳入自己的范围内,她便客气的点了点头:“景先生,景太太!叫我向暖就好!” 景峰跟赫连好打量了她一下,赫连好笑道:“朋友都叫我小好,不过按年纪你应该叫我好姐姐!” 向暖尬笑着,坐在霍澈身边的位置。 “早就听说霍总娶了位如花美眷,今日一见果然气度非凡啊!” 赫连好又说道。 “景太太夸你呢!” 霍总接着话茬看着身边的女人说了句。 向暖早已经不自在的脸红,看他的时候眼睛有点模糊,心想,呵呵! “景太太过奖了,我也只是个世俗的人!景太太是做什么的?” “医生!” 赫连好回她。 向暖听了点点头,“好职业!” “我是妇产科医生,以后要是有需要可以找我啊!不过我想在这天边应该没有霍总找不到的名医,大概用不到我。” 赫连好很健谈的聊起来。 向暖心想妇产科医生?她能用的到? 生孩子什么的,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也说不准!” 霍总手臂搭在霍太太的椅子上,跟她贴的很近。 向暖总觉得他靠她过分近了,近到她一呼吸就能感觉到他怀里的暖气。 这大夏天的,实在是没必要啊! 但是霍总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没变。 “听说霍太太是猎头,有没有挖到霍总的人?” 景峰颇感兴趣的问。 向暖还在霍总那句也说不准里没回过神来,景峰这句话更是叫她犹如雷劈。 “不止一次,前不久她才刚又挖走我们技术部一名骨干,不过正如她说的,能挖走的都不值得可惜。” 霍总更是健谈起来。 向暖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都知道! 呵! 霍总才是好气度呢,竟然没跟她计较! “那就是夫妻感情真好啦!” 赫连好端着酒杯抿了点,然后又看着向暖跟霍澈之间那点微不足道的距离,作为一个过来人,她自然一眼就看得出向暖在跟霍澈保持距离,但是更看得出,这个男人有意要靠近向暖,心想,说不准这顿饭他们夫妻都是被利用的人,霍总只是为了让向暖陪他吃顿饭而已,不过她倒是也不在乎。 吃过饭后霍澈跟向暖送走景峰跟赫连好,霍澈转眼看着陪他站在电梯口的女人:“真没想到你会来!” “嗯!我也后悔莫及!” 他那声我太太,真真的让她浑身不自在! 为什么他说出什么话来都那么从容呢?就好像他已经那么称呼过她很多遍一样。 “那也晚了!” 霍澈回了句,然后又跟她从另一边下楼。 “他们看上去不像是生意人!” “嗯!的确不是生意人,只是我在c城的生意有点意外要经过那位景先生的手!” 霍澈解释着。 向暖下意识的就想问他遇到什么意外,但是转念却只点了点头。 “下午做什么?” 霍澈到了楼下问她。 “去公司吧!” 向暖拉了下包包带子。 霍澈眯着凤眸没再多问,点点头:“那晚饭时间见了!” 向暖觉得这话有点奇怪,但是也没现破绽在哪儿,就跟他道了声拜拜走掉。 霍澈却是站在那里看她的背影许久,她不太喜欢别人跟她走的太近,那么,就适当保持距离。 向暖下午的确去了公司,却在公司里见到了向平渊,温之河看到她来以后便站了起来:“你父亲来找你的,我先出去!” 向暖点了下头,然后走过去坐下在温之河旁边的位子,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一阵子不见,他好像又苍老了许多。 “有什么事?” 向暖直奔主题。 “还能什么事?现在公司的问题解决起来,处处碰壁,你弟弟又整天给我找麻烦,向暖,要不你去公司吧!” 向平渊低着头唉声叹气的嘟囔着,然后抬眼看向暖。 去公司? “你弟弟虽然进了公司却是什么都做不好,没让你毕业后去公司的确是我的失误,现在给爸爸一个机会,弥补这个失误,咱们父女俩一起努力,以你的聪明才智,肯定公司会迅速好起来。” 向平渊带着几分悔意跟她说起来。 “以我的聪明才智?我有什么聪明才智?还是你不知道周诺最怕的就是我进公司?” 向暖反问。 “她是妇人之见!” 向平渊低着头说道,心里想着当年要不是周诺阻止,说不定现在公司也不是这个情况。 向暖的经营手段他不知道,但是就凭她这几年出来创业的业绩也可以看出,她的确有生意头脑。 “我当初改专业的时候便已经有了离开向家的打算,我不会去的!” 向暖看着向平渊的样子,总觉得向平渊这段时间老的太厉害,也许正如向励说的那样,公司已经到了那种无可救药的地步? “向暖,连你都不帮爸爸,那爸爸还有什么指望?” 向平渊又问她,眼里的神情都表示着痛心。 “可是我已经跟霍澈结过婚了,这不是帮您吗?” 向暖觉得向平渊的话就像是巴掌,一个字一个巴掌的打在她的脸,想到当初他跪在她面前痛哭流涕的时候。 一个当父亲的给女儿跪下,女儿是什么心情? 只是通过那件事,向暖觉向平渊的感情实在是太淡泊。 “结婚?你们要是真的结婚了,现在也许公司就不会这么难做,假若你们假结婚的事情再被确认,或者那天霍澈玩腻了说你不过是他报复他继母的棋子,咱们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所以咱们要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时间!明白了?” 向平渊头疼欲裂的站了起来,敲着桌子跟她说重点。 向暖笑了笑,心里想着,那您得赶紧了! 夏天悄悄地来临着,很快,他们就会解除那种关系。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61 拥抱是实验 向平渊本来以为只要跟霍家扯上关系,无论如何对公司都是一种莫大的帮助,却没料到,因为霍家不承认霍澈跟向暖的关系,因为霍总在外没把他这个岳父放眼里,也没能有太大的作用,甚至上次他去求老朋友帮忙,那人直接告诉他,人家都知道其实霍总跟他女儿只是假结婚,甚至都没住在一起。 并没有人看好向暖跟霍澈这两人能长久。 其实当事人自己又何尝不是。 当晚向暖在煮饭,听到门铃响去给霍澈开门,看到霍澈提着酒站在门口,笑了笑问他:“自己又不是没钥匙,干嘛还要敲门?” 霍澈凤眸半眯,问她:“这么说我以后可以当来自己家一样出入了?” “只在吃饭时间!” 向暖想了想,回他一句,然后往里走。 不然她手上湿漉漉的来给他开门也是麻烦。 但是霍澈却不知道怎么的,心情没由来的好的很。 霍澈将红酒拿到厨房去,问向暖要了开瓶器,向暖给他后又继续煮饭。 只是脑子里一闪即过那样的感觉,便又去看他一眼,没由来的就唇角上扬了起来。 这种感觉莫名其妙的就叫她心里有点愉快。 “今天我爸找我了!” 向暖便跟他聊起来。 霍澈看她一眼。 “让我去他公司,不过被我拒绝了!” 向暖说着又笑了笑,继续翻着锅里的虾肉。 霍澈便侧身去看着她,问她:“所以,是真的经营不下去了?” “大概是很难!” 向暖想了想说道。 “那你怎么想?” 霍澈又问她。 “我没有什么想法啊,那是他自己打下的天下,毁在他自己手里,总比毁在我跟向励手里好吧?” 向暖说道。 霍澈没再说什么。 只是看着她煮饭时候绑着的头掉下一缕,便走了过去,抬手去替她弄头。 向暖突然滞住。 “头掉下来了,我帮你重新绑一下怎么样?” 霍澈站到她身后去,将她那一头长都散开。 向暖其实第一想法是说不用了,又觉得好像有点大惊小怪的,便淡淡的道了句:“你会?” “试试!” 霍澈说着便开始替她拢头,只是他那温润的手指总时不时的碰到她的肌肤,向暖的耳后,颈上,渐渐地泛起一层粉色。 他尽量的放轻了力道,但是大概是没帮女人绑过头,所以他做的并不好。 中途还有几次把向暖的头差点扯断,扯的她头皮疼了好几次。 终于,她不再觉得羞臊,只是在努力保持着微笑忍着疼痛,他好不容易绑好了,他自己也松口气。 “好了吗?” 向暖觉得这样松松垮垮的,还不如刚才呢。 “应该,算是,好了吧!” 霍澈低头看着,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自己的手艺。 向暖也笑了笑,然后将锅子关了,只是抬手想去拿上面柜子里的盘子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先替她伸了手,“要哪个颜色?” “白色的浅盘就行!” 向暖回答着,却一时不敢再有别的动作,他们距离的有点近。 她几乎感觉自己的衣衫布料已经跟他的贴着。 霍澈将盘子给她,她机械的接过,只是以为他终于可以远离她了,他却站在那里没有动。 “你站在我后面干嘛?” “你的耳朵红了,脖子上也是!” 霍澈低眸看着她那泛红的耳沿,声音如温风细雨。 “那是因为你站在我身后。” 向暖有点生气,声音却有点不自然。 “哦!所以你是害羞吗?” 霍澈似乎对这件事很感兴趣,声音在她耳后,不紧不慢的,气息却绕的她快要疯掉。 “有异性站在身后会这样很正常,你快起……” “这样呢?” 人突然被从后面抱住。 向暖彻底呆住了,那种不真实的感觉,让她脑子里突然嗡的一声,像是一场爆炸,然后就是空白。 她不知道他在干嘛,但是她知道她自己真的被撩了。 “做个试验!” 霍澈在看到她侧脸的不自然之后又默默地离开。 向暖却是有很长时间都忘了喘息。 做个试验? 什么实验? 向暖好久才眨了眨眼,然后强行镇定的将虾肉盛在盘子里。 等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转过头的时候,现他已经在餐厅里倒红酒了。 向暖看着那通红的液体,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好像泰山压在了自己的心上。 是不是自己做错了,或者说错了什么,让他误会了? 等她炒完菜他去帮忙端,告诉她:“过两天霍星生日,要不要一起去参加?” 向暖拆下围裙走到餐桌前,低着头看着桌上的盘子又稍微摆弄了下,淡淡的说:“不合适吧!” “你们不是还一起住了一晚?” 霍澈便问她,幽暗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她。 向暖眼都不抬,感觉着他的视线在自己脸上,她就有点紧绷,只道:“那并不代表我们是朋友!她不会喜欢我去的!” 霍澈却突然好奇的盯着她:“她跟你说了什么?” 此时,他很确定霍星跟她说过些什么。 向暖坐下,分了筷子:“快吃饭吧!” 可是他越确定,向暖却觉得没什么好解释的,女人对情敌,能说什么?来来回回无非那几句。 “霍太太,你不需要跟你眼前这个男人隐瞒任何事!若是霍家的人找你麻烦,你大可来找我脾气。” 霍澈突然严肃起来。 “干嘛把气氛搞得这么紧张?只是我比你更了解女孩子的心思吧,而且我不去最主要的原因不是她喜不喜欢我,而是我自认为我跟她没到那种熟悉的程度。” 向暖夹了点菜到自己的碗里,说完后吃东西。 “那我邀请你去呢?” 霍澈也夹了点菜,却是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等她一个满意的答案。 “嗯……” 向暖看他一眼,只一秒不到就立即移开了。 “我们也没到那种熟悉的可以做伴的程度?” 霍澈又问。 向暖不自觉的抿了抿干燥的唇瓣,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了。 “去吧!当是陪我!” 霍澈又说了句,只是这次不似是之前那么冷漠了。 向暖无奈,只得说:“那我到时候要是有空就跟你去?” 向暖不想用陪那个字,她总觉得他们不是那种能随便开玩笑的朋友,越相处她就越有这样的感觉。 而且他们的协议快到期了,到时候,他们还能不能像是现在这样一起吃晚饭都不好说。 霍澈没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睨着她,幽暗的眸子似是无尽深渊,叫面前的女人不自觉的又挪开眼。 红酒闻着还不错,她端起来轻轻地晃了晃,然后抿了一点,点了下头:“嗯!酒真不错!” 霍澈笑了笑,却并不打算接茬,眼神也越的敏锐。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62 再次被当试验品 这晚霍澈走后向暖才现这一晚她竟然一直很紧绷,不自觉的走到沙那里坐下,倾身去打开茶几抽屉,从里面拿出一盒烟来,打开。 或许是因为家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此时孤寂的,她拉开抽屉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点了根烟后她躺在沙里望着屋顶抽了口,徐徐地吐出一团团的银色烟雾,脑子稍微轻松了一些。 她有那样的感觉,霍澈或真或假的想要跟她玩感情游戏,亦或者是床上游戏? 反正她内心很排斥这种感觉。 这些年也唯有温之河跟自己稍微亲密些,但是两个人迟迟的没有突破,所以最后就成了那样。 向暖抽了口烟,忍不住想,当年要是他们俩一毕业就同居,又会是怎样的结果? 她不觉的温之河有错,一段感情的结束自然是两个人都有责任的。 也是真的没再打算谈感情的事情,哪怕身边就有一位那么好的霍先生。 一根烟抽完,手机上有点好进来,她看了眼,竟然是上次如思介绍的那位歌手,向暖想了想,接起来。 二十分钟帅哥到了她家楼下,向暖从楼里出来,上了他的车。 徐毅成跟霍澈站在窗口看着,徐毅成好奇的问了句:“咱们小霍太好像有点吃香啊!” 霍澈没说话,脸上也没太多表情,只是双手插兜转身往沙那里走去。 徐毅成转头看他一眼,也跟着去坐下,又问他:“你们俩一点进展都没有?” “要有什么进展?” 霍澈极淡的问了声。 “你不是想追她?” 徐毅成眼眸一眯。 霍澈手里夹着根烟转了半天,叹了声:“她已经是霍太太了!” 徐毅成觉得霍澈的兴致并不高,不自觉的笑了笑:“可是你们没有领结婚证。” “早晚会领的!” 霍澈这话也是极轻的,却势在必得! —— 对向暖来说,跟顾云北相处就轻松的多,两个人酒吧里找个隐秘点的地方一坐,烟酒一放到桌上,俩人便有点臭味相投。 顾云北说:“没想到女孩子会抽烟这么猛!” “这是好话吧?” 向暖抽了口烟问他。 顾云北笑了笑:“是敬佩!” 向暖也笑了笑,跟他碰了杯。 “最近写了首新歌,你听听?” 顾云北笑的讨好,自从上次见面的时候向暖评价了他那首歌,他就觉得这女人有慧根,会激他。 向暖也现了他找她的原因,任由他把耳机放到了自己耳朵里,在喧闹的场所,耳机里传出来的声音却是极其温柔的,让人不自觉的静下心来。 “为什么你总写这么苦情的歌?” 向暖皱了皱眉,问他。 “这叫苦情?他们都说我是治愈系歌者!” 顾云北辩解。 向暖看他一眼,然后将他手机拿到眼前,看了看歌词,说了句:“我就看不出哪里治愈来,只觉得很闷。” 顾云北眉头皱起来,低头去看自己手机上的歌词,苦情?还闷? “姐姐,你让我整个心情都不好了!” 顾云北难过的眼神看着她。 向暖笑了笑:“那你先自我恢复下,我去趟洗手间!” 顾云北叹了声,又继续看自己的歌词,也听自己的编曲,突然觉得,好像是有点苦。 向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胡小糖。 “向暖?” 向暖从洗手间一出来,听到有人叫她,一抬眼便看到了胡小糖。 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她们竟然再见了! 在她对这段感情彻底放下之后,呵! 胡小糖对她笑了笑,她却没笑出来,只走过去:“这么巧?” “是啊!” 胡小糖一时五味俱全,竟然也不知道跟她说什么。 “有话要说吗?没有的话我先走了,有朋友在等!” 向暖双手插兜,也觉得她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 “抱歉!我,我,向暖,真的很抱歉!” 胡小糖低了头,说出那句抱歉的时候眼泪已经落了下来。 向暖低眸去看她,也低了低头:“不是你的错!” “是我勾引他!” 胡小糖低着头说着,夜店里特意调制的昏暗灯光下,她竟然也无法抬起头来。 “生那种事自然是双方都自愿的,一个人怎么做得成?” 即便没做过那种事,这个年纪的女人也不至于傻到什么都不懂。 “可是如果我不去找他,就不会生那件事,而且你们登记那天,我也是故意的,我知道你们那天去登记,所以我故意选在那天打胎。” “那你知道自己会怀孕吗?” 向暖听着胡小糖的和盘托出,生气之余却只好奇的问了句。 “当时根本没想那么多,等反应过来早已经有了。” 胡小糖苦笑一声,用力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抬起眼来看向暖。 向暖到这时候才淡淡的笑了下:“嗯!那你也算是得到报应了!” 胡小糖突然脸上的愧疚就没了,换上的是震惊。 “告辞!” 向暖点了下头便要走。 “向暖,你还会给温之河机会吗?他爱的是你,他做梦的时候叫的都是你的名字!” 胡小糖又叫住她,她想知道答案。 “本来也不会,你说了这种话之后就更不会了!” 向暖转头,回答她后又笑了笑,这次再也没再回头了,因为她相信胡小糖会更自责。 胡小糖也的确更自责,所以当晚就酗酒了。 倒是向暖,颇为潇洒。 突然的释怀。 后来顾云北送她回去,已经快到十二点,顾云北低声问她:“那位霍总要是知道你跟我一块玩到这么晚会不会生气啊?” “好好想想你的歌吧!拜!” 向暖下车后对他挥挥手,然后转身便往里面走。 霍澈那么爱生气吗? 向暖从电梯里出来,拿着钥匙往自己门口走,听到对面门开了,她条件反射的往里看了眼:“霍总?这么晚出去?” “我的烟落在你屋里了!” 霍澈淡淡的一声。 向暖一怔,翘密的长睫眨了眨,然后点了下头:“哦!” 她打开门,霍澈跟着她进去,向暖转头:“你落在哪儿自己去找吧!” “我想再试试?” 霍澈突然说道。 分明屋子里开了灯,但是向暖不知道怎么的,就是看不清他,也没听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什么?试试?” 向暖只觉得心口有点紧。 下一刻他漆黑的眸子直直的射向她,在她一脸懵逼的时候突然捉住她的手,将她往身前一带,下一秒便挡住了她眼前所有的光。 向暖无法呼吸,呐呐的仰着头,感觉着那个突如其来的吻!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63 心跳如雷啊 霍澈走后,向暖用力抿着唇,感觉着自己心跳如雷。 足足在那个被他亲的地方站了半刻钟,她才回过神来。 一迈步便差点崴了脚,脑子里嗡嗡作响,好不容易才走到沙那里去,扶着边上坐下。 他吻了她? 毫无预兆的! 向暖抬手摸着自己的脖子,然后又慢慢的摁着自己被亲的嘴唇,迟迟的无法平静下来。 他干嘛突然吻她? 这有什么好试的?他是没跟女人接吻过吗? 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太意外,她坐在那里呆呆的,许久都没办法让自己恢复冷静。 直到快凌晨两点,她躺在床上还翻来覆去的无法闭上眼睛,因为一闭上眼就会想到他突然吻她的情景,就会心跳如雷,根本无法入眠。 —— 翌日,清晨! 悦耳的门铃声飘荡在静悄悄的房子里。 如思一大早提着包站在向暖的家门口,刚睡醒的样子让向暖不自觉的挑了挑眉。 “嘿嘿!借你洗手间用一下,顺便蹭一顿早饭可行呀?姐姐!” 如思摸了摸自己肩膀上的头,脸上是难掩的羞涩。 “进来吧!” 向暖转身往里走,如思便跟了进去,轻轻关上门。 向暖看她急急忙忙的往洗手间的方向去,只得叫住她:“我用主卧的洗手间,东西都在上面。” 如思转头看她,然后又贼兮兮的点点头,猫着腰往楼上跑。 向暖忍不住笑了下,总觉得如思有时候特别老成,有时候又特别小孩子模样,可爱! 后来如思洗漱完下楼去找向暖,向暖已经把早餐准备好,如思拉开椅子坐下,给自己盛了碗粥:“今天就你自己,霍总呢?” 向暖擦了手从里面出来坐下,不自觉的看了眼那个空着的椅子,想起昨晚来。 “可能去酒店吃了吧!” 她低着头,给自己盛粥。 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过来,不过也不打算叫他。 向暖又转头看了眼如思,不自觉的就想跟如思说说霍澈昨晚问她的事情,想听听如思的意见,但是想来想去,最后却只是食之无味的用完了早餐。 “你昨晚在徐毅成那里过夜?” 向暖后来才问如思。 如思抓了抓后脑勺有点尴尬的哼笑着:“嗯!” 向暖便也没再多问,如思有自己的打算,是那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人。 “我今天还有支广告要拍,晚上再聊?” “我下午要飞丰城!过两天回来!” 向暖这才想起来自己要出差,赶紧的跟她提醒。 “你怎么搞的?你们公司不是去了不少新人吗?怎么你还整天去出差?搞的比我这个整天在摄影棚的人还忙!” 如思忍不住吐槽。 向暖无奈轻叹了些:“谁让我年纪比较大?” “那么年纪比较大的向小姐,是不是应该考虑找个男人把自己嫁了呢?” 如思便又问她。 “哼哼!你大概是忙的脑子都糊涂了,忘了去年去参加过我的婚礼吗?” 向暖想起来自己竟然已经是嫁过的人了,不自觉的笑了声,不知道是笑什么。 如思走后她一边收拾厨房,一边忍不住叹了口气。 不知道跟那种得到法律上认可的结婚比,她那场婚礼差了哪里? 竟然情不自禁的就想起那场婚礼来。 她记得他站在神父前等她的样子,那天她的父亲把她强行带到婚礼上,身后的与其说是伴娘伴郎,不如说是监视她的男女保镖两名。 可是她仍让忘不掉,他那天的确是玉树临风,仪表堂堂。 —— 那天霍澈在餐厅遇到温之河,温之河也很吃惊,却不自觉的站住了脚步,俩人就那么对视了会儿,还是霍澈先淡淡的笑了笑:“温先生,倒是好久不见!” “霍总我倒是经常在财经报上见的!” 温之河跟他的气场一向不和。 “看来温先生很关心我,荣幸!” 霍澈挑了挑眉,垂着眸说了句。 之后徐毅成跟陆志明从后面上来,霍澈便点了点头先离开了。 温之河心情烦闷的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听着背后陆志明议论他。 “你怎么跟他还打上招呼了?” 陆志明问霍澈。 “咱们霍总这哪里是打招呼,分明是下马威嘛!这都看不出来?” 徐毅成走在他们俩旁边说道。 “难道这就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陆志明便也眼神里放着光,三人一路聊着去了楼上的专属雅间。 霍澈自然是看不上温之河的,倒也不觉的自己是把他当成情敌,不过看不上却是真的。 听说温之河让别的女人怀孕的时候开始极为讨厌这个男人? 又或者是那晚她喝醉了搂着他脖子在他眼前喃呐着他不要她了的时候? 霍澈突然就想起向暖那双清透的大眼睛来,她的眼睛是会说话的。 可是在他吻她的第二天她便去出差了,这女人真的不是为了躲他? 霍澈其实真的只是想试试,跟她接吻的感觉。 然后他试到了!她的嘴巴是甜的,而他的心,是震撼的。 这两天他一直想给她打个电话,随便说点什么,但是最后他都没能拨出去了,她要是刻意的去远离他,他还上赶着,不是太掉价? 而且他又不是非她不可—— 出差虽然频繁,但是向暖倒是很习惯这种飞来飞去的感觉,尤其是这几天她也真的没想好怎么面对霍澈。 她无法肯定自己对霍澈的感觉,也无法肯定霍澈对自己的感觉,反正自从被他亲了,向暖就有点刻意的想要回避。 可是两天时间一瞬即过,她还是不得不回到了公寓。 到家的时候行李箱刚放下便接到了霍星的电话,邀请她去参加生日趴。 向暖有点猜不透这个女孩子,为什么要自己去参加她的生日会,按理说一般女孩子都不太希望情敌去参加自己的任何饭局吧? 温之河的电话打到她手机上,向暖接起来:“喂?” “晚上一块吃饭?” 温之河像是往常那样平静的问她。 “大概吃不成了,临时接到一个生日邀请。” “霍总生日?” 温之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到霍澈。 “不是他!” 向暖没多解释,只是耳边夹着手机,从冰箱里拿出瓶矿泉水喝了口。 “既然你不方便透露,我就不勉强了,不过同事都很希望跟你一块吃顿饭,你这两天抽个时间?” 温之河还是很好说话的跟她商议着。 向暖点了点头,然后用手拿了手机:“好,那明天中午吧!” “嗯!阿暖——” 温之河叫了她一声,然后许久都沉默着。 向暖感觉的到他这声阿暖叫的多么熟悉,只淡淡的回了声:“那我先挂了,明天再说!” ------题外话------ 今天双位数的书评都打赏哦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64 不知道妹妹们哪个是妃哪个是贵呢 只是向暖没想到,一个生日趴,竟然开出了城去。 当她到码头的时候,看到几个女孩子已经等在那里,似是就差她了。 霍星在繁星闪烁的夜幕下转头看到她,然后努力堆起一个笑脸来,抬手冲她挥了挥:“向姐姐!” 向姐姐? 向暖穿了身合体的蓝色套装,踩着小高跟鞋走了过去,“这是要上哪儿?” “岛上!霍澈前不久买了个岛,假期的时候我们去玩过觉得不错,所以这次生日特地又跟他借来用,正好也带你去长长见识啊!” 霍星说着便搂着她的手臂:“这位是谁想必我不用过多介绍了吧?她年长我们一些,你们可以跟我一样叫她向姐姐。” “向姐姐啊!” “向姐姐看上去果然年纪要大一些!” “所以到底是我们尊老,还是姐姐爱幼呢?” 几个女孩子挽着手围着向暖嬉笑起来。 向暖便也哼笑了声,犀利的眼神盯着她们,声音里还是透着客气的。 “你们要一定叫我向姐姐的话也没问题,我是能感觉得到被尊重的,不过尤其能感觉的到的是我是后宫之主,不知道妹妹们,哪个是妃哪个是贵呢?” 众人…… “当然了,星妹妹应该最起码是个贵妃的职位,只比我矮一级,至于你们……” 向暖又一一的扫过她们,待到她们脸都黑了之后向暖低头看着勾着自己手臂的女孩子:“星妹妹是真的想要请我这个姐姐上船吧?刚出差回来,当姐姐的也没别的要求,有烟有酒就ok!如果可以,再给我张舒舒服服的大床。” “姐姐!大家跟你开玩笑啦,你怎么还生气了呢?走啦,岛上什么都有,并且把最大的房间让给你住啊!” 霍星拉着她走在了前面,只是在她看不见的时候也忍不住冷了脸,不愤怒才怪,竟然被比成妃,不就是小妾吗? 向暖倒是无所谓,在这个炎热的夏天吹吹海风还是不错的。 何况有酒有肉,还能不用面对霍总。 上了船之后她便惬意的独坐在最好的位置,看着风景抽着烟,惬意。 大家都在她身后窃窃私语,但是却没人敢上前挑衅。 半个小时候她们进了岛,向暖才现,真的别有洞天。 只是一看也知道价值不菲了! 向暖不了解那种富豪的挥金如土到底是怎么个挥霍,只是想着好好地享受这个晚上。 岛上早就有高级厨师在准备,自助的形势。 霍星拉着向暖走进去:“姐姐你可不要太拘谨!” “我们都这么熟了我有什么拘谨的,不过太匆忙,没来得及给你准备生日礼物倒是真的很过意不去。” 向暖看着霍星说道,看上去还算诚恳。 其实向暖觉得自己刚刚吹了海风好像有点着凉,头有点木木的。 “姐姐能来就是给我很大的面子了!” 霍星总对她那么可人的笑着,让向暖很疑惑,分明上次霍星被霍澈从她那里赶出去之后就又跟她保持距离了,怎么突然又跟她这么故作亲密? “是啊!姐姐能来就很给面子了,而且姐姐能买什么礼物啊?” “对啊!听说姐姐是自己创业的,肯定也很艰辛,真的是能来就好了!” 那两个女孩又缠过来说道。 “像是向姐姐这么自食其力的女人其实真的是我们的榜样,不过姐姐,太拼命的女人很容易老的,你真的不在乎吗?” “你们果然还没长大,看看你们的父母也该知道,是人都会老的,除非是……。” 向暖想了想,突然停住。 “是什么?” 有人好奇的看过来。 “除非是禽类啊,到死你都看不出它们脸上的老态!” 向暖笑笑,好脾气的回答。 众人再次黑脸,那个问她话的更是气的一扭头就扭着小蛮腰走了。 向暖觉得好玩,心想正好这两天在外面受了一肚子气,这一趟来这里,算是全都泄出来了。 霍星从上次不得不从她那里搬出来就知道她不好对付,可是今天这么多人对付她一个,没想到她气焰还是这么嚣张,心里有些不爽。 不过霍星始终觉得,她一张嘴,而这里其余剩下十几张嘴全是她的,就不信向暖能一直高高在上的,总要让向暖跌落神坛的。 可是向暖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被磨炼太久了! 她什么样难对付的角色没见过? 那些个粗鲁的中年男人,多少脏话没对她讲过? 第一次去见客户,人家就没对她客客气气的,她踏入社会最先看到的便是那种冷酷,嫌弃的嘴脸。 这些个小她几岁的姑娘们,说出来这些自以为很伤人的话,其实对她来说,就像是隔着衣服挠痒,唉! 更没料到的是,生日趴开始的时候楼上突然冒出几个人来。 “小妹过生日虽然没邀请哥哥们,可是哥哥们可是都记得给你准备礼物哦!” 陆志明他们从楼上下来,霍星又惊又喜,不禁激动地问道:“你们不是说这两天要出去玩吗?” “就是这里啊,今天在海上漂了一天!晚上还特地留下来给你过生” 下了楼后陆志明走到她身边轻轻地勾着她的肩膀说道,无限宠溺。 霍星忍不住像个小女孩一样笑起来,斗胆抬起眼来与那个站在面前没说话的男人对视一眼:“哥!谢谢!” “谢我做什么?我也没准备什么礼物,倒是凌东,准备亲自弹奏一曲生日歌给你当礼物!” 霍澈说着转眼看了眼身边站着的男人。 刘凌冬笑了笑:“我主要是出差刚回来,太匆忙了,你可别嫌弃!” “怎么会?” 霍星突然变的很好说话,整个人都温温柔柔的。 生日趴一开始,在三层生日蛋糕被从里面推出来,钢琴也准时演奏起来。 刘凌冬一坐下向暖便也跟着走过去坐下,“我跟你一起吧!” 倒是好久没碰钢琴,而且她也没准备礼物。 众人不说话,只是徐毅成在霍澈耳边低喃了句:“明显是不想靠你太近!” 霍澈听着也不说话,只是一双漆黑的眸子就直直的盯着她身上。 刘凌冬有点尴尬的回头看了眼,然后稍微倾身在她耳边:“我怕霍哥会生气!” “就当帮忙啦!” 向暖笑笑,多少带了点拜托。 刘凌冬便没再说话,两个人的手同时放在钢琴键上,音乐缓缓的响起。 那些女孩的声音集合起来,倒是真的挺悦耳的。 向暖心想,她们不应该每天在一起吃吃喝喝想着算计别人,应该组个乐队,都是些漂亮的女孩,应该很容易得到大批的粉丝。 大家的礼物都是高级的,除了向暖跟刘凌冬。 不过,霍总的礼物跟徐总还有陆志明的礼物,竟然都是同一个牌子,只是不同的系列。 当即没人多说什么,但是,却内心活动都十足。 向暖看着也不好说什么,只低着头当自己没看到,好在后来可以吃吃喝喝,她便自己去找吃的,顺便喝点红酒。 “小霍太!” 突然有人靠近。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65 进错房间却出不去了 “要跳舞吗?” 陆志明笑着问她。 向暖这才抬眼看了下远处,现霍总跟寿星已经在跳舞了。 “那边那么多美女!” 你干嘛请我? 向暖用好奇的眼神打量他。 “你当我还是那种喜欢年轻女孩的年纪啊?来吧,不然显得你格格不入!” 陆志明说着便伸出手,向暖只得把手给他,然后将另一只手里杯中酒都喝完,抿了下唇,跟他走到中央区。 男少女多,所以,显然很多女孩都只能靠边看着。 只是向暖忍不住走了神,想到她在大学里学跳舞的情景,那时候温之河是她唯一的舞伴。 不过后来,是周诺跟向平渊专门请了位老师去教她跟向晴,目的嘛,很好猜,作为向家的女孩,自然是要陪父亲出席一些应酬,应付一些客户什么的。 所以当陆志明现她舞姿还不错的时候,倒是真的被惊艳了吧。 陆志明忍不住对旁边那对在跳的人看了眼,跟男士说道:“没想到咱们小霍太舞跳的真不错!” 霍澈冷冷的看了向暖一眼,没说话。 “那是自然啦,向姐姐一看就是那种什么事情都要做到最好的女强人嘛!” 霍星一边跟霍澈跳舞一边说道。 向暖觉得这话倒是说的挺有道理,她确实很多事情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 一曲作罢,向暖跟陆志明结束,便一个人又站到放酒的地方去,品着酒看舞池里。 低眸,看到有只手将一支烟递到她眼前,向暖条件反射的便接了:“谢谢!” “小霍太似乎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 女孩子问她一句。 向暖笑了笑,点了烟后抽了一口,望着舞池里稍微抬了抬眉梢:“说不上什么喜不喜欢,打时间嘛!” “我却是不喜欢的,不过也跟着来了!” 女孩子也抽了口烟,俩人便靠在那里看着别人跳舞。 向暖没说话,她对别人的兴趣,实在是太少了。 向暖本来想抽完这根烟就自己到楼上去找个房间休息,谁知道她烟刚要含到嘴里,就看到一道冷鸷的目光射了过来,下意识的将烟藏到身后去,呛的咳嗽起来。 旁边的女孩看她一眼:“你怎么了?” “没事,有点咳嗽!” 向暖低了头,忍不住咬了下嘴唇,恨恨的在心里骂自己:“向暖,你个蠢货,你怕什么怕?他是你的谁啊?” 可是真的自从那次他让她一次性抽完那么多盒烟之后,她就不在他面前抽了。 霍澈没走过去,又有女孩请他跳舞,他笑了笑,不知道跟那女孩说了句什么,那女孩羞羞哒离开了。 等那女孩离开,向暖便也就端了杯酒,背着包上楼去了。 楼下人太多不算什么,大家已经开始玩什么真心话大冒险了,那游戏对她这年纪的人来说好像都是幼稚的,她独自找了个安静的房间,推开后看着里面很干净,便走了进去,关门。 这房间不知道是不是二楼上最大的房间,但是肯定是风景不错的。 一站到落地窗前,便看到了那片被星光照耀着的海面。 夜色中那片海显得格外的美,她自己的沉吟了声,将包放在一旁,倚靠着窗棂看着外面。 手里的香槟杯里还满着香槟,只是一个人静下来,却不愿意喝了,只是一直端着。 门响的时候她以为是错觉,但是已经条件反射的往门口看了眼。 来人依旧也没开灯,只是窗外的暗光照进来,很快,她就分辨出他是谁。 霍澈! 还有谁的气场比这个男人更大呢? 只是,他怎么也进了这个房间? 向暖还来不及打招呼,已经被自己进错了房间这件事给震惊到了。 总不是,这就是他的房间吧? 怪不得景色这么好。 向暖下意识的慢慢的站直了身体,把酒杯放到旁边的高几上,看着他走近,干涩的嗓音问了句:“我进错了房间?” “没有!” 他说,已经走过来。 向暖却是想拿包走人了,不过他却已经站定在她眼前:“你在躲我?” “……” 向暖说不出话来,他靠的太近,那逼人的气场让她不自觉的沉默。 “为什么?” 霍澈不太需要她的回答的样子,却又那么,在昏暗中睨着她不移开视线。 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突然要试试拥抱,又要试试亲吻,谁知道你待会儿是不是要跟我试试那张床啊? 向暖好久才尴尬的动了动嘴角:“我去出差了,不是躲你!” 好吧,她心里又暗骂自己一句,胆小鬼! “出差不是因为想躲我?是我想多了?” 他的声音很是低沉,却每一个字都让人不敢忽略。 向暖这才抬了抬眼看他,因为抬眼就可以闻到他的气息,便抬手推了推他:“你好好说话!靠这么近做什么?” 霍澈低眼看着她的手在的位置,在她想要移开的时候突然握住,向暖震惊的抬眼看他,半晌忘了喘气。 “向暖!” “霍澈!” 两个人同时出声音来,一个暴躁一个严肃。 向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自己的手从他的胸膛移开,霍澈便把手放到口袋里,只那么盯着她羞臊不安的神情,“抱歉!如果你觉得我唐突了!” 向暖更生气的看着他,什么叫她觉得他唐突,他分明就是真的很过分好吗? 干嘛这样拉拉扯扯的。 “我新交了男朋友!” 所以,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脑子一抽便说出这句话来,拒他与千里之外的。 “那个歌手?” 霍澈便又问她一句,转身走了两步。 向暖感觉他距离她远了些才放松了点,点了下头,好久才说出来:“是!” 好吧,她知道这样不对,但是,反正那个人也不知道自己被利用。 “呵!倒是没想到!” 向暖只听到他笑了下,却没看到他眼里突然袭上来的杀气。 “如果这是你的房间,我很抱歉,我以为没人住。” 向暖背起包便要走。 “向暖,这是唯一的房间了!” 只是霍澈又突然开口。 “而且今天来参加霍星生日会的里面其中有一位就是我们市里最著名的一家媒体的千金。” “什么?” 向暖不解的问他。 “就是给你烟的那位小姐!” 霍澈又解释。 向暖…… “上次因为信誉问题股票下跌,你还记得吧?” 他转身,对她说,那双漆黑的眸子犹如万丈深渊。 向暖脑子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心想难道今晚……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66 做一天情侣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 霍澈看她喝的起劲,便又打电话让楼下送了酒上来。 “这瓶醒的时间刚刚好。” 两个人坐在沙里,茶几上放着两只酒杯,霍澈亲自倒酒。 其实原本是要跟徐毅成他们喝的,不过,总有意外。 向暖对好的酒,是那种觉得不喝会很可惜的人,但是这会儿跟霍总坐在沙里喝酒,还是觉得自己像头蠢猪。 所以,他一把酒给她倒满,她便端着酒杯又站了起来,走到窗边去。 “霍太太跟我在一起这么紧张?” 他端起酒来,姿态慵懒的靠在沙里,交叠着大长腿问了句,漆黑的眸子睨着自己手里的酒杯。 “我有什么好紧张的?不过霍总的确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向暖觉得自己说话都有点机械,不过她自认为自己还能控场。 霍总笑了笑,在看她的时候眼神终于不再那么冷漠。 “过来坐下吧,一直站着不累吗?” 看她脚上那双漂亮的高跟鞋,他都替她累得慌。 向暖觉得他这一声,轻柔地,像是一根羽毛在她心里悄悄地飘过,下意识的就想过去,但是理智还是占了上风。 “这边景色比较好!” 向暖看着外面,现在一群人已经在游泳池内外玩耍了,好不热闹,就他们俩在房子里吗?向暖端着酒杯在唇边,抿了一点。 味道倒是真的好的,她便又抿了点。 心内不知道怎么的,就有点像是在打鼓,砰砰砰的,响声超级振奋。 “要我去请你过来?我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你?” 向暖心想,那可不一定,你还说亲就亲呢,万一再像是那晚一样怎么办? 向暖觉得自己真的不是一个能经得住撩的人,至少是经不住眼前这个人这么撩下去。 “不就是那天亲了你一下,我只是想试试跟别人有没有什么不同。” 霍澈低着眼眸笑了笑,之后再抬眼看她的时候,敏捷又不羁。 “什么?” 向暖如遭雷劈。 “结果也没什么不一样!” 他状似平淡的说。 向暖…… “过来坐下吧,不会碰你了!” 霍澈又说了遍。 向暖更不愿意走过去跟他一起坐了,亲都亲了,他竟然说跟别人没什么不一样吗? 他是嫌弃她吻技不好? 那是因为那晚根本没来得及施展,真想让他见识见识,她可不是不会接吻的人。 向暖想到自己竟然想到那些地方去,不自觉的恼羞成怒,气的大脑供些不足,闭了闭眼,然后才又看向窗外:“像是霍总这样阅女无数的人,能给这样的评价肯定也已经给足我面子了,我要不要谢谢你的评价啊?” 她的口吻是带着愤怒的,也正因为这样,沙里的男人心情又好了些。 “那就算了,坐下来陪我喝酒就好!” 霍澈话刚说完,向暖刚要拒绝,门就被人从外面敲响了,向暖往外看了眼。 “哥,我可以进来吗?” 是霍星的声音,柔柔弱弱的。 霍澈抬眼看着向暖,向暖下意识的也看他。 “去开门!” 霍澈让她去开门? 向暖不敢置信的看他一眼,想反驳,但是却气冲冲的去开了门,但是她对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是向来很容易摆出那种无所谓的神情的,眼瞎只因为心烦,淡淡的问了句:“霍小姐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霍星待在门口。 向暖问完之后也诧异了,不自觉的心虚的看着霍星,那话就好像是在埋怨霍星打扰她跟霍澈一样吧? 向暖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酸溜溜的,好像个妒妇。 “我来问下我哥,明天我们几天回城!” 霍星因为霍澈在里面,只低低的说出原因。 向暖恨不得抹脖子,笑了笑:“你自己进去问他吧!” 只是她刚说完,放开门把手一转头…… 霍澈的衬衣下摆已经从腰里挪了出来,扣子也开着两颗,那样子就像是他们俩刚刚在屋里做了什么。 “明天早饭后回去吧!” 霍澈走过来平淡的说了句。 霍星呆呆的看着他,眼里是跌落万丈深渊的痛苦。 “不早了,你们也别玩到太晚,我们先睡!” 霍澈跟霍星又说了句,就那么平淡无奇的,就好像这句话是吃饭喝水一样被他经常说出来的。 向暖的脑袋里真的一片空白了。 霍澈拉着向暖的手关了门,霍星呆呆的站在外面一动不动,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眼泪才吧嗒掉了出来。 而向暖也是木呐的神情望着霍澈,忍不住想问他到底要干嘛,但是话还没说出来他的手就突然压在了她的唇上。 “你脸都红了,我们不喝了!” 他这样说,也不待向暖解释就牵着她便又到沙里坐下。 至于脸红一事,向暖其实想解释的,她喝几杯便会脸红,绝对不是因为跟他独处一室呀! 可是看他的神情,又好像并没有误会什么。 他是早知道她有这个喝酒脸红的毛病吗? 可是他又是从哪儿知道的? 听着外面的高跟鞋声远离,向暖故作生气的甩开他的手:“你刚刚是利用我吧?” “聪明!” 霍澈靠在里面,往外看了一眼。 海滩上退潮了。 向暖看着他那双幽暗的眼睛,此时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放松了许多。 这一夜开始向暖是睡在沙里的。 —— 第二日清晨。 大家起床后在楼下吃早饭,霍星找到刘凌冬:“昨晚后来你们没一起喝酒?” “怎么可能?他进了房间后就没再出来过。” 刘凌冬跟她在角落里说着。 陆志明看不到他们便走了过去,在他们背后将他们搂住:“还不去吃饭,俩人在这里说什么悄悄话?” 霍星转眼看了陆志明一眼:“你不去叫我哥下来吃早饭吗?” “人家夫妻昨晚不知道折腾到几点,我们还是别去打扰他们了,等吃完饭咱们先走。” 陆志明知道霍星想什么,但是他可是霍澈的哥们啊。 “打扰?他们又不是相爱的关系!” 霍星有点不开心的拉着脸说道。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相爱?小妹啊,可不要在你哥那一棵树上吊死了,他注定是要被别的女人拥有的。” 陆志明拍了下她的肩膀,好心的提醒着。 霍星喜欢霍澈,他们兄弟几个都是心知肚明的,但是霍澈不喜欢霍星,大家更是一清二楚的。 “被别的女人拥有?” 霍星听完后不自觉的嘲笑了声,他为什么就不能属于她? 等向暖醒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多,昨晚着凉又加上喝了不少酒,便难受的睡到此时。 只是她没想到昨晚睡在沙里的自己,今早竟然躺在这张大床上,睁开眼后手背压着自己的额头上轻轻地敲了两下,感觉着床垫的柔软,下一秒便睁开了眼,眸光敏锐。 幸好身边并无他人,而她的衣服,也都还穿在身上。 向暖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松了口气,恢复从容后才抬眼看了看那边的沙里,放着一条毯子,那昨晚原本是她盖的。 所以,他把她抱过来的? 他不是说绝不睡沙吗? 还是…… 向暖情不自禁的往旁边看了眼,那个枕头,干干净净的摆在她睡的枕头旁边。 下意识的咬了咬嘴唇,走神。 开门声响起来,她抬眼往门口看了眼。 “少奶奶,你醒了!霍少让我给您把衣服拿上来。” 一个纤细的中年妇女走上来,身上挂了个浅色的围裙,看上去是这里的用人了!向暖张了张嘴,“好!谢谢!” 对于那句少奶奶,向暖没有很陌生的感觉。 “少奶奶,少爷在下面开视频会议,说让您洗漱好就到楼下去吃饭,洗漱用品都在那边洗手间里!” 阿姨又说道。 “好!辛苦你了!” 向暖又答了一声。 阿姨退下以后她看了眼他找阿姨送来的衣服,上面吊牌还在,看着那个品牌向暖也没觉得意外,霍总用的,自然都是国际大牌。 等她洗漱好换了衣服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看着那个身着比较年轻的衣裳的女人,她现自己竟然竟然只是觉得这个女子有些陌生,至于这里的一切都不属于她,她竟然丝毫没有觉得不舒服。 走在下楼的台阶上,她一低眼便看到了正好合上电脑的男人,当然,霍澈也抬眼看到了她。 因为隔着远,所以两个人都没打招呼,只待她下楼后走过去:“早!” “早!去吃饭吧!” 她很适合那种很清新的颜色,在她入了他眼的第一时间他便感觉到,这样的她,没了工作时候的戾气,更显得柔美。 向暖低头跟着他进了餐厅。 “少爷,少奶奶,今天早上炖的冰糖雪梨粥,我在里面加了一点玫瑰酱做点缀。” 厨师从里面出来擦着手跟他们说道。 向暖看了眼碗里中间的一抹桃红,觉的心情很好,便拿勺子轻轻地搅拌了一下,尝了一口,然后点点头:“嗯,很润,还带着玫瑰的香气,让整个早上都变的很美好了呢!” 厨师听后不自觉的笑起来:“少奶奶喜欢就好,那我先退下了,您慢用!” 厨师走后阿姨们也退下了,就两个人静静地吃着这色香味俱全的早餐。 向暖喝了点粥抬眼看他:“霍总,我有事想问你!” “让女人睡沙始终不是男人该有的作为。” 霍澈没抬头,只是回了句。 “不是这件事!” 向暖被他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还是解释。 霍澈这才抬眸,放下自己手里的勺子:“你问!” “他们都叫我少奶奶!我几时成了少奶奶了?” 向暖笑问他,不无尴尬的。 因为他那双眼仿佛已经在回答她,早就是了! “去年嘛不是?霍太太记性这么差了?” 霍澈又拿勺子搅拌了下粥,高档的白勺子在他漂亮的指间显得格外的引人注意。 向暖抿了抿唇,看他的眼眸垂了垂,长睫颤了颤,想了想才终于提起那句:“霍总,我们的协议快到期了!” 霍澈拿勺子的手突然滞住,漆黑的眸子掀起,直直的望向对面的女人。 “是吗?据我所知,还有段时间!” 霍澈运筹帷幄的模样,睨着她非一般的严肃。 向暖突然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他好像都记得,又好像跟她想的不一样。 向暖忍不住又看他一眼,想从他那幽暗的眸子里看出些什么来,但是最后她现,她无从寻起。 “可是我毕竟不是你真的妻子,你完全可以让他们称呼我为向小姐,哪怕是直呼其名我也没关系的。” 向暖气焰低了些,拿着勺子若有所思的盯着碗里的粥跟他说道。 “向暖,现在你就是霍太太!在我宣布我们结束之前!” 他完全就是一位主宰者,从口吻到气焰。 “随你吧!” 向暖突然想,自己本来以为可以很轻松的聊这件事,可是最后怎么搞的这么严肃? 她不太喜欢这种感觉,撕了块饼吃了点。 “我们几点回去?” 过了会儿向暖抬眼问他,却一抬眼就心里砰地一声。 他一直在盯着她看吗? 霍澈眼眸动了动,沉吟了声:“下午吧,这边没船了!” 向暖有点紧绷的点了下头,然后稍稍扯了下嗓子,又问他:“那吃完饭去外面走走可以吧?” “嗯!” 霍澈这次倒是很给面。 向暖觉得好说话的霍总简直不要太得人心。 吃完饭俩人正要出去,阿姨从楼上下来:“少奶奶的手机响了几遍了!” 向暖这才想起来手机一直放在卧房,拿了看了眼,现有四个未接电话,都是向平渊,便也没回,踹在裙子口袋里,转眼看霍澈:“那我出去逛逛!” “我跟你一起去!” 霍澈先迈着大长腿往外走去。 “少奶奶快去吧,这岛上漂亮着呢!” 阿姨很可亲的跟她说起来。 向暖笑了笑,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其实不愿意跟他一块逛,又或者说是不喜欢跟他在一起的那种感觉? 活到这个年纪,对感情的事情,真的排斥的不能再排斥了,向暖有时候想,可能这几年会是她最讨厌那种所谓的爱情的年纪。 实在是太假了! 这世上也许压根就没有那种至死不渝的爱情! 现在这个时代,好像所有的一切原本重要的东西,都败给了现实! 温之河一点也不爱她了吗?当然不是!他只是在不该做错的时间里做了错事! 可是她一点错都没有吗? 没有人能在一段错误的感情里,没有一丁点的责任。 向暖觉得这岛上,像个海上公园,说静悄悄的呢,偶尔又听到海浪的声音,适合修身养性! 向暖觉得自己今天这身装扮,有点像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突然觉得距离那个在工作时绞尽脑汁不近人情的女人有些遥远,甚至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又或者,这是不是自己? 霍澈走了一段现她没跟上来,转头看着她,说了句:“向暖,过来!” 他穿着简单的黑西裤跟白衬衫,风一吹,衬衫贴在腰腹部把他结实的腹肌都要印出来的样子。 向暖回过神跟上去:“干嘛?” “我们做一天情侣怎么样?” 他气质卓然,声线低沉又严肃,哪怕是这样看似轻佻的话,在他嘴里说出来都让人不敢以为他是开玩笑。 可是这若不是玩笑,是什么? “啊?” 向暖懵了,有点后悔自己出来前没要个感冒药吃了,听着自己的脑子嗡嗡的作响。 “别再跟我说那个男歌手在跟你交往,你自己清楚,绝不可能!你大概也还没有跟温之河之外的男人交往过吧?何不试试呢?” 他的一字一句,无不在证明他的睿智跟敏捷。 可是,试试? 怎么又是这句话? 向暖不自觉的尬笑了下,好不容易,用尽力气又看他一眼:“我可以拒绝吗?” 她嗓子都因为过分紧张而哑了。 “不可以!” 可是却丝毫没有换来霍总的同情,骨感修长的手指已经握住她的。 向暖低头看着两个人十指紧扣,突然就想起她跟温之河之前来,不自觉的就要抗拒,可是他捏的太紧了,所以之后她便被他强行拽着继续走。 —— 快过了半个小时。 后来俩人走在沙滩上,向暖抗议。 “喂!既然是一天的情侣,作为我今天的男友,你是不是得温柔点?我的手都要被你捏断了!” 她累了,不管是手还是脚! 从来没被人牵着这么长时间,不自然,又不现实。 霍澈稍微停了停,转眼看她一眼又看看两个人牵着的手,松了松,不过下一秒便又握的紧紧地。 向暖无声叹息,有点欲哭无泪:“你很奇怪!” “哪里奇怪了?我想试试你有没有魅力而已!” 霍澈看她一眼,深邃的黑眸里,仿佛能洞察秋毫。 向暖本来想说我们的手都出汗了,可是听到她说的关于魅力的事情,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虚荣心作祟。 “魅力啊!我的魅力自然是无人能敌的!” 不自觉的老脸一红,不过脸红之前还是骄傲的扬了扬下巴。 没被他握着的手抬了抬,将海风吹乱的头勾到耳后去。 “你是说,连我也不能例外?得陷入你无人能敌的魅力?” 一时间,除了海风跟海浪声,什么都听不见了。 向暖觉得自己好像给自己挖了个坑。 耳朵突然痒得厉害,伸手去抓了抓,大眼睛四处去看,就是不看眼前比自己高出很多的男人。 然后她就现,自己的高跟鞋陷入了沙子里,弯了弯腰,有点难过的看着自己的鞋子:“我可不可以脱鞋?” 霍澈低头看着她的高跟鞋,这才想起刚刚她一直都走的很慢,心想,难道这才是原因? “脱吧!” 霍澈看她一眼,赤条条的。 向暖没看他,真的是整张脸都通红。 他的脱跟她想的好像不一样。 “快放开我吧,情侣也不是每分每秒都牵着手的。” 可是他总也不松手,她怎么脱鞋子? 向暖无奈的叹了声,只得好心提醒他。 不知道他以前是怎么谈恋爱的,难道也这么粘吗? 哪个女人受得了啊? 霍澈看她一眼:“果然是过来人,懂的真多!” 手终于被松开了,向暖无奈,看着自己手心里的汗,下意识的又看了眼他的手,不过他早就放到口袋里,向暖无语的两只手合了合,可是擦不干净,又往身上擦了擦,然后才去脱鞋。 露出薄薄的两只脚丫在沙滩上,还有些凉,她情不自禁的尖叫了一声,霍澈抬眼去看她。 “好凉!” 向暖情不自禁的去扶他的手臂,抬眼看他的时候现他脸有点红,不自觉的眨了眨眼:“你怎么了?” “被你的魅力折服了!” 霍澈一边扶着她,一边睨着她不冷不热的说了句。 “……” 向暖嗓子更哑了,只得移开眼,低头去拎着自己的高跟鞋又看着他:“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 “好!” 前面不远就有休息区,两个人走过去坐下后向暖便用手擦了擦脚趾上的沙子,然后抱着自己的一双脚看着前面的一大片蔚蓝的海面。 “这里可真美呀!” 那是由衷的赞赏。 “喜欢?” 霍澈懒懒的靠在椅子里,双手在后脑勺上,看了她一眼问她。 “大概没有人不喜欢大海,尤其是这里还这么干净!” 向暖看着海面回他。 “那送给你了!” 霍澈不太在意的说了句。 向暖…… 送她? 这片海?还是这个岛? 呵呵!当一天情侣而已,要不要这么豪啊? “其实谈恋爱也不用这么豪气冲天的。” 向暖便跟他讲道。 “那要怎样?你谈过,你教我!” 霍澈虚心求教。 “嗯!通常都是送点小礼物啊什么的,比如首饰啊,包包啊,我觉得车子房子啊什么的,应该是感情稳定的人才会送的吧?” 向暖想了想,比较认真的考虑着。 “其实我更期待你教我点别的。” 霍澈高深莫测的眼神盯着她,盯的她抖。 “其实霍星挺不错的!” 向暖受不了了,赶紧移开眼,看着那片海去脱离那个话题。 “别像是那些蠢女人一样将自己的男人推向别的女人,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霍澈听后脸色有点冷,说话更是不似是刚刚那么温和了。 向暖听着都觉得诧异,忍不住又转头去看他:“什么自己的男人?你越说话越不着边了!” 霍澈没再说话,只是高深莫测的睨着她,任由海风吹拂,她的排斥。 向暖被他看的心虚,扯了扯嗓子又去看海,后来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热,她抬手摸了摸,然后转头看旁边躺着的男人:“我们回去吧?有点不舒服!” 霍澈没动,只是看着她的脸叫她:“过来我看看!” 向暖便把腿放下,到他的椅子里去坐在他旁边。 霍澈抬了抬手,在她滚烫的额头上,转瞬脸就变的冷漠起来。 “烧了!立即回去!” 霍澈说着便站了起来,向暖仰头看着他,眼睛有点干涩,所以看上去有点可怜。 霍澈低眸看着她,阳光洋洋散散的打落在她的眼睫,给她平添了一些如梦似幻的光芒。 地上是真的凉,她一踩下去便脸色大变,霍澈看了看她,然后转身:“背你!” 向暖想说这不大合适吧? 可是却什么也没说,让他背着往回走。 他走的并不快,她趴在他的肩上,不自觉的就回忆起温之河曾经背着她的时候。 温之河也曾对她很好很好吧?只是他比较难现她不舒服而已。 或者男人都是这样? 你得告诉他你过的不好,他们才会知道?然后就会尽心的照顾你吗? 向暖蔫蔫的,身上是,心里也是! 为什么老天会安排一个霍澈到她身边? 向暖不知道,可能这就是命吧! 但是他们注定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所以,即便他现在背着她,照顾她,向暖也没再多动心。 因为在路上已经打过电话,阿姨提前备好了药。 “给陈医生打电话了吗?” 霍澈把她放到床上后,阿姨端着药上楼去,霍澈问了声。 “打过了,陈医生已经在往这边赶过来。” 阿姨回复着。 向暖靠在床头看他脸色那么严肃,还找医生,便弱弱的提醒他:“就是着凉了而已,不用让医生特意过来了!” 从小也没这么娇气过,个烧还得专门找医生。 “烧可能由很多原因引起的,万一有什么并症怎么办?” 霍澈反问她,将水递给她。 向暖接过去之后将药吞服,又看着他:“怕传染你啊?” 霍澈刚刚还温和平静的眸子突然变的幽暗深邃,就那么直直的睨着她。 向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话说的暧昧,但是还不等解释眼前已经黑了。 他的唇瓣薄薄的,凉凉的,贴在她的上面。 真真是冰火两重天。 只是向暖瞬间一个头两个大,忘了呼吸,分分钟就要晕过去的样子。 “现在知道我怕不怕了?” 他依依不舍的离开后,故作冷漠的问她。 向暖不敢说话,看他一眼立即就别开了脸:“我想睡觉!” 阿姨早就悄悄地退了出去,这会儿她说要睡觉,霍澈便也起了身:“有事就叫我,我在楼下。” “嗯!” 向暖低着头说完便躺下了,霍澈帮她掖了掖被子,这才离开。 直到听着门被从外面关上,她躺在床上,还依旧能听到自己的心怦怦怦的,像是被套的野兔子的心跳那么剧烈。 她抬手用力的压着自己的心脏处,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控制的很好。 可是谁经得起霍总那样的男人天天这么撩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突然烧的原因,向暖觉得自己有点弱弱的,很没出息。 如今在这个岛上,孤独感特别的强烈。 不过喝过退烧药以后还是很快便睡着了,后来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说话,但是也只一会儿,很快就听不到了。 “就一个小烧,还把我叫到这里来,好像我没有别的工作,你就不能带她回去看?” 这位陈医生来了以后把霍总好一顿嫌弃。 “你怎么那么多话?让你看个病而已!” 霍澈带他下楼,不开心。 “哼!看个病,我看你是想把人禁足吧?哎,你跟我说,向家这位大小姐,好惹吗?我可是听说她高冷着呢!这些年好像就谈了那么一个男朋友。” 陈医生是想看热闹呢,不过霍总立即就先给他高冷了一把。 “赶紧滚吧,有事再找你!” 人也不送了,说完就转身又往楼上走。 陈医生惊愕的看着他那傲气的背影,心想咱们兄弟这么些年,你竟然为个女人跟我翻脸,呜呜! 等他回到房间,正巧听到向暖的手机在响,便立即走了过去,在床头柜上拿起她的手机来,看着上面显示着温之河三个字,又看了眼正在昏睡的女人,拿着手机又往外走去。 “中午说好一起吃的,你跑哪儿去了?” “她不太舒服,在休息!” 温之河打了她的电话后,却没料到听到的竟然是男人的声音,而这个声音,他并不陌生,当即脸色便有点难看,“霍总?” “正是我!她昨晚着凉了,现在正在睡。” 霍澈极淡的声音回应着,站在楼上望着楼下正在忙碌的用人们。 温之河又压了压脾气,才又问他:“她怎么样了?你们在哪儿?” “要是我没记错,她应该已经跟你分手了,温先生又何必再管这么多?” 霍澈冷漠的质问。 温之河还在办公室里,点着烟抽着,霍澈的话看似简单的字眼,却都那么霸道的,像是要将向暖抢了去,他心里怎么会舒服?他甚至有些颤。 “我们之间是出了一些问题,但是那并不代表我们就……” “你以为以她的脾气,会要一个管不住自己第三条腿的男人做伴侣?” 霍澈直接打断他。 “少爷,陈医生走的时候留下给少奶奶的药,要拿到你们房间去吗?” 正好有个阿姨从楼下上来,手里拿了两盒药。 霍澈低了低头看着那药,嗯了声。 阿姨去了他们卧室,而霍澈电话那头的人却是如坐针毡,少奶奶?你们房间? 这些字眼,无一不再狠狠地扎着他的心。 “霍澈,你们的协议马上到期了,你答应过的,会向媒体宣布你们的关系结束。” 温之河想起那件事来。 “我是答应过,但是我没有说过,计划不如变化快,温之河,我改变主意了!” 霍澈说完挂掉电话,没再给他任何多问的机会。 而温之河早已经遭受不了这沉重的打击,捏着烟的手不自觉的颤抖着。 霍澈说改变主意了? 温之河突然想到向暖的家庭,再想到霍澈的家庭,再想到自己,不自觉的就苦笑了声。 其实当初那场婚礼举行的时候他之所以那么痛恨,本就是因为这个吧? 他们都算豪门,而他呢? “河?开会时间到了!” 有同事敲了敲门,温之河还没回过神,同事看他心事重重的,便又叫了声:“河?开会!” 温之河这才回过神来,然后将烟又抽了口掐灭在眼前的烟灰缸里,起身去开会。 他心里多少还带了些自卑,但是他心里又想着,总有一天,他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他配得上,那个努力的豪门女孩。 向暖醒来的时候隐隐约约的看着,旁边好像坐着个人,他正在看报纸吗? 她看不清,但是微弱的声音一出来便是熟悉的名字。 “之河!” 霍澈听着声音没抬眼,只是浓密的黑睫下,幽暗的眸子突然变的冷鸷。 后来他抬眼,让床上的女人看清了他。 向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失望,嘴巴动了动,不知道嘴里是什么滋味,好久才又出微弱的声音来:“怎么是你啊?” 那种,或多或少的失望,让人心碎。 霍澈将报纸合上,笔直的腰身倾斜着靠在椅子里,睨着床上脸色白的女人:“在这里,只有我!” 向暖渐渐地清醒了过来,慢慢的扶着床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上,“你一直在这里?” 她想起来,他们还在道上。 “很失望?” 霍澈的声音冷冰冰的,眼神也是。 向暖低了头,失望吗? 只是做了一场梦,然后以为自己还生活在过去罢了。 此刻,她已经清醒,知道那些过去的人都已经成为过去。 “烧糊涂了而已!” 她像是在数落自己,只是听了的人心很烦。 因为人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喊出来的名字,才是她心底真正渴望的人吧? 霍澈不知道从谁那里听来的谬论,反正此刻,他心里真的像是被人给插了一把刀。 他嘲笑了声,不知道在嘲笑她烧糊涂了还是别的什么,只是再次看她的时候,现她也在看自己,便问她:“知道我是谁了?” “霍老板!” 向暖笑了笑,但是脸色太难看,笑的也不好看,更没想过霍澈为什么会问她这样的话。 霍澈心烦的站起来,却是在向暖的注视下走到她身边去,坐在床沿,倾身去,手又压在了她温热的额头上。 向暖提着一口气不敢动,本来看他好像心情不好要走,但是他一步步越来越靠近她,而到此时,她已经快要不能呼吸。 “还是有些烧,不过千万别再烧糊涂了!” 霍澈瞅着她那漂亮的眼睫说了句。 向暖嗓子里有些痒,脑子也不清醒,只呆呆的坐在那里,脖子,肩膀都是紧绷的,一双手也纠结在一块。 偌大的房间里,就那么静悄悄的,能听到身边人的呼吸,以及,有力的心跳声。 这晚,他们住在了岛上。 霍星来的时候看到整栋房子都灯火通明,走进去后阿姨正好打算去叫楼上的两个人下来吃饭,看到霍星也礼貌的打招呼:“霍小姐来了!” “嗯!我哥呢?” “跟少奶奶在楼上呢!少奶奶烧了!” 霍星不解的看着阿姨一会儿,心想,少奶奶吗? “您大概不知道,她跟我哥是不合法的,以后别在叫她少奶奶了吧?” 霍星的口吻不算不好,只是提示。 阿姨呆呆的望着她,有点懵。 “我去看看!” 霍星没再管她,反正该说的已经都说了,她转身上楼去。 阿姨站在楼下忍不住嘀咕:“不合法吗?可是少爷叫这么称呼的啊。” 阿姨心里想着,反正少爷是这岛上的主人,她们都听少爷的就准没错了,又去干别的。 霍澈正坐在她床边给她剪指甲,霍星突然敲门进去,“哥,我进来了哦!” 向暖听到那声音下意识的往门口看去,身体有点死板。 霍澈手里却还捏着向暖的手,并没怎么在意的样子,直到门被咔嚓一声打开,他的眉心便拧了拧,却继续给向暖剪指甲。 向暖看他一眼,想让他先别剪了,可是他捏着她的手指肚疼也不松开,向暖没办法便由着他,只是再看霍星的时候,现霍星的脸色很难看。 “还是第一次看我哥干这种事,听说向姐姐生病了,很严重吗?” 其实她内心的潜台词是,要死的病吗?连指甲都自己剪不了了吗? 向暖自己也羞愧,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嗓子难受的更厉害了,就是说不出话来,就等霍总来应付了。 “我硬要给她剪而已,你怎么突然跑过来?” 霍澈抬眼看她一眼,特别淡。 “哦!有份文件上午你就该签字的,但是左等右等等不到你回去,我就给你带过来了!” 霍星察觉到霍澈不高兴,便从包里将那份文件找了出来,走到他身边去,不由自主的又看了向暖一眼。 向暖一只手压在额头上,低着头不与她正面交锋。 其实情况是这样的,她本想那本书看,结果手刚碰到书,不知道怎么的指甲正好劈了,她便想找指甲钳,谁知道,霍总找来了指甲钳,却坚持要帮忙。 他的原话是这样的,“男人给自己女人剪指甲应该是常有的事吧?” 向暖呆呆的看着他,他又说:“一天的情侣!” 霍澈看她无话可说了,便坐下在她身边帮她剪指甲,原本气氛很暧昧的,现在,气氛变得很诡异。 反正就是特别不舒服! “要是向姐姐实在不舒服,我来给她剪吧,公司一大堆事情等着你回去处理呢,这样吧,我留下来照顾向姐姐好不好?” “呃,不……” “这些事情自然不需要你做的。” 霍澈低着头翻阅文件,然后伸手,霍星条件反射的给他找笔。 霍澈没拆穿她,这也不是什么急的非要今天签的文件,只是签了字将文件跟笔都还给她:“你先回去吧,有事我会给你电话!” 意思就是,没电话给你你就别再过来了。 向暖一听霍澈让她回去却突然精神了些,“我也得回去了,霍小姐要是没问题的话,带我吧!” 霍星一怔,随即立即答应:“好啊!” 霍澈扭头看向暖,向暖尴尬的看他一眼,哪怕是看出他不高兴,可是再这么待下去非出事不可,便对他说:“我公司也有事情呢,今天耽搁到现在,回去得有好些事情做了。” “跟温之河通过电话了,说你不舒服过两天再去上班!” 霍澈对她那个太随意的理由,倒是很容易就解决了。 向暖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温之河给她打过电话了?还是他给温之河打的电话。 霍澈将她的手机从床头柜拿给她:“温之河给你打过电话,你可以查看!” “那,向姐姐还走吗?其实身体不舒服应该去医院查看才是的。” 霍星也声音更柔和了些,像是好意。 “回的,你们兄妹先出去等我会儿,我换身衣服就下去找你们。” 那会儿阿姨让她换了睡衣睡了一觉。 霍星点点头,只是看霍澈不走,便转头看他:“哥,我们出去等向姐姐吧!” 霍澈又看了向暖一眼,看也不看霍星,起身便冷漠的离开了。 霍星…… 向暖料到他会生气,心想这脾气,我才不要你当我真的男友。 兄妹俩出去以后,霍澈并未离开,只是去了书房,霍星想跟进去已经是不可能了,因为啪的一声,霍总把门给用力关上了。 霍星两只手用力抓着包包带子,他喜欢上屋里那个女人吗?甚至主动帮那个女人剪指甲,这种好像是夫妻之间才会做的细致的事情,他怎么能就那么对那个女人做了呢? 霍星怎么也没想到,曾经觉得最不可能成为情敌的人,就这么成为了她最大的情敌。 一艘三层的游艇,霍澈看向暖摇摇欲坠的还故作坚强,上去的时候直接勾住她的肩膀揽到自己怀里,压着她往里走。 直接上了观景层,向暖忍不住提醒他:“霍星还在呢,我们撇下她不合适吧?” 霍澈淡淡的看她一眼:“你对别人倒是很关心!” 向暖…… “既然你不在乎自己的身体,那么就在这里继续吹吹风,岛上的风景你还没看尽,带你转一圈再走。” 霍澈解释了两句,游艇已经出了。 向暖感觉着他的愤怒,站在他身边的时候也感觉到压力,想了想,还是跟他说:“虽然我跟顾云北还没交往,但是我真的在尝试,像是霍总这样的人当然也很好了,但是霍总应该也能感觉到我们的气场不和,所以……” “说那么多不累吗?简单点说你跟我不合适不行吗?” 霍澈冷眼看着她,似乎不在意两个人的关系再更僵硬一点。 “你明白就好了!” 向暖浅浅的笑了笑,想要保持点风度。 霍澈站了会儿便点了根烟,向暖呛的咳嗽了两声,便转头到旁边的座位去坐下了,霍澈也很快将烟蒂碾灭了,自然不是故意让她吃二手烟,只是当下烦的厉害。 向暖想着,一回到城里,他们大概就没有再像是在岛上那样亲密了,所以盼着快点回去。 她在着陆以后给温之河打了电话,却没料到温之河接了电话就直接找到她住处那里去了。 所以霍澈甚至都没下车,将人送到楼下后看着温之河来接她,便冷着脸没再动。 倒是霍星,说了句:“向姐姐,温先生在等你呢!”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67 被胁迫的从犯 “那我先回去了!” 向暖看到外面的人也有点意外,可是他已经站在那里,便低着头跟他们兄妹打了个招呼。 霍星客气的跟她点了点头,霍澈还是没理她。 向暖也不期望他能回头看她一眼了,便下了车,温之河立即抬手去扶着她的手臂:“没事吧?” “就是着凉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车子从她身后迅速离开了,向暖下意识的回了回头,不知道怎么的,正巧看到他冷的骇人的脸,心里紧巴巴的看着车子走远。 等觉温之河在看她的时候她才回过神,看着温之河问道:“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你说你烧,我能不来吗?” 温之河带着她往里走,向暖却觉得胸腔里有点闷闷的。 “之河,我们结束了!” 某一刻,她突然停下脚步,认为自己得跟他讲清楚了这件事。 好像从来没有像是这一刻这样,这么认真的说过他们结束了那段关系过,向暖觉得自己可能早该这么做。 温之河低着头笑了笑:“那我们也是拍档,我也有责任来看看你,我得监督你早点好起来,继续为公司卖命!” 他是这样说的,向暖也是这样听,只低着头跟他进了电梯。 一回去温之河便叫她坐在沙里休息,自己去给她烧水。 向暖坐在沙里看着那边他的身影,看了一会儿才又低了头。 时光荏苒,一晃就是八年。 他们陪伴彼此那么久,久到好像成了彼此生命中的一部分。 却没有到地久天长。 “之河!” 向暖没什么力气的喊了他一声。 她一直以为他们之间其实不太需要这种交谈,一个眼神,他们就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温之河走过去,“怎么了?” “觉得你在这里照顾我有点多余!” 向暖笑了笑,有气无力的跟他说着,并没有任何不好的情绪,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温之河看着她:“什么叫多余?” “你想啊,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也不曾有时间这样互相关心,不管是生病还是天气恶劣,什么时候阻止过我们进步?只除了互相关心我们从来做的不足的。” 向暖还是微笑着,决定要跟他这样推心置腹的交谈。 “我们之前的交往,好像真的不算恋爱,我们只是在不停的鼓励对方去努力,却没跟对方好好地聊聊天,这也是我后来为什么说你跟胡小糖般配的原因,你跟她就可以聊天的,说说笑笑的,任何事,可是咱们两个,在学校的时候聊题,在社会上聊工作,从来没有问问对方我这个女友或是男友称不称职。” 向暖继续说着,温之河坐在旁边默默地听着,他不能否认,向暖说的是事实。 “我一直以为,像是我们这样客观的人,是不太需要在那些乱七八糟的家庭琐事上浪费时间。” 温之河低喃着,也在思考。 “看吧,你是这样想的,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一对恋人在一起,不谈琐事,也不去玩耍,那还叫恋人吗?” 向暖又笑了笑,觉得他们这场恋爱谈的真的是太失败了。 “可是我爱你!” 温之河说完才抬眼看她,他最近都这样,不太敢看她,总怕她怨他跟别的女人生了关系。 “我们都不够爱对方,也不够爱自己,我们都太爱那所谓的成功了。” 向暖看着他解释。 “可是我们这个年纪,不就是需要奋斗吗?你也说过的,我们要很努力。” 温之河望着她,眼里闪烁着疼痛。 向暖想去摸他的脸,这一刻她突然觉得他们俩很可怜,可是又不是在拍言情剧,她笑了笑:“我们还是要继续努力,但是下一次遇到爱的人,好好地跟那个人爱一场。” “我只要你!阿暖,再给我一个机会,不管你想要什么,情侣间该做的事情,我们统统都去做一遍,好吗?” 温之河先抓住了她的手,有点激动的跟她商量。 向暖笑着摇了摇头:“我们回不去了呀!” 向暖笑的温温柔柔的,却叫温之河觉得心脏疼。 后来温之河离开了,向暖看着桌上放着的白开水,不自觉的又靠进了沙里,抱着抱枕回忆着。 他们在一起的那么多时光,就那么悄悄地远离了他们。 这世上,大概只有爱情这个东西,如此让人心累吧? 这时候她宁愿不停的工作,别的什么都不想。 夜幕降临,向暖听着有人敲门,猜测着是霍澈,想着下午他就那么气呼呼的离开,这会儿来见她又会是什么表情? 可是打开门,却看到了一张漂亮的脸,如思! 如思头剪短了些,做成漂亮的锁骨,比平时看上去温柔了许多。 “嗨!你们家霍总授意,我带高级外卖来找你哦!” 所谓高级外卖,就是真的高级了! 如思那时候刚到酒店,要跟徐毅成吃饭呢,霍总突然驾到。 “他找的你?” 向暖问了句。 “应该是吧,他说你生病了,恐怕没力气煮饭吃,然后我就问了两句嘛,不知道怎么的就说道给你点外卖,然后他就真的叫人给我菜单,我点了几个你爱吃的菜,他竟然还审核了一遍,才让人准备的,还注明你是病人,口味要清淡,唉!你说你这到底是什么狗屎运?遇上这么细心的男人。” 如思把饭菜放到餐桌上,先摸了下她的额头,然后皱着眉头一遍打开食盒一遍问她。 向暖拉了椅子坐下,看着那些高级的外卖,其实她没什么胃口的,但是条件反射的就拿了筷子。 “不过他干嘛不自己来给你送?生病啊,多么好的献殷勤的机会?” 如思也坐下,然后看着对面的女人问了句,觉得这俩人百分之百是闹别扭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 向暖低着头说了句。 如思抬了抬眼,只道:“算了,还是先吃饭吧,吃完了赶紧再吃药,这么烫,肯定是没退烧,还是咱们干脆吃完饭去医院挂点滴算了!” 如思自己在寻思着,也没跟向暖商议,向暖听后抬眼看她一眼:“哪有人个烧就要去医院的,没听说过生病是排毒吗?” “你那个可怕的后母跟你说的吧?真是不像话,生病了就要去医院啊,烧会引起的问题多了去了。” “不过事实证明她说的也没错,医生也这样说过的。” 向暖笑了笑,想到自己也有扛不住去医院的时候,医生也叫她不用大惊小怪,过度紧张的。 “肯定是庸医,对了,听说你跟霍总在岛上住了一晚,你们……” 如思突然就托着长腔开始挤眼睛,向暖无奈的叹了声,吃了口鸡蛋羹,跟她说:“别想太多了,这又不是拍电视剧。” 不过话刚说完,她就想到霍澈说的当一天情侣的事情。 有时候生活比偶像剧,可能还叫人意外。 “你别这么紧绷好不好呀?我可是听说你们俩昨晚是共处一室呢!就真的没生点什么?霍总难道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关键是我没在他怀里!” 这话刚说完,又想起在沙滩上,她趴在他背上的情景,不自觉的就闭了嘴。 如思看她的神情就知道肯定生了什么,便怂恿她讲出来。 只是等向暖说出来全部之后,如思却更不开心了。 “你干嘛跟他说那种话?他明明就是想跟你交往啊!” “可是我跟温之河才刚分手,而且不是说过了嘛,我们俩不可能的。” “你怕什么嘛,就算东窗事,你顶多也就是个从犯,还是被胁迫的。” 如思心里其实也明白,那件事可大可小,得看霍总知道后决定怎么处理了,他要是雷霆大怒,也的确会像是向暖想的那样没好结果,但是万一他不在意了呢? “算了吧,你看我跟温之河,处了八年,还不是毁于一旦?” 难道要再跟霍总相处一段时间,然后再被分手一次? “不过老向,你能有这种觉悟,你是不是对霍总,动了点心?” 如思想到自己介绍顾云北给她认识的时候,她一点压力都没有,可是一谈到霍澈,她就好像很沉重,这样的差别,应该是一目了然。 “的确挺不错的,但是我们都未必是真心!” 向暖想了想,又低头吃东西。 “唉!我懒得管你了,我都替你累的慌,现在只觉得投胎是门技术活,我得好好为自己将来的孩子做打算了,她必须得父母相亲相爱才能降临,并且我们都得好好对待自己的身体,健健康康的才行。” 两个人吃完饭如思又坐了会儿,听到门响的时候,向暖在厨房洗水果,如思便起身去开门。 “霍总?” 如思一开门就大吃一惊。 霍澈嗯了声,往里看了眼。 “老向在厨房呢,进来吗?” 如思问他,看他是想进。 “算了,她也不想见我,她身体怎么样了?” 霍澈问如思。 “哎呀,还是进来吧,反正这房子也是你的,至于她的身体状况嘛,你自己去问她。” 如思把霍澈拉了进去,然后自己拿了包招呼也没打就溜了。 倒不觉得自己是急着去见楼下那位了,更想给这俩人留点时间,因为霍总说话的时候那幽怨的小眼神,她简直没眼看呀,真可怜! 向暖端着水果出来,一抬眼便看到走到餐厅来的高大的男人,顿时,心跳漏了半拍。 不过很快她便恢复冷静,端着果盘走过去放下在桌上:“你回来了!” “嗯!” 他若有所思的抬头,看她的眼神也像是一眼万年那种。 “那女人走了?” 向暖觉得尴尬,又往外看了眼,然后将手里的叉子放在盘子两侧。 “她说有事!” 霍澈说了句,走过去拉了椅子,却没急着坐下。 向暖低了低头,拿了块苹果咬了一口吃了,才说:“她能有什么事?肯定去楼下了!” 霍澈看她那样子,才坐在她对面。 “吃一点吗?” 向暖问他。 霍澈拿叉子插了块苹果,不过没吃,只是在手里慢慢的转动着,他的眼也看着那块被她削的很漂亮的苹果。 “烧退了吗?” 霍澈突然想起了,问的时候已经抬眼看她。 向暖叹了声,感觉自己的气息都是滚烫的,却笑了笑:“这点小病对我来说没什么!” “过来!” 霍澈慢慢放下叉子上的苹果,幽暗的眸子睨着对面的向暖。 向暖诧异的看着他,有点尴尬的撇开眼看向别处,尬笑着:“不用了吧?” 所以,她坐在那里,看着那男人渐渐地到了她眼前,她仰着头,看着他低着眼眸睨着她,看着他的手抬起来,然后就看不到了。 他的手掌覆在她的额头上,那滚烫的温度比上午并不差多少,他有点烦闷的叹了一声:“找医生来给你挂点滴。” “不用,我吃了退烧药睡一觉就好了!” “万一不好呢?” 他已经在摸手机。 向暖没动,看着他打电话。 之后他突然又低头看着她,叫她:“向小姐!” 向暖一怔,只呐呐的望着他。 怎么突然成了向小姐? “我们的一天情侣还没到头吧?” 分明是询问句,但是从他的眼里愣是看不出一点询问的神情来,反倒是让她觉得他是在提醒她而已。 “是不是该有个晚安吻才算结束?” “……” 他双手在兜里,却已经弯下腰来,就那么直直的盯着她看。 向暖觉得自己的两个耳朵又开始嗡嗡作响,耳沿也痒得厉害,可是她的手像是被钉在了桌上动弹不得,只那么别扭的姿势看着他。 眼前的光线又暗了下去,她的心,又再次怦怦怦的狂跳着。 这种感觉,让人不安! 当他的唇瓣离开她的时候,他的唇角上扬了下,转而她就觉得自己被抱了起来。 “你生病了,所以加一项,抱你上楼!” 向暖只呆呆的看着他,如果他们只是普通的遇见,生这样的事情,她大概能生吃了他。 可是,他们的遇见却是不普通的。 他的腿那么修长,臂膀又那么有力量,抱着她丝毫不费力气的样子。 那么冷峻的容颜上,那么精致的五官,他不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他是她认识的霍氏集团总裁霍澈,他冷毅的外表下,是体贴周到的内心,是容易打动女人心的男人。 向暖觉得自己活了将近三十年,好像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会撩的男人。 之前也有些乱七八糟的男人对她说些酸溜溜的话,故意撩拨她,可是从来没人能像是他这样,让她觉得这辈子,这辈子好像都在等这一场遇见。 所以在他放下她的时候,她忘了松手。 就那么痴痴地看着他的容颜,就那么静静地勾着他的肩膀上,感受着自己的心跳,感受着他的呼吸。 霍澈低眸看她,莫名的就又贴近了她。 向暖情不自禁的回应了他的吻。 这一夜对她来说注定是难熬的,好在后来的消炎药里好像有有助睡眠的成分,她渐渐地睡了过去。 起先霍澈在客厅跟陈医生坐着,陈医生取笑他:“不是假结婚吗?又没领证,动心了?” 如果是以前,霍澈会说是因为愧疚,也不会觉得自己矫情,但是这次,他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可是她之前那个男朋友据说大学时候就开始谈了,就算他们现在分手了,那么多年的感情她能放得下吗?就算你不在乎家里,她心里要是放不下她那个前男友,你也不在乎吗?” 陈医生觉得自己看的很透彻,关于向暖跟温之河,他听朋友说过。 “我没想那些,她生病了,身边又没别人。” 他后来那么说,所以陈医生笑了笑然后走了,还叹了口气。 向暖在他回到楼上前努力睡了过去,然后他坐在沙里看了会儿手机,疲倦的时候捏了捏眼眶,抬眼便看到她挂的点滴快要结束了,才走过去。 好像除了母亲生病的时候,还是第一次守在别的女人床前这么照顾着。 霍澈低了头看着自己的手上,突然想起那年来,医院的走廊里,那个被男人牵着的小女孩,编了两个小辫在肩膀两侧,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孤独又害怕的样子。 —— 等第二天向暖醒过来的时候他早已经不在身边,房间里空荡荡的就她一个人,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身心的却放松了些。 手轻轻地搭在额头上,觉竟然已经退烧了,更是有轻松了几分。 陈晓雯给她打电话问她今天去不去公司,吃过早饭她便开车去了公司。 只是出门的时候一抬眼看到隔壁关着的那扇门,心里又忍不住瞎跳了几下。 温之河正在跟客户通电话,看着她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她今天看上去倒是比昨天精神了很多的。 向暖也看到他,不过因为同事先打了招呼,她便笑着点了个头:“早!” “你来的正好,有件事刚好跟你商议一下!” 温之河看了她一眼,然后投影大屏幕上一张个人简介。 hv在c城区总裁郝建民! 向暖看了眼那个人的简历,然后双手环胸叹了声,若有所思的问:“哪一家酒店想要挖他?” “自然是咱们c城跟hv并驾齐驱的虹丰,你也知道这两家酒店的斗争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虹丰的总裁前阵子因为心脏病住进医院,恐怕是不太好了。” 所以就去挖对手的管理者? 这是什么逻辑? 向暖第一次对这样的事情有了愤慨的感觉,但是也没多说,只是转头看向温之河,问他:“什么意思呢?” “如果你能做的话当然最好了,我这边几个客户有点忙不开,他们又都是新手,面对这么强大的对手恐怕还有点面对不了。” 温之河手上有单子她知道,其余同事的能力她也知道,但是这件事让她去做,她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觉得后背有点虚,无力,脑海里突然就冒出一个身影来。 他坐在沙里驼着背,低着眸,神情失落,却不言不语的如一尊雕像。 “你要是为难,我们就交换,你熟悉下我这边的客户也是一样的。” 温之河看她神情有些烦闷,便提议。 “不用,我去抽根烟!” 向暖把包放在一旁,拿了药便到了楼顶的露天阳台。 温之河跟上去的时候就看她靠着前面的保护栏那里抽烟呢,便走了过去,但是并没有急着靠太近。 这样的向暖让他也心里很不舒服,她像是在想另一个男人,昨晚他就想问她,是不是对那位霍总动了情,若不然怎么会突然对他说了那么心如刀绞的话? 今天她又因为这一单子而愁眉不展,就更让他那么想了。 还是向暖先注意到了他,又抽了口烟,低头静静的等他走近。 “是因为那位霍总吗?所以让你觉得为难了?你知道,郝建民这笔生意做成了的收入是多少,以前你肯定会义无反顾的,而且你最喜欢强大的对手。” 温之河走过去,与她面对站着,也点了根烟。 向暖低头浅笑:“或者吧!” 温之河点了烟却忘了抽,一时就那么木呐的望着她,接着,神情也变的越来越失落。 “如今让我去做这笔单子,就好比是让我亲手砍掉他的左膀右臂,觉得自己有点卑鄙。” 向暖一边寻思一边说着,说完又抽了口烟,然后望着远处满是阴霾的天空。 “你对他动了感情!阿暖!” 温之河低着头说的这话,捏着烟的手摸了摸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背。 向暖的眼睫颤了颤,但是没有回应。 她倒是不觉的她是对霍澈动了感情,只是人无完人,当人家对你那么好之后,你好像就不忍心再对人家做太多坏事。 “我早料到会有今天,可是,当这一天真的来了……” 温之河苦笑着,看向她惆然若失的神情,顿时有种想要将她藏起来的冲动。 可是自打那件事以后,他但凡还有一丁点的清醒也不敢那么做的。 他们之间的关系,若是不能像是这阵子这样风平浪静,便是要散了。 而他,情愿这样,也不愿意再不相见。 向暖也看了他一眼,淡淡的笑着:“你想多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听的人很想当真,因为她一直是那样一丝不苟的人。 温之河想要走到她面前去,像是以前那样摸她的脸,要她一个拥抱,可是最后,却只是跟她隔着一段距离站着。 向暖又转头看向远处:“可能会下雨!” —— 果然,下午一场雷雨交加,把人们困住在各种场所。 又过了几天后,一样是大雨磅礴。 霍氏办公大楼前,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停下,司机从里面撑着伞出来,帮后座的人打开车门,一同进入大楼。 霍星看清上到顶层的人的时候吃了一惊,赶紧的站了起来:“爸,您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哥,他在吧?” 霍宾白朝着霍星点了点头,又低着头往前走。 霍星陪在他一侧,低声回着:“在的!” 但是霍星此时心里有点彷徨,不知道霍宾白突然来这里做什么,生怕他要找霍澈的麻烦。 在霍家,霍星自然是最向着霍澈的,哪怕这老两口对她再好。 吴秋曼说她是女大外向,好在向着的人是霍家的人。 之后父子俩坐在沙里,霍宾白看着自己的儿子叹了声,才又问:“这个女人几次三番帮别的公司抢咱们霍氏的人,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霍澈坐在单个的沙里看着旁边坐着生气的老父亲只微微轻叹,声音依旧低沉有力,“那是她的工作,如果你需要,也可以请她帮忙挖你想要的人才。” “你少跟我扯这些没用的,那是她的工作,她就不可以斟酌着做?她现在可还跟你挂着夫妻的名头,她要是真的把你郝叔叔挖走了,你脸上有光?” 霍宾白气的脸色有点差,但是说话并不是那种很极端的类型。 “对这件事,我无能为力!” 霍澈想了想,还是很坦白。 “你无能为力?难道非要我亲自去找她谈?” 霍宾白又问自己的儿子,他不相信自己的儿子无能为力,对一个女人。 要知道霍澈刚进公司的时候多少人看不惯他,他那时候那么年轻的双手还不是把那些人治的服服的,连那些老油条都折腾不过他,又何况一个比他还年轻的女人。 “您要去找她谈的话,请随意!” 霍澈幽暗深邃的眸子望着桌上的清茶,声音寡淡而又耐人寻味。 霍宾白不太了解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一刻,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这个宝贝儿子心里在想什么了。 上次吴秋曼找向暖谈了一次,他回去便跟吴秋曼大吵了一架,而现在,又说他这个当父亲的可以随便去找向暖了? 外面的大雨渐渐地停了,霍宾白无奈的叹了声,终是没了刚来时那样嚣张的气焰,反倒是有点无可奈何的,又换了口吻问他儿子:“阿澈,你总要好好谈一场恋爱吧?哪怕是跟那个姓向的。” 霍澈倒是有点意外,不自觉的抬眼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 “爸爸不想你因为爸爸再婚的事情就对感情的事情彻底失去了兴趣,其实爱情,是很微妙的感情,你或许可以试试看。” “然后好让那个人在我死了以后立即再投入另一个人的怀抱?” 霍澈冷冷的问了声,丝毫没有任何感情的。 霍宾白半晌说不出话来,只因为他再婚,就毁了他儿子的爱情吗?他这个当父亲的也不甘。 “爸爸承认跟你后妈的感情来的很快,但是那并不代表爸爸没爱过你妈妈,你那时候已经懂事了,应该明白我跟你母亲曾经很相爱。” “你跑题了!” 霍澈刚刚还只是淡漠的眼神,突然变的阴沉冷鸷,就那么直直的睨着一侧的男人。 霍宾白茶也没喝,不过半个多小时便从霍澈的办公室里出来。 霍星去送他,他在电梯口叮嘱了句:“好好照顾你哥!” “嗯!” 霍星答应着,这份责任对她来说,更似是一份荣耀。 霍宾白走后她便想去霍澈办公室的,她总觉得他们父子俩谈的不愉快,当然,很多年里他们父子俩都没有愉快的交谈过,她想去安慰他,可是却又怕看到他冷冰冰的脸。 每天按时上班,是霍星一连几年里最喜欢做的事,她从不迟到早退,只要那个办公室里的人在。 她又回到自己的位置去,助理刚好找她对材料,她便又认真工作起来。 霍宾白的车后来停在了向暖所在的那层办公楼下。 此时已经是细雨蒙蒙,司机没再撑伞,下了车直接进了办公楼,找到向暖所在的那一层。 向暖正在查资料,听着敲门声只以为是还有同事在,一抬眼看到一张三十多岁的男人脸,他穿着黑西装,很儒雅,客套,对她点了点头。 向暖下意识的就将手指间的烟蒂给掐灭了,像个好学生一样坐好。 “您是?” “向小姐,霍先生在楼下等你。” 霍先生? 显然他口中的霍先生并不是霍澈,霍澈找她不用这么麻烦。 向暖想到了霍宾白,总觉得这样的见面不妥,但是过了没半个小时,附近的咖啡厅里,她已经与霍宾白坐在里面较为安静的地方。 “据我所知,我那个宝贝儿子对你还不错!” 霍宾白跟她聊了会儿后开始了一场,貌似是迂回的战术。 “是的!” 向暖没办法否认这件事。 “一个对你这样好的人,你却准备卸了他的左膀右臂?” 霍宾白跟她说话的口吻,可谓是很有礼貌,很客套了。 向暖低了头,看着手里端着的咖啡杯。 “我听他那些朋友都称呼你一声小霍太,你知道小霍太这三个字代表着什么吗?” 霍宾白继续问她。 向暖有些诧异,对这番谈话,唯有选择沉默。 “虽然你们俩的婚礼霍家没有人参加,但是想必你也可以了解当时的情况,我们霍家人也的确不便参与,那个叫向……” 霍宾白一时想不起那个女孩的名字。 “向晴!” 向暖看他一眼,回到。 “对!向晴,那个叫向晴的女孩当时搅的我们全家都不得安宁,而之后她又意外死了,你可能也不信,她的离世跟我太太没有任何关系。” 霍宾白又对她讲着。 向暖不自觉的又看向他,这个年长的,稳重的男人。 她不信吗? 向暖心里有点惴惴不安,想着,其实真的无知的人,恐怕是你们霍家人。 只是这些话她却没办法讲出来。 后来霍宾白走了,向暖站在咖啡厅门口目送他的车子渐渐地看不见之后才进去付钱,再出了咖啡厅的时候她点了根烟,背着包便走便抽。 以前向暖觉得温之河才是她的劫数。 那么,霍家呢? 会不会是她另一段在劫难逃? 毛毛雨还是不停的飘着,有些毛茸茸的小水珠落在她那又长又厚的头上。 晚上开车回到小区门口,她停下车在旁边的便利店里买了点啤酒,然后拎着又上了车。 八点多,如思从片场直接到她的住处,两个人开了啤酒,吃着向暖烤的肉。 简简单单,却又很夏天。 啤酒在冰箱里冰过,一打开,一层气冒出来,如思喝了一大口,爽的啊了一声,然后放下啤酒罐又拿起串烤肉,问向暖:“今晚霍总不来一起吃?” “没说要过来!” 向暖想着那晚两个人生的事情,嗓子里有点紧巴巴的。 “你们俩怎么回事啊?怎么好像,每天都得有点小矛盾?” 如思看她一就被烤出来的肉给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向暖听着笑了笑,喝了点啤酒。 听到敲门声的时候两个女人下意识的往门口看去,然后含着肉的如思又转眼看向暖:“霍总?” 向暖心里怦的一声,像是烟花散开的瞬间,等那火花都没了,她才站起来去开门。 陆志明跟刘凌冬站在她门口,手里还拎着菜肴跟酒。 于是两个人的晚餐,便成了四个人的时光。 刘凌冬说:“看你回来的时候去超市买了啤酒跟肉串,就猜想你可能要做烧烤。” “这严格意义上来讲并不算烧烤,不过我们俩很习惯这个味道,你们要不也尝尝?” 向暖看刘凌冬跟陆志明其实也没打算客气,而且两个人拎了小龙虾跟麻辣香锅过来,也是她跟如思喝啤酒时候的最爱。 “我们霍大少爷怎么没过来?你又惹他了?” 陆志明那双大眼睛望着向暖直问她。 向暖听了叹了声:“为什么你们会认为我会惹他?难道他就不能是有什么应酬吗?” “通常他要是有应酬,我都会在场。” 陆志明看向刘凌冬,刘凌冬便摸着自己的胸口跟向暖解释。 向暖…… 如思听后笑了笑:“今晚徐毅成有应酬啊,或者是霍总陪徐总去应酬了?” “怎么可能?” 陆志明反问了句。 如思便也想不到原因了。 “不过今天他父亲去过他办公室,说不定是因为他父亲。” 刘凌冬突然严肃了些。 而向暖听到霍澈的父亲,不自觉的就少喘了一口气。 不知道怎么的,一想到那个男人今天跟她的谈话,她就觉得自己特别不是东西。 唉!受了人家那么多好处,还瞒着人家那么大的事情,还总是去挖他的墙角,实在是…… 她都不忍心骂自己了。 陆志明拍了张照片,了个朋友圈,配字是:“跟美女一块吃吃喝喝,当真是人生一大乐事了哦!” 如思开玩笑说:“其实我的照片很贵的!” 惹来三个人不给面的白眼,陆志明说:“想当徐太太,以后得多给我跟凌东贡献点照片了!” “正解!” 刘凌冬喝了口啤酒,口吻里都带着些豪气。 不到十分钟,陆志明的手机便响起来,陆志明看了眼,然后给其余三个人做出噤声的手势,擦了擦手,接起电话:“喂?少爷,什么吩咐?” “她前几天还在烧,你今晚跟她喝酒?” 电话那头的声音又冷又沉,吓的陆志明条件反射的寻求向暖的帮助。 向暖没事人一样给自己夹了块藕片吃,不过她也真是没听到他们兄弟的聊天。 “呃!那个,我不知道啊,今天看上去很健康啊!” 陆志明说话的嗓音都有些紧绷了,还有点迟疑的,因为他不太确定向暖此刻是否真的健康,按理说烧的人喝酒的确不太好的,而且桌上他们带来的食物又都是辣的。 “看上去很健康?陆志明!” 电话那头的人更生气了,陆志明觉得自己现在幸好没被抓到,否则大概会被大卸八块。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这就走,行了吧?不过小霍太的酒可是自己买的,她要喝我反正是拦不住的。” 陆志明心想,我还不是为了你?让你趁她醉了好方便行凶啊傻瓜。 “你把电话给她。” 高大挺拔的男人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低声命令。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68 我又不是出去花天酒地 手机那头的人声音里犹如春风,她听着,不自然的半边脸像是被炉火烤红了一样。 “我父亲找你了?” “嗯!” 向暖勾了勾自己落到脸前的头到耳后去,便感觉被碰的耳沿处又开始烫,其余三人一直在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那两个家伙不适合看你喝红了脸的模样,别喝了!剩下的我回去再说?” 男人傲立于酒店僻静的大玻幕前,那深厚的夜色像是他伟岸身影的一个背景。 “嗯!” 没有别的话题了,他很快挂了电话,向暖却仿佛坐在云端,一时忘情。 直到陆志明咳嗽了两声,将她唤回了现实,然后把手机还给陆志明,也真的就没再喝酒。 众目睽睽下接那个电话的压力有多大? 这么说吧,她这些年跟那么多人物或多或少的碰撞,从没有此刻这么紧张。 等大家都走了,向暖回去收拾餐厅,还好像在游历太空。 好像每次跟他见面说话,她都会顶着莫大的压力,大脑时不时的就一片空白。 她是被他下了蛊吗? 大家后来看她不再喝酒便打趣她太乖,太听霍总的话,她心想她是听话吗? 以至于后来门被从外面敲了很久她才听到,脑袋里好似还是一片乱麻,她放下碗盘擦了手去开门,路上喊了声:“等下!” 向暖走到门口的时候还在想那件事,也确定了那件事,她不是什么话都听他的,只是他说的有道理,她没有理由不听啊。 正这么想着,一开门,便看到了他,然后脑子里听到砰地一声。 他手里握着钥匙,没打算进去的样子,只是站在一侧,幽暗的深眸睨着她:“都走了?” “嗯!你这么早回来啊!” 向暖憋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把这话说出来。 周遭都寂静的可怕,她听见自己不规则的心跳,忍不住暗骂自己没出息,可是眼睛又盯着他没办法移开。 “已经十点多了,我又不是出去花天酒地,喝了几杯?” 他的声音里似是含着笑的,那么温软的,向暖觉得自己好像又被抛上了云端,便靠在门口跟他说话。 “也没喝几杯,脸没红吧?” 她说着情不自禁的抬手去搓自己的脸。 霍澈笑了笑:“红透了,简直……” “嗯?” 向暖怔愣的看着他,不知道他那后半段话是什么。 霍澈却只是笑了笑便跟她道了晚安。 向暖还是倚靠在门口,看着他那扇门打开又关上,她却迟迟的没办法回过神来,简直什么? 霍澈关了门靠在门板上忍不住叹了声,心想,简直让人想要咬一口。 可是他又怎么能那么做呢?只是亲了亲,便好几天都支支吾吾的不愿意理他,她总是刻意的跟他保持距离,想到这里他又有些心烦。 第二天两个人各自上班,并没有互相打扰,倒是向暖接到周诺的电话:“你今天回家一趟?” “您有事电话里说就可以。” 她正在上楼,接了电话后脸上没什么表情的跟周诺说着话。 “反正你回来一趟就是。” 周诺说完后挂了电话。 向暖进了办公室,嘴里还是没滋没味,不知道周诺找她干什么,她以为自打婚礼事件后周诺就不会再找她了。 本来约了郝建民见面,快到中午郝建民的秘书打电话说他突然有别的事情,她便回了家。 只周诺一个人在,用人见到她回去倒是很客气。 “大小姐回来了,太太在里面等你呢!” “嗯!” 向暖礼貌的点了下头,然后进了客厅。 周诺平时的穿衣风格也挺素的,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客厅里喝茶给人一种孤寂的感觉,向暖不太喜欢这种感觉,但是还是背着包走了过去。 “您有什么事?” 向暖坐在旁边的单个沙里,看着她消瘦的脸问。 “你能回来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户口本带回来了吗?” 周诺先是看她两眼,然后才跟她搭了腔。 向暖把户口本从包里拿出来放到桌上,然后又看着她:“就为这事?” “你父亲的生日快到了,我准备给他好好办一办,你当天邀请霍总一起过来吧!” 周诺放下茶杯,低声跟向暖说着。 她父亲的生日? 向暖这才觉,原来已经到了七月底。 “你是不是又在想我利用你,你不愿意配合?” 周诺看她没吭声,过了会儿便又问了她一句。 向暖回过神,只淡淡的一句:“即便是霍澈来了,又能改变什么?” “你只管把人带到,然后吃好喝好了拍拍屁股走人便是。” 周诺心里已经做足了打算,只是哪怕是求向暖办事,她也不会卑躬屈膝,哪怕是笑脸相对。 这就是她们两个女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吧,哪怕过了这么多年。 向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说完便背着包站了起来,没再说别的便离开。 阿姨从里面出来,手里还端着茶,忍不住喊了声:“大小姐!” 向暖已经走远,根本听不真切了,倒是周诺:“王妈,别叫她了。” “可是刚给大小姐煮的参茶,我看她脸色不太好!” 阿姨端着茶走过去。 周诺抬了抬眼皮子,淡笑了声,“她怎么可能在这喝茶,自打我进门她便视我为洪水猛兽。” 阿姨看着周诺的脸色,不自觉的叹了声:“其实太太做的已经够好了,只是你们俩每回见面都,唉!” 阿姨又退下了,周诺却是又端起自己的清茶来喝了点。 她们俩注定水火不容,不知道怎么的,周诺又想起自己的女儿来,那张可爱的脸,就那么一天天的在她的脑海里变的模糊起来。 向暖从家里出去后又接到那位郝总的电话,然后便把车子再三岔路口打了个转,又拐向另一条熟悉的道路。 hv的中餐厅里在中午十二点钟已经是热闹非凡,向暖被服务生带领着上了楼。 “太太请!” 服务生把她带到一个熟悉的包间门口,很是客套的给她开了门请她进去。 向暖点了点头,只是一进去就看到里面坐着三个人,顿时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 “哎呀,我们小霍太总算来了,快请上座!” 郝建民倒是很客气的,笑呵呵的请她坐下。 向暖被让到霍澈身边,霍澈亲自给她倒了杯茶,问她:“喝茶没问题?” “嗯!” 向暖稍微点头,看着茶杯并未看其他地方。 “难得见我们霍总这么殷勤的给别人倒茶,小霍太可是好福气啊。” 郝建民坐在旁边看着说道,一直带着善良的笑意。 向暖也陪着笑:“郝总说的是!” 向暖心里觉得有点尴尬,她要挖郝建民去别的酒店上班,而她这位好老公竟然在此,那这顿饭,叫她说啥?要不然就低头猛吃?再找时间跟郝总单独谈? 又怕这位郝总其实是并未有离开hv的打算,她谈来谈去也只能是一场空。 想到这里,向暖心里就觉得有点累得慌。 “你们俩当真算是郎才女貌了,霍总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晚辈,小霍太可要好好珍惜啊。” 郝总接着说。 向暖尴尬的脸有点痒,只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倒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您还是别这样说了,不然我们小霍太得多想了,郝叔算是自己人,不用拘束!” 霍澈跟郝建民提了个醒,然后又跟向暖交代了句。 郝叔? 听称呼就知道真是自己人了! 其实向暖之前查过这个人,知道这个人是hv的重要任务,也知道这个人跟霍家的关系匪浅,她只想到过会失败,但是觉没想到会有今天这样的一场。 “我们不喝酒吗?” 向暖看了眼桌上,酒杯都空着,只有茶。 “就简单吃个饭,郝叔胃不好,没公事一般不喝酒。” 霍澈这么跟她说。 向暖觉得自己唐突了,点点头,两只手握着茶杯尴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以后小霍太不妨也叫我一声郝叔,每次电话都是郝总郝总的叫的我怪别扭。” “好的!郝叔!” 向暖觉得自己此刻像个乖宝宝。 郝建民看着她的神情,却是明白,她是看明白了,也听明白了,有些话是不需要讲出来的,大家心里懂就好。 过会儿服务生来上菜,他们便聊着家常吃饭了。 郝建民提起来:“听说你父亲要过生日了?” 向暖立即想起来周诺要她带霍澈回去,微笑着点了点头:“是的!” “要是有需要就说,咱们自己家开酒店的,最好的宴会厅先给留出来。” 郝建民又提醒她。 “好的,我回头问一下我父亲。” 向暖简单的回应,然后不自觉的看向自己身边的男人。 “你真会问吗?” 霍澈问她。 向暖…… 当然不会! 可是当心思被看穿,向暖还是觉得有点尬,可是有外人在,她便只能笑着跟他讲:“会的!” 霍澈只笑了笑,没再说别的,等郝建民吃完了离开了,向暖如释重负了,霍澈才又问她:“你真的会问你父亲?” “当然不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父女的关系并不好,但是今天这顿饭……” “是郝叔的意思,他想拒绝你,又怕伤了跟我的感情,所以便安排了这场饭局。” 霍澈淡淡的解释着。 向暖心想,我就知道是这样。 “今天忙吗?” “本来最近我就这么一笔单子,现在看来是忙不到了,今天就回了向家一趟。” 向暖便跟他聊起来,突然生出来一种颓废感。 其实她还挺想试试将郝建民挖走的,这绝对是证明实力的好机会。 可是霍总这边还正在帮她夹菜,唉! “回向家?因为你父亲生日的生气。” “嗯!周诺让我请你一起去参加他的生日宴,你肯定没空的吧?” 向暖突然看向他,略有期待的问。 “不巧,我最近好像挺闲的。” 霍澈直白的表述,幽暗的黑眸也看向她。 向暖如鲠在喉,顿时说不出话来,只得端着茶轻抿,故作镇静。 “对了,昨天我父亲找你说了什么?” 霍澈又突然提出质疑。 向暖想起昨天跟他父亲的见面来,忍不住笑了声,道:“说你对我还不错,我不该挖你墙角。” 霍澈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向暖想到现在已经七月底了,也就是说,再有一个月,他们的协议就可以终止了,忍不住又转眼看他一眼,只是浅浅的一眼,她便又看着前面的美味佳肴,声音也很轻,“我们的协议好像要到期了!” “要续吗?” “嗯?” “茶!” “呃!” 向暖呆滞的看着他,感觉他好像没听到她的话,却也不好意思再重复一遍,心想着,那就等过下个月再说吧。 午饭后两个人在酒店的停车场分手,向暖开着车回公司。 温之河跟胡非刚吃过午饭回来,看到她,三个人便一起上了楼。 温之河问她:“郝总见到了吗?” “见是见到了!” 向暖兴致乏乏的提到。 温之河条件反射的看她一眼,向暖只得告诉他:“没机会了,他跟霍宾白的关系好到你我不能想象。” 温之河当下没再多说,倒是同事胡非说了句:“我也听说过这样的话,听说当年hv刚开业的时候便是这个人在帮里忙外,也可以说,这算是他的孩子一样的产物。” 向暖听后点了点头,觉得这比喻,还是挺恰当的。 倒是温之河觉得向暖怠慢了,上楼后跟着她进了她办公室,门一关,他才问:“是不是因为霍澈?”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要是还认定我是因为霍澈,那我也没办法。” 向暖摇了摇头,虽然说话的口吻没什么感情,但是脸上保持着稍欠的笑意。 她现在真的认为,温之河有点针对霍澈。 “阿暖,你知道我的意思,你以前从来不会临阵退缩,哪一个公司的重要任务不是对公司有着不离不弃的精神?但是我们什么时候这么容易就放弃过?你或许觉得我针对霍澈,我也承认,我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他,但是真的不仅仅于此,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温之河说完便出去了,倒是向暖,独自坐在沙里烦躁的拿起了桌上的烟来抽了根,本来心情还没这么抑郁的,但是一回来就…… 特别不好! 她怎么可能因为霍澈? 可是几分钟后…… 好吧,她承认她是因为霍澈! 烟被她扔在桌上,起身走到窗口去站着,只有看着楼下的车如流水,她才能找到点平衡。 —— 霍澈回到办公室后心情也不太好,向暖那句话一直在他脑子里周旋着,是的,他们的协议快要到期了,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提起。 刘凌冬跟霍星拿着文件去找他,他抬眼看着那两人,便收起了情绪,要了文件打开来看。 霍星看着他眉心紧促,不自觉的叫了声:“霍总,需要咖啡吗?” “嗯!” 霍澈没抬眼,只淡淡的答了一声。 霍星立即出去给他准备咖啡,而刘凌冬却是忍不住问了句:“今天霍星怎么这么善解人意?” “如果一个女人一直跟你提你们的协议到期,就是不想再跟你继续吧?” 谁知道霍澈却突然抬头,摄人心魄的眼神牢牢地刺穿了刘凌冬的眼球。 刘凌冬一时愣,过了几秒钟才好不容易反应过来:“你是说你跟向小姐?你们俩之间有什么协议?” 霍澈更心烦了,他当时只以为,那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一年为期,结束了便结束了,从此他们俩还是陌路。 可是这几个月的相处,他现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没什么了!” 霍澈说完之后将名字签在了文件上,将文件递给刘凌冬。 刘凌冬没接,只是支支吾吾的告诉他,名字写错了。 他再打开看了眼,心里像是了一场海啸。 向暖? “协议的事情我觉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喜欢,就应该表白吧?” 刘凌冬看他烦躁的合上文件的时候,提了出来他的想法。 喜欢就表白? 他喜欢? 他表白? 他还记得他问那个女人有没有想过再谈一个的时候,她那诧异的神情,还问他是不是要帮忙介绍男友。 还有上次在岛上她的那番话,她是打定了主意不要他这个人的。 他又何必为难她? 又不是非得谈,哪怕是非要有个女人,为什么就得是她? 就因为她跟自己有类似的童年经历? 还是因为她挖他墙角太少了? 难道仅凭她那几分姿色? 他心里从来没有这么矛盾过。 晚上下班回去的时候遇到向暖拎着菜从超市出来,他的车子停都没停。 向暖拎着菜上车前倒是瞅着前面那辆车看了两眼,心想,好像是霍总的车? 周诺的电话又打过来,问她:“你跟霍总说过了没有?你父亲生日那天务必请他到家里来。” 向暖觉得头疼,只应付道:“说了,我在开车,先挂了!” 挂了电话后向暖便上了车开进了小区。 只是那个要求她搭伙吃饭的人,最近都不怎么跟她吃饭了,她买了一些菜,做好之后看着桌上盘子里满满的两盘,心想,她一个人怎么吃的完? 还有他下班回来看到她竟然都没有打招呼吗?午饭分手的时候不是还好好地? 向暖正这么想,听到门响了,她心里立即有个声音告诉她,肯定是霍澈。 只是当她激动地去开门,站在她门口的却是另有其人。 “虽然霍总不让来蹭饭,那就当是陪你吃好了!” 徐毅成说着便自动进了她房间里。 向暖下意识的跟了进去:“徐总这么闲?” “闲?煮的什么?” 徐毅成走过去,看到桌上的两菜一汤,还有一副碗筷,不自觉的笑了声:“阿澈怎么没过来?” “呃,或许他家里有客人?” 向暖心想我要是知道就好了,便随便猜测了下。 “对了,他表妹好像来了,不过他表妹会煮饭?” 徐毅成皱了皱眉头。 也果然,不到几分钟,她的门就又响了,她这次真的没以为是他,但是…… “不介意多个人吧?” 霍澈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眼神示意她看旁边。 “嗨!小嫂子你好呀!” 他表妹跟她招了招手,很是活泼激灵的模样。 向暖便也笑了笑:“请进吧!” 不知道怎么的,关门的时候,她竟然心跳如雷。 他来了! 他真的来了! 心里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激动,但是她看着前面他的背影,就有点不可控制自己那没出息的心口。 “你怎么在这?” 徐毅成已经给自己倒了酒,看他带表妹过来后只浅浅一笑:“大概我们原因都一样!” 都不会煮饭。 向暖看餐桌前突然这么多人,不自觉的就觉她的菜少了,便说道:“你们先吃,我去加两个菜。” “小嫂子不要客气哦,一点点就好,我正在减肥!” 张巧玉还是笑盈盈的。 向暖便也对她笑了笑,答应着:“好!” 霍澈看向徐毅成,徐毅成也看他一眼,对他说:“我记着呢都,不能把我们小霍太当保姆用,朋友之间来吃顿饭也不行?今天没应酬,也不想出门,来朋友家蹭顿饭总行吧?” 霍澈没再说话。 倒是张巧玉好奇的问:“毅成哥没有女朋友帮忙煮饭吗?我可是听说你谈了个女明星当朋友哦!” 不提那位女明星还好,一提起来,徐毅成也难免会叹气。 向暖在厨房里停着也忍不住回头看徐毅成,这才觉,情况不太对,莫不是这家伙跟如思起争执了吧? “我那位女友若是会煮饭就好了,只可惜她只会吃!” 徐毅成解释,倒是没觉得不会煮饭有什么不好,只是这两天如思在跟他闹别扭倒是真的,所以今晚,其实他是想来向暖这里打听打听如思的事情的,不过现在看着多了俩人,不用打听了。 “我也不会煮饭,嘻嘻!我小时候还挺喜欢去厨房的,但是我妈妈总说女孩子学会煮饭不好,长大后交了男朋友万一被当成煮饭婆用怎么办?有能力就请保姆,没能力就让男人煮饭给我吃,我妈还说五手不勤的女孩子比较有福气。” 向暖在里面听着顿时就笑了出来,心想,那我这得多苦逼。 另外两个男人也尴尬的扯了扯嗓子,心想妹妹啊你到底会不会挑时候说话。 “看来以后我不能再这么勤劳的煮饭了!否则将来真的找个五手不勤的男人当老公,那我岂不真成了他的保姆了?” 向暖炒完菜端着出来的时候玩笑说。 “呃!” 张巧玉瞬间傻了,自己刚刚说什么了?嫂嫂刚刚又说了什么? 徐毅成下意识的看了霍澈一眼,然后又低头吃饭,这时候他确定自己更适合当哑巴。 倒是向暖,因为张巧玉的反应突然明白过来自己刚刚说的话可能不合适,下意识的看向霍澈。 “坐下吃饭吧!” 霍澈没看她,只极淡的一声提醒。 向暖坐在他身边,正襟危坐。 “我好像出现幻觉了,不过我表哥真的对家里的事情一窍不通吧?” 张巧玉还是很爱说话,只是说的话让人没法接。 “食不言寝不语不知道?” 霍澈便又提醒了她一句,声音冷如冰。 “哦!知道,知道!” “晚上我可不可以留在嫂嫂这里睡?毕竟表哥是男士,男女有别吗?” “哦……” “楼上房子已经给你收拾好了,行李也给你搬过去了,你不知道?” 霍澈又问她一声。 张巧玉…… “哥啊,我一个人睡会害怕的!” 要哭了! 徐毅成这时候才说了声:“前几天陆志明那小子好像一直在找室友,你要不介意的话,去找他应该很合适。” 至于这个房子,大概霍总是没想给其他人住过了。 其实大家不知道,这房子以前是霍总住的,直到小霍太搬进来,他才搬到隔壁去。 饭后两个男人都走了,张巧玉却留了下来,帮向暖洗了碗,然后问向暖:“小嫂子,你跟我哥为什么分居啊?难道真的如人们传闻的那样,你们是假结婚?” 向暖看着她那单纯的,满是好奇心的眼神,只微微一笑:“你哥没跟你说吗?” 比起霍星来,好像这位更像是妹妹,向暖竟然一点都不讨厌她,还能跟她聊天。 “呃!他才不会跟我聊天,都是我上赶着找他聊,他也不一定会回答我的。” “嗯!他这人的确可能会这样。” 向暖觉得终于找到感同身受的人了。 “可是小嫂子,我妈说我哥中意你!” 张巧玉看着向暖又悻悻的说道。 向暖看着她清澈的眼神耸了耸肩:“何以见得?” “我哥从不会主动跟女孩子说话的,更不会介绍给我妈认识。” 可是那天在商场上面的餐厅偶然遇到的时候,霍澈却介绍了向暖给张巧玉的母亲。 向暖还记得那天的情景,却只是无奈的笑了笑。 “而且像是我哥这么有颜有钱的男人,你怎么能不喜欢?” 张巧玉对她眨眨眼,向暖却觉得她在搞推销,不自觉的叹了声,问她:“你还不上楼?” “我正要跟你说这件事,我能不能偷偷留下来,睡客房,睡沙,都可以。” “楼上客房里应该有被子。” 向暖跟她点了下头,一个人睡会害怕也正常,她以前也经历过,何况人家是娇小姐。 “谢谢小嫂子!” 张巧玉蹭的从椅子里爬起来对她做了个感谢的手势。 “叫我向暖吧!” 向暖听着小嫂子三个字总觉得别扭,上楼之前提醒她一声。 “好嘞,向姐姐!” 张巧玉觉得向暖特别好说话,所以她倒是很愿意听向暖的话。 至于嫂嫂,她想,以后总有机会再叫的。 只是这天晚上向暖失眠了,一闭上眼睛,就会映入脑海那个画面。 那晚她着烧,他在照顾她,然后他们俩吻的那么用心。 向暖还记得他的味道,好像就在她的嘴里,一到深夜,就有点移除不了。 她努力的回忆着,回忆着当初刚跟温之河交往的时候,好像那时候拉拉手,亲亲脸蛋,也会很激动的,但是,也是想这一刻这么慌张吗? 她记不清了,只是现在这一刻,满脑子都是对面的男人。 为什么她要一直想他? —— 翌日清晨,张巧玉早早的,悄悄从向暖的房子里走了出去。 不过还是被霍澈现了,霍澈刚好要出去,看到她从里面鬼鬼祟祟的出来,不自觉的皱起眉。 “呵呵!哥,早啊!我昨晚落下……” 她话都说不全,因为霍澈的眼神告诉她,他心里已经有正确答案了。 “她起了吗?” “啊?哦,向姐姐好像还没起呢!你要偷袭么?嘿嘿!” 张巧玉突然冲他眨了眨眼,霍澈烦躁的看她一上楼去吧!” “那哥你要去哪儿?” 她跟着霍澈一块走。 “买早饭!” “不让向姐姐做给你吃吗?” 张巧玉跟他进了电梯,霍澈便先摁了上层送她,不过还是问了句:“你是想让我当一个只会让她做煮饭婆的男人?” 向暖好像不太希望将来自己一直煮饭给男人吃,而现在这个时代,他好像也没有理由总让向暖煮饭,尤其男女都是平等的。 “呃!” 张巧玉见电梯开了就赶紧走了,因为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昨晚真的说错话了。 倒是霍澈,下了楼去买了双份早饭。 向暖下楼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的就觉得是坏人,但是转瞬却看到穿着笔挺的男人,不自觉的就放下了警惕,不过很快她又有点戒备。 霍澈一转头看到她,问了声:“这么早起?” “已经不早了,你……” “怕打扰你休息,给你买了早餐打算送过来就走的,既然你醒了,那一起吃吧!” 霍澈说着就拎着早餐到了餐厅去。 向暖还穿着粉色的睡衣套装,跟过去站在边上看着,总觉得不真实。 他以前说搭伙吃饭,是他买菜她煮饭,可是他竟然给她买早饭吃,这算啥? “谢谢!” 于是坐下吃饭的时候,她条件反射的先感谢他。 霍澈抬眼看着她,只问她:“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客气?” 他的口气太正经,以至于向暖有点不知道如何是好,不过后来她便笑了笑没再说别的,低头先喝了点粥,胃里暖暖的。 “郝叔的事情对你有没有影响?” 霍澈问她。 “那要看从哪方面讲了,少赚了一笔钱倒是真的,至于其他的,都不重要吧!” 又不是经不起失败跟打击。 “作为补偿,给你父亲办一场生日宴怎么样?在hv。” “……” 他突然抬头看着她,那么胸有成竹。 向暖却说不出话来,因为她始料未及。 补偿? 她需要这样的补偿吗? 过了会儿她才能恢复理智,道:“不用的。” “还是用的吧!” 并不接受她的不用。 “为什么?” 向暖想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补偿这俩字并不能证明什么。 她相信这也并不是他真正想做的事情。 霍澈却只是看了她一眼,提醒她:“先吃饭吧,等下凉了。” 向暖手里捏着勺子,但是却吃不下饭,因为她真的疑惑了。 本来有心事的时候就吃不下饭。 不过她心里下意识的就开始默数他们的协议日期,真希望一睁眼就已经结束了。 向暖决定等她父亲生日之后,她便去出差,等回来后直接解除关系,然后她便可以获得新生了。 嗯,索性回来后直接搬到如思那里去,还是自己另找房子? 反正这地方是住不了多久了。 不过,想到要离开这个房子,她忍不住又细细的打量起里面的装潢来,住了太久,以至于有了些感情。 早饭后向暖去上班,到了办公楼下停好车,然后给如思打电话说了她的想法,还在剧组拍戏的如思听后噗之一鼻,说:“我的大小姐,你想好了吗?这么一座金山你就这么让出去了?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向暖挂了电话后还不愿意承认自己脑子进水,她心想,这分明是一个正常人该做的决定啊,她哪里做错了? 她父亲的生日宴果然订在了hv,霍澈亲自联系的,当时霍星正在他跟前,听后忍不住问他:“霍总,这件事是不是有欠妥当?” “哪里?” 霍澈冷眼看着她质问道。 霍星有些心烦意乱,却不敢太明目张胆的反驳他,只能小心翼翼的问他:“你跟向小姐是假结婚啊,她父亲的生日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做好自己的事情。” 霍澈只提醒她这一句,然后便走了。 最近好像很多人来提醒他他跟向暖是假结婚,只是这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他跟向暖之间的事情,他自以为还轮不到别人来插嘴,更不需要别人教他怎么做。 霍星在他走后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只是却一直心不在焉,连文件也敲错,她总觉得霍澈那样子像是陷进去了。 晚上回到家霍星便将霍澈的安排告诉了吴秋曼,吴秋曼听着也叹了声:“他就是为了跟我作对,前两天回来又跟我吵了一架,大概不把我气死他是不罢休了。” “妈,怕只怕是我哥用了心,您没看到每次提到向暖的时候他的神情,从来没人敢在他面前说向暖一个不好的字,也从来没人敢说他跟向暖不合适,我今天只是稍稍的提了下他便甩了脸子,这些年他对我都是温温和和的。” 霍星心里真的是犹如一团乱麻怎么都解不开,她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霍澈一天比一天更在乎向暖了好像。 以前别人谈起感情的事情他脸上总没什么表情,可是现在,他的眼里,好像有了期许。 他在期许跟向暖的后续吗? 他在期许跟向暖有未来? 霍星不敢想,如果他们俩弄假成真了,那她岂不是真的就成了妹妹? 她是死都不愿意真给霍澈当妹妹的,她是爱他的,那种女人爱男人的爱。 “他们俩怎么可能成得了?我明天就去见一个人,我倒是要问问他们家有什么脸把女儿推到我儿子身上来,我倒是要问问,他们家有什么资格跟我们霍家做亲家,你就放心吧,霍家少奶奶的位置,除了你,我谁都不给。” “可是妈,你能做的了哥的主吗?” “户口本在我这里,你说我做不做得了主?” 吴秋曼自信的笑了笑,抬手替她擦着眼泪问道。 霍星这才稍微放松了些,心想只要他们不能去领证,那么她就还有机会,不过她不敢再掉以轻心了。 其实霍家的户口本并不在吴秋曼那里,在霍宾白那里,不过吴秋曼自认为那跟在她那里是一样的,反正就在他们卧室的柜子里放着,她触手可得。 —— 二十六号这晚,向平渊的寿宴如期在hv进行。 霍澈跟向暖作为他的大女儿跟大女婿一同,盛装出席。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69 今天是你的主场 向暖第一次参加她父亲的生日会倍感压力,当那么多所谓的大佬名流全都注视着她被霍澈拥着进入宴会厅的时候。 前面深蓝色的玻幕墙将他们的身影双双映入,向暖看到里面那个穿着黑色的修身礼服站在男人身边,小鸟依人的女人,是自己? “别紧张!今天是你的主场!” 一直拥着她的男人将她的肩膀纳入自己怀里,浅薄的唇瓣在她耳边轻启,声声入心。 可是,这怎么会是她的主场? 向暖抬眼有些诧异的看着旁边的男人,只是他却温柔浅笑:“这是他们该给你的。” 他像是对她的过去了如指掌,向暖有点回不过神,就那么痴痴地望着他,眼光在这糜烂的空间里却犹如钻石般干净独特。 不过今晚这一场,所有人都是来看向家的笑话的,却是大失所望。 当霍总搂着娇妻进场之后,谁也搞不懂了,不都说这两家的联姻根本是霍家母子互相斗气的结局吗?不是说是假结婚吗?为什么此刻霍家现任掌舵人将向家女孩纳入怀里的样子像极了只为给她当陪衬? 那种只有身心的了解,以及体贴的人才会有的眼神,他给了她,万众瞩目下。 霍星参与了工作,所以也在宴会厅里,只是当她刚刚应酬完几个客户后靠在旁边休息,一转眼便看到向暖跟霍澈站在远处跟别人打招呼的时候,心里像是被一块冰尖给扎了进去。 霍澈给向暖介绍他的合作伙伴,那些跟他相熟的商业剧透,声音低沉却不是温润,向暖在他介绍完后伸手与之短暂相握,也是从容不迫,两个人看上去好似配合的天衣无缝,而那些经霍总介绍的人,好像无一不再说,他们真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 向励作为今晚寿星的儿子独自姗姗来迟,一走进去贴着墙根便点了根烟,却不料身边站了个女人,冷冷的对他说了声:“这里不准抽烟的!” 向励便懒懒的扫了她一眼,然后冷哼了声:“是!” 霍星看到他狠狠地抽了两口,然后就掐灭在手心里了,不自觉的愣住。 向励却是看着人群中,最闪亮的那个地方。 心里忍不住想,这两个人还真是爱演呢,搞的好像真的是夫妻一样那么相拥着跟别人相谈甚欢,不自觉的就噗之一鼻,假,实在是太假了,向励觉得那两个人站在一块便是假了,只怕那个女人根本就是没心没肺。 周诺跟几个贵妇聊了会儿,看到自己儿子终于来了便松了口气,跟大家打着招呼又去找她儿子,向励看到自己母亲过来,低了低头,烦。 “你怎么才来啊?你父亲在那边跟同行打招呼,你也过去让你爸爸给你介绍一下。” 周诺问了他声后赶紧的提醒他去做事。 “有什么好介绍的,迟早是要破产的。” 向励烦躁的低喃。 周诺气的打他的肩膀一下,他旁边的霍星也吃惊的看着他,倒是没想到他这么有自知之明。 “你这叫什么话?是要气死我跟你爸爸?有那位霍总在,向氏算是有救了,你快去啊!” 周诺小声跟他交代着,又推了他一把。 霍星在旁边听着,心里忍不住嘲笑,以为霍氏会帮你们,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 当下站在墙边的三个人都是各怀心思,周诺看着向暖他们那个方向,现在,向平渊也已经走过去他们身边,跟他们一道与那些人打招呼,霍澈还算客套,别人看待她老公的眼神也跟以前不太相同了,还会跟她老公开玩笑,看着向平渊脸上的笑意,周诺心里也着实松了口气,又非常鄙视这些看人下菜碟的人,但是她心里又忍不住想,她不能讨厌,因为她得为她儿子的未来考虑啊。 向励不想在这里趟这趟浑水,站了会儿便道:“走了!” 向平渊转头看向门口那边,恰好看到自己儿子的背影,不自觉的拧了拧眉头,周诺收到他的眼神,便上前去,跟霍澈还有向暖站在一块,与那些人点了点头。 “他不肯过来!” 周诺在向平渊耳边悄悄说道。 向平渊的脸色一冷,但是当着一些人也没说什么,转瞬便又笑着跟大家聊天。 向暖看到周诺的时候没说话,周诺便也不理她,只像是寻常那样干站着。 反正都是向家人,不用假装热络别人也能知道。 工作人员找到向暖跟霍澈,问今晚的蛋糕由谁推出来,向暖没说话,只是看向周诺,周诺叹了声,道:“那就你去吧!” 向暖倒是没想到自己有这样的殊荣,要知道,那些年里,基本都是向晴在做这件事,向励身高够了后也有几次,反正就是轮不到她向暖头上的。 当然,向暖也早就不奢望做这种事了,甚至后来,已经感觉不到自己需要做这件事,只感觉自己是这个家的边缘人。 直到今晚,她听着向平渊对别人说:“我这个宝贝女儿啊,从小就比较低调,其实这三个孩子里,顶数她最像我。” 还有周诺无可奈何的让她去推蛋糕。 “快去啊,难道要让服务生推出来?这种事总要咱们向家人来做的。” 周诺因为霍澈在向暖身边,说话也柔和一些。 “走吧,我陪你!” 霍澈说着便拉着向暖的手先离开了。 周诺就那么看着他们越走越远,心里忍不住想到自己的女儿,要是向晴还在,那么今天就是向晴跟霍澈推蛋糕了,那才是真的天作之合的一对,只是她女儿福薄。 一想到这里,周诺的眼眶就不自觉的湿润了。 只是这个夜晚太过热闹,热闹到没人能感受到她的悲伤。 向暖跟霍澈要推着蛋糕出去之前,有人关了灯,然后大家都围到了一起。 向暖跟他站在门口看着那个足足九层的大蛋糕,忍不住低声问他:“会不会太夸张了?” “从今往后再也没人敢说向家的大女儿不受宠。” 他只在她耳边说了这样一句。 向暖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鼻尖一酸,眼眶也涩,好在灯都关了,没人看得到。 生日快乐的钢琴曲由酒店的钢琴师一个音符一个音符的慢慢的敲出来,一个超大的蛋糕被缓缓地推了进去,而今晚最得意的人自然是满脸满足的笑容,跟周围的人道着谢。 向暖其实有个疑惑,向励竟然没来,可恶! 如果向励在,她就可以当透明人的。 —— 生日宴结束的时候已经要十二点了,送走了所有人,只剩下向平渊跟周诺,还有霍澈跟向暖的时候,四个人到了酒店门口,向平渊说:“今晚辛苦你们夫妻了!” “您客气了,今晚是您的寿辰,我们当小辈的该做的。” 霍澈微笑着,说话也客套,只是一双眸子里的锐气却并不容人忽视。 向暖觉得有霍澈在,她根本不用担心她父亲跟周诺折磨她,好像,他根本不会允许这样的事生。 “你们俩有空常回家来坐坐,我亲自下厨去给你们煲汤喝。” 周诺也好脾气的跟他们说着,其实主要是跟霍澈说,向暖哪有资格专门让她煲汤。 霍澈点了点头,算作答应。 “那我们先回去了,你们俩也早回去休息!” 向平渊的车被人开了过来,所以夫妻俩先走了。 向暖正看着那辆远去的车子走神,突然听到耳边一句,“我们今晚还回去吗?” 向暖条件反射的抬眼去看他,只是一脸茫然,木若呆瓜。 霍澈幽暗的黑眸就那么直直的睨着她,直到车子被司机开了过来。 不像是往常那样特意准备的宽敞的车型,今天就是普通的轿车,两个人坐在后面同一排。 逼仄的空间里,好像连同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的一清二楚。 向暖不自觉的眼睫颤了颤,尴尬的看向窗外,眼前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想起那晚上突如其来的吻。 两个人的手就在作为里放着,起先只是习惯性的动作,但是后来因为空间里的氛围越来越暧昧,所以向暖几次想要把手拿起来,但是又怕动作太奇怪,引他怀疑,便一直那样放着。 都是那种很细长,漂亮的手,叫人忍不住很想去摸一摸,感受那细长的手指上的魅力,手指僵硬到不自知的稍微跳动了一下,她终于受不了将手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车子里的氛围好像变得更让人难以呼吸了,向暖使劲扭着头看着窗外。 霍澈的手指轻轻地在座位上敲打着几下,也是侧头看了看窗外,眼里若有似无的惆怅。 过了一会儿,他的手抬了抬,向暖感觉到有东西靠近自己下意识的转头去看他,他伸了个懒腰,然后沉吟了声。 向暖想着他刚刚在宴会厅里还说不累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那颗心又不受控的胡乱跳动着。 霍澈也抬眼看她,向暖眨了眨眼,不确定自己看到的是否真实,因为她竟然看到他耳沿泛红。 “你累不累?” 霍澈问向暖。 “我?脚有点累算不算?” 向暖怔了怔,随即真的感知到了自己的脚在抗议今天穿的这双细高跟鞋。 虚荣心作祟,她出门的时候挑了双最细的高跟鞋穿了来参加这种宴会,在里面走了几圈下来,脚好像疼到已经快要麻木了。 霍澈低了低头,看着她那双亮晶晶的高跟鞋,赞同道:“的确应该很辛苦。” “大多数女人都这样,一出戏重要场合,总想让自己与众不同些。” 说了两句话便轻松了些,不再那么僵硬坐着,她甚至弯了弯腰,手去按摩自己绷直的小腿。 “哦!我还以为你是为我穿的!” 原来是为了这个宴会。 向暖以为自己听错了,转眼去看他,只是他却已经不看他,而是看着外面那更为璀璨夺目的星空。 “这段时间可能要出差!” 之后快到小区,他才又开口。 向暖好奇的看着他:“哦!要去很久?” 两个人好像已经很久不这么聊天了,安安静静的,心里没别的事情。 “大概是要很久的!” 霍澈极为冷智的声音,再看她的时候,眼神里也带着距离。 “哦!” 向暖总觉得跟他之间有些距离感,真的是,难得的像是朋友那样毫无芥蒂的聊天,比如现在,她就觉得他这话其实是还有另一层意思,但是一时又猜不透,想问呢,又觉得自己好像越轨了。 “你呢?最近忙吗?” 霍澈问她。 “还好吧,我也要出趟门,可能也要过阵子。” 向暖说完不自觉的闭了嘴,想到了自己出门的原因。 “哦?整个九月我大概都不会在,你呢?” “……” 整个九月他都不会在? 他们不是到九月份协议就到期了吗? 那不是他对外宣布他们婚姻结束的时候吗? 那他要是不在…… “那,我们解除协议的事情……” “霍总,到了!” 司机在前面提醒了一声,向暖的话没说完。 霍澈先从车里下来,向暖叹了声气,正低着头打算去开门,看到旁边好像有只手。 在很昏暗的灯光下,他伸着手对车里的人。 向暖条件反射的要伸手,但是下一刻理智就占了上风。 即便他只是绅士之举,可是她都不愿意把手给他。 “我从另一边!” 她稍微低头看了眼外面,然后便想要转身。 “小霍太,你在别扭什么?” 车外的人好像笑了声,向暖的心里如被人不冷不热的灌了杯温开水,然后一转身就将手放到了他的掌心里,下车。 外面的一轮明月就那么高高的挂在头顶上,像是并不关心底下他们生的事情。 而她一出来,便站到了他眼前,两个人那么近距离的对视着,一个俯视,一个仰视。 向暖听着自己的心又开始没出息的乱蹦跶了,脸上的神情稍有尴尬,下一秒感觉到自己在他掌心里的手越来越暖,条件反射的便抽了出来,尴尬的低着头:“走吧!” 自始至终凝视着她没说话的男人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双手插兜,闲散的跟了上去。 他高高的,走在她后面,虽然走的闲散,却如,在向全世界宣布,是前面女人的保护者。 她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贴着亮片的小包包,走的也是漫不经心。 到了电梯里,两个人依旧是那么保持着距离站着,到了三楼以后,向暖才受不了这逼仄的空间里稀薄的呼吸,转头看他:“那你什么时候宣告我们的婚姻结束?” “你很着急?” 霍澈只瞥了她一眼便想作罢,但是好巧不巧的,他一看过去,她便立即垂下眼眸,躲闪着他的视线,心里的那股子烦意突然又涌上来,便索性站到她跟前去,修长的手指有力的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仰起头:“看着我!” 他难得的这么专横的对她,向暖一时不知道怎么的,就那么听话的仰视着他,只是眼里有些干。 “如果你很着急,我可以现在就跟媒体宣布我们的关系结束,但是向暖,你用得着那么急吗?” 他的声音就那么铿锵有力的,一个字一个字深深地敲进了她的心底深处,她感知着自己的脑子胀,感知着自己的心里沉甸甸,突然一个字都对他说不出来。 明明心里想说的是,那你就现在宣布吧,这样我们就可以结束了。 可是那些话却咔在了嗓子里面,什么都表达不出来。 是他的冷漠让她害怕了吗? 可是她向暖,害怕过什么? 电梯开的时候,他没松开她,向暖便想提醒他到了,但是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翘密的眼睫动了动,之后又强迫自己将眼帘垂下。 “喂!两位,我是进还是不进啊?” 是陆志明,站在电梯口看了会儿,还以为他们俩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却什么都没干,搞的他有点扫兴的开了口。 向暖条件反射的就转了下头,下巴从他手里离开。 霍澈又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然后才不甘心的转了身,却是又把电梯关了,对外面的人说:“你待会再进来。” 陆志明想说,他只是想到小霍太那里要份泡面什么的。 直到电梯在楼上开了,霍澈先从里面出去,向暖跟出去后也一直走在他后头,直到开门的时候,听到背后传来一声:“等我们都出差回来,再商量这件事!” 向暖听完后才又漫漫转头看他,眼里还带着些惊,木呐! 霍澈开门进了自己的房子,向暖便也进了自己的房子里,然后默默地将自己的后背贴着门板上,她觉得心里某处在悄悄地动着,那种涌动,是不受她控制的。 打算卸妆的女人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那个温婉的女人,脑海里却是突然浮现出今晚在宴会厅跟她跳舞的那个男人来,有种感觉就要呼之欲出,但是却又迟迟的,被她硬生生的摁在心底了。 再晚一些,她都换了睡衣准备要睡了,门铃又响了。 向励看着她身上穿着一身粉色的睡衣套装不自觉的哼了声:“跟你的人一样无趣。” 他有种喜欢卡通的恶趣味,所有的睡衣几乎都是卡通动漫的。 向暖也懒的反驳他,只问他:“大半夜来我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要问你,为什么突然跟那个姓霍的给爸爸办什么生日宴,难道你想跟他在一起了?” 向励气呼呼的质问她。 向暖看着他的样子,有点头疼的到沙里去坐下,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盒子烟来抽出一根点了含在嘴里吸了一口,交叠着双腿靠在沙里吐出一团团的烟雾后,敏锐的眼神看着他问他:“你觉得我想跟他在一起?” “如果你不想跟他在一起,为什么要跟他作秀?我们向家完了就是完了,你一个女孩子又没有真正的名分,你以后还想不想嫁人了?” 向励站在她一旁,抱着肩膀质疑她。 向暖听着这话,像是关心她,不自觉的哼笑了声,又抽了口烟。 向励大概就是所谓的那种,嘴特别臭的男孩子吧! 想着他为她还去把温之河打了一顿,或者她也不该对他敌意那么深? “我要不要嫁人你在乎吗?你不是只在乎向晴跟你妈吗?” 向暖继续质疑他。 “我当然不在乎你,但是我们都姓向,身体里留着同样的血,你丢脸就是我丢脸,难道这你也分不清?你为了公司去求霍澈,就算公司将来有起色,可是我怎么管理公司?大家都会说我是利用两个姐姐才得以在那个位置上的,谁能看到我的用处?” 向励更生气了,唠叨起来竟然有点没完。 向暖没说话,低了头,看着手里的烟。 “别抽了!整天就知道抽烟,爷爷就是抽烟抽死的你不知道?” 向励一把夺了她刚要放到嘴边的烟卷,冷声提醒她。 向暖低着的眼眸里刺刺的痛起来,她甚至有点想哭,他干嘛关心她?口是心非的更可恶! 但是抬眼,却只是恶狠狠地看着他,带着光的眼神质疑着他:“向励,让我提醒你,我是家里的老大,不管我们是不是一个妈生的,你要是把我当姐姐,就跟我好好说话,学会什么是尊重,你要是不把我当姐姐,就别在三更半夜跑到我这儿来闹,还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不准管我抽烟的事!” 向暖说完就不再看他,起身便往楼梯口去了。 向励站在原地没动,只是木呐的看着手里那根烟,不知道为什么,手抖了抖。 他怎么可能关心她?一个白痴! 可是他刚刚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夺了她的眼? 为什么看到她跟霍澈在一起卖弄笑脸就不开心? 他突然烦躁的要死,在沙里一屁股坐下,将向暖没抽完的那半个烟又抽了口,然后被呛得咳嗽了好几声。 当然不是他抽烟技术不好,只是,实在是太不开心了。 向励躺在沙里望着屋顶,想着这些年来向家生的一切,向暖觉得他看不上她,可是她哪有个姐姐的样子?整天跟个哑巴一样,话不多,还脾气大,就连保护他,都那么不温柔。 他怎么会在乎她? 他才不会管她,他只是因为她让他丢脸了,一个女人在外面对别的男人卖笑,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的,像什么样子? 向励感觉向暖并不爱霍澈,他真的这样感觉。 —— 第二日八点多向暖才起来,下楼后就看到那个在她沙里睡着的大男孩,像个八爪鱼一样趴在沙里,睡相极其难看。 依稀记得他小时候写作业写到趴在桌上睡着的模样,还留着口水。 向暖下意识的便猫了腰走过去,却是没看到他嘴角有口水了,忍不住心里哼了声,想着,长大一点,总算是干净了。 不过又有点失望,都没办法嘲笑他了! 早上她煮了早饭,对面的人没来吃,倒是楼下的人跟向励在她这儿吃的挺开心。 陆志明本想说霍澈的事,但是看着向励便转了话题:“向家小公子看上去年纪好像很小?” “我年纪是不大,别的地方都很大!” 向励抬了抬头,不太高兴的扫了陆志明一眼,非常讨厌这种来他向家人这里讨饭吃的人,搞的他们向家人好像是保姆一样。 陆志明看出向励眼里的不喜,只浅浅一笑:“这个性,跟你姐倒是有点像。” “……” 姐弟俩都表示非常不服,却只用眼神去刺他。 “怎么着?你们姐弟关系很差?” “她不是我姐!” “他不是我弟!” 两个人异口同声。 陆志明…… 过会儿门又响了,向暖去开了门,然后看到了楼上新搬来的霍总表妹。 “张小姐!” “小嫂嫂不用这么客气啦,叫我巧玉就行,还有早餐吗?有点饿哦!” 张巧玉超级可爱的样子,说着话不忘揉了揉自己咕咕叫的肚子。 向暖看了她一眼,只觉得这小丫头可能没什么生活技能,便说:“进来吧,给你煎两颗鸡蛋吃!” “谢谢小嫂嫂!” 张巧玉跟着进了门,到了餐厅看到还有俩,不自觉的就傻笑起来:“呵呵,两位帅哥早呀!” “巧玉啊,你这个女孩子,可真得跟人家小霍太学学,别整天好吃懒做的知道吗?” “呃!当然,当然,我以后有的是时间跟小嫂嫂学呢!” 巧玉自己拉椅子坐下,好奇的看向她斜对面的男孩子,长的可真好看呀,不过,他好像有点凶。 向励不太开心的看着她,心里忍不住怨这个长的还行的女孩子,怎么能这么死皮赖脸的叫他姐姐煮饭吃?还是这栋楼上的人都把他姐姐当保姆了? “我宣布,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们都不准再找我姐给你们煮饭吃了!她又不是你们的保姆,也不欠你们的!” 向励双手抱着肩膀特别有气派的跟他们俩宣布着。 陆志明只挑了挑眉,很好脾气的样子跟他说:“弟弟啊,你要知道,朋友之间就是这样,有饭大家吃,有酒一起喝的,你姐姐可以给我煮饭吃,我也可以给你姐姐……买酒喝呀!” 向励吓一跳,“我以为你要说会帮她暖床呢!” “那我不敢,而且这样的话你在我面前说说就好,这要是被你姐夫听到了,得扒你一层皮。” 陆志明说着说着,声音都不自知的低了下去,像是霍澈就在他不远一样。 向励没反驳,因为以他对霍澈的理解,霍澈的确可能那么干,不过厨房里那个女人不喜欢,霍澈要敢霸王硬上弓,他是坚决站在那个女人前面的。 “我是真把你姐姐当嫂嫂的,当嫂嫂的给妹妹煮饭吃应该不算什么大事吧?” 张巧玉赶紧的也解释。 “妹妹?她就一个妹妹,已经死了!你哥应该知道,你不知道吗?你是霍澈的妹妹?什么妹妹?” 向励后知后觉的质问她,脸色非常差。 向暖摇了摇头,将煎好的鸡蛋跟刚倒的牛奶端到桌上给张巧玉,然后看着向励叹了声,问他:“表妹而已,你很有意见吗?” 这些人,当她不存在一样,还吃她煮的饭? 一个两个三个,她全都想赶出去。 还有啊,他们就不怕她下毒吗? 这么把她当透明都! “表妹?你确定过了?” 向励看了张巧玉一眼,又看向暖,很是怀疑向暖有没有确认过。 向暖吸了吸自己腮内的肉,有点抑郁,只冷冷的看着他又说道:“你吃完饭赶紧给我滚!” 向励竟然在她的住处睡了一夜,她现在想想还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可能?他们俩在一栋房子里睡了一夜,向家以外,他们从来没有这么像是姐弟过。 这顿饭吃的向暖一肚子气,直到陆志明又开口后,她才平静下来。 “如果小霍太明天早上还煮饭吃不完的话,我是很乐意再来的帮忙的。” 陆志明起身要离开的时候试探着,委婉的表明自己想来蹭早饭的意思。 向暖听后沉思了几秒,然后笑了笑:“我晚上的飞机,去出差,这个月可能都不在城里。” 她已经把需要去外地的单子全都揽到手里,真希望整个八月都在外面,九月份回来,直接搬家。 大家都好奇的望着她,张巧玉还有点担心的小声问她:“出差这么久啊?我哥会不会不同意啊?” “他也要去出差,你不知道吗?” 向暖疑惑的看着她,想起来她是在霍澈的公司上班的。 “呃!不知道啊!” 张巧玉摇了摇头,一派天真。 陆志明又站了会儿,忍不住去敲了对面的门。 对面的人正在喝着咖啡看新闻。 陆志明去坐下在他旁边,看了眼电视,又认真的研究了霍澈的脸,突然陆志明觉得,霍总可能是知道小霍太要去出差了吧?脸那么臭。 “什么事啊?” 霍澈转眼赏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在疑惑什么,一大早的。 “向暖说她要去出差,一整个八月,你知道吗?” 陆志明说话的时候也不似是平时那么爱嘲弄,还挺低调的。 “嗯!” 一整个八月? 她大概是想九月份回来,然后直接跟他解除关系然后远离他吧? 霍澈想着以往两个人的亲密举动,甚至怀疑那女人是不是故意的,难道她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可是他心里又有那样的一种感觉,她对他不是没有感觉的。 “果然是知道了,你也要去出差?向暖这样说!” 然而兄弟们却是没有听他提过。 霍澈听后便猜测是向暖跟他说的,有点头疼的嗯了声,眼睛看着手里端着的咖啡杯,然后举着轻抿了点。 后面的棋要怎么走,他还没想好。 “她说什么时候走了吗?” 霍澈突然问了他一句。 陆志明不敢开玩笑,把知道的告诉了他。 —— 晚饭的时候向暖将饭菜摆上餐桌,听到门铃响后便把围裙接下来去开门。 温之河拿了酒来:“带了你喜欢喝的酒!” 向暖笑了笑,请他进去,只是刚关了门,门便又响了,她诧异的转头。 连温之河也疑惑的转头看向门板。 向暖心想难道是陆大少爷又来蹭饭?她还以为陆大少爷应该整夜的游戏各大热闹场所才是。 只是打开门看到那个穿着黑衬衫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向暖不自知的直了直腰,直直的睨着他:“霍总?” 霍澈漆黑的眸子看着她脸上一闪即过的紧绷,只点了个头:“出差前最后一顿饭!” 向暖心里顿时如被灌了海啸,只傻傻的把他让了进去。 只是一进门,霍澈便看到了温之河,温之河每次见他都很不高兴,他也不在意,猜测着温之河肯定是来送向暖的,心里也不舒服,却是无视了温之河往餐厅走去。 餐桌上摆放了简单漂亮的菜肴,还有两碗米饭。 有那种硬要加入人家的感觉,他心里一阵好笑,便站了起来。 向暖站在边上看着,以为他生气要走。 温之河将酒放在桌上,问向暖:“开瓶器在哪儿?” “哦……” “我拿吧!” 霍澈淡淡的一声,已经先转身走向厨房。 向暖便又呆呆的站在那里,还有温之河。 其实霍总本来只是要给自己拿碗筷而已,但是开瓶器拿到手的时候,他刚刚心里所有的郁闷全都一扫而空了。 在这里,他比那位前男友,要熟悉的多。 尽管,前男友可以送她去机场。 “等会儿吃完饭我们一起走!” 霍澈开酒瓶的时候说了声,对向暖。 向暖才刚要坐下,听到这话又抬眼看他,俩人站对面,一抬眼就能看清楚对方。 “哦!谢谢霍总好意,但是我是来送阿暖去机场的,就不麻烦霍总了!” 温之河加装客气的跟他说道。 “不麻烦,我也刚好晚上的飞机。” 霍澈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开了酒后就皱起眉头,才拿起酒瓶来看了一眼,把酒丢在一旁:“这么廉价的酒你也喝?我以为你的品位不至于此!” 向暖没说话,她感觉得到,他是故意,那么说给她身边的人听。 温之河当然不高兴,却只是笑了笑,告诉他:“我们不像是霍总这种天生的有钱人,可以喝价值几十万的酒。” 他们俩曾经都是喝几百块的红酒,后来赚了钱,慢慢的,才存了几瓶过万的酒。 原本,这一切都被他感觉很好,直到下一刻。 “那是温先生吧,向暖出生豪门,怎么会没喝过好酒,何况,她现在是小霍太,不管是吃喝用的,自然都得是最好的。” 向暖原本真的有点反应不过来,但是他们俩抬杠多了,向暖就清楚了他们俩在比什么。 坐下后她便全当自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在吃饭了,由着他们俩继续比来比去。 “照霍总理解的,的确该是这样,可是第一,她在家里并不受宠,大学一毕业就跟我一起创业,我们受的苦大概霍总也是永远不会理解的,至于小霍太这件事,我想霍总比谁都知道,那是假的。” 说道最后,温之河才算是找回了点尊严。 “是真是假我们还要往后看,不是吗?” 霍澈敏锐的鹰眸最后直直的射向自己对面的女人。 霍澈甚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坐在温之河身边,不过他倒是很愿意现在这样,一抬眼就能看到她处在的尴尬境地。 “而且跟了我,她自然不必在受苦。” 只要她愿意选。 向暖不得不抬起眼来,在觉得他这话说的太过分的时候,他像是在对温之河宣布主权,可是她什么时候跟他了? 向暖觉得心口埋着一口血随时好像都会吐出来。 温之河也转头看向暖:“你会跟他吗?” 向暖突然笑了声,无奈的叹了声气,看了他们俩一眼:“你们就不能安安静静的吃完这顿散伙饭?” 是的! 吃完这顿饭,就散伙吧! 他们三个,都散了吧!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70 我们去把证领了如何 就这样散了,挺好! 可是,事情远没有向暖想的那么简单。 这一顿饭还没结束,两位平时客观理智的男士大有要打一场,一较高下的冲动。 “行李收拾好了吗?” 霍澈阴郁的眼光盯着对面的女人突然问了声。 向暖诧异的抬起眼,既不愿意相信自己从这位霸总眼里看到了一种叫做挫败的情绪,立即又别开眼,点点头:“嗯!” “霍总莫不是想要送阿暖去机场吧?这就不用劳烦你了,我就是来送阿暖上飞机的。” 温之河从霍澈的简单问题里却听出了别的来,立即开口提示。 “你何止是送她上飞机,你不是还亲手送她离开你吗?” 霍澈说话的口吻总是不大在意的样子,但是眼里却又是百分百的嫌恶,他真的从来不掩饰自己对温之河的厌恶。 温之河听后更是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抑郁死,只后来才冷笑了声:“我是犯过错,但是凡人皆会犯错,重要的是知错就改。” “知错就改?只怕你是已经错过了最佳机会!” 霍澈低头看着自己碗里的食物,顿时没了食欲,筷子随即被他用稍重的力气放到了旁边。 向暖看出霸总已经动怒,情况马上就要更糟糕,不可控来,转眼看温之河:“吃饭!” 她只低低的一声,温之河便看她一眼,却没吃饭了。 其实这种情况下,谁还吃的下去? 只除了向暖还能勉强往嘴里塞几粒米。 “霍总的意思是你就有机会了?” 温和和冷眼看向斜对面的男人,他当然知道在财力上他不是霍澈的对手,但是感情的事情,从来跟金钱无关,他跟向暖一起经历的太多了,他们同甘共苦的日日夜夜都刻骨铭心,他们不可能这么容易放下彼此,哪怕向暖嘴里说他们不可能了。 向暖脑子像是被人用锤子给狠狠地敲了几下,有点懵了,她不知道温之河怎么会跟对面那位霸总杠上了,难道他不知道霸总之所以是霸总,就是因为他比她们这些凡人更有头脑跟手段吗? 向暖心想,我就绝不会跟霍总硬碰硬。 万一再不小心把霸总得罪严重了,被搞死怎么办? “我跟向暖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操心!只是我们领证的那天,我不至于吝啬到不舍的赏你一杯喜酒,只怕你不敢来。” 霍澈哼笑了声,像个在争风吃醋的大男孩,只是他又比那些年轻气盛的大男孩多了些成熟男人的气质,以及那经过千锤百炼被逼出来的威慑力。 向暖顿时震惊的看向对面,他说什么? 领证? 谁要跟他领证了? 她吗? 她什么时候答应了? 连温之河都笑了,虽然笑的有些没底气。 “如果阿暖会跟你结婚,那好,到时候我来喝你们的喜酒,那要我跟她领证了呢?” “不可能!” “不可能!” 如果说刚刚霍澈那句话她震惊到忘了反驳,那么这次她没忘。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不可能,温之河刹那间苍白了脸,望着自己身旁坐着的女人,她几乎是很生气的说出这三个字。 霍澈也睨着向暖,她这三个字不似是他的那么不容置疑,却是力道恰到好处的表明了她对温之河的态度,很好! 霍澈的胜利者姿态,越来越好摆出来,就那么看着对面的人对峙。 “吃饭!” 向暖看温之河的神情,也不想再在霍澈面前伤他,便只淡淡的说了句就又拿起碗筷来。 温之河怎么还吃得动?甚至眼里都有些刺痛了。 “等下刘凌冬会来帮你拿行李。” 霍澈倒是有兴致了,只是拿起筷子后又忍不住给温之河添堵。 “我说了我会去送!” “你自己决定!” 温之河生气之余,霍澈淡淡的目光重新迎上她。 向暖没觉得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她几乎也懒的动脑子,只对温之河说:“我搭他的车走,你吃完饭早点回去休息!” 几乎是向暖这句话刚出,温之河就气恼的站了起来,离席。 向暖屏着呼吸,她知道会是这样,无论她对谁说这话,谁都会愤然离席,可是那个人为什么不是霍澈? 向暖抬眼看着他,只淡淡的一声:“这下霍总满意了?” “很满意!” 霍澈幽暗深邃的眸子里突然浮现出一抹邪魅的笑意,转而便低头好心情的吃饭,要说这饭哪家最好吃,那就是他小霍太的饭了,这些日子都没来好好吃她煮的饭,他早就想的要死。 向暖其实心里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再看两男争锋,但是心里又难免多想,尤其是看到对面的人突然心情那么好的时候,猜测,他难道不知道她只是不想温之河再看他的脸色? 只是她也没想到,温之河竟然还想着跟她和好,他要怎么才明白,他们真的不可能了呢? 晚一些,刘凌冬帮他们把行李搬到车上,他们俩又坐在一辆很宽敞的商务车里,向暖看了看车内的装饰,忍不住问霍澈:“你很喜欢玩车?” “我也没太多消遣,不过以后说不定会有。” 霍澈盯着她,晓有幸致的将她的五官反反复复的打量着。 向暖敛了敛眼睫,看向窗外。 一路上,两个人再没有说话,前面开车的人当然是故意听墙角了,可是竖着耳朵半天也没听到什么,有点不甘心。 在机场,刘凌冬将他们的行李拖出来,又打电话联系霍星,他们俩对面站在边上,晚风徐徐,彼此的双眸里除去灯红酒绿,只剩彼此最深刻。 向暖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心情稍微有些烦意,她转眼看向候机厅里,然后才问了句:“你们要等霍星吗?我先进去!” 霍澈转眼看刘凌冬:“你在这等霍星,等她来了进去找我。” “好!” 刘凌冬八卦的眼神打量他跟向暖,然后便看到他替向暖拉着行李箱往里走。 向暖跟着霍澈的身后,心头的烦意更浓重了,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她几乎要抓狂。 前面有一对小情侣在依依惜别,男的也是帮女孩子拉着行李箱,嘴里不高兴的念叨着:“让你晚两天走都不行,你是打算跟你父母过一辈子吗?你有没有想过,你走了,我就是一个人在这里,你怎么忍心?” 小女孩只是低着头,并不搭腔,但是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极其委屈。 向暖想她肯定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吧? 不知道何时,他们已经停下,因为是晚上,候机厅的人并不多,霍澈低眸看着眼前的女人,稍微沉吟了一下。 “回来给我打电话!” 他淡淡的一声。 向暖疑惑的看着他,这才终于明白她刚刚为什么心烦,他们分明马上就要解除关系,也从来不是真正的恋人,可是刚刚她却觉得他们像是一对闹别扭的小情侣,这怎么可以呢? “第一时间就打给我!” 他又重申了一遍,确定向暖立即他的意思。 向暖回过神,稍稍垂眸,点了下头:“好!我知道了!” 她抬手去拉过自己的行李箱,霍澈却没让,逼着她再次与他对视,两个人身高悬殊,向暖看他便总要昂起头,非常不满意他的行为。 “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想想,我。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希望你已经想明白。” 霍澈一字一句,不甚明明白白。 向暖一直走,一直走,但是她还是想不明白。 他要她想明白什么? 一直到坐进座位里,望着外面湛蓝的夜空,她还是想不通,他的话,好像很深奥,可是…… 有那么几个瞬间她都要明白了,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只因为歇一口气,下一刻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 之后霍澈跟霍星是跟她背道而驰的方向,不过两三天的行程,但是要回程的时候,霍星问他:“订中午的回程吗?” 当时他坐在酒店的会议厅里,沉默了许久。 “霍总?” 霍星看他走神,站在边上又叫了他一声,眼里尽显担忧。 霍澈这才稍微挺了挺腰,极淡的一声吩咐:“你先回吧!” 霍星不解的看着他,心想公司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你去决策呢,我先回? 不知道为什么,转瞬霍星就想到了向暖,他不该是在等向暖吧? “那公司那边周三的会议,你别忘了!” 霍星想了想,又柔声提醒他。 霍澈已经又沉默,陷入自己的思绪里。 霍星觉得这样的霍澈,简直百年难见一次的消沉。 他是怎么了? 那个女人就让他那么着魔吗? 只是后来,霍澈还是让她订了一起回程的机票,终究觉得自己太过了。 霍澈自认为从来不是个爱纠结的人,更何况一件事让他纠结这么久,这说出去大概根本没人会信。 回城后霍总的办公室里就迎来了两位美女,那天霍星正在工作,抬眼看到两个女人被刘凌冬带上来,不自觉的站了起来。 “之前跟霍总约好的,这是咱们市里的年轻导演,以及她新戏的女主角。” 刘凌冬走去跟她介绍,两个年轻的女孩子也跟她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 霍星便职业化的笑了笑:“那请吧,霍总在里面的。” 刘凌冬有跟她点了个头,待到刘凌冬要带人进去的时候,她却一把抓住了刘凌冬的袖子,看着往老板办公室门口走的两个女人低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毅成找来的。” “徐毅成吗?” 霍星眉头拧的更厉害了。 刘凌冬点了头确认,霍星松开了他,却是更生气了,立即拿出手机拨了徐毅成的电话,徐毅城正在片场看如思跟男主角拍戏不爽呢,掏出手机看到是如思,便直接挂断,没接。 从来只觉得戏里的卿卿我我都是假的,一直很不齿,直到他女人跟别的男人在他面前拍戏,那个男人将如思放倒的时候,他差点拿起凳子就扔过去,真想打爆那男人的头,竟然敢亲他徐毅成的人。 不过…… 让如思不再演戏回家给他当贤妻良母是不可能的,这徐毅成是很清楚的,那么他要怎么做,才能让如思离开这个恶心的圈子? 如思拍完那一场,得知他来了,便去看他,却未料到,一见面就看到他那嫌恶的眼神,如思站在他不远,也不管人多不多,站也没站样,扭着腰站着,玩弄着自己的手指间问他:“要是徐总不开心,我等会儿再来呀?” 徐毅成气的差点背过去。 “跟我回家,要多少钱都随你,以后不准再拍戏。” 工作人员跟如思的经纪人就在旁边站着,本来大家都奉承着他呢,结果他一句话,搞的大家差点跪下,要知道如思现在可是他们的摇钱树呀。 如思眼眸里一闪即过的惆然若失,随即却噗笑了声,“我说徐总,开玩笑也要有个度吧?何况我要是不拍戏了,不用别人,我的粉丝都得把你埋了,你就算为自己着想也打消这个念头吧。”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选我还是选演戏。” 从来没女人敢挑战他的权威。 如思看他那么严肃,可是眼下周围这些人又都是知道她脾气不好的,她又怎么会软趴趴的伏在他的胸口哄他? “废话,当然是演戏。” 如思说完就一扭身子,走掉。 之后她听到啪的一声,果不其然,徐总摔了那把凳子。 周围的人都大气不敢喘一口,只那么傻眼的看着那个碎了一地的凳子腿,像是他们敢说句话就要被摔成那样四分五裂一样。 如思当然也吓了一跳,甚至身子都颤了颤,可是她怎么会认输? 像是什么事情也没生一样,拍了一整天的戏,一直到深夜,才在那个几十平米的小房子里休息了,躺在床上拨了向暖的电话,然后有点颓废的跟向暖说:“老向啊,我这次算是栽了,徐毅成那混蛋竟然敢当众给我脸子看。” 向暖听后笑了笑,低声问她:“你肯定也没少给他脸色看吧?” “叫他不要去探班,不要去探班,我再三的跟他嘱咐,他自己要去找不自在,怨我?” 如思想了想,今天就这么一场吻戏,还被他看到了,她得多倒霉啊? “谁敢怨你啊,我们的大明星,不过你得好好地想想了,总要有所取舍不是?” 向暖问她。 “哼!老娘为什么要取舍?老娘什么都要抓在手里的。” 如思不太服气,但是眼里却是模糊的。 “那你也得想啊!” 向暖又耐心的提醒她。 “想什么?” “想怎么才能什么都抓在手里啊!” “……” 这倒是真的,她得像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不过眼下,要给徐毅成打电话吗?不行,她不能这么快就投降,他竟然把他们摄制组的凳子都摔烂了,哼!吓唬谁?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向暖问她,其实自己也是满肚子的问题解决不了,但是不想提。 “唉!说什么呀?说你什么时候回来吧?我想你了!” 突然像是个温柔体贴的小情人,那么软趴趴的趴在床上问她。 这次,轮到手机那头的向暖许久没说话,因为那个男人在她临走前说的话还在耳边回响着。 “老向?” 如思忍不住又叫了她一声。 “哦!我这边有点事,我先挂了,晚点再联系!” “……” 如思被挂了电话后趴在床上盯着手机看了好久,绝对有事! 如思太了解向暖了,向暖从来都是这样,解决的了的问题早就跟她说了,解决不了的就爱闷着。 但是这次又是什么事? 是因为温之河还是霍澈? 如思觉得这俩男人都挺麻烦的,一个跟她有好几年的感情,剪不断理还乱,一个又是她的新对象。 如思不知道新对象这三个字合不合适,在她每次看到向暖跟霍澈在一块时紧绷的模样,如思觉得向暖就是对霍澈有感觉的,只是因为一些家里的因素不敢向前而已。 想到霍家跟向家的恩怨,如思也又叹了声,嘟囔: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还不知道向暖什么时候回来,不过没过几天向暖就信息给她,让她去帮忙收拾行李,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现在正跟徐毅成冷战呢,我去你那边,他以为我要跟他示好怎么办?等你回来自己去搬。” 向暖想着,竟然有点头疼。 如思在咖啡厅里碰到了顾云北,两个人便坐在一块,望着外面大好的阳光,顾云北想了会儿,问她:“你觉得我追你那个姐们怎么样?” 如思一惊,那时候说是给向暖安排相亲吧,其实就是说着玩玩,向暖那么优秀的女孩子还用得着相亲? 但是如今顾云北这么问她,一时,她竟然有了点别的小心思。 “你要追她当然没问题啊,腿长在你自己身上,只是你要知道,她有段好几年的感情刚吹了,可能不那么容易接受下一段感情。” 如思眨着漂亮的眼睫跟他娓娓道来。 “谁没有失恋过呢?跟她接触了几次,觉得这个女孩很能给我灵感,我最近一直在想,难道她就是我我一直在等的另一半吗?” 顾云北真的这样想。 如思听着他的话心里觉得好笑,他们这些艺术类的男生总是这样,找个女朋友还要看有没有灵感,你再美,他跟你在一起要是没灵感,你也得往后站。 “不过话说回来,你也知道,她还有个很厉害的追求者的吧?” 如思想了想,又提醒他。 顾云北点了点头,倒是很从容:“你说的是霍氏集团的掌舵人吧?我倒是不觉的他会有什么机会,向小姐看上去并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人。” “你的意思是,要是她跟霍总好了,就是爱慕虚荣了?” 如思被他的思想吓一跳。 “那当然也不是,只是觉得她并不喜欢那种类型,她看上去还,挺文艺的。” “呃!” 一个可以为了赚钱而拼命的女人,很文艺? 只能说脸会骗人! 不过如思也不会告诉顾云北那些,只道:“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就看着办吧,不过你千万别做出什么伤她的事来,否则我可不会放过你。” 顾云北笑了笑:“如今有了财大气粗的徐氏当靠山,的确更横了啊!” “哼!就是横了你能怎么着?” “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前小的做错的事情您老别放在心上,以后也多提携提携小的呗!” “去你的!” 俩人贫了会儿,喝了会儿咖啡,便分开了,只是没想到过了两天就有人在网上乱写,说他们俩正秘密交往呢。 如思忍不住嘀咕,要是秘密交往,会让你们知道? 就给向暖打电话:“我们只是偶然遇见!” “偶然遇见才是缘分呀!说不定徐毅成只是你的昙花一现,顾云北才是你的正主呢?” “怎么可能?我是说,就算徐毅成不是我的昙花一现,顾云北也不可能是我的正主啊,我可跟你提前说了啊,顾云北说要追你了,她说你就是他的缪斯呢!” “你没跟他说我最近没有打算交往新男友的打算吗?” 向暖觉得麻烦。 “我跟他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了,我还告诉他霍总在追你呢,他根本不在意,还说你不会喜欢霍总那一型,哼,盲目自信的男人!” 如思想着,就凭顾云北的盲目自信,跟向暖就不可能。 向暖却又沉默了。 怎么好好地又提那个男人? 霍总啊,她的冤家吧? 已经大半个月过去,向暖都没敢回去。 因为她想不明白啊,怎么见他? “你帮帮忙,做做好人,帮我去把行李拿了好不好?算我求你,真的!” 向暖真的特别软的声音恳求她了,如思当然也就明白她是真的很为难,便电话里问她:“究竟怎么回事?你在躲霍总?所以才走了这么久还不回来?” 如思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段时间忙着跟徐毅成冷战,都没来得及在意姐妹了。 向暖又沉默了会儿,叹了声:“算了,不让你为难了,我要去跟上帝吃饭了,晚点再聊。” 向暖这几天已经换到国内的某个城市,在做其他的单子。 她忙起来,几乎可以把公司的所有重要单子都揽到自己的身上,别人想抢又没实力。 温之河在几天后去到她在的城市,与她一同见完客户,然后两个人单独找了个景区去逛了逛,温之河问她:“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向暖低着头走着,看着脚底下干净的水泥路,不自觉的轻叹了声:“过两天就回去吧!” “是因为我吗?我让你为难了?” 温之河问她,如今再站在她身边,他竟然已经猜不透她心里想什么了。 向暖摇了摇头:“不是!” 温之河却不太信,想起上次因为他的关系,她出差在外呆了那么久才回去,这次肯定也是吧,因为他那晚说的那番话,叫她为难了,所以她不想见他? “我那天见到了胡小糖。” 温之河突然停下了脚步,然后抬起眼。 向暖也转眼好奇的看着他,“有什么进展吗?” 向暖觉得胡小糖应该是一直在等他的。 “进展?你知道我已经悔的肠子都青了的!” 温之河苦笑,他感觉得到之后他对向暖所做的一切,可能都会被向暖无视,但是当向暖还是以为他跟胡小糖有可能的时候,他真的很痛心。 向暖听后又低了头,低声道:“我说过的,我们不可能了!” “如果你心里那么肯定我们不可能了,那你这段时间在外犹犹豫豫不回去是为什么?” 温之河问她,他真的想知道,不想她再骗他,也不想她再骗自己。 “是因为霍澈!” —— 她继续往前走,而温之河却很久才跟上。 九月底,她选择了回城,跟温之河一起。 当时正好出去玩了一圈的陆大少爷搂着美女从国外飞回来,遇了个正着。 陆志明一向是爱看热闹的,但是看到向暖跟温之河在一块,像是一个小地震那样大的震荡。 陆志明直接搂着美女走过去,向暖跟温之河便停了停。 “你们俩一块出差?” 陆志明知道向暖出差的,可是大家说是霍总送的行,那应该就她一个才对,但是他为什么还看到了她的前男友? “小陆总的好奇心还是很足啊,这位是,新女友?” 温之河便岔开了话题。 “女性朋友而已!” 陆志明手里没松开那个女孩的肩膀,甚至是看着那个女孩说的,俩人都笑的,意味深长。 温之河跟向暖对这种女性朋友自然是明白的,小陆总在城里出了名的爱玩他们入行不久就知道了。 “那我们不打扰了!咱们先走吧!” 温之河低头看着向暖问道。 向暖稍微点头,便要跟他走,手肘却被人抓住,疑惑的转眼看去。 “跟我一起走吧,我正好会公寓,捎你!” “……” 向暖刹那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倒是温之河冷笑了声:“小陆总忙得过来吗?” “你自己回去,我还有事!” 陆志明脸上带了几分认真,低声跟旁边的女孩说了声,女孩点点头,很懂事的走了。 “这样总行了吧?这是向暖的箱子吧?我好像见过,我来吧!” 说完也不等温之河再说话,一只手给向暖推着箱子,一只手搂过向暖的肩膀,直接走。 “阿暖!” 温之河叫了向暖一声。 向暖叹了声,不得不停下脚步,转眼先看了陆志明一眼,陆志明也奇怪的看着她,向暖只简单道:“松开我!” 陆志明突然笑的有点单纯,一根根手指从她肩膀上挪开。 向暖那犀利的眼神还真叫人心里怪害怕的,他想。 向暖转头看向身后:“我们明天公司里见!” —— 路上向暖一直没说话,霍澈交给她一个系了死扣的线团,她还没解开,所以并不愿意回去。 “你怎么还跟那个渣男一块出差?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陆志明后来问她。 向暖看他一眼,不太给面子的回了声:“我们还是合伙人!” “合伙人?这话要是我们霍少爷听着了,估计得暗地里伤心死吧?” 陆志明笑着调侃。 向暖觉得陆志明现在有点笑的勉强,不似是在机场初见的时候那么风流倜傥的模样了。 其实他只是在替自己的好兄弟打抱不平而已,孤男寡女一块去出差,鬼都知道会生什么。 “跟他有什么关系?” “姐姐,就算是假夫妻也是夫妻啊!你们举行过婚礼,在神父面前过誓言的!” 陆志明叹了声,摇了摇头,才又提醒她。 车子不知道怎么会那么快就到了小区里,向暖几乎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想让他停车的时候他已经停下了,只是停在了楼下。 “你们也算就结婚一周年了,恭喜啊!上去吧,跟阿澈说过了,应该在等你!” 他先下了车,帮她拿了行李。 向暖下车后看他没有要上楼的意思,便问了声:“你还要走?” “把美女扔在半路上可不是我陆志明的风格。” 也就是说,小陆总又去接机场丢下的女孩了? 这么说,不算是个太坏的男人吧? 向暖看着他的车子走了之后才明白,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可真好啊。 只是当她仰头看着十二楼上亮着灯,要上去吗? 她真的没想好那个问题,所以她怎么上去? 风有点大,她的头被吹的有些乱了,一只手轻轻地抓住了行李箱的拉杆,一只手放到了外套口袋里,拖着行李箱便转身就往外走。 或许有一天她能想的明白? 她能想明白吗? 她情不自禁的又停住了脚步,然后又再度转头看向那个窗口。 楼上的人也在看着楼下,她要走要留还是未知,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博弈。 其实又有什么好想的? 如果她没猜错,他不过是要她一个答案,而她的答案,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变过。 他们之间的确不可能! 向暖想了想,又调了头。 —— 楼上两个男人站在窗口,看到她又回头走之后有人笑了声。 徐毅成问他:“刚刚她要是走了,你会怎么办?” “她不会走!” 霍澈阴郁的脸上,唯独那双眸子里,是一种笃定。 徐毅成扬了扬眉,心想刚刚我可没看出来你有这份信心。 是的,刚刚在她要走的时候,其实他真的要蹦。 这么长时间她都想不明白他的意思的话,他未免也太失败了。 在霍澈看来,向暖是一早就明白他的心意的。 听到有电梯开了的声音,徐毅成问:“你不去找她?” “去!” 怎么能不去? 只是一直迟迟的没动。 徐毅成便先走了,因为他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位一块长大的兄弟这么不安过。 好像向暖答应了,就是天堂,要是不答应,那便是下地狱了! 原来他过的好不好,竟然要一个女人来决定。 向暖进了自己的家里,看了看周围,没什么变化,不过,她真的要走了! 一年,真的是一眨眼就到了。 就像是刚刚这一路,不过是顷刻间就到了这里。 房间里并没有其他人来过的痕迹,她把行李箱放在门口,把外套也放在了旁边的柜子上,然后上了楼。 她去整理了楼上的一些洗漱用品,还有衣物,这房子里,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她希望她走的时候,还是什么样子。 直到半个小时后,她从楼上拿着行李箱下来,然后看到了沙里坐着的男人。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她身上刚刚的蛮力,突然被抽空了,只勉强能扶稳行李箱。 坐在沙里的男人,眼角余光恰好看到了她躲避不及,不安的投过来的眼神,那眼神仿佛在说,他已经把她逼到了绝路。 向暖低下头,勉强将行李搬了下来,拖着到客厅里,立在一旁,她走了过去,坐在他斜对面的沙里。 他优雅的坐在沙里,问:“向暖,你那么想走吗?” 向暖眉尾一挑,下意识的瞄了一眼自己的行李箱:“是的。” 霍澈交叠着他的大长腿在她面前,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她,那眸子里,幽暗深邃的,让她望不到底,向暖的心不自觉的又紧了紧。 她这一刻,突然很渴望自由。 因为她知道,即便她答应了,但是她承受不起他们未来即将生的事情。 纸是包不住火的,他总有天会知道那件事。 感觉着周围的空气变得越来越稀薄,向暖又鼓起勇气看着他,“很感谢这一年来你为我做的事!” 然后她便再次将眼神放到自己的行李箱上,仿佛那个箱子,就是让她自由的武器,只要她足够勇敢,就能自由了。 “难道我就是为了让你感谢我?才做那些?” 霍澈幽暗的深眸突然闪过一抹深不可测的威慑力,与平时那个温和平静的跟她说话的男人大相径庭。 向暖心里不知道怎么的,有点憷。 “可是这是礼貌啊,我必须得道谢,我的责任是让你继母生气,你的责任是让向家利用你的名气,我们本来就不该对彼此有别的帮助,可是你还是做了那么多。” 向暖掰着自己的手指头,她真的从来没有这么慌过。 “你一直是个聪明的女孩,当然你也一直很擅长这种迂回战术,但是向暖,你不该这么无视我!” 霍澈直直的凝视着她,带着几分斥色提醒。 这么聪明的女人,竟然在他面前这么装傻? 那么她肯定是把他当傻瓜了,不管是有意无意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低下头,只看着自己的手,再难掩饰自己的心绪烦乱。 她甚至想这时候要是有根烟抽就好了,但是想想到他会生气,她还是忍了,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想要让他这么一句句的数落。 “你当然知道,你从来都知道,不管是那晚我来你的房间跟你在浴室里生的事,还是后来在岛上的一天情侣,再到后来,一桩桩一件件,你说你不明白的话,这世上还有什么女人能明白这样再清楚不过的意思?” 他动了怒,太久了,他一直再忍,他以为她总有天会走向他,可是刚刚在楼下,她竟然想要调头就走。 哪怕是她再回来,其实他也没怎么敢奢望,她是接受了他,因为她的脸上没有半分的接受他的意思。 虽然隔着远,但是他觉得自己就是看的很清楚。 她说她不习惯朋友们之间互相送来送去,可是她却可以让如思跟温之河跟她走来走去,任由那两人在她的世界里不停的搅合。 怕是,她只不愿意他送她吧? 因为她那个爱慕虚荣的妹妹吗? 他们俩为数不多的几次提起那个女孩来他也知道,她们姐妹的关系并不好。 向暖觉得自己快哭了,完全看不清自己的手了,她深吸一口气,突然的站了起来。 “我知道你不会信,可是……” “我们去把证领了,如何?”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71 放着我这么好的资源去外面找? 霍澈的那句如何,问的眼前的人如临深渊。 领证在向暖以为,是非常神圣的事情,她曾两次踏入那个地方,但是最后都以失败告终,而她跟霍澈…… 怎么可能成功? 刚刚还呐呐的看着他的眼神突然有些湿意,她低了头,转瞬却轻笑出来。 向暖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如雷,好久才平复,又抬起眼睨着他问:“协议上写了一年后分手啊!” “那时你有男友!” 他的神情越来越严肃,向暖却渐渐地平静了。 不知道如果当时她没有男友,他们是不是就早已经开展了一场没有未来的恋爱? “我也可以再找!” 她越来越有自信的望着他。 在霍澈看来,她越是坚信她能再找到神情,就是对他的最大否定而已。 “你的时间那么宝贵,何况,放着我这么好的资源,再去外面找?” 但是她的绝对否定反而让霍澈更加坚定,这个女人,自己一定要得到手。 向暖走到窗口去,有点闷,抱着手臂站了会儿,看着玻幕里那个愚蠢的自己,她转头看他:“我可以抽根烟吗?” 她的生活十年如一日的单调又冷寂,生活里唯一的一点阳光是温之河给她的,直到后来她遇到了另一个男人,眼前人! 她知道自己很容易爱上眼前这个男人,他实在有太多可以让她爱上的有点。 成年人最大的好处,就是容易懂的,知道取舍,不是吗? 她看着霍澈倾身去拉开了她茶几下面的抽屉,拿出了一盒烟扔到桌上。 向暖看着他的举动这才知道,原来他一直知道她的烟放在那儿! 不过好不容易得到允许,她来不及想太多便走了过去,然后在他身边点了根烟,一开始便抽的很猛。 “只此一次!” 向暖抽着烟听着旁边人的话,手一抖,转眼看他的时候,笑颜如花。 “我答应了吗?你就管我了?” 向暖质问他。 霍澈没说话,只是灼灼的眸光望着她,转眼就俯身上前,让她再也无法质疑。 向暖克制不住自己的心跳,她觉得自己的心下一秒就要跳出来了,他来的太突然又太强势。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然感觉自己好像要陷入一个,自己再也跳不出来的漩涡里,那是她从未体验过的一种感受。 沙夹缝里的手机铃声响起来,旁边叠在一起的两个人才渐渐地分开,准确的说,是他渐渐地,才把那个吻,依依不舍的结束了。 戚闫的嘴唇有点疼,被他咬破了皮还不自知,只是张着嘴看着眼前那双如深渊的黑眸,一点点找回自己的节奏。 手机再次响起来的时候,她伸出手去在头顶的夹缝里,一点点的捞了出来。 客厅里除了那个铃声,再无杂音。 霍澈不太情愿离开,她便那么接了电话,嗓音沙沙的:“喂?” “向暖吗?我,顾云北!” “我知道!” 她敛了敛眼睫,忍着异样的心跳压低着嗓音回了句。 “要不要出来喝两杯?有阵子没见了!” 顾云北在他常去的酒吧里,此时里面并没什么人,倒是颇为安静,安静到叫他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紧绷。 “现在吗?” 她下意识的想要看眼前人,只可惜她没有掀开眼帘的能力了。 “嗯!我在我们上次喝酒的地方等你!” “好!” 向暖挂了电话,放下手机后才又稍微抬了抬眼,却没有看到他的脸就已经又低下,他们俩挨得太近了,近到她根本没办法看清他的。 “能不能,能不能起来?” 向暖觉得,身上人,应该已经冷静了!但是她的声音却是带着些拘谨的。 “顾云北?那个歌手?” 霍澈低声问她,并没动,他就那么冷漠的看着她紧绷的模样,看着她红透的肌肤,看着她不敢看他的眼睫,却不离开。 “嗯!” 向暖答应了一声,越觉得自己说话都费劲。 他是那种身材很标准的人,甚至毫不夸张的说他比一些世界顶级名模的身材都不差,可是,他总是有重量的。 她哽咽了,她自己听到。 那种来自上方的压力,以及诱惑,无一不让她羞臊。 “难道我会比那个歌手差?” 霍澈问她,捏住她的下巴让她凝视自己,不容许她再躲避他的眼神。 可是他那眼里,如无底的黑洞,让她根本不敢看,向暖勉强看着他,长睫动了动,好久才说出那句话:“你很好,可是,他也不差!” 她想要扭过头避开他那俯视天下的眼眸,可是她避不开,他那么强硬的态度早已经拿了出来,在他一开始说要跟她领证的时候。 与其说是跟她商议,其实他就是想要跟她定下来。 他们可以先领证再恋爱,他高傲的有那样的把握,他们会配合的很好。 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她偏偏不愿意是他。 好像谁她都可以试试,唯独他不行。 她跟温之河分手后伤心的消失了一阵子,再回来后便像往常一样,她没让任何人看到她失去恋人后的痛苦模样。 除了那晚她醉酒才在他面前说了那样伤心的话。 有那么一刻,他真的可以用妒忌的疯四个字形容自己的心情,他甚至想,自己什么时候有本事让她那么伤心。 他太清楚,她之所以那么痛苦,不过是因为她当初爱了太多。 不过他又不想伤她,她已经够累了,他为什么还要让她更受伤?他想疼她,将天上地下,凡是她想要的,凡是最好的,都捧到她面前。 只要她开心。 他想了千种让她在他身边的方法,甚至于给她做一个美丽的囚牢。 可是,他怎么可以那样做? 霍澈看着她眼底的青色,终究是爬了起来。 向暖终于轻松了一些,却是在还没准备好起来的时候,就被他的手拉住,他将她带了起来,便也将自己口袋里的烟给拿了出来点了根,他抽烟凶起来,比她可怕多了。 向暖看他抽烟的架势,下意识的就紧缩着在他旁边乖乖的坐着,一颗心怦怦怦的胡乱的跳动着,好像只野兔子那样不安分。 直到抬眼看到桌上早已经燃尽的那根香烟,只剩下了一条灰色。 向暖才恍然间记起,刚刚,他们竟然黏在一起那么长时间。 她从未那么紧绷过,哪怕跟温之河在一起,她也总觉得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自然而然的走到了那里,碰了就碰了,可是跟他在一起…… 向暖觉得自己像个无知的,傻瓜! 下意识的便又倾身去拿烟盒,却被他一记眼神杀给吓的拿在手里不知道该放下还是该霸气的反抗他,点燃。 他刚刚才说过只此一根,经过那么惊心动魄的事情后她竟然还记得。 戚闫有点尴尬的,又默默地放了回去,然后眼角余光看了看他:“你还不走?” “不走了!” 他如被一盆凉水给把身上浇透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的靠在了沙里,冷着脸继续抽烟。 向暖…… “也是!你不用走了,该走的人是我!” 她转眼看着自己的行李箱,两个行李箱她也可以一个人拿走的,想着她便起身。 “向暖,你就这么走了,想过后果吗?不管是向家,还是那个唱歌的男人。” 霍澈突然冷硬的声音问了她声,其实他的话虽然是胁迫力十足,但是口吻是那种很淡然,很无所谓的。 可是向暖不自觉的停下步子,转头看他:“什么意思?” “你被威胁了!” “你……” “即便是现在不行,至少留下来!” “你到底再干嘛?我们之间有必要这样吗?” 非要住对门? 向暖生气的凝视着他,口吻里都带着不悦了。 “你的嘴唇破了,我咬的!” 霍澈转眼去看她,低沉的嗓音提醒。 向暖一怔,下意识的反应是抬手去摸自己的嘴唇,然后疼的自己皱眉,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去看他一眼,然后又低头,看到手指上的血色,不自觉的就想飙。 “你简直有病,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安排,反正我们的协议结束了,随便你要不要公开,但是以后在外面再有人叫我小霍太,我会告诉他们,我们早已经不是那种关系。” “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什么关系都不是了!” 被淡定自若的男人气的喘不过气,冷着脸丢下一句便转身拉着行李箱走。 霍澈本来也有点想飙,不过无意间看到她落在沙里的手机,便又心情好了些。 “手机落下了!” 向暖拉着行李箱到门口,门刚打开,正在头疼自己拿着俩行李箱走路不方便的时候,听到身后这样的一句提醒。 在后面人心情豁然开朗的时候,她却是气的闭了闭眼,难过的扬了扬头努力去喘息,之后不甘心的把门又关上,放下行李箱,转身。 她倔强着一张小脸走到他面前。 他还坐在那里,对她很欠扁的笑着。 “还我!” 向暖冷着脸命令。 霍澈不说话,只是笑,手里举着她的手机。 “你还我!” 向暖又吼了一声。 “你来拿!” 霍澈怕把她气晕过去,便回了一句。 可是向暖一上前,他就把手机举到她够不到的地方,向暖气急,一条腿跪在沙里,一只手握住他结实的手腕,去抢手机。 可是他稍稍往后一趟,向暖便趴下了。 整个世界突然都安静,向暖当下真的是脸红脖子粗的,根本没眼看自己的样子,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抢。 “霍澈你再不还给我,我真的生气了!” 分明已经气得要爆炸了,竟然还以为自己能隐忍。 霍澈却只觉得这游戏很好玩,并且想要跟她长时间的玩下去,直到眼前看到她高一些的地方,一阵冷香让他浑身打了一个激灵,下一秒便又把她给控住。 向暖的脸立即就垮了,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眼前已经模模糊糊的什么都看不清,这次是真的栽在他身上。 霍澈还是笑笑的望着她:“为什么不能是我?” 却在这一刻,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他突然这样问她,很是平静的,像是只问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向暖看着他的幽暗深眸,脑子里早已经一片空白。 “大概是你长得太丑,又家庭复杂!” 向暖胡乱说着,其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霍澈眉头渐渐地皱起来,说他丑?家庭复杂? 霍澈觉得她应该是该去洗洗眼了,至于家庭复杂的事情,他觉得,不过就是有个继母而已,有什么复杂的? “向暖,我没谈过恋爱!” 幽暗深眸睨着身上的脸色泛红的女人,他极其认真的一声告知。 向暖听着自己那不争气的心脏再次不受她控制了。 可是他干嘛要告诉她这个? 这个人,怎么总是做奇怪的事情? 这个人,怎么总是说奇怪的话? “我有点妒忌温之河,也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十分妒忌!” 霍澈又说道,将她掉到身上的头勾到耳后去,露出她粉粉的耳沿来,他忍不住轻轻摸了下,实在是太诱人。 向暖眨了眨眼,只那么傻傻的看着他。 他妒忌温之河? 温之河有什么好妒忌的? 温之河甚至都不能跟她白头偕老了,那个蠢货! “我该走了!” 她的手机又响起来,响了几次后,她想起跟顾云北的约定。 “我若是不让呢?” “你总得给我时间考虑!” 向暖看着他,就差掐自己大腿让自己冷静了。 这么低低的声音,在身下的男人听来,倒是有了些安抚力。 霍澈不舍的松开她,向暖立即就弹了起来,尴尬的差点摔倒。 “我先去如思那里住,然后……” “就住这里吧!” “……” “这里距离你上班的地方也不远,而且……” 霍澈没说下去,只是一双深邃的眸子直直的看向她。 向暖不知道怎么的,自己好像就懂他的意思了。 只是,想到自己刚开始想的,是要直接拒绝他的呀。 “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好要不要跟我去领证!” “什么?” “我这个人,对喜欢的事物一向爱抓在手里,这样才安心。” 他也站了起来。 两个人就那么面对面的站着,向暖偶尔躲避他那直直的眼神。 “就三天!” 他说完就要走。 “那要是三天我没考虑好呢?” “你会知道的!” 霍澈浅笑,然后走人。 向暖在他走后愣了半天,然后抬手便朝着自己脑袋用力的敲了下,低喃:“向暖,你个蠢货!为什么不直接拒绝?” 她被威胁了! 向暖觉得自己身心被威胁了! 或者她该逃到南极去? 这样就不怕在被他随时能找得到的地方被他掐死了。 你会知道的!只这几个字,就叫她如喉咙上逼着一把刀,那把刀随时会割断她的喉咙,所以她不久的将来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的? 向暖那晚还是偷偷地将行李箱搬走了,第二天去了趟公司,跟温之河见面聊了聊,便打算出城。 三天? 呵! 她是任他摆布的木偶吗? 他要她怎样她就怎样? —— “抱歉,向小姐请跟我们这边来一趟!” 机场,她背着包被工作人员拦住,在她诧异的眼神里,工作人员特别有礼貌的对她笑了笑,然后给她引着路将她带走。 向暖进了大佬单独的包间,然后见到了刘凌冬。 刘凌冬像是也已经等她一会儿了,见她来,便把手里原本捧的美女杂志给放下,起身对她笑了笑:“小霍太!” 向暖被告知最近没有出城的权限。 哈! 向暖觉得很好笑,但是她却不得不承认,霍总真的很有办法。 她在办公室楼下被放下,烦躁的也没进办公室,在外面点了根烟,狠狠地抽了起来。 “向暖?” 胡小糖大老远就看着像是她的身影,尤其是抽烟的狠劲。 向暖听着声音一转眼,然后也看到了穿着白裙的女人,不自觉的点了下头:“胡小姐,温之河今天不在。” 胡小糖一怔,尴尬的低了低头:“是吗?” 她不是不失望的,她只是鼓足勇气来到这里,想要见一见他,说不定过了这么久,他会原谅她,想要见她了呢? 但是,他竟然不在? “他去了k市出差!” 向暖看她失落,又跟她多说了句。 胡小糖点了点头,但是脸上还是难掩伤悲。 向暖看着她那样子,突然心里就没那么烦躁了,看了看周围,然后问她:“一起喝一杯?” 胡小糖诧异的看着她,之后却跟她去了旁边的咖啡馆。 胡小糖难过的笑了,点了咖啡后只剩下她们俩的时候,她笑问:“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有点吧!” 向暖淡淡的看她一眼,有点压抑的看了看窗外。 “你肯定特别瞧不起我吧?以前我总在你面前那么趾高气昂的。” 胡小糖低着头说道,如今她像是一斗败的公鸡。 向暖又看她一眼,那一眼许久没离开,浅笑了下,对她说:“别人怎么看你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你自己怎么看自己,你不用因为温之河的事情在我面前故作可怜,也不用自降身份,我们是同行,就算不是因为温之河我们也会再见,至于温之河的事情我们没什么好聊了,我记得上次已经聊过。” 向暖说完又点了根烟,默默地抽着。 “借你一根烟!” 胡小糖欠欠的笑着问道。 向暖将烟扔给她,她自己拿了根点燃,原本一个人的孤独一下子成了两个人的寂寞。 向暖无意间又多看了胡小糖一眼,好像就是从那件事之后,胡小糖见她的时候便总是带着点尴尬跟卑微,向暖觉得她其实完全没有必要这样。 现在,她甚至都不怨恨任何人。 她跟温之河早早晚晚都要分手的,或者是结婚后再离婚。 因为他们两个的感情缺了温度,缺了这种东西,早晚有天他们会恍然醒悟,分别。 向暖想到这些,又抽了口烟。 “你跟那位霍总怎么样了?” 胡小糖突然问了声,她听温之河说过向暖跟霍澈只是举行了一场婚礼而已。 向暖听到那个名字,不自觉的与她对视一眼,然后又默默地抽了口烟,眼神有点飘乎。 那个人的名字让她的心里没由来的一抖。 “就那样吧!” 她低了低头,捏着烟的那只手,大拇指轻轻地戳了戳头顶,声音里最是无力。 胡小糖看着向暖的神情,总觉得自己是托了那位霍总的福,才没让向暖恨之入骨。 都说女人治疗失恋最快的方法是进入下一段恋情,虽然向暖不承认自己跟那位霍总在一起了,但是胡小糖觉得无非就是那位霍总满足了向暖内心的一些东西,向暖觉得那位霍总不比温之河差吧,所以,才能这么从容不迫。 “我祝福你们!” 胡小糖突然笑了下,对向暖说。 向暖不理解的看她一眼,明白过来后,脸上如寒冬。 不过,如果她们注定了是天平两端的人,她便懒得解释了,谁的道行高一点,修养好一点,其实各人过各人的日子,何必在乎那么多? 抽了三根烟,向暖心情平复了些,霍澈的电话打到她的手机上,向暖看了眼却没立即接起来。 胡小糖坐在她对面,看着她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显示着的汉字,不自觉的又看向向暖。 向暖拿起手机:“喂?” 她心里是犹豫的,但是又有个声音告诉她,没什么好犹豫。 如果一定要有个人问心有愧的话,应该是他,竟然不让她出城。 “不会连跟我吃顿饭也不敢了吧?” 霍澈问她。 向暖听着像是挑衅,也不管是不是激将法,手指点着烟灰,眼眸半垂,冷漠的视线望着烟灰处,淡淡的一声:“还不至于吧?不知道霍总介不介意带朋友啊?” “可以,那就hv吧!” 霍澈电话挂的快,向暖甚至还带着点愤怒没消,心想你最好不要后悔。 —— 跟胡小糖话不投机,胡小糖也没等到温之河,最后两个人就那么分手了。 向暖去如思那里放下行李,便跟顾云北去赴约。 却没想到霍总也不是一个人。 包间里霍总正跟一位美女聊得投机,服务生推开门的时候他正被逗的开心,笑的胸膛乱颤。 向暖不自觉的就瞅了他一眼,随即在他跟那位美女投过来视线的时候微微笑着:“我们没打扰你们吧?” “有点!坐吧!” 霍澈淡淡的一声,将旁边的椅子拉开。 “我坐这边吧!” 向暖没理他,坐在了女人旁边,微笑着伸出纤细的手:“你好,向暖!” “你好,青栀!” 女孩轻轻把指尖碰了下向暖便立即移开,看上去并不喜欢向暖的客套,向暖却觉得,青汁? 向暖不太在乎,直到旁边顾云北小声问她:“要不要把外套脱下来?” 向暖回过神,然后起身脱外套,顾云北帮她一把,将外套又寄给旁边的服务生。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样子,倒是给人一种很亲密的感觉。 向暖坐下后霍澈淡淡的看她一眼,简单介绍:“青栀是我们现在投的那部剧的女主角,新人!” 向暖听后点点头:“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的确值得投资。” 霍澈只幽暗的眸子看着她,没有说别的,反倒是后来突然笑了声。 至于顾云北,问了声:“模特界现在不好混了吗?” 青栀浅浅一笑:“是呀,你不会也想来分一杯羹吧?” “我还是更喜欢唱歌!” 顾云北淡淡一笑,端起茶壶帮向暖倒茶。 向暖稍微碰了下茶杯:“谢谢!” 顾云北没说话,只是明亮的眼睛看她一眼,向暖像是想起什么,立即扯了扯嘴角抱歉的笑了笑。 霍澈低了低头,漂亮的手指轻轻捏着自己的茶杯,抿茶的时候,别人看不见他突然冷若冰霜的脸。 “你们二位……” 青栀略带八卦的问他们。 顾云北笑笑:“应该说我还在追,漂亮的女孩子很难追的!” “我难追吗?” “难啊!” “难!” 两个男人基本算是同时开口,只是霍总带着点怨气的一个字。 顾云北又笑了笑:“不过我觉得我还是很有希望的!” 向暖端着茶杯正要喝茶,听到那话只是稍微挑了挑眉:“当然!” 只是轻轻地一声,却叫旁边的人觉得包间里突然降温,骤然零下一百度。 “喝茶!” 霍澈往青栀那里看了眼,淡淡的一声。 青栀下意识的立即端起茶来喝。 吃饭的时候更是,霍澈帮青栀夹菜,一向晚上不吃饭的女孩只得低着头硬吃。 向暖跟顾云北看着都忍不住皱眉了,就他们这样的都不敢这么吃啊。 可是,霍总好像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一个劲的往她往里加肉,那一盘糖醋排骨几乎全都进了青栀的碗里,青栀想哭又不敢,瑟瑟抖的抬眼看霍澈,“霍总,或者我们该问问向小姐愿不愿意吃?” “她不喜欢!” 向暖想打人,但是最后却只是端着酒轻抿了点。 “向小姐?” 青栀可怜巴巴的叫了向暖一声,用眼神向她求救。 向暖只是稍微抬了抬眼:“我现在也没心情吃了,不过你要是不喜欢,为什么不拒绝?” 青栀…… 她有几个胆子? 拒绝? 顾云北倒是能明白,但是看着向暖也不打算帮她,他便说了声:“若不然我来一块?” “不行!” 青栀刚要感激不尽,谁知道霍澈索性将盘子往青栀跟上推了推。 向暖觉得烦躁,拿了包起身:“我出去一下!” 顾云北看了眼,然后去追,青栀赶紧叫他:“不用跟的这么紧吧?” 顾云北下意识的去看她,随后又看了旁边的男人一眼。 “失陪!” 霍澈冷着脸说了俩字,起身便走。 顾云北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在霍澈走后才又看青栀:“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你见死不救很不好。” “他是你的金主,不是我的!” 顾云北的脸色也有点不好看,说了句便起身也离开了。 向暖在洗手间里抽烟,刚刚心情舒服了些,就听到身后门响了声,一转眼,捏着烟的手一滞,随即却又自然的抽了口烟。 霍澈将门从外面反锁了,直接上前到她眼前。 向暖也不躲,只淡淡的看他一眼:“霍总有事?” “玩的开心吗?” “……” 玩? 向暖想给他一个拳头,但是她竟然只能是想想而已,之后又低下头,将烟卷又要放到嘴边的时候,突然被拿走,她才烦躁的又怒瞪他一眼:“你过分了!” “你不过分?故意带顾云北来给我添堵。” “你不是也带了美女来吗?再说了,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就问你可不可以带朋友了,是你说可以的。” “我还不是为了配合你?不然让我自己看你跟顾云北演情侣?” “……” 向暖吃惊的想哭。 霍澈漆黑的眸子又看她一眼,然后再也忍不住去捧她的脸,去吻她。 向暖的嘴里都是烟味,他很讨厌的皱起眉头来,可是吻的却更重了。 推了几次都没推开,向暖气的咬他,霍澈不得不松开的时候,向暖红着眼眶看着他,差点就要抬手打他:“这就是你对我的态度是吗?” 一怎么就搞这种强来的把戏。 “不要再跟顾云北来往。” “凭什么?” “向暖!你知道我凭什么!” 霍澈突然严肃起来,漆黑的眸子里更是没有半点的容忍。 “我怎么会知道?我跟你又不熟!” 向暖气的用力推他,只是这次却没推开他,反倒是被他给握住了手腕,按在他怀里:“那我们现在就熟悉熟悉!” 向暖震惊的抬眼看他,他又要吻上来,向暖立即就抬手堵住他的嘴:“不行!” 霍澈也不急,那么幽暗的眸子就那么直直的睨着她,眼里说不上是情深还是温柔,还有些难耐跟隐忍。 他松开了她:“等下一块回家!” “我搬走了!” 向暖低着头回他,声音略带倔强。 霍澈无奈叹了声:“搬走的就不用再拿回去了,不过我重新购置的,不准你搬走。” 向暖疑惑的看他,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霍澈也没解释,只是他们俩回去的时候,顾云北跟青栀已经都不在了,向暖看着空荡荡的包间里,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 顾云北那家伙,说好陪她演戏的,竟然就这么丢下她走了? “现在你只能跟我走了!” 霍澈说完,便拉起她的手。 向暖看他一眼,只道:“霍总,其实我觉得你不是我理想的类型。” 可是,她为什么就只能跟他走呢? 世上又不是没有男人了! 而且她也不是一定要有个男人才能过好自己的下半生啊! 向暖毅然决然的推开了他的手。 霍澈看着她:“你喜欢的类型?温之河那种吗?” “或者吧!” 向暖看着他眼里隐藏的嘲讽,淡淡的一声,说完便走。 只是才刚走出门口,就听到里面砰地一声巨响,接着噼里啪啦的,碗碟乱七八糟的掉在地上的声音接踵而至。 向暖身子僵了僵,脸上的神色也暗了暗,但是转瞬,她又努力迈着步子往前走了。 如思说她对霍澈动了感情,有吗? 向暖心里不承认的,在她看来,感情并不是容易生的事情。 所以她坚定的继续往前走,哪怕是进了电梯一看到镜子里自己那雾蒙蒙的眼,震惊的同时,她竟然也能让自己心硬的装作什么感觉都没有。 —— 如思公寓。 一回去就看到向暖的行李她已经够郁闷了,看到向暖回来之后更是忍不住叹了声,看到向暖去厨房喝水便跟了进去,直接问:“一定要这样?” “你是不是也不想要我了?” 向暖看她一眼,眼里除了疲累还有些艰难的情愫,让如思一时不知道怎么骂她了。 “徐毅成说霍澈是认真的!包括开始大家叫你小霍太,也是问过他同意的。” 如思只能告诉她这些。 向暖低下头,把水杯放下后便往外走。 如思忍不住转头:“去哪儿?” “洗澡!” 如思听着那不如往常的声音,不自觉的叹了声,可是向暖的人生最后是什么样子,她怎么能插手呢? 她也想让向暖过的好,可是她怎么能知道,到底怎样的人,才是向暖后半生能过的好的那个呢? 曾经那么多年,温之河一直是她心里最适合向暖的人,可是终有一天他们还是结束了。 向暖刚刚问的话,她其实明白,向暖嘴里不说,但是温之河从民政局跑掉的时候,向暖就是觉得自己被丢弃了,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丢弃,所以她当时一定痛的厉害,后来也一定,想起来就很痛,如思低了低头,突然就觉得嘴里没什么味道。 —— 隔了没几天,向暖接到周诺的电话,再次赶到了hv。 包间里就两个人,周曼! 向暖走进去,工作人员看到她,弯下腰点了下头:“小霍太!” 向暖稍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走上前去自己拉开椅子坐下,看这两个女人要打仗的样子,她打算看戏的。 “小霍太?谁让你这么叫她的,她跟我儿子根本没结婚你们不知道?” 吴秋曼压根不相信这里的人不知道向暖跟霍澈没结婚,也的确,大家心里都有些疑惑,但是,谁敢不这么叫呢? 那个因为收了向暖卡被霍总直接下令卷铺盖滚蛋的年轻人的事情大家还记忆犹新,因为一声向小姐而被用眼神凌迟的青年人也时常跟同事们聊起来绝不敢再怠慢,如今酒店上上下下几十层里,没一个人敢叫向暖向小姐,甚至大家还分了向暖的照片在群里,以方便辨认出她,不想叫错。 工作人员只管低下头,像是很怕的样子,却不敢改口。 “给我传下去,以后不准别人再叫她小霍太,在霍家,现在只有我这一位太太。” 吴秋曼冷眼看着对面坐着的女人吩咐着,命令着。 工作人员却只是下意识的看了眼向暖,向暖看着吴秋曼一眼,然后又看向周诺。 “不准?恐怕霍家的事情霍太太还说了不算吧?尤其是小霍总的事情。” 周诺哼笑了声,不紧不慢的提问。 “我说了算不算的也轮不到别人操心,但是有件事我是很肯定的,那就是我们霍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一个外人多管闲事。” 吴秋曼不似是在霍宾白面前那么贤惠体贴的,脸上多的是鄙视与傲慢。 “或者等小霍总来了,就会知道,到底谁是外人,谁是内人了!” 周诺虽然病恹恹的,但是气势却一点都不输给吴秋曼。 向暖也松口气,她就知道,周诺不会轻易输给别的女人,然后安心的靠在椅子里等待着。 等一下! 周诺刚刚说什么? 等小霍总来了? 霍澈要来? 向暖诧异的看向周诺,立即询问:“你还给霍澈打了电话?” “不然呢?” 周诺笑着反问,眼睛却还直勾勾的盯着吴秋曼。 向暖…… 吴秋曼也是被气的脸色煞白,不自觉的别开眼,又冷哼了声。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72 冰清玉洁 “霍总请!” 向暖坐的位置正好背对着门口,听着背后一阵凉风灌进来,那声霍总请更是让她不自觉的背后僵硬起来。 身边的椅子被拉开,她转眼看过去,霍澈自在的坐在她旁边也看了她一眼,然后看向两侧的长辈,也是沉默。 倒是周诺,先笑着跟霍澈打招呼:“阿澈啊,我这样叫你可以吧?刚刚跟吴女士坐在这里想谈一谈你跟我们家阿暖的婚事,不过谈的不是很愉快,所以想听听你的意见。” 吴秋曼听后吃了屎的表情看着周诺。 向暖也是懵了,谈婚事? 霍澈浅浅一笑,端着旁边侍应生刚刚倒茶的杯子晓有幸致的又再次看向旁边的女人:“我没什么意见!” 向暖吃惊的看着他,不,或者该说是愤怒多过吃惊的,毕竟他前一天晚上才与她讲过要领证的事情。 但是周诺跟霍澈? 他们俩唱一首歌,才是让向暖不能接受的。 要知道以前阿暖这俩字,周诺嘴里是从来没有念出来过的,但是这次,周诺竟然说我们家阿暖,单单这五个字就够向暖受不了了。 “阿澈,她是有过婚约的人。” “她只是谈过一场没有结果的恋爱而已!” 霍澈极淡的一声解释,端起水杯把玩着。 “恋爱?她跟那个男人从大学就相识了,毕业后这么多年一直在一起,这是简单的恋爱吗?我们霍家的儿媳妇,最起码得是冰清玉洁的!” 吴秋曼气的是,分明是自己儿子,但是这个儿子从来也不听她一句,好像她总会害他一样。 即便不是亲生,但是这些年吴秋曼的确是把霍澈当亲儿子来带的,只是太爱约束霍澈,导致霍澈看到她就反胃。 “冰清玉洁嘛!要看从哪儿评判了,身体?还是素养?要照您这么说,您当初是凭什么嫁到我们霍家的?” 霍澈的黑眸看着杯子里被灯光照耀出波澜的茶水,声音轻而淡。 只是吴秋曼的脸色已经苍白,霍澈从来不会在外人面前给她留面子她是知道的,但是每次被伤一次,她还是会痛一次。 向暖不解的看着他,然后也低了头,只低低的一声:“我没打算嫁进过霍家!” “向暖!” “哈!” 在周诺听后生气大吼她的时候,吴秋曼也是嘲笑出声,仿佛向暖刚刚只是在装而已。 向暖抬了抬眼看她们:“我还有事,先告辞!” 手突然被抓住,她垂眸看着旁边冷着脸的男人,只听到一声:“明天是第三天!” 向暖没说话,只是等着他松开自己。 霍澈说完后抬眼看她,今晚到这里,其实他不过是想看她一眼,明明知道她会拿这种刀子似地眼神看他,但是他就是愿意过来。 向暖走后他便也起了身:“两位尽情的聊,不过下次没必要再找我们过来的,我们自己的事情会自己处理。” 霍澈说完合着西装转身离去。 房间里两个年长的女人全都脸色不善。 吴秋曼在听到关门声后冷冷的一眼看向周诺:“所有人都知道你想让向暖嫁到霍家的原因,你不要当我们霍家人是傻瓜,即便我拦不住他,但是他父亲还在世呢!” “只要霍澈喜欢,我想你们夫妻想拦也是拦不住的。” 周诺抬眼,同样是不屑的眼神。 “是吗?那我们走着瞧!” 吴秋曼挎着她的高级包包便挺胸昂头大步离开了。 周诺却坐在那里久久的没有动,她心里其实满意这样吗?让原本就在自己面前高高在上的向暖嫁到霍家,这辈子向暖都可以踩在她头上了,这事她曾经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可是…… 为了向励,她真的愿意做一切。 周诺心里委屈的,走出去前还深吸一口气,用力擦了下要湿漉漉的眼眶,然后挺直着细腰走了出去,在她的认知里,是不能让人看到她无用的模样的。 霍澈上了向暖的车,向暖在路上忍不住念叨:“你又没喝酒!” “没喝酒就不能坐你的车?” 霍澈转头看着她问。 “你身边那么多漂亮的女孩子,不管是年龄还是身材,都比我要好很多,就连霍星也对你温柔体贴,而我,你忘了你当初跟我举行婚礼的原因?” 向暖觉得大概现在头脑最清醒的就是她自己了,其余人好像都有点不正常。 “的确她们都比你好,而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霍澈与她视线交汇了一秒,向暖将车子停在了路旁,黑漆漆的树荫下。 两个人就那么互相对视着,向暖沉了一口气:“霍总,我搞不懂你!” “我以为你有话要问我!” 霍澈反问她一句。 “你是说你让刘凌冬在机场把我拦下来的原因?” 向暖眼眸一动,立即反应过来。 “这就是了!她们身材比你好,年龄比你小,但是有你懂我吗?” 他难道娶个女人回家,只为了她们的脸蛋身材?他霍澈是个那么肤浅的人? 而且…… 她哪有那么差? 她没有当年向晴那样好的名声,不过是向家没有给她造势,若不然凭她那精致的脸蛋以及较好的修养,想要被认为是c城第一淑女,实在是太容易。 向暖最后看他一眼,然后别开眼,继续开车。 她突然觉得,处处都是坑,在霍总这里! 只是不知道周诺怎么会对霍澈那么有把握,而霍澈竟然那么配合周诺。 这要是以后真的他们俩在一起了,周诺还不得跟霍澈联合搞死她? 不对!他们俩怎么可能在一起? 霍澈要是知道向晴的事情与霍家一点关系都没有,说不定会毁了向家所有人的心思都有了,霍澈跟周诺绝不可能穿一条裤子。 几次三番,终于想通后,向暖松了口气,将他送到小区门口,停下车:“我不进去了!” “那带我去如思那里?” 霍澈靠着座位里,黑眸又睨着她,声音又柔又撩。 向暖感觉到自己的那心跳,又开始没出息的雀跃了,在一团漆黑的包围中,她竟然也能被眼前人撩。 “明天晚上,我去找你还是你来找我?” 霍澈下车前问她。 向暖想了想,大概她不给他个答案,他会一直纠缠不清,所以想了想,她回:“我找你!” 她不习惯被找。 霍澈看着她一会儿,身子稍微倾斜。 “晚安!” 他吻了她! 向暖木呐的保持着那个姿势,看着他下了车走进了小区。 为什么会是他? 那样一个跟自己原本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竟然会让自己心跳如雷! 向暖低了低头,好久才又有了力气开车离开。 即便是这种,竟然也能让她的内心这么动荡不安。 去如思那里的路上手机又响起来,她低头看了眼,心想,你还好意思给我打电话? 向暖摁了免提。 “一起喝酒?” “昨晚才把我扔了,今天又约我喝酒?” “这不是请你喝酒给你赔罪嘛!给个机会?” 顾云北的声音是那种特别好听的,但是听几次,会让她觉得有点单薄。 向暖突然想到刚刚坐在自己身侧的男人,“算了吧!我休息了!” 顾云北便挂了电话,说他有点不甘心也是真的。 但是昨晚青栀是怎么说的? 向暖早就是霍总的人了,他们只是在吵架而已,我们俩都是他们俩的棋子,你感觉不到? 可是他后来想,向暖是那种说跟做不一样的人吗?明显不是的! 只是向暖可能不会给他机会了,因为昨晚他扔下她,而据如思说,向暖最讨厌没责任心的人。 向暖回到如思那里,如思却正跟徐总在外地的某高级酒店里,向暖跟她通完电话后便去洗澡睡觉了,如思挂了电话跪在沙里看着正在窗口看新闻的男人,不自觉的叹了声,问他:“我们明天回去吧?” 徐毅成转头看她一眼,笑了笑:“不回去了!” 如思…… “把你卖了去!” 徐毅成严肃脸,说完被如思踹了一脚才笑出来。 “我肯定不舍的,谁像你这么没心没肺的,说翻脸就翻脸。” 徐毅成心里是真的苦啊,只是叫她不要再演戏,转身她就甩了他,一点都不含糊。 如思在他怀里坐下,低喃着:“以后不准你再乱说话!” “是!女王大人!” 徐毅成毫无办法。 如思这才笑笑,亲了亲他的脸,又嘀咕:“他们俩什么时候才能好啊?虽说我们家老向的段位高了点,但是你这位死党的追求手段也太差了。” “霍澈不是手段差,他只是对待感情的事情比较认真。” 徐毅成解释。 “那你的意思是,你对待感情的事情不认真啦?不然你怎么会这么容易追到我?” 如思看他的眉心越皱越紧,忍不住质疑他。 “我这么容易追到你,还不是因为你愿意让我追?不是早就跟我说,要让我当你免费的饭票吗?真够霸道的,只利用我,却半点不让我管。” 徐毅成忍不住捏了她一下,实在是被她气的够呛,可是又不舍的离开她。 如思疼的曲起鼻子来,瞅他一眼:“反正我们家老向又不缺人追。” “你想的太天真,你以为霍澈看上的人,还能让别人去追?” “……” —— 向暖不知道霍总让不让人追她的事情,只是知道这一天晚上他们俩得再见个面,一想到这个,她一天的工作都有点心不在焉,不到下午下班时间,一盒烟已经被她抽干净了。 她抽着烟,心里想着,最好是在外面见面,免得在家里再不小心压在沙上。 霍澈说她懂他,实际上她懂吗? 只是有些时候他有些反应就在她眼前,她看得见呀! 至于他的心,她从何懂起? 有时候,有些事情,好像可以轻易懂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年纪的关系,她真的不想,也不敢太懂。 办公桌被敲了两下,她回过神,抬眼看到是温之河,温之河见到她的脸色有些暗,担心的问:“不舒服?” “没有!你怎么回来了?” “李总想见你!” 温之河看着她,笑的有点无奈。 向暖也看着他,却比较沉默,不过后来她想了想,摸起手机站了起来:“我去打个电话!” 温之河在旁边等她,她到办公室外去拨了霍澈的电话。 “喂?我是向暖!” “我是霍星,向小姐有什么事吗?霍总正在开会!” “……” 原本堵在心里的那些不痛快突然全都涌了上来,她有些烦闷的说了句:“麻烦等霍总开完会告诉他一声,我今晚没办法赴约了,要出城一趟。” “好的!” 霍星答应了,虽然不理解,但是总觉得,他们不见面是好的。 向暖也挂了电话,然后转头看着办公室里:“走吧!” 温之河便拿了公文包跟她离开,出城已经天黑了,向暖让自己不要在想城里那个男人,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根本不能自控。 温之河沉吟了一声,忍不住问她:“那位霍总又给你出难题了?” 向暖听后眼眸动了动,转而看了他一眼,又看着窗外:“没有!” “只有他才能让你这么头疼,阿暖,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难道你以为我会不比别人了解你吗?” 温之河问她。 向暖听后笑了笑,眼神却一直在窗外,她不知道那些被她路过的那么多树,会不会记住她,不知道记住了又有什么意义。 “霍澈不适合你,两个人起点不一样,怎么可能幸福?” 温之河讲道。 向暖听着,低了头。 是啊,两个人的起点天差地别,怎么能幸福? 她自认不是个爱自降身价的人,从来不觉的自己不如别人,可是那个人跟自己,的确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门不当户不对的爱情,有几个能幸福? 不! 这些都不是重点,如果不是因为向家的事情,或许她会勇敢地跟他试一试。 因为,那种怦然心动,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让她产生的。 哪怕是身边坐着的这个男人,当年之所以让自己有了交往的冲动,只是因为那样上进又努力的温之河,让她觉得备受鼓舞,她以为他是最合适她的人,她特别讨厌那种游手好闲的公子哥,特别讨厌那种整天不务正业,怨天尤人的男同学,而温之河,是她那段时间遇到最棒的男同学。 其实到现在,他也是个很努力地男人,只是他不再属于她了。 向暖转眼看他,想到那天胡小糖来找他,便提起:“胡小糖到公司找过你。” “她说了!” 温之河的神情这才冷了冷,胡小糖是他至今都不愿意提起的名字,但是他那天晚上收到了胡小糖的微信,说去找他遇到了向暖。 “但是我跟她没可能的!” “我觉得她爱你比较多,至少比我多!” 向暖知道他的意思,他说过几次,她都记住了,但是她不能否认这个问题。 “你现在要否定我们过去几年的感情吗?” 温之河的声音越来越淡,他其实是有些心烦的,因为向暖爱上了别人,这么快! 向暖看着他,她知道再聊下去可能会吵起来,她跟温之河难得吵架,所以她闭了嘴。 很快到了邻城,下车的时候向暖的手机响起来,她让温之河先进去,在门口迎着风接了霍澈的电话。 “喂?” “在外地的话,是不是就以为没有办法给我答案?” “是!” 向暖听着电话那头低沉的声音,心率又不规则起来,但是依然倔强。 “回头看!” 向暖疑惑的看着路上,仿佛是茫茫人海,无从看起。 可是一转头,她便看到了暖处那个高大的男人,他穿着黑裤长衫,手臂上挂着他昂贵的西服外套,举着手机睨着她的方向。 向暖慢慢的将手机放下了,就那么直直的看着那个方向傻了眼。 是偶然? 还是必然? 就连温之河都站在一旁,忍不住皱眉。 为什么他们俩出差,会遇到那个男人?他最讨厌的男人。 霍星从里面走到霍澈身边,自然也看到了向暖,这样的巧遇已经不是第一次,以至于她开始怀疑,是不是向暖故意为之。 然,现在男女主角两个人眼里已经没有别人,霍星的心如刀绞之后,便主动跟霍澈说话:“我们该走了!” “那你得问小霍太我们可不可以走!” 霍澈淡淡的一句,眼睛还是盯着前面。 他们走到彼此对面,近距离的看着对方。 “你怎么在这里?” 向暖的声音不知道怎么的哑了,但是她依然好奇这样的相遇。 “原本是为了生意,现在我想,应该是为了你!” 霍澈想,若不是今晚她来这边,或者他们还不能见面,今天晚上的宴会对这笔生意还是至关重要,但是,她竟然来了。 “我们还有工作!” 温之河上前,直接抓起向暖的手。 向暖回过神,低头看着被抓的手,不自觉的就说出那句话:“之河,松手!” 温之河也看她,这个时候她叫他松手,比打他一巴掌还要过分,所以他攥的更紧了。 “李总他们在楼上等了!我们先去工作。” 温之河转移话题,然后牵着她便走。 只是霍澈却也握住了向暖的手臂,将温之河的手腕用力捏着让温之河不得不松手,然后把向暖拉进自己的怀里:“温先生说的李总要是李玉明的话,我想我可以亲自带向暖去见。” “我们公司的事情,就不劳烦霍总费心了!” 温之河直接拒绝,又看向暖。 向暖转头看霍澈,低声问:“所以今晚在这里有一场大型的酒会?” “是啊!就是这么巧,你们说的李总,正巧是我认识的人。” 霍澈对她说话的时候,也是含着笑的。 向暖也无奈的笑了下,然后又看温之河:“那我们一起走吧!” “去帮小霍太准备件像样的礼服,还有明天早上穿的衣服最好都准备好送到我房里。” 霍澈给霍星下达了见到向暖之后的第一道命令。 向暖…… 霍星不解的望着他,眼泪马上就要掉下来:“什么?” “霍氏的秘书这么不专业了?马上去办,别耽误了酒会,还有一个多小时,我带你到楼上休息会儿。” “我不去!” 这次轮到向暖不乐意了,一听说要到房间她就吓的六神无主。 “小霍太,我是你男人,你怕什么?” “我不去啊!” 向暖要哭。 霍澈却笑的极为好看了,薄唇凑到她耳边低喃:“要不我当众抱你上去?” 向暖无语,正想着先迈那只脚,人突然就被抱了起来。 霍星跟温之河在旁边站着,木若呆鸡。 就连向暖,其实早已经不知道今夕是何年。 “霍总,这是……” “小霍太来给我惊喜,稍后聊!” 向暖听着霍澈跟别人打招呼,条件反射的把脸埋在了他的胸膛,真的丢不起那个人。 温之河跟霍星还站在那里,就那么直直的看着那两个人走远,霍星的眼泪差点飙出来,温之河却不自觉的苦笑了声,低问:“他们想干什么?” “我哪里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你自己没眼看吗?” 霍星极其尖锐的声音,然后转身便走了。 为什么要让她给别的女人买衣服,为什么要当着她面前把那个女人抱起来? 小霍太? 他们甚至根本没领证,凭什么向暖还能被叫小霍太? 凭什么霍澈见到向暖就会嘴角上扬,开心的不能自制,霍澈向来可以不苟言笑的人。 温之河听到手机响才回过神,然后接着电话继续往前走了。 霍澈很快抱她进了电梯,向暖还是把脸埋在他的胸膛里,低喃:“还有人吗?” “有的!还有两只!” 霍澈低眸看着自己怀里的小东西,不自觉的就嘴角上翘。 向暖慢慢的用眼角余光往四周瞟了眼,然后抬眼瞪他:“你怎么能撒谎?” “我什么时候撒谎了?” “哪里还有人?” “你我不是?” “……” 霸总就是霸总,霍澈住的是最高级别的总统套房,一进去后,好像走进了哪个富豪家的大厅,向暖随意看了看,然后又看霍澈:“我觉得这个地方不适合我!” “以后总要习惯的,我的人,难道还要让你住在楼下?” “可是我的工资只够住楼下呢?” “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陪你去住楼下,但是如果这里你也可以将就,我们就将就一晚吧!” 他有点不舍的放下她,向暖一双如黑玉的眼盯着他呢,那像是要将他的眼眸给吸走的架势,他颇为欢喜。 “你可以放下我了吧?” 向暖却只是低低的一声提醒。 说一些不着调的话,她是总比不过他的。 霍澈直接抱她去客厅里,往沙上放下,蹲在她面前也没急着起来,仰首望着她:“我们是不是得先解决一下私人问题?” 向暖一双大眼睛黑溜溜的,想装傻都难,所以便立即告诉他:“你不要想了,我不会跟你领证的。” “那给我一个正当的理由!” “你先勾引我妹妹,现在又来勾引我,你当我们姐妹都是你可以肖想的吗?” “勾引你?这么说,你是感觉的到我的心了?向暖,我只想你一个,行不行?” 他握住她温软的手,望着她的眼神越的痴情了。 向暖却吓的想要退缩,只是被他绑着手逃不开。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今晚也不会在这里睡的。” 向暖用力的想要挣开他,只是未果,便老实的坐在他面前又说了句。 她的倔强,在他面前表露无疑。 但是他偏偏喜欢看她的这种样子。 “可是你要住到楼下去,让人知道了不是又要乱写?你知道那些八卦媒体的,上次我公司的股票下跌事件,忘了?” “……” 向暖无语的看着他,感觉着自己的手越来越暖,不自觉的叹了声。 霍澈低头,看着她的手上,突然想起那件事,问她:“我们的结婚戒指呢?” “……” 向暖眨了眨眼,结婚戒指? 啊!那枚戒指被她放在…… “好像在床头柜子的抽屉里!我忘了还给你了!” 向暖其实想着找机会还给他来着,但是婚礼后太多事情,她给忘记了,这下等霍澈提起来,她突然不好意思,感觉好像私藏了人家的财产。 “不让你还,送给你就是你的!” 霍澈还是握着她的手,看着她那根原本需要戴戒指的手指,又说起来:“只是,想让你戴上它!” 向暖不理解的看着他,其实,也不能说不理解了! 他的心意都表达过了,他那句他没谈过恋爱的话,每天晚上都在她脑海里盘旋着无数次。 霍澈起来坐在她身边:“这次我们这么遇上,我更不会放手了,向暖,明天我们转机去一趟爱尔兰吧!” “去爱尔兰?做什么?” 向暖疑惑的问他。 “去结婚!听说那里禁止离婚!” 他仰首看着她,眼神越的真诚,真诚到向暖觉得害怕。 禁止离婚? 他好像很怕结了婚再离婚? 是因为父母的关系吗? 向暖的心里突然有点疼,不自觉的也低了头:“结婚这种事,我们是要很慎重的,你还不了解我。” “或者我比你想象的要了解你一些,只是如果你愿意再多给我了解你的机会,那我也能再耽搁些日子。” 他又说道。 向暖不情愿的看着他,他这分明就是逼着她跟他在一起。 “那,我要是不愿意呢?” “那我明天就把你绑到爱尔兰!” “你……” 霍澈抵着她的额头:“早晚能被你折磨死!” 向暖不说话,只是努力让自己喘息正常一些。 霍澈去开了门,霍星果然站在门口,“向姐姐的礼服,不知道她合不合适!” “如果她穿了不合适,你这个霍氏集团的总秘也可以辞职了!” 霍澈淡淡的一眼,接过盒子后转身便回去。 霍星手里还拎着另外的盒子,便跟了进去。 向暖已经站了起来,看到霍星的时候有点尴尬的点了下头,霍星却是只一眼便低了头,把东西放到茶几上,只迅速地一声:“我先出去了!”便走人。 霍星再单纯也不会不知道刚刚在生什么,她不是生气自己打扰了人家两个人生什么,她是气,他们怎么可以那样? 分明两个人的结合是无奈的,分明霍澈只是为了让吴秋曼生气,为什么后来成了这样子? 吴秋曼信誓旦旦的说霍澈不可能跟向暖领证的,家里的户口本在她的卧室里,可是霍星怎么能安心?根本不可能的。 “要不要我帮忙?” 霍澈走过去把盒子给向暖,顺便那么望穿秋水的望着她问了句。 “你让她去准备我穿的礼服做什么?她都恨死我了,你还跟我开玩笑!” 向暖怨了他一句,自己往楼上跑。 霍澈双手插兜,心想,我哪里是开玩笑了,只要你需要啊! 至于霍星会不会恨向暖,他倒是没想那么多,他只是想,借此机会正好让霍星找准自己的位置。 是一件金色的修身的长裙,后面倒v的形状,正好将背部柔美的线条展露无遗,向暖倒是觉得这礼服还算适合自己,将一头长重新用手弄了弄,多了一些蓬松感,她看着镜子里的女人,不自觉的又看了眼门口,不知道门外的男人见了是否会满意。 其实哪怕是以前参加这种大型的酒会,她也不会穿的这么招摇的。 但是,人家给买的,自己也不能太挑剔了。 “霍太太,我要进去了?” 霍澈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敲了敲门。 “马上!” 向暖不知道他敲门那两下是不是敲到她心里去了,鼻尖一阵虚汗,答应着便又看了镜子里一眼,去开门。 他倚靠着门框,幽暗深邃的眼眸就那么定定的看着站到门口的女人,她的脸上粉粉的,又有些冒汗。 “热?” 或许是她的肌肤太好看,或许是她的身材太妖娆,他竟然嗓子紧,好久才在她鼻尖上找出问题,装着关心的问了句。 “不热啊,就是,刚刚穿的有点累,现在要走了吗?” 向暖都不太想走出来,现在这个年代,其实露个背又能怎样呢? 但是在这个人面前,她就是不习惯。 “嗯!” 霍澈双手抱着自己的臂膀,眼睛依旧在她颈上。 向暖点点头,便关了门,缓缓的吐出一口气:“走吧!” 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做出这个决定。 只是…… 霍澈突然想起他们举行婚礼的时候,那时候她其实手腕上被绑了绳子,只是那些人看不见,不知道她当时在想些什么。 正当他想要跟她走的时候,低头抬头间,便看到了走在前面的女人那一片美背。 他还怎么敢再自欺欺人说她身材不好? 向暖只想快点逃离跟他单独一起的时候,谁知道走到门口,突然肩膀上重了些,眼角余光看到肩膀上的黑色布料,她条件反射的看向旁边的男人:“干嘛给我穿?” “外面风大!” 霍澈这样说。 可是他们又不出酒店,哪里有什么大风? 而且这样的礼服,跟这件外套太不搭了,向暖就想脱下来:“我不要!” “就这样搭在肩上,你跟我走在一起,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走吧!” 霍澈索性握住她的两肩,压着她出了套房。 可是大家怎么会那么容易知道怎么回事? 上午他是跟霍星一起出席的会议,大家都知道他跟他那个秘书的关系匪浅,现在他又带了另一个,直到他跟人介绍:“我太太,向暖!这是李总!” 这下,整个会场的人,才渐渐地懂了,原来是正妻找到了这里。 再看向暖肩上搭着霍澈的外套,大家就更知道了他们才是一对了,只是,不知道这一出是正室来打小迷的戏码,还是只是为爱追来。 只有向暖跟霍澈眼前那位李总,倒是懂了,李总笑道:“真没想到小霍太能亲自过来,温先生打电话的时候我就是随口一提,没想到你还真来了。” “不过李总可不要以为我太太是为你而来!” 霍澈说着,又将手搭在向暖的腰上,眼里的笑意更深。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自然是霍总在这儿,小霍太才会过来的,我这也是为了成人之美呀,难道我还能是为了我自己?” 温之河刚进去,便听到前面熟人的说话,不自觉的就动不了了。 那么,他也是在为别人做嫁衣吗? 那位李总四十多岁,自然是年轻人的事情他一眼就能看明白的,加上上午又正好聊到那个话题,他便提了两句,之后就算是明白了霍澈的意思吧,只是没想到温之河会真的带向暖来。 向暖一工作起来倒是很能聊了,霍澈一直站在她身边,看着她言谈举止都带着一种大气,不自觉的就欣赏起来。 “猎头来挖我的,我倒是见过不少,不过像是你们这样夫妻一起干的,我可是少见啊,霍总你这也是有点不务正业呀!” 李总捧着肚子的说起来。 “没办法,就这么一个老婆!” 霍澈浅浅一笑,眼光又落在旁边的女人身上。 “哈哈哈!霍总这么宠老婆,传出去可是会被别人误以为怕老婆的哦!” 李总抬手指了指霍澈,又笑谈起来。 “那可怎么办是好?我的威严都被你毁了?” 霍澈看着向暖,只低声问她,眼里的宠溺根本不加丝毫的掩饰。 向暖只得眼角余光看他一眼人,不无尴尬的跟李总笑了笑,转移视线到别处。 霍澈是故意的! 向暖很肯定! 她没有烦感,只是不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是否合适在这个场合。 霍澈又将她往怀里勾了勾,唇瓣在她耳边低喃:“别走神!” “我没走神!” 她低着头稍微朝着他的方向低喃了一声,然后表情越的不自然了。 “那怎么不回我?也不看我?” 霍澈略微懊恼的问她,只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 两个人那么在彼此耳边说话,在别人看来都是很暧昧的。 向暖有点埋怨的又看他一眼,希望他适可而止,干嘛在外人面前跟她故作亲密? 她又不是二十岁出头的小女孩,需要有个男人天天哄着,宠着。 可是他这样不好吗? 向暖觉得自己可能有天会死在他手里,她根本招架不住他,除非……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73 谁说我们分手 除非什么呢? 好不容易逃离了宴会厅,她自己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跳上窗口驮着肩膀坐着给自己点了根细烟。 她的身材是美的,又或者她的外表,一切都是美的,除了心! 向励说她又冷漠又无情,是个不值得可怜的女人,她听进了心里去,所以即便内心深处有点自卑,她也一直孤傲的活着,她以为遇上温之河,便已经是春暖花开了,可是老天又让她遇到了霍澈。 花总会败,那霍澈呢? 第一次见面他们就互相排斥的,谁都不想原有的生活被对方打乱,就如当年她第一次听周诺跟向晴说起要去说好听点叫追霍氏少东的时候,她就觉得像个笑话。 可是,霍澈让向晴追了,可是…… 她偶尔抬头,看向外面的海天一色,璀璨的星光在海面上浮动着,让原本寂寥的夜色又多了一种美轮。 她肩膀上还披着霍澈的外套,沉甸甸的,暖暖的,这温暖的感觉让她迷茫。 手不自觉的托住自己的下巴,看着另一只手里的烟,她觉得自己可能是寂寞了,内心突然好空虚,急需安慰。 就好像这颗心,被人丢在乱葬岗已经数年,一直无人问津,看上去好像还是鲜活的,实际上,内里早已经要成灰。 要冒出来的时候,她张了张嘴,沉吟了一声,嘲笑了一声,告诉自己,人果然是不能闲下来的,一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空虚个屁啊? 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她转眼看过去,远远地就看到温之河朝着自己走来,她便没动,又抽了口烟,立即收拾着心情,打算跳下来。 “别跳,穿了高跟鞋!” 温之河快步上前,在她要跳下去的时候抱住了她。 向暖吃惊的看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曾经她穿高跟鞋跟他去参加活动崴过脚,后来他还调侃她笨,但是现在…… 很快的,向暖抛开了那些容易回忆起来的过去。 他嘴里满满的酒气,向暖不自觉的皱了皱眉:“你喝了多少?” “有点不痛快,多喝了点!” 温之河放好她,抬眼,看她的脸已经有些重影,但是越是这样,他越觉得痛,忍不住去抚着她的肩膀,手还有点抖。 向暖现他的异样,心里也有些紧巴巴的:“温之河你清醒点!” 她的声音很轻,很静,交往了那么久,她能不知道他也难过吗? “清醒点?阿暖,这比杀了我还让我觉得痛!” 他把额头抵在她的肩膀上,如今,她已经不再属于他,这让他该怎么接受?也只有借着这样安静的夜间,才敢表露出这样的难过。 向暖也想哭,可是她却觉得她不该哭了,难道要两个人都抱头痛哭一阵?纪念他们那曾经一起努力过的青春? 还是悼念他们失去的恋情? “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好吗?” 温之河在她肩膀,低哑的嗓音祈求,那种再也无法抓住她,甚至连个拥抱都不能再像是曾经那样拥有的感觉,让他追悔莫及,每当午夜梦回,他只恨自己太没用。 向暖的手情不自禁的抬了起来,轻抚他的后背,“之河,站好!” 他们不能再这样亲近了,再也不能! 可是温之河艰难的抬起眼,却没能站好,因为他实在是忍不住,想要去吻她。 向暖在他的唇贴上来的时候便懵了,但是下一秒便不自觉的伸出了手,推开他之后便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我说我们结束了!” 向暖说完才抬手去压着自己的唇瓣,在刚刚那个推开加巴掌一气呵成的结束之后,她贴着窗口站着,含着眼泪吼他。 她身上的黑色外套掉在了地上,一阵冷风突然就吹到了她身上,冷的她一个颤栗。 “你要是那么在乎,你也去跟别人睡一次,这样总行吧?” 温之河双手一摊,只是说完这句话他就知道,他是疯了! 她只是手指尖扇了他一下而已,他就忍不住飙了,他想要一种公平,能让她放过他的公平,可是他知道,这是在羞辱她。 向暖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她认识的温之河,那么沉稳得体,那么懂的分寸,那么,那么尊重她,可是眼前这个让她去找别人睡一次的人,也是活生生的的温之河啊,她不敢想,他以后或许还会做出更过分的举动来。 “温之河,别让我觉得过去那么多年我都看错了你好吗?” 她努力维持镇静,但是声音里还是带着哭腔了,弯身捡起地上的衣服搭在自己的手臂上,转身便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她还是没哭出来,只是泪眼朦胧。 他想把他们曾经那些个还算美好的回忆,全都葬送掉吗? 向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温之河倒是清醒了几分,就那么木呐的站在那里,看着地上的烟头,弯身捡了起来,是向暖喜欢的牌子。 他忍不住问自己,刚刚对她干了什么? 他那么在乎她,怎么能对她说那种话? 他怎么能一而再的让她失望? —— 向暖走的有点累,但是步子却很大,或许是有心事,竟然没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自己,直到进了电梯,眼角余光感觉到身侧熟悉的气场,眼睫不自觉的动了动,是他。 她竟然把他忘了! 霍澈也没说话,只是将她手腕上搭着的外套又拿走,又搭在她的肩膀上。 向暖忍不住低喃:“我不冷的。” “你是不冷,但是我冷!” 那么一大片美背,都被别人看见了! 刚刚就想叫她穿上,但是又想看她要傻到什么时候,也果然,她没让他失望的,傻到现在。 向暖不理解的抬眼看他一眼,才现他的眼神有点凶。 “以后不准再被别的男人亲!” 他命令式的口吻,眼神冷飕飕的瞅着她。 “你还真霸道!” 向暖又低喃了句,然后低下头。 这才算是恢复了点精神,忍不住想,怎么大家都想管她? 她偏偏渴望自由了。 两个人进了客房,向暖站在门口,把外套脱下来又拿在手里:“我不能住这里。” 霍澈转眼看她,在她紧张的注视下走近她,皮鞋抵着她的高跟鞋,微微弯腰,一只手压着她旁边的门板,低头与她齐眉,幽暗深邃的黑眸望着她:“你是说,明天我们飞爱尔兰?” “……” 向暖没想到他这么能绕,竟然又说道爱尔兰,不自觉的低了头:“我不去,明天我就回去了!” “那今晚就留下来。” 他的声音无限低沉,黑眸又魅惑不已,在这样深的夜里,给人一种邀请的感觉,至于邀请什么,向暖觉得他在邀请她干那件事。 而她至少短时间内,没有让自己跟他展成那样暧昧关系的想法,所以她毅然拒绝:“我们的协议早就到期了,我们早就没有任何关系。” 向暖说起来,突然记起,刚刚他又在外人面前介绍她为小霍太,不自觉的头疼,懊恼,但是又拿他没什么办法。 霍澈沉默着,只是幽暗深邃的眼眸睨着她,唇角稍稍上扬着,仿佛她这样死板的样子,还挺有趣的。 向暖感觉着他越来越逼近,不得不僵直着脖子,眼睫紧张的呼扇着,想要说话都说不出来。 直到他微凉的手指捏住她温暖的下巴,向暖觉得自己的嘴巴微启,下一秒便又被那冷冽的气息侵袭。 他总是带着一种道不明的克制,但是眼神,却是要吃人的那种。 “我要定你了!向暖!” 他的眸子在她的唇瓣以及眼神流连着,那一声很低的音,是真真的敲进了她的心田里。 向暖不太信任的看着他,几乎不能呼吸。 “你……” 向暖想问他怎么那么自信,可是却现自己嗓子哑的已经说不出话了,只能气呼呼的与他对视着。 那一场漫长的对峙,两个人谁都不想输给谁。 不知道是凌晨几点,向暖从总统套房里离开了,也没再去联系温之河。 酒店楼下她原本想要打车回城,却是刚下去就有工作人员找到她:“霍太太是要回c城吗?” “嗯!” “我们酒店的车子可以送您离开,请吧!” 向暖原本迈着的坚定步子停了停,看着门口已经停下的保姆车,不自觉的又看了眼旁边的工作人员。 “我们酒店跟霍氏是有合作的,小霍太请放心乘坐!” 工作人员误会了向暖的疑虑,又恭恭敬敬的解释着。 向暖点了下头,迎着风口上了车。 是霍澈的安排? 他还是那样事事周到,可是,哪怕她一个字也没同他讲,他也知道她要回程吗? 向暖坐进车子里,九月末的天气让人觉得清凉中又带着种安定,她打电话给下属,“一份公司半年内的所有情况到我邮箱,快点。” 天快亮起来,她才回了城,下车跟司机道过谢,然后背着包便进了如思所在公寓。 如思又没在,她一个人粉色的公主床上,想着这一年来生的事情。 好像生活就从她要跟霍澈举行婚礼的时候开始改变了,从此曾经安定的生活一去不复返。 —— 下午三点多,她的车子开进了警局,里面七八个小青年蹲在墙根,看到进来的利落打扮的女人,都好奇的看了过去,而她拎着公文包,敏锐的杏眸只看着远处那个蹲在最里面抱着头顶的男孩,不,他已经是个男人了。 向暖带他去签了字,要走的时候警察说道:“这是你弟弟?太固执了,你领回去得好好教育教育啊。” 向励一副想打人的架势。 向暖看着警察说完后,微微笑了笑算是答应,然后转头冷眼看着向励一眼,看他想打警察,便又冷冷的一眼射过去,然后扭头就走。 向励看她走远了才追上去,一出去便是大晴天,向励难受的闭了闭眼。 向暖开车回城里,向励坐在边上也不说话。 “以后再进来别给我打电话了。” “向晴死了,不打给你,我还能打给谁?” “打给你父母啊,朋友啊!” 向暖便提醒他。 “父母?他们都那么大年纪了我还要让他们担心,至于朋友,我没有!” 向励抱着自己的手臂,脸色越来越差。 向暖听后难耐的叹了一声,竟然也一时无言,后来开出很远,她才问他:“为什么要吵架?” 向励突然又沉默了,看着窗外心烦意乱的不给她一个解释。 向暖对他,是没有那种要追根揭底的习惯的,觉得他不想说,便也就不提了。 “你住家里还是哪里?” 向暖又问。 “我创业了,租了间办公室。” 向励终于开口。 向暖好奇的看他一眼,倒是没想到,他会自己创业。 “那现在我们去哪里?” 向暖问他意见。 “去我办公室吧,我现在住在那里。” 两个人没再那么呛的说话,车子一转便到了向励说的那间办公室,里面有几台电脑,还有一张沙床,上面乱七八糟的。 向励有点尴尬的,又假装无意的,将上面**的东西都扔到地下,用脚往沙底下塞。 向暖冷冷的看他一眼,又打量了下那间办公室,最后眼神定格在他的电脑上,“你在做游戏?” 向励意外的看着她:“你怎么看出来的?” 向暖没说话,只是想起以前来,倒是听向晴跟向励两个人常常聊游戏的,有段时间她还偷偷地玩了一阵子,不过觉得没有挑战性,后来就丢下了。 始终不是那姐弟俩圈子里的人,连玩的都不一样。 向暖想了想,自己到底喜欢玩什么呢?自己有什么兴趣爱好吗?就连去旅行,也不过是因为假期,而不是因为喜欢。 她的人生,真的是这么失败啊! “不说算了,不过你跟霍澈怎么样了?以后我是不是要管他叫姐夫?” “……” 向暖回过神来,不理解的望着他,姐夫?他连姐姐都不叫她,竟然叫霍澈姐夫? “你别误会,我可不是想卖掉你,只是你一把年纪了,总得把自己嫁出去吧?反正你跟温之河吹了。” 向励又嘟囔起来。 向暖还是没说话,因为她突然想要撬开眼前这个男人的脑子看看他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 “你不会还想跟温之河和好吧?你难道还没现,自从你跟这个男人在一起,你就跟家里越来越冷淡了。” 向励误会了她沉默的原因,但是向暖却像是被他给拿锤子敲了一下脑袋,心想,这跟温之河有什么关系? “反正,如果一定要这两个人之间选,就选霍澈吧!” 向励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倒是被她的眼神看的有点毛骨悚然,但是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说明自己的立场。 “之前你不是也讨厌他吗?” 向暖好奇的问了句。 “可是他至少会为你着想不是吗?不像是那个温之河,只会把你当牛使。” 向励说起来,像是这些话都在他心里憋了很多年了。 向暖听着,不自觉的就那么直直的看着他。 是向励变了? 还是她一直都不懂向励? 向暖在那待了会儿便走了,只是不知道怎么的,车子就开到了霍澈那个小区门口去,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有人在敲窗子了。 “霍太,真的是你啊!怎么不进去?” 门口的帅哥来跟她打招呼。 向暖不无尴尬的笑了笑:“还有点别的事!” 点过头,她赶紧把车子倒离,再行驶在路上的时候现背后竟然有一层薄汗。 这么快,就有了来这里的习惯吗?她明明是想去如思那里的,心里一遍遍警告自己,千万别一时冲动做出让自己后悔很久的事情来。 —— 那是阴沉沉的一天,她背着包去了公司,里面空荡荡的没什么人气,她就知道大家都去忙了,便直接进了自己后来独立的办公室,却没想到一推开门,温之河在里面。 向暖没说话,只是把门关上,把包放在桌子上后从里面拿了盒烟出来,点了根抽着。 温之河也没抬眼,只是叹了声,问她:“你那晚就回来了?” “嗯!” 向暖抽着烟到窗口去站着,打开百叶窗,外面已经在下着雾蒙蒙的小雨。 “我为那晚的事情跟你道歉,阿暖,我当时是真的昏了头了!” 温之河低着头说着,手指间捻着一根烟已经快要断了。 向暖敛着长睫轻笑了下,“过去了!” 只淡淡的三个字,足以证明她早已经不对那段感情有任何幻想。 温之河也笑了笑,却是痛苦的,他抬起眼看向暖:“那晚看你跟那位霍总一起走我便开始管不住自己的情绪,我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了,早就没了可以霸占你的权利,是我自己弄没的。” “之河,感情的事情我们能不能不提了?否则我们以后还怎么一起工作?” 向暖觉得,一直提那些,真的会让人很累,她怕长此以往,真的没办法在共事了。 而到此刻,她这些话,也真的让温之河闭了嘴。 因为他们还是最好的拍档。 “那谈工作吧!听说你要了公司这半年的工作计划?” 温之河突然打起精神,将烟放在桌上后问她。 向暖点了下头,她还是比较喜欢此时的温之河,谈起工作来,毫无杂念。 两个人聊了一个上午,中午点了个外卖吃了,下午便各自忙起来。 晚上如思约了她一块吃,在hv。 向暖去的时候,就如思自己在窗口坐着,朝她挥了挥手,向暖背着包走过去,坐下的时候问:“今天真是你一人啊。” “失望吗?要不然给我们的天籁之音打个电话?” 如思笑着问她。 向暖叹了声:“就别再拿这个人跟我开玩笑了。” “那要是他真的来了呢?” 如思看向暖的样子不像是说着玩的,突然有点紧张,向暖刚要给自己倒茶,听到她这样的疑问便抬了抬头,如思尴尬的抽了抽嘴角,解释:“我们找他唱新电影的片尾曲,你知道的,人家现在是大歌星,很难请的,所以……” 向暖没的话好说,这女人已经不是第一次把她卖了。 “不过你不用担心,因为等会儿徐毅成也会来,所以……” “你别跟我说霍澈也会来,否则我跟你翻脸啊!” 向暖一听到后面就已经如遭雷劈了,这女人是想害死她吗? 那天晚上跟霍澈分手的时候实在是太难堪了,至今他们俩都没联系过。 “嘿嘿!其实霍总好像在楼上雅间应酬呢!我是估摸着徐毅成知道他在,会联系他。” 如思又解释道。 向暖分分钟想要暴走,拿起包便真的要走了。 “怎么了?知道我要来就要走吗?” 顾云北正好到她身后,手已经压在她肩膀上,貌似不解的看着她一眼问道,心里觉得向暖应该是很大度的女人。 向暖淡淡的看他一眼,将他的手从肩膀上拂开,说道:“我还有事,你们先聊。” “如果是那天我先走的事情,我再次郑重的跟你道歉,向暖,别走了好吗?这样我真的很没面子!” 顾云北拉住她的手腕,笑的比哭还难看,非常真诚的跟她认错。 向暖看他一眼,也是无奈一笑:“我不是跟你生气,只是……” 她看向对面坐着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一副很无害的样子,还可怜巴巴的对她耸肩,向暖觉得自己真的是,掉进坑里了。 最后又陪着他们俩坐着,喝了会儿茶,外面突然下起大雨来,三个人看着窗外了会儿呆,一会儿,顾云北掏出一个耳机来塞在了向暖的耳朵里。 如思一晃神便看到了,觉得有点暧昧,不过这样的夜晚,她只想静静的看。 向暖该有多点的选择,如果真的不是霍澈,说不定是这位情歌王子? 只是没想到,就这么一个小动作,正好被走过来的两个男人看到了。 徐毅成倒是没什么,只觉得某人可能要伤心了。 而徐毅成心里的某人,也果然没怎么开心,就凭他坐下的时候自带冷风,就足以证明。 霍澈正好坐在了窗口,挡住了向暖刚刚看的外面的雨幕,向暖那一眼便落进他幽暗的眼眸里,之后也只浅浅的看他一眼,把耳机摘了下来放回顾云北手里,然后就坐正了去捧着自己面前的茶杯。 “凉了!” 一杯热茶重新到她眼前,她手里的那杯,被漂亮的手捏走了。 向暖转眼,背着玻幕的那个人靠在椅子里,极淡漠的眼神看着她。 向暖甚至觉得此刻他们的距离是很远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么远远地距离,他的眼,已经能冲开一切阻力,直达她的心底。 顾云北默默地看着,然后突然跟向暖开玩笑:“刚刚的歌为你写的。” 向暖一怔,回头看他。 “喜欢吗?” 顾云北笑笑,声音也温柔了些,还有些,貌似叫卑微的东西。 那种像是要到手的礼物突然就要被送给其他人的感觉,顾云北此刻深有体会。 “这不是你给如思新电影写的歌吗?” 向暖突然回过神,因为歌词里暴露了电影的名字。 顾云北突然就又笑起来:“还以为你一直没认真听,这样我就放心了。” 向暖不知他是说放心什么,下意识的又垂了眸,因为眼角余光觉,斜对面那个人,一直在看自己。 如思跟徐毅成靠近,小声问他:“不是说霍总在上面应酬吗?” 徐毅成便也小声在她耳边说:“不知道男人可以为了女人拒绝一切外在应酬吗?” 如思只是怪异的眼神看向徐毅成,徐毅成笑笑,桌子底下牵住她的手,“我也是一样的!” 到这里,如思才有些感动。 徐家也并不喜欢她这样的女孩子当儿媳妇啊,好像她是个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其实,这也是徐毅成想让她退出演艺圈的原因吧,可是她一个没有关系的女孩子,在这个圈子里好不容易混到今天,她怎么甘心就这么退出? 可是每次徐总稍微给她点甜头,她就又…… 如思觉得啊,女人啊,真是没出息的东西,总是容易为感情左右,正如她对面坐着的那位,不也是一样吗?尽管向暖死不承认对旁边坐着的人产生了感情,可是神情,是不会骗人的。 向暖现如思在看她,便抬了抬眼去看如思,如思微微一笑,尴尬的拿着茶轻抿,总觉得自己给向暖安排了一场鸿门宴,不知道宴会结束,向暖要被哪位帅哥抬走,反正绝不会是一个人。 徐总趁着向暖在,便要了瓶霍总珍藏的好酒,也果然,霍总眼皮子抬了抬,只想着旁边人也喜欢喝两口,便一字未露。 不过好酒,好像也是容易上头的。 比如第二杯结束,向暖就有点晕,脸上也泛起不正常的红晕来。 向暖是一向酒量很好的那种,而且今天的酒喝得不算快,直到她拿起瓶子来看了眼上面的度数,然后微微蹙眉。 “不用担心,喝多了可以在楼上住下,霍总有专用套房。” “霍总也有洁癖的吧,我们可以打车走!” 顾云北在边上微笑着说了句,他并不想跟这两位大佬抬杠,他抬不起,但是他觉得,该让向暖有个选择的余地,感情的事情,怎么能这么强逼呢? 向暖抿着酒没说话,其实此时,她倒是突然生出一种喝醉的想法来,不知道那时候,不省人事的她要怎么遵从自己的内心。 霍澈没说话,只是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连如思都看得出来今晚霍总不开心,似乎是因为向暖身边还有另一个男人而心烦了,但是这晚他却又出奇的安静,除了开头让向暖不要喝凉茶,再也没说过别的。 连向暖都觉得不适应了,不过她不适应的,何止是他的安静,是他整个人所有的反应。 外面的大雨渐渐地小了些,但是还是哗哗的,最少也是场中雨吧。 饭后四个人在酒店门口站着,顾云北走的时候转头看向暖:“我送你吧?” 向暖笑笑:“我找代驾就可以了!每天上班还得用车。” 顾云北不自觉的又看了眼她身后站着的人,想要再跟她说句话,却是没再说了,上了车,司机开着车子载他离开。 向暖便转眼看如思:“看样子晚上是不要我了?” “嘿嘿!你晚上也可以不要我的!” 如思用眼神示意她看旁边的人。 向暖没看他只是侧身看了眼外面的雨幕,“那就这样吧,有事电话联络!” 她的车子被人开过来,她便上了车,坐在后面。 车门被关上,那个男人被关在了外面。 出后,不知道是为什么,她竟然觉得心里隐隐的失落,其实内心是以为,他会冲上来的,像是上次那样赖在她的车里。 可是…… 也或者他看明白了? 看明白她没胆量跟他试一试? 向暖望着外面的雨,心思再也收不回来。 徐毅成跟如思还跟霍澈站在那里,徐毅成忍不住问他:“怎么不一起走?” “不想了!” 霍澈说完便转头又进去,再也没往她离开的那个方向看一眼。 如思看他走后小声问徐毅成:“他干嘛?” “你会看不出来?生气了呐!” 徐毅成无奈的叹了声,他的豪车被人开过来,两个人便拥着上了车。 如思在车里靠着他的肩膀,对他低喃:“他脾气很大吗?” “他怎么可能没脾气,不过这次,估计是吃醋了!” 说完徐毅成便低头看如思:“怎么想到约了顾云北?” “顾云北约的我呀,当然,他是暗示我约向暖了,不过我不是也约了你们嘛!” “你呀!也别帮太多了!” 徐毅成无奈的叹了声,提醒她。 “你怕我把事情搞砸?” 如思问他。 “是有点担心的!霍澈一向对自己的东西都看得很紧,顾云北这么公然的跟向暖在他面前说笑,他最起码要好一阵子才能缓过来。” “啊?这么夸张?那我们老向跟温之河谈了那么多年的恋爱,他得缓多久?” 如思不敢置信的仰首看着他问道,如思真的觉得太夸张了。 “大概得一辈子!” 徐毅成盯着她,突然对眼前这个女人的过去也好奇起来。 如思却是没想徐毅成在想的,只是想着,要是霍澈真的那么介意,那么霍澈跟向暖在一起的话,向暖岂不是很苦?想起那些爱翻旧账的另一半来,心想真是要命啊。 徐毅成问过霍澈,向暖跟温之河那么多年的感情,你不在乎吗? 霍澈当时说了句什么? “向暖不会让我失望!” 霍澈当然在乎,但是那能妨碍他去爱向暖吗?不能! 此后几天向暖都没再见过霍澈,霍澈也不想见她。 周末被叫回霍家吃饭,霍澈带了青栀回去,吴秋曼跟霍星坐在餐桌前盯着眼前身材火辣的女孩,不自觉的都抿着嘴沉默着。 霍星依旧是难过的,因为他身边或许会换很多女人,但是怎么都轮不到她。 吴秋曼心情倒是舒爽了多,因为至少不是向暖了,也就是说他并不是非向暖不可,当时跟向暖结婚,只是为了气她这个继母而已。 霍宾白也是无奈,他还以为他儿子要定下来,可是只一年时间,便又换了另外的女伴在身边,也就是说向家那女孩也不过如此。 “青栀小姐本名叫什么?” 吴秋曼吃饭前随便问了声。 青栀吓的浑身僵硬,好不容易才说出一声:“钱静静,安静的静!” 吴秋曼抬眼看她一眼,眼光很冷。 青栀吓的立即就低下头,不敢在看她,总觉得吴秋曼特别嫌弃她,心想不知道之前那位来家里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她觉得真的怪瘆得慌。 “钱小姐什么学历呀?” 霍星也问了句,不过比较温柔了。 青栀也下意识的看她一眼:“本市的大学生。” 青栀不是专业的,是出去玩的时候被撞上了,然后才走上这条路,因为长相纯净,所以走清纯路线。 霍星没什么好说,她也是本市毕业的,也就是说青栀比她还要小几岁,霍星特别在意年龄的事情,总觉得年纪小一些的女孩子更容易虏获男人的心,就连她对面坐着的男人也不例外。 “普通家庭的女孩子想要在娱乐圈里混出来很不容易的吧?应该没少吃苦吧?” 吴秋曼又问道。 “也还好!” 青栀低着头,眼角余光看旁边的男人,总希望他能帮自己一把,可是…… 青栀为难的低着头,誓以后再也不来了。 “吃饭吧!” 霍宾白倒是好说话,淡淡的一句,结束了这样没有营养的问答。 霍星偶尔抬眼看霍澈,低声问:“哥,今晚的菜不和你胃口吗?” 霍澈这才抬了抬眼:“我无所谓!” “怎么能无所谓?这菜有几道是小星特意为你学的,你要无所谓,她不是白学了吗?” 吴秋曼立即补上一句。 这回轮到霍星低了头,两腮带着红晕。 霍澈咪了眯眼,不太高兴的看着霍星:“干嘛学这些?你的工作太轻松了?” 霍星吃惊的抬头,“什么?” “本职工作都做的吃力,还去学些别的东西?” 霍澈不高兴的质问。 霍星咬着唇低了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心想,我还不是因为你喜欢吃那女人做的菜,才特意去为你学。 青栀没料到这兄妹俩对话这么精彩,不由自主的悄悄观察起来,心想这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的戏码,可比她们在摄影棚里拍的精彩多了。 “阿澈,你妹妹的一片心意,你不鼓励,也别打击啊,女孩子家本来就脸皮薄。” 吴秋曼给霍宾白使了个眼色,霍宾白这才不得不又开了句口。 “难吃!” 霍澈索性放下了筷子,拿起帕子擦了擦嘴。 霍星眼泪汪汪的看着他,毕竟青栀还在,她一向在公司里也是说一不二的,青栀也是很尊重她,可是现在,他在青栀面前说这种话,霍星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就只喜欢吃向暖做的?” …… 偌大的餐厅里突然就安静下来,连青栀也只是竖着耳朵听着。 吴秋曼也好奇的盯着下侧坐着的儿子,只有霍宾白从他儿子脸上看出了他儿子的心思。 “是!” 半天后,霍澈突然严肃起来,只一个字,足以打消霍星再继续学煮饭的所有念头了。 只是眼泪不争气的留下来,霍星抬手去用力的擦着眼泪:“那你干嘛还跟她分手?跟这个女人在一起?” 霍星说完就知道自己是气糊涂了,因为他的脸简直冷若冰山。 青栀更是百口莫辩,作为一个小虾米,也不敢随便乱狡辩,便小心翼翼的看向旁边坐着的人。 霍澈低了低头,然后轻笑了声:“谁说我们分手?”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74 向姐姐要进来吗 他们从未分手,他们根本没在一起过。 —— 秋天的风是凉的,整个北方好像都被一阵冷空气给包围了,路上的人们纷纷穿上了长衫。 那天向暖跟同事去见过客户后找了家中餐厅吃午饭,在餐厅里遇到了霍澈的姨妈刘雅萍,刘雅萍对向暖的评价还算高,刘雅萍不太喜欢太娇弱的女孩子,而向暖身上,是完全没有娇弱这俩字的。 向暖其实也是过了会儿才认出她来,两个人的餐桌隔着有点远,向暖觉得有个人一直在看自己,觉得人家看得久了,便也就回敬了过去,后来才现是刘雅萍,原本想就点个头算了,反正现在她跟霍澈也没联络了,谁知道刘雅萍朝她笑了笑,示意她坐过去。 向暖便跟同事打了个招呼,然后坐了过去:“刘女士您好!” “如果不介意,就跟阿澈一样叫我一声姨妈吧,能在这遇到也算缘分。” 刘雅萍跟她说道,手里捏着茶杯玩着,并没有喝的意思。 向暖笑了笑,只得找话题跟她尬聊起来:“巧玉没陪您吗?” “她整天跟同事混在一块,哪里愿意陪我这个老婆子,不过前阵子倒是经常跟我提起你,听说你从阿澈对面搬走了?” 刘雅萍又问道。 向暖稍微点了下头:“是!” “我们家阿澈是哪里配不上你啊?他可是天之骄子,虽然说能看上你是你的福分这种话傲慢无礼了些,但是也的确,跟他在一起不会亏了你,还是因为,你之前那个妹妹的关系?” 刘雅萍端详着向暖一会儿,又问了后面那句话。 向暖微怔了一下,之后笑了笑:“不是的,就是不合适。” 刘雅萍怎么会不知道这就是所谓的敷衍了,也不愿意戳破,既然人家姑娘跟她隔着心,她也没必要非得跟人家心连心嘛,只是不忘又跟她说了句:“阿澈昨天晕倒进了医院,你听说了吗?” 向暖…… 刘雅萍看她那么紧张,便又笑了笑:“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好像是熬了几个大夜,然后就在办公室里倒下了。” 刘雅萍说的轻松,向暖却整个人都是僵的,突然之间嗓子里卡了好多话想要问,但是又好像太多太拥挤,一句都问不出来,只那么紧绷的看着对面坐着的谈笑自如的女人。 “他在家里养着呢,大概是因为他妈妈死在医院里,他一直很排斥住院,不经医院同意就跑回家去了。” 刘雅萍又说道。 向暖心里沉甸甸的,嘴巴长了好几次才问出来:“有人在照顾他吗?” “照顾他?谁敢呀?他那臭脾气是不准任何外人靠近的,又一向不爱跟霍家联系,他的那几个好兄弟都是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唉!我今早去,看到他茶几上放着几个外卖盒子……” 后来刘雅萍说什么她已经听不清了,有点幻听。 向暖根本无法想象他一个人在家生着病,竟然还吃外卖的样子,再说了,他不是一向过的精致吗?怎么可能吃外卖? 可是当姨妈的应该不会撒谎,向暖越想,心里越是没底,慌得一笔。 晚上车子开到霍澈那里的时候,向暖都没下车,只往楼上瞧了一眼,开的很暗的灯,向暖听着自己的心怦怦怦的乱跳着,突然就六神无主。 自己就这么跑上去了,该怎么解释? 说自己就是听说你身体不好来看看? 可是被求婚也没答应,后来又这么久不联系,这样突然跑来,不是让人误会吗? 可是不上去…… 心里又实在放不下! “砰!砰!” 车窗被突然敲了两下,向暖吓一跳,回过神来才看清是陆志明,倒是好阵子没见了,陆志明对她挥了挥手,向暖才从车子里下来:“这么巧!” “巧什么?在楼上看你车子停这儿半天也不上去,特地来请你的。” 陆志明直说。 向暖…… “放心,霍总不知道,是我跟毅成在喝酒看到了,我带你上去,这样你不就有借口了吗?就说我逼你来的。” 陆志明笑着跟她说着,一路上都搂着她的肩膀,特别像个暖心大哥哥。 向暖脑子嗡嗡的,总觉得不该跟他上去,可是一眨眼,他们已经到了楼上,电梯一开,她的两只腿像是钉在电梯里,然后却被硬生生的推了出去。 “对了,前阵子你搬走,他把你房子里置办了些东西,你要不要先回去看看?反正他人在那儿也跑不了。” 陆志明到了她跟霍澈门口,突然跟她提议。 “什么东西?” 向暖头疼的拧着眉,脑海里突然就回荡着霍澈的一句话。 霍澈是跟她提过的,行李搬走了不必再搬回来什么的。 “也没什么太奢侈的东西,他知道你朴实,所以给你置办的东西应该也是很低调的。” 陆志明说着就带她到了她自己住的那个门口,可是…… “我没带钥匙!” 她低着头一阵,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就沉甸甸的,过后想要打开门的时候才现自己并没有带那串钥匙了。 陆志明…… “你这不是叫我白说这么多嘛,干脆叫他换上指纹锁,前阵子就跟他提了,但是这事估摸着就你说他能听。” 陆志明又搂着她肩膀把她压到了霍澈的门口。 向暖觉得自己有点像个提线木偶,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也不懂拒绝了。 陆志明敲了敲门,里面过了很久才有动静后,然后便是开门声。 向暖几乎是万分压抑的抬起眼,只是当她以为看到的是霍澈的时候,有点空洞的眼神渐渐地变的正常了些。 “向姐姐,是你呀!请进!” 霍星笑着,站到了门边。 “进去吧,我就不去了,霍总最近脾气大的很呢!” 陆志明说完往里瞅了一眼便走了。 向暖站在门口转头看着陆志明的背影,听着里面人又问了声:“向姐姐要进来吗?” 向暖这才回过神,抬起眼看着霍星想说突然有事来着,但是…… 他突然就出现在了门口。 只是他那种仇恨的眼神,让向暖不自觉的就屏着呼吸,没说出告辞这俩字来。 “听说霍总生病了?” 向暖装着自然的走了进去,问了霍星一声。 “病?没有啊!” 霍星说着,将门关上。 向暖诧异的看向霍澈,然后不自觉的心跳加速,只得说:“我今天遇到刘雅萍女士,她说你在办公室晕倒了。” 霍澈今天穿了一身家居,听完她说话便又到了客厅去坐下了。 “是吗?姨妈回来了?我们还没见到呢!” 霍星装着客气的跟她聊着,然后招呼道:“你先里面坐,我正在给我哥准备晚饭。” 这次轮到向暖好奇了,心想霍家小姐还会煮饭了? 不过向暖其实有点想去帮忙煮饭,也不想跟他单独坐着,不过来都来了,她现在该怎么办? 什么叫左右为难? 向暖从来没有这么坐如针扎过。 只是当她鼓足勇气看向端着杯子靠在沙里的男人,现他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的时候,其实,她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所以心情也有点不好。 “既然是误会,那我……” “我甚至怀疑,你是故意找借口过来见我吧?我根本没见过姨妈。” 霍澈突然开口,让向暖愣住。 他像是在质问,不,根本就是很肯定她在撒谎。 向暖就知道自己是来错了,却也只是在几秒后尴尬的嘴角动了动,未能笑到好处,她低声说:“如果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她站了起来,只是要走的时候又忍不住多看他一眼,忍不住跟他说:“我自认为没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但是今晚如有打扰,算我错,告辞。” “你当我这是什么地方?商场吗?” 她还不等离开,他突然将杯子用力搁置在桌上,再次质问。 向暖这才看清了他的脸,的确比前几日消瘦了下,一时,竟然真真假假再也难分辨。 “我以为我认识的霍总是世界上最大度的人,原来是这样!” 向暖不无可惜的说了声。 霍星在里面煮饭,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心里也是起伏不定,这两个人算是在她眼皮子低下吵架吗?像是夫妻吵架的样子。 “哼!” 霍澈冷笑了声。 “算了,反正都过去了,祝你以后什么都好!” 然后就这样一别两宽吧! 向暖后悔死今天踏入这里,如果时光倒流,她肯定不会走进这里半步的。 她怎么就信了姨妈的话呢? 她为什么要担心他呢? 要是温之河现在重病,恐怕她都不会去看一眼。 只是向暖走到门口,突然门从外面被打开了,向暖一抬眼,便看到了刘凌冬,刘凌冬看到她也像是意外,转而却笑起来:“向暖,你怎么在这?” “我,没什么了!” 向暖笑了笑,未达心底的笑意。 “我们来找霍总处理点事情,打扰你们了?最多半小时我们就走了!你可别走,否则我们成罪人了!” 刘凌冬说着就去勾着向暖的肩膀又转了头。 向暖情不自禁的皱了皱眉,心想这算怎么回事?她怎么一直被推进来? 但是事实就是,她又坐下了,这次还是坐在了他身边。 刘凌冬手里还拿了份材料,后来向暖几次都想说走,刘凌冬笑着说:“再等一会儿,马上好了!” 向暖又坐在那里,看着他们三个吃着东西谈工作。 这么看霍星,向暖觉得霍星真挺不错的,又贤惠,又是他的总秘书,算是贤内助的最佳典型了吧? 霍澈要是不娶她,估计以后肯定会后悔。 “那你身体不舒服,这件事我跟凌东去找他们吧!” 霍星说道。 霍澈点了点头。 刘凌冬往后靠了靠,将杯子里的咖啡也喝完了,然后才又注意到一直在看手机的女人,忍不住又轻轻碰了下霍星,给她一个眼神:“咱们走吧,不早了!” “那我跟你们一起走吧,我……” “小霍太走了还像话?我们电灯泡该走了。” 刘凌冬说着就拉起霍星来,霍星幽怨的眼神看着他:“我还没收拾。” “这点事情,就麻烦向暖好了,我们走吧,不早了呢!” 刘凌冬将霍星拽了出去。 房间门被关上的时候,霍星在外面甩开了刘凌冬:“你这是干什么?” “你看不出来我们很碍眼吗?” 刘凌冬只好提醒她,然后便转头自己先走了。 可是,碍眼? 霍星忍不住又转头看向那扇已经关上的门板,不自觉的就又泪眼模糊。 凭什么她是碍眼的那个? 她倒是觉得,向暖才是碍眼的那个。 尽管他们都说,被爱的那个人,本来就是可以使劲作的那个,谁让人家是被爱的一方呢? 像是她这种暗恋未果…… 不!她早已经不是暗恋,霍澈清楚她的心意,父母也清楚,只是美人能帮的了她而已。 向暖收拾了厨房,然后从里面出来,他还坐在那里,只是那棱角分明的轮廓,好像没温度似地。 向暖刚刚在收拾的时候就在想,或者他是真的病了,只是不愿意告诉她而已,他的脸看上去比前阵子清瘦了很多。 可是按理说,如果他有问题,如思也会告诉她的,如思经常告诉她关于霍澈的事情,从徐毅成那里听来后。 所以她真的分不清了,只是收拾好之后又走过去:“都收拾好了,你还有什么事吗?” 坐在沙里的人低着头看着他手里:“上次让你考虑的问题考虑的怎么样了?” 他转眼看她,一开始便是这样严肃的问题。 可是,向暖记得,他们已经谈过了,他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如果是因为向晴,我可以告诉你,我从没对她动过心,只是当时看吴秋曼不爽,所以拿她跟吴秋曼赌气而已。” 霍澈解释,颇为冷智的。 向暖嘴角微动,低声问:“那我又怎么知道,自己不是你跟你继母赌气的棋子呢?” “你清楚,你不是!” 霍澈最不高兴的,就是她明明什么都感觉得到,还装着什么都看不透。 “原因,或者很复杂,也或者,很简单,但是,反正就是不行。” “那以后就不要再见了,哪怕听说我死了,也不必赶去奔丧。” 霍澈突然就甩了脸子。 像是那种,要断就断的一干二净的气魄。 向暖听着,觉得心口像是被人划了一道子,如果不是外面突然电闪雷鸣,她还回不过神。 不过突然来的这场大雨,倒是让霍总拾起了良心,从茶几下面拿出一把钥匙来,“今晚住在对面吧,雨可能会下一整夜。” 向暖努力的喘了一口气,万分感谢,却只低喃:“不用了!” 既然要断的干干净净,那么,就不要再接受他的恩惠,任何的。 只是这样一来,她便只能顶着大雨走了。 车子开在半路上便坏了,可是她也没打电话,就那么静静地停在路边,听着外面的雨声,独自呆。 有时候,她觉得她没有求救的能力! 有时候,她变态的喜欢那种没人打扰的宁静,这足以让她想清楚她该是怎么样生活下去。 不抱怨,不埋怨,只努力的向前冲,是她一向的人生格言。 就这样,她跟霍澈的事情,像是彻底的结束了。 虽然偶尔她去hv应酬还有人叫她小霍太,但是她只点个头,便结束了。 有那么两天,八卦网站写她跟霍总已经分居,疑似离婚什么的,没有人出来反驳,也没有人质问,倒是有些爱看热闹的留了几万条言,向暖听如思念了几条,便也就没兴趣了。 那晚如思跟她在家里看剧,突然问她:“你开始不是说,你们的协议就一年,一年后霍总要对外宣布你们关系结束吗?后来怎么没听他提过了?” 向暖指了指她一直抱着的手机,“也许这就是!” 如思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热搜早就被人顶下去了,但是一直没被删除,如思便根据向暖的意思,自己也质疑起来,难道这是霍总的意思? 那么,他们这就是真的完了? 如思忍不住叹了声:“难不成最近霍总真的跟那个叫青汁的在一块了?听说霍总带她回了霍家呢,好几次了。” 向暖没说话,至于那位青汁,她有些印象的。 不过一切都与她无关了,她懒得管,正好公司最近有出差,她便自告奋勇了,在这样寒冷的秋末,她想去南方待一阵子。 她走的那天如思去送的她,在路上忍不住问她:“你是不是为了躲霍总?” “我还需要躲吗?” 自那晚后他们再也没见过。 原本他们就是不经常会遇到的那种人,后来凡是去他酒店的活动她参加的也是很少了,就更没了见面的机会。 好像两个人一旦决定分开,便真的很少能在遇到了。 向暖自己拖着行李箱走了,如思看着她那独立而又孤独的背影,忍不住叹了一声,不过留意到周围都是看自己的目光,她下意识的又将自己包裹严实,赶紧跑。 回去的路上她给徐毅成打电话,“徐总,我们家老向走了!” 徐毅成正在霍澈办公室里喝茶,听完后下意识的看了眼霍澈,“她去哪儿了?” “南方,他们在那边好像有很多客户,她可能再回来便是圣诞了。” 如思说着,不无遗憾的。 徐毅成便又抬了抬眼看走过来的男人,霍澈坐下后也看他一眼,因为感觉到他这个电话跟自己有关。 “说不定她会在南方定居,你不是说她很喜欢南方吗?” 徐毅成低下眼专心的跟如思聊天。 “那我也要过去,她走到哪儿我都得跟着。” 如思说道。 “那我也只能跟过去了?” 徐毅成淡淡的笑着,心想你就是想跑,我也要跟在你身后拽着你。 “嘿嘿,我中午还有个饭局,你到时候来替我挡挡酒?” 如思坏笑起来,小声问他。 “嗯!我现在跟霍澈在一起,等晚些联系你。” 徐毅成心想,那些老东西再敢碰他女人,他就叫人打断那些老东西的第三条腿。 “啊?你们俩怎么又在一起啊,你该不会是爱好这么广泛吧!” “广不广泛我晚点再让你知道,先挂了!” 徐毅成说完挂了电话,然后抬眼看旁边坐着的男人,显然霍澈脸色不太好,徐毅成无害的笑了笑:“抱歉,我女人比较可爱。” 霍澈…… “对了,向暖去了南方,这下更不用担心会遇上了。” 徐毅成懒懒的跟他解释。 “谁担心了?” 霍澈不冷不热的一声,脸上的神情更是冷漠了。 “哦,原来是我想多了,我以为你一直在躲着她呢!” 徐毅成挑挑眉,一副无畏无惧的低调模样。 霍澈给了他一记眼神杀,“要是兄弟就不用这么挖苦我了。” “其实青栀也不错,前途不可限量,还比向暖年轻的多。” 徐毅成又说起。 霍澈无奈的叹了声,弯腰拿起桌上的茶杯来轻抿了点,问他:“她更适合我?” “不能说是适合你,应该说,不管是什么女人,都会配合你的喜好。” 徐毅成澄清。 霍澈淡淡一笑:“是啊!除了那个女人!”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起去年他们在南方相遇的那时候,好像也是这种季节? “向暖有什么好的?何况她心里还住着一个温之河,青栀的感情一片空白,或者霍星,其实这两个女人,我还是觉得霍星更适合你,一是她能在事业上辅佐你,而是,你们青梅竹马那么多年的感情,最起码你了解她更多一些。” “青梅竹马?我跟霍星?” 霍澈笑了笑,很浅。 “你又要否认?” 徐毅成最看不惯霍澈否认这事。 “我以为的青梅竹马最起码是年纪相仿,而她小了我好几岁。” 霍澈漂亮的手指头转着茶杯玩着,眼睛也是专注的盯着茶杯里。 “这么说,你是因为年纪的关系才迟迟的拒绝霍星?” “没有感觉!” 没有感觉才是原因。 “所以你对青栀有吗?或者别的女人?” 徐毅成盯着他,忍不住给他添堵。 他只对一个女人有过感觉,他甚至感觉得到她也喜欢,可是,她拒绝起来,真无情。 也罢,搞的他好像没人要一样,那是干嘛? 他还不至于求着一个女人去爱他。 “如果向暖真的在南方定居,那你们就真的可以老死不相往来了,长痛不如短痛,挺好!” 霍澈咬了咬牙,没再说话。 老死不相往来吗? 长痛不如短痛吗? 他痛了吗? 为什么他还什么都没得到,就已经痛了? 而那个女人却可以挥挥手就走了? 徐毅成走了以后霍澈摁了秘书台电话,“查一下向暖在南方哪个城市,然后每天一束花送到她客房里。” 霍星正在跟徐毅成说话,俩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是一怔,互相对视着,表示不能理解。 “是!” 霍星答应后挂了电话,然后又看徐毅成:“怎么回事?” “我要知道就好了!” 徐毅成突然也摸不透他那位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了。 霍星觉得头疼欲裂,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替他给向暖送礼物了,这种被凌迟的感觉,她真想快点结束。 霍星晚上回到家,将事情讲给吴秋曼听了,吴秋曼不解的皱着眉头问她:“他们不是结束了吗?” “是啊!他们是好像结束了,可是,我哥叫我给她送花,而且是每天一束。” 霍星说着就要哭,但是咬咬牙又忍住了。 吴秋曼不解的叹了声,然后又说:“你有向暖的电话?” “有的!” 霍星吸了吸鼻子,立即拿出手机找向暖的手机号。 “你把她的手机号给我,晚点我联系她。” 吴秋曼觉得,自己得好好想想,该怎么跟那个女孩聊聊,最好是一招制敌。 能让她儿子这么放不下的女孩,肯定是个会玩弄心计的女孩,不能小视。 而且几次跟向暖打交道,吴秋曼也觉得向暖这个人,实在是难以在她身上占着便宜,似乎每次好像要打仗,但是向暖轻轻松松一句话就能让她哑口无言。 霍星将向暖的手机号给吴秋曼,顺便看了下向暖的微信,忍不住打开了向暖的朋友圈,可是只对朋友显示三天的消息还是空空如也,霍星有时候真希望向暖每天都能几条动态,这样,她就可以猜测向暖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是她却从未得逞。 向暖去了南方后,遇到在开演唱会的顾云北,顾云北邀请她去看演唱会,所以那晚,她便跟同事一块去了。 偌大的体育场里,座无虚席,不过演唱会一开始,大家便坐不住的几乎都站了起来,向暖跟同事在前面也跟着站了起来,举着荧光棒跟着哼着那些熟悉的歌。 胡非忍不住在她耳边问她:“你跟顾云北真的是朋友?” 声音太吵,他们说话声音便大了点:“算是吧!” 向暖觉得门票不能白拿。 “那等会儿我们去找他要个合影如何?我女朋友是他的超级粉丝!” 胡非又在她耳边喊道。 向暖觉得耳朵要震聋了,做了个ok的手势。 等音乐会结束已经是半夜了,向暖跟胡非去后台跟他打招呼被工作人员拦下来,顾云北听到声音后转头看向外面,然后走了出去,一身黑西装的他像这晚最耀眼的星星,笑的也极为璀璨:“我刚想给你打电话呢,进来说!” “这是我同事胡非,想跟你要个合影,他女友特别喜欢你!” 向暖介绍的时候都觉得别扭了,无奈的笑起来,心想,胡非啊胡非,你可真大度。 “大气啊兄弟!” 也果然,顾云北勾住胡非的肩膀,很配合的跟他拍了合影,还给他签了个名。 胡非很开心,然后看了眼顾云北身边的向暖,就凑到向暖耳边去小声问:“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要不然我先回去?” 向暖这才想起来已经不早了,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又抬头看顾云北:“今天不早了,不然我们明天再聊?” “我们住同一酒店,一起坐我的车回去吧!” 顾云北跟他们俩出邀请。 所以最后两个人跟着他上了一辆超豪华的房车。 不过因为当晚拍照的太多,第二天他们一同回酒店的照片就被传到了网上,一时沸沸扬扬的,说顾云北有了女朋友,女粉丝们声泪俱下的在网上控诉,辱骂。 第二天一早顾云北的经纪人就对顾云北飙了,然后把向暖跟胡非都叫到顾云北的房间里,开会。 倒是顾云北,显得云淡风轻的,还对向暖说:“没事!反正我本来也在追你!” 向暖…… 胡非在旁边听着,都有点听不下去了,顾云北追向暖?要是被他女友知道了…… 不!今早他还没睁开眼就已经收到他女友的哭诉了! “这件事现在已经闹大了,但是也不是不能补救,当时胡先生正好在场,我们可以让胡先生表一个声明,就说他跟云北是好友,向小姐是胡先生请去的朋友,跟我们云北并不认识。” 经纪人是位帅气的大姐,但是帅气自然就是有脾气的那种雷厉风行的女人。 向暖听着,倒是觉得这主意还可以,就是不知道胡非答不答应。 顾云北站在沙后面听了会儿,很快就反驳:“这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一些事情本来就越解释越让人怀疑,再说了,难道以后我不跟向暖联系了吗?早晚会被有心人拍到,再去承认不更是失信于人了?” “你跟向小姐很熟吗?” 他的经纪人听了不高兴的质问他。 顾云北便又看了眼坐在斜对面的女人,然后很诚恳的回了句:“很熟!” 向暖抬了抬眼皮子,看着顾云北是要跟他的经纪人杠上,从容开口:“我觉得陈姐说的挺有道理的,胡非,你觉得呢?” 胡非觉得这事情要是闹大了对人家前途可能会成阻碍,也不敢不答应,便点了头。 “向暖,你该不会是打算回城后不跟我联系了吧?” 顾云北皱起眉头,他隐隐的有了这样的危机感。 “也不至于不联系,就是少联系嘛!” 向暖笑笑。 陈姐原本特别讨厌向暖给顾云北添了麻烦,但是看向暖以大局为重,这才顺了口气,也不那么看不过眼了。 “我不同意!” 顾云北立即反驳。 “三对一,你不同意也没用了,我现在就去打电话!” 陈姐说完就拿着手机找电话,然后去安静的地方通电话了。 至于他们三个,各怀心思的在里面,尤其是胡非,有点坐不住,看看向暖,又看看在后面站着的大歌星,心里忍不住想,回头怎么跟女友解释? 与此同时,c城也早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霍澈办公桌上放着一份报纸,开头便是那片娱乐报道,向暖一眨眼就成了顾云北私藏的女友了。 霍星进去给他汇报工作,看他阴霾着一张脸,不自觉的低声问他:“不舒服吗?” “今早的花送了吗?” 他知道淡淡的一声。 “嗯!” 霍星答应着,将两份需要他签字的文件放在桌上,正要说话,看到了报纸上的照片,不自觉的心里一颤,是因为向暖? 不过向暖如果真的跟顾云北在一起,她也能松口气,而霍澈,她相信霍澈肯定能恢复过来的。 —— 半个月以后。 那天早上下着细雨,她看着刚刚工作人员来给她换的鲜花,长睫不自觉的颤了颤,听说是霍氏集团送来的,她不知道霍澈又想干什么。 中午跟胡非在楼下中餐厅吃饭,胡非小声问她:“有没有听说,青栀来南方拍戏了,是坐霍总的私人飞机来的。” 向暖抬了抬眼,好奇了一下,转而却什么也没问出来,人家的生活,她有什么好过问的呢? “你跟霍总真的没关系了?他抛弃了你?” 胡非忍不住八卦起来。 向暖却越的沉默,只是看着胡非那双实在好奇的小眼睛忍不住笑了笑,心想男孩子八卦起来,不比女孩子差。 “不过你肯定能找到更好的,我看顾云北就不错,他比河哥帅,又比霍总专一,是吧?” 胡非继续说。 向暖无奈的叹了声,笑着跟他说:“是啊!顾云北是不错,可是我不敢嫁啊!” 她像是说玩笑,胡非却是眨了眨眼:“为什么?” “他老婆那么多,我嫁给他,还不被五马分尸?” 向暖便回他一句。 胡非明白过来,半晌张着嘴没说出话来。 顾云北从楼上下来,看到他们俩在吃饭便走了过去:“可不可以加双筷子?” 向暖跟胡非看着他,下意识的就异口同声:“不可以!” 实在是不想在因为大歌星而让自己受累了,胡非心想,他不想再当挡箭牌了,而向暖,也实在是受不了陈姐那想要杀她的眼神。 顾云北却已经坐下了,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们:“大家都是同乡,你们这样就过分了!”说完抬手叫服务生来加了碗筷。 “陈姐呢?” “她忙着呢,没空一直监视我,不过,你该不会是怕她了吧?” 顾云北看着向暖皱起眉来,他可不觉的向暖是个胆小怕事的女人。 “呵呵!有点!” 向暖笑的尴尬。 “不用怕她,不是还有我在前面吗?再说了,我们马上就走了!” 各种活动都已经做完了,还有十几个城市要跑,他们必须得走了。 顾云北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失落,又看了眼向暖,也没顾忌胡非,直接问:“我到底有没有机会?” 向暖条件反射的看向他,笑的有点假:“你别吓唬我了好吗?那天你粉丝差点吃了我!” “我知道你不是胆小的人,肯定是因为别的原因,那位霍总?” 顾云北下意识的又问了句,眼神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身后。 “怎么可能?” 她心虚的低了头,继续吃东西。 倒是胡非,吃惊的看着她身后,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 青栀朝着他们挥了挥手,开心的走过来:“嗨!这么巧哦!” 顾云北嘲笑了声:“是挺巧!” 胡非则是站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霍澈他就觉得像是见了校领导,下意识的站的笔直:“霍总!” 向暖还没反应过来,被那句霍总惊的一身冷汗,转眼的时候,便看到了青栀,还有她身侧的,霍总。 “嗨!向小姐好久不见呀!” 青栀也很客气的跟她打招呼。 向暖微笑着:“是挺久不见!” “可以一起坐吗?我跟顾云北有点事想要聊聊。” 青栀看着向暖,漂亮的手指头却指着顾云北。 向暖下意识的看了眼顾云北,其实以前第一次见面她就现了,青栀跟顾云北很熟,便也不好拒绝,眉目一动,青栀就坐下了。 霍澈自然而然的坐在了她身边,因为青栀已经坐在顾云北身边了。 向暖觉得自己笑的腮帮子疼,眨了好几次眼,才眼角余光看着身边人,客套的打了个招呼:“霍总也好久不见!” 霍澈只用冷漠的眼光看了她一眼,然后倾身去帮青栀倒茶。 向暖知道自己自讨没趣,便低头继续吃东西,打算等下赶紧走。 “要?” 突然一声询问,向暖一抬眼,看到精致的茶壶在眼前,条件反射的便将茶杯往前推了推。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75 霍总是不来则以 气氛一度非常尴尬,大家都沉默着,看着霍总给向暖倒茶。 直到意外突然出现,这种尴尬的气氛才得以缓解了那么几分钟。 “……”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向暖手上虎口处突然清晰的一片红,还不等喊疼,工作人员已经先回过头来给她不断鞠躬道歉。 工作人员来上菜,被旁边经过的人桑了下,工作人员又碰到她,向暖抱着水杯移动了一打开,那最起码有八十多度的茶叶直接浇在了她的虎口处。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工作人员也吓坏了,刚刚大家在后面聊天说这桌坐的都是大佬跟大佬的女人,大家都不敢出错,但是他刚过来就出了个错。 “没事!” 向暖听他那么紧张便安抚了一句,自己手上已经包裹着一块凉凉的手帕,霍澈站了起来:“去取些冰块到我房间。” 工作人员一怔,赶紧点头答应着:“是!”一溜烟就跑了。 剩下的其余工作人员来善后,霍澈也没看向暖,只是压着她的手:“跟我上楼去处理一下。” 整个过程大家都在看着,却没人说话,直到这时,胡非给向暖假笑了一个:“有事电话啊!” 向暖还不等反应过来已经被带走了。 那个天天让人给她送花,却不留只字片语的人。 那个搅得她心绪不宁,却可以装着不认识她的人。 那个几乎让她彻夜难眠的人,就那么荒唐的当着那么多人把她带走了。 青栀脸上隐隐的失落,却不自觉的干笑了下:“果然,被在乎的就是不一样。” 顾云北看着他们离开方向的眼神收回来,看了青栀一眼,淡淡的问了句:“哪里不一样?” “上午我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摔了个狗吃屎,手都擦破了他也没多看一眼,向暖只是被茶水烫了下,他就好像天塌了一样。” 青栀说完后低眸看着自己茶杯里的水,不自觉的惆怅。 给人当棋子的感觉,真的太差了! 可是,朋友说,没有被睡何尝不是一种福气? 真的有个金主要睡自己又不给自己结果,将来该怎么嫁人啊?青栀也一直觉得这是自己的福气,可是眼看着刚刚那一幕,心里竟然没由来的一阵酸。 连顾云北也自愧不如,他从不会那么在乎一个人,他承认他对向暖有感觉,可是他不觉的成年人之间需要那么夸张的在乎。 其实就连向暖,以前又何尝感受过这种在乎? 烫一下,用凉水冲冲就好了!再严重点,就抹点药膏啊! 温之河也不是这种会关心人的男友,有时候你生病了,他就一句,记得吃药,或者记着去看医生,记着多喝水,明明两个人距离也不远,可是他就不会那种贴心的照顾的。 向暖跟霍澈在房间里,霍澈给她冰敷的时候还脸上绷着,搞的工作人员在旁边看着都有点瑟瑟抖,向暖低声对他讲:“没事了,叫他们回去吧!” 霍澈这才抬了抬眼,看她之后冷漠的一声:“你们下去吧!” “我们再次向霍总跟小霍太道歉,一是我们竟然才知道小霍太在我们酒店入住,一是因为我们招呼不周竟然伤到小霍太,真是万分抱歉……” 向暖没说话,只听她旁边坐着的人冷冰冰的打断:“不是让你们下去吗?非要把你们老板找来聊两句?” 经理一听这话,赶紧带着那个犯错的年轻服务生要离开。 向暖脑海里突然弹出一幕来,下意识的转身:“我没事,不要开除他。” 那两位工作人员赶紧回过头来又跟她点了点头,倒是霍澈,用一种极其不满的眼神看着她。 等外人一走,霍澈便问她:“这是抱怨我上次把人给开了?” “你脾气那么大,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因为你再开除那个帅哥,人家长的还怪好看呢!” 向暖也学他依旧那么冷冰冰的,只是想把手拿开,却是不能的,他捏着她的手腕处,很紧。 气氛突然变的有些怪异,不似是之前那么冰冷了。 只是别扭的要死,之前那么久不联系,突然就又纠缠不清。 霍澈睨着她的深眸里终于染了点笑意,两只手用冰袋压着她的虎口处没放开,又低又沉的声音说:“本来不会开除,现在听你这么说,他也得滚了!” 向暖…… “跟你开玩笑的!” 霍澈眼里含笑,脸上还在绷着,看她被吓到,心情瞬间就好。 向暖也松口气,忍不住埋怨他:“你好像很喜欢开这种吓死人的玩笑?” “看跟谁!” 霍澈又低下眸,手心里的手指头都已经冰冰的,眉目皱了起来。 房间里突然就过于安静,两个人待在沙里一会儿,都看着那握在一起的手,然后…… “好了,已经不疼了!” 向暖突然说了声,想要将手从他的手心里抽出来。 霍澈松开,心里也空了一块,只是过后却低沉的嗓音问她:“吃饱了吗?叫餐到房间里?” 向暖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她是吃饱了的,但是他好像没。 “我吃好了,你叫来自己吃吧!对了,青栀还在楼下!” 向暖说着已经拿了包,准备起身。 “向暖!” 向暖转头看他,错不提防的撞进了他那早就准备好的深潭。 “嗯?” 向暖的嗓子是哑的。 “你该不会……” 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打断了他的说话,霍澈看了眼,然后接起:“喂?” “嗯!你吃完饭去片场吧,不用跟我交代!” 他的眼睛盯着向暖,说话却是没什么温度的。 向暖猜测着是青栀要去拍戏了,以为自己打扰霸道总裁陪女友去拍戏,赶紧的站了起来:“我下午也还有事,就不打扰霍总了!” “前阵子你已经不叫我霍总了!” 前阵子她已经气呼呼的对他直呼其名。 向暖听后心里犹如一场海啸来过,只是还没等被淹没,就又悄悄地消退,一场惊! “如果你没安全感,我可以跟你保证我一辈子只结一次婚,我们可以像是之前那样再立协议,如果我违约,你想要我什么全部拿走。” 他突然又严肃起来,那么冷淡的眼神睨着她,一字一句都那么不容她怀疑。 向暖木呐的站在那里听着,此时说她是不知所措也不为过的。 因为刚刚他还跟女友在一起,这才没几分钟,他就说要跟她一辈子一次婚? 霍澈叹了声,他过不去自己那关,也不打算为难自己了,还是为难眼前人吧! 他伸出手去,再次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牵到自己面前坐下,深邃的黑眸在她眼里寻寻觅觅:“我会拿我的一切对你好!” 这样,不似是海誓山盟,又似是比海誓山盟更让人慌乱。 向暖翘密的长睫颤了颤,看着他的眼神,越的没有力气。 内心,突然就兵荒马乱。 “为什么会是我?” 她有点低哑的声音问他,此时,被他握着的手里尽是暖意,不似是刚刚的不适,只想他为她解惑。 这一年多来,他们一起面对了那么多事,在她以为就此结束这段不该有的关系后,为什么,他还会继续选择她? “这种感觉很可怕,说出来你怕是不信,就感觉除了你不会再是别人。” 霍澈笑了笑,看她的眼神越的幽暗深邃。 他有想过有一天会有个女人让他一旦认定就不再撒手,但是他真没想到是她。 向暖想起一句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其实她无数次问自己,为什么总会因为他而烦乱,她真的不觉的自己会爱他,她甚至觉得自己大概最不会的事情就是爱一个人,否则她跟温之河怎么会弄成那样呢? 可是,如今坐在他膝上,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心里那种又满又烫的感觉实在是太折磨人。 他们俩不是没有靠的这么近过,可是她都能趁着黑夜将他推到很远的地方,但是这次…… 为什么大白天的,她还不够理智? “青栀呢?” 她终于又问他一句,勉强维持清醒。 霍澈又笑了笑,低眸看着自己握着的手,许久才出声音。 “我不觉得你这么不了解我,我跟她是互相利用,我帮她在娱乐圈站稳地位,她便有义务当我的棋子。”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什么温度的。 向暖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沸腾。 “我觉得你不该这么利用她。” 她是真情实感。 “那要看你怎么做了!” 霍澈的目光里带着压抑,再次迎上她的视线。 “我从没想过跟别人结婚。” 向暖低了低头,说不失落是假的,她只以为,温之河是她的一生一世。 “现在想也不迟!” 霍澈提醒,握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 向暖点了点头,又抬眼看他的时候,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我先去工作,晚点再联络吧?” 她现在的意志力太薄弱了,她怕自己真会一时冲突答应他,然后将来无数的黑夜她都将后悔。 霍澈就那么让她走了。 —— 下午的天是变幻莫测的,在阴郁跟晴朗中,瞬息万变着。 向暖下午跟胡非去见了客户,再晚一些,回酒店的途中,她的心便开始火急火燎的,有个声音告诉她,现在还不能回去。 她没想好! 他怎么突然就跑来催婚了? 前阵子不是要彻底了断吗? 左手放在右手的虎口处轻轻地抚摸着,才记起烫伤了,低头看了眼,然后又无奈的看向窗外。 胡非问她:“遇到霍总的事情,要不要告诉河哥?” “不用!” 向暖听后摇了摇头,并不需要什么事情都对温之河说出来。 胡非点了点头,听了向暖的,毕竟两位都是老板。 向暖手机里有一条微信,向暖打开手机看了一眼。 霍总:等你晚饭! 向暖看了手机后便把手机放在心口里,有点艰难的继续喘息着,当她疲累的靠在座位里看着外面的夕阳西下,始终没有头绪。 她在半路上下了车,她想再好好想想。 所以她自己在路边走着,看到一张长椅,她便走过去坐下,从包里掏出根烟来点了,然后继续头疼着。 但是她总也想不到主意,只得将电话打到如思那里。 如思在片场休息,听后忍不住笑起来,提议:“要不然你先答应跟他交往一阵子试试?” 向暖想了想,试探着问她:“这种事,怎么试啊?” “也是啦!反正你早就动心了,还要怎么试?可是你又不敢立即跟他结婚,那只能先答应交往啊,不然他会一直缠着你,缠死你的,而且现在不是温之河也一直放不下嘛,说不定你跟霍总交往一阵子温之河就解脱了呢?一举两得嘛!” 向暖觉得如思算的真好。 可是她想跟霍澈试试,绝非是因为温之河。 她跟温之河分手后,就没再想过再为温之河做任何感事了,她没理由自己被带了绿帽子还去安慰那个给她戴绿帽子的人。 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向暖看着手指间的烟蒂问她:“那他要是知道向晴的事情呢?” “那件事啊,是有点难办,不过那说到底是你父亲跟继母做的事,跟你也没什么关系啊。” 这个答案,说服不了向暖了。 向暖往回走的时候还点着烟,她好像在那个死胡同被人给困住了。 所以她一个人逛啊逛啊,一直逛到天黑。 公园里已经有运动的人了,她还在长椅上坐着,周围都很暗,那些银白色的灯光都被绿油油的树叶给挡住了。 她听着自己的手机响了两次,但是她没接。 不是不敢,只是她没找到答案。 如果现在告诉他那件事呢? 不如,把这个定时炸弹丢给他,让他做选择? 向暖心里这么想着。 晚风有点大,在她无处可去只得回酒店的路上,其实霍澈也在等她。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拿不定这个主意,她一向是判断力极佳,做事极其快准的人,怎么会在这件事上这么犹豫? 是因为温之河吗? 他独站在客房的玻幕前,看着外面的霓虹,车来车往,身影越的孤傲。 向暖一回到酒店霍澈便收到了消息,工作人员带她往楼上走,提醒着:“小霍太,霍总在楼上雅间等你很久了!” 向暖觉得,霍总是不来则以,一来便是紧逼着,只礼貌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被带到楼上的观景雅间,霍澈正站在窗口通电话,听到声音回了回头,然后立即结束通话:“剩下的回去再说吧。” 工作人员没进去,向暖自己搬了椅子拉开坐下,仰头看着他:“该不会是突然决定陪青栀来这里,打的霍星措手不及吧?” “这才是向暖,明明白白!” 霍澈淡淡一笑,拉开她身边的椅子坐下,心情还不错。 向暖叹息着笑了笑,心想也不知道这个明明白白的向暖有什么好喜欢的,不过…… “不用太大压力,不是还要在这边待几天吗?给你充足时间考虑。” 霍澈说着端起早就醒好的酒,跟她的杯子碰了下,喝了点。 他也怕,怕把她逼跑了! 既然认定她,便也准备跟她这场长久战了。 向暖抬手捏着杯柱,看他喝了酒,不自觉的也放松了些,挖苦他:“说的好像你一点都不逼我一样。” “可是我越逼你,你越走的远,向暖,就不能给我点回应?” 他拉着她的一只手,特别诚恳的问她,然后又低头去看她的虎口处,伤倒是没什么大问题,但是他的心里,真的有个大疙瘩等着她解开。 可是向暖怎么能明明知道他们俩就算在一起也不会有好结果,还一往无前呢? “我还能信你?不是你说协议一到期就宣布解除关系?又是谁说话不算数了?你现在跟我说可以再签一份协议,我怎么相信你?” 向暖看着他的眼神却不似是之前那么疏远了,虽然是在责备,也不像是之前那么冷冰冰的。 霍澈觉得这样跟他说话的向暖,真让他…… 迫切需要她的臣服。 “还不是你手段太高明,让我情不自禁!” 霍澈幽怨的深眸睨着她,突然间的靠近。 向暖提着一口气,觉得他清冽的气息就在鼻息间,不自觉的就紧张。 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亲她的时候她都特别紧张,不像是她跟温之河的时候。 难道曾经那场恋情,只是为了表达恋情才亲的吗? 她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地就否定了那段感情? 等向暖回过神,是工作人员来上菜了,霍澈便也坐了回去,只是拉着她的手一直没松开。 工作人员也不打扰,只低低的声音报了菜名,然后便离开。 向暖看着桌上的菜,不自觉的想起他们上次在南方的时候,那个店距离这里好像也不远?上次她还崴了脚,总之…… 向暖觉得有点奇妙,怎么每次跟他在一起,好像连老天都在给他们创造机会? “这么晚才回来,别跟我说,还不能给我个答案?” “想要答案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就怕你不满意!” 向暖说完,竟然有些慌张的抿着唇。 霍澈也果然如她想的那样,就那么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对她不甚满意。 向暖提议:“不然,我们顺其自然?” “怎么顺其自然?” 霍老板觉得今晚这顿饭他是吃不下去了,这个女人能把他拖死。 “我知道你不在乎你父亲跟你继母到底喜不喜欢我,也不在乎是否被向家利用,但是霍澈,我们要是真的交往,很多事情都会变的很复杂,到时候我们的下场还会是合久必分,所以……” 向暖说完就立即垂下眸,实在是没脸再看他。 看着他漆黑的深潭,向暖觉得自己的心像是遭雷劈了一下。 一个这么好的男人,她竟然不断的拒绝,不遭雷劈才怪。 “所以你的顺其自然就是继续停滞不前?向暖,这不叫顺其自然。” 霍澈万分压抑的提醒她,他真的觉得自己可能会压抑致死。 “我有事瞒着你!” 向暖看着他的样子,实在是不忍心。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对他这件事上这么心软,哪怕他在她面前摔摔打打,可是她就是觉得她很无辜,明明自己也不是不动心,却还要让他承受这种煎熬。 “什么事?” 幽暗的眸子半眯着,表露疑惑。 向暖看着他的眼神终于垂下:“不能说!” 说了,怕是向家就彻底垮了! 虽然她跟向平渊的关系并不好,虽然她真的很讨厌周诺霸占了她母亲的位置,但是,她毕竟是向家人。 霍澈看着她,不自觉的叹了声。 向暖也不再说话,只是过后又去与他对视。 “所以是这件事一直在影响我们的关系?” 霍澈的声音低沉下去,看她的眼神也越的深邃。 向暖想了想,下意识的就点了下头。 “所以如果没有这件事,其实你早就对我动心?” “……” 向暖差点就要点头,一抬眼才现前面有个天坑,瞬间耳沿烫起来。 霍澈却是笑了,原本压抑的情绪终于扫的差不多,又精明的望着她:“跟温之河有关吗?” 温之河? 向暖不自觉的长睫呼扇了下,不知道他怎么什么事都要往温之河身上想。 “我跟他结束了!” 这件事,她倒是可以说实话。 可是不是温之河? 霍澈的眉宇间尽显烦闷,不是温之河还会是谁? 三天后他们一起回城,撇下了青栀,带着胡非,乘坐的是他的私人飞机。 回城后向暖回公司,霍澈便给徐毅成打了电话:“出来吃饭,叫上如思!” 徐毅成听后看了眼还在跟男演员对戏的女人,眉头皱的紧紧地:“收到!” 霍澈叫他喊着如思,也就是说是有事要问如思了,而他,恰好不愿意如思跟那个该死的男演员在一块演戏。 如思跟徐毅成闹着别扭去了餐厅,一路上俩人各走各的,如思的脸上,烦躁的神情比较明显。 陆志明一条单身狗单独赴宴,看着徐毅成跟如思一起来的时候忍不住好奇心,眼睛一直在他们俩脸上转来转去。 霍总最后到的,脸色倒是还可以。 “怎么大中午的把我们叫出来?” 徐毅成明知故问。 霍总去南方呆了几天,回来后就立即召见他们,兄弟那么多年,不懂才怪。 “先点菜吧!” 霍澈说着,服务生已经上前。 “女士点!” 霍澈姿态慵懒的坐在椅子里吩咐了声。 如思一直当自己小透明,听到这话忍不住抬眼看了眼斜对面的男人,然后接过服务生给的平板。 “有猫腻啊!” 陆志明忍不住嘀咕了声。 如思点完菜之后也是难掩疑惑,低问:“不是要给我下毒吧?我可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呀!” 霍澈笑了笑:“想多了,就是请你吃个饭!” 陆志明…… 徐毅成…… 所以,他们都是陪衬吗? 如思有点受宠若惊,不自觉的挺了挺后背。 不过一想到前阵子向暖跟她的电话,她又有点萎靡不振了。 这该不会是为了向暖吧? 那她该怎么办?突然就怕起来,生怕不小心出卖了向暖,想要给向暖打电话。 “怎么没叫老向啊?电话没打通吗?我再给她打一个?” 如思说着就去摸手机。 霍澈抬了抬眼,淡笑着看着如思身边的男人,徐毅成便无奈的叹了声,直接伸手去抓住如思的手加,走哪儿都带着她多无趣!” 如思觉得自己现在像个小可怜,瑟瑟抖,心想:老向啊老向,待会儿我要是被屈打成招,你可别怪我啊,我这细皮嫩肉的,也实属不易,呜呜。 饭吃了一半,大家都喝了点,霍澈说向暖说自己有事瞒着他所以不能跟他交往。 陆志明第一个拍了桌子,恍然大悟的:“难道她堕过胎?” “堕胎?她都没跟温之河睡过堕什么胎?” 如思听后大为吃惊,心想那蠢女人现在还是个没把自己交代出去的主呢! 不过现在想想,也没什么,毕竟也不是要结婚的那个人了! 不过如思还是很不高兴这些人把她女友想的那么堕落。 不过如思这话,倒是让有人心里偷着乐起来。 徐毅成看了霍澈一眼,心想你就偷着笑吧,这人竟然到现在还是个出。 不过再一想,徐毅成又叹气起来,不知道他这女人,把第一次给了哪个王八蛋。 “你开玩笑呢吧?她都多大年纪了?而且之前跟温之河谈了那么多年。” 陆志明表示怀疑。 徐毅成看着霍澈,霍澈盯着如思。 “你信不信我不管,反正据我所知就是那样!” 如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 “那她为什么不愿意跟霍澈交往?” 徐毅成便提出质疑。 如思眼眸动了动,转头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跟你有什么关系?” 只是她问完之后就低了头,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徐毅成是没看出来,霍澈在她斜对面却是看的很清楚,的确有隐情。 霍澈亲自给如思倒了杯酒:“其实也没什么太大关系,无非就是多周旋些日子,当然你要是肯帮忙,我们都会感激不尽的。” 如思手捧着自己的酒杯,傻眼的看着霍澈,真的是,觉得自己要挨不住的。 霍总这种钝刀子割肉的方法,真的叫她承受不了啊! 分明看着眼里含着笑意,但是愣是让人感觉不到他好说话,甚至还觉得他是笑面虎,杀人不眨眼。 陆志明也看好戏一样看着如思,他现在也觉得如思可能知道向暖的一切了,不过,也真的是这样。 霍澈又回去坐下后,如思的手在桌子底下拧徐毅成的大腿,如今这里,唯有他能救她了,虽然他们俩上午还在闹别扭,不过这会儿他要是救她一把,她会感激不尽呀。 “唏!” 徐毅成摸着自己的大腿疼的皱眉,如思回头狠狠地剜他一眼。 “我也帮不了你啊!” 徐毅成不情愿的提醒了一声。 如思的表情便是要哭了,看着霍澈可怜巴巴的说道:“我们是姐妹,我要是出卖了她,那我还算人吗?她肯定会跟我绝交的。” “能让你们绝交的事情,应该是大事了!” 霍澈笑了笑,不急不缓的又问了句。 如思便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是呀!” “那这件事,是不是跟温之河有关?” 霍澈便又问她,毫不拖泥带水。 倒是如思,又犹豫的低了头,一双大眼珠子转来转去的,特别激灵。 她心想啊,要是说跟温之河没关系,他会不会就想到向家? 如果他想到向家,势必会想到向晴,他要是现了向晴死的秘密,那么,会不会就一气之下把向家给夷为平地,那…… 那她真的承担不起! 虽然向暖表面上跟向家很冷淡,但是她们姐妹这么多年,她怎么会不知道向暖对向平渊掩埋在心底的感情? 可是如思一沉默,在座的三位男士便也就沉默了。 “这个温之河还真是害人不浅,不如我们直接把他公司端了如何?让他没办法再在向暖勉强装逼!” 陆志明突然提议。 “你是疯了吧?” 徐毅成转头看他一眼,又说:“他是完了,向暖知道阿澈做这事,还能再跟他来往,那家猎头公司是她跟温之河共同的心血,忘了?” 徐毅成这话一说完,陆志明下意识的看向旁边人。 也果然,霍总的脸突然就阴沉了下来。 共同的心血啊! 他们有太多共同的回忆,还有共同的心血,呵! 霍澈突然站了起来:“你们吃,记我账上!” 说完人就走了。 如思眼巴巴的看着他走了以后,心里更难受了,怎么觉得霍总很可怜呢? 明明那么高大,那么有钱有势,可是在感情方面,竟然这么坎坷呀! 不久如思偷跑到外面的洗手间里去,确定里面没人,赶紧的反锁,然后给向暖打电话。 向暖正在跟同事吃饭,接了电话不由的皱起眉头。 如思觉得她不对劲,赶紧的解释:“我可没出卖你啊,不过他们都怀疑你是因为温之河,霍总走的时候脸如死灰,脸如死灰你懂吧?就是绝望,老向啊,我觉得他真可怜!” 向暖回到餐桌上后点了根烟抽着,觉得不过隐,便又要了瓶酒。 都说酒不醉人人自醉,可是她越喝越清醒。 两个同事看着她那么能喝,都不敢作声,直到突然一个奶黄包朝她脸上砸了过来,然后两个同事吓的站了起来。 向暖条件反射的脸一偏,没砸到脸上,倒是砸到脖子上了,不过并不算很痛,只是当她看向对面的时候,对面的人已经朝她走过来,两个女孩子,挑衅的看着她,一看就是不良少女。 不,应该高中毕业了! “不知羞耻!” “对!不知羞耻!” “竟然连我们云北都敢玷污,老女人,你也配?” “对,你也配?” 一唱一和的两个人,用鼻孔看着向暖。 向暖本来还好奇自己怎么挨揍,到这时候终于明白过来,还是为了顾云北。 不自觉的就笑了笑,然后敏锐的眼神看向那两个女孩。 “老女人才更招男人喜欢,像是你们这种还没育好的,男人是不会看上眼的,连这都不知道?” “你说谁没育好?” 女孩子听着向暖那么不屑地话,不自觉的就扬了扬头,用力的往前显露自己的身材。 向暖旁边站着的同事都惊呆了,心想你们挤也挤不出来啊。 “就是,老女人多脏啊,我们云北那么单纯,你怎么忍心碰他?” 女孩子气的想要咬死她。 “老女人就喜欢单纯的呀,小姑娘,满嘴脏话是没有前途的,不知道你们的偶像最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吗?” 向暖不紧不慢的问她们。 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继续拿鼻孔瞪人:“什么样的?” “自然是学识好,修养好,身材好的女孩子啦!他要是知道他的粉丝是这种随手打人,张口就是脏话的女孩子,啧!” 向暖笑着笑着就摇了摇头。 两个女孩顿时失落起来,眼泪差点掉出来。 向暖那两个同事也有点傻眼,尤其是到了后来。 “我们还不是被你逼的!对你这种不知廉耻的老女人我们干嘛要修养好啊!” “就是!” 服务人员正好来上菜,其中一个女孩抢了那盘菜就朝着向暖砸过去。 向暖立即站了起来,但是盘子还是砸在了她的手臂上。 保安很快赶了过来将两个女孩给制服了,直接交给警局。 向暖自己去洗手间处理了一下便继续去上班了。 只是觉得,以后真是再也不要跟顾云北来往了,原本觉得交个朋友也没关系,现在看来,朋友真的是不能乱交的。 晚上下班回去的时候觉得胳膊有点疼,自然知道肯定是那个盘子给砸的,却没想到,回到家一开门,又是一个不明物体飞了出来,躲过去后往里面一瞧,是如思在朝着徐毅成扔东西呢,不自觉的就觉得自己这时候不该回来。 “向暖?你来的正好,你给我评评理,她是不是欺人太甚,整天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卿卿我我,她眼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男友?难道我就只配当长期饭票?我就不能提点意见了?” 徐毅成早已经气的头昏脑胀,拉了向暖就去给他评理。 向暖关上门,然后推开徐毅成的手,看向里面气的满脸泪痕的女人,只问徐毅成:“你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就知道她是演员,既然接受不了她的工作,就不该跟她交往。” 如思一听不该交往就心里颤了下,心想,姐姐你要毁我呀,顿时给向暖使眼色。 向暖又看着徐毅成:“想必以徐总的聪明才智,肯定早就想好了一切才跟我们如思交往的,还是徐总只是想玩玩,玩腻了就找个借口把我们如思踢开?” 如思听着向暖的话,不自觉的又去怒视徐毅成,那眼神分明就是也在质问。 徐毅成气的扶了扶脑门,觉得自己要被这俩女人给气死。 “我是这种人?可是她,难道就不能不拍吻戏?难道就不能为我牺牲一点点?” “我已经很克制了呀!可是电影拍出来是要效果的呀,现在没个吻戏镜头,谁爱看呀?” 如思说着已经到向暖身边,有向暖撑腰,她更是腰杆直了。 只是她一搂向暖的手臂,向暖的眉头皱了皱,向暖怀疑自己是伤到骨头了。 “如果你永远只看到吻戏带来的收益,你是永远无法提升为一级演员的。” 徐毅成气的肺都要炸了,说完就去沙里拿了外套要走。 只是一开门,门外又站着个男人,看来也是来的很匆忙。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76 被他牵着走(进展) “去医院看过没有?” 他一进屋便将如思从她身边推开了,直接抓住她的手腕便把她的袖子推起来,敏捷的黑眸直直的盯着她的手臂上。 如思跟徐毅成两个本在吵架的人突然安静下来,忍不住凑近了,然后便看到向暖手臂上一大块淤青。 “这是怎么回事?” 如思吃惊的望着那块伤,眼睛瞪的老大。 连向暖其实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叫你离顾云北远一些了?” 霍澈烦躁的睨着她质问,之后便将她的袖子放下去,要带她走。 向暖立即抓住了他握着她手臂的手,只耐着性子提醒:“我抹点药膏就好了!” “万一骨头断了呢?你也抹点药膏?” 霍澈拧着眉头质问她,然后强行把她带走。 向暖想跟他生气,可是一想到他可能是一知道这件事就赶了过来,他那么担心她,她却要跟他吵架? 只是他们走了以后,徐毅成跟如思站在门口却静了一会儿。 如思忍不住问:“生什么事?” “不知道!” 徐毅成双手叉腰,烦闷的叹了声。 两个人又互相对视一眼,如思可怜巴巴的问他:“我要是受伤了,你也会那么着急吗?” “你被别人碰一下我都要疯了!” 徐毅成便好心告诉她,然后却在她激动地要笑出来的时候走了。 如思站在门口看着他走了却也没生气,反而是笑了出来。 好在他在乎她,那么吵吵架就当是增加感情了! 霍澈带向暖去了医院,直接找到陈起杰,陈起杰先检查了一下,确定能动,不过霍总坚持要拍片,陈起杰便大晚上又安排人去给向暖拍片。 两个男人站在外面等着,陈起杰忍不住叨叨:“估计就是伤到骨头了,但是没有骨折那么严重,你怎么就这么小题大做呢?以前自己受伤也没见你这么当回事。” “你拿我跟一个女人比?” 霍大佬表示不满。 陈起杰立即闭嘴。 好在向暖很快出来,陈起杰在向暖耳边低喃:“这男人你赶紧收了吧,不然我怕他会得病!” “什么病?” 向暖好奇的问了句。 “神经病啊!” 陈起杰拧着眉头,字字都落在向暖的耳朵里。 “……” 向暖没的话好说,转头看霍澈,霍澈那双深邃的眸子便也看她一眼。 等到结果出来,果然是没事,陈起杰不满的看着霍澈,用眼神告诉他:“看吧,我就说没事!” 霍澈不当回事,牵住向暖的手,留下一句:“查一查安心!” 向暖就那么被他牵着走了,陈起杰想起一件事来忍不住追问了句:“喂!医疗费没给我啊大哥!” 从医院出来后又上了霍总的车,是条很熟悉的路,只是,不是如思那里的路。 “你把我放路边吧,我自己回去!” “回去哪儿?不知道自己在那里很碍眼?” 霍澈提醒她一句,一点表情也没有的。 向暖…… 好吧,她是觉得自己有点碍眼,但是他要载她去的地方,她觉得自己更不合适去啊。 怎么分分钟就搞的自己好像个无家可归的人? 向暖觉得自己有点可怜。 但是还真的是被他接了过去,到了自己门口,向暖刚要说没钥匙,但是一低头,就看到门锁已经换成高科技,不自觉的瞅了他一眼。 “密码是你生” 霍澈提了一声。 向暖便摁了摁,结果真的开了,不自觉的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我知道的还有很多!” 霍澈看她一眼,对她那么大惊小怪的表现特别不满。 向暖觉得他在埋怨她对他不够了解,不自觉的低了头。 推开门进去,里面什么都没变,只是窗帘换了个比较清新的颜色。 “新衣服都在壁橱里,洗漱用品都在楼上洗手间,当然,楼下也都有,还有什么问题吗?” 霍澈站在门口跟她说了声。 向暖没说话,只是讶异的望着他。 霍澈埋怨的眼神睨着她:“就没什么好跟我说了?” “谢谢!” 向暖僵硬的低喃了一声。 霍澈…… “还没吃晚饭!” 为了留下来。 向暖眨了眨眼,问他:“所以,冰箱里你也已经找人塞满了食物?” 霍澈只给她一个眼神,向暖无奈的笑了笑:“可是我这样,煮的饭不知道好不好吃!” “我们找别人来做!” 霍澈一个电话,刘凌冬跟张巧玉便到了他们公寓里,然后洗手作羹汤。 向暖在旁边站着看着,心想还不如叫外卖呢。 霍总在餐厅里坐着,偶尔抬头,想叫那女人过来坐下,但是又懒得开口,心想,这样也不错,偶尔一抬眼就能看到她在那指指点点,还会帮忙动手。 所以,这菜,在她的指导下,还算不错。 不过刘凌冬跟张巧玉拿着碗筷要坐下的时候,霍澈抬了抬眼:“你们俩可以回去了!” “……” “……” 两个人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白眼狼? 刚刚她们俩忙的满后背都是汗,大冬天的,可是霸总用完他们竟然就让他们滚蛋了,呜呜。 向暖也不理解:“这么多菜我们俩又吃不完!” “吃不完可以倒掉!” 霍澈提醒到。 向暖也无语了。 “算了算了,我们回去吃泡面也是一样的!” 刘凌冬挥挥手,叫向暖别为难。 “是呀是呀!我们很习惯吃泡面的!” 张巧玉也点着头,心想,好你个大表哥,没想到你这么冷酷无情,呜呜,我算是记住你了! 房间里很快便只剩下两个人,向暖低头吃着饭,霍澈问:“还有酒吗?” “有吧,在那上面柜子里!” 向暖说着用下巴指了指里面的柜子。 只是她好像忘了一件事。 霍澈打开厨房里面镶着的柜子,里面除了酒,还有几条烟。 霍澈拿了酒,顺便拿了烟看了下牌子,不自觉的又往外看了眼。 向暖还在乖巧的吃着饭,看来是真饿了,他又把烟放回了原处,拿着酒杯跟酒回来,“你现在这样不适合喝酒,我自己喝一点。” “嗯!” 向暖点了下头,其实医生根本没说不能喝。 不过跟他在一块的时候,不喝酒是对的,随时要保持理智。 而且他说她喝酒会脸红。 向暖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自己半边脸,觉,没喝酒竟然还有点烫。 霍澈抬眼看她,就现她脸有点红,忍不住皱眉:“怎么了?手臂很疼?” “呃!没有啊!” 向暖诧异。 “那脸怎么那么红?” “……” 向暖大眼睛瞅了他一眼,然后就低下眸掩饰自己眼里的神情,鬼知道她怎么会脸红,不过是一块吃个饭而已。 这段时间俩人也不是没有单独吃饭。 她一低头,他的注意力便无意间转移到别的地方,然后眼内便含着淡淡的笑意,继续跟她吃饭了。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样害羞的向小姐,不,是小霍太,很阔口! 向暖想起他找如思吃饭的事情,有点想问他来着,但是后来想了想又放弃了,有些话,实在是不必要问出口。 沙里的手机响起来,向暖听了便轻轻放下筷子:“我的手机,我去接一下!” 霍澈便端着酒杯靠在那儿看她去接电话。 是顾云北,向暖看着手机屏幕无奈的叹了声,还是接了起来:“喂?” “听说中午有粉丝找你麻烦了?” 顾云北直奔主题。 “嗯!不过也没什么的!你不用担心!” “如思说你受伤了,向暖,你应该告诉我的。” 顾云北在电话那头,显得有点负罪感。 “告诉你有什么用?你去打你粉丝替我报仇吗?以后少见面我就谢谢你了!” 向暖说着就笑起来,心想,原本打算拿你推开霍总来着,没想到,霍总没推开,先把自己给坑了,算是报应吧,也不怪谁。 顾云北却不这么想,因为他真的想追向暖来着,可是没想到自己的靠近,让向暖却挨了那么多的麻烦,今天又受了伤。 “看来我是没机会了,不过以后我们还是朋友?” 顾云北柔声问她,实在是不敢要求她什么。 “嗯!不过还是不要经常见面,我真的怕了!” 向暖还是表明自己的立场。 “知道了!你好像跟别人在一起?” 顾云北听着她的声音放的比平时轻了些,猜测着,并且已经猜测到是谁。 “是啊!” “是霍总吧?算我打扰,改天在给你当面赔罪。” 两个人又简单说了几句,顾云北挂了电话,向暖便回到餐厅,把手机也放在一旁。 “你有没有现一个问题?” 霍澈捏着酒杯问她。 “什么问题?” 向暖好奇的问他,将手机放在旁边。 “你每次跟顾云北说话都很自在。” “……” “我真是不知道该庆幸还是难过!” 霍澈叹了声,又抿了点酒,放下酒杯直起腰来睨着她:“住在这别再走了!” 向暖不解的看着他。 “既然你说有事情瞒着我所以不敢交往,那么住在这里的勇气,你总该有的吧?” 霍澈问她。 向暖下意识的就想拒绝的,可是…… “我希望你住在这里,这栋房子送给你了,算是那一年的补偿。” 霍澈又解释。 补偿?又送房? 这栋房子在的这个位置,又是上下两层,最起码也得上千万,他就这么送给她? 虽然他不缺一栋房子,但是向暖总觉得,他太挥金如土。 “霍总,你是不是不送礼物给别人就会很难受?” 向暖只好这么问他。 “……” 霍澈不自觉的眯起眼,怎么感觉这女人在说自己钱多人傻呢? “只送你!” 所以他想了想,又靠在了椅背里,脸上的神情颇为冷智。 “说的好像我很缺钱一样,我上大学开始就独立了好吗?” 这件事,向暖还是挺骄傲的。 霍澈笑笑,不说话。 向暖知道他看不上她那点钱,但是相比大多数人,她已经赚得很多了呀。 “你这样,我会自卑的!” 向暖看他不说话,便玩笑似地告诉他。 “我怎么了?” 霍澈好奇的问她,两个人隔着一张桌子,气氛却变得越的让人激动了。 “你的眼神分明在说,就你那点钱,能干什么?” 向暖便说给他听。 霍澈笑了笑,看她的眼神越的有深意,“我不是在想这个,我只是在想……” 向暖眨了眨眼,他在想什么? “算了!不说了!” 霍澈笑着结束了说话。 向暖…… 两个人又对视了会儿,向暖尴尬的先低了头,为什么刚刚他那眼神,向暖觉得他像是要剥了她的皮? 其实是真的想要吃了她! 可是他怕他一动,她就会逃得远远的,那么之前做的,就前功尽弃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好不容易看上个女人,竟然这么艰难。 不过她要是再不去跟他扯个证,他就得使点手段了,毕竟,他比较喜欢掌控主动权。 什么都能拖,但是扯证的事情,他不想拖了。 他们的爱情可以来的再晚点,但是确定关系这事,刻不容缓。 到了十点多,俩人还在看电视,向暖坐的后背都开始算了,早已经看不下去,只感觉旁边的男性荷尔蒙太打扰自己,最后终于忍不住转头看他,低声叫他:“霍总?” 霍澈悠悠的眼神看着她,随后半眯起来:“嗯?” “不早了!” 向暖低声提醒他,完全没明白过来他那声嗯是在质疑她对他的称呼。 “你自己方便吗?” 霍澈看着她臂膀问了声。 向暖低了低头,然后又笑着点头:“方便的!没什么大事!” 霍澈又用那么直直的眼神看她了,那种要把她看死的眼神。 向暖提着一口气,只笑着等他走。 霍澈出门后又转了转头,对那扇门望眼欲穿,无奈叹息。 这就是他为什么想快点领证的原因了,他干嘛有女人还要自己睡? 突然就有点怀念,怀念他们的新婚夜! 只可惜那场婚礼开始的时候他还没动心,否则,真是一场好戏得演。 向暖在关门后也是一场虚惊,好不容易才缓过来,然后又听到门被从外面敲响,一打开,然后就又看到那让自己有爱有恨的人:“还有事?” 她强装着镇定。 “你厨房里还有三条烟,可能是别人落下的,我拿走吧?” 他倚靠着门口,也不像是要进去抢劫的,但是向暖就无端的开始心里如击鼓。 “好呀!” 向暖有些尴尬的僵笑了下,痛快答应。 “这么痛快?我突然不想拿了!” 霍澈笑了笑,目光越的幽暗。 “为什么?” 向暖好奇。 “因为,如果你什么事情都这么痛快,我想换一样别的拿走。” 霍澈睨着她的眸子始终不离开,似是从她那双悠然眼波里看出她的内心世界。 “什么?” 向暖疑惑的一声。 “你的心!” 只三个字,却让她如笼中之鸟,突然急着逃离。 她的心,他还用拿吗? 向暖不自觉的定睛望着他一眼,之后便仓促一笑:“我的心给了你,我不是挂掉了!” 说完就将门从里面再次关上。 霍澈依旧靠着门口带着,感受着一阵冷风扑面而来,但是很快便又回到最初的温暖。 她想挂掉,他也不舍啊。 心里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升起一股难言的愉悦跟惆怅来。 向暖局促不安到下半夜两点多才好不容易睡下了,隔天,是绝好的天气。 —— 连着几天向暖公寓里都是安安静静的,直到一周后,她的伤好了,能自己煮饭了,然后楼上楼下一涌而来。 向暖对此也没什么好不高兴的,甚至,她心里竟然有点开心。 好像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会交这么多朋友,一个个还都挺可爱的。 霍总出差未归,她原本一天天的吃着酒店的人来做的早饭,这天她才打电话求他把人给遣了回去,然后就这样了。 陆志明跟徐毅成还有张巧玉跟刘凌冬,围坐在她的餐桌前,等待她分食。 陆志明对徐毅成说:“不知道霍总是怎么说服咱们小霍太又住回来的。” 徐毅成没说话,只是眉心紧促,心想,那小子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啊,若不是霍澈打电话给他叫他在如思那里住断日子,他也不会整整一周都没见到如思了,他一进去,如思就直接住进剧组安排的酒店了。 但是霍总不让他走啊! 张巧玉小声跟他们嘀咕:“霍星跟表哥一块去出差的,就他们俩啊,会不会生点什么?嫂嫂知不知道他们俩一块去出差?” 三个男人往厨房里看了眼,然后都莫名的心虚。 不过徐毅成还是冷智一些,不久眯着眼看着桌上的餐具说了句:“以向暖的脾气,应该知道也无妨,反正是你表哥倒追她。” “咦!难道就是那首歌里唱的那样,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刘凌冬突然觉得这句词有点熟。 “不过小霍太的确挺傲娇的!” 陆志明往里看了有,虽说吃人嘴软,但是他真觉得向暖不是好惹的主。 “谁还没点脾气,我倒是觉得向暖挺合适你表哥,他们俩要是成了,以后啊,你表哥就不敢在咱们面前当大爷了!” 徐毅成似笑非笑的,压低着嗓音说起来。 一群人一听这话,突然都精神起来,忍不住想,那可是有好戏看了。 —— 霍澈跟霍星在外出差,开会的时候霍星就一阵阵的额头上冒虚汗,开完会她便立即跑了。 霍澈不自觉的皱了皱眉,然后看向后面酒店的工作人员:“麻烦去看一下!” “是!” 刚刚在帮他们倒茶的工作人员跟了出去,霍澈拿出手机拨了向暖的号码,不过,向暖没接。 那时候她也正在跟胡非出差的途中,飞机上关着机呢。 霍总不自觉的就郁闷了些,把手机又扔在桌上,一转头,便是落日余晖进眼中。 这么好的天,她竟然不随身携带手机? 还是故意不接他的电话? 不久,霍星又走了回来,见他正痴痴的望着外面,不自觉的就跟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当她走到他的身后,看清了他看的那个方向,心里不自觉的升起一股一样的温暖,那里可真美啊! 霍星低头看着他:“哥!” 霍澈敛了敛眼睫,起身:“走吧!” 压根忘了她刚刚还冒虚汗的样子,就那么没有任何留恋的走在了前头。 原本因为他找人去关心自己而有些开心的霍星突然又失落起来,低头跟着他往外走。 进了电梯就他才收回心情,转眼淡淡的看了一眼:“你刚刚怎么回事?” “刚刚?没什么!” 霍星脸上一阵囧意,望着他那痴痴地眼神又垂下。 霍澈便没再多问,只道:“要是不舒服就别强撑,给刘凌冬打电话,让他来接替。” “我没事的!” 可是她怎么会让刘凌冬接替?她好不容易求着刘凌冬把机会让给她的。 其实就是来大姨妈了肚子疼而已,她每回来大姨妈都这样,只可惜,这么多年,始终没有换来他的记忆。 出了电梯后两个人要各自回房,霍星想了想,如果现在她还不知道抓住机会,那么,她或许就是自己放弃机会了。 “哥!” 身后突然一个声音,霍澈停下,转头:“嗯?” “我身体不太舒服。” 霍星说完便咬着嘴唇,有点羞臊。 “怎么回事?” 霍澈就那么远远地站着,眼神里尽是耐心。 “来大姨妈了!” 霍星说完更害羞了,再不敢看他。 “所以你们女人来大姨妈都会不舒服?” 霍澈想了想,眉头拧了起来。 霍星疑惑的抬起眼来看他,见他那么认真,不自觉的心里又好受了点:“也不是的,只是我体质比较差,所以才会这样。” 是关心吗? 霍星又咬着唇瓣,不敢多问。 霍澈点了点头:“要是受不了就叫刘凌冬来。” 霍星意外的又看向他,他已经拿门卡将门打开了,之后他便进去了。 霍星…… 他不是该关心她吗? 一般女孩子要是这么说,男人不都是,亲自照顾吗?最起码问问要怎么才会好点,或者帮忙冲个热水袋?弄个暖宝宝?再不济也不该是这么冷漠吧? 霍星失落的回了自己的房间,肚子越的疼了。 霍澈却转头就给向暖了微信:“你会不会肚子痛?” 向暖到深夜才看到那条微信,疑惑的盯着那条微信好久。 干嘛好端端的问她会不会肚子疼? 等她给他回电话的时候,他已经在医院里。 霍星疼到差点昏厥,被送往医院,当然,他作为唯一跟她有关系的人,陪行。 后来霍星在高级病房里挂点滴,他坐在旁边拿着手机看材料,然后便接到了向暖的电话,整个人突然精神抖擞,不过接电话前他看了眼病床上,接起来后低声道:“等下!” 不等里面的人说话,他已经轻步往外走了。 霍星的眼慢慢的睁开了,谁的电话让他跑到外面去接? “不方便吗?我晚点再打?” 向暖问他。 “霍星住院了,我在陪床。” 霍澈贴着墙根站着,声音依旧压的很低了。 “她怎么了?” 向暖一边将自己的衣服挂起来,一边问了句。 “痛经?” 霍澈像是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说出来的时候还带着疑惑。 向暖却是静了会儿,才叮嘱他:“那你好好照顾她,痛经的女人是不少,但是痛到进医院挂点滴的并不多,这说明她体质很差,你多上点心。” “小霍太,你真把自己不当霍太太?我很不高兴听到这话。” 霍澈一手插兜,一只手举着手机在耳边,说着话的时候眼里的神情果然是不满的。 向暖情不自禁的笑了下:“她不是你妹妹嘛?” 霍澈倒是没想到她那么拎得清。 他是把霍星当妹妹的,只是霍星不,这才是他为难的地方。 “那你好好照顾她吧,我刚到酒店,想洗个澡。” 向暖解释着,衣服已经都挂好了,她只想洗个澡好好睡一觉,然后明天开战。 “酒店?洗澡?你出差了?跟谁?” 霍澈却没她那么拎得清,一听她出差就着急了。 “跟胡非啊,上次那个跟我们一起回城的男同事,这阵子我负责带他。” 向暖解释着。 霍澈还是不太开心,不过知道向暖看不上胡非,而胡非好像也有女友,所以就没多说,只是叹了声:“我什么时候可以跟你洗澡?” 向暖听后耳后立即泛起一朵红云,下一秒就慌张的把电话给挂了。 没见过那么不要脸的,好好地怎么就突然跑题? 霍澈看她挂电话后没有恼,反倒是笑了声,她这是害羞了? 仰头看看屋顶,好像看到了她害羞的脸蛋。 霍澈回去的时候霍星又悄悄地闭上了眼睛,却管不住自己反抗的心跳。 霍星一直以为自己爱错了方法,可是哪一种才是对的呢? 可是总该有一种方法是对的吧? 霍星内心挣扎着,眼角默默地留下了两行泪来。 第二天一早他们俩便出了医院,霍星身体舒服了些,提议在外面吃早饭,霍澈也没拦着。 如果只是当妹妹,其实霍澈原本可以很宠她,只是后来这个妹妹的心思变了,他便没办法再宠了。 有阵子霍澈甚至想过,有天他们会分道扬镳。 “哥,我们要不要给爸妈带份礼物回去啊?” 霍星问霍澈。 霍澈眉头拧了拧:“没必要吧?” “那我买吧,就算是我们一起买的,送给爸妈,他们一定会很开心的。” 霍星笑起来甜甜的,看上去很单纯。 “别加上我,否则有人会以为我真的可能跟她穿一条裤子!” 霍澈皮笑肉不笑的劝了她一句。 霍星…… 他说的是吴秋曼。 “其实妈真的很疼你,只不过你总也不喜欢她。” 霍星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是很小心翼翼的,连笑容都不敢过分了。 霍澈听着,看了看不远处的那条长河,眼眸越的冷漠。 她疼他吗? 那还不是一直没有子嗣? 如果她自己能生个一男半女,她会看得上他? 不过霍澈觉得她不能生也算是她的报应。 连着好几天的会议,到了回城的时候,霍星算是也彻底的恢复了过来,还给他买了礼物,悄悄去帮他收行李的时候,给他放在了行李箱里。 回城后霍澈便立即给向暖打了电话,向暖比他晚半个小时下飞机,他便打了霍星自己在那等。 向暖跟胡非交代着公事一块出去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候机厅里。 其实他完全不必要坐在那里的,像是他这种大佬,走到哪儿都是vip的。 胡非也看到了霍澈,便跟向暖告辞了。 向暖拖着行李箱走了过去,他弓着腰坐在那里看着邮件箱里的文件,先看到了一双漂亮的高跟鞋,随即便往后靠去,仰首,就看到了她那张漂亮的,让他日思夜想的脸蛋。 向暖笑笑:“这么巧呀!” 虽然知道她下飞机的时间,但是他并没有说要等她,向暖也不以为他会喜欢等人,只是这样,太明显了,向暖心里认定他是在等她。 霍澈笑了笑,也没说话,只是抬了抬手,便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一只手握着她凉的手,一只手抬起来,去抚着她的一头长。 他心里是真不是滋味,可是又舍不得放开。 “你总算是在我眼前了!” 他后来说了这么一句。 向暖静静地听着,心里百转千回。 “我们不是要在这里聊下去吧?我想回家呢!” 向暖便说了句。 霍澈又微微笑着:“回家!” 他牵起她的手,一只手控制着两个行李箱,轻松的往前走着。 向暖偶尔低头看他牵着她的手,条件反射的就想甩开,可是只是一两秒,她便又接受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记忆力没有偏差的话,她好像没答应跟他交往。 可是这几次两个人打交道,好像都是这种模式。 他会突然把她拉到身边,会摸她的头,会…… 总之,就是,这些事,好像都是情侣之间的事情。 以前就连温之河都不常常这样跟她腻歪的,反倒是他。 让向暖随时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宝贝,时时都会被他捧在掌心里。 回了家后霍澈也没让向暖回自己公寓,直接开了自己公寓的门,把她连同她的行李一起带了进去。 向暖的心一阵狂跳,也或者说,自从上了他的车,她的心跳就没规律过。 不过都没这会儿严重,她觉得要是心脏不好,得进急救了。 “给你个任务?” “什么任务?” 向暖好奇的盯着他,脸上红扑扑的。 “帮我把衣服挂起来。” 霍澈看了她一眼,在她不认同的眼神中又说了句:“我也帮你!” 向暖脸上的笑意立即吓飞了:“不要!” “什么?” 霍澈被她的反应搞的皱起眉来,她那么排斥,排斥什么? “不要你帮我收拾行李箱!” 向暖脑子这会儿特别灵活。 霍澈…… “我帮你收拾行吧?你搬到楼上去,我给你挂起来。” 向暖赶紧的把他的行李推到他面前,然后推着他让他搬行李。 霍澈无奈的笑了笑,乖乖的搬行李。 于是,向暖第一次进了他的主卧? 霍澈站在边上,看着向暖把行李箱打开,然后从橱子里拿出挂衣架来把衣服都撑好给他挂进橱子里。 当然,**的,她全都直接忽略。 霍澈甚至看到她脸上若隐若现的难为情,不过他看的很开心。 直到她拿出他底下的大外套来,然后一抖开,一个正方形的盒子掉在了地上。 两个人的眼神下意识的都看了过去,向暖抱着衣服弯下腰将盒子拿了起来,端详了两眼便去看霍澈:“什么?” 向暖突然想,该不会他是给她买了礼物,所以才叫她来给他挂衣服,实际上是想给她个惊喜? 虽然她不太在行这种惊喜该怎么表现,但是心里没由来的一阵高兴。 靠着门口站着的男人走过去,然后将盒子打开,自己也好奇。 是一条腰带,男士的。 向暖不自觉的扬了扬眉眼,抿了抿自己有点干燥的嘴唇,继续将他的外套挂好。 霍澈却条件反射的看了她一眼,是随口的解释:“不是我买的。” “嗯!” 向暖闷笑着答应了声。 心里忍不住嘲笑自己,想真多。 腰带下面有张白色的卡片,霍澈拿起来打开。 “小礼物,不成敬意哦!” 上面没有人名,不过霍澈认识霍星的字体。 向暖也好奇的看了眼那娟秀的字迹,然后忍不住好奇的低喃了声:“应该是个女生送你的。” 说完她就又觉得自己多嘴了,这很明显啊。 霍澈低眸,她这会儿距离他很近,近到他能闻到她身上的冷香。 “是霍星!大概是帮家里那俩老东西买礼物的时候多买了一份吧。” 他说完就扔在了床上,然后看着向暖:“突然想起来,我还没送你什么正经礼物。” 他突然就把她怀里的衣服扔了,然后握住了她的肩膀。 向暖条件反射的抬眼看他,满眼的不以为然。 他需要给她买什么礼物啊? “你送我个钱包,我送你什么呢?” 霍澈突然犯起难来。 向暖忍不住叹了声:“不是送了我两栋豪宅吗?” 上次在岛上说把岛送给她,前几天又说把对面那栋公寓送给她,向暖都记着呢,不过只是开玩笑。 霍澈听后笑了笑,食指玩起来刮了下她的鼻尖:“不是这种啊!” 是身上带的,随处可以显摆的。 向暖其实想说,我是开玩笑的,但是显然,他并不在意她是不是玩笑,他只在意,她身上到底有没有他赠与的东西。 霍澈觉得,自己是得好好考虑考虑了。 他的声音好听的让人心醉,向暖就那么傻傻的望着他,一时竟然什么都忘记了。 只眼里,心里,满满的都是这个人。 她,是谈恋爱了吗? 向暖有点质疑自己。 但是这种感觉,就像是,恋爱。 一场不需要她去权衡,只是因为心里喜欢,就开始了的恋爱? 向暖一直看着他,因为她不确定,是不是这样的。 霍澈漆黑的眸子半眯着,望着她半晌,然后才说:“给你买对耳环吧。” “嗯?” “现在,我想做另一件事!” 霍澈柔情的嗓音在她脸侧,向暖突然慌了心,不知所措的矗在那儿。 记忆里的人跟眼前人重叠,幽暗的深潭就那么直直的睨着她,闻着她的阵阵冷香,将她轻轻地推了出去。 向暖只觉得自己的脚失去重心,好像马上就是命悬一线。 眼看着他距离自己越来越远,而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往后。 她真怀疑自己会被摔死,直到那一刻,身体在弹力较好的床上弹飞起来。 随即一阵眼花缭乱,自己安分的贴在了那张陌生的床上。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77 耳环(重要) 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己的公寓里了,只是一颗心还在突突的跳着,真疼。 如果喝点酒,或者她胆子会大点,就留下了吧! 可是她那时候突然清醒的厉害,一把推开他就逃了! 当时自己那样子,肯定蠢的可怕,会不会吓到他? —— 第二天清晨六点不到,她已经穿戴整齐背着包出了门。 上午如思去她公司找她,听她说昨晚的事情,忍不住嘲笑起来。 “你可真够废的,你不知道女人没有爱情会老的比较快吗?你可别年纪轻轻的,把自己过成七老八十的气质来。” 如思是真的很怀疑,眼前这女人是不是废了啊? 向暖无奈的叹了声,拿起桌上的烟便点了根:“你不觉的我们展太快吗?” “快?哪里快了?我跟徐毅成都要生小孩了,你们俩还连睡都没睡过,这都一年多了好吗?” 如思忍不住瞅她一眼,觉得这女人,真是在那种事上拖习惯了。 “你在这种事上真的别太冷静了,你跟温之河的教训不够惨痛吗?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动物,你想霍澈也被你撩的受不了然后去找别的女人?” 如思问她。 向暖心想,他们俩,应该是他在撩她吧? “当然,温之河那个渣男之所以跟那个胡小糖睡了其实跟你没什么关系,主要是胡小糖那狐狸精一直勾引他,我就是觉得,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既然合得来,彼此有好感,睡了就睡了嘛!何况你不是早就动心了?霍总这个人,你不是说他人品好的没话说吗?而且又出手阔绰,脸好,身材也好,说真的老向,我最近有种你会孤老终生的感觉,这么好的男人你都没兴趣的话,你真是——你想你如果这辈子结不了婚,你想不想要个孩子?” “……” 如思越说越来劲,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向暖,抛出一个又一个致命的问题。 向暖被她几句话问的木若呆鸡。 要孩子? 她连自己都没交代出去,要什么孩子? “你想想,你要是怀了霍总的孩子,以你们俩的聪明才智,高颜值,这孩子得是什么样子啊?简直天仙下凡好伐,而且咱们都要三十了,该想的赶紧的办吧!” 如思越说越来劲。 不知道怎么的,向暖觉得她的话是天方夜谭,但是又,好像很现实! “你该给自己点这方面的压力了,就算将来你们俩成不了,但是你最起码争个孩子啊,到老了也有人照顾照顾你,你说是吧?” 如思看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以为自己白说了,赶紧的又多说了几句,挑挑眉,提醒她那是占便宜呢。 戚闫却是无奈的叹了声:“为什么你突然说到孩子?你真要跟徐毅成生孩子?” “……” 如思突然如吃屎一样尴尬的看着她。 “所以你们俩,打算结婚了?” “……” 刚刚还言辞犀利的如思,突然间就结巴了。 “如果你们俩结婚,我不要当伴娘。” 向暖突然又说了句。 “为什么?” 如思不高兴了,她结婚向暖不当伴娘,谁当?她就这么个好姐妹。 “都一把年纪了还要去给你当伴娘,这事我们提前说好了啊,我可以当你娘家人。” 向暖已经想了很久了,自从如思跟徐毅成在一起,向暖就有种他们随时会结婚的预感,她是很祝福的,但是,她不想当伴娘。 印象里那些伴娘都挺年轻的,而且都比较活泼,而她…… 精神上就是一个老女人! 她的人生,就是工作,工作啊! 向暖突然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乏味的女人,不由自主的就想到昨天,在机场见到他的那一眼,她当时心差点跳出来。 他竟然就在那里等她,他一抬起眼来,她就有种心里开了花的感觉,他看她的眼神又柔又暖。 可是一切还是来的太快,她原本以为他们会像是普通的情侣那样,一步步的,从牵手到拥抱再到别的,然后昨天他突然就把她推倒在床上。 她是真的按部就班习惯了! 向暖想起来昨晚的事情,有点喘不过气来,便拿起桌上的烟盒抖出一根点燃。 如思一双雪亮的大眼睛看着她点烟,又问她:“你是不是再也没敢再霍总面前抽根烟?” 向暖听着,摸了下自己的唇角,想了想,好像是不怎么在他面前抽烟了。 “以后你会因为他而戒烟你信不信?” 如思直勾勾的盯着她问。 向暖想了想,笑了笑:“不信!” 她干嘛要为了别人戒烟,生活压力这么大,她就这点放松的消遣了。 “不信我们打个赌,如果你以后为他戒烟了,那你就得给我当伴娘。” 如思突然又嘿嘿笑起来,觉得向暖这个伴娘是当定了。 “我就怕你等不了那么久!” 向暖也笑,也是胸有成竹。 如思…… “你还真别那么自信,指不定明天你就得为他戒烟,指不定啊,明天你就被他绑到民政局去领证了!” “不可能!” 向暖突然心里就舒服了很多,其实不谈感情的时候,万事大吉。 只是她没想到,不久,霍澈就打电话给她了。 早上怕见到他,特意早早的跑了出来,现在看到他的电话进来,说不出的心虚。 如思挑了挑眉,然后忍着笑等待着。 向暖看了她一眼,知道如思喜欢看她跟霍澈说话时候那种紧张的样子,但是她也没打算示弱,便接了起来。 “喂?” 戚闫接起电话的时候,脸已经有点烫了。 如思更是抿着嘴笑着,掏出自己的手机,举着眼前像是在看朋友圈,还故意把手机转向向暖那边让她看到自己的朋友圈,向暖其实还是有点担心,不过也懒得管她了。 如思果然拍了向暖打电话时候的照片,还到了朋友圈里。 “哎呦!这位脸色透粉的大龄单身女青年不知道在跟哪个野男人通电话这么心慌哦!” “中午一起吃饭,我去接你?” “中午啊,我跟如思在一块呢!” 向暖不愿意去跟他单独一起吃饭是真的,昨晚他们好像算是不欢而散? “那叫她一起吧,我叫毅成。” 霍澈听后又说了句,虽然他想跟向暖单独一起吃饭,但是以后单独一起吃饭的时候多着呢。 向暖没办法拒绝了,便答应了下来。 挂了电话后向暖的手机上便有两条微信传进来,都是张巧玉。 “小嫂嫂你跟什么人通电话脸那么红啊?” “小嫂嫂你可不要背叛我哥呀,他老大不小好不容易有个女人喜欢,怪不容易的。” 向暖不自觉的眉心蹙了蹙,眼眸不可察觉的看了眼如思,便又低眸将朋友圈打开,然后…… 果然! 向暖放下手机,抽了口烟,不太爽的看着对面的女人。 如思抱着手机在椅子里回复朋友圈呢,感觉到有道不善的眼神朝自己射过来,下意识的抬了抬眼,然后又嘿嘿笑起来。 没两分钟徐毅成的手机号就打到了如思手机上,如思接起:“干嘛?” 如思跟徐毅成通电话的时候,倒是很有种女王在上的感觉。 向暖不自觉的被吸引,好奇的看下去。 “吃饭呀!你不知道我一向应酬很多的吗?好吧!勉强答应你!” 如思声音虽然凶巴巴的,但是嘴角早已经扬了起来。 挂了电话后,如思又对着向暖笑:“徐总说一块吃饭。” “是霍总要一块吃饭!” 向暖纠正。 如思便笑起来:“那我更赚啦,还能看免费的偶像剧呢说不准。” “你自己整天拍,还没拍够啊?” “拍什么拍啊,最近吻戏都借位了!” 如思觉得,这真是太没趣的事情了,但是某人有要求,她能怎么办? 只是如果粉丝看出来,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 两个人闲来无聊便先去了酒店,如思直接要了菜单点菜,点完后问向暖:“你要不要帮霍总点?” “不要吧?” 向暖下意识的就拒绝了! 如思把菜单一放,很失望的看着她:“都交往了,还不要吧?” 如思学着向暖的口气说了那声不要吧,把向暖搞的有点不自在,旁边服务生站着那里,静静地听着也不打扰。 “我也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啊!” 向暖又推辞了一句。 她真没有替别人点东西的习惯,唯一帮过忙的就两个人,如思,还有温之河。 如思叹了声:“那就算了,反正也够吃!” 如思真想给向暖两拳,如果向暖是个布偶。 不过向暖是个大活人啊,将近三十年不变的生活规律,她怎么可能一下子为了谁改变呢? 如思没勉强她:“就先这样吧!给我们开瓶好酒,听说霍总在这存了几瓶哦!” 服务生微微笑着,很得体:“霍总吩咐过了,小霍太跟如思小姐要的,都得给最好的。” 如思听完这话倒是很受用,忍不住冲他笑了笑。 向暖就觉得不太对劲,她很久不来这里吃饭,差点忘了这里的人都还这么称呼她。 霍澈跟徐毅成到的时候,向暖正在倒酒。 霍澈一推开门就看到她笔直的站在那里,温柔的眸光专注的盯着酒杯里的酒液。 向暖听到开门声条件反射的抬了抬眼,便不期然的撞见了他早已经准备好的眸光里。 霍澈唇角上扬:“我们小霍太倒酒都这么美!” 如思差点喷笑出来。 向暖一慌,那杯酒就被她倒了出来。 徐毅成坐在了如思旁边,瞅着那杯酒说了声:“就把那杯酒赏给霍总喝吧,大概小霍太倒的毒药他也是能喝下去的。” 向暖…… “我喝就我喝了!” 霍澈走过去,抬手就要去端酒杯。 “不要,这杯还没倒,分开就是了!” 向暖立即放下酒瓶,将酒杯拿起来,倒进另一只杯子里一些,这会儿她倒是稳稳当当的,只是因为他靠的太近,所以还是心绪难安。 向暖把酒杯里倒的酒都一样多,这才满意了,抬眼看他还站着便淡淡的问了句:“怎么还不坐下?” “等你呢!” 霍澈依旧笑吟吟的。 向暖被他笑的六神无主,敛了敛眼睫,先坐了下来。 不过霍澈却没坐下,而是将一只白色的盒子放在她眼前的桌上。 连如思跟徐毅成都好奇的盯着那个盒子,向暖更是眨了眨眼,然后仰头看他:“什么?” “打开就知道了!” 霍澈微笑着提示她。 向暖完全忘记昨晚他说要送自己一副耳环的事情,直到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打开那个小盒子,里面一对漂亮的钻石耳环闪闪光的展示着,她的心不经意的漏跳了一拍。 如思稍微扬了扬下巴,对那对耳环颇为感兴趣。 “莫非这就是前阵子在网上闹的沸沸扬扬的那副耳环?我记得它好像是国际知名设计师近几年最好的灵感之作,命题为寻爱。” 如思疑惑的问道。 霍澈从里面拿出一枚,把向暖的长勾到另一边,露出她透粉的耳沿来,低喃着:“没错!” 如思不再说话了,只是看好戏似地,静静地看着向暖脸红脖子粗。 徐毅成低了低头,总觉得霍总这是在他们面前秀恩爱呢,不得劲。 霍澈却不觉的有什么,他要送她一点小礼物,不在乎什么人在场,重要的是,她身上终于有了他给的东西。 向暖稍微抬了抬眼,看到对面两个人一个看好戏似地暧昧的眼神,一个低垂着的眼眉,便伸出手去:“我自己来!” “别动!” 霍澈低沉的嗓音提醒了一句,然后将那个耳环戴在了她的耳朵上,又拿起另一个。 “你都不拒绝一下的哦?还要自己来?太不矜持了你!” 那个上午还怨她太矜持的人,现在竟然说她不矜持? 她不是不矜持,而是对旁边这个人,不太会拒绝而已。 向暖不知道怎么的,一直提着一口气,眼角余光满满的都是他专注的给她戴耳环的时候专注的模样,她听着自己的心跳,又像是昨晚那样扑通扑通的狂跳起来。 “还不错!” 霍澈给她戴好后左右看了看,她的肌肤是那种很薄的类型,真的是白里透红,如婴儿般的美妙,这会儿不仅两个耳垂,她整个人都像是剥了壳的鸡蛋那么让人爱不释手。 他多看了几眼,便觉得有点不受控。 向暖看他一眼:“坐下了!” 她声音虽然低,霍澈却拉开椅子坐在了她身边。 徐毅成叹了声:“以后你要送礼物就送礼物,就不能在只有你们两个人的时候?” “我这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霍澈忍不住反问了句。 “你倒是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好歹顾忌下收你礼物的人的心情吧?” 徐毅成又提示。 霍澈这才又转眼看她,然后轻笑了声。 突然间雅间里就沉默下来,向暖低着头一会儿,总觉得自己两只耳垂上像是挂着千金重的东西。 如思悄悄给她微信,当然旁边的徐毅成其实能看得到的。 “这幅耳环的设计者送了这幅耳环一句诗,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向暖听着手机响就有预感是如思来的,看了如思一眼然后又看手机,看到那条微信的时候她的心像是被烫了一下,不自觉的转眼看旁边的人。 服务生来上菜,她还在呐呐的看着他。 一对耳环,还要有这样深厚的寓意吗? “要不,挑个好日子,一起去领证?” 饭吃到一半,徐毅成突然提议。 “咳咳!咳咳!” 如思一口饭没吃好差点被呛死,不敢置信的看向她旁边的人,忍不住吼了句:“谁答应要跟你结婚了?” 徐毅成…… 向暖…… “所以你根本没有求婚成功?” 霍澈戏谑的问了声。 徐毅成烦闷的瘪了瘪嘴:“是啊,这个女人也不好搞。” 向暖不说话,只是疑惑,她以为他们要结婚了呢,原来如思还没答应。 霍澈突然就笑了起来,胸膛起起伏伏的。 向暖转眼看他,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笑的这么开心,不过他明朗的模样,倒是真的让人移不开眼呢。 如思也是窘迫的厉害,抵着眸子抿了点酒,对他小声嘀咕:“这种事我们回家关起门来再说就是!” 回到家关起门? 霍总脸上的笑意突然没了。 人家都能回到家关起门来,而他们俩,竟然还只是邻居? 霍澈甚至想,立即就让她搬到他那边去,或者他搬回去,那原本就是他的房子,只是再想想昨晚,真是怕吓着她。 不过他们这个年纪,她还会被吓着吗? 还是,只是一时无法接受跟另外的男人在一起? 他记得以前,她是有在温之河房子里住的,为什么她不能在他那边? 霍澈这顿饭吃的不甚开心,吃完饭向暖接了个电话便以工作为由溜了。 徐毅成跟如思下午没事,便陪着霍澈喝茶,如思忍不住问他:“霍总,你有没有想过强硬一点?像是老向这种女人,就是需要你先动手啊!” 霍澈…… 徐毅成笑了笑,对旁边的女人一点办法也没有,这女人,真是什么都敢说,也不怕害了自己姐妹。 “你们什么时候去民政局?” 而霍澈,此时竟然只关心这一个问题了。 如思不解的看着他,突然哑口无言。 徐毅成也看向如思:“对啊,我们什么时候去民政局?” “去,去什么民政局啊?我签约的时候,合同里有注明合同期内不准结婚的。” 如思突然结巴。 “可是我不愿意再等了!” 霍澈低着头说了一句,然后便起身走了。 徐毅成跟如思傻眼的看着门口,如思低喃了一声:“他刚刚说他不想再等什么?” “他想跟向暖结婚。” “所以民政局的意思是,他想跟老向领证?” 如思问。 徐毅成没再说话,只是抬了抬眼皮子表示她的想法是对的。 也的确,他想要名正言顺的跟她好了,而不是这样整天牵肠挂肚着。 —— 晚上六七点,她正打算跟她同事去吃饭,接到向平渊的电话,向平渊的口吻比较沉重,“你回来一趟,家里有人找你!” 向暖听的怔怔的,直到同事们从办公室出来,看她在通电话,用手势跟表情问她走不走,向暖挂了电话微笑着回:“你们去吧,我今晚有点事。” “哎呀,美女就是事情多,那我们去,改天你得请回来啊!” 同事们开着玩笑走了,向暖也要走,温之河也从里面出来,跟上她:“有麻烦?” 向暖低着头走着:“也不是什么麻烦,我爸说家里有人找我。” “有人找你去了向家找?” 温之河眉头微皱,两个人从楼梯走的,便一路聊着。 “是啊!我也奇怪!” 向暖嘀咕着,便想,是什么人会找到她家里去啊?她也没什么朋友,如果是熟悉的人应该都知道她跟家里不愉快的。 “有事就给我打电话,二十四小时待命。” 下了楼后温之河提醒她。 向暖点点头,温之河便挥挥手双手插兜走了。 向暖远远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觉得,他可能是走出来了,心里放松了些,又扭头去了停车场那边取车。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向家等待她的,竟然是那么一场。 如果古代有成箱成箱的聘礼,那么现在,也是真的有成堆成堆的聘礼。 那大盒小盒的在他们家客厅里堆了无数。 向励先看到她,冷冷的瞅了她一眼,便起身上楼去了。 向暖把眼神从他的背影看向沙那边,向平渊跟…… 霍澈? 霍澈? 向暖反应过来,有点不敢置信的走过去:“怎么回事?你带来这么多东西?” 霍澈看到她,便也站了起来,对她笑的极为好看:“是啊!提亲不都是这样吗?给岳父岳母准备好礼品,再给你准备好聘礼。” “谁说的?要女方答应了才能送的。” 向暖忍不住跟他辩解。 “阿暖!” 向平渊坐在沙那里叫了她一声,制止她这么没有礼貌的跟霍澈辩论。 可是…… 她怎么忍得住? 这突如其来的。 “先坐下再说!” 向平渊又放轻了声音吩咐了句。 向暖不情愿的坐在了边上,霍澈也又坐了回去,低沉的嗓音里透着温柔:“刚刚我就跟你爸说你肯定会不高兴,他还不信。” 他像是一点都不生气,相反,好像挺高兴的。 向暖傻眼的看着他,刚刚进来的时候她就觉得像是被人敲了一棍子在后脖子上,现在,根本就是如遭雷劈。 霍总还真是会给人惊喜啊! 她就说,会什么人找到她家里来嘛! 周诺从厨房那边走出来,看着向暖来了,虽然心有不甘,却也为了儿子又露出笑意来:“阿暖回来了呀!” 向暖对她这声阿暖实在是不习惯,但是现在霍澈突然来提亲已经够让她头疼,她便没说什么。 “厨房在准备你爱吃的菜,你爸爸亲自交代的,等会儿你可得多吃点。” 周诺坐在向平渊身边,慈爱的嘴脸看着向暖低声叮嘱着。 “嗯!” 向暖心不在焉的答应了一声,然后转眼又看斜对面坐着的人,她实在是烦:“你跟我来一下!” 她站了起来,不似是以往见他时那么慌张,反倒是有些冷智。 周诺跟向平渊有点担心的看着她,向平渊又叮嘱了一声:“阿暖,霍总来了就是客,你们的婚事……” “我们的婚事我们自己说了算!” 向暖冷冷的回应了他,便背着包上楼去了。 “我先失陪!” 霍澈便跟她上了楼。 然后第一次进了她的闺房。 一个不大的房间,因为窗户很小,在这样的夜晚,显得格外的,像个小仓库。 只是里面东西又不是很多。 她那张粉色的床还是小时候她母亲活着的时候买的,一米五宽。 上面的漆已经掉了些,但是看得出来她用的很在意。 霍澈看了一圈,是她突然从那个小窗口转过身来,他才回过神,被她那不高兴的一眼给吓了一跳:“很生气?” “你说呢?” 向暖气呼呼的问他,心想你还知道我会生气? 霍澈嘿嘿一笑,走到她面前便把她抱住:“我们婚礼的时候也没给你什么聘礼,就当补上了!” 向暖只觉得周遭都暖烘烘的,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就那么让他抱着。 “我觉得我们需要一个很正式的仪式,那时候想跟你举行婚礼是一时冲动,什么都没给你,向暖,我知道自己很差劲。” 他的下巴搁置在她的颈窝里,就那么静静地说着。 向暖默默地听着,心里烦乱的很。 不知道怎么的,他这样柔情蜜意的,搞的他们好像已经在一起很久了,可是他们明明没有啊! “那晚是我冲动了,我道歉,你别再生气了好不好?” 他哄着,气息里都变的温温软软的。 “那今天呢?突然就来提什么亲,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是你不知道我跟家里关系不好?” 向暖稍微侧了侧脸,眼角余光看着他尽情的数落。 似乎他越是姿态放得低,她倒是越凶了! 持宠而娇? “我要是不这么做,你永远也不当回事!” 霍澈终于认真起来,漆黑的眸子睨着她翘密的长睫。 向暖听后条件反射的抬起眼去看他,心里一颤。 “不管我说多少次,你永远也不打算跟我迈出那一步,可是我需要我们的关系确定下来,向暖,如果你心里没有别人了,是不是也认真考虑考虑我的提议,往后余生,我都不会再多看别的女人一眼。” 他握住她的肩膀,声音越的低沉。 向暖却是听的有点晕。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向暖不知道怎么的就嘟囔出那一句,之后自己也吓一跳,不自觉的抬手捂了捂自己的嘴,抬眼看着他:“我刚刚没说话吧?” “有的!” 霍澈眼巴巴瞅着她,忍不住又笑起来。 向暖…… 天啊,她跟他熟到可以这么说话了吗? 她干嘛像个恃宠而骄的小女友? 她前不久才被一个男人给带了绿帽子,民政局被放鸽子啊,奇耻大辱啊! 她怎么会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 向暖几次抬眼看他,最终又心虚的低了头,离开他,又看着窗外昏暗的灯光:“反正你不该不跟我商量一声就来提什么亲,你当我们活在古代啊?” “可是我打听过,我们这边的习俗便是这样了!” 霍澈走过去,也不碰她,跟她分别靠在一个窗棂旁。 不知道是不是屋子里的灯具太老旧了,她看着他的周遭都是带着那种昏黄的光晕的。 房间里安静了几分钟,向暖低着头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是心里一阵阵的烦闷,也不只是生气,好像心里还有个地方,被人无端端的给占领了。 “去领证吧!” 过了会儿,霍澈稍稍靠近,又低声求她。 向暖一侧身,依旧皱着眉头:“领什么证啊?” “去吧!” 霍澈继续劝她。 向暖烦躁的低着头,心情越来越差:“不想去!” “去吧,我保证你不会后悔的!” 霍澈又从她身后抱住她,这一次,他确定,他一定要哄得她忘了自己是谁,乖乖的去跟他把证领了。 向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泄的气,最后被他哄的七荤八素的没再跟他争执了。 晚一点,家里的阿姨来敲门:“大小姐,晚饭准备好了!” 霍澈在她床沿坐着看她小时候的照片,听到那声后忍不住笑了笑:“大小姐?” “怎么了?大少爷!” 向暖靠在墙边看了他会儿,这会儿终于舍得收心。 霍澈笑了笑,把相册放在一旁,说道:“吃完饭我要把这相册带走。” “凭什么?” 向暖吃惊,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竟然看一看别人的东西就要把别人的东西带走。 “以后放在我们家里,方便随时翻看!” 霍澈起身,双手放到裤子口袋里,笑笑看着她。 向暖…… 我们家? 随时翻看? 说的好像他们已经是一家了一样。 向暖觉得自己算是昏了头了,怎么就被他这么牵着鼻子走了呢? 吃饭的时候向励不情愿的从楼上下来,也不说话,端着饭吃自己的。 周诺给他使了几次眼色他都没理。 “公司办的怎么样?” 向暖倒是问了他一句。 向励…… “什么公司?” 周诺跟向平渊都很好奇的看着向励。 “你什么意思啊?爸妈面前说这些?真把自己当大姐了?” 向励不高兴的质问她。 向暖…… “像是你这种脾气的创业者,是没有前途的。” 霍澈只极淡的一声,手下在帮向暖夹菜。 向励立即就犹如被人掐住了喉咙,安静下来。 向暖也弄明白了,他这是还没跟父母说呢。 不过她也懒得管,便低头吃饭了。 只是周诺心里烦躁起来,向励的心思不在公司她是知道的,可是向暖马上就要跟霍澈领证了,他们俩一领证,向家就算是有救了啊。 只要向暖能拴住霍澈,那向家以后再回到前几年那样风生水起的时候,是很容易的。 周诺担心的就是,她那傻儿子不知道向氏多宝贵。 “聘礼也下了,接下来你们俩要领证的事情我们当父母的就不干涉了,不过也希望你们能早点把证件领下来。” 向平渊举了举酒杯,也是慈父的模样。 向暖眼睫一直敛着,直到此刻也没抬起来。 “有您二位的支持,我想会很快的!” 霍澈说着,也举了举酒杯。 向励便忍不住笑了声,又看向对面坐着的女人,心想,前阵子不是还跟我说不可能吗?虚伪! 吃过晚饭后下起小雨,周诺便提议:“要不你们俩就住在家里吧,万一待会儿雨大了被困在路上我们也担心。” 她做足了一个好母亲的样子,向暖却是心里炸毛,倒不是因为周诺那样子让她觉得假,她早习惯了,她不能接受的是要跟霍澈躺在那张单人床上。 “不会的!我们走吧!” 向暖下意识的背了背包,然后看向霍澈。 霍澈笑了笑,低了低头,很是谦虚:“虽然我也很想留下,不过,还是以后有机会吧!” 如今,他是真的不敢得罪向暖的。 于是,十点刚过,他便跟向暖各自开车前后出了向家,往城中心的公寓去了。 向暖路上打开了车窗,因为雨不大,所以她便点了根烟,看着前面那辆车,犹如做梦。 霍澈先停好车,撑了伞去接她。 向暖打开车门一抬头,便一把伞已经撑在自己头顶,当然,他也在面前。 向暖跳出来,笑了笑:“你会永远这么好吗?” 好到让人觉得,不过是一场梦。 “会!” 霍澈很确定。 向暖没说话,心里想着,或者,自己该好好考虑考虑了? 如果一定要嫁人,是不是眼前这个男人,是此时最合适的呢? 而且自己也…… 倾心与他! 两个人撑着伞往里走,难得的走了楼梯,向暖今天穿的高跟鞋不算高,走起来很舒服,霍澈一如既往的高定制皮鞋,一直优雅的走在她身侧。 “徐总是不是回来了?” 向暖走到六楼的时候突然稍微回首看他一眼,问道。 霍澈眼眸半眯,微微一笑,将她拦在护栏处,手轻轻地搭在上面,望着她说了句:“嗯!是回来了,不过如思那栋房子已经卖了。” “卖了?” 向暖怔了怔。 “嗯!有个买家出了比较合适的价格,她就毫不犹豫的卖掉了!” “……” 向暖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心想那女人把那栋房子卖掉了?竟然都没跟她说一声,她得回去打个电话,好好地跟如思算算账,不过她刚直起腰要走,却现路还被挡着。 他就在昏暗的灯光下,狭窄的楼梯拐角,将她困在眼前。 “我是买家!” 霍澈还是笑着,声音依旧平静。 向暖…… “如果你要继续住在那里,那我只能搬过去与你同住了!” “为什么?”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呢?小霍太!” 他索性另一只手也放在她身侧的护栏上,倾斜着身子与她齐眉。 四目相视,向暖觉得心下一紧,随即便别开了脸:“你别闹!” 霍澈心情不错,只是看她那样子,忍不住再逗逗她:“小霍太,我很认真的。” 向暖没办法再抬起眼来看他,因为他突然抵着她的额头,从外面刚回来,两个人额上都有点凉意,不过很快便被暖意给取代了。 她有点不适应,难为情的问他:“你,你能不能别总这样?” “哪样?” 霍澈问她,清冽的气息在她鼻尖萦绕。 “就是,别总靠的这么近!” 霍澈又笑了笑,然后稍稍离开她,却不忘到她耳边低喃:“我等很久了!” 向暖疑惑的眼睫动了动,只听着他又在耳边说道:“你还欠我一个新婚夜!”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78 霍总的阴谋 新婚夜的事情她也记得,不自觉的脖子又红了红,嗓子有点冒烟。 向暖清楚的知道,不是感冒,就是太心慌了! 那晚,周诺找人绑她时候的情景她还记得,也是大年初一头一次,被两个女人给搞的自尊心完全丧失。 如果后来不是他理智,不是他绅士,或者,她第二天就挂了! 实在是太没脸! 那件事,其实她一直很感激他! 还有很多事她都感激,可是感激归感激,一谈到感情的事情,她觉得自己就缺乏点判断力。 比如现在,她就不知道自己是该配合,还是该溜走。 心里是想跑,可是想想如思那天说的话,又觉得自己不该那么蠢。 眼前这个人,的确是各方面条件都很好,的确配她绰绰有余。 可是,一想到向晴的事情,就像是块大石头突然砸到了头顶上,让她刚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去。 不过霍澈在今晚,却决定一件事。 有些人,有些事,都是需要有个推动的。 所以…… —— 向暖回到公寓后长出一口气,睡觉前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站着,挽起袖子一抬眼,然后看到了镜子里那个女人,在那银白色的灯光下,耳垂上的一双耳环,竟然比灯光还要耀眼。 突然想起中午他送自己耳环的情景,当时自己的心大概差点跳出来吧! 不知道他有没有现她的面部特别绷紧。 长睫微微垂下片刻,再抬起的时候,她又屏着呼吸看着镜子里那个慌张的女人耳朵上的耳环,如思说什么?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向暖仔细回忆着这两句诗,后来不自觉的沉吟。 她转过身,双手压在洗手台上,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底。 从来没有在感情上纠结过的人,某一天突然要面对这种事,她真的困惑了。 从中午便一直戴着的耳环被轻轻地摘了下来放好在一个漂亮的首饰盒里,之后她便洗漱去休息了。 洗手间的灯被关上,耳环好像还会出光彩来。 躺在床上后她收到温之河的微信,温之河问她没什么事吧,她回了句嗯,然后便将自己蒙在了被子里。 第二天早上她在准备早饭,那几位便又悄悄地溜了进来,向暖看他们那贼溜溜的样子忍不住问他们:“你们找什么呢?” “霍总不在吧?” 刘凌冬紧张的问。 “嗯嗯!我大表哥不在吧?” 张巧玉也是。 “看你们俩,我们就来一块陪向暖吃顿饭,搞的好像偷鸡摸狗一样,他在又怎样啊?” 陆志明双手放在牛仔裤口袋里,十分不满张巧玉跟刘凌冬那要遇见鬼的德行。 两个人都苦巴巴的看着他,问:“你忘了他以前说不准我们来吃饭的?” 陆志明:“那你们走吧!” 自己拉了椅子坐下。 向暖站在旁边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又回厨房去准备加几个小菜。 门又响了声,刘凌冬去开的门,一看是徐毅成,摸着自己的胸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霍总。” “他有什么好害怕的?” 徐毅成不解,走进去后,身后还跟着一个漂亮的女孩,那被爱情滋润的模样,格外的美丽。 “嗨!” 如思跟刘凌冬挥了挥漂亮的小手,然后就跟着徐毅成身后进去了。 大家都往外看了眼,然后都了然的又低头等饭。 倒是向暖,看到如思后突然想到霍澈昨晚对她说的话,忍不住放下了手里的铲子:“听说你把小公寓卖掉了?” “呃!” 如思突然说不出话来。 “可以哦!都不跟我商量一下的!” 向暖故作被气昏头的模样,叉着腰直视着她说道。 “呵呵!那什么,那霍总出那么高的价格,我不能不给他面子啊,你要是真想找人算账,你千万别找我呀,你得找霍总。” 如思赶紧甩锅。 向暖…… “你想啊,他会平白无故买我的房子吗?我敢不卖给他吗?他已经够给我脸了!” 如思坐下后还是对向暖那直直的眼神憷,赶紧又给她解释了一句。 这回,向暖想生气也没用了,所有人都点着头附和如思,的确,谁敢不给霍总脸啊? 只是过了没两分钟,门又开了。 这次不是响铃哦,是直接有人从外面将门打开。 不久,大家齐刷刷的朝着外面看去。 霍澈一走近,也是眉心一拧。 “呃!” “那个……” “我们……” “是来陪嫂嫂吃早饭的呢!” “对对对!没想到霍老板会亲自来!” 几个人支支吾吾,到了陆志明的时候,已经能谄媚的拍马屁了。 刘凌冬跟张巧玉鄙视了他一眼,心想你刚刚可不是这个样子哦。 陆志远也不说别的,赶紧的站起来给他让座:“霍老板先坐?” 向暖从里面一回头,就看到霍澈坐在了她旁边的位置,在他看过来的时候赶紧的又回过头,将菜都盛好,往餐桌上端。 大家赶紧的去帮忙,张巧玉拉着向暖:“嫂嫂你先坐,我们来端。” 向暖便有点尴尬的坐在霍澈身边,稍微转头看他一眼,微笑着:“早啊!” 如思在她对面不自觉的咳嗽起来,为什么她觉得向暖这句早啊,这么见外呢? 徐毅成倒是满不在乎,似乎是很习惯他们的相处模式,只是抬手去拍着如思的后背让她舒服点。 早饭大家都吃的战战兢兢的,生怕霍总会突然冒出句什么杀无赦之类的来,可是,竟然没有。 他特别安静的吃完早餐,在大家都松口气,准备拍拍手走人的时候,他却笑眯眯的往后靠了靠,一只手随意的搭在向暖椅子背上,扫了眼斜对面那些人,“这样吧,以后你们再来陪嫂嫂吃早饭的话,带点诚意来!” 他的口吻,像是在跟人商议,又让听的人都毛骨悚然。 了解他的人,太了解他这一套了,绝对是杀人不见血的那种。 “什么诚意?” 只有张巧玉傻乎乎的问道,心里想着,是不是要我来帮忙洗洗碗什么的。 “既然是陪嫂嫂吃饭,那自然是得带个有高级大厨的证书过来。” “呃!” 张巧玉彻底傻了。 大家都低着头,没说话。 霍澈瞅了眼那几个男人,然后又说了句:“巧玉这样就算可以了,你们嘛,整天白吃白喝,还打扰我们夫妻二人世界,最起码每天没人送一栋这么大的公寓给我老婆当见面礼吧?陪人吃饭,哪有不带见面礼的,对吧?” 徐毅成抬起头,心想,我就知道你要来这套。 陆志明突然皱起眉头来,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那什么,我最近要出去一趟,可能不需要带见面礼来打扰咱们小霍太了!” 陆志明笑的比哭还难看。 不过向暖倒是看得挺有感觉的,只是…… 身边坐着的这个男人刚刚说什么? 打扰我们夫妻二人世界吗? 夫妻吗? 还有什么? 他叫她老婆? 向暖慢半拍的转头去看他,甚是疑惑啊,他怎么能叫老婆叫的这么自然? “我也,我也穷的要死,我就是个月光族,哎呀,我今天得早点去公司,好像要跟霍星去见个什么人,我先走一步啊!” 刘凌冬说着就站了起来,跑。 “我也有点事,小嫂嫂,我改天再来陪你哈!” 张巧玉一看刘凌冬走了,也赶紧提着裙子爬起来往外跑。 陆志明又抓了抓后脑勺:“我也有点事!” 霍澈依旧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手里的杯子,然后等着人都走的差不多。 最后只剩下对面那一对,比较淡定的坐在那里。 徐毅成说:“大家就是想凑个热闹而已,自从向暖搬进来,咱们这栋楼也算是有了点人气,你又何必这么疾言厉色。” 徐毅成说的从容,如思也听的认真,总觉得徐毅成说话的时候真好看。 向暖则是有点不高兴了,低喃道:“他那算是疾言厉色吗?那明天我们一起去你房子里吃早饭吧?你可以找人来帮你做哦!反正我们如思也不会煮饭,哦?” 向暖说话的时候,更温柔一些。 如思不知道怎么的,觉得这葫芦里好像有毒药,不敢乱说话,只是胡乱的眨着眼,屏着呼吸胡思乱想,其实脑袋里有点空,她是很容易被向暖算计的那种人。 霍澈不可察觉的笑了笑,转眼看着旁边的女人,她替他说话呢? 徐毅成没说话,淡笑不语了。 向暖眼角余光感受到旁边的人在看自己,便转过头去看回他:“干的漂亮!” 霍澈又笑起来,笑的比刚刚过分多了。 小霍又夸他呢! 徐毅成跟如思在对面有点看不下去了,看霍总那贱兮兮的模样,真怀疑自己眼出了毛病。 “这个人你认识吗?” 如思托着腮帮子看着徐毅成,手指头指着霍澈那边。 “不认识!” 徐毅成慢吞吞的抬了抬眼皮子,然后否认。 “我也不认识!” 如思要笑出来,使劲忍着,心想我心目中的霸总呢?那个又霸道又冷酷的霸总呢? 怎么突然就成了贱兮兮的霍霍? 如思桌子底下碰了下向暖的脚尖,向暖回过头看她:“怎么了?” “呃!没事,就是,我们得走了!” 如思笑笑,然后便站了起来,拉着徐毅成。 “我们的确得走了,他们俩电灯泡真亮。” 徐毅成不太满意的说了声,然后走人。 向暖跟霍澈看着那俩离开的人,不自觉的同时说出一句话:“不要脸!” 然后俩人四目相视,都有点吃惊。 霍澈问她:“今天忙不忙?” “今天?上午要开会,下午估计会忙点。” “那晚上呢?” 他不紧不慢的问着她的事情,向暖完全没现哪里不对劲,只是觉得这是很自然的聊天而已。 “晚上?晚上应该能按时下班吧,不出意外的话!” 向暖想了想,起身,准备收拾桌子了。 霍澈对此不太满意,拉住她的手腕又让她坐下:“等下我找人来收拾,晚上一块吃饭怎么样?去餐厅。” 向暖木呐的眨了眨眼,去餐厅啊? 她平时爱在家里随便吃两口,免得来来回回的走,她是有点懒啦。 “好吧!” 不过,她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没拒绝。 霍澈看她那么乖巧,不自觉的心满意足,只是眼睛撩起她的头的时候,现她耳朵上空空的,便又低声问了句:“耳环呢?” “在楼上洗手间!” 向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烫的要死。 “去戴上!” 霍澈又说了句。 向暖便上了楼。 霍澈心想,好不容易给你买个礼物,你竟然这么不在意。 那个婚戒他没用什么心,她不戴就不戴了,但是耳环,是他千挑万选的。 向暖回到主卧的洗手间里,将首饰盒里的耳环拿了出来,老老实实地戴上。 不知道怎么的,她觉得这是她戴过,最漂亮,最舒服的耳环,没有了昨天刚戴上的时候那么的沉重,反倒是觉得,很漂亮,很配她的皮肤。 霍澈在卧室里看着她的照片给霍星打了电话:“找钟点工到向暖公寓来一趟,以后两个房子都打扫。” 向暖出去便听到他跟电话里的人说这话,不自觉的好奇的走过去。 霍澈挂了电话,一回头看到她,头都别在耳后,耳垂上一双耳环显得格外的让他舒心。 “你让谁帮你找钟点工?” “霍星!” 他说着又摸了摸她的耳朵,不自觉的就想去亲一下,不过最终还是忍着了,未来,他们有的是时间,想怎么亲昵都可。 “呃!你让霍星帮我做事吗?我上次就想跟你说,还是别了!” 向暖只得耐着性子提醒他。 霍澈直直的看着她:“别想太多了,那是她该做的事情。” “可是你们从小一块长大的,她喜欢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不是故意往她伤口上撒盐吗?” “比起你洒在我心上的盐巴,我已经很好了!” 霍澈勾住她的肩膀,带她往外走的时候说。 向暖简直不敢相信,霍总怎么总是这么…… 不过,霍澈跟霍星的事情,她又怎么管得着呢,既然他不愿意她管,那她便不多说了。 而且,也或者,人们总是需要被伤了以后,才知道止步,转身。 没让向暖自己开车,霍澈载她去了公司。 天气很不错,一路上向暖心情都不错,俩人也没怎么聊天,但是就觉得很自在。 到了公司她下车,一抬眼就看到了跟胡非一块来的温之河,温之河下意识的看向她身后。 霍澈打开车窗,稍微探出头来:“向暖?” 向暖的视线从温之河身上移开,转回身去看车子里:“嗯?” “晚上我来接你!” “知道了!” 向暖疑惑,他干嘛又说一遍? 不过她心里并没有不舒服,反倒是觉得他很贴心。 霍澈对她笑了笑,然后挑衅的眼神看了眼她身后冷着脸的男人,然后不屑一顾的回过神,离开。 向暖这才跟他们并肩往里走。 “暖姐这是跟霍总同居了吗?那样的大佬竟然也会亲自送女友上班。” 胡非表示特别的诧异,惊喜。 向暖笑笑,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你这么问的话,我是不是有理由怀疑你跟你女友早就同居?” “呃!有那么两年了!” 胡非有点害羞,不过说起来倒是挺自豪的。 温之河走在他们俩身边,有点心不在焉。 “我们交往不到两个月就住在一起了,又省房租又温暖。” 胡非开心的说着自己的事情。 向暖不自觉的点了下头,但是心里其实没想什么。 倒是温之河,他们没看到他的脸色比之前更差了。 是他想太多,还是现在的年轻人更放得开? 如果当时他们一毕业就住在一起,会不会现在,她已经是他的妻子? 说不定她会不小心怀孕,然后他们就结婚生子了呢? 可是,是他没给向暖那样的机会吗? 他想他当时肯定是脑子进水了,否则怎么会那么克制? 再看霍澈,他眼睁睁的看着霍澈一步步的将向暖追到手,还亲自送上班? 他们晚上又有什么活动? 温之河不得而知,只觉得一颗心,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掏了出来,放在冰里保存着。 霍星亲自带钟点工去了向暖的公寓,一身香奈儿的新款服装,简单又矜贵,背着的黑色小香包也是格外的精致,只是这样精致又看上去漂亮的让人挑不出毛病的女人,却是满身疮痍。 其余地方其实都很干净,唯独餐厅里,餐桌上,买了些餐具,霍星不知道大家为什么会能跟向暖打成一片,她总觉得向暖也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反而是觉得向暖是个颇为冷漠的人,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朋友们好像都更喜欢跟向暖聊天,处在一块。 “霍小姐,以后这个房子也都我们来打扫吗?” 钟点工大姐看着餐厅里问了句,老实说,钟点工大姐是很愿意的,因为这栋楼的房子,真的是超干净。 “嗯!” 霍星点了下头,她愿意吗?她当然不愿意,可是她能违背吗?那只会让霍澈觉得她一点度量都没有吧?她不想成为霍澈眼里没有一丁点度量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在他身边呢? 可是…… 这里,怎么就成了向暖的公寓? 她以前怎么求他都不让她住到这栋楼里来,可是别人,却好像轻易都能进来。 (其实何止轻易,根本就是强留。) 交代钟点工几句后她便走了,她看了看这栋房子里,突然就觉得压抑的很,而且她还急着去站在那个人身边。 当霍星回到办公大楼去跟霍澈汇报情况的时候,向暖他们已经在办公室开会了。 一个上午都在研究两个客户,到了中午大家各自应付几口,便开始各自工作了。 下午如思抽空就给向暖微信,问向暖:“早上我们走了之后你们俩有没有偷偷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向暖正在等客户,看后不自觉的嘴角上扬,眼波流动,手指轻快的敲了几个字:“他送我上班算吗?” “……” 如思不稀罕理她了,觉得这女人真是,爱炫耀啊! 向暖却没觉得是炫耀,就觉得被霍总送上班的感觉,嗯!好的她快要飘飘然了。 “向小姐,我们王总请您去他办公室,只有二十分钟可以给您。” 向暖抬起头,一个漂亮的身着正装的工作人员来叫她。 向暖拿起包:“好!”便跟着工作人员去了。 所以,她见完客户便没什么事情了,然后自己走在大街上,偌大的城市里,她突然停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不觉的迷茫,反倒是,有种要安定下来的感觉了。 这种感觉,叫她觉得,生活好像有滋有味了。 晚一点她走回公司,温之河已经回去,正在通电话,手里还捏着根烟。 向暖进去后他看了眼,便将自己手头的烟盒送到她面前。 向暖看了眼,长睫微动,定定的看着那盒烟一会儿,然后还是倾身去拿了起来。 温之河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点了烟的时候,心里好像踏实了一些,讲完电话后在她对面坐下:“怎么样?” “王总说要再想一想,让我别抱太大的希望。” 向暖吐了口烟雾,说起来。 温之河点点头:“他能这么说,就是真的会考虑了,有钱谁不愿意赚呢?” “也不尽然呐!”向暖便提了一声。 温之河抬眸看着,总觉得这样淡然的向暖,有点陌生。 “阿暖!” 他突然叫了她一声。 向暖捏着烟的手一滞,眼眸看向他。 “你好像变了些。” 他笑着,只是笑的有点苦。 向暖眼珠子转了转,不自觉的笑了笑:“那是变好还是变坏了?” 温之河也笑,低了头看着自己手里那根未点燃的烟卷:“不好说!” 她好像距离自己越来越遥远了,这种感觉,就像是手里的一把沙子,终究是抓不住,一点点的溜走。 也像是,自己的血液,在一点点的被抽走。 向暖没再多问,俩人又待了会儿,门被人从外面摁了下,向暖转了头,温之河直直的看向外面。 是胡小糖。 胡小糖穿着时下最流行的大衣,推开了那扇玻璃门,笑着跟他们打招呼:“嗨!都在呢!” 向暖没说话,只是又坐好,看了眼前面的男人。 温之河没躲闪胡小糖,只是突然拿起打火机来,把手里捏了半天的烟给点了。 胡小糖看着他的动作就知道他不高兴了,只是走过去,摸着自己的包包带子低声解释:“刚巧走到这里,就上来打个招呼,以为只有向暖在呢。” “你们俩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的?” 温之河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问她。 温之河甚至有些恨她,虽然他知道,他不该这样。 可是若不是她那个电话,他不会从民政局离开,该死的责任心,让他失去了向暖,也失去了心里的那根支撑着他坚持的支柱。 胡小糖尴尬了一阵子,低着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又不舍的离去。 向暖眼眸动了动,然后站了起来:“我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了,你们俩聊吧!” 胡小糖有点尴尬的拉住她:“你要去哪儿啊?” 向暖…… “霍总约了我!” 向暖看她一眼,看到她眼里的慌张的时候,想到自己在霍澈面前的样子,她很不屑胡小糖这种故作紧张的模样,那么她在霍澈面前呢?不会也是这样让人讨厌的样子吧? 向暖觉得,这可一点都不是她的风格。 胡小糖听她有约会,自然不再拦着,只是她一松手就后悔了,因为她又不舍的走,又不知道该怎么跟温之河单独相处,甚至,怕温之河在向暖走后就立即将她轰走。 可是这次,温之河没有那么做,只是用那种仇恨的眼神看着她。 胡小糖见没了外人在,倒是也自然了些,问他:“还是不愿意见我?” “我记得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温之河说。 “可是你睡完就不认人,这未免也太无情了吧?” “那你要我怎样?娶你吗?” 温之河冷冰冰的质问她。 “好呀!我要你娶!” 胡小糖点了下头,这么多年,好像只有这一次,愿意做这件蠢事,让他娶她,逼他娶她,哪怕前面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她也要跳下去。 这样拖下去反正是也得把自己拖死,不如拉个作陪的。 温之河却是转眼看向别处,然后将那根烟不留情的很快抽完。 胡小糖就站在边上看着他,等他给一个答案。 只是温之河怎么会真的娶她? 很快温之河便也走了,留下她一个人站在那里。 胡小糖自认为自己一向是那种特别洒脱,特别放得下的人,可是这次被伤的体无完肤,虽说是有些自找,但是也还是,觉得自己满身伤痕了。 而温之河又何尝不是? 只是如今,三个人的戏,却有一个人已经罢演了。 或者向暖自始至终都是那个最清醒的人吧,只是她越清醒,有的人就越痛,越后悔。 向暖早早的就回了家,打车。 虽然霍总说晚上接她,但是她上午出门的时候穿的太商务了,既然要在外面吃饭,她想,回去换套衣服吧。 其实主要是因为不想打扰胡小糖跟温之河,否则她完全可以不顾形象。 不过后来她在家换衣服的时候才现,真的全是国际名牌,而且都是最新的,跟最经典的。 不过全都是单色的,没有那种花花绿绿的颜色,这如果是他的意思,那么,他是不是不喜欢花花绿绿的衣服? 向暖捏着一件小黑裙,情不自禁的想到他的喜好。 最后,竟然打扮成瘾,不仅换了显身材的漂亮衣服,还在洗手间化妆就化了半个小时。 霍澈五点多到她公司楼下,给她打电话:“下来吧?” “呃!我在家呢!” “……” “那什么,要不你直接去餐厅吧,我到餐厅找你就是!” “在家等,我到家找你。” 霍澈又说了一句,挂了电话便想走,却是一抬眼,看到从外面回来的温之河。 温之河自然也看到他。 温之河眼神颇为烦闷,没装作没看到,而是走了过去:“霍总!” 霍澈开着车窗,静静地望着前方,只淡淡的一声:“这一天缘分倒是很深。” 早晚各见了一次。 “霍总来找阿暖吧,她走了你不知道吗?” “这你倒是不用担心,有件事你该提前准备了!” 霍澈戏虐的眼神看他一眼。 “什么?” “红包!我们要结婚了!我跟向暖!” 霍澈笑了笑,越的冷傲沉着。 温之河的脸突然就垮了下来,几乎是不能接受的看着他。 “我会准备着好酒等温先生。” 霍澈说完便走了,温之河却一直矗在那里。 结婚? 霍澈跟向暖? 温之河完全接受不了,在霍澈去接向暖的时候,在向暖在焦虑的等待霍澈的时候,他的手机拨了向暖的号码。 向暖正在家门口等着呢,不知道自己干嘛这么早跑下来,穿的太少,好冷。 但是手机一响起来,还是条件反射的从口袋里掏出来看,看到是温之河,以为是公司里有什么事便立即接了起来:“喂?” “你要跟霍澈结婚?” “什么?” 温之河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他是真的烦闷的快要撞墙了,他甚至能接受向暖从霍澈的房子里走出来,他却不能接受,那个一直是他给自己准备的女人,就要成了另一个男人的妻子。 而向暖,也是蒙的。 结婚的事情,他们好像还没确定吧? 但是,怎么突然从温之河的嘴里说出来? “霍澈跟我说你们要结婚,向暖,你真的要跟这么一个男人结婚?” 温之河一边说着一边往里走,他想,向暖可能是失去理智了。 而向暖的一颗心,沉啊沉啊,已经不知道沉到哪里去。 “他是什么样的男人?” 向暖有点不高兴的问他。 “你说呢?前一刻还说会祝福我们,转身就去撬我墙角?一个阴险狡诈,卑鄙无耻的男人。” 温之河忍不住说出这些话来。 向暖却听的生气:“如果他是阴险狡诈,卑鄙无耻,那你呢?一个正跟我在民政局领证,转身就跑去照顾别的女人的男人,你又是什么货色?” 她心里的温之河,是绝不会这样恶意的评论一个人的。 而且那个人还是霍澈。 她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反正就觉得霍澈不应该得到这样的评价。 他没有阴险狡诈,他没有卑鄙无耻,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生的。 霍澈对她的感情,她对霍澈的感情。 “你这么说我?你心里早就这么想我了是不是?” 温之河几乎要掉下眼泪了,心像是被人给硬生生的剁成了肉泥。 向暖半晌才冷静下来,只淡淡的丢下了一句:“之河,我们结束了,像是其他情侣那样,好聚好散不好吗?非要闹翻?如果是这样,明天我就会从公司离开,从今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也罢。” “井水不犯河水?我们这么多年的并肩作战,荣辱与共,你就这样跟我分开?” “如果你已经不是我当初认识的温之河,那么这样也许才是最好的结果。” 向暖说完便挂了电话,不知道怎么的,眼里就蓄满了泪水。 她什么都看不清,直到一阵风吹过,眼泪好像冷的要死,然后一辆车子朝着自己这边试过来,她转了转头,逼退了那冰凉的泪珠,朝着那辆车子走去。 霍澈将车门从里面替她推开,向暖坐了进去,霍澈忍不住盯着她外套里的裙子,不等她反应过来,已经开车离开小区。 向暖却有点心不在焉了。 刚刚她跟温之河说了些什么? 霍澈后来才现她不太对劲,不过很快就猜到了原因,肯定是温之河给她打电话了。 不过这样也好,看来温之河带给了他想要的结果。 天黑下来,他们到了一个不算陌生,却又相对陌生的地方。 车子停下后,霍澈去给她开了车门,把她从里面带出来,车子被带走。 向暖看了看周围,现他们是在一个距离海边比较近的地方,一个叫ly的私人会所。 “一个朋友开的,不过我也是第二次来。” 霍澈搂着她的细腰往里走,向暖看着里面的装潢,一路走过来,其实感觉都挺低调的,但是一看里面用的材料又知道,肯定是耗费了巨资。 他们俩刚到早就订好的包间门口,就有个跟他们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走了过来,脸上洋溢着开心满足的笑意。 “霍澈,好你个小子,终于舍得来我这了。” “介绍下,我太太向暖,朋友,徐寅春!” 向暖点了下头:“你好!” 也姓徐,向暖心里有了想法,但是并不会多问。 “你好!早就听说他这些日子被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给迷住,今天终于见到了,以后有空要常来玩啊,哥给你一律全免。” “那我先谢谢徐老板了!” 两个人寒暄了两句,霍澈便搂着向暖问他:“都准备好了吗?” “进去你不就知道了,不过我看着,真有点想吐,是不是明天一早的飞机?那我不打扰你们了先,有空咱们再续。” 霍澈对他点头后,徐寅春便跟向暖点了个头走了。 向暖倒是有点疑惑,在他推门的时候,好奇的问他:“什么明天一早的飞机?你要去哪儿?” “不是我要去哪儿!是我们!” 他将她带了进去,向暖原本已经到了嗓子眼的话都憋了回去,眼睛所能看到的地方,全都铺满了红玫瑰。 向暖呆住了,就那么木呐的站在门口。 霍澈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她那样子,心里又笃定了几分。 “去坐下吧!” 后来他拥着她到了餐桌前,向暖看着桌上的烛光,不知道是不是紧张过度,她笑了笑,低声问他:“会不会太夸张了?” “不夸张,就怕你不喜欢!” 霍澈说着,将她摁在椅子里。 向暖坐好,可是看着桌上的花跟烛光,还是有点回不过神来。 昨天又是送耳环又是提亲的,那今晚又是什么? 他该不会是…… 那晚他就想了,要不是她突然跑掉。 难道今晚,躲不过去了? 向暖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勉强镇定着。 霍澈帮她倒了酒,举起酒杯:“要不要先喝一杯?” “这么快?” 向暖笑的不太自然,但是下意识的已经端起了酒杯。 “看你太紧张,喝点酒缓解下压力!” 霍澈这么说。 向暖…… 霍澈将杯子里的酒全都灌进了喉咙里,向暖眼巴巴的看着,虽然有点压力,不过她倒是觉得,她真的需要放松下,而现在,酒精似乎是最好放松的方法,便在他喝完后看她的时候,也举起酒杯来到嘴边。 不过她不像是他那么夸张,缓缓的将那些酒饮尽。 ------题外话------ 作者:(求票票,求支持哦)哎呀呀,谁知道等下会生什么事情呢?霍总真是太阴险了。 霍总:不阴险对不起你们! 向暖:你们在说什么? 作者和霍总突然闭嘴。 向暖:???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79 霍总阴谋得逞 只是杯子里空了才没半分钟,便又满上了,霍澈又捏着杯子望着她。 向暖就觉得有点快了,不自觉的看着他,但是没碰杯子。 “这一杯,我敬你!” 霍澈一只手搭在她的椅背上,半个胸怀都朝着她敞开着,眼里却是光明磊落。 向暖不知道怎么的,心脏一直在怦怦怦的乱跳,有点虚的又端起酒杯:“理由呢?” “遇到你,我花了快三十年的时间,理由,就是感恩吧?” “……” 这话从霸总的嘴里说出来,味道就有点怪怪的。 向暖有点疑惑的望着他,但是他已经又仰头喝了一杯。 向暖眉头拧着,她实在是不敢这么快,但是,他已经眼巴巴的瞅着她,等待她喝下去,她有点被胁迫的,慢慢的举起酒杯,喝的比较矜持。 马上便是第三杯,向暖捂着自己的嘴,里面的酒味太重了,然后有点无能接受的看着他又将她酒杯里倒满。 “这一杯……” “别说!求你慢点行不行?灌醉了不要紧,但是万一把胃喝坏了怎么办?咱们先叫点东西好不好?” 向暖清凉的手指压住他温暖的手腕,特别温软的提议。 霍澈却没打算听她的,反倒是笑的越来越邪魅了。 “这三杯酒能让小霍太躺下的话,我再自罚三杯。” 他像是对她的酒量很有信心,但是向暖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对自己的酒量很没信心了。 “这杯,我们敬未来!希望我们的未来风雨同舟,共守白头。” 向暖觉得两杯酒下肚,已经有点昏昏沉沉了。 她怎么觉得这话听着,有点不真实呢? 忍不住亮晶晶的眸子又去看了他一眼,只得又端起来,却忍不住提要求:“这杯之后咱们就叫东西总行了吧?” “听小霍太的!” 他的酒杯与她的轻轻一碰,出清脆的响声来,向暖觉得自己已经有点飘了,但是还是举起酒杯,在他喝完的时候,她也差不多了。 两个人点了些平时不怎么吃的特色,工作人员说老板请客,向暖倒过谢,直到工作人员走了,她还笑眯眯的看着已经被关上的门板。 以前拉客户,有过这样的场景,一个男人让她去吃饭,不能带别人,然后到了饭店找个包间,门一关,两个人,男的就劝她喝酒,然后动手动脚的。 但是这又跟那时候不一样。 霍澈的眼一直在她脸上,看着她的脸越来越粉,心情也越来越好。 他还是朝着她的方向,端起两个人的酒杯,又把一只杯子给她:“来!” 向暖傻眼的看他:“还来?” “当然!” 霍澈微微笑着,特别绅士。 向暖却觉得浑身毛,有点紧张的又接过杯子,霍澈低声问她:“那这杯我们为什么喝呢?” “那不如我们先吃点东西!” 向暖说着捏起一个圣女果便放到了自己的嘴里。 霍澈眉心微蹙,却还是笑着的,稍微张了张嘴:“啊?” 向暖一怔,顺手就又拿了一颗喂给他吃。 向暖这时候已经觉得浑身都麻酥酥的,觉得要完蛋了。 霍澈吃完水果又跟她的酒杯碰了下,也不说什么,就直接灌酒。 向暖觉得这真的是拼实力的时候,看他喝完之后,她都不好意思不喝。 不过这么喝下去,不屑一会儿,她就得头疼。 “喝完这杯,我们就休息会儿好不好?” “好!” 他还是好声的答应着。 向暖觉得自己可以再相信他一次,于是又把就给喝了,酒入喉咙,并不是很难受,不难想象这酒的价格多昂贵,可是再贵的酒,也不能当水喝啊。 她喝水都没这么猛过。 她喜欢一切都循序渐进的。 可是…… 这次,好像由不得她了!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自己万年的冷脾气在他这儿,就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像个温柔的小女人一样,什么都依着他,哄着他,跟他有商有量的所有事情。 但是等她喝完这杯,他立即又拿起了醒酒器倒了杯,向暖就真的晕了。 “霍澈!” 她有点无奈的声音,在霍澈听来,有点撒娇的成分。 但是她真的很想哭,他怎么又倒了呢? “先不喝!聊天!” 霍澈一只手肘搭在桌沿,一只手搭在她的椅背,幽暗深眸就那么直直的睨着她,又柔又多情,看的向暖的嗓子不太舒服。 “聊天啊,先吃点东西吧!” 向暖说着又拿了一颗果子放到自己嘴里,才嚼了嚼,眼角余光就现那个人还在看自己,也不问他,直接拿起一颗又塞到他嘴里。 这次轮到霍澈一怔,不过这四杯结束以后,他倒是不着急了,倒是很想跟她玩一玩这欲擒故纵的招数,便嚼着她给的水果,然后默默地盯着她红透的耳根,以及她烫的脸颊。 她从来不知道,谈恋爱能谈成这样。 而且她都不知道怎么的,他们就走到了现在。 好像也没个正式的宣布,正式的说明,正式的…… 也或者,感情的事情,本来就不需要什么正式的什么的? 向暖脑子里乱哄哄的,有点不知所措,他靠的太近,她便又端起旁边的酒杯来,真是当水,一点点的抿着,然后不知不觉就下去了一半。 霍澈笑了笑,很有兴致的手捏着她一缕头缠在食指,突然现她的头,竟然又软又香。 “吃完饭我们干什么?” 向暖觉得太安静了,安静的很诡异,必须得说点什么才行,但是话一说出来,就觉得不对劲。 为什么有种邀请的感觉? 霍澈也果然笑了笑,低沉的嗓音问她:“你想干什么?都行。” “那,回家睡觉吧!” 向暖说完就又吃了点东西,只是东西才放到嘴里,她就羞臊的转过头背对着他,用力的闭了闭眼,骂自己蠢货,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睡觉啊,也可以!” 霍总特别淡定的,甚至有点,像是勉为其难? 向暖心慌的一笔,哭丧着脸后悔莫及后,只得转头笑眯眯的看着他:“我是说各回各家睡觉。” 霍澈还是笑,并不阻止她解释。 向暖就觉得自己像是在扇自己的脸,特疼! 于是,便端起酒杯,将杯子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说话真的不如喝酒好,至少不会让人会错意。 之后都不用他帮忙,向暖自己都拿起醒酒器来倒酒了。 霍澈就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 她想把自己灌醉? 然后呢? 她打算醉的不省人事跟他? 那他可不许! 以后的话,倒是可以,但是第一次,怎么也得清醒着来。 今晚,他是另有目的的。 在她喝的七荤八素,已经不知道今夕是何年的时候,她放在桌上的手机又响起来,她头疼的只手撑着桌子上揉着太阳穴,看了眼显示的人名,顿时鼻子一酸,人就醉醺醺的落了两滴泪。 霍澈敏捷的视线扫了一眼她的手机,然后直接拿到两个人中间,接通,免提。 向暖不为所动,她现在早就不在乎身边坐着谁,她真是没力气在乎了,晕乎乎的,随时都可能倒下。 “阿暖,你现在在哪儿?” 向暖听着里面传出来熟悉的声音,没说话,有点委屈,眼睛里不停的冒出眼泪来,但是愣是不知一声。 “阿暖,我在你公寓楼下,你去哪儿了?回来好不好?” 温之河温柔的声音,甚至带着些迁就。 向暖却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蠢死了!哪里还回得去啊?” 向暖转了转头看着别处,细长的手指擦着眼泪。 “阿暖?你说什么?” 温之河并未听清楚,外面风有点大。 向暖却是听他的话听的很清楚。 “我说我们回不去了,你失去我了!” 向暖的脸压在手臂上,扭着头对着手机吼了一声。 再也没有眼泪跑出来了。 温之河也静了片刻,之后熟知她的口吻不对,便又严肃起来:“你喝酒了?你喝了多少?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温之河着急了,向暖听着他说话的口吻,就像是回到了过去一样,可是不是过去了,他们距离过去已经很远了。 向暖气呼呼的将手机随手翻过去,傻乎乎的以为翻过去就听不到里面的人说话了。 霍澈看着向暖又给自己倒酒,然后一饮而尽,继续默默地看着。 在这场她是主角却什么都不知道的阴谋里,霍澈觉得,有必要让她再愤怒一些。 “阿暖?你是不是跟霍澈在一起?你真要跟他结婚?你疯了吗?你忘了他曾经还喜欢过向晴,你忘了……” 向暖灌了杯酒,重重的放下杯子,终于听不下去,拿起手机来:“温之河,你到底有什么资格再来管我的事情?我是要跟他结婚,我是要跟他结婚,跟你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了,你不知道吗?你要是还不清醒,你去医院查查胡小糖流产的记录好吗?那才是你的女人,不是我!” 向暖吼完便挂了电话,然后脚上一轻,她下意识的扶住桌子,只是,坐下的时候,却坐的不是椅子。 “喝醉了?” 他的声音格外柔! 向暖现他很不一样。 温之河也有这么跟她说话,但是温之河好像总是在敷衍她,温之河喜欢坚强又勇敢,又有能力的女孩,温之河好像都不喜欢女孩子撒娇。 他们之间的撒娇也好,哄诱也好,为的,好像都是烘托一个气氛。 而不是出于本心想那样。 “都怪你!把我灌醉了!” 她的眼睛迷糊住了,脑袋轻轻地抵着他肩膀上喃呐着。 霍澈低笑,漆黑的目光,犹如黑暗里的黑曜石。 “要不要再来点?” 他说着,又拿起自己的酒杯,抵在她唇边。 向暖就着他给的酒,便又缓缓地喝着。 早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却还是记得,眼前人,是跟她举行过婚礼的那个男人。 “霍澈!” 她低低的叫他,酒喝的太多,嗓子都有点哑了。 “嗯?” “你让我讨厌自己!” 她把脸埋在了他的颈窝里,突然就沉默了起来。 霍澈没说话,只是抱着她,手在她背上轻轻地搓着。 她讨厌自己吗? 那意思,会不会是,她对他动了心。 别的他不敢确定,但是从她这句话里,霍澈觉得她还是太清醒,便又倒了杯酒,递到她唇边:“再喝点!” 向暖没说话,乖乖的喝酒。 不知道又喝了多少,反正最后她是彻底的醉了。 霍澈把玩着她的手指头,向暖就傻笑,他也笑,低声问她:“送你个礼物,不知道你敢不敢要。” 喝醉酒的女人,好像最不受挑衅的。 “拿出来我看看,是鸽子蛋吗?还有我不敢要的?” 她的嗓音依旧哑哑的,但是极为好听。 霍澈果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个盒子来。 向暖模模糊糊的看着那个东西,那个形状,有点熟悉,便自己打开了。 是枚戒指。 “戒指呀!” 向暖低喃了声,不太稀罕的模样。 “嗯!敢要吗?” 霍澈漆黑的眸子睨着她,这一刻,他真怕她还有一点清醒。 “怎么不敢?给我戴上吧!” 向暖伸出自己的手指头,送到他眼前去,依旧靠在他的肩膀上,软趴趴的。 霍澈便将戒指从盒子里拿出来,然后戴在了她的无名指。 向暖看着那枚素戒,又傻笑起来,声音又软又糯,像只小野猫。 “我家抽屉里有一枚老大的钻戒呢,你真抠。” 霍澈突然就笑了出来。 这女人! “不过我更喜欢这个。” 向暖看着那枚戒指,觉得可真好看呐,让她心里觉得特别有安全感。 “谢谢你!” 她说完扬了扬头,傻笑着望着他。 “怎么谢?” 霍澈望着她,心都融化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就悄悄地走进了他的心里,他想要不当回事的,不过就是个女人,可是许久许久,他就是抛不开,然后现在…… 她终于要是他的了,在他的精心策划之下。 “低一点!” 向暖软甜的嗓音叫他。 霍澈便低了些,漆黑的长睫遮住了眼里的款款深情。 向暖在他侧脸亲了下,然后抬手勾着他的肩膀又躲在他的胸膛:“霍澈,我喜欢你!” 这时候,醉的人,好像是他了! 只想着把她灌醉骗上飞机,却没料到,会有这种收获。 所以,他以后,还怎么放手? 霍澈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她,他知道,往后的人生,不管爱恨,再也无法放手了。 而他怀里的那个人,压根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很快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半夜,他们上了楼顶的直升机。 徐老板在楼顶看着,不自觉的笑了声,忍不住低喃了句:“霍澈啊霍澈,你是打算死在这个女人手里吗?” 城里哪家不知道向家是个大麻烦? —— 如思大半夜的被温之河烦了出来,温之河在向暖的楼下看着她其实是失望的,忍不住问她:“真的跟那个徐总在一起了?” “ok!我们不说我的事情好吧,我知道你最看不起我这种找长期饭票的女人,说你的事情吧,你到底想怎样?” 如思双手抱着毛衣领子,觉得自己可能会感冒。 “她一直没回来,霍澈说要跟她结婚,我怕她因为我的事情所以一激动答应霍澈,你也知道……”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想问你,你凭什么认为老向会为了你而转身嫁给霍澈?她就不能因为爱上他吗?” 如思问道。 “怎么可能?向暖一向不屑这些豪门子弟。” 温之河对如思的话噗之一鼻。 如思笑起来:“我的天!真正对豪门噗之一鼻的是你温之河吧?老向她本身就是豪门,要我说多少遍你才会记住?我倒是觉得,你为了让她觉得跟豪门格格不入,故意让她降低水准到跟你一平线上,温之河,你可真卑鄙。” 温之河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如思竟然会这么想他?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不是我们的好朋友吗?你不是一向最支持我们的吗?” “如果不是你睡了胡小糖,是的!我本来是支持你们在一块的,但是当我现我看到的,不过是我自以为的假象,我就不那么想了!温之河,你真的很自私,你让她每天跟你累死累活的创事业,然后你不对她负责,还转头去睡了一个她一直让你远离的女人,然后呢?你后悔了,呵!这个社会,没有人会在原地等着一个出轨的男人的。” 如思越说越气,她真的觉得温之河变了,她觉得很悲伤,其实开始她跟向暖一样,都觉得这个男孩实在是太有上进心,实在是太完美了,完美到让人可以忽略掉他所有的冷漠。 直到他让胡小糖怀孕,让向暖陷入了一片黑暗。 温之河眼里含着泪,听着如思骂他,他觉得这是自己罪有应得。 “就算如此,就算我跟她再也不可能了,可是如思,她跟霍澈就可能吗?你忘了向家的事情?向晴的事情一旦被霍澈现了,你觉得霍澈还能再跟她继续下去?” “我只知道,这世界每分每秒都在生意外,谁知道未来是哪天啊?就好像你们俩,说好事业起步就结婚的,结果呢?分道扬镳,谁又知道那个男人就不愿意饶恕向暖呢?或者他们因为爱,可以根本不在乎,因为,向暖也不过是向家的一枚棋子。” 如思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温之河在这里守了好几个小时,似乎终于在如思的口中,知道了我命不由我。 “如果不想连拍档都没得做,我劝你别再为感情的事情缠着她了!” 如思说完就转身往里走。 楼外的风太大了,只是当她一走近楼里,就整个人呆住了。 徐毅成就站在楼门口等着她。 如思张了张嘴,脸上煞白。 她刚刚跟温之河说的话…… “你们有事瞒着霍澈!” 他淡淡的一声。 如思又张了张嘴,但是半晌不知道怎么解释。 温之河也走了,徐毅成低低的叹了声,转身先往里走了。 如思快步跟上去,她现在最怕的就是他突然打电话给霍澈,“毅成!” 她快步追上去,与徐毅成一块进了电梯。 “毅成!” 如思从来都没这么害怕过,她真怕自己图一时痛快,毁了姐妹的一生。 —— 第二天上午,霍星找不到霍澈,打电话也不通,只得去了刘凌冬的办公室,刘凌冬正在给下属布置任务,看到她来,大家都退了出去,刘凌冬去关了门,并不怎么奇怪她的表情,只如往常问了句口头禅:“怎么了?” “他没来上班,电话也关机。” 霍星烦乱的很,从昨晚开始她就心绪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生。 刘凌冬听了后低了低头:“公司又不是离了他一天就不能转,最近的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不是?” “你这叫什么话?他是老板啊,他要是出什么事……” 霍星不敢说下去,生怕他真的出了事,那她这张乌鸦嘴,该自责死。 刘凌冬看她那么苦情也是无奈,叹了声:“他去爱尔兰了!” 霍星听后,眼泪婆娑的眸子看向他:“爱尔兰?” “嗯!” 刘凌冬答应着,其实原本并不想告诉她,但是看她陷的那么深,他实在是不想瞒着她。 而且本来霍澈也没说要瞒着她,是他自己觉得,一个这么年轻的女孩,干嘛要伤心呢? “他去爱尔兰干嘛?我们在那边有业务?如果有的话我不该不知道啊!” 可是霍星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要跟向暖结婚!” 刘凌冬又重重的叹了声,他实在不愿意瞒着她。 霍星听后却是差点站不住,幸好身后就是椅子,她坐了进去,眼里尽是不敢相信。 等她再抬起眼的时候,还是那种不可置信的神情,看着刘凌冬。 “他安排好了一切。” 刘凌冬又说。 “可是唯独瞒着我吗?” 霍星的眼泪刷的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他没有要瞒你,我问他要不要告诉你,他说没有理由瞒着你,是我觉得你知道了可能会难过,也果然……” 刘凌冬笑不出来,想安慰她又不会。 霍星却是痛不欲生的哭了一声,然后捂着嘴就跑了出去。 霍澈去跟向暖结婚? 还是爱尔兰? 他到底想怎样? 那个女人就那么让他喜欢吗? 结个婚还要跑那么远去? 谁都知道在那里登记结婚的意义是什么,他怎么可以那么做? 那不就等于,一点机会都不给她了吗? 不到半日,霍星就将事情‘原原委委’的告诉了吴秋曼,吴秋曼听后大为震惊:“他跟向暖去爱尔兰结婚?” “是啊!妈,怎么办?他们俩要是真结婚了,我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现在还能怎么办?简直是荒唐,荒唐啊!” 吴秋曼气的拍了拍大腿,腰杆依然笔直的,只是眼里已经满是焦虑。 她怎么能让霍澈跟向暖结婚呢? “备车,我要去向家。” 吴秋曼喊了声。 霍星一听她要去向家,眼泪更是吧嗒吧嗒的掉下来:“现在去向家还有什么用?向家巴不得他们这段婚事促成了,哥已经跟向暖在飞机上。” “飞机?那现在去爱尔兰可还来得及?” 霍星听后脑子像是被人敲了下,但是最后她却现,来不及的,什么都来不及了。 等霍星扑到吴秋曼怀里哭的时候,吴秋曼又无奈的叹了声,搂着她道:“这个儿媳妇,我是死都不会认的,霍家的儿媳妇,我只认一个人,那就是你,霍星。” 吴秋曼低声哄着她,心想这女孩怎么这么可怜? “可是他们要是结婚了,我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他们长久不了的,长久不了的。” 吴秋曼的眼神望着外面,嘴里慢慢的念叨着这句话。 不过她还是去了向家,就周诺一个人在家,看到她来,找人好茶好点心的伺候着。 “这么破费干什么?公司都要破产了!” 吴秋曼看着桌上的点心什么的,跟她家没什么两样,顿时更气愤了,冷着脸说了句。 “公司就算要破产,亲家母来家里,我也得拿出鼎好的来伺候着呀。” 周诺丝毫不怒,反而更显优雅了。 吴秋曼一屁股坐在沙里,也不看周诺,只道:“你们家这门亲事,我是不会认的。” “你不认有什么关系?他们俩结了婚,一切都不是你说了算,说到底,我们不过是做后母的,前面那位生的孩子,根本不把我们放在心上。” 周诺突然像是感慨了句,实则是在起吴秋曼。 吴秋曼一向也算是沉得住气,但是就见了周诺,她就忍不住愤慨。 “别以为都是做后母的就一样,我可从来没有亏待过阿澈,不像是有些人,只管自己子女活得好。” 吴秋曼也嘲笑她。 周诺一听这话,眼神立即跟刀刃似地,不过后来却也能笑出来:“我对她好不好的也用不着别人来操心,只一样,我是她现在唯一的母亲。” “你是她唯一的母亲,她叫过你母亲吗?” 吴秋曼趾高气昂的质问。 “这话问得好,她是许多年没叫过了,不过至少她是叫过的,不知道小霍总可曾开口承认过你这位母亲呢?” “你……” 周诺的嚣张又何尝不是从骨子里散出来的? 尤其是向晴离开后,她越的高傲了,那是一种为了一己私利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的傲慢。 吴秋曼觉得自己的气息都没有她那么稳当了,因为霍澈的确从小到大都没叫过她一声妈。 “要我说咱们俩也不必争什么,反正都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向暖要嫁给霍总你以为我就开心?可是她是向家唯一的女儿了,哪怕日后她踩在我的头上碾压,我也得让她嫁啊,不为别的,我还不为我那傻儿子吗?倒是你,我看也不必横加阻拦,那个叫霍星的女孩,看着是挺聪明的,但是不是我看不起她,她还真没电什么当家主母的样子。” 周诺娓娓道来,然后端起茶杯,姿态惬意的喝茶。 “当家主母?你以为向暖嫁给阿澈就能做霍家的当家主母吗?只要我还在一天,我才是霍家的当家主母。” 吴秋曼的威严被挑衅,声音更加铿锵有力。 “是啊,你是霍家的当家主母,但是你主的是谁的事?而现在霍氏在你继子手里,我们家向暖又主的是谁的事?” 周诺似乎总能找到让自己骄傲的事。 而吴秋曼却越的生气,甚至身体都有点抖了。 自从跟周曼就觉得自己没赢过,想到每次输的原因她更是生气,向暖再怎么也是向着向家的,可是霍澈,却完全把自己给摘出霍家了的样子。 吴秋曼走后周诺也泄了气,她虽然嘴上硬,但是她心里其实是特别不情愿的。 站在向暖那边,为向暖跟吴秋曼打,这并不在她的计划内。 不过…… 谁说是为向暖,等她颤抖着手放下那杯茶,才终于醒悟过来,她是为了她儿子,为了她儿子而已。 这些日子,她甚至常常噩梦,梦到向暖才在她头上,嘲笑她,讽刺她,然后把她从向家赶出去,而自己刚刚竟然那么向着向暖,她抖,是因为气自己要为向暖说话。 不过想到向励,她便渐渐地平静了。 吴秋曼从向家出来,却是气的喘不过气,就差要吃颗急效救心丸了! 她没想到周诺那么端得住,坐在车后面拿出手机来给霍宾白打电话,霍宾白接了电话后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要哭不哭的,声音有点颤:“你儿子跟向家那女孩去爱尔兰结婚了,你真的不管?” “怎么管不了?你可以给他打电话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看中霍星,再说了,向家那个女人心机那么深,她嫁到家里来,这家我还呆的下去吗?” 吴秋曼越说越委屈,也是在抖。 但是电话那头的人实在太安静了,没几句哈她就起的关了手机,低下头,双手捂着脸默默地流泪下来,她嫁到霍家这么多年,在外看似风光无限,可是在那个家里,只那父子,就能将她气个半死,霍宾白还算疼她的,以前,可是现在,霍宾白也是更多的站在他儿子那边,而她呢?像是一个外人一样待在那个家里,除了每天早晚伺候霍宾白,跟个老妈子似地,她也不知道,霍宾白现在还爱不爱她。 从前那么美妙的脸蛋身材,如今已经是再也找不回了,都说岁月从不败美人,那都是别人说的,因为只有她自己午夜梦回看清自己已经垂垂老矣的肌肤状态,非常确定,自己已经老了。 这一整天里,城里的这几个关心他们俩结婚的人,都是吃睡不好的,后来就连已经到了爱尔兰的人,其实也是头疼的很。 —— 向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下的飞机,当然,怎么上的飞机她也不知道,只是一睁开眼,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她就有点呆。 当她从那个沙里爬起来,看向周围,空荡荡的,还有张办公桌,绿植,还有什么? 什么也没了! “那就麻烦您了,我妻子好像已经醒了,稍等。” 向暖听着那流利的英文声音,其实有些耳熟,但是又不太确定,她头疼的皱着眉头,看着门被从外面推开。 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人出现在她眼前,她松了口气,一张嘴才现自己竟然说不出话来,不自觉的震惊的眼睛都睁的大了些。 这才想起来,昨晚他们俩去喝酒了,不,应该说是酗酒。 不过…… 为什么他看起来好好地? 而她,竟然头疼欲裂,嗓子沙哑,而且浑身无力。 他们这又是在哪里? 她想不起来昨天晚上还生了什么。 不! 她甚至想不起来是不是昨天生的事情,只是转头看外面,窗外的天是蔚蓝的,万里无云,相当的美伦。 向暖看了眼窗外才又看他,霍澈已经坐到她身边来,笑着柔声问她:“头疼?” “嗯!我们这是在哪儿?” 向暖沙哑着嗓音问他。 霍澈幽暗的眼眸直直的睨着她,片刻后回复:“爱尔兰!” “爱尔兰,我们在这里做什么?” 向暖更意外了,眼睛里满是惊奇,又忍不住看了看周围,实在想象不出这是个什么地方,的办公室吗? “你昨晚答应了!” 霍澈挽住她的手,眼神越的柔软。 向暖不解,只是翘密长睫垂下的时候,看到自己手上一枚戒指,愣住。 心像是短时间的忘了跳动,她就那么呆呆的看着无名指上那枚素戒,这是怎么回事?她手上什么时候多了枚戒指? 她答应了什么? 霍澈将她的每个细微的小动作都看进眼里,也收进心里,他想,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两天他们之间生的小故事。 这个女人,被他骗到这里来,竟然还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 要说出去,一向伶俐的向小姐竟然被霍总耍得团团转,这女人不知道会不会想打他一顿。 不过管不了那么多,他将她的手收进掌心里握着,眼睛专注的睨着她:“答应跟我来这里办理结婚手续。” 向暖傻眼的看着他,真真是懵了。 却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话,还是酒喝太多,脑子麻木了,她出现幻觉了吗? 她什么时候答应他要来这里办什么结婚手续了? “霍澈,你昨晚给我喝了什么?” 向暖突然想起昨晚他起初灌了她几杯酒,他那灌的是酒吗? 霍澈不自觉的笑起来,极为好看的那种,简直妖孽的要死。 向暖却被他的笑容吓的慌张了。 “就是普通的酒,你最喜欢的。” 霍澈笑着解释。 向暖不信,要是普通的酒,她怎么会…… “就是喝多了点,不过不是我逼你喝的,是你自己非要喝。” 瞧瞧,这叫人话吗?她自己非要喝? 她是爱喝酒,但是她平时不应酬的话,绝不会乱喝,除非真是心情糟透了就多喝几杯,但是她真没喝成那样过,被人运到爱尔兰竟然都不知道。 向暖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对他的话,十分的不信任。 “向暖,这件事我提了很多次了,在向家的时候,你也默许了,昨晚……” 霍澈突然欲言又止,神秘的眸光睨着她,让她更加紧张了。 昨晚还生了什么吗? “昨晚怎么了?你,你对一个不省人事的女人……” 向暖说不出来,只是下意识的抱紧自己的衣领。 霍澈看她脸色都白了,忍不住叹了声,眼神里是一万分的耐心:“我誓,除非你是清醒的,否则我觉不跟你生那层关系。” 向暖…… 除非她是清醒的? 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昨晚没有生关系? 那他那么故作神秘的是想说什么? “那昨晚,怎么了?” 霍澈早就知道她喝醉后会断片,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又笑眯眯的看着她,十分无奈,又十分热爱。 “昨晚你说……” 他突然凑到她耳边,低喃。 ------题外话------ 霍霍说他很可怜,需要小可爱们怜悯,求票票,求长评,求怜爱哦!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80 晕乎乎的领了证 向暖简直不敢相信,她整个人都呆滞不已。 直到门又被人从外面敲响,坐在她身边的男人才暂时离开她,只是她却一直回不过神了。 她会说那种话? 怎么可能? 她要是对他有感觉,她自己怎么会不知道? 只要不是百分百确定的事情,她从来不会乱说的。 “这是按照您要的尺码选的衣服。” “谢了!” 他跟门口的人说了句什么,然后便接过了一个盒子来,转头便又将门关好,走了进去。 向暖抬眼看着他越走越近,心怦怦怦的,如遭雷击。 “把衣服换了吧,时间差不多了!” 他又看了看腕表,对她说了声。 向暖诧异的看着他,声音还是很低哑:“什么时间差不多了?” “签字!” 霍澈提醒。 向暖木呐的接过盒子,只是没有说话,有点不知所措的看着她。 向暖非常确定她现在头脑昏,现在要是非要做个决定,她可能清醒过来就立即后悔。 霍澈很有耐心的看着她:“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按照我喜欢的款式选的。” 向暖低头看着手里的白色大盒子,很是精致,但是她却没有打开的心思。 “给你二十分钟,把衣服换好,外面有人等着给你来化妆。” 霍澈看她犹豫不决,叮嘱完便转身走了。 而向暖的心跳却每一下都让她自己疼痛不已。 她眉心特别紧绷,觉得好像快疼死了。 听到门被咔嚓一声从外面关上,她的手紧紧地握着那个质感超好的盒子,她努力的想要想起些什么,但是却越想越是头疼,脑子里好像受了凉,渐渐地越来越空白。 对昨晚的事情,她想破头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怎么就突然喝醉了呢? 按理说就那几杯酒她不该喝醉的。 她后来真的如霍澈说的那样,自己又喝了很多? 不合常理! 不合逻辑! 向暖想不通,他昨晚接着她从家里出去,去了一家姓徐的老板开的会所,之后他们俩就在包间里喝酒,后来她还说服他点了些吃的,再后来…… 对了! 温之河好像给她打了个电话。 然后呢? 他们上飞机,她的证件什么的都没带,还是说他找如思帮忙了? 那女人又出卖她? 不对不对!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他们在爱尔兰的结婚登记处。 向暖头疼的直叹气,不知道怎么的就打开了那个盒子,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连衣裙,纯白的,收腰的地方倒是很别致,上面那些精巧的花纹像是一阵阵缝上去的,不过这个牌子的衣服,怎么都不可能坏到哪儿去。 向暖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已经皱巴巴的裙子,还有腰上盖着的外套,不自觉的叹了声。 所以现在,要跟他结婚了吗? 所有的证件他都准备齐全了? 刚刚他在外面跟人说辛苦那个人什么的,他什么时候开始准备这场登记的? 向暖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脑子疼的厉害。 不久门被人从外面敲了两下,声音很低沉,却足够她听到。 “需要帮忙吗?” 向暖呆滞的看着那扇白色的门板:“不需要!” 嗓门比平时都高了几分。 霍澈站在外面不知道跟什么人又开始聊天,为了防止他突然闯进来,向暖迅速地开始换衣服。 她想去摸自己的手机,却现手机并不在身上,甚至也没看到她的包,奇怪了,包上哪儿去了? 她现在真的很需要求助,她真的很需要有个人点醒她,她现在在做的是错的,她该停下来了。 可是听着外面那一声声的,特别好听的男低音,她又觉得,自己无法阻止了。 有个人费尽心思跟自己结婚,其实…… 这好像是自己几年前就在想的事情了。 只是这个人,从姓温的,便成了姓霍的。 难道真的都是老天早就安排好的? 安排好他在那个时间段出现在她面前,将她带入他的世界? 向暖想不通,直到第四次敲门声响起,她终于将衣服换好了,然后去打开门。 霍澈转眼看她一眼,她穿白色很好看,有点像…… 不!她已经是了,他的新婚妻子! 霍澈幽暗的眸子里尽显温柔,抬手像是已经做过几百遍的动作,将她的圈从头上摘除,一头漂亮的长散开了,让她更有女人味。 霍澈满意的笑了笑,然后给向暖介绍旁边的人,向暖便客套的跟人家打了个招呼。 之后向暖就去化妆了,向暖不知道领个证,竟然还要这么麻烦。 跑到爱尔兰不说,竟然还得化个漂漂亮亮的妆。 直到办完一切手续,两个人从部门出来,向暖整个人还是紧绷,无措的。 刚刚他们做了什么? 如梦一样! “从此以后,你跑多远都是名至实归的霍太太了!” 霍澈握住她的手,声音虽然不重,但是一字一句却让向暖都有种归属感。 只是她还头疼的厉害,忍不住问他:“我们是不是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回酒店吧!” 很快,一辆商务车停在他们眼前,两个人一上车,霍澈将一双白色的运动鞋放到了她脚边。 向暖低头看了眼,心里瞬间暖洋洋的。 “换下来吧,不然晚点得脚疼了。” 他记得她说过穿高跟鞋很累的。 只是这样贴心的举动,还是叫向暖有点晕晕乎乎的,总觉得不真实。 好像自己这辈子,哪有这么被人珍视过呢? 唯有现在,这个男人。 好像,什么都无所谓了,哪怕将来分道扬镳,可是他如此带她,让她尝到真正被爱的感觉。 被爱吗? 她换了鞋子后弯着腰在那儿僵了会儿,直起身的时候,脸上的神情还很不自然。 她还不确定他爱她,只是,他很贴心。 不过这样也足够了。 “现在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霍澈抬手去她背后握住她的肩膀,将她勾到怀里,那么随意的姿态将她拥着,声音让人很有紧迫感。 向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呆着。 她还没习惯被他抱着的感觉。 他们在爱尔兰呆了七天,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每天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寻找那些巷子里坚强的美景,一起吃吃喝喝,看遍了爱尔兰大街小巷的独特风光。 回到c城霍澈便去开会了,因为有场重要的会议等着他去主持,交代向暖要么把他的行李搬到她那儿,要不就把她的行李搬到他那儿。 做选择题对向暖来说向来是轻松的,所以她去搬运他的。 可是…… 当行李搬过去,要放哪儿,又成了一个问题。 如思听说她回来便好奇心作祟立即跑了过去,向暖也没嫌弃她,只一个眼神就够如思害怕的。 “我也不是故意的呀,可是你知道你老公很会威胁别人的。” 如思说完就抿着嘴扮可怜的样子求向暖绕过他。 向暖叹了声,喝醉一次,神志不清了七天。 那七天她像是在云端上过的。 看到客厅里满满当当的属于霍澈的东西,如思忍不住问:“这些都是要搬到主卧去吗?让你一个女孩子搬会不会太过分了点?” 女孩子的纤纤玉手,怎么能干苦力? 向暖听到的重点却不是过分不过分的,而是,搬到主卧这四个大字。 如果霍澈把行李搬到主卧,那她怎么办? 如思现她的神情怔愣,像是有什么事情想不通,还不以为然:“怎么了?这就开始护着他不让我说了?” “不是!” 向暖摇了下头,双手放在那些箱子上,突然沉沉的叹了一声。 如思更想不通了,到沙里去坐下,然后趴在那看向暖呆。 “喂!你们不是领完证了吗?” “嗯!证是领完了!” “那你怎么那么惆怅?一切都已经成定局了啊,爱尔兰是离婚率最低的一个国家,霍总这是在对你说,他绝不会离婚的,他有这样的心,你还担心什么?” 如思实在是搞不懂啊。 向暖却是低头看着这些箱子:“我在想,他的行李搬到主卧,我要搬到哪儿?” 如思…… “你们不是领证了吗?我的天啊,你别说他没跟你那什么啊!” 如思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去,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她。 向暖有点嫌弃的看了她一眼,再低头的时候嘴里蹦出来这样一句话:“来大姨妈了!” 领完证当晚她就来大姨妈了,大概是酒喝多了,足足来了七天。 如思心里骂了句娘,心想,怎么会有这么惨的男人。 “那,那,你也不能他搬上去,你搬走啊,你们都是夫妻了!” 如思的声音故意变的很异样,提醒向暖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不过如思心里其实很紧张,又忍不住多看了向暖一眼,向暖便现她不对劲,问她:“怎么了?还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两个人相处久了就这样,一个眼神就能看出对方在想什么。 如思用力抿着嘴,快要哭了。 “那天晚上温之河来找你,没把你等回来便给我打了电话,我正好住在这里,所以就见了见他,然后……” 向暖就那么静静地听着,如思快要哭了,生怕给她坏了事。 心想要是好姐妹才结婚就要离婚,那真的是太悲惨了,那她这辈子岂不是都要活在内疚中。 向暖其实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向晴的事情,但是直到这一刻,她才又肯定了这件事。 “徐毅成答应我保密的,但是我怕他最后忍不住会告诉你老公,老向啊,你知道我的,如果当时我知道他在那里,我绝对不会说出来的,温之河也是,我们都完全不知道徐毅成就在我们后面。” 如思又再三的保证。 “不要多想了,反正早晚得东窗事。” 向暖淡淡的说了句,然后就把那些让她头疼的事情都抛开了,看如思比她压力还大,突然笑笑:“给你看我们在爱尔兰拍的照片怎么样?这次我们去了好多地方呢。” 如思一听,倒是来了兴致,嘻嘻笑着跟她点头。 向暖就掏出手机来,俩女人窝在沙里鞋子也不穿,就看起照片来。 没有美颜,不过景色太美,也不用美颜了,如思越看越开心。 “哇!他是不是偷亲你了?” 向暖后来让她自己抱着手机看,看她那么激动,向暖就想,自己当时,大概更激动吧? 跟霍澈去看风景,和跟如思去看风景,是完全不同的心情。 向暖还是第一次现,男女之间的陪伴差别这么大。 “哇!我现他好配你啊,老向,你穿的这是什么鞋?我有五六年没见你穿过这种小白鞋了吧?” 向暖这才侧过身去看了眼,淡淡的嗯了声。 的确,自从工作以后,有运动鞋,但是也是那种中规中矩的跑步穿的运动鞋了。 “温之河……后来又找过你吗?” 向暖想了想,又多问了句,她记得那晚温之河给她打电话来着,两个人电话里好像不是很愉快,不过具体说了些什么,她记不得了。 如思的手还在屏幕上划拉着,听着向暖那么问,叹了声:“没有!不过我前天在外面碰到他了,他看上去倒是冷静了不少。” 向暖心里如释重负。 “不过他要是知道你结婚,呵呵!” “……” “不过他总要知道的啦,再说了,凭什么他能在民政局丢下你,却不准你跟别人结婚啊?这没道理的。” 如思倒是很清楚明白,其实大家应该都是清楚的,只是接受与不接受而已。 向暖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不自觉的就自己捏着玩起来。 如思条件反射的低头看去,然后立即放下手机抓起她的手:“哇!婚戒?” “嗯!” 向暖答应了一声。 “哇!真够朴实的,你也要啊?最起码不送鸡蛋也得送个鸽子蛋嘛!一个大老板太抠了。” 如思忍不住嘟囔起来,当然也只是说着玩,她们都去清楚,霍澈绝不是个会扣的人。 “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戴上去的。” 向暖低喃。 如思看她一眼,眼神越微妙暧昧了。 “真的把你灌醉了?那,后来他要是做了什么,你是不是也不知道啊?” “怎么可能?没做就是没做,做了我会感觉不到疼吗?” 向暖的声音里透着疲惫,但是也不全无愉悦。 人生过了快三十年,突然之间,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嫁了人。 这种结合,或者比那些相连了数年却在婚后毫无兴致的结合来说,要好的多。 向暖这样想着,心里又轻松了些。 “好吧,你肯定会知道的,以你这么敏锐的大脑。” “……” 向暖以为应该是身体感知。 “说真的,你自己也知道,霍澈比温之河更适合当老公吧?” “我们才刚结婚,不过有一样我很确定。” 向暖突然抱住自己的膝盖,脸上的表情很含蓄,但是眼里是含着笑的。 “什么?” 如思也抱起膝盖来,趴在手臂上问她。 “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很暖。” 向暖解释。 如思听后很快就笑了。 “你跟温之河就是都活的太理智了,感情的事情嘛,太理智了就没意思了。” 如思讲着。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是不理智的?” “不!我是说霍总不理智!” 如思心想,我哪敢说你不理智啊。 向暖叹了声气,可是心情却没那么糟糕。 不过一扭头看着那些箱子,她还是头疼。 —— 下午徐毅成跟陆志明去找霍澈喝茶,说是喝茶,其实就是想去落实他真的已经结婚的事实。 霍澈也没矫情,直接将结婚证掏出来给他们俩看了。 在陆志明激动地抱着他的结婚证笑出来的时候,徐毅成的神情却颇为沉重:“你将来可不要后悔。” 霍澈看他一眼,淡淡一笑:“我从不做后悔的事!” 徐毅成沉吟了一声:“行吧,及时行乐也不错,确定了吗?她跟温之河真的很清楚?” 陆志明合上结婚证,转眼看徐毅成:“什么很清楚?难道他们还纠缠不清?” 徐毅成…… 霍澈的眉眼间有所动容,有点哭笑不得也是真的。 “我很确定。” 不过即便没生,但是他们俩在一起这几天,他也可以很确定她的确很清楚的,跟温之河。 不过…… 心底深处,也有些惴惴不安。 “今晚要不要一块吃顿饭庆祝下?” 徐毅成问他。 霍澈点了点头:“明天晚上吧,刚回来,她可能还有点累。” “哎呦,牙齿都要酸掉了,真是怀念以前那个讨厌女人的霍家少爷啊。” 陆志明摇了摇头,他是真的酸了,尽管自己也不是没有女伴,但是就是没有找到今生挚爱啊,看着兄弟突然百炼钢化作绕指柔,太酸了。 霍澈抑制不住的笑了笑,他近来是真的心情很好。 他们的恋爱是在婚后,但是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越的好。 因为他一早就清楚了他这辈子就是这个女人了,所以他把她化为己有,然后慢慢的走近她的心,也让她在自己的心里生根芽。 就这样,他们的二人生活,便开始了。 “晚上咱们怎么吃啊?要不然我们带点东西去小霍太那里?” 陆志明走之前还是忍不住想知道自己晚饭的下落。 “不行!” 霍澈立即拒绝了。 “走吧你,不知道霍总正新婚吗?” “呃!吃顿饭嘛!” “还不快走!” 徐毅成硬是将陆志明给拽走了,因为实在,霍总是不可能让他们今晚去打扰的。 不过霍总也没想到,自己今晚回去,竟然是那样的情景。 他先是站在自己的门口输入密码,输入了两个数字之后觉自己好像走错地方了,便侧身看向对面,不自觉的眼角就带着些笑意,敲了敲门。 他就是想让向暖来给他开门,他就是想一回来,门打开便是她那张俏脸。 可是…… 几分钟过去了,没人理他。 霍澈叹了声,眉头已经隐隐的开始皱起来,自己开了门。 进去后看到客厅里满满当当的箱子什么的,他知道那都是自己的东西,便走进去关上门。 到了客厅后他的手放在一只箱子上,感觉质感不对劲,便一扭头,看到了上面放着的一张信纸,上面的字迹他不熟,但是口吻他却是熟悉的。 “今晚临时有个小应酬,晚点回来,这些东西你自己看着办吧!” 霍澈看完后将信纸举得高高的,十分怀疑小霍太这是临阵脱逃。 所以他又拿出手机来,微信群:“都过来吧,小霍太这儿。” 不到十分钟,所有人都上去了,准备吃喜糖的,结果…… 向暖是真的去参加应酬了,当然,她原本也可以不去的,但是她实在是不知道拿那些东西怎么办好。 所以交给他自己去决定,不管结果如何,她都接受。 其实向暖觉得他们现在在一起,还是太快了。 所以心里七上八下的。 却没料到,晚上又喝了几杯,被酒店的车子送回去,飘飘然的从车里下来。 一阵冷风,让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温之河从另一边下去,想要扶她,被她推开了:“不用!” “那你自己小心点!” 温之河说道。 她点点头,便要走,但是脚下一个不稳。 “小心!” 温之河立即扶住她。 夜黑风高,当真这样的时候不适合他们俩,向暖又想推他,温之河叹了声:“我送你上去立即走,你这样万一摔倒了怎么办?” “不……” “我来!” 霍澈已经从楼上下来,跑过去把手从口袋里掏出来,将她整个人带到自己怀里。 温之河抬了抬眼,没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看着霍澈低声问向暖:“现在还清醒吗?” “当然!” 向暖嘴犟。 霍澈心想,你清醒也怪了,便二话不说将她打横了抱起来,没理任何人就走了。 温之河随后又上了车,报了自己家的地址。 向暖在他怀里安稳的呆着,声音特别低哑:“你自己的东西都放好了吗?” “嗯!头疼不疼?” 霍澈低头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实在是生气,但是估计这会儿揍她一顿,也没什么用。 “疼!” 她在他肩上蹭了蹭,快要疼死了。 “明天早上醒来,我们得再约法三章。” 霍澈提了一句。 向暖呆滞的仰起头来去看他,约法三章? 脑子昏昏沉沉的,便又靠在他的肩膀上眯着眼瞌睡着。 其实她这会儿特别安静,没有喝的那么凶,只是去爱尔兰之前喝多了头疼一直没好,俩人之后又一直在外面吹风,唉,她怀疑她头疼可能是因为冻感冒了。 回到家后向暖就现了,他们家客厅真干净。 “是不是钟点工来打扫过了?” 向暖低喃了声,眼皮子又重新塌下去。 “他们哪能跟钟点工比。” 不过也不必在乎那么多,明天钟点工会过来再打扫一遍。 霍澈怀疑小霍太是喝多了,眼花了,竟然觉得房子里干净。 不过现在…… 他只想抱她上楼。 “我想喝水!” 向暖嘟囔了声,眼睫颤了颤,但是没抬起来。 “嗯!马上帮你倒!” 上了楼,轻轻踢开卧室的门板,将她放了进去,在那张他已经有一年多没再睡的床上。 只是他突然有点不舍的离开,看着眼前昏昏沉沉的女人,真如陆志明说的那样,百炼钢化成了绕指柔,他恨不得就这么一直守在她身边。 几分钟后他下楼去倒了杯水上来,向暖已经卷着被子睡着了。 “向暖?” 向暖动也没动,那声音太轻,太微不足道了。 霍澈忍不住又叫了一声:“小霍太?” 向暖还是没动静。 “老婆?” “嗯?” 偏偏是他被自己吓个半死的这一声,她给了点反应。 霍澈顿时整个人都严肃起来。 原来小霍太喜欢被叫老婆? 男人心跳不规律,真的是挺可怕的。 霍澈搓了搓自己的胸口,实在是有点接受不了。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远远地。 霍澈看着她的脸又柔又粉,不自觉的就抬手去碰了下,然后呼吸都变的温柔了。 向暖觉得不太舒服,便又动了动,抱着枕头继续睡。 直到半夜,霍澈都没睡着。 他心里一直像是有人在敲锣打鼓。 嗯,像是古代接新娘的架势。 霍澈忍不住笑,一晚上都跟她对着头,听着她的呼吸,嗯,还有…… 这女人,竟然又抽烟! —— 第二天早上向暖眼睛都没睁开,迷迷糊糊的上了个厕所,然后再出去的时候,一整夜,就看到床上躺着个人,还是男的,整个人突然清醒,无比的。 她都不需要揉眼睛,几秒钟之内就知道那是个真人。 他们在爱尔兰的时候,开始那晚他还绅士了一会儿,说睡沙的,可是到了半夜他突然说冷,就跑床上去了。 向暖对他这种行为非常不齿,但是她竟然没敢开口。 俩人就那么睡了一个星期。 只是回来后,她以为他们各自睡着一栋公寓里。 呃! 他们怎么会各自睡着一公寓里? 昨天是她亲自把他的东西,大包小包,大箱小箱的搬进来的。 向暖听到自己的心又在怦怦怦的乱跳了。 床上的人动了动,手下意识的就往旁边伸了伸。 向暖看着他那个举动就知道他是想干什么,这几天他没少这样。 她努力让自己争气点,可是那颗心就是怦怦怦的,一点都不安分的乱跳着。 床上的人睁了睁眼,觉身边真的没人,条件反射的就睁开了眼,往后看去。 向暖…… “你站在那儿干什么?” 他早上没睡醒的声音问她。 “呃!我去厕所了!” 向暖眼珠子动了动,机械的又走了回去。 木呐的又躺了回去,但是…… 她感觉自己像个没有感情的僵尸。 霍澈一只手撑着脑袋,看着她那样子,无奈的叹了声:“霍太太,都过了一周了,你还没习惯吗?” “这种事,要怎么习惯?” 向暖僵硬的问他,眼睛依旧盯着屋顶的灯,没敢转移视线。 “昨晚我叫了你好几声,换了好几个称呼,你一直没反应。” “啊?” 向暖回头看了他一眼,特别呆滞。 “但是我叫你老婆的时候,你答应了!” “……” 向暖在自己的心跳出来之前赶紧的又直挺挺的看着屋顶的灯,他那是什么鬼话?她怎么可能?不信不信,坚决不信! “不然,我以后就这么叫你?” “不,不,不用的!你就叫我向暖就好了!” “可是温之河都叫你阿暖,那么亲密,我……” 霍澈表示不满意,漆黑的瞳孔都快缩起来了。 “你要干嘛?” “我要比他更亲密!” 他突然靠近,低喃:“老婆!” “……” 麻! 麻死了! 向暖觉得自己停止心跳了,得去医院,需要急救。 真没见过这么能招惹女人的,她觉得自己早晚有一天得死在他手里。 没错,这话绝对不是男人专用,因为有些男人比女人还可怕,在感情这方面的本事。 “今早想吃什么?” 霍澈把玩着她的头问她。 向暖僵硬的看着屋顶:“随便吧!” “随便?那是什么东西?没吃过!” “……” 他绝对是故意的,向暖懊恼的红了脸,但是也不去看他,只继续盯着屋顶的灯,啊,这灯具是不是该换新的了?怎么可以,连个灯具都可以嘲笑她呢?瞧,它张大着嘴巴笑的那么开心,哼! 不久,霍澈打了个电话,向暖才回过神来:“我会煮饭啊!你找别人做什么?” “你太累了,需要再躺会儿!” 他的手又横过去,向暖提着一口气不敢放下。 向暖拒绝不了,只得躺着,可是甚至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她如何能睡得着? 很快,房子里便有人过来,厨房里有了煮饭的声音,向暖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倒是霍总,只是在很享受的欣赏着旁边人的睡姿。 —— 刘凌冬下了趟楼,买了早餐后直接去了张巧玉那里,张巧玉还穿着卡通睡衣,看着他后也很开心:“这么早啊?” “不早了,吃过早饭就得上班了,赶紧的起床吧!” 刘凌冬抬了抬手上的早餐。 “唉!有点想我表嫂的早餐了。” 张巧玉关上门,跟着他身后拖拖拉拉的走着叹着。 “你表嫂回来了你不知道吗?” 刘凌冬便随口问了句。 “真哒?” 张巧玉激动。 “不过不用太高兴了,以后想吃你表嫂煮的早饭大概是不容易了,毕竟你表哥搬过去了!” 刘凌冬说着将餐盒一个个拿出来。 张巧玉有点伤心了:“他搬过去就搬过去嘛,干嘛不让我们去吃小嫂嫂煮的饭嘛!” 刘凌冬笑了笑,时间一长就觉得这个女孩很天真,很可爱。 “因为他有维护老婆的权利啊,不过我觉得他也没什么错,毕竟,谁愿意自己老婆整天给别的人做饭吃?又不是厨师。” 张巧玉听着他说话更憋屈了,去洗漱前还是任性的说了声:“不管,改天我非要去蹭饭不可。” 刘凌冬看她去洗手间那大摇大摆的模样,禁不住叹了声,心里却有点也没不高兴,张巧玉不似是向暖那种谨慎的女人,也不似是霍星那样小家碧玉,但是她有种独特的灵性。 刘凌冬想着想着,突然被自己吓一跳,他干嘛要把张巧玉比来比去的? 不久,他手机上又有微信传进来,他掏出手机来看了眼,是霍星。 他索性一个电话过去:“你既然这么关心,不如去他们公寓看看,昨晚我们几个帮你哥搬的家,他搬到向暖那边去住了,你还想继续问下去吗?” 霍星不想继续吻下去,她只是不甘心。 所以一大早,霍家的早餐时间,霍星没有食欲。 吴秋曼跟霍宾白都知道她最近因为霍澈跟向暖的事情不开心,但是一连几日这样,长辈也心疼,尤其是吴秋曼,给她布着菜:“傻孩子,你不是吃饭,身子垮了怎么办?多少吃点啊!” 霍星泪汪汪的拿起勺子来喝粥,但是喝的十分艰难,眼泪不慎掉到碗里去,她也不在乎,又喝了一勺。 吴秋曼转眼看着自己另一边坐着的男人,有点埋怨。 “小星也不小了,前几天我遇到杨家的长辈,他们问我有没有打算给小星找婆家。” 霍宾白想了想,端着盛粥的碗说了句。 吴秋曼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没想到他会说这些。 霍星更是吃惊:“爸,我不要嫁人!” “我跟你妈倒不是养不起你,只是怕耽误了你,再说了,最起码你得每天开开心心的不是?” 霍宾白又说道。 “我开心,我开心的呀!爸,不要让我嫁人,在家我很开心的。” 霍星连连点头跟他确定自己很开心,可是明明脸上还有泪痕。 吴秋曼心疼的也快要掉眼泪,这姑娘,她是真舍不得让她受点委屈。 “开心就先不急了,我早饭后去回绝了他们。” 霍宾白笑笑,很好说话的样子。 霍星点点头:“谢谢爸,我马上吃饭!” 吴秋曼这才又开心了点,看着霍星好好吃饭的时候。 霍宾白看了吴秋曼一眼,用眼神问她这样如何,吴秋曼看他的脸色才不那么冷了。 —— 向暖再醒来的时候床上已经没有霍澈的人了,她松了口气,趁着他不在赶紧的起床换衣服,洗漱。 然后…… 霍总说:“以后住在一起,这种事可能会常常撞见!” 向暖面红耳赤的跑了出去。 半个小时后,俩人下了楼,向暖看着整个家都干干净净的,关键是这阵子她都没打扫,突然觉得很轻松。 似乎从来,也没有这么舒服过。 什么都不用做,然后眼前的一切都是干干净净,妥妥当当的。 尤其是坐下后看着桌上已经摆放着早餐。 这算不算是少奶奶般的生活? 钟点工做好饭就出去了,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吃饭。 过后霍澈问她:“今天要去上班吗?” 向暖感受了下自己的身体状况:“今天不去了!有点头疼。” 对面突然的沉默,只是一双幽暗的眸子一直盯着她。 向暖疑惑的抬起眼看向对面的人,现他果然在望着自己这边,不自觉的心神一紧:“怎么了?” “我们之间得约法三章。” “嗯?” “第一,不准再抽烟,初戒可能很难,所以一个月允许你抽三根。” “……” 霍澈看她那木呐又抗拒的神情继续说道:“第二,以后不准在喝醉了回家,除非是跟我在一起。” “……” “第三嘛!既然是小霍太了,以后别的那些男人再敢碰你,我可就不客气了!” 向暖本来因为第一第二条已经觉得癫狂到极致了,但是他说完第三之后,她才知道什么叫过分。 他这是在保护她? 还是,单纯的妒忌? 霍澈看着她那样子有点失望的又跟她确定了遍:“我就是单纯的妒忌!” ------题外话------ 单纯的妒忌啊!多么可怕的男人!男骗子!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81 众命难违 单纯的妒忌? 早饭后霍澈走了,钟点工又来家里收拾,向暖喝了个治头疼的药便继续上楼睡觉了。 到了中午十二点,钟点工去叫向暖吃饭,向暖吃完饭便什么都没做,又继续躺尸了,一整天,她实在是不想醒来,实在是不想,想到霍总霸道的说的那句,我就是单纯的妒忌! 有点马上就要被管束起来,从此再也没有自由的压迫感,想哭。 等等! 为什么是他跟她约法三章? 为什么不是她握有主动权? 下班点,五点多,她听着外面有动静,立即将自己裹住不敢露头。 “老向?” 直到听到一个鬼鬼祟祟,又有点熟悉的声音,向暖才又把自己从被子里放出来,长舒一口气:“吓死我了!” 如思…… “你才吓死我了呢!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如思走近,看了看她房间里没大有什么变化,又看她的脸,有点奇怪的问道。 “最近酒喝多了,有点难受,还有点着凉。” 向暖又把自己扔在床上,干的眼睛看着屋顶的灯具,继续像个白痴一样的瘫着。 如思站在边上看她那样子,忍不住低喃:“不太像是因为这些原因,倒像是……” “像是什么?” 向暖转眼看她,也好奇。 “像是一只待宰的兔子,怕死!” “……” “你们俩真的还没?” 如思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了,要是说前几天她来大姨妈,那昨晚是什么原因? 向暖又把被子蒙在脸上:“别提这个好不好?” 她要困惑死了,那种真的还没做好准备的感觉,实在是太充足了。 “你到底怎么想的?” “别问了嘛!” 她已经很久没这么尬了。 如思…… “你赶紧起来吧,今晚大家一块吃饭庆贺你们新婚大喜呢。” 如思看她那样子,也不急着这一时知道一切,便又提醒了一句。 “庆贺什么?” 向暖一下子掀开被子,有点懵。 “庆贺你们新婚大喜啊!” 如思快要笑出来,她认识的向暖怎么会是这样子了呢? 以前那个冷静客观的老向呢? 搞的她现在都不好意思叫她老向了,真想叫她一声小暖暖。 “我下楼去等你,快点啊!” 如思说完就走了,向暖却还在床上呆。 新婚大喜? 喜在哪儿? 对啊!结婚哪有不跟朋友庆祝的? 跟朋友庆祝? 向暖穿洗好的时候才真正的确信了,这一年多,他们之间共同经历的,除了从假夫妻到真夫妻,还分享了朋友们。 向暖觉得,自己可能现在算是有不少朋友的人了,不自觉的心里竟然有点高兴,当然,她也记得,那些朋友都是霍总带给她的。 只是没想到下楼后,会是那样的情景。 如思难得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听着声音往上看了眼,如获救星。 但是沙里坐着的两位长辈却是面不改色,如双面煞星分别坐在沙两端。 向暖也很吃惊,不过看到如思的表情就知道,就明白这是场突袭,而且很可能以后会常生。 “两位太太这么晚是来找我陪你们吃晚饭的吗?” 向暖一点都不惧的走下去,敏锐的眸子被翘密的长睫遮住,只走近后才客观的问出。 “你当你会煮饭很了不起吗?还想要全世界都知道你会煮饭这点小伎俩不成?” 吴秋曼一听到饭这个字就生气了,想霍星学了那么久,却难得有机会煮给霍澈吃,并且都没获得什么好评,但是眼前这个女人呢?何德何能? “霍太太您恐怕误会了,我说的并不是我要亲自煮饭,一般家里来重要客人,还是轮不到我下厨的。” 向暖笑笑,很是‘恭恭敬敬’的回了句。 “你……” 吴秋曼被她气的脸白,不过转念就笑起来,又冷哼低喃:“果然是有人生没人养的东西,长辈面前一点礼数都没有。” 刚刚还只是敏锐的眸子,如今却有点像是透亮削薄的刀刃。 “霍太太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她要是没人养是怎么长的这么大?又是怎么跟你继子结婚的呢?还是霍太太觉得你继子的教养也不过如此?” 周诺并不喜欢别人说向暖有人生没人养的,她不止一次堵那些人的嘴,只因为,她在向暖小时候就进了向家,虽然不可能带她像是亲女儿那样,但是最起码也没让她饿死。 两个历经不少事的女人就那么对面坐着,互相仇视着。 向暖默默地看了会儿,然后敏锐的眸子收起来,转眼看如思。 如思的表情甚是夸张,不亚于看了一场宫斗剧的激烈部分。 “我们向家的女孩别的不敢说,但是在礼数这方面,我一向教的好,若不然也不可能两个女儿都被霍总相中了,虽然霍太太不想承认这一点,但是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周曼气的说不出话来,更为趾高气昂了些,只是说话的口吻倒是更加的缓慢清晰了。 “哈!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家,不过我懒的跟你们浪费口舌,我就是来问你,是不是真的跟我儿子领证了?” 向暖看了会儿戏,还以为两位长辈就要不欢而散的时候,突然有个问题抛给她。 向暖笑了笑,点了下头:“是的!” “我要看证书。” 吴秋曼还是不愿意相信,又说了一句。 向暖下意识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裤子口袋,然后很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万分诚恳:“真的很抱歉,证书不在我身上,好像一直在霍总身上,他说家里贵重东西暂时他保管,您要是想看的话就找他要吧。” “你……” 吴秋曼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在这一老一小面前占不到半点便宜,向暖看上去那么温温柔柔的,可是每一句话都能气的她透心凉。 “您呢?您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你爸爸叫我给你送点小礼物过来,算是祝贺你新婚了!” 周诺说着直挺挺的转了转身,从自己精致的包包里掏出一张黑卡来,优雅的放到了桌上,脸上的笑意,更像是胜利之举。 向暖眨了眨眼,她活了这么些年,除去去年霍总帮她向她父亲要了两千万,真的再也没有收到过这样的大手笔,尤其是,还是主动赠送。 “你爸爸说以后嫁给人家当妻子了,总要穿的像样些,不然人家还以为咱们向家真的落寞了,连供女儿吃穿都给不起了呢。” 周诺说完便拿了包站了起来,又转眼睨了眼旁边的女人,然后便扭着她那水蛇腰走了。 吴秋曼却坐在那里半晌,听到关门声后气的笑了出来:“说的我们霍家好像管不起一个女人吃喝一样,你在这里吃的住的,哪一样不是我们霍家的?” 向暖深思着点了点头:“您说的没错,最近的确花了霍总不少钱呢!” “你……就不能跟我好好说话?非要这么阴阳怪气的?” “阴阳怪气?从何说起呀?我很尊重您的,只是承认您说的话而已,霍总真的对我很好的。” 如思都在旁边看呆了,心想他们家老向又回来了呀,堵人嘴这方面,向暖敢说第二,她肯定不敢说第一。 “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但是我要明确告诉你,即便你们结婚了,我们霍家的大门也不欢迎你!” 吴秋曼说完也站了起来。 向暖提了一口气,在她走之前开口求教:“那我想请问您,若是霍总非要强求我去霍家,我该怎么回复呢?我可不想因为您一句话就破坏我们夫妻关系,还是以您豪爽的性格,可以让我告诉霍总您今天来不希望我进霍家的事情?” 吴秋曼真的是被气走的,气的一上车就吃了粒速效救心丸。 而吴秋曼一走,如思就在向暖身侧笑的前仰后伏了,她今天算是涨了见识了,虽然婆婆跟继母都不是善茬,但是这个已经长大的,曾经的小女孩,也绝不是好欺负的。 所以,如思倒是不担心向暖会被长辈欺负了,就希望向暖往后都跟霍总开开心心的度过,不过…… 人总是在开心过后就会想起会让自己不开心的事情来。 如思一方面担心向晴的事情东窗事,一方面也担忧自己嫁进豪门之后,没有向暖从容的魄力。 听说徐家的长辈可不比霍家那位好对付。 有时候找饭票容易,但是如果得到这张饭票要付出很沉重的代价,比如要让她一夜之间衰老十岁,她还要这张饭票吗? 尽管徐毅成也不住在家里,并且叫她也不必在意那么多,她只是他的人,不是徐家的人。 向暖在那两人走后才去了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喝,阿姨正在切水果,切的特别漂亮,向暖看着,不自觉的笑了笑:“您切这个练了多久?” 阿姨看了她一眼:“有一个月吧!不过那一个月基本就是不停的切的。” 向暖听后点点头,不得不感慨现在的钟点工赚钱多是应该的。 “刚刚我想去送茶来着,如思小姐说让我别出去,这事不能赖我做的不周到吧?” 阿姨有点担心。 向暖笑了笑:“听她的吧,挺好的。” 那两个人,倒了茶她们也不会喝的。 她们都不是为了喝茶来,而是为了给她添堵,不过,结果好像适得其反了! 向暖在餐厅叫了如思一声,如思便走过去了,俩人吃水果第一次吃的这么开心,因为阿姨的手艺是真的好。 钟点工阿姨难得被人这么实心实意的称赞,尤其是看到这俩年轻女孩脸上满足又高兴的样子,她也是由心里感觉到开心。 “以前霍小姐叫我来的时候我还不太乐意,我当时还以为霍小姐不喜欢这家主人呢,真怕自己干错事,没想到竟然是霍小姐的嫂嫂,真是我多虑了。” 阿姨说着。 向暖跟如思对视一眼,如思忍不住笑说:“您没多虑,您口中的霍小姐,的确不喜欢她这位嫂嫂。” 阿姨…… 向暖笑了笑:“她叫我嫂嫂的话,我还别扭呢。” “切!人家也得乐意叫啊!以前还能装装样子,以后恐怕连样子都不跟你装了,就问你尴不尴尬吧?” “我尴尬什么?我是霍澈明媒正娶的妻子!” 向暖吃着一片被削的很漂亮的凤梨说道,眼睛巴巴的瞅着那个五角星形状的凤梨被自己咬成别的形状。 如思无奈的叹了声,一抬眼就看到阿姨好像傻眼了,便说:“您也不必担心什么,左右呢,您在这公寓里照顾好,霍小姐的哥哥高兴,少不了您的好处。” 阿姨一想也是,虽然尴尬,但是还是点了点头:“哎!” 后来阿姨就走了,如思的电话响起来,徐毅成说直接从公司去聚会的地方了,让她跟向暖一块过去。 如思挂了电话,又看了看腕表:“咱们也走吧?” “这么早?” 向暖又问了声。 “夫人这就要出去吗?那我先帮夫人把感冒药准备好吗?” “哦,放在那吧,晚上我回来自己弄。” 向暖这才想起来,晚上还要喝药,便叮嘱了声。 “只怕晚上聚会结束便回不来了哦!” 如思给她挤了挤眼,那暧昧的眼神,向暖也只是尴尬的扯了扯嗓子,继续吃完她手里那块凤梨。 不过说真的,今晚,会不会真的生那件事啊? 如果会…… 向暖在路上,一个劲的吐气呼气,觉得自己好像要喘不过气来了。 如思开着车,看她那样子,还以为她真是病入膏肓了呢,问她:“唉!要不要带你去挂个点滴?” 向暖听了笑了笑:“你取笑我?” 如思…… “不过,霍总到现在还没跟你联系吗?” 如思又问她。 向暖拿出手机来看了眼,然后才疑惑,他今天真的一整天没联系她呢。 不过正想着,霍澈的视频突然打了进来,打的她简直措手不及。 如思听着动静便扭头看了眼:“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接呀!” “是视频!我挂了给他回电话吧!” 向暖下意识的就紧绷起来,真的挂了视频,怕他再过来,直接回电话。 如思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没再说别的,因为人家夫妻已经通电话了。 “不是不接啊,就是流量不够用了嘛!什么事啊?” 向暖低着头问他,手一直捏着自己的外套一角玩着。 “我跟毅成他们到酒店了,提前跟小霍太提个醒,今晚不准喝酒!” 向暖肩膀一紧,下意识的微微扯了下嗓子:“好!我尽量!” 她不是不想答应他,是怕等下有人让她喝,那她是喝还是不喝? 一切都等到时候再说吧! 早上两个人一块又睡了回笼觉之后就没再见了,向暖想着早上的情景,不自觉的又面红心跳起来。 “你说这个吴秋曼,到底能不能做了霍家的主?要是能的话,她又能做几分?” 如思突然特别好奇这个问题,忍不住想要有个人给她解惑。 向暖回过神来,也质疑的盯着她:“你对她的事情怎么那么感兴趣?” “唉!我这不是替你探探路嘛!万一将来有天你要去霍家跟她同住呢?那到时候你们俩打起来,你有几分胜算?” 如思眼珠子转来转去,还在努力认真的开车。 “如果满分是十分的话,那么就是十分。” 向暖说完后,渐渐地笑起来。 因为如思说:“无耻!” 不知道为什么,如思就没有这样的胜算,总觉得徐家人特别难对付。 也或者是她从小生活在普通家庭里,对豪门家庭里有些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所以才导致自己现在这么没有自信? 她原本也想着,以后只跟徐毅成住在外面,她还是个自由的人啊,可是后来,越想越多,然后越来越烦。 下车的时候,向暖才叫着她说了声:“如思!你问问你自己,你是要过给自己的日子,还是要过别人给的日子!或许就不那么困惑了!” 如思下了车,怔愣的站在车门口。 向暖抬手搂住她的手臂:“进去吧,外面风大。” 如思还是愣愣的。 过给自己的日子?还是过别人给的日子? 如思突然有点茅塞顿开,突然又笑嘻嘻的:“行啊你,一点就透。” 向暖只笑着,也不打趣她了。 其实两个人交往久了,真的很容易从对方的言行举止,知道她在想什么。 就比如最近如思总在为了跟徐毅成在一起而苦恼,向暖觉得有徐毅成给如思撑腰,如思根本不必有这些杂念,本来就是个活的很开的人,干嘛突然为了那些让自己心烦的人改变生活方式? 退一万步讲,将来徐毅成不给她撑腰了,以如思自己的财力也可以活的很快活。 只是,她跟霍澈呢? 如果将来有一天东窗事,霍澈要她走人,那她呢? 是不是也能像是刚刚想如思那样,那么洒脱? 刚刚还喜上眉梢,突然却就又平平的眉头,脸上的笑意也没了。 两个人被工作人员带到楼上,霍澈跟徐毅成正在雅间外面等她们,看到她们俩来,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笑了笑。 向暖跟如思走过去,工作人员退下。 “你们笑什么呢?” 向暖看着他们俩好奇的问了句。 “毅成说你肯定是这身打扮来。” 霍澈不无失望的笑着回她,身子还没站直,却已经先拉住她的手到自己身边。 向暖…… “那有什么好笑的?” 向暖又问他,手在他掌心里挣扎了下,但是没什么意义,她便只得忍了。 “你老公以为一定会有惊喜。” 徐毅成又说了句。 向暖…… 如思在旁边听着也忍不住笑起来:“你们真是想太多了,我们家老向出门穿什么,全看当时心情,而今天晚上的心情嘛……” 如思突然看向向暖,但是没有说下去。 向暖敏锐的眸光抬了抬,给她一个打住的神情,如思就不说话了。 霍澈却是从如思的神现什么似地,又低眸看着眼前人:“不开心?” “不是不开心,只是感冒了嘛!” 向暖低着头解释了句。 门从里面被打开,陆志明穿着粉色的衬衫从里面出来,两只大眼珠子转的特别快,笑嘻嘻的走过去向暖身边就把她从霍澈的怀里给拉走了:“主角都来了你们还不进去,矗这儿干什么呢?” 陆志明握着向暖的肩膀便推着她先进了屋。 向暖吓一跳,因为刚到门口,里面就突然一阵狼嚎,然后漫天的彩纸就掉了下来,把她的眼都给遮住了要。 她下意识的咪了眯眼,虽然被吓到了,但是也尽可能的保持微笑。 “啵一个,啵一个!” 突然就满是那样的呼喊声。 向暖站在边上不无尴尬的笑了笑,尽量保持淡定。 霍澈走到她旁边站着,低声在她耳边:“众命难违啊!” 向暖靠近他的那支耳朵都烧起来了,嗓子突然也有点难受,她只微微笑着看他一眼,然后不无尴尬的笑了下,做了个让他靠近的姿势。 霍澈低着头在她旁边,向暖转身便轻轻地在他侧脸上来了一下。 众人…… 如思在旁边都要笑死了,捂着嘴在徐毅成肩膀上,憋着笑。 徐毅成也笑,不过他那双丹凤眼半眯着,笑的极为隐晦。 “小霍太,你也不是没谈过男朋友啊,怎么亲个嘴还亲到脸上去了呢?” 陆志明夹着烟的手晃了晃,又走过去,问:“要不然我帮帮你们?” “滚开!” 霍澈眼皮子抬了抬,冷漠的把他赶走。 陆志明也不敢反抗,就又退了一步,等着看好戏。 向暖的脸上表情不自然的已经要麻木了,不过听着霍澈那句:“见好就收啊!”的时候,她的心还是突突的跳着。 然后就突然,被钉在那里。 霍澈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只一瞬间,她就眼前一片漆黑,呼吸都忘了。 霍澈原本也想就点一下算了,这么多人面前不适合跟她太过分了,可是一触上去,就有点受不住,尤其是她紧闭着双眼提着气那紧张的模样落入他深邃的黑眸里的时候,他突然就又继续了下去。 好像也是众望所归。 不过徐毅成在如思耳边说了句:“这是霍总自己出的主意你信吗?” 如思不敢置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赶紧回过头眼巴巴的看着那俩人上演的吻戏。 不得不说,霸道总裁亲自干这种小事还真挺好看的。 徐毅成低头看如思看的那么认真,无奈的叹了声,也不看她,直接抬手将她的眼睛给捂住,他的手指间还有烟味,如思一下子就闻到了,立即拿开。 霍澈终于松开向暖,看向暖的嘴唇都红嘟嘟的,又贱兮兮的对她笑了笑,搂着她:“走,我们去坐下。” 向暖反正也不想说什么,他们俩一走近饭桌,就有小弟给他们俩拉开椅子:“小嫂嫂请坐。” 向暖看了看周围人的样子,突然现这声小嫂嫂她实在不敢当,若不然就叫嫂子算了,若不然就直接叫她向暖,她肯定会感激他们的呀,她就想让大家把那个小拿掉。 嫂嫂也罢,霍太也罢,那个小摘掉吧! 但是她心里那么想,嘴上也不说,坐下的时候说了声谢谢,却没成想,一抬眼,就看到桌上摆放着的东西,茶水,香烟,还有喜糖吗? 心突突的一跳,这时候,再也不能无视这一场聚会是跟自己无关,而是真真实实的有关了。 霍澈踹了那小子一脚,用那种“老子的女人,用的着你搬椅子?”的眼神看了兄弟一眼,向暖在走神所以没现。 陆志明手指间的烟还没放下,不过想到向暖也抽烟,便把自己的烟拿起来:“向暖?来一根?” 向暖被他这一声称呼,真真是叫的觉得亲近了许多,不过手都没有伸出去。 霍澈刚坐下,听到那句话,立即一道冷光朝着陆志明射了过去。 “呃!小霍太戒烟了?” 陆志明不得其法,没摸清楚霍总这一眼是为哪个词。 “最近感冒。” 向暖想了想,自己找了个借口。 “那还是算了,感冒抽烟要命。” 陆志明又将烟放了回去。 霍星跟刘凌冬还有张巧玉姗姗来迟,三个人一进门便看到霍总侧坐着主位上,修长的手臂搭在向暖身后的椅背,那样子,仿佛生怕全世界不知道这女人是他的。 向暖听到开门声,下意识的抬了抬眼,一眼便看到他们仨,最前面的是刘凌冬,后面是霍星,霍星的脸色并不好,甚至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嫌恶,倒是张巧玉,开心的挥着手:“小嫂嫂,恭喜恭喜哦!” “谢谢!” 向暖客套的道谢。 “咦!真有喜糖哦!我先挑一颗吃!” 张巧玉他们最后来的,又因为年纪辈分就坐在最后面了,但是张巧玉很不在乎,只是挑了一颗外表很漂亮的糖拿在手里赚了赚,然后突然转头送到旁边人眼前:“这颗你吃!” 刘凌冬端着茶正要给霍星倒茶,有点吃惊的看向她。 “不喜欢啊?那算了!” 张巧玉突然又将手缩了回去。 刘凌冬不无尴尬的,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笑了笑,将茶杯倒满水后才转过头:“不是不吃,不是在帮霍星倒茶吗?你要喝茶还是白开水?” 刘凌冬把那颗她剥开的糖果拿在手里,直接放到嘴里去了,将糖纸放在旁边又问张巧玉。 张巧玉那张小脸有点不自然,咬了下嘴唇,装着淡淡的说了声:“那就也喝茶吧!” 明眼人就会现,刘凌冬虽然帮霍星倒茶,但是却没问霍星能不能喝,却问了张巧玉要喝什么。 在大家诧异的目光中,刘凌冬说:“她来大姨妈!” 众人…… “我的意思是……我们住在一起……我们住在一栋楼里,你们是知道的。” 刘凌冬越解释,差点结巴了。 张巧玉突然笑出一声来:“哈哈哈!人家都没说什么,你乱解释什么啊?本小姐早就有男朋友了好吗?” 刘凌冬转头看向她,有点懵。 “不信问我表哥。” 张巧玉让刘凌冬问霍澈。 霍澈看了眼对面的男人,眼睫敛了敛:“她是有个家里早就订下的未婚夫。” 刘凌冬…… “哎呀!我们可怜的凌冬老弟啊,你的冬天真的来了。” “哎呀!这小子可真够可怜!”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听的霍星都有点懵,心想,这意思是刘凌冬在追张巧玉? 刘凌冬没有什么家世背景,张家那样的名门大户,怎么可能要他当女婿呢? 霍星稍微侧脸,低眸跟刘凌冬问了句:“你们俩在交往?” “没有的事儿!” 刘凌冬的脸上有点挂不住,声音也有点紧。 张巧玉没听清他说什么,不过总觉得他在跟自己摆脱关系,不自觉的又心烦起来。 只是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没瞒得过在前面坐着的人们的眼,不过大家也知道适可而止,毕竟今晚,他们是来祝贺新婚夫妻的。 “我先提一杯如何?咱们先共同祝愿这对新婚夫妻新婚大喜,来年抱仨!” 陆志明向来是爱搞气氛的,这会儿自然也不能让场子冷了。 向暖听后还有点懵,什么是来年抱仨? 不过很快还是明白过来,也不嫌弃,只是端着酒杯便要站起来,却忘了来之前某人才提醒她别喝酒。 不过这一杯是不可不喝的,碰杯的时候,他的手搭在她的肩上,侧脸,在她耳边低喃:“少喝点。” 向暖自然是听到了的,脸上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不过还是在别人说道她的时候赶紧的笑了笑:“谢谢!” 不知道为何,到了如今,又觉得这夜。这么如梦似幻的,真不敢相信呐! 心里不知道是感慨,还是感叹,总觉得,过不久,这场欣喜就会离她远去。 不过这一夜,注定是热闹非凡的。 向暖还是多喝了两杯,徐毅成说:“小霍太应该主动提一杯吧?大家可是没少为你们的事情的操心。” 也不知道大家是操的什么心,向暖端起酒杯来:“好!那我就感谢大家,感谢大家能让我加入你们的大家庭,希望,希望未来无论生什么,大家见面,也不至于形同陌生人。” 众人…… 霍星都有点不理解,一个人在这种宴会上,竟然会说这种话。 只有徐毅成跟如思默默地低了低头。 霍澈最后甚至是失望的叹了声:“你们给我把人灌醉了,可都得小心着点。” 将她手里的酒杯给夺了,霸道的睨了众人一眼:“这杯我替她喝。” 向暖傻眼,其实她想自己喝来着。 霍澈喝完一杯之后,向暖便想起来,那晚,他也是这么豪爽的跟她喝了三四杯,之后就…… 向暖忍不住就那么细细的打量他,仿佛从此室内没了他人。 她心里是深知他做了什么的,不气吗?他全心全意的计划着这一场婚约,生气吗? 向暖突然料定自己这一生,可能都会跟他纠缠不清。 或者最少十年! 向暖想着,便又端起他那杯喝了,然后又起身帮忙倒酒,还说:“难得今天高兴,老公也不能不让我跟大家多喝几杯。” 霍澈敏捷的眸光捕捉到她用的那只酒杯,突然间就沉默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亲密的,举动,他倒是希望以后可以再多点。 但是今晚…… 想了一整天,要跟她清醒的在一块。 可是现在看来…… 霍澈无奈的叹了声,看了眼徐毅成,觉得自己真是给自己挖了好大一个坑,干嘛不等自己跟向暖的感情稳定下来,再找这些人庆祝也不迟。 “交杯酒时间到!” 不久,有个帅哥突然敲着杯子喊了声,大家突然都安静了下来,只余下那些云吞雾绕。 向暖都喝了几杯,人也放开了,不等霍澈端起酒杯来,她已经主动把两个人的酒杯端起来送到他面前一支,然后有点傻眼的看了眼自己那支,疑惑问:“好像你那支是我的。” “哎呀!还分什么你我哦!” “哈哈哈!” 大家看热闹不嫌多。 “也是!霍总不嫌弃我就好啦!我是没关系!” 向暖跟大家开玩笑道,然后在众人看不见的方向吐了口气,亮晶晶的眼看着身边的男人:“霍总?” 霍澈没说话,只是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眼神睨着她,霸气的回应了。 两个人的手臂绕在一起,周围都热的要死,唯独酒液到了喉咙里,有辛,有凉,才让人稍微清醒点。 向暖心里清楚,他是不屑跟她耍嘴皮子的,而她,有爱耍嘴皮子的毛病,算是职业病吧? 霍澈漆黑的眸子每次睨着她,向暖都觉得,一把凉飕飕的锋利的小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不过酒入喉,这种感觉,又是不同寻常的。 周围的呼喊声越来越高,交杯酒也越喝越过分,不过男主角已经无可奈何,只得让大家玩个尽兴。 如思也一直挂在徐毅成肩膀上,就那么默默地看着,恨不得时光就在这一刻停留,因为她很确定,这肯定是她们这些年,最快乐,最热闹的一晚。 以前都是三个人的聚会,她一个电灯泡,在向暖跟温之河之间,可是这次,却是一群人,而她身边,也有了一张……不,这样说,对徐毅成怎么公平呢?喜欢的人! 如思抱着他的手臂,依偎着他肩上,一再的寂静。 徐毅成偶尔把视线从那被整的夫妻俩脸上移开,低头就看到今晚格外安静的女人,他心里多少有些猜测,不过并不急着去安抚。 人生,总有失意时! 而刘凌冬跟张巧玉,后面几乎就没有互动。 而霍星,也一个人不知道喝了多少,在快要散场的时候,她突然难受的捂着嘴跑了出去。 徐毅成给刘凌冬使了个眼色,刘凌冬便跑了出去,跟霍星同事这么多年,她的酒量刘凌冬自然是知道的。 可是刘凌冬一走,张巧玉却又跟旁边的男人玩了起来,只是笑的越来越难看。 霍星在洗手间里吐了个底朝天,刘凌冬在墙边站着看着,等着,他心里在担心另一个人,但是眼前这个女人,也不是不让人担心。 “或者是时候转移目标了?” 刘凌冬提醒她。 霍星听后突然就咯咯的笑起来,但是脸上却满是泪痕:“转移目标?你怎么样?” 刘凌冬一怔,霍星却突然就走了过去:“不让你陪我疗伤?” “冷静点。” 刘凌冬看她笑的那么疯,忍不住皱眉。 “冷静?我怎么冷静?你没看大家怎么带她吗?就连我,大家都不曾那么跟我敞开心扉,或者,或者,凌东,你悄悄把我送到他的床上去好不好?或者,或者把他打晕了送到我床上?凌东,我会对你感激不尽的。” 霍星笑着,哭着,痛到了极致。 “如果我真那样做,我大概也等不到你的感激不尽了!” 以霍澈的脾气,还不得让他横尸街头? 这一场结束后,大家也是一辆车回去。 车里的气氛很怪异,向暖挂在霍澈身上,如思挂在徐毅成身上,都醉醺醺的。 而张巧玉更是醉的不省人事,却是独独自己趴在一旁,刘凌冬坐在她旁边,却只是双手握拳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什么都做不得,哪怕他感觉到,旁边的人在落泪。 —— 回到家以后,向暖迷迷糊糊的:“我想喝水。” “嗯!去给你倒!” 终于安静下来,只有两个人的空间里,暧昧的情愫,又悄悄地飘荡起来。 他低沉的嗓音答应着,却是先把人抱着,放到了沙里去。 向暖没有松开他,眼神直,就那么一直看着他,在看到他也定睛望着自己的时候,突然就笑了声。 “笑什么?” 霍澈低沉的嗓音问她,一颗心像是被鱼钩给勾住了。 “你真好看!” 向暖抬起暖烘烘的手,轻抚着他的轮廓,他的眉眼。 霍澈眉眼半眯着,不料突然被夸奖,突然有点喘不过气来,再这样下去,他怕他现在就得把她剥光了。 “我先去给你倒水来。” 说着便将她柔若无骨的手腕从脖子上拿开,在她唇上轻轻地一啄,然后起身去倒水。 向暖便抱着自己在沙里侧躺着,特别安安静静的。 到现在,她觉得更不真实了。 怎么突然,她就跟霍澈在一块了呢? 好像前不久,她还是另一个人的女友。 向暖将自己抱的更紧了些,眼神也越来越迷离。 霍澈从厨房再端着水回来,沙里的人已经睡着了。 他走过去,将水杯放在一旁,坐在她旁边把她扶起来,轻声叫她:“小暖?” “小暖?” “嗯?” 向暖迷迷糊糊的睁了睁眼,但是只是眼睫动了动,依旧睁不开。 “喝点水再睡!” 霍澈将水杯放到她唇边,向暖就那么喝了点,霍澈将水杯又放到旁边桌上,看着怀里睡着的女人,没再叫她,而是又把她抬了起来,直接抱到楼上去。 不过这群家伙,竟然在他的叮嘱之后还敢给他老婆灌酒,都给他等着吧,一个都别想跑。 夜深人静,身边人,一遍遍的叫着妈妈,那么脆弱又无助,霍澈突然想起来自己母亲刚离世的那几年,大概,也是这样子吧。 但是男孩子始终要坚强些,他已经很久没有梦到他母亲了。 而身边这个曾经的小女孩,不知道曾经又独自在那个家里经历了多少白眼,才长大成人。 她总是刻意的扮着一个坚强独立的女人形象,大家眼里的向暖,是那么冷智狠心的,为了达到一己私利可以不择手段,耳边听了很多关于她不好的传闻。 前几年有人在他耳边说过这样的话,“向家那两个女孩,一个是娇滴滴的小公主,一个就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毒物,为了赚钱,把别人公司顶梁柱都给弄走了,要不是个女人,早就有人将她给干了。” 霍澈当时说了什么? “弱肉强食,连一个女人都懂的道理,您这样久经商场的人还不明白?” 什么是狠毒? 他还不知道! 不过他小时候倒是有听到吴秋曼跟家里的佣人说他是个毒物的。 霍澈又陪着她躺了会儿,之后看她还穿着皱巴巴的衬衣,便抬起手来摸了摸她领口那枚菱形的纽扣,那粒纽扣很滑又带着微微的凉意。 ------题外话------ 求票票,求支持!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82 霍家如今是哪个人在做主 翌日,清晨,晴。 向暖还没睁开眼,只是眉心渐渐地皱起来。 男人在旁边静静地看着,看她像是很难受的样子,有时候真想,直接把她泡在酒缸里,泡个十天半月的,或许她从此就滴酒不沾了,烟也同理。 但是他又怎么舍得那么做? 何况,他们工作起来,想要滴酒不沾是不可能的。 很多恶习,都是因为工作才熬出来的。 向暖不知道身边有人,只是漂亮的手慢慢的压在自己额头上轻揉起来。 她脑袋里一片空白,只记得昨晚有些人一直让她喝酒,还有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她的那个人…… 向暖突然间睁开了眼睛,然后就听到自己的心,砰地一声巨响。 她呆呆的看着眼前人,他已经梳洗过,整个人都干净精神,此时睨着她的眼神不似是平时那么有深意,但是,她却一下子想要躲开。 只是,背后像是被个什么东西给推着,她动不了,所以就那么呆呆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沙哑着嗓音:“早啊!” “九点,已经不早了!” 霍澈微微笑了笑,缓缓的说出来一个时间。 九点? 向暖突然从床上窜了起来:“这么晚了?” 霍澈依旧支撑着脑袋躺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那满脸煞白的模样。 她突然转头去找手机,要打电话。 “早些时候温之河打过电话过来了,说他已经上飞机,你留在城里盯着。” 霍澈平易近人的提醒。 向暖将电话拨过去,已经没人接了,应该是已经上飞机。 “不信我?” 霍澈便问了句。 向暖这才侧连看他:“不是不信你,是有些事情要跟他交代,你……” 向暖的眼不小心看到了他那边的床头柜上,老脸一烧,下意识的就低了头,然后看到了自己身上宽松的睡衣,一双翘密长睫就那么呼扇起来,心也怦怦怦的又是一阵不规则的巨响。 “你昨晚昏睡过去,怎么都叫不醒,所以……” “我知道!” 向暖心虚的说了声,只是希望他别说下去。 这件事,连温之河也没曾做过。 不过…… 他不是温之河。 “我去洗手间!” 向暖说着便掀开被子,然后下了床。 她觉得小腿凉飕飕的,裙摆像是被风吹起来那样,灌进风去。 到了洗手间,她立即关上门,然后不断的吸气呼气,她想,以后这样的事情会经常生,所以,要习惯。 明明早晚都要习惯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是安奈不住自己那该死的心。 之后霍澈也起了床,听着楼下门铃响,无奈的叹了声,心里想着肯定是那几个家伙又来打扰他们。 只是没想到,当他下了楼,却看到霍家的阿姨跟他雇的钟点工在客厅里。 钟点工显然是很为难,但是霍家的阿姨那都是很厉害的,高傲着呢,逼的钟点工有点退缩。 看到男主人下来,钟点工终于松了口气,转头走过去:“霍总,这位大姐说是霍家那边来给你还有太太煮饭打扫的,那我,我以后还来吗?” 霍澈冷漠的眼神看了那位阿姨一眼,又低声对钟点工说:“去帮我冲杯咖啡!” “哎!” 钟点工答应着走了。 阿姨跟着霍澈走到沙那里,只是霍澈坐着她站着。 “太太的意思是,以后你们两个住在一起,家里总需要个老妈子帮你们打扫打扫,洗洗衣服什么的,你跟向小姐都那么忙,所以……” “呵!” 听到那声向小姐,他就演不下去了。 “回去告诉吴秋曼,说我跟小霍太谢谢她的好意,不过从今往后这栋房子,禁止她的人在出入,包括她在内。” 霍澈说完后才抬眼,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阿姨如鲠在喉,半晌说不出话来。 “太太的意思是,让我留下来!” 阿姨的声音变的薄弱了,她有点怕霍澈的,但是她跟吴秋曼说好了,自己一定有办法留下来的。 “她让你留下来你就留下来?她让你现在去站在马路中间儿你是不是也要站过去?” 站到马路中间,那不是寻…… 阿姨脸色拉拢下来:“少爷,这也是经过您父亲同意的。” “你大概还不清楚自己跟吴秋曼的位置,回去好好问问她,如今霍家是哪个人在做主再决定要不要留下来也不迟。” 霍澈说完便抬起眼来,因为正巧向暖从楼上下来了。 向暖也很意外,那个阿姨一看到她,便横了她一眼,然后转头就又挎着一个过时的名牌包包走了。 “霍家的人?” 向暖走过去,坐下的时候问他一句。 “吴秋曼找来的人。” 霍澈说着,便又眯着眼笑起来:“小霍太,你还能距离你男人再远一点吗?” 向暖纯纯的眼神看向他,然后觉他们俩距离是挺远的,不过…… “难不成要像是十几岁的小情侣一样天天黏在一块吗?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不必刻意!” 向暖也不看他,一回头,正好钟点工从里面端着咖啡出来,闻到咖啡的香味,顿时就有点想喝。 “谢谢!” 所以钟点工刚刚将咖啡杯放到桌上她就不客气的端起来了。 钟点工…… “太太,这是霍总要的咖啡。” 向暖刚抿了一点,听到这句话不自觉的眼睛睁的老大,不过她眨眨眼,又低下头轻抿:“那你再去重新给他做一杯。” 霍澈笑笑:“去吧!” 钟点工又去做咖啡,向暖端着咖啡看着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我以为……” “没事!我们之间不用分的那么清楚。” 然后,既然小霍太不愿意刻意坐在他身边,那么他就刻意的去坐在她身边吧。 向暖有点意外的看着他一眼,然后继续低着头喝咖啡,将眼内的紧张全都用眼睫给遮起来。 霍澈却看着她那样子,情不自禁的就靠近。 向暖觉得自己的一头长都被拢到了背后,不自觉的脸上就又泛红起来。 霍澈却摸着她的头,越玩越是尽兴。 向暖以前就特别讨厌别人玩她的头,不过现在…… 竟然无可奈何,一点脾气都不出来。 早饭过后,霍澈去公司,向暖又在家赖了一会儿,才姗姗的下楼去了。 其实她不太想出门,最近酒喝的真的有点多。 但是温之河去出差,她得到公司去一趟,做些安排。 然后在霍总的提醒下,装了一包糖。 公司里同事倒是很开心,只是陈晓文拿着糖包扫了下二维码,然后现这包糖的价格有点夸张的时候忍不住叫了一声:“天啊,这糖好几百块钱一块?我就这么给吃了?” 接着大家便围着她,然后恨不得都吐出来。 向暖也有点吃惊,不过倒是也没大惊小怪,跟明星在一块,倒是吃了不少好东西的。 霍总的喜糖,虽然不知道是谁帮他买的,但是她很肯定,那个人肯定是选了最好的,毕竟霍总不差钱,但是绝不能失了面子嘛。 霍澈在这些小事上向来不在意的,向暖拿起一块来,悄悄地放到自己的外套口袋里,然后继续看他们吃,并说:“家里还有,你们要是还想要,我明天再给你们带点来。” 众人…… 上午大家开了个会,下午向暖在办公室里看材料,一名女同事紧张的浑身颤抖,跑到向暖办公室:“暖姐,河哥,河哥……” 向暖傍晚的飞机,飞往英国。 霍澈回去后又看了眼微信上向暖留给他的信息,不自觉的把手机扔到了旁边去。 门一响,钟点工阿姨去开了门,是张巧玉跟陆志明。 这两只不要脸的来蹭饭,但是却没料到,今晚真的不该来。 听说向暖去找温之河,那两个人都不自觉的低了头。 过了很久,张巧玉才不怕死的小声问:“哥,我嫂嫂不会跟那个温之河旧情复燃吧?” “咳咳!” 陆志明吓的捏住自己的嗓子,但是还是咳嗽了两声,心想这丫头到底是傻还是真的胆子大? 霍澈没说话,只是烦乱的瞅了他一眼,眼神有点恨铁不成钢。 张巧玉便立即又垂了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 “不过这事情出的真够突然的,你们俩才结婚。” 陆志明有点可怜自己兄弟了。 霍澈郁闷的是,他还没等把那个女人的心夺走。 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到,向暖一得知那个消息就着急的赶过去的时候的模样,她肯定没空考虑他愿不愿意,不过人命关天的,他是不是该表现的大度点? 不过她又没问他的意见,只是通知了他一声罢了。 霍澈烦躁的倾身去打开桌子下面的抽屉,想拿烟的,但是看到下面有张黑卡,不自觉的眉心蹙了蹙,正巧钟点工将晚饭准备好了,叫他们去吃,看到后说了声:“那好像是向家太太来送给小霍太的。” “向家太太来过了?” 霍澈便问了句。 “是啊!还有霍家太太,她们俩是一块来的,不过好像并不怎么愉快,当时……” 钟点工说着说着突然闭了嘴,因为她看到霍澈的脸突然阴沉了下去。 所以,如思昨天晚上说向暖心情不好,并不是因为向暖感冒,而是因为,那两位不让人省心的长辈过来? 他又将卡扔了进来,然后将抽屉合上。 张巧玉跟陆志明只是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不傻的话都知道有些话不能乱问,也不能乱评说。 后来三个人一起吃了晚饭,霍澈跟陆志明说了声:“叫上凌东跟毅成,去打球。” 他说完就自己先走了,也不管客人还在。 陆志明自然立即组队,只是张巧玉在他耳边低声问了句:“志明哥,我哥没事吧?” “都要去打球了还没事?我真怕你志明哥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陆志明说完拍了拍张巧玉的肩膀,然后也走了。 张巧玉便自己坐在餐桌前,看着桌上没怎么动的菜,她自己又拿起筷子端起碗,吃! 还有什么比吃更让人愉快?又更容易呢? 她不知道向暖跟温之河会不会旧情复燃,但是她知道,她跟刘凌冬今天一整天都没见面,也没有微信往来,看来…… 他真的喜欢霍星啊! 公司里是这样传的,刘凌冬喜欢霍星,霍星喜欢老板,老板嘛,好像喜欢自己的老婆。 “张巧玉,你别没出息啦,人家又不喜欢你。” 只是吃着吃着眼泪冒了出来,便骂自己。 那晚,四个男人打球打到半夜,然后又去会所喝酒。 第二天四个人从会所出来的,该上班的上班,该回家的就回家去睡回笼觉了。 霍星今天穿了一身粉色的西装,里面是浅蓝色的衬衫,漂亮的锁骨将她的脸凸显的有点圆,但是不失为一种可爱。 不过当她以为会有人多看她一眼的时候,那个人如常的目不斜视的从她身边走过。 “霍总!” 霍星习惯性的站起来打招呼,他只淡淡的嗯了声。 刘凌冬倒是停了下来:“今天这不是要去相亲吧?” “别胡说!好看吗?” 霍星问他意见,有点期盼的他能给点个头。 也真的,刘凌冬笑了笑:“挺好看的,就是把你显得胖了点。” 霍星…… 她胖? “你讨厌死吧,以后别求我给你办事。” 霍星说着就拿起桌上的文件,不过要进办公室以前还是忍不住问刘凌冬:“有没有跟张巧玉打过招呼啊今天?” 刘凌冬不解的看她一眼,霍星笑了笑:“听说有个男同士在追她,不过他也真是不知死活,张家的家世,怎么可能让掌上明珠嫁给一个普通的白领?” 刘凌冬觉得霍星这话意有所指,不过也只是淡淡一笑:“是啊!那小子真是不知死活!” 霍星反而被他弄蒙了,但是他已经先推开了门。 霍星进了办公室便多了些职业化,将文件放到他办公桌上,然后报告这一周的行程,以及今天的各种安排。 霍澈一边听着,已经打开了一份文件看起来。 霍星现,他真的都不会多看她一眼,她说了这么多,站在他眼前这么久,可是他连抬抬眼都没有。 他心里很爱那个叫向暖的女人吗? 霍星听说向暖昨天晚上突然出国了,还是为了温之河,所以,她其实觉得,她或者还有机会,只要向暖不喜欢眼前这个人,只要向暖跟温之河旧情复燃。 仿佛,很多人在等待这一场,复燃的旧情。 只有一小部分人,在等待着一段新的感情来临。 霍星处理完公事,便抱着文件问他们:“中午的应酬我们三个一起去吗?” “我跟凌东去,你不用了。” 霍澈淡淡的一声。 霍星立即就失魂落魄的,却不得不点了点头:“哦!” 刘凌冬看着霍星出去时候落寞的样子,忍不住提醒他:“最近霍星瘦了些。” “你想说什么?” 霍澈淡淡的一声,眼神都犀利起来。 “唉!算了,当我没说!” 刘凌冬耸肩,想想也是,都是无可奈何的,跟霍澈谈了谈中午的事情就出去了,却没料到,在电梯里碰上张巧玉。 张巧玉抱着一沓文件进去,想要伸手摁关闭都不行,刘凌冬便替她摁了,问她:“去几楼?” “负一!谢谢!” 张巧玉道了谢便低着头,沉默起来。 刘凌冬靠在旁边看了她一眼:“你不是上楼给霍星当助理吗?” “哦!我现我不太适合那工作,所以就没去了。” 张巧玉说着,然后结结实实的抱着那一沓文件,又沉默起来。 刘凌冬便也沉默起来,只是忍不住又抬眼看她。 张巧玉便也看他一眼,不太高兴的问他:“你笑什么笑?” “没事!就是看着大小姐搬这么重的东西,有点不可思议!” “……” 张巧玉本来想绷着脸的,但是看他笑的那么苦,突然也笑了下:“什么大小姐?我爸妈早离婚了,我跟我妈过你又不是不知道。” “哦!差点忘了!毕竟你这段时间一直一个人住在我楼下。” 张巧玉再度无语。 后来张巧玉想了想,又问他:“不知道小霍太有没有跟我哥联系过呀。” “应该没有,你哥的脸沉的很。” 又是沉默。 好不容易到了负一楼,张巧玉才现他也要出去,便问他:“去哪儿啊?” “兴东路那边!” “真的?我也要去那里!不过还是算了,拜拜!” 张巧玉是很想坐他的车的,自己开车太麻烦了,但是想到那晚的事,她还是决定自己开车。 “既然顺路,我送你吧!” 刘凌冬已经知道她要去哪儿,拿着车钥匙将她怀里的文件都抱走。 张巧玉心想反正是你让我坐的,便真的上了他的车。 —— 晚上霍澈很早便回了家,自己躺在那张两个人躺过两次的床上,烦闷的抬手压着自己额头上。 明明前天晚上他还帮她换衣服了,可是她隔天就为了另一个男人飞走了。 昏暗的房间里有低低的叹息声,不过很快,便消散了。 旁边的枕头上还有她掉的头,只一两根,但是已经足够让他反复思念,以及,烦闷。 仿佛人生这么多年,也不及认识她的这段日子的烦闷让他压抑。 再晚点,他拿了手机拨电话,那头很迟才接起来,声音却是沙哑的。 “他怎么样?” 终于,他主动打电话给了她。 “还没醒!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还能因为什么,等他醒来就立即赶回来!” 霍澈声音颇冷。 “我知道!” 向暖的声音一直很低,手指间的那根烟还在燃着。 “知道就好,不过以后每天最起码给我两个电话,我给你打过去,要第一时间接通。” “霍澈!我很抱歉!” 那头的人跟他道歉,声音湿漉漉的。 霍澈轻笑了声:“谁要你隔着那么远道歉了?要道歉也是回来之后。” 他郁闷的挂了电话,她那低哑的嗓音让他知道,她很累。 他甚至想象着她手指间还捏着烟,才又叹了声,竟然只顾着生气,都没有交代她少抽烟。 听说她爷爷就是抽烟过多,肺癌走的。 不过不知道怎么的,自己竟然也靠在床头拿起烟来点了根。 好像这样,就是两个人同在了。 虽然扭头,看着旁边,空空如也。 向暖挂了电话后还自己在外面抽烟,她知道她就这么跑过来是对另一个人的不负责任。 但是温之河跟她是合伙人,本来这次出差就是该两个人一起的,但是她喝多了。 向暖想着,便头疼起来。 半晌,胡非从里面跑出来:“暖姐,河哥,河哥,醒了!” 他喘着粗气,好不容易说出这话来,而在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向暖已经激动地站起来,赶紧的将烟扔了,两个人一起往里跑。 温之河看到她泪汪汪的出现在他眼前,他刚醒,视力不太好,但是还是在一段时间后看清了。 “阿暖!” 他叫她,声音特别轻飘飘的。 向暖却流下眼泪来,坐在床边的椅子里,握住他伸出来的手:“没事了!之河,没事了!” 温之河抬手去给她擦眼泪:“别哭!” 向暖点点头,然后自己用力的擦干眼泪。 温之河用手去摸她的脸的时候她没有推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他们这些年好不容易。 如果他走了,那她该怎么办? 胡非站在旁边,也是眼泪婆娑。 这场惊险,实在是将他们都吓了个半死。 胡非立即打电话给国内的同事,告知他们温之河醒过来了。 向暖放松下来,带着胡非去见了英国这边的人,道歉后得到谅解,顺利签约。 隔天,胡非便跟向暖商议着:“要是我回国,你在这里会不会不方便?” 向暖跟他在病房下的院子里,背着风抽着根烟,,听着胡非这么问她,向暖低了低头,低声说:“你回去吧,不是二十六号要领证吗?没两天了。” “可是你跟霍总也刚结婚!” 胡非有些尴尬,他知道,他这样走了会给向暖带来麻烦,但是他女友已经在飙了,恐怕他再不回去,他女友就要跟他分手。 “没事,霍总很通情达理的,我们每天通电话,倒是你,别耽搁了好日子。” 向暖提到。 胡非点了点头,但是还是很抱歉的说:“暖姐,这次真的不好意思了,下次我肯定不会这样。” 向暖看着他跑掉的时候就想,现在的男孩子,可真轰轰烈烈。 而她,竟然越是在这边时间长了,越是平静了。 起初好几天她都怕霍澈得气炸了,但是渐渐地,她就想开了。 她想,他大概也想开了吧? 向暖给他打了电话,那天晚上他正跟徐毅成喝酒,如思去拍夜戏,徐毅成也烦的要死。 霍澈接了她的电话,甚至都没有避开徐毅成,就坐在餐桌前接了。 “霍澈,我还要在这边待几天。” 霍澈垂着眸子没说话,只静静地听着,还要待几天,是几天? “我回去后再跟你赔罪好不好?” 向暖试探着问他,他一直沉默,就是生气了。 她知道,她没资格要求他别生气,毕竟她跟温之河关系特殊。 “我保证,他一能下地,我就回去。” “所以一直是你在照顾他。” “不是的!有工作人员,只是……” 霍澈突然不想听下去,挂了电话放在桌上,虽然生气,但是没有暴躁,只是又端起酒来独饮。 徐毅成坐在旁边看着,问他:“你要是太担心,为什么不飞过去看看?”、 “看我老婆在照顾另一个男人?还是看他们旧情复燃?” 徐毅成听后笑了笑,心想,你终于沉不住气了。 “旧情复燃怎么可能?向暖不是那种分不清的女人,要不然你会看上她?” “亏得她分的那么清楚。” 霍澈把脸埋在阴影里,心想,她若不是忘了自己如今的身份,就是分的太清楚了。 “如思说向暖说你是个超好的人,大方又贴心,我想,她可能是高估了你。” 徐毅成浅笑着跟他说。 向暖的确高估了他,因为他妒忌的要死。 他不是不想飞过去,他是怕他飞过去看到不该看的,然后把持不住将床上那个人直接打成残废。 那个人已经拖了她那么多年,如今她已经领证结婚,他还想拖下去? 凭什么? 霍澈内心的火焰,越烧越旺起来。 “如果我是你,我会飞过去。” 徐毅成说。 可是霍澈却并不那么以为,因为他更了解向暖的性格,如果她只是出于道义在那里照顾温之河,那他现在追过去能改变什么?指望她丢下温之河跟他回来? 还是等她回来,等她回来后跪下来求他原谅! 徐毅成不知道霍澈心里在想什么,不过他现在很肯定自己,真的想要去接如思回来,不过那女人,只要管她拍戏的事情,她准得气个半死,还叫现场的工作人员不要搭理他。 要知道他小徐总这些年可是没少给人小鞋穿,谁敢招惹他? —— 霍家应该是这几天比较开心的日子,单指吴秋曼跟霍星。 向暖走的日子越久,霍星心情就越好,连带着吴秋曼也觉得向暖的希望渺茫了,毕竟霍澈的眼里是容不得一点沙子的,不然她这些年也不会在霍家过的这样难。 “她要是再晚一阵子回来,我估计效果会更好。” 吴秋曼坐在沙里喝着茶,跟旁边陪她的女孩说道。 霍星忍不住问了声:“再晚一阵子回来?可是如果温之河好了,他们肯定会立即回来啊。” 这已经过了小半个月了,霍星觉得向暖大概也盼着早回来。 吴秋曼看了眼霍星,笑着问她:“你傻不傻啊,很多事情都会在我们的预料之外的。” 霍星还是不太了解,不过没过两天,向暖的证件真的被偷了。 要办证件又需要时间,向暖立即申请了,再给霍澈打电话的时候,她才说:“霍澈,我可能还要晚几天回去……” 话还没说完,那边已经将电话挂断。 霍总也不是没有性子的! 向暖那几天一直头疼的厉害,晚上自己出去找地方喝酒,然后遇到了顾云北。 顾云北见到她也很奇怪,自然是跟她坐到一块去,看了看周围放松的人们,又看着眼前喝酒的女人:“怎么自己在异国他乡喝闷酒?” “你呢?演唱会开到这儿来了?” 向暖没回答,反问了他一句。 “有两三天休息时间,出来透透气。” 他看了看周围,在这个别人对他不熟悉的国家,他觉得挺好的,最起码可以拿脸让人看,也不必担心被认出来。 向暖知道,歌手也不是好当的,不过,如果不是在英国,她也不敢跟他靠的这么近过,上次在城内被他粉丝打的事情还记忆犹新。 “听说你跟霍总领了证?没给喜糖吃,有点过分啊。” 顾云北看着她数落她。 向暖一听这话,立即抬了抬手:“我这里还真有一块。” 她原本藏起来想给霍总吃的,不过现在想,霍总大概是不稀罕了,就借花献佛吧。 顾云北看了后拿在手里赚了赚:“生意人跟我们就是不一样,豪。” 向暖没说话,只是闷闷地继续喝酒。 顾云北问她:“你什么时候走?这两天没事我们一块逛逛?” 向暖听后摇了摇头:“还是算了!万一遇到国内的粉丝,我怕我会头破血流。” “那我们可以武装一下。” 顾云北又跟她说。 向暖想了想,笑了笑:“我现在啊,是没机会再跟单身男子一块游玩了的人。” 顾云北怔了怔,不觉的她是那么拘谨的人,直到一眼看到她手上的素戒,才突然有点明白。 “这么说来,你对霍总是认真的?” 顾云北问她。 “不认真我感冒跟他结婚?” 向暖觉得这问题很好笑。 “我原本以为你会以为你们不合适。” 顾云北也叫了杯酒,然后坐在旁边陪她喝闷酒。 你们并不合适? 向暖仔细回味着这句话,之后又抿了口酒。 是的,原本她是这样以为的。 可是他们就是结婚了! 她甚至不能说霍总是骗婚,虽然那晚她的确是被骗了。 但是她是知道的,他对她的心意。 他去向家提亲虽然让她意料之外,他请她烛光晚餐,趁她醉的时候送戒指求婚,又在她不省人事的时候将她带到爱尔兰。 但是她怎么能怨他? 她甚至有点感激,有个男人能这么用尽心思的跟她结婚。 可如今她还是有点头疼,因为她不知道回去后,看到霍总的脸会是如何的阴沉。 他肯定恨透了她,因为她太对不起他,对不起他那么千方百计的娶了她。 说起来,自己现在是个妻子!却是个不称职的妻子。 哪有当妻子的,对老公一点责任心都没有,却对别的男人照顾有加? 向暖觉得自己像个渣女,不!就是个渣女吧! 那天温之河跟她在病房楼下面散步,温之河问她:“证件补的怎么样?” “还要等两天,到时候咱们一起回去吧。” 向暖淡淡的说着,看着地上的落叶,心情沉重。 温之河点了下头,一身病服套在身上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憔悴,其实这次他真的很抱歉,向暖已经跟那个人领证结婚了,他本想大度的就此罢手,可是又因为一场意外,害她跑到这里来照顾他这么久。 “这次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要不然回去后,我也亲自跟霍总解释?” 温之河问她的意见。 向暖笑了笑,想起来当初霍澈跟她结婚的时候去跟温之河坦白,忍不住对温之河说:“你信不信你要是真的到他跟前去解释,他能把你从他办公楼上扔下去?” 什么叫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这几天向暖真的是感受的太彻底了。 今天她打电话,霍澈已经不接了。 “听上去挺可怕的,那我还是不去了,对了,我妈那里……” “我已经跟伯父通过电话了呀,他们知道我在这照顾你很放心的。” “所以我才更过意不去,他们还当我们能复合呢,岂知你是真的结婚了。” 温之河笑的有点疼。 向暖便又沉默了沉默,向暖在他醒来后就跟他家长辈通了电话,本想长辈过来照顾他,他父母五十多岁,一向都很健康,却没料到,二老听说儿子出世,当妈的一下子就晕了过去,躺在床上好些日子。 向暖只得留下来,因为温之河是她的同学,合伙人,因为她以前常常吃去温家吃那二老包的饺子。 向暖觉得,要是把这些讲给霍澈听,霍澈肯定也是不会原谅她的。 如果是霍星遇到麻烦,霍澈陪霍星这么久,平心而论,她也是要胡思乱想的。 所以,她甚至都无法怪他,只能怨自己倒霉了。 —— 一周后她终于跟温之河回国,温之河的父母亲亲自到机场去接机,温之河无奈的跟他们说:“都跟你们讲了在家等我就好。” 他母亲含着眼泪:“我怎么还坐得住。” 他父亲笑眯眯的:“好好地回来了就好,你们坐飞机都累了吧,我们回家吃饺子去。” 向暖本想拒绝,但是温之河的母亲搂住她:“阿暖啊,伯母好久没见你了,今天已经让阿姨跟你好好聊聊。” 向暖没办法拒绝这位长辈的要求,只笑笑答应下来:“好呀!” 但是他们才刚走到机场门口,就看到外面停下一辆车。 刘凌冬从驾驶座出来:“向暖!” 向暖一抬眼看到他:“凌冬,你怎么来了?” “霍总听说你回来,让我来接你呢,上车吧!” 刘凌冬笑着跟她说了声,礼貌的跟两位长辈点了个头。 温之河的母亲这才脸上有点挂不住,但是有点不舍的松开向暖。 “妈,她已经为我耽误很久了,让她先去处理她的事情吧。” 还是温之河开了口,他母亲才依依不舍的松开向暖:“那阿暖,有空一定到家里来,伯母记得你最爱吃莲藕肉的饺子,想要包给你吃呢。” 向暖听后心里暖暖的,点了点头:“嗯!抽空我一定过去吃您包的薄皮大馅的莲藕肉饺子。” 之后她便上了刘凌冬的车。 刘凌冬看她只背了个黑色的大包,知道她肯定是把衣服都塞在里面了,但是他不知道霍总看到自己的新婚妻子回来,会是什么心情。 其实是徐毅成建议他来接向暖的。 霍澈知道她今天回来,但是不知道她具体什么时候到,昨晚如思说道向暖今天回来,霍澈就突然走人了。 向暖坐在刘凌冬身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他:“霍澈在家吗?” “呃,这会儿不知道呢,昨晚到现在都还没见他。” 刘凌冬下意识的回她。 向暖便转眼去看他:“所以是谁叫你来接我的?” 刘凌冬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笑了笑:“是毅成他们,打算让你给霍总一个惊喜呢。” 惊喜? 向暖怕,不会是惊吓吧? 而且今天又不是休息日,霍总没去上班?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83 来自老公的挑衅 向暖回去的时候除了背着包,还背后藏了个小惊喜。 都说开门不打笑脸人,向暖希望,霍总收到礼物能稍微心软点。 但是等她回到家,找了一圈,却现,霍总并不在。 又回到客厅里,有点伤心的将玫瑰花抱在眼前,不自觉的叹了声,低喃:“唉!看来你这个惊喜真不怎么样呀!” 后来玫瑰花被放在了桌上,向暖自己在沙里躺着,望着屋顶呆了片刻,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 傍晚。 向暖,桌上有个水晶花瓶里插着一大束玫瑰花,后面沙里一个女人孤独的守着电视旁,阿姨已经煮好饭离开,而她盘腿坐在沙里看着电视,没有吃饭的心情。 某台正在直播什么之夜,向暖毫无意外的看着一身黑色羽毛裙的如思挽着徐毅成的手臂进了场,不过她没想到,走在他们一侧的竟然是青栀与,对,就是那个她想送花的人。 向暖眼睫动了下,突然就觉得自己被抛弃了。 当然,这都是自作自受。 于是她告诉自己,这不能伤心,因为是自己把自己给划伤了。 后来她在沙里睡着,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人虽然在床上,但是旁边依然空荡荡。 向暖知道他肯定回来过,不过也无话可说。 做错事就要接受惩罚,是她最不觉的错的问题。 不过张巧玉跟刘凌冬又开始来蹭饭了,向暖问刘凌冬:“昨天霍总一天没去公司?” “他不是白天一直在家吗?” 刘凌冬还有点懵。 向暖…… “你没看昨晚综艺台的红毯秀吗?表哥陪着那个叫青栀的女演员去走红毯了呢。” “那是晚上!” 刘凌冬对张巧玉的说辞,觉得跟自己说的没什么冲突啊,向暖回来的时候可是大白天,应该知道所有事吧? “意思就是,下午开始,我表哥就跟青栀在一起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午后他就去陪青栀做活动了。” 张巧玉倒是知道点,因为她在公司正好听到霍星打电话安排这件事了。 刘凌冬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向暖:“你的意思是,霍总一晚上没回来?” “回倒是回来过,不过没见到人又走了。” 向暖笑的有点苦。 刘凌冬? “他该不会是在外过了夜,大早上回来换了个衣服就又走了吧?那他现在在哪儿?” 张巧玉想破案。 “如果是这样,那他现在只能在酒店了,这个时间,应该也在吃早饭。” 刘凌冬看了眼腕表,他有时候会去酒店吃早饭,因为上午会在那开会。 张巧玉又看了向暖一眼,忍不住问她:“小嫂嫂,你要不要去找我表哥?这阵子他因为你在陪你的前男友,真的是备受煎熬啊。” 向暖端着咖啡轻抿着,去找他吗? 然后再扑个空? 还是算了! “晚上总会回来的。” 刘凌冬又说了声,端起碗喝粥。 张巧玉无意间看他一眼,现他端着碗喝粥的样子还挺好看,而且他的手,又白又长。 吃过早饭张巧玉跟刘凌冬去上班,问刘凌冬:“表哥在想什么?他不会是一边玩弄那个女明星,又一面对他的新婚妻子不管不问吧?” “如果你哥真的要跟女明星展什么关系,就不会结婚了。” 刘凌冬说道,上车。 张巧玉打开副驾驶跳进去又问他:“何出此言?你们男人不都喜欢家里一个外面n个吗?” “谬论!至少我们不是这样的人。” 刘凌冬说道。 张巧玉不知道怎么的,像是探听到什么自己想要知道的小秘密,表情有点小开心。 刘凌冬扭头看她一眼,也不知道她突然开心什么,只问她:“听说你们部门有个同事在追你?” “啊?追我啊!追我的多了去了!不用理。” 她挥了挥手,满不在乎的说着,然后就拿出手机来刷微博。 微博热搜上已经热闹非凡,有一条信息上面有个沸字。 霍氏集团老板与新生派……。 点开那个标题,里面是新生派女演员青栀的奇妙关系。 九宫格图片已经备齐,她一张张打开,然后忍不住哼笑了声:“这些狗仔可真够闲的,我表哥怎么可能喜欢青栀呢?青栀看上去有点傻乎乎的。” “傻乎乎的能当演员?” 刘凌冬反问了句。 张巧玉…… “喂!你到底谁那边的?” 张巧玉不高兴的质问他。 “当然你们那边的,昨天我接你小嫂嫂回去的时候,她路过花店还叫我停车去给你表哥买了玫瑰,不过……” 早上看到玫瑰在花瓶里,他有种,向暖并没有送出去的感觉。 “是吗?那表哥知不知道?不行,我得个信息试探下。” 张巧玉说着就关了微博打开了微信,给霍澈信息。 “表哥,早上看到嫂嫂买给你的玫瑰,好漂亮哦!” 不过两分钟过去,依旧没人回。 刘凌冬摇了摇头:“别等了,你表哥要是有事会主动联系我们。” 至于别人给他信息,霍老板是基本不会回滴。 “真无情!不过小嫂嫂也有自己的苦衷嘛,表哥也该体谅下。” 张巧玉嘀咕道,她总能在向暖身上看到一种,孤独,落寞,就是那种,毫无背景,无论狂风暴雨都得自己直挺挺的站在那里的可怜感。 “如果你的男友去陪前女友一个月,你能体谅下吗?” 刘凌冬便问她。 张巧玉想了想:“那我得找个一手男朋友。” 刘凌冬…… “你,谈过恋爱没有?” 张巧玉突然特别霸道的问了他一句。 刘凌冬…… 一阵沉默在车里,让整个空间都冰冷起来。 沉默就是默认,张巧玉想,他可能不止谈过一个,哼! —— 霍澈十点多去了公司,到办公室没多久刘凌冬就拿着文件上去,霍星在外面看着刘凌冬来下意识的就挡住他:“你要干嘛?” “给老板送文件啊!” 刘凌冬抬了抬手,文件在他手里卷成了一个直筒。 “只是送文件吗?” 霍星又问。 “大小姐,你几岁啊?人家夫妻只是闹个别扭而已,又不是就要离婚。” “……” 刘凌冬实在是不喜欢霍星这种逮着机会就要鼓动霍澈跟向暖分开的心思。 霍星也被他气的够呛,转头就走了。 刘凌冬敲门进去,不自觉的叹了声,心想,连我都从前天晚上没见你,要不是都是男人,我都得怀疑自己是不是爱上你了。 霍澈抬了下眼,被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弄的不太高兴:“怎么?” “没事!就是想着我们小霍太大老远跑回来就先进了花店去给你买玫瑰赔不是,还问我你喜不喜欢红玫瑰,结果回到家就扑了个空,觉得她怪可怜的。” 刘凌冬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站在向暖那边,还是因为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喜欢向暖,所以才帮着向暖说话?总之,他就是那么做了。 霍澈那会儿已经收到张巧玉的信息,他半夜一点到家,看到桌上放着的玫瑰了,不过他当时以为是别人送给她的呢,比如温之河之类为了对她表达感谢,如果不是看她睡在沙里等他到半夜那么可怜,他真想立马就走的。 好在上午张巧玉那条微信,他记得当时自己在吃饭,真的是难以下咽,直到看到那条微信后,他才吃得下去了。 “你今晚不会还不回去吧?向暖早上还问起你了。” 刘凌冬总算正常说话。 “下了班约毅成一块吃饭。” “那吃完饭就回去吧?还是你想让她也等上一个月?从某种角度讲,其实我觉得这一点都不明智。” 刘凌冬心想,你不知道那个女人对你还没你对她那么用心吗?怕是她受不了就会拎包离开了,到时候你可别哭。 霍澈没说话,只是不太看好的瞅了他一眼。 刘凌冬出去后看着吴秋曼在那里,还以为自己看花眼,看清楚之后赶紧去打招呼:“伯母,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阿澈跟小星,阿澈现在方便吧?” 吴秋曼看着他微露笑意,她有点看不上刘凌冬的身世,不过这是她儿子的左膀右臂,所以她也只得给个面子了。 “霍总是在里面的,至于方不方便……” 刘凌冬欲言又止。 “我来招呼我妈,你去忙你的吧!” 霍星看了刘凌冬一眼,搂着吴秋曼的手臂从秘书台出来。 刘凌冬对这母女俩也没话好说,便走了。 吴秋曼看她一眼:“就他想要追张巧玉?” “嗯!” 霍星点点头,小声答应着,她虽然对刘凌冬有偏见,但是两个人处久了,不是没有兄弟情的。 “张巧玉那个妈,能看上他?” 吴秋曼摇了摇头,已经认定不可能。 霍星也觉得不可能,就算他们交往了也是要分手的,毕竟张巧玉还有个未婚夫在呢。 霍星敲了门,里面让进去后她先伸进头去:“哥,妈带了点心来看你。” 霍澈心里笑了声,心想我还没去找你,你倒是来找我了,来的正好。 “进来坐!” 他低头签了份文件,霍星带吴秋曼去坐在沙里,问吴秋曼:“妈您想喝什么,我让人去给您弄。” “霍星你先出去!” 吴秋曼还不等拒绝,霍澈突然冷冰冰的吩咐了一声。 霍星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就少了许多,转眼不理解的看着霍澈,一般吴秋曼来,她都会陪着的。 霍澈也没有解释,感觉她不愿意走便抬了抬眼,幽深的黒谭给人一心慌的感觉,霍星立即低了头:“是!” 吴秋曼甚至都没来得及安慰霍星,只自己摆弄了带来的食盒:“给你做了点小点心,你过来尝尝啊。” “嗯!” 霍澈答应着,将文件都放在一旁,起身走过去。 吴秋曼不知道为什么,他真的坐在自己对面,她反倒是心虚紧张起来,眼眸垂了垂,突然低声道:“你跟向家那孩子从爱尔兰回来我去过一趟。” 霍澈笑了笑,将手里的点心全都放到嘴里,慢慢的品着。 吴秋曼觉得他是真挺喜欢吃这个类型的点心的,能抓住他的胃口她也很满足,以为他可能也没那么生气,便问他:“你们俩,是真的结婚了?” “想看证件是吗?” 霍澈抬了抬眼皮子,懒得废话。 吴秋曼不料被他现自己的心事,倒是脸色不自然起来。 “也不是想看证件,只是自己儿子结婚了,当妈的总想做个见证人。” 吴秋曼说完后霍澈轻笑了声,然后起身去到办公桌后面,将两个人的结婚证拿了出来,放到她面前的桌子上。 吴秋曼看到那两个本本才慌得一笔,却为了求知真相还是倾身去将结婚证拿了起来,慢慢打开来看。 果然是他们俩。 吴秋曼有点不可察觉的抖,她慢慢把结婚证放了回去:“既然你们真的结婚了,我也没什么好说,只是向家乱的很,咱们霍家,还是不要插手他们的事情好。” “咱们霍家?我没记错的话,您是姓吴吧?” 霍澈笑着,不紧不慢的问了声,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只是又将那结婚证拾了起来撞在了自己的西装外套口袋里。 吴秋曼被他那一声姓吴给弄的很是不自在,她知道霍澈不喜欢她,可是她已经这么努力了。 “要是没什么事情您就回去吧。” 霍澈说完后直起腰,缓慢的靠在沙后背,不过冷鸷的眼眸一直没去看对面坐着的雍容华贵的女人。 吴秋曼只得起身告辞,她想要保持自己的修养。 只是,她才拿着包走了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一句:“您记清楚了,向暖这个人,是我霍澈的人,谁要是再去找她的麻烦,或者是多管闲事,我霍澈绝不会袖手旁观。” 吴秋曼挺直着后背站在那里,深吸一口气,眼睫也不自觉的颤动了几下。 “至于霍家,既然我父亲退下来,您也该知道,现在这个家,是我在当,霍家新主母自然就是向暖。” 他的声音毫无温度,甚至是有些冰冻三尺。 吴秋曼委屈的忍着眼泪转头去看他,也努力控制着自己抖的声音:“我养你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这么对我?” “您养我?这话说出来,我爸大概就得第一个不同意,何况您自己不清楚自己这些年做了那些事都是为了自己过的好吗?” 霍澈这才看她一眼,只是那一眼,比镰刀还锐。 “为了我自己?我在霍家这些年,我做什么不是为了霍家?我……” “我爸都不会信的鬼话,您觉得他儿子会信?您可以走了!” 霍澈又将目光移开,脸上已经是轰人的表情。 霍星就在外面站着,听着门响,一抬眼就看到控制着眼泪走出来的女人,立即上前:“妈!” 霍星扶住吴秋曼的时候才现吴秋曼的手臂是抖的。 吴秋曼没说话,只是又直挺挺的往外走。 霍星往里看了呀,但是最后还是跟吴秋曼走了。 霍澈又倾身,一双手肘抵在膝盖上,享受的吃剩下的点心。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拒绝坏人送来的礼物,已经完全记不起来了,只是眼下的点心真的还不错,而他…… 为甚突然想到那个陪着前男友在英国呆了那么久的女人? 她也会喜欢吃点心吗? 霍澈想着,低头看了眼食盒里,想了想,不知道怎么的,还是又拿起一块放到嘴里。 点心这种东西,时间久了,就不好吃了! —— 向暖的证件找到了,向暖接到电话表示感谢后就挂了,却一直心情不怎么好。 晚上阿姨来煮饭了她才想起来,本想今晚自己弄点随便吃吃,不让阿姨过来,但是又呆到现在。 “太太,今晚你想吃什么?” 阿姨去厨房穿了围裙,一边挽着袖子出来问她。 “您随便做吧!” 向暖微笑着回了声,心想,反正也是一个人的晚餐。 “怎么能随便做呢?还有你先生呢?你们小两口可要好好吃饭。” 向暖听到有关她先生,不自觉的木呐了一下,不过之后又忍不住笑着叹着。 这个男人,之前一直好好地,怎么一娶到手,就没了为人夫的自觉呢?撇下老婆在家自己在外面跟朋友吃喝玩乐。 “他不回来吃饭,就我一个人。” 向暖正说着,突然手机响起来,她拿起来一看,是客户,便立即将电视关了,接了电话。 “喂?乔先生,您好,您现在在哪儿?好!我马上过去!” 阿姨还在旁边站着,向暖打着电话便也站了起来,挂断电话的时候对阿姨交代了一声:“今晚您休息吧,或者随便干点什么都行,我有点事不能在家吃饭了。” 阿姨…… 很快向暖换了一身职业套装,手臂上搭着棕色的羊绒大衣便又下楼了,阿姨还站在那儿,问她:“要不然我今天先回去,不过今天的工钱……” “哦!我就跟霍总说您做过了,工钱不缺您的。” 向暖说道,已经在选高跟鞋。 “唉!好的!要不我就留下来打扫完卫生再走,那我明天早上过来,就只做个早饭,上午也好多些时间去做点别的事情。” 向暖现这位钟点工阿姨做的活好像挺多的,点点头赞同着她,然后就飞奔出去了。 向暖其实是一刻也不想在家呆了,昨天买的玫瑰花,今天就已经不鲜艳了,她那会儿自己在那看了眼,觉得特别碍眼。 会不会预示着,他们这段婚姻,只维持了短短几天? 爱尔兰? 爱尔兰啊爱尔兰! 她还以为真的有什么魔力,他当时说的还挺好听的。 不过即便是离婚的结果,向暖也觉得没有遗憾,毕竟,他们算是试过了。 那几天,就当是一场梦吧。 向暖到了会所的时候,有工作人员见到她,还以为她来找霍澈,走过去跟她打招呼:“小霍太是来找霍总吗?” “霍总?他在这儿?” “是的!我带您过去。” 工作人员特别诚恳。 向暖一面快步走着一边拒绝:“不了!我约了别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也不想跟他在这儿遇上。 向暖进了那个包间,里面有几位老板在,她看了眼后,不自觉的笑了笑,却不像是刚来时候那么单纯的眼神,下意识的保持了职业化。 “原来这么多老板在呢?早知道把我们家那位也叫来啊!” 几个男人听她说的我们家那位,竟然不约而同的都提了口气,向暖看目的达成,笑笑:“不过他也在应酬,我们还是不打扰他了,乔先生,你说是吧?” 向暖把外套脱下来给侍者,侍者帮她拉椅子的时候她点了下头道谢,坐好后一抬眼就看到众人又嬉笑着。 “小霍太这不是拿我们开玩笑嘛,虽然我们也都很想一睹霍总的风采,但是他日理万机,哪有空理咱们。” 坐在主位上的那位四十多岁,穿着很是得体的男人笑着说道。 向暖也笑:“不会啊!他很闲的!” “那么,小霍太口中这位我们家那位,真的是在说霍总了?” 倒是向暖旁边的黑长直女人问了这样一声。 所有人突然又安静下来。 “不然这位小姐以为,还会有别人?” 向暖转眼,定睛看着她询问。 那女人突然沉默了起来,端着酒杯轻抿。 “别误会,昨天这不是有些八卦嘛,所以大家就胡乱猜测罢了,小霍太自然是霍总的正室妻子,外面那些,再好也只能是没名分的第三者嘛!” 席上还有几位女人,听到这话,不约而同的都脸上有些难看,向暖留意她们的神情,心里觉得十分可笑,心想,这就是你们跟的男人啊,瞧瞧他们一个个的,这回知道他们把你们当什么了吧? “我有点不舒服,先走了!” 当即,那位坐在主位上的男人旁边的女人就拿了包,随便找了个借口便溜了,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你上哪儿去?” 只可惜,人家已经不管那位老板说什么了。 向暖觉得那位姑娘还算是有点自尊心,剩余两位没走的,向暖看了眼,觉得没救了。 “今天请向老板过来呢,其实主要是聊聊天,吃吃饭,咱们虽然认识有段时间了,但是你也知道,接触的并不多,没别的意思,你可千万别以为这是什么,鸿门宴啊。” 那位乔先生在她斜对面坐着,这回说话,也严肃了几分。 “什么鸿门宴?我们不过是都敬仰小霍太多时了,听说老乔认识,那还不得赶紧的让他邀出来让我们见识见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呢,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敲响,主管带着服务生进来,非常客套:“霍总听说诸我们小霍太的朋友在这吃饭,特地让我们送瓶好酒过来,霍太!” “嗯!” 工作人员将酒拿到向暖面前,先给向暖看了眼,向暖答应了一声,他才去帮忙开了酒。 一时之间,雅间里又安静下来。 待到工作人员出去后,雅间里的气氛又变的不一样了些。 向暖想起那些被男人供着的女人来,她此时很有这种感觉,不过…… 她并不稀罕! 只是不知道那个人,干嘛突然送酒过来,不是都不稀罕的见她了吗? 向暖突然心里有点难受,便给自己倒了杯酒,站了起来:“向暖敬各位老板一杯,不管怎样,能在一张饭桌上吃饭也算是缘分。” 她这一站起来,其余人也都跟着站了起来,只是没想到她喝酒这么豪气,当即也没人敢小抿一口,全都干掉了。 过了不到一个小时,在他们雅间又要了两瓶酒的时候,工作人员在向暖耳边又小声说了句什么。 向暖旁边的女人刚给向暖点了根烟,向暖把烟夹在手指间,听后脸上的表情也是不屑一顾,工作人员走后,乔先生稀奇的问她:“莫非是霍总在等你?” “不是!只是让我少喝点而已。” 向暖原本就是随口说说,虽然是真的,但是她真没想到,她后来只喝干净了自己酒杯里那点,就没人再劝她喝酒了,当即就有点不愉快,心想,幸好你们不知道,他还不让我抽烟。 不过霍总的要求实在是太多了,她原本都一一的记着,不过现在她很不爽,不想管他了。 后来大家都走掉,向暖的车子被人开过了,也没以为代驾是什么人,就坐了进去,在后面。 报了小区位置,她就靠在边上合上眼养神。 车子开出去很远,向暖才觉得车内太过安静,便又睁了睁眼,然后看向驾驶座那边。 咦! 那个后脑勺怎么那么不平凡的样子? 向暖低喃了声:“霍澈?” 开车的人抬了抬眼,淡淡的回了声:“嗯!” 向暖…… 靠! 他给她当什么代驾? 车子在路边停下来,他转头去看还靠在座位里的女人:“坐到前面来!” 向暖只想了一秒,敏锐的眼风一转,便脱了高跟鞋扔到前面,直接从后面钻到副驾驶去坐好。 霍澈稀奇的看着她,向暖将鞋子穿好,眼角余光感受到那种类似轻蔑的眼神,便转眼去看他:“干嘛?还不开车?” 霍澈笑了笑,继续开车。 心想你一个陪前男友去英国呆了那么久的女人,竟然还敢命令男人,勇气可嘉。 “霍澈!” 半路上,她又叫了他一声。 “嗯?” 霍澈扭头看了她一眼。 “好好看着前面,你现在担着两个人的安全呢,我只是想说,我们,结束吧!” 车子突然又停下来,男人原本还带着点温润的眼波立即变的杀气腾腾:“你说什么?” 他现在十分怀疑这个女人脑子不清醒。 “我说我们结束吧!事实证明,我们都受不了彼此的忽视,然而,我们的生活方式跟工作使然,我们都不可能长长久久的陪伴着对方身边,不是吗?” 向暖看着他,没有一点胆怯跟心虚。 她今天一直在想,终于想明白了,他们就是不合适。 所以,她很平静。 旁边的人,亦很平静吧?虽然他看上去像是在生气。 “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你觉得我是这种什么好处都没捞着,就能结束的人?” “……” 霍澈生气的是,她那么轻易地说出那种话。 他又继续开车,只是之后他都不想再听到她说话。 “什么叫,什么好处都没捞着?” 向暖听的有点委屈,嘀咕。 她大概不知道自己是已经露出醉态来了,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娇滴滴,还故作可怜巴巴的。 霍澈叹了声:“不想出车祸就闭嘴!” 向暖听后,抬手压着自己的嘴唇不再说话,只是幽怨的眼神一直看着他。 过后,车子快要进小区,她又忍不住低喃:“那我买的玫瑰你看了没?” 霍澈没说话,眼睛专注的盯着前方,车子进了小区。 “下午就败了,特别丑了!” 向暖想,他都没来得及看一眼,那花就败了。 就像是他们,注定要结束的。 霍澈气的咬牙,不过就是不打算理她。 将车子停在负一层,他下车后便朝着向暖那边走,向暖自己推开车门,从里面跳出来。 脚上差点歪了,还好他立即将手放到她腋下把她抱住了。 向暖觉得脚上一空,但是却松口气。 只是昏昏沉沉的仰起头,看着眼前人模模糊糊的:“霍澈,我觉得我可能有点讨厌你!” “哼!那是喝少了!” 霍澈眯着眼俯视她一眼,直接抗走。 向暖心里嘀咕,我本来可以多喝点的,谁知道你突然让人过去,不准别人跟我喝了,打那就一杯都没再捞着喝了。 电梯里,她搂着他的腰自觉的靠着他,问他:“你是不是喜欢我喝的烂醉?” “我有病!” 霍澈低眸睨着她冷冷的说了声,便没再说话。 向暖却又突然仰头,紧张的问他:“什么病啊?严不严重?” “……” 她不知道,现在她身边这个人,大有不认识她的冲动,恨不得将她丢出去扔了。 更可气的是,一回到家,她进去后就抬手将门口堵住:“你回你自己那边去!” “你说什么?” 霍澈这辈子所有的耐心都快要用完了,这女人竟然叫他回自己那边去? “在没搞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之前,你不准再住在这边了!” 即便已经领证,他还是听到哐当一声,一阵暖风扑面而来,接着,他被拒之门外。 不过很快,门就又从里面开了,她脚上的鞋子已经不知道踢到哪儿去,她抱着一瓶败了的玫瑰过来,直接塞到他怀里:“还给你!” 霍澈咬着牙看着她,提着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忍,不要跟一个醉鬼计较。 于是她再度将门甩上的时候,他直接抱着那瓶该死的已经败了的玫瑰就回对面去了。 也是这晚他才知道,那女人竟然还留了他的一些衣物在这套公寓里。 向暖这晚睡的出奇的好,不知道是因为酒精麻痹了自己,还是终于跟他见上面,说上话了。 只是有人睡的好,就有人睡的不好,有人被气的胃里凉,大半夜也辗转反正无法入睡,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理由将他逐出家门? 要知道,他们的结婚证还没捂热乎,还有她,还欠他一个新婚之夜。 陆志明问他,他是不是需要跟向暖再举行一场,真情实意的婚礼,他原本想,不给她还怪亏欠的,但是现在觉得,那女人,就算给了,她大概也不会感激他,还觉得他麻烦。 为什么他一颗热心,感觉喂了狗? —— 第二天一早,阿姨在煮饭,向暖迷迷糊糊的下了楼,身上宽松的家居睡衣还没换下来,阿姨一扭头看她这样子倒是觉得挺好的,在家嘛,就是要这样随随便便的才有个在家的感觉,要是在家打扮的太认真了,反而失了在家的感觉,只是她不知道向暖头疼欲裂,脑子胀痛不已。 “阿姨,有温水吗?口渴了!” 她两只手抓了抓自己耳朵上面的头,有点想喝透心凉的,但是又怕喝了胃不好。 “有的!” 阿姨早已经烧了水,等她醒来给她倒上,正好喝。 向暖接过去喝了几口,然后才现不对劲,一扭头,一双大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而那个男人,也在此时,直直的睨着她。 他在那儿坐了多久了? 向暖不可思议的盯着他,半晌才回过神来,立即低了低头看自己邋里邋遢的样子,又抓了把自己的头,心想自己现在肯定跟个疯子一样,放下水杯就低着头跑了。 霍澈嘲笑了声,继续坐在餐桌前喝着他的白开水。 “太太可真可爱呢!” 阿姨笑着跟霍澈说了声。 “哼!” 她何止可爱啊!她还可恨呢!可爱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你们吵架吗?看这几天你们俩好像都没一块吃饭了,太太还为此整天唉声叹气的,很是伤心呢。” 阿姨听到他那一声哼,觉得自己作为一个过来人,可以帮帮他们。 可是她会伤心? 他是半点也没看出来,倒是觉得她挺开心的,该吃吃,该喝喝,刚刚见到他的时候那是什么眼神?他是鬼吗? 向暖回了卧室赶紧去了趟洗手间,然后看着洗手间里那个头蓬松,脸色白的女人,尤其是睡衣又是那种粉白的,真像个女鬼。 不过二十分钟后她再下楼,已经是平时那个条理清晰,沉着自信的向暖了。 阿姨见她穿了一身正装下来,不自觉的皱了皱眉,想要说点什么,但是又怕说多了他们不爱听,便只得忍着,可是在家,干嘛穿的这么正式。 “早啊!霍总这么早?” 向暖不无尴尬的笑了笑,走过去坐在他对面。 霍澈的手摸着桌上的水晶杯,眼睛却是直直的盯着前面已经一丝不苟的女人。 “有小霍太在,我怎么敢晚了?” “……” 向暖想,你此话怎讲啊?你又不是妻管严。 不过,她突然想起点昨晚的事情来,便哼笑了声,沉默。 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桥?桥是什么?桥,悄,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什么鬼? 向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想到这些,条件反射的又抬了抬眼看对面的人,只见他那吃人的眼神,还是对着她。 这倒底得是做了多大的孽,才让霍总恨成这样啊? 向暖觉得自己快精神错乱,好在阿姨终于将早饭端上桌。 “晚上你不用过来煮饭了!” 吃早饭的时候,霍总突然对阿姨说了声。 “不用过来煮饭了?这,我煮的不好吗?要是有意见,你们尽管提,我会改的。” 阿姨想着,这么好的工作,难道要失去了吗?有点激动,紧张。 “每天过来打扫就可以了,我们小霍太会煮饭。” 霍澈将一勺粥放到嘴里,挑衅似地看着对面的女人,咽下去后才不冷不热的来了这么一句。 向暖……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84 关不住他 没想到啊没想到,大少奶奶日子过了没几天,竟然就结束了! 向暖跟如思抱怨了半天,结果如思却笑的眼泪都要冒出来,还说她是活该。 好吧,她接受,她是活该!活该没有把霍总哄开心,所以以后又得自己煮饭吃了。 想到他早上那挑衅的眼神,向暖就觉得,他绝对是故意真对她。 不就是昨晚上说结束嘛? 一个大男人竟然跟她计较这些,向暖上午自己在办公室呆着,看着自己手指上戴着的那枚戒指,不自觉的抬手捏了捏眉心。 头疼! 胡非结了婚,很快拿了喜糖来跟大家分,向暖吃了一颗,酸溜溜的菠萝糖,不自觉的就皱起眉头来,也冒了出来,大家看着她那被酸到哭的模样却忍不住笑了,她便也笑。 不知道为什么,一颗糖搞的那么酸! 所以他们的团队,从此以后,两名已婚人士了!两个人手上都戴着素戒。 中午突然飘起了小雪,向暖跟如思在西餐厅里吃着饭,如思告诉她:“徐毅成说想跟我去领证。” 向暖好奇的看着她,都无心吃饭了。 “可是我提了三个要求,他突然就沉默了。” 如思说着摊了摊手,非常无奈。 向暖却好奇:“哪三个要求?” “一是结婚后我不到徐家去,二是三年内不要小孩,我事业正在上升期嘛!三是他不准再管我跟谁拍戏,拍什么戏。” 如思一边说着,向暖一边听着,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那天霍总跟自己的约法三章来,仿佛眼前人成了霍总,她看的痴了。 如思在她眼前挥挥手:“喂!你在想什么?” “哦!没事!我以为只有男人爱提要求。” 向暖垂下眸,切肉的时候低低的说了句。 如思…… “霍总也跟你提要求了?我就说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大佬,娶一个毫无风趣的女人还一点要求都没有,哪有这样的嘛!” 如思又絮叨起来。 向暖不敢相信的看着她,要不是场合不允许,她真想给如思一脚,这女人竟然敢说她毫无风趣? “别这样嘛!我们不是常常这样开玩笑嘛?” 如思看她生气,赶紧的笑眯眯的讨好,还说:“要不然等下吃完饭,本小姐再给你签个名?你要知道,现在本小姐的签名可是很贵的哦!” 向暖不想说话,被气笑了。 “不过霍总到底提了什么要求呀?” 如思也想老老实实陪她吃饭,但是实在是忍不住啊,太好奇了。 “吃完饭再说。” 向暖怕自己说完就没兴趣吃饭了。 如思只好得忍着,先陪她吃饭。 等吃完饭,如思好不容易问出来了霍澈跟向暖的约法三章,却是叹了声:“虽然他让你戒烟,但是很明显,你当不成我的伴娘了,老向啊,我当你的伴娘吧,你们再举行一场婚礼,我给你当了伴娘再跟徐毅成结婚。” 如思搂着向暖的手臂跟她在商场里瞎逛荡。 “我跟他说结束了!” 向暖突然有点低沉的说了这样一句。 “结束?开什么玩笑?” 如思就是觉得,向暖是认真的。 “是啊!开什么玩笑?” 向暖无语问苍天,跟她站在大衣专柜里,看着外面的雪花飘摇。 这风这么大,雪不知道是从哪儿飘来的,但总觉得不新鲜。 那么他们,就这样下去? 其实她从一开始就不该抱有一点幻想的,可是一个男人对你好到那份上,你总会情不自禁的有点念想,世界上总是有奇迹生的,指不定就生在自己的身上了? 如思觉得向暖遇上霍澈之后,考虑事情特别复杂了,以前的向暖,总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做的事情便不想了,至于恋情,虽然她跟温之河没结婚,但是俩人交往久了,就有点老夫妻的感觉,没有激情,没有感觉,有的最多的只是对对方的迁就,如思自己找了件大衣试穿,叫向暖帮她看看样子,叫了两遍没人答应,如思便往窗口看去,就现向暖又在呆。 所以,霍澈到底是她的缘分,还是她的劫数?一切还是未知。 晚上向暖还没回家,便接到周诺的电话,周诺在电话里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特别清楚的问她:“你早就知道你弟弟在外面开什么游戏公司是不是?你明知道他不会成功,为什么不阻拦?为什么要隐瞒我跟你父亲?你就这么想看着我连儿子也没了吗?你就满意了吗?” 向暖是蒙的,不知道生什么事情。 但是她把电话打到向励那里,是一个女孩子接的,女孩子说:“这是向先生的电话,我们这里是医院,向先生多出内伤,正在住院。” 向暖回家的车一转头便去了医院。 那个护士还在陪着向励,见她去了点点头:“你好,你是向先生的姐姐吗?他有点激动,你千万别刺激他。” 向暖点点头,小护士便出去了。 向暖看了眼病床上,他的神情的确很不好招惹的样子,但是她为什么不能刺激他,刚刚他那个妈把她骂了个狗血临头呢,她干嘛不把气撒在他身上。 “跟人打架?以一敌十吗?” 向暖站在床边问他,并不坐下。 天黑了,外面的雪下的倒是正经了起来,地上扑了一层厚厚的白。 向励望着窗外的雪,也望着玻幕里那个冷着脸的女人,就是不愿意开口。 “没有人一开始就能成功,何况现在你做的行业本身就已经在饱和状态。” 向暖想了想,沉了一声,又说了句,不似是刚刚那么刀光剑影的。 向励的眼眸这才往下看了看,渐渐地转过头去看她。 向暖便也看着他,然后放下包在床边,坐在了他床前的椅子里,“你妈就你这一个儿子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估计她能疯,所以以后做什么之前,能不能先动动脑子啊?” “你就不能多说点鼓励我的话?” 向励问她,声音颇为冷清。 “鼓励你的话?我没说过吗?我记得小时候我常常说,可是你说什么?你说不需要,不需要我这个假仁假义的人妆模作样的关心你,现在你又让我多说点鼓励你的话,我怕再被从头破一盆凉水。” 向暖说着说着就双手抱着手臂,然后又懒懒的看他一眼,他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手臂又被绑着,看上去,好像真的挺严重的。 “我那么说你就不管我了?爸妈整天忙着应酬,向晴整天忙着臭美,你又整天忙着学习,我像个多余的人一样在家,你还想我脾气多好?” 向励低着头又说起来,不知道怎么的,眼角刺刺的疼,后来才知道,自己眼眶湿了。 “那你就将所有的怨气都撒在我身上?要知道,那时候你妈嫁给我爸爸,生了你们姐弟俩出来之后,我更像是一个多余的人吧?看看你们住的房间,再看看我住的房间,看看你们姐弟穿的,再看看我穿的,二十岁之前,你见过我穿过一件不是打折的衣服吗?” “那是我妈对你不好,你也不能怪我啊。” 向励越听心里越别扭,火气越大。 向暖也是许久才让自己咽下那口气去。 有那么几分钟,她觉得一口气喘不上来,快要吐了。 他们小时候,大概都过的不好,除了向晴,向晴是那种看自己快不快乐的人,只要自己快乐了,满足了就好了的类型。 而向励跟向暖却是有些相似的,都很敏感,都很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 向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孽缘,原本这个男孩子刚生出来的时候,她看着,是很感动的,她经常偷偷去抱他,因为周诺是不许她抱的,怕她把他摔了伤了的,所以每回周诺有事不在她就去偷偷抱。 “缺钱吗?” 病房里安静了一段时间,向暖喘了口气,抬眼看着他问他:“缺钱吗?” 向励回头看她,不说话,但是眼神里已经说明了一切。 向暖也不说别的:“你把你的银行卡给我,我转给你。” “我不会说谢谢的,我算你入股,总有一天这款游戏会赚钱的,到时候,赚的钱我们五五分。” 他还是幼稚,所以向暖听后就笑了,然后站了起来:“我走了!有事需要的话就给我打电话,不过尽量别打,我自己的事情就够我烦了。” 她说完就走。 向励看着她走到门口终于开口:“喂!你跟姓霍的姐夫,开不开心?” 他没得到向暖的回答,只是看着向暖的背影直直的站在门口,过后向暖稍微扬了扬头,然后打开门走了。 时间仿佛又静止,门被关上出的声音格外的动听,动听的流入人们的心里。 向暖擦着眼从医院出来,雪还在下,天越来越冷,然后她把大衣使劲的拢了拢,往停车场走去。 外面没什么人,她一个人走在路上,能听到夜里的风声,刀子似地从耳边经过。 再回去的时候,家里空荡荡的。 向暖没想到,哪儿都是这么静。 脱了外套挂起来,换了舒适的拖鞋,便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牛奶加热。 她看了眼周围熟悉的环境,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喜欢这样的安静。 他又没回来,去了哪儿? 向励问她跟姓霍的姐夫开不开心,她能开心吗?她是开心过的,不过这几天…… 向暖长长地喘了一口气,听着牛奶热好的声音,便拿了牛奶走人。 “小嫂嫂,要不要上来玩牌,我们在毅成哥这里。” 张巧玉给她了微信,向暖看了看时间,喝了牛奶便过去了。 没错,她突然讨厌红酒了!她突然爱上了牛奶。 因为就在一栋楼,所以她没拿外套,穿着见浅蓝色的套头毛衣,便上去了。 只是没想到,里面的人一给她开门,就听到那么热闹的声音,似乎人不少。 不过玩牌嘛,自然人少了也玩不起来的。 “快进来,等你好久了呢!” 张巧玉关上门,拉着她走进去,大家围坐在沙前的地毯上,桌上扔着些牌,几个男人已经打了一会儿,见她来,有人抬了抬眼打招呼,有人盯着自己手里的牌皱着眉头看也不看她一眼。 向暖走过去,跟张巧玉坐在沙里,张巧玉挤着她,因为张巧玉要帮刘凌冬看牌,当然,也不是刘凌冬需要,而是张巧玉认为有自己的帮忙他才能获胜。 向暖很快就现自己坐的位置不太对,便挪到了边上去。 却不料,正好坐在了霍总身侧,向暖就瞅了眼他的牌,然后…… 嗯! 刚刚刘凌冬那一手好牌,霍总这一把黑,是,要,输啊! 向暖下意识的就提着口气,总觉得霍总要是输了,得赖她。 向暖突然后悔来了,不知道霍总在,否则她肯定不会来的。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最后霍总赢了,向暖…… 霍总这才有功夫转头看她一眼,问她:“吃饭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在唠叨,唯独他的话,清晰的到了她耳朵里。 “嗯!” 她下意识的点了下头,因为太久维持一个表情,所以导致他看过来的时候,她的表情还是木呐的。 “厨房里有吃的,巧玉,去帮你大嫂热一下。” 霍澈突然吩咐距离他老远的女孩。 “为什么?我还要帮凌冬看牌呢!” 张巧玉表示不理解,她的任务多重要啊。 “姑奶奶,你饶了我吧,要不是你在我还能赢两把。” 刘凌冬双手合十求她。 张巧玉不情愿的去帮向暖热晚饭,向暖觉得自己也没事,便想一起去,谁知道腿突然被人摁住:“你在这看我打牌。” 陆志明跟徐毅成都不满的看了他一眼,刘凌冬跟陈起杰也是,陈医生还说:“老婆来了手气就变好了啊,赶紧让她走吧,否则我们岂不是要输死。” 向暖…… 霍澈不管,只管叫向暖坐在那里。 摸牌的时候霍澈又问了句:“会打吗?” “不太会!” 向暖闻着厨房里传出来香味,已经无心陪他们打牌了,也不管霍总问她这一句是何目的,便站了起来:“你们继续,我有点饿了!” 向暖走后徐毅成跟陈起杰忍着笑,用眼神示意他:“小子,人家不领情啊!” 霍澈也不恼,只是继续摸牌,总觉得能打的这帮孙子叫爹。 是的,刚刚他还一直没心情,不过现在,突然觉得满身都是力气,这群人,一个个的,一个都不能放过,全都得给放倒了。 向暖吃饭的时候张巧玉坐在她对面唉声叹气:“怎么搞的嘛!明明前几把都是我哥在输的,怎么突然就成了凌冬在输了呢?” “总该让你哥赢两次吧?刘凌冬不是还没追到你吗?” 女孩子外向,唉!向暖觉得这女孩子迟早得忘了霍澈是她表哥,只挂着刘凌冬了。 张巧玉幽怨的看她一眼:“难道你真是我哥的福星?那早知道就不叫你了!” 委屈巴巴的。 向暖笑了声,几天以来唯一吃的觉得有味道的一顿饭。 过了二十分钟,又听到一片哀嚎声,果不其然的,霍总又赢了。 “不玩了!” 突然,霍总一撒手,靠在沙边上说了声。 “赢了你就想走?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那先把你们刚刚输的交出来吧!” 霍澈眉眼间有些明媚,扫了众人一样,然后站起来,转眼看向餐厅那边。 向暖自觉的从里面走出来:“不打了?” “不早了,回去休息!” 霍澈抓住她的手,然后便带着她走。 突然客厅里就又传出来一些奇怪的叫喊声,向暖…… “上午我还当你们俩要去办离婚,这么快就好?” 陈起杰问。 “你不懂,人家这是演戏呢?扮演一对要闪婚闪离的夫妻,然后在突然想通,和好。” 陆志明开玩笑道。 “你说气人不气人?” 刘凌冬也问。 “气人啊!我都快被酸死了!” 陆志明两只手趴在桌上,一顿酸。 连张巧玉也酸溜溜的撅着嘴,想着自己好像活到二十几岁,就没有谈过一场这么好的恋爱。 “好,我们走吧!” 向暖说了声,但是不着痕迹的将手从他掌心里抽了出来。 虽然她目不斜视,但是有心人却都看到了。 霍澈的脸更是一下子冷了下来,倒是向暖,先走在前面了。 那种感觉怪怪的,向暖感觉着自己的心狂乱的跳,像是了小刚那首我的心太乱。 她突然不急着跟他那么好了,因为,她脑袋好像进水了,什么都想不清楚。 突然的没有安全感,叫她不准备继续往前。 向暖走后,突然房间里就安静下来,也没人敢开霍总玩笑了,霍总一个人双手放到兜里,却突然邪魅一笑,然后走人。 “要不要打赌?” 他们俩一走,大家就围在一起,张巧玉听着要打赌也凑过去。 “赌什么?” “赌南边那套房子。” 徐毅成说。 一拍即合,然后大家便开始下注,徐毅成赌今晚霍总得继续当小霍太的邻居,其余人全都否定了。 虽然说大家也都很想看霍总的笑话,但是说真的,他们不觉的霍总那么逊! 而霍澈下楼后也是真的就往向暖那边去了,只是他竟然打不开门,不自觉的就皱起眉头来,又输入了一遍密码,还是不行,便气的脸都要绿了。 “向暖!” 他敲了敲门,不耐烦的喊了声。 “我在!” 向暖的声音很近,近的好像就在他的拳头一侧。 霍澈抬眼,问她:“你什么意思?” 向暖贴着门板站着,听着那头的质问,只好又用尽了力气跟他说:“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我们最好先分开一点距离。” 霍澈有点想飙,不过他只是放下手,侧了侧身,双手又放在裤兜里,非常严肃的问她:“你的意思是,我们那张结婚证件不作数了?” “如果你要这样,也可以!” 向暖不反对,让那张结婚证书不再做数了。 “向暖,你想都别想!开门!” 他又对着门里命令了声。 如果她现在开门,他保证不打死她。 可是已经把门烦琐的女人怎么敢在被他那么吓唬之后还开门?除非她是真的不想要命了。 “今天不给你开了!” 向暖侧着脸对着门板外说道,又道:“你回去睡吧,明天见!” 刚结婚就被赶出家门,天下还有比霍总更倒霉的人吗? 等他回到对面去,向暖松了口气的同时,楼梯口内一群人却都捂着嘴,各种丰富的表情。 徐毅成却笑了笑:“抱歉了各位!” 抱歉? 他嘴里说抱歉,可是脸上哪有点抱歉的样子。 他在南边买了座豪宅,大家看了都非常喜欢,所以逮着机会就跟他打赌,只是,没人赢过。 其实徐毅成也只是猜测,他也不能保证向暖不让霍澈进屋,按理说该是让的,但是…… 嗯!人算不如天算啊! —— 向暖是半夜起来上厕所开的门,本来想的是阿姨早上要来煮饭,但是后来躺下后才想起来,霍总已经不让阿姨来给她煮饭了,唉! 翻个身,一觉睡到天亮。 只是没想到,等自己醒来的时候,一睁开眼就看到有张熟悉的脸,在自己眼前无限的放大。 向暖吓的将被子扔到他脸上,往后退到床边,苍白的脸看着他:“你怎么进来的?” 霍澈将被子拿下去,忍着想要揍她一顿的冲动:“你以为我真没办法进来吗?” 他是咬牙切齿,可是被子里实在是太香了,香到他想打她都怕自己是在犯罪。 “你,你……” 向暖吓的要哭,想要跑,手腕却突然被捏住,一阵眼花缭乱,人就被控制在了他眼皮子低下,向暖听着自己的心跳怦怦怦的,好像已经到了喉咙口,快要掉出来来了。 “……” 霍澈想要骂她,但是看着她那可怜巴巴的大眼睛他就突然一点都使不出力气,只想…… 向暖好不容易又看清的他的脸,一点点的又看不清了,然后觉得自己嘴唇有点疼。 那种几乎宣示,霸道的方法,叫她几欲脑袋炸裂。 向暖觉得自己好像要被吞了,条件反射的就去推他,可是他好像完全沉沦,向暖觉得自己的脖子要被啃断,艰难的叫他:“霍澈!霍澈!” 霍澈许久才停下来,却也是艰难万分。 有那么一刻,他真想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要了她,以后就这样算了,管她愿不愿意,管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甚至怀疑自己给她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绅士,太温文尔雅了,其实他不是,他不过是个会有正常需要的男人,又或者,是个衣冠禽兽。 可是,他还是停下来。 向暖的眼角挂着泪,感觉他停下后她渐渐地安了心。 “以后不准再把我赶出去。” 他在她怀里这样说。 向暖没说话,因为他这样,叫她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她怎么能把一个这么克制的男人给赶出去呢? “听到没有?” 他的手又捏了她一下。 “嗯!” 向暖才出含糊的嗓音来,她不是没听到,也不是没同意,只是,忘了回答。 两个人又抱了会儿,才下了楼,向暖负责煮饭,他负责盯着。 向暖回头看他几次,忍不住对他说:“你去餐厅坐着也可以啊。” 反正是通着的,都能看到她。 “我是怕距离远一些,你又跑了,万一这次再让你走了,不知道是一个月,又或者十个月,还是十年。” 他不无伤感,或者妒忌的说起来。 “……” 向暖闭了嘴,她觉得自己说不过他,而且,她突然想起英国那方来的电话,有人想要阻止他们在一起,有人想要让他们分开。 这件事,要告诉他吗? 他跟家里的关系,其实就算她不说,也好不到哪儿去,英国方面说不知道是什么人指示,只是从号码来看,是她所在的城市的人。 之后英国方面的联络人又说是个男人打电话找的人,但是,那不会让她误判的。 她几乎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是吴秋曼。 “向暖!” “嗯?” “什么时候才可以?” 向暖突然耳朵烧,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霍澈从她身后将她拥着,脸贴着她的侧脸。 向暖觉得挨着他的半边脸都突然烧了起来。 他问她什么时候才可以,问的是? 向暖突然又说不出话来了。 “给我一个时间!” 这样漫无目的的等待,他怕自己会疯。 “顺其自然?” 向暖木呐的说了四个字,还想了好久。 她的声音是哑的,她是羞臊的。 霍澈在她颈窝里叹了声:“别逼得我再把你灌醉了好不好?” 向暖想起那夜自己被灌的不省人事被他带到爱尔兰的情形,是啊,可别再被他给忽悠着灌醉了,霍总忽悠人很有一套的。 “向暖?” “嗯?” “我怕是中邪了!” 他低喃着,额头往她肩膀上压了压,仿佛跳进了万丈深渊却不知道痛苦,反而越是陷的深了,越是欢喜。 若不是一阵糊味,向暖可能还回不过神来。 “你先出去啦!” 向暖只得转过头去,也不看他,生生的把他推倒餐桌前去,让他坐在椅子里:“除非早饭你是不想吃了!” 向暖以为自己威胁了他,便转身要走,却又被拉了回去,坐在他膝盖上,被他揽着:“早知道就叫阿姨早上来煮饭。” 这样,他们就可以多黏一会儿。 向暖哼笑了声,没心没肺的指责他:“是啊,我还以为结了婚我就可以不用在洗手作羹汤了呢,没想到当老公的那么小气吧啦的。” “叫我什么?” 霍澈抬起头来,早已经满眼里都盛满了笑意。 “……” 向暖回过味来,刚刚她说当老公的那么小气吧啦?她竟然说当老公的? 向暖立即抿着嘴紧紧地,不吭声,装哑巴。 霍澈却越笑越开心,用要勒死她的力道抱着她:“向暖,你终于承认了!” 向暖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觉得自己蠢的无可救药,满脑子有些知了在嗡嗡的作响。 “终于承认我是你老公。” 向暖想要笑,可是被他勒的好痛苦。 所以这顿早饭吃的,向暖还从没在别人腿上吃过早饭,这是第一次,希望也是唯一一次。 —— 微信群里有男人的哀嚎声跟抱怨声,霍澈看了会儿,想了想,若有所思的关了微信群,了一条朋友圈:“小霍太的手真细!” 是他早上在她醒来之前偷偷拍的照片,他还拍了很多俩人的合影,不过今天他只舍得这一条,他们俩的手摞在一块,结婚戒指清晰的出现在照片里,朋友圈里。 一时之间,朋友圈炸锅,微信群炸锅,电话也一个接一个,不过,不接,不看,不理! 向暖去上班后他也没去公司,反而约了客户去打高尔夫,客户现今天霍总这气势,意气风,春风得意啊。 向暖正在办公室看霍总的朋友圈,然后就听到门响,抬眼一看,竟然是温之河,向暖一惊:“你这么快回来上班?” “在家也是闷着,我妈让我给你带的红豆汤。” 他将一个漂亮的保温壶放在她办公桌上。 向暖看着那个保温壶还有点亲切感,以前他母亲经常给他们送喝的,用的就是这个。 “替我谢谢伯母!” 向暖接过,抱在手里看了看,然后打开,里面有股子温暖的香气,向暖突然想起那些年他们俩风风雨雨的跑来跑去的日子,不过现在,一切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就连再喝这个汤,都觉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好像并不饿,并不需要! 向暖默默地喝了小半碗,温之河在旁边看着一会儿,向暖对他尬笑了两下,他问:“跟霍总和好了吗?” 向暖的脸刷的又红了,想到早上了。 “哦!没事了!” 或许是太尴尬,她突然又低下头喝起汤来。 却是她低头的一瞬间,头掉到一侧,另一侧的美颈便露了出来。 温之河的手突然一紧,眼神下意识的从那个地方移开。 如果说那次是场意外,那么这次,以及,以后的每一次,再也不会是意外了。 她的手上戴着那个人给的戒指,她的身上穿着那个男人买的衣服,她住的是那个男人的房子,她睡的是那个男人的床,以及……以及太多太多,无一不是在证明着,以后,她是那个男人的人了。 “我先去办公室,等会儿见。” 温之河站了起来,低着头说了句。 “嗯!我喝完洗好了在还给你!” 她抱着那个杯子跟他说道。 温之河点了点头,走人。 向暖觉得他突然有点不对劲,但是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但是她看着这个保温壶,总能想起很多来,心情也不自觉的变的有些惆怅。 摸着那个壶,就像是在抚摸他们曾经经历的那些坎坷崎岖。 以后的路还那么长,他们不再是爱人相互鼓励,但是,他们会变成朋友吗?还是家人?亦或者,什么都不再是? 谁也不会预料到将来有一天她会跟某个人成什么样的关系,因为这世界上有太多不确定因素了。 后来有几个同事来,大家就分着把温妈妈的红豆汤喝了,温妈妈做红豆汤可是一绝,后来温之河跟他母亲说公司里的同事都夸她红豆汤做的好,温妈妈还说:“原本做红豆汤给你们喝,是希望你们俩甜甜蜜蜜的,怎么想到有一天竟然成这样?” 温之河告诉自己的父母,是自己犯了错,自己的父母自然也没办法再怪向暖,不过向暖早就在之前跟霍澈举行过婚礼,其实温之河的父母对向暖也是有了些看法的。 只是,当父母的总相信儿子的话,以为他们会携手到老。 中午向暖走在去吃饭的路上,突然就有人朝她这边扔了一个东西过来,向暖只觉得凉飕飕的,然后一扭头,抬手一抹,就现是冰激凌,不自觉的朝着扔自己的方向看去,然后两个女孩就跑了。 向暖不自觉的就朝着那边看了眼,顺手从包里拿出纸巾来。 周围在街上的人有好奇的看她的,但是没人询问她什么,只有些爱拍照的,向暖猜测着这些人是要到网上去,不过也懒得管,只一边收拾着,擦掉脸上的冰激凌,又擦掉在大衣上的,之后现怎么都擦不干净,便直接进了附近的一家大衣店。 在出来的时候,棕色的大衣已经换成了黑色的,手里依旧是只背着一个精致的包包。 向暖心想着,难道又是顾云北的粉丝,听说现在的粉丝都很疯狂的,那她要多久才能被他的粉丝忘记啊? 向暖心里有点叫苦,但是也不爱把这些事情看的太重。 直到晚上,她又上了微博热搜,虽然只短短的两个小时。 但是这次不是因为顾云北,而是因为青栀。 向暖不敢置信的看着如思过来的链接,然后整个人都懵了,什么叫她抢了青栀的男人? 要知道早在霍总陪着青栀去走红毯的时候,她就已经先跟霍总领证了好吗? 这些人,把她当什么人啊? 向暖一生气,回到家便翻东翻西的,不过翻来翻去却也没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最后气呼呼的躺在床上,等某人回家。 霍澈他们在吃饭,徐毅成说:“现在的粉丝的确很疯狂,前阵子如思的粉丝还把跟她搭戏的男演员打了。” “我靠,那我们跟如思这么熟,以后会不会也被打?” 陆志明有点胆战心惊,女明星他也不是没玩过,但是真的没被揍过。 “说不定!” 徐毅成笑笑,眼里的笑意有点高深莫测的。 霍澈看着手机里一会儿,原本的酒局是不可能了,他站了起来:“我有事先走一步!” “他要干嘛?” 陆志明见他走后有点担心的问了徐毅成句。 徐毅成想了想:“不知道!不过应该不至于杀人灭口!” 陆志明有点担心:“他该不会是要把那个叫青栀的,星途给毁了吧?” “不是没可能!不过这样的话,有点不仁道吧?” 徐毅成皱了皱眉头,想到人家那个女孩子一直是被利用的,也没做什么坏事,至于粉丝做的事情,不应该让青栀买单吧? “我有点期待了,恐怕今晚都睡不好了!” 陆志明越想越激动,急需要一个答案。 霍澈回了趟公司,很快便在回家的途中,给向暖打了电话:“在哪儿?” “家!你在哪儿?” 向暖等他等的已经心焦。 “别出去了,我很快回去!” 霍澈说完,将电话挂断。 “喂?” 其实向暖还有话要说,但是看他挂断,便也没再打过去,只是又躺在床上,叹息。 她现在已经渐渐地冷静下来,不再像是刚刚那么急着去证明自己不是第三者。 不久,如思的电话打到她那里,激动的叫她:“看微博!” 如思挂了电话,向暖找app……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85 霍氏老板已婚 整整三天,热搜第一都是,霍氏企业老板已婚。 都没有点向暖的名字,但是点开链接就会看到他跟向暖的结婚证。 自然也不需要说名字,这个去年曾经跟他举行过盛大婚礼的女人,现实生活中可能没几个人认识,但是一传到网上,立即就都识得了。 —— 向暖最近心情都不错,从来没想到过名正言顺竟然这么爽。 霍澈在外有应酬,如思便去她家里蹭饭,向暖做饭做的好好的,她突然尖叫了一声。 “我的天,你别说你还没跟他那什么啊,你们俩这都多久了!大姐,证书人家都领了,国家都承认了,你为什么还不敞开怀抱?” 如思走到厨房去,叉着腰质问她。 “我不是不让,只是也不用那么刻意嘛,反正婚都结了,谁也跑不了。” “哼!那可指不定,今晚这场饭局就有一碗青汁在呢。” 一碗青汁? 向暖不说话,只是沉沉的眼神看着如思。 如思放下手来,抓着她的手臂:“我的傻向暖啊,你到底要蠢到什么时候?温之河已经走了,难道还要现任也拱手让人吗?” 向暖…… 她可没那么想,她只是觉得时候未到,到了就顺其自然嘛! 这样硬来,反正,她紧张,她感觉霍总也蛮紧张的。 俩人昨天晚上差点就成了,可是突然现一个致命的问题,他们俩谁都没有买一盒东西回来。 霍澈还问她:“以前姓温的没用过?” 向暖懒得理他,并且对他叫温之河姓温的十分不齿,总感觉他其实想说的是弼马温,但是又碍于什么东西叫了姓温的。 向暖知道前任跟现任之间难免存在一些这样的不和谐,但是他总觉得霍总特别针对温之河,特别特别的。 昨晚后来他们俩就直接分开睡了,霍澈睡她对门。 对此霍总也很痛苦,说:“没想到以前是邻居,现在好不容易同居了,跟邻居有什么区别?” 不过向暖要是赶他走,也是赶不走的,邻居他也要在一栋公寓里的。 今天早上俩人一见面,都顶着俩熊猫眼,之后一天上班她也都不太精神,现在刚刚打起点精神来,然后如思又来倒她胃口。 虽然说,她觉得不是没有霍总不行,但是显然,已经有了,就不会轻易放手,除非他提出。 “今晚,就今晚,你赶紧的给我跟他滚了,把这事办好了,姐姐奖励你。” “到底咱俩谁是谁姐姐?” 向暖快要被她愁死。 “哎呀!今天我是你姐,明天你是我姐,咱们姐妹之间何必计较这么多嘛!” “……” 向暖低头打开锅子,翻炒里面的炖土豆,她觉得跟这个女人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有没有点什么小性感的衣物啊,要是没有的话现在咱们去买还不迟。” “……” “别吵了,咱们现在就去。” 如思都不用她回答,就知道她肯定没有。 其实她是有的,以前有几次打算跟温之河突破的时候,她精心准备过,不过后来都没睡成,所以现在她觉得,俩人要真生点什么,什么性感的小衣服都不用穿,说不定穿着宽松的家居服都能有食欲。 向暖也终于承认,她的确是对浪漫惊喜什么的,没什么兴趣了。 难道自己老了吗? 但是死气沉沉的看一眼旁边的女人,这女人怎么活的这么滋润? 同样大的年纪,她总觉得自己的皮肤要比如思差几百倍,忍不住又扭头看着她:“你整天去哪里做美容?” “啊?” 如思要疯,为什么这个煮饭婆总是转移话题?\ “就市中心那家皇后美容所啊。” “皇后美容所?” 向暖皱了皱眉头,仔细在脑子里回忆,翻了无数页才好不容易翻到那个皇后会所的招牌,偶尔从那里走过。 向暖又继续炒菜,她觉得自己不想当皇后,所以还是算了,别给皇后们添堵。 如思仔细瞧着向暖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真的是觉得特别迷惑,怎么都看不懂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一点干劲都没有呢? “老向啊,你该不会是那什么内分泌失调了吧?” “……” “不是啊!你不现你对男人很冷淡吗?还是,因为常年没有把自己卖出去,所以更年期提前来了?” 如思越说越夸张,最后还惊呆的把嘴巴给捂住。 “你应该捂眼睛。” 向暖看她一眼,淡淡的提示。 “为什么?” 如思含糊的声音问她。 “你掉出来了!” “……” 如思下意识的眼睛又瞪大了些,真的差点就要乖乖听话去捂眼睛,不过最后时刻识破了小霍太的阴谋。 两个人就一个菜,每人一点酒,然后就是一人一份炖土豆。 对此如思便问她:“你冰箱里那些鱼翅燕窝啊什么的,你是打算让它们抱小的吗?” “这杯酒的价格比那些贵多了。” 向暖知道如思,不是吃不得两块钱一袋的方便面,只是抵不住对美食的诱惑。 如思一听这话,赶紧端起酒杯来小抿了一口,那小人得志的模样,向暖忍不住笑了笑。 晚上霍澈回到家,如思已经走了,当然是上楼去徐毅成那里,好不容易不拍夜戏,不过估摸着今晚也是一场大戏啊。 霍澈将外套搭在沙边上,低头看着坐在那里专注的盯着手机邮件看的女人,手轻轻地放在她两个肩膀上。 向暖的眼睛没离开手机屏幕,不过眼睛已经看不见字了,食指压在嘴边轻轻地摁着,特别寂静的过了几秒,才开口:“干嘛?” 她的嗓子竟然是哑的。 身后的男人这才弯下身:“买了点东西回来。” 向暖下意识的眼睫就掀了掀,然后又扯着嗓子继续看手机。 “我先去洗澡!” 霍澈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完就走。 向暖下意识的慢慢抬眼,看他上楼的时候那轻快的脚步,以及那一双逆天的大长腿,然后脑子里又开始出现些不纯洁的东西。 她现他们俩好像都看过了,把对方身上。 也或者还保留了一点点的**? 向暖的心跳加速,敏捷的眼眸又垂下去,跟刚刚一样貌似平静的看邮件。 不过,心绪难安,一会儿眼眸就要看一下斜对面的楼梯口处,总觉得有人在楼上来回的窜是怎么回事? 之后她手机响起来,是胡非的电话,“你现在方便过来吗?如果不方便的话我找河哥?” “方便,他伤刚好不能喝酒,我去!” 向暖说完挂了电话,临走之前抬眼看了眼楼上,猜测着霍总大概又要火了,不过心一横,钱马上就要到手了,不能就这么拱手让人,于是,走! 霍澈在楼上等了会儿,没等到她上去便有点心烦意乱的,幽暗的眸光定定的望着屋顶,片刻,他起身便往外大步走去,然后…… 果然!客厅里哪里还有她的人。 拿了手机给她拨电话:“你去哪儿了?” “胡非那边有点状况,有个客户在抢单。” “所以那个单子比你老公重要了?” “当然不是,但是我们来日方长,单子被抢走了你老婆脸上无光。” 向暖言简意赅的解释。 霍澈顿时脾气小了一大些,嘀咕了句:“你还知道自己是我老婆!” 向暖开车途中,路上车有点多,但是她一边看着方向,还是忍不住笑了下:“永生不敢忘啊,被灌醉了带到那么远的地方去领的证。” “处理完事情赶紧回来,另外,要是抢不到,我不介意你再用你老公的名号压人。” 霍澈想了想,还是有点担心有些对手太狡猾让她太累。 “嗯!知道啦!我开车呢,晚点再说好不好?” 向暖又继续问他,脾气好的没话说。 “嗯!挂了吧!” 分明那女人也没说什么好听的情话,可是就那么软软的,随意的几句,他竟然心里就软的跟摊烂泥一样,霍澈有点鄙视自己,不过,又有点受用。 老婆? 单是这两个字,就叫他无法再火了。 他们结婚不久,但是事情倒是不少。 霍澈躺在那张她一直睡的床上,翻来覆去的,越想越折磨的慌。 而另一边,向暖已经遇上王湘云,王湘云端着酒跟向暖干了一杯:“咱们可是公平竞争?” “这个客户我跟了一个多月了,王小姐跟我说公平竞争?” 向暖之所以这么赶过来,也因为对手是王湘云,其实王湘云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她那位合伙人,在圈子里出了名的酒品差,倒不是他容易醉,而是特别会劝酒,能把人喝的趴在地上也得给他签个字。 “所谓公平竞争嘛,人家又没答应你要跟你签字对不对?反倒是上面老板,竟然又请了我们家来插手,这也足以证明你跟温之河的确是让老板失望了,你不能否认吧?” 王湘云的合伙人摇了摇手,端着酒杯不急不缓的问向暖。 “赵哥,这话您这么说就不太合适,我们河哥在国外出了个事故还挺严重的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暖姐也去了一趟,这事这么才耽误了。” 胡非听不下去,先解释了起来。 “这儿还轮不到你小子说话呢,你让向暖说。” 王湘云的合伙人又说道,根本不搭理胡非。 “胡非是年轻了点,但是话语权还是有的,另外,如果你们公司开了这个先例,那么以后,咱们都可以这么横抢了?” 向暖看赵信大概是喝多了,便看了眼王湘云,王湘云也看了她一眼,颇无奈。 “客户就在对面,我们两个过去,如何?” 向暖提议。 “你们俩过去怎么行?我们来的都是两个人。” 赵信立即说了声。 “我跟向暖过去,不管客户选择哪一边,我们都不计前嫌。” 王湘云立即阻止了他,然后跟向暖对视一眼,便俩人一块走了。 胡非还有点担心,不过看着王湘云跟向暖不像是关系太差,便又坐下,但是也没说话,毕竟人家老板说他没资格说话的。 “两个蠢女人!” 赵信嘀咕了句。 胡非…… 王湘云败了,但是陪着一块喝了几杯,几个男人在她们身侧也没听到王湘云对向暖说什么,就看到向暖敛着眸子在笑。 其实王湘云在说:“不服气啊,全都是冲着你们家那位。” 向暖抿唇浅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别人一说你们家那位,她就想到霍澈了,再也没想过温之河。 这是不是说明,她就这么把温之河放下了? 而霍澈,成了她人生路上新的伙伴。 不过有个男人喝多了几杯便多向暖毛手毛脚的,工作人员在门口看着,不久就跟旁边的服务生交代了句什么,然后自己走了。 再过不久,向暖的手机响了,向暖也意外,但是接了电话:“不是说回家再说吗?” 霍澈距离她那么远,却仿佛已经闻到她嘴里的酒味了。 “把你的手机给旁边那个模你的男人。” “……” 向暖没说话,只是下意识的侧颜看了眼旁边人,然后垂下眸子问了声:“你想干嘛?” “把手机给他!” 霍澈又命令了一句,向暖下意识的就乖乖的把电话递了过去:“你认识霍总?” 向暖小声问那个男人,不太愿意让他碰自己的手机。 男人怔了怔,瞬间就脸色有点紧绷,原本喝酒喝红了脸,醉态很明显,眼神还有点浑浊,但是突然就像是个清醒了的人:“喂?霍总?你好你好,我该死我该死,是是是,您放心,您太太马上就可以回家了,好好好!” 分明霍澈也没在眼前,那男人却低声说着话,点头哈腰的,像只做错事的哈巴狗,不,哈巴狗比他可爱多了。 其余人也是大气不敢喘一口,都那么静静地听了会儿,然后互相看了眼,便眼观鼻鼻观心,都提着胆子坐在那里。 王湘云在向暖小声说:“你老公跟他说了什么让他认为该死?” 向暖…… 她要是知道就好了,也不知道霍总怎么回事,这也不是在hv,他的消息怎么还那么灵通? 之后男人把手机还给向暖,“天也不早了,杨总,要不然咱们早点散了?毕竟还有女士在。” 向暖跟王湘云都看愣了,刚刚还对向暖动手动脚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向暖收回手机,装到包里后静静地看着,只见坐在首位的男人装模作样的看了眼手机,好像还是老花眼,眯着眼距离手机很远,看了好几眼才点了点头:“都这么晚了呢,的确该散了,反正正事也完了,那就各自回家吧。” “霍太太跟王小姐需一起走吗?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 向暖跟王湘云异口同声,贱骨头,见不得这些祖宗对她们这么好。 后来大家都走了,王湘云跟向暖在门口站着,又低声跟向暖说:“我怀疑你老公在这里有内奸。” 向暖看了她一眼,然后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的确是!” 之后她便打算找代驾回家,让侍者去开车过来,结果在门口却看到有个熟人在驾驶座。 “我正好在这边有个应酬,一起走啊?” 是陆志明,向暖便上了车,坐在副驾驶。 不过她还是很好奇:“不过你怎么开的我的车子?” “刚刚碰上了,我看那个工作人员要给你开车就要了钥匙,不过说真的,你现在都是小霍太了,还开这种车合适吗?我们家霍大爷没有嫌弃吗?” 霍大爷? 嫌弃? 他干嘛要嫌弃她的车? 这可是她刚买了两年的车,她开着好着呢。 那些动不动就几百万几千万的车,是她这种中层阶级可以开得起吗? 他要是觉得不合适,可以不坐嘛! 不过想到霍澈坐过几次她的车,都很平易近人的呀。 “没有啊!他还开过呢,好像觉得挺好的。” “那肯定是为了爱降低标准了呗,男人,呵!一遇到女人就傻了!” 陆志明摇着头叹着气,一副对霍总很失望的样子。 “我看是你自己吧,一遇到美女就迈不动腿,可别把别人都算的跟你一样啊。” 向暖便跟他玩笑似地说。 “呀!这是护着霍大爷呢?不枉他对你用了那么多心思啊。” 陆志明笑了笑,突然还有点感动。 向暖没再反驳,她不想否认,因为她的确不喜欢别人说霍澈坏话,至于霍大爷…… “你干嘛叫他霍大爷?” “哦!你跟他在一起这么久没感觉吗?他整天阴阳怪气的特别难伺候,我们有时候看他脸色给他个称呼,比如什么霍大爷,霍爷,霍少爷,霍老板,反正都是有原因的,有次凌冬还叫他祖宗呢!” 夸张,真是太夸张了,这不是给人起外号吗? “那你呢?他们都怎么称呼你?” “呃……” 陆志明突然语噻,他不想提。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眨了眨眼,突然睁着眼说瞎话:“我嘛,因为长相俊美,又颇为活跃,所以大家都喜欢叫我陆公子,当然,像你以前一样叫我小陆总的也大有人在。” 陆公子? 向暖觉得,怎么有点回到古代了,不过向暖觉得他这称呼真乏味。 还是他们家霍总,怎么叫都那么可爱。 回到家后两个人聊着天要进电梯,然后一个美女从电梯里一抬头,向暖看清楚她的时候,她已经泪汪汪的看着陆志明跟向暖了。 接着更可怕的是她突然就捂着嘴哭着跑了,向暖…… 陆志明的脸色突然冷下来,进了电梯。 向暖好奇的问他:“她好像是看到我们才哭的?” “不用管她,有病!” 陆志明难得的冷着脸,烦闷的低喃了声。 向暖…… “不过女孩子哭着离开看着挺惨的,你真的不去看看吗?” 向暖觉得事情有古怪,一般跟他玩的女孩好像都挺放得开的,怎么这个哭成那样?明显是把他们误会成一对了。 “没什么好看的。” 后来向暖到了便出去了,陆志明还是有些烦闷的样子,向暖回了家,看到客厅开着电视,正在一场足球比赛,她便脱着外套走了过去,跟沙里的人说起来:“刚刚在楼下碰到一个女孩子,好像误会我跟陆志明,哭着跑了,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他未婚妻,现代版林黛玉。” 霍澈捏着遥控器说了声,眼睛还直勾勾的盯着电视上。 向暖点了点头:“呃!原来陆志明也有未婚妻啊,你们这些大少爷,不会都是名草有主的人吧?徐毅成,他没什么未婚妻吧?” 向暖突然想到如思,有点担心,走到他身边坐下问他。 霍澈转眼看她一眼,眼中含笑,不知道哪天开始,小霍太主动坐在他身边了呢。 霍澈抬起手在她背后搭着,从后面看就像是搂着她一样。 “你关心他比关心自己老公还多。” 他有点消沉的来了这么一句,然后才又盯着电视屏幕跟她说:“徐毅成以前也有个未婚妻,不过人家嫌弃他太冷淡就把他给甩了。” “呃!他冷淡吗?” 向暖像是听到新大陆一样问他。 “这个嘛,你得问你的好姐妹!” “……” 看如思整天被滋润的,也不像是冷淡啊,向暖便想明白了,是感情冷淡。 向暖想,感情冷淡的人,一般都是很专一的吧,因为他们只有遇到真爱的时候,才会变得很有温度,而且按照书上说的,那些人通常都只对一个人热情,那就是自己的另一半。 向暖莫名的心里有点澎湃,手肘轻轻地抵在沙背上,就那么痴痴地望着眼前的人,这个人,就是这样的人吗? 因为之前她看他也觉得挺冷淡的,但是最近…… 嗯!她十分肯定,这个男人很热情。 霍澈偶然间眼角余光觉旁边的人在看自己,便扭头看了她一眼:“喝了多少?” 看她第一眼就现了,她的脸粉扑扑的,绝对不低于四五杯,当然,真的不止四五杯。 “有点多,数不过来了,不过你喜欢足球?” 向暖说着也看了眼电视上,第一次现他那么安静的看个不是新闻的东西。 霍澈叹了声,继续盯着电视上,却已经将她拉到跟前搂着:“我倒是可以不喜欢的。” 向暖好奇的看着他,霍澈给她一个眼神,然后又继续盯着电视上。 向暖突然舔了下自己的嘴唇,然后从他身边移开:“我去洗漱了!” 霍澈有点不舍的她那热乎乎的小手,不过还是松开了,只是忍不住总往她身上看。 之后他又看了会儿足球,实在是没什么意思了,他的心早已经飞到楼上,关了电视,把遥控一扔,起身便走。 向暖在浴室里半天没出来,霍澈原本还摆了几个酷酷的造型,想她出来正好看到,结果等不到她出来,他便敲了敲门:“向暖?你在里面吧?” 他突然有点不高兴,他可是亲眼看她上了楼的,她总不是变成蝴蝶飞走了吧? “在!我受伤了!” 向暖对着外面痛苦的喊了声,胸疼。 霍澈推开门进去,然后…… 十分钟后向暖被从里面抱出来,包裹着一条超大的毛巾。 “为什么会有沐浴露淌在地上?” 向暖痛苦的问他。 “我的错!” 因为盒子里的沐浴露没有了,他打算换新的,可是当时太激动,他只想着跟她那什么了,谁知道她后来还出去了,他也忘了那件事。 至于为什么沐浴露淌到地上去了,他想,可能是热胀冷缩? 那个沐浴露头上还在往外滴。 向暖痛的在床上抱着自己,霍澈刚一抬手她就瞪着他:“你别碰我啊,我浑身都疼。” 霍澈…… “不是!我是真疼!” 看他失魂落魄的脸,向暖突然压低了声音又重新说了一次。 霍澈便叹了声:“嗯!你是真的身上疼,我也真的是浑身疼。” 他真的要疯,为什么阿姨白天来打扫的时候没有帮他把沐浴露装到墙上挂着的盒子里去? 为什么他之前没有再去浴室检查? 现在好了! 碰都不让碰了。 后来关了灯,两个人躺着床上生闷气,主要是霍总在生闷气,向暖大气都不喘一口,不过听着他一遍遍的叹气,向暖也有点崩溃。 “今晚那个男人为什么突然碰你?” “喝多了吧!” 两个人聊起来,霍总非常不高兴他老婆他都没怎么碰呢,别的人就碰了。 “喝多了,你干嘛不拒绝?” “我不拒绝?我把他的手一次次的拿开,他要是再碰我我就直接把酒泼到他脸上了,我……” “那为什么没泼上去?” “你突然打电话了呀!” 向暖那时候真有点忍不了了,咸猪手她碰到过,烦。 “那还是我的错了?” 他一翻身,突然就质问起来。 向暖也转眼看他:“你干嘛突然靠过来?” “怎么了?又不是没这样睡过。” 霍总更烦躁了,这女人防他倒是很有一套。 今天大姨妈,明天没安全感的,现在又…… “哪里疼?去医院看看?” 总感觉她好像真的很疼,他有点担心,别摔着骨头了。 “不用那么夸张吧?就是,过几天就好了。” 向暖手压在自己的胸口上,简直没脸看他,好在周围挺黑暗的。 但是,气息啊,温度啊,眼神啊,向暖总觉得,是可以看的一清二楚的。 而且关了灯,一切都变的神秘起来,也像是轻易能被人看透内心世界。 她尬的不行,但是霍澈却一再的靠近,还伸手握住她的肩膀:“肩膀摔到了没有?” 向暖怕他乱摸,便稍微扯了下嗓子,在他耳边道:“高的地方才容易受伤。” “哦!这里啊!” 黑暗中,有人石化了! —— 第二天早上向暖没办法煮饭,因为一抬手就疼,但是她什么都没说,起床后就听到楼下厨房里有声音,一转头,就看到有个人在煮饭,向暖原本以为是以前的钟点工,没想到却换了一个。 “太太好!我是新来的用人,叫金喜燕,你叫我金姐就行。” “哦!金姐好!” 向暖点点头,但是还是忍不住多看她一眼,之后便又跑上楼去。 霍总还不愿意起床,她便扑过去,隔着被子压着他低声问他:“原来的钟点工阿姨呢?” “她家里出了事,回老家了好像。” 霍澈闭着眼回她,一伸手,又把她搂住,继续睡。 向暖这才明白过来,不过想要离开却觉自己又被搂住了,隔着一条软软的被子。 “霍澈,放开我,我已经起床了!” “饭不是还没好嘛,在陪我眯一会儿。” “可是我都穿上衣服了!” “要不然,再脱?” 霍澈一提到这件事就来了精神,瞬间睁开眼,然后抱着她就把她翻了个个。 向暖觉得自己像是一张饼,被人一翻就翻了个底朝天。 霍澈却是直直的盯着她,突然颇为高深的眼神睨着她脖子下:“其实,做那件事也用不到你受伤的地方。” 向暖…… 早饭后两个人各自去上班,听说赵信在温之河办公室里,俩人吵的挺凶的,向暖跟同事在门外听了会儿,然后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赵信甩门走的,向暖有点生气。 温之河也在办公室里生闷气,向暖在赵信走了之后也没进去办公室,她刚刚在外面都听到了,说她现在用霍总老婆的身份抢单子。 她有吗? 不过是那些人知道她是霍澈的老婆所以才愿意从她手里过,她只是有生意干嘛不做? 还是,难道她当别人老婆还要偷偷摸摸的吗? 她才不要! 向暖觉得自己领证以后,整个人都傲娇起来了。 看不得别人说她老公跟别人好,也看不得别人对她老公示好,尤其是最近,俩人再次解冰之后。 虽然还没那什么,但是从某种程度上讲,他们俩其实,已经了解的够深了。 还是温之河抽了根烟,然后去她办公室里找她,便见到她也在抽烟,然后本来想说的话,突然就不急着说出来,只是坐在她前面的椅子里,又给自己点了根烟。 两个人一根烟卷快要抽完,温之河才缓缓开口:“刚刚赵信的话你都听到了?” “他也就敢跟你吼,你让他来找我吼试试?” 俗话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她这个女人就让那姓赵的大男子主义见识见识什么叫刁钻不讲理。 只可惜赵信自认为男人不该找女人扯嘴皮子,他偏爱跟硬的杠。 “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了,无论他怎么说,你没有错。” 温之河又跟她说道。 向暖哼笑了声:“我当然没有错,我哪里做错了?我嫁给霍澈还成个错误了吗?难道我得孤老终生?还是得加个没用的人,才能凸显我在这个行当里的价值?” 向暖越说越不高兴,不自觉的就质问起来。 其实她质问的不是温之河,她甚至觉得自己问的是全世界,只是此时,就温之河自己在她眼前。 温之河看着她那样子,差点认不出来这就是跟他认识多年的女人。 她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情绪变化这么快了? 还有她脖子上,这都多久了?她好像总爱带着来。 而且她好像自己从来没有留意到。 “阿暖!” “干嘛?” 向暖不高兴的问了句,又火气满满的抽了口烟。 “你脖子上……你没现吗?” 温之河觉得自己再看下去,会想出门被车撞死。 向暖愣了愣,在他走后觉得奇怪,便找出小镜化妆镜来照了照,前面并没有什么,但是头一翻到后面去,边上立即显现出来了,她…… 霍澈那家伙,属狗的吧? 为什么她这个印记,像是已经在脖子上挂了很久了? 不会吧?最近大家看她的时候…… 她有时候怕热,吃饭的时候都把头绑起来还,所以同事们最近才看着她欲言又止吗?偶尔还用那种眼神调侃她。 霍总用这种方式让她前任气的要死的同时,也向她公司的所有人,以这种无声的方式宣示了自己对这个女人的所有权。 向暖差点气的拿手机给霍澈打电话质问,但是想想他每天忍的那么难受,又把手机放下了,手抬起来轻轻地压在自己的胸口上,疼,疼的一呼一吸都得克制,这种感觉,类似于某些时候的情况。 到了中午霍澈倒是给她了微信:“还疼不疼?” 向暖正在跟同事吃饭,看了一眼后便将手机反过来放着,只对看热闹的同事微微一笑,道:“好好吃你们的饭。” “暖姐你生病了吗?还是受伤了?” “对啊!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别硬撑啊!” “大家都是自己人,你要是有事就休息几天,我们不是还有河哥嘛!”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唯独温之河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她的神情并不想有什么大事,当然,温之河心里,她也一直是那种临危不乱,无论什么时候都能泰然处之的人。 “就是摔了下。” 向暖避重就轻的解释了下。 大家这才松口气。 “摔一下霍总就这么担心哦,暖姐你可真幸福。” 在场唯一的女生陈晓文忍不住艳羡道。 向暖笑笑:“吃饭吧!” “暖姐,不会是霍总给你摔的吧?” 他们公司最爱搞气氛的男人莫夏也忍不住凑热闹。 向暖…… “乖!都好好吃饭!” 向暖不说话,手里夹着烟,但是没怎么抽。 温之河静静地听着,之后又低头吃东西了,就在上午之后,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没资格再多问她,或者多关心她什么。 向暖无意间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有点凝重,倒是有点担忧:“你还好吧?” “没事!别担心我!照顾好你自己就行。” 温之河轻声跟她解释,并且提示。 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太过平静,倒是叫人觉得不舒服,有点假,尤其是每当温之河这么低声底气的跟向暖说话的时候,大家都觉得,这是个可怜的前男友,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分手,但是这个前男友明显是很想复合的,但是女的这边,却突然结婚了。 这算什么? 下午向暖在外面办事,喝了杯咖啡的功夫,有工作人员到她面前问她:“请问是小霍太吗?” 向暖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上面有几位女士想要请您过去喝一杯。” 工作人员又对她低声说道。 向暖这才往楼上看了眼,然后不期然的看到了一群大龄,不,应该说是,中老年妇女? 一个个的穿的都很体面,只是在上面看她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只猴子。 向暖站起身来,把小包跟手机叠在一起拿了然后往上走。 —— “她要上来了!” 有人开始使眼色,然后一群女人便开始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只吴秋曼淡淡的冷笑了声。 “放心吧姐,只要她敢过来,咱们姐妹保准叫她没脸。” 吴秋曼旁边的女人拍着吴秋曼的手说道,吴秋曼稍微垂了垂眸,端着咖啡,低眸,轻抿。 向暖上去后就看到了自己意料中的人,眼色稍微一沉。 ------题外话------ 霍总:特么,到底要老子忍到什么时候? 作者:随便吧!别太当回事了,放轻松点。 霍总:怎么放轻松?你特么想憋死老子吧? 作者:那我不敢! 霍总:呼叫老婆。 向暖:我只是个没的办法的小女子,什么都准备好了,就差作者那一笔。 作者:这锅甩的,等票票跟长评出来,这样说总行吧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86 迟来的礼物 “我们那会儿在这看着,还当是一对情人在下面密会呢,真是年纪大了,眼神都不好了!” 有位佩戴着高级珠宝的太太端坐在椅子里,说起话来也笑吟吟的,看上去,有点像是二十年前的那种富太太。 “眼神不好的话,我建议您最好早点去佩戴眼镜,否则那天把自己老公也认错了怎么办?这事可是可大可小的。” 向暖坐在旁边仅剩的一张椅子里,也是淡定从容,不卑不亢,随便扫了眼周围这些人,她现,她还真的是一个都不认识,当然,除了她对面坐着的那位,霍家太太。 被她说配眼镜的贵妇明显脸色一僵,然后又笑笑,一副不得罪人的样子:“霍家少爷看上的女人,果然嘴巴都口齿伶俐呢。” 这话又是一语双关,马上就有人附和:“可不是嘛,远的不说,前两年向家那个女孩,对了,就是另妹,那就是标准的伶牙俐齿的姑娘啊。” 向暖听后便转眼朝她看了眼,只浅浅一笑:“这位太太怎么称呼?” “哦,叫我陈太太就好了!” 女人一听向暖打听她,倒是也能很有修养的介绍自己。 “陈太太?难道以前的长辈们都没有自己的姓名吗?比如您贵姓?” 向暖便又问了句。 女人脸色一下子就有点控制不好,只尴尬的道了句:“李!” 向暖敛了敛眼睫:“原来是李女士,我来回答你刚刚那个问题,我妹妹的确是伶牙俐齿,并且很讨长辈的类型。” 众人…… 向暖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类型,她们还真有点哑口无言。 不过大家也越挫越勇:“那你就一点都不介意跟自己妹妹的男友结婚吗?毕竟,妹妹跟老公……” 吴秋曼旁边的女人小声问着,两根食指轻轻地往一块挨着。 向暖这时候倒是一点就透,想了想:“霍澈跟我说他跟我妹妹没有生过关系。” 她解释起来特别认真,认真到让人无语。 向暖看她们那吃了屎的神情忍不住又提了一句:“要不我现在打电话给他再跟他确认一下吧?你们这样说,我也真的是有点担心呢,万一他真的睡了我妹妹又睡我,那我们岂不是成了姐妹共侍一夫?这种恶心的行为,我是坚决抵制的。” 她说着把手里的包包跟手机一翻,然后就要打电话。 吴秋曼冷眼看着,然后哼了声,那意思是,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厚颜无耻。 “跟一群上了年纪的女人聊个天还上纲上线的,你有必要吗?” 吴秋曼便冷冷的问了句。 向暖拨号码的手停下,抬了抬眼,正好看到对面,“呃,难道只是随便聊聊?那,霍总到底有没有跟我妹妹睡过呀?” 向暖看着吴秋曼,又看吴秋曼旁边的女人,再挨个看下来。 一桌子女人突然都寂静无声,大家互相看了看,然后眼观鼻鼻观心,都不敢再轻易多言。 她们本来的目的就是挑拨离间,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向暖一这样,她们突然都有点畏缩了。 “自然是跟你开玩笑的啦,他说没有就没有啦,我们哪知道那些私密的事情。” 她另一旁的女人,倒是很友好的样子,突然轻轻在她身边说了句。 “哦!如果是这样,那我还是不问了,不然她在怪我不信任他,又要打我了。” 向暖便也收起手机来,并且像是她一样非常温柔的声音回应。 “霍家少爷还打人的吗?” 那女人一听吓坏了,然后连着,大家都吓的张大了嘴吧,还有人托着自己的下巴,看起来,已经联想到家暴了。 “嗯!他尝尝说要收拾我,我也不知道说的是哪样,反正我也挺怕的,那天他把我这里咬的现在还痛呢!” 向暖委屈巴巴的说着,然后抬手抓了抓自己的脖子根上,很快,大家就都看到了她那里紫紫的一块。 吴秋曼桌子底下捏了自己身边的人一把,刚刚说什么一定要向暖怎样来着?这会儿一个个的怎么都不说话了? “哎呦!你说的是这种啊,看来你们夫妻很有趣嘛!” 向暖旁边的人又小声跟她说着。 向暖孩子似地嘿嘿笑了笑,突然觉得自己演技也不错啊,肯定是如思那里耳濡目染的,总算是觉得那丫头传给自己点好的东西。 不过很快她就不高兴了,因为有人说:“现在你们才刚结婚,当然是甜甜蜜蜜的,可是这男人啊,可都是见一个爱一个的,尤其是这年轻的男人们,尤其是像是城里这些公子哥,谁的身边缺女人啊?图个三天新鲜也就是。” 吴秋曼另一侧的女人又嘟囔起来,很不满向暖占了上风,而且自己刚刚说要帮吴秋曼出头的,当然不能落人话柄。 “看来您是深有体会的,那我得从您这儿取取经了,敢问您先生年轻的时候爱了多少个,看您现在挺平静的。” “你……” 那女人气的脸立即绿了。 向暖却总端着笑:“您看您怎么还跟我一个小辈急了?我看这里面真正总从容不迫的,就属霍家太太,吴女士了,你们比她啊,还差点道行呢。” 众人诧异的看着她,又看向一直脸色不变的吴秋曼,吴秋曼对她冷哼了声,她也不恼,但是众人心里却有点吃味。 “如果各位太太没别的事情,那我们见也见过了,我待会儿还得去公司一趟,就先告辞了。” 向暖起身,不过要走之前突然又一笑:“忘了问诸位太太,你们年纪也不算太大,难道都是靠男人养吗?” 众人…… “我们女人偶尔的聚聚会聊聊天还挺好的,但是总是这样虚度光阴,不觉的没意思吗?” 向暖在顺利的看到众人脸上没了光彩之后,挺直着腰杆走人。 心情就从没这么舒畅过。 她从来不讨厌老女人,但是她讨厌爱挑拨离间的老女人。 你说年轻年轻不懂事,那吵吵架闹闹脾气也就算了,活了一把年纪还爱乱嚼舌根的女人,真让人讨厌。 以前让继母欺负,在社会上还要看别的妇人的脸色? 不可能! 只是她从咖啡厅一出去,那一群女人就突然像是蜜蜂一样嗡嗡叫起来,听的吴秋曼的耳朵都长茧子了。 “她来之前你们怎么说的?现在问我她怎么会这样,她要是好对付,我用得着你们?” 吴秋曼气的拿着包就站了起来,真是听不进去这些人的话。 正如向暖说的一样,一群靠男人养的寄生虫,她还能指望着她们帮她什么? 吴秋曼走后那群女人却脸色更为难看了,一群人抻着脑袋又小声念叨起来。 又去客户公司一趟,讨论了点事情她便直接开车回家了,却在家门口看到周诺。 向暖有点诧异,不过又不足为奇,周诺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只是这次…… 她手上拿的是什么? “你爸让我给你带点补品过来,开门啊,还愣着干嘛?” 又是你爸,每次都是你爸叫我干什么。 向暖低着头开了门,然后转眼看她一眼,也不说话,只是自动的站到旁边,等她进去。 周诺也不把自己当外人,仰着头便走进去了。 向暖叹了声,还是关上门,她真不懂了,怎么周诺能做到这么厚脸皮? “你爸的意思呢,是你们既然领证了,要是不再办婚礼,就赶紧要个孩子。” 周诺坐在沙里后便跟向暖直奔主题。 向暖放下包,垂着的眉眼抬起来,往她那里看了一眼,然后也没坐下,只是抓了下自己的头皮。 “要孩子?我们没这个打算。” 想了想,她还是这么无情的说了。 他们是真的没想过啊,他们连那什么都还没有。 “你们俩都不是小年纪了好吗?你连这点为人妻的自觉都没有吗?马上就三十岁了,再晚一些就是大龄产妇了,向暖,你不为了向家,也不为自己跟你男人想吗?” 大龄产妇? 向暖听着有点恐怖。 但是这事情跟向家有什么关系? 向暖不自觉的挑挑眉,想了想忍不住嘲笑了下:“您的意思是我生孩子对向家还有好处吗?” “你这点觉悟都没有?你们俩一旦生孩子,那霍家还能赖账吗?你是我们向家的人,他们家的子嗣流着我们向家的血。” “……” 向暖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忍不住又抓了下自己的后脑勺,她真的服了,这些女人就不能去找点正经工作干吗?非要这样? 其实她接触过不少自己有事业的女大佬,她们有没结婚的,但是也有很多结婚的,那种人生才应该是真正的人生吧? “阿姨,要不然您到我爸的公司去给她当秘书吧?或者会计?我记得您好像是学财务的吧?” 向暖想了想,决定给她找点事情做? “荒唐,我都多大年纪了还去公司做事?现在说的是你跟你男人的事情,向暖,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你得明白,向家的前途,跟我们每个人都有关系,我们全都是责无旁贷的。” 向暖…… 嘴里说着责无旁贷,让她去公司做事都不愿意呢,双标。 向暖心里生气,但是嘴上却不说话了。 很快,家里的门就被从外面打开了,向暖转了转头,看到是霍澈,倒是没想到他回来这么早:“怎么这么早回来?” 霍澈一抬眼,看到向暖吃惊的神情之后,又一眼看到沙里坐着的女人。 “家里来客人,在聊什么?” 他浅浅一笑,走上前去,看到桌上放着的补品,有几个字不自觉的让他眉宇间都染了笑意,然后又把目光朝着向暖奔去。 “咳咳!” 向暖尴尬的扯了扯嗓子,只是幽怨的瞅他一眼。 “向太太,叫阿姨可以吧?您这是?” 也不等周诺同意,他就直接问了。 “哦!你岳父让我给你们送点补品过来,这不是你们俩年纪也不小了嘛,你可能不知道,这女人过了三十再生孩子那就是大龄产妇了,很危险的,所以我们是希望你们早点要个孩子了。” 感情都还没确定好,要孩子? 向暖心里鄙视。 却没料到霍总很受用的样子,笑着说:“一定一定!我们一定会努力的,争取早点让您抱上外孙。” 霍澈这话一说出来,向暖惊的下巴差点掉了,他说什么一定? 外孙? 那是个什么玩具吗? 向暖都不忍心直视他了,真没见过这么什么的男人。 周诺一听他这话也高兴,但是也知道自己不便多呆:“看你们感情好我就放心了,阿姨就阿姨,我回去把你们俩打算要小孩的好消息告诉你岳父去。” “有空常来。” 霍澈点点头,还送她出了门。 向暖转身看着他跟去门口又回来,不自觉的双手插兜,真的想揍他一顿。 “有空常来?霍总?你是不知道她跟你老婆关系不好吗?” “我只知道,她在做对我有利的事情呢。” 他走过去,直接将她的小细腰给搂住,向暖瞬间就给他拍开。 疼的他搓着手瞪她:“喂!谋杀亲夫?” “这样就能谋杀掉你,我再多来几次好了!” 向暖说着就跟他动起手来,真是要被他气死了。 “啊,疼!” 一步迈到沙那里,直接往后倒了过去,幸好掉下去的时候摔在了沙里。 不过,还连带着那个被她打了之后死死地握住她的手的男人。 向暖不自觉的脸红脖子粗的,一双眼睛里,含冤带嗔的望着他。 霍澈低眸看了看她长颈上:“向太太让我们早点生小孩呢?” “你这么快就想要生小孩了?” 向暖忍不住有点生气的质问他,只是倔强中却不免小女人的味道。 “那倒是不急,不过有件事的确是等的有点焦虑了。” 霍澈漆黑的眼眸睨着她半天,真真是从眼神里流露出了那一切,而向暖,恰巧全都看的懂。 不急向暖将他推开,然后理了理自己有点乱的头:“我去煮晚饭!” 霍澈不情愿的坐在一边:“我不太饿!” “那我煮来自己吃?” 向暖便转身问他一声,然后直奔厨房那边。 霍澈幽怨的眼神看着她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以后,他才叹了声。 向暖也是,在厨房里摸着自己心口的位置,一遍遍的重复着同样的喘息,想让自己尽量的平静下来。 每回俩人这样,向暖都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心慌气短,下一秒就要昏死过去。 向暖不确定自己对他的感情,霍澈心里其实很感激。 她对自己有好感,但是感情又没有浓烈到那种以身相许的地步。 他知道,若不是他把她灌醉了带到爱尔兰,她不会半推半就的跟自己结婚,所以哪怕是现在这点福利,其实也是来之不易的。 他不敢逼她太紧了,他一遍遍的说服自己。 晚饭向暖煮的很简单,两份菜,一荤一素,加上一个水果沙拉盘,两杯红酒。 霍澈现小霍太其实挺浪漫的,每次煮饭,都煮的特别像样子,总是想要把那盘子里,摆成花一样。 所以吃饭的时候,他胃口倒是很好。 只是俩人才吃了没多久,门就被人从外面敲响了,霍澈放下刀叉去开门。 向暖嘴里含着点鱼肉,看着门口那边。 不久,就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们带了烤鸭跟芥末鸡?” 刘凌冬跟陆志明确认陆志明手里拿的东西。 “是的!只要添两杯酒就行。” 陆志明抬了抬手里的袋子。 向暖正因为自己跟霍澈吃饭紧张呢,听到这样的话立即站了起来:“那还不快过来?” 听到女主人的召唤,俩男人也不管霍总同不同意了,直接走过去。 “我去拿餐具。” 向暖转身去厨房那里,打开柜子给他们去餐具,把烤鸭跟芥末鸡都放在盘子里。 不过向暖没吃过芥末鸡,吃的第一口就泪流满面,差点鼻涕也流出来,她一边拿纸堵着鼻子,一边流着眼泪,忍不住问:“这是什么呀?” “用芥末伴的鸡肉,你没吃过?” 刘凌冬看她那样子都觉得好笑。 “赶紧张开嘴巴,别用鼻子喘气。” 霍澈提醒她,又扯了张纸巾给她擦眼泪。 向暖赶紧听话的张开嘴,果然,很快就舒服了些,但是她再也不敢挑战那玩意了,倒是烤鸭,被她卷了几张小饼。 霍澈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她是被辣坏了。 “小霍太你这样不行啊,作为咱们北方人,这东西你都没吃过,不合格啊。” 陆大少爷说道。 向暖呵呵哒,“那我现在吃过了,合格了吧?你们怎么会买这么奇怪的东西吃?” “找到窍门,你会爱上的。” 陆志明又告诉她。 向暖不以为然,她会爱上这种东西,看上去就,有点…… 她不是没吃过芥末,她真的没吃过这种黄黄的还这么浓郁的芥末,真要命。 “我还是别爱上了!” 向暖抗拒的说道,眼里还带着点恐惧。 “你的确还是别爱上了,你的爱本来就少。” 霍澈坐在了她身边,说这样的话。 向暖只得继续埋头吃饭,她觉得她不适合开口了,怕在被霍总认可。 刘凌冬跟陆志明互相对视了一眼,陆志明笑着问:“要不然改天我们帮帮你们吧,看你们这样我们都觉得累的慌。” “那我先谢谢你们!” 霍澈说着端起酒杯。 三个男人倒是穿一条裤子的,向暖却不跟他们干杯的,因为他们明明是想算计她。 向暖想着,等下他们走了,她得跟霍总好好说说,坚决不能欺负她,毕竟男士都是要爱护女士的嘛。 但是…… 真的等他们走了,向暖已经将那件事情忘了,只是在洗碗的时候,霍澈突然挽着衬衫袖子走过来:“我们一起!” 向暖看他要干活,便把自己手里的碗给他:“我来洗,你来冲?” “行!” 霍总接过去,还有模有样的。 向暖看他那动作挺娴熟的呢还,不知道是不是练过,脸上的表情不自觉的带着点雀跃。 洗过碗,收拾好厨房,两个人端着酒在沙里坐下,打开电视,向暖翻出手机:“我找部电影我们一起看吧?” “好啊!” 霍澈也不抗拒一下,只是挨着她看她找电影,之后…… 乱世佳人,一部长达半个世纪时间才能放完的电影,霍澈差点就要头疼死。 他还指望她找一部简单点的爱情电影看看,然后看到那种地方,他也可以那什么下,谁料,她竟然看这么古老的电影。 “以前没看过吗?” “小时候看过的,但是都忘记了!” 向暖抱着抱枕,盯着电视上,已经开演了。 霍澈的手搭在她肩膀后面,看着她怀里抱着的抱枕,忍不住心酸。 连一个抱枕都比他有福气。 幽暗的眸子里突然闪过一丝狡黠,他将她手里的抱枕拿走抱在自己的怀里:“你往边上坐。” “为什么?” 向暖不理解的看他一眼。 “坐过去就知道了!” 霍澈又说了遍。 向暖不情愿的挪到边上去,然后正看电影开头,他突然躺了下来,在她的腿上。 向暖…… “这样就好了!” 霍澈抱着抱枕,还枕着她,向暖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的脑袋瓜:“霍总?这部电影好几个小时呢!” “我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你躺这么久我会残废?” 霍澈抬了抬眼:“等会儿换你躺在我腿上,可以吧?” 向暖…… 乍一听,好像挺公平的。 但是仔细一回味,就觉得,乖乖的。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她竟然一时说不出哪里奇怪来。 两个人安静的看了会儿电视,看到一些时候,向暖忍不住一双手抓着他肩膀上的衬衣布料,紧绷绷的瞅着电视。 霍澈都不用看她,从她要把他衣服抓破的程度就知道,她很紧张。 后来换向暖躺在他腿上,其实向暖完全不知道生了什么,她看的入迷了,一句话也没有,只是偶尔的有眼泪流出来,但是眼里,是那么的倔强。 霍澈低头看着眼皮子低下那个泪流满面,却还倔强着神情的女人,不自觉的抬手去轻轻地抚着她的手臂。 向暖不知道自己会在他面前出丑,否则就不会选这一部了。 以为自己年纪大了,肯定不会在哭鼻子了。 可是,事实是那么的残酷,她竟然又流泪了。 向暖觉得,自己要是有这个女人一般的坚强,应该也无论到什么时候,都能过的下去的。 所以,她一直在盯着电视上,而霍澈,一直在看着她,等她看的如痴如醉,霍澈也是,如痴如醉,又揪心。 等到后来电影要结束的时候,向暖才爬起来,只是一抬眼,现他竟然睡着了,而且身子一斜,就朝着自己身边倒了过来。 向暖没动,就那么撑着沙上,看着他的脸贴着她肩膀上。 竟然让他陪着看这么长时间的电影? 后来向暖觉得,她好像真真实实的在谈一场恋爱,还是,有保障的。 后来她轻轻地挪动着往沙里靠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托着他的脑袋,让他躺下去接着睡。 真正接近尾声,是悲伤的,可是越是这时候,眼泪反而没了,甚至对这一场,想要反复的再来观看。 所以这一晚,这场电影,她反复的看了两遍,直到三四点钟的时候,她便也睡了过去。 她第一次觉得,冬天一点都不冷了,整个心不再像是飘飘荡荡的,好像终于归于一温暖的地方,落地生根。 她的手轻轻地搭在霍澈肩膀上,后来却因为睡着了不自觉的倒下去,便枕着他腰上睡了。 —— 第二天两个人是怎么醒过来的? 是来打扫煮饭的大姐来敲门,然后没人开,自己开门后,一进屋看到两个睡在沙里的人,那么狭小的地方,两个人就那么挤在一块。 大姐看着先是担忧,然后却不自觉的笑了,心想这小夫妻感情真好呐,在这么个地方都能睡的这么香,便拎着菜去了厨房。 后来厨房里剁馅的声音把他们俩给吵醒了。 两个人身上盖着条毯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浑身乏力,有些酸酸涨涨的。 一起来,毯子慢慢的滑倒了地上。 向暖揉了下眼睛,往厨房那边看了眼,什么都没看清,但是脑子倒是有了记忆力,知道是有人在煮饭了,然后一低头…… “就这样睡了一夜?” 霍总还张开着怀抱,一副等君入瓮的架势,但是含笑的眼里又温柔无疑。 向暖就那么低低的看着他:“嗯!”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就又躺了回去,在他的怀里。 就是想要感受一下刚刚起来之前的那种感受,他的怀里,暖暖的,那是一种让她觉得很不舍的离开的感觉,继而,却多了一份感受,他平静且有清楚的心跳。 怦怦怦,一声接着一声,向暖默默地数着,不自觉的,温柔的手轻轻地敲打着他的胸膛上。 霍澈又将自己的手臂收了起来,重新放在她背后,她的背后也是暖的。 长腿将毯子重新盖在两个人身上,他略带沙哑的嗓音对她说:“若不然我们今天不去上班了吧?” 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这样抱着睡觉,也是幸福的。 向暖翘密的长睫稍微敛了敛,嘴角却像是含着蜜,不过,“不行,今天还要去客户公司谈事情。” 霍澈叹了声:“我怎么觉得你这个猎头公司,比我这个上市公司还要忙呢?” 向暖听后,终于笑了,却偎在他怀里没再说话。 —— 早饭后俩人便各奔东西,刘凌冬跟张巧玉正好搭了霍总的便车,刘凌冬便问他:“话说,你不打算给向暖换辆车?” “你觉得我给她,她会要吗?” 霍澈笑了笑,刘凌冬已经不是第一个问他的人了。 “呃!这个我知道。” 刘凌冬还不等开口,张巧玉在后面先抬了抬手,像个好学生一样举手说话。 “说!” 霍澈也是心情好,让他们随便猜测。 “以我小嫂嫂的性格可能会很矜持不好意思收。” 张巧玉立即说出自己的看法。 霍澈这才又问刘凌冬:“你觉得她会收?” “我觉得她会不好收倒是没关系,重要的是,你都没送过呀。” 刘凌冬说道。 霍澈的脸色这才正了正。刘凌冬这话倒是对的。 想当初自己之所以送她耳环,其实也料定她不会收,可是她受了,虽然可能有被威胁的成分,但是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小霍太对他,虽然不是唯命是从,但是,还算是挺乖? 有了这样的认知后,霍总心里便有了另一个打算。 而向暖跟胡非去了客户公司,一个上午在他们公司里跟那些人谈工作谈到气饱。 两个人拿着公文包往外走的时候胡非忍不住吐槽:“既然对我们这么没把握,干嘛还一直吊着我们,直接自己去找不就是了?” “这种事你见多了就会不在意了,放宽心,他们不会自己去跟对手公司撕破脸,只能找我们下手。” 向暖穿了双不怎么高的小皮鞋,走到外面一喘气,一伸直了腰,竟然一口凉风喝下去,觉得有根筋疼的厉害。 两个人正要去停车场,突然一辆玛莎拉蒂停在他们旁边,两个人下意识的看过去,红色,太招摇。 向暖下意识的停住脚步,咪了眯眼,不晓得哪个爱炫富的大小姐在里面,倒是有点兴趣看看。 胡非就更是觉得招摇了,也不高兴的拧着眉毛,心想这人怎么这么不会停车。 然后…… 霍总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从里面站了出来。 向暖…… 胡非…… 将近一米九的个子隔着辆车站在她眼前,他凤眸含笑:“霍太太的生日礼物到了,不知道霍太太有没有兴趣验验货。” “我就知道我是捡了宝了!” 向暖将公文包给了后面的胡非,胡非条件反射的抱住,向暖便自己上了车。 胡非就那么站在台阶上,只感觉一阵风飘过,差点把自己吹倒了,而刚刚还跟自己讨论问题的女人,现在已经不在。 等摸到了要领,向暖车子更帅了,她这才知道为什么大佬们都爱豪车,的确,跟她那几十万的车子,不能比,不,是她不能跟人家比,那速度,那手感,坐在上面的感觉都是完全不一样的。 生日礼物? 向暖想了想,自己什么时候生日? 阳历十二月二十七,早过完了。 所以,生日礼物应该只是个借口吧,霍老板想送礼物,竟然还要找借口。 向暖不自觉的吸了下自己下半片嘴唇,亮晶晶的。 霍澈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两个人一路,直接开到了hv。 只是没想到,俩人一下车,竟然遇到吴秋曼跟霍宾白,霍宾白正要往里走,看到他们俩也是一愣,但是下意识的又看了眼那辆新车,不自觉的笑了笑:“新车还不错!跟朋友一块吃饭?” “就我们俩!” 霍澈双手插兜,习惯性在他父亲跟继母面前装酷。 “我们也是就我们俩,要不一块?” 霍宾白更高兴了,没想到这么巧。 “向暖最近忙不忙?空了去家里坐坐!” 霍宾白不知道怎么的就走在向暖那边,向暖赶紧点着头:“好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结婚结的没什么仪式感,一时向暖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霍宾白。 虽然四个人,但是却是父子俩用惯了的高级雅间,一路上霍宾白跟霍澈跟向暖说话,吴秋曼走在旁边,很是没有存在感的样子,所以脸上的表情有点不好。 到了雅间坐下,吴秋曼坐在霍宾白才找到了当家女主人的感觉。 不过霍宾白特别健谈,对向暖,让她不太高兴,整的她好像是个恶人。 虽然她也的确不喜欢向暖跟霍澈在一块。 工作人员来倒茶,向暖下意识的要起身接过茶壶,霍澈在旁边抓住她的手腕阻止了。 向暖低了低头,看着被抓的手腕,又抬眼看了眼霍总高冷的神情,再看吴秋曼一眼,然后又默默地坐好。 霍宾白其实都看在眼里,只是当自己没看到而已。 “以后像是这样的聚会,咱们家该每周都有一次的,你们俩也该每周回去看看,别每次都等着叫,霍澈这小子还不舍得带上你。” 霍宾白好脾气的跟向暖继续聊着。 向暖便配合的点着头,向暖实在是觉得霍宾白是个好脾气,但是当初她跟霍澈的婚礼,霍家是没有一个人去参加的,难道不是霍宾白的原因?还是霍宾白后来觉得自己也不错? 向暖百思不得其解,只是抬眼看到吴秋曼的时候,吴秋曼冷冷的看她一眼,然后又自己帮霍宾白添了添茶:“喝点茶吧你!” 霍宾白也看了吴秋曼一眼,笑了笑:“你婆婆跟你老公之间有点误会,你应该了解吧?” 向暖的眼神这才一滞,随即有点懵逼的点了点头,她是该了解吗? “婆婆吗?我记得我妈在十几年前就死了!眼前这位吴姓妇人,可不是我老婆该喊的婆婆。” 霍澈哼笑了声,不以为然的眼神看了看吴秋曼。 “你……” 吴秋曼被他几次都气的差点住院,速效救心丸一直在包里备着,今天也是。 “阿澈,这就是你不对了,向暖,你得帮我多教育教育他了,他这个人,难得听进去别人的几句劝,不过我听说,他好像特别听你的话?” 霍宾白又跟向暖说道。 向暖…… 这话从何说起啊? 他什么时候听她的话了? 他们俩分明还在磨合期,向暖觉得如果一定要说点什么的话,那他们俩现在应该是在胡相适应,适应对方的缺点,适应对方的存在感,适应…… 或者还有很多吧! 不过向暖希望,他们之间互相适应可以多一些的,就是互相迁就的,少一些就好了,因为俩人互相迁就的多了,好像就会显得,感情沉重起来,就如当年她跟温之河。 向暖现在不知道什么是好的感情,但是她希望她这份有保障的恋情,能谈到好处,能谈到,天荒地老? 向暖想着,便忍不住转眼去看他一眼,现他的眼神正冷冷的盯着桌布,她才回过神来,然后桌子底下轻轻地去拉了下他的衣袖,对他微微一笑。 霍澈这才也勉强笑了笑,不再瘫在椅子里。 一顿饭吃的乏味的很,饭后四个人便散了,霍澈带着向暖离开后吴秋曼就退到了后面的沙里坐下,脸色更差了。 霍宾白还坐在那里,微微叹息:“你这是又闹什么脾气?” “你这个宝贝儿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承认我这个妈?” 吴秋曼生气了。 霍宾白听后眉头也紧巴巴的:“这事急有什么用?我们结婚的时候他已经懂事了,要我说,我们以前就不该逼着他叫你妈,如果你一进门就让他喊你阿姨的话,说不定现在也不至于这么僵。” “我倒是觉得,如果不是一开始你就那么宠着他的话,他也不敢不叫我一声妈。” 吴秋曼冷着脸看着窗外,心烦意乱的,喘气都有点费劲。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87 眼前的才是最好的 两个人开车在路上,向暖想了想,问他:“去哪?” “你去哪儿?” 霍澈转眼看着向暖问道,他以为这可能是他见过最美的司机。 向暖想了想,“去公司啊!” “那我也去公司吧!” “好,那我送你过去!” 向暖说着就要找机会调转方向。 “去你公司!” 霍澈深邃的黑眸睨着她,声音平静的让向暖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不过她还是把车子开到了公司楼下的停车场,然后…… 向暖站在车旁看着霍澈走在前头,她下意识的往楼上看了眼,那小小的办公室,能容得下霍总那大长腿吗? 事实证明,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她在跟胡非谈事情,霍澈便坐在她的沙里自由的翻着她桌上的杂志。 向暖有点走神,好几次胡非都有点想走了,总觉得自己当电灯泡从没有像是今天这样亮堂过。 霍澈专注的很,只是向暖总忍不住朝他那里看一眼,再看一眼。 霸道总裁坐在哪儿都是威风凛凛的,十分惹人注目。 向暖觉得自己可能是被他吃定了,虽然最近还能勉强保持清醒。 “那什么,我先出去?” 胡非只得小心翼翼的问她,都不敢正常声音说话了,生怕打扰霸总看杂志。 “嗯!” 向暖下意识的答应了声,然后顺势把手里的文件给轻轻地合上了,眼睛还是盯着霍澈那个方向。 她就搞不懂了,他怎么突然跑到她的办公室来了?还那么自由自在的。 向暖正想着呢,然后霍澈抬起眼来了,敏捷的眸光就那么直直的闯入她毫无防备的眼眸里。 “怎么了?” 霍澈淡淡的问了声,手里依旧捧着那本杂志。 向暖眨了眨眼,颇为单纯的模样,轻声问出自己的疑惑:“你怎么跑到我办公室来了?你不觉的这里太小太压抑吗?” “我只觉得,你要在这么看下去,我可能会把持不住。” “……” 向暖还没等回话,突然门被从外面打开了,温之河手里拿着份文件抬了抬,还没等说话就注意到了沙那边,然后立即又将门给他们关上了。 向暖…… 霍总眼眸自然也看到温之河了,本来还不错的心情瞬间不好,突然就那么冷冰冰的瞅着办公桌后面的女人:“他经常来找你?” “呃!我们是合伙人,在同一家公司,他要是不来找我就怪了。” “……” 这次轮到霸总说不出话了,他真想叫她离开这个‘压抑的小地方’。 向暖留意到他不开心,便起身走到他那里去坐下:“若不然你回去吧,把车子开走就行。” “什么意思?” 霍澈睨着她,非常不高兴。 就好像是被人退了货,他这个货。 向暖的手轻轻地捏着他衬衣袖子,眨了眨眼,在心里想了好几遍才把那句话说出来:“车子是很好,但是,我有人就很开心了,车子嘛,你偶尔借我开开过过瘾我也很高兴,不用特意为我买车,你要是每年都送我这样贵重的生日礼物,那我怕我会飘起来,万一飘远了你抓不住了怎么办?” 向暖冲他眨眨眼,温柔里带着点小俏皮,这俩神情凑在一块,应该就叫妩媚吧! 霍澈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她,他知道她就是不收而已,找这样的借口。 转眼他便抓住了她的手,把她摁在自己眼皮子低下:“向暖,这世上还没有我想抓还抓不到手的人或事,我给你的,你便收着就是,将来,我会一样一样的,全都从你那里讨回来。” “……” 向暖看着占上风的男人,又开始心如雷击,他的人霸气,话也霸气,他要怎么讨回去? “只现在,先让你任性一阵子。” 只是,嘴里这么说,却还是忍不住又看向她那漂亮的嘴巴,突然想起一些情节来,如果那里不行,是不是可以换个地方? 向暖看着他眼睛望着自己,下意识的就想把嘴巴藏起来,只是…… 嗯! 她没时间了! 霸总的速度都奇快无比。 只是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了,然后直接被从外面推开,向暖…… “暖姐,我给你带的咖……” 莫夏从外面拿着咖啡回来,一开门好不容易在沙里找到人,却不是一个,而是两个,还是叠着的,下意识的就又用力的将门给关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霍澈走的时候是这样说的,他说:“以后我会常来。” 常来在某人面前秀恩爱,让某人早日心如死灰。 向暖…… 看到霍总那高大的身影终于消失在她的办公室门外,向暖还趴在沙里,翘着脚,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轻轻地敲打着沙上,那灵巧的手指,如同跳舞般。 门再次被人从外面敲响,向暖才略微回神,只是一转眼,便又看到那个人,长睫下一双杏眸滞了滞,然后突然从沙里爬了起来,轻轻扯了扯嗓子:“进来呀!” 温之河站在门口几秒,脸上除了失魂落魄,还有些妒忌。 她刚刚那少女般的神情,是为了哪一个他最清楚不过。 他们在一起多少年? 好像他还从来没有看到她那么如痴如醉的想一个人,想一种感情。 哪怕两个人再怎么亲密,但是每次她眼内除了羞臊躲闪,还有什么?勇敢? 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像是在上一座高山。 而她跟霍澈,难道霍澈才是她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温之河心里是不服气的,但是他还是走了过去,稳着情绪将那份文件送到她手里:“先看一下。” 向暖看他神色严肃,便打开文件认真看起来,然后不自觉的嘴唇抿了抿,之后将文件放在一旁,看着办公桌前面坐着的人:“你怎么想?” “我飞一趟澳洲,这边暂时靠你盯着。” 向暖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好!那就这样!” “……” 温之河又直直的盯着她,她那一声好,都叫他觉得不可思议。 要是以前,她肯定会跟他争一争,可是现在,她只是考虑了几秒,便同意了他的决策。 只是…… “向暖,若不然你去吧?” “……” 向暖愣愣的看着他,没回过神来。 “你去澳洲,我留下来跟李总他们周旋。” 温之河又说道。 “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对我的能力没信心了?” 向暖疑惑的问他。 温之河望着她,对她的能力没信心?他忍不住苦笑了下,又望着她问:“是不是不舍的再去出差?” “……” 向暖意外的与他对视。 “因为心里有了另一个人,想要留下来跟他一起。” 温之河又说道。 向暖听着,不可置否的垂了垂眸,之后又稍微偏了偏头:“的确有点舍不得走。” 上次去英国陪温之河的事情就在前不久,霍总心里一直耿耿于怀,这次她在突然去澳洲,一去又是半个多月,霍总能高兴? 向暖不知道怎么的,就不想去了,不想他再不高兴。 至少短时间内,如果可以同事代替自己去出差的话,她都不打算去了,她把想法告诉了温之河,“今年内我都不想去出差了,年后再说吧。” 温之河没的话好说,只得点了点头,然后站了起来,将椅子轻轻地推了回去,他扬了扬头,有些话想要说,但是最终没有说出口,只是低着头朝着外面走了,还给她轻轻地把门带上了。 温之河出去后却是一直烦闷不堪,以至于到下班时间都没人敢靠近他。 那种作为恋人时期没得到过某种感情的失败感,并不亚于在事业上的失败。 他突然怀疑,向暖是否爱过他,那么多年,他们拼命的展事业,是否,真正的爱过呢? 晚上在家吃过饭,便约了朋友去外面喝酒,这一夜,注定要醉了。 向暖接到莫夏的电话,说温之河喝醉了的时候,正在家跟霍总他们玩牌,接了电话后她便从地毯上爬了起来,独自去了静悄悄的地方。 “他醉到什么程度?” 向暖问道。 “有点不省人事,但是一直在叫你,还问为什么,我也听不太懂,你们吵架了吗?” 莫夏问她。 向暖心想,他们并没有吵架啊,而且他们俩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有什么事情需要闷在心里不讲出来? 听着外面有人叫她,向暖又回了声:“你把他送回他的公寓去吧。” “可是他不走,他说要见你。” “向暖,向暖你给我出来……” 向暖听到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明显是真醉了。 “怎么了?” 她正头疼的时候,脑后有个更熟悉的声音,她一转头,就与那双幽暗的黑眸对视上了,嗓子一紧,她下意识的说了声:“没事,你怎么过来了?” 霍澈没说话,只是将她手里的手机拿走。 向暖想去夺,被他抓住手腕直接压在她自己背后,然后她的人却到了他眼前,霍澈睨着她接了电话:“什么事?”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霍澈只说了声:“只有懦夫才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他说完之后挂了电话,向暖有点担心的看着他,只听他说了一句:“不准去接他,除非……” “没有除非,我不去!把手机还给我!” 向暖立即就打断了他,她不可能这个时间再去接温之河,但是霍澈显然不怎么信她,还是直直的睨着她。 “我保证我不会去接他,只是他在的酒吧我们以前常去,大家都很熟,他在那里不会有事,我打电话给个朋友,让他在那里过一夜,明天他醒了酒就好了。” 霍澈的眉头拧着,她竟然还要管他的事情。 “不行!我不同意你再管他的事情,既然有朋友又有同事,你还操什么心?” 霍澈索性将她的两只手都困住在她背后,却是抱着的姿势。 向暖无奈了,不过心想着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就没在管,只是后来再去陪他打牌,怎么都有些心不在焉。 老实说,温之河如果因为下午她那几句话就去买醉,她真的不知道该同情他还是该看不起他了。 明明已经分手那么久,明明一个随时可以出轨的人,为什么还可以让自己成为受伤者那种身份? 可是有人不知道她是因为生气,还当她是因为放不下呢,三局下来,她输了三局,赢的人的脸却比她还臭。 大家也不敢乱说话,又玩了会儿,到了十一点便散了。 向暖去送大家离开,霍总坐在地毯上洗牌,向暖关好门回去,一抬眼就看到他还冷着脸。 可是这样的事情,她要跟他怎么说他才会明白。 向暖拖着有点沉重的脚步走到他身边去,抬手轻轻地捏了下他的肩膀:“哎!” “说!” 霍总目不斜视。 “要不要睡觉?” “……” 原本还愤怒的人,听到这一句话后,突然就把手里的牌放下了,像个愣头小子一样站了起来,就直直的站在她眼前:“睡!” 向暖吓一跳,后来想笑来着,不过没笑出来就被他给扛了起来。 向暖觉得,霍总好像误会了她的意思,不过,也罢了。 现在还能用这种方式哄他,以后不知道这种方式会不会失灵。 听说两个人在一块久了,就会对彼此失去各种兴趣,连同在床上的时候,也会让人提不起精神来,那时候,她又该拿什么哄他? 向暖觉得,自己得好好想想了,怎么才能让他对她的兴趣,广泛一点。 —— 第二日,天晴。 “你手艺可真不错,一看就是煮过很多年饭了。” 钟点工大姐跟向暖在厨房里,没怎么插手,因为向暖正在准备早饭,非常用心。 向暖听后微微一笑:“以前是因为怕被毒死,后来成乐趣了,这个形状会不会太恶心了?” 没有用模具,煎的七分熟的鸡蛋被她用刀叉随便摆弄一下,成了一个爱心的形状。 可是弄好后她又有点后悔,万一霍总以为她是在向他表达爱意怎么办? “怎么会恶心呢?爱意满满的,你老公看了肯定会很开心。” 钟点工大姐在旁边很是叹为观止呢,因为她煎鸡蛋也煎了很多年,到现在不用模具她也弄不出个爱心的形状来。 “是吧?呵呵!” 向暖又低头看了眼那个鸡蛋,直到煎锅里的火腿熟了,她才不再放弃要不要修整那颗鸡蛋的想法,然后将方形的火腿也摆放在鸡蛋旁边。 钟点工大姐端详着向暖弄早餐的时候专注的神情,不自觉的就想,这个女人肯定是很爱那个男人,才能把一份早餐做的这么精致,正想着,一转眼就看到有人站在向暖身后,刚张开嘴要打招呼,后面的人给她一个噤声的手势,钟点工大姐就聪明的去客厅里打扫了。 向暖将橙子也都切成自己喜欢的形状,然后满意的看着两个人餐盘里,点点头,便又问:“怎么样?” 只是一扭头没看到人,然后下意识的又用力扭了扭头,就看到了站在自己另一边的男人,又从另一边转头:“不是要再多睡会儿吗?” “一个人睡有什么意思?” 霍澈看她一眼,眼神里带着点幽怨。 向暖不说话了,将盘子端起来,低声命令他:“把早餐端走。” 霍澈接过去,却不走,只那么傲娇的凝视着她:“心里有点苦。” “嗯?” 向暖疑惑的看着他,手里也端起另一个盘子了。 “需要一颗糖。” “……” 完全呆掉,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亲我一下!” 霍总又说了一句,向暖…… “低一点!” 没办法,不敢得罪霸总,向暖下意识的稍微勾了勾手叫他别站的那么高,她够不到怎么办? 霍澈立即放低了些,向暖稍微仰首,在他的侧脸轻轻啄了下。 霍澈皱眉,看她一眼,指了指自己的两片薄唇。 向暖没办法,不无尴尬的扯了扯嗓子,然后踮起脚又轻轻一下,这次是他满意的位置。 霍澈这次略微满意,端着盘子跟她去放早饭,又回到厨房去端她刚热好的牛奶。 周末的早上,两个人一起吃着爱心早餐,向暖看他把火腿都吃完了鸡蛋也没吃,不自觉的皱了皱眉,有点伤心的提出自己的疑问:“鸡蛋熟的程度不喜欢吗?” “不是!” 只是形状太可爱,不舍的破坏。 但是他酷酷的一声不是,向暖便更疑惑了,忍不住盯着他:“那为什么不吃?” “把你给我的爱意吃掉吗?” 向暖半天才吞掉他那句话,然后红着脸点头,“吃掉,全部吃光,一点都不要剩。”心里却想着,下次一定不再做这样的形状了,她早上爬起来肯定是脑子抽掉了。 昨晚为了哄霍总开心,让他在自己房间里睡了一夜,今早醒来后现自己身边躺着的盛世美颜,她觉得自己像个娇羞的小女生,飘飘然的欣赏了会儿,便决定爬起来亲自准备早餐给这位帅的人神共愤的帅哥吃。 所以,霍总将那个鸡蛋一口吞掉了,她的全部爱意。 向暖忍不住笑了笑,看着他嘴巴上不小心沾上的蛋黄,倾身去,用大拇指给他轻轻擦掉。 “好了!” 她下意识的把大拇指上的蛋液吸掉,然后看着她的男人便呆住了。 这女人真是…… 一点警觉都没有吗? 不知道他忍的很辛苦吗? 还敢这么诱惑他? “吃过饭还要去公司吗?” 霍澈端着牛奶喝了点问她,总算忍下去那口气。 向暖点点头:“去吧,反正也没别的事情。” “以前总这样?不过周末?” “过周末呀?没工作的时候就是周末啊。” 从来,工作大于一切,没工作的时候也休息不好,就会心慌意乱的,总怕自己比别人落后了。 霍澈听着不太高兴:“今天我们出去转转吧?” 向暖听着他的提议,也没说什么:“那我打个电话。” “给温之河?” 她还不等把牛仔裤口袋里的手机掏出来,他已经先问了。 向暖下意识的看着他,过了几秒才问出来:“有什么问题吗?” “我记得你们俩是合伙人,而不是他是你的老板,你的行程还需要向他汇报?” “呃!平时要是有什么事都会跟对方说一声,那,那算了。” 向暖又将手里的手机塞回口袋里,因为她看到霍总不高兴。 只是霍总听了她的解释更不高兴了,那样的话,像是一把小刀,不经意的就将他给刺伤了。 他不知道要用多少年,才能让她把跟温之河的一些习惯戒掉。 但是他希望,可以快一点,再快一点。 后来同一栋楼上的人都决定去爬山,向暖跟霍澈一辆车,路上她的手机响起来,她看了眼,然后下意识的眼睫颤了下,不知道要不要接,因为身边的人不喜欢她接这个电话,可是不接,万一那边有事呢? 向暖转头看开车的人:“是温之河,我接一下。” 霍澈没说话,只是安静的开着车。 向暖接通了电话,声音压的很低:“喂?” “我在公司了,昨晚喝多了几杯,有点头疼,你见到我治头疼的药了吗?” “治头疼的药?不就是在你办公桌的抽屉里吗?我今天不去公司了,要,我们要去爬山。” 向暖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上的素戒跟他慢慢的说着,每一句话,仿佛都需要斟酌斟酌再斟酌,找到一种让三个人都满意的口吻,以及态度。 温之河便听出来了,她的我们,是她跟霍澈。 “你们玩的开心点,我先挂了。” 温之河很快挂了电话,然后靠在椅子里看着抽屉里躺着的治疗头疼的药,他怎么会不知道在这里呢? 向暖挂掉电话后把手机放到了黑色的背包里,然后不太自然的看了旁边的人一眼,勉强笑了笑,问他:“要不然我们听首歌怎么样?” 霍澈稍微点了下头,没说话。 向暖便伸手去找音乐。 霍澈静静地听着,很快便有乐感很强的音乐响起,却是一首苦情歌,还是他们很熟悉的那位歌手唱的,顾云北。 后面原本跟着的几辆车子都超到他们前面去了,向暖看着那几辆车子的速度忍不住切了声,为了缓解气氛,跟他嘀咕:“看他们一个个得瑟的,等下爬山我们肯定能比他们速度更快你说是不是?” 霍澈没说话,只是扭头高深莫测的看了她一眼,看的向暖觉得脖子上凉。 倒不是他的眼神多么威风凛凛,气势逼人,就是,太深,太暗了。 向暖心有余悸,不知道该怎么排解这种不好的感觉,她倒是不在意他把温之河当敌人的,但是能不能别让她这么难熬啊? 向暖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就是个微不足道的小麻雀,也不怎么想招惹他,随后便去看风景了。 谁知道霸总突然命令了一声:“手给我!” 向暖愣了愣,然后立即将自己有点温乎的手送到他面前,霍澈无奈的叹了声,然后抬手抓住她的,放到自己腿上,心想这蠢女人,他的手一直放在她那边,她竟然没看到吗? 向暖脸上有点热,突然被握着手像是不是自己的了。 之后他们是最后一组到的,陆志明跟徐毅成早下了车,刘凌冬载着张巧玉也是慢吞吞的,不过向暖跟霍澈的车子到的时候,意外的,还有辆车子也停在了他们旁边。 大家都好奇的看过去,然后就看到了穿着一身某品牌定制款黑色运动装的霍星,霍星真是那种超级小家碧玉的女人,穿上运动装,显得像个高中刚刚毕业的学生,而向暖不自觉的看了看自己的行头,她穿了身已经穿了快十年的运动。 向暖有时候也想,自己是不是太土了点? 但是她每次照镜子,都觉得自己的装扮没什么不妥帖的,如思也是衣服多如牛毛的那种人,但是向暖从来不觉的不舒服,直到霍星的出现,让她真想立即就将自己身上这套行头给扔了。 “哥!嫂嫂!嗨!诸位少爷小姐们,不介意多个人吧?” 霍星背着包走上前去,开心的跟大家打着招呼。 向暖因为一向是可以把自己当边缘人,倒是还好,张巧玉的脸比任何人都臭,她转过身去背对着霍星,问了旁边的男人一声:“又是你给她透的口风?” 刘凌冬迎着风看着霍星,有点难受的眯了眯眼,笑的有点委婉:“她打电话的时候我们正在准备行装。” 张巧玉没什么好说了,只得双手插兜,自己先往前走着:“谁最后上去谁请客吃饭哦!” 张巧玉跑的快,陆志明跟徐毅成走到刘凌冬身边去,陪他看着那个已经跑远的丫头,忍不住嘲笑他:“这丫头看着腿挺长的,但是恐怕你是追不上。” 陆志明拍了拍他的肩膀,也往前走了。 向暖跟霍澈便跟在后面,霍澈刚要去抓向暖的手,霍星突然冲到他们俩中间:“哥,以前爬山都叫我的哦,现在有了嫂嫂就不叫我了,你不对哦!” 霍澈眯着眼浅笑,对她说:“以后哥哥有了嫂嫂了,你这个电灯泡就躲得远一点吧,毕竟,你哥哥想要跟你嫂嫂牵手了。” 说话真像个哥哥的样子,却是让听的妹妹伤心欲绝。 霍澈退后一步,然后朝着向暖伸了伸手,向暖…… “那什么,我去追巧玉!” 向暖觉得有点刻意,有些时候不太喜欢这么刻意,所以便双手插兜跑了,去追张巧玉。 之后霍星便自己走在后面,跟着霍澈的脚步。 大家走的都不快,倒是并不着急爬上去,向暖追上了张巧玉,张巧玉眼圈红红的,向暖只看了一眼便没再看了,只问:“要不要纸巾?” “小嫂嫂,你说他们又不是情侣,为什么总是比情侣还要亲密呢?每次有什么事刘凌冬准会第一时间告诉霍星,霍星也是,又不喜欢刘凌冬,干嘛非要整天给刘凌冬打电话啊?” 张巧玉嘟囔着,越说越生气。 向暖一步两个台阶往上走,走了一块之后停了下来,对张巧玉说:“你转身看!” 张巧玉便跟她站在一个台阶上转了身,便看到落在最后面的霍星。 “现在懂了吗?” 向暖问她。 张巧玉不懂,又疑惑的看向暖。 “刘凌冬大概是没太当回事,至于霍星嘛,当然是因为她前面那个人。” 其实这件事,再好明白不过。 张巧玉低了低头,她真的不明白吗?她或者是因为太明白了吧,反正就是不愿意看到刘凌冬跟霍星联系的那么紧密。 “我特别讨厌她,总以为自己是霍家的小姐呢,怕是早忘了自己其实就是霍家的养女而已,整天做梦想嫁给我表哥,还整天缠着刘凌冬,把刘凌冬当她什么人啊?男仆吗?” 张巧玉越说越生气,嘟囔完了便扭头继续走。 向暖便跟着她。 “很多事情,总有一天会结束的。” 向暖说。 “什么时候才会结束?我想知道具体哪一天。” “那你呢?知道你具体哪一天会告诉刘凌冬你吃醋吗?” “……” 两个女人一路走,一路嘟囔着,不知不觉的就慢了下来,很快大家便又掺和在一起走着了。 只是向暖突然被人隔着一个台阶拉住,她一转眼,便看到了那个到了自己身边来的人。 其余人都往上走了,只有她被托着慢吞吞的往上爬。 “干嘛跑的那么快?是不是忘记自己已婚了?” 霍澈问她,牵着她的手一点放开的意思都没有。 向暖无奈的叹着气,用另一只手捏住了他结实的手臂,看着他。 霍澈也看着她一眼,这次向暖在把手抽出来的时候他没拦着,因为他知道向暖要主动搂着他的手臂了。 向暖把身体大部分力气都压在了他那支手臂上,边走边跟他说:“你没现巧玉不开心吗?” “嗯!是没现,当时只顾着自己不开心了!” 霍澈还妆模作样的伤着心。 “今天大家都没带另一边出来,就咱们俩是一对,这样会不会太耀眼了?” 向暖问他。 “哼!他们有女伴的时候多得瑟你是没见过,也该让他们酸酸了。” 霍澈不以为耻的解释。 向暖听着,不自觉的笑起来。 本来大冷天的爬山挺累的应该,可是到了山顶,大家浑身都不再冷,反而热的浑身都很通透了。 山上有家菜馆,装潢很一般,但是,老板厨艺却很好。 中午大家在那里吃饭,老板亲自下厨热情的招待,向暖跟张巧玉才知道他们以前经常来这,跟老板很熟悉,老板还问霍星:“霍小姐可有男朋友了吗?” 霍星害羞的笑笑:“还没呢!老板有合适的给我介绍呀!” 那种老板只认识自己的优越感,让她越的得体。 “身边这么多帅气的公子哥,还用我给你介绍?我看你身边这个就挺好。” 老板看了眼霍澈,玩笑道。 霍星一看老板那眼神,不自觉的小脸就红了,张了张嘴,好几次才说出来:“老板,您忘了,这是我哥呢。” “你们不是不是亲兄妹吗?” 老板一愣,想着是不是自己记忆力出了问题。 “忘了介绍,我太太,向暖。” 霍澈并没生气,只笑笑,介绍他另一边坐着的那位。 向暖正尴尬的在喝茶,听着声音赶紧的抬了抬眼,微微点头:“你好!” “呃!好!好!你好你好!你看我这真是上了年纪了,这里坐着正室太太我竟然都没看出来,真是闹笑话了,太太可千万别怪我,我再去炒几个好菜来给你赔不是去。” “不要紧的!” 向暖只好这样客套了。 “太太真是不仅漂亮,还通情达理,那你们先吃着,我马上就好。” 老板又点了点头,这才离开。 陆志明跟徐毅成在旁边看了会儿,都不自觉的抿嘴笑着,看霍澈一左一右的,都有点庆幸自己今天没带女人来,有时候女人多了,也是麻烦啊。 陆志明不自禁想起那个在他们楼里哭着离开的女人,心里又一阵烦,便自己端起茶壶来倒茶喝。 徐毅成心情本来也不怎么好,如思去拍戏,搞的他跟孤家寡人似地,不过看着霍总在两个女人之间为难,他倒是找到了点小乐趣了。 “嗯!老板的手艺一直没变呢,哥,你快尝尝这个辣子鸡,跟以前一模一样的味道。” 霍星吃了点鸡肉,便赞不绝口,然后往霍澈那里转。 霍澈眯着眼微微一笑:“我最近胃不太好,暂时不吃辣了,你想吃什么?” “那我尝一尝吧!” 霍澈转头就去问向暖,也不管霍星的脸上多么失落,向暖便不想绕来绕去,也想尝尝到底有多好吃。 霍澈便帮她用勺子弄了点放到她眼前的盘子里,向暖低着头尝了点,好不好吃还没觉得,辣到是先到了胃里,鼻子莫名的就红了。 霍澈看她那样子,立即将自己的杯子端起来到她眼前:“喝口水!” 向暖没说话,也没看是谁的杯子就端着喝了,喝完后尴尬的笑了笑:“果然好辣!” 霍澈笑笑:“所以下次不要什么都尝试了,眼前的就最好!” 霍澈将杯子放下,然后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她。 向暖…… 她眼前有一盘杏鲍菇黑椒牛肉粒,向暖不太喜欢杏鲍菇,不知道要不要告诉霍总。 “我看咱们小霍太的胃还是有点娇气的,以后咱们点菜还是清淡点吧!” 陆志明说了句。 向暖感激的望着他:“那我先谢谢陆少照顾啦!” “好说好说!” 陆志明也笑笑,不料被向暖身边的男人一记眼神杀,只得扯了扯嗓子,端起茶来抿着,掩饰自己的心虚。 “你不喜欢吃这个?” 霍澈看着向暖又问了句,大有她不能不喜欢的架势。 “尝一尝才知道。” 她总觉得杏鲍菇的味道怪怪的,但是也不是不能下咽,何况她可不能不给霸总面子,只是…… “我喜欢吃的,杏鲍菇跟牛肉都是我的最爱,嫂嫂不喜欢的话,送给我好了!” 霍星也拿起了筷子,向暖还不等夹到菜,盘子已经被转走。 很好! 向暖心里这样想着,然后不无歉意的对霍总笑了笑,又将筷子轻轻放下了。 霍澈冷着脸看着那道菜被转走,气的有点胃疼,低头在小霍太耳边道了声:“很快你就会知道,眼前的才是最好的。” 向暖…… 这吃顿饭吃的,呜呜! “嗯!真的不错呢,哥,你要不要尝尝?” 其实这么廉价的菜,霍星平时都不怎么碰,但是今天,她却觉得,特别好吃。 霍澈转眼看她一眼,回了声:“好吃就自己多吃点吧!” “那她都自己吃完了,我们还吃什么?我也喜欢吃呢!” 张巧玉不自觉的又嘟囔起来,她真是快要讨厌死这个一直在找存在感的女人,霍星,分明就是个祸害。 “那你喜欢的话,让给你吧!” 霍星便好脾气的跟她谦让起来。 “哈!本小姐喜欢的东西还用别人让吗?你当这是在公司?你在顶楼踩着我们楼下的职员吗?” 张巧玉不爽的质问她。 霍星没料到张巧玉会这么说话,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无辜的眼里挂着晶莹的泪痕。 “我去接个电话!” 向暖有点意外的看着张巧玉一眼,本来想拦她,但是手机突然想起来,她看了一眼后便站起来出了包间。 “你们先吃,我出去抽根烟!” 向暖一走,霍澈的手挂在她的椅背上几秒,突然起身。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88 这一天还是来了 “你跟莫夏去吧,嗯,如果对方问起来,就说我跟霍总出去游玩现在赶不回去,周一上班会马上去给他赔罪。” 向暖说完挂了电话,嗓子里被一阵烟味熏到,一转头就看到了靠在墙根站着抽烟的男人。 “你怎么也出来了?” “倒是挺会往我身上推卸责任的,以后谁在找我喝酒,我是不是也可以说小霍太不许啊?” 突然人就到了眼前,向暖一侧身便抵着墙边,霍澈的一双手还在口袋里,但是人却已经将她包围。 向暖不无尴尬的浅笑着,也不看他,只低着头想着些什么,声音也温温软软的,还带着些无赖,“当然可以啊,就是不知道别人信不信呐!” “我想他们肯定是信的,毕竟向女士的无情手段商界人士都有所耳闻。” 霍澈又往前挤了挤,直到向暖提着一口气贴着墙边站着再也没有挥的空间,他又偏着头看着她,含笑的眼眸里多的是邪魅狂妄。 向暖心下觉得不好,太糟了,她以前为了签单真的是有点不择手段,生意场上的确有些人给她安了一些强势,凶悍之类的头衔。 不过突然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她回过神,稍一抬眼便撞进了眼前人早已经准备好的深眸里,心尖狠狠的一颤。 明明过道里的灯光是亮堂的,但是向暖就觉得,眼前除了他,漆黑一片。 他的眼,像是深渊,她一旦不慎掉落,就是万劫不复。 “怎么不说话了?刚刚不是还挺厉害吗?” 霍澈低声询问她,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抵着她的肩膀两侧,与她更为靠近了。 他本来就长得高,又这么当着她面前,若是别人看了,还以为他在干什么呢。 向暖只觉得眼前所有的光线都被他挤没了,大中午的,却深有一种在黑夜的感觉,他的气息越来越近,她的便越来越微弱。 “哥!中午我们吃面食吗?” 身后突然冒出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霍澈的动作一滞,随即敏捷的眼眸便看到眼前人突然神色一冷,转眼就伸手将他的胸膛狠狠地推了出去。 向暖低着头便转身进了洗手间,门一关,外面只剩下那兄妹俩。 霍澈转了转眼,无可奈何的笑了笑:“以后看到我调戏你嫂子的时候,有点眼力见,嗯?” 霍星张着嘴不说话,只是傻眼看着她。 霍澈看了眼洗手间紧闭的门,不甘心也只能回去了,本来是想出来看看她是不是又被那个可恶的前男友缠住,他是真怕啊,怕小霍太因为前男友的一个电话就撇下他,但是后来得知并不是,他便宽了心,突奇想的要逗逗她,结果…… 嗯,逗的自己上了瘾。 只是他才刚找到点感觉,这个霍家的养女就出现了。 霍星看他进去房间里后便也跟了进去,把门轻轻地关上。 眼力见? 眼力见她不是没有的,只是她故意的在那个时间叫霍澈的,因为她真的很讨厌霍澈跟向暖贴的那么紧,那么亲密。 霍星没办法让自己看到了还装作看不见,因为那样的话,她自己就会很难过,整夜的睡不着。 霍澈入座后,别人都看着他,问:“你老婆呢?” “洗手间!” 霍澈淡淡的一声,端起酒来喝了口。 “那是你老婆的酒杯。” 陆志明提醒了一声。 霍澈看都没看,放下酒杯的时候很低的一声:“她中午不喝酒了,待会儿负责开车。” 向暖进门的时候就听到那一声,不过对于自己要沦为霍总的司机,她倒是没有半点不开心,这阵子真是喝酒喝伤了。 “没关系,我待会儿可以负责开车。” 霍星立即自告奋勇。 包间里立即有一阵莫名的尴尬,瞬间寂静。 不过很快,张巧玉就又堵她了:“我表哥又不是没老婆,干嘛要你给他开车啊。” “因为他也是我哥啊。” 霍星便笑笑,在张巧玉那么明目张胆的强势下,她显得柔柔弱弱的,却并不认输。 “哈!要这么论的话,我可比你亲多了,至少我们身上还有点共同的血脉可寻,你不过是霍家的一个养女罢了。” 张巧玉直说。 刘凌冬在两个女人之间,拿筷子的手放下,轻轻地拽了下张巧玉的衣服布料,张巧玉横了他一眼:“怎么?不让人说啊?” 刘凌冬尴尬的不知道做什么表情好。 向暖在霍澈身边,看着那边三个人的神情,不自觉的心里叹了声,想着,以后尽量参与这样的活动吧,否则她真的怕自己控制不住要拿出点嫂子的威严来。 “当然,我们的确不是亲兄妹,我也没不让人说啊,大家都知道的,我是霍家的养女,但是爸妈待我如亲女儿,我哥也从来都很疼我,这总是事实吧?从小到大家里没一个人让我受委屈,哪怕是我哥这样偏冷的性子。” “小星啊,你这是想让你哥回家跪搓衣板呢吧?” 陆志明都听的耳朵有点疼了,笑嘻嘻的提醒霍星。 霍星看了陆志明一眼又看了向暖一眼,只笑着问向暖:“当老婆的应该不会不许当哥哥的疼自己的妹妹吧?除非她是想让自己老公的家庭不和睦吧?” 向暖眼皮子抬了抬,心想这是把问题抛到我这儿来了? 所有人都在看她怎么接这个话题,向暖觉得有点棘手,不过…… “当然,如果当妹妹的有个妹妹的样子,我是很愿意我老公做个好哥哥的,但是反之,我觉得我会劝我老公距离那个妹妹远一点,再远一点,使劲远一点。” 不过她太习惯接受挑衅了! 在战场上,只要有人给她下了战书,她就会迎战,从不知道退让是什么。 她没理由让挑衅者过的比她快乐。 她笑着,钻石般闪亮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那个问她问题的女孩子。 当然,向暖有那么一两秒觉得自己胜之不武啦,毕竟自己年纪在这儿,人家还是个小女孩。 但是战场无父子,何况是这种没血缘关系的小妹。 霍星望着向暖一会儿,要藏不住的时候她突然站了起来:“抱歉,我去趟洗手间。” 室内再次静止了几秒,在门被关上半分钟后陆志明才小声问向暖:“这样说会不会太狠了点?她毕竟还小。” “要不,待会儿她回来,我们问问她需不需我可怜?” 向暖点点头,非常认可的,虚心的问大家意见。 所以大家的目光从向暖的脸上移动到她旁边的人脸上,因为大家实在是不敢问小霍太啥了,只能看霍家现在这位掌权人怎么说。 “你们尽管去可怜霍星,坏人我们夫妻做。” 霍总沉默了会儿,知道大家都等急了才抬了抬眼看着大家一眼,然后又握住旁边人的手。 这才现她手心里竟然有些凉汗,不自觉的转眼看她:“不舒服?” “有点激动大概。” 向暖笑笑,但是一如往常,手到了他掌心里,除非他愿意松开,否则就得一直被他攥着了。 不过针对霍总要当坏人,让大家当好人的事情,张巧玉第一个不赞同:“我也不当好人,谁要愿意当谁当去,你们愿意惯着那个大小姐就去惯着,不过我要友情提醒一声,你们这可能叫愚善。” 大家也都不是小孩子了,自然知道愚善是什么,只是这话从一个比自己小的女孩子嘴里说出来,听着总是觉得味道有点怪。 徐毅成总算是沉吟了声,开了口:“吃完饭咱们就下山吧,凌冬,你去看看霍星怎么还不回来。” 刘凌冬下意识的就要起身,张巧玉转头又横了他一眼:“你是霍星的跟班吗?” 刘凌冬…… 徐毅成跟陆志明也觉得气氛不对了,至于向暖跟霍澈,俩人看了眼张巧玉,也选择沉默。 刘凌冬看了看哥哥们,然后无奈的跟张巧玉说了声:“我们同事好几年是真的。” 刘凌冬起身去找霍星,张巧玉便突然低着头不说话了,沉默的让徐毅成觉得自己像个罪人。 “你要是早说你喜欢凌冬,我们就不让他去找霍星了。” 徐毅成便说了声。 “鬼才喜欢那么蠢的人。” 张巧玉嘀咕了声,但是眼泪汪汪的,让人看着实在是不忍心。 以前就霍星那一个妹妹,大家勉强还能应付,现在又多一个,唉! 吃完饭大家喝了会儿茶便下山了,途中霍星不小心摔了一跤,走起路来不方便,众人…… 还是刘凌冬背她下山的。 张巧玉站在后面看着刘凌冬背着霍星走了,气的立即掏出手机。 徐毅成跟陆志明就在旁边看着呢,看着张巧玉对着电话里吼:“姓张的,我那个娃娃亲到底还算不算啊?让那个蠢货周末来c城找我。” 张巧玉说完就挂了电话,脾气大的像是炸药被点燃了。 霍澈跟向暖慢吞吞的走在后面,向暖忍不住跟霍澈嘀咕了句:“都赖你!” “怎么赖我呢?” 霍总表示委屈。 “若不是霍星因爱生恨,会弄的大家都这么难看吗?” “歪理!我要管得住她去爱谁,早就让她嫁人了!” 霍澈为自己辩解,与她十指紧扣:“倒是你,到底站那边?” “当然是,不分青红皂白站你这边!” 向暖突然笑笑,然后继续跟他慢吞吞的往下走。 徐毅成跟陆志明偶尔回头,然后被虐的有点惨,只得又往下艰难的走着,徐毅成嘀咕了句:“他们俩展形势一片大好啊!” “本来就是郎情妾意,不过我总觉得霍澈这小子还没得逞。” 陆志明也嘀咕。 “此话怎讲?” 徐毅成来了兴趣,跟他靠的更近了。 “你没觉最近他阴阳怪气的吗?一阵阵的傻笑,又一阵阵的脾气,这要是上过了,他还不早就上天了,还能这样?” 陆志明分析。 “有道理,如思也这么说。” 徐毅成突然就想起那个宁愿去拍戏也不找他的女人,那个女人啊,拍戏大过天,他这个男人,金山搬到她面前,她也只是眨眨眼,让他把金山放屋子里去,然后她还得跑出去拍戏。 晚一些刘凌冬陪着霍星去医院,霍星眼泪汪汪的,医生给她开了点药让她回去抹一抹,说过几天就好了,所以医院门口霍星把自己的手臂从刘凌冬的手里抽了出来:“你不要送我了,我自己打车回去。” “你没关系吗?” 刘凌冬看着她,眼里还是或多或少的挂着担忧。 “我有关系的不是崴了脚,而是我哥拿刀一下下扎我的心,还笑的那么开心,对了,你是不是喜欢张巧玉?” 刘凌冬没说话,只是静默的看着她。 “张家那样的家庭,会同意你们在一起吗?你好好想想吧。” 霍星自认为是把他当朋友的,所以说了这些后便上了一辆出租车。 刘凌冬站在那里看着出租车走远,不自觉的低了低头,看着自己光秃秃的一双手,不自觉的嘲笑了声,然后才转身去找自己的车。 很多事,都是想不好的。 他们都不再是小年纪了,对感情的事情都很敏感,他感觉得到张巧玉对他有些那样的心思,但是,张巧玉是张家大小姐,不仅脾气大,还身价高,他能受得住吗? 当然,他也知道,自己听到她打那通电话的时候,心里不断的再被人用鞭子抽一样火辣辣的疼。 向暖开车,载着霍澈跟张巧玉回到公寓楼下,张巧玉低着头打开后座的车门下了车,向暖看着她那失落的样子对旁边的人说:“我去跟她聊聊吗?” “你好像不太在行,对于安慰人这件事。” 霍澈看着她说道。 向暖瞅了他一眼,然后打开车门下了车去追张巧玉。 霍澈无奈的叹了声,他知道向暖一向不爱安慰人的,但是向暖肯这么做,还不是为他? 向暖提醒张巧玉跟刘凌冬挑明,但是显然,张巧玉没有那么果决。 张巧玉跟刘凌冬僵持了几天,周日刘凌冬听到有人敲门,便去开了门,然后就被自己看到的吓了一跳,对方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翩翩公子哥模样的男人。 听到身后门响,男人转头看他一眼,然后微微点头:“你好!吵到你了吗?我找对面的女孩子。” 刘凌冬只稍微垂了垂眼:“她大概还没睡醒。” 男人一愣,随即又跟他点了个头,张巧玉打开门,便看到他,一愣之后又看着他身后的人,直接伸手将他拽了进去,然后把门用力的关上。 她还穿着卡哇伊的睡衣,男人见到她的样子,不自觉的无奈又宠溺的眼神看她一眼。 她也略带尴尬:“你先自己坐,我去换身衣服。” 男人没说话,自己在她一楼转了转。 刘凌冬却是一个早上都闷在家里,以往这个时候他们该去楼下那里蹭早饭了,可是现在,她那门一点动静都没有,那个男人,就是跟她早有婚约的人?看上去,是个有身份的人。 其实刘凌冬的父母也不算太差,父亲是大学教授,母亲是医院的妇科主任,但是在一般家庭可见的好的家庭,在那些豪门名门里,就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 周一上午,向暖到了公司,听说有人找她,已经在会客厅里等,她便去了会客厅。 她知道早晚要泄露,但是她没想到会是这么快,并且是这个人先知道了。 一个很普通的文件袋在桌上,旁边还有杯冒着热气的茶水。 吴秋曼坐在那里,昂着头冷着脸,却是在等向暖一个解释,或者求饶。 向暖低着头静静地看着,然后伸了手,将那个文件袋拿起来,然后平心静气的打开。 里面是医院开的一些证明,以及一些早先向晴去做检查跟手术的照片,都不是很清晰,应该是从监控上拍下来洗的。 向暖突然有点想念那个满肚子里都是怎么把她压下去的心思,却脸上笑的很阳光的女孩了。 向晴走了这两年多,生的事情不算少,但是全都跟霍家有关。 向暖将东西又装了回去,然后拉开就近的椅子也坐了下去。 “霍太太有话请直说。” 向暖不去猜测她想要什么结果,只低声问了句。 哪怕是知道,吴秋曼想要的无非是她离开霍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向暖就是懒得自己开口了。 吴秋曼一直在观察她,她的临危不乱,气定神宁,无意不让吴秋曼幽怨的,但是吴秋曼更怨恨的是,向暖明知道她的意思,还要她再废话,吴秋曼想,向暖肯定也有对付她的招数,否则怎么会这么从容不迫? “我也没打算拐弯抹角!不过我突然改了主意,我要你撮合霍澈跟霍星。” 吴秋曼睨着她,眼神里很笃定。 向暖听后抬了抬眼,看她一眼后也很不迫的笑了笑:“霍太太倒是真开得了口,明知道霍澈心里把霍星当小妹,其实我一直很好奇,霍太太这么努力的想要把霍星撮合给霍澈,除了因为霍星是您亲自带大的女孩子之外,就没有别的原因吗?” 不是因为向暖太稳重客观,吴秋曼的脸色突然一阵白。 向暖看着她的神情又默默地敛了敛眼睫,看着自己手上的婚戒又继续问出自己的疑惑:“如果霍星不嫁给霍澈,会对您有什么损失?多个儿媳妇,多个女婿,对您应该没什么坏处吧?说不定还能缓和您跟霍澈之间的关系。” 向暖的判断力的确不错,但是吴秋曼之后却冷冷的一笑:“就你也有资格来猜测我心里在想什么?其实你要是聪明也该知道,我多讨厌你们家这种不要脸的人家,何况,你嫁给霍澈,难道不会撼动我在霍家的地位吗?霍澈没跟你说过,霍家要你来做主吗?而霍星嫁给他就不一样了,霍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对我也孝顺,哪怕霍澈让她管家,她也会事事都征得我的同意。” 向暖听后也点了点头,觉得她说的不无道理。 “除非霍澈跟我提离婚,否则我不会开口的,至于你说的撮合他跟霍星,哪怕我们俩离婚了我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我亲眼看着,他对他那个异父异母的妹妹,只是当妹妹而已,他有权选择自己要跟谁在一起。” 向暖说完后站了起来。 “站住!” 吴秋曼却是火了,她千辛万苦找出这些证据来,难道对向暖就没有一点制裁的作用? 这个女孩子年纪轻轻的,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 向暖站住,又转眼看她。 “你可想过我把这件事告诉了霍澈跟他父亲的后果?他们父子都是一样的类型,平时是很好说话的,但是一旦觉有人背叛他们,他们会毫不留情的斩草除根,到时候不仅是你,你跟那个男人的公司,以及向家,哪怕是赔上这些?你也无动于衷?” “你现在就可以把这些给霍澈,然后你就会知道我是否都是无动于衷。” 这一刻,向暖被要挟了。 因为,她有堵上自己婚姻的勇气,却没有堵上向家跟她和温之河辛苦经营的公司的能力,但是…… 她还是不喜欢被人这么要挟,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担那个吴秋曼说的那么严重的后果,但是她不会因此而让吴秋曼牵着鼻子走。 从来没人可以让她心甘情愿的犯错。 向暖出了会客厅,胡非站在外面:“你没事吧?你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没事!送霍太太离开吧!” 向暖低低的一声,然后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胡非往里看了眼,里面的女人盯着桌上的文件袋,那表情像是在说,靠近者,杀无赦,所以他就在门外站着等着吴秋曼自己走出来。 后来吴秋曼离开了他们公司,向暖站在窗口看着她款着一个高级定制的大包,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吴秋曼接下来会去哪儿? 向暖心里开始打鼓,不知道吴秋曼的下一站是去霍澈那里,还是去找霍宾白。 只是无论是先找谁,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霍澈肯定是很讨厌被欺骗,被利用的。 而当初他之所以要跟她那场婚礼,本就是因为以为是吴秋曼害死了向晴,现在知道向晴的死其实跟吴秋曼毫无关系,而且还是向家的早有预谋…… 霍澈肯定会恨她吧? 没想到她是个那么卑鄙的人吧? 他会马上跟她去离婚吧? 他们可能会马上再飞一趟爱尔兰。 向暖就那么直直的盯着楼下,直到那辆劳斯莱斯开走了,她才又慢慢的回了回神,内心却始终无法真的平静下来。 吴秋曼在车里对司机说:“去霍氏办公大楼!” 吴秋曼一来就惊动了秘书处,霍星接到电话便去接她,看着她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冷冰冰的脸,不自觉的叫她:“妈,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阿澈在里面吧?” 吴秋曼往里走。 霍星赶紧跟着她:“妈,您到底什么事啊?您脸色怎么这么差?” “什么事?你会知道的,你跟我一起进去。” 吴秋曼被气笑了,那个女人竟然敢无视她包里的这些东西,她要那个女人尝到无视她的后果。 霍星突然张了张嘴,不自觉的有些紧张:“可是,可是……” —— 中午的时候如思去找她,看她心不在焉的,便问她到底怎么了,胡乱猜测了一番,向暖摇了摇头,叹了声:“都不是,吴秋曼找到了向晴是病死的证据。” “什么?” 如思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向暖突然如释重负,不自觉的笑了笑:“马上就要结束了。” 如思被她那一句马上就要结束了吓了一跳,不自觉的提醒她:“你别吓唬我啊!” “如思,我竟然有些遗憾。” 她看着窗外,感受着自己嘴里的苦涩,突然的眼光里有些晶莹的东西。 她想象过无数次霍澈知道事情真相后的再面对她的模样,以前他的愤怒都是很清晰的在她眼前,直到这一次,她突然想象不出来了,脑袋里空空荡荡的。 她一直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不敢去爱他,因为爱上他,她怕再也管不住自己。 他不似是温之河那么冷情,他是炽烈的,他能将她活生生的烫伤,甚至化为灰烬。 可是,他们相处了这么久,还在一张床上睡过了,他们问候过彼此,那么坦诚的,不止一次的。 然后呢? 就这样分开? 怎么能不遗憾。 她试图笑出来,可是嘴角动了动,最后勾起的弧度竟然比哭还难看。 如思突然安静了,只是伸手去握她冰冷的手,不过没过多久,如思就突然站起来:“我还有办法。” 向暖还没回过神,只是直直的看着如思突然起身走了。 不多久她接到霍澈的电话。 “我要飞一趟德国,有事就打电话给我?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在开机状态。” “德国?” “嗯!是不是不舍的?” 那头的声音好像含着笑,向暖却有点回不过神来,只低低的一声:“公司有事?” “嗯!我已经在机场了,是不是不舍的我走?” 霍澈跟她开玩笑似地问她。 向暖半晌都是木呐的,一个人傻坐在餐桌前,许久,才记起来要挂电话。 她不知道要怎么想他了,只觉得一颗心,像是跟着他走了。 如果她现在飞奔去机场?还能赶上吗? 或者赶不上了! 听他的口气,吴秋曼应该还没来得及告诉他真相,可是他就去两天,吴秋曼总会告诉他的,还是要面对。 她突然头疼的双手举起来用力的摁着自己的额头,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为什么要有这样的安排,为什么要跟他展到这一步? 她就该在他们的协议结束的时候逼着他去对全世界宣布他们只是一场假结婚,现在已经全都结束了,可是自己为什么会被他拐到爱尔兰去结了婚? 向暖觉得自己简直蠢的无可救药,再也没办法因为他的疼惜或者幽默风趣而感到快乐。 因为,越快乐,就越痛苦! 晚上回到家也是一个人,没叫钟点工大姐来煮饭,只一个人开了厨房餐厅的大灯,在里面给自己煮饭。 可是菜切了没多少就没力气了,觉得自己也没胃口,看着那把漂亮锋利的刀,她突然就没力气的放开了。 一阵门铃响起,向暖觉得自己耳朵可能出现了幻觉,只是去打开门,却看到外面真的站着人。 “你怎么来了?” 是向励,又是眼角带着伤。 他双手在运动服口袋里,比进自己家还蛮横的走了进去,四处看了看:“你老公呢?不在家吗?” 向暖把门轻轻关上,走进去:“出差了,你到底来做什么?” 向励绝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那种人,向暖不觉的他会无缘无故来。 “饿了,走到这儿就来蹭点吃的。” 向励站在里面侧了侧身,看她皱着眉头看着他,忍不住烦躁的抓了抓后脑勺,直到抓到头皮被人打破的地方,他才疼的滋了一声。 向暖被他那样子吓得不轻,不自觉的就走到他面前:“你怎么回事?又跟人打架?” “你别管!” 向励烦躁的对她说了句。 “我本来也没打算管,那你倒是走啊。” 向暖便赶他。 向励突然就委屈巴巴的,任性的矗在那里不动。 “不走就去沙里乖乖坐下。” 向暖又提声命令。 向励不太情愿的去坐下了,向暖便找遥控器开了大灯,然后摁着他头顶让他低头,这才看清,他后脑勺上沾着些玻璃碴。 这还不到深夜,他已经去喝过酒了? 向暖心里火大,却只是瞪了他后脑勺一眼,也不说他,只是去找医药箱。 他的后脑勺流血了,不过看他那拽拽的样子应该没什么大碍,向暖帮他消毒,然后擦了点药:“这两天别沾水啊,别不当回事。” 话刚一说完,就听到有人肚子叫,不自觉的怀疑是谁的,然后又一遍,又一遍,向暖就…… 向励尴尬的扯了扯嗓子,捂着自己的肚子不说话。 只是很快向暖就收拾了医药箱然后去煮饭了。 本来是没心情的,没心情做,没心情吃,但是突然之间,就又捡起了菜板上的刀。 一菜一汤,还有白米饭,向励倒是不嫌弃寒酸,向暖看他吃的急,自己不自觉的也有了点胃口,向励吃的差不多,慢下来,然后抬眼去审视她,现她今晚出奇的低沉。 “你跟霍澈吵架了?” 向励问她。 “你怎么那么以为?” 向暖抬了抬眼,反问。 “不然你干嘛不高兴?工作上的事情也会让你这么失落吗?” 向励又问道。 向暖敛了敛眼睫,想了想,回他一句:“都会的,不过我没跟霍澈吵架。” 她又继续吃着自己碗里的米饭,一小勺全都倒进嘴里。 “那你为什么不开心?” 连向励都能现她不开心,可见她是真的不开心,不自觉的嘲笑自己,干嘛搞得这么死气沉沉的。 “也没什么事,吃饭吧,吃完了早点回去。” “我可不可以留宿一晚?” 向励问她。 向暖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虽然之前他也留宿过,但是都是意外。 “我之前租了个房子,但是房东给要回去了,也不想回家去听他们唠叨,所以,就几天?” 向励把声音放的特别卑微。 “所以你的头怎么破的?” 向暖便问他,并且用眼神告诉他,这是交换条件。 “在外面吃饭的时候遇到两个有过节的人。” 然后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呗,之后他没出去,就到这里来,他心里知道,向暖不会撇下他不管。 吃过饭后姐弟俩坐在沙里看着电视,向励爱看港片,向暖觉得男主角也很有质感,便跟着看了点,拿了瓶红酒,姐弟俩随便喝着。 向励拿了根烟出来,要抽的时候突然又放进烟盒里,眼睛直勾勾的瞅着电视屏幕里,手里攥着烟盒子。 “抽吧!也给我一根!” 向暖说了声,眼眸也是望着电视屏幕里,可是她的眼角余光早已经看到他几次想抽烟了。 向励想了想,然后烦躁的抽出一根含在嘴里,然后又抽出一根递给向暖,并说:“就一根!” 之后自己点了烟,然后又给向暖点上。 然后姐弟俩便在银色的灯光下,愁眉不展的抽着烟看着电影,偶尔小酌一两口。 “你到底为什么不开心?如果不是霍澈惹你不开心,难道他那个后母又找你麻烦?” 向励就是想想不通,总觉得这件事跟霍家有关。 “没有,你别多想。” 向暖低了低眸,直到听到枪声才又抬起眼来看着电视里。 “那你至少告诉我原因啊,不然我今晚连觉都睡不踏实了。” 向励越来越烦躁,他特别讨厌向暖这种有事闷在心里的样子。 可是向暖觉得,这种事,就算告诉他又有什么用? “那是不困,要是困了五雷轰顶你也能睡着。” 向暖说着看了他一眼,然后向励也看她,的确,小时候有过这样的事生,想起来,逼的向励突然就笑了,向暖便跟着他笑。 那些个不好的回忆啊,有时候想起来,竟然是好笑的呢。 那她跟霍澈呢? 再晚一些,她上了楼,洗完澡后一个人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手机里几声微信来信息提示,然后默默的望着屋顶。 昨晚他还在她房间里磨蹭到半夜才走,可是今天之后,他们就要分道扬镳了吗? 向暖不自觉的想起昨晚来,她明明站在门口驱逐他了,可是人却突然被他给扛了起来,他癞皮狗一样把她放倒在床上,粘着她说:“我就待会儿就走,我们就这样聊聊天。” 向暖本就不该相信他只是聊聊天而已,但是她还是决定相信他,然后…… 呵!直到下半夜,他在她耳边低喃了声:“以后绝不能就这样把我打了!” 向暖抬手摸了摸自己头底下压着的耳沿,那里还有点疼,是他昨晚咬的。 她真的差点就忘掉了,忘掉他跟向晴的事情,忘掉向家对他的隐瞒跟欺骗。 他过不了几天就会回来,然后就会知道真相。 她这个从犯,在他那里,是怎么样的一种罪行? 她原本以为,今年她可以跟他一起跨年了,但是现在想想,应该只能是空欢喜一场了。 那么,今年,就独自一个人跨年吧,反正向家她是不想回。 —— 隔天跟向励早饭后顶着冷风去上班,却料不到会被堵住。 这一次,吴秋曼甚至没去公司找她,在大街上就把她堵住,两个黑衣人站在她身后,吴秋曼踩着不算很高的皮鞋走到她面前,咬着牙抬手就朝她甩了一个大嘴巴,并骂道:“你这个不知羞耻,下三滥的女人!” ------题外话------ 老虎不在家……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89 意料之外 艳阳高照,公司楼下。 一转身就是两个比她高出很多的黑衣人,身形体壮,一看就知道不好惹了,但是当向暖抬起眼,从他们垂着的眉眼间却现他们并不全然不是胆战心惊。 “这一巴掌我先记着,您有话最好就把话说清楚。” 向暖稍微摸了下自己被打的侧脸,忍着那火辣辣的刺痛感开口。 “哈,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你以为你把那些材料都偷走我就没办法再搞到一份一模一样的吗?你这个贱人。” 吴秋曼咬牙切齿的骂着她,甚至牙齿碰撞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偷材料?哈!” 向暖忍不住嘲笑了声,但是稍微侧脸,阳光打在她的眼睫上的时候,她的眸光内却有些复杂的情绪一闪即过。 之后她再看向吴秋曼的时候依旧是毫不退让,“我没偷过什么材料,如果你丢失的是那份握有向晴死因的材料,你如你自己所说的那样再去医院拷贝一份过来就是,只要在霍澈回来之后拿给他看便是,还是就为了急着来打我这一巴掌?” “向暖,你别太嚣张,这件事就算不是你亲手做的,也跟你绝对脱不了干系,你得意不了很久了,我们走着瞧。” 吴秋曼痛恨的凝望着她,咬牙切齿的说完那些话然后带着她的人离开。 向暖站在那里没动,只是一直在想一件事。 胡非跟莫夏来上班,正巧看着吴秋曼带着人走,然后跑到向暖勉强去:“暖姐,刚刚是霍家太太?” “那个老女人竟然还打你?” 莫夏看到向暖肿了的半边脸。 向暖没好气的笑了笑,老女人?可不是嘛!她现在竟然在被一个老女人威胁。 “先上去再说吧。” 向暖背着包又走在了前头。 “暖姐,这件事你一定要跟你老公说,否则她以为你老公不护着你呢。” 莫夏在她身侧提醒。 “这件事肯定是要跟霍总说的,他肯定会站在你这边。” 胡非一边说着,还自我肯定的点了点头。 向暖听到他们都那么笃定,自己却不知道为什么,不那么肯定了。 上午向暖带着胡非跟陈晓文还有丛容去客户公司谈工作,莫夏留下来跟丁智磊查材料,结果便听到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两个人一扭头,然后看到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下意识的俩人都停下了翻找材料的动作。 “向暖没在?哦,我是她父亲。” “哦,向总,您好您好,她跟我们同事出去谈事情了,您请坐。” 丁智磊招呼着他坐下,莫夏去帮他倒茶。 向平渊看了看这个不算很大的工作间,然后问了声:“现在你们公司几个人啊?” “一共七人。” 丁智磊回他。 向平渊点点头,然后又叹了声:“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上午是回不来了,估计怎么也得下午下班前,您要是有事……” 莫夏说着又跟丁智磊对视了一眼,心想着,这要是有什么要紧事,父女俩应该就通电后了吧?还用他们传口信吗? “我没什么事,就是走到这儿来看看,你们也知道,我们父女感情不是很好,她,对了,温之河呢?” “河哥去出差了!” 丁智磊回着他,但是脑子已经有点空白。 他们怎么会知道向暖跟向平渊关系不好? 向暖自己不会说,温之河就算知道,也不会随便聊人家家里的事情啊。 “哦!他有女朋友了吗?” 向平渊又问了声。 丁智磊跟莫夏有点蒙蔽,然后摇了摇头:“没有,好像是没有的。” 向平渊又沉默了会儿,然后从椅子里站了起来:“那我先走了,向暖回来,不用特意跟她提我来过。” 莫夏跟丁智磊送完向平渊后站在门口有点木呐,莫夏嘀咕了句:“为什么感觉怪怪的?” “像是领导来视察?” 丁智磊问。 “的确有点。” 莫夏点了点头,眉心不自觉的皱了皱。 向平渊从他们那里离开后不自觉的叹了声,下楼又抬眼看着楼上那间办公室,心想这些年虽然向暖很努力,但是他们这样的公司,是怎么也做不到很大的,还是得靠着霍澈才能有出息。 向平渊上了车后让司机先上路,自己又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然后脸上突然的笑脸相迎:“霍兄,可赏脸一块吃个饭?” 霍宾白当时已经跟朋友在吃饭的途中,接了电话后略微一想,笑了笑:“有几个朋友要聚一聚,如果向先生不介意,那就一起吧。” 就这样,向平渊去了霍宾白朋友的聚会,就在hv,说来也怪,自从他女儿嫁给霍澈以后,他都有种这是走在地盘的感觉,每次应酬什么的他都来这里,虽然没有打折,但是就是有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中午客户请客吃饭,便是也在hv,向暖跟客户刚入座,便有工作人员到她跟前,低声在她耳边道了一句,向暖听了后也没说别的,只轻声回应:“知道了!” 工作人员离去后,客户问她:“向小姐现在可是这里的老板娘了,看来就是不一样啊。” 向暖笑笑:“点菜吧。” 胡非跟陈晓文还有丛容坐在向暖一侧,倒是很客气的跟对方互相倒茶,一群人围在一张大圆桌前,大家都很和气,但是向暖心里却七上八下的。 胡非看出她有心事,低声问她:“有什么事吗?” “没有!” 向暖想了想,然后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她没撩起头来,别人看不见她肿了的侧脸。 “请便!” 客户客套的跟她说了句。 向暖起身离开后就去了洗手间,突然感觉半边脸又火辣辣的疼,沾了点凉水轻轻地碰了碰自己的脸,虽然补了妆,但是掀起头来依然能看到肿肿的一块。 冰水暂时止痛,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急急地寻找着向平渊的号码,她不知道他跟霍宾白吃的哪门子饭,他要是知道吴秋曼已经知道向晴的死因,他还能吃得下去? 霍宾白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一切,向平渊现在跟霍宾白吃饭,霍宾白心里怎么想的她不难猜测。 可是转念,她却又看着别处,手机拨出去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听着熟悉的声音传到听筒里,她却没说话,将电话挂断了。 她打电话给向平渊又有什么用?向平渊的性子,她说什么他会听吗? 亲情跟事业之间,他永远选择事业,可是他那份宏伟的事业已经接近枯竭,还能救吗? 向励早上跟她说,公司里现在恐怕连千万支票都开不出来,那,那个公司现在跟一个空壳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概是,银行里还负债累累。 —— 夜幕降临,公寓。 向励躺在沙里吃着果盘看着周星驰的老电影,听着开门声转头朝着后面看了眼。 “你回来了?” 向励从沙里起来,打招呼。 “嗯!” 向暖将包放在一旁,转眼便听到厨房那边有人在煮饭,不自觉的叹了声:“你倒是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 “我当然是把自己当外人的,只是既来之则安之嘛!” 向励说着,仔细端详起向暖低着的眼眸来,神色也正了正,“你怎么总不开心?” “你又看出来了?” 向暖轻笑了声,觉得这小子好像挺注意她的。 “脸上全写着呢。” 向励便说,依旧扭着身子趴着沙里。 向暖忍不住叹了声:“你说向平渊要折腾到什么时候才算完?” 向励眨了眨眼,觉得这话有古怪,拧了拧眉:“爸又去找你了?” “他何止找我啊,还找了霍宾白呢,霍澈的父亲,今天中午霍宾白跟朋友吃饭,他还挤在里面。” 向暖说完后绕过去坐下,头疼是真的。 “唉!或者要等到公司破产后,要不然我给他来个釜底抽薪算了。” 向励想着也是心烦。 “怎么釜底抽薪?” 向暖听后眼眸一亮,问他。 “就是,假装接管公司,然后该卖的卖,该当的当,把银行的钱先还了,然后宣布破产啊,只是这样一来,你婆家会不会更看不上你了?” “那个我倒是不在乎,只是这样一来,向平渊肯定恨死你了,而你妈肯定还是把一切罪责都归在我身上。” 向暖想了想,回他。 “那个,大概你也不在乎吧?” 向励笑了笑。 向暖低着眼眸正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呆,听完他的话忍不住转眼看他一眼,为什么她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孩子,她需要另眼相待了呢? “以后别再跟人打架了,也不是小孩子了。” 向暖便突然说了这么一声。 “我有暴力倾向你又不是不知道,难改。” 向励说着又靠在沙里,一只手抱着后脑勺,一只手用叉子拿着水果吃。 向暖也靠在沙里,也是犯愁啊。 不过吃饭的时候生了一件事,向暖觉得头碍事就把头拢起来了,当时忘了自己脸上肿着,然后脸露出来后,钟点工大姐跟向励都吃惊的看着她,向励当即就火了:“谁给你打的?” “好像有点严重,我去找药膏。” 钟点工大姐看着也着急,转身就去找医药箱了。 “这个药膏说明我也看不太懂,应该是治疗这个伤的吧?” 钟点工拿着一管药出来。 向暖看了眼,笑着说:“坐下跟我们一块吃饭吧,这个我晚上卸了妆再抹。” “好的!” 钟点工大姐点了点头,然后才坐下,跟他们姐弟俩一块吃饭,不知道是不是气氛太压抑,她突然笑着说:“你们姐弟挺向的,尤其是鼻子跟眼睛。” 向暖…… 向励…… 安静的吃了会儿饭,后来向励还是气呼呼的甩了筷子:“到底是谁打的你?” “怎么?你想去替我打回来?” 向暖不轻不重的问他。 “是啊,只要你告诉我是谁,我一定去给你讨回来,他当我们向家没人了吗?连向家大小姐都敢打,找死。” 向励双手环臂,越说越气。 “还大小姐呢,以前就没人把我当大小姐,现在都要破产了,还叫什么大小姐?” 向暖便笑着问他。 向励…… 晚饭后她自己去卸了妆,忍着痛瞅着镜子里抹药,才现有两根通红的手指印,不自觉的叹了声,眼睛有点模糊。 不过她还不至于哭出来,不过一巴掌而已,何况这件事她觉得可能真的是跟她脱不了关系。 如思一整天都没动静,向暖想了想,把药膏拧好放在一旁,然后拿出手机给如思打电话。 只是那边一直在忙,没人接,向暖觉得,应该是在拍夜戏。 快十一点,向暖收到如思的微信:“在国外拍戏,一时半会回不去。” 向暖看着那条微信,手指捏着手机慢慢的编着信息,不过编了一会儿后,她又删掉了。 这么突然的安排,她心里已经猜的**不离十了。 第二天清晨,如思醒来后,看到一条躺在微信里一晚的信息,“下不为例!” “收到!” 如思心虚的立即给她回了一条,这事就算是给向暖一个交代了。 向暖早上还没来得及看如思的微信,没睡醒呢,就收到视频邀请,眯着眼就接了起来,也没看清是谁,等看清楚了后瞬间双臂撑在床上,一双大眼睛惊恐的看着摄像头,立即关掉。 霍澈! 他怎么又视频? 向暖慌张的摸着自己的心口坐了起来,好一会儿才平复,手机又响起来,还是视频,她看了眼。 再次挂断后她直接拨了他的电话过去,霍澈接起来:“为什么不接视频?” “我还没洗脸呢。” 向暖坐在床上,一只手接着电话在耳边,一只手的大拇指跟食指互相揉搓着。 “我又不是没见过你没洗脸的模样。” 霍总的声音里带着点挫败。 向暖听着听着,心里就有点酸酸的,涩涩的,他现在还这么好好地跟她说话,是什么都还不知道吧? 她在等待着事,她在期待着那一刻快点来,因为这两天实在是太难熬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自觉的沙哑了嗓音,她低着眉眼看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问他。 “总算听到一句想听的话,明天上午十点的飞机,恐怕回到那边得晚上了,你等我一块晚饭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像是也迫不及待的。 向暖听着,只低低的“嗯”了一声。 是的,她想跟他一块吃晚饭,不只是晚饭。 “你要是半夜回来,我也等你晚饭吗?” 她的声音有些细软。 “那就别等我吃饭了,等我吃你吧!” “……” “向暖,我……” 兴许是自己活了快三十年,也没这么难以启齿过,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不是没说过肉麻的话,那时候甚至没有此刻这么情浓,可是很奇怪,他竟然突然有点难以启齿。 “等回来再说?” 向暖隐隐约约的感觉着他要说出来的话,低声问他。 “嗯!” 于是,那声我好像有点想你了,不,是很想你了,的话没有说出口,两个人挂了电话。 在有人不知道是松了口气的时候,向暖却寂静的望着远处的玻幕外,然后环抱住自己的膝盖。 —— 翌日,霍澈一下飞机便打算回去,却在路上接到霍宾白的电话,所以转了方向去了霍家。 吴秋曼眼眶通红,坐在沙里,听着有人说少爷回来了的时候还吸了吸鼻子。 霍星坐在她旁边低声安慰着,听着霍澈回来便站了起来,看到他走近低低的打了声招呼:“哥!” “坐下说。” 霍宾白给自己倒了杯茶,也给儿子倒了杯,看着霍澈坐下后便抬眼看了看霍澈,然后叹了声:“有件事本来前几天就想告诉你,但是你去出差,便拖到现在。” 霍澈凤眸半眯,只疑惑的看着自己父亲。 “你妈查到了向晴的死因,不过之后,证据被抹掉了。” 霍宾白说道,他也有些烦闷,所以昨天中午向平渊约他吃饭,被他跟朋友们讽刺了一顿。 霍澈没说话,只是转眼看了眼吴秋曼,然后又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机,他想着,还有人在等他吃晚饭,便给她了条微信,“晚半个小时回去。” “你妈在医院查到向晴的死因并非车祸,而是她生下来开始就有心脏病,那场车祸,如无意外,应该是向家安排的一场好戏。” 霍宾白继续说着。 霍澈抬了抬眼,看着自己斜对面坐着的男人。 “这件事向暖应该是早就知道的,或者该说,她也是那一场戏的合谋。” 霍宾白又说道。 “我知道你父亲这么说你也不会信,你早就被那个女人蒙骗了,大概除了她的话,你不会相信任何人吧?可是当我拿着证据去找她,她是供认不讳,并且还叫我直接拿给你看,我原本以为她能豁的出去,还高看了她一眼,结果当晚证据就被人从家里偷走了。” 吴秋曼也说起来,越说越气。 霍澈幽暗的眸子里让人看不出是什么情绪来,霍星一直在小心观察他的神情,但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他是否动容,站在哪边,相信哪一个。 之后臣服颇深的男人突然笑了笑,转眼看着旁边坐着的女人:“你是想跟我说是向暖来偷你的东西?” 这件事最可笑。 “我就知道你不会信,她或许自己动手,但是,肯定是她找的人动手,以她在社会上混的时间,她想找个可以替她偷东西的群体,很难吗?” 吴秋曼质问他。 霍澈没说话,只是站起来要走。 “哥……” 霍澈听到那一声弱弱的哥,转眼看了霍星一眼,但是那一眼带着凶光,所以刚刚站起来的霍星突然又坐下了。 霍宾白也站了起来:“阿澈,你不相信你妈,难道连你父亲也不信了?那一家人,就是喝人血的东西,我也是高看了向暖了。” 霍宾白想着之前自己竟然还想就让向暖跟自己儿子好好相处,就觉得自己当时好白痴。 “她绝不可能做那样的事情。” 霍澈神色凌厉起来,一句话说的又冷又沉,说完就拿着手机跟车钥匙走了。 吴秋曼在他走后气的将霍星刚刚端到她眼前的茶杯给退了出去,砸在了地毯上。 霍星吓的站了起来,霍宾白还没坐下,看着她痛恨的脸色问她:“你这是干什么?” “我问你,他从小到大我哪儿委屈他了?为什么无论我做什么总是不能让他满意?为什么无论我做多少事,他从来都以为我是唯利是图?你看看他刚刚那样子,一声妈,我大概到死都听不到吧?更何况是信任,他宁愿去相信一个认识才每两年的女人。” 吴秋曼气的牙齿都在颤抖。 霍宾白却觉得她过了。 “阿澈未必是不信,只是他的性子你不知道吗?” 碍着霍星在,霍宾白便没再多言,其实他真不喜欢吴秋曼在霍星面前总这么数落他儿子。 霍星听着霍宾白的话,却不知道该不该信他,因为她看着霍澈,分明是站在了向暖那边,无条件的。 —— 霍澈开着车往回走,向暖在餐厅里坐着,家里没有别人,静悄悄的,像是一滴水掉在地上都能被清楚的听到。 他虽然没说去哪儿,但是,还能去哪儿呢? 她心里清楚,肯定是被霍家叫了去,然后她该怎么面对他? 他要是质问她,她该怎么回答? 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但是她听着自己的心跳越来越没规则,越来越难以喘息。 外面的天早已经黑到底了,然而她却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做什么。 她很确定,他怎么可能还吃得下去她一个骗子煮的饭呢? 霍澈的车在公寓楼下停了好一会儿,他一直坐在里面没急着上去,心里一时竟然也有些分不清。 就像是向暖听着门响的时候,她只是胆战心惊的往门口看去,然后,慢慢的,从椅子里站了起来。 她竟然不愿意相信真的见到他了。 她感觉到自己在颤抖,看着外面的眼光都是模糊的。 直到看到他的那一刻,霍澈也看到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朝着她走。 向暖觉得,他们之间,好像隔着悬崖峭壁,她不知道他能不能跨的过来她这边。 然后,他到了她的眼前。 “看样子是没煮晚饭!” 霍澈看了看厨房那边,然后又定睛看着她。 “饿了吗?” 向暖笑的很艰难,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对他很温柔的笑一笑。 他的眼里,像是有些愁绪,他在犹豫什么? 向暖忍不住就那么一直看着他,直到他突然挡住了她眼前的光,叫她纳入怀里,铺天盖地的吻下来。 向暖感觉着,自己吃了自己的眼泪,却把他的肩膀抱的更紧了。 像是,恋人分别时候的那种感觉。 他是想这样之后再跟她提分别吗? 她闭着眼睛,默默地感受着,回应着,心里想着,她是愿意的。 可是却在她这样笃定自己要做的事情之后,他却突然抓住她捏着他纽扣的手,幽暗的眸子直直的凝望着她:“先帮我煮点吃的。” 向暖不说话,只是看着他一会儿,然后被他推进了厨房。 之后她站在那里,看着他从里面拿出了鸡肉跟胡萝卜辣椒,然后又问她:“可以吗?” 向暖木呐的点了下头:“嗯!” “再做个海鲜汤吧?” 他说着又打开冰箱一侧,从里面拿出很新鲜的海鲜来。 这些东西,钟点工每次去超市都是给他们买着的,霍澈找到后一起送到她面前:“还想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我就做什么。” 向暖极为平静的笑了笑,然后转身将怀里的菜都放下,开始给他煮饭。 这之间他去了客厅,自己点了根烟,然后拿着手机给徐毅成打电话:“晚一些去我公寓,对,隔壁。” 霍澈说完挂了电话,然后又站在玻幕前抽烟,外面突然飘起雪来,他看了会儿,还以为自己出现错觉,现是真的下雪后,他转身看了眼里面,向暖或许会喜欢下雪? 霍宾白跟吴秋曼的话在他脑海里不断的盘旋着,让他有点头疼。 晚饭的时候他开了瓶酒,说:“少喝点。” 向暖倒是无所谓,但是看他,不像是要少喝一点的样子。 平时两个人在一起,他几乎不抽烟的,原因向暖当然知道,他怕她也忍不住要抽,可是今晚,她那会儿看着客厅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里,已经放了两根烟头。 他的胃口看起来还不错,但是向暖总担心他这么吃饭会吃坏胃。 “回霍家了吗?” 所以,她自寻死的问了句。 霍澈点了点头,依旧低头吃饭。 向暖便知道生了什么,然后默默地给自己加了点鸡肉丁放在盘子里,一点点的吃着。 “霍澈,……” “先吃饭!” 霍澈说道,头也没抬。 向暖要说出来的话突然被推了回去,然后又默默地吃东西。 吃完饭霍澈拿了外套:“我跟毅成约好了说点事,要是回来的晚,你就先睡。” 他走之前还到她身后,吻了吻她的侧脸。 向暖听着门又被关上,拿着筷子的手突然不会夹菜了,然后木呐的将筷子,放到旁边。 房子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向暖努力喘息了几次,然后又默默地望着桌上的酒,他的酒杯里已经空了,瓶子里还剩下了大半。 她突然就那么颓废的瘫坐在椅子里,手指摸着冰凉的杯子,寻找着一点点的知觉。 霍澈一直在对面的房子里,抽着烟等徐毅成,但是他没等来徐毅成。 向晴的事情,并不好瞒。 哪怕是医院里的材料都被删除,但是那些曾经在医院见过向晴的人,给向晴看过病的大夫,又怎么堵住那些人的嘴? 只要霍家去查,便是一查一个准的。 霍澈一直等到很晚,徐毅成打电话说突然有事回不来。 不知道抽了多少烟,只是等他醒过神来,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等他回到跟向暖的公寓,推开门进去,看着床上她已经睡的很熟,他忍不住抬手轻轻地去抚她的脸。 “嘶!” 他的力道稍微有点重了吗?睡着的人突然哼了声。 霍澈眉心动了动,将挡着她脸的头都拂开,然后看清了她脸上的伤。 还有一股淡淡的药味,也终于被他感知到。 向暖渐渐地睁开了眼睛,因为觉得脸疼。 然后便看清了眼前眼神冷冽的男人。 她下意识的爬了起来,霍澈坐起来在床边,将她拥进怀里扣着。 “谁打的你?” 向暖动了几次,动不了,便只得那么木呐的靠着他,“没谁。” “怕我不护着你了?” 他不信,问了声。 向暖没说话,只是转头,额心抵着他的胸膛:“霍澈!” 她的声音是沙哑的。 他一晚没回来,他有多煎熬她就有多难熬。 但是他们这个年纪,向暖觉得他们真的没必要这样痛苦。 却不知道,这个男人,才是主宰她到底要怎样的那个人。 “还疼吗?” 他低下头,看着她被打的脸又问了声,却是跟事件无关。 向暖稍微摇了摇头。 “再睡一会儿,晚一点金姐会来煮饭,嗯?” “那你呢?” 向暖这才稍稍抬头,撞上他幽暗的眼眸。 “我在这里!” 霍澈看着她。 向暖也看着他,两个人对面躺着,向暖看着他的眼眶都青了,知道他肯定是一直都没睡,不自觉的就往他怀里靠了靠,然后贴着他继续睡。 说来也怪,一个人睡觉的时候,非得头疼到不能思考,但是两个人的时候,却是很容易的。 —— 早饭后两个人准时去上班,那件事俩人谁也没再提。 晚一些,霍澈到了办公室,霍星抱着文件进去找他:“霍总,我有些私事想跟你说。” “既然是私事,就留到下班以后再说。” 霍澈淡淡的一声,并不看她。 “可是妈昨天半夜就开始烧,我觉得,你应该回去看看她。” 霍星紧抱着怀里的文件提醒她。 “那或者是你妈,但是不是我的,她烧跟我有什么关系?” 霍澈终于抬起眼,有点不耐烦的看她一眼,反问。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承认,她不是我们的亲生母亲,可是她带我们有多好你应该都知道的啊,从小到大她都那么宠爱我们,哥,其实妈真的对你没有别的要求,她只希望你叫她一声妈,只希望你相信她。” “你管的太多了,另外你可以回去问问她,我有没有提醒过她,不准碰向暖。” 霍澈将手里刚拿起的笔往外一弹,钢笔掉在了地上,霍星吓的往后退了两步,再抬眼的时候就看到他幽暗的眸子里像是夹着把锋利的匕首。 霍星不敢再问,只是泪汪汪的眼睛看他一会儿,然后转身就往外跑。 “站住!” 霍星在门口,听到那一声还以为他回心转意,转过身去。 “把工作完成,还是你想辞职?” 霍澈提醒她。 霍星如梦初醒,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是他的秘书,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的文件,又走了回去,忍着委屈给他报告今天的工作。 如思终于敢出现,跑到象奴昂公司去,“你的意思是他没提一个字?” “嗯!” 向暖点了下头。 如思站在她办公室里转来转去好几圈,眼珠子也是转来转去的看着某个地方:“那,那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如思,我想做一点事。” “什么事?” “偷他的种。” “啊?” “然后带球跑。” 向暖说的时候蛮认真的,但是说完后自己就先笑了。 如思…… 谁说她们老向是毫无趣味的女人?看,人家还知道带球跑呢。 如思简直对她刮目相看,不过还是怂恿她:“我觉得挺靠谱的,到时候过个几年,你再带球回来,不过,不知道霍总到时候还是不是在等你哦,万一他已经有了小娇妻,还有了孩子,那你这个私生球,呵呵!” 向暖抬头看着她,不太开心的。 这丫头,怎么打击她的积极性呢? 生活真的是快要没奔头了,带球跑的危险性还这么大。 那她该怎么办? 他什么都不用说,只从他的眼神里,向暖就已经全都明白了,她也相信,他能从她的眼里看出她的心思。 可是为什么,从来活的这么明白的他们,还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话说,你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 如思突然趴在她眼前,特别好奇的看着她问。 向暖不自觉的也笑起来:“突然想给他留个种。” “哈哈哈哈!向暖,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如思突然笑的前仰后伏,指着向暖的鼻子就笑起来没完。 向暖自己也笑,就是觉得,好像要世界末日了还是怎么的,反正得在死之前给他留个后。 嗯!这想法的确够古怪的。 但是她就是这么想,想要跟他轰轰烈烈的做一场,然后留下一个种。 “要是霍总知道你有这种想法,估计睡着了都能笑醒,徐毅成跟我说,他一直以为你不爱他呢,我……” 本来聊的正开心的人也突然就闭了嘴。 向暖抬了抬眸:“你什么?” “其实我也觉得,你好像是动了心的,但是,好像并没有多爱他,但是就在刚刚,我确定,你也很爱他。” 如思又一鼓作气说了出来。 向暖笑着眨了眨眼,对这些话有点,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接受。 “就因为我说想要偷他的种,你就觉得我很爱他?” “嗯!你仔细想想,你跟温之河相处那么久,你有没有想过给温之河留个种?虽然你总说将来你们会有两个孩子什么的,然后怎么怎么的度过余生,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从没有过这么强烈的想为他生孩子的感觉,还甘愿冒着孩子将来得你自己抚养的风险。” 如思又问她,还用眼神冲她提醒。 向暖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半边脸,眼睫敛了敛,看着桌上的手机。 她很早就知道,霍澈带给她的感觉是温之河从来没有过的,但是她不能否认,很多人很多感情的方式,都是多种多样的,有些感情就是压抑且生活话的,她跟温之河就属于那种。 而她跟霍澈,是什么样的? 热烈?她突然想到这个词! “不过,我没想到吴秋曼会去找你,还打了你,老向,你还好吧?” 如思想了想,又深感抱歉,她是想帮向暖的,但是好像,没帮到好处。 向暖看着她那么担忧,便抬手去摸了摸她的脸,给她一个安心的神情:“放心吧,无论什么结果我都能接受,不过现在,咱们来想一想,怎么偷种的事情吧?” “你认真?” 如思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她以为向暖只是想想而已。 向暖却点点头:“嗯!十分认真,并且肯定。” “你,你,你,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思觉得这可是天大的事情啊,顿时结巴起来,但是突然脑子很好使,知道拒绝。 “要不然我把你让徐毅成偷证据的事情告诉霍澈?” 向暖笑笑,跟她好商量着。 如思…… ------题外话------ 如思:小霍太胆子真不小哦! 作者:是的,我都被吓到了! 如思:可是你会那么安排么? 作者:机密,剧中人物无权知道。 如思沉默(心里骂脏话中)。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90 我可以成全你 那天中午吴秋曼跟张巧玉的母亲一块吃饭,张巧玉便也跟着去了。 吴秋曼问她,“巧玉啊,你最近住你表哥那里,有没有看到他跟向暖吵架什么的?” “吵架?他们为什么吵架?他们好着呢。” 张巧玉想了想,一派正经的回答。 刘雅萍看了眼吴秋曼,又看着自己的女儿,柔声说道:“再好好想想,就一点都没吵架吗?” “呃!反正我没看到他们吵,今早我还看到他们俩拉着手出门呢。” 张巧玉漂亮的眼睫毛动来动去的,嘴巴也是一点都不打结。 刘雅萍便信了,又去看吴秋曼:“干嘛突然这么问?你就这么盼着他们夫妻不和睦?” “我盼着他们夫妻不和睦?如果你知道你外甥是跟怎样的人在一起,你就会知道我到底为什么要跟巧玉确定这件事。” 之后吴秋曼就将事情都告诉给了刘雅萍,刘雅萍听后是不愿意相信的,“你可别胡诌,就因为那女孩子不讨你喜欢就诬赖人家。” “哼,是不是诬赖,你去医院打听打听自然就知道了,我这有向晴的照片,你可以拿去找人问问,反正这里的医院里你也不是没有熟人。” 当年刘雅萍的姐姐在医院住了很久,那时候刘雅萍跟城里几家医院的专家关系就很数落了。 刘雅萍将照片装到了包里,一些事情从别人嘴里听到总会带着疑惑,唯有自己去肯定。 张巧玉跟着刘雅萍去往医院,忍不住问她:“妈,你相信吴秋曼说的?” “半信半疑!” 刘雅萍很肯定的回她。 “半信半疑?我就完全不信的,她本来就不喜欢嫂嫂,总想着把霍星嫁给我表哥,妈,我真怀疑霍星是她流落在外的亲生女儿,我觉得我们得查查这个才是。” 张巧玉搂着刘雅萍的胳膊边走边说着,她真的特别讨厌霍星了。 “胡说八道,她怎么敢?倒是你这位嫂嫂,我不是说她人品不好,但是你我都该知道她不是个简单的人,否则这短短几年她也不可能在猎头界混出名堂来,另外,向家的人名声也的确不太好。” 刘雅萍说着这些,就更想自己去印证一些事情了。 “可是你不是从来都教我不要只是听别人说吗?说别人传的未必都是真的,不然就不会有绯闻了。” “可是一个人说不一定是真的,当全城的名流富绅都这样说,你就该亲自去查上一查了。” 刘雅萍放低了姿态,悉心教导着自己的女儿。 张巧玉听后不自觉的叹了声:“你们活的真累,什么都要去查一查。” “你啊,还是太小了,被她几顿饭就给哄住的傻丫头。” 刘雅萍说着摇了摇头,然后跟张巧玉进了医院的可坐电梯。 “巧玉啊,我听说你跟你表哥的朋友关系不错?其中有个,姓什么的,刘吗?” 刘雅萍出电梯的时候问了她这么一句,装着无意的。 张巧玉突然说不出话来,愣了半晌,跟着走出去很大一块才低喃:“你尽是听他们瞎说,没有的事。” “瞎说就好,不然你父亲要是知道了,肯定立即把你抓回去的。” 刘雅萍又暖心的提醒着。 只是张巧玉已经听不下去了,紧紧地搂着她的臂弯里,心想,我才不要被抓回去。 两个人去了外科主任办公室,几年不见,那位外科主任已经升级为副院长,不过还是在外科继续服务着。 看着刘雅萍去不自觉的笑了笑,又看着她身边的女孩,“这是你女儿?都长这么大了?” “可不是,一眨眼我们都满头白了!” 刘雅萍不无感慨的笑了笑,回着。 “妈,您可没满头白,这不是乌黑乌黑的嘛!” 张巧玉抬手去摸了把她母亲的长头说道。 “就你会耍嘴皮子,也不怕叫人看着笑话。” 刘雅萍瞅了张巧玉一眼,张巧玉低着头吐了吐舌头,不再作声。 “笑话什么,难得见她这么可爱的孩子,你跟你丈夫……” “前些年离婚了!” 刘雅萍说完后才感觉尴尬,只浅浅一笑,端起茶来喝。 张巧玉却听着那口吻,还有这短暂的沉默后,有点奇怪的抬起眼来看自己妈妈跟对面坐着的医生,怎么感觉气氛这么怪呐。 “其实我今天来是有别的事情想要咨询你。” 刘雅萍喝了口茶,然后才又提起。 “哦?你说!” 医生听了听,很坦诚。 “这个女孩,我想你或许见过。” 他是外科很有名气的专家,如果向晴有病,应该会找到他。 刘雅萍将包里的照片取了出来递给他。 王海昌拿过去眯着眼看了看,好不容易看清上面那个女孩,然后又抬眼看已经许多年没见的女人:“怎么会突然问起她?” “你应该知道的,她姐姐现在是我外甥的媳妇儿,你也知道我姐姐走的早,有些事情我想替她查清楚,免得我那傻外甥盲目了,最后再伤了心。” 刘雅萍解释道。 王海昌点了点头,然后又不自觉的看向照片上的人。 “她三年前就已经走了,当时还生了一场小车祸,送来的时候已经没救了。” 王海昌说着把照片还给她,说:“虽说是突心脏病,但是她是生下来后就带着的病。” “可是她母亲好像并没有这方面的疾病,她怎么会生下来就带着呢?” “先天性心脏病的病因有很多,遗传因素只占百分之八左右而已,还有很多可能会导致这种病的生,比如女性在妊娠时服用药物,感染病毒,环境污染等等因素都有可能会使胎儿心脏育异常,如果在妊娠前三个月感染风疹病毒,更会容易让孩子换上先天性心脏病。” 王海昌简单的解释着,刘雅萍听着点了点头。 张巧玉却好奇另一件事:“那向晴是因为什么换上这种病?” “应该是她母亲在怀她的时候服用了有关药物。” 王海昌说道。 “哦!突然觉得妈妈好伟大,把我生的这么健康。” 张巧玉听后不自觉的浑身一紧,之后却是无限感动,忍不住去抱住自己的妈妈。 刘雅萍无奈的笑笑:“你这傻丫头,在别人面前跟我撒起娇来了?” “人家不管嘛!人家就是突然好感动。” 张巧玉搂着她继续撒娇。 “这孩子倒是比你活泼的多,看来你做的很好。” 王海昌笑笑说道。 “唉!也没怎么管她,自己心大,估计是随她父亲吧。” 刘雅萍想想,自己这么一个严于律己的人,整日的不爱说笑,怎么偏偏女儿生的这么可爱呐? 王海昌只笑着,没点头,也没吭声。 “那依你看,她这死亡时间对吗?” “我倒是记得,这姑娘走之前的几天,她父母也来问过她还剩下多少时日,当时她就已经躺在床上不能动了,甚至不就医了,我偶尔去她家里看看。” 张巧玉跟刘雅萍听着,都是一阵紧张。 不为别的,只是一条生命要离开的时候,总让人无限感慨。 “那她这个病,他们全家人应该都是知道的吧?” 刘雅萍又问道。 “这么大的病,怎么可能家里有人不知道?” 王海昌似乎知道了她来的真正目的,但是他还记得那个只能站在门外的女孩子,那双乌黑的眼珠对上他时候慌张又无措的垂下眸的样子。 等从医院出去后,刘雅萍才问张巧玉:“现在还觉得你那个嫂嫂是好人吗?” 张巧玉不说话,她不敢说向暖是好人还是坏人,因为这要从哪里评判呢? “看来我得找向暖谈谈了。” 刘雅萍说道。 “妈,如果嫂嫂是被逼的呢?” 张巧玉在回去的途中忍不住问刘雅萍,城里没人不知道,周诺不是向暖的亲生母亲,向暖小小年纪母亲就死了,周诺进门后,后母跟前任的女儿关系怎么会好? “那她也不该利用你表哥,算了,按照吴秋曼说的,我应该先找你表哥谈谈才是。” 刘雅萍想了想,然后又说道。 张巧玉觉得她也不该去找表哥,张巧玉忍不住去揣测向暖当时的心情以及想法,或多或少的其实觉得向暖的心思太重了,利用她表哥也实在是不该,但是…… 刘雅萍跟张巧玉一块去的霍氏办公大楼,张巧玉随后去上班了,刘雅萍自己到了顶楼。 霍星看到她的时候从座位里站了起来:“姨妈,您怎么来了?” 刘雅萍淡淡的看她一眼,问了声:“霍澈在吗?” “在的,不过他在开会。” 霍星礼貌的回她。 刘雅萍点了点头:“那我在这等等吧,你告诉他一声,我有事找他。” “好!那您先在我这里坐坐吧。” 霍星点着头然后去敲了办公室的门,刘雅萍没坐下,只是往玻幕那里走了走,站在高处欣赏这个城市还算不错的风景。 霍星后来从里面出来,吩咐助理去帮刘雅萍倒茶,然后走到玻幕前去陪着她站着:“姨妈也好一阵子没见了呢,最近过的还好吗?” “还不错!” 刘雅如抱着手臂看着外面的风景说完,稍稍转身看着霍星,微微笑了下:“你也不小了吧?还没想着交个男朋友?” 霍星低着头:“姨妈也是知道我的心思的。” “嗯!很多人都知道你的心思,可是你知道你这位名誉上的哥哥的心思吗?” 刘雅萍问她。 霍星沉默着,没抬头。 “如果我是你啊,我就看看左右前后到底还有些什么样不错的男人,而不是十年如一日的只看着眼前这个已经跟别的女人结婚的男人,退一万步讲,他以后跟向暖离婚了,你会有可能吗?” 刘雅萍问她。 霍星抬起头看着她,突然像是看到生的希望。 刘雅萍却笑着摇了摇头:“不可能的,你如今这么年轻貌美又聪慧过人他都看不进眼里,他要是想开窍,早就开窍了,还会等到那么久以后?” 霍星的眼眸里闪烁着一些小星星,继续沉默。 “何必呢?把自己的青春就这么浪费掉,不如找个好男人去谈一场恋爱,也不负自己的青春年华。” 刘雅萍说完听着前面有动静,便没再说了。 很快办公室里的人从里面出来离开了,刘雅萍便到了办公室里。 霍澈端着茶杯喝了点茶,抬眼看到她进来便笑了笑:“您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 “想要约你一块吃晚饭了,怎么?不会不给姨妈这个面子吧?” “的确不太像给。” 霍澈笑笑,将茶杯放下的时候,脸上的笑意便淡了。 刘雅萍自然看得出他的心思,叹了声,跟他说:“你继母今天找我了。” 霍澈没说话,只是稍微点了下头,表示明白。 “我今天去了一家医院,还记得以前给你妈动手术的那位医生吗?” 霍澈没说话,只是抬眼看她。 刘雅萍坐在他对面,无声的叹息,许久才又说:“他告诉我,向晴的死因并非车祸,而是先天性心脏病。” 霍澈还是没说话,只是慢慢靠进大班椅里。 “霍澈,如果这姐妹俩前后找到你都是向家的阴谋,你还能接受这个女人做你的妻子吗?” 刘雅萍知道自己的外甥是个通透的人,所以直接问出自己关心的。 “您想听什么样子的答案呢?” 霍澈终于开口。 “那好,我先来问你第一个问题,你跟向晴交往过,知不知道向晴有心脏病这件事?” 刘雅萍便直直的坐在那里问他。 “知道一些。” 霍澈说道,想起来曾经有次吃饭的时候,向晴身体不舒服离开,他便派人去查了查。 “你知道一些?那你还跟她交往了?一个这样的女孩去纠缠你,你就一点都不怀疑?” 刘雅萍却不懂了。 “我什么时候跟您说过我跟她交往了?” 霍澈质疑。 “那你……” 刘雅萍突然想不通了。 “向家打的什么主意我都很清楚。” 霍澈说道。 刘雅萍不自觉的拧了拧眉头,因为她不清楚了,她这个外甥到底怎么想的。 “那时候吴秋曼硬要把霍星推给我,正巧向家那位小女儿又突然找上门来,我便顺手推舟,用她激怒吴秋曼罢了。” “……” 霍澈的城府之深,到现在刘雅萍也不明白。 刘雅萍知道,他这一点是随他父亲的,因为她姐姐根本就没有那么重的心思。 “那她的死因你知道吗?” 刘雅萍想了想,又问他。 霍澈终于叹了声,不再说话。 刘雅如就猜到他是不知道了。 “如果正如吴秋曼说的那样,是向家的一个阴谋,而这个阴谋向暖是早就知道的,你怎么想?” 刘雅萍又问他,她是真的很想知道自己外甥的想法,因为她现在脑子里已经乱成一团。 “姨妈,我已经结婚了!” 霍澈抬眼看着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办公室里突然阴沉的厉害,不仅是霍澈的脸,还有刘雅萍的心。 “你甘心吗?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 刘雅萍心里有点疼,忍不住再问他。 霍澈笑了笑,虽然有点笑不达意。 “不知道,除非她把真心交给我,否则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甘心。” 霍澈后来还是说。 “如果你现这个女人跟向家串通一气,不过就是为了要你帮助向家扛过去这个坎,如果你只是他们向家的一粒棋子,你也可以跟她继续过下去?” 刘雅萍又问他。 霍澈没说话了,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 “如果这只是一场骗局,她根本没有爱过你,甚至没有真的动过心呢?甚至,她还爱着她的前男友呢?” “没有这么多如果!但是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她会后悔。” 霍澈有些愤怒的,因为刘雅萍那句甚至她还爱着她的前男友。 刘雅萍突然就不说话了,他执拗的要死,她突然烦躁的站了起来,走之前有点抖:“你父亲当年要娶吴秋曼的时候我便也这般阻止他,他也跟你一样死轴。” 刘雅萍气的要落泪,所以急匆匆的就走了。 霍澈却坐在那里没动,只她后面那句话,被他无数次的回忆着。 刘雅萍走后霍星担心的看了看办公室里,然而那个男人坐在办公桌后面阴沉着脸让她不敢靠近。 晚一些刘雅萍跟吴秋曼打了个电话:“我看他们俩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也不用多管闲事了。” 吴秋曼问她:“你去确定过了?” “是!不过你如果断定这就是一场阴谋?你有没有想过,霍澈早就知道向晴有心脏病的事情?或许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一切。” 刘雅萍气呼呼的问吴秋曼。 “我不信!他要是知道一切,他早就让向家破产了。” 吴秋曼对这一点是很肯定的,别人利用了他,他会不报复?不报复的话,他就不叫霍澈了。 —— 下午,向氏。 向平渊跟几个股东在办公室里开会,一个个催账的电话打进来,整个公司突然乱套。 昨天他还在霍宾白那里受辱,今天又接到这些电话,向平渊烦躁的头疼,本想站起来找手机去给向暖打电话,但是一站起来突然脑供血不足,整个人突然就倒了下去。 众人都看呆了,但是很快,便有人喊了:“快打120!” 向暖跟向励赶到医院的时候周诺也已经守在那里,看到他们姐弟俩去,更是恨铁不成钢的留下眼泪来。 向励走到她身边去哄她:“好了,我们问过医生了,说就是脑供血不足,没有别的病症。” 周诺听了之后更是痛哭了一声,提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才说出话来:“要是你爸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反正你们一个个都是不省心的。” 向励本来挺高兴的,有银行开始催账之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解脱,但是当听着向平渊出事之后,他却又提心吊胆了,因为他真的担心他母亲想不开,这会儿怀里搂着母亲,眼睛却往向暖那里看了眼。 向暖静静地看着周诺那样子,没当回事,只是往前走去,直接进了病房。 这会儿向平渊挂着吊瓶,夕阳的光从一侧照进来一些,搭在他的床侧,映着他脸上都有些苍老。 向平渊看着她来更是委屈的不行,声音很脆弱,却坚持要说下去。 “是霍宾白,那个老东西瞧不起我,想要羞辱我。” 向暖没说话,只是觉得眼睛干涩的刺痛。 “霍澈呢,你得跟他说,只有他能解决这件麻烦。” 向平渊又说道,已经气得没什么力气。 “命最重要,您好好养着吧!” 向暖最后,也不过说了这样一句就走了。 只是,她竟然没有回公寓,而是独自在冷风中呆着,不知道怎么的,就点了根烟,自己默默地抽了大半才想起来有人不准她抽烟。 不知道是不是报复心理,她竟然忍不住狠狠地抽了一口,只是吐出那些银白色的烟雾的时候,她的气息却是颤抖的。 是霍宾白做的吗? 向暖抬了抬眼,天上有点亮光都没有,这个夜,又冷又隐身。 如思给她打电话:“你怎么还不回来?都等你吃饭呢。” 向暖挂了电话后看了看时间,才六点半而已,但是天竟然已经这么黑了。 后来她了条微信,跟她说:“公司有点事,我加个班。” 如思收到微信后左右看了看自己男人跟微信的人的男人,霍澈看了微信后索性拿着自己的手机起身,从餐厅走到客厅去给她打电话。 向暖看到他的电话的时候正在去公司的路上,过了会儿才接了电话:“喂?” “几点回来?” “你们先吃吧,不用等我了,大概要到半夜。” 向暖说着,便听到那头突然成了忙音,他挂了电话。 不过也没能怎样,她还是照常开着车子去了公司。 只是没想到,公司里竟然有人在。 她进去后看到里面亮着灯,然后便看到个熟悉的背影。 听到有人推开门的声音,温之河转眼看向门口:“向暖?你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向暖也是疑惑不解。 “刚到不久,还有份材料要准备下给他们过去,就结束了,对了,你知道上次胡非准备的那份材料在哪儿吗?这小子突然手机关机了。” “估计正在跟老婆吃喝玩乐,我知道,我帮你找。” 向暖正巧也没事干,便去帮他在胡非那里找材料。 胡非上午还跟她谈这件事了,向暖在他电脑桌下面的纸箱子里找到了那份材料,“是这份吗?” 温之河正在她对面找,抬眼看着向暖手里的那份,不自觉的松口气:“这要是找不到了,估计我整晚上也不用睡了。” “快给人家传过去吧。” “嗯!你坐一下,等下我们商量下年假的事情。” “好!” 向暖便拉了把椅子坐下,两个人现在都有了单独的办公室,但是还是经常在公开的办公区里办公。 只是,许久没有这么静静地两个人在一块工作了,就这么看着他在传真的背影,向暖突然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们没有山盟海誓,有的只是平凡的想法,但是那些平凡的想法里都有彼此,曾经。 向暖靠在了椅子里,后来手机里又有几条微信传过来她都没再看了,只是静静地看着温之河在工作,她便从包里拿出烟,忍不住又点了根。 后来温之河也过来坐下,也点了一根,俩人顶着两根烟筒过了会儿,温之河说他这阵子出差真的是最累的一趟,向暖听后笑了笑。 “要喝酒吗?我记得我办公室里还放着一瓶红酒没开。” “可以啊!” 向暖抽着烟点了下头。 “如今是豪门贵太了,不嫌弃我的酒便宜吧。” 温之河开玩笑似地问她。 向暖又笑了笑,没理他。 温之河去拿酒跟杯子,向暖将放在办公桌上的脚放了下来,把桌上乱七八糟的文件跟键盘都推到角上去,温之河将酒杯放好,然后给两个人倒酒。 “最近伯父伯母身体都好吗?” “嗯!还不错,就是偶尔会念叨让我带你回去吃水饺,说你不去,他们包饺子来都没胃口吃了。” 温之河答应着,捏着烟的手垂着,另一只手很快的给两人倒满红酒。 向暖叹了声:“抽空我一定要去的。” 温之河又看她一眼,然后拉了椅子到她旁边,坐下,端起酒杯跟她碰了一杯:“这两天就放年假吧,好好休息一阵。” “嗯!我这边这个单子还要跟一下,不过我自己就可以了,让大家先放假。” 向暖答应着。 温之河点着头,也又抽了口烟。 大概是太久没这么平静的两个人聊聊天,俩人都有点不适应,又有点,挺适应的。 温之河看着她眉宇间的神色,想了好几次,才假装无意的问出口:“这么晚过来,是谁把你得罪了?” “大概是我把别人得罪了。” 向暖说完后叹了声,接着便又开始抽烟。 只有在这个地方,自己好像才可以随意的放松下来,想抽烟抽烟,想喝酒喝酒,没人管,也不用怕被别人现。 —— 如思跟徐毅成吃完饭便回了自己那里,又给向暖微信:“霍澈出去了,可能去找你。” 向暖不回,她便有点犯愁,心里总觉得不踏实,问徐毅成:“怎么办?” “他们俩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徐毅成回了她句,搂着她在沙里看比赛。 如思还是忍不住叹息:“这女人!” 后来想了想,如思又给向暖微信,“小霍太,还要不要生小小霍了?那个球啊!” 徐毅成偶尔低头看到这句话,不自觉的露出笑意,“向暖说要给霍澈生小孩?” “唉!昨天是这么跟我说的,说要偷他的种,然后带球跑。” 如思有点漫不经心的回应着,心里一直在琢磨向暖的事情。 “那你什么时候给我生一个?不过你不用跑!” 徐毅成说道,一副他会给她未来的样子。 如思抬了抬眼:“你别想了,几年内不可能的,等我把各种奖项都拿个遍再说吧。” 徐毅成不无伤感的皱了皱眉头,不过他其实不是急着要孩子,他只是急着想要让她给自己一个名分,不过这女人,怎么总是在这件事上犹豫不决? 难道两个女人在一起时间长了,会互相传染? 不过向暖那个想法,他是不是得告诉霍澈,毕竟,已经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得有点什么事情弥补一下? 否则霍澈哪天再跟他来个秋后算账,他要是没点好处给霍澈,他还真不敢要那小子手下留情呢。 霍澈将车子停在了向暖公司楼下,果然在旁边看到向暖的车子,不过那边还有一辆,他的眉心蹙了蹙,转眼就寒着脸进了他们楼里。 只是却被门口值班的大叔给拦下,他只好拿出证件来,说来接老婆下班。 大叔把他放行,他便直接乘电梯上楼,然后…… “你还记得那次我们去xg的时候?下着大雨,你还着烧,我们从早上等到晚上人家下班,连着好几天,直到你快要晕过去了,人家才见了我们?” 向暖问温之河。 “怎么会不记得?从那以后你便学会卖惨了。” 温之河也说。 然后俩人就没心没肺的笑起来。 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聊起那些过往的事情,然后突然有了点满足感。 毕竟,现在,公司见到了效益。 却没想到,有个人站在门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里面的人说笑。 还是坐在向暖一侧的温之河,先看到了外面的人。 向暖觉温之河的神色突然沉了些,下意识的顺着他的目光往外看了眼,还以为他看到了什么,然后她的神色也不自觉的严肃起来。 与其说是严肃,不如说是诧异。 霍澈没进去,只是站在门口侧了侧身。 “都亲自来接了,走吧!” 温之河坐在边上对她轻轻说了声,是笑着说的。 向暖低了低头,然后拿起旁边的手机跟包来:“你也早回去!” 将手指间的烟卷掐灭在旁边的烟灰缸里,她背着包走了出去。 霍澈便先她一步往外走了,一个字都没跟她说。 两个人站在电梯里,静的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坐我的车。” 到了停车场,霍澈才说了这么一句。 向暖抬了抬眼,看他脸色不好,便听他的,上了他的车。 现在好了,她也把他惹毛了。 向暖上了车之后给自己绑好安全带,一直没吭声。 霍澈开车有些快,或者说是很快? 向暖后来情不自禁的抓住旁边的把手,不自觉的回头看他一眼,可是他那么冷若冰山的样子,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怕自己一开口他更生气,安全第一,她就继续沉默着。 平时得二十分钟他才开回家,这次最多用了六七分钟? 下车后两个人都走的很快,主要是霸总那两条大长腿走的快,向暖勉强跟上他。 回去后他依旧是不说话,直到出了电梯到了门口,他打开门,然后将门板往里用力一推。 向暖听到那一声,条件反射的抬起眼来,有点难堪的望着他。 “不进去了?” 霍澈问她。 向暖便低着头又走了进去。 这会儿,她也生气了。 只是一进去后她就听到砰地一声巨响。 不仅是她,楼上楼下都听到了。 如思坐在沙里仰头看着屋顶:“什么声音?” “战争一触即!” 徐毅成笑的颇有深意,心想,这俩人,这团火,可千万别烧到楼下来,连累他们啊。 如思…… 霍澈将她抵在墙边,咬牙切齿的捏着她的下巴:“他就那么能让你开心吗?” 向暖敏捷的眸光捕捉到了他眼里的愤怒,却只是越的平静了:“是呢?” “那你干嘛还要跟他分手?还是你后悔跟他分手?” 霍澈真的很讨厌这种感觉,自己像是个打翻了醋坛子的毛头小子,一路上都在等着她跟他解释,至少说句软话,可是她硬是一个字也没跟他说。 一回来还这么横。 “你先放开我!” 向暖讨厌他这么困着他,可是几次推他都无果,他反而更愤怒,更是欺压着她。 “他背叛了你,你忘记了?” 他气的去揭她的伤疤,也果然,向暖听后就奋力的挣扎:“你放开我!” 她吼了一声。 “我不放,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我不是!” 向暖跟他争执,他高腔,她就比他更高,直到把他彻底惹火了,他冷笑了声:“是不是你马上就会知道。” 戚闫被他扛在肩上,反抗的时候还被打了几下,之后就被扔到二楼主卧的大床上去了。 霍澈站在床尾看着她气的脸红脖子粗的爬起来,眼光里还含着泪花,却抬手去解开自己衬衣的扣子。 向暖看着他的动作,却并没有动,反倒是忍着眼泪又躺在了床上。 搞的好像他那样她就会怕一样。 她突然特别的平静,就那么倔强的躺在那里,等待着他的到来。 霍澈对她的表现越的不能平静,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不是该跑吗? 每次这种时候她总是会忍不住开始拒绝他,每次都是他强行的要跟她纠缠。 但是这次…… 他扔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不知道为何,他突然像是泄了气,转而看向那件外套,去找出手机接起来:“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情。” 徐毅成站在窗口笑着问他:“怎么动这么大的气?” “有话快说!” 霍澈一手叉腰,然后看着床上的女人竟然在,脱毛衣,不自觉的幽暗的眸子放光。 “我说了你可得记着我的情。” 徐毅成提醒他。 霍澈突然眉眼紧锁,眼前的女人正在做的事情叫他毫不理解。 她突然靠近自己,问他:“还不能结束吗?” 她平静的让他觉得诧异了。 他垂眸看着她有点冷的手落在他的心口上,又再次看她,她眉宇间带着一种他从来没见过的坦然。 而向暖心里此时只想着,睡了他,睡了他,一定要睡了他。 “你干什么?” 霍澈突然抓住她的手。 向暖低头去,正好咬在他的虎口处。 霍澈…… “她打算要给你生个孩子,不过你不用高兴的太早,她大概想到时候就踹了你的。” 电话那头的声音还很清晰的,甚至有点,像是加了扩音器的效果,震的他的耳朵疼。 这个女人…… 霍澈气的一把扔掉手机,抓住她肩膀:“你真这么想?” “什么?” 向暖抚着他的胸口问他,眼睛里又温柔又无辜。 “我可以成全你。” 霍澈突然笑了笑,看着她演的那么开心,他突然心里一股火气冒了出来,直接窜到了喉咙眼,下一秒握着她肩膀手突然往外一推,向暖就又跌落进了那张弹力不错的床垫上。 ------题外话------ 作者:霍霍生气了! 霍霍:我没生气,我高兴的很。 暖暖:你们俩把我置于何地? 霍霍:乖乖,你马上就知道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91 好好享受 向暖原本以为自己就要得逞了,她后来甚至拽着他:“你要去哪儿?” “你不是很喜欢这么吊着我吗?现在轮到你来感受下这感觉了,很不错的,好好享受吧!” 霍澈拿着外套走之前还啄了下她的额头,笑笑着就走了。 向暖无力地躺在床上,是的,她深知自己被耍了。 这个男人竟然,不仅绝情,还这么无耻。 向暖气的蹬了被子,烦躁的翻来覆去的叹气,他竟然敢就这么扔下她走了,好一个姓霍的啊。 徐毅成…… 不! 应该是如思! 那个女人,她以后还敢讲点事情给她听吗? 先是让徐毅成去偷了吴秋曼的证据,抹掉了医院数据库里的数据,刚刚竟然还敢打电话把她周密的计划给泄露出去,向暖觉得,这俩人要完蛋了,她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 第二天如思又想逃,却没想到一出门就被堵住了。 向暖站在他们家门口对面,看着她背着包从里面出来想跑,如思一抬眼也看到她,当即就愣住了。 “这次又想跑到哪儿去啊?” 向暖很有霸总的范,问了她之后还靠着墙上,冷冷的睨着她。 那种浑然天成的威慑力,如思呵呵笑了两声:“没,我正想上去找你吃饭呢。” “那就跟我来吧!” 向暖还是冷冷的看着她,下巴稍微往旁边侧了侧,提示她走在前面。 如思委屈巴巴的跟她走,忍不住嘀咕:“我感觉我被绑架了!” “是的!” 向暖毫不掩饰自己做的事情。 如思:“嗯?” “你的确被绑架了!” 向暖说着,抓住她的手腕,硬是将她拽进了电梯里,陪她上了楼。 一进她家里如思就要哭出来:“我什么都没干啊,都是徐毅成干的。” “那么我请问你,是谁把我的事情告诉了徐毅成?并且提醒你,我从来不跟除了你之外的第二个人说心事。” “呜呜,老向,你饶了我嘛,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上次你让他偷证据的时候我就说了下不为例。” “为例了,真的为例了,以后我要是再犯这种糊涂我就,出门被车……呜呜,你真的要我这么毒的誓?要是遇到十万火急的情况,我也不能说吗?” 如思继续扮演着可怜的少女。 向暖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有点无可奈何。 “吃饭吧!” 自己先往餐厅那里走了。 如思一转眼,看着向暖就这么饶了她,竟然有点不敢置信,赶紧的跟上去:“老向啊!” “别废话,我这火气还没压下去呢。” 要知道昨晚她差点就以为自己得逞了,当时又激动又,激动啊。 但是,那个平时总是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要不够的人,竟然这次突然就离开了,还让她自己享受那种吃不到的感觉,呵呵。 钟点工大姐将早饭给她们俩端上桌,笑呵呵的跟她们说:“我上午再去买点菜放到冰箱里,中午你们也在家吃吗?” “中午不用管我们了,今天也不用再买菜了,我看冰箱里的大概一两天吃不完。” 向暖想了想,回了金姐一声。 “可是霍总说,食物要吃最新鲜的。” “那他也得回来吃啊,他都不回来,食物还能新鲜吗?” 向暖忍不住多问了句。 如思觉得现在的向暖,简直就是欲求不满的样子,默默地吃了会儿东西,看向暖一杯牛奶快要喝完她才斗胆再开口:“昨晚你们……” “昨晚他去我公司找我,碰到我跟温之河在聊天喝酒。” 向暖实话实说,一点也没觉得愧疚的样子。 其实她内心并不是没有波澜,只是可以喜怒不显于行。 “呃……” “他不会,跟温之河打了一架吧?” 如思又开始才思泉涌。 向暖无奈的叹了声:“可惜啊,不但没打架,甚至俩人隔着一道门谁也没理谁,温之河叫我跟他走,我便跟他回来了,然后嘛,一切本来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说道这里,向暖咬了咬牙,又不爽的看着如思。 如思便明白了,然后徐毅成的电话突然打过去给霍澈了。 “也就是说,如果昨晚不是毅成打电话来,你们俩就那什么了?” “是呀!你还敢问我?” 向暖气的想咬人。 如思却突然就笑起来,觉得徐毅成这次真的是坏了人家的好事啊。 “不过霍总不是一直盼着这一天嘛,干嘛还管那么多,大不了戴上伞嘛!真是蠢死了呀!” 如思越想越觉得霍总蠢。 而霍总也的确,在办公室里不停的打喷嚏。 向暖气的嗓子直痒痒,心里暗暗誓,以后还是不能什么事情都跟如思讲了,不管这女人是不是再三恳求她,逼迫她,反正有些事情坚决不能讲的,徐毅成跟霍澈,分明就是穿一条裤子的,只能在一些小事上向着女人,大是大非面前,还是俩人通着气。 向暖捏了捏眉心,低喃了句:“头疼!” “不怕的,不就是想要他的种嘛,昨晚不行,还有今晚,明晚,还有……” “没有了!” 向暖突然仰起头看着对面的女人,打断了她丰富的想象力。 如思呆滞的看着她:“为什么?” “一盆冷水把火给浇灭了。” 向暖气馁的回应道。 如思…… “头好痛,我再上楼睡会儿,你吃好了自己走吧。” 向暖说完就站了起来,她真的头疼欲裂,她得好好想想了。 这两天两个人正事一句也没谈,这两天怎么会一下子就一团乱麻了呢? 不管是向晴的事情,还是向氏的事情,都够让她头疼一阵子的。 向平渊半夜里还给她打电话,她当时看到了,但是没接,他无非就是要她求霍澈帮忙,可是这件事,她怕是霍澈不会帮忙了,因为她心里有那样的直觉,这件事的幕后主使,不是别人,正是她父亲要她求的那个人。 她要怎么求? 还是让公司破产吧,现在变卖一下家当,最起码还能全身而退,不要等到真的负债累累,还也还不清的时候。 如思吃完饭跟金姐一块走了,给徐毅成了条微信,“你昨晚不该打电话的,他们俩差点成了。” 徐毅成正在沙里被某人给控制着,看了眼微信后又看着赖在自己沙里不走的男人,他突然就后悔不已,早知道昨晚就不打那个电话了。 “所以真的怪我了?” 徐毅成放下手机,问沙里端着茶杯在不知道想什么的男人。 “难道怪我?” 霍澈反问他,敏捷的眸子直勾勾的射向办公桌后面的人。 徐毅成又气又觉得好笑的叹了一声,起身走过去陪他坐着:“要么今晚你再回去试试?” “……” 霍澈拧着眉心,他突然想打架,就跟眼前这个人。 “向暖如果真的是帮凶,你真的不在意?” 徐毅成也忍不住问他这一句。 霍澈没说话,只是端着那杯茶渐渐地蹙起眉头来。 “可是如果你真的不在意,向家怎么会突然被逼的这么紧?” 徐毅成又问他。 霍澈将茶杯放下了,起身:“有点事,先走了!” 徐毅成看着他就那么走了不自觉的叹了声,心想,不愿意谈?还不是要面对? 不过对于打扰了人家俩人的好事,其实徐总是很抱歉的。 霍澈从他那里离开后便去了hv,向暖中午在这边请客,下属跟他打了声招呼,他只淡淡的说了声:“知道了!” 如果是以往,他肯定会安排一下,甚至会因为太想跟她多处一会儿就过去陪她,但是现在…… 他甚至不愿意接受被欺骗这件事。 一开始他们都是透明的,至少他那么以为,她是被迫嫁给他,无论是从那场婚礼,还是去爱尔兰领证,全都是被他连哄带骗,开始甚至是威胁。 可是他一直觉得,她是个独立的个体,她被向家利用,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当一颗棋子送到他怀里,他从没想过,她会是同谋。 这两天,徐毅成也好,霍宾白也好,都在跟他讲这件事,他没给任何意见,不是他够冷静,而恰恰是因为他想破头了,怕自己一开口就不够理智,所以才一直沉默。 只是他没想到向平渊那么不顶打,甚至都还没开打,只是银行去催了催,他就昏死过去了,所以向氏,注定要落寞。 至于向暖,他没想动,他也不会动。 一个人一旦入了心,就不舍的伤了。 中午向暖按照跟客户约好的时间来到hv,一个四人用却很宽敞的包间。 工作人员上菜前先拿了瓶香槟过去,对向暖说道:“太太,霍总说来的新酒,让您尝尝鲜。” “知道了!” 向暖答应了声,跟客户点完菜之后工作人员退下,向暖看向客户,然后顺手帮他倒了酒。 “没想到当了小霍太的人竟然还在年关继续工作,倒是真叫我们这些老人家需要更努力了。” 客户是个快五十岁的男人,长相还挺善良,身形偏细,是个能干且又有头脑的人。 向暖听后笑了笑:“小霍太是别人的,向暖却是自己的,工作一日也不可耽搁,不过其实是我们这些小辈应该向你们这些前辈学习才是,尤其是向您这样出色的前辈。” “说笑了不是?城里你们同行,有几个不知道你向暖跟温之河多拼命的?就你们在事业上这份拼命,我们很多从苦时候走过来的人也是不能比的。” 向暖知道人家是跟她客套,便笑了笑,因为客套归客套,人家肯不肯让她赚那笔钱才是最关键的。 不过,后来她赚到了这笔钱。 客户走后向暖自己坐在包间里,看着那瓶还剩了小半的酒,又抬手拿起来,倒在了自己的酒杯里。 香槟的液体带着种朦胧的美感,入口更是先涩后甜,她尝着这香槟的味道,却不知道怎么的,觉得自己在尝的是小霍太这个名号的滋味。 尤其是这几个月来,她赚钱好像越来越容易了,至于原因,便是因为这小霍太三个字吧! 他是怎么打算的? 一边对她好,一边让向家破产? 他真以为她跟向家的仇恨深到,她可以看着他助攻向家破产?她父亲病倒? 向暖抿了点酒,突然想抽口烟,便低头看旁边放着的包包,然后从里面的银质盒子里拿出了一根细烟来,还有打火机,自己点了根烟静静地靠在椅子里抽着,也不用去窗口看风景,也不用去别处乱想,就在这,静静地放空。 如果可以,她其实更愿意他直接跟她飙,两个人大吵一架吧,说不定事情还会变的简单一些。 可是偏偏,两个人好像都不是很会在这种事上吵架。 明明都不再是二十岁左右的小年纪,但是处理起跟感情有关的事情来,就那么的不干脆利落。 这才明白了大家说的那句,相爱容易相处难。 到了两点多,她拿了包从里面出来,却好巧不巧的遇到吴秋曼跟朋友来吃饭,三个女人一见到她,便全是那种见了苍蝇的感觉,吴秋曼停下步子冷冷的横了她一眼:“你还好意思到这里来吃饭?” “我脸皮很厚的,那天你打了我一巴掌,我很快就不疼了。” 向暖淡淡一笑,背着包跟她提到。 “你……” 一听那天的事情,吴秋曼顿时就想再给她一巴掌,但是看了看周围,她又忍住了。 “当婆婆的打儿媳妇两个巴掌还能算件事情吗?你也好意思说出来?如果不是你儿媳妇当的不好,当婆婆的能打你?你该在自己身上好好找找问题,然后给你婆婆好好道个歉才是。” 上次见的那位王太太,还是那么喜欢拍吴秋曼的马屁。 向暖听了听点了点头:“可惜她不是我婆婆。” 向暖说完就要走,另一个女人便眼睫一暗,随即往外一伸腿。 “啊!” 向暖突然往后一摔包,那个女人下意识的往后仰头,眼花缭乱之际,因为伸着一只脚所以没站稳直直的朝着后面倒下去。 向暖听到惨叫声一回头,话都没说就转身走了。 “清宁?” 吴秋曼跟那位王太太却吓坏了,两个人蹲下来看着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慢慢爬起来,捂着自己的屁股:“好痛,好像尾骨断了。” “什么?” 两个女人异口同声的,然后一抬眼…… 吴秋曼慢慢站了起来,看着不远处站着的男人,那两个女人也不敢咋咋呼呼了,只看着来人,然后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 向暖也看着跟自己两步之遥的人,霍澈淡淡的看她一眼:“我还当你要在里面过年。” 听说她一直没从包间里出来,他担心她太难受,便来看看,结果就看到她被三个加起来可以当她太太太奶奶的女人给为难,不,准确的说,是人家想为难她,但是最后,却被她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向暖没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想走。 吴秋曼却是突然不依了,“向暖,站住!” 向暖这才停下脚步,转身有点好奇的看她,不知道她又要说什么幺蛾子。 “正好阿澈也在,让阿澈给我们评评理吧,做小辈的这么目无长辈,将年长的人伤了连句对不起也不说就走,阿澈,咱们家没有这样教育过孩子吧?” 吴秋曼觉得,当着这么多人,霍澈怎么也应该为了霍家顾全点大局。 霍澈往后看了眼,看向暖根本不把吴秋曼当回事,便低头笑了笑,才淡淡的说道:“是啊,咱们家的确没这么教育过孩子,可是她不是咱们家的孩子,她只是我霍澈的老婆而已,她没必要学霍家的规矩,不过你说道这里,我倒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我好像说过我老婆是不准任何人碰的,但是我那天回家看到她的脸是肿的,刚刚听那意思,是你打的?” 吴秋曼…… 吴秋曼的朋友也到吴秋曼身边,此时都有点心有余悸,吓的大气不敢喘一口,吴秋曼的脸色也白。 “我们霍家最是明白事理的人,有事说事,打人就不对了,何况你作为霍家的太太,我觉得作为霍家人,你理应给我太太道个歉。” 霍澈突然侧了侧身,示意向暖走近他。 向暖虽然意外,但是还是走了过去,倒是想看看,他怎么让吴秋曼给她道歉。 “你让我给她道歉?” 吴秋曼觉得脑子有点缺氧。 “我们霍家的人向来是最有担当的,做错了事就说句对不起,不会有损你霍太太的形象,快点吧,大家都挺忙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一块突然堆满了人,大家都好奇的看着霍家这处莫名其妙的好戏。 “哈,我就算想道歉,怕是她也不敢接受吧?” 吴秋曼不敢对霍澈怎样,只好又看向向暖,希望向暖明白,无论如何她吴秋曼才是霍家的主母。 向暖却在霍澈旁边特别谦虚的笑了笑:“我应该成全您想要道歉的心意,否则您晚上睡不着觉怎么办?请吧!” 那三个女人,简直目瞪口呆。 众人都在看着,而霍澈差不多是将向暖搂在怀里的架势,虽然他并没有搂她,甚至是双手插兜的姿势,但是两个人那样的距离,就像是很亲密。 吴秋曼张了好几次嘴,见周围人越来越多,她知道,若是现在不说,待会儿恐怕人会越来越多,这才磕磕绊绊的说了句:“那天是我冲动了,无论你做多大的错事也不该打你。” 向暖跟霍澈都没说话,只是周围的人都在窃窃私语。 吴秋曼知道事情还没完,但是她现在真的特别恨这夫妻俩,又继续努力的将最后那俩字说出来:“抱歉!” 霍澈低眸看向暖:“觉得满意吗?” 向暖便抬眼看他一眼,努力忍着笑:“满意!” “那这次就这样,下次,谁再敢打你一巴掌,我就找个合适的人,扇她一百个巴掌给你出气。” 霍澈倒是真的笑了,这次伸出手牵着她的,然后带她走。 吴秋曼气的差点就倒下了,在他们走后,她的眼泪就要冒出来。 “秋曼姐!” 两个女人扶住她,样子有点凄惨。 在hv受辱,这对吴秋曼来说,简直是天大的耻辱。 下午她回到家就跟霍宾白通了个电话闹了一场。 霍宾白也头疼,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儿子是怎么想的,他儿子那么聪明的人现在应该什么都明白了,为什么还要护着向暖? 只是他再给霍澈打电话,霍澈却是根本没接。 下午他跟向暖都没事,就开车带着向暖去了游乐场,两个人一顿疯玩。 晚上吃饭的时候才分手。 霍澈年关的应酬有点多,而向暖,便跟向励又去了医院。 其实大夫的意思是,向平渊可以出院的,但是向平渊却不愿意出院了,就躺在病床上一直那么呆着,有点像个蛮不讲理的小孩。 “公司倒了就倒了,您也不至于睡大街不是?我跟向暖都不会不管你。” 向励说这话的时候,向暖就站在旁边,对他那话,向暖有点不同意,但是也只是瞅了他一眼,没有反驳。 “我现在设计的游戏已经找到买家,价格也还不错,我会把公司越做越大,就像是您常说的,您的就是我的,那么我的自然也就是您的,您还有什么好坚持的?那个公司本来就只剩下个空壳了,现在您把它该卖的卖了,能抵押的抵押了,您每年想要多少零花钱,我跟向暖给您,行吧?” 向励继续说着,只为了向平渊回家。 向暖又瞅了他一眼,心想这小子怎么回事?把她叫过来说是有事要说,然后就一直在这给她挖坑? 她干嘛要管这个老男人的死活?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没说话,像个哑巴一样站在那里,闹着自己的小脾气。 “你懂个屁,公司是空壳吗?公司是我跟你爷爷多少年的心血,你当这是一块糖,扔了就扔了?” 向平渊恼火的跟他吼了声,吼完就觉得脑子又缺氧。 “可是我妈从小就告诉我,糖吃多了是会长虫牙的。” 向励便又跟他反驳。 “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我没你这样不孝的儿子。” 向平渊又骂道,一眼都不想在看向励的样子。 “哈!您不想有我这样的儿子,难道我喜欢有您这样的父亲?走就走!” 向励说完就走了,向暖突然着急,也想跟着走,但是一转身听到门被砰地一声从外面用力关上了。 向暖…… “向励我是管不了了,但是你是家里的老大,你不能跟他一样,他可以看着公司倒下,但是你不能。” 向平渊又说道,气的一阵阵的咳嗽。 向暖站在旁边嘀咕了句:“我为什么不能?我是什么老大?从小您的眼里就只有他们姐弟,我只是卑微的活在你眼皮子低下。” “那你想我怎样?为了你跟你后妈吵架?让这个家鸡犬不宁?牺牲小我保全全家这样的道理很难明白吗?你要是我的女儿,就该为我也想想,我这些年容易吗?又要照顾你后妈跟你的感受,又要在公司忙个不停,说实话,要不是因为你跟你后妈的关系不好,公司说不定也不会弄到今天这种地步。” 向平渊靠在床头上看着前面那个暗色的窗口说道,越说越是觉得自己有理。 向暖忍不住笑了声,叫他的声音都有点细了。 “爸爸!您是不是脑子已经不清楚了?” 向暖真是觉得奇了怪了,怎么什么问题都能安在儿女的身上呢?他不怕他们这些当儿女的受不起吗? 向暖突然也觉得有点晕,便挎着包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好久,才又开口:“让霍澈帮忙的事情您不用想了,他已经知道向晴的事情,恐怕这会儿正想着怎么摆脱您大女儿呢。” “什么?他知道了?” 向平渊转头,眼睛差点瞪出来,不敢置信的看着向暖。 “嗯!吴秋曼去查了向晴的事情,找到了证据,现在整个霍家,或许城里很多他们家的朋友都已经知道了,这或许也就是为什么您会突然面对那么多催款的原因。” 向暖心里一横,一不做二不休,这个人,或许怕这一招。 向平渊脸色渐渐地泛白,不像是刚刚那么横了,甚至还有些惴惴不安。 “他,他们都知道了?所以那天他父亲才会在聚会上那么讽刺我?” 向平渊的声音突然很低很低的。 向暖点了点头:“应该是!” 房间里突然安静的,像是一对关系还不错的父女在说话,向暖偶尔抬眼观察他的神情,心里悄悄地松口气。 “不行!绝对不行!小暖,绝对不行的,无论用什么办法,你也得把霍澈给拴住,对了,孩子,一定是孩子,你们俩在一块那么久,你怎么还没怀孕?” 向平渊说着说着,突然又激动起来。 他突然像是终于找到一根救命稻草,他像是被泡在一条湖里,那根救命稻草距离他太远了,但是他总算看到了希望,所以不停的游啊游阿,在寒冷的冬天,他也要抓住那根救命稻草,绝不能就这么让公司垮了。 “孩子?他现在根本不让我靠近他,您当他是什么?没有脑子只会玩弄女人的傻子吗?他会明知道我们家那么欺骗他,利用他,把他耍得团团转,还帮你把公司起死回生?您那不是做梦,那是痴人说梦。” 向暖的声音总是不高的,但是讲起道理来,却可以一套一套,让向平渊越来越有压迫感,不敢轻举妄动了。 “痴人说梦吗?即便是如此,我们也不能放弃,小暖,公司不能死在你爸爸的手里啊,不然我百年之后怎么跟你死去的爷爷交代?我还有什么脸去见他?你想办法,不管怎样,只要你怀孕,只要公司起死回生,这样,爸爸不把公司交给你弟弟了,给你,只要你多生一个孩子,让他姓向,只要这样。” “……” 无药可救,这就是了! 向暖不想再说话,起身便走。 向平渊像是也要想想主意,她要走的时候没拦她。 向暖走到护士台交代了几句才走了,出门后顶着风走了一阵,到停车场取了车,经过一家面馆的时候,想也没想就停了下来,将车子停在一旁,进了店里,给自己点了一碗热腾腾的红烧牛肉面,便坐了下来。 向暖将面吃完了之后嘴巴都有些泛红了,被辣的,但是心里倒是一阵舒爽。 突然有个服务员走过来:“小姐,外面那是你的车吗?” 向暖往外看了一眼,正有位警察叔叔在往里面看,然后开票。 向暖蹭的就抓着包跑了出去:“警察先生,我马上走,别……撕……” 可是,已经撕了,并且就让她眼睁睁的看着警察叔叔把罚单贴在了她的车上。 向暖突然就没了力气,刚刚还觉得挺舒爽的,但是现在…… 她有点难过的走了过去面对着满脸严肃的警察叔叔:“您就这么给我贴上了?我就进去不到五分钟。” “一碗面你五分钟吃完的?我站边上等你半个小时了。” “……” 警察叔叔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表,然后又看她一眼:“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没常识,以后不要再这样子了,那边有停车场,虽然远一点,但是年轻人嘛,就得多运动。” 向暖…… 她站在车旁看着警察叔叔慢悠悠的走掉,又去给别的车贴罚单去了,然后无奈的叹了声,转头看着自己车上的罚单,心想自己今年接到的第一张罚单,竟然是在大晚上的。 开车往回走的时候她不知道怎么的,就笑了,竟然突然觉得很好笑。 唉! 一把年纪了,还被人说没常识。 不过幸好教育她的是交警叔叔,要不然她还真是不服气呢。 —— 霍澈跟刘凌冬下班回到家,停下车便打算上楼的,但是从向暖的车旁经过,刘凌冬只是无意间看了一眼,然后又多看了一眼,然后叫住霍澈:“霍总,过来看一下,小霍太被贴罚单了呢。” 霍澈正要走,听着声音便扭头去看了眼,然后退了回去。 那个聪明无比的女人,竟然被贴罚单了? 他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有点想笑,不过随后还是挺严肃的,对刘凌冬说了声:“你处理一下。” “呃!明白。” 刘凌冬一怔,随即立即点头,这种事他处理的真不少。 不过跟霍澈进了电梯后,他正找电话呢,霍澈突然又有点不在乎的说了声:“算了,不用了!” 刘凌冬…… “只是一张罚单而已。” 霍澈说道。 刘凌冬…… 像是霍星的话,一张罚单他也是要帮忙抹掉的,这两年还差一些了,前些年,他真没少为霍星操心这事,当然,这也是霍总丢给他的烂摊子。 可是今天,怎么霍总突然不管了?还是小霍太的罚单啊,按理说,不是该找到那个给小霍太开罚单的人,让上级领导直接把人开了什么的? “找毅成喝点酒。” 霍澈下楼的时候说了声,刘凌冬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明白过来后已经回到楼上了,便只得便给徐毅成打电话,顺便回家换身衣服,却不料,他电话刚打通,对门开了。 一个帅哥从里面走出来,他认识,是张巧玉那个未婚夫。 张巧玉送他离开,看到刘凌冬回来的时候微微一笑:“你回来了呢,这么早啊!” 刘凌冬…… 张巧玉说完就关了门,而他手机那头徐毅成问他什么事,刘凌冬心烦意乱的一边开了自己的门一边回道:“霍总说找你喝酒。” 不用说哪里,大家都清楚。 自从霍澈跟向暖搬到一块住,曾经他自己住的对面就成了他们烦闷的时候单独喝酒的地方。 向暖回到家后跟如思视频了几分钟,如思穿着古装,很快就挂了去拍戏了,向暖就自己瘫在沙里,桌上放着一盒烟,不过她没抽。 现在,她习惯在家里想抽烟的时候,三思三思再三思,然后再抽。 很奇怪,他的一句话就像是圣旨。 明明也可以倔强的不管他,但是就觉得…… 大概是觉得这世上难得有人这么管着自己吧? 哦!还有那个前阵子提醒她她爷爷是怎么死的家伙,想到向励,向暖更头疼,那小子今晚根本就是给她挖了个坑,后来自己跑掉,叫她单独面对向平渊。 不过她不知道她对面,现在已经聚集了几个男人。 但是偶尔听到有门响,她总觉得他是回来了,便回头去看,又没动静了,最后她决定去开门看看,然后…… 嗯!周围都安安静静的,连个鬼影都没有,向暖又把门关上,然后想着今晚霍总要应酬到几点,心想,肯定是一群很难应付的人,否则他不会这么晚还不回来。 至于霍总…… 陆志明进了他房子后便忍不住说了声:“刚刚我在楼下看到小霍太的车子被贴了罚单,你们看到没?” “谁这么大的单子敢给小霍太贴罚单?” 徐毅成也好奇的问了声。 刘凌冬看了霍澈一眼,霍澈坐在餐桌前,根本不说话,他便说了声:“霍总看到了,不过他说只是张罚单而已,不用管。” 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徐毅成跟陆志明好奇的看他一眼,然后没再说话。 不久,陈起杰下了晚班也赶来,又提起这事,霍澈就笑了,只是却还是没说话,只是抱着酒杯跟徐毅成干了杯。 “怎么都神神秘秘的?不过我这有件事你们或许想知道,咱们霍总的岳父大人,现在正在我们医院里,而且据我所知,他是因为什么事情被气的倒下的,幸好身体还行,否则肯定不是心脏搭桥就是直接嗝屁了。” 陈起杰抱着杯子却不急着喝酒,当医生习惯了,喝酒似乎也都是很克制的。 “你才知道?你这两天都在干什么?他是昨天住得远。” 霍澈终于开了口,却是很不屑。 陈起杰…… 徐毅成跟刘凌冬都不厚道的笑了起来,陆志明勾着陈起杰的肩膀:“兄弟啊,你是不是做手术做傻了?” “那,那虽然他在我们医院里,可是如果不是我的病人,我不知道都很正常的啊!” 陈起杰觉得自己真的是被他们笑话够了。 霍澈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也帮陈起杰倒了杯,并说:“敬你,你说的很对。” 陈起杰…… 众人…… “你今晚这是第几杯了?是打算喝到烂醉如泥回去?还是不打算回去了?” “要不要兄弟给你找个身材火辣的来试试?什么小霍太,都让她靠边站,这姑娘肯定会玩。” 陆志明给他使了个眼色,一派好心肠。 “你是还不知道小霍太的厉害吧?” 徐毅成觉得这小子早晚死在这张嘴上。 陆志明不服气,忍不住低声问:“你知道?” 霍澈突然将杯子放下,抬眼看着那俩人。 徐毅成跟陆志明以为自己玩笑开过了,在座的都不敢吭声。 “我看上去有那么饥不择食?” 霍澈却只是略带沙哑的嗓音问了这一声,正要再说话,突然听到一阵破解密码的声音,都静下来朝着门口的方向看去。 ------题外话------ 咳咳,是谁在开门?是谁敢随便开我们霍霍的门?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92 分手就分手 霍星记得以前的密码,但是现在她竟然打不开了,于是便在自己知道的几个日期里试了几次。 向暖听着声音,总觉得是自己家门在被人摁,便又去开门,然后…… 霍星听到叮的一声,门开了,她抓着门把手却条件反射的往对面看了眼。 向暖也有点傻眼,因为她亲眼看着霍星打开了对面的门,而里面竟然是亮着灯的,也就是说,某人可能不是没回来,只是没有回跟她的公寓而已。 霍星只是淡淡的看她一眼,便进了对面,然后慢悠悠的关上门。 向暖还倚在门边,眼眸里多少带了点惆怅跟算了的神情,之后将门轻轻地合上。 向暖,何必呢? 她这么跟自己说。 霍星进去后看着客厅没人,便去了餐厅,然后也吃了一惊,里面竟然不止是有人,而且还是有不少人。 霍星看着餐厅里那些人,不自觉的张了张嘴,好半天才说出来:“我以为这里没有人了!” 众人…… “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喝酒?” 霍星走过去,看着桌上只有酒杯跟一点坚果。 陆志明却问了声:“你这里的密码霍星都知道啊?” 是问的霍澈,霍澈也好奇的看了看霍星。 霍星心里有些惊,其实她没想到这里会有人住。 “我是猜的,他跟向暖的生日号码我都知道,外面在下雪,有点大,我刚好走到附近,就想进来避一避,没想到……” 霍星没说下去,看了看霍澈就紧张的低了头。 大家都看了霍澈一眼,然后突然的安静了。 不过针对外面在下雪这件事,大家也是在她来了才知道的。 霍星走过去:“我也可以喝一点吗?有点冷?” 她是温柔的,在这些人面前,在霍澈面前。 “自己去拿酒杯,你知道在哪儿的。” 陆志明便笑笑跟她说。 霍星听后不自觉的笑了笑,知道这里的一切,是让她挺骄傲的,也让她多了些归属感。 只是看着她进了厨房去拿酒杯,大家又忍不住看霍澈,他从刚刚开始就一直不说话了。 徐毅成往霍澈身边靠了靠,低声提醒他:“我劝你赶紧回去,要是被向暖知道你跟霍星在一起,十有**要被误会。” 霍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走回来的时候说了声:“刚刚我进来的时候看到向暖正好出来,不知道是要去哪儿,还是什么。” 大家都直勾勾的看着霍星,霍星已经占到霍澈那里去,大家又把眼神往霍澈身上移动。 霍澈没说话,只是性感的手指捏着酒杯慢慢的喝着杯子里的酒液。 那是一只很漂亮的菠萝杯,在他手里,显得格外的神秘。 “那肯定是被误会了。” 徐毅成忍不住低笑了下。 “赶紧回去吧,别让小霍太误会了。” 陆志明也难得的正经的提醒他点事情。 刘凌冬跟陈起杰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场。 “喝酒。” 霍澈淡淡的一声,继续喝他的酒。 她会误会吗? 误会也好! 让她也尝尝在意的人跟别的人在一起时候的那种滋味。 他越想着,喝的酒就越多了点。 徐毅成收到如思助理的微信,说如思在片场受伤,便放下酒杯就走了,随后大家便都告别了。 只剩下霍星跟霍澈的时候,霍星问他:“哥,今晚要睡在这里吗?” “你先走吧!” 霍澈只极淡的提醒她。 霍星忍不住往外瞧了瞧,低喃:“可是外面还在下雪。” “随你!” 他放下酒杯,自然,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跟这个女人在一起过一夜的,哪怕回去后也不会好受。 向暖从外面回去的时候手里拎了点啤酒,只是没想到一出电梯,抬眼就看到霍澈出来,她的眼神不自觉的有些暖意,然后再往前走一点,她就看不清他了,只装着不知情,问了声:“不是在外面应酬吗?怎么从那里出来?” “哥……” 她刚问完,霍澈身后就有个熟悉的声音。 霍星把外套搭在手臂上,挎着包出来的时候看到向暖,也是一阵尴尬的样子,然后努力笑了笑:“嫂嫂这么晚去哪儿了?” 向暖没说话,只是把眼神移到霍澈的脸上看了眼,然后转身去打开了自己那边的门。 她去哪儿干嘛要跟那个女人说? 霍澈回去的时候她已经坐在沙里,只是当他走过去坐下的时候,本来看她拧啤酒盖有点费劲,想要帮忙的时候却现她自己用力给拧开了。 有些事情可能有时候做不到,但是有些时候,就是可以做到的。 向暖拧开瓶盖之后舒了口气,把瓶盖往旁边垃圾桶里一扔,便抱着酒瓶子窝在沙里继续看电影了。 霍澈看她一眼,笑了笑:“回来后跟毅成他们又多喝了几杯,我说霍星去避雪你信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自己都觉得好笑,但是霍星的确是这么跟他说的,这栋楼所有人都可以给他作证。 向暖笑了笑:“雪的确挺大的,她怎么走了呢?” “我那边没有客房给她。” 霍澈解释,也拿了瓶啤酒,打开的时候,有气体流出来的声音。 向暖又笑了笑:“需要住客房吗?” 那么的房子不是有的是房间?何况他们如亲兄妹一般不是吗? 霍星叫他那一声哥,真的是,很刺耳。 “你跟温之河在一块的时候也这样?” “什么?” 他突然抛出有关温之河的问题,她转眼问他,不理解是真的。 “也这么不讲理吗?还是,你每次去他那里,都没有住过客房吧?” 他说这话出来的时候,声音特别动听,一点都没生气跟吃醋的样子,但是他说完之后,向暖就想把手里的酒瓶子砸在他的脑袋上。 她又转头去看着电视里,然后突然就笑了,不是电视里的情节好笑,而是她觉得他们好笑。 “如果你想听我是不是跟他同床共枕过,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的确有过,不止一次。” 向暖想,自己大概是疯了,若不然怎么会对他说这些? 可是他为什么非要把温之河牵扯进来,是因为这样,她就该知道,她没资格生气霍星进他的房子吗?他是想让她有这种觉悟吗? 向暖觉得鼻子有点酸,起身把鞋子穿好,然后便抱着酒瓶子上了楼去,留他一个人在楼下。 霍澈慢慢的靠在沙抱枕里,周围的灯光都是暗的,他整个人看上去也像是被阴霾笼罩了。 他们的确同床共枕过呢! 说不定,不,是肯定,比他陪她在床上的时候多的多。 他突然就觉得好笑,明明早就知道她跟温之河有那么多年的感情,却偏偏还要提出来让自己生气。 连续几天,向暖几乎总是烟不离手的,马上就是过年,就连如思都给自己放了个假,她却整天闷在家里。 向平渊打电话给她,说想让她带霍澈去医院看看他,向暖直接把电话挂了,没人需要一直惯着一个人。 而且霍澈最近是真的忙的要死,除了早上不需要应酬,中午跟晚上几乎都是泡在hv里。 那天她一个人在家呆,向励去找她,只是没想到一进去就被一股子浓烈的烟味给熏的头疼,“你在干么?慢性自杀吗?” 向暖听后笑了笑:“我还没活够呢?来干嘛?” “我这边出了点问题,你是不是跟霍澈冷战了?” 向暖意外的看着他,好几天没化妆的人,皮肤有些暗淡,她又披散着长,看上去有点不拘小节,但是那双眼,倒是一直很敏锐的。 “原本已经谈好的事情,但是对方突然说不跟我合作了,那天朋友看到那家公司的老板跟霍澈在一块吃午饭了。” 向暖听着后不自觉的又抽了口烟,然后不自觉的闷笑出声。 “给我看看你的游戏。” 向暖低声提议。 向励愣了愣,向暖不是个爱玩游戏的人,但是他下意识的掏出手机来。 于是姐弟俩那天下午一直都在沙里打游戏,向暖玩累了,然后瘫在沙里仰着头看着屋顶的灯:“此路不通,我们再转别的路,如何?” “我也是这样想,所以今年过年我可能不会在家,你回去陪他们过年?” 向励说完后看着向暖那双黑如墨的眼,就知道向暖不想回去。 “那你要自己留在这个地方过年?” 向励抬眼看了看四周,早已经被一股银雾给团团围住。 向暖低下头,看着手指间的烟:“嗯!” “那如果霍澈不在这里呢?” “那我也在这里。” 她还能去哪儿呢? 左右他们还是夫妻,她还能在这里,至于他在哪儿过年,与她无关。 向励听向平渊说了霍澈知道了向晴的事情,想了想,还是决定问向暖:“是因为向晴的事情被他现了,所以他怨你吗?” 向暖没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夹着烟的那根手指上的素戒,他当时给她戴上的时候怎么说的? 向暖勉为其难的笑了笑:“我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我会处理好,你赶紧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吧。” 向励从她公寓出来的时候还有点头疼,她总也不说她跟霍澈之间到底是怎么了,可是…… 他出门后在楼下看到了霍澈,不自觉的一怔,霍澈看到他也不太高兴,“你姐在上面?” “你要是觉得她配不上你,你就趁早跟她离婚,别拖着她,你觉得她前三十年过的还不够惨吗?” 向励说完就走,至于自己的事情一个字也没提。 霍澈眉头皱了皱,这两天他状态不太好,每天回来都比较晚,早上又一早要去跟一些人打高尔夫什么的,几乎俩人都没见这面,不过…… 他回去后把门打开,然后眉头就皱了起来。 她躺在沙里像是睡着了一样,向励才走了没多久,他走过去低下头,伸手去在她脸上轻轻地拍了两下:“向暖?” 向暖突然不想睁开眼,就一直没吭声。 他又多叫了两声,然后她还是不答应,霍澈有点急了,坐过去把她从沙里捞起来:“向暖?” 他着急了? 向暖被他拉到怀里的时候就忍不住笑了声,还以为她抽烟抽死了的人突然就整张脸都寒了下来:“这样很好玩是吧?” 他突然甩开她。 向暖又掉在了沙里,却是缩在那里一直笑到流眼泪。 “啊!” 后来被人狠狠地拍了一巴掌在软处,她才停止笑,转眼横他一眼:“干嘛打我?” “我怎么没打死你?” 霍澈气的咬牙切齿,看她的眼神越的生气。 向暖便坐好了,然后冷冷的看他一眼:“今晚回来这么早?” “再喝下去我得酒精中毒了!” 倒是他,突然靠着她躺了下来在她的腿上,捏着自己的眉心。 向暖低下眼,感觉他像是很累,便拿开他的手,下意识的去做那件事,替他捏着眉心:“这样舒服点吗?” “嗯!” 他闷闷地答应了一声,向暖听着,便将他的整个额头都给他一遍遍的捋着,希望能减轻他的痛苦。 不过她又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突然这个点跑回来,还躺在她眼皮子低下。 “整个屋子里都是烟味,你这个人真有毒。” 霍澈低喃着。 向暖轻笑了声:“要知道你回来,我就不抽了。” “所以只是在我面前不抽?” 霍澈心里多少受了点安慰,但是他要的不是这种表象。 “从来没人能管住我抽烟的事情。” 她低喃着。 “那他呢?温之河?” “你是不是有健忘症?以前不是问过我吗?我告诉你说他不管我抽烟的。” 向暖想了想,又耐着性子跟他讲了一遍。 可是,他怎么会是有健忘症,他只是想做一次第一而已。 霍澈将她的手拿住,放在自己心口上,眯着眼看着外面,对她说道:“你最近一直没事做了?” “是啊!放年假了!” “这次放假没有别的准备吧?比如跟如思去旅行什么的。” 霍澈问她。 向暖无奈的叹了声:“她现在哪里还能跟我去旅行啊,徐毅成才不会让。” 向暖有点吃醋的,徐毅成实在是把如思给看的太紧了,出个门都要跟他打报告。 “我也不让!” 霍澈笑了笑,突然抬起另一只手去压住她的后脑勺上,向暖还没明白过来他要干什么,嘴已经压在了他凉飕飕的薄唇上。 霍澈只吻了一下就皱起眉来,松开她一点:“向暖,你敢不敢把烟戒掉。” 向暖听着自己的心怦怦怦的胡乱的跳动着,心想,你能戒的话我就能,凭什么女人就得戒烟,男人就可以乱抽? 可是脑海里突然弹出一句话来,她渐渐地跟他保持了点距离,只是一双手还捧着他的脑袋,轻轻柔柔的声音问他:“向励有笔生意没谈成,你知道吗?” “嗯?怎么讲?” 霍澈皱起眉头来。 “听说那个客户前两天跟你一块吃午饭了。” 向暖便又说了声,依旧是那么低低的,像是只是聊聊而已。 霍澈那漆黑的长睫动了动,随即掀开看着眼前的女人,不自觉的皱起眉头:“你怀疑我?” 霍澈坐了起来,转身对着她质问。 向暖便也直直的望着他,“不是怀疑,只是跟你确定一下。” “分明就是怀疑,我的确跟那个人吃过饭,不过并不是他一个,我要是做了不会不承认。” “所以向氏的事情是你做的吗?” 这件事情埋在她心里太久了。 霍澈突然沉默,只是那么冷冷的睨着她,两个人之间,好像刹那间就是刀山火海,无法逾越。 “是!” 霍澈承认了,但是,同时,他也跟她保持了距离。 “因为向晴的事情?你一开始就知道向晴找你是为了什么的。” “可是我不知道我的妻子竟然跟我隔着心。” 霍澈刀光一般的眼神睨着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又低又沉。 向暖的眼睛不自觉的模糊了下,然后不再看他,只是一双手握着,她觉得自己嗓子不太舒服,但是还是忍着那股子难过的劲跟他说出来:“我那天想要跟你解释的,可是你不让我开口。” “你这时候才跟我开口?当全世界都知道了你才跟我开口?” 霍澈问她。 向暖…… “所以你就因为这样落井下石了?你不直接打击我,却让向氏轰然倒塌,让向励辛苦了几年的努力全部白费?” “你在乎他们吗?” “我当然在乎!” “可是我只在乎你。” 霍澈冷声说道,说完后就站了起来,他烦闷的走到窗口,叉着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刚刚消散下去的那股痛意又袭了上来。 “你就这样在乎我的?我倒是觉得这更像是无声的报复,我父亲公司账户被冻结,住院,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失去商机,而你跟我说你在乎我?” 向暖生气的背对着他。 “我原本也是这样想的,你在乎我,你跟那些想要跟我在一起的男人都不一样,他们只是想要得到,而你是用心的,所以我什么都不在乎,不在乎我父亲想要让我当棋子,不在乎你把我灌醉了带去爱尔兰,不在乎吴秋曼打我羞辱我,可是我现在突然明白,你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我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爱。” 向暖觉得这些话都说出来,心里的疙瘩像是瞬间解开了。 但是,又好像,同时,疙瘩被掏出来后,心空了。 “说的好像你有多爱我,向暖,我想问你一句,你有对我坦诚过吗?你有想过要爱我吗?是,我给的你都接受了,你甚至没有怪我哄骗你去领证,但是你自己扪心自问,你除了接受,你还给了我什么?” 霍澈转头看着她问她,不知道是不是太生气,他突然用力的戳着自己的胸口让她扪心自问。 戚闫气笑了:“那分手啊!” “好啊!分手!” 霍澈只是沉默了两秒,便也笑了。 两个人眼里都是那么的决绝,仿佛放弃彼此也只是无奈之举,也只是路走到头了而已。 然后他便转身走了出去。 门被砰地一声关上了,她感觉着自己的心脏好像要干枯了,忍不住伸手去渐渐用力的压着,可是却越来越疼了,好像要裂开了那样,另一只手抬起来去抓住自己的头用力的摁着头顶,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么昏暗的环境里她依然找不到一点安全感。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 —— 下了一夜的雪,第二天一早,向暖从公寓里离开了。 徐毅成把如思抓在怀里没让她去追,如思忍不住流眼泪:“他们怎么突然弄成这样吗?” “他们会好的,这么急着分手,一定分不成的。” 徐毅成拥着她在怀里安慰道,其实徐毅成心里早有那种感觉,这阵子那两个人故作隐忍,但是心里的结却是越滚越解释,这一天早晚得来的。 吵架嘛,总会好的。 “向暖只是被利用的人而已,她一点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如思嗓音沙沙的,替向暖解释。 “别哭了,过年的时候哭可不好。” 徐毅成轻轻地亲了下她的额头,他大概猜到,不是因为向暖是不是棋子的问题,而是她一开始就知道向晴是病死的,一开始就参与了向家的那场行骗。 向家利用向晴的死来挑拨霍澈跟吴秋曼的关系更加劣化,以达到让霍澈混了头脑去跟向暖举行了那场婚礼,霍澈大概更生气,自己是那个一直被牵着鼻子走的人,然后他竟然还爱上了那个一起骗他的女人,他还觉得那个女人实在是好的天下一绝,然后才现,自己大错特错,她的确是带着一张善良直爽的皮,但是她的内心到底是黑暗又或者是阴险,谁又知道? 徐毅成想着想着也无奈的叹了声:“等下我打电话给霍澈问问他心里怎么想的,你也去看看向暖,这样好不好?” 徐毅成怕如思太担心,吃睡不好。 “嗯!” 如思点点头,紧紧地抱着徐毅成,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徐毅成太好了,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她。 只是这天的电话,没有人给他们回音。 向暖找了家酒店住了进去,当然不会是hv,而霍澈也没有再回这边的房子里。 如思打电话,向暖说想要静一静,便没再联系。 其实向暖在酒店放下行李后就飞了南方,北方的新年太冷了,她想一个人静静地去享受南方的春暖花开。 至于c市的纷纷扰扰,是是非非,她都暂时的抛下了。 不过是分个手,她又不是没有分过。 再有两天就是新年,霍澈公司年会后也放了假,霍宾白生病,叫他回家过年,他想了想,便回去了,当晚,霍星亲自下厨,准备了一桌丰富的晚饭。 吴秋曼也难得的露出了笑模样来,霍宾白坐下后看着桌上的菜,一看就知道不是家里厨子做的,却是笑了笑:“小星又亲自下厨了?” “嗯!今天难得咱们全家人都在,爸妈尝尝我的厨艺长进没有,哥,你也是,多吃点。” “嗯!” 霍澈淡淡的答应了一声,拿着筷子先吃饭了。 吴秋曼跟霍宾白看他那样子,虽然知道他不高兴,但是难得见他这么好说话,倒是心里也安定了一些。 霍星更是感动的眼冒金星,真是没想到有一天他能这么好好地吃她煮的饭。 “还不错!” 后来他还评价了一句,霍星简直不敢相信,低头的时候一滴泪落了下来,她却是高兴的。 霍澈看她一眼:“不过夸你一句,就高兴成这样了?” “你也不想想你都多久没有夸过我了?” 霍星多少带着点埋怨,不过听得出她其实是感动更多。 霍澈便想了想,然后又沉默着吃东西。 吴秋曼跟霍宾白吃完饭便上楼去了,只留下霍星跟霍澈在沙里看电视什么的。 吴秋曼在楼上看着霍星跟霍澈在一块坐着,不自觉的就笑的特别的慈爱,还对旁边的男人说:“你瞧瞧他们俩,多么般配啊?” “嗯!小星这孩子别的不说,但是对阿澈倒是真的算是用心的,要是她真的能跟阿澈在一块,我也不反对。” 就凭霍星整日的学厨艺,整日的在霍澈身边卑躬屈膝的,只为博他一笑的劲,霍宾白觉得,真爱无疑了。 吴秋曼听着霍宾白的话,轻轻地搂着他的手臂:“我们进屋再说。” 老两口进了屋子里,吴秋曼关上门,才又到他身边:“你身体不好,我们晚上早点休息,也给孩子们多留点私人空间,你说他们俩要是真的在一起了,这得是多大的喜事啊。” “唉!若不是向家太卑鄙,我其实觉得向暖还算是个不错的儿媳妇人选,她算是比较有头脑,要是有天咱们霍氏出个什么事,我毫不怀疑,她可以跟霍澈并肩作战。” 霍宾白说这话的时候底气也是很足。 “瞧你这话说的,小星就不能陪他作战了?小星才是那个一直陪在阿澈身边的女人啊,霍氏的事情,难道小星会被不如一个外人知道的多吗?” 吴秋曼白了他一眼,但是心里并不生气的,因为她自信霍宾白多少还是站在她这边的。 “你明白我的意思的。” 霍宾白笑笑说道。 吴秋曼又看他一眼:“好啦,我知道,你不就是觉得小星太小女人了嘛,你要是不喜欢小女人,当年干嘛要跟我结婚?” 霍宾白不说话了,男人怎么会不喜欢小家碧玉的女人,多可爱啊,只是,要论处理事情,还得是那些能打能杀的女人。 向暖算是这城里,为数不多的能豁的出去的女人。 霍宾白不无遗憾的叹了声。 “我去给你放洗澡水,你先躺下休息会儿吧。” 吴秋曼叮嘱他。 “嗯!辛苦你了!” 霍宾白深情的眼神看着她,两个人不为霍澈的事情争执的时候,真的是怎么看彼此怎么顺眼。 “跟我说这些?” 吴秋曼也看他,说完便去给他放洗澡水了。 霍宾白坐在床沿低了头,想着白天遇到温之河的事情,听说那孩子跟向暖交往了很久,不过这次竟然身边是别的女孩,看来是也放弃了向暖了。 是胡小糖,不过这次不是她特意找他,而是两个人恰巧在餐厅里遇上了,便坐了坐。 胡小糖见到温之河,总是抗拒不了的,想跟他说几句,哪怕是他不喜欢,她也是要问一问的,哪怕只是问他最近过的怎么样,忙不忙什么的。 只是温之河心情并不好,他甚至收拾了行李,得知向暖在南方的第一天他就想去找她了,可是转念想到留一双父母在家过年未免太不孝,他便又在房间里坐着没再动了。 再就是,温之河觉得,向暖未必愿意见她。 记得他们分手的时候,她自己跑去外面住了大半个月,这次,她又怎么会想有人打扰呢? 所以,他又把衣服一件件的从行李箱里拿出来。 “之河啊,出来吃水果了!” 温之河的母亲在他门口叫了句。 温之河便尽快的把衣服拿出来挂好,把行李箱收起来,才出了门。 一双父母都有了白,但是对他的关心却从来没有怠慢过。 “今年过年不用出差的哦?” 温妈妈担心的问他,生怕他再出去跑。 “嗯!” 温之河答应着,然后自己弯腰去拿果盘里的水果吃。 “阿暖这丫头最近好吗?结了婚也不见人了,我跟你妈可是都挂念着她呢。” 温爸爸说道。 “嗯!她还好。” 温之河想了想,也不愿意把向暖的事情说出来。 “嫁的那么好,你问这个不是废话嘛,不过她现在该怀孕了吧?你可别摁着她埋头苦干,让她没时间怀孕,人家还以为你打算托着她呢,多小家子气啊。” 温妈妈提醒自己的儿子。 “妈,我连自己都管不好,还怎么管她的事情啊,而且她也不是小孩子了,有自己的主见,很多时候我都是听她的。” 温之河笑笑,抬眼看了眼电视里的综艺节目,临近过年,真的是,打开电视都是喜气洋洋的红色。 晚一些温之河给她打了电话,问她:“南方很暖吗?” “是啊!到处都是春暖花开,所以都乐不思蜀了,我们来这边开一家分公司吧。” 向暖在窗口靠着,看着外面院子里开的粉色的花儿,直到现在她还没记住那花的名字,但是就觉得好看。 “可以啊,不过现在会不会还为时过早?” 温之河想了想问她。 向暖想了想:“这个有什么早晚的,等过几天休息好了我便到处去转转。” “真的一个人在那里过年?” 温之河问她。 “当然了!真清净!” 向暖望着楼下的花开,虽然因为是晚上所以灯光很暗,但是挡不住那花的风采,心里真的是很寂静,寂静的能听到针尖掉在地上的声音。 “好!你看着办,有想法就打电话给我。” “嗯!” 两个人很快挂了电话,温之河靠在门框上想着向暖自己在南方的情景,他到底是怎么做到亲手将她推到那么远的地方的? 向暖却是趴在窗口上继续看着楼下的那一树花开,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那一树花茂盛的,像是长满了她的心里,快要把她的心给撑破了。 却依然是静悄悄的。 二十九那天,徐毅成他们约在一块打球,霍澈最后到的,去的时候就看到一群人在那里早就开打了,其中还包括张巧玉那位未婚夫。 刘凌冬竟然没揍他,霍澈觉得挺伟大的。 徐毅成说他这次的确是过分了,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过分到哪儿,自己心里不舒服,便不想叫别人心里舒服了,哪怕是她。 其实他一直在忍,他甚至拒绝听向暖解释,可是最后,自己却先挨不住了。 他有时候都分不清,倒是经常想起来向暖提分手的时候。 她是哭了吗? 哈! 她怎么可能哭,肯定是他眼花了! 向暖的确是没哭,只是跟他一样花了眼而已。 他走得急,她的心便凉了。 嗯,他的心也凉了。 其实那几天两个人的心都像是在烧红的铁上烙着,提了分手后,反倒是舒服了些,不再那么火急火燎,也不再那么凉冰冰的。 后来一群人去吃饭,如思托着腮帮子看着旁边的男人,忍不住叹气:“本来还以为你们俩要生球了,那几天老向总说要偷你的种,然后趁你不备就带球跑,没想到,才没多久,你们俩就分手了。” “……” 霍澈没说话,只是稍微斜眼看她一眼。 “不过分手也好,要不然你们俩心里都得有条鸿沟,还不如分手,碾碎了再重来。” 如思继续说着,只是看着霍澈的眼神有些呆滞。 徐毅成坐在旁边听着都忍不住笑了:“你替他们操的什么心啊?” “我也不想啊,可是本来老向说不定可以带球跑的,都怪我没忍住把她的秘密告诉了你,现在不仅她不告诉我她在哪儿,甚至以后我都不能再知道她的秘密了,唉,软磨硬泡也不再管用了!” 如思不停的叹息。 霍澈却突然想起那天晚上来,原本生气的是他,想要做的也是他,可是她突然就贴了过来,至今他仍然忘不了她那时候身上自带的那阵冷香,比以往都要强烈。 “等改天她带个新男友回来,你就不会这么伤心了。” 徐毅成安慰她说。 “嗯!等改天小嫂嫂再带个长的齐帅无比的男人回来,那可真的好玩了哦!” 张巧玉也忍不住赞同徐毅成的话,她总觉得她表哥真的很过分。 霍澈抬了抬眼,看大家都不敢吭声,他捏着自己的酒杯倒是冷哼了一声。 “你不信啊?反正你们分手了!” 如思来了兴趣,直起腰来问他。 其实大家想要提醒如思悠着点,别在刺激某人了,谁知道如思不仅没有停止,反而问他:“以她御姐的形象,你大概不知道是最吸引小奶狗的类型。” “是哦!尤其是表嫂这么会行骗,肯定一骗一个准吧?” 张巧玉跟如思一唱一和的。 如思听后有点不高兴了,问她:“什么叫行骗啊?你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不要乱说好吗?我倒是觉得,是有的人小肚鸡肠了,我们家老向那么好的女人,要头脑有头脑,要身段有身段,难道我们会缺男人吗?我敢打赌,她肯定能骗个小奶狗回来。” 众人…… “呐呐呐,你自己也这么说了啊,骗个小奶狗回来。” 张巧玉立即兴奋地拍桌子跟如思对峙。 如思气的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心想,奶奶个腿,本来行骗这种话她们说着玩的时候挺好的,但是放到今天这个场合来说,就总觉得,真特么找抽呢。 “反正人已经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要哄要骗的,不管怎么样,反正只要她开心,我都支持她,不像是某些人,平时总去我们老向那里蹭饭吃,把我们家老向夸的天花乱坠的,到了关键时候,不分青红皂白的站队了哦。” 如思说着又瞪了张巧玉一眼。 “两位大小姐,你们俩能不能……” 刘凌冬想要提醒她们,再这么杠下去可能有人要气的掀桌子,谁料。 突然有人把杯子轻轻地放在桌上,缓慢的倾吐出一句:“她尽管找一个回来试试!” ------题外话------ 作者:咳咳,吓死我了! 女主:该害怕的不是我吗? 男主:你知道害怕就好!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 女主:……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93 只要你睡得着 “你老公说了,你在外面最好老实点,要是勾搭什么小奶狗,尽管带回来试试哦!” 如思先给她了一段语音过去,接着便又自己说了一段给她过去。 南方的人在听的时候,在c城的某高级私人会所里,也是气氛十分火热了。 如思不无尴尬的笑了笑,又看着同桌吃饭的人们:“开个玩笑,不行啊?” 霍澈气的咬牙,徐毅成跟他隔着如思,却是笑的肚子一抖一抖的,他真的意料不到将来如思还能干出点什么让他无可奈何的事情来,因为这女人真的,太嗨了。 从此这群人也是不敢在如思小姐面前乱说话了,生怕一个不小心在被录音,这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不过,更让人与了不到的是,听到如思的手机响了两声,某人回头看着她:“你不看看她回了什么?” 如思…… 众人…… 霍总啊,你到底能不能有点出息啊? 不是分手了吗? 不是分居了吗? 不是不见了吗? 怎么人家只是条微信,你特么就那么着急啊? 装一下也行啊! “嘿嘿!抱歉,不是老向回的。” 如思打开手机看了眼,然后把屏幕朝着他眼前举了举以证清白。 霍澈抬了抬眼,觉大家都已经知道他的心事,索性破罐子破摔:“第一天认识我?” 众人不敢说话,低着头保持沉默。 霍澈拿起桌上的眼站了起来:“出去抽根烟!” 不久后徐毅成便朝着如思耳边凑了凑:“别跟张巧玉抬杠,我去陪陪霍少爷。” 如思点了下头,看着他走了后却用那种,你都走了还管我的眼神看他一眼,然后又跟张巧玉对视一眼:“哼哼!” 张巧玉…… 徐毅成出去后便看到他站在外面抽烟,抬手去他肩膀上拍了拍:“是不是分手一时爽?” “你干嘛不干脆问我后不后悔?” 霍澈手里捏着烟,眉眼间却有些烦意,他脑子里现在都是向暖趴在窗户上抽烟的情景,那个女人,根本就是跟大烟筒,比男人还能抽。 徐毅成笑了笑:“你后不后悔都写在脸上了,还用问?何不直接追过去?免得在这里牵肠挂肚的,自己难受,她可能也不好受。” 事情是这么简单吗? 只怕是向家一倒,向暖心里记恨着他呢。 正如她自己说的,她是在意她父亲,在意向励的。 是啊,亲情这种东西,怎么可能真的不在意。 霍澈抽了口烟,喘息的时候都带着些颤抖。 可是向家算计他算计的太狠了,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向家的事情我倒是不觉的你做的错,向平渊就算拖又能拖到什么时候去?越拖恐怕窟窿会越大,你这样做说不定还是帮了他一把。” 徐毅成又说道,他知道这件事大家不提,霍澈不会提。 霍澈听后长睫动了动,但是依旧看着手头的烟蒂没有抬起眸来。 “我现你一遇到女人的事情就好像变了个人。” 徐毅成低头看了他一眼,他太沉默了,太冷漠了,现在完全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霍澈抽了口烟,然后冷笑了声。 遇上那个女人,到底是他三生有幸,还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徐毅成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陈起杰出来之后他才退了退,也点了根烟。 陈起杰笑了笑:“屋里现在热闹的很啊,新欢旧爱的围着,你这小表妹也是魅力无限啊。” 霍澈听后倒是自内心的笑了笑,的确是那样。 张巧玉家里给安排的这个未婚夫,无论是哪里,其实都不亚于刘凌冬,不过看张巧玉跟刘凌冬那么别扭,眼不瞎的人都知道张巧玉其实只在乎一个而已。 陈起杰跟徐毅成先对视了一眼,然后才又看向霍澈:“你那小娇妻,不打算去追?” “他现在大概脑子里一团浆糊。” 徐毅成说了声。 陈起杰像是很理解的样子点了点头:“从他这模样可以看出,是陷入情网里了,不过向暖要是真的在外面找个小奶狗玩几天,啧啧!” 徐毅成抿嘴笑了笑,又去审视霍澈。 霍澈叹了声:“她不会!” 这一点他倒是很肯定的。 只是陈起杰却跟徐毅成不太赞同他,徐毅成说:“就连你这种冷面煞星都能爱上一个跟你假结婚的女人,何况是她现在正是需要温暖的时候,女人这种时候一般都很脆弱,可以说是能让男人轻易到手。” “向暖那种看上去性子很理智的女人,尤其是会这时候一时冲动吧?” 陈起杰就问徐毅成。 “是的!越是平时理智的人,越是容易冲动。” 徐毅成点头。 “你们俩到底有完没完?非要看我提心吊胆就好了?” 霍澈终于受不住看着他们俩,真是就差跪下来求他们嘴下留德了。 “你也不是没人要,你也可以先找个玩着啊,打打时间,也免得整日这么痛苦,看的兄弟们都于心不忍了。” 的确,最近大家都一有空就约他,陪他,真怕他想不开。 “不就是分个手?” 霍澈嘲笑了声,也不知道是嘲笑谁,说完就走了。 徐毅成跟陈起杰站在边上靠着墙看他朝着电梯那边走,陈起杰问徐毅成:“他这是想上哪儿?” “他不好意思在兄弟面前掉眼泪吧!” 徐毅成半眯着眼,一副在认真考虑的样子。 陈起杰听后笑起来,徐毅成也是,俩人笑的胸膛一颤一颤的。 不就是分个手? 说的真轻巧。 —— 大年夜这天,霍澈在霍家吃年夜饭,他当然是冲着霍宾白,只是这次,一家人却都高高兴兴的,最近他常回来,以至于霍星心里都暖暖的,吴秋曼甚至比霍星激动的多,她总觉得,只要他看透了向暖,放弃了向暖,他就能做她的好儿子了,以前逼着他叫她妈妈把他逼急了,现在吴秋曼也想通了,叫阿姨也行,总好过,他每次见着她,不是什么霍太太就是吴女士,从来也不肯好好地叫她一声。 每个人的杯子里都倒满了红酒,霍宾白看了看左右坐着的人,心满意足的端起酒杯来:“咱们先共同干一杯,咱们家肯定以后会越来越好的,我坚信。” 霍澈随了杯。 “那么接下来,我要先说祝酒词了哦,我要先祝福爸爸妈妈健健康康,永远恩爱!” 霍星两只手端着酒杯,激动地像个小姑娘,站着说完后就去敬酒。 “哎呀,这丫头,嘴上总跟抹着蜜一样。” 吴秋曼开心的要合不拢嘴,然后又看了眼自己的老公,这个年,她算是打心眼里开心,激动。 “再祝福哥哥在新的一年里,健健康康,心想事成。” 霍星跟霍宾白还有吴秋曼喝完之后又转头看着自己对面坐着的人,顿时脸上就红扑扑的,她也不知道该先说什么好,她想祝福他能找到爱的人,可是她又怕他真的找到了,却不是她,所以最后,只说了这些。 霍澈难得的笑了笑:“乖!红包待会儿给。” “谢谢哥!” 霍星像是听到红包很开心的样子,跟他碰杯的时候她听着杯子出来那么清脆响亮的声音,一颗心也跟着剧烈的响动着。 她喝了酒,嘴巴上也亮晶晶的,她又坐回去,然后对着抬眼就能看到的人,他只抿了一点,并未喝完,她也不生气,只道:“哥,你是不是也得说点什么来烘托下气氛啊?” 霍澈听了后看着自己的酒杯笑了笑,然后又看了眼霍宾白跟吴秋曼,看到吴秋曼的时候眼里含着的笑意就没了,只朝着他父亲举了举杯:“新的一年别再生病了。” 霍宾白没想到他儿子还会关心他,倒是真的感动。 爷俩喝酒都难得的含蓄,吴秋曼举着酒杯一会儿,看霍澈放下了酒杯尴尬的脸上有点难受,不过很快她还是又笑起来,“那我也希望你健健康康的,你可是咱们家的顶梁柱,我可不希望你比我先倒下。” 吴秋曼便也跟霍宾白说着,多少感性了些。 “哎呀!我就是一点小毛病,这不是好了嘛,还是我祝你,越来越年轻,想什么有什么,嗯?” “咦!爸爸好肉麻!” 霍星听着,双手抱住自己,搓着自己的臂膀上,觉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你这丫头,就知道捣乱。” 吴秋曼看她一眼,说了她之后才又尽量落落大方的跟霍宾白干了一杯,至于霍澈那杯酒,她相信,早晚有一天她会喝到的。 —— 向家的大年夜却是寂寞的,就向平渊跟周诺在家,两个人包了点饺子,弄了点现成的菜,却是谁也没胃口吃饭。 现在他们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过完年,还有什么在等着他们,他们心里清楚的很。 周诺去年大年夜就在哭,今年也是,流着眼泪嘀咕:“本想指望着她跟霍澈结婚能让向氏起死回生,你记得前些年杨峰差点破产?为什么人家的女儿就能商业联姻,就能让自己家的生意起死回生,为什么到了咱们家就不行了?难道就因为我是后妈?” 向平渊没说话,只是叹了声,看着自己手里的酒杯,他喝的是白酒,轰轰烈烈的干了那么些年,他哪里想的到,老了,竟然是这样,人还没死,公司先倒了,他才是那个最丢脸的人。 “你说事情被霍家知道了也就知道了,但是他们俩是真的领了证的,难道我们向家的女儿就那么白白的让他霍家人给睡了?” 周诺又忍不住多说了句。 向平渊又叹了声:“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霍家打定了主意要看我的笑话。” 周诺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擦了擦眼泪:“那我们怎么办?要是公司没了,那我们……” “小诺啊,不是我们,是我,我父亲辛苦打下的江山,毁在我手里,小诺,是我,是我还有什么颜面到地底下去见他老人家。” 向平渊难过的直戳自己心窝子,他是真的要喘不过气来,嘲笑着,便举起杯喝了杯。 “这也不能全怪你,都是我没用,如果小晴还活着,说不定……” 周诺说着就靠着他的肩头哭了起来,如果她女儿还在,说不定他们家就不会是现在这样子。 “可惜小晴已经走了。” 向平渊摇了摇头,又是叹息。 “向暖那丫头,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儿,大过年的,一个两个都不在家,就剩下咱们俩老东西,这年过的还有什么意思?” 当年周诺一连生了两个孩子,其实向平渊是心底里很骄傲的,总觉得他们家人丁很兴旺,直到今夜,他突然觉得,兴旺在哪儿? “是啊!就连阿厉都不回来了,那臭小子,回来我一定狠狠地教训他。” 周诺想起自己小儿子,听说他那个游戏好像是不行了,他说是没事,但是周诺觉得,向励不过就是个小孩子,她给他安排的路他不愿意走,但是,他自己找的路,也是死路啊。 至于向暖,她展的好与不好其实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她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 如果公司真的要宣布破产了,那么,向暖要是能跟霍澈离婚,她倒是愿意看那个热闹的,那个女孩一向心高气傲的,也该受受挫了。 “教训他有什么用?该说的我都说过了,他还不是照走不误?小暖也是,说什么都不听,你说我怎么教育出些这样不懂事的孩子来呢?” 向平渊说着拿着酒杯在桌上轻轻地碰撞着,他是真的失败啊,他从来是骄傲的,可是这几年,他的傲骨,好像是硬生生的被人给一根根的挑断了,并且还砸的稀碎。 “也是我不好,你整日在外面奔波,是我没教育好他们,平渊,我想小晴了,我好想她。” 周诺哭的嗓音有些哑了,向平渊将她抱住,只是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小晴?他一想起那个女孩子来,眼睛也忍不住模糊了。 “霍家,毁了我两个女儿,我不会就这么算完的。” 向平渊想起来自己的小女儿因他而死,大女儿又闹成这样,这以后要是离了婚还怎么嫁人?霍家不能不给他一个交代。 等到半夜,大家差不多都睡了,霍家的客厅里却还灯火通明,电视里放着春节晚会,霍澈一个人坐在沙里,眼睛落在电视屏幕下面的倒影里。 这时候,外面还有些断断续续的鞭炮烟花声,好像在努力证明着新的一年到来了,但是,新年的到来又有什么意义? 她不在! 她不在他身边,甚至不在这座城市里。 霍星洗过澡穿了睡衣从楼上下来,看到他自己孤独的坐在那里,心里隐隐的抽痛着,朝他走过去。 “哥!今晚不睡了吗?” 她去厨房捧着杯牛奶出来,交给他。 霍澈抬了抬眼,只看了看牛奶,接过去后只嗯了一声。 “我陪你守岁啊,爸爸妈妈已经都睡了。” 她在他旁边坐下,脸上带着淡淡的红云。 霍澈转眼看她一眼,她穿着白色的睡袍,是成熟风,他突然想起来,向暖的睡衣好像也是这种风格,不自觉的心里又一阵像是被鞭子给抽了几下,别开眼看向电视。 霍星却注意到他的注视了,低着头静静地,像是在等待着,只是许久也没看他动一下,便有点失望的看他一眼,然后也看向电视。 她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能这样跟他坐在一起守岁,已经是她的幸运了,所以她便拿出手机来看了看,然后打开朋友圈给几个朋友点赞后突然眼眸又眨了眨,然后突然举起手机:“哥!” 霍澈下意识的回头,然后就出现在了她的相册里。 “条朋友圈没关系吧?大家都在呢!” 霍澈看她开心也没拦着,其实他下意识的想到了些什么,但是却没管,因为,他想知道,那个女人会有什么反应。 “今年,应该是我们家最开心的一年吧,爸爸妈妈跟哥哥都在,哥哥很开心,爸爸妈妈也是,我也是!嗯!附上两张美图,可供点赞哦!” 是一家四口举杯的照片,以及刚刚她拍的霍澈的照片。 其实后来霍澈还拿起手机来看了眼。 的确很多点赞的,但是不包括某人。 嗯,那女人连个朋友圈都不,又怎么会给别人点赞呢? 不过很快,他看到有个群里一直在聊天,他仔细看了看,觉不是他们平时聊天的群,而是另一个。 有个人被艾特了数遍,之后她便了张图过来,一人一食,一酒一灯,还有一树花。 其实那是别人的,她只是到了张图而已。 她甚至都懒得拍照片,只每天出去走走,逛逛街,然后看看好吃的好看的,便回到民宿去,在自己的房间里,随便煮点东西吃,然后就趴在窗口看着楼下那棵树。 她偶尔会看手机,但是不会留恋手机,来的那天在街上遇到一家书店,她走进去找了两本书,这几天一直在看。 过了十二点,向励给她打了个电话,向励也是唯一在这晚上给她打电话的人,两个人聊了几句便挂了。 房东有让她一块去吃饭,但是她不太喜欢热闹,反正已经在这里给人留下了孤独的形象,她索性就孤独到底。 不过大家却从她的照片里现了,现了她是在南方。 这个时候,这种景色,也只有在南方才能看到。 一时之间群里炸开了锅,都继续艾特她,陆志明点着她的名字问她:“你在南方?” 向暖实在是没办法了,就回了句:“嗯!” 随后有一连串的省略号给她,向暖看了看,然后躺在床上回了一条:“我可以睡觉了吗?好困!” “只要你睡的着!” 突然有条信息进了群里,是一直不怎么在群里说话的人。 向暖看着后整个人都滞住了,浑身都好像麻了,但是她却没再回话了。 或者该说,整个群里都沉默了。 霍澈也生气,怎么他一出来,就全都哑巴了?刚刚不是还聊的火热? 她那是问谁她要不要睡觉? 那个人是想死吗? 他便问了声:“怎么都不说话了?” “你冷场了!” 徐毅成回了四个字。 霍澈…… “已经分手的人,就别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了。” 又是徐毅成,不过这次不是徐毅成的。 霍澈看着这条信息几乎就断定是如思了,不过他只回了句:“不就是分个手吗?还要老死不相往来?” 后来向暖一直把手机放在心口上。 不就是分个手吗? 还要老死不相往来? 他竟然说的出! “就知道你不该出来,小霍太都被你吓跑了。” 很快,陆志明也了一条。 霍澈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上,是真的,向暖再也没有说一句话,他心里却在想,这群人,怎么不艾特她了? 然后突然一群人艾特他,“既然不是老死不相往来,你敢给小霍太打个电话拜年吗?” 随后便是连着四条这样的信息,他有什么不敢? 只是他却没打了。 倒是霍星,歪着头看了眼他,然后问他:“哥?你在呆?” 霍澈回了回头,然后把手机放在边上没再看。 霍星没再那个群里,到现在也没人拉她进去,仿佛只有他的朋友们跟向暖在里面,如今又多了如思,不过如思基本不用自己的微信在里面聊天,都是假冒徐毅成之名。 如思的口吻太明显了,大家一看就知道是她。 —— 大年初一,c城在下雪,不知道大家是不是有意的让向暖跟霍澈多写互动,在里面下雪的图片,还有红包,向暖看了眼,然后便放在那里,给自己冲了杯燕麦,然后继续站在窗口看风景,南方没下雪,是艳阳高照的,房东家的小孩一早就在外面跳绳了,好有热情。 后来一仰头看着向暖,还招呼她下去一起跳,向暖闲来无事,就去陪着跳了会儿,仿佛把连日来身上的沉重都给跳没了。 后来洗了个澡,她又抱着。 一直到大年初三,她没在群里再露过面,那时候她还偶尔看下微信的,再后来,她便索性手机都不怎么看,只有电话的时候她就接一下。 初五的时候,温之河给她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向暖想了想,说再过段时间。 向暖自己没事的时候去了点名片,好在别人知道她是霍氏的小霍太,倒是没有赶她,还收下了她的名片。 那阵子,她常常接到电话,过了正月十五,她便把莫夏跟陈晓文叫到了南方,三个人组成一个小组,然后开始在南方工作。 温之河心里猜到了个大概,她是想要疏远c城的人,怕她听不进去便没多叮嘱她,只让两个下属多多留意她,照顾她。 所以莫夏跟陈晓文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也会说,“其实咱们河哥跟暖姐要是能和好,也挺好的啊?他们俩到现在好像还挺互相关心的。” 向暖带他们住进了城里,三个人租了个上下两层的公寓,一边当家,一边当工作室了。 出了正月,如思便跟着剧组去了南方,然后给向暖打了电话。 俩人在古街的一个咖啡厅里见面,如思委屈巴巴的,好像还大有要掉两滴眼泪的冲动,向暖走过去坐下看了她一眼,无奈轻叹。 服务员走上前,向暖稍微抬眸微微一笑:“一杯美式。”服务生点点头走开。 向暖看着眼前那个委屈巴巴的女人问了声:“干嘛呢?” “你自己知道!” 如思的声音都带着要哭的嘶哑。 “我不是因为怕你泄露我的行踪才不跟你说我来这里的,只是因为怕你把事情告诉了徐毅成又对我内疚。” 向暖想了想对她解释。 如思转眼就又看她,带着考究的眼神,然后问她:“真的?” 虽然如思的脸上还是有点苦巴巴的,但是话音已经不似是刚刚那么委屈了。 向暖再也装不了高冷,忍不住笑了下。 如思撅了撅嘴:“你还笑哦?这阵子你不在城里,你知道我多寂寞吗?” “你把徐毅成置于何地啊?说这话你良心也不会痛?” 向暖问她。 如思…… 向暖又笑了笑:“来这里拍戏?呆多久?” “干嘛?我才刚来你就想我走?” “是想带你到处转转,附近有家特别好吃的私房菜馆,还想带你去尝尝,不过你要是不愿意,就算啦!” 向暖哄她,总是容易的,如思也特别好被她哄。 “怎么能算啦?看我不吃夸你,还有啊,你最近赶快回去吧,你老公现在回霍家去住了,你再不回去,我看那个霍星迟早要转正,而你这位正室夫人,哼哼。” 如思说着说着就忍不住挖苦她了。 向暖听后倒是也没不高兴,正好咖啡被送上来,她抬手在桌沿,两根漂亮的手指摸着咖啡杯沿,轻声说道:“我们分手了!” “分手?你不会以为分手就完了吧?你忘了你们俩是有结婚证书的人?” 如思说道。 向暖听后又垂着眸子浅笑了下,有点苦,想抽烟,但是桌子上的牌子上写着禁止抽烟,她便叹了声,好久才装着云淡风轻的问了句:“最近见过他?” “你老公?常常见啊,不过他最近走到哪儿霍星都跟着他,不过你放心,只要霍星跟着,张巧玉准也在,不会让霍星过的痛快的。” 如思说起来这件事心里就觉得很爽,虽然她有时候也跟张巧玉因为一些意见闹不和,但是在对霍星这件事上俩人却是出奇的一致。 “分手就是散伙了,我们俩脾气都太冲了,其实并不合适。” 向暖说的颇为无奈。 “哈!现在才说不合适,是不是晚了点呐?反正我看你老公那样子可没打算让你在南方逍遥太久,他嘴上能跟你说分手,但是他这个人的话能信吗?指不定哪天突然就跑来把你就地正法了。” 如思说着又笑起来,有点期待那一天。 向暖低头抿了口咖啡,然后才靠着沙里看着外面的古街道,低喃道:“一开始总觉得这个人特别好,想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为我着想的人?跟做梦一样,但是真的在一起后才现,其实并不一定好的,就合适自己,可是那么大的事情,我们两个居然可以只字不提,让心里都留下了一个死结,你知道死结是无法打开的吧?除非一刀切,也就是到头了。” 如思听着她的话,不自觉的沉了沉,然后又抬眼看着她那低落中又带着平静的脸上,忍不住问她:“那,万一能解开呢?就像是九连环,那么环环相扣,不是也有人解开吗?” “我们是那少数人吗?” 向暖笑了笑。 其实她自己就曾经亲自解开过九连环,可是死结跟九连环又不一样,那是毛线团打的死结啊。 如思突然消沉了下,她原本就是想看看向暖过的好不好,但是看到向暖过的这么平静的时候,看到向暖这么想得开的时候,她心里也跟着无比难受了。 “可是,你不爱他吗?哪怕一点点?” 如思问她。 向暖这才抬了抬眼,随即却笑了笑,又低下头看着自己眼前的咖啡,摇了摇头:“爱情这东西,我想我大概再也够不到了!” 这是一种缥缈的东西,甚至后来让她觉得虚无。 她记得他们探讨过怎样才算是爱情,讨论结果并不好。 向暖后来却很确定一件事,冲动的时候生的感情,不应该叫爱情,应该叫火花,是荷尔蒙作祟,夜里看着很美,天一亮却什么都没了。 她原本也以为他们会相爱的,在爱尔兰的时候。 可是现在,她清醒了! 如果爱情会让人太累,不要也罢! “我也不敢太爱徐毅成。” 如思突然低着头低喃了句。 向暖听后抬眼看她,现她好像被自己感染了失落的情绪,不自觉的叹了声:“你啊,早就中了丘比特之箭,别乱想了,好好地跟徐总混吧。” 如思抬眼,看着向暖端着咖啡要跟她干杯,便端起杯子来,两个人轻轻的碰了下,如思忍不住又笑了下:“我是得好好跟他混的,跟他在一起后,我想要什么都比之前来的容易了不知道多少倍,可以说只要我是我看中的东西,只要我看一眼,就会到我碗里来了。” 向暖看如思突然又这么自豪,笑了笑,低头喝咖啡。 “这几天你要不要陪我住酒店?我可不想去跟你的同事一起挤在一栋公寓里。” 如思要去拍戏之前问向暖。 “还是算了,我们还得工作,你要是不喜欢住我们那儿,就没事了给我打电话,我们一起逛就是了。” 于是两个女人谈妥之后便各自背了包往外走,到了门口,如思突然喊了个服务生,“麻烦帮我们拍一张合影好吗?” 服务生看到是她,立即开心的点了点头,然后拿着她手机帮忙拍照。 向暖系上大衣带子,不理解的看了如思一眼:“我们的合影还不够多吗?” “那怎么一样?” 向暖便勾了勾自己到脸前的碎到耳后,然后跟如思拍了两张合影。 今天她穿的是黑色大衣,长头也拢了起来低低的绑在后脑勺上,眼里含着淡淡的笑意,不似是如思那么迷人,但是又有种不同的美感。 风一吹,她的脸上有点泛红,跟如思再见后双手插在口袋里,让自己继续往前走。 莫夏的电话打给她,她才上了车,然后开往约定地点。 —— c城。 徐毅成跟霍澈在茶馆里喝茶,看了看手机,烦躁的将手机扔在桌上,到霍澈面前。 霍澈只是无聊的抬了抬眼,却只一眼,就那么直直的盯着屏幕上。 那个足足一个多月没再跟他见面,甚至没在联系的女人,竟然出现在他兄弟的手机里。 “去不去?” 徐毅成问他。 手机屏幕暗了,他心里有只手,想要再把那个屏幕点开,甚至想的心痒难耐,但是他的脸上却依旧冰冷:“不去!” “不去算了,反正我要去,那女人整天跟男人眉来眼去,我可不放心。” 徐毅成说完,将手机给拿了回去装在口袋里,烦的要死,如思一声都没跟他提就跟着剧组跑了。 “把那张照片给我。” 突然有个不知道从哪儿传出来的声音,徐毅成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直到抬眼看着对面的人也在看着自己,才明白过来是真的。 “我要是给你,你会更苦恼,再说,你手机里应该不少她的照片。” 徐毅成突然心情好了点,好像终于可以让别人跟他一样不爽了。 霍澈又看他一眼:“你现在废话怎么越来越多了?” 徐毅成忍不住笑了笑:“没办法,谁让我就喜欢看别人比我痛苦呢。” 霍澈…… “跟我一起去吧,就说是出差,我让如思约她出来吃饭,碰巧遇到了,又不是故意见的,如何?” 徐毅成给他找好了借口,可是霍澈想起来那天两个人说分手时候的情景,还是那么死犟的一句:“不去!” 搞什么碰巧? 她会信? 即便她信,为什么他就要去找她? 为什么不是她回来? 他倒是要看看她能在那边待到什么时候。 俩人正僵持着,徐毅成正烦着呢,突然听到不远处隔着几个屏风,有熟悉的声音缓缓的传出来。 那人说话的时候也是极为客气的,但是听得出很淡泊。 “向暖可是好一阵子没见了,过年的时候给她微信她也没回。” “她去了南方,我们那边有些业务,她大概太忙了才没能及时回给你。” 是温之河跟王湘云,俩人都约了客户在这边见面,所以就在客户过来前坐一会儿。 “哈!你们不会这么快就打算开分公司吧?再说了,你这样不是拆散人家夫妻吗?” 王湘云忍不住瞅了他一眼,又笑着打趣他:“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是不是还想跟向暖和好呢?” “就算我有那个心,也得她有那个意啊,何况我犯错在先,自知配不上她了,是她主动提出来要在那边扩展。” 温之河笑了笑,并没有瞒着她。 “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这么好的一个女人就被你这样丢掉了,够你后悔一辈子的。” 王湘云说道。 后来王湘云听着声音,知道是客户来了,便起身离开了,温之河自己坐在那个位子里等着他的客户来,却是没想到一转头,看到了斜对面的人。 徐毅成笑着跟他点了个头,温之河便也下意识的点了下头,只是看到了那个背对着他的人,霍澈。 一切都像是回到最初的时候,那时候他看着霍澈,就像是现在这种感觉吧,一个强烈的第三者,一个足以把他碾压在地上爬不起来的男人,城府深的不是他这种小人物能对比的,但是他心里却因此更为讨厌那个样样都比过他的男人。 ------题外话------ 作者:霍霍你看看你怎么搞的?我们河哥简直把你当个大魔。 霍霍:我管他?把我老婆还给我。 作者:……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94 霍总过的不错呀 徐毅成跟霍澈起身离开的时候温之河还在跟客户谈工作,温之河看到他们从这边经过,下意识的抬了抬眼,只是那个在他面前一向都是高高在上的人,今天一如既往的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经过了。 霍澈的气场到底多大?大概就是某个时候的两个徐毅成吧。 徐毅成倒是停了停,跟温之河打招呼:“温先生在这里谈工作?” “徐总,好久不见!” 温之河也站起来,两个人象征性的握了下手打了个招呼。 温之河的客户也站了起来,也是三生有幸的跟徐毅成握了下手,舞徐毅成笑了笑:“不打扰你们,有空我们聚一聚?” “好!” 温之河对这个聚一聚其实保持怀疑态度,不过他知道这并不重要,客套而已。 徐毅成礼貌的跟他们点过头离开,温之河的客户突然变的很好说话:“没想到你跟徐总还很熟,真的是前途无量啊。” 温之河只笑笑,心想,我跟他熟什么? 后来徐毅成回去,霍澈又回公司,前面有司机在开车,他看着自己的手机上。 徐毅成的微信:“算了,给你解解相思之苦!” 霍澈浅浅的抬了抬眼皮子,看着下面那张照片,拇指轻轻地一点,照片放大。 为什么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张照片上的女人,好像并不是他认识的向暖。 她那张姣好的面容,乌黑的大眼,还有被拢起的长,无一不在证明着他们俩越来越陌生。 她看上去简单却又不是干练,只是却好像很冷,南方不是很暖吗? 明明穿了那么长的大衣,但是那个被如思搂着的小细腰却好像在告诉别人,随时会断掉的。 还有她的眼里,他最后又看向那双望着镜头的眼里,像是含着笑的,却那么浅,那么淡。 她快乐吗? 跟他提出分手后。 他靠在座位里握着手机仰头看向窗外,他们大概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没见了吧? 为数不多的在群里见到她,但是每次他一信息过去,她便消失了。 —— 如思到了南方以后,连向暖都看霍澈看的多了,徐毅成经常跟如思视频,视频哪一次都要拽上她,徐毅成会把视频对准跟他吃饭的人,嗯,有霍星,还有…… 他每次懒懒的抬个眼,像是在对人施舍一个眼神。 向暖不愿意看,但是很快有人在视频里跟她打招呼,她便笑一笑挥挥手,然后就扫到霍总的脸,她的笑意顿时就不见了。 那天晚上徐毅成他们聚餐,又开了视频,大家起哄,“小霍太跟我们霍大爷打个招呼啊,都说分手后还可以做朋友嘛,两位还是夫妻呢,还是要同床共枕地。” 向暖在桌子底下掐了如思一把,如思吃痛的叫了声:“毅成,她掐我。” “等下我卖了她老公给你出气,把手机给向暖,让她说话。” 徐毅成穿着西装笔挺的,手却搭在霍澈身上。 霍星在旁边看着,看着他们故意撮合向暖跟霍澈,看着霍澈坐在那里动也不动的瞅着手机屏幕里。 向暖也看着屏幕里,只是大概太久没有这样对视,向暖的眼光有些模糊,只淡淡的一声:“霍总过的不错!” “托你的福!” 霍澈瞅着她淡淡的一声。 向暖便抿着嘴笑了笑,又沉默了。 众人…… 真是替他们着急。 如思拍了向暖一下:“你不是说过阵子要回城嘛,让你老公去接你啊。” 如思的声音不高,像是简单的提醒向暖而已,向暖看了眼手机屏幕里,然后又瞅了如思一眼,用眼神问她你多什么嘴。 如思撅了撅嘴,不太满足的往视频里看了一眼。 倒是霍澈,这次主动问了句:“回来可以打电话给我。” “不用,公司会派车去接。” 向暖低低的一声谢绝了他的好意。 霍澈便突然不说话了。 “哥,你的烟烧完了。” 霍星突然出现在视频里,手里拿着烟灰缸,只微微笑着把烟灰缸给他放到眼前让他把烟掐了,然后又朝着视频里客套的笑了笑:“向姐姐在南方过的不错哦,脸色看上去很红润呢。” 向暖便淡淡的瞅了她一眼,只礼貌的笑了笑,然后便起了身离开了。 如思自己看着视频里,张着嘴想骂娘,但是最后竟然没骂出来。 霍澈只看到向暖竟然穿了见蓝色的衬衫裙,她竟然会无端端的穿裙子了? 最近徐毅成总在他耳边吹风,说什么南方有帅哥追她,难道是因为这个? 霍澈突然烦闷的站了起来,也不管霍星就在旁边,捏了烟盒就站到窗口去了。 霍星转头看去,忍不住想要跟过去却被陆志明在旁边给搂住了:“乖,在这坐着。“ “小霍太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是已婚妇女啊?” 徐毅成大概猜到霍澈的心思,便问了句,当然也是问给某人听。 “呵呵!怕是你们霍大爷忘了自己是已婚妇男吧?” 如思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用眼神问他,那个霍星怎么回事啊?马屁虫一样粘着霍澈。 其实向暖也不过是站在窗口抽根烟罢了,心情烦闷,一根烟就能解决烦恼。 “他无时无刻不在记着自己是已婚妇男呢,只是小霍太也别太骄傲了嘛,给咱们男人留点面子,早点回来吧,要不然咱们哥几个亲自去南方请她回来?你问问她需不需要,需要的话,我们马上就打飞的去接她。” 陆志明突然出现在视频里,跟如思聊起来。 如思下意识的往窗边看了眼,用眼神告诉陆志明向暖就在旁边,陆志明明白过来,下意识的也将手机转了转,如思看了后捂着嘴忍着笑也转动自己的手机。 “还真是天生一对。” 两个人下意识的又都转身看了眼桌上的手机,然后…… 呵! 两个人手里都夹着烟,神情都颇冷。 其实向暖看不清手机里的人了,但是,脑海里,是清清楚楚的他站在那里,又黑又亮的眸子睨着她的样子。 向暖其实是因为陆志明那句话才回过头,她想说她不用那么麻烦,到时候她自然会回去,但是一转头就看到那道颀长的身影。 向暖悄悄地将眼神移开,却低头就看到自己手指间夹着的那根细长的烟卷,不自觉的那只手就有点僵硬了。 霍澈更是突然冷笑了一声,然后转身就走,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向暖看着那道身影渐渐地消失在了视频里,他今天穿的是黑色的西裤跟黑色的衬衣,浑身都透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 向暖觉得,他们俩还是不要见了,这只是视频里多看了一眼,就已经刀光剑影了。 后来关了视频,向暖坐回去,把那根烟又抽了两口后碾灭在旁边复古的烟灰缸里,然后转眼看了看如思:“这是最后一次,明白吗?” 如思…… “明白!” 如一个明知故犯的小孩,低着头有点害怕的答应。 向暖没再说话,饭也吃不下去了,只是又坐了会儿。 这样好的晚上,她们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这么不开心? 向暖问如思:“待会儿去喝酒?” 如思一听喝酒倒是很有瘾的,立即点着头:“好呀!” 于是很快,俩人从一家私房菜里离开,去了一家酒吧。 如思晚上没回酒店,因为喝的差不多了,向暖的酒量比她好点,叫了代驾,直接去了她的公寓。 莫夏跟陈晓文正在沙里那什么,突然听到开门声,俩人立即分开了,慌乱中还记得整理衣服,然后一抬眼看到两个女人在不远处瞪着她们,那两双大眼睛啊,真的在这么昏暗的空间里特别吓人。 “我们公司允许办公室恋情吗?” 向暖脑抽的问了一句。 莫夏跟陈晓文吓的早就脑壳短路了,倒是如思:“哈,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啊,你自己就是办公室恋情啊。” “是吗?” “是啊!你跟温之河!” “哦!好像是的!那个渣男!” 俩人互相搀扶着就往楼上走去了,向暖还骂了温之河。 陈晓文跟莫夏互相对望着,都有点懵,不知道老板到底是几个意思了。 不过他们却很确定一件事,那就是,他们暖姐心里,其实是怨恨他们河哥的,只是所谓渣男,渣在哪儿呢?他们觉得温之河绝对是那种很有绅士风度的男人,而且又特别的men。 但是他们暖姐好像也不是会说话,乱给人安头衔的人,所以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秘密。 —— 早上,如思醒来的时候也是跟鬼一样,还看到自己抱着个女鬼。 俩人都毫无形象的,穿着宽松的睡衣倒在床上,被子也没改,但是姿势有点过分亲密。 向暖感觉着腰上有点沉,便下意识的抬手去推,但是…… 如思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了声,温柔的问她:“早安啊,亲爱哒!” 向暖…… 这是一个怎么混乱的夜? 谁也不知道! 只是起床后向暖一直不愿意搭理如思,导致如思忍不住说:“要是你觉得那什么,我养你就是啦。” 向暖…… 后来如思走了,陈晓文将她的手机从楼上拿给她:“暖姐,你的手机一直在响。” 向暖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然后接起电话:“喂?” “你还不打算回来?” “这么急吗?” 向暖问了声。 “这几天公司事情会很多,还要应付很多记者,我一个人实在应付不来,你弟弟又不在,你回来帮帮我不过分吧?” 向平渊最近身体一直不好,向暖也是听一个医生朋友说的,然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周二下午,她回了c市。 向家的司机接的她,把行李给她放在车上,直接载着她回向家。 “我爸爸今天去公司了吗?” “现在还在公司呢应该。” “那直接带我去公司吧!” 向暖想了想,回了司机一声。 “好的!” 司机调转方向,然后带她去了公司。 她跟向平渊的秘书站在会议室门口,许久。 秘书的脸上也不好看,只低声跟向暖说:“向总最近一直被这些人逼。” 向暖点了点头,然后隔着窗户百叶窗看着里面,向平渊手扶着额头一直在搓啊搓的,看上去十分困倦,而那些人,一个个的不是拍桌子就是大吼大叫。 向暖推开了会议室的门,是的,连敲都没敲一声。 门砰地一声,不算是很重,但是足够让大家安静下来,突然都回头看站到了门口穿着衬衣跟西裤的女人,她盘着一头长,但是因为肌肤很薄,一眼就知道很年轻。 向暖往里走了两步,在那些不把她放在眼里的人面前站定,在她父亲身边站定。 “冒昧打扰,不过我想问大家一声,这公司,是我父亲一个人的吗?” “这里,轮,轮不到你说话。” 有个跟她父亲差不多的男人,看到她有些心烦的喊着,有点结巴。 其余人便也都斗胆喊起来:“是啊,这里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女孩来说话,你快出去。” “出去,你帮不上我们!” “你要是肯好好地跟霍氏老板过日子,我们也不至于沦落至此,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你出去,你不配跟我们在这里说话。” “更没资格教育我们这些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的人。” 一群人突然把矛头都指向了她。 向平渊更用力的捏自己的眉心,他觉得自己就要支撑不住。 向暖怎么是他们的对手? 向平渊知道她来也于事无补,但是没想到会让这些人更脾气大了。 向暖却是不急不躁的淡淡的一笑,然后拉了她父亲身边的椅子坐下,靠着椅背慢慢的将在座的都打量了一遍。 会议室里又突然安静下来,向暖示意站在门口的秘书把门关上,秘书点点头把门从外面关上。 向暖又开口:“我没资格?我最起码是向平渊的亲生女儿,如果说今天我没资格在这里讲道理的话,那么在座的众位,吃盐比我吃饭还多的高层们,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桑骂槐,朝着我父亲大吼大叫,如果你们还有点理智的话,应该也还记得,他才是这公司说了算的人吧?” “你的意思是我们没有资格在这里说话了?这公司是你父亲一个人展起来的吗?这公司可是我们所有人一起努力的结果。” 她对面坐着的男人更是敲着桌子想证明自己以达到大家的共鸣,也的确,那些人就是啊是啊的配合着。 向暖觉得好笑,却是依旧从容不迫,“这么说你们觉得这公司展到今天也有你们的功劳了?” “当然有……” 只是,突然的,就又都安静了。 向暖这才笑了笑,然后带着素戒的手轻轻地搭在了桌沿,浅淡的眼神再次看向对面坐着的那些人,“公司走到今天这步,不应该是一个人的问题,而是大家的问题,你们不该在这种时候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父亲身上,他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懊悔,痛苦,他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两个女儿,而你们做了什么?” 众人突然都唏嘘的低了头。 “你们做的就是,推卸责任,把自己从这场失败里摘的干干净净,在座的没一个一个低于四十岁吧,难道连做人最起码的道理也不懂了?” 向暖说完后脸色冷下来,看了眼她父亲,现向平渊也在看着他,他压着困难的呼吸,就那么若有所思的盯着她,像是在看自己的一生。 “就算我们做的不好,但是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责我们?你是向氏的一份子吗?” “我想,在我跟霍澈结婚的时候,你们没有一个人不把我放在向氏里吧?你们出去应酬喝酒也跟人说向氏的女儿是霍氏的少太吧?” 向暖觉得好笑,她代表向氏跟霍澈举行了婚礼,在座的甚至大部分都去参加了那场婚礼,如今却问她是不是向氏的一份子。 她本来不是的。 但是今天,她是了! “胡说八道,我们出去应酬说你干嘛?” “就是!我们说你干嘛?我们都是谈工作的。” “哦?既然如此,你们敢指天誓都没提过小霍太吗?” 向暖很是不齿这些人这么不光明磊落,但是心里却不是没有悲伤,她又何尝光明磊落呢?否则她跟霍澈怎么会走到这种相见不欢的地步? 众人又突然安静了。 “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向暖看大家都不再说话,便转头看向平渊。 向平渊这才抬了抬头,有些疲倦的说道:“不管怎样,公司走到今天,我占了大部分责任,但是已经这样了,我也没办法,接下来有关部门会来公司做相应的要求,我们都积极配合吧!” 众人都开始沉默,当然,他们早就知道闹也没有用,只是想为自己在多争取点散货费。 而这种事情,向暖不是没有涉猎过,倒是也算是得心应手。 “另外,向暖从今天开始正如加入我们公司,后面你们积极配合她吧,财务方面她将全权负责。” 向暖只认真听着,听着向平渊做了分配。 她上学的时候想过长大了会来向氏上班,后来知道那是一种奢望,再也没想过,但是没想到若干年以后,她竟然还是站在这里,以介入的方式插手了向氏。 后来父女两个回向家,路上向平渊问她:“你不去找霍澈?” 向暖并不是故意去摸戒指,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的手突然不动了,只是好奇的看着窗外,只这么一阵子没回来,路边有些数好像要开花了,那些倒垂柳,一条条的都成了嫩绿,特别好看。 “没必要了!” 向平渊知道自己的女儿是绝情的,这可能跟她自小的生活环境有关,可是这并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也并不是他所愿意给她的,他以为他做的都是对的,他只是没想到他女儿比他还要固执。 两个人回到家后,司机将她的行李搬了进去,周诺从厨房出来,看到向暖的时候脸色一僵,随即看向向平渊的时候才勉强有了点温暖的神情,走过去扶着他:“还好吧?” “幸好小暖去了,否则我得被那些白眼狼给吞了。” 向平渊跟着她往沙那边走,说着。 “那女儿回来了,你也可以稍微放松一点了。” 周诺说着将早就煮好的参茶端来给他喝。 向暖走过去,只感觉那股子味,像是药味,很难闻。 “我先回房间去收拾下。” 向暖淡淡的一声,用人帮她拎着行李跟她上了楼。 周诺冷冷的看着那道上楼的身影,当向暖如入了无人之境那般自由的走动,她的心里就像是生出了一根刺,很粗很尖的那种。 向暖回到房间后一仰头,将要掉出来的眼泪又给逼了回去。 用人帮她放好行李:“大小姐,要帮你把行李都拿出来吗?” “不用了,你先出去吧!” 向暖回过神,微微笑着跟她打过招呼。 用人走后向暖才回过神,然后打起精神,把行李箱拎到壁橱前,打开,里面只有几件春装,但是现在看来,这春装在北方,是薄了点的。 她想要快点处理完向氏的事情,然后回南方去,她现在一刻都不想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地方多留。 可是又回到这里,在这个孤独的小房间里,眼角余光里突然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她恍惚的抬起眼。 为什么,她会看到一个人影。 “霍澈?” 她看着那个小小的窗口,看着那个一身黑色西装的笔挺男人,忍不住低低的叫了一声。 房间里静的,她感受到自己内心的排山倒海,洪水猛浪,然后突然的站了起来。 那个人稍微侧了侧脸,但是并未看她,向暖却不自觉的就那么傻傻的伸了伸手,只是…… 当她想要再张口叫他的时候,却突然现,那个人,没了。 她的眼眶一下子湿润了,就那么杵着那里,伸出去一点的手慢慢的钻成了拳头,她竟然出现幻觉了吗? 她想他吗? 或许还没上飞机就开始想了吗? 或许,她在飞机上一直想吗? 或许…… 或许她,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想他。 向暖低了头,微弱的呼吸着,拿起床上放的衣服要挂起来的时候,房门被人敲响,她回过神,抬了抬眼:“请进!” 周诺推开门进来,看到她的眼光有些湿润,不自觉的就皱了皱眉,把门关好,走进去,看着她那样子忍不住低声哼了声:“很为难吗?帮自己的父亲也很为难吗?” “这你就无需操心了。” 向暖看周诺分明不愿意跟她说话的,但是还这么跟她说话,向暖不想理,所以把衣服挂起来放到橱子里。 周诺看着她的一系列动作,又冷笑了一声:“若不是你父亲近来身体太差,我不会同意你插手公司的事情,那些账目……” “向氏不是我做的第一家账目问题,何况还有专业的财会人士,你在担心什么?担心我能从中获取多少利益?除了我该拿的,我一分都不会多要。” “你一分都不会多要?听你这意思你还想拿钱了?给自己家里做点事,你还要拿钱?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周诺看了她的心口一眼,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子根本就是势利眼。 “你的良心还在就好。” 向暖把橱子关上,把行李箱关上,拉链拉好,然后办起来放到旁边去。 周诺转身看她的背影,“我不想跟你吵架,但是你要知道,若不是因为你,公司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向暖…… “今晚我请了霍澈来家里吃饭,你别给我掉链子。” 向暖转头去看她,周诺却是看都不再看她就走了。 她请了霍澈到家里吃饭? 她凭什么请霍澈到家里吃饭? 向暖突然觉得这个女人简直有病,莫名其妙的,把她怨了一顿,然后又要她配合着演戏吗? 向暖想了想,突然就拿起包,然后往外走。 客厅里向平渊咳嗽的有些厉害,她背着包站在楼梯上听着那动静,不自觉的烦闷的叹了声。 她回到房间里,关上门后将手机从包里拿出来,咬着唇看着手机屏幕一遍遍的亮起来,又一遍遍的暗了,她想给霍澈打电话,他不该来的。 其实如果可以,她真的想一走了之,但是向平渊的咳嗽声越来越厉害了,之前他就肺炎住院了一阵子,她真怕…… 是的,她爷爷是肺癌似地。 再恨,再怨,可是,那真的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现在找霍澈来吃饭其实还有什么用? 周诺想要的那种表面的和平,其实还有意义吗? 大家会因为霍澈来吃一顿饭就对向家另眼相看了?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霍家是不会帮向家的,否则,向家不会破产,霍氏要养一家公司还不容易吗? 向暖还是把手机拨了出去,她讨厌那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手机放在耳旁,她几乎克制了自己的呼吸,响了很久,那边有人接起来,“喂?” 是个女声,而且只需一秒,向暖就反应过来,是霍星。 “是向姐姐吧?” 霍星在电话里问她。 “是我,霍澈在吗?” “哦!他去开会了,你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转达给他。” 霍澈向着远处看了一眼,那个大班椅里,露出一角黑色的布料来,他手肘上的西装布料。 “让他不必到向家来了,谢谢。” 向暖想了想,只说了自己的诉求,然后挂了电话。 霍星将手机从耳旁拿开,然后低头看着屏幕上闪过的女人的照片,就是刚刚电话里的那个女人的照片,不自觉的哽咽。 但是大班椅始终没有转过来,她便转过头去,努力了好几次才开了口:“霍总,小霍太说让你晚上不必去向家吃饭了。” 工作的时候,他从来让她这么称呼自己。 霍澈只说:“把手机放下,你先出去吧!” 霍星又看他一眼,然后走过去将手机给他放在桌上,虽然不舍,但是还是在看他几眼没有得到回应后走了。 他料到是这样,她一开口说分手,就有跟他彻底断掉的念头了,她怎么会那么绝情?唯独对他。 他倒是很想问问她一件事,想要知道她的答案。 所以这顿饭,他是必然会去的。 之后又摁了内线:“帮我准备点礼品,晚上我要去向家。” “是!” 霍星答应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颗心突然就激动不已,不是那种开心的激动,是悲壮的。 向暖不回来他好像挺正常的,好像是那种不是离了那个女人就活不了的,但是向暖一回来,他好像就迫不及待的飞到向暖身边去。 据说今天下午向暖去了向氏,在里面好一顿威风,这事很快就传到了霍澈耳朵里,所以其实周诺不打那个电话,里面那位老板也是打算找个借口跟向暖见面的,只是没想到周诺的电话会打过来,让他连借口都不用找了。 向暖打完电话后便放下手机闷在屋子里,天都要黑了,他还在开会? 霍星大概是公司里唯一能替他接电话的人吧? 其实她有看到霍星的朋友圈,她也一直觉得那没什么,他们俩感情不好,即便是领了证她也没打算就死缠着霍澈不让他找一真的爱的人。 或许,她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即便是再难堪的。 可是,她不是无动于衷的,看到每每霍星晒的那些朋友圈,他就那么近在咫尺,在霍星的身边,他们甚至住在一个家里。 向暖将手机放在了一边,站起来走到窗口去透气。 却不知道为什么,又想到上次他来的时候,他还在这个房间里,就在她站的位置,抱过她。 那种,被拥在某个人怀里的感觉,仿佛已经大半个世纪没有再感受过了。 向暖觉得自己有点下贱,不然怎么会都谈过分手了还对他这么念念不忘。 爱又不敢爱,放还放不下吗? 不!她可以的。 晚上她才又下楼,厨房里忙活着呢,周诺还在叮嘱着:“仔细着点,千万别处差错,别让人家以为咱们家的菜入不了口。” 向暖走到沙里坐下,看着霍宾白在喝一碗泛红的水,像是红茶那样子,但是味道又不像是红茶,“您在喝什么?” “中药,调理身体的。” 向平渊也拧着眉头,他也不喜欢喝这玩意,但是没办法。 向暖没再追问,只是又看了眼厨房,才跟向平渊说:“霍澈应该不会来了。” “嗯?不来了?为什么?” 向平渊皱着眉头问她,心想他可是答应了周诺的。 “他,他好像是有个很重要的应酬吧。” 向暖想了想,垂着眸说了声,不过她撒谎的时候,眼睫眨了好几次。 向平渊看着她那神态,便只抬了抬眉眼:“哦!没事,他不来我们自己吃,你也好久没回来了,也欢迎你。” 向暖心想,我可没听出里面的人有一点为我的心思,还是您不知道我跟她水火不容? 向暖坐在沙里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会儿后想了想,问他:“向励怎么不回来?” “还在搞什么游戏呢,怕回来被我跟你,阿姨唠叨。” 向暖不是不意外,不过也只是默默地低了头。 她以前也叫过周诺阿姨啊,可是周诺答应了吗? 不管她喊妈还是喊阿姨,周诺是从来不应着的。 所以,她们之间,几乎没什么正经的称呼。 哦,她也会叫周诺向太太,在外面遇到的话。 周诺从厨房出来后看着向暖在沙里坐着就觉得扎眼了,向来那里都是她跟向平渊坐的,她走过去:“向暖,你给霍澈打个电话吧?问问他几点到,咱们也好提前把菜摆上桌。” 向暖端着茶杯正要喝,便又托在手里没喝了,只低着头说了句:“他不来了!” “他不来了?他怎么不来了呢?他跟我说好的啊!” 周诺一愣,顿时就觉得很不好了,但是向平渊面前她跟向暖说话也总是多少带了些客套的。 “他临时有个特别重要的应酬吧!” 向暖说着抬了抬眼睫,但是谁也没看,端着茶喝。 “这,这……” 周诺看向向平渊:“这可怎么办?” “让厨房里尽管准备着,万一再来了呢?再说了,他不来咱们一家三口吃也好啊。” “可是……” “要不你给他打过电话,再问问他。” 向平渊想了想,又跟她说了句。 可是周诺哪里还好意思再打电话,打一个就算是用尽这张老脸了,如今听着向平渊又这么说,便下意识的又看了眼向暖:“向暖打吧,向暖是他老婆,向暖打比我打合适。” 向暖心想,我算哪门子老婆啊? 哪有当老婆的跟老公那么长期分居的? 她最多,算是个挂名。 不过也仅仅是个挂名,俩人到现在,竟然什么也没生,而且看样子,也是真的什么都生不了了。 向暖想起自己曾经有过的幼稚想法,还想跟他弄个孩子出来呢,结果,没过多久俩人就闹掰了。 “你们到底怎么想的?向晴的事情他都知道了,他这辈子大概最恨的一件事就是被算计,而我们家,何止是算计,简直就是羞辱,你们怎么还能开口叫他来吃饭?” 向暖有点烦,放下茶杯便站起来。 “那你不是还是跟他结婚了吗?即便曾经我们算计过他,但是你也加给他了,难道还不能算作补偿吗?他就白白的戏耍了向家两个女儿,就这样?” 周诺便看着向暖质问她。 “补偿?难道让我嫁给他,是为了补偿他吗?不是为了往后更多的勒索吗?” 向暖听后都替霍澈心寒了,真没见过这样的。 “勒索?我们要是勒索他的话,我们家现在能成这样吗?你爸爸病得这么重了,我们有再求过他吗?他还想怎样?就算曾经我们对不起他,现在也都扯平了。” 周诺突然声音高了起来。 向平渊听着不自觉的激动地又咳嗽起来,周诺低了低头,然后赶紧去给他在后面顺着背。 向暖低着头有点晕,便抬手去摸了下自己的额头,这才算是好了点。 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她是疯了吗? 向暖突然转了身,朝着楼上奔去。 周诺跟向平渊顺着背,跟向平渊都朝着楼梯口看去,然后她也是有些着急了,觉得自己刚刚可能说重了,向暖这会儿是不能走的,不然待会儿霍澈要是来了,那怎么办? 可是她如何还呆的下去,她跟这里的男主人还有女主人,甚至是不能沟通的。 就当自己只是为了一家公司服务罢了,不牵扯任何个人感情,她可以先去住酒店,她真的不能再呆在这里。 但是当她提着箱子下楼,却还没等走完那一些台阶,就突然走不动了。 楼下客厅里,那个已经跟她数日没见过的人,那个她在电话里说不用再来的人…… 还是,又是她的幻觉吗? ------题外话------ 作者:又幻觉了? 男主:你在想我? 女主:这次,好像不是幻觉吧?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95 见你第一眼就醉了 突然搬着的箱子无比沉重,她一步步的,艰难的下楼来,甚至一扭一扭有些丑态,但是她满心里想的却是,日了狗了。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不是跟霍星说了让他别来了吗? 霍星没告诉他? 按理说是不应该的,毕竟霍星不喜欢他们多见面。 霍澈坐着看了会儿,然后稍微欠身,站了起来,朝她走过去。 向暖下到最后两层的时候,手里的箱子突然被人给夺走,她手里轻了一下的时候,其实松了口气,但是一抬眼看着他,整个人就又不好了。 “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让我来接你回家的吗?霍星这么跟我说。” “……” 他西装革履,看上去不像是撒谎,又…… 向暖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这个有行骗行为的男人,她怎么能轻易信呢? 何况,霍星会让她跟他走?霍星大概恨不得他们俩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吧? 霍澈对她的神情倒是没有表示不悦,反倒是笑了笑:“要吃过饭再走,还是现在走?” 向暖眼睛都睁大了好多,因为她真的下意识的想说现在就走吧,可是跟他走了她又要去哪儿? 向暖觉得自己才不要跟他走,于是乎便想说不走了,但是…… “晚饭都准备好了,你们夫妻就在这边吃完再走吧。” “hv随时为霍太太准备着三餐。” 霍澈并不失礼,说话的时候带着淡淡的笑意。 “咳咳咳……” 向平渊想要说话,可是刚一张嘴又咳嗽起来,湘南一听,下意识的就开了口:“还是先吃过饭再走吧。” 霍澈抬头看她一眼:“也好!” 向暖无意与他对视,但是抬眼就看到他了,便只得下楼来,站在他身边的时候忍不住用两个人听到的音量问他:“你来干什么?” 霍澈没回答她,只是含着笑意的眼看着她。 向暖被他的眼神看的慌,甚至有些烦乱,便先走去沙里了。 “跟你老公讲好了要走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还以为你又跟你阿姨生气呢。” 向平渊平息着自己的难受,跟她说话的时候慈爱很多。 “就是就是,我还以为自己又说错话了,哦,你带霍总去洗洗手吧,我们马上开饭。” 周诺一下子热情了许多,向暖不想跟她说什么,转身便走了,霍澈便把行李箱放在一旁跟了过去。 一楼的洗手间里,向暖站在门边等着他进去,霍澈却故意不着急,站在门口看着她。 向暖心里乱的很,随便抬手便抓着他的衣袖将他扯了进去,当然她是扯不动的,还是霍澈配合她,慢悠悠的走了进去。 向暖将门关上,却是只看他一眼就把眼垂下:“你等下……” 向暖想叫他等下自己找个借口走,但是突然想,自己也是要走的,所以他们应该一块走?然后半路上再分开? 向暖想了想,然后又突然不说话了。 “等下什么?” 霍澈却问了声,想要看她翘密的睫毛下一双如秋水般清澈的眼波,但是最后却只看到她翘密的睫毛而已。 “等下一块走。” 她无奈,然后走到洗手台那里去,打开水龙头。 霍澈的视线一直没离开她,也缓慢的跟了过去,抬眼看着镜子里的女人,突然张了张嘴,却只是沉吟了一声。 这么久不见,她一如既往地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他们都不是那种喜欢一时将心里话都说出来的类型,但是他很清楚,他不打算就这么算了。 “洗手吧,去吃饭。” 向暖烦躁的低喃了句,开始洗手。 霍澈便弯了弯腰,将手放到水里,正好碰到她的。 向暖滞住,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被包裹住,她刚放了洗手液还没揉出多少泡沫,然后,就傻眼的看着自己手上的泡沫越来越多。 “别浪费。” 霍澈的手上也沾满了洗手液之后,他状似无意的说了声,然后放开了她的手,自己又搓了搓,然后冲洗干净。 向暖还呆在那里,他看了眼,低声问:“我帮你冲吗?” 向暖的手瞬间就到了水龙头底下去。 霍澈才又笑了笑:“南方的天气大概不错,肌肤看上去比在咱们这边好一些。” 向暖不知道说什么,抬眼看他一眼。 他从旁边拿了条毛巾,给她一半,两个人擦着手,他又瞅着她很是自信的说:“不过他们那边的食物肯定没有我们北方好,你都瘦了。” 向暖…… 他那并不像是关心的关心,向暖的心里那种难以名状的感觉又来了。 “最近流行瘦成纸片人,我还差得远呢。” 她便不咸不淡的说了声,声音总是压得很低的。 他点点头,像是认可她那般,然后便问她:“可以出去了吗?” “……” 向暖简直不敢置信,他要不要出去干嘛问她? “我看你刚刚的样子像是有很多话要跟我说。” 霍澈看她有点愣,便又提点了她一下。 向暖张了张嘴,被他气的想笑了,只说道:“你想多了!” 把毛巾放下便要先走出去,人却被从后面被抓住,只是抓住了她的衣服布料。 向暖下意识的停住脚,转头看他。 霍澈笑笑,又松开她,只玩笑似地:“我以为你有很多话要跟我说。” “你真的想多了!” 向暖只好又说。 霍澈点点头,不说话了,向暖又看他一眼,确定他不会再动手动脚,然后转身开门,出去。 向暖第一次感觉在这个房子里有点放松,竟然是今天。 刚刚两个人在洗手间里,她说不上来是紧张还是心烦,总之,她不想再看到他的。 又或者,不是不想,而是不觉的他们需要再见面? 总之,她心里难受的要死,只想快点结束这个饭局,然后分道扬镳。 晚饭的时候他们俩自然坐在一块,向平渊坐在首位,周诺坐在向平渊身边,看着霍澈帮向暖夹菜,周诺敏捷的眼神里艰难的露出了点笑意:“小暖啊,看你老公多关心你,以后可别乱跟他脾气了,还跑到南方去呆那么久,有点使小性子了啊。” 向暖听着,不由自主的抬眼看她一眼,周诺眼里的笑意其实是很闪烁的,又或者说,她想笑,但是笑里总藏着点嫌弃,很两端的笑容。 “我们结……” “我们结婚后经常会闹点小矛盾,但是我相信,很快都会迎刃而解的。” 向暖想说他们结束了,但是话还没说完就被霍总截了胡。 向暖转眼看他,不太理解的眨了眨眼。 霍澈却只是帮她剥虾,然后放到她碗边。 向暖看着那支虾子,不自觉的就又忍下了心里的话。 其实有什么好争论的呢? 反正事实是什么,他们俩心里都很清楚。 她却不知道,其实她未必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还是你稳重一些,小暖性子冲动一些,你可得多包容她了。” 向平渊点了点头说了句。 “我会的。” 霍澈答应着。 向暖低着头吃东西,但是她有点消化不良,感觉五脏六腑都凉滋滋的。 “小暖也要长进一些,都多大年纪了还冲动,婚姻里,夫妻双方都是要对彼此宽容些的,一辈子那么长,要是总冲动犯错,那还能走多远?” 周诺总是面上很慈善的样子,但是嘴里说出来的话,总叫向暖觉得刺耳。 “虽然小暖从来也不叫我母亲的,我后来想想也就算了,你们俩都叫我阿姨就是,咱们这个家,就算是破产了,但是也还是一家人,霍总,你说呢?” 周诺又继续说道,很好脾气的样子。 “那当然。” 霍澈只是转眼看了向暖一眼,然后笑着回了声。 周诺看他看向暖的眼神,不自觉的心里也有些难受,眼神里流露出来一些伤心,想当年他跟她女儿约会,她提了好几次,但是向晴都说他忙,没办法到家里来,而如今,他却一叫一个准了。 吃过饭后霍澈帮向暖推着行李箱,两个人便在那夫妻俩的目送下离开了。 向暖站在他后备箱那里看到他把她的行李箱放进去,心想着,待会儿还要叫他拿出来,多说句话呢,而且可能要多说好几句,想着,心里更抑郁了。 她下意识的想打开后面的车门,不过他一坐进去便将后面落了锁,向暖无计可施,也不想在家长面前跟他吵架,便上前面去打开了车门。 车子很快驶出了向家,走在一条他还算熟悉的小路上,周遭的风都透着股冷意,他听着风声,不自觉的开了音乐。 是一首很老的歌,托霍星的福,他还看过两眼那部电影,电子情书。 音乐一响起来,便让人想起男主最后费尽心思的一段,那时候他还不愿意相信,直到后来,他遇到了身边坐着的女人。 原来,男人真的会为了得到一个女人而费尽心思。 向暖看着已经进了城里,周遭找酒店很容易了,便转眼看他一眼:“把我放在旁边吧。” 霍澈看都没看她,继续开着车,问了声:“放你在路边?我是这样的人?” 向暖眼眸动了动,却不再看他,脸上有些紧绷,情绪有点不好掌握,她压抑着自己内心的那种莫名的涌动,低声又说了一遍:“你尽管把我放下就是。” “巧玉说好久没见你了,跟刘凌冬还有毅成他们约好了晚上跟你打牌。” 霍澈淡淡的说了声,眼睛继续专注的盯着前方的路途。 向暖…… 打牌? 向暖觉得有点冷,不自觉的吐了口气,然后又继续盯着窗外。 他们大概算是相处很久了,久到她终于了解他,一旦他拿定了某个主意,那别人就不能左右他了。 向暖觉得他们难得能坦白的跟对方说句心里话,所以便又忍着。 不过晚上他果然召集了人手陪她打牌,整栋楼的人都去了,反正大家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当然,这样陪小霍太打牌,其实他们可不是什么好处都没有的。 桌上出了牌,还有酒跟零食,玩的急了,陆志明输了几把,气的站了起来,叼着烟做出要拼命的姿态来。 所以刘凌冬跟陈起杰也站了起来。 向暖输了两把,喝了两杯,也站了起来,还给自己点了根烟,完全是不由自主的动作,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啥,就想舒服点。 霍澈站在她边上看着她那架势,不自觉的就眼神就冷了下来。 刘凌冬倒是看了眼,看了眼霍澈又看了眼小霍太,不过他选择不多管闲事,小霍太刚回来,估摸着霍总也不敢拿她怎样,就继续打牌。 徐毅成一直在赢,坐在椅子里稳稳地跟他们玩着。 张巧玉在徐毅成边上,总是偶尔的去看他的牌,徐毅成下意识的就多的她远一点,张巧玉有点不满意,心想我又不打牌,还不给我看啊。 不过她看完之后会立即指点刘凌冬。 后来刘凌冬索性将牌给了她,在她身后看她打。 其实向暖有点累,刚回来还没等休息会儿,又是公司又是向家,现在又在打牌,真不知道到底是谁陪谁,不过赢了一把之后,倒是真的舒爽了许多,不自觉的脸上就笑意多了些。 陆志明给她的杯子里又续上酒,向暖下意识的说了声谢谢,眼睛却盯着桌上的牌,不自觉的问了声:“这是谁出的?” “我呀!” 张巧玉回了声。 “我们不是亮了身份了吗?” 向暖气死,什么是猪队友?没想到猪队友长得还挺好看的,就是…… 张巧玉张着嘴啊了声,有点懵逼,但是知道自己出错了,低声问:“我拿回来行吧?” “你这样的在赌场得被人剁手了。” 陈起杰便吓唬她。 张巧玉瑟瑟抖的又把刚拿起来的炸给放了回去。 向暖揉了揉自己的额头,问刘凌冬:“你替她行不行?” “我替你!” 身后突然有人拿了她的牌,说了句。 向暖一扭头看到霍澈,顿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刚刚真的把他给忘了。 大家都悄悄地看着热闹,然后不言不语的又继续开始。 向暖坐在边上抽着烟,然后吐了口烟雾后下意识的又看了看自己手指间的细烟,又条件反射的看自己前面的人,然后不动声色的转了转头,找个地方赶紧的将烟给掐灭了,才又站回去,只端着啤酒在旁边继续看着,她倒是要看看霍澈怎么跟她的猪队友赢这一局。 过了会儿徐毅成看了眼自己的腕表,问了声:“差不多了吧?” 霍澈没听到一样,继续摸牌。 向暖站在边上喝了口啤酒,看着霍澈这次一把红牌,这明显是要赢的节奏啊。 “赌一把如何?” 霍澈突然问了声。 牌桌上顿时安静了几秒,大家看了看霍总又看看徐总,然后又看了看霍总身后的女人,向暖下意识的往边上移了移,走到张巧玉身后去了,然后看着张巧玉也是,一把好牌啊,不自觉的忧心,有人可能拿了一把红牌也不一定赢的。 但是…… 她怎么忘了,那是猪队友。 “赌什么?” 徐毅成问了声,静静地配合。 “赌一瓶。” 霍澈看了眼边上放着一瓶还没怎么动的酒。 徐毅成也看了眼,眉头微微皱了下,之后才又淡淡的问了声:“输了喝还是赢了喝?” “当然是赢的人喝。” 霍澈说了声。 徐毅成看了看自己手里那把零零散散的拍,不自觉的又皱了下眉头:“行吧。” 霍澈便看了他一眼,见他那么为难便心里有了底。 倒是陆志明跟陈起杰摸着一把也不怎么样的牌开始犯嘀咕,不知道他们俩什么意思,当然,是知道,这是两个人的赌局的。 张巧玉哼哼笑了两声:“那我要是赢了,可不可以不喝酒,你们一人给我一个红包就行。” 周围突然静了静,都是那种很瞧不上的眼神,又或者是可怜她的眼神,张巧玉突然就有点炸毛,转了转头:“嫂嫂,要不然你来替我打?” 向暖觉得这一局,是是非局,摇了摇头:“喝的有点多,脑子不清楚了。” 开始那几局,大家都是一杯一杯的喝的,但是她的确有点上头。 当然,她知道自己上头的原因是太累了,酒只是辅助作用。 霍澈专注的打牌,偶尔抬抬眼看他,然后徐毅成突然转了下头:“小霍太?来帮我打两轮?” “……” 向暖抗拒的眼神看他一眼。 “我去个洗手间,马上回来!” 向暖这才过去接了他的牌,不过还是不忘跟他提醒:“输了没关系吧?” “输了你男人喝!” “……” 徐毅成笑了笑,用眼神示意她看旁边放着的那瓶足有五百毫升的酒。 向暖倒吸一口凉气,看刘凌冬从洗手间出来,问他:“你来?” “不不不!我今天手气不太好。” 刘凌冬立即拒绝了。 向暖便拿着那一把牌开始细细琢磨,一些零零散散的牌都被徐毅成打出去了,剩下的成对的还有几张连牌,她该怎么出? 霍总突然放下一对七,她看了眼,然后下意识的又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牌,一对八跟上。 张巧玉立即一对k打出来,底下陆志明没得出,头疼的皱着眉,让了出去,陈起杰一对二,霍澈直接把王炸扔了出来,众人…… 还剩下三套牌的时候,徐毅成出来了。 向暖把牌还给他,他坐下后先看了眼霍澈,霍澈拿着一张牌在桌沿竖着转来转去,徐毅成忍不住笑道:“哦!要赢了?” 霍澈没说话,只是脸色很不好看。 向暖这才猜测着,可能霍总并不想赢吧?他想赢才怪,但是她也不好让徐毅成输啊,万一如思知道了再找她麻烦怎么办? 毕竟高度数的酒喝多了伤胃的,徐毅成肯定会跟如思告状,那她,可是…… 向暖下意识的又看了眼那瓶酒,想了想,突然眼眸里闪过一丝狡黠,她转过去霍澈身边,然后拿起那瓶酒:“我去给你们倒在醒酒器里醒一醒吧?” 众人都抬眼看她。 “小霍太该不会是想帮自己老公作弊吧?” 陈起杰问她。 “怎么会?我不是这种人。” 向暖立即摇头否定。 大家都觉得他赢定了,因为大家手里都有单牌,而且都有五六七八。 但是…… 向暖走后,霍澈突然将牌一丢。 然后大家都傻眼的看着他最后一张牌。 徐毅成突然笑了笑,“你是不是有病?” 霍澈挑挑眉,没说话。 “兄弟,不容易啊!” 陆志明更是了然的说了声。 张巧玉一脸懵逼:“什么意思?” “你哥剩下一张三,他现在可是一箭双调啊,不仅知道小霍太还关心她,还利用她关心他的时间,让咱输给他。 “七。” 徐毅成将手里最大的一张牌给他。 霍澈感激的立即倾身去拿了,跟他换牌。 张巧玉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俩作弊。 向暖抱着醒酒器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陈起杰手里还剩下两张牌,一张五一张六,他出了一张六。 霍澈立即将自己那张牌扔了出去。 向暖…… 众人也是装着很吃惊的样子。 霍澈突然笑了起来:“赢了!” “你是不是忘了咱们的赌局,是赢了的喝。” 徐毅成一副很认真的样子低低的问了他一声,然后看向向暖:“来吧小霍太,亲自给你老公满上。” 向暖…… “这么晚喝这么多酒不好的,要不然让他喝一半吧?” 向暖向大家提意见。 “愿赌服输,这是规矩。” 徐毅成提醒。 陈起杰跟陆志明都在看热闹,只有张巧玉觉得醒酒器里的酒颜色好像不太一样了,有点像是,蜂蜜水? 向暖点点头,然后给他倒上。 “那你喝吧。” 霍澈看了她一眼,然后笑着问她:“陈医生在,不用怕。” 向暖白了他一眼,心想有什么好怕的? 不过霍澈第一口喝到不是酒的时候,表情很痛苦,看了那些好奇的人一眼,说道:“可能真会死。” 但是话一说完便将那一杯仰头喝完了。 向暖又给他倒了一杯,然后看着他又是一饮而尽。 众人这热闹看的差不多,看他喝最后一杯的时候陆志明突然站了起来:“等等,我得检验一下,为什么我觉得这不像是刚刚的酒呢?颜色虽然很像。” “滚!老子的女人给的东西还轮得到你怀疑了?” 霍澈冷冷的瞅他一眼,把最后一杯喝完。 撑! 他看了眼向暖,说道:“小霍太费心了。” 小霍太? 呵呵! 向暖不无尴尬的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腕表:“不早了呢?要不然咱们今晚先这样吧?” “霍总脸都没红,这真的是酒吧?” “傻子,当然不是酒了,是迷汤。” 刘凌冬的话被陈起杰截了去,说着便一起走了。 张巧玉还去端起来醒酒器闻了闻:“分明就是蜂蜜水。” 向暖看她一眼,淡笑不语。 其实不只是蜂蜜水啊,还加了点红糖,要不然颜色不会这么真。 等大家都走了,向暖将那些瓶瓶杯杯都放到厨房去,人突然被从身后抱住。 “还关心我?” 向暖直直的站在那里,只觉得背后有点重,把手洗了下,低声说道:“那你是想把自己灌醉了胡来吗?” 霍澈看着她泛红的侧颜笑了笑:“这么了解我?” 向暖侧脸过去看着他横了他一眼:“放开!” “好久不见,小霍太!” 他却没放开,反倒是,特别认真的跟她打了个招呼。 好像这一晚一直在一块,但是谁也没认真的问候对方一声,除了嫌弃就是沉默了。 向暖心里不由自主的又紧巴巴的,“也不是很久。” “为什么跟我提个分手就要一走了之?为什么跟温之河分手还能跟他在一块公事?” 她不知道,他真的妒忌的疯狂。 他甚至连从温之河的嘴里听到她的事情都妒忌。 凭什么,那个前男友可以随便提到她,还那么从容不迫的,好像他们依旧是那种家人的关系。 分明,他霍澈,才是这个女人的家人,爱人。 他不自禁的深吸一口气,然后将她勒的更紧了。 “霍澈!” “嗯?” “你刚刚喝的是蜂蜜水,不是酒。” 所以别跟我在这里装醉,搞的自己好像不清醒了一样。 向暖的及时提醒他也只是笑了笑,还是带着点醉意:“你不知道有句话叫酒不醉人人自醉吗?在向家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醉了,向暖。” 向暖沉默了一会儿,在向家见到的第一眼吗? 她好像也是有点头脑胀。 “打算在南方展?是为了躲我?还是为了跟温之河分道扬镳?” 他又问她,将她的肩膀握住转过身来面对自己。 向暖烦躁的将他的手推开,感觉他还想再去碰她,便下意识的把他的手腕捉住了,他倒是老实了,却一直盯着她看。 向暖只得告诉他:“你有必要知道吗?” “我想知道的是,你是想跟温之河分道扬镳?” 他执着的又继续说自己的。 向暖心烦的松开他,转身往外走去。 “我们是搭档,几年内我没有要跟他分道扬镳的打算。” 向暖不咸不淡的说着,又将桌上的牌给收着。 “那我呢?几年内你有什么打算?” 霍澈便拉了椅子坐在旁边看着她问了句。 向暖手上的动作不停,只淡淡的问道:“我们不是分手了吗?” “我们是夫妻!” 分手,是情侣做的事情。 夫妻分了手,还是夫妻的。 他觉得,小霍太真的是快要忘记自己真正的身份了。 向暖还是低着头:“那就去离婚啊!” “离婚?” 她以为,会是像上次那样,她一说分手,他就同意了,结果他却质疑了她吗? 向暖抬眼看他:“是啊!离婚!” 早点离了早点各过各的,免得两个人在一块纠缠不清。 “我的字典里没有离婚两个字。” “哦?看来你的字典里缺的字有点多。” “不过我的字典里有你的字典里没有的字。” 霍澈审视着她,懒懒的靠在里面又跟她说了一句。 向暖直起腰来,带着点好奇的看着他问:“什么字啊?” “我的婚姻里只有丧偶,没有离婚。” “……” 向暖将牌收好,拿到外面去,不打算再理他。 霍澈坐在餐桌前一直没有离开。 向暖在客厅里站了会儿,然后又转眼看向还亮着灯的餐厅里,她想跟他说她要走了,但是她现她已经没力气再走过去。 看着旁边放着的行李箱,她拿起沙里放着的外套搭在手腕上,然后往那边走去。 “也没有分居。” 突然身后一侧,又一个熟悉的声音。 向暖下意识的转头看他,霍澈走上前去:“你以为我还会让你走吗?” “没有我你会更开心的,相信我。” 向暖回答他。 “没有你,我那么开心有什么用?” 霍澈冷冷的瞅着她说了声,然后将她的行李再次从她的手中夺走,拿上楼。 向暖站在门口看了会儿,要不是他买了如思的小公寓,其实她真的会一走了之,毫不犹豫。 但是现在,她却犹豫了几分钟,然后才转身打开门离开。 等霍澈急匆匆的跑下楼,她早已经下楼了。 他以为他说的够明白了,她至少会留下来,最差不过是两个人分着房间睡嘛,可是…… 她又走了。 她好像是从他的心里出走了,然后他心里那扇门一直开着,冷风吹进去,冻的他想跺脚。 向暖从家里出来后便在小区门口打了个车,直接去了酒店。 向暖觉得她该给自己买个房子,大学毕业后便跟如思合租,后来如思买下那栋房子,她更是也把那里当成家了,心里总觉得她会从那栋房子出嫁的,可是…… 她跟温之河竟然没有修成正果,然后嫁给了霍澈,是从向家出嫁的。 酒店的客房里,她将外套放下,把灯都打开,然后便去了浴室。 半个小时后她泡完澡出来,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夜深,点了根烟抽着,脑子里空荡荡的,想要想点什么,但是想不出来了。 两点多,她躺在那张有点冷的床上睡了。 只是没想到,第二天早上便传出来她跟霍澈分居的新闻,还说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婚姻危机了。 —— 第二天中午她带着胡非去了向氏做事,向平渊看她在忙,便敲了敲门:“中午陪我吃饭?” 向暖看了眼:“你要是不介意多个人的话。” 因为他们同事一块出来做事,一般都是一块吃的。 “不用,我老婆刚好中午在附近逛街,我想陪她一块吃。” 胡非跟她解释。 向暖听了后便也没得好说了,向平渊也松口气,然后先走了。 午饭爷俩在旁边的中餐厅里,向平渊让服务生把菜单给了向暖,向暖点了两菜一汤,都是比较清淡的。 “你也不用管我,点一点自己喜欢吃的吧。” 向平渊听后跟她说。 “吃什么不一样?填饱肚子就行。” 向暖把菜单还给服务生,然后靠在椅子里看着向平渊:“医生到底怎么说?” “就是最近太累了,所以病好的慢。” 向平渊解释。 向暖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沉甸甸的,虽然恨过,但是真的没想过会真的失去。 “你阿姨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向平渊跟她说。 “阿姨了吗?” 向暖看着他低低的问了声。 “那还能怎样?她怨你,是因为觉得你跟你妈长的太像了,我每年去看你妈她也是要不开心几天的。” 向暖突然想起来她妈妈墓前的花,不自觉的又低了头。 “可是这从另一方面讲,其实她也是因为在乎我,你说是吧?” 向平渊问她。 向暖没说话,转头看了看别处。 “你呢?你这次去南方,是不是因为咱们家的事情?我觉得,或许跟霍澈没关系。” “自从你把他牵扯到向氏来,我们家的事情就都跟他扯上关系了,爸,我不是怨他,我是怨我自己。” 向暖难受的沉吟了声,跟他说。 向平渊看着她:“怨你自己?怨你自己抓不住他的心吗?小暖,你要知道,像是他这种男子的心,本来就是不好抓的,他可能一时对你好,但是像是他这种有权有势的男人,尤其是你们这个时代,有几个能专心致志的对一个女人好的?” 向暖…… “他跟霍星的事情我听说了,那次我也在餐厅看到他们俩一块吃饭,那个女孩子很会讨人喜欢,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我倒是觉得,你该先去哄你婆婆开心,这样,你在霍家也可以有点地位。” 向暖…… 上了菜之后向暖也吃不下了,因为向平渊这些话,为什么越听越奇怪,她差点以为他变了,或者说刚刚那个跟她说话的人才是真正的向平渊,可是才一会儿,他就又跑偏了,他的思想…… 吃过午饭后向暖跟向平渊回到公司,她直接进了办公室去做事,向平渊还想跟她说点什么,但是看她不想多聊,便没再多说了。 眼下,公司的事情大过天,不过他没想到,到了下午,父女之间又生了争议,而且很快就大吵了一架。 向暖晚上下班的时候头昏脑胀的,开着车便往一个熟悉的地方走,直到她在输入密码的时候,才突然清醒过来,不自觉的抬了抬眼看着那扇门。 她不是住在酒店吗? 向暖下意识的转了转头,然后对面的门开了。 “向姐姐?” 霍星从里面拿着外套出来,不自然的对她笑着。 向暖脸上的神情有些冷,因为她真的没来得及控制,只淡淡的点了点头:“嗯!” “哦!我哥让我找人来收拾下,我正好下了班没事,就过来替他收拾了。” 霍星看着她从容的解释着,好像是因为怕误会才解释的,那种善解人意的。 向暖没当回事的笑了声:“是吗?” “是的!你真的不要误会,他就是我哥。” 霍星又解释,笑的更委曲求全了。 向暖看着她那样子,也淡淡的笑了笑:“那都不重要。” 霍星吃惊的看着她,脸上的笑意一点点的消失了。 “我来拿点东西。” 向暖又说了声,然后就转身,将密码输入,进去。 霍星站在对面看着,她说拿点东西是什么意思? 霍星就一直站在那里看着,等着,她想知道,是不是她想的那样。 向暖直接上了楼,因为她知道她的行李箱被霍澈拿到楼上去了,再去搬下来,其实她觉得有点累,但是也没办法了,不然又要再买。 但是她没想到,等她回了卧室,一推开门就看到床上有人躺着。 向暖下意识的站在门口愣了会儿,很久,她才回过神来,自己的行李箱就在旁边,她下意识的轻轻的握住了手柄,不过…… 里面是空的吗?怎么那么轻? 果然是空的,她有点着急,看了眼不远处的衣橱,咬着唇轻手轻脚的往那里走。 他好像睡着了? 不知道他干嘛这个时间在睡觉,难道昨晚他没睡好? 管不了那么多,她轻轻地打开橱子,果然从里面看到自己的衣服,赶紧的从里面一件件的拿出来,越轻越好。 “向暖!” 就在她打算抱着衣服走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低喃,好像是叫她的名字。 ------题外话------ 男主:老婆,你跑不掉了。 女主:…… 作者:男主你是在守株待兔吗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96 持证上岗 “是你吗?向暖?” 那个声音弱弱的,不像是平时那么沉稳。 向暖下意识的回了回头,房间里光线很暗,她看不到床上的人。 “帮我倒杯水好吗?” 又是询问的声音,并且还是很没脾气,弱的不像话。 向暖下意识的打开了门,要出去的时候却不知道怎么的,低头看了眼自己怀里的衣服,然后放到旁边靠墙的柜子上,才出去的。 等她再上楼的时候,他依旧躺在那里。 向暖走到窗前去,弯下身,一只手捏着水杯,一只手轻轻的推了推被子:“霍澈?” “霍澈?还要喝水吗?” 她的声音特别轻,不自觉的就这样了。 好像,对病人那般。 但是她并不知道自己的改变,直到他爬了起来,废了一样靠着床头坐着。 向暖坐在旁边将杯子给他,他抱着水杯喝水,看也没看她。 向暖觉得心像是被针扎了一样,但是就那么直直的盯着他看了一阵。 霍澈喝完水才抬了抬眼:“谢谢。” 他把水杯还给她,向暖接过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他的指尖,然后心里狠狠地颤了一下:“你的手怎么这么烫?” “你出现幻觉了吧?” 他说完就又躺下。 “给我看看!” 她放下水杯,然后把他的手从被子里拉出来,这一摸就知道出现幻觉的应该不是她,她下意识的又把他的肩膀搬过来,让他不能背对着她了,抬手摸了摸他烫的额头,不自觉懊恼的皱起眉头:“霍澈你烧了知不知道?” 霍澈没理她,只是把她的手从自己的额头上拿开了。 向暖…… 他生病的时候这样吗? 他竟然推开她? 向暖生气的看着他,就没见过他这样。 不过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去给他找退烧药,却是一下楼就听到门铃响,她走过去把门打开,然后看到霍星。 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她突然清醒过来。 “我是想说,你说要来收拾东西,要不要我帮忙?” 霍星很友好的问她。 向暖直直的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中午她父亲说的那些话来,心里突然就有些气了,问她:“你哥烧了好像,你要来照顾他吗?” 霍星张了张嘴,像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哥在家?” 向暖没理她,只是往里走,去找退烧药。 霍星立即走进去,关上门后跟着她身后,“你要干什么?” “冲退烧药。” “那我来!” 就在那一刻,向暖很确定,自己轻敌了。 把水壶装满水放在炉灶上,然后转头看她:“那这里交给你!” 向暖说完后便离开了,霍星便在里面烧水,但是还是忍不住往外看去。 向暖又上了楼,不过只是冷冷的看了床上一眼,虽然那一眼的时间有点长,然后转身就抱着自己的衣服,还有行李箱出去了。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稍微抬了抬眼,觉得自己可能是出现幻觉,又继续躺下睡。 向暖在外面装好衣服后便拖着行李箱下去了,霍星端着药出来:“你要走吗?” 向暖长吸一口气,却只是冷冷的看她一眼,拖着行李箱便走。 霍星站在楼梯口看着,见她走了才松了口气,便端着退烧药上了楼。 对向暖来说,这是个头痛欲裂的时间段,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就留他们孤男寡女的在一个房间里,但是她又不知道她留下来对不对,她一直对他那么绝情,突然又要留下来照顾他,他会不会误会? 可是真的留霍星跟他在家里,他现在好像神志不清的。 向暖慌得一笔,直到低着头进了电梯后看到要从里面出来的人,那个人看到她后没出来,而是一直盯着她。 向暖被盯的久了,一抬眼,看到了陈起杰。 陈起杰看她终于现了自己,忍不住笑了笑:“你这是?要走?” —— 霍星将药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倾身去,摸了摸还在睡着的人的额头:“烧的这么严重?” “向暖!” 手突然被人握住,她愣了一下,出现了错觉。 她低着头看着那个闭着眼的人,他抱着她的手压在脸下面,像是要降低自己的热度。 “哥!” 她那一声,轻的,竟然连她自己都听不到。 霍澈睁了睁眼,模模糊糊的看到有个人在自己身边坐着,便又用力拽了拽,霍星失去重心就躺下了。 人突然被从身后抱住的时候,她提着一口气,几乎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出来。 但是很快,两个人就都醒了过来。 “你们在干嘛?” 是陈起杰的声音,霍澈有点心烦的皱了皱眉头,因为他突然觉得这种香气跟记忆里的不一样,也因为陈起杰的声音让他很讨厌被打扰,但是…… 霍星蹭的就爬了起来,心都要跳出来那样,傻眼的看着门口的两个人,张了好几次嘴都没能把话说出来。 陈起杰眨了眨眼,也是吓坏了。 “我,我,我,我哥烧了!” 霍星喘着气,许久,说出这话来。 陈起杰想笑来着,但是咧了咧嘴,没笑到好处。 向暖突然觉得浑身无力,头晕的厉害:“我先出去一下。” 她低着头,眼花缭乱的,然后转头便往外走。 床上的人终于醒了,也是突然就爬了起来。 向暖下楼的时候突然觉得有点晕头转向的,分不出方向,一只手扶着扶手,一只手抬起来去压着自己的额头。 陈起杰下意识的往旁边一侧,那个刚刚在床上要死的男人突然就快如狡兔。 霍星也愣了,他刚刚好像还没什么生气。 “你不能走!” 他下意识的就跑下去,拦在她面前。 向暖条件反射的抬了抬眼,有点看不清他,只是很轻的声音:“闪开。” “我以为她是你!” 霍澈解释,他也晕,但是他知道,要是不立即解释清楚了,他们俩之间的误会会越来越大。 向暖觉得自己哽咽了,手用力的抓着扶手:“让开!” “难道刚刚是我的错觉?给我喝水的不是你而是霍星吗?” 他固执的问她,眼神里有些不依不饶。 她的眼睫颤了颤,没说出话来,明知道自己不该委屈,但是却已经委屈万分。 她觉得自己现在像个小丑,只想快点离开,她低下头,从他身侧寻找出口,仿佛那就是她逃生的唯一出路。 “我生病了,你知道的,我头脑不轻你也看出来了,是不是?” 他问她。 向暖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傻傻的点着头,可是手却怎么也松不开那个扶手。 “所以你还要走吗?” 他又问她,他不想再像是昨天那样,他急急忙忙的跑下楼她已经走了,他不想这么大一个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向暖又抬眼看了看他。 “向暖,先带他上来吧,我看他病的不轻。” 陈起杰跟霍星在上面看了会儿,看向暖迟迟的给不了霍澈答案,便提了一句。 向暖这才记起这里还有别的人,只是嗓音已经沙沙的:“你先上楼去。” “除非你也去。” 霍澈固执的提出要求。 “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心虚。 “跟我回去。” 他的声音一下子很低,有点体力不支的将额头压在她的肩膀上,仿佛随时都要倒下,向暖下意识的抬手抓着他的手臂,怕他跌下去。 “哥,我扶你!” 霍星跑下来,着急的去扶他。 “以后不准再进这个家,走!” 霍澈烦躁的甩开她,下了命令。 霍星站不住一下子往旁边的扶手那里倒去,还好她及时的抓住了扶手才没滚下去,这却不是最伤心的,最让她伤心的只是,这个男人这几个字而已,却好像把她从他的世界里赶了出去,从此后,她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霍星眼泪婆娑的看着要哭出来,却碍于向暖在,所以硬是忍了回去。 陈起杰看着都觉得累得慌,好在他虽烧的不轻,最后还是硬抓着向暖上了楼。 陈起杰给他量了体温后自己看了眼,然后把体温计给向暖,向暖看了眼,没说话,只是看了眼床上一直抓着她的手没松开的人。 他又昏昏沉沉的好像要睡着了,但是又不安分。 “需要挂点滴吧?” “你看着他,我去打电话叫人给我把药带过来。” 向暖点了点头,陈起杰又看了霍澈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陈起杰在门外打了电话,想下楼去坐回儿的时候在楼梯上看到了坐着哭的女人,叹了声,走过去陪她坐着:“那会儿你就不该出现在他的房间里。” “是向暖让我照顾他的。” “你几时是这么听话的人了?要是真的这么懂事,就不会一直缠着霍澈让他犯难了。” 陈起杰说道。 霍星又委屈的嘴角颤了颤:“为什么不能是我?” “他一直很可怜你,因为他见证了你父母的离开,但是那并不代表他就对你有什么责任,伯父伯母要照顾你,那是他们的事情。” 陈起杰又说道。 可是道理她都是明白的,她不明白的只是为什么他们青梅竹马的情谊,比不上一个后来人。 “当妹妹有什么不好?有这样一个哥哥,你想要什么不能得到?至于男人,外面有的是比他好的,你该试着去接触接触别的人。” 陈起杰提醒她。 “可是我从小就跟他在一起。” 眼里心里,便再也放不进别的人了。 公司里不是没人追她,客户也不是没有,甚至,城里很多高门大户都去霍家提亲,霍宾白也不止的一次推荐,但是她就是看不进去那些人。 “相信我,你在他这里浪费的时光,足够你找十个比他更好的男人。” “你们都觉得向暖才跟他合适?” 霍星擦了擦眼泪,问他。 “不是我们觉得,而是霍澈觉得,你看向暖走了这么长时间,他过的好吗?他整天在你眼皮子低下,你真的见他自内心的开心过?” 没有! 霍星知道他没有再开心过,他只是假装没事人一样的过着每一天。 他照常跟朋友喝酒,照常跟客户谈生意,照常给她下达任务,还吃她煮的饭,可是…… 可是…… 可是,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没有向暖之前,他其实跟现在也差不多的样子,向暖出现后他才改变的,他像是,变了个人,好像不是霍澈了。 “其实我还是更喜欢以前的他,那个不管是见了什么样的女孩子都只是逢场作戏,从来不把她们放在眼里,因为他知道,那些女孩子都配不上他。” 霍星沙哑的嗓音说道。 “那样的他未免太可怜了些,再说了,这世界上那么多女人,怎会没有一个女人配得上他?他是傲娇难缠了点,但是他也是渴望爱情的平常男人罢了。” 陈起杰笑了笑说道。 “可是向暖哪里配得上他?向暖只是为了向家,向暖利用他,整个向家都是利用他,他那么聪明,为什么被向家耍的团团转却不反抗?”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爱情吧,你呢?喜欢他什么?难道不是冲着他的矜贵跟优越感?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你会喜欢?” “可是他不普通。” 霍星低了头,自打她认识他,他就不普通,他注定是人群中最璀璨的哪一个,他注定是高高在上的。 陈起杰手肘撑着上一层台阶,无奈的叹了声,是啊,他不普通,可是那么不普通的他,注定要喜欢上一个不普通的女孩。 在陈起杰看来,向暖并不是个普通的女孩,与其说她冷漠不如说她强势好胜,与其说她目中无人,不如说她是自小被奚落惯了,习惯跟别人保持安全的距离,这样的女孩注定是不一样的,她勇敢,自强,她只跟那些跟她差不多的人来往,至于那些贵族,那些翩翩公子哥,从来都不在她的交友范围内。 所以,或许是命运吧。 后来陈起杰去给霍澈挂了点滴,然后叮嘱向暖:“你尽量先不要离开,要是有什么异常就立即给我电话,我还有私事要处理,就先走了。” 向暖从床边站起来,想要去送他,但是手被人拉住,她低了低头,有点无奈。 “你就别送了,这里我熟的很。” 陈起杰没有多废话,说完就走了。 向暖无奈的叹了声,然后又坐了回去,看着那个昏睡中的人,然后默默地,眼睛一次次的模糊了。 只是始终没有眼泪掉下来,她是不擅长让自己哭的,除了被迫跟他举行婚礼的时候吗? 还是,除了温之河跟胡小糖的事情被她现,她知道她不能跟温之河再继续的时候? 或许都是吧。 她想,她不会再哭,无论是向家,还是眼前这个男人。 人在某个年纪之后,好像就会管理自己的眼泪了。 当然,看电影除外,有时候看到一些地方,是无法自控的。 陈起杰带着霍星走了,向暖便一直坐在床边看手机,因为他在挂点滴,她甚至都不敢打瞌睡。 想想自己回来这两天不够累吗? 可是竟然还要照顾他? 眼前突然浮现出他去追自己的情景,他那时候的眼里,那么紧迫的,是真的吗?还是她看花了眼? 如思给她微信,问她:“跟你老公在一起?” 向暖给她回:“他烧了,现在正昏睡着。” “哇喔,听上去好像很严重,所以,你在照顾他?” 向暖有点累的靠在了床边,一只手被他牵着,一只手在玩手机,回:“是啊!” “就知道你一回去就得被他缠住,果不其然,听徐毅成说昨晚你把他要喝的酒换成了蜂蜜水?看不出来,很狡猾呀你。” “……” 向暖还当那几个男人没看出来,原来不只是张巧玉,都看出来了? 不自觉的就笑了笑,低头看旁边的人,拿着手机的手把手机松开,去摸了下他滚烫的额头,然后才又信息给如思:“一般般。” “哎呦!怎么闻到一股酸臭味,赶紧的和好吧,都被你气病了,可见这段时间人家霍总受了多少委屈。” 如思给她。 其实向暖也奇怪,平时总是健健康康的人,也会病倒了。 她记得她倒是烧被他照顾了几次,但是他真的是难得生病的人。 她知道他从来不娇气的,今晚真的脸色很差。 等他睡熟了些,看了看头顶还在挂着的点滴,想了想,她便悄悄地下了楼。 大概是一天没吃饭,今天金姐没来打扫?还是没现楼上主卧里躺了这么个弱弱的病人? 向暖现厨房里干干净净的,便赶紧的张罗着给他熬粥,煮饭。 霍澈醒了之后就现房间里又没了她的人,顿时整个心都被掏空了,不管不顾的爬了起来,然后把手背上的针头给拔掉,下了床就歪歪扭扭的,一步步的往外走去。 向暖听着楼梯口有些动静,像是醉汉踩在台阶上,深一脚浅一脚的,便下意识的出去看。 然后…… 他不知道从哪一层没踩好滚了下来,向暖吃惊的看着,手里的勺子掉在地上,下意识的就跑了过去。 “霍澈!” 霍澈看到她之后便在她怀里没再动,还傻傻的笑了下。 他的嘴唇都是白的。 向暖看他那样子,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手轻轻地拍了他一下,他疼的叫了一声,她赶紧去检查。 他手背上流了血,向暖赶紧的给他摁住针眼的地方,想要骂他却现自己的嗓子是哑的。 后来又把他扶到楼上去,沙哑的嗓音问他:“有没有摔坏哪里?要不要去医院?” “你心疼我?” 霍澈抓着她的手问。 向暖转脸不去看他,低喃:“谁心疼你,只是,只是这里就我在。” “你不是还会把我交给别人吗?” 霍澈问她。 向暖…… “小暖,我想抱你!” 他有些苍白的叫着她对她说。 向暖的心又开始紧巴巴的,站了起来:“我在熬粥。” “小暖!” “待会儿在抱!” 她说完就赶紧的往外逃了。 霍澈便瘫在床上看着她匆忙逃窜的背影,后来又靠着枕头上,差点又睡着。 向暖又给陈起杰打了电话,陈起杰又来了一趟,给他重新打针后叹了声:“你也少折腾点吧,这种把自己淋病了的戏码,以后你还打算用多少回?” “只要她不现。” 霍澈一点都不在乎,甚至还有点骄傲的。 陈起杰被他气笑了,心想,你还真了不起啊。 向暖煮好了粥,陈起杰下楼后,她便问了声:“要不要一起喝?” “呃!好啊!” 他是真的没吃晚饭。 本来他可以不打扰这一对的,但是看刚刚楼上那个男人的表现,他突然想打扰了。 向暖便给他盛了粥,还有两个菜,加她从外面买来的面食。 “先不用管他,他睡了,咱们先吃。” 陈起杰说,然后挽着袖子就去了餐厅,向暖听他那么说,也没说别的,左右一顿饭,她一会儿就吃完了,然后再去给他送吧。 陈起杰看着桌上的菜,不自觉的叹了声:“他大概是被你做的美食吸引了,你改天别做饭给他吃,看他还是不是这么喜欢你。” 向暖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歪理,而且煮个饭而已,有什么好吸引的? “那他也不做,我也不做,我们俩就只能整天吃外卖了!” 向暖给两个人分了粥,对他说。 “吃一阵子外卖,说不定霍总真的就甩了你。” 陈起杰说着突然又深究的看着对面的女人,然后突然问她:“如果他真的甩了你,你会不会伤心?” 会不会伤心? 向暖眼眸低垂着,轻轻地搅拌着碗里的小米粥,仔细想着这个问题,突然脑海里就浮现出他跟霍星躺在床上的那一幕,顿时整个人就不好了。 她怎么不会伤心? 只是清醒之后她在想,她能不能伤心?她有没有理由伤心? 他们分手了啊,她先提的。 所以她为什么还要伤心? 两个人一旦分开,对方再找什么人,再过什么样的生活,其实,都不再是她该管的了,就连伤心,都不该轮到她了吧? 向暖想了想,不自觉的叹了声。 真的是心里揪痛着。 “会的吧?恐怕看到霍星跟他在一块的时候,心里也是像是被些虫子在咬吧?” 陈起杰又问她。 向暖看了他一眼,又低了头,对他讲:“老实说,像是陈医生这样治病救人的白衣天使,真的不合适管这些事,不然就不可爱了。” 陈起杰笑了笑,摸着自己的下巴:“白衣天使?我一般管我们科室的小护士叫天使。” 嗯!向暖现,原来有时候天使这俩字,也不一定是夸别人。 向暖无奈的摇了摇头,“是吗?” 总之,能转移话题就好啊。 “不过我还是想跟你说,这小子都三十了,就爱过你这么一个女人,你要是跟温之河玩完了,不如就跟他好好试试,反正你们俩现在是持证上岗,谁也不能怎么你们。” 陈起杰觉得作为某人的朋友,他还是该说句好话的。 向暖听到持证长岗四个字耸了耸肩:“我们俩悬殊有点大。” “那你为什么要答应跟他领证?总不是他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去跟他领的证吧?” “老实说,我当时的确是被他迷的七荤八素的,就鬼迷心跳的跟他去领了。” 向暖想起来,那时候自己已经清醒了啊,但是他几句话,她就动了心,几乎是他让干什么她就干什么了。 要不是那晚她大姨妈突然到访,说不定现在他们俩孩子都出来了。 “所以,他还是有魅力让你着迷,那干嘛还要跑到南方去?” 陈起杰皱了皱眉头,当然,他心里清楚这俩人之间太多问题。 “三言两语可能不太好说清楚。” 向暖低头喝粥。 “那就七言八语吧!” 陈起杰说道。 “……” 向暖真没想到他这么可爱。 陈起杰笑笑:“怎么?七言八语也说不完?那就多聊会儿,反正一时半会你老公也饿不死。” “……” 向暖不是担心他饿死啊,是担心他饿坏了胃。 “你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他度日如年吗?” 陈起杰又问她。 向暖没说话了,后来陈起杰吃完饭便走了,霍总的烧也退了不少,向暖把饭给他端到楼上去,他坐在床上吃的。 向暖看他在吃饭,就站在一旁看了会儿夜景,然后又往里瞧了瞧,对他说:“要下雨了。” 霍澈头都没抬:“菜有点凉了。” “……” 向暖现,霍总不高兴了,她先跟陈起杰吃了饭才给他送上来。 “那,是你朋友说你睡着了,要我晚一点送上来的,不是我故意要这样。” 向暖便跟他解释。 霍澈点点头:“我记住了!”那小子以后走路都得低着头好好看着点,否则霍总肯定给他个过肩摔。 向暖不知道他记住什么,只是又往外瞧了瞧,外面下起小雨,她突然觉得这个北方的春天,多了点生机。 霍澈吃完饭,她把碗盘都收拾回厨房,站在楼下收拾好后却在想,还要不要上楼,她本来是要走的。 抬手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外面又下着雨。 可是不走的话…… 他已经清醒了,她还守在这里干嘛? 不过这次她真的没有走成,因为霍总下楼了。 在厨房里找到她后,便不紧不慢的走过去:“打算在这睡?” 向暖转过头,看他的轮廓在自己眼前无限放大,突然就说不出话来,嗓子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 霍澈却是很快到了她眼前,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她。 “或许你可以上楼去。” “如果我没记错,几个小时前,另一个女人躺在那张床上了。” 向暖提醒他。 “嗯!这样说的话,我突然想起来,这张床有些历史了,该换新的了。” 一点就透,这男人真是! 不过向暖并不满意,笑了笑:“你打算把这一张怎么样?” 霍澈抬眼看她:“当然是扔掉,难道小霍太有别的打算?” “我打算租个房子,霍总要是舍得,不如送给我啊?” “……” 霍澈深邃的眸子里含着笑,但是没再说话了。 向暖却是眨了眨眼,突然放松许多:“不舍的?” “我人都是你的,你却只要一张床?” 霍澈表示不满。 向暖想了想,低头笑着:“你可不是我的,那张床也不是我的。” 这里的一切,算起来都不是她的。 “把你的身份证给我,明天我将我的所有房产以及我,全都送到你名下,如何?” 霍澈心想,只要你高兴,只要你答应留下来,只要我有,随便什么你都拿去吧。 仿佛自己身上太沉了,东西太多,好想要她分担一点。 向暖看着他,想了想,摇了摇头:“不属于我的,我并不喜欢。” 她往外走,霍澈便跟着她往外走。 “霍澈,我们又不是小孩子。” 她突然在客厅转身,面对着他跟他说。 “是啊,所以,作为霍氏的少太,你不觉的你不该小孩子脾气,而应该老老实实地待在老公身边?” 霍澈漆黑的眸子就那么直直的盯着她。 向暖被他看的心里一颤一颤的,之后却是又笑了:“我是小霍太,我承认,我们结婚了,可是我们的心并不在一起。” 最后几个字或许重了点,她自己那么觉得,因为她真的很生气。 “是我的心跟你的不在意,还是你的不在我这儿?” 霍澈问她,也是有点较真。 “或者我们有被彼此吸引,但是那并不表示我们就非彼此不可,否则怎么会我一提分手你就答应了?” “因为你在跟我生气,我也很生气,向暖,你从来不在乎我。” 霍澈突然有些伤感的说出来。 向暖沉默了,因为他说她从来不在乎他。 向暖突然就无话可说。 “你关心你的事业,你关心你的前男友,你关心把你卖掉的父亲,甚至那个掐着你脖子扬言要打死你的弟弟你都不得不管,可是对我,一个从来不愿意伤害你的人,你却是最舍得伤害,最舍得割舍的,你不高兴了,提了分手,拿着行李便走了,你跑去南方,独自过年,我以为等你冷静了就回来了,结果呢?若不是你父亲的公司有事需要你,你会回来吗?为我?你大概会在南方扎根,从此之后再也不回这座城市,你肯定在你的未来里,也没有在把我规划进去吧?” 向暖就那么静静地听着,外面的雨,好像敲进了她的心里。 “今天我真的以为她是你,但是后来我现不是,因为你们身上的味道是不一样的,向暖,无论如何,我,只要你,你呢?是不是还愿意再多走两步,到我面前来。” 他就站在那里,不管是生气也好,失望也好,但是他不想放手。 向暖抬眼看他,突然就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现在跟他的距离,的确是多走两步就能到他眼前去,可是,她要去吗? 隔着窗子,外面的雨约下越密了,而他们的心,像是被什么雨帘给隔开了,谁也看不清谁的。 “我不知道。” 她说,然后她便想要逃。 霍澈笑了声,却是下一刻就冷了脸,直接抓住她将她带到自己怀里:“你不知道,那我来替你决定。” 霍澈抓着她,一秒都不想再分开。 向暖迟迟的不敢去看他,只是无用的挣扎,但是她逃不开。 房间里的温度持续的降低,向暖感觉着自己的心,越来越凉了。 霍澈却不放开她,在她耳边低喃:“如果可以,我愿意拿我的一切去换你的信任,向暖,你尝试着去相信过我吗?” 向暖的呼吸甚至都是微薄的,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因为,她拿不定主意。 相信? 向暖想,自己怎么会不相信他呢,不然怎么会跟他去领证?怎么会跟他住在一栋房子里。 向暖甚至不觉的自己是不爱他的,只是爱的不如他多而已。 当然,他也没好好地说过爱她,只是,他做出来了。 雨约下越大,房子里的人好像渐渐地安静了许多。 向暖觉得自己好像要在他身边睡着了,才稍微动了动:“霍澈!” “嗯?” 他答应着,稍稍低眸,看着她困倦的模样。 “你隔壁的房子收拾干净了,是打算要搬回去吗?” 她低声问他。 如果那样,那她就继续住在这里吧,反正他是好老公,肯定会容忍她住一段时间的,正如他说的,她处理好向氏的事情,马上就会回到南方区,她打算在那里开创分部。 “收拾那边的房子?什么意思?” 霍澈眉头拧了拧,没明白。 “霍星说你让她收拾那边的房子,你不是想搬回去吗?” 她抬眼仰视着他。 霍澈眉心紧促,过了会儿才明白过来,“那边每周金姐都会过去打扫,她跟你那么说的?” 向暖…… 突然就觉得自己可能说错话了,有种挑拨离间的感觉,不知道该怎么狡辩了。 “她那点小心思你还不懂吗?肯定是为了让你妒忌。” 霍澈低着眼眸看着她,温温柔柔的。 向暖也又低了头:“你就当我没问,可是,你要不要搬回去住?” “小霍太,你男人还着高烧,你真忍心啊?” “你别一口一个小霍太。” 她有点不高兴的低着头嘟囔。 “不然呢?” 霍澈表示不满,心想你还想跑?这个头衔,我保证你扔都扔不掉。 “不久前别的女人还跟你躺在一张床上,你当我是什么?” “要不要我指天誓?” 霍澈便问她。 向暖…… 其实几个小时前她本不打算回来的,但是陈起杰大惊小怪的硬是把她拽了回来,说烧的人要是看顾不到,严重的可能会引肺炎什么乱七八糟的,她一害怕便真的跟他回来了,还上了楼。 然后…… 不仅陈起杰吓的半死,她当时也是…… 她真不敢想,如果当时自己没有回来,他跟霍星是不是就迷迷糊糊的把事情给办了? 嗯!这一刻,向暖觉得自己真的是贱兮兮的,矫情的要死,既然自己不要,别的女人要了她还妒忌,哪有这样的事情吗? “我们不分居,下次你再去南方,我便跟你一块去,你走过的古街,带我去走一遍,你看过的山河,带我去看一遍,向暖,我想走你走过的所有路,看你看过的所有风景。” 向暖的眼睛就那么突然的模糊了,他怎么又这样?这么轻易地就又想打乱她的计划。 如果说之前被他灌醉了去领证是她的默许,那么这次,应该不会了吧? 向暖心里想着,这次坚决不能再让他摆布了,只是手却不自觉的抬了起来,轻轻地挂在他结实的腰上。 人生第一次,迷茫! ------题外话------ 女主:我真的迷茫了,拜托让我跟我老公睡吧? 男主:别求她。 作者:呵呵,真有骨气,我为你的骨气点赞,鼓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97 就这一次 那晚一个不放人,一个没办法,便挤在床上睡了一夜。 —— 隔天向暖起床的时候已经九点多,床上早已经没了那个人的身影,她懒懒的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看了眼窗外,雨不知道是何时停的,此时外面已经有些阳光散落进来。 一楼的厨房里,有人在悄悄地做着些什么。 向暖洗漱后从楼上下来,披了件紫色的睡袍,听着声音走到餐厅去,然后傻眼。 她竟然看到一个男人! 而且那个男人还那么熟悉! “霍澈?你在干嘛?” 向暖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白衬衫,黑西裤,一身干净的在,是的,他的手里还拿着筷子,看样子是在煎什么,她闻着味道,赶紧的走上前去。 “给你准备早饭。” “你去等着吃就好了!” 他说着把筷子放在一边就要推她回餐厅,向暖哪敢离开啊,转过身去:“大少爷,该去等着吃的人是你吧?你快给我出去,我来就好。” 他做的什么饭啊? 向暖心想,我可不敢拿咱们俩的小命开玩笑。 可是…… “就这一次!” 他突然握着她的双肩,无比认真的,像是恳求她。 向暖突然不舍的拒绝他,因为他的眼神太可怜了。 所以就到餐厅去坐下了,她总是有些不放心,手扶着桌脚,缓缓的入了坐,却也不敢做踏实了。 其实,他只要…… 其实,她怎么能想那么多? 他又不是她的谁! 这种表面的婚姻关系,向暖觉得自己真没资格管人家。 如果是真正彼此相爱,那么向暖会说,“只希望你能好好赚钱养我就好了,做饭的事情交给我,我很在行的。” 可是,他们好像,不,是真的并没有相爱。 向暖就在餐厅里那么默默地看着,只是看着看着,她的心便越来越沉了。 他好起来,真是好的人神共愤。 可是,他闷声做事的时候,也让她很抓狂。 不敢想,很多事情都不敢想,很多感觉也不敢用心的去体验,因为一旦去感受了,心可能就像是被人给放到了火炉上。 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直到门铃响起来,她下意识的往外看了眼。 “去开门,如果是那些家伙,不要让他们进来。” 霍澈站在炉灶前提醒她。 向暖看他一眼,对他这样不爱客人的行为很无奈,但是还是去开门了。 “向姐姐,你还在啊。” “……” 里面一开门,霍星看到她后便张了张嘴,之后用力一笑,像是很惊喜的样子。 是那身紫色的的睡袍,穿在向暖身上,刺痛了她的眼,又或者是连同她的心,这证明什么,霍星不难想象。 向暖稍微点了下头,微微一笑:“是啊,我还在!”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说这话的时候,虽然声音很轻,但是酸不溜丢。 “我哥的烧退了吗?我给他带了早餐来。” 霍星说着抬起手上的食盒。 向暖下意识的往里看了一眼,然后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霍星自己走了进去,然后站在边上问:“我哥呢?” “你哥,你哥在厨房。” 向暖真的觉得很别扭,但是她还是跟霍星说了。 “他在厨房做什么?今天金姐没来煮早饭吗?我就让他搬回去住吧,他总也不肯,就喜欢一个人自由自在的。” 霍星说着便提着食盒往厨房去了。 向暖觉得自己胃里像是灌进了风,一只手叉着腰,一只手把门轻轻关上,然后慢悠悠的叉着腰过去。 霍星在餐厅里看到在厨房煮饭的男人愣住了,几乎是不能再出任何声音来,眼里还含着泪光。 向暖站在一侧看着,觉得霍星要是演员,可以去试试类似林黛玉的戏,真的是眼泪说来就来。 “哥,你在干嘛?” 霍澈一转眼,敏捷的眼神半眯着,随即转眼看向她不远处的女人。 向暖一只手搭在椅子上,一只手还是叉着腰,低着头也不看他,像是打算当自己是个透明人。 霍澈却冷了脸:“你怎么又来了?” “我,我来给你送早饭,爸妈听说你生病都很担心,所以让家里给你煮的营养餐。” 霍星说着将盒子提了提,然后转身去放到桌上,才又不得不看了向暖一眼。 向暖也稍微抬了下眼,但是随即又闭上了。 向暖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告诉自己,向暖啊,你清醒一点,不准吃醋,不准生气,更不准嘲笑,你没有给自己这样的立场啊。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就是一阵阵的管理不好自己的情绪。 所以最后她想了想,便把放在椅子上的手拿开了,抓了抓自己的长头,有点为难的说了声:“我公司今天要开个早会,我们约了一起吃早饭,那,我先走了。” 她说完转身便要走。 “向暖!” 霍澈却立即叫住她。 向暖只得又转头,但是她真的笑的比哭还难看了。 “你敢走一个试试。” 霍澈威慑力十足的对她说。 向暖…… 霍星看了会儿,突然就又微笑着:“嫂嫂别走了,我们一起吃啊,我带来很多。” “霍星,你先回去。” 他看向霍星,淡淡的一声。 霍星便委屈巴巴的看着他,也不说话,就是要掉眼泪。 向暖一看她那样子,沉吟了一声,想起昨晚看到霍星躺在他身边,她突然就不想再装了,只冷淡的一声:“还是我走吧!” “向暖!” 他又叫了一声,手里的铲子直接扔到锅子里,出砰地一声。 向暖转身看去,“你还有什么事?吃个早饭还非要我陪着?我就走了你能怎样?” 向暖是真的生气了,他干嘛还扔东西啊?现在该生气的不是她吗? 这算什么? 一个男人跟两个女人的多角恋? 向暖转身便走。 霍澈看她走了以后有些气馁,又转眼看着霍星:“我要是没记错,我记得我昨晚有说过让你以后别再进入这栋房子里。” 霍澈只得提醒她。 他好不容易盼的那个女人回来,不是想叫别的女人再把她气走的,就算是霍星也不行。 霍星低着头:“我只是担心你。” “你先走!以后没我的吩咐不准再来了,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再有下次,你会被调到国外去。” 霍澈说话的声音低沉了许多,但是却是让霍星害怕了。 他其实之前就有问过她想不想去国外看看,她又不是没出过国,她要去看可以趁着假期,她就这么糊弄过去了,当时他也没为难她,可是以后,她真的不敢想象,所以转身便想走。 “等等!” 他突然又叫了声。 霍星转头,满脸泪痕的看着他。 “把食盒拿走。” 霍澈指了指桌上的食盒,他真是看着那个食盒就来气。 霍星便又回去拿食盒。 只是当她走到客厅的时候,刚巧向暖换了衣服从上面下来,两个人一见面,都没装,霍星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向暖也没给她好脸色,便低着头要走。 霍星也低着头,想跟她出去后再聊,谁知道…… “你真要走啊你?” 向暖还没到门口,突然听到身后急急地脚步声,再然后人便被从后面给绑住了。 霍星吓的往边上退了下,然后傻眼的看着让她心如刀割的男人抱着另一个女人,那么暧昧的样子。 “你干嘛?你快松开!” 向暖也吓的半死,霍星还在旁边,不难为情才怪,何况他的气息就在她侧脸,瞬间就让她不自在起来。 霍澈哪肯放开她,硬是抱着她,推着她往里走:“我早饭都白做了?人生第一次给女人煮早饭。” 他咬着她的耳朵质问她,特别不平。 霍星站在那里抱着食盒看着他们来走到了沙后面,霍澈抓着向暖的一双手,她的眼泪再度流了出来。 她真的从未见他那么对一个女人。 不是没见过霍澈跟别的女人逢场作戏,但是真的,从来没见过这样。 霍星觉得自己的心好像是易碎的玻璃,一阵风刮过,碎了。 “你放开我啊,我真生气了!” 随后,霍星听不清楚他们的声音了,把门从外面给他们关上,然后默默地一个人站在墙边抽泣起来。 “不准走了,听到没?” 霍澈又低声问向暖,也是提醒。 向暖被他勒的脸红脖子粗的,他又故意将脸贴着她的,向暖哭笑不得:“听到了,快松开!” “不松!” “那还吃不吃饭?” 向暖问他。 霍澈这才稍稍松开她,不过看她好像还是想跑,便立即又把她横抱了起来,用这种方式把她带到餐厅去。 向暖被放到椅子里的时候,衣服都皱巴巴的了,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土匪吗你?” “我要是土匪你就是土匪夫人,这样想想,还是小霍太斯文一些,不过你自己选。” 霍澈又在她侧脸亲了下,用力揉了揉她那柔顺的头,然后去厨房端早饭过来。 向暖简直无语了,便闷闷地坐在那里,不过下意识的往外面看了眼,门口已经没有霍星的人了。 她是真不愿意跟霍星在一个空间里呆着,特别特别的别扭。 可是再看看那个端着早饭过来的男人,她又气结,究竟,他们这是什么孽缘啊? 霍澈帮她盛了粥,然后端到她面前,向暖低了低眼,无意中看到他的手指肚上有条口子,下意识的跟着他收回的手转移了视线,几秒后直接捉住:“怎么受伤了?” “第一次做啊!没有把手砍掉就不错了。” 霍澈看着她握着他的手那么心疼,便对她说道,这时候,倒是希望她多多可怜自己。 向暖气的又瞪他一眼,然后现食指跟中指都受伤了,叹了声,然后站了起来:“我去找消毒水,坐着别动啊。” 霍澈便坐在椅子里没动,她走的时候什么姿势,她回来的时候还是那样。 向暖拿了消毒水给他消毒后才又给他缠了创可贴,像是自言自语说道:“这个时节刀口最不好复合了,你注意点,尽量少沾水。” “大概注意不了,以现在的情况,我很可能晚上会再受伤。” 他漆黑的眸子睨着她低喃道。 向暖抬眼看他,费解。 却不小心,就被他早已经准备好的黑眸给擒住,她直直的跌了进去,在漆黑的深渊里。 “为什么?” 向暖虚的声音问他。 “因为想获得更多的关心。” 霍澈便告诉她,然后眼角又含着浅浅的笑容。 向暖无语的给他一个眼神,然后转身把消炎水放到一旁,去厨房随便冲了下手,又回来跟他吃饭。 早饭后霍澈还缠着她不想跟她分开,金姐已经来打扫,霍澈便在门口缠着她:“真的要开会?” “是啊!像是霍总这么日理万机的,应该比我们这些小人物更忙吧?要不然我送你去上班?” 她觉得他好像太闲了。 “好啊!” 谁知道…… 她刚刚说了什么? 向暖怀疑自己出现幻觉了。 但是不久,霍总就跟她挤在一辆车子里,不过不是她的车,而是他的。 劳斯莱斯,呵呵! 向暖开这个车不是很在行,但是他悉心教着,她开的还算稳。 他现他老婆学东西挺快的,忍不住就那么一直盯着她看。 向暖开着车不敢分心,偶尔,眼角余光会现自己在被人盯着,也是无奈,但是想说什么又觉得没什么意义,又没说了。 对霍总,有时候她觉得她就是对牛弹琴。 因为他有自己的一套理论,她说的他要是开心,他就听得进去,要是不开心,就不接受,装聋。 比如刚刚她说送他上班,明明只是不经大脑的随口一问,但是人家就是听进去了,还逼着她开他的车。 对了,他是怎么说的? “开我的车,要是不想我磨你太久的话,就乖乖答应。” 为了避免俩人再纠缠太久,她就真的开了他的车。 其实向暖觉得开他的车,一点都不亏啊。 或许以后她还会开别的豪车,当然都是霍总的,以她的能力,得多少年之后才能买得起一辆好车? 不过向暖打算送他到公司就把他的车给他放下,谁知…… 车子刚停下,霍总就说:“不必熄火,你开走。” 向暖傻眼的望着他:“我不熟。” “要不然我再陪你一趟?我打车来上班也可。” “……” 霍澈下了车,向暖把车子开走。 刘凌冬跟张巧玉站在台阶上看着霍澈双手叉腰站在金光闪闪的阳光下看着那辆车被开走时候开心的样子,简直怀疑他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你说我表哥到底怎么回事啊?他是不是恨不得将所有的好东西都送到向暖面前去?” 张巧玉望着霍澈的肩膀问刘凌冬。 “应该是吧!看这样子。” 刘凌冬笑了笑,觉得他这位霍大爷是真的,把心黏在人家身上了。 “那你呢?是不是也想把自己的所有资产都送给喜欢的女孩子?” 张巧玉便转头看他,突然转移了话题。 刘凌冬这才转头看她,却只一眼,刚刚还笑嘻嘻的神情就不见了,只淡淡一笑,低着头转了身:“走吧!” 张巧玉没跟他走,看着他走出好远去。 “到底是刘凌冬,还是未婚夫,还没想清楚?” 突然身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张巧玉抬了抬眼,没哭出来就笑了,搂着简行的胳膊往里走:“哥,你能不能帮我问问刘凌冬,他到底是选我还是霍星。” “那自然是个性张扬的那个女孩子了!” 霍澈笑了笑,对她说道。 个性张扬? 好吧,她承认她脾气是有点坏,不过她觉得她的坏都在明面上,不像是那个,表面装得温温柔柔的,背地里却一肚子坏水的霍大小姐。 “表哥,你趁早把霍星开了吧,我上去给你当秘书怎么样?” “你啊,这点你还真比不了她。” 平心而论,工作上霍星从来不出差错的。 张巧玉却是不服气,哼了声:“我当然比不了她了,我妈又没教我怎么拴住男人心,只叫我做快乐的自己,不像是你后妈,就叫她怎么哄你开心了。” 霍澈…… 张巧玉在中层下了电梯,霍澈到了楼上后抬眼就看到了霍星,霍星也看到了他,不过她先低头打材料了。 霍澈也是只无意间一眼就直接往自己办公室走,停都没停。 心如刀绞又怎样? 吴秋曼对她说,哪怕是要吞刀子也得忍,霍星觉得,就是那样吧,得忍。 快中午,刘凌冬去敲门,“待会儿咱们餐厅吃?还是出去?” “餐厅吧!” 霍澈想了想,回了声。 “好!那霍星那里我要不要问问。” “不用问了!” 霍澈听后抬了抬眼,刘凌冬点了点头,了然的又走了出去。 霍星见他出去却就问他:“中午哪儿吃啊?” “呃!霍总说要自己在餐厅吃。” 刘凌冬思索了下才回答她。 霍星看着他的神情笑了笑:“凌东,你也要变了哦。” “怎么讲?” 刘凌冬眨眨眼,装天真。 “跟我隔着心了啊。” 霍星温温柔柔的跟他讲。 刘凌冬尴尬的叹了声,走到她办公桌前面去,低声对她讲:“大概是不想跟你一块吃。” “明白,那你呢?也不想跟我一块吃?” 所以中午,并不是两个人一起吃的,霍星后来端着餐盘到了他们所在的包间门口,轻轻敲了敲门:“你们两个偷吃哦。” 霍澈没说话,只是转眼看了刘凌冬一眼,刘凌冬就感觉自己被这伪兄妹俩给凌迟了要,用眼神。 霍星看着霍澈吃的菜并不多,忍不住关心他:“要不要再让后厨准备两个菜?看你都没怎么吃。” “不用了,没什么胃口。” 霍澈淡淡的说了句。 实际上,他现在突然又头疼了。 他知道向暖不喜欢霍星,虽然向暖因为一些原因并不对他讲明。 但是正如他不喜欢温之河,她虽然没有全身心的去投入跟他的感情,但是,今天早上向暖那些个小情绪,其实无一例外的全都被他收入了眼中。 他早上之所以那么去追她,其实一是因为他真的舍不得她走,更不愿意两个人在生气的时候,再分开,万一她再一冲动跑到南方去,她也不是不可能将向氏的事情交给温之河处理,毕竟她那么信任温之河,但是另一方面其实是因为,他觉得她吃醋了,他很开心,他想要抱她,想要跟她再多呆一会儿。 刘凌冬看着霍澈坐在那儿刷手机却不吃饭,只以为他是因为看到霍星来了,因为刚刚他的筷子还在手里的,但是这会儿却突然就停下了。 刘凌冬看了看霍星:“听说这几天你们闺蜜团又有什么活动?” “是有的,不过我没打算参加了,最近咱们有点忙。” 其实一群女孩子想要出国去玩几天,但是她现在真的走不开,因为眼前这个男人。 她怕她一走,就更没机会了,现在这样,她偶尔还能在他们之间出现一下,他们的感情好像就会缓和一些,不那么急着好。 其实向暖要是一直不回来,霍澈应该就会慢慢的放下,淡忘了,她甚至有些生气,她为什么要回来? 霍澈给向暖微信:“吃午饭了吗?” 向暖回:“在吃!” “吃的什么?我还饿着呢。” 他的手指骨干修长,在屏幕上轻轻地敲打着,那些黑字一个个的跳出来,到向暖的手机上。 “还有残余饭羹,就不给霍总看了,你自己快去吃。” 向暖又会给他一条。 霍澈不太满足的皱了皱眉头,总觉得她是在打一个要饭的,但是嘴角又欠欠的勾着,带着欠欠的笑意。 “晚上还是我煮饭给你吃吗?” “羊肉汤喝不喝?听说很补?” “还是算了,要补的也该喝点别的,而且,我现在好像好像还没得到允许?” “向暖?” “忙!” 最后向暖实在受不了了,便又回给他一个字。 霍澈看着他编了那么多跳,只换来了一个忙字,不自觉的叹息,无聊的抬了抬眼,才现自己身边还坐着两个,而那两个正在直勾勾的,沉默的凝望着他。 “怎么了?” 他便淡淡的问了声。 刘凌冬嘴角抽了抽,下意识的试探着问他:“你们和好了?” “我们怎么了吗?夫妻不就是床头吵架床尾合吗?” 霍澈云淡风轻的样子。 刘凌冬慢悠悠的点了点头:“哦!” 但是刘凌冬的眼里是不可置信的,因为大家都说他还没吃到,所以床头吵架床尾合这件事,是真的吗? 刘凌冬甚至心想,该不会都没睡在一张床上吧? “你们慢慢吃,我还有点事先回。” 霍澈不怎么高兴的看着刘凌冬,对他那副神情很是不满意,说完便抓着手机起身离开了。 他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地跟小霍太聊一聊去。 只是她说她在忙,他要打扰她吗? 回到办公室后他还是立即拨了她的号码,向暖当时正在跟向氏的财务谈事情,听到手机响了后伸着脖子看了眼旁边放着的手机上,然后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向氏的财务是个很大年纪的女人,鼻梁上挂着副黑框眼镜,看上去像是已经带了很多年,眯着眼看着向暖手机上,脸色便冷了冷,提醒她:“你不接电话?” 向暖便也看了那女人一眼,然后接起电话来:“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情。” “想听你的声音算不算重要的事情?在向氏?” 霍澈问了声。 “嗯!我下班在跟你说好不好,我身边有别人。” 向暖低声跟他商议着。 “我等你下班来接我,头有点疼,所以别让我等太久?” 霍澈也商议。 向暖点了点头:“嗯!” 后来挂了电话,那个财务还冷眼看着她,并且提醒:“你在这边点头他看得见吗?” 其他几个财务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胡非从外面回来,才打破了这种尴尬的局面,不过很快这个女人又问向暖:“既然你跟霍总感情这么好,为什么不让他帮助向氏?作为向氏的大小姐,看着向氏破产你很骄傲吗?都说豪门之间联姻这种事,不就是为了家族企业昌盛吗?” 联姻? 向暖有点意外的盯着她,心想,她跟霍澈算是联姻吗? 好像不是吧? 不过她也不想跟这里的人解释什么,这里的人看她的时候好像都是带着有色眼镜的。 下午三点多,向暖接了个电话,便从向氏离开了。 到了跟向励约定好的地方,算是郊区了,但是这地方看上去还不错,除了安静之外。 向励带她到了一个两层的房子,然后跟她介绍:“我们几个现在住在这里,楼下办公,楼上睡觉。” 向暖一进去,有点机械风的装潢,好像到处都可以看到铁架子,还有他们的游戏人物模型。 向暖看着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女模型,不自觉的皱了皱眉,为什么她感觉这个紫色的衣服跟她那个睡袍有点像? 还好这个女人跟她不像。 向暖到处看了看,向励拍了拍爪子,大家突然放下手头的工作转过身去看着他,他身边的人。 “给大家介绍一下咱们最大的股东,向暖,向小姐,你们也可以叫她小霍太,她嫁了个有钱的男人。” “没大没小,叫姐姐行不行啊?” 向暖当着众人差点就抬脚踹他,最后却只是皱着眉头这样问了句。 向励不太乐意的别开脸。 “大姐好!” 大家却齐刷刷的跟她打招呼了。 “你们好!你们辛苦了!我车里有饮料,你们要喝的话,可以有个人去搬吗?” 向暖说着拿出钥匙来。 立即有人不客气的站了起来,然后拿到她手里的钥匙后吓的差点捧不住。 “姐,姐,劳斯……劳斯莱斯吗?” 或者男孩子天生爱豪车美女,看到钥匙的时候便都疯了一样的围了上去,然后一群人便一块跑出去了,向暖侧着身往外看了看,不自觉的笑起来,然后又看向励:“你自己搬到这里来,爸跟你妈都不知道吧?” “他们还以为我在外地呢。” 向励说了声,然后又多看她一眼:“看来你跟霍总又和好了?” 向暖…… 好像所有人都可以跟她提到霍澈,很随意的就被提起来了。 像是霍总这种大人物,不是不该常被人挂在嘴边的吗? 而且霍总那么有威严,威严…… 向暖无奈的叹了声,她今天真的要被他烦死了,他可不可以回到最初那个见着她的时候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总有点神神秘秘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霍总啊,真的是听让她着迷的,而现在这个,只会让她心慌。 现在,只要一想到他,向暖就觉得无所适从。 “所以爸爸的公司破产我觉得挺好的,以后我们俩养他,我妈我自己养。” 向励怕她不高兴,便又多说了句。 向暖双手抱着自己的手臂,看着他问:“你以为他破产了就家徒四壁什么都没了?他从你还没出声就开始收藏古董,要不然为什么霍澈替我要那两千万的时候他立即就打给我?” 向励吃惊的看着她。 “咱们家楼后面有个小屋你不是常去玩吗?不知道下面还有一层?” 那个跟仓库似地房子,下面竟然还有一层? 他从小玩到大怎么都不知道? 向励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就跟听书一样,一点都不觉得真实。 “所以不用以为他们需要被你送钱用,倒是,可以常回去看看他们。” 向暖说这些话的时候,像个大姐,但是这种交流跟叮嘱,其实她并不在行。 他们姐弟俩关系一直不好,她也没打算跟他好到那种像是亲姐弟一样的关系,但是这一年到底生了些什么啊?他们俩的感情,好像又好了些? “你关心我会不会常回去看看吗?那是不是说明,其实你并没有恨爸爸?” 他不问她是不是不恨他母亲,只问了父亲。 向暖想了想:“不是没恨过。” 后来她便开车回城里了,要去接霍总下班,但是,劳斯莱斯也会被剐蹭的,不是她走神,她开的还挺慢的,但是一辆车突然横过来,然后就跟她擦了下。 两个人停下来,向暖本来不想怎么样的,如果是她自己的车子,她就开着走了,但是,是霍总的啊,劳斯莱斯啊。 她只能站在那里,那是个孕妇,看上去有四五个月了,已经吓的哭了,但是向暖也不敢让她走,俩人便在路边等着保险来,向暖给霍澈打了电话,那个孕妇也给自己的老公打了电话。 霍澈跟刘凌冬赶到的时候,那个孕妇已经在老公的怀里哭的泣不成声了,还说:“呜呜,老公,怎么办?我们要破产了,我的房子,我们宝宝的奶粉钱也要没了,呜呜,我们怎么办?” 刘凌冬抓了抓后脑勺,在霍澈身边低声问了声:“要不,就算了吧?” “不算了还能怎么办,不过……” 霍澈想着,忍不住转眼看身边低着头偷偷看那夫妻俩的女人,“有没有受伤?” 向暖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就是觉得好尴尬,好像赖着人家了一样,要不然你自己修吧?” 霍澈突然就笑了出来,抬手勾着她的肩膀:“你傻不傻?我不是说了吗?我的就是你的,你可以做主。” “反正我是修不起。” 向暖哼笑了声,声音压得很低。 “那个,我们的家当不多。” 那个孕妇跟老公朝着他们这边看了看,然后走了过来,孕妇知道是自己没开好,所以很知错,到他们跟前后便低着头嘀咕。 “我们刚买了栋房子,就八十平,还只付了首付,这样吧,等我卖了就还你们。” 那个孕妇的老公也是,很没办法,但是向暖却被他感动了。 他们俩看上去都年纪很轻,但是竟然这么有爱,向暖不自觉的就有点羡慕,脸上渐渐地挂着点浅笑。 “我身边这位老板说不要你们赔了,你们走吧!” 向暖说。 那夫妻俩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们,近来真的看多了那些豪车出事把对方给赖着的人,毕竟一般开豪车的都是上面有关系的,他们又有错在先,所以他们真的做好了破产的准备。 “真的不要我们赔吗?” 那个孕妇哭的眼圈通红。 “八十个平方,这要是市中心可能还值点钱,这要是在远一点,恐怕……怎么赔?” 刘凌冬笑了笑,跟他们俩算了算。 那小孕妇又哭起来,老公搂着她:“好了好了,就算是砸锅卖铁都没关系,我总能再赚回来的。” “快走吧!” 霍澈看了心烦,叹了一声,让他们快走。 之后那夫妻俩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又反复道歉后才离开。 回去的途中向暖跟霍澈开了另一辆车,刘凌冬开着劳斯莱斯走了。 向暖坐在副驾驶上,脸上一直挂着那样艳羡的,微笑。 霍澈看了她一眼:“笑什么?” “就是,好多年没有见过那种感情了。” 向暖觉得那个孕妇看上去特别没主意的样子,那个老公就像是一个保护神,两个人好像个性并不同,但是却是爱的那么好。 她好像很多年没有见过那种单纯的感情了,里面好像不掺杂任何的东西。 “那种感情?是什么样的感情?” 霍澈问她。 “很单纯,对,就是很单纯!” 向暖想了想,一边回答,一边肯定自己。 霍澈没再说话,很单纯吗? 她喜欢那样的感情? 她跟温之河不是吗? 霍澈有点想要知道她的过去,她跟温之河的开始。 但是他却问不出口,因为他怕,一旦问了,他就会吃醋到狂。 两个人把车停在公寓楼下,向暖站在车旁抬眼看着楼上,然后又转眼看着对面的男人。 霍澈站在另一旁还没关上车门,扶着车门上也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我好像还有东西落在酒店里。” 要往里走的时候她突然停下来,一两秒就想拔腿跑,人却又被懒腰给扛了起来,“那家酒店我买下来送给你,以后里面的东西都是你的了。” 向暖不敢置信的听着,但是因为脑袋往下,所以有点脑冲血没办法说出话来。 回到家里以后她被放下,还脑袋涨涨的,惊恐的问他:“你开玩笑是不是?” “算是给你的聘礼。” 他笑笑,拉着她的手就想靠近她,向暖却立即抬手推着他的胸膛,特别认真的又问了一遍:“你好像已经给过聘礼了。” “那是给向家的,你的还没给,我打算分成几份,慢慢给。” 他这么说的时候,眼神特别专注的望着她,向暖觉得,他那意思好像是打算分成几份,要用一辈子给她,不自觉的,心如雷击。 “想知道分成几份?” 霍澈低沉的嗓音问她,终究是抓住了她的一双手到了她眼前。 两个人的鞋子对在一起,他直直的睨着她,像是就这样要让她一辈子跑不出他的手掌心。 ------题外话------ 霍霍:谁知道送老婆什么礼物能让她以身相许?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98 要孩子得趁早 向暖心慌气短的看着他,突然失去了反抗的勇气,只那么一直仰视着他。 那种感觉突然就又冒出来,就是在爱尔兰的时候,他向她提婚的时候的感觉。 可是一个电话打进来,她还能收心,在他没防备的时候把手从他手心里抽走,低头去找了手机,没来得及看清就接了起来。 “晚上大家要一块吃饭,问你有没有空出来。” 电话那头的人这么问她。 向暖侧身往旁边走,正想回答的时候,人突然被从后面抱住,“告诉他你不出去了,要在家陪老公。” 他的声音很低,但是,他就贴着她的手机说的,里面的人肯定听到了。 两张脸之间只隔了一只手机,向暖被他这一抱没站稳,脚上没力,弯着腰,条件反射的一只手压在他的手上。 霍澈只低低的看她一眼,向暖尴尬的把手机从那个耳朵拿开,扭着脖子吃惊的看着他,然后嘴上突然被压了一下,只是一下。 向暖魂都没了,结结巴巴的:“我还是……” “知道了!” 那头突然就挂断了。 向暖还是懵的,因为她什么都没说出来,那边就说知道了。 她举着手机盯着旁边的男人,他倒是很高兴的样子,帮她收了手机,然后抓着她的手往沙那里走,“今天中午就开始头疼的要死,你再帮我捏捏。” 向暖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就是超乖的去帮他。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这颗火热的心脏,是被他紧紧地抓在掌心里的。 两个人各怀心思的沉默着,谁也没再说什么。 时间就这么静静地走了半个小时,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了,霍澈拿着她的手放在心口,烦闷的叹了声,长睫动了动,问她:“陆志明你信不信?” “嗯?” “我们打个赌,如果是陆志明,晚上就给我。” 向暖的心跳怦怦怦的,尤为沉重。 他却盯着她,特别专注的等她的答案。 向暖想了想,这楼上这么多人,也不一定是他,而且她突然想到一个人,便问他:“如果不是呢?你是不是也听我的?” “……” 霍澈突然不说话,只是盯着她。 向暖突然觉得胜算很大,很有把握的笑了笑:“我觉得,应该是张巧玉,或者……” “或者?” 霍澈皱眉,她还猜的不是一个? “嗯!霍星!” 说道这个名字后,俩人都沉默了。 不过那个人锲而不舍的又敲门,听那敲门声向暖就更开心了,因为那敲门的间隔时间不像是陆志明。 霍澈又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微微一笑:“去开门吧!” 霍澈把脑袋抬起来,向暖起身去开门。 “嗨!” 一打开门,三个脑袋在她眼前,最前面是张巧玉,后面是刘凌冬跟陆志明。 这…… 算是谁赢? 不过她还是下意识的站到一边,让人进来。 “我们是来围观表哥做饭的。” 张巧玉说。 向暖眨了眨眼,有点不明白,他做饭这件事,是谁传出去的?她可没有啊! 转瞬她便看向刘凌冬,刘凌冬:“我是有口无心,不过我也很想看。” “我们霍总呢?还不准备下厨?打算饿坏我们小霍太不成?” 陆志明直接朝沙那里走去,早看到他的腿伸在沙外面。 霍澈一只手压在额头上,真是烦呐,他就想跟他老婆单独呆着都不行? 不过今晚霍澈没煮饭,倒是刘凌冬跟张巧玉被赶到了厨房去。 陆志明用美团点了个外卖,买了瓜子肉干什么的在他们家,说是晚点一起打牌。 霍澈直接拒绝:“打什么牌?本少爷烧你不知道?” 陆志明看着他,烧?没看出来,欲求不满倒是挺清晰的。 向暖坐在旁边玩手机,总觉得他们俩那眼神吧,她想站起来:“我去看看凌冬跟巧玉饭煮的怎么样了。” “他们俩在里面,你就别去了!” 霍澈直接抓住她,把她带到自己身边去坐着。 向暖就觉得,自己应该在刚刚的位置,跟他保持一点距离挺好的,干嘛要挨得这么近,还是在别人面前。 陆志明倒像是见惯了他们俩这样,不怎么在意,“唉!难道全楼就剩下我一个单身狗了?听说陈医生这个白大褂天使也在医院祸祸小护士呢,现如今一个个的都怎么了?就本少爷一个人这么纯洁无瑕了吗?” 纯洁无瑕? 向暖跟霍澈都不太满意的看着他,真不知道陆少爷怎么得出的这种不切实际的结论来。 “咦?你们夫妇俩今天怎么神情这么相似?难道是,结合了?” 陆志明突然眯了眯眼,故作高明的看着他们俩问道。 向暖心一虚,立即又低头看手机。 倒是霍总,慢悠悠的朝着他老婆看了一眼,然后拉起她的手就炫耀:“妒忌啊?” 向暖浑身紧绷:“别闹,我看手机呢!” 霍澈又睨着她的手机:“手机哪有我好看,快放下吧,我们一起聊天。” 聊天? 向暖是真的不擅长在外人面前秀恩爱,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不过陆志明是看好戏的神情,显然不觉的自己这颗大灯泡亮,还笑着问道:“聊天啊,咱们说地行不行?不过我还真有件事儿,向暖,你父亲那边,还要耽搁很久吗?” 陆志明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叫着她的名字认真问。 向暖好奇的看着他:“有什么问题吗?” “有个朋友打算买那栋大楼。” 陆志明想了想,直言。 “谁?” 霍澈刚刚还云淡风轻的眼神突然深沉起来,甚至带着些被打扰的不悦。 “你认识的,姓孟的。” 陆志明便提了一个姓。 霍澈幽暗的眸子垂了垂,不自觉的看向自己身边的女人:“你父亲的办公大楼你不想要吗?” 向暖抬眼看他,心想他那么以为吗? 她要? 她要那么大的楼干嘛? 她对那栋大楼没任何兴趣。 向暖稍微摇了下头,眼神有点凝重:“我不想要。” “你还是找人放话出去,那栋大楼已经有主了。” 霍澈想了想,却是很认真的跟陆志明叮嘱了一声。 “有主?向暖又不想要,难道你……” “本少要了!” 霍澈便给他交了底。 向暖跟陆志明都盯着他,陆志明倒是有几分猜测的,便点了下头:“明白。” “你明白了?我怎么不明白?你要那栋大楼做什么?” 向暖看了陆志明一眼,又看霍澈,她是实在不明白,他自己的办公大楼,在市里最好的位置。 “做聘礼!” 霍澈低眸浅笑,倾吐出三个字。 又是聘礼? 向暖有点受不住了,他到底打算给她多少聘礼啊? “你已经把我娶到手了,你忘了吗?” 向暖只好小声提醒他,怀疑他是另有所图。 “是你常常忘记,我得多给你点聘礼,让你多点记性。” 霍澈望着她解释。 向暖…… 陆志明挑了挑眉,瞅着他们俩提醒:“你们俩差不多就行了啊,在我面前眉来眼去的,当我透明啊?我这么个大活人呢。” 霍澈没把他当回事,只听着厨房里传出来噼里啪啦的声音才收了收情绪…… 向暖也暂时的把这事给放下了,反正三言两语也问不清楚,便趁他放松赶紧的把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来:“我还是去看看吧,待会儿他们俩再把咱们家厨房给点了怎么办?” 这房子,说来,可能要住很久呢! 霍澈仰头看着她走远,然后才笑了笑。 “你听到她刚刚说什么了吗?” 霍澈问陆志明。 陆志明…… “她说咱们家厨房。” 霍澈笑的更快乐了,陆志明的额上却两道黑线,心想这男人是不是有毛病啊? 向暖赶到厨房后才现,那两个人正各忙各的呢,但是案板上乱七八糟的,而且…… 张巧玉的眼眶竟然红红的。 “凌冬,你出去一下,我来。” 向暖便轻轻地叫了刘凌冬一声。 刘凌冬听后头也没抬的,放下手里的锅铲就走了。 张巧玉还在旁边撕那颗芹菜,向暖走到她身边,无奈的叹了声:“我可怜的芹菜哦!” 张巧玉绷着的脸上立即就有了笑意,然后没忍住笑了声。 向暖也没想到她突然抓住笑点,大概是也可怜那颗芹菜了吧。 “真搞不懂他,嘴里说着不喜欢,却从来不缺席那个女人的所有重要时刻。” 张巧玉嘟囔了句。 “关于霍星吗?” 向暖便问了她一声。 “可不就是她,我看他就是对霍星有意思,可惜人看不上他,他就不承认。” 张巧玉嘀咕着,将芹菜从洗菜盆里一截一截的往外捞,心里怨自己小家子气,干嘛要跟芹菜过不去,现在捞出来都费劲。 “那你呢,敢承认吗?” 向暖问她。 张巧玉这才抬了抬眼,却只是看她一眼,便又垂下了,因为她觉得向暖的眼神能将她看穿。 “什么敢承认吗?我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你喜欢刘凌冬,但是却不敢告诉他啊。” 向暖指出事实。 张巧玉听着,头埋得更低了。 “我不是不敢,我只是,不确定他是不是也喜欢我,你也看到了,他整天跟霍星在一块。” 张巧玉说着将盆子里最后的芹菜捞了出来,然后转身,垂着的眸子抬起来看着向暖:“霍星也是,既然不喜欢他为什么又什么都要跟他讲?两个人整天无话不谈的样子,你知道今天我表哥煮饭的事情是怎么传到我们这里的吗?就是霍星,她告诉了刘凌冬,刘凌冬告诉了我跟陆志明。” 张巧玉越说越气,越说越委屈,向暖静静地听着,之后也是无奈的叹了声,还颇为用力,不过她还是忍不住笑了,问张巧玉:“所以你是承认你喜欢刘凌冬了?” 实在是太明显了,妒忌,吃醋,爱跟他计较,不都是爱上了的证明吗? “你喜欢我表哥吗?” 谁料张巧玉却反问了她一句,向暖顿时被问的哑口无言。 “你敢承认喜欢我表哥,我就敢承认喜欢刘凌冬。” 张巧玉看她的神情突然变了,不自觉的耸了耸肩,又说:“看吧,说别人总是容易的,到了自己身上就不行了,其实大家都一样,胆小鬼。” 张巧玉觉得,向暖其实是喜欢霍澈的,只是因为一些原因所以不敢表达而已,当然,她对刘凌冬也是这样,所以,其实谁也不必说谁,都是没用的人。 却没料到,她们俩在里面说话,俩男人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听着呢。 两个人反应过来后一转头,那两个男人失望的眼神望着她们,瞬间周围一片死寂。 不过,成年人,好像很擅长伪装。 很快,这件事便被不知不觉的翻篇了。 后来徐毅成也来了,一群人跟他在餐桌前坐着,徐毅成心思昭然若揭,他也不隐瞒,还告诉大家:“我要去南方出个差。” 向暖一听他要走,其实心有点着急,霍澈一眼就现了,也不吃东西,在桌子底下将她的手给拉住,话也不说,却已经表明了他的意见。 陆志明没忍住笑了出来,跟刘凌冬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说道:“我们早就知道你超不过半个月,果然。” “去吧,把那家影视公司买下来,在c市给他们搭个摄影棚,想要哪个方向的风景就给她造一个,就让她在你眼皮子低下。” 陆志明又说。 “我正有此意。” 徐毅成听后挑了挑眉,他觉得这没什么问题。 “正有此意?你是说你想给如思建一座状似皇宫的牢笼?” 向暖听着就不乐意了,这跟犯人有什么区别。 “那你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听话一些吗?” 徐毅成问她。 “你何不直接养一个小宠物?养个人多累啊,这个人又最是不爱听话的类型。” 向暖不高兴的提醒他,言语虽轻又很重。 徐毅成…… “其实我们都觉得你有点重了,人家当演员的。” 刘凌冬也说。 “不过毅成哥要是不把如思看住了,她这么花心的女人,万一出轨怎么办?” 终于有个人站在徐毅成这边,不过这话问的,真的…… “出轨的事情,人人身上都可能生的,比起如思,我倒是觉得像是徐总这样的老板更容易出这种事。” 如思不在,向暖便是她的代言人。 徐毅成下意识的看了眼向暖身边的男人一眼,然后又垂了眸:“我是信任她的,我只是不喜欢她不在我身边。” 向暖想,你说的真好听,当我不知道她在城里拍戏的时候你天天去探班? “我就不觉得只有男人喜欢三心二意,其实女人也都一样,喜欢着这个,还要霸占着那个。” 张巧玉嘟囔着。 大家都知道她说的是谁,刘凌冬喝了口酒,沉默着也不表态。 后来大家索性吃完饭就收桌,散场。 因为霍总真的还在生病,也因为,霍总的确用各种讨厌他们的表情表现了他对他们的讨厌。 不过出了门张巧玉回了家,刘凌冬跟陆志明便去了徐毅成那里,陆志明突然来了兴趣给他们调了杯酒,然后三个人坐在吧台前准备,试毒。 徐毅成尝了一点就皱起眉头来:“你这调的是什么东西?” “望眼欲穿啊!” 陆志明笑着回他。 徐毅成有点想要泼在他脸上,要不是嫌麻烦。 刘凌冬摇了摇头,无奈的笑着,看着自己杯子里的,然后也端起来尝了一点,问他:“那我这杯呢?” “冰火两重天。” 陆志明又回他,然后也端起自己那杯,告诉他们:“我这杯叫本大爷最自在。” 刘凌冬跟徐毅成用眼神表达了对他的讨厌,陆志明问刘凌冬:“跟着咱们小徐总学学,喜欢就要,费那么多心思干嘛?何况巧玉那丫头又不是不喜欢你。” “志明这话我倒是同意,至于门第的问题你也不必想那么多,她要是在乎那些,也不会在霍澈的办公大楼打杂了。” 徐毅成也跟他讲。 “她可能不在乎,但是她家里呢?无论是她父亲还是她母亲,应该都看不上我这种没有背景的女婿吧?” 刘凌冬反问。 徐毅成跟陆志明叹了声,陆志明说:“你的苦我也懂,还记得当年我追的那个女孩子?知道我们为什么分手吗?人家父母嫌弃我们家庭太优越,说悬殊太大不会幸福。” 刘凌冬…… 徐毅成都忍不住眯着眼看他,唇角勾着浅浅的笑意。 原来陆少爷也有过被人父母嫌弃的时候呢。 刘凌冬却觉得这又不同,有背景跟没背景,怎么可能有同样的感受呢? 好在兄弟们从来不嫌弃他没背景,还带着他一起达,刘凌冬端起酒杯:“碰一杯,话我就不说了。” 他们三个像是有什么默契,还真就碰了一杯。 刘凌冬回去的时候转身看了眼对面那扇门,却终究是没有去敲门,她今晚哭了,她今晚说的那些话他都记在心里了,然后他推开了自己的家门。 其实张巧玉也是很晚才睡,自己喝了大半瓶红酒,然后倒在沙里便睡了。 —— 向暖洗完澡出来看了眼床上已经睡着的男人,不自觉的就靠在墙边继续看着,擦着头的手停下了,他就那么静静地睡在她眼前,那感觉,真的很让人想要静下来,就只要看着他,好像就得到了全世界。 可是到了第二天,有人就后悔了。 向暖从客房出来,一开门便看到对面也开着门,那个男人闲赋在家的慵懒模样,双手插兜靠着门框盯着她,如昨晚她盯着他那样,不过又不一样。 “丢下自己老公跑去睡客房,小霍太,你老公很伤心。” 他分明笑着,那声音也是从容不迫清晰的要命,但是就是硬让人觉得他真伤心了。 “我不是怕打扰你嘛!看你睡的那么香,生病的人一个人睡最舒服了,我还帮你盖了被子呢,你没现吗?” 向暖便走出来,贴着旁边的墙壁,两只手垫在后面,眉眼间染着些笑意看着他反问他。 霍澈叹了声:“我要的只是你给我盖被子?过来!” 向暖听着他那么叫她,就知道他平时多霸道了,虽然他总会对她笑。 向暖不太情愿的走了过去:“干嘛?” 嘛字还没说清楚,人已经被一把抱住:“你打算考验我到什么时候?嗯?” 他们的感情,始终没有进一步,他心里很清楚。 “我不想考验你啊!” 向暖低着头,他越是靠近,她的脑袋就越是往下低,霍澈只得抓着她的双臂,逼她跟他看齐。 “真的不想?一点都不想?想一想吧,好吗?” 霍澈哄着她商议,彻彻底底的将她揽在怀里,松松垮垮的,但是却又让她跑不开,外人看着还当他们是一对新婚的小夫妻在甜甜蜜蜜呢。 “别闹了,我听着楼下好像是金姐来了。” 向暖只得打断他,他就会把她泡在蜜罐里,把她搞的迷迷糊糊的,然后答应他一些不该答应的事情。 “向暖,我求求你考验考验我行不行?我们都领证多久了?” “可是前阵子你还在怪我瞒着你向晴的事情,你忘了?” 向暖这才稍稍仰头与他对视。 霍澈听了这话之后神色冷了冷,倒是松开了她。 向暖得到解脱,立即又退了回去,低着头喃呐了一声:“我下去看看!” 她就那么溜了,霍澈颀长的身材又靠着墙边站着,他最不愿意的便是想起那些事情来。 他在怪她跟爱她之间,选择爱她。 但是那件事,他真的不愿意再有人跟他提起,包括向暖。 因为他现,向暖更怪他,怪他逼的向氏直接宣布破产,还有向励的事情,即便他没参与,却无意间一两句不开心的话导致向励失去合同。 果然是金姐来了,她去厨房里煮饭,向暖便给她打下手,金姐看看她,一个女孩子,话不多,整天不知道在想什么,偶尔笑一笑呢,又能叫人觉得心情瞬间好起来,金姐忍不住问她:“太太好像有点忧郁的气质,太太从小就这么内向吗?” 向暖听后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什么忧郁的气质?内向倒是真的。” “内向的女孩子挺好的,不过也别太内向了,尤其是夫妻间,最忌讳的就是这种内向。” 金姐小声提点她。 向暖疑惑的看着她,等她解释,因为向暖根本没听懂,夫妻间忌讳什么内向?性子这种事又不是当事人能决定的嘛。 “在家里给你们干了这么长时间,我最大的感受就是你们俩虽然都有自己的事业,但是却不爱沟通,你走了这段时间你老公怎么过的你知道吗?我就没见他高兴过,有时候过来,看着他瘫在沙里盯着电视机,但是看他那样子根本没看进去,哦,还有的时候会打开茶几下面的抽屉,看着里面的东西呆,我劝他让他给你打个电话吧,他又不打,但是他那样子,我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在想你呢,你肯定也整天在想你老公吧?” 金姐一副过来人什么都懂的样子,一段话说的直白,向暖听着却也心里有点不知道是怎么的感觉,打翻了五味瓶吗? 那段时间啊? 那段时间她的确也过的不好,但是生活不就是这样吗? 人生哪有那么多开心的时候,大多都是不开心的。 “要我说,夫妻就应该,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要藏着掖着,我跟我老公,过了二十多年,到现在我们还经常互诉衷肠,把心里的苦闷啊,烦躁啊,全都说给对方听,夫妻嘛,最不能见外的人啊。” 金姐一边说一边比划,向暖就有点理解不了了,疑惑的问她:“可是那样的话,听的一方不会心烦吗?而且,每个人不是都该有自己的**吗?” “两个人孩子都生了,还有什么**?那什么,都见过了呀!对了,你们现在还没生,但是将来总要生的啊,说到这里我又不得不提醒你几句了,太太啊,咱们女人生孩子的时间,最好在三十岁之前,虽然你看上去年轻,但是我听说你也不小了呢,这孩子啊,得趁早做打算了,不然就是高龄产妇,很危险的,还不容易恢复身材。” 金姐说起这些话来,好像可以从一个天亮说到下一个天亮,向暖却听着听着红了耳根,不知道怎么的就扯到孩子的事情上来,他们俩现在…… 嗯!大概很多人都没想到吧! 可是他那么怪她,现在这样缠着她不过是不想因为生气就分离,可是不分离不是更生气吗? 怕是郁结会越来越严重,最后成为不治之症。 他们,始终是不可能长久的。 算了算了,不想这些。 向暖将那些让她头疼的事情都抛之脑后,认真跟金姐煮饭。 不过金姐…… “太太,孩子的事情真的得抓紧。” “太太,你今年二十有九了吧?我上次听张小姐说。” “太太,你不知道女人生孩子晚了多危险,我们家有个亲戚就是三十出头怀的孕,结果哦,各种艰辛啊,真是惨不忍睹,医生说她要是早几年生,肯定什么问题都不会有,整个孕期基本上就在医院里度过的……” 向暖觉得自己的耳朵快起茧子了,想走,结果一扭头,看到某人正半坐在餐桌沿,双手抱着臂膀,看着她们这边笑呢。 金姐一回头也看到他,还对他叮嘱:“霍总可得好好做做霍太太的思想工作,生孩子这事,刻不容缓。” “嗯!说的挺有道理的。” 霍澈笑眯眯的答应着。 向暖…… 有道理什么啊? 突然想起来,那次她不是想要给他生的吗? 结果呢? 他一接电话,听说她为了生孩子跟他睡觉,把她撩的满身是火然后就跑了。 哼! 现在又想要了? 向暖疑惑的看着他,真怀疑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时候他不要,现在她不敢了,他又想要了? 不过…… 也没什么不敢的吧? 不就是生个孩子? 向暖觉得,自己挺想要个孩子的,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应该不会跟自己隔着心吧? 她突然想妈妈了,那个女人跟她,就没有隔着心,还哄着她睡觉,给她讲睡前故事,她也是,很爱很爱那个女人。 早饭后霍澈身体抱恙没去上班,向暖开车去了公司,温之河看到她来之后只稍稍抬了眼,之后就垂下了,继续跟胡非他们将工作的事情。 向暖走过去坐在他们身边,大家继续讲工作。 到了中午四个人一块去吃饭,男士忍不住抽烟,温之河看了眼向暖:“要吗?” “可以啊!” 向暖看了那根烟一眼,然后点了下头,倾身去从烟盒里抽出一根含在嘴里。 温之河没说什么,只是点燃自己的后将打火机交给她。 向暖自己点燃便靠在椅子里抽起来,但是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丁智磊在旁边看她抽烟,开玩笑说:“暖姐这样看着,更像我们大姐大了。” 向暖便也笑了笑。 “像是暖姐这样的女中豪杰,也真的只有霍总那样的霸主才能征服的了了,像是我们这些小喽啰只有跟着暖姐混饭吃的份,暖姐,说说你跟霍总的事情给我们听呗,外面传闻这位老板可是不好惹,他在家里也那样吗?” 向暖眉心蹙了蹙,抽了口烟,大拇指顶了顶自己的眉心,低声问他们:“我记得有次饭局你们跟他吃过饭的,他平时就那样子吧。” 她解释的简单,但是听的人却各怀心思。 温之河低着头不说话,只坐在边上一口一口的抽着烟。 后来他才问了句:“南方的工作你要是近期没办法过去的话,我过去趟吧。” “不!我会抽空过去。” 向暖一听,那她都做了很久的工作,不可能再让温之河去插手,便直接回绝了。 温之河这才抬了抬眼,眉宇间也不像是之前那么绷紧,低声问她:“没关系吗?霍总那边。” “没关系啊,能有什么关系,大家都挺忙的,出个差很正常。” 向暖这样回他。 但是,她莫名其妙的心虚了,总觉得后脑勺上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胡非跟丁智磊都在打量他们,突然有点搞不懂,搞不懂两位老板在想什么,他们是分手了吧?看样子是的,可是为什么,他们又怪怪的,尤其是他们河哥。 下午向暖跟丛容还有丁智磊去了向氏,温之河跟胡夏去了另一个地方。 向暖进了向平渊的办公室,顺手带上门,只是一抬眼,看到他办公室里坐着的人,不自觉的愣住。 “向暖,我们可是好久不见了。” 霍宾白见到她后像是之前那样慈爱的笑了笑,但是眉眼间已经有了曾经没有的疏离。 向暖心里什么都明白,点了下头:“是!您最近好吗?” 她还是走了进去。 “动了个小手术,没什么大事,早就得知你最近回来帮你父亲做事,今天走到这儿便打定主意来看看你。” 霍宾白明人不说暗话。 向暖了然的微笑,霍宾白抬了抬手让她坐在旁边,向暖才坐了过去。 向平渊之间一直没说话,就自己坐在旁边抽烟。 向暖看着他抽烟的姿态便知道他心情不好,这个时间刚好霍宾白在这里,他心情不好的话,那就更容易猜到是什么原因了。 “你是个通透的女孩子,你父亲呢,也知道我的心思,我便开门见山了。” 霍宾白客气的说道。 “嗯!” 向暖闷声答应着,那种将要得知他父亲让她离开他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的的时候,心里,说不上是放松还是伤。 “向家做的事情我们家都知道了,我们不想与向家为难,你跟我们家阿澈结婚一场,你能跟他好聚好散吗?” 霍宾白望着向暖,在他看来,向暖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女孩子,应该是他提出来她就能答应的。 可是向暖抬眼看着他的时候,却迟疑了,她张了张嘴,她知道,自己应该立即点头的,但是那一刻她却难以启齿。 那个滚下楼梯对她说了那些话的傻瓜,突然之间就在她的脑海里,占据着,满满的。 她知道,这场婚礼,她对不起他。 她的眼光有些模糊了。 向平渊也有些艰难的抬眼看着她,这一刻他希望向暖不要答应,因为她没理由让霍澈白白的站了便宜,最起码也要提些条件出来,绝不能就这么散了。 “当然,我知道作为女孩子嘛,肯定会吃亏的,所以我们霍家也不会让你白白跟他离婚,你想要什么可以尽管提,而我,也将以个人名义赠送你一栋海边的房产作为补偿。” 霍宾白又说道,因为他没想到向暖会迟疑,这一分钟,他也为难了,因为向暖要是不答应,那他就只好翻脸了。 他不喜欢跟向暖翻脸,因为他觉得通透的人就该做什么都很果断的,他不想向暖让他失望。 向暖低了头:“只是……” “只是一栋房产怎么可以打了我们家小暖,她自小洁身自好,虽说交过一个男朋友,但是两个人之间也是乎情止乎礼,从来没有做过越轨的事情,不信你可以问你儿子,一栋房子是万万不能的。” 向平渊突然着急了,便打断了向暖的话。 向暖转眼看着坐在单个皮沙里的男人,哑然。 “哦?那你们父女是想要多少?你们尽管开口,只要别太过分了,我霍宾白绝不吝啬。” 霍宾白听后没有震惊,倒是更开心的笑了。 只要对方肯提条件,那就都是小事了,霍家从来不缺钱。 “一个亿,我给霍总开的价,不是给你。” 向平渊又抽了口烟,然后缓缓地说出这个要求来。 十个亿? 向暖吃惊的看着她父亲,忍不住问:“您在说什么啊?什么十个亿?” “哈哈哈!,这大概是我见过比较贵的离婚费了,可以。” 霍宾白笑了笑,高兴的答应下来。 “不是的,我不要什么离婚费,他要跟我离婚的话,我会去跟他离。” 向暖立即就反驳了,只是…… “这些话就别说了,向暖,其实我更喜欢你跟你父亲一样当面向我提出这样的要求来,不必通过你父亲的嘴,因为我,更喜欢你一些。” 霍宾白站了起来,理了理西服,然后对她说道:“这两天我让我秘书联系你,电话要保持畅通,嗯?” 向暖站了起来:“霍先生,我承认……” “什么都不用说了,我都懂,霍澈那边我会去跟他说。” 霍宾白不等她说完后,抬了抬手拒绝再听她说下去,并且貌似很有气度的压了压她的肩膀让她坐下,然后才走人。 “这样离婚,咱们向家也不算太亏。” ------题外话------ 男主:谁要离婚了? 女主:他们说是我们。 男主:你说呢? 女主:我恐怕办不到。 作者:我是不会可怜你们的。 男女主:谁管你?我们早已神交 作者:……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99 十个亿不够离婚 这算不算是天价离婚费? 向暖心里觉得有些可笑,当事人都没提过的事情,好像被长辈就给这么订下了。 —— 从向氏离开后开车到了城外的僻静处,荒无人烟,却是景色别致,一条悠长的小路上,车子停在边上,她推开车门下了车,走了不远,在里面有张黑色的长椅,她便坐了下来。 抽了两根烟,脑海里盘旋着霍宾白当时的话,以及神情,她曾经常被人藐视,也从来不觉的伤自尊,直到这次,霍宾白故作大度的说给她十个亿,然后她的自尊心便收到了伤害。 最后将烟头碾灭了,旁边的熊猫垃圾桶里,她走过去将烟头扔进去,然后漫无目的的走在绿地里,那个地方像是一座山丘,翻上去又落下来,她一直走,一直走,直到夕阳西下,暮色送上。 星星出来的时候,她上了车,往回开。 她想,要不然就这样结束,也,没关系,吧? 直到回到公寓的那一刻,推门便是一阵暖风,里面电视里传出来低低的声音,她突然像是凝固了,站在那里一时不知道怎么动。 抬眼,便看到沙里的人侧过身,往她这边看着,他浅浅的笑着,却笑到她眼底,她心里。 向暖收起心尖烫的情绪,低头把门关好,往里走:“一直在家?” 霍澈的眼神跟着她的身影走,看她走近后才从容伸手:“过来!” 向暖走到他身边有些疲倦的坐下,霍澈把胳膊放在她身后压着,静静地看着她。 “你父亲来过了?” 向暖被他的眼神看的,立即清醒过来。 “嗯!” 他答应着,另一只手拉住她缠在一起的手,摸到她手上的戒指的时候,他低了头,然后看着那枚戒指笑了笑。 向暖看着他好像黯然神伤,自己好像也…… 向暖觉得自己不该是这种多愁善感的人,也低了头,却说:“如果离婚的话,……” 霍澈并没有打断她,他甚至一直低着头,像是在认真看戒指,又像是在仔细的聆听,向暖却突然就止住了声音。 如果离婚的话,他们就各自安好吧。 可是她说不出来,直到霍澈过了会儿抬起眼再去看她,敏锐的眼神一下子就叫她无所适从。 “给你听一段录音。” 他说,松开她的手拿起旁边的手机,打开。 向暖疑惑的看他一眼:“什么录音?” 霍澈没说话,只是手机里传出来她父亲跟霍宾白的争执,大都是她父亲的抱怨,再之后,便是她的声音,再然后就是霍宾白答应那十个亿,向暖低着头,忍不住侧了侧身,不再面对他。 她是心烦的,对霍宾白,对这件事。 他们俩的事情,干嘛要别人来多管闲事? 不管是父亲也好,别的亲戚也好,她觉得,他们俩的婚姻不该由他人插手? “是不是真的给你十个亿,你就肯离婚?” 霍澈把手机又放了回去,然后从她的肩膀看着她的耳沿,她温柔的侧颜。 向暖低着头烦躁的一声声叹息,然后便想要抽烟,但是才刚要在包里找烟,手臂就被抓住。 他拉着她的手臂上渐渐地到她的手上,然后扯着她回过身去,再次与他对视。 向暖一下子就炸毛了,她受不了他这种不声不响的凌迟,便甩开他的手,然后一下子坐到最边上去:“离婚的话,大概不需要什么钱。” 她低着头不肯再看他。 只是一瞬间,两个人之间就好像隔着千山万水了。 霍澈却轻笑了下:“听说现在离婚费都挺贵的,有个女人不是分走了她老公几百个亿吗?你才要十亿,我可不答应。” 向暖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他当她真的要问他要钱吗? “那你也想给我几百个亿?结个婚还能赚钱?” 向暖被气的笑了。 霍澈也笑,一只手肘搭在沙靠背上,听着结婚能赚钱就笑了,他摸着自己手上的戒指,然后才又抬眼,漆黑的眸子就那么直直的闯进她波澜壮阔的眼波里。 向暖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他的手已经扼住了她的喉咙。 “可以!” 他轻轻地说出两个字来送给她。 向暖当即就吓的,又或者该说她此刻是又吃惊又生气,然后就那么直直的看着他:“我不要你的钱,离婚我们就好好地离婚,……” 她又说不下去,然后继续去看他。 她现他突然话很少,他,好像是在等她的决定。 “我,可能要马上回一趟南方。” 向暖真的无法再从容下去,她无所适从,不知道如何是好,慌里慌张的就拿着包站了起来。 “向暖,你就那么想跟我离婚?” 只是她还没走到门口,突然背后就传出来这样一声,像是控诉的质问。 向暖脚步一顿,随即却是低着头,无意间看到自己手上的戒指,然后她再也没办法站在这里,抬脚就往外走。 门被轻轻地关上的,咔嚓一声,却好像把他的心剪成了两半。 晚饭后霍澈收到微信群里一条艾特全体,组局,打牌。 陆志明组的局,霍澈无聊的便下了楼,想着今晚要赌一局大的,最好把老婆本给赌出来。 只是当他到了陆志明那边,却没想到,在沙里看到跟人笑谈的,让他想赢老婆本的女人。 向暖听着开门声也是往外瞅了一眼,然后夹着烟的手莫名其妙的就抖了下,眼神恍惚的好不容易收了回来,悄然垂下。 霍澈也低了低头,不过还是走过去。 张巧玉依旧在说笑,“那个女人就问她老公,为什么只准你在外面找女人,我就不能在外面找男人啊?男女平等这种话,难道只是说说而已,然后那男的没办法,就夫妻俩各玩各的一阵,结果不到一个月,你们猜怎么着?” 刘凌冬跟陆志明都有几种猜测,但是都没开口,因为他们总觉得这话题对他们不公平啊。 倒是向暖,又抽了口烟,然后默默地问出一句,“难道在什么局上遇到了?” “哈哈哈,对!他们俩在一个夫妻居然在一场生意饭局上遇到了,他老婆的男友居然还是他的客户,人家介绍他老婆说这是我女友,好大的一顶绿帽子,哈哈哈……” 张巧玉自己乐不可支,但是其余人却是笑的没她开心,多是陪她笑而已。 向暖更笑不下去了,霍澈在她身边坐下来,问张巧玉:“先出轨的不是你父亲吗?” 张巧玉…… 众人…… 向暖也吃惊的看向张巧玉,只见巧玉那张笑的泛红的小脸突然就白了。 霍澈自知说错话,只是他一向擅长隐藏,转眼看向暖:“吃过晚饭没?” “我们还能饿着你老婆吗?早吃过了!” 陆志明替向暖回答,心想要不是他从外面回来看到向暖,估摸着这会儿你老婆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霍澈其实也是松口气,因为吃饭的时候他就后悔了,一个人在餐厅坐下,看着桌上那么多菜,他一个人怎么吃? 向暖便没再多回答。 “表哥,要是我表嫂也在外面玩,你会怎样?” 张巧玉打起精神继续添乱,心想,谁让你说我们家的事情。 霍澈只是转眼看了向暖一眼:“你当她是你啊,她可是出了名的工作狂。” 也就是说,她没空去玩。 “切!人家跑到南方去过的年好吗?指不定玩的多开心呢,是吧,嫂嫂?” 张巧玉冲着向暖挤眼,向暖看她一眼,无奈的笑了笑,然后想要把手头的烟掐掉,却不料刚伸手,烟就被人截胡了。 大家就看着霍总眯着眼抽了口人家剩下的烟头,然后还晓有幸致的评价了一声:“味道还可以!” 张巧玉忍不住五官都扭曲了,受不了他。 陆志明跟刘凌也低着头,感觉酸溜溜的。 陆志明把牌拿出来,五个人就坐在地毯上盘着腿,靠着沙摸牌。 “今天咱们输的,输什么啊?” 陆志明问。 “十个亿!” 霍澈眼都没抬,眯着眼看着自己手里的牌回了声。 张巧玉…… 刘凌冬…… 陆志明嘴角都抽了抽:“你缺钱缺疯了?” “没办法,离婚总是要付出点代价的。” 霍总不当回事的说了句。 众人…… 向暖也震惊,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打算不再理他,专心打牌,幸好自己这把牌还不错,不然她可拿不出十个亿来给人家。 张巧玉小声问刘凌冬:“他们俩要离婚哦?” “说着玩!” 刘凌冬便低头在张巧玉耳边说了声。 张巧玉瞅着向暖跟霍澈点了下头,然后不自觉的耳根子红了,刚刚他说话的时候,气息落在她耳后。 陆志明守着自己的一把破牌忍不住哼了声:“我可得把我的牌看好了,十个亿我可拿不出来。” “我也拿不出!” “我更不可能了!” 张巧玉跟刘凌冬抢着说。 向暖现大家都在看他,便笑了笑:“你们都拿不出的话,我又怎么可能?” 输了就当甩手掌柜嘛,怕什么? “等会儿赶紧找陈医生过来,霍总咱们以后是用不起了,开口就是十个亿啊,离……” 陆志明又转眼看了眼旁边坐着的男人,不自觉的眉头拧起来:“你们俩真离婚的话,是打算办个离婚派对吗?办派对不需要花那么多钱吧?随便搞搞就行,咱们一群熟人乐呵乐呵算了。” 刘凌冬跟张巧玉看着霍澈跟向暖,可不敢乱说。 霍澈听后笑了笑,还说:“这主意还不错。” “是挺不错的,我是地主,我先出牌。” 向暖也只能昧着良心继续打牌。 霍澈看了眼,“让!” 陆志明正好压上,高兴的合不拢嘴,因为他的牌实在是很臭,就怕没人出连对,他就完了,十个亿啊,他可真拿不出。 “你来!” 刘凌冬皱着眉头把牌往手里一收,头疼,怕是这把他都出不去一张了吧? “嘿嘿!我有哦!” 张巧玉乐呵了,一把牌压下来,小人得志的模样格外的清晰。 陆志明刺了她一眼:“可以啊小妹。” “她什么时候成你小妹了?” 刘凌冬问了一声。 “那霍总的妹妹不就是咱们的妹妹嘛?” 陆志明说道。 “那志明哥,霍总的老婆,总不是你老婆吧?” 霍澈跟向暖没表示,倒是陆志明又刺了她一眼:“别没大没小,什么玩笑都敢乱开啊?” 张巧玉笑笑:“大家开开玩笑才有乐趣嘛,不然真的帮我表哥跟表嫂离婚啊?如果你们真的要离婚,我可不可以插手帮忙?最起码我可以帮你们算账,保证把你们的账目分得清清楚楚,不会叫你吃亏的。” 张巧玉说着就往向暖身边凑了凑。 “都到了离婚的地步还有什么好算账的?不是早点摘干净早好吗?” 向暖便反问了句。 众人…… “这话我信!” 霍澈直接丢下四个j,声音却是特别没有波澜的,众人看着他那套牌,不自觉的皱起眉头来,原来他有大牌啊。 许久听不到声音,他便稍微抬了抬眼,看着陆志明跟刘凌冬还有张巧玉都不愿意理他,就扭头看向暖:“小霍太呢?” “霍总请!” 向暖被他突然点名气到,笑笑,故作大方的让他先出。 “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往下扔的牌,只有一对三是最小。 向暖看着他连续除了三套牌后有点坐不住了,将自己的王炸扔了出来。 张巧玉张大了嘴,不敢置信的看着她跟霍澈。 霍澈笑笑,“小霍太请继续。” 向暖便又继续,三带一,结束。 众人…… 尤其是刘凌冬,有种被狗给踩了的感觉,他好像都没出吧?怎么就这样结束了? 不过…… 大家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到后来刘凌冬在洗牌的时候才突然回过神来问:“难不成你们俩是一帮?” 霍澈没说话,只是看了眼向暖,向暖没说话,默认。 所以大家真的想揍他们一顿,奈何他们位分太高。 终于陈医生舍得来,陆志明立即说:“替霍澈,他烧还没好,得回家睡觉了。” 向暖看霍澈没动,就主动让出地方:“你们玩吧,我有点事得走了。” 众人下意识的看她一眼,然后都看着她身边的人。 向暖让陈起杰坐过去,陈起杰摁着她的肩膀让她起不来,低声道:“你再玩两局,我今晚刚处理了一个死尸,大概运气不会太好,等会儿再来。” 大家一听死尸,顿时都不敢跟他玩了,向暖更是肩膀绷紧的要死,死尸啊! “把你处理死尸的手从她肩膀上拿开。” 向暖没敢动,甚至呼吸都快不敢了,然后就听到这样一句。 陈起杰这才不情愿的又按了下向暖的两个肩膀,把手拿开了。 在此,向暖的肩膀一直是僵的。 她总觉得自己没什么好怕的,尤其是大学之后,就觉得自己走过乱葬岗都不带喘大气的,直到今晚,她才知道,呵呵,真是太太太高估自己了。 霍澈抬手轻轻地扫了扫她的肩膀,两个都。 众人…… 刚刚是谁说要离婚的? 他又在干嘛? 不可否认的是,他碰过向暖的肩膀之后,向暖觉得轻松了许多,不再那么僵硬了。 但是打牌的时候,还是没有客气。 这次向暖跟陆志明还有刘凌冬是平民,将地主跟他的狗腿打的落花流水,张巧玉都快哭了:“表哥,你行不行啊?” 霍澈抓了下自己的眉角,有点烦。 第二次,张巧玉又说:“怪不得你连老婆都搞不定,一把牌都搞不定,怎么可能搞的定老婆?” 霍澈…… 倒是向暖,“这两件事怎么能相提并论?” “不能吗?不是说不扫一屋何以扫天下吗?不打赢这把牌,怎么赢的女人心?” 张巧玉反驳。 向暖…… “小妹啊,你有没有想过,是你表哥故意给你表嫂放水呢?” 陈起杰只好在后面提醒了张巧玉一句。 张巧玉更是不高兴了,她表哥跟她是一帮,结果却一直在给对手放水吗?呜呜!这倒底是什么地主?这样的地主,很快会没有余粮的。 “你快在旁边看着去吧,让起杰来,跟你真是没意思。” 陆志明催促霍澈,霍澈便起来了,双手撑着后面的沙坐了进去,然后盯前面的女人。 “小霍太,麻烦您到厨房去帮我们拿点酒水饮料过来?” 洗牌的时候,陆志明又安排向暖。 向暖听后也没拒绝,便起身去帮他们倒酒水了。 只是不知道怎么的,看到一瓶酒的时候,突然想如思了,那女人最好这个牌子。 不过徐毅成应该会给她买吧?而且还会买很多。 也的确她说的那样,徐毅成到了酒店便直接下榻她的客房,如思一回去就见到他,也没客气,先泄了一顿,然后就让他点酒,点了几根蜡烛,俩人在客厅里喝着她最喜欢的酒。 如思靠着他怀里:“咱们看点老电影如何?” “你开心就好。” 徐毅成看着她,不甚满意。 “那就这么说定了!” 如思爬到另一边去拿了遥控器,开机,从手机上找了部老电影便投放上去。 电子情书,一部有些年代的电影了,那时候电脑才刚流行,网恋。 只是那场网恋被拍的又与众不同了些。 如思问他:“向暖回去后霍澈有没有为难她?” “你没问向暖?” 徐毅成直接问她。 “向暖说没有啊,但是她向来就喜欢报喜不报忧,在她面前没有过不去的坎,只有一座又一座的山,而且我怀疑她有受虐倾向,特别爱爬山。” 如思嘀咕着。 徐毅成听后笑了笑:“霍总正好喜欢下山。” 如思仰头看他一眼:“你想说他们俩天生一对吗?如果霍总真的那么喜欢她,为什么还要逼的向氏破产?向暖其实根本不怕他报复,只是没想到他会唯独躲过她,害的向平渊跟向励都没过好年,向平渊的病情好像还蛮严重的。” 徐毅成听着,却反问:“那你觉得,霍澈要是不那么做,向氏就不会破产吗?” “向氏破产应该早晚的事情,只是……” “只是如果拖下去,对向暖并没有好处,你仔细想想,这几年向平渊是不是一直在为了向氏逼向暖?公司一倒,他还怎么逼?” 徐毅成又问她。 如思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所以你的意思是,霍总还是为了向暖好了?” “各占一半吧!但是我相信他肯定是想早点了解向氏的事情,向暖也落得轻松,他们的感情,不该掺杂着别的关系。” 徐毅成替霍澈解释。 “哈!说的真好听,我觉得他还是爱向暖爱的不够,还有向励的事情呢?你知道吗?” 如思又问他。 “向励的事情真的与他没有关系,只是那时候他心情不好,说话就没注意,谁料竟然被人给误会了。” 徐毅成又解释着,搂着她肩膀的那只手摸了摸她的下巴,怀疑这女人一颗心都在向暖身上。 “哼!反正你们总有这样那样的借口,他要是够爱向暖,肯定不会让她陷入那样的困境。” 如思不爽的嘟囔着。 “比起你闺蜜对霍澈的感情,霍澈的爱,至少多了几万倍!” “……” “他们的事情你就别管了,还是想想我们的事情吧。” 徐毅成把她压在怀里,真想挤死她,这女人,还不是一样不愿意全身心的投入他们的感情。 “我们的事情有什么好想的?我们不是一直很好吗?” 如思反问。 “很好?他们至少还领了证,是合法夫妻。” “哈!你问霍总是愿意有一张证书还是更愿意跟向暖滚床单啊!” 如思不以为然。 徐毅成却觉得,这两件事,同样重要,不过如思这么一想,他突然又开心了一点,至少他是吃到了,还挺好吃的,口有余香。 霍总先想的,的确是合法。 只是,这晚他还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向暖搬出去了,而他,没拦着。 呵呵!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觉得自己根本就是头蠢猪。 为什么不直接把她绑了? 让她就那么拿着行李走了! 她可能这几天真的会去南方,是出差,还是常驻? 向氏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职员差不多都解散了,剩下的不过是一些钱财上的事情,一旦协商好了,钱财的事情也不用她操心。 霍澈突然烦躁的要命,到了凌晨四点多才好不容易睡了。 —— 隔天,向暖接到一个陌生电话,然后在茶楼见到了霍宾白的秘书,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他彬彬有礼的跟她打了招呼,然后将一张卡放在她的眼前。 “霍太,这张卡里有十亿,我老板希望你尽快跟少爷办理离婚手续。” 向暖静静地看着他说话,等他说完后她才拿起来那张卡看了一眼,然后不自觉的笑了声:“霍澈知道吗?” “少爷大概还不知道,不过这件事老板是跟他提过的。” 男秘书又说了句。 向暖点了点头,“你把这张卡拿给霍澈,让他亲自交给我。” 男秘书…… “如果我一定要得到一笔钱,那这笔钱肯定是从霍澈那里传到我手里,我很感谢霍宾白先生的慷慨,但是我不能收他口袋里的钱。” 向暖将那张卡轻轻地推了回去。 “霍太,我老板的意思是,你拿了这笔钱就了事了,少爷那边,可能不会出手。” “我要是把这笔钱成为不义之财,你同意吗?” 向暖微笑着问他。 秘书不说话,垂着眸眼观鼻鼻观心。 向暖觉得肩膀上麻嗖嗖的,不知道是着凉还是怎么的,她只是微笑着又轻声提起:“你去忙吧,我再坐回儿。” 她转眼看向外面的风景了,秘书便拿起卡来离开,不过他出门就给霍宾白打了电话,霍宾白正在跟朋友打高尔夫,听完后又交代他:“你去一趟向氏,把这笔钱交给她父亲。” 秘书挂了电话,又开车去向氏。 十个亿,向暖不收,总有人会收。 霍宾白的朋友问霍宾白:“怎么着?还打不打了?” “打,处理点私事。” 霍宾白说完将手机收起来,他朋友说:“向家的事情吗?他家破产了我们都看看笑话,你可不准再帮他啊。” 霍宾白的步子突然停了下来,有了这笔钱,向平渊应该不会给向暖一分,这笔钱到了向平渊手里去,最后会被送到哪儿? “你先去,我再打个电话。” 霍宾白又说道,然后拿出手机来再次拨通了秘书的号码。 “我亲自跟她谈,你不必去向氏了!” 霍宾白说。 向暖从茶楼出来后回了向氏,里面已经冷冷清清没什么人味,剩下的几个人在处理最后那点事,但是向平渊还是去了,而且把向暖叫到了办公室。 “霍宾白有没有找你?” 向平渊关了门就直接提起那件事来。 “找了。” 向暖知道他为何,只低低的一声。 “哦?那他……” “给了,但是我没收。” “什么?没收?你怎么这么蠢啊?那是十个亿啊,你知道十个亿能做什么吗?你竟然没收?就这么离婚了,你什么都得不到,净身出户?” 向平渊立即就火了,便说便咳嗽。 向暖低着头坐在了沙里,有点生气:“那我要是收了就不傻了吗?我跟他结婚不是为了他的钱。” “那你是为了他的人了?那为什么不好好抓住这个人?这个人比十个亿又富有多了,你连人都不要了,你跟我说你不是为了他的钱?” 向平渊气的笑了声,走到她对面去,指着她的鼻子又说了她一顿。 可是她当时就是为了他的人,为了他的人对她好。 从来没有一个人对她那么好过,她只要想起那些日子来,便忍不住心里滚烫滚烫的。 “你跟我说句话啊,你是不是就想净身出户?” 向平渊又问她。 “是!我就想这么一走了之。” 向暖仰起头,模糊的视线迎上他生气的眼神。 “绝不可能,我跟你说,你绝不可能净身出户,凭什么好人都让他们霍家做了,坏人都让我们向家做了,最后我们却什么都得不到,还搞到破产。” “你本来也是要破产的。” 向暖气的吼了声。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突然就朝着她的侧脸扇了过去,向暖倒在沙里,不敢置信的捂着自己的半边脸看着她自己的亲生父亲,她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你竟然说出这种话来?我为什么一定要破产?我们明明可以东山再起的,只要你愿意伸出一下你的援手,你是他的女人,他不能白白的把我女儿睡了还什么都不付出一些,这对我来说也不公平,知道吗?” 向平渊心里压着一口气,他觉得自己堵上了所有,两个女儿,竟然换不来自己的事业回春,他又怎么服气? “他没碰过向晴,他根本也没碰过我,我们俩到现在也是分房睡的,他占了你什么便宜了?倒是你利用两个女儿从他那里捞到不少好处,是你自己的辉煌时刻结束了,为什么你要把你的失败算在我们身上?” 向暖忍不住跟他理论,她真的觉得自己对不起霍澈,这一刻,她甚至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他是怎样的人?而她呢?她们整个向家,都配不上那样带着光的人。 “你说什么?他没碰过你?” 向平渊头有点晕,倒在她对面的沙里,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没错,没碰过,从来没有!” 向暖说道。 “那你,你现在……” 向平渊看着他女儿,突然说不出话来。 “我现在还是完整的。” 向暖咬着一口气说出来,她有点颤抖,她不知道该嘲笑他的幻想破灭,还是该嘲笑自己的卑微。 “你,你……那你跟他结什么婚?” 向平渊忍不住吼他,他真不知道这个女儿在想什么了。 他原本以为向暖跟霍澈之间是生了那所谓的爱情的,所以他几乎没什么好担心的,霍澈占他女儿的便宜了,他总是站在理字头上的,可是现在他突然现,他被蒙骗了,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结什么婚?我想跟他生活,他疼我,自从我妈妈走了以后,他是这世上唯一疼我珍惜我的人。” 向暖突然掉了便满脸泪痕。 这种话,她以为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跟这个男人提的,可是他刚刚那一巴掌,彻底被她打的失去了理智。 这也是第一次,她正视了她结婚的理由。 “你是怪我没疼过你吗?我要是不疼你,你以为你那些年能在向家过的那么平静?你没看过那些后母怎么虐待前妻留下来的女儿吗?” “你那的确不算虐待,你只是冷暴力,比虐待更可怕。” 向暖咬着牙,就那么直直的看着他。 向平渊又咳嗽起来,满脸白青。 “那十个亿我不会收,你也不能收,他们霍家不欠我们向家的,要说谁欠了谁,也是我欠了霍澈。” 她打扰了他两年多,最后却什么都没给他。 向暖说完就要走,然后突然身后砰地一声,她转身看过去,惊的立即跑了过去抱住从沙上滚下来的人:“爸!爸!” 但是无论她怎么叫,那个人都不说话了,脸色苍白如纸。 等到一个小时后他已经被安置在医院里,向暖给向励也打了电话,两个人才知道他的病情多严重。 早期肺癌。 向平渊抽烟应该不算多,向暖不知道为什么会害怕,又或者是惊慌失措,那个总是让她委屈的父亲,竟然得了绝症,那个人一向那么傲,那么强,那么坏,不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 她哆哆嗦嗦的想要去点烟,向励一把就夺了过去:“以后我们家谁都不许在抽烟。” 向暖抬眼看他,她原本以为她已经经历过胆小时刻,然后今天却现,没有最,只有更。 “医生说是早期,动手术就好了。” 向暖的声音是颤抖的。 向励却想要骂她,但是最后却咬着牙忍住了,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些字来:“即便如此,以后咱们家的人,不准再抽烟。” 可是她太害怕了,她只是想要舒缓一下这种害怕。 向平渊要是也走了,那她这座城市,可就真的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为什么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再一次包围了她? 即便是向励,也无法安抚。 向励抓着她的肩膀,跟她站在走廊深处,看了看周围,然后才又咬牙切齿的提醒她:“打起精神来,爸不会有事,你也不会。” 向暖抬眼看他一眼,然后又弱弱的低下眼去。 “你还有我!” 向励突然将她用力的砸入怀里,咬着牙根提醒她。 好像这是人生中第一次,他被需要了。 向暖垂下眸,抵着他的肩膀难过起来。 —— 霍澈得知她父亲出事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刘凌冬在他办公室里问他:“要不要去看看?” “我想想。” 他回的有些落寞。 刘凌冬点了点头,便从他办公室离开了,霍星站在门口跟着刘凌冬往外走:“他怎么样?” “不太好,你没事先别去打扰他了。” 刘凌冬提醒她。 “我不想打扰他,我只是担心他,不过向平渊生病跟我们又没关系,我哥干嘛要难过?” 霍星有点焦虑的嘟囔着。 “因为向暖啊!” 刘凌冬给她一个这还用问嘛的眼神,但是还是回复了她。 霍星更烦躁了:“向暖向暖,整天都是向暖,向暖还他到这步田地,有什么好喜欢的?” 刘凌冬又叹了声:“感情的事情,就是这样啊,你该懂的。” 霍星…… 谁也不能阻止当事人去爱一个不该爱的人吗? 只是谁也没想到,第二天网上便流传出一则‘不实’的消息,霍总不行。 那四个字很快就上了热搜,而且还是沸。 这就好看了,网上一时闹翻天,评论多的让人傻眼,各种评论。 有条评论下面还堆积了几千条评论,是这么说的,“我就说嘛,小霍太这么久都没怀孕可能是有原因的,说是要先工作什么的肯定都是骗人的,就是霍总不行,长的太好的男人一般都有隐疾的。” 早饭的时候陆志明跟刘凌冬陪他吃的,陆志明一边看一边念,笑的肚子都抽搐了。 霍澈烦躁的看他一眼:“那么好笑?” “话说,我都要怀疑了,你跟向暖在一块这么久,真的什么都没生?” 陆志明问他。 霍澈闭着嘴巴不愿意说话,只是这种事从哪儿传出来的? “我也很好奇,我以为你们早已经生了呢。” 刘凌冬也小声说道。 霍澈…… “要不要找个人给你把这个东西删了?这可是毁你啊!这以后还怎么见人嘛!” 陆志明问他并提醒。 “你现在要是找人删了,不更是落人口实?” 霍澈拧着眉头反问他。 ------题外话------ 作者:这……求票子求支持,作者快累死了,呜呜。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100 主动 “这倒也是,那就这么扔着不管?任由这种‘不切实际’的新闻满天飞?” 陆志明问霍澈。 霍澈把手里的勺子放到碗里去,这回是真的什么都吃不下了。 刘凌冬突然问了他一句:“那要不要查一下出处?” 霍澈抬眼看他,“嗯!” 这件事是要查的,他倒是要看看到底什么人这么羞辱他。 “你到底为什么没碰她,难道她有皮肤病?” 陆志明只想到这一个原因,听说有些人看着挺好看的,但是盖着的地方都皮肤异样,或者是有什么皮肤病? “没有!她很好!” 霍澈觉得这件事他不能沉默,毕竟,那女人,简直就是诱惑本惑。 “那你们为什么?难道你们追求柏拉图式的爱情?” 刘凌冬又问。 霍澈垂下眸,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她不爱我。” 此时,他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这两个字说出来,对面坐着的两个男人都沉默了,这不是关于睡觉的问题,上升到这种真情实感,就变的比较麻烦了,大家都不好做出什么评断。 霍澈却突然心凉了半截,由自己承认这种事,就像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不,是自己给了自己一刀!又一刀! “你也别太难过了,她最多就是爱你没有爱温之河那么深,但是肯定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的。” 陆志明其实想让他节哀,但是觉得那俩字太重了,却一说完又后悔,还不如直接说节哀好呢。 早饭后去上班,刘凌冬刚跟霍澈到了办公大楼,就看到电梯口站着个熟人,刘凌冬立即选择称作另一架电梯,让他们父子独处。 霍宾白脸色有些沉:“你跟向暖真的什么都没生?” “您也怀疑自己儿子不行?” 霍澈便也问了他一句。 “虽然我对她有点意见,但是不能否认人家长得还不错,你们俩这折腾来折腾去也两年多了吧?你说你……” “我是不行!” 霍总突然就不怎么在乎,还有点破罐子破摔。 霍宾白突然就止住了话题,忧心的看着他儿子。 这可是关系着他们霍家的未来啊,他们这家大业大的,还没个传宗接代的了? “要不您可以再生一个。” “胡说八道,我都多大年纪了?再说,你要是有问题,去看看医生,看过吗?” 霍宾白越说越是小心翼翼,真怕他已经看过了,没治了。 霍澈点了下头:“看过了!是绝症!没治了!” “什么?你……” 霍宾白又仔细的看着他儿子,气的差点给他一脚,这种事也能拿来开玩笑? 仿佛郁闷了一早上的心情突然好了点,他的眼角含了点笑意。 “没大没小,跟你父亲说的是什么话?” 霍宾白嫌弃了句,松了口气。 “十个亿的支票送出去了吗?” 霍澈问了一声。 电梯数字一格格的往上升,外面的海天一色渐渐地映入眼帘。 “没有!我本想送给她父亲,她父亲准是要收的,到时候我看她还能不跟你离婚,可是我又想到她父亲的为人,拿了那十个亿谁知道他要干些什么?向暖反正是一分也得不到。” 除了电梯,爷俩还在说着这事。 “那就回不到你的口袋,所以你才没有给出去。” 霍澈一边走一边说道。 霍星跟另一个秘书正在小声谈事情,听着声音转眼看了眼,看到那父子俩一起来,霍星稍微激动了点,不过很快就又低头跟同事说话了,让他们父子俩先进了办公室。 “哼!我不否认我有这方面的想法,你把你父亲看的很透彻,只是霍澈,我仅仅是因为这十个亿吗?你觉得给她十个亿值吗?” “人都没了,还问钱值不值,有什么意思?” 霍澈进去后直接绕到自己办公桌后面坐下。 霍宾白双手叉腰站在办公室中央转了转,之后又苦笑了声,叹息着问他:“你就一点都不怪向暖?向晴的死,多大的一个坑,就这么赖在你阿姨身上,让你们俩的关系直接降到了冰点,你阿姨多委屈你知道吗?” “所以您最近做这么多,其实是为了吴秋曼。” 霍澈抬了抬眼,正视着前方的男人。 霍宾白…… “那你跟我交个实底,你跟向暖的婚姻,你是打算结束,还是打算继续,这总行吧?” 霍宾白看着自己儿子,他实在是着急啊,不知道这小子究竟是打算如何处理这段感情,他好像真的跟向暖闹过别扭,生过气,很长一段时间里这小子都回家吃饭,好像是已经回归了父母家庭的好孩子,但是向暖一回来,他便立即又变了个样子。 “您还记得我母亲吗?” 霍澈低着头,想了想,问了声。 霍宾白被他突然抛出来的问题吓了一跳,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或者,您还记得您曾经怎么爱过我母亲吗?你们吵架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想过离婚,想过再娶一个比她更好的女人?” 霍澈说着这些的时候才抬起眼来,他想要从霍宾白那里解决自己的困惑,也解决霍宾白的困惑。 霍宾白却一时静了下来,就是不知道说什么,便走到沙那里去坐下了。 “我当然爱过你妈,当然跟你妈也,但是阿澈,你跟向暖,我跟你妈,这是不同的,我们当年是自由恋爱,没有你跟向暖这么复杂,你外公外婆家就更不用提了,名门世家,你舅舅他们虽然搬出了c市,但是家里的每个人都是有头有脸,有讲义气的人,可是你再看看向暖这一家,当年那个叫向晴的女孩子就满心的算计,只想着嫁入豪门,跟那些同龄的女孩比高出一头,也不把你阿姨放在眼里,连死都死的这么阴险,这个人,这个家庭,我实在是不敢想象,你跟向暖在一起,将来还会生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霍宾白说着说着就觉得有些头疼,这一家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向暖不是那样的人!” 霍澈垂着眸说了声。 “她不是吗?她要不是的话,她能有今天的成就?一个姑娘家家的,毕业几年之内就能在猎头界有了名号,她会简单?只怕是她的心计,你想都想不到。” 霍宾白说着摇了摇头。 “我为什么非要娶一个简单的女孩?她有心计怎么了?这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我们霍家要是没点手段,能有今天?” 霍澈反问。 霍星端着咖啡敲门进来,就看到他们父子俩都沉默着,像是在冷战。 她端着咖啡进去,端着微笑:“霍总您的咖啡,爸,也给您做了一杯,您还好吗?” 霍宾白稍微挥了挥手表示自己没事。 霍星便转眼看向办公桌那里的男人,但是想了想,还是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 霍宾白端起咖啡抿了点,不太喜欢的又轻轻放下了,低着头继续跟霍澈说:“反正我的意见是,你还是趁早跟她离婚,趁着你们俩都陷的不是很深。” “已经陷进去了!” 霍澈说。 霍宾白听着,转眼去看他,带着些吃惊。 他儿子是痴情种? 他不知道他儿子的感情为什么来的这么晚,按理说男人到了三十岁,看待感情的事情就不会像是二十多岁时候那么沉重了。 “我再问一句,向暖,是你的初恋?” 霍宾白心想你丫的可千万别这么告诉我。 “是!” 谁知道,霍澈好死不死的,死皮赖脸的承认了。 霍宾白气的一口气喘不上来,回过味来,抬腿就走。 霍澈低着头略带烦闷的叹了声,然后便摁了内线:“送文件进来。” “是!” 霍星答应着,赶紧抱着文件去找他,碰上霍宾白出来,便又叫了声:“爸,您要走?” “我不走留在这里还能干什么?” 霍宾白负气离开。 霍星却是愣了愣,不知道他那话的意思,然后敲门进了霍澈的办公室。 —— 向暖看到新闻的时候气笑了,不过是向励先笑的。 姐弟俩在外面吃着早餐,然后向励突然就抱着手机笑起来,向暖真想给他一脚,这小子怎么笑点这么低。 “向暖,你还是赶紧回去试试他到底行不行,别等爱上他了才现他真的不行,那你不是要守一辈子活寡。” 向励这么提醒她。 向暖坐在他对面看他那样子就觉得胃疼,气的拿着手机便走了。 “喂,替我付账再走。” 向暖便又回去放下一百块现金在桌上,然后扭头走。 向励这次没再叫她,又认真看着手机上,不自觉的就叹了声,不知道是同情向暖还是同情霍澈。 向暖回到医院里,看着躺在床上浅睡的人,烦闷的扬了扬头。 周诺洗了水果端出来,看到她回来便问了句:“你弟弟呢?” “还在早餐店。” 向暖回了声,再看病床上的时候,向平渊便醒了,并且慢吞吞的坐起来。 周诺在旁边帮扶着,小声叮嘱:“慢点,要不要再给你垫个枕头?” “不用!给我水!” 向平渊稍微摇了摇头,提要求。 周诺便给他端水,坐在他身边陪着他。 向暖看了会儿,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 她低头静了会儿,然后才又开口:“今天霍澈的事情是您找人写的吧?” “哼!他霸占着我女儿却没用,我还不能说了?” 向平渊哼了声,反问了她一句。 向暖…… “难道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在一起,除了床上那点事就不能有别的了?难道就因为没有生关系,就证明那个男人不行?你这是毁他人声誉,他是可以告你的。” “那就让他告啊,反正我已经这样了,我还怕什么?” 他的手随便一摊,就那么蛮不讲理的,还叫人没办法。 “您还没死呢?就这样了?” 向暖问他。 “我还能怎样?反正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儿子女儿也不管我。” 向平渊又说道。 “照您这么说,我现在不是在管您?您说这样的话实在是很不负责任,而且现在我不是在帮您处理公司的事情吗?要照您的意思,我现在就可以走了!” “你想上哪儿?还想回南方?那是你该呆的地方?” 向平渊一下子就急了,他是不愿意向暖走的,无论如何都想向暖留在自己身边。 “好了好了,别吵了,你现在这样子不能生气了,你也是,你父亲都这样了你就不能懂事点?非要把他气死了你才开心?” 周诺侧身对着向暖,也质问起来。 向暖看了他们俩一眼,转身便要出去,可是一开门正好撞上医生来查房,向暖便又在门口停下了。 正好一帮医生里有陈起杰,陈起杰便没跟进去,跟她在门外小声问她:“你爸又气你了?” “哪儿呀?是我气他了!” 果然,不到五分钟,一群医生护士出来后,领头的就批评向暖:“现在病人的病情很不好,你们当儿女的尽量多陪伴,千万别惹他生气。” 向暖点点头,也不想对医生说别的让人家以为她不尊重医生。 “老师,您还不认识这位美女呢吧?我给你们介绍下,这是咱们霍氏集团的小霍太。” 陈起杰将向暖的肩膀轻轻一搂,给大家介绍道。 众人…… “呃!原来是霍总的太太啊。” 被陈起杰叫老师的是外科专门研究癌症的专家,不太知道外面的事情,只是偶尔听陈起杰提起一点,但是也记不清了,再次被陈起杰提起,他才想起来,毕竟霍氏有出钱帮医院做了很多是,他态度马上就变了。 那些小年轻的,却是忍不住打量向暖,今早的新闻大家还记忆犹新,好像采访采访向暖,但是又不太敢。 最后大家终于都离开了,陈起杰拍拍向暖的肩膀,走之前跟她说:“我今天可没处理死尸啊!” 向暖终于笑起来。 之后她接到霍澈的电话,问她:“要不要我去看看你父亲?” “千万不要!” 向暖立即拒绝,拿着电话走远,真怕向平渊知道她跟霍澈还联系,还不知道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你现在住哪儿?还住酒店?” 霍澈问了她一声。 向暖想了想:“你别管我的事情了,你呢?新闻的事情你别放在心上啊,我父亲……” “真的是你爸找人干的?不过他怎么会那么以为?” 霍澈像是有点伤心的样子在电话里的声音。 向暖一时之间有点尴尬,但是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就说:“昨天我们在办公室吵了一架,我说你没碰过我,他今天一早就联系了媒体大概是。” “你为什么要那么说?” 霍澈问她。 向暖站在窗口,将窗子往外推开,一阵冷风灌进来,她的脑子突然很清楚。 “就是想让他知道事实而已。” 向暖的声音变的低了。 而那头的人,也低了低头,不过之后深邃的眸子里又有些明亮的星星,“找个时间见我吧!” 向暖点了点头,然后才想起来他不在对面,便对他说:“知道了!” 霍澈挂了电话,正在想她,很快他的手机又想起来,是陈起杰,那小子是想奚落他吗? 后来周诺从病房里出来,看着向暖在窗口抽烟,走过去后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她,向暖觉后也看了她一眼,然后下意识的将烟头碾灭在旁边的垃圾桶上方,然后才又问她:“什么事?” “你父亲的手术,成功率是多少?” 周诺站在一旁低着头,像是心里很没底。 向暖看着她的手局促的叠在一起搓着,这才放下了所有偏见。 “ia期肺癌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基本可以百分百治愈的。” 向暖跟她解释。 “医生那么说的?你就信了?” 周诺听后却摇了摇头,眼里挂着泪,难受的提出质疑。 “我这样说你不信的话我要怎么解释?您怕他以后会死,这就像是我们不知道明天会有什么噩耗等着我们,或者是癌症,又或者是车祸,或者一个雷劈下来,人就没了。” 向暖也靠着墙根,她在长辈前,无论何时,站姿跟坐姿都是很规矩的那种,说话也是尽量的字里行间都尽量的委婉准确。 但是…… “你这个人就是太冷漠,也不知道你是随了谁了,你爸说你妈妈并不是个冷漠的人,但是你看看你,嘴巴里说起死来,总是这么冷冰冰的,你就不能像个普通的孩子一样好好地跟我说说你爸爸的事情?让我安心那么难吗?” 周诺烦闷的苦笑了声,又谴责她。 “是挺难的!” 向暖要不是看她眼含热泪,真就直接不理她了。 通过向平渊这件事,向暖突然现,周诺对向平渊,是真的很有感情,晚上她跟向励是不在这陪着的,是周诺在这陪着他。 “你就不能别这么阴阳怪气的跟我说话?我好歹也是你爸爸明媒正娶的妻子。” 周诺看她那样子实在是不爽,心里那根刺每回见向暖,都得又粗一些。 “我知道,第二任嘛!” 向暖说着手抬起来轻轻地搭在窗台上,也不想在与她说话。 “如果你父亲死了,你是不是就想把我赶出向家?” 周诺问她。 向暖慢慢的抬起眼去看她,不理解。 “我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我就是向家的女主人,就算你爸爸走了也是一样,你别以为现在你在城里有些人际关系,就可以将我从向家赶出去。” 周诺刀光一样的眼神看着她,说完便转身走。 向暖站在边上看着她走掉,莫名其妙的吸了一口起。 这个女人,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 周诺回到病房后却是落着泪的:“你这个宝贝女儿,可真是比你还无情。” 向平渊还没说话就已经先咳嗽了,咳嗽完了才又问她:“她又跟你说什么了?” “她能对我说什么好话?从小到大不都是见了我跟见了鬼一样吗?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看这个向家我也是待不下去的,我可提前跟你说好,我生是你们向家的人,死是你们向家的鬼,她将来要是因为你不在了就把我赶出向家去,向励这个儿子你也别想要了,我肯定会让他连名带姓全都改掉。” 周诺激动地有点哆嗦,说着那话的时候坐在沙里抹着眼泪,又固执又可怜。 向平渊头疼的厉害,听完她这些话之后。 “她跟你说这种话?向家还轮不到她来做主,我死了自有你做主了,怎么我就那么一个不听话的儿子,你还不打算让他给我姓了?何况,你盼着我死?” 向平渊心想,我还没活够呢。 “怕是盼着你死的另有其人吧?” 周诺瞟了他一眼,委屈的颤抖着声音反问了句。 向平渊也不知道向暖是不是盼着他死,大概吧,毕竟他总找她麻烦。 他心里是又觉得可笑,又凉飕飕的,自己的女儿盼着自己死,是种什么心情? 向励从外面回来后就看到他们俩都在沉默着,却只好奇的问了声:“向暖呢?” “向暖?你找她做什么?” “她帮我付了早餐费,我还给她啊。” 向励便回了句。 “早餐费?那点钱还要还?” 周诺觉得实在是可笑,那女人有那么缺钱吗? “她不是还拿着你爸两千万吗?还缺那九牛一毛的?而且跟霍澈离婚,霍家不是扬言给她十个亿吗?” 周诺又嘟囔起来,心里也有个死疙瘩。 “她不会要霍家的钱的,至于我爸那两千万,应该已经在我口袋里了。” 向励想了想,决定还是说出来。 周诺跟向平渊都诧异的看着他,震惊。 向励早知道他们会这种反应,只耸了耸肩:“我缺钱,就管她要了,不过算是她入股,赚了我们俩五五分。” “你玩个破游戏要两千万?” 向平渊立即又咳嗽起来,脸色煞白。 周诺一看他那脸色,眼都要睁不开,赶紧的起来走过去,一边替他拍着一边转眼看向励:“你真的拿了向暖两千万?” “这种事我没理由骗你们,要不然你们可以查查我账户。” 向励又说道,看他父亲脸色那么差,便不打算多说。 向平渊却是气的哆哆嗦嗦的伸出手去指着他,却是不再看他,只说:“你,你滚,给我滚。” “视财如命,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向励看着他低喃了一声,转身就走。 “向励!” 周诺却忍不住叫自己的儿子。 “你让他走,让他走。” 向平渊激动地说,不让周诺去追他。 周诺看向平渊的样子也不敢走,只是忍不住掉下眼泪来:“给自己儿子的你动这么大的气做什么?医生说你不能太激动你忘了?” 向平渊想说话,但是咳嗽声却断不了,他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在他心里总觉得向暖还算是比向励稳重点的,但是向暖竟然给向励那两千万?他真是高看了这个女儿了。 向励在走廊尽头找到向暖,过去便跟她说:“向平渊快被我气死了。” 向暖…… “要是他没病死先被我气死了怎么办?” 向励问她。 “胡说八道!他就算是气死的,肯定也不只是因为你一个人。” 向暖瞅了他一眼,又低着头说了句。 向励突然就笑了起来:“唉,我突然觉得我们俩真搭,要不然我们俩一起气死他吧?反正他活着也不把我们当家人。” “那当什么?” 向暖好奇的问了声。 “工具啊,赚钱的工具,守财的工具!” 向励说。 向暖又沉默了,无奈的叹了声,又看着窗外,偌大的医院,楼下院子里竟然没什么病人走动,都在病房里呆着干嘛?不闷吗? 不过想想,真是好笑,连向励都知道自己是工具。 他们俩正聊着,有个护士从远处走来:“向先生跟向小姐吗?我们院长有请。” 向暖跟向励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有些紧张,然后跟着小护士走了。 他们俩一进办公室,院长跟去查房的医生都在里面,请他们坐下后还帮他们倒了水,然后才说起来:“刚刚霍总来过电话,现在我得跟你们姐弟好好谈谈你们父亲的情况,以及手术的中会生的一些不确定因素。” 她母亲走的时候她还小,什么都不懂,但是这一次,她什么都懂了,那时候是无知的害怕,那现在呢? 向励也是,两只手交叉握着,紧紧地。 —— 晚上,向暖随着向励回了向家,两个人上楼的时候,向励突然低着头停住了,向暖转眼看他:“怎么了?” “我们好像第一次一起上楼。” 向励抬眼看着她,就那么莫名其妙的提起来。 “早点睡觉吧,想那么多。” 向暖滞了滞,随即却只不冷不热的提醒了一声,便先上楼了。 她实在是不擅长去把自己的感情表达出来,也不想了。 向暖回到房间后收到霍澈的微信视频,看了眼,过了两秒之后便立即挂断了,然后直接语音通话拨过去。 霍澈倒是很快接起来,只是很不高兴:“怎么又不接?” “干嘛要视频?又不是很长时间不见。” 向暖反问他。 “我真怀疑你不敢见我,怕控制不住自己吗?怕自己会扑过来?” 霍澈躺在沙里望着屋顶问她,屋顶上的灯好像都是她的样子,她好像马上就要掉下来,砸到他。 向暖听着后无奈的叹了声,有点乏力的坐在床边,一只手握着手机一只手脱高跟鞋,但是有点难,便把手机开了免提,一边电话一边两只手跟他通电话。 “你想的真多,要不然哪天约好了把这件事解决了?” 向暖装作轻松的问他。 “什么事?” “生关系啊!” 向暖便直接说出来,声音都有些细了。 那边沉默了会儿,向暖看了眼手机里,心想,你霍总也有怕的时候? “好啊,哪一天?最好是一次就中,到时候让全世界都知道我霍澈到底是行还是不行。” 霍总的话,像是带着点埋怨的。 向暖听后却不自觉的笑了,将高跟鞋并拢了放在床边,然后往枕头那边躺了过去,手机躺在她旁边,也望着屋顶,带着点笑意:“霍澈,我很抱歉,真的。” “这么抱歉都不给我看一眼,我可感受不到你的诚意。” “唉!” 向暖笑着叹了声,翻个身,对着手机那边,累的不想说话。 霍澈便静静地听着那边的动静,听不到了,但是又感觉她就在旁边。 “你在干嘛?” 霍澈问她。 “躺着呢。” 向暖有点沙哑的声音问了声。 霍澈便也侧了侧身,又问她:“累了?” “还好!” 向暖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地一声。 “你要是回来,肩膀给你靠。” 霍澈对她说。 “你这个人!” 向暖想要说他,但是还没等说,眼泪先掉出来了,便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感受着此时的滚烫的心情。 “要是累了,我过去让你靠也行。” “为什么有想靠你肩膀的人,你不要呢?” 向暖问。 “因为你会吃醋!” 他们的对话,总是会在几秒钟的沉默后才又开始。 她会吃醋吗? 向暖知道自己会,不过,他并不用在意。 “向暖,我还是只想要你!” 他说。 向暖转了身,不再对着手机那边,好像那个手机就是他,她不想让他看到她眼角留下来的眼泪。 向平渊的手术订在一周后,所以第二天她飞了南方。 如思跟徐毅成去接的她,向暖在这个陌生的城市看到这俩人来接机总觉得怪怪的,好像他们都搞反了方向。 向暖的大衣搭在手臂上,背着个包便向着他们走去,徐毅成帮她拿了包,向暖点头:“谢谢!” “客气了!” 徐毅成没当回事,背着包跟在她们俩后面。 “你再不来,我差点以为你就要不来了呢,我还要在这边呆好久。” 如思搂着向暖的手臂往前走着说。 “那怎么可能?接了那么多工作呢。” 向暖解释,丢下工作可不是她的作风。 “其实不回来也挺好的,那就证明你跟你们家那位,真的没事了。” 如思看她一眼,有点伤心。 向暖不擅长跟人抱头痛哭,便只笑笑,“霍总挺好的。” “你父亲怎么样了?” 徐毅成给她开车门的时候问了声。 “下周手术。” 向暖回了句,上车。 如思跟徐毅成坐在前面她自己坐在后面一开机便看到有微信传进来,还是霍总。 “今天就走了?” “已经到目的地。” 向暖回了声。 霍澈便没再说话。 向暖猜测他心里又堵得慌了,便也没再给他回。 徐毅成跟如思从后视镜里注意了她一下,如思转过头:“嗨!霍总查岗呢?” 向暖笑了笑没回她。 倒是徐毅成,问道:“是不是他根本不知道你来这里?” 向暖无奈的叹了声,看了眼窗外:“算是吧,但是我之前提过我最近要回来一趟。” 就是没有明确的表示是今天。 可是怎么明确表示? 她总找不到那种该跟他倾诉的立场。 “那你干嘛不在上飞机之前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一声?你这样搞的自己总像是失踪人口一样让人着急知不知道?你想想那个电影里丢了孩子的父亲是怎么心急如焚的找孩子的,霍总应该就是那种心情。” 如思跟她说。 向暖…… “你啊,以后还是别什么戏都接。” 多拍点没营养的青春校园剧吧还是,免得想太多。 “切!这跟接什么戏有什么关系,就是觉得霍总有点可怜,当然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就凭他让我们老向一个人在外地过年,我就能判他无期徒刑。” 如思不服气的又念叨着。 “那不能怪他!” 徐毅成解释。 “怎么不能怪他?以他的地位,查一个人的地址很难吗?他明明可以来南方跟老向一起过年的啊。” 如思又反问了句,其实她觉得,这就是她跟徐毅成关系会比他们好的原因,因为,徐毅成总会出现在她面前,不像是某人,骗了个婚,就又闹脾气了。 徐毅成无奈的叹了声,倒是望着外面的向暖在后面说了声:“的确不能怪他。” 其实他们俩对这段婚姻,都是持有了一些保留。 谁都不愿意像是青春少男少女那样轰轰烈烈的爱恋了,都在想着,对方可以多付出一些。 他觉得她不是小女孩了,为什么还要找?何况是她自己走的。 而她的态度又那么冷。 向暖几乎知道是自己的态度决定了他的行动,但是…… 不过这次她飞过来,呆不了几天便又得回去了,向平渊要动手术。 而霍总…… 向暖想,他们之间是不是需要一个了结,他父亲希望他们离婚。 向暖看着外面的眼神始终没有收回去,倒是手上,一直摸着那枚戒指。 晚上三个人一块吃了饭,后来向暖回到公寓跟同事打了个招呼,回房间洗完澡后穿着睡衣坐在床沿,看着旁边放着的黑色手机,忍不住一直轻轻地去摸着。 总想起他白天的微信来,总想起他有些压抑的神情来,总想起…… 心里一阵阵的,像是烧的滚开的水,推动着她,最后拿起了手机,然后找到他的微信,点开视频通话与语音通话选项,稍微咬着唇瓣,眼波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两个选项之间,最后还是选了语音通话。 一直在响,但是没人接起来。 她几乎没怎么用耐心,就那么静静地等待着,不过一个通话而已,她很坚定的要等到他的声音。 可是,直到最后,屏幕上显示着那几个拒绝的字的时候,她却现,原来自己一直在提着一口气。 不过就在她点了根烟,靠在床边抽着冥想的时候,安静的空间里突然又传来熟悉的声音。 她夹着烟的手捏起来看了眼,看到是霍澈,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心里一紧,然后下意识的动作就是先将烟给掐灭了,才又把通话接起来。 这次霍澈甚至都没有再用视频找她,直接回她的通话。 “喂?” 她的声音,从听筒里,给人一种很沙哑的,还有些卑微的感觉。 霍澈靠在沙里,倒是捏着根烟,低声问她:“找我?” 那两个字,淡淡的,有点灼心。 “嗯!” 她的声调有点,软软的,不自然。 “什么事?” 他抽了口烟,问她。 向暖便屈起膝盖坐在床上,轻轻地摸着自己的脚丫,垂着眸低喃:“也没什么事,就是想给你打个电话。” 霍澈沉默了会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从沙里坐了起来,也把烟给掐灭了,举着手机在耳边问她:“突然知道给我打电话了?” 向暖听后笑了笑,抿了抿嘴:“你在干嘛?” “我……抽了根烟,你呢?” “我?我,刚洗完澡。” 向暖只是想避开她抽烟的那个环节,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就那么,突然的空气里又暧昧起来。 霍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自觉的叹了声:“每次跟我聊天都是洗过澡,向暖,你让我怎么想?” ------题外话------ 霍霍:到底是什么时候? 作者:呵呵!安心等着吧你!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101 亲自接机 向暖觉得霍总在质问自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她竟然没有不开心,而且还有点高兴。 “巧了!不过,你不准我抽烟,却自己在家抽烟吗?” “你又不在,我不抽烟还能干什么?” 霍澈反问她。 向暖心里暗叹,心想,我好像也是! 只是她却没勇气跟他说出来,为什么他抽烟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而她就要偷偷摸摸? 向暖忍不住又在心里叹了声,面上却是很柔软,仿佛听到他的声音,就觉得是很幸福的事情。 “什么时候回来?” 两个人都静了静,后来霍澈又开口问她。 向暖有点走神:“你要来接机吗?” “我说是,你会不会吓到不敢告诉我?” 霍澈反问她。 向暖…… 她有那么胆小吗? 还是她刻意的躲着他了? 当时应该是真的跟他治气了,虽然一直不停的跟自己说理解他的做法,但是心里就是跟他生气了吧。 “不会!你来接我好了!” 向暖想了想,波澜不惊的眼里有了些波纹。 “好!” 霍澈答应着,然后又靠近了沙里躺着,再望着屋顶的灯的时候,有种在望着满天繁星的感觉,而这繁星里,还有她温柔的脸。 这夜,两个人通讯过之后,都心平气和,出奇的睡得好,既没有过分的激动也没有张扬的喜悦。 向暖觉得自己的身心好像都温暖了许多,不再像是曾经那样被晾在跳跳板上不知道何时会坠落的恐慌跟寒意。 在南方仅仅是忙了三天,她便准备回城了。 如思去找她,看她再收拾行李,还把自己平时喜欢的水杯装在了包里,如思就有那种感觉,南方向暖一阵子是不会来了。 “这阵子南方的事情莫夏他们俩在这边处理,我不会过来了,我们回城见?” 向暖收拾好行李后跟如思说起。 如思微微笑着,也不说话。 向暖轻笑了声:“你不是常说,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吗?” “嗯!你公公跟你那个后婆婆再怎么反对,只要你心里真的喜欢就不要被他们左右。” 如思点点头,去拉住向暖的手提醒她。 向暖笑了笑:“我怕是霍总要后悔而已。” “他怎么可能后悔,男人吃上肉之前都不知道后悔是什么的。” 如思冲她眨眨眼。 “你的意思是……” 向暖笑着,眉心微微蹙着,用眼神跟她传达自己的想法。 “我可什么都没说啊,到时候霍总别赖在我身上,哈哈哈,不过这趟回去,两个人好好的谈谈吧,我希望我回去的时候,你们已经有个美好的开始了。” 如思拉住她的手,突然有点不舍的。 向暖跟徐毅成同一班飞机,如思没去机场送他们,俩人上了飞机后徐毅成才吐槽:“我才知道在女人眼里,闺蜜比男人更重要。” “徐总此话怎讲啊?” 向暖翻了一份报纸,边看边问了句,因为心里愉悦,所以脸上总是挂着温暖的笑意。 “我们两个一起走,她早上爬起来就跑你公寓去送你,把我自己晾在酒店,这还不够明显吗?” 徐毅成反问她。 向暖笑了笑,一边把报纸翻页,一边嘀咕了声:“我以为那是昨晚你们俩相处很愉快的结果。” “……” 向暖脸上的笑意渐渐地隐藏掉了,本来温风和煦的眼眸里也渐渐地染了一层霜。 财经版头条,向氏集团老板向平渊卖女求荣不得,向氏破产,向平渊病危住院。 将近一整页的阐述,或者是讨伐? 从向平渊家到向平渊落寞,先后指使两个女儿去勾引霍氏新任总裁,迫使霍澈跟霍家生争执,最后都没得到理想的效果,小女儿痛苦中车祸身亡,大女儿飞向南方,唯一的儿子也不务正业整日游手好闲…… 徐毅成也翻了翻报纸,然后很快便转眼去看向暖,向暖将每个字都看的很认真,认真到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这件事回城再说,你先别想太多了。” 徐毅成低声跟她提醒了句。 向暖稍微点头:“嗯!” 如今人在飞机上,一切也只能等飞机落地再说了。 其实报纸上说的,也没多少错处,这好像都是曾经实实在在生的,但是此时自己却已经坐如针扎,内心更是如临冰冷的深渊。 而徐毅成却期待着,等他们回去,霍澈已经将这一切都解决好。 —— 医院里,向平渊看完报纸,激动地颤抖着咳嗽起来,不久,一口鲜血便直接咳了出来。 周诺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就看到他在弯着腰咳嗽,感觉不好,冲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倒下了。 看到床上的血,周诺吓的尖叫起来:“医生,医生……” 向暖跟徐毅成下飞机以后便开了机,刚要给向平渊打电话,却是霍澈的电话先进来,她便接了起来:“喂?” “出来了吗?” “嗯!” 向暖不知道他怎么会把时间算的那么准,她拿着手机抬眼就看到了霍澈。 他远远地站在那里,就那么默默地凝视着她一步步的走近。 徐毅成知道他们俩肯定有话要说,便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霍澈接过向暖的背包,对她说:“我们先去医院。” “嗯!” 向暖答应着,低着头跟他后面走着。 霍澈突然停下来,扭头,果然,她就那么错不提防的撞进了他怀里,还有点疼。 “抱歉。” 向暖尴尬的抬起头来,却看到他眼里,又宠溺又温暖的眼神,之后他只是牵住她的手:“上车再说。” 他果然没食言,车子一上路,他便问她。 “新闻看了么?” “嗯!” 向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戒指,忍不住又去摸着,一圈圈的转着。 “这份新闻可能跟吴秋曼有关系,不过她现在不在城内。” 霍澈跟她解释。 向暖转眼看他,低声问:“你查过了?” 她只是好奇,他说起来虽然是质疑句,但是就感觉一种,他已经认定。 “算是吧!” 霍澈想了想,这么回她。 两个人赶到医院的时候霍澈接了个电话,向暖便先进了病房,只是才刚进去就被推了出去:“都是因为你,为什么不好好跟他过?如今好了,全世界都在看我们向家的笑话,你满意了?” 周诺大吼着,将她推出了门外。 霍澈收了手机转头看向病房门口,就现那个女人在推他老婆。 “你要是害死你爸,我会跟你拼命的,向暖。” 周诺咬着牙跟她说道,手用力的捏着向暖的手臂上。 向暖抬了抬眼看她:“先让我跟我爸说几句话。” “不行,你不能再见他。” 周诺立即拒绝。 “只有我才能平复他的心情。” 向暖说道,将那在自己手臂上,可能已经把她手臂掐出来淤青的手给用力的握住拿开了。 周诺一瞬间的怔愣,向暖要进屋,又被她一只手给看似不轻不重,实则每一下都叫向暖觉得心口闷疼的厉害推动:“我说了不准,你走,你走!” “如果这里一定要有个人离开,那么这个人,应该是周女士。” 霍澈走上前去,将向暖拉到自己身后,就那么直直的站在向暖跟前挡住了周诺的下一次推搡。 “我吗?我勤勤恳恳在向家照顾了她父亲那么多年,直到现在,都是我在照顾他,为什么我要离开?是这个女人,没本事拴住你的心,才把她父亲气的得了肺癌,她才是那个该离开的人。” 周诺还是忍不住朝着他旁边指了指,她真的是身心的憎恨着向暖,尤其是到了现在,觉得向暖根本就是她的灾难,她甚至没办法再佯装一个好继母。 “没本事的人才把所有的错都推到别人身上。” 霍澈威慑力十足的眼神看着她说道。 周诺却是瞬间就眼泪挤满了就一滴一滴的,脸上泪流成河。 “是啊,我没本事,我一个妇道人家我能有什么本事?你有本事啊,可是你管过她,你肯帮她吗?你任由你后妈欺负她却不闻不问,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 周诺用力擦了下自己脸上的泪痕,突然笑了笑,又指着霍澈的鼻子骂他。 霍澈的眉心顿时蹙起来,对这种跟妇道人家的吵架,他不太擅长呢。 “他不是!他不是没管我!是我没给他机会!以我们这样的家庭,有什么资格叫他管?” 向暖突然从他身后站了出来,去跟周诺争论。 “你,白眼狼,我白白的养了你这么些年,没有我你能长这么大吗?” 周诺气的抬手就去指她的头顶,几乎能听到她说话时候牙齿打颤的声音。 “妈,你在干什么?” 向励从外面回来,一出电梯看到远处这一幕,赶紧的跑过去将周诺拉住。 “你别管我,让我打死这个不孝之女!你爸要死了,我跟你没完。” 周诺几乎是被拖走的。 向暖跟霍澈站在病房门口看着向励把她带走,但是很快,走廊深处便听到一种撕心裂肺的痛哭声。 向暖忍不住低了低头,肩膀上突然重了重,她低声说:“我没事的,刚刚她那些话,你也别放在心上。” 她仰起头看他,真的很讨厌他被无端的指责。 “傻瓜,自己都顾不过来还管我,进去看你父亲吧。” 霍澈刚刚听到里面有咳嗽声,轻声对她交代了一句。 向暖点点头,但是转身后又回过头:“你呢?” “我在这儿等你!” 他站在门口,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她。 向暖扯动了下嘴角,只是已经笑不到好处,她推开门走进去,闻到满屋子的药味,不自觉的心里就又紧巴巴的。 霍澈在那扇门被关上后,原本温柔无疑的眼神突然变的冷鸷起来,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您要是再管不住这个女人,就让我替您管管!” 电话那头的男人听后有点生气的问他:“你那叫什么话?” “您自己心里清楚,反正话我撂下了,霍家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霍澈说完挂了电话,又将手机放回口袋里,然后贴着墙根站着,继续等待着。 —— 这夜,c城下雨了。 四月初,微凉。 向暖跟他在回去的路上,趴在窗口看着外面熟悉的风景,跟他说:“以前那里是家面馆,不知道什么时候,怎么改成水饺店了?” 霍澈不知道她说的是哪里,从后视镜里看了有,只看到一个水字,已经过去了。 “这个城市本来就在天天生变化,这些店铺赚不到钱,便得改头换面。” 不过他还是说了句配合她。 向暖又趴在那里不说话了,只是一直木木的望着外面。 霍澈抬了抬手,将她的一只手拉住,把她拉了回去,将窗子关上。 突然车厢里寂静下来,有点闷热,向暖不太适应的眼里蒙了一层雾水,低声问他:“干嘛要关上窗子?” “会感冒的。” 霍澈便回了她句,拉着她的手没松开。 向暖看着他的侧脸,又看了眼他拉着她的手,不知道怎么的就靠在了他的肩头。 越是这种时候,好像这个男人就越是重要。 以前跟温之河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遇到这种事,亦或者也不是没有挺不下去的时候,但是那时候她并没有觉得另一半就是依靠。 曾经只以为,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一起努力,一起前进,几乎不能诉苦,都把苦咽到肚子里去。 而跟霍澈在一起后,她现自己有了情绪,好的,不好的。 或者真如温之河说的,她变了。 两个人十指相扣,连戒指都好像变得不再孤独了。 她不愿意再想别的事情,就那么静静地靠着他的肩膀上,然后渐渐地,等到公寓的时候,她早已睡了。 霍澈停好车,侧眸看了她一眼,便没再动。 看着两个人扣在一起的手,大拇指情不自禁的去摸了摸她的手,然后才看向窗外去。 刘凌冬跟张巧玉从外面回来,俩人一边走路一边说话,可是昨天不是还在冷战? 不待他多想,那两个人已经现他的车,朝着他这边走过来。 张巧玉嘴里嘟囔着:“我打赌车里有人。” “车里有什么人啊?难道我还没有你了解他?” 刘凌冬不服气,便也朝着里面看。 霍澈忍不住笑了下,然后将车窗落下。 张巧玉跟刘凌冬吓一跳,不过之后张巧玉就笑起来。 霍澈警告的眼神看过去,张巧玉立即捂嘴。 因为他肩膀一侧睡着的人,好像不能被打扰。 但是…… 还是被打扰了! 向暖转醒,睁开眼一转头就看到车窗外两个熟悉的人,自然的从他肩膀离开,打了个招呼:“你们俩这是……” “哦!下班回来,看到表哥的车在这,嘻嘻,以为你们俩在车里干啥呢!” 张巧玉说道最后,表情里都透露着失望。 向暖有点尴尬的笑了笑,这才想起来刚刚自己一直靠着他。 霍澈看了她一眼,只是那么含情脉脉的看着她。 向暖先推开门下车的,他跟出去后立即脱下了外套去,迅速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别着凉。” “谢谢!” 向暖看他一眼,拉着他暖和的西装往胸口拽了拽,然后跟张巧玉走在前头。 刘凌冬忍不住问了句:“你今天下午就是为了去接向暖?” “怎么了?” 霍澈淡淡的问了句,继续跟他走在女人们后面。 “没什么,就是那几位领导的脸色不太好看。” 刘凌冬低喃了句,心想,那么多大领导都在等你一个,结果你一通电话打过来说来不了,你知道当时领导的脸多难看吗? 后来四个人挤在电梯里,张巧玉才又问:“嫂嫂这次出差回来的很快哦!是不是怕我表哥一个人在家,嘿嘿!” 向暖低眸看了她一眼:“你整天脑子里想什么呢?” “爱情!美好的爱情,不美好的爱情,虐恋情深,三角之恋,多角之恋,苦情杯具,哈哈哈,反正我总能想到你们的千百种下场。” 张巧玉望了眼梯顶,忍不住嘟囔起来。 向暖…… 霍澈的眉头都皱起来了,什么叫我总能想到你们的千百种下场?为什么听上去,像是一种刑罚? 刘凌冬站在一侧稍微扯了下嗓子,想提醒张巧玉别胡说,谁知道张巧玉却越说越来劲,还拉着向暖的手臂:“你知道吗?我今天看了新闻之后就想出一出来,你回城来,拿着报纸甩在我表哥的脸上,然后狠狠的质问他究竟是不是他干的,然后我表哥说你竟然怀疑我?然后你们俩就动手打了起来,你被他打的鼻青脸肿……” 电梯响了一声,霍澈抬了抬眼,终于到家,转身拉着向暖的手便出了电梯,迅速撤离这个是非之地。 “哎,我还没说完呢?” 张巧玉想要追出去,不过被刘凌冬给拉住了,电梯关上的时候张巧玉看了刘凌冬一眼,刘凌冬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她便脸上的神色有点羞,忍着爱热闹的心情低了头,嗯,刘凌冬拉着她的手还没松开。 霍澈开了门,跟向暖进去后也忍不住吐槽:“我真怀疑她是不是我亲表妹。” “肯定是啊,不然怎么敢那么说你?” 向暖回他一句。 霍澈走到向暖面前去,将她的两条手臂轻轻地握住,突然似海深眸就那么直直的望着她,搞的她心里紧张的要死。 “干嘛?” 她有点羞怯的低问他。 “抱一下行不行?” 霍澈说完便抱了,向暖的两只手稍微张开着,好久,才适应了他的拥抱。 外套因为她稍稍后仰而掉在了地上,他更是抱着她纤细的腰,后来又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下。 “你父亲怎么说?” 他问。 “他说他以后没脸见人了。” 当时向平渊说了很多,但是总结起来就这个意思。 向暖便替他总结了,因为实在是不想把他那些让她耳朵起茧子的话再污染了霍澈的耳朵。 霍澈抬了抬手,轻轻地顺了顺她一侧的长,低声跟她讲:“如果有一天向家真的不认你了,你会难过吗?” “难过?不会吧?我都多大年纪了呀?” 向暖觉得,她这个年底,就算是被父母丢掉又能怎样? “说的自己好像多老一样,你每天不照镜子的吗?” 他又搂着她,眼神越的让向暖有点承受不了。 “外套掉了,先捡起来。” 向暖避开他的眼神,想蹲下去捡起来外套,但是…… 霍澈就那么站在她面前,两只手还抓着她,她退又退不了,稍微一屈起膝盖…… 太暧昧,她索性又站直了看着她,霍澈的手在她手臂上轻轻地摸了摸,然后再次握住。 “啊!疼!” 向暖张了张嘴吧,小声叫。 霍澈突然想起来在医院她被周诺欺负,下意识的就拉起她的手,将她袖口解开,把袖子给她推上去,然后看到手肘内有些淤青。 向暖低了低眼也看到了,不自觉的吃了一惊:“这是怎么搞的?” “蠢死了,当然是你那个恶毒的继母给你掐的。” 霍澈说道,想了想,弯下身就将她横抱了起来,直接打包带走。 “霍澈,你要带我去哪儿?” “回房间,然后给你找药膏摸一下行不行?” “行!行的!” 向暖勾着他的脖子,笑起来的时候,两腮上有些泛红。 回到楼上的房间,他将她放下后便去找药膏了,顺便让金姐来煮饭,她不在的时候,金姐只负责来打扫卫生,难得给他煮饭,因为他实在是一个人没什么胃口,就到楼上去蹭两口。 “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 霍澈坐在床沿帮她擦着药膏问她。 就那一点地方,一下就擦完了。 向暖抬眼看他,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牵挂的眼神背后,她总觉得还有点别的。 “没有了!” 向暖摇了摇头。 霍澈漆黑的眼帘掀开,然后又直直的看着她。 向暖觉得他这个眼神,有点摄人心魄,反正她的心,像是被他给攥住了。 “真的没有才好!” 他抬手去摸她的脸,有点依依不舍,意犹未尽的。 向暖有点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着,不过下意识的就往后仰过去,主要是有点受不了他这种动手动脚的暗示。 不料,后面没有支撑点,人就倒了下去。 霍澈还坐在那里,看着她突然摸了把脸,然后索性两只手将脸给捂住了,但是耳根子却是红彤彤的。 “早点睡吧!” 霍澈低喃了声,然后走掉。 向暖的手慢慢的从脸上拿开,有点不解的看着他的背影,然后他就走到了门口。 “向暖!” “嗯?” “晚安!” “晚安!” 她的嗓子是沙哑的。 霍澈听到她的晚安后就过了会儿才给她关了门。 向暖却是在他关门后才渐渐地,脸上不那么红了。 心里松口气,但是又…… 他什么时候那么自觉了?不是爱跟她挤在一张床上吗? 开始她并没有睡熟,外面还在下着小雨,她自己躺在床上,渐渐地另一件事,代替了霍澈在她脑海里,让她从刚刚还温暖羞臊的模样变的极为漠然。 向平渊还是想着让向暖跟霍澈在一块,最好能生个孩子,他说他并不是不能东山再起。 时至今 不过后来她懒的再想向平渊,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后她做了一个梦,一个特别奇怪的梦,梦里她怀孕了。 一群人来恭喜她,开始大家都开开心心的,但是向平渊跟周诺突然出现了,他们抓着她便把她关进了小黑屋,还扬言要她生下孩子来然后威胁霍澈让他东山再起。 早上昏昏沉沉的醒了会儿,头疼欲裂,几乎整个人像是都陷入了那个困境里,梦里的困境。 她试图起床,但是身上沉甸甸的,接着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了。 她睁了睁眼,在来人躺在她身边后她就主动靠了过去:“霍澈,头疼。” 有温暖的手掌心到自己的额头上,之后很久才拿开。 再后来她又有点迷迷糊糊的,好像起来喝了点什么,然后又睡下了。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 金姐将她的衣服给她熨的平平整整放在一旁,跟她说:“霍总走的时候交代我别打扰你,只备着早饭等你醒来后第一时间能吃上。” “嗯!” 向暖答应着,然后坐在床上看着金姐那慈眉善目的,终于忍不住笑了笑:“金姐,你能不能先出去下,我不太习惯当着人面前换衣服。” 她身上还穿着睡衣。 金姐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只看着向暖的样子像是住在蜜罐里了,正感慨他们夫妻感情终于好了呢,傻笑着拍了下手:“瞧我这记性,那我下楼去等你。” “好!” 向暖答应着,看金姐给她关了门才松了口气,不过早上有个温暖的胸膛给自己靠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她要下床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另一个枕头,好像有人枕过,是她自己吗?还是,霍总真的过来过? 所以,将近十一点,她才下楼吃了早饭。 张巧玉姨妈期肚子疼请了假,来跟她作伴,一边吃饭一边跟她嘀咕:“你有没有一个模糊的对象?就是写向家这片稿子的人。” 向暖想了想:“你有?” “那作者的手法很犀利,肯定是个很擅长写这种文章的人,但是我更好奇给他这些八卦的幕后人物,你有没有想过会是谁?比如我表哥他爸啊,或者,吴秋曼?” 张巧玉说道吴秋曼的时候其实也有点惊讶,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就想到那里去了。 向暖听后却只是沉吟了声:“不管是谁,新闻一出来便被大家知道了。” “可是你就不恨这个人吗?他们把你写的那么阴险,其实向家的事情,我觉得你只能算从犯,要是我,我可能也不会跟我老公提的。” 张巧玉也是这两天才想明白,她本来心里有点怨向暖不跟她表哥一条心,但是后来设身处地的想想,觉得向暖其实也不过是向家的一个傀儡。 是的,她把向暖想的特别惨。 向暖感知到了这一点,想到昨晚张巧玉在电梯里说的那些话,不失礼貌的对她笑了笑:“我现你的想象力挺丰富的。” “那是当然了,你不知道我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吧?” “什么?” “一个深藏不露的言情小说家。” 张巧玉说着扬了扬下巴,颇为骄傲。 向暖倒是真的吃了一惊。 “我们编辑说我的创造力几乎无人能敌呢。” 张巧玉又继续炫耀到,不过很快就萎靡不振:“不过就是火不了,唉!我身边这么多霸道总裁,我怎么可能写不出火文来?” 张巧玉气的鼓着腮帮子,要拍桌子了。 “大概是还缺乏一场虐恋情深?” 向暖好奇的看着她提了提。 “啊?” 张巧玉一愣,随即却是真的拍了下桌子:“怪不得,原来是太久不恋爱了,不行,我得赶快去来一场说散就散的苦情恋爱。” 张巧玉说着就跑了,向暖还坐在餐桌前,看着她没怎么动的饭菜,不自觉的也放下了筷子。 一个人吃饭,真是没胃口。 也不知道别人在做什么,她突然想抽根烟,但是看了看家里,洁净如新,空气清新,她便拿了烟,披了外套就出了门。 嗯,她现了一个抽烟的新地方,她们小区下面的假山后面。 她自己藏在那里偶尔抽两口,偶尔的看着一些车辆跟人进进出出,不过大家大都是行色匆匆,都没人抬头四处乱看。 向暖抽了会儿烟便觉得心里舒服了很多。 她在等—— 两根烟过后,她将旁边石头上放着的烟盒跟烟头都拿了起来,走的时候顺手把烟头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烟盒又揣回针织外套的兜里。 昨天下了一夜小雨,今天就比昨天的温度降低了一些。 —— 处理好向氏的事情,向暖跟温之河在外面见了个面。 一处风景还算不错的咖啡馆,在湖边摆放了几张桌椅,他们俩就在那里。 “我得放个假。” 向暖抽了口烟,低着头对他说。 温之河手里端着咖啡,抿了一点,看着偶尔路过的行人点了点头:“可以!” 向暖便又开始抽烟。 温之河抬眼看她一眼,如今两个人隔着这么点距离,却仿佛,他再也猜不透她心里想什么 “其实我没想到向家的事情你会这么尽心。” 温之河也点了根烟,就着风,抽了口后对她说。 向暖看着手上的戒指淡笑了声:“连我自己也没想到。” 只是事生了,向平渊一个电话,她便赶了回来。 “我最近常常在想,你突然从南方回来,究竟是为了向氏,还是为了霍澈。” 温之河说完转眼去看她。 向暖也好奇的看他。 “还是就是我想的那样,只是打着帮向氏的幌子,回来见霍澈。” 否则他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让她赶回来给向氏做事。 向暖习惯性的摸着自己手上的戒指,浅笑了下:“或者吧,就是打着帮向氏的幌子回来见霍澈,老实说,那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他,想他怎么不找我,想他到底怎么想的。” 她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觉得这个痴情的女子,肯定不是她。 因为她从来不是个痴情的人。 感情与理智里,她是个理智的人。 温之河听她这么讲,眉毛挑了挑,有点被伤,看着一侧的湖面,他才又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对她讲:“那也不错,至少你没有因为我而不敢再爱。” 爱? 这么沉重的字,她望着温之河,突然对这个字,有点茫然。 “所以,你觉得他是你的良人吗?” 温之河又问她。 向暖想了想,笑了笑:“不到最后,谁知道呢?” 她看着远处的那片湖水,有点想那个人,那个早上在她昏昏沉沉给她喂药的人,她现,这些事情温之河从来没有做过。 不过,这样也好! 他们都给彼此诸多的第一次。 两个人喝了杯咖啡便分手了,向平渊的手术很成功。 不久,向平渊突然把向暖跟向励叫到床边去:“我打算开一个记者布会,你们俩去帮我联络一下。” 向暖跟向励不解的互相对视了一眼,向励有点烦躁的问他:“需要这么正式吗?” 要不是向平渊现在身体还没恢复好,他真的直接拒绝了。 “需要!公司这么多年,虽然说如今结束了,但是,总要有点仪式感。” 向平渊的眼里,还是望着星辰大海。 “那这件事我办不了,找记者什么的,交给你吧。” 向励转眼看向暖,这种事,他只能找向暖。 向暖看了他一眼,推拒:“我跟记者也都不熟。” “你不熟怕什么,你老公熟悉啊。” 向励提醒她。 向暖…… “那这件事就你去找霍澈办吧,时至今日,我相信这点小事他还是愿意帮你的。” 向平渊对向暖说。 向暖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霍澈干嘛要帮他这个忙?他前阵子还让人写霍澈不行。 想起那件事,向暖心里又有点不爽,昨晚那男人还找她麻烦,她真怕以后他都会常常拿这件事来刺激她。 不过他们俩最近好像关系还不错? 或许是因为给自己放了假,所以晚上回公寓后她便直接进了厨房,等霍澈回来的同时,打算坐一桌丰盛的晚餐。 当然,她希望晚上没有邻居们来蹭饭。 但是她还是高估了她的邻居们。 不过…… 陆志明从外地回来,看着桌上丰盛的晚餐:“咱们小霍太这是知道我要回来,所以给我准备的接风晚宴吧?” “少不要脸了,我帮她父亲做了手术,应该是感谢我的吧。” 陈起杰靠在椅子里不太爽的反驳。 陆志明看他一眼,切了声,陈起杰也哼了声。 张巧玉却没工夫说什么,因为她只要看到美食就开心的,只顾着吃了。 不过张巧玉心里其实觉得,这就是给霍澈准备的吧,不过霍澈今晚带着刘凌冬跟霍星去应酬了。 “都是,也感谢,也接风,吃吧!” 向暖坐下,心想,我只是想求我老公给我办点事,没想到正主没回来。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不会没人吃而瞎掉。 向暖这么想着,就欣然地接受了她老公不在家的事实,跟他的朋友们开心的吃完饭了。 晚饭过后大家又陪向暖玩了会儿牌一起等霍澈,不过他们迟迟不归,大家累了就各自回家了。 向暖抱着遥控器光着脚在沙里瘫着,找了个电影便安静的看起来。 等待的时光总是漫长的,就像是这场老电影,足足三个小时。 门响的时候,向暖已经昏昏欲睡,电视里已经在放着有些浪漫格调的片尾曲,她抬了抬眼屁,然后有点疲倦的从沙里爬了起来,扭着身子往外看去。 ------题外话------ 凌晨爬起来码字的人,求票子求票子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102 怀孕 刘凌冬跟霍星送他回来,他手臂伤的袖子挽着,缠着厚厚的纱布。 向暖顿时就清醒了,爬起来木呐的走过去,眼睛直直的盯着他跟他的手臂:“怎么回事?” “打了一架,不过没什么大碍。” 刘凌冬怕她担心,低声解释。 “怎么没大碍?手臂要是废了,咱们谁吃罪得起?” 霍星却很生气,还又委屈又恨意慢慢的瞪了向暖一眼,向暖只抬手把他轻轻地扶住,然后看向霍星:“你有话不妨明说。” “你以为是我不想明说吗?还不是他不让?” 霍星说着又难过的看了霍澈一眼,然后转身就走了,带着她特有的倔强。 霍澈只低眸看着向暖,向暖有些傻愣,随即却是下意识的抬眼看他,想问他究竟怎么回事。 “我也先回去了,真没什么大事,你千万别多想。” 刘凌冬又跟向暖解释了一遍,然后才急匆匆跑了。 向暖关上门,下意识的去轻扶着他的手臂,一边跟他往沙那里走,一边问他:“都多大年纪还打架?” “不开心!便打了!” 霍澈说道,眼睛还是直勾勾的盯着她。 向暖抬起眼看他,十分不理解,不知道为什么,从霍星到他,让她有种,他是因为自己才受伤的感觉。 霍澈看了眼电视,问她:“一个人看电影?” “还不是要等你?” 所以才打时间的。 不过还是忍不住再去观察他被纱布缠住的手臂。 霍澈看她那样子,心里倒是暖和了不少,低声跟她说:“就是一点皮外伤,不怎么严重。” “皮外伤包裹的这么严实?” 向暖抬了抬眼,用眼神问他,你以为我傻到什么地步? 霍澈却笑着问她:“看你那样子,要不要在我的手臂上签个名什么的?” 向暖…… “我拆下来给你看看?” 霍澈又说道,还作势,抬起另一只手要真的拆开纱布。 向暖赶紧的拦住:“你干嘛?医生好不容易包扎起来的,要看也等下次换纱布的时候。” 她两只手轻轻地握着他受伤的手臂护着。 霍澈看她的眼神里含着笑,低头便轻轻地亲了她一下。 她关心他的! 不知道从哪一次开始,但是他知道,这不是头一次了。 还有,其实,她很维护他。 “一直在等我?” 霍澈又低柔的声音问她,还带着些邪魅。 向暖不自觉的耳根有些烫,突然想起她还有件事要找他帮忙,不过看他这样子,向暖觉得还是算了,明天再说吧。 “嗯!上楼去休息吧,不早了。” 她还能努力保持平静。 “今晚一起睡吗?” 他突然又靠近她耳边,幽暗的眸光从她一侧睨着她的眼波。 “一起睡,一起睡吧,走了!” 向暖被他看的心都要跳出来,只想着赶紧的应付了他,别让他再用那种要吃了她的眼神看他。 两个人这才一块上了楼,霍澈便大摇大摆的进了主卧,这可是被请进去的。 向暖帮他脱了衬衫,脱袖子的时候他脸上的神情有点紧绷,向暖的心便跟着紧揪着,总觉得没他说的那么没有大碍。 “真的没事,就是想看看你心疼我的样子。” 他笑。 向暖却只是白了他一眼,将他的衬衣放在脏衣篮,然后转眼又回到床上去:“不跟我说说吗?” “嗯?” 霍澈抬了抬眼,正在走神中,没听清楚。 “打架的事情。” 向暖低声跟他说。 “男人打个架是正常事。” 霍澈不当回事的说了句。 “我只以为青少年打个架才不算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情,都这个年纪了打架还是正常事?” 向暖低喃着,蹲在床边将他的鞋子脱了。 霍澈突然恶作剧的瞅着她,抬脚就往她脸前放,向暖下意识的往后躲,然后扑通坐在了地上,气的仰头怒视他:“霍澈!” 霍澈笑起来,却不道歉。 她竟然帮他脱鞋,他一直以为小霍太有洁癖的。 “快点帮我把袜子也脱掉,我要去洗澡。” 霍澈装着不高兴的样子又懒懒的提醒她。 向暖这才又起来,帮他把袜子也扒掉,然后依旧怒视着他:“要不要我给你把裤子也除了啊?” “可以啊!如果不为难的话,就连沐浴也来帮忙吧?” 向暖气的笑了,将他的黑袜子给他扔在脸上之后。 霍澈曲着鼻子,似是万年不变的五官,终于有一次扭曲了,却是开心的。 后来向暖真的帮他了,因为他一只手臂不能沾水。 霍总差点走火,但是最后还是压着那股子泻火,然后在向暖给他伸被子的时候头也不回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向暖听着门被关上后转眼看去,还疑惑了一下,他怎么走了? 手机上有条微信传进来,她拿起来看了眼,然后看到竟然是霍总。 俩人同一屋檐下,刚刚还在一块,他干嘛突然传微信? 打开手机后查看微信。 “等你想清楚了,再邀请我!” 就几个字,意思嘛,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吧。 向暖的心跟着这几个字紧了紧,眼神里有点无所适从的,没有焦点的看着某处,之后又将手机轻轻地放在枕边,自己也去找了睡衣,然后洗澡。 想清楚? 这其实有什么想不清楚的? 不知道是不是俩人同居太久了的缘故,向暖觉得自己最近…… 嗯!好像挺想顺其自然,随机应变的。 她觉得半推半就的也没什么吧? 还是他喜欢那种比较直率的,火辣的? 那她可的确得好好想清楚,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得来? 不过因为自身爱拼搏,向暖想,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洗完澡她便自己瘫在床上,舒服的叹了声,望着屋顶的灯光勾起浅浅的微笑,后来给霍澈微信:“小心别压到伤。” 霍澈没回她,但是看了微信。 只有关心还是不够的,他要的远不止是那些。 向暖后来睡的很好,好到,一睁开眼才现昨夜后来又潜入她房间里的人。 只是当她条件反射的往后躲了躲,下一秒她却突然又回去了。 他在睡着,还睡的挺香的。 向暖忍不住低一些,仰着头看他睡着时候的样子。 听着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向暖想,会不会是年纪大了以后再谈感情,就会像是她这样患得患失? 哪怕是胡小糖当初跟温之河住上下楼,她都没有如此不安过,那时候的她,会不会是因为年轻才不懂有人真的会突然离开你? 向暖情不自禁的想着,会不会是真的因为年纪的关系?还是因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可是,温之河跟霍澈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当然,她知道,那只是因为他们的起点不一样,温之河还没有他这样伸展自如的能力,但是眼前这个人实在是…… 实在是叫她,无所适从,不知道如何是好。 有时候她觉得可以抓紧的,她想拥有他,完全的。 可是有时候她又怕的要死,怕这个男人跟自己好了之后,会不会有天又突然腻了呢? 毕竟这段婚姻是在一场又一场的算计开始的。 他们信任对方吗? 她跟他,般配吗? 合适吗? 向暖后来悄悄地起了床,在楼下洗漱后便去跟金姐帮忙,金姐看到她先打了个招呼,又开心的跟她讲:“今天可是个好日子呢,我过来的路上遇到了好几个车队,都是娶新娘子的。” “是吗?那看来是真不错!” 她记着自己下楼的时候,看着窗外的阳光也是很明媚的。 这样的日子,的确很适合办婚礼。 快八点向暖回到卧室,在床沿坐着,拿了根扫耳朵的羽毛倾身去逗他的耳朵,霍澈微微转醒,向暖被现,吓的赶紧的藏到背后,脸上却是那种恶作剧被抓住的紧张。 不过他只是稍微动了动好像又睡了,向暖忍不住抿着唇又伸出手去,拿着羽毛伸到他耳朵。 霍澈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直到几秒种后受不了了,眼睛还没睁开突然却两只手准确的抓住她,直接给拽到怀里来了个大反转。 向暖涨红着脸看着眼前的人,此时她躺在床上仰望着他高高在上的,还带着些清晨被打扰的狂妄跟泻火。 “啊!” 只是他忘了他自己一只手臂受了伤,向暖也短暂的忘了,这会儿因为自己压在床上的重力,伤口有些裂开,疼的他脸色煞白,转瞬就倒在了她身旁。 向暖赶紧的坐了起来,然后下意识的就去摸手机:“给陈起杰打电话。” “他现在应该上班了!” “不会,他昨晚说今天要休息。” 向暖一边打电话一边跪在床上看着他手臂上缠着的纱布已经阴出一点红色来,明显是伤口裂开了。 这么厚的纱布还能渗出血来,这就是他说的皮外伤? “你千万别乱动啊。” 向暖说着,那边接了起来,听上去睡的朦朦胧胧的,但是她也顾不得:“你快点到我家来,霍澈受伤了,很严重,快一点。” 她说完就丢了电话。 霍澈却已经坐了起来,虽然嘴唇也有点白,但是还是忍不住笑她:“怎么那么夸张?哪有很严重?” “最好没有,否则……” “否则什么?” 他盯着她快哭的样子,她真的看着他的手臂要哭出来。 “否则不管你了!” 向暖正不知道怎么回答,有点讨厌他总爱问她否则,然后听到好像有门铃响,便立即就丢下一句话跑了出去。 霍澈却是笑的更开心了。 陈起杰上楼打开他的纱布给他看了看,稍微拧了下眉头,不太喜欢那视觉,太丑了,忍不住瞅他一眼:“我昨晚去上班就听说了,前任跟现任斗殴,互相伤害?” 向暖在边上站着,忍不住往前走了走,刚刚还只是因为他的伤口不太敢看的她突然走的很近:“互相伤害?” 霍澈早就在向暖问之前给向暖使了个眼色,但是显然她还是听到了,他就在等陈起杰怎么圆。 “哦!没事!我跟他说昨天半夜去加班,伤者是两个年轻男子,为爱而战,实在是令人佩服啊。” 陈起杰便一边说话一边看了霍澈一眼,转头问向暖:“把你们家医药箱给我拿来好吗?” “好!” 向暖赶紧的去拿医药箱,后来回来还是忍不住跟他嘟囔了声:“过去式跟现任打击是最蠢的事情,那个女人要是心里还放着过去的人,就不会跟现任在一起了。” 陈起杰背后一凉。 霍澈更是下意识的抬眼看她。 向暖淡淡的一声:“我出去打个电话!” 霍澈跟陈起杰便知道,她是听明白了,霍澈给了陈起杰一记眼神杀,然后立即抬头看着要出去的女人:“你不准去!” 向暖转头:“为什么?” “温之河没受伤。” 他有点不太高兴的回了声,但是也只是为了让她放心,不想她跟温之河保持联系。 向暖…… “温之河?刚刚,你跟温之河打架?” 向暖惊呆。 霍澈…… 陈起杰也懵了,忍不住转眼去看她。 “你,你昨晚不是跟霍星还有刘凌冬去应酬吗?怎么会跟温之河打架?” 向暖又走回去。 “你,你刚刚说那些……” 霍澈脑袋一片空白,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不知道怎么对付一个女人。 “你刚刚说什么现任前任蠢的,不是说温之河跟你老公?” “我只是随便说说!我不希望他跟温之河打架是真的,但是,我现在只是想去给如思打个电话。” 向暖抬了抬自己的手机,也是一脸懵逼。 三个人…… 只是后来向暖反应过来,然后又走到霍澈身边:“昨晚真的是跟温之河打架?” “是!” 霍澈知道现在想瞒也没办法了,暗骂自己蠢货之后只得承认。 “为什么?” 向暖不解的问。 “还能为什么,他看温之河总是欠揍的。” 陈起杰看了眼已经不说话的男人,替他回了句。 将伤口给他重新包扎后站了起来,对霍澈说:“等会儿叫人带药来,我重新再给你上药,现在先这样,你们俩处理下内部战斗。” 陈起杰自觉的走了,向暖看着霍澈还不说话,生气的握着手机就走了。 却是一出门就打了温之河的电话。 陈起杰在角落里点了根烟,怕自己不小心睡着了,到现在还没睡觉,刚刚要不是向暖打电话他差点在电梯里睡着了,突然就听到一声愤怒的质问。 “为什么要跟他打架?还伤的他那么重?我们不是早就说开了吗?” 向暖打着电话往楼下走。 温之河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脸上的淤青,忍不住叹了声:“他跟你说是我打的?” “不是你还有谁?温之河,你让我很失望知道吗?” 向暖生气的责问他。 “以前的向暖,绝对不会这样质疑我,我为什么要把他打成那样?我要是想夺回你,我何不直接杀了他?” 温之河也是生气了,气呼呼的又朝着洗手台上捅了一拳。 向暖…… 向暖又回到楼上去:“到底是不是温之河把你打的?” “这显然不是打的啊,你先过来,我再跟你慢慢解释。” 霍澈看着她气的快哭了,声音便低了些,轻轻地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向暖不太愿意的走过去坐下,他又看了她一眼,然后伸手将她的手握住,十指相扣。 “本来我们只是在打架,就是那种你给我一拳我给你一拳的打架,两个人都没拿武器,但是后来旁边也有人打架,酒瓶子一破溅了我一身玻璃碴,我本来就怒火中烧跟他打架又不过瘾,所以就……” 霍澈没再继续说,不过他相信向暖已经知道了。 向暖突然有点责怪自己刚刚的冲动,温之河好像很失望? 不过管不了温之河了,她现在连身边这个人都管不好,只低声问他:“你们不是在酒店应酬吗?” “是应酬不假,可是谁跟你说应酬只能去酒店?” 霍澈看着她,慢慢的笑起来。 向暖…… “所以你们去了哪里?” 向暖问他。 “这个嘛!就是一个普通的练歌房。” 霍澈不再看她,漆黑的长睫敛了敛,望着自己受伤的那只手臂。 向暖简直被他的话噎到了,像是他这样的大老板会去普通的练歌房? 还是当她那么没见识? 不自觉的就立即推开了他的手,然后从床边站了起来:“我去给如思打个电话。” “向暖?向暖?” 霍澈看她走后又装着不愿意的叫了她两声,其实现在他恨不得她走呢,心虚的厉害,真怕她追问,听说很多女人因为这个跟男人分手。 不过其实他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做的都是其他人,像是他,可是看不上那些人。 陈起杰看到向暖出去后才又回房间,使劲忍着笑对霍澈小声说:“你老婆厉害了,竟然敢对前任那么大的脾气,哎,她都没问她前任有没有受伤,直接问他为什么把你伤得这么重啊。” 霍澈一副本大爷还用你废话的神情,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时候,他的眼里心里,都透着得意的。 向暖没因为温之河跟他拼命,其实在他意料之外。 在他心里,温之河在她心里的地位比他重得多。 后来陈起杰又给他重新包扎了,快中午的时候,家里终于只剩下他们俩。 向暖坐在床边看着他:“你要不要睡一觉?” “你今天不去上班?” 这会儿,俩人都平复了些,说起话来也平静了好些。 “嗯!休假一礼拜!” 向暖答应着他,却又忍不住多看他一眼。 “我也上不了班,最起码得一周,找个地方去玩玩?” 霍澈突然邪魅一笑,又靠着她说道。 向暖立即嫌弃的皱起眉来:“你少来了,都伤成这样了,还是好好在家呆着吧。” 不过说归说,看他这样子还挺精神的,她放心不少。 中午她去煮了午饭,这个时间段大家都挺忙的,没人来打扰他们,就两个人在餐厅里吃着简单清淡的午饭。 向暖想了想,还是问了他:“我爸想开一个记者招待会,关于破产的事情,你能帮忙吗?” 霍澈笑了笑,也问她:“上午说给如思打电话就是因为这个吧?为什么不先来找我?” 他真有点吃如思的醋了。 “我昨晚回来开始就在等你,后来你打电话回来说不能回来吃晚饭了我也没办法,后来我不是也一直在等你吗?结果你一回来就这样。” 向暖也突然不说了,只是望着他。 霍澈这才知道,这女人昨晚等他到那么晚,竟然是有事要找他帮忙,还以为她只是单纯的那种,老婆等老公回家呢,不无伤感的叹了声,然后先吃饭。 向暖…… “你到底帮不帮?” 向暖有点着急的催问他。 “小霍太话,我怎么敢不帮?要听话的,懂事的,按照你的意思写的,嗯?” 霍澈吃了口饭,问她。 向暖听后觉得他说的好有道理,赶紧点头,都没想到要找听话的懂事的不乱写的呢。 不过霍澈还是忍不住吐槽:“我岳父大人也是够心宽,前不久还让人写我不行的新闻毁我名声,现在又找你来求我做这种事。” “他才不管那些,他是个人利益至上的那种人,不然怎么会卖女儿呢?” 向暖冲他眨眨眼。 霍澈…… 这话听着通俗易懂,实际上…… 这关系着她在飞机上看到的那篇报道。 也就是,他将了她父亲一军,她又反将了一军。 不过霍澈还是很开心,吃个饭都吃的心花怒放的。 向暖就不知道他开心什么,吃过午饭她就去打扫厨房,霍澈躺在沙里看午间新闻。 最近城里好像挺热闹的,这么大的一个地方,见天得出新闻。 不过今天,居然追踪了向氏破产的后续报道,霍澈下意识的往厨房餐厅那边看了眼,听到脚步声便悄悄地换了台,佯装无恙的继续躺在那里看着别的电话。 一款洗水的广告,那个女人的头特别滑顺,他看的目不转睛,向暖站在旁边也看了两眼,然后又低下头看霍澈,突然问:“你喜欢那样的?” 霍澈…… “改天我买那个洗水回来试试好了。” 向暖说着便转身往里走。 霍澈忍了又忍,但是心里绷着一根弦,还是忍不住抬露出一丝震惊的神情来。 还以为她因为他看了别的女人几眼要跟他吵架,原来是要买回来试试。 其实他只是为了不让她看到那个新闻而已,没想到竟然闹成这样的误会,不过,他觉得挺好的。 咳咳! 向暖上了楼便摸着手机搜索那款洗水,然后下单。 如思的电话打过来,向暖觉得,这可能是命,“喂?” “我今天跟一个小三大战了三百回合把手机摔碎了!这才刚换了新的就立即拨给你,你上午打电话什么事啊?” 如思说完自己的事情便关心向暖。 “现在都解决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呀!可能还要过一阵子,不过我送了一串钥匙寄到你们公司去给你啊,我装修的新房。” 如思电话里讲。 “新房?” 向暖吃惊。 “对啊!不过不是我跟徐毅成的新房啦,是咱们俩的,那套小公寓不是被你老公买走了嘛,我后来想着,那以后咱们俩在跟男人吵架岂不是没处去?所以就又买了套,还是七八十平方,反正咱俩一人一间卧室,有个小客厅,还有开放式的厨房跟餐厅,你过去看看,这两天可能会有人送家具过去。” 向暖只是听着,就觉得这个女人好贴心,早知道就交给她了,干嘛要嫁给霍澈。 “不过这事咱们俩是不是得悄悄地办?不让男人知道咱们俩的住处,唔……” 向暖正仔细听着呢,然后就听到一声呕吐声,有点担心:“你怎么了?” “唔,老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天总想吐。” 如思说着往洗手间跑,今天还吐出来了。 “别整天去跟那些人喝酒,拍完戏早回家,好好吃饭,别……” “哎呀哎呀,你怎么比我妈还唠叨,我知道了,我马上要去拍戏,先挂了,呕……” 挂断前,还是呕吐的声音。 向暖忍不住皱着眉头看着手机嘀咕:“肯定是把胃给熬坏了!” 如思挂了电话后趴在洗手台上狂吐不止,她的小助理赶紧的跑了过去:“如思姐你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怎么了?” 如思吐的胆汁都要出来,委屈巴巴的还很凶的反问了句。 小助理一看她那样子忍不住嘀咕:“我觉得你好像怀孕。” 如思转过头看她,如遭雷劈。 下午的戏如思也没好好地拍,还了一通脾气,然后便叫着她小助理走了。 助理看她那样子就知道自己猜的**不离十,在她身后跟着小声问:“我们现在去医院吗?” “去什么医院?给老子买根试纸。” 好歹也是演过一些孕妇的,如思大概知道测孕的办法,只是回到酒店后一测孕,她就有点想死。 小助理跟她围坐在茶几前看着那根验孕棒,然后俩人都沉默了。 如思跟徐毅成说过,这几年坚决不要娃的,等赚个富得流油再去生孩子也不迟,那时候就算退下来也无所谓了,反正演艺圈就是吃青春饭的,可是现在…… 如思突然大脑一片空白。 还是她的助理比较清醒:“要不要跟王哥说一声?还有徐总。” “说什么说?一个字都不准透露出去,否则老子砍了你。” 小助理吓的瑟瑟抖不敢反抗,最近如思拍的这部戏是个大小姐,脾气又大又臭,但是她拍的很过瘾,口头禅就是老子怎么怎么的,她现在用的特别溜,还没人敢说她,因为她说这是专业。 只是如思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自己呆到天黑,然后又拨了向暖的电话,二话不说,哭。 向暖正在煮晚饭,听着她那委屈巴巴的哭声都给吓坏了:“生什么事了?谁欺负你了?如思?你说话啊!” “老向,我怀孕了!” “……” “孩子不是你的,呜呜!” 如思越哭越委屈,向暖放下手里的铲子,把天然气都关了,转过身有点激动:“你怀孕了?徐毅成的?” 问完就觉得自己蠢,不是徐毅成还是谁的。 “我不能要这个孩子的,老向你知道我现在刚混出点名堂来,要是回家生娃,肯定生完孩子就完蛋了的,娱乐圈太多这样的例子了,我该怎么办?” “呃!你先别急,多久了?” 向暖其实什么都不懂,在这方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问问题的时候好像个专家。 “多久?我也不知道,大概,就一两个月?一个多月?好像上个月还来大姨妈了,呜呜。” 如思仔细回忆着,脑子里全是金闪闪的星星,好不容易挤出点记忆来。 “那你先别急,要不然你先回来?” 向暖突然想,她在那么远,关心也关心不到。 如思也不知道为什么,打完电话就让助理给她订了回城的机票,直接撂挑子走了。 向暖这一晚都没睡好,因为她有事情想跟霍澈说,但是如思说不能跟他提。 所以,当霍总在自己身边睡着,自己却睡不着的时候,她忍不住翻来覆去的,不断的转身,最后又突然从床上爬起来,趁着他没醒,悄悄地溜了出去。 如思怀孕了呢? 那不是她们要当妈妈了? 当妈妈要做什么? 向暖自己跑到书房里去窝着,完全不知道就在她走后,有人就无端端的睁开了眼。 打开度娘搜索新妈妈的日常注意事项…… 到了晚上四点多,向暖便开车出去了,霍澈站在楼上看着车子走远,不自觉的拧了拧眉头,这么晚她去哪儿? 只是这会儿如果他下楼已经来不及追上她了,但是心里又按耐不住的疑惑。 难道是向家有什么事? 他找出手机来给向励打电话,向励的脑袋上像是顶着一个鸡窝,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电脑上,手指倒是很清醒的一直在键盘上,还有几个跟他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子也在埋头苦敲键盘,大家都戴着耳机,根本没人听到手机响。 霍澈收了电话心里更烦闷了,想了想,还是握着手机追了出去。 向暖去机场接了如思,俩人在一家快捷酒店住下,一进屋如思就抱着向暖的肩膀开始装娇弱,哭的梨花带雨:“老向,你说我该怎么办?” 事实是,向暖也不知道。 只是觉得出了大事了,然后就建议她回来,之后…… 是的,俩人见了面之后,好像都松了一口气,但是谁也没办法。 后来躺在床上,如思嘀咕:“我们明天去医院吧?我不能留下这个孩子。” 向暖听着,吓的瑟瑟抖。 要把孩子拿掉,不就等于是杀人吗? 向暖忍不住低声对她讲:“你还是再好好想想。” “我还有什么好想的?反正就是事业跟孩子这两个选项,我也没得别的选。” 如思委屈的翻了个身靠着床头躺着又生气起来。 “你还有徐毅成。” 向暖声音不高,但是足以让如思沉淀一会儿。 “如果徐毅成知道你怀了他的孩子却又偷偷地拿掉,这对他也不公平。” “公平?我还要怎么公平?我还要找他兴师问罪呢,我怎么就怀孕了呢?说什么安全期安全期,搞的好像比我还懂一样,结果呢?老子恨死他了。” 虽然嘴里是那么说,但是眼神里却没有半点恨意,而且说到恨的时候,向暖觉得她好像是那种被宠坏的感觉。 如今向暖渐渐地冷静了下来,想事情也客观许多。 虽然没生过孩子,但是对待一条生命的去留,她们总该是要慎重再慎重的。 而且向暖从如思的口中现一件事,那就是,如思怀孕可能是某人有意为之。 不过她也不敢多说,只是又看了看如思,“明天先把这件事告诉他吧!” “不能告诉他,告诉他就完了!他肯定让我结婚生孩子,做什么老板娘,老子是想做老板娘,但是老子也更热爱拍戏啊。” 如思立即阻止向暖。 向暖索性躺了下去,对她讲:“反正你早晚得对他讲。” “明天你先陪人家去一趟医院嘛!” 如思也躺下去,小声求她。 “嗯!知道啦,睡吧!” 向暖点点头答应着,然后拍了拍她的手臂。 不过天快亮了,向暖又迷迷糊糊的对那个已经睡的打呼的女人推了推,嘀咕了句:“我可是孩子的干妈啊!” 当年她跟温之河交往,如思就是这样的,整天在她身边催她一定要记住干妈这件事。 只是以前,她们俩都以为先结婚生孩子的会是她,没想到啊,最后竟然是如思要先当妈了。 不过向暖心里还是暖暖的,有种是自己要当妈妈了的感觉。 霍澈后来把车子停在她的公司楼底下,不过没等到她,天亮后他就给向暖打了电话问向暖在哪儿。 当时向暖跟如思正在路边吃的小笼包店里吃小笼包,才想起来大半夜自己跑出来还没跟他说。 “那个,我陪一个朋友出来办点事,晚点回去,我们在吃小笼包呢,你别担心啊。” 向暖努力保持平静的跟他解释。 “什么朋友?” 霍澈又问了句,眉头皱的更紧了。 什么朋友让她大半夜的跑出去到现在还不回来? “就是,一般的好朋友呀,反正,你不认识的。” 向暖抬眼就看到旁边如思给她编了这句话在手机上,顺口念出来,因为她真的一下子被问住了。 霍澈挂了电话后还不高兴呢,她却松了口气,忍不住转头看身边的女人:“你听得到?” “呵呵!我不仅听得到,我还知道,霍总好像误以为你跟什么野男人,哈哈哈,有你好看的了。” 如思突然坏坏的笑起来,不过她很快就捂住嘴,倒不是怕向暖,而是怕周围有人认出她来,俩人故意坐在最里面对着墙吃饭就是怕被人认出来。 吃过早饭后,俩人便又上了车,直奔医院。 不过俩人似乎都忘了一件事,他们去了习惯去的医院,完全忘记了陈起杰在里面工作。 俩人看着他穿着白大褂从里面走出来,找着根柱子就跑过去藏起来。 陈起杰总觉得有人好像再看他,但是一回头,鬼影都没有,便又往外跑去接人了。 向暖跟如思悄悄地从楼梯口上了楼,因为怕被看到。 然后直奔妇产科办公室。 今天在坐诊的刚好是工作有些年头的妇产科的主任医师,一看到她们俩鬼鬼祟祟的就又低下眼,淡淡的问了句:“谁怀孕了?” 俩人意外的看着她,心想我们还什么都没问您就知道有人怀孕,神仙啊。 “医生,您真是神算啊!您怎么知道我们有人怀孕了?” 如思说着就坐下了,把帽子跟口罩习惯性的摘下来放在一旁。 医生下意识的抬了抬眼,然后眼神在如思脸上定住。 向暖站在一旁,看着这位医生看如思的眼神,也好奇的弯下身子看了眼她,还以为她脸上沾了脏东西呢,结果什么也没现,便又好奇的打量了下那位一声,无意间看到了她的名片,徐国丹,徐…… ------题外话------ 作者:哎呦喂!不妙! 霍澈:你大半夜就让我老婆出去干这个?别人怀孕关她什么事? 作者:我怎么觉得你不是在生气,而是在妒忌徐总呢? 霍澈:去死!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103 以后不准打我 徐毅成的亲姑妈,徐国丹! 徐国丹把电话打到侄子那里,不到半个小时那个人就到了,甚至还穿着睡衣。 徐毅成一进医院就引起了轰动。 试想一下,一个长得还不错的男人,又很高跷,穿着高级睡衣跑在医院的大厅里,谁能不多看两眼? 但是他一进妇产科办公室,还是把里面的人也给惊了一把。 不仅是如思跟向暖,徐国丹都忍不住皱起眉头:“像什么样子?不是说了人给你留住了吗?” 徐毅成也不觉的尴尬,只是看了眼如思,如思在他看她的时候就吓的低下头了,像个做错事的小老鼠。 徐毅成又看了眼向暖:“霍澈找你一晚上了,你先回去吧!” 向暖便丢下如思走了。 如思不敢说话,只是徐国丹按照程序让她去走了一遍,全程被徐毅成给陪着,不,应该说是监视着,寸步不离。 徐国丹将他们又带进办公室,把门一关,给他们俩从饮水机里用一次性水杯到了两杯水端过去,自己也坐下,然后看着他们:“怀孕五周,你们俩是打算给徐家来个措手不及的奉子成婚?” 徐毅成还没等说话,如思立即开口了:“才不是,什么奉子成婚啊,我是来打胎的。” 徐毅成转头,要杀人的眼神看着她,他觉得这个女人真的是疯了,孩子还不如她拍戏重要吗? 徐国丹这才想起来她刚来的时候鬼鬼祟祟的,的确是跟那些要打胎的女孩都一个样子,不过想了想,还是又看着她侄子问:“你怎么说?” “既然孩子都有了,那我们自然是要奉子成婚了。” 他是很坚定的,可没觉得这有什么好妥协。 徐国丹点了点头:“那你就回徐家去说一说吧,带上你这位,娱乐圈的大名人老婆。” 显然,整个徐家对徐毅成找了这么个女人回家都有点不齿,不过徐国丹看到如思的时候就有那样的感觉,她侄子就是毁在这个女人手里了。 大名人老婆? 如思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位妇产科主任医师姑姑的话,是在讽刺她。 “我会的,到时候您一块过去?” 徐毅成点头答应下来,又反问了句。 “我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到时候七大姑八大姨的……” 徐国丹说完又抬眼看了看如思,心想,模样倒是还挺不错的,就是不知道为人靠不靠谱。 徐毅成带如思从妇产科办公室离开的时候如思又如往常的戴上帽子跟口罩,只露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 徐毅成紧抓着她的手,生怕她跑了,到了停车场直接把她塞进车子里去。 如思感觉到自己被推了一把,不太开心,但是看着他穿个睡衣就来堵她,又莫名其妙的压下了火气,只等他落座后,啪的一声关了车门,她才哼了声:“你干嘛这么凶?我都还没跟你生气呢。” “你跟我生气?如思,打算恶人先告状?” 徐毅成质问她。 “什么恶人先告状?还不是你在我耳边嚷嚷着什么安全期安全期的,都怪你。” 如思越说越觉得,就是他的错,他一个人的错。 徐毅成忍不住笑了声,然后动车子。 都怪他,某人一点都没开心啊! 也不知道是谁乐的像个傻子一样。 —— 向暖跟霍澈通了电话,得知他去了公司,便没去找他,只交代他:“好好注意别动到伤口。” “要不然你来盯着我,反正你也在假期中。” 霍澈不太高兴的将手头的文件送到旁边霍星的手里,耳边夹着电话跟她通话。 “我好不容易放个假还要去盯着你干嘛?你又不是小孩子,晚上煮好饭等你回来吃?” 向暖说着,已经开了自家大门。 霍澈听后心里稍微好受了点:“嗯!好好想想怎么跟我解释昨晚的事情。” 向暖不无尴尬的笑了笑,霍澈听着门响,问她:“到家了?” “嗯!刚到,昨晚如思突然回来了。” 她解释。 “如思回来?那不是该徐毅成去接她吗?” 霍澈拧着眉心问她,还一心二用再认真的看手头的文件。 “嗯!本来应该这样的,不过出了点问题,我先陪了陪她,现在是徐毅成在陪她了,我……” “这里!” 突然听筒里传出来一个熟悉的,很温柔的声音,向暖不自觉的闭了嘴。 “你什么?” 霍澈看了眼那块的价位,然后又继续往下看,霍星也又退到一边去。 “没什么了,你先好好上班吧,晚上见。” “记者的事情我已经找凌冬去联系了。” 他不忘在挂电话前提起那件事。 “嗯!晚上见!” “拜!” 晚上见? 霍澈挂了电话后将手机放到一旁,心想,小霍太,你除了会跟我说晚上见,能不能跟我说点别的? 霍星站在一旁看着,也听着,却忍不住咬了咬嘴唇,在她看来,这一切都荒诞的很。 等霍澈将最后一份文件看完,都交到她手上,才又抬眼看着她:“把最近晚上的应酬全都挪到中午。” “嗯?” “我要陪小霍太吃晚餐。” 霍澈说完站了起来,将钢笔盖合上,放到一旁后便拿了手机往外走。 刘凌冬已经到楼上,正要去他办公室叫他,俩人就那么一边谈着工作一边走了,霍星却还矗在那里。 陪小霍太吃饭? 那好像成了他很长时间里最重要的一件事! 霍星抱着文件从他办公室出来,慢慢将办公室的门给关上,垂着的眸子抬起来的时候,还带着几分失落,还有被伤后的毅然决然。 向氏破产,他们还能在一块,向暖如果不是图他的财,还能是什么? 如果一般人,肯定会离婚,而向暖,十个亿都换不来她的离婚,那原因已经无需多猜测了,因为谁都知道霍氏集团老板才是真正最大的财富。 中午霍星跟吴秋曼在附近吃饭,一个贵妇跟一个娇小姐,俩人一进去便给人这种感觉。 侍应生上前:“欢迎光临,两位女士有愉悦吗?” “没有!” 霍星回了声,勾着吴秋曼的手臂看了看附近比较好的位子说了声:“就那边吧!” 侍应生看她的穿着打扮,只礼貌的点点头:“二位里面请。” 母女俩便坐在了餐厅里面还算比较安静的地方。 点完菜,吴秋曼看着霍星:“照你这么说,他们俩还没打算分开,这个霍澈究竟在想什么?被那么利用还无动于衷?” “妈,他们俩可能短时间内不会离婚了。” 霍星端着茶轻声跟她说着。 “为何?” 吴秋曼问她。 “新婚燕尔嘛,恐怕要等一阵子了。” 霍星说道,然后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白色的水杯。 吴秋曼叹了声,有些事情她也不愿意相信,但是不得不承认,也的确是霍星说的那样,那俩人新鲜劲还没过,怎么会轻易分开呢? 连向氏破产都没能让他们俩分开,吴秋曼想想就觉得胃疼,那么努力的做了那么多,眼睁睁的看着霍澈就要放弃了,结果向暖又从南方回来了,还是以那种让人无法不承认的原因。 “妈,没关系,我等得起!” 霍星突然很谦卑的说了声。 吴秋曼看着她,有些心疼,“小星!” “他们会分开的,他们绝不会长久,向暖是个多么自我的女强人啊,这样的女人,男人怎么会喜欢很久呢?不过是想要征服罢了,等真的她臣服于我哥,我哥会立马抛弃她。” 霍星说着便笑了下,被自己的解释给说服了。 “我就是觉得向家那女孩,特别膈应,她到底有什么资格?虽说我是霍澈的继母,但是我一直把他当亲儿子带,可是自从向家的女儿开始勾引他,他便变了个人似地,一直跟我作对,现在更好,还跟他父亲打电话威胁我,也只有你这样的女孩子才会善解人意,了解我们为人父母的不易,像是那种女孩子……” 吴秋曼没说出那句不好听的话来。 “她本来就是有妈生没妈养啊,她没有我好命,能拥有像是您这样慈爱的母亲。” 霍星说道此处,倒是觉得真的很骄傲了,吴秋曼从来都是对她很好的,跟亲闺女应该是没差。 吴秋曼听她这么说也很宽慰。 “妈,早晚他会现,原来一直在他身边的那个人才是好的,合适的,而向暖,只能成为他最厌弃的过去。” —— 没过几天,向平渊便在公司里开了最后一场会,记者会。 他颤颤巍巍的对着桌子上的话筒说:“向氏的辉煌已经是过去式,我虽然不服老,但是这些年确实做了不少狠绝的事情,导致自己走到今天这步是我的原因,我认,我宣布向氏正式解散。” 向励跟向暖都站在边上看着他,好像一夜之间,这个男人白了头,那一缕缕银,实在是叫他们做儿女的也感慨万分。 不过…… 向励还是松了口气,低喃:“终于算是过去了!” 向暖抬眼看了眼比自己高出一些的大男孩,然后又看向那个苍老的男人,不自觉的嘴里一阵苦涩。 他们俩陪着向平渊离开的公司,周围还是被记者包围着,几乎水泄不通,但是几乎都是针对向暖。 不过很快,公司楼前便停了几辆车,陆陆续续的跑来很多黑衣保镖将记者给拦住。 向暖跟向励对视了一眼,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还是赶紧的扶着向平渊往车前走。 “向小姐,请问你跟霍氏老板霍澈还在婚姻中吗?” “有传闻说你们分居很长一段时间,是要离婚吗?” “向小姐,请回答问题好吗?你跟霍总的关系是不是已经到了决裂的边缘?” “霍总冷眼旁观向氏破产,你一定很恨他吧?” “听说霍总那方面不可以,所以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婚内保密协议?” “向小姐请回答问题好吗?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协定,所以你才不敢提出离婚吗?” 他们上了一辆超棒的奔驰商务车,还有些人拿着话筒对着车窗里,不停的追问着,追问着。 向励忍不住可怜她:“看来豪门太太也不好当啊。” 向暖没说话,只是送向平渊回家。 车上她的手机响起来,看到是霍澈的名字,凉的心里一暖,便接了起来:“喂?” “事情解决了?” 霍澈问她。 “嗯!不过,好像有些记者混入了你找的那几家里,我不确定接下来的新闻会不会对你造成什么损失。” “能有什么损失?” 他电话里反问她。 向暖笑了笑:“说不定会给你落实了你不行这件事。” 霍澈便笑起来了,向暖也笑,外面的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第一次觉得苦中作乐这件事,真的也有些真快乐。 “晚上来接我下班吧?手臂有点疼。” 霍澈说。 “说不疼的也是你,知道了!” 向暖挂了电话,想起来那天她去陪如思,他开车到处去找她的情形,那时候他怎么没说疼?可是接下来的几天,她就沦为了他的司机了。 向励跟她一同坐在后面,看着她看着手机出神,忍不住对她说:“向暖,你恋爱了吗?” 向暖听着,回头看向励,眼神是木呐的。 恋爱? “你好像恋爱了,只有恋爱的女人才会这样。” 向励审视着她的神情又说了句。 向暖故作镇静:“什么这样?” “傻乎乎的。” 向励说。 向暖…… 向平渊坐在旁边看着他们俩说话,自己却是再也没心情了,转眼看着外面的天,说了声:“我们向家就这么落寞了吗?” “向家不会落寞的,我跟向暖不是都有事业?等到向暖四十岁,我只要三十岁,向氏就会重新在c市占领一席之地,我保证。” 向励突然像个男人一样跟向平渊说。 向平渊看着他,嘲笑着摇了摇头,心想就你整天不学无术的玩游戏,能有什么前途,至于向暖,他倒是心里一热,只是想到她是个女孩子,又不自觉的萎靡了。 向暖也看出向平渊的不信任来,便转头对向励说:“我相信你,不过你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吧?” 向励…… 送向平渊回到家后向励陪着进去了,向暖直接让司机动车子回自己住的公寓。 向励看着她走了以后哼了声:“这女人,知不知道这也是她家啊?” “进去吧!” 向平渊低声说了句,便先往里走了。 向励只得去扶着他跟他一块走,却忍不住说:“爸,您的世界崩塌了吗?不至于这么萎靡吧?拿点钱跟我妈去旅个游,等你回来的时候,又是一片艳阳天。” “那也是别人的艳阳天,你看我这样子还有心情跟力气去旅游?” 向平渊觉得他这个儿子,实在是没心没肺的很,不比向暖的冷漠差,而且还特别会异想天开。 —— 向暖回到小区便直接到了徐毅成那一层,如思还被困在里面,有佣人二十四小时在门口看着她,不过好在没有拦着向暖不让向暖进去。 如思在沙里看着剧,吃着徐毅成特意给她准备的健康小零食,正闲的慌呢,听到有人来,立即爬了起来,看到是向暖,更为激动了:“老向,我就知道你不会撇下我不管的,你是不是来带我私奔的?我想跟你走遍天涯海角,只要再也别回这个破地方。” 向暖看她那样子,哪有电话里说的那么可怜,分明就是个在家待孕的小贵妇,俏皮之极。 “今天向氏破产,你竟然在看剧。” 向暖说着便走过去,从沙里捞起遥控器来换了个台。 如思…… 新闻里真的已经在报道这则新闻,并且颇为激烈。 如思不敢置信:“真是日了狗了,这群记者一点良心都没有吗?竟然还说你们有婚内协议?你听听他们说的那些话,那不是故意挑拨离间吗?” “嗯!” 向暖答应着,绕到沙里去坐下,看着那些酸溜溜的梅子,拿起一颗放在嘴里,瞬间五官都要聚拢起来,酸死了。 如思看她那样子却忍不住笑了:“是不是很酸?哈哈哈,看你表情就知道了,但是我觉得还好,很爽口。” 向暖…… 可不是很爽口嘛,口水都流出来了。 如思在她身边坐下,搂着她靠着她的肩膀:“老向,我们该怎么办啊?我们怎么才能逃出这个牢笼去?” “好好养胎吧,我怕你这时候逃出去也是浪费精力。” 向暖看着她那样子,都不想劝她了,因为她分明已经在做抉择。 “徐毅成说可以先不曝光孩子的事情,就说我生病所以休养一段时间。” 如思嘀咕着,比刚刚要严肃了一些。 向暖倒是没想到还能这样,忍不住问她:“所以,你们是打算隐瞒孩子的事情?” “嗯!他说只要我跟他领证,孩子的事情可以隐瞒。” “……” 原来这样也可以,向暖有点意外,又觉得这也没什么。 反正只要如思开心就好了。 “但是我总觉得他设了一个局,让我跳进来,老向,他们男人都这么坏吗?” 嘴里说着坏,眼神却是幸福的。 向暖看着就忍不住也笑了笑,转眼却就想到了霍澈。 男人都这么坏吗? 真的是各有各的坏,不过霍总最近好像有点不开心,自从知道如思怀孕后,他整个人好像都变的,一碰就着火。 向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也不敢多问,但是他几乎每天反正都得着火一两次。 “徐毅成说霍总最近见到他就不开心,你知道为什么吗?” 如思好死不死的又在她耳边低喃。 向暖转了转眼,霸气的盯着她:“为什么?” “徐毅成说你老公妒忌他先当爸了,哈哈哈!” 如思捂着脸在她怀里。 向暖…… 如思笑的越来越没心没肺,向暖却无计可施,突然之间就哑然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霍总如果是因为这个才一点就着,那…… 那真是没办法了! 生小孩这种事,或许也是要靠缘分的? 何况他们俩,连那什么都还没有呢。 他最近规矩的很,自己闷在她对面的房间里睡,只每天早晚睡觉前跟她磨蹭一会儿。 不过说到霍总,向暖看了下腕表,竟然已经四点多了,她是不是得去他公司接他了啊? 如思看了她一眼,现她在想事情便问她:“在想什么?” 向暖回过神:“没什么,该去接霍总下班了!” “接霍总下班?你还真听话,他整天跟刘凌冬在一起,让刘凌冬捎他回来呗,干嘛还要你亲自去接?而且你都已经回来了,赶紧给刘凌冬打电话,让他捎着他老板回来,他肯定愿意的。” 如思说,躺在她身边继续看电视。 “可是霍总说不能打扰他跟巧玉二人世界。” “什么二人世界,他们俩都没有表白,多一个不算多。” 如思不服气这说辞。 向暖想了想,觉得如思说的也挺有道理的,但是摸出手机给刘凌冬打电话之前还是又看着如思问:“为什么是打给刘凌冬?” “因为你们家霍总脾气大啊。” 如思只得告诉她,心想大姐你是被霍总灌了什么汤药吧?怎么感觉脑子不太灵光。 向暖便拨了刘凌冬的号码。 谁知道刘凌冬却很为难。 此时刘凌冬跟霍澈刚开完会,俩人正在回办公大楼的途中,就因为霍总想要等老婆亲自来接,不然他可以直接将车开回公寓去的。 “可以是可以,不过……霍总在我身边呢,你跟他讲吧!” 刘凌冬索性将手机往后面递过去。 霍澈抬了抬眼,刘凌冬便说:“是向暖。” 霍澈的眼眸一滞,随即却伸手去接了电话,放在耳边:“什么事?” “呃!你跟凌冬在一起啊?我现在已经在家了,要不然你们俩一块回来?” “恐怕不行。” 霍总特别认真的低着眼眸看着自己手上的婚戒说了句。 “嗯?” 向暖不解。 “他晚上还有个应酬,没空送我。” 霍澈说完这句话之后刘凌冬就差点开不好车,不过最后还是稳住了,霍澈瞪了他后脑勺一眼,对电话里说:“还是你来接我吧。” 向暖张了张嘴,最后竟然只说出一声:“好吧!” 霍澈挂了电话,然后把手机扔在一旁。 刘凌冬忍不住问他:“哥,我晚上还有什么应酬是我不知道的吗?” “晚上八点前不准回去。” 霍澈索性下命令。 刘凌冬没办法的只得点了点头,心想你是老板,你说怎样就怎样。 向暖把手机放下后,如思抬眼看她:“他怎么说?” “霍总说刘凌冬晚上有应酬,没空送他回来。” 向暖解释。 “我有点同情他了,我说刘凌冬。” “……” 夕阳西下,向暖开车去了霍氏办公大楼,以往她打个电话他就下来了,但是这次他竟然说有事,让向暖上去等等他。 向暖闲来无事,觉得这个时间大家差不多都下班了,所以就打开车门下了车,去了他办公大楼。 谁知道她刚一进去,好几个电梯同时打开了,每个电梯里都走出来十多个人,顿时她站在那里就愣住了。 大家也都好奇的看着她,就是那种大家到了观光区,而她就是那个光,或者是猴更准确吧。 当即向暖就觉得各种不得劲。 不过…… “小霍太这边请,老板让我下来接你。” 霍星从高层电梯出来,站在边上跟向暖打招呼。 众人又朝着霍星那里看去,只见他们的总秘书还是往常一样克己律人的模样,向暖走了过去,霍星请她进了电梯,那些好奇的人还都忍不住往楼上电梯里瞧了瞧,只可惜很快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那两个女人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格,霍总喜欢的到底是哪一种? “霍总还有几分文件要看,所以你还得等一下。” 霍星解释。 向暖点了下头:“嗯!” “其实我很好奇,你为什么又跟我哥在一起了?” 霍星盯着她,困扰她许久的问题,她再也忍不住问出来,用那种犀利的眼神去看着向暖,像是打算把向暖的身体看出几个洞来。 “夫妻!因为我们是夫妻!” 夫妻,就不是说分手就分手的,即便是吵架了,冷战过后也会和好。 “可是据我所知,向氏破产我哥还加了点速。” “事实就是,向氏破产了,我们大家都轻松了。” 向暖点着头,并不是不认可她的话,只是说出事实。 霍星惊讶的看着她,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是吗?看来你真的如大家说的那样,对向家没有什么感情,不过也是,有那样的继母,谁还能对那样的家有什么感情呢,你当然是盼着向氏早日破产的,说不定其实就是你让我哥那么做的。” 霍星笑的已经有些不自然,眼眶里晶莹剔透的东西有点刺刺的,她已经不再看向暖,只是向暖却在看着她。 向暖现这个女孩子,不吵不闹的,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挺伤人的。 不过她需要跟这个女孩子解释什么吗? 她们的关系好像没有好到那个地步,依稀记得过年期间霍星的那些朋友圈,其实仔细想想,恐怕每一条不仅仅是是炫耀霍澈在身边,还有想要刺痛她向暖吧? 向暖想了想,只回她一声:“随你怎么想吧!自己开心就好!” “你这样说,让我觉得自己是个无理取闹的人,分明是你把我们霍家搅合的鸡犬不宁,却对我说只要我开心就好,我要开心的话,首先你得离开。” 霍星转眼看暗着向暖,好像还是第一次,这么直接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或者该说是要求。 只是这个要求,向暖满足不了她。 “如果我是你,我就会转身了!” 向暖看着她那么执着的模样提示她。 “转身吗?我觉得该转身的或许是你!” 霍星说道。 向暖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如果一个人太固执,那么你就不必跟她强调或者解释太多,因为那只是浪费你的时间跟精力而已。 到了楼上,电梯一开,霍星礼貌的让向暖先走出去,向暖也没跟她让,便拿着手机先走了出去了。 向暖就不觉得先出来的一定是客人,很多情况下,主人才是先从电梯里出来的那个人。 只是到了他的办公室,看他还在办公,向暖轻轻敲了敲门,霍澈抬眼看她一眼,意味深长的叹了声:“小霍太这么客气?” “嗯,毕竟有外人在嘛!” 向暖笑笑解释! 旁边的霍星脸都黑了,但是还是立即问她:“向姐姐要喝点什么吗?” “不必了,你先下班吧,这里交给我!” 霍澈从座位里起来,朝着门口走来,跟霍星交代着的时候已经到向暖跟前,将向暖的手拉住,关了门,然后看着向暖笑。 向暖也笑,不过笑的有点难为情。 他就这么把霍星关在门外了? “我有必要提醒你,你再这样对她,可能她会恨不得杀了我了。” “那我就陪着你一块让她杀。” 霍澈拉着她到沙里坐下,也不看文件了,只是将她搂在怀里,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 向暖被他看的难受,便说起来:“我刚刚已经在如思跟徐毅成那里了,你又让我来接你。” “果然是有人给你出主意了,如思这个人一点都不靠谱,你还是离她远一点吧。” 霍澈不太高兴的说。 “你说徐毅成会不会也常常跟如思说这种话,向暖这个人一点都不靠谱,你还是离她远一点吧。” 向暖说着说着便开始学他,霍澈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尖:“敢学我?讨打!” “啊!不是!” 向暖下意识的往旁边一躲,却下意识的捂着自己的脸,结果被打的不是脸。 向暖羞臊的看着他,还歪倒在沙里呢。 霍澈坐在她不远处,看好戏似地,突然笑的胸膛都有点颤抖。 “霍澈你坏死吧!” 向暖爬起来就拍了他的肩膀两下,然后又持宠而娇的瞪着他:“以后不准打我。” “我那是打吗?我分明是爱!” “爱什么?” 向暖一问完,突然石化。 霍澈站了起来,走到窗口去看着外面。 向暖看了他的背影一会儿,然后也走过去,跟他并肩站着。 “你父亲的办公大楼我已经买下来,你想怎么利用?” 霍澈突然问她。 向暖看着窗外,深吸了一口气,她真的不知道,霍总会真的买下来。 “为什么要买下来?我完全用不到。” 向暖觉得自己跟温之河那家小公司根本不需要什么大的办公楼,所以,问她怎么用,她真的不知道。 “可以租出去。” 霍澈提醒她。 向暖…… 那她不是成了包租婆了? “那你还是留着自己租出去吧!” 向暖便提醒他。 霍澈垂眸看她,夕阳打在两个人之间,让整个空间都好像,熠熠生辉。 “可是我写了你的名字。” 霍澈到她身后从她背后将她拥住,望着外面的高楼大厦,低声跟她倾诉。 “我的名字?你找到我的证件了?” “嗯!你最近没怎么出门,证件一直在包里放着。” 霍澈告诉她。 向暖…… “你竟然偷用我的证件,霍澈,你该不会哪天突然拿我的证件去把我卖掉吧?” 向暖觉得这个男人很危险呢。 霍澈却笑:“卖给我自己!” 向暖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料想他也不舍的真把她卖了,所以倒是很放心的让自己的证件继续在两个人的公寓里。 倒是霍澈,有点失落:“他们都未婚先孕了,我们俩结婚这么久……”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向暖的耳朵越来越红。 “大姨妈!” 最后向暖只得送他三个字。 霍澈的脸立即就冷下来,低眸不愿意相信的看着她,忍不住吐出几个字来:“千万别跟我说那该死的大姨妈又来了。” 向暖不说话,只是抿嘴笑。 霍澈有种想要被雷劈的冲动,整个脑袋都有点凉。 特么的怎么这么会挑时候? “她怎么总是这么会挑时候?” 霍澈不满的低声询问向暖的意见。 “我也觉得!” 向暖眉毛稍动,毅然附和他。 “还不能把她丢掉对不对?” 霍澈又问。 向暖点了下头:“是的!她对你老婆很重要。” “嗯!那对我老婆重要,肯定对我也很重要,好吧,我忍!” 霍总仰头看向窗外,咬着牙根。 反正现在不忍也没办法了。 向暖却是低眸浅笑这,不过转眼就想起正事来:“霍总,你不是说你要看几份文件!” “全在你身上!” 霍澈低眸咬住她的肩膀。 向暖…… —— 两个人牵手从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天黑,所以没想到霍星还在。 她从办公桌后从容的站起来,笑着问:“要下班了吗?” 霍澈没回答她,因为感觉到手里的那只手想要挣脱开他,便抓的更牢了些,还问她:“干嘛?想让我把你横抱下去?” 向暖瞬间老实。 霍星却听的面红耳赤。 忍不住更怨恨的眼神看着向暖,还难过的咬着嘴唇。 向暖看着霍星那样子都于心不忍了,多么的一个小家碧玉啊。 “霍总,明天晚上有个应酬,您怕是不能推掉了!” 霍星在他们俩要走的时候突然又叫住他们。 霍澈转眼看她:“什么意思?” “是上面的几位领导,专门请你。” 霍星说着走过去,拿着自己的记录给他看。 霍澈眉头皱了皱。 “不用推掉啊,干嘛要推掉?” 向暖便好奇的问了霍澈一声,感觉不太对劲。 “推掉,告诉他们我最近受伤不能喝酒,过阵子伤好了再单独请他们给他们赔罪。” 霍澈把她打印的计划表还给她,说完就要拉着向暖走。 向暖却拽住他:“你别公私不分啊!” “他可不就是公私不分了嘛,为了每天陪你吃晚饭,把所有的应酬都提前到了中午,我这儿很多事情都不好做了。” 霍星在霍澈面前,还能装着大度的。 向暖听着,却是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先回去再说!” 霍澈拉着她便直奔电梯那边。 霍星便抱着计划表站在旁边看着,她现看的多了,好像没有那么刺痛了。 电梯一层层的往下降,外面那么美丽的景色都在眼前,向暖看着头顶闪闪亮的星光,突然默默地笑了笑。 霍澈低眸看着她:“怎么了?” 向暖想了想,摇了摇头,却嘴角还是牵着笑的。 霍澈便一直睨着她,他想知道她究竟笑什么,这一刻,他突然一点也不了解她了。 向暖感受到他执着的目光,便抬眼与他对视:“为了陪我吃饭就推掉了那么多重要的应酬吗?” “嗯!” 霍澈稍微点头答应。 他不觉的那些应酬比她重要,很多应酬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只是当时没有人可以让他拒绝,而现在,那个人出现了。 “我以后是不是也得这样?为了你,推掉一些应酬什么的?” 向暖问他。 霍澈听着,又点了点头,还渐渐地笑了起来。 如果她能这样最好了。 “霍澈,知道向励说我什么吗?” “什么?” “他说我恋爱了! ------题外话------ 作者:突然想起一句诗,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104 霍总的坦诚 向励是这么说的。 向暖望着霍澈,笑的时候,便是有点,被沐在春风里的感觉。 “刚刚就是在想这些?” 霍澈低眸问她,额头轻轻地抵着她的。 向暖稍微点头,一瞬间便伸出手搂住他的腰上,靠在他的胸膛,再也不需要言语跟解释。 到了这个年纪,她一直以为恋爱什么的,已经不是他们身上会生的事情了,但是遇到他,或许她真的恋爱了。 脑海里一下子蹦出来那么多,全是他们俩在一起的画面,好的不好的,越想,心里的情感就越是丰富。 好像,他们已经认识了几十年,甚至更久。 向暖把他抱的紧紧地,任由电梯继续慢慢的往下。 这一刻,哪怕是坠落,也没关系了,因为她感觉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霍澈没再说话,只是觉得,自己的心里也有点…… 恋爱吗? 他们分明都结婚许久了! 俩人从电梯里出来便牵着手往大厅里跑,向暖忍不住笑他:“你刚刚那是什么神情?你再给我做一个。” “回家。” 霍澈拉着她往前走,酷酷的神情。 —— 第二天中午向暖跟温之河他们在hv请客户吃饭,聊的不痛快的时候向暖出来偷偷地点了根烟打算抽两口再进去,却是刚点了烟,就有服务生在她耳边说了句话,向暖下意识的往楼下看去,然后便点了下头:“知道了,抽完这根烟就去。” 服务生离开,她站在护栏后,把那根烟抽了大半,终究是解决不了问题,不愿意再抽下去,便转身将烟掐灭了放到垃圾桶,然后双手插兜朝着刚刚服务生说的那个包间走去。 她敲了门,里面几个贵妇都朝着门口看去。 向暖打开门,礼貌的笑了笑:“各位太太好,听说这里有人找我?” 吴秋曼看了她一眼,然后冷淡的吩咐了一声:“过来坐下吧!” 只余着吴秋曼身边的位子还没人坐,向暖虽然觉得不妥,但是既来之则安之,她便走过去坐下了。 “小霍太看上去精神还不错嘛!” “就是,我们本以为向家破产,小霍太肯定是茶不思饭不想的。” “呃!几位太太找我过来就是为了看我精神好不好吗?向氏早就破产了,只是最近才公布而已,我精神不好的时候都藏起来,不会给各位太太添堵的,我那边也还在谈工作上的事情,我们还是进入正题吧?” 侍应生正要给她拿酒杯,她挥了挥手,只是转眼看吴秋曼。 “最近我们打算举办一场慈善活动,你要是有兴趣就一块参与吧。” 吴秋曼施舍一般的跟她说道。 “我没兴趣!” 向暖一怔,随即却立即拒绝了,因为她真的没兴趣啊。 众人…… 吴秋曼转眼不耐烦的看着她:“不管你有没有兴趣,既然你已经是霍家的小霍太,有些事情总该跟我做做样子的。” “世人都知道您跟霍总不和,我要做什么样子?” 向暖不理解的皱起眉头,又问她一句。 “你……” “话不是这么说的呀,小霍太,虽然你老公跟你婆婆关系不和,但是毕竟是一家人嘛!” “就是,俗话说血浓于水……” 那位贵妇话还没说完突然就闭了嘴,还一共手压了压嘴唇。 大家不自觉的瞪她一眼,心想你在吴秋曼跟前说什么血浓于水啊?他们又没半点血缘关系。 “但是霍澈是秋曼养大的啊,这总是真的吧?生跟养都同样重要的,反正当妈的,当孩子的就应该孝顺,小霍太,你说呢?” 向暖对面坐着的妇人,倒是显得有理有条的多,向暖点了下头:“是!” “那我们的慈善活动,你参加吗?” 那妇人又问她,颇为期待。 “如果有空的话,我会参加的!” 向暖点点头,说完后站了起来,“我尽量参加!” 看着大家都不太满意的样子向暖又补充了一句,然后转眼看吴秋曼:“我可以走了吗?” 吴秋曼就差让她滚,但是在最后关头极力的克制住了自己。 只是向暖一走,吴秋曼就了飙:“我就说不能找她,你们不听,现在好了?撞了南墙该回头了吧?” 吴秋曼将手里的酒杯重重的放下。 “我们也没想到你这儿媳妇这么大的脾气啊,我们现在需要资金你又不是不知道,可你说你老公没钱,我们老公也没钱,那我们只能从你儿媳妇这里下手了呀!” 她另一边的人便解释。 “哼!既然大家都没钱,索性不办了。” 吴秋曼哼笑了声,回到。 “那怎么行?咱们每年都是要办一场这样的活动的,要是今年不办,不是让人戳咱们脊梁骨吗?” 立即就有人出来否定。 “咱们得想想办法啊,估摸着这件事也就你儿媳妇能办成,就算是哄,咱们也得哄着她跟咱们一块办了这场活动。” “是的!就算是哄着咱们也得低三下气哄哄她。” “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秋曼,还是得你来说,毕竟你是她婆婆。” “只要她肯拿钱出来,我这个会长都给她当。” 吴秋曼有种被逼宫的感觉,她恼是恼了,但是话也撂下了,然后便起身拿着包走人。 众人在她起身离开时沉默了几秒,在她走后却又都凑在一块叽叽喳喳起来,是的,她们得找个人给她们这个活动送钱。 向暖在外面抽烟,看到吴秋曼从里面出来后便气呼呼的朝她走来,她下意识的站的直了直。 吴秋曼冷眼看着她,还冷笑了声:“你要参与这个活动,我把会长的位子让给你如何?” 向暖…… “你要知道,只要你加入了这个团体,日后你在城里便是有委婉的豪门贵妇了,大家对你都会另眼相待。” 吴秋曼瞅着她说道,然后烦躁的也看向楼下,心里突然想到,不知道从这里掉下去会不会死,真是烦死了要。 “你知道吗?其实我最不愿意你进来我们这个圈子,我们俩大概是八字不合,但是现在我也没办法,她们几个围起来堵我。” 吴秋曼头疼的要死,本来当个会长,以为握着生杀大权,是个好事情,直到最近,她才现,并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反倒是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一件件的,弄的她焦头烂额,还有最近,关于钱的事情,一群女人全都说老公没钱,那她也只好哭穷了,谁知她们就想到了向暖。 向暖听了低了低头,忍不住问她:“她们没有儿媳妇吗?” “可惜的是他们的儿子儿媳妇没一个中用的。” 吴秋曼说起这事来其实是很鄙视的。 向暖心里却有点小得意,明知道人家不是夸她。 吴秋曼又横了她一眼:“你也不用得意,女人太能干并不代表就是好。” 一盆冷水缓缓的浇到了头顶上的感觉,向暖将那根烟一直放在手指间没再抽,只是在吴秋曼想要走的时候突然提了一句:“去年在英国我的证件被偷。” 吴秋曼抬眼看她。 “是您找人做的吧?” 向暖又问了句,此时其实她已经不需要答案了,因为吴秋曼抬眼的时候她就感知到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吴秋曼转身就走了。 向暖站在那里,一只手轻轻地搭在护栏上,另一只手也抬了抬,看着那个背影走远,她才又抬起手来,将指间的烟抽了口。 向暖后来又回到包间里,手里还夹着一支烟,温之河看她一眼:“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向暖笑了笑没来得及回答他,有人敬酒,她便多喝了几杯。 —— 霍家宅邸。 夜晚的霍家一片寂静,只除了电视机里在放着的节目。 吴秋曼示意霍星坐到自己身边,霍星坐过去后便竖起耳朵,吴秋曼低声在她耳边道:“她知道了,英国证件被偷的事情。” 霍星诧异的眨了瞎眼,然后不敢置信的看向吴秋曼。 “我就说她心思深的很,她找人去查了。” 吴秋曼再说话的时候没有再在霍星的耳边,但是声音也只够她们俩听到而已。 “她会告诉我哥吗?” 霍星有些害怕的问道。 “不知道。” 吴秋曼猜测着,如果向暖告诉了霍澈,霍澈早该来找她了,但是霍澈一直没因为这件事找她,是不是说明向暖没说? 如果向暖没说,那么向暖为什么没跟霍澈提起这件事呢? 吴秋曼有点想不通,两只手握在一起有些紧绷的搓着。 霍星也是有些怕怕的,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吴秋曼转眼看她一眼,见她那么悲伤,便握住她的手:“如果有天东窗事,你尽管说自己不知道,都是我做的。” 霍星感动的要哭出来:“可是妈……” “你是我女儿,我护着你是应该的呀!” 吴秋曼又好脾气的哄她。 霍星眼泪便掉了下来,忍不住哭着去到她怀里。 霍宾白回来的时候便看到这一幕,吴秋曼拍着霍星的肩膀安慰着,霍星哭的梨花带雨,他坐在旁边看了眼:“这是怎么了?谁欺负我们家星星了?” “哪有人敢欺负她,是被男生表白罢了。” 吴秋曼便好声的跟霍宾白解释。 霍星擦着眼泪从吴秋曼的怀里离开:“才没有呢,爸你别听妈乱说。” 一谈到感情上的事情,霍宾白便隐晦了很多,也不乱问了,只是看着霍星说道:“有也没事,只是遇到这种事不用哭鼻子了,应该高兴才是。” “这有什么可高兴的?那些歪瓜裂枣的配得上我们家小星星?” 吴秋曼搂着霍星的肩膀,越看,眼神里越是柔软。 “妈!” 霍星害羞的低了头。 霍宾白笑笑,真觉得他老婆宠这个女孩子宠的有点过火,不过这些年他们俩也没再生一个,所以霍宾白倒是很理解她这种宠霍星的心情。 后来霍星去跟朋友讲电话,霍宾白才问吴秋曼:“你们今天去吃饭了?谈的怎么样?” “都是些自私的女人,反正她们家都不掏钱,我们家也不掏。” 吴秋曼便跟他讲。 “可是我听说她们打算让向暖出头?” 霍宾白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 吴秋曼疑惑的问他。 “听朋友那里说的,只是如果向暖出头,跟我们出头又有什么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她算霍家的人吗?” 吴秋曼甩了脸子。 “你可以说她不算,但是大家是不是都叫她一声小霍太?” 霍宾白说道。 吴秋曼一听更生气了:“是是是,她是小霍太,她是霍家的女主人,行了吧?” “你看你,怎么才说了没两句就生气了?我的意思是,这件事她出头不如你来做的好,你才是霍家的当家女主人嘛!再说,咱们也不缺那点钱,何必要为了这些让自己心里不痛快?” 霍宾白无奈的去哄她。 吴秋曼却想着那群涂脂抹粉的女人的样子就头疼起来,她是一点都不想管那个烂摊子了,但是看霍宾白这么为她着想,便低喃了句:“把这个烂摊子扔给向暖算了,我倒是要看看那个女孩有什么本事让大家都心服口服,除了拿阿澈的钱去做好事。” “是可以扔给她,但是不是现在,这个机会你还是暂时先攥在手里。” 霍宾白提醒她。 “为什么?” 吴秋曼看着他又问。 “我怕你将来会后悔啊!” 霍宾白提醒她一句。 吴秋曼…… 她从来不敢轻敌,但是她还是很不喜欢霍宾白把向暖看的那么出类拔萃,女强人她也不是没见过,但是她不觉的向暖能掀起什么风浪来,不过,最后她竟然听了霍宾白的。 向暖晚上回到公寓的时候霍澈正在跟徐毅成喝茶,俩人不知道在聊什么,一听到门响就停下了。 向暖放下包站在霍澈身边看了眼徐毅成:“怎么没叫如思一块过来?” “她在家不想动。” 徐毅成解释。 “你可以把她扛上来啊!” 向暖打趣道,在霍澈身边坐下。 徐毅成瞅了向暖一眼,霍澈突然笑了下。 向暖意外的看他一眼:“怎么了?” “没事!你一回来就有人替我收拾他了。” 霍澈自然的拉着她的手在腿上,又抬眼看了眼徐毅成。 “既然你们家女主人回来了,那我就不打扰了。” 徐毅成喝了口茶后把茶杯轻轻放下,说道。 “别呀!晚上一块打牌啊!” 向暖拒绝。 “孕妇不能打牌。” 徐毅成说完就起身走了。 向暖…… “孕妇不能打牌,又不是他不能打,对不对?” 向暖看着他走掉还跟霍澈问了声,霍澈哼笑着:“是啊!不过你最近怎么总想找人打牌?” 他可是记着以前让她玩她都难得下手的,最近总想让人来。 “反正也没别的事情做嘛!” 向暖想了想,眼神看着厨房的方向说道。 霍澈索性抬手捏着她的下巴:“霍太太,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件事?” “哎呀,金姐来了呀,我去打个招呼。” 向暖不等他说完,像是才知道金姐在一样,推开他的手就跑了。 霍澈…… 跑的倒是挺快。 不过她手机突然响了,霍澈看了眼厨房那边,然后又把她的包打开,并提醒::“小霍太电话!” “你帮我接一下。” 向暖在里面喊了一声。 霍澈看着那上面显示的人名,心想,可是你让我接的。 “我是霍澈!” 霍总突然挑起二郎腿,一只手搭在沙背上,霸气侧漏,声音极淡。 “我是温之河!向暖呢?” 温之河听到是他后心里像是被人给凌迟过,但是还是问了向暖的下落。 “向暖?正在我面前换衣服!” 霍澈瞅了眼厨房那边,睁着眼睛说瞎话,一本正经的。 “告诉她,明天中午还是在hv吃饭,让她上午不用到公司了,我们十点之后在那里碰面。” “好!” 霍澈淡淡的一声,听着那边已经挂了电话也不恼,反而挺高兴的。 不过他们最近好像挺忙的? 怎么才休息了没几天就去上班,俩人平时在家里看看剧,然后玩一玩,时间就过的飞快了。 向暖拿了个橘子从里面出来,问他:“谁啊?” “过来给我亲一下再告诉你。” 霍澈悠悠的看她一眼,截了她的橘子顺便再把她的人也截了。 向暖坐在他腿上像是荡秋千那样玩了会儿,问他:“到底是谁?把手机还给我。” “温之河!” “温之河?” “嗯!让你明天上午十点去hv跟他集合,中午在那边跟客户见面。” “哦!” “我还没说完呢!” 向暖抬眼看他:“还有什么没说完?” “他还说他妒忌死我了。” 霍澈突然将她摁在沙里,低声说着就笑了起来。 向暖…… “他绝不会说这种话。” 向暖很肯定的回答他,虽然声音里都透着跟他在一块的愉悦。 霍澈不太高兴的半眯着凤眸:“你怎么这么肯定?” “他是温之河啊,我能不肯定吗?认识那么多年……” 向暖嘀咕着,然后渐渐地就不再说了,因为她突然现她老公的脸色越来越差。 霍澈不高兴的把手从她背后拿开,冷着脸靠在沙里不再看她。 向暖只得靠近他,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又生气了吗?真的又生气了?” “你少跟我提你们多少年多少年。” 霍澈冷冷的说了句。 向暖…… “哦!” 向暖默默地从他腿上离开,然后又走了。 大佬的脾气就是这样,来得快去的也快,她找个地方凉快凉快,过几分钟应该就好了。 霍澈正在生闷气,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便接了起来:“出来陪哥哥喝一杯。” “陪谁?” 霍澈拧着眉头问电话里的人。 “刘凌冬要陪张巧玉,陆志明不见人,徐毅成要照顾孕妇,只剩下你了,快点过来,老地方等你。” 陈起杰说完挂了电话。 霍澈看了眼时间,才不过八点,他已经去夜店了? 本来还在跟向暖生气,但是接完电话后往里看了眼,只看到她温柔的侧影,他就已经没办法再生气了,其实他也是自己招的,他干嘛好好地说那些话,本来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我晚点回来!” 霍澈走过去,摇了摇自己的手机对她。 向暖转眼看着他:“去哪儿?” “陈起杰可能遇到点麻烦,让我出去一趟。” 霍澈解释。 向暖一听陈起杰有事就没敢耽误他:“那你快去吧,开车注意点。” “嗯!” 霍澈点了个头,忍不住又一直盯着她,向暖刚要回头做饭,眼角余光觉他一直盯着自己,便又问了声:“还在这里看什么?不是陈起杰叫你吗?” “我以为你会留一留我!” “正事要紧,快去吧!” 向暖真以为他有正事。 “太太,老板出去了,这么多菜怎么办?” “你做就行,我打电话找人来吃饭。” 楼上住的反正都是些自己人,她一条信息到微信群里,马上就有人回复她,甚至连好几天不露面的陆大少爷都露面了。 陈起杰看到陆志明在群里出现后在里面骂了句脏话。 陆志明不当回事的解释:“本少爷刚下飞机。” “你有本事别再飞回来。” 陈起杰跟陆志明抬杠,陆志明不理他,直接艾特向暖:“小霍太,等会儿见哦!” 不到五分钟,刘凌冬跟张巧玉就来敲门了,倒是徐毅成跟如思今天在家呆住了。 刘凌冬说不用等陆志明,所以大家就先开席了! 张巧玉看着桌上的菜,然后抬眼看着身边坐着的男人问:“你喜欢吃什么?” “嗯,我不挑食的,都可以!” 刘凌冬也看了看菜色,觉得都ok。 “那要是一定要选出一个你最喜欢的呢?” 张巧玉不太满意,继续追问。 刘凌冬笑的有点绅士,对她讲:“那就这个青菜吧!” 张巧玉便低头仔细瞧着那盘青菜,心想,原来他喜欢吃青菜呀,要记住哦。 向暖在他们俩对面看着,总觉的有点虐。 可是仔细一想,自己又不是单身汪,为什么还会有这种感觉呢?难道真的是因为还没跟霍总修成正果的原因? 可是眼前这俩人,应该也没睡吧? “那个,你们俩,没有睡觉吧?” 向暖想着,便盯着他们俩问出这句话来,绝对是没有任何杂念的,单纯的想知道他们俩睡了没。 张巧玉刚夹起一筷子菜,啪叽,掉在盘子里了。 刘凌冬张着嘴望着向暖,一时之间大脑一片空白,不过很快,他就尴尬的扯了扯嗓子:“我们只是好邻居而已。” “对!我们只是好邻居!” 张巧玉听刘凌冬那么说,便也附和着,但是脸上显然是有点挂不住。 向暖看着他们俩的神情便决定不再追问了,但是他们俩竟然说他们只是好邻居? 表要脸! 她就想到这三个字,心想,好邻居那么眉来眼去的,虐的我这个已婚人士都受不了了?不可能吧? “吃饭吧!” 向暖低低的说了声,感觉气氛越来越怪异。 果然,接下来的用餐时间,十分的寂静,向暖眼观鼻鼻观心,最后还是忍不住又偷看他们,这俩人,搞什么啊? 谈恋爱就好好谈恋爱嘛! 怎么搞的好像…… 向暖有点自责,心想自己刚刚可能不该问那些话。 还好,在她憋死之前,门终于响了,向暖赶紧放下筷子:“我去开门!” 她一跑,厨房里的气氛就更怪异了,两个人谁也不再说话,只是安静的夹着菜。 过后向暖跟陆志明回来,便看到餐桌前那两个人的碗里都满满的,但是都没吃。 “喂!你们俩搞什么呢?就不能给我留点?” 陆志明觉得自己太惨了。 “全给你!” 结果他话刚一说完,那俩人都低了低头,然后将自己的碗同时往前推了推。 陆志明…… 向暖站在边上,看着看着,都觉得有点现场直播言情剧了,真的是好看。 名门大小姐跟上市公司职员的爱恨情仇。 向暖想着想着,觉得自己可以写本书,名字就叫爱的反差萌。 “算了!” 在陆志明惊的想吐的时候,俩人同时看他一眼,然后又是相同的动作,把碗又给拉了回去。 向暖笑了笑:“要不然将就着吃点吧?” “最起码给我来碗西红柿面吧?” 陆志明看了眼桌上盘子里的残羹跟向暖商议。 向暖点头:“ok!” 不过金姐刚走,所以她要亲自下厨了。 不过陆志明倒是很喜欢看她亲自下厨,这世上能吃小霍太亲自煮的饭的人也没几个。 “嫂嫂,我也想吃西红柿面!” “我也可以来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对米饭的兴趣并不高,所以最后,便是四碗面条了。 冰箱里还有点韭菜,向暖切了两根当点缀,看上去还挺不错的。 “大晚上吃韭菜,我得好好想想今晚宠幸哪位爱妃了!” 陆志明挽着袖子拿起筷子,吃之前念叨着。 向暖好奇的看她一眼,张巧玉索性笑着嘟囔了句:“又要去祸害人家良家妇女。” “本少爷也是良民啊!” 陆志明对此反驳,然后拿出手机:“来来来,咱们四个来个大特写,不能让那些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人得意。” 他说着就凑过去,向暖跟他站在刘凌冬跟张巧玉后面,身子微微弯着,配合着角度拍了一张,桌上四碗面也是鲜亮的很,照片拍完到群里,然后大家才真的动筷子。 “这碗面煮的可真棒,有点儿时的味道。” 刘凌冬吃了点之后就忍不住感性起来。 “是吗?我小时候的确经常偷偷给自己煮面吃,那时候我跟周诺不和,常常跟她怄气不好好吃饭,半夜自己起来给自己开小灶,就做这个。” 向暖开玩笑似地说起来。 众人都有点可怜她,张巧玉都不跟刘凌冬计较刚刚的事情了,张巧玉还忍不住问她:“那你那个继母有没有像是那些恶毒的继母一样,每天去数家里的鸡蛋,称一下家里的面,万一她现少了,会不会打你屁股??” “那当然不会,那都是电视里演的,向家以前很有钱的,家里用人都数不过来,这些事情她根本不会看一眼,厨房都不怎么进。” 向暖笑笑,觉得张巧玉真的是看那种电视看得不少。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天下恶毒的后母都一样呢。” 张巧玉嘀咕着。 “后母也没有那么可怕,最近的,咱们说你表哥这个继母,为了让你表哥满意,她连孩子都没生不是?” 陆志明便也讨论了起来。 张巧玉垂了垂眼,忍不住嘀咕:“她还不是为了霍家的财产?” “她连个孩子都没有,她要那么多财产干什么?” 陆志明便又问她。 “自己活得快乐啊!你看她整天这儿去做美容,那儿去做健身的,在各个协会里都抛头露面,还在一个什么慈善协会里担任会长呢不是?” 张巧玉这边说着,向暖就想到了吴秋曼跟她的那次见面,不自觉的默了默。 “难道就不能是为了一家人团员?” 刘凌冬也好奇的参与话题。 “团员?又不是亲生的,团员个屁啊?你没见过她在别人面前怎么耀武扬威的吗?就会在我表哥老爸那里卖可怜,虚荣的要死,你看看她身上穿的,脖子上戴的,哪个不得五位数以上?甚至家里吃的大米都是几百块一斤好吗?” 向暖…… 陆志明跟刘凌冬却是笑了笑,陆志明跟向暖凑近了:“你别不信,吴秋曼这人倒是不跟你老公为难,但是真的,别人要穿十万的货,她非得要个百万千万的,绝不跟任何人重样,绝对要高人一等。” 好吧!向暖其实一开始就看得出吴秋曼的一身行头挺贵的,但是真的没想到那么贵。 至于霍家的吃食,让她用她凡人的舌头也没吃出比普通的好吃多少来。 —— 霍澈跟陈起杰在喝酒呢,看陈起杰买醉看的头疼,便打开手机看了眼,然后就看到群里,他老婆被别的男人搂着肩膀的照片,还笑的挺好看的,真是…… 霍澈下意识的就关了微信,直接把电话打过去:“喂?” 向暖正在听故事呢,这会儿他打电话来,怕打扰其余人听故事,所以悄悄地离开了,并且声音小小的:“喂?” “面条你煮的?” 霍澈开口便酸溜溜的。 “嗯!金姐回家了。” “不是说过以后不准给他们煮饭吃吗?” “为什么呀?” 向暖不解,听着他的口气是很不高兴。 “我都不舍的你下厨,他们几个怎么可以?” 霍澈反问她。 向暖…… “好啦,就是煮碗面条而已,累不到我的。” “什么叫煮碗面条而已?是四碗,你当我没看到?还有,替我警告陆志明,他手要是不想要了就尽管往你肩膀上放。” “……” “算了,最后那句,还是我自己跟他说。” 霍澈想了想,觉得向暖可能说不出这种话来。 而向暖已经被他的话震惊的忍不住笑起来了,那三个人还在餐厅里坐着说故事呢,而她自己坐在沙里听着霍总跟她聊天。 后来向暖才想起来问他:“你不是要陪陈起杰吗?他生什么事可以说吗?” “被一个小护士给蹬了,就委屈的寻死腻活。” 霍澈看都不看旁边买醉的人一眼,只抱着手机说话。 “呃!” 向暖怔了下,原来是失恋啊。 “我都被你蹬过八百回了,我要是他那德行,不得把长城哭倒了?” 霍澈又说起来,口气依旧是很不耐烦,不过…… 向暖听着后笑的很开心。 “你好像很开心?” 霍澈听着手机里传出来的微弱的声音问她。 向暖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上,点了点头,然后又嗯了声。 “我想你了!” 霍总突然很正经的一句。 向暖顿时止住了笑,一时之间只觉得整颗心都被揪了起来,也不知道再做什么反应才合适。 “向暖,在你去南方的第一天,我便想你了,我没想到你会去那么久!” 他突然,像是一场深情的告白。 向暖在沙里把自己缩成一团,静静地听着那边他低沉又特别有魅力的言语。 “几次在群里见到你,我都希望你能搭理我一言半语,可是你都没有,你真狠心。” 他继续对着电话说着,偶尔举起酒杯来抿一点。 “不过我还是放不下你,即使你对我不真诚,即使你对我没有爱,可是我就是放不下你,你一回来,我就狂一样的,根本按耐不住去见你。” 夜色突然变的有点深沉。 向暖静静地听着,渐渐地一颗心,像是进入了一迷雾森林。 “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在,但是我没接,我知道你要跟我说什么,所以我让霍星替我接电话,向暖,你爱我很难吗?” 他又问她,他再也不喝酒,也不抽烟,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但是又不像是在等待着向暖的确认,更像是一场自我的考验。 “我等你回家!” 向暖在电话里对他说。 霍澈没再回应,挂了电话后一转头,现陈起杰已经在旁边喝趴下了,便敲了敲桌子:“找你们老板给他开间房。” 调酒师点了个头,霍澈便将手机放在口袋里,走了。 毕竟,家里有人在等他回去。 向暖只要他一句他想她了,就忘了自己是谁。 而他,也会因为向暖的一句我等你回家,就觉得自己真是有个自己的家了。 自打那年他母亲离世后,他就觉得霍家那个大宅子再也不属于他了,他在那里常常觉得很冷,所以他后来搬出来住,后来,他遇到了向暖。 —— 霍澈回到家后站在门口竟然没自己开门,恶作剧般的摁了门铃。 门开的那一瞬间,他狡黠的眸子直直的盯着里面,然后…… “嗨!表哥,我们正在等你回来玩牌呢,快快快,五缺一!” 霍澈僵着脸被张巧玉给拉了进去,沙前面已经为了四个人,陆志明,刘凌冬,张巧玉还有向暖,真的是五缺一,不过…… “所以你说等我回家,就是为了这个?” 他低着头看着自己脚边的女人。 向暖仰着头看他仰的脖子疼,不太自然的笑了笑:“呵呵!” 霍澈的脸更难看了! “玩不玩?” 向暖讨好的对他笑着,问他。 霍澈坐下:“得有个赌注!” 大家都好奇的看他,觉得他太小气了。 向暖一双亮晶晶的眸子望着桌上的牌,想了想,突然凑到他耳边说了句话。 霍澈转眼看着她:“不准耍赖!”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哼!到时候你敢跟我说你是女人你就死定了。” 霍澈说着,向暖把牌放好,他摸牌。 那三支还诧异的看着他们俩,完全不知道生什么事。 “开始了吗?” 张巧玉小声问,生怕打扰了这一刻诡异的气氛。 “要不然我们先走?” 刘凌冬也意识到打扰人家夫妻了。 “我们还是走吧!” 陆志明更是一拍桌子就要站起来。 ------题外话------ 作者:呵呵,他们都想走怎么办? 男主:关门,放狗! 女主:咱们家有狗?我怎么不知道? 作者:……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105 暗中操作 “谁要敢走,我把他腿打瘸!” 这一场关乎霍总的幸福,谁敢走? 所以本来等霍总回来玩牌的人,竟然成了陪霍总玩牌,并且到了大半夜。 夜深人静,霍总关了家门,一转身便将小霍太拥入怀里:“刚刚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算!” 她的声音有点哑。 “回房!” 霍总神色很正,却是下一秒就将人给抱了起来,往楼梯口走去。 向暖勾着他的肩膀上,看着他那像是要去干大事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 —— 隔日向暖跟温之河还有丁智磊去了酒店,因为霍总接过昨晚温之河的电话,所以自然给他们安排了比较好的包间,三个人进去后本来打算立即开会。 丁智磊转了一圈后忍不住感叹:“不得不说,身后有人的感觉真好,这样好的包间以前咱们都没有过。” “也不至于吧,咱们去的高级地方也很多。” 向暖接话,转眼看到温之河在边上坐下来点了根烟,也没说什么,只走过去在沙里坐下:“咱们先谈正事吧。” 丁智磊也点了下头,走过去坐下。 只是三个人还没等开会,门又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这么早?” 丁智磊不解的问了声,眼看了看向暖跟温之河。 温之河起身去开门,想着要是客户的话,他们就得另做打算,谁知道一开门,看到的竟然是侍应生跟一个,主管? “抱歉打扰温先生,听说我们小霍太在这里办公,特地送来茶点水果以表心意。” 这一层的主管很是恭敬地跟他点了点头,笑着跟他说明来意。 温之河虽然不喜欢但是也不能拦着,便让人家进去了。 向暖也有点意外,但是还是表示了谢意。 只是没过多久,人就又来了。 “抱歉打扰三位工作,霍总让我们送来新做的糕点请三位尝尝。” “抱歉再次打扰,霍总说请小霍太喝咖啡。” “抱歉再次打扰,这是霍总在这儿存的酒,让我们拿来给小霍太中午请客用,如果不够还可以再取。” 不仅温之河,连向暖都受不了了,只有丁智磊能在旁边看戏,怎么都像是现任在打前任的脸,虽然说是这是两任之间常会生的事情,但是生在他们老板身上,丁智磊还是觉得这位霍总有点以权压人,太过分了。 但是酒店是客户订下的,他们为了图方便,温之河也表现的很大度,就在这里了。 但是之后温之河有点后悔。 向暖也有点心烦,关了门跟工作人员出去,低声问他:“霍总在这里?” “是的,在楼上!” “你去告诉他,他再敢让你们进来,我昨天晚上的话就全不作数了!” 这话刚一说完,工作人员愣了愣,虽然听出来小霍太在威胁他们老板,虽然知道这话传出去大概不太好,但是还是冒着杀头的胆子走了。 随后向暖进去谈事情,霍澈听到主管的回话,不自觉的生气起来,原本慵懒的瘫在椅子里的身体一下子就坐稳了,转过身盯着那位主管:“她真的这么说?” “是的!” 主管吓的心肝胆颤,低声再次答应。 “这女人简直!算了,我不跟她计较!” 霍总想了想,又装着大度。 工作人员一身虚汗的走了,霍澈又瘫在椅子里,心情很不爽,那女人以为昨晚那样他就很开心了?他要的多着呢。 威胁他是吧? 看他中午不打她个措手不及。 温之河是吧?你会明白现在谁才是那个女人的真爱。 霍总在椅子里转了两圈,很快便有人来敲门:“霍总,还有十分钟到会议时间。” 霍澈没说话,心烦,总想要压着某人一头,但是好像有点难。 十分钟后,会议室坐满了酒店的高层,霍总也只得西装革履的走了进去,会议正式开会。 不过这场会他听的心不在焉。 因为他打算十二点去楼下给小霍太一个惊喜呢,生怕这群人给耽误了。 大屏幕上显示了酒店上个季度的营业情况,霍澈随便扫了眼,并不是很满意,但是这些事情一般不需要他多言,他只是听个报告而已,酒店的管理人会负责。 郝总坐在边上看着霍澈的表情,不自觉的脸色沉了沉:“今年我市的客流量的确没有去年多,有没有跟其他酒店的营业情况做过对比?” “有!虹丰并不比我们好。” 下面立即有相关部门负责人回答。 “那我们下一步的计划呢?” 郝建民知道,霍澈向来不跟别家比,所以立即看着他的脸色又提出质疑。 “有的,下面我来说一下我们酒店营销的下一步主要计划。” 有人立即站了起来,绕过椅子走到大屏幕前,换了新的资料上去。 霍澈这才又抬了抬眼。 而此时楼下也并不怎么好,三个人的事情谈了一大半,温之河终于受不了,便出门去抽烟,向暖想了想,还是去找他,温之河一感觉她靠近便忍不住对她喊了声:“我们到底是来开会的,还是来享受的?” “你要不喜欢我们可以回昨天订下的包间去。” 向暖立即回他一声,尽管他一直克制着自己的音量,但是他的怒气,向暖看的很清楚。 “现在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让人以为我温之河这么没度量吗?” 温之河双手一摊,那只手里的烟还在冒着银色的雾团。 “肚量有没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和和气气的谈事情,等会儿客户就要来了,你要用这种负能量的心情我们怎么交谈?” “负能量?你,你现在的确不是我温之河的女人了,的确那个男人可以这么对我耀武扬威了,我都是活该。” 他差点就脱口而出那句话,你是我温之河的女人,但是转念,他只能骂自己活该。 向暖也转过身不在与他面对着:“你的确是活该。” 她气的颤抖,不自觉的也从口袋里拿出烟来点了根,抽烟的时候手还是抖的。 “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就没有半点留恋?” 温之河转眼到她身边,问她。 “留恋?留恋你背叛我吗?” 向暖犀利的目光看向他,她不知道她有什么好留恋,他们之间为什么又要讨论这个问题,她以为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他也不会再提。 原来并不是她想的那样。 “你干脆杀了我,何必这么逼我?你知道我天天看到你跟他在一起是什么心情吗?” 温之河抓过她的肩膀让她面对他,那一刻,温之河真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撕开了。 向暖却忍不住笑了下:“那你知道我看到你跟胡小糖在一起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吗?温之河,要我再提醒你多少遍?我们分手了,我已经结婚了!” 向暖用力推开他不能,便只得抬起自己的手来让他看她手上的戒指。 那一刻,温之河甚至想把她的戒指摘下来扔掉,但是他却只是难过的握着她的肩膀,埋头在她肩头,“阿暖,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 他努力平复,装作一切都跟以前一样,但是霍澈稍微做点什么,他就受不了了,比如霍澈送她的这枚戒指,就很让他受不了。 中午十二点不到,向暖他们的客户便到了,也是三个人,大家围坐在桌前先虚荣客套了一番,都没想到会到这一层最好的包间来,但是很快便言归正传,因为眼不瞎的都现温之河心情不好了。 一顿饭下来,大家谈的还算和睦,之后两个团队便散开了。 “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温之河出了酒店门口就跟向暖还有丁智磊分道扬镳了,丁智磊忍不住问她:“河哥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他有什么心事也不会告诉我们了,我下午有点别的事情,也不跟你一道了。” 向暖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 丁智磊点了点头,也没敢多问什么了,便自己开车回公司。 向暖自己开车从酒店离开,车子没开多远就在一出僻静的地方停下来。 周遭的青石墙上爬满了碧绿的爬山虎,她从车子里出来,低头点了根烟,便将打火机跟手一起放回口袋里,靠在车旁看着远处那堵碧绿的青墙,之后一只手拿出来捏着烟,仔细回味着嘴里那让人一开始会觉得很呛的烟味。 走到现在,她才突然明白,或者他们真的该分开了。 她太高看自己跟温之河的定力,她突然想到王湘云的那句话,即便她不跟王湘云合作,那么她至少也该跟温之河分开了。 向暖想起那栋房子来,起初作为他们婚房的那栋,摸出手机打了电话:“喂,你好!” “嗯!我那套房子要卖,您帮我留意一下,是,都是精装,嗯,好,再见。” 她擅自做主卖掉那套房,或者早该这么做了。 温之河说是为了升值,可以缓一缓,他是不是以为,就像是他们的感情,还可以缓一缓?缓成最初的样子? 还怎么可能? 后来那根烟抽完,她蹲在地上把烟头摁灭了,直到再也没有热气,然后又拿着打开了车门,里面有个小垃圾袋,她把烟头扔进去,也把自己扔进车里,再次调转车头,回城里。 晚上她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但是霍总不在,她便放下钥匙有点累的走回客厅去,把自己丢在里面。 金姐从厨房里出来:“太太回来了,已经在给你们准备晚饭,霍总很快回来吗?” “我打电话问一下他。” 向暖想着自从上午之后两个人就没任何联系了,眉头稍微一紧,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仰头望着屋顶将手机放到了耳边。 一直在响,但是很晚才有人接起来。 “什么事?” “你几点回来?” 向暖问他,觉得他的声音里有些冷漠。 “临时有个应酬无法取消,你找朋友陪你吃饭吧!” 霍澈说完挂了电话,向暖却举着手机迟迟的没有放下。 你找朋友陪你吃饭吧? 她知道她很敏感,但是她真的觉得他这话有问题,上午不是还好好地?把温之河气了个半死他还不开心? 还是他也有别的烦心事了? 向暖放下手机后有点疲惫的对金姐说:“随便做点吧,我也不是很饿。” “你现在还在例假期,得好好吃饭。” 金姐说着又看了她一眼,猜测着是工作太累了,便没再打扰她,跑去厨房给她煮饭了。 到了吃饭点张巧玉跟如思来蹭饭,三个女人围坐在桌前,都胃口不怎么好,向暖首先现那两只精神不佳,便先开了口:“如思是因为怀孕精神不佳,胃口不好,巧玉你呢?” “肯定是因为男人!” 如思看了张巧玉一眼,立即下了判决。 “切!谁因为男人啊?我就是,来例假而已!” 张巧玉想了想,好不容易找到这个理由。 如思看着她那样子:“那你也是因为男人。” “你……” 张巧玉气的说不出话来。 向暖无奈的叹了声:“民以食为天,咱们还是先吃饭吧,然后再聊。” 如思跟张巧玉便现,向暖也精神不佳。 “你怎么好像情绪也不高涨?” 如思问她。 “对啊,你怎么也好像不开心?” 张巧玉也立即跟上。 “就是,有点累了!我也是姨妈期!” 向暖说着看了看张巧玉,张巧玉…… “姨妈期不是要结束了吗?你到底怎么回事?” 如思洞察秋毫的眸光看着她,向暖便也看了她一眼,让她别在追问。 后来等张巧玉走了,向暖才对如思说:“我把之前跟温之河买的房子让人去卖了。” “嗯?现在房价涨得这么厉害,干嘛现在卖?” “总觉得这套房子早该卖了。” 向暖站在沙旁看着如思在沙里坐着吃果盘,低喃了句。 如思没心没肺的点了点头,吃了一口西瓜,然后才又说:“卖了也好,免得温之河以为你们俩还有可能。” 向暖看了如思一眼,心想原来你也这么想。 “温之河跟你又吵架了?” 如思吃着东西呢突然不吃了,仰头看着向暖问了声。 “算是吧!” 向暖点了下头。 “唉!他肯定放不下,悔得肠子都青了吧?哼!男人就这德行,见一个爱一个,还不止喜新厌旧呢,还要时常想起旧的好来,这样才能表示他的专情。” 向暖…… “哦!这是我这几天在背的台词。” 如思突然抬了抬手,说完就又继续开吃了。 向暖…… “不过你真的还是卖掉吧,别给自己跟温之河留任何幻想了。” “我说我早就放下他你信不信?” 向暖坐在沙里,认真的盯着如思,因为她现如思以为她对温之河还有什么感情。 “呃!那么快?” 如思吃惊的看她一眼。 “我不可能去爱一个不专心爱我的人,很早的时候我就放下了。” 向暖声音不高,但是这么说着,她觉得自己好像挺绝情的,这么容易放下一段感情。 “其实我有想到,只是有的人不信嘛!不过,霍总比他好那么多,你干嘛还要去对他恋恋不忘,老向,好好跟霍总过吧,我现这个男人好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幼稚的很。” “怎么这么说?” 在她心里,霍总大部分时间都是成熟稳重的,虽然有时候有点坏坏的阴险,但是真的还算沉稳。 “哈!过年期间你在南方,我们不是经常跟你视频吗?就是那时候现他挺幼稚的,明明总是竖着耳朵听我们跟你说话,又装酷不肯跟你先低个头。” 向暖听着,倒是低了个头。 “或者,他也只是对这段感情没有把握而已。” 向暖这样想。 “没把握?没把握他就先让你把名分给他定了呀?他就是比较霸道嘛,他跟徐毅成都一样,霸道总裁嘛,女人就想自己独占着,别人多看一眼都不行。” 向暖听着忍不住笑了笑,心情突然好了点。 不过如思后来也走了,金姐也走了,房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外面在下着大雨,他还是没回来。 向暖拿着手机想了想,给他微信:“外面下雨了?回来的时候慢点开车!” 这个人,昨晚才跟她告白,结果今晚又掉链子了吗? 差点就要再给他打电话过去,但是想到人家说女孩子一个劲的联系一个男人会让那个男人很心烦,她便又将手机放下了,之后在沙里翻来覆去。 霍澈回去的时候已经下半夜,向暖睡的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到旁边一个人在看自己,那一双大眼睛,吓的她立即就后一靠,要不是后面被沙背挡住,她大概就滚下去了。 “霍澈?你才回来?” 向暖条件反射的说出来。 “嗯!” 霍澈坐到她身边,向暖爬起来,把头往后拢了拢,刚刚被吓一跳,回过神来后又看向他:“你怎么才回来?” “谈完事情去喝了几杯。” 他极淡的口吻回应,稍微侧身看她,黑眸里像是无尽深渊,又冷又暗。 “哦!那,我们去休息吧!” 向暖呆滞的目光看着他,点了下头后站起来,脑袋突然一阵眩晕,人又坐了回去。 “我抱你!” “谢谢!” 向暖突然被抱了起来,下意识的说了声谢谢,然后便看着他,向暖觉得今晚他好像不太开心,忍不住又问他一句:“霍澈,你怎么了?” “没事,大概是多喝了几杯有点头疼。” 霍澈回应道,却没再看她。 向暖也没追问,但是总觉得不是这样。 —— 清晨她爬起来后看到旁边躺着在睡的男人,不自觉的抬手去抚平他微皱的眉心,然后才爬了起来。 天气依旧是阴沉沉的,好像还在下着小雨,她看不清,起床后将他掉落在地上的西装捡了起来,折叠的时候西装口袋里掉出来什么,她边看边低头去捡,然后就看到了自己跟温之河在包间外的照片。 三张,都是远远看上去很亲近的那种。 向暖的心里咯噔一声,转眼看向床上的人,突然就明白了他为什么昨晚不开心。 只是,这是谁给他拍的? 是他自己找人拍的,还是有人为了挑拨他们关系而拍来送给她? 如果是后者,向暖突然想,有人在跟踪她? 向暖又低眼看了看照片,不自觉的有点累,将照片又给他放到口袋里,把衣服给他挂起来。 霍澈睁开眼便看到她将衣服放在了墙边的柜子上,问了声:“早!” 向暖转了转眼,微微笑着:“早!我去看看金姐过来没有。” “嗯!” 霍澈又躺了回去,好像现在才有了睡意。 向暖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很累,从外面把门轻轻地关上,然后下楼。 金姐果然已经来了,厨房里在熬着粥,她已经在打扫,看到向暖下来便笑着跟向暖打招呼:“太太早!” “金姐早!今天外面天气好像不太好。” 向暖问了声。 “是的,下小毛毛雨呢!” 金姐回她。 “咱们今天早上吃什么好吃的。” “天有点凉,熬了点润肺养胃的粥,前两天在家腌制了几样小咸菜给你们小两口带了点来,等会儿你们尝尝,要是喜欢我改天在弄,对了,还蒸的香菇牛肉的小笼包,也快熟了,早点叫你老公起床吃早饭吧。” 金姐说着还挺激动的,总觉得这小两口都是那种很好说的主人家。 向暖点点头:“好!我这就上去叫他起床。” “哎!” 金姐继续干活,向暖便回了房间,看到霍澈还在床上没起来,但是应该是转醒了,便一边往洗手间走一边提了句:“早点起床了,金姐早饭快准备好了。” 霍澈听到她说话还在她的枕头上趴着,一点都不愿意爬起来,人仿佛都被床给吸住了。 向暖洗完脸他才进了洗手间,两个人没打招呼,只是各忙各的。 向暖后来听着他在上厕所,不自觉的背后紧绷了一下。 什么时候开始的? 反正好像很久了,他在她面前就那么堂而皇之的…… 向暖迅速洗了脸便出去。 早餐的时候两个人坐在餐桌上,霍澈吃了口小咸菜还赞叹道:“挺不错的,还有吗?” “有的!” 金姐在旁边高兴的回应他。 “准备点给毅成送点去吧,他喜欢吃这个。” 霍澈说道。 “好的!” 金姐答应着便又去客厅收拾了,向暖便陪着他继续吃饭,她最近都没什么胃口,其实看他好像也吃的不多,还有照片的事情,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提,只是自己也觉得自己不该提,便低着头又喝了点粥。 早饭后他去上班,向暖站在窗口看着他的车子离开了小区,心里一沉再沉。 他们俩怎么会这样容易闹误会? 向暖有点不了解。 后来向暖下楼去找如思,将事情告诉如思,如思听了后忍不住皱眉:“照你这么说,那他是想干嘛?把照片偷偷藏起来,然后心里给你记一个大过?还有,照片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其实我更在乎的是,他对那些照片的态度,如思,我现,我们两个人之间好像还是缺乏信任。” “嗯!我也觉得有点,不过,你们俩为什么一直对彼此不坦诚呢?” 向暖要是知道就好了。 如思又突然说:“难道是因为你们俩还没有啪啪过的关系?” 向暖…… 信任这种东西,跟那个大概没什么关系。 上午十点多向暖接到电话,便从家里出去,开车去了咖啡厅,接了刘雅萍,两个人去了商场。 “今天本来是找巧玉那丫头陪我逛街的,不过她临时又说要去出差什么的把我给拒之门外了,我在这里也没什么正经朋友,就想到你,没打扰你吧?” 刘雅萍问向暖。 “没有的!” 向暖答应着,随便看看,很多品牌的夏装都很亮丽。 “咦!里面那件绿色的裙子不错,你要不要试一试?” 刘雅萍指着一家专柜里面,抬眼就看到的一条绿色的到膝盖处的裙子,那种墨绿看上去的确挺不错的,但是向暖没穿过那种颜色。 “我看这个颜色我应该驾驭不了。” 向暖直接拒绝。 她今天出来还穿了长裤衬衫呢,她很少穿这种很淑女的裙子。 “试试吧!霍澈的女人,什么颜色驾驭不了啊?” 刘雅萍很有信心的对她说。 向暖想了想,也不好再推辞,便进去试了。 等她穿着墨绿色的裙子从里面出来,刘雅萍不自觉的点了点头,坐在沙里仔细端详了她窈窕的身材,评价道:“穿上这条裙子,我看你比那个叫什么霍星的还要小家碧玉呢,你自己瞧瞧去。” 向暖其实刚刚已经自己在镜子前看过,只是觉得里面那个人好像不是向暖,这回再看,更觉得像是换了一个人。 “我工作穿这个好像不太方便。” 向暖解释。 “你又不是去搬砖,有什么不方便的?再说了,穿的凉快点,说不定客户来的还快点呢。” 刘雅萍直率的堵住她想拒绝这条裙子的想法。 其实家里有很多衣服,都是那种很大牌的,标签都没拆。 霍澈给她买了很多裙子,但是她穿的时候真的寥寥无几,她习惯了穿长裤。 她有次穿裙子出去工作,然后被客户轻薄,她扇了那个人一巴掌,结果被骂出来卖还什么什么的,自那之后她就不怎么碰裙子了,除非是去那种大型的活动现场,或者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把刚刚我挑的那几件,都找给小霍太试一下。” 刘雅如又吩咐了声店员。 向暖…… “阿姨,我以为我们是来给您买东西的。” 向暖后来尴尬又不失礼貌的跟她提了句。 “霍澈的母亲走了,我这个当姨妈的就算是他半个母亲,怎么也得替我姐姐对儿媳妇做点什么,今天这几条裙子都是我送你的,不用多想。” 刘雅萍觉得她换上裙子,简直秒杀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长腿女人,女人要有味道,不紧紧是靠腿长。 比如向暖,穿了裙子后,就给人一种很强烈的保护欲。 向暖不知道刘雅萍心里到底想什么,只是没好意思驳了人家的面子。 “我姐姐要是知道她儿子娶这么好一个媳妇,估计在天上也能安心了。” 刘雅萍走着走着又对她说道,然后犀利的目光盯着向暖。 向暖简直六神无主,不知道怎么就突然被盯着。 “你们俩从婚礼到现在,多久了?” 刘雅萍又问她。 向暖想了想:“快三年了吧!” 这个数字,乍听上去,向暖竟然觉得有些惊人,那是多少个日日夜夜? “三年,竟然还没个动静,你也不着急?” 刘雅萍瞅了眼她平坦的小腹。 向暖…… 着什么急? 她低头看自己的小腹,半晌才反应过来,老脸一红:“阿姨,我们……” “你们什么?你们是柏拉图式的爱情,所以没打算要孩子?还是我外甥真有什么问题?” “……” “你悄悄告诉我,我保证不会告诉别人,作为你们的姨妈,我只会给你们出主意,想办法解决问题。” 刘雅萍拉着她在角落里说道。 向暖只觉得腿冷,自从换上裙子后她就觉得。 中午两个人在楼上的西餐厅吃饭,向暖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后就看到座位旁边多了个人,有点紧张的捏着裙子两边走了过去。 正跟刘雅萍说话的男人抬眼就看到了她,不自觉的就那么一直盯着她看着。 向暖走近:“你怎么来了?” “姨妈打的电话。” 霍澈提了一句。 “我这个当姨妈的还不能请你们小两口吃顿饭了?” 刘雅萍问了声,用质疑的眼神看向暖。 向暖不敢多说,便在霍澈身边坐下了。 霍澈扭头看她一眼,突然笑了下:“怎么突然又穿裙子了?” “呃!姨妈给买的。” 向暖跟着他喊了姨妈。 霍澈低了低头。 “好看吧?这才有个女人的样子是不是?整天穿那么中性的衣服,我怕她都忘了自己是女人。” 霍澈没说话,只是给自己点了份午餐。 刘雅萍却是难得的好管闲事,问霍澈:“不打算生一个?我听说你那个好朋友,就是姓徐的那个,可是要当爸爸了,你就一点都不羡慕?” “这种事情羡慕有什么用?” 霍澈问。 “你小子欠揍吧,你就不会自己加把劲?” 刘雅萍瞪他。 “一个人使劲有用吗?” 霍澈又问。 “你还真别说,这件事还就是只要男人使劲就行。” 向暖只在旁边坐着听着就已经面红耳赤,这娘俩说话这么不忌讳吗? 霍澈也心烦:“怕是听者无心。” 这次向暖听清楚了,听者无心?说她吗? 向暖好奇的去看他,可是这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温之河三个字,霍澈先看到的,向暖才慢半拍的转过头去,下意识的就拿了起来,不无尴尬的站了起来:“我去接个电话。” “不能在这里接吗?” 刘雅萍正喝着果汁,听了她的话问了句。 向暖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看霍澈,她其实只是怕霍澈不开心。 “可以的。” “你还是换个地方接吧,没人想听你跟自己前男友讲电话。” 霍澈突然转头看向别处,两只手搭在椅子扶手上懒懒的姿势靠着里面。 刘雅萍这才现他们俩又是闹别扭了,便选择了沉默。 向暖起来去接电话,刘雅萍才又小声问他:“你确定她跟她前男友藕断丝连?” 霍澈没说话,只是竖着耳朵听了,然后又默默地垂下了修长的眼睫。 “她要是还跟她前男友藕断丝连,我倒是不介意你治治她,可是她要是没有,阿澈,我这个当姨妈的可得说你,对人家姑娘还是好点吧,别乱吃醋。” “乱吃醋?我会吗?” 霍澈不高兴的反问。 “你怎么不会?咱们家的人都有这个毛病,一点小事就爱争风吃醋,不然我跟你姨夫不会那么快就不和,你爸爸也不会在你妈走后那么快就给你找了小妈。” 刘雅萍跟他小声的讲着,霍澈却是听的很不高兴。 “我倒是觉得,无风不起浪。” 霍澈说。 刘雅萍看他的神情那么严峻,不自觉的也犯疑起来,向暖是有前科的在她这里,她还真怕向暖又瞒着她外甥干点什么。 向暖接完电话后没有立即回去,在洗手间站了会儿,静了会儿,看着自己脚上的那双精致的高跟鞋,还有那条像是泡过牛奶浴的小细腿,她突然现,原来自己腿真的挺细的。 裙尾刚刚到膝盖上,坐下的时候还会稍微短一点,她稍微抬了抬眼,看着镜子里那个陌生的女人,她突然想,霍澈喜欢这样的自己吗? 她又回到餐桌前,已经上菜了,刘雅萍对她笑笑:“没什么要紧事吧?” “没有的,就是公司的一些事情。” 向暖回应,然后先喝了点汤。 刘雅萍又仔细端详着她,这个女孩这么精明,要是心全在她外甥身上,那真的是绝配了。 “向暖,有没有想过换个清闲点的工作?” 刘雅萍突然问她。 向暖好奇的与她对视了一眼,笑着回应她:“暂时没有呢!” “要我说,这份工作是累了点,你看你,出来陪我逛个街,公司就打电话找你了,虽然说现在事业心很重的女孩子不少,不过像是你老公这么有钱,其实你完全可以让他给你搞点轻轻松松可以赚钱的事情做,我想,应该不会比你做猎头赚的少,而且也不会得罪那么多老板不是?” 刘雅萍其实一向是不齿这些的,但是今天为了她外甥,她也豁出老脸去了。 向暖听着,很礼貌的点了下头:“您说的对!” 嘴里是那么说,但是没过多久就又低头喝汤了,并未给她一个准话。 刘雅萍却很有分寸感,知道她不该多说了,正好手机也响,她便接了起来:“我在你们医院北边的商场,嗯,在四楼吃饭呢,你要过来吗?好,我等你。” 刘雅萍说完后挂了电话,抬眼看着他们俩说:“等下有个朋友要过来,吃完饭你们俩便去忙你们的吧,不用管我了。” 吃过饭后,果然有朋友来找她,不过俩人都有点意外会是男性朋友。 霍澈跟向暖已经离开座位要下楼,俩人一回头看到刘雅萍跟一个很绅士的男人在打招呼,俩人随即又互相让了让,然后一块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认识吗?” 霍澈问她。 向暖摇了摇头:“不认识好像。” “给向晴治疗过。” 他漆黑的眸子盯着她,就那么直直的盯着。 向暖诧异的又看了那个背影一眼,然后条件反射的看向自己旁边的人,谁知道一仰头,就被那双眼给扼杀了一遍。 “什么意思?” 向暖不无尴尬的轻声问他。 干嘛突然提到向晴? “没什么意思,就是以为你会认识而已。” 他说了声,电梯来,他便先进了电梯。 向暖跟着他进去,也有些生气的低喃:“昨天晚上你就开始不对。” “是吗?” 她希望他主动说出来原因,他可以问她,她都可以解释,可是他偏偏什么都不问。 向暖突然想起来上次两个人闹误会他让各大银行去向氏追债,突然背后一阵毛骨悚然,立即转眼看他:“霍澈!” 霍澈原本略带慵懒的神情,在看向她的时候突然变的敏锐。 ------题外话------ 作者:小仙女们等的重头戏马上送到。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106 我偏要 她说:不准你对温之河做什么。 他说:“我偏要做!” 好像无论再怎么嫌隙,也从来没有这样过,两个人的眼神里,都有些明朗的恨意,以及对彼此的失望。 “你知道的,我跟他早就结束了!” “是吗?我看到的不太一样!” 两个人在电梯里便吵了起来。 霍澈幽暗的眼就那么直直的看着眼前比自己矮出一些却愤怒的女人。 “你看到的不太一样?你以为我跟温之河会旧情复燃?所以你就派人跟踪我?还拍那些照片?” 向暖生气的质问他,但是一声声却都很虚弱。 人家都说她敏感,可是她觉得,他们家最敏感的分明是这个男人啊。 “我派人跟踪你?我用得着做这种事吗?” 霍澈凤眸半眯着反问她。 “那照片的事情你怎么解释?” 向暖再问。 “我用不着对你解释,如果你真的不亏心,也不会像是现在这么激动吧?你早就现了照片的事情却一直没问我,果然是心机很深啊向小姐。” 霍澈突然轻笑了声,甚至有点咬牙切齿了。 电梯一开,两个人从里面出来,向暖走出去很远才突然回头:“如果我心机很深,就不会像是现在这么难过。” 她说完转身就走,霍澈往另一个方向走,两个人像是谁也不认识谁,只是有人听到他们的谈话,还看了看他们。 向暖从商场出去后便去了她跟温之河之前买的那栋房子,卖房那边打电话给她说是有人要看房,她开车过去后带人去参观。 将所有对那个人的失望全都压在心底,她对看房的客户简单的介绍了下装潢,然后便交给卖房的销售人员了。 人家去看房间里,她自己站在窗口。 怎么好像才一眨眼,就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差点跟温之河结婚,可是一转身她就嫁给了霍澈。 原本以为以他们俩的心胸,是很容易就能相处的很愉快的,向暖甚至有段时间觉得他们俩简直就是天作之合,跟霍澈在一起,她不用有任何的烦心事,因为他都会给她解决好。 可是…… 原来爱情真的会把人冲昏头脑,让人神志不清。 她点了根烟,自己默默地抽了两口,只是连吞云吐雾时候,气息都是带着颤抖的。 或者感情的事情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他从一开始就对温之河很在意,她该知道的。 她又狠狠地抽了两口烟,但是呼吸竟然还是颤抖的。 是不是这次以后,他们俩就可以彻底了断? 原来真的,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长辈怎么掺和在里面都没有让他们想要放开彼此,但是一个外人,轻易就能让他们对彼此失去信心。 他们之间仅仅是有个温之河吗? 霍星呢? 向暖又狠狠地抽了口烟,在视线模糊之前,看房间的人从里面出来,她便转身将烟掐灭在旁边高几上的烟灰缸里,朝着他们走去:“怎么样?” “房子我们觉得还不错,但是价格方面我们觉得还是高了点。” 向暖听着点了点头,只好脾气的说:“那你们再看看,如果实在喜欢,我再减一万。” 因为她的态度还不错,客户倒是很中意,但是就觉得减掉一万太少了,所以便走了。 向暖跟销售人员站在房子外面,看着他们走后销售人员说:“其实就算你一分不减,我估计他们也会再回来的。” “多一万不多,少一万不少,早卖掉早了了吧!” 向暖略带烦愁的说道。 “行!” “那我还有事先走了,辛苦你!” 向暖又跟销售打了个招呼便驱车离开了,回到如思那里,如思正在逗弄小鱼,听她说卖房子,问她:“你干嘛不自己买下来?以后要是跟霍总吵架也可以去住啊。” “可是那是婚房,住在那里我自己都会不自在,倒不如买了买套小的。” 向暖站在边上看着那个大鱼缸里的小鱼说道。 “说的也是。” 如思又喂了点鱼食,然后搂着她到沙里去坐:“你跟霍总的姨妈见面怎么样?” “嗯,给我买了些衣服,说算是替霍澈的母亲买给我的——” 她没说完,却不想说了。 如思正听着入神,她突然断了,如思便看着她:“然后呢?” “如思,我们之间缺乏信任。” 向暖低了头,神情颇为严肃。 “嗯?” 如思愣了,单纯的眨了眨眼,她觉得自己怀孕以后好像脑子转弯有点慢了,常常听不懂别人拐弯抹角说什么。 “我说我跟霍澈。” 向暖将照片的事情跟如思讲了,如思后知后觉的眨了眨眼:“那你问清楚没有?是不是他找人跟踪你?” “他说不是他,但是他也没告诉我是谁,婚姻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如思,我突然想,我们是不是都想的太简单了?婚姻哪有我们想到那么容易?不然天天怎么会那么多人离婚?怎么会那么多人出轨?归根结底不是都会厌倦吗?” 向暖有些烦恼的跟如思说着。 如思只是傻愣的眨着眼,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思想感情? “为什么我能容忍霍星在他身边,而他竟然容忍不了一个已经是过去式的温之河?难道他不知道,相比过去的,没得到的更加可怕吗?” 向暖又问。 如思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见向暖这么愤怒过。 哪怕是温之河跟胡小糖的事情,她也不过是跑出去呆了段时间,回来就跟没事人一样生活了,怎么到了霍澈这里她就反应这么大,不仅要走,还带着那么大的怒火? “老向,你是不是又想去南方?” “我为什么要去南方?南方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我……你什么意思?” 向暖突然觉如思这问题有问题啊。 如思嘴角抽了抽:“我以为你生气不想见他,所以就要去南方冷静一段时间。” “……” 向暖心里一团火像是突然被浇灭了,低头叹了一声,然后又坐在沙里:“我不会走,最多就搬出去,你那套房子不是设备已经齐全了吗?” “呃!我那套房子,那个……” 如思突然咬了咬嘴唇,不敢说话了。 向暖好奇的看着她,如思哼哼笑了笑:“被徐总给卖了,以双倍的高价。” “……” 向暖无言以对的看着她。 “那什么,他那天看到我包里有串钥匙,然后就知道了呀。” “挺好的,我有点累,先回去了。” 向暖觉得,大不了自己再去住酒店,还有人帮忙打扫卫生,多干净啊? 只是她一回去,就现有人在收拾行李。 霍澈突然要去出差,霍星正在帮他收拾行李。 向暖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屋子里并没有其余人,只霍星自己在给他往行李箱里拾掇衣服。 霍星看到她只微微一笑:“向姐姐回来了,我来帮我哥收拾行李,他要出差,晚上的飞机。” “你哥呢?” 向暖便问了句。 “哦!在书房开一个视频会议。” 霍星的意思是她不该进去打扰。 但是向暖听完便转身走了,去了角上的书房,用力敲了两下门,里面的人敏锐的眸子抬了抬,还没等开口,外面已经有人将门推开。 她就那么气呼呼的站在门口:“你要去出差?” 霍澈看着她,又看了眼电脑,然后轻轻将电脑合上:“我在开会!” “你要找借口,什么时候都可以了,一会儿开会,一会儿出差,一会儿让你那个宝贝妹妹来膈应我,我算什么?你高兴的时候哄一哄,不高兴的时候晾一晾,这样吧,我们商议一下,你也不用去出差,当初不是说送我栋房子吗?就这栋吧,你搬出去,但是不能住对面,我自己住这里,你看行吗?” 向暖从来没有要人家的东西还这么理直气壮过,但是这次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气不过,他干嘛一怎么就让霍星出现在她面前? 以前也就罢了,但是现在他们整天腻在一起,他还找霍星来气她?就那么怕她过的舒坦了? 霍澈许久没说话,只是沉着脸凝视着她。 “如果不行就……” “行!” 他突然开口。 向暖的话被打断,却只是冷冷的看他一眼,转身就往外走,但是走到门口她又回过头:“将你的东西一点都不要落在这里,看着心烦。” 门被关上的声音是很震耳欲聋的,霍总不知道为什么没控制好表情,竟然吓的笑了声。 这女人今天吃了火药吗? 脾气真大! 霍星将行李收拾好便站在门口,然后听着书房那边向暖对霍澈那么理直气壮地说话,不自觉的就像是被钉在那里动不了,从来没人敢这么跟霍澈说话吧?除了霍宾白。 就连自己,每次跟他生气,也只是哭哭唧唧的跟他抱怨两句,可是向暖竟然那么…… 还指名嫌弃她? 向暖一出来也看到霍星了,但是她也懒得管,只走过去:“要收拾就收拾的干净点,最好在晚上之前找人来将他的东西全部拉走。” “不是你想的那样!” 霍星委屈的眼泪直流。 “我想的哪样?你只要照我说的做就行了,你哥已经答应了,你不是负责整理他的内衣物吗?你不是很喜欢做这些吗?现在给你机会了,做的好一点。” 向暖说完就回了卧室,将他的行李箱一脚就踢了出去,倒在门外。 霍星吓的往旁边一躲,然后泪眼婆娑的看着那个倒在地上的商务行李箱。 霍澈从书房出来,也刚好看到这一幕,不自觉的眉头就拧了起来。 向暖却是进房以后就瘫坐在了床沿,眼睛也涩的厉害,但是让她哭,不可能。 外面那个女人已经泪眼朦胧了,她向暖绝对不会。 “哥!” 外面的女孩轻轻叫了一声。 向暖在房间里听到。 “按她说的,找人来将我的行李搬走,内衣物就不用你收拾了。” 霍澈最后那句话说的不无尴尬。 霍星低着头擦着眼泪下了楼。 霍澈站在房门旁边,忍不住也轻轻踢了下自己的行李箱,然后转眼又看向室内。 他把门轻轻地打开,看着里面侧坐在床沿的女人,不自觉的就靠着门框松开了门把手,对她低声道:“我得澄清一下,第一我没有让霍星帮我收拾过内衣物,第二,真的不是我派人跟踪你。” 向暖听着,但是没有回头看他,这一刻她一点也不想看到他,也不想听他解释。 “今天是你赶我走的,我等你叫我回来。” 霍澈说道。 然后靠在门框点了根烟抽了口,才又极淡的一声:“走了!” 像是打招呼,但是走之前又不轻不重的踢了下那支碍眼的箱子。 向暖转过头去看了一眼,眼泪差点掉出来。 他还上脾气了? 好啊,谁还是没脾气的主? 向暖气他用出差来掩饰他想离开的事情,其实想想,自己不是也曾这样? 只是以后都不会了,因为她突然觉得,该冷静的大概不是她,而是另一个。 这天下午如思站在她楼上看着家里来了一些人,出出进进的将霍总的东西搬到了对面,而向暖始终坐在里面没出来。 “霍总搬到对面去,跟住在你隔壁的房间真的有区别吗?” 如思靠着门口看着热闹问她。 向暖只好告诉她:“他只是把行李放在那里,人搬走了!” 如思好奇的往室内看了眼,忍不住好奇:“搬到哪里?” “大概hv,我没问。” 向暖想了想,低喃了一句。 “哦!” 如思又往外看,总觉得这俩人像是在过家家一样,还挺有戏剧性的。 “那晚上要是徐毅成不回来,我可以来跟你一起睡了?” 如思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她就不用孤独了。 向暖看她一眼:“你少来,把房子都买了,我现在连去处都没有,死皮赖脸住在他这里,你还好意思跑来跟我同睡?” “嘿嘿!我们是好姐妹嘛!” “我对好姐妹这件事持有保留态度。” 向暖拒绝她。 如思不太高兴,不过也不在意,反正晚上是在这里蹭了饭,吃完才走的。 向暖晚上在跟丛容保持着通话,查人资料一直到十点半多才结束,后来自己洗个澡就上了床,开始还想他住在那里,做什么之类的,后来翻了几个身也就那么睡了过去。 早上自己起床,自己吃饭,突然觉得挺好的,除了…… 内心深处,像是有个钩子远远地勾住了她的肉。 九点前她就到了公司,听说温之河有几个客户都有竞争对手,不自觉的眉尾有点疼。 温之河也很烦躁,看到她的时候忍不住问她:“有事?” 向暖只是摇了摇头,此时他清醒的多,不清醒的是她。 一个上午她都没出办公室,丛容跟丁智磊替她去跟客户谈,她不太上心的瘫在沙里抽了一根又一根烟,脑子里满满的都是霍总昨天对她说的那句话 他说他偏要做。 所以温之河手上的资源突然那么多竞争对手,是因为霍总从中作梗? 他们现在所服务的企业是一家历史悠久的糕点公司,刚刚在c市创立了分点,温之河现在正在为他们搜寻顶尖的高管人才以及技术人才,他们早已经跟企业签了合同,在相应的时间内他们必须猎到那些人。 霍澈是怎么知道温之河的资源的呢? 以前也不是没出现过好几家猎头公司抢一个人才的时候,只是就觉得这次不一样。 向暖心里想,他真的介入了吗? 到了午饭时间,她把烟掐了,然后跟温之河打了个电话约在楼下的牛肉面馆里吃午饭,温之河知道后摇了摇头:“应该跟霍澈没关系,这家猎头公司虽然今年才开始运营,但是老板是谁你是知道的,这个人以前在国外打得一手狠牌你也不是不清楚。” “可是我们市里的糕点公司并不是很多,需要请这些高端人才的更不是很多。” “也不一定。” 温之河说道。 向暖倒是很诧异,温之河竟然没有怀疑霍澈。 难道是她小气了? 真的就这么巧,突然冒出来几个猎头去跟他争抢一个种类的高端人才? “你这样说,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小人。” 向暖不无感慨的说了声。 温之河笑了笑:“那天是我不对,早就没了吃醋的立场,却还对你说那种话,以后我会注意。” “再有下一次我干脆就离开公司算了。” 向暖又说了声。 温之河苦笑。 向暖觉得自己像是威胁,不过她也真的是想对温之河说这件事,他们俩,大概会散伙。 他们在一起创业的时候就已经先交往了,或者他们分手后,就该散伙了,毕竟,有多少人能把感情跟工作的分的那么清楚? 其实他们都明白,一般在同公司交往的人,分手后必然会有个人辞职。 而他们,又怎么逃脱的了世俗? 只是对这个公司,两个人的感情都很深厚,说就这么分开,就像是一场切割手术,哪有那么容易。 温之河吃饭的时候看着碗里的面,突然笑了笑:“是不是只有跟我在一块的时候才吃这么廉价的午饭?霍总那里,肯定天天山珍海味吧?” “哪有那么夸张?他整天就知道指使我去给他煮饭。” 向暖说起来,说完之后自己吓了一跳,为什么好像口吻里,带着些炫耀? 整天被指使着去煮饭,有什么好炫耀的? 而且后来基本都是金姐做。 “嗯,以前我想吃你煮的饭可不容易,那时候我们都太忙了。” 温之河说起来。 向暖没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碗里的面,以及前面放的辣椒油,不自觉的就拿起勺子多弄了点辣椒油放到碗里。 接下来三天向暖都没见到霍澈,也没从邻居们口中得知他的消息,她也不问,只是那天,霍星突然来找她。 向暖好奇的看着她,霍星笑着问她:“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向暖觉得没必要,但是霍星往里看了看,自己走了进去:“我今天来,是有事求你。” “你有事最好求你哥,我没那本事帮你什么。” 向暖直接说。 谁会认为一个情敌能来找她求什么该求的? “可是这件事,除了你谁也帮不了他。” 霍星说道,在进屋之后慢慢的转过头,脸上依旧是甜甜的笑容。 向暖便站在门口问她:“哦?说来听听。” “跟他提出离婚,你清楚的,你们俩并不合适,你跟温之河才是一类人。” 霍星说道。 向暖听着,想了想,又点了下头,再抬眼看着她的时候,眼神有些凌厉:“所以,那天拍了我跟温之河照片给霍澈的人是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看我哥这几天过的很辛苦,他以前从来没有这样消沉过,但是自从遇到了你,他就开始不开心了。” 霍星说。 “我却觉得,他是因为你才变得不开心了。” 向暖看着她,突然的厌烦,说完往里走去。 “你怎么这么以为?我又没做什么?” 霍星漫不经心的跟过去,继续问她。 “你做的多了去了,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咱们俩要是真的有个人该离开他,应该是你!” 向暖弯腰从茶几上拿起烟来点了根,然后将烟盒扔回茶几上,转眼看她的时候眼神多了几分犀利。 “我跟他是青梅竹马,他以前从来没有因为我不开心过,而且我做事一向很有分寸!” 霍星解释。 向暖忍不住笑了声,抽了口烟后眯着眼看她:“霍星,不要总是自以为,你的自我感觉良好可能会害了你。” 霍星眉头紧皱,就那么直愣的看着向暖。 “我的自我感觉良好?难道你不是?我怎么觉得你比我更自以为的多呢?” 霍星反问她。 “那你就继续这么以为,只是在一个不爱你的男人身上浪费时间,你真的不觉的自己很蠢?” 向暖心情不好,便多说了句。 霍星却突然就笑着流下了委屈的眼泪。 向暖觉得这个女孩,真是个极好的演员材料,不当演员真的可惜了,要知道多少演员在哭戏上,始终做不到这么行云流水啊。 “我觉得蠢的人是你,你自以为是猎头界的奇才,但是那并不代表你在感情上也能掌控节奏,你们向家对霍家做的事情,足以让你跟我哥没有好下场的,你们俩不管多少年过去,向家对霍家做的事情,始终会成为你们的阻碍,时不时的提醒着你们,曾经向家是怎么拿向晴来羞辱霍家的,而你,一个知情不报的人,为了一己私利而嫁给我哥,你终不会在我哥这里得到幸福,真的向暖,不信我们可以走着瞧。” 霍星越说越是投入,投入到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向暖跟霍澈破裂的婚姻感情。 向暖看她那么投入,便不好叫醒她,只是点了下头:“嗯!你说的有道理,我会反思,你还有别的话要说吗?” “……” 霍星泪汪汪的眼睛看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 “要是没有的话,我就不送了。” 向暖又说了声,坐在沙里自顾的抽起烟来。 霍星从她的房子里离开,上电梯的时候刚好刘凌冬从外面回来,看到她泪眼朦胧的模样不自觉的一惊:“你怎么了?” 霍星摇了摇头:“没事!” 眼泪却越掉越多。 刘凌冬没上楼,跟着她往下走,忍不住又问她:“你去见向暖了?这个时间她怕是不在家吧。” “她在!她不但在……” 霍星说着便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那一颗颗,比珍珠还要大的泪珠。 “她跟你说了什么?” 刘凌冬问她。 霍星摇了摇头,什么都不肯再说,直到下了楼,她才转头对着刘凌冬说了句:“你不要跟着我了,我想自己静一静。” 刘凌冬有些担心的盯着她。 “凌冬,别跟我哥说我来自取其辱。” 霍星又突然回头,对他说完后便走了。 刘凌冬…… 上楼的时候刘凌冬还在犯嘀咕,这倒底怎么回事? 霍星怎么会那么可怜巴巴的? 向暖说什么让她那么痛苦难过? —— 到了晚上,张巧玉去向暖那里蹭饭,忍不住问她:“今天霍星来找你了?” 向暖好奇的看她一眼,没料到她会知道。 “刚好霍星下去的时候碰到刘凌冬回来,听刘凌冬说她当时哭的特别惨,好像特别委屈,你说什么了让她那么委屈?” 向暖…… 她到底说什么了? “霍星很小心眼的,要是去吴秋曼跟霍宾白那里告状,估计他们又得找我表哥去说,到时候不知道会生什么事啊?” 张巧玉慢悠悠的,小声的提醒着她。 向暖问她:“会生什么事?” “我怎么知道嘛!只是你跟我表哥本来就在冷战,其实你没现,我表哥是有点疼霍星的,他们都说他一直把霍星当亲妹妹看的。” 张巧玉的声音还是小小的,弱弱的。 向暖听后笑了笑:“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是怕他来找我给霍星报仇?不用担心我受不了,到时候站在我这边就行了。” “呃!” 张巧玉突然沉默。 向暖更是失望的叹了声:“就知道你不会站在我这边,在你们眼里,霍澈永远是受委屈的那方,向家对他做了那种事,我应该自省嘛!” “呃!虽然你的话没错,但是其实也不用过度自省了,毕竟还要过日子嘛!谁也保不准哪天就翻个错不是。” 张巧玉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还低了头。 向暖…… 她觉得她不仅在霍星那里受到打击,在张巧玉这里也不例外。 可是,如果两个人在一起,有一方永远是感觉亏欠的那一方,不会幸福的。 如果是这样,这场感情就没有必要开始。 那么,一切何不回到原点? 这天晚上向暖睡的不是很好,大半夜又起来喝了点酒,抽了两根烟,才浑浑噩噩的算是睡了点。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她被电话叫到医院。 病房门口只霍澈站在那里,听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有点着急的声音他敏捷的眼眸掀起来看了眼,随即便又垂下了。 向暖的步子慢下来,走过去后不自觉的就做了个小动作,将包包带子往肩膀上又扶了扶,低声问他:“霍星怎么样了?” “没事了,不过你最好别进去。” 霍澈低声提醒,依旧没抬眼看她。 向暖想了想,不知道为什么,抬手勾头的时候,头将戒指给勾住了,她弄好头后低眸看着自己眼前的婚戒,突然就有一种厌烦。 霍澈不用抬眸,长睫稍微抬一抬,就看到她将戒指从那漂亮的手指上取了下来。 “既然不喜欢了,就散了吧!” 她把戒指送到他面前。 霍澈双手插兜没有接,那枚戒指,她说好怎么都不会摘下来的,现在,她要还给他? “昨晚我想了想,我们到此为止应该是最合适的时候了,还给你,谢谢你曾经为我做的。” 他不接,向暖便去抓了他的手,将戒指送到了他的掌心里。 有那么一段时间,霍澈的手就那么木呐的抬着,掌心里的戒指像是将他整只手,又或者是整条手臂,都渐渐地剥削了。 向暖敲了门,随后里面有人给她把门打开,只是她一进去,就看到一个穿着体面的熟人朝她走来,二话没说,抬手便是狠狠地一巴掌。 “你这个混账东西!” 向暖突然什么也听不到,只感觉半边脸都麻木的,导致耳朵嗡嗡作响。 她下意识的又慢慢转过头看那个打她的人,却没有抬手去摸自己被打的麻的脸。 那个女人突然又伸出手来,那一巴掌又是朝着她脸上凶狠的要砸下来。 “我说过,不准对她动手。” 突然,她头顶那只手就停下了,手腕被一个她很熟悉的,骨节分明的手给攥住,制止。 吴秋曼浑身都在颤抖,眼泪婆娑的,咬着牙望了霍澈一眼,霍澈松开她,然后将向暖拉到旁边:“有话说话。” 向暖没动,只是,她也是愤怒了。 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吴秋曼就甩了她一巴掌? 吴秋曼已经不是第一次打她了,每次的理由都好奇葩。 霍宾白也从旁边走了过来,扶住吴秋曼的一双颤抖的肩膀:“坐下再说,小星刚醒,别再吓着她。” 霍宾白的声音很软,软到向暖觉得刺耳。 “要是小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非要跟她拼命不可,谁也别想拦我。” 吴秋曼在喊话的时候,眼泪已经出来了,嗓子也是沙沙的。 向暖向着床边看了一眼,不太了解的沉吟了一声,才问:“总不是这种事情也赖在我头上吧?” 向暖看到霍星放在被子外的手腕,抱着厚厚的纱布,是割腕了? 或许是她的声音虽然很低却很冷漠,所以吴秋曼才又转身狠狠地盯着她:“赖在你头上,昨天她是不是去找过你?昨晚她就割腕了,为什么?如果不是你对她说了什么,她会那么想不开吗?这些年她在霍家一直过得谨小慎微,一直很孝顺我跟她爸爸,我们都很喜欢她,如果不是你,难道是我们?” 吴秋曼戳着自己的心窝子说道。 向暖一听那话,知道这是真的要赖上她了,便说了声:“她昨晚是去找过我,但是凭什么说她自杀是因为我?你有什么证据吗?” 戒指也还了,向暖觉得自己作为一个跟霍家没关系的人,还有什么必要受这等委屈? “证据?她躺在那里不是最好的证据吗?如果不是你言语上刺激了她,她一个这么温温柔柔的女孩子会做这么想不开的事情?当年她爸妈走的时候她都比现在坚强的多。” 吴秋曼又跟向暖辩解道。 向暖没说话,她突然觉得这个吴秋曼,或者整个霍家,跟她都是一段孽缘。 “还是,你敢誓你没对霍星说什么不该说的话?我也可以信你一信!” 吴秋曼这么说。 向暖想了想,“如果让她离开霍澈是不该说的话,那我说了。” 她的确说了,但是霍星因为这个就割腕自杀,就真荒唐了。 “你们父子听见了吧?她自己也承认了,她说了!我就跟你们说这个女人不值得信任,她是个多么阴险的女人啊,心计深的连我这个老妇人都比不上她,你们真是忘了当年向家怎么耍弄咱们霍家人了吧?忘了她妹妹的那场车祸都是向家想出来的一场阴谋了?说不定那场车祸的主意,就是这个女人想出来的。” 吴秋曼抬手指着向暖,激动的快要喘不上气来。 霍宾白坐在她旁边看了她一眼:“向暖,你自己说,你还对霍星说了什么,不可能这么一句话就让她去寻死的。” 霍宾白的话听上去镇定的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向暖一点尊重都感受不到。 “想不起来了,我们总共聊了不到十分钟,这样就得自杀的话,我大概死了一千次一万次了。” 向暖毫无感情的说了句。 她感觉到旁边的人在看她,但是她感觉不到任何关心,不过她需要被关心吗?她只需要把自己摘干净。 也或许摘不干净了,不过她怕什么,大不了打官司,输赢都无所谓,反正她不会认输。 只是她的话一说完,床上的人像是又哭了起来,吸了吸鼻涕。 那声音脆弱却又甚击人心。 “你当然不会自杀,你,你们整个向家的人,为了活着,什么样的亏心事做不出来?” 吴秋曼冷笑了声,嘲弄道。 “那要怎么办?她已经死过了,但是没死成,我不承认我言语或者肢体上伤害过她,马上我还有一场会议要开。” 向暖点了下头,又问了句,问完之后她便看了旁边的人一眼,因为她清楚,在这里现在只有他能放她走。 “我女儿都这样了,你说你还有一场会议要开?果然,你们向家的人,全都是利益至上,恐怕你嫁给我儿子,图的也是他的钱吧?” 吴秋曼冷笑着再次质问她。 “当然,当然是为了钱,不然还能是为了什么?” 向暖说完后又看了霍澈一眼,此时她对霍澈都不抱任何希望,转身便走。 “向暖,你最近最好是别出城,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吴秋曼一下子从沙里站起来,愤怒的叫住她,提醒。 向暖没回话,站在门口停了停,终究还是将门打开出去了。 并没有在乎里面有个刚刚差点死掉的人,将门摔的震天响。 霍澈突然觉得事情有点严重,便想去看看,但是人还没走,吴秋曼突然跑到门口拦住她:“我不准你去!” “让开!” 霍澈最讨厌她这种寻死腻活的样子。 “你妹妹差点死了,你还要去找她做什么?” 吴秋曼泪眼朦胧的问他。 “阿澈,先静一静,要见总是能见到的。” 霍宾白看吴秋曼是留不住他儿子,便也开口。 这些人给别人定罪太容易了,毕竟她有前科。 从医院出来后她上了车,颤抖着手给自己点了根烟,将车窗打开,她努力的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想着刚刚霍澈看她时候那么冷漠的眼神。 爱莫能助吗? 还是,连他也信了,是她,导致的霍星自杀? 向暖开车回了公司,温之河刚通完电话,突然看到她走进来,就好奇的盯着她,因为他现她的神情有点不对。 “向暖!” 向暖没停,走到一个空着的位子然后坐下。 温之河走过去,弯腰在她身侧:“怎么了?” “没事,有点头疼。” 向暖摇了摇头,然后趴在桌子上。 可是她的样子,哪里像是没事? 温之河轻轻地扶着她的后背上,不自觉的叹了声:“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不如……” 这天晚上,向暖去了一栋久违的房子里,那里面很温暖,有家的味道。 温爸爸跟温妈妈下了班回来包的水饺,看她来,温爸爸便去下饺子了,向暖跟温妈妈在客厅里坐着,温妈妈拉着她的手都不舍的松开:“真是好久没有见到你了,阿暖,以后常来伯母这里坐坐吧?阿姨平时下了课也没什么事情做,怪无聊的。” “好!” 向暖笑着答应着。 温之河在电视墙旁边靠着,端着杯水,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突然就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又像是在梦里。 “你最近好像瘦了很多,身体没有不舒服吧?” 温妈妈问她。 “没有!就是现在不是夏天了嘛,可能吃的少一点,就不知不觉的瘦了。” 向暖解释。 “你呀,得好好吃饭,身材偏瘦了会不健康的,身体可是个命的本钱。” 温妈妈说道。 “嗯!我一定多吃,等会儿伯父煮好饺子,我最起码要吃一大盘。” 向暖说。 “那当然好了,我去看看你伯父别把饺子给我煮破了。” 温妈妈说完便去了厨房,温之河才走到她身边坐下,将水杯放在她面前。 “谢谢!” 向暖道了谢,却又不自觉的低了头。 “以前你不这么客气的,以后也不必这么客气,即便是朋友而已,我们也是彼此了解的最好的朋友。” 温之河说。 向暖听后还是没说话,只是握着水杯。 温之河看了眼电视里,其实他想问她几句,但是看到她像是没带着心来这里,便决定不问了。 吃过饭向暖从温家离开,温爸爸跟温妈妈坚持送她上车,所以一家人便送她到她走了才上楼。 温妈妈叹了声,眼光里透着温柔:“说不定你们俩还能回头。” 温之河不可置否的看了他妈妈一眼,温妈妈跟温爸爸先进去了,他又往向暖离开的那个方向看了一眼,还会吗? 她是向暖啊!她怎么能接受一个已经堕落的温之河? 她要的温之河,大概是洁身自好又勇敢无畏的,而现在的温之河,内心整日都会惴惴不安。 向暖回到住处后,现如思在里面等她,有点疲惫的将包放在旁边的挂钩上挂好,走过去后瘫在沙里:“怎么在这里?” “徐毅成说今天生点事情,让我过来看看你。” 如思担忧的盯着她说了句。 “霍星的事情吗?徐毅成怎么说?说霍家要告我?” ------题外话------ 飘雪:好戏马上开场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107 满城风雨 向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在沙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便躺在了如思腿上。 如思摸了下她的头,看着她便有点犯愁的叹了声:“你别想那么多,霍澈不会那样做的,也不会叫他父亲跟他继母那么做,只是大概霍星咬定了你说了伤害她的话让她活不下去,反正就是将自杀的矛头指着你了,吴秋曼可能会对你恨之入骨。” 向暖没说话,只是侧了个身,突然想听听,如思的肚子里那个小东西,是不是已经有动静了。 如思看她那样子便也没急着再安慰她,便让她趴在那里听。 后来如思还是担心的问她:“老向,不会有事的,霍星现在好好地,你千万别想太多好不好?” 她拉着向暖的手,突然觉向暖的手上好像少了个东西,仔细一看,忍不住问:“你的戒指呢?” “还给他了!” 向暖从她腿上起来,双手用力压了压自己滚烫的眼眶,对她说:“我有点累,先上楼睡一觉,你出去的时候记得给我带上门。” “老向……” “我没事!” 向暖上了楼,没洗澡就直接躺在了床上,她真的没事,只是有点疲倦而已。 有那么几天,她突然觉得分不清这一天是哪一天,只是那么按部就班的过着,去见一些人,做一些事,说一些自己该说的话,然后回到家,吃饭,抽烟,睡觉…… 直到有一天晚上回到家,突然十足的疼痛感让她倒在了门口。 金姐听到门开了,便出去看看,谁想到看到门口躺着的人,吓的立即跑过去:“太太,太太……” 随后是陆志明将向暖送到了医院。 急性阑尾炎,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动完手术。 “有个小刀口,不过一声用了美容针,应该看不太出来。” 陆志明颇为尴尬的跟她解释。 还是陈起杰,大概是开刀开的多了,所以比较坦荡,对她说:“手术的位置,即使留下疤也没什么人能知道。” “胡说,霍大爷不是人?” 陆志明立即反驳。 陈起杰又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向暖躺在那里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谢谢你们!” “你该谢金姐,要不是她跑到楼下去找我,我也不知道你病了。” 陆志明解释。 向暖想,她自然是得谢谢金姐的。 “霍澈在国外,这两天就会赶回来。” 陈起杰说这句话的时候,却有点尴尬,因为他跟陆志明都知道,她把戒指摘了。 “嗯!让他忙他的吧,就说我好了,他不用太挂心。” 向暖像是没事人似地说了句,只是声音很小。 “要不要给你家人打个电话?” 陈起杰又问她。 陆志明跟陈起杰对视一眼,看她没说话,陆志明又说:“不打也没事,我们都可以照顾你,巧玉跟金姐刚回去,给你弄点汤汤水水的喝喝。” “我真的没事,这里不是还有护士吗?” 向暖笑了笑,她都替他们俩大男人累得慌了,大概俩人都没这么照顾过女人,很是不得心应手。 “那行,那我们先出去,你有事随时打电话叫我们。” 陈起杰说完后跟陆志明便出去了,感觉她想要单独的空间。 只是出门后陆志明问:“再给霍澈打个电话?” “打不打大概都一样,他要过来早过来了,不过也可以打,将刚刚向暖那么温柔的话都按照原样说给他知道。” 陈起杰想了想,总觉得这样的向暖太可怜。 金姐每天早晚去帮她准备饭,她怎么还急性阑尾炎? “霍星才刚出院,她又进来了,唉!” 陈起杰摇了摇头,跟陆志明一边走一边找霍澈的电话。 向暖第一次觉得医院里挺好的,没人打扰,也不用担心还有做不完的事情,反正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只是没想到霍澈会半夜赶过来。 他刚下飞机便奔了过来,看着病床上穿着一身宽大的病号服在睡觉的女人,突然沉吟了一声。 他拿了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里,只是半晌,也做不出什么事情来,只那么默默地看着,看着她那原本跟他一样有个戒指的手指,那里空荡荡的,像是在他心里种了一大片草原。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从病房里出来,陈起杰在外面等着他:“不等她醒来?” “不用了!” 医院悠长的走廊里又暗又阴冷,他很快离开了那个地方。 只是病房里的人,却渐渐地睁开了眼睛。 感觉着自己一只手好像中了风,想动,动不了,又觉得难受的厉害。 他回来了? 他的手还跟以前一样温润,只是他,好像不是她认识的霍澈了。 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这个人,然后默默地,泪如雨下。 她一直做梦,梦到那个曾经在跟她还不熟的时候帮助她向她父亲索要补偿的男人,那个在南方跟她相遇,跟她一起逛街,一起吃饭,在得知她烧的时候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的男人。 那个男人,跟现在她知道的这个男人,是同一个吗? 是自己不够好? 还是他们,终究没有心灵默契,做不到互相信任? 然后一个人默默地哭到伤口疼,又挣出血来。 第二天早上查房的时候医生才现,又给她重新处理。 没打麻药,也没有昏睡,她清晰的感觉着那种痛楚,但是一声疼也喊不出来。 其实她很会喊疼的,霍澈每次拍她一下她都会叫疼,可是现在…… 或许人在一段感情里真的会变的比较脆弱?变的像个傻子,怕疼,怕烫,怕热,怕凉! 没过两天温之河就从一个朋友那里得知她在医院,向暖原本跟同事们说的是她身体不太舒服,放两天假。 所以,温之河在病房里看到向暖的时候有点生气,“我们生分到这种地步了?” 向暖看着他,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想笑,却快要哭出来,想哭却已经先笑出来。 后来两天温之河有点忙,温妈妈却是每天给她炖鸡汤送去,虽说只是一个小手术,但是温妈妈却特别用心的照顾她。 金姐跟张巧玉后来去送饭都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温妈妈叫她们都不用去了,她自己应付的来。 出院那天,是温之河去接的她。 向暖上了车后才说:“其实我真的自己可以。” “你是可以,但是作为朋友因为你可以就不关心你,不是很不称职?” 向暖觉得这话多多少少有点熟悉,难道是分手的时候她嫌弃的他? 不自觉的就闭了嘴,只是望着窗外,在病房里呆了几天,一出来,外面遍地是一些她叫不上名的小花,跟春天的又不太一样。 “现在还住在那栋公寓?” “嗯!” 向暖回他一声,温之河便将车子开往那里,不知道怎么的,他突然笑着跟她说:“这地方我觉得我挺熟的。” 向暖没说话,只是好奇的看了他一眼。 大病初愈的人眼里好似是不染尘世的安然,温柔又清澈。 “能走吗?” 下车的时候温之河担心的问道。 “可以的!” 向暖说。 “向暖!” 突然有人从里面走出来喊她。 向暖跟温之河都往里看了看,是刘凌冬跟张巧玉。 正好周末,俩人都没上班,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什么人的旨意,一起下楼来接她。 “小嫂嫂,金姐已经在家给你备好了午餐,请吧!” 张巧玉故意叫着向暖小嫂嫂。 向暖看她那假惺惺的样子也不戳破:“这几天麻烦你跟伯父伯母了,替我跟伯母道谢好吗?” “只要你有空去看她,比我替你道谢一百次都让她开心。” 温之河只温声对她说了句。 向暖笑了笑:“那我先上去了,改天去当面谢他们。” “嗯!” 温之河没能送她上楼,那个门口,对他来说,就像是另一番天地里。 很快他便上了车离开。 电梯里向暖看着旁边站着的两个人,刘凌冬跟张巧玉都低着头,像是藏着什么阴谋的小孩。 “霍澈在这里?” “在毅成哥那里!” 张巧玉不太习惯撒谎,一张嘴就暴露了。 向暖点了下头,却也没再说什么。 “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张巧玉又试探着问她。 向暖看了看前面的数字,轻声说:“算了,我有点累,想先回去休息。” “那我先过去一趟。” 刘凌冬在那一层出去。 张巧玉原本想送向暖回去,向暖轻轻的推了下她的手臂:“跟凌冬一起去吧,我自己可以。” 张巧玉便也有点心虚的出了电梯。 电梯关上的时候向暖脸上的笑意便没了,只剩下累。 好在回到家,总算感受到了一些温暖。 大概是习惯了金姐煮的饭的味道,这几天在医院,她有点吃不惯温妈妈煮的汤。 一个人吃过午饭,然后金姐非要扶她上楼,向暖便也没再多劝,后来她睡了金姐才要走。 “金姐!” 向暖突然忍不住叫住她。 金姐回了回头:“哎!” “他,没事了,您去忙吧!” 向暖的嘴角动了动,但是始终没有问出来。 金姐却突然明白了什么,忍不住告诉她:“你回来前霍总才离开。” 向暖便说不出话来了,甚至脸上的表情也有点不自然。 他回来过! 向暖侧着脸看着窗外,午饭后,阳光特别的充足。 她摸到床头柜上的遥控器,将窗帘关了,屋子里渐渐地暗下来,她便趁着还没过的药劲又睡了。 五月中旬以后,天气渐渐地,越来越热了,大家穿的越来越清凉。 向暖又开始成为一名普通的上班族,不过她没怎么去公司,通常都在家做事,需要见别人的时候便直接到约定地点。 倒是抽空买了点东西又去了趟温家。 温妈妈是真对她好,她当然明白温妈妈是为什么,不只是单纯的喜欢,还想让她当儿媳妇,但是她很肯定,通过这阵子的相处,温妈妈很清楚她再也不能给当儿媳妇了。 那天晚上向暖离开的时候温之河单独去送的她:“以后再来提前打个电话。” “好!” 向暖点了下头。 “明天去公司吗?” 温之河问她。 向暖想了想,笑着拒绝:“最近都打算在家办公,有事我们电话联络。” 温之河点了点头,向暖上车后他帮忙给关了车门,向暖便驱车离开了。 向暖到家的时候,在停车场看到了霍澈的车,她停了下,但是车里没人,她提着的一颗心这才渐渐地放下了,从副楼上了电梯。 一楼的时候,电梯开了,她抬了抬眼,正好看到陈起杰回来,陈起杰像是很惊喜看到她:“这么巧啊,你也刚回来?” “嗯!” 向暖点了下头。 “待会儿一块玩牌啊!” 陈起杰问她。 “不了吧,还有些工作没做完。” 向暖委婉的拒绝。 “哦!你伤口没再疼吧?最近还是别太劳累了!” 陈起杰这才想起来又假模假样的关心了两句,向暖低了头,只浅笑着。 陈起杰便觉得气氛有点尴尬。 “我要说你在医院的时候霍澈去看过你,你会不会,对他少点怨恨?” “我昨天收到了霍家的律师函。” 向暖提了一声。 “什么?” 陈起杰当机。 “不过你不用告诉他,我自己能处理。” “……” 向暖其实说出来就后悔了,她只是想跟他说,她跟霍澈不可能了而已,但是,话一说出来就现不对,这种事不该说的。 陈起杰怎么可能不告诉霍澈,只是他告诉霍澈之后,霍宾白也去霍澈的公司找了霍澈,将一封律师函甩在他的办公桌上。 “你瞧瞧这个女人,心机多深?她还想讹上我们家不成?” 霍澈看了眼那封律师函,只淡淡的说了一声:“当初你们给她律师函的时候也没通知我,所以这件事也没必要让我知道。” “你这叫什么话?星星差点丧命,你阿姨受了多大的刺激你知道吗?” “她不是也住院了吗?” 霍澈眼眸稍微抬了抬,却冷得很。 霍宾白听着他那不咸不淡,不管闲事的口气更是生气:“她住院是因为急性阑尾炎,你妹妹是什么?” “割腕自杀,相比起来,我倒是觉得急性阑尾炎更有说服力一些。” “什么意思?” “割腕自杀,还没死,您觉得我什么意思?” 霍澈抬起眼看着他。 霍宾白却脑子突然有点疼,他真是要被自己儿子跟自己老婆给折磨疯了,这两个人的脑回路他怎么完全跟不上? “阿澈,你总不是觉得你妹妹是故意的吧?” “我没这么说!” 他只是猜测。 刘凌冬说那天他遇到霍星从他们公寓出来,哭的很伤心。 他不否认向暖可能会说一些重的话,但是正如向暖说的,因为一两句重话就死,那世上就没这么多活人了。 霍宾白要走的时候霍澈才又说了句:“让吴秋曼将律师函撤回,否则我的私人律师会替向暖辩护。” 霍宾白不敢置信的转头看着他儿子,他儿子怎么又为那个女人威胁他? —— 夜晚,霍家宅邸。 霍宾白将自己的想法告知吴秋曼,吴秋曼一听便急了:“十个亿?你给她百八十万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十个亿啊老霍,她几辈子能赚出这么多钱来?不行,绝对不行。” 吴秋曼摇摇头,坚决抗议霍宾白的做法。 “可是如果不这么做,她便不会跟阿澈离婚,你是想她跟阿澈断的干干净净还是想让她继续跟阿澈纠缠不清,你不是也说,星星才是霍家儿媳妇的最好人选?” “可是,十个亿实在太多了。” 吴秋曼心想,这真的是有些人几辈子,或者永生永世也赚不到的钱啊。 “这笔钱是当初她父亲替她开的口,当时送她的时候她没要,这次,我必定要她收了这笔钱。” 霍宾白稍微摇头后又做出一个决定来。 “不行,我坚决不同意。” 吴秋曼还是不同意,她不想把那么多钱送给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女人。 “妈,听爸的吧,只有这样,她才会跟我哥彻底结束,没什么比让我哥获得自由更重要了。” 霍星弱弱的从楼上下来,便往吴秋曼这边走便虚弱的声音提醒着。 吴秋曼看她下来更是着急:“你怎么下来了?医生不是让你好好养着吗?” “我早就没事了,我想最近就去上班,楼顶很多事情她们都处理的不好,还得我去才行。” 霍星走过去坐下的时候说道。 吴秋曼扶住她的手,有些心疼又责备的眼神看了看她,然后才抬眼看霍宾白:“反正十个亿的事情我不同意。” “连星星都懂的道理,你怎么就想不明白了呢?” “我不是想不明白,而是她不值那十个亿。” 吴秋曼说道,其实她心里想的是,她身上才多少钱?进了霍家这些年她用了也不到十个亿。 “这些你就别管了。” 霍宾白说完便又出去了。 吴秋曼心烦的叹了声:“他到底想什么?十个亿是个小数目吗?” “妈,如果十个亿能换来哥哥的自由,其实并不多,钱我们家随时都能赚回来,但是自由太重要了。” 霍星反握住吴秋曼的手,柔声解释着。 吴秋曼看着霍星,忍不住又叹了声:“如果真的要我同意这笔钱的事情,那肯定是因为你,小星,你说你怎么那么傻?” 霍星又掉下眼泪来:“她说该离开的人是我,妈,我不想离开我哥。” 吴秋曼低头看着霍星在自己怀里掉下眼泪来,抬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肩膀,总觉得这个女孩实在是可怜。 霍宾白找人直接将十个亿的存款存进了向暖的账户里。 不久,向暖手机上就有收款信息。 如思正在她那里蹭饭,看到那条信息的时候吓了一跳,赶紧的叫从洗手间出来的向暖:“老向,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十个亿?” “什么十个亿?” 向暖坐过去,两个人挨着一起看着那条被如思摁着一直亮的手机屏幕上的信息。 “十个亿?谁给你十个亿啊?” 如思直接傻了,惊讶的问她。 向暖也愣了,心跳好像突然都虚弱了。 不过正在她想的时候,手机便又响了起来,向暖没有存霍宾白的号码,但是号码一弹出来,她便知道了。 “肯定是弄错了,人家让你还钱来了,接不接?” 如思还在为了还还是不还的事情作斗争的时候向暖已经接起电话,想要起身离开,找个别的地方去接,如思一把抓住她:“就在这里嘛!” 向暖想了想,也没什么好瞒的,便接了起来:“喂?” “这笔钱你若是不肯收下的话,我会直接送到你父亲那里,你父亲你是了解的,到时候他会怎么用不用我说吧?” 霍宾白电话里对她提及。 “您什么意思?” 向暖有些生气,这阵子霍家人是一起来逼她吗? 从霍星自杀开始,或者就都是一场阴谋了吧? 她心里这么想着,但是嘴上却并不多说,她更想知道霍宾白究竟想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用管,剩下的都交给我来处理,你只要在合适的时候跟我儿子离婚。” 霍宾白又说道。 向暖当时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为了一个离婚搞出这么多名堂吗? 霍星,当真是让人不能小视啊! 向暖慢慢的放下了手机,却是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如思没听清楚里面具体说了多少话,但是她听到了离婚两个字,声音不由自主的变的很低:“离婚?霍澈给你的?” “霍澈真要跟你离婚?” 如思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嗓门已经提的很高。 “是霍宾白,的电话。” 向暖转眼看了如思一眼,满足了如思的好奇心。 如思更是不敢置信了,眼珠子差点都掉出来。 “霍宾白?霍澈的父亲?他干嘛给你十个亿啊?他,就是他让你跟霍澈离婚?老向,这笔钱咱们坚决不能要,霍澈比十个亿可贵多了。” 如思立即就算出这笔账。 原本木木的向暖突然笑出一声,差点眼泪都掉出来,不知道如思这脑路怎么会这么清晰。 只是如思还没等给她想出个主意来,各大新闻头条上已经放出向暖收了霍家十个亿的补偿费的新闻来,一时之间网上闹的沸沸扬扬。 晚上十点的本市新闻里也开始播报这则消息。 一时之间,向暖跟霍澈离婚的消息,满城风雨。 向家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更是激动的不得了,向平渊让周诺给他拿了手机,已经快十一点,拨了向暖的号码。 向暖刚洗过澡,听到手机响便拿起来看了看,看到是向平渊便没有接。 她甚至都不用接,向平渊现在肯定是知道了那十个亿的补偿所以来问她了。 向平渊却恼了,问身边坐着的女人:“她不接?” “会不会是睡了?” 周诺看了眼时间,已经不早。 “口袋里刚刚揣了十个亿,她睡得着才怪。” 向平渊说着又打了一遍,但是还是没人接,向平渊将手机丢在一旁,看着新闻上滚动的那条动态,不自觉的眉心一蹙:“明天再说吧。” “嗯!左右这十个亿她三天两头也用不完,我们先去休息。” 向平渊这阵子一直身体不好,她有些担心,所以关了电视扶着他上楼去休息了。 —— 隔日向暖还没起床,楼下便有人敲门。 金姐打开门的时候看到外面站着的一对比她年纪还要大些的夫妻,不由自主的愣了愣,疑惑的问了声:“你们是?” “我们是向暖的父母,她在吧?” 周诺回了句,倒是很客气。 “哦哦哦,原来是向先生跟向太太,快里面请。” 金姐反应过来,热情的打着招呼让他们进去,一边领着他们到沙那里一边解释着:“我们太太还没起床呢,我去帮忙叫一下,您二位先请坐。” “好!” 向平渊低着头先坐在了沙里,周诺跟着他坐下。 金姐快步上楼,敲了敲向暖的门,向暖不愿意起,头疼的翻了翻身才出一个闷声来:“谁啊?” “太太,是我,向先生跟向太太过来了,在楼下等你。” 金姐稍稍将门推开一条缝,跟她轻声回禀。 快半个小时后向暖才下了楼,也是有点深一脚浅一脚。 本来就觉得有点不舒服,见到沙里坐着的两个人的时候,她突然就觉得胃疼的厉害,跟金姐说了声:“先帮我倒一杯温开水。” “哎!” 金姐看她脸色有点差,没敢多问,赶紧去帮她倒水。 “这都几点了你还不起?这个样子被人家看到了还不得让人笑话?” “我这样子能被谁看见啊?” 向暖反问了向平渊一声。 周诺轻轻地推了向平渊的手臂一下,来之前跟他讲好的,别多管闲事,只管提钱的事情。 “你自己不愿意注意形象就算了,今天我来,是为了另一件事。” 向平渊又说道。 向暖这才又看了他一眼,看他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就又挂念霍家那十个亿,心想您可真是个操心的命。 “霍家给咱们家那十个亿,你准备怎么办?” 向平渊低着头问道,没看她。 向暖觉得他也是知道羞愧的,要不然他干嘛不看她。 “现在还没打算,先放在银行里涨利息吧。” 向暖淡淡的说了声。 “胡闹,放银行里那能争什么利息?有钱当然是要做生意,咱们向氏要是有这十亿,早就起死回生了,我还用得着这么低三下气,苟延残喘?” 向平渊怒视着她,突然就忘了羞愧是什么。 “十个亿做一个公司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向氏已经破产。” 向暖便淡淡的说了声,靠在沙里像个坏孩子的模样玩着自己的手指甲。 “就算向氏已经破产,当初这十个亿是你爸爸替你开的口,你怎么也不能一个人独吞吧?如果没有你爸你能有今天?” 周诺开了口了。 向暖没看她,眼睫稍微动了动,有点心死。 “是啊,没有我爸我的确没有今天。” 没有她父亲,她就不会跟霍澈有这段孽缘。 “你自己既然都清楚,那么这笔钱就应该拿出来,你爸爸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 周诺又说道。 “可是我不想拿出来。” 向暖索性耍赖,跟这种赖皮的人,她也没有别的好办法,讲道理反正是讲不明白的。 “你不想拿出来?你想私吞?” 向平渊像是快要气晕过去一样,问她的时候声音都有点颤抖。 向暖却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慌乱。 “私吞?这笔钱是直接打到我账户里的,我不私吞的话,要让别人吞掉吗?” 向暖反问。 “向暖,你这话就过分了,我们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给你找这么好一个归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你说这种话,不是要伤了我跟你爸爸的心吗?” 周诺生气的跟她喊了起来。 金姐在餐厅里看着桌上的早饭,听着外面的说话,心里也有点上火了,听说向暖跟自己父亲还有继母关系不好,她原本想着孩子跟长辈关系不好也属于正常,尤其是他们的家庭又比较特殊,但是她真没想到是这样。 “话不能这么说的,这十个亿不说我们太太没打算要,就算她打算要了,也该是她自己的,我这才明白过来,你们二位是为了钱才到这里来,我们太太前阵子刚动了手术,一个家人都没有到,这回好了,一来来俩,我们太太凭什么要把钱给你们呢?” 金姐跟向暖相处了这些日子倒是觉得向暖是个看上去有点冷漠,实际上有点小可爱的人,尤其是到今天早上,金姐觉得她甚至有些可怜,丈夫不理解也就罢了,连娘家人都是这副嘴脸,当年那场婚礼很多人都说向暖是被逼的,她也听了听,觉得未必是真的,现在看来,可不就是真的。 这老两口乍一看挺商量的人,但是听他们说话,就会认为,真的的是坏死了。 “你是什么人啊?” 周诺抬了抬眼,不高兴的反问了她一句,看上去不过像是个保姆。 “我是太太请来的帮佣。” 说道这里金姐也有一点心虚。 “一个下人在这里指三道四,你们什么公司?” 周诺又问道。 “我们家没有下人,她是拿钱做事而已,而且我们关系很好,希望你对她说话客气点。” 向暖听后不自觉的犀利的眼神看向周诺,周诺在家对下人也是这种德性,但是这又不是向家? “我还不够客气吗?像是这种人就该把她轰出去,主人家说话,哪有她插嘴的份?” 周诺又问。 “主人家?这里的主人暂时就我一个而已。” 向暖回到。 向平渊突然又抬起眼,低声问她:“霍澈把这栋楼也送给你了?” 向暖…… 周诺也诧异的看了向平渊一眼,不过后来还是又看向向暖,她也想知道答案。 仿佛向暖的所有财产,都是他们的一样。 金姐更是觉得这两个人,简直就是掉到钱眼里了。 “太甜,要不要我给霍总打电话?” 金姐觉得,总得有个人治住他们。 “不用,他们不过是想要钱而已,我,不给他们就是了!” 向暖看着他们来,突然笑了笑。 “可是咱们早饭也要凉了,你最近胃本来就不好,昨天霍总还在叮嘱我要让你好好吃饭。” 向暖这才抬了抬眼,眼眶子里沉甸甸的一些东西,她也是吃惊的。 金姐本来只想让向家人知道向暖在这里不是没人护着的,没料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的低了头。 向暖不自觉的模糊了视线:“那我们去吃吧!” “向暖!” 向平渊又叫了她一声。 “你们要坐便坐,要走便走,随意。” 向暖说道。 向暖跟金姐去了餐厅,其实向暖也已经没胃口了,总有人能让她吃不下去饭。 但是她也是真的不想再跟那两个人呆一块了。 “我们也没吃早饭呢。” 周诺小声跟向平渊说了声。 向暖没办法,想了想,还是给向励了微信。 没过几分钟就有人来敲门,金姐去开了门,看到是徐毅成跟如思,也是庆幸的松了口气:“谢天谢地,你们快进来吧!” 金姐小声说着,请他们进去。 “怎么了?” 如思看金姐眼里冒着泪花,诧异的问了句。 “太太的父亲跟继母过来了。” 如思便往里瞧了瞧,然后又小声问金姐:“他们来干嘛?” “肯定是看了昨天的新闻,一大早就来问太太要钱。” “……” 徐毅成跟如思跟着金姐进去,如思故意带着徐毅成经过客厅,看到那两个人的时候故作惊讶:“我的天,毅成我是不是看看,我好像看到老向的父亲跟继母了,那两个在她差点病死的时候也没出现过一次的人,我肯定是眼花了吧?” “你没眼花。” 徐毅成看她那样子,但是孕妇嘛,爱玩他就陪一陪,便配合着说了声。 如思又故意走近:“我的天啊,伯父,真的是您吗?我跟老向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真的是难得见您一次,您身体还好吗?听说上次做了个大手术?老向也挺不容易的,妈妈走的早,您又照顾不到她,她就靠那点钱来找点温暖了,您上次手术花的钱早点还给她吧,好不容易碰到您,我可一定得提醒着您点。” 向平渊…… “你,你是……” 周诺看着如思,倒是认识的,只是有点不敢认,一个大明星,怎么会,这么…… “我是如思呀,您不认识我?我跟老向是大学同学,我可是知道您的,您可是个好继母。” 如思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来,笑呵呵的拉着周诺的手说着。 周诺长了好几次嘴,硬是没说出句话来。 “哦,您继续坐着,当人后妈的一般都没站着的,毕竟要彰显自己的身份特殊嘛,我喜欢站着,嘿嘿,不过我得先去吃点饭去,我现在怀着身孕可不能饿着,您二位继续坐,茶大概凉了,您二位将就着喝。” 如思说着还瞅了眼桌上的茶,然后直起腰便拉着徐毅成走了。 向平渊则一直在注意着徐毅成,他心里现在有个想法,虽然向暖跟霍澈离婚了,但是向暖跟霍澈的这些朋友大概关系不赖,要不然怎么会一大早来这里?这些资源,可都是他给她的啊。 向平渊不自觉的扬了扬下巴,突然又觉得扬眉吐气了吧。 周诺的脸却是一阵灰一阵白的,极其难看。 如思进了餐厅后给向暖使了个眼色,向暖无奈的笑了笑,早已经给她盛了粥。 “徐总不上班?” “嗯!晚点去!” 徐毅成说道,然后也给自己盛了碗粥,忍不住问她:“要不要给霍澈打个电话?” “不用,我通知向励了!” 他们在餐厅说话的时候都声音不高,外面的人都在竖着耳朵听,只可惜,听不清。 徐毅成给她一个你还不傻的眼神,如思则是笑了笑,对她说:“你刚刚没看到你那个继母,被我气得脸都绿了!” 向暖在他们俩来了之后,胃口倒是好了些。 “所以啊,还是你厉害。” 向暖说道,顺手给她夹了块火腿。 如思一边吃一边嘻嘻,竟然一大早就有奖励,心情还不错。 不过如思心里真的觉得日了狗了,这两个人,怎么能厚脸皮的来问向暖要钱呢? “你真的收了霍伯父的钱?” 徐毅成还是又问了她一遍。 向暖无奈的笑了笑,算是默认。 她敢不收吗? 要是霍宾白真的把钱给了向平渊,那这十个亿大概用不了几天就得打水漂。 一个人的好运用完了之后,好像就再难有好运了。 向平渊大概就是这种,辉煌已逝。 “你霍伯父就是想用这十个亿来逼着老向跟霍澈离婚,不知道为什么,你们这个圈子里的长辈一个个的都这么奇葩,我们年轻人的事情轮得着他们来操心吗?他们自己都没想离婚,长辈们却一个个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好像他们现在不离婚就会出什么人命。” 如思忍不住吐槽起来,自然是连带着徐家长辈。 “你在我家还能受委屈了?” 徐毅成便问了句,看如思的眼神总是带着点水。 如思切了声:“反正就你自己对我好!你哪天要是敢不对我好了,还怀疑我,徐毅成我拿刀子捅你啊!” 如思想,我可不是向暖,让人家这么误会。 徐毅成信如思能做出这种事来,心想自己最好一直都这么爱她,不,越来越爱吧,毕竟命也挺重要的。 向暖看如思那么激动,忍不住问她:“你说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傻白甜?” “啊?谁傻白甜了?我可是心机女!” 如思立即反驳,她才不想当什么傻白甜,被全世界的人耍弄。 她要当那个手握兵刃,满腹计谋的女人。 只是不知道怎么的,看上去就有点像是傻白甜。 如思有时候看大家看她的眼神,好像就是向暖这样,所以她犹犹豫豫:“大概,是怀孕怀傻了吧?不是都说一孕傻三年吗?” 向暖笑了笑,徐毅成也笑。 他们早饭过后,终于有人又摁了门铃,大家往那个方向看了看,还没看清人,已经听到声音。 “哎呦喂,我真是服了!你们俩就不能安安生生的在家呆着?” 向励看到向平渊跟周诺在这里的时候,当真是很失望。 他甚至想,只要这一对走了就行,但是没想到,一进来,他们在,还在。 他们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久了。 向励往餐厅那边看了眼,然后又看着沙里:“您二位快起来吧,家里都招贼了!” “什么?家里招贼?” “是啊!咱们后面那个仓库,都倒塌了,一辆……” “仓库,快,快回去!” 向励话还没说完,向平渊先站了起来,急急忙忙的就往外走。 金姐在旁边看着,简直不敢相信,向励竟然一两句话就搞定了。 向励又往餐厅那边看了眼:“我先走了啊,忙着呢!” “哦!” 向暖后知后觉的答应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向励把问题解决了之后她有点想哭。 如思看她那样子忍不住问:“喂,你们俩可一向是最不合的。” “可是这下子近来总做些让我意外的事。” 向暖真的要哭出来,不过最后用笑代替了。 “晚上在楼下打牌,你来吧,四缺一!” 徐毅成说道。 “那个,你马上就要成为前任的老公有应酬的,放心来吧!” 如思又冲她眨眨眼。 ------题外话------ 女主:真能放心? 作者:我可不敢打包票。 男主:呵呵!我去定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108 借酒行凶? 晚上向暖按时去玩牌,却没料到去给她开门的竟然是他。 门一打开的时候先听到一阵热闹的声音,她心情还算不错,但是一抬眼,就撞进那双幽暗深眸里,顿时就怔住。 “进来!在什么呆!” 他问了声。 向暖…… 那个死丫头说她即将成为前任的老公有应酬的,向暖心里暗暗地又给如思记了一笔,心想总有一天我要讨回来。 她走了进去,却再也不看他。 霍澈不知道,她一颗心好像被熨斗给烫平了,又干又平。 所以她的脸上也没有多少表情。 “快点快点,向暖,就差你了!” 陆志明还这么说。 向暖站在他们临时搬出来的牌桌很远的地方,尴尬的笑了笑:“我觉得人好像多了点。” “他们牌运不行,就得你来。” 陆志明说着就往她身边走,也不管霍澈用眼神砍他,抱着向暖的肩膀就往牌桌那里推。 向暖木呐的走过去被他摁在座位里。 如思冲她眨眨眼,向暖便也横了她一眼,如思嘿嘿笑了声,吓的低了头。 楼上的人全到齐了,一群人自己找着合适的位置便开始玩牌,霍澈跟徐毅成站在向暖跟如思身后,俩人专注的盯着自己女人手上的牌。 徐毅成说:“看来向暖输定了!” “那不一定!” 霍澈端着自己的保温杯站在她后面看着她的牌低喃了句。 徐毅成看他一眼:“赌什么?” “随便!” 霍澈皱了皱眉头,今天没什么心情堵。 徐毅成却心情不错,还跟向暖提了句:“向暖,霍澈堵你赢这局。” 向暖便直了直腰:“我尽量!” 霍澈黑眸抬了抬,有种被回应的感觉。 徐毅成却在看好戏了。 张巧玉让刘凌冬玩,然后自己便站在后面,一双眼珠子这儿看看那儿看看的,刘凌冬刚要出牌,她突然抬手扶了扶刘凌冬的肩膀,刘凌冬又将牌收了起来:“不要!” 陈起杰在刘凌冬下面,也说了声:“不要!” 如思便来了一对:“对a!” 向暖一对二压住。 如思不高兴的看她一眼:“可以啊姐们。” 向暖挑挑眉算作回答,然后下手的陆志明抽了口烟,隔着烟雾的眼半眯着,扔了四个四到桌上。 刘凌冬还是不要,陈起杰四个七扔了下来,被人给狠狠地瞪了一眼,然后满不在意的继续牌。 霍澈跟徐毅成站在向暖跟如思后面全都盯着向暖的牌,因为向暖的牌实在是太简单了,到了后半场,她想赢实在是太简单,但是怎料,她却一直没有出牌压制,等到后面了,才将那一对王炸扔了下去。 众人…… 一个足以只有炸才能解决的连对又扔下去,众人…… 向暖看大家沉默,知道他们是都不要,便又要扔下一对…… “且慢!” 她下面的陆志明瞅了瞅她那两张牌,然后又将一个炸给慢慢的放到了桌上。 向暖看了他一眼,笑着把牌收起。 陆志明笑了笑,接着出牌。 向暖一副失策的模样,实际上,从始至终都没有人出个五,其实她该能算出来的。 所以后面的两个男人有人得意起来,徐毅成在霍澈耳边说:“你先欠着,我日后再问你要。” 霍澈没说话,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再看一眼某人的后脑勺,然后转身便去了沙里坐下,自己打开了电视机。 大家听到电视响都往后面看了看,陆志明还好死不死的说:“哎呀,不就是输了一局嘛,有什么关系,下一局让向暖给你赢回来,是吧向暖?” “那不一定!” “……” 众人都诧异的看着她。 向暖笑笑:“我说不一定能赢回来。” 众人了然的笑了笑,然后都不敢再乱说话了。 后来下起雨来,陆志明往向暖那里靠了靠,低声道:“今晚霍总大概要留宿了吧?” “你们不知道吗?他的行李全都在楼上。” 众人…… 小霍太这人,怎么总让人这么没有幻想呢? 十一点多,向暖看了看腕表:“时间不早了,咱们散吧!” 如思都在不停的打哈欠了。 “咱们这个年纪,这夜生活才开始呢。” 陆志明说道。 “那你们继续,我明天还有工作,先走了!” 向暖说着就站了起来,也不给别人挽留的机会。 至于沙里的那个人,大概是坐在那里睡着了,一直没有吭声。 向暖觉得电梯里有点闷,便自己走了楼梯,反正就一层的差距。 却没想到,等她到了楼上的时候,刚好旁边的电梯也开了,她一抬眼就又看到了霍澈。 霍澈也看到她:“怎么走楼梯?” “哦,随便走走!” 向暖脑子有点卡壳,很快就低下头往里走。 霍澈跟在她后面,但是很自觉地去了她对面那个门口。 向暖输入密码进了房间的时候,他也刚好输入密码推开门,俩人就那么背对着,然后在两扇门的背后各自站着。 许久! 时间仿佛就要那么静止,两个人就那么好像,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连霍澈,也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后,感觉着门板的冷硬无情。 她收了霍宾白的十个亿,打算跟他离婚了? 他慢慢的迈开长腿,往厨房的那个方向不急不缓的走去。 向暖也是去了厨房,而且跟霍澈一样,都是倒了一杯温白开,同样的杯子,同样的站在台子前,喝完后便把杯子放在一旁,然后又离开了厨房,上楼,洗澡,睡觉。 这晚深夜,向暖迟迟的睡不着,一只手摸着另一只手上曾经戴戒指的那个地方,终于忍不住坐了起来,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打开后找到微信,直接给霍澈了一条微信。 手机再次被她扔下后,她便把自己也扔下了。 —— 隔天,早晨,天气晴。 向暖坐到餐桌前的时候蓬松着头,穿着睡衣,邋里邋遢的正要准备早饭。 “太太,要不要叫霍总过来一起吃早饭呐?” 金姐试探着问她。 向暖一口包子还没吃下去,抿了抿嘴:“你怎么知道他在这里?” “早上我见他出去跑步了,我跟他说煮好早饭叫他一块来吃呢。” 金姐说着,小心翼翼的揣摩着向暖的表情。 “哦!” 向暖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低头吃包子。 “那我去叫他啊。” 金姐说着就擦着手往外走。 向暖看她那么开心,都没好意思阻止她,不过心里想着,收了人家那么多钱,是该见一见,好好谈一谈。 只是昨晚她完微信后,就没有收到他的回音,按理说那个时间,他不该睡了的,是没看手机吗? 向暖正想着,听着门又响了,有人从外面回来,但是没有霍澈。 金姐不无伤感的说了句:“好像已经出去了,敲了门一直没人应。” 向暖听后垂着眸子吃着东西也没敢多说,只是闷闷地点了下头。 “要不要你给他打个电话?你叫他回来吃饭,跟他说说话,夫妻俩有个先低头的,也就没什么事了。” 金姐好言提醒她。 向暖看她那么真诚,然后用下巴示意她坐下陪自己一起吃。 金姐坐下后端着碗,却没急着吃,还是忍不住再提醒她:“我看你那些娘家人也都不靠谱,还是得靠你老公啊,虽说他可能高冷了点,但是这个人他毕竟有那么大的产业,怎么可能没点脾气?我觉得你们俩真是很好的一对,都这么有气质,个性。” “有些事,真是三言两语说不清的,快吃饭吧!” 向暖有点惆怅的说了句,便主动给金姐夹了个小笼包,是西葫芦馅的,特别好吃。 金姐听着她的话,怕再说多了影响她的胃口,就也低了头吃东西了,其实她真的觉得他们夫妻不用走到这步。 早饭后金姐收拾干净房子便走了,向暖自己在家办公,中午得出去趟,但是没想到在餐厅里遇到霍星,她陪着霍澈身边,像是往常一样,跟客户周到的打着招呼。 向暖便坐在边上静静地看着远处的那一幕,俊男美女,配合默契很高。 再看看自己,孤独患者,谁都不合适靠近。 她自己喝了点茶,不久,约好的人也到了,她便站起来,两个女人简单的握了个手,然后入座,向暖让人家点菜。 “其实我也就是半个小时的时间,我们随便吃点,聊一聊吧。” 那个比她大着几岁,比她的穿着还古板的女人跟她客气的说道。 向暖点了下头:“好!” 可是一顿饭下来,她不自禁的端详着那个女人,像是看到了几年后的自己,有种看破红尘,对什么都不太在乎,甚至金钱好像都已经提不起兴趣来。 她说:“这份薪资我当然很动容,但是你知道,一家新公司的运营能到什么地方?这家公司是否能在咱们市里开下去都是个问题,而我现在虽说薪资比这个少一些,但是我干了许多年,什么都是得心应手的,而我现在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是有些存款的,所以不太想换工作。” “如果对方除了薪资方面,在各种配置方面也给你更优越的对待呢。” “比如呢?” “比如,用车,住房。” 向暖问她。 那女人这次倒是又犹豫了下,但是喝了口茶,她放下茶杯的时候特别从容的对向暖说:“我还是得考虑考虑!” 向暖也不勉强,就点头答应了。 那女人却突然端详着向暖笑起来,忍不住去问向暖:“其实我今天来见你,更多的是因为对你这个人有兴趣,如果你不介意,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你问!” 向暖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就明白过来,最近她收了霍氏十个亿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的,别人对她有兴趣也很正常。 “你真的收了霍家十个亿的离婚补偿吗?” 女人问她,没有半点不敬,只是真的好奇。 向暖也微笑着,很坦然:“是!” “哇!那你们真的离婚了?” 女人反应过来,赶紧问第二个问题,生怕等下向暖会后悔。 “还没有!” 向暖依旧很平静。 “还没有?只是霍家对你做了补偿,但是你们只是在准备离婚?” “是的!” 向暖认真回答。 “原来是这样,那你们为什么还没离婚呢?按理说好像很多手续可以一起办的,或者是先办手续再给离婚补偿,好像豪门的婚姻大部分都是这样,结婚几年然后离婚,然后男方给女方一些补偿,不过霍家应该在国内还算大方的?” 那女人说着说着,滔滔不绝的,明显比谈工作的时候热络的多。 向暖听着听着就低头笑了。 “是很大方!” 她还能说什么?只觉得,像是离婚事件已经过了很长时间。 “不会真的是你老公不行吧?前阵子不是有个新文说他那方面有问题嘛!” 女人的声音压低了些。 向暖…… “他没问题,只是我们的关系出了点问题。” 她想,是不是得有个机会好好地替霍总澄清一下?不然以后没人敢嫁给他了怎么办? “那怎么会无端端的……” 那女人还没问完,无意间看到前面往这边走的人,不自觉的闭了嘴,神色也正了正,“抱歉我多嘴了,等我晚些给你答案好吗?先这样,今天很愉快,谢谢!” 女人说完就告辞了,向暖有点诧异,分明刚刚聊的还挺开心的啊? 她条件反射的扭头看去,然后诧异的看到了走到自己这边的人。 “刚刚上楼的时候就觉得可能是你,没想到真的是,包间里有几个朋友,跟我去见一下?” 他还算客气,但是也很疏离。 向暖想了想,问他:“很重要吗?” “有点!” 他这么回答她,低沉又沉重。 向暖便站了起来,拿起包跟手机跟他走。 其实他完全不必自己下来叫她,可是他终究还是来了。 向暖想问他看到昨天的微信了没有,难道微信出了故障,他没收到? 但是终究没有问出来,而他已经带她到了楼上雅间。 里面做了两对夫妻,见到向暖的时候都很和气的笑着寒暄:“哎呀,原来小霍太真的在这里,我们还当霍总糊弄我们呢,那再加把椅子吧!” “不用,你找人来换套餐具,然后先开车回去吧。” 霍澈转身对已经站起来的霍星说了声。 霍星点了下头,礼貌的退让。 向暖之后坐在霍星刚刚坐的位置,怎么坐都觉得背后有点难受。 “我们难得能请到霍总来吃饭,本来也没想找你,这不是,两位夫人正好在附近逛街,说要来瞻仰一下霍总的盛世美颜,那我们没办法,只得答应,便随口提了句,说要是小霍太也在就好了,没想到霍总还真的把人找来了。” 说话的那位领导向暖是在报纸上见过的,微笑着点点头:“刚好在楼下见了个客户,也是巧了。” “这就说你们夫妻感情好啊,谈生意都能找到一处地方来,这里又不是hv,这要不是提前商量好的,你们说这还能是什么?” 领导旁边的女人也客套的说着。 “看你们这样感情多好啊,外面那些八卦媒体还整天乱写,真是替你们生气,霍总怎么不找找他们,整天给你们造谣。” 另一位领导夫人也说起来。 “我们两个人感情的事情,不需要跟别人解释。” 霍澈突然抓住她放在桌沿的手,微笑着说了声。 向暖…… 他们俩的事情不需要跟别人解释? 是的! 是这样的! 只是,为什么她总觉得他好像是在别人面前跟她假扮恩爱? 如果他在演戏,那她要不要配合他啊? 还没等想明白,另一只手已经抬起来轻轻地搭在他的手臂:“是的,我们的事情不需要向那些人解释。” 不知道为什么,她没开口之前还挺好的,她一开口,假惺惺的笑着说了那句话之后,好像整个包间里都很尴尬。 所以她在霍澈突然看她的时候,默默地将手从他手臂上拿开,不无尴尬的对人家笑了笑。 “不过这两天我们的确在闹别扭,不过因为你们的关系,我想,我们很快要和好了!” 他如墨的眼眸就那么微笑着望着她,神情且专注。 向暖忍不住抬起眼与他对视,感觉整个人弱的要死。 而其余人却是看的很热闹。 午饭后送那些人离开,向暖终于松了口气,收起了脸上的假笑,抬眼看着霍澈:“我们要谈谈吗?” “打算把钱还给我吗?” 霍澈没看她,望着楼下问道。 在这家复古的私房菜馆里,向暖第一次觉得压抑。 “不是的!” 她没办法还给他了,她知道。 “那就不还吧,就当是爸给你的零用钱。” 他说道,然后抬起手臂,另一只手推了下袖口,看着腕表上显示的时间说了句:“不早了,我公司还有个会,先走了。” “霍澈!” 向暖忍不住叫住他,她实在不明白,他好像在回避问题。 霍澈没停,但是也没有加快步子,他那双大长腿,随便走走,很快就能让她看不清了。 向暖站在楼梯口看着他那笔直的背影越来越远,不自觉的心里又烦又乱。 —— 霍澈回到公司后便立即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黑着屏的手机搁置在办公桌上,他的眼直直的望着那上面。 离婚吗? 她为什么收了十个亿? 是为了告诉他,她想要离婚的决心? 一个跟前任纠缠不清的女人,还敢跟他提离婚? 该生气的人是他,该提离婚的也是他,可是他什么都还没做,她就先动了。 又或者该说,霍宾白这一剂药给向暖的时间,真的是太好了。 霍澈靠在椅子里静静地看着那个手机,昨天晚上她的微信是:“我们离婚吧!” 只五个字,犹如雷劈。 向暖晚上回了家,如思给她微信:“来玩牌!” 有了上次的教训,向暖直接回绝:“不去!” “今天真的你老公不在。” 如思又。 向暖看了看:“我还要加班。” “小气,昨天的事情跟你道歉还不行吗?可是你干嘛不愿意见他?还是怕见他?难道离婚了就再也不见面吗?大家都是老乡呢!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呀,多么身后的感情?” 向暖对如思那脑回路是很佩服的,不管对错,她总能给你说出花儿来。 但是,将来要怎样她不知道,现在,她决定若不然两个人单独见面,若不然还是先不见了,不想让人以为他们只是简单地吵架而已。 所以这晚,徐毅成跟霍澈说:“霍星的事情你该表个态的。” “是她自己说她的确说了不中听的话。” “几句话而已,她肯定也不会想让霍星死啊。” 徐毅成又说。 “她当然不会那么恶毒。” 霍澈对这一点倒是很有把握。 “所以啊!” 徐毅成疑惑了。 “可是她是向暖啊!让人伤脑筋的向暖。” 霍澈真的生气了,她跟温之河的事情。 “你要真这么头疼,我看你也不必再犹豫不决了,索性离婚算了,反正她也收了你父亲的钱。” “谁说我犹豫不决了?” 霍澈听到徐毅成的话甚至有点诧异。 徐毅成也是懵逼了,这家伙到底搞什么? 没有犹豫不决是什么意思? 他只是生气,很生气。 她跟温之河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们现在是在藕断丝连?依依不舍?还是真的已经放下彼此? 霍澈这晚跟徐毅成多喝了几杯,十一点多突然跑到楼上去,嗯了向暖的门铃。 向暖正坐在地毯上看电脑,听着门铃响还以为是如思之类,但是当她披着外套去打开门,看到的却是霍澈,还是满身酒气的霍澈,她稍微皱了下眉:“你怎么了?” “你不是要跟我离婚吗?我就是来问问你,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离婚?” 霍澈站在门口,像个乖宝宝那样站的笔直,但是表情很正经。 向暖只能凭他那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里猜测他是喝多了,以及他乖乖的站姿。 她看着他现在的样子,甚至觉得,自己说什么他也听不明白,就算明白,第二天他也肯定记不清的。 “得你醒了酒再来找我,好吗?” 向暖问他。 “你以为我喝几杯酒就会醉了?向暖,你怎么能这么小瞧我?嗯?” 他突然一只手扶着门框,一只手去捏住她的下巴,如墨的眸子里有些亮的东西,显得他有些可怜。 向暖却觉得下巴有点疼,喝醉酒的人,果然没轻没重。 “我没有小瞧你,你困不困,我送你回房间睡觉好不好?” 向暖轻声的询问他的意见。 “睡觉?好啊!” 他突然笑了笑,然后捏着她下巴的手就放下了。 向暖也松口气,然后抚着他一条手臂便想拉他去隔壁。 “你要带我去哪儿?” “睡觉啊!” 向暖疑惑的抬眼看他。 霍澈笑:“这才是我的家!” 他指了指她背后。 向暖…… 好吧,他真的没有醉,没有醉到认不清自己的家门。 向暖觉得这会儿跟他说什么大概也没意义,所以也没再拉他去隔壁,心想着,今晚这样先,明天早上等他醒酒了正好可以好好谈谈。 但是她不知道,他真的没喝多。 他只是很生气,气的醉了。 向暖抚着他上楼,进了卧室后向暖让他坐在床边,霍澈抬了抬脚:“帮我拖鞋。” 向暖…… “好!帮你拖鞋!” 向暖心想,反正这也是最后一回了,我给你脱。 霍澈看着她那么听话,突然抬手摸了下她的头:“坏女人!” “……” 坏女人? 向暖仰头看他:“你说我?” “嗯!你真是我见过这世上最坏的一个女人,比吴秋曼还要坏!” 霍澈说道。 向暖…… 他竟然拿她跟吴秋曼比? 不生气,不生气,不要跟一个喝多的人生气。 向暖将鞋子脱了给他放在一旁,然后便想站起来请他躺好,谁知道手突然被拉住,人就那么坐在了他膝盖上。 “你身上真香。” 他低着头在她的肩膀,滚烫的额头感受着她肩膀上的凉意,他又闻到那种熟悉的味道。 向暖却僵硬的不行。 “霍澈!” 声音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有点暗哑。 “向暖,你真的是糟糕透了,脚踩两只船,还敢那么大的脾气!” 他低喃着。 向暖…… 脚踩两只船? 他竟然觉得她在脚踩两只船吗? 原来她在他心里是这样的。 后来他睡着了,向暖坐在旁边看着他睡着的样子,忍不住抬手就在他腿上掐了一下。 睡的迷迷糊糊的人觉得疼,就翻了个身,然后继续睡。 向暖却是含着泪光气急败坏的叹了一声,起身走人。 是的,被子也不给他盖,谁让他说她脚踩两只船来着。 她还觉得他脚踩两只船呢! 一边吊着她,一边又占着霍星。 今天晚上他还占着她的床,说了房子送给她就是她的了,她第一次这么霸占别人的地方,却是一点也不觉的心虚,反而觉得他就不该再到这儿来。 可是他偏偏喝醉了,她没办法跟他掰扯清楚,便只得给他关上门。 这天晚上,她竟然在客房睡了,而且还很快。 明明心里又生气又委屈,可是还有种难以名状的感觉让她迟迟的表达不出来。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七点,摸着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有点难受的爬了起来,大概是认床,浑身都疼。 她从客房里出去,主卧的人从里面出来,两个人都衣衫不整的,还感觉自己眼睛上沾了眼屎,向暖更是,一头长像是鸡窝。 但是俩人就那么木呐的看着对方许久,最后霍澈冷着脸说了句:“真难看!” 向暖…… “你占用了我的房间,我睡觉认床的。” 向暖完全没办法反驳他,不知道怎么的就把这句话脱口而出。 “我为什么会睡在你的房间?” 霍澈又问了声,眉头都皱了起来。 向暖刚要回他,他房间里的手机响了,他进去接,向暖就站在门口等着跟他理论,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就很生气。 “怎么用家里的电话?车子坏了要晚点到?知道了!” 他甚至都没提霍星两个字,但是单单是家里两个字,就足够她生气了。 所以她转身就要走,谁知道却被叫住:“向暖,你等等!我挂了,到公司再说!” 霍澈挂了电话,又走回门口去:“你刚刚要说什么?” 向暖…… 她气呼呼的背对着他,半晌才又转过头去:“我刚刚想说……” “等下!” 他的手机又响,他低头看了眼,对她说是客户,又接起来。 再挂掉电话后又对向暖说:“现在可以说了!” “我想说……” “等下!” 向暖气的心都要冒烟了,在他接电话的时候她索性夺了他的电话放到自己耳边:“霍总现在有点私事要处理,麻烦你晚点再打过来!” 她说完后挂了电话,然后仰头看着霍澈。 “刚刚那是省里的一把手的电话。” 霍澈在她飙之前提醒她。 向暖…… “不过没关系,他大概能理解你说的私事,你说吧。” 他把手机又拿回去,却没再打电话,而是专注的盯着她。 “我,我,我们什么时候去办理离婚手续?” 向暖半晌,终于说出一句话来,只是一喊出来,她就视线模糊了。 霍澈看着她,很从容镇定,“大概有点难。” “难?离个婚有什么难的?” “我们在爱尔兰领的结婚证,要离婚的话首先要再飞过去一趟,而我最近有些事情离不开城,再有就是,那边离婚其实挺麻烦的,你可以自己查证一下我说的是否属实。” 霍澈认真的跟她解释。 “什么意思?” 向暖问他。 “意思就是并不是我不想离婚,而我现在实在是挪不出那么多时间来,你很急吗?” “……” “我们可以先拟一份离婚协议,分分财产什么的。” 霍澈提醒她。 但是向暖觉得他这句话说的很轻率。 “我们之间有什么财产需要分割?我又没多少钱,你的钱我也不要。” “那把那十个亿还给我!” “……” 向暖傻眼的看着他,原来他在这里等着她? 可是,那是他父亲给她的,他父亲还说,她一旦还了,他会立即给向平渊十个亿,她怎么敢还? 向暖不知道怎么的,自己都不知道,就哽咽了。 “刚刚还说要给我当零用钱!” 她低喃了一句,不再看他。 霍澈却是直直的睨着她,睨着她脸上的愤怒与羞耻,睨着她朦胧的眼眸。 “离婚之后是不是要跟温之河复合?” 他还是问了句。 温之河温之河,又是温之河。 向暖忍不住怒视他:“你能不能别总是提温之河,我跟他不可能复合了!” “我能信吗?” 霍澈直勾勾的盯着她又轻问了句。 向暖无奈的笑了笑,摊了摊手:“你怎么可能信?就算你现在信了,但是你以后还是会怀疑,你根本不信任我,每次都是温之河,他碰我一下你都觉得我要跟他复合了,霍澈,我们离婚吧?好不好?推掉所有的事情,我们先把婚离了。” 不提这些事情还好,一提起来,那些不好的事情全都涌上心头,她只想快点结束这段关系。 “我以为你该证明给我看你跟温之河没关系。” 霍澈说出自己的观点。 “证明给你看?有什么用?我还你戒指的时候,就已经不想再要你了,我去医院见你父亲的时候,就已经很确定我们永远都不可能了,你可以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到我身上,我根本不在乎,反正,这段婚姻让我头疼欲裂,让我身心疲惫,我再也不想要了。” 她低着头说着,越说越激动,但是她却阻止不了自己停下来。 “我也很累,但是离婚,我真的没时间!” “借口,全是借口,当初你要跟我结婚的时候怎么那么多时间?为什么离婚就没有时间了?” 向暖转眼看他,气呼呼的质问他,她不想他再用任何借口搪塞他,这样的感情,他们俩都不必再留恋。 “你说呢?为什么离婚的时候就没时间了?” 他直直的睨着她,千辛万苦骗来的老婆,他怎么可能离婚呢? 他觉得这个女人要是不明白他的心思,那真的是蠢透了,可是…… 她是向暖啊,聪明绝顶,计谋过人的向暖,她怎么会蠢? 向暖也果然沉默了一会儿,不过很快,她却就有点想哭了,委屈巴巴的又看了他一眼:“我就不该跟你开始,那个人已经伤过我一次了,我就该长记性,人家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怎么才那么几个月就忘了疼了呢?霍澈,如果你觉得我真的很不值得信任,你觉得我真的在算计你,如果你相信你家人的话,或者你开始对他们的评价保持沉默,那就放了我好不好?你以后会明白,长痛不如短痛,我们现在分手,真的是再合适不过了。” 她想少说两句,但是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台词这么多,还这么伤感,绝望。 “等我忙过这一阵就去离婚。” “你……” “最多半个月,我保证。” 他这么说。 向暖看着他那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抬起手用力的擦了把脸上的泪痕,吸了吸鼻子,然后点头:“好!就半个月!” 她说完便想转身回房间,才现对面是客房,便又转过身:“我得回房间换衣服。” “我去隔壁,我的衣服都在那里!” 他说。 向暖没再看他,直直的从他身边走过。 霍澈站了会儿,手机再响的时候他关了机,之后下楼去。 向暖听着下楼去的脚步声,不自觉的闭了闭眼,她用力的呼吸,呼吸都是颤抖的。 不过所有的话都对他说出来了好像。 她没去公司,在家查了离婚的相关事项,她希望做完全的准备,以免来来回回好几趟,听说有些人办离婚要好几趟才办完,她并不想那么麻烦。 像是,从小,就习惯了快刀斩乱麻。 —— 整整半个月,霍澈就像是消失匿迹了一样,明明两个人都在同一个城市里穿梭,却再也没有遇到,直到那一天,如思跟徐毅成领证,在会所请客。 “霍澈在隔壁应酬,我们先开始,不用等他了!“ 徐毅成这样说。 大家倒是都很开心,陆志明还先端着酒杯:“我提议,我们先共同举杯,庆祝下这一对终于修成正果,祝他们白头偕老,贵子多多怎么样?” 一呼百应,大家都站了起来。 徐毅成跟如思当然也开心,大家便先干了一杯,全都是一饮而尽。 之后大家坐下,陆志明又说:“不过你们今天突然领证,实在是让大家都吃了一惊啊,怎么也没提前给大家个心理准备,突然就领了证了呢?” “如思说择日不如撞” 徐毅成说。 如思就笑了:“我随便说说嘛!” “嗯!我喜欢你随便这么说说。” 徐毅成抓住她的手,满脸的幸福。 大家都是第一次见徐毅成这般开心的样子,完全不顾旁人,脸上真真是快乐的像个大男孩的样子。 张巧玉有点酸溜溜的叹了声:“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领个证,真是羡慕哥哥姐姐们,好像跟你们一样,快快长大。” “你要领证还不简单,人不都是现成的嘛,在哥哥跟凌冬两个力挑一个就是。” 陆志明搂着刘凌冬的肩膀跟张巧玉开玩笑似地说道。 “那我肯定选凌冬了,你这个花蝴蝶,我可不要。” 张巧玉便就着他的话又说起来。 刘凌冬忍不住看了她一眼:“那我们明天就去领了吧?” “你们在这里领证领的开心,考虑下人家要离婚的人吧?咱们小霍太很快就要恢复自由之身了,以后咱们见了是不是都得叫向小姐?” 陈起杰坐在向暖一旁问道。 向暖笑了笑:“你们就算不叫我小霍太,什么时候叫过我向小姐啊?不都是直呼其名吗?” 这几天,很期待半个月的期限结束,越靠近她就越是轻松一些。 “话是这么说,不过你们真离了婚,这感觉又不一样了!” 陆志明说。 “有什么不一样?” 向暖好奇的问。 “你真的这么想跟霍大爷离婚?要知道霍大爷可是千年一遇的好男人啊。” 陆志明闭着眼就替自己好兄弟拉票。 向暖眯了眯眼,笑着摇了摇头:“以前我倒是觉得霍总是个千年难遇的好男人,不过现在嘛,我觉得他就是个有钱的普通男人而已。” 他要是好男人,怎么会让自己的女人受一点伤害? 歌里都这么唱的,好男人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一点点伤害。 大家喝了五六七八杯之后,脸上都带了点酒色了,霍总才姗姗来迟。 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他进门便问道一股乱七八糟的酒味,不自觉的皱了皱眉,脱下西装外套丢给适应者,然后自己搬着墙边的椅子放到了向暖旁边,坐下。 大家突然都看向他,向暖还歪了歪头,像是很惊喜一样:“咦,霍总怎么才来?” “你很想我?” 霍澈便也戏虐的笑着问她一句。 “当然啊,大家都想死你了,这么好的日子你来的这么晚,应该先自罚一杯。” 向暖说着站了起来,正好服务生拿了酒杯过来,她截胡,端起酒瓶便咕咚咕咚给他倒满。 霍澈看着那杯酒,然后又看着向暖:“喝了多少?” “没几杯,喝吧,就差你了!” 向暖站着看他,要低眸,霍澈看在眼里,被迷了眼。 “是啊霍总,先自罚一杯吧,来的这么晚!” 陈起杰提醒了一句,眼神跟霍澈接触了一下。 霍澈笑了笑:“好!我先自罚一杯。” 他也站了起来,说着便就先自己干了一杯。 “再帮我倒一杯!” 他又低声说了句,对向暖。 向暖给他道上,他便看着徐毅成跟如思:“你们俩主角站起来一下吧!” 他说的很有礼貌,徐毅成跟如思便配合他。 “第二杯我迟来的祝福,祝你们能岁岁年年如今日。” 霍澈说着,主动跟他们碰了杯。 “再来一杯!” 他又稍微转头对向暖,说了句。 向暖看他一眼,觉得他喝的有点急,不过马上就不是老婆了,她也懒的管他,便又帮他倒一杯。 ------题外话------ 作者:小伙伴们期待的内容马上送上,没收藏的要记得收藏哦,准备好你们的花花钻钻了吗?一起期待哦!(还有书评)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109 修成正果(精彩) “我们俩一起祝贺他们一杯如何?” 霍澈看着向暖问意见。 向暖给自己倒了酒,却是直勾勾的盯着他,恬静的问了句:“我需要一个理由。” “我们应当一起祝福他们,别想是我们这样多磨。” 霍澈这么说。 向暖心里一烫,下一秒却点了下头:“好!” 徐毅成跟如思觉得向暖大概是误会了霍澈的意思,不过管她呢? 于是四个人又碰了一杯,霍澈还是一饮而尽,向暖便也没客气。 不过其余人却觉得,这有点不对头,至于哪里不对头嘛,主要问题在霍总那里,他该不会是又打算劝小霍太喝酒吧?又要把小霍太灌醉?然后呢? 上次是打包去爱尔兰,这次又是哪里? 大家重新坐好后霍澈抬眼看了眼如思跟徐毅成:“你们俩倒是很及时。” 徐毅成跟他同样慵懒的半靠在椅子里笑了笑:“比不上你。” 霍澈像是被中伤的眼神看着徐毅成一眼,然后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稍微一斜眼就看到向暖的酒杯里也空了,便也帮她添了一杯。 向暖下意识的轻轻扶着杯座,看着酒杯里的酒液越来越多,不自觉的稍微皱眉。 “再干一杯?” 霍澈举了举杯子,问她。 向暖看着他,貌似平静的,提高着警惕:“为什么?” “每次喝杯酒都要问为什么,这次没有原因,就是想跟你喝。” 霍澈说完便又喝了一杯,向暖跟大家都看着他一饮而尽的豪迈,之后大家就看着向暖,他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向暖提着一口气,装着波澜不惊的看着他的时候,他又是一口干掉了一整杯。 霍澈终于肯看她一杯,还扣了扣杯子,看向暖不为所动,便又拿起酒瓶来,向暖下意识的就握住了酒瓶的下半部分,眼睛直直的看着他:“我喝就是!” 霍澈微微一笑:“我陪你一杯。” 他把她温润的手从酒瓶上拿开,然后又慢慢的给自己倒了一杯。 众人都眯着眼看好戏的样子,陈起杰索性靠在椅子里双手环胸看起热闹来。 反正本来这顿饭,如果他们夫妻都到齐,大家也是准备看看热闹的,只是没想到这么精彩,无形中还有点惊心动魄。 霍澈端着酒杯等着跟她碰杯,向暖看着他那样子,也不知道自己抽什么风就开始配合他,两个杯子轻轻一碰,出来的清脆的声音都是悦耳的,又像是这一下是敲在心里的声音,她端起酒杯放在唇边,然后缓缓地压进口中,霍澈看她喝光才又举杯。 因为前几杯喝的太急,脸上有些不正常的颜色,不过他很快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看向在座的诸位:“今晚不醉不归啊!” 众人…… 陈起杰先开口:“我得保持清醒,说不定半夜会有手术。” “那你们呢?” 霍澈看了看那刚领证的小两口,又看了看陆志明跟刘凌冬张巧玉他们。 “喝呀!陪你!” 陆志明像是很了然霍总的小把戏,立即给自己也倒满酒。 张巧玉跟刘凌冬自然也配合着,这样意乱情迷的夜,如果真的迷路了,那也是酒后乱性,可以耍赖。 向暖后来看他们喝,轻抿着,一点点的,也当个旁观者。 如思在她另外一边朝她耳边凑近:“你这个即将成为前任的老公不对劲啊,该不会又在给你下套吧?” 向暖也在想这件事,不过没有证据,所以只能保持沉默。 “要我说,你今晚干脆将错就错把他睡了怎么样?看他那样子就是在等你吃了。” 如思说着,明亮的大眼睛还往她另一边的霍总脸上看了一眼,那禁欲系的,又像是道貌岸然的样子,切。 向暖继续慢慢的抿着酒,轻声问她:“如果他喝醉了还行吗?” 如思震惊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向暖回头跟她对视一眼,如思一想,下一秒对她点了下头。 向暖对此持有怀疑态度,都说男人喝醉了是不行的,如果还行的话,那肯定是没醉。 向暖看着霍澈一杯又一杯的,她都数不清了,真不知道接下来会生什么事情。 最多,就是把他带回公寓去,反正大家都一栋楼里住着,也累不着她。 可是…… 陈起杰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看了眼号码,然后皱了皱眉头:“我得先走了,医院的电话。” 大家看他一眼,也没敢在这时候拦他,他便握着手机拿了外套跟大家到了别。 没过多久陆志明也站起来:“我去个厕所,顺便抽根烟!凌冬,去不去?” 陆志明手里拿着烟,刘凌冬看了眼,然后便也站了起来:“那就抽一根。” 向暖看着陆志明拿着烟就有点动心,但是想了想身边坐着的人,还是忍下了。 徐毅成是里面唯一清醒的人吧,陆志明跟刘凌冬一出去他就知道接下来得生点什么,不自觉的浅笑了下。 如思看他笑的有点高深莫测的,忍不住问他:“怎么了?” “没事。” 徐毅成笑了笑。 后来张巧玉看刘凌冬一直没回来,便看了眼桌上他的手机,然后便也站了起来:“我去看看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向暖就觉得,张巧玉那双眼好像是长在刘凌冬身上了一样,肯定是真爱了。 可是房间里不知道怎么的就只剩下四个人,突然安静起来。 如思一直喝果汁,靠在徐毅成的肩膀像是累了,徐毅成歪了歪头,轻声问她:“困了吗?” 如思摇摇头,她只是在看向暖跟霍澈,霍澈又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给向暖满上,向暖便淡淡的看他一眼,他笑说:“再来一杯?” 向暖瞅着他:“我不想喝了。” 霍澈看着她:“怕什么?走不了就住下,这儿老板都是自己人。” 霍澈说着便又跟她碰了一杯。 向暖想要拦下他,但是她好像知道自己是拦不住的,所以就没再拦着。 只是无论他怎么样她都不打算喝了,霍澈便一个人喝闷酒,徐毅成又陪了他两杯。 如思在向暖耳边嘀咕:“这样看,他好像有点可怜,但是这次吵架到底是谁的错?” 如思是站在向暖这边的,但是突然有点同情霍总,所以她得问清楚,以免自己真的站错队。 “不是吵架那么简单。” 是他们的关系,大概停留在朋友的阶层才是最合适的。 以前他一直是大方慷慨,乐于助人的,但是自从在一起,他就变了。 “那是什么?” 如思问她,有点疑惑。 向暖稍微沉吟了声,却是什么也不想解释,只是看着徐毅成跟霍澈隔着她们俩在碰杯。 后来徐毅成在如思耳边小声说了句话,如思点点头,徐毅成便拿了烟跟霍澈也离开了。 那么大的圆桌前,一下子只剩下她们俩。 向暖说:“刚刚徐毅成跟你说什么?” “说他们出去抽根烟,怕影响孕妇的健康,嘻嘻。” 如思说着说着就突然捂住自己的小肚子,然后傻笑起来。 向暖…… 那个一怀孕就吓的要做流产的女人,终究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还跟徐毅成领了证。 爱情,真的大过一切吧! 可是,她好像再也没有机会感受这种,为了爱情放弃一切的能力。 不过看到好姐妹可以,其实她心里也是很开心的,毕竟是跟自己关系最好的人达到了这种为爱放弃一切的巅峰,就像是自己也如此接近。 “老向,如果跟霍总离开了,你应该也不会跟温之河复合吧?” 如思一只手撑着脑袋瓜,望着向暖略带烦愁的问道。 向暖靠在椅子里轻笑了声:“别说,我还真想过。” “什么时候?” 如思吓的差点拍桌。 “生病的时候,他让父母在那里照顾我的时候。” 向暖看了如思一眼,不知道怎么的,就眼睛有些模糊。 “可是我听说霍总也去看过你。” 如思说。 向暖摇了摇头:“他是去过的,我知道,但是那种感觉不一样,我跟霍澈,就像是,两个孤独的绝缘体,温之河就不是,他家庭很幸福,父母都很爱他,就是那种看似寻常却又我们费尽心思也得不到的疼爱,那个真让我羡慕,有那么一刻我就在想,如果我跟温之河结婚了,会怎样呢?即便是他不爱我了,只要他还想维持那段婚姻,他父母也会想,他们都会待我如家人,你知道我从小多么渴望有父母疼爱的。” 她说着说着,便又低了头。 不知道怎么的,就又摸着自己那根曾经戴着戒指的手指,只是那里,已经没有了那个冰冰凉凉的戒圈。 如思难得的沉默了,趴在桌上像个没力气的蚯蚓。 “可是清醒过来就现我不可能跟他结婚的,因为心里很介意那件事,就像是霍澈介意温之河吧。” 向暖想了想,说着说着,又浅浅的笑了一下。 如思的手机响了一声,如思拿起手机来看了眼,然后搓了搓自己的头:“徐毅成叫我出去一下,你等我啊!” “嗯!” 向暖不知道她出去干嘛,但是她一时也不想动,便自己在餐桌前继续坐着。 内心有种难以名状的心情,像是一叶小舟,浮浮沉沉怎么也靠不了岸。 直到过了不知道多久,她一抬眼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其余人,好像都走了。 她才渐渐地回过神来,原来,这里已经没有别人了。 大家都走了吗? 她回头看了看门口。 倒是霍澈的手机,还在这里。 她悄悄地看了眼,跟她一样黑色的大手机。 不知道他跟徐毅成去了哪里,总不是一群人全都在外面抽烟吗?这种事怎么能抛下她? 可是就当她打算也收拾收拾走的时候,突然门从外面被推开了,向暖转眼望去,然后就看到了又回来的人。 霍澈! 他高挺的身材现在她眼前,如墨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她:“其余人呢?” “不知道!你不是跟徐毅成在一起吗?” 向暖也问了他一声,然后又坐在那里。 霍澈走过去拉开她旁边刚刚如思坐的椅子,坐在了她的上首,一只手搭在椅子上,一只手搭在桌沿,望着她。 向暖的心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好像跳漏了几拍,连问他的声音都是沙哑的:“怎么了?” “如思说困了,毅成陪她回去了!” 霍澈解释,声音沉静且有自然。 向暖稍微点了下头,有点慢半拍的。 霍澈又看了眼他自己的酒杯,对向暖说:“帮我把酒杯拿过来。” 向暖便忍不住又看他一眼,见他盯着酒杯,便也回头看了眼,然后给他拿过去。 “别喝了吧!” 向暖提意见,虽然声音很弱。 “再喝点吧,还有这么多。” 霍澈看了眼桌上,瓶子里几乎都没见底。 向暖不知道该不该同意他的再喝点吧,他帮她倒了酒,向暖也没拿,只是忍不住看着他:“我们去离婚吗?” 她听到,自己的心,好像什么地方穿了个洞,在缓缓地,流淌着新鲜的血液,往外面。 “先陪我喝了这一杯。” 霍澈端起酒杯跟她的轻轻一碰,随即自己便先喝了。 向暖端起酒杯,却是没喝,只是看着他:“上次去办结婚的时候你把我灌醉了,这次离婚也需要吗?” “最好是跟之前一样。” 霍澈笑了笑,却是不再看她,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向暖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觉得很难过。 最好是跟之前一样。 她也喝了一杯,也是喝的有点猛了,随后两个人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敞开了喝了几杯。 后来向暖觉得自己摇摇晃晃的,如果现在出门,可能会在大马路上睡过去。 霍澈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个人相互搀扶着,然后一开门,就把门板摔的震天响。 门外的侍应生似是等了良久,见他们俩出来,虽然都喝醉了,但是依旧毕恭毕敬的:“霍总,霍太,楼上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客房。” “客房?去客房吗?” 向暖抬了抬头,晶莹的眸子望着眼前人。 霍澈笑了笑:“现在就算找代驾把我们送回去,恐怕到了电梯里咱俩也得摔死。” “那就去客房吧!” 她点点头,有点痴呆的,就跟他搀扶着,让侍应生领着路,到了楼上。 整个走廊长的看不到尽头,他们俩一直走一直走。 终于,有扇门开了,侍应生请他们俩进去,替他们俩关了门。 “房间怎么这么小?” 两个人并肩站着,再也多不下一个人。 站在门口就能看到里面,不到十步远吧,有张床,虽然只能看到床尾,但是连喝醉的人也知道这地方真特么小。 后来徐总解释,怕太大了他们俩找不到床。 两个人搀扶着,倒在了一张床上,然后呆呆的望着屋顶。 霍澈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头疼欲裂。 向暖却看着那个不算很小的窗口,拉了薄薄的一层窗帘的地方,感觉自己看到了一轮皎洁的月光。 当她抬起眼的时候,突然现,自己身边躺着的人,竟然英俊不凡,帅的令人指。 向暖像是被什么推着一样,伸出长臂去,温热的手轻轻地抚着他的半边轮廓:“霍澈!” 她的嗓子是沙哑的。 霍澈没说话,只是捏着自己的眉心的手突然抵在了额头上,感受着她掌心里的温度,渐渐地找了个合适的姿势靠近了她。 原本以为,就要这样到天亮。 谁知道…… 突然身上就重了些,他闻到浓重的酒味。 “霍澈!” 她又喊了一声,嘶嘶哑哑的声音。 “嗯?” 他的嗓音也被酒给熏的不正常。 “我们是不是还有件事没做?” 向暖突然拿下他搭在额头上的手臂,然后就那么直直的看着他。 霍澈闭着的眼渐渐地睁开一些,紧眯着看眼前的女人,她怎么爬到他头顶上去了? 不对,她是在他身上。 她要干嘛? “我们今晚完成吧?” 向暖突然提议,特别诚恳的。 但是她眼里,已经被酒熏的,不知道是理智,还是失去了理智。 仿佛只是心里一直想做的事情,醉了酒的人,想在这一刻,完成那件事。 “好!” 富有磁性的男性嗓音,很快,向暖觉得一阵眩晕,两个人调了个个。 —— 早上向暖醒来的时候就觉得头都要炸开了,浑身也…… 她舒展了下,然后现自己脖子疼,不,是嗓子疼。 不知道昨晚生了什么,只觉得浑身都疼的像是被人给爆揍了一顿。 只是这张床硬的要死,让她觉得特别不舒服,手无意间伸到一个地方,她下意识的睁开了眼,像是有些记忆在一点点的找回来,然后抬头。 霍澈…… 他小麦色的肩膀露在被子外面,她却看傻了眼。 昨晚生了什么? 他们俩怎么了? 向暖忍不住掀了掀被子,接下来的一幕她永远都没办法忘记。 几乎是整个人一下子从床上掉了下去,疼的她叫了一声,不过声音并不大,或许是因为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她下意识的控制了声音,然后一点点慢慢抬起上半身看床上还在睡的那个人,她誓,这绝对是一场,噩梦。 悄悄地捡起地上乱七八糟属于自己的衣服,在他醒来前迅速地穿戴好,然后像个女鬼一样匆忙在天亮前逃窜了。 —— “看来小霍太有些凶残,不知道别的地方有没有抓伤?” “陈医生要检查吗?” “如果真有,那是得好好地查查。” 上午十点多,徐毅成跟陈起杰在客房窗口站着,看着那个还在搂着后背还在睡的男人议论,俩人都煞有其事,搞的挺担忧的样子。 “不过……这……倒是真的挺意外的。” 陈起杰有点尴尬的抿了抿自己的嘴唇,看着床上的一抹暗红说了声。 徐毅成也挑了挑眉,然后眼睛从那块地方移开。 霍澈是被手机吵醒的,徐毅成替他接了电话:“霍星?霍总还在睡觉呢,刚破除,大概是没力气去上班了,今天的工作都给他推了吧。” 也不管霍星是不是听得懂,说完就挂了电话。 霍澈这才渐渐地睁开眼睛,然后下意识的翻了个身,就看清了站在窗口挡着阳光的两个人:“你们俩在干么?” “听说昨晚霍总借酒行凶,我们来看看,不过幸好没出人命,我们也就放心了!” 陈起杰认真的开起玩笑。 霍澈…… “让我提醒你一声,刚刚向暖已经上了飞机。” 陈起杰又说了一句。 霍澈没动,一下子好像脑子嗡嗡作响,什么都记不清楚,但是又…… “如思说她是去南方做结尾工作,很快会回来。” 徐毅成看他脸色白,便又提醒了声。 霍澈只问了一声:“谁选的房间?” “我!” 徐总眉头拧了拧,感觉要遭殃。 “你特么给老子准备的这是什么新房?” 霍澈突然一个枕头砸过去。 徐毅成躲得快,不过还是忍不住在虚惊一场后笑了笑:“我还不是怕房子太大你们俩绕来绕去的绕不到正题上去?你该感谢我。” “感谢,我……啊!” 他一抬手臂,现自己肋骨疼好像,一低头,现自己心口上有…… “哇喔!看来小霍太是属猫的。” 陈起杰又笑着做出评价。 霍澈不想理他们,里面有个小浴室,刚刚装下他,他进去冲了个澡,然后就现自己身上伤还挺多的,那女人不是属猫,应该是属狗的。 不过这样一来,霍澈望着镜子里那张冷漠的脸,还有冷鸷的眼神,突然做出某个决定来。 三个男人一起从客房里出去,霍澈走在他们俩后面,有点打不起精神,陈起杰忍不住嘲笑他:“霍总你是不是得补补啊?要不要去我们医院把把脉什么的?让我们的老中医给你开点方子,保准你一天七次也精神抖擞。” “你得理解下,人家毕竟是第一次。” 徐毅成故作交头接耳的,但是声音其实足以让后面的人听到。 霍澈气的抬脚就要踹他们,不过他们还是逃的挺快的。 霍澈却闷闷不乐的:“她说什么时候回来?” “这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你可以自己打电话问问,毕竟昨晚那什么,于情于理,你也该打个电话。” 说到打电话,霍澈倒是并不着急,不过向暖没过几天就在南方收到一个快递。 “送给小霍太的夏天礼物。落款,你老公。” 向暖翻开那个箱子里,然后拿出里面的东西,一条床单,白色的。 向暖看着像是酒店用品,彻底抖开在沙里之后,有个地方被渲染的,像是梅花一样,好几朵绽放着的,向暖的脸色刷的就粉白一片。 哈! 他竟然,无耻! 向暖迅速又将床单给团了起来,重新塞到箱子里,很快便又写了张字条,然后打电话给快递公司。 快递只比向暖早回去了半天。 霍总在办公室收到的快点,霍星出于好奇,因为看到是从南方寄过来的,便亲自给他抱了过去,霍澈看了眼那个箱子,跟他之前用的一模一样,便抬眼看了眼办公桌前站着的女孩:“你确定要看?” “不能看吗?” 霍星眨了眨眼,一派天真的问他。 “虽然说有些**,但是你要是想看的话,我倒是也不介意。” 霍澈想了想,言语之间有些隐晦的东西,但是霍星就是站在那里没离开。 霍澈用圆珠笔直接将箱子上的胶带一气呵成的划开,随即将笔随便一扔,然后就打开了箱子。 一张便利贴上写着:“霍总不用客气,请笑纳。” 霍澈看完后真的笑了笑,霍星觉得他笑的阴阳怪气的,忍不住去看里面,白色的,好像是一条床单? “小霍太的心意,要打开来看看吗?” 霍澈稍微掀开一角,霍星突然就眼冒泪光,摇了摇头:“我还有点事,先出去了。” 她低着头就慌慌张张的离开了。 这几天她不是没听说,刘凌冬也说,张巧玉更是故意在她耳根子前说,霍总跟小霍太在某会所一夜**。 这条床单,难道是跟那个有关系? 他们俩,才在一起? 他们俩,在一起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的就掉下了眼泪来,好像是一颗心被人硬生生的给挖走,并且扔掉了,扔到,不知道是海角还是天涯,再也找不回来,这简直,比让她自杀还让她痛苦。 霍星想起自己割腕的时候的那种感觉,刀片一点点的将手袜划开的时候,滚烫的鲜血一点点的渗出来,她亲眼看着血流成河,那血是漂亮的,却也是残酷的。 她将自己的手放到浴缸里,忍不住惨叫了一声,疼的不仅仅是伤口,仿佛全身上下都是这样隔开的伤口,一道又一道,没办法包扎,只能任由身体的血流干了。 而今呢? 伤口愈合了吗? 她得救了,但是身体,好像随时都会那么痛。 有时候她觉得伤口像是曝光在了烈日下,被灼伤着。 她渴望有人来救她,就如戏文里说的,她认为她的意中人是一位盖世英雄,总有一天会踩着七彩祥云来接她,可是,她猜得中这开头,却猜不着这结尾。 霍星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好像无情的崩塌了,并且,再也扶不起来。 霍澈下班回去的时候,跟向暖在电梯里遇到,向暖从一楼进的电梯,怀里抱着一些青菜跟面包,进去后才从面包旁边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脸,尴尬又不失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嗨!” “最近吃素?” 霍澈看了眼她怀里那一大袋东西问了句。 “是啊!” 向暖答应着,与他并肩站着,靠着梯壁那里。 两个人就那么默默地等着到他们住的那一层,快要到的时候向暖才问了句:“霍总又搬回来了?” “今晚过来拿点东西。” 霍澈漆黑的眼眸半垂着,不太情愿的回了她一声。 向暖点了下头,电梯一开,霍澈抬了抬手,向暖便先出去了,不过到了门口她突然回头:“霍总,什么时候去离个婚呐!” “最近没空!” 霍澈转眼冷冷的看她一眼,推开自己那扇门,进去后又用力关上。 向暖站在门口忍不住往他那扇门版又用力的看了会儿,才又回了自己那边。 向暖最近不在家,金姐隔两天来打扫一次,明天开始才正式过来煮饭,今天晚上向暖便决定自己随便吃点。 老实说,一回来就遇到他还让她挺意外的,不过也是注定要遇到的,毕竟他们还没离婚。 而昨晚,她已经收到霍宾白的电话,提醒她赶紧办离婚的事情。 后来如思打电话叫她到楼下吃饭,向暖说:“吃饱了!” “你就下来嘛,都一个星期没回来了,你就一点也不想我?” 如思轻轻地敲着自己的小肚子问她。 向暖想了想,便挂了电话,然后拿了两根面包就出了门。 谁知道…… 对面的门正好也开了,霍总从里面出来,看到她后只冷冷的一眼,随即两个人又一块走了楼梯。 霍总忍不住问了声:“拿两根面包去别人家?” “霍总还什么都没带呢!” 向暖直接戳穿。 霍澈…… 好吧,他还不如她。 向暖脚上穿着拖鞋没换,走路有点慢,下台阶的时候差点被自己的拖鞋给绊倒,她吓的六神无主都找不到地方扶。 可是他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肘处,就让她站稳了。 向暖虚惊一场,但是现,面包掉下楼去了,这…… 霍澈本来想取笑她,可是看着她低着头时候露出来脖子后面有个痕迹跟自己身上的某个有点像,那晚…… 他都没来得及问她那天晚上有没有被他吓到。 他后来看了那晚上用设备录下的影像,觉得自己那晚挺狠的,她好像哭的挺厉害? 不过她好像都没骂他,只是哭的让他的心差点碎了。 嗯!这几天他常常看那段! 不过这件事他暂时还不敢告诉她,因为其实很意外,本来他以为会是他主动,没想到最后,竟然被小霍太捷足先登。 所以,她也是一直在想他的。 一个醉酒的女人,最诚实! 在向暖正忧伤自己刚买的面包掉了的时候,却没觉扶着她的人正在凝视着她想别的事情了,等她回过神来一抬眼,就现他正盯着自己,那眼神…… “谢了!” 向暖将他的手推开,淡淡的一声。 “现在我们都一样了!” “……” “两手空空!” 霍澈挑挑眉,然后想要继续扶着她,向暖却拒绝了:“我自己可以走!” 到了徐毅成跟如思家门口,向暖才想起来,笨啊,俩人一起走了这么久,竟然记不起来问他,他们是到同一户人家蹭饭。 早知道她就真的不来了,如思那丫头,总知道她软肋。 “你也到这里来?早知道我就不过来了!” 徐毅成开门之前,倒是霍澈先说了句。 向暖吃惊的看着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好笑的笑了声。 心想,你干嘛抢我的台词? 不过想到那晚,她突然就变的很安静。 尽量不跟他斗嘴,搞的俩人好像之前都只是吵架而已。 分明,他们之间的问题太严重了。 “霍星也在!” 如思在向暖进门之前突然跑出来,小声跟她提醒了声。 霍澈在她旁边也听到了。 “那我不进去了!” 向暖心想那个人前阵子还要告她,虽然不知道怎么的竟然不了了之了,但是她不想再见那个人,以免那个人下次在自杀,又赖她。 只是当她想要走为上策,躲为正策的时候,如思却牢牢地拉着她的手臂,另外…… “走了不就是告诉别人心里有愧?” 他也伸了手拦着她,幽暗的眸子睨着她,又深又沉。 向暖看着他的眼神,不是为了表明自己心里有愧,只是因为不想让他以为她在乎。 她进了家里,徐毅成跟霍澈后面说了声:“自己来的啊,我们没任何人通知她。” “嗯!” 霍澈信,霍星是想一出是一出的,其实很长一段时间,大家都不爱叫着她出来玩了,也真是不敢了,尤其是她自杀被霍家赖在向暖身上之后,大家见了她都像是耗子见了猫。 不过霍星却不觉得大家都怕她,还是跟之前一样,那么无害的对大家笑着,该喊哥哥就喊哥哥,该喊姐的时候也不扭捏,比如现在。 “向姐姐,听说你回来了,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霍星从沙里站起来,跟她客气的打招呼,真的特别客气,客气里带着一点点的生分跟恐惧。 “托你的福,还过得去。” 向暖看她一眼,不冷不热的回了声便在旁边坐下了。 大家都不怎么敢说话,只有刘凌冬笑了笑:“大家都坐下聊嘛。” 霍星便又慢慢的坐了回去,像个被调教过的淑女那般。 向暖转身看了眼如思:“吃什么饭呐?我在家吃了两个面包。” “啊?你不是不喜欢吃面包吗??” 如思问她。 “最近胃不好,想吃软的。” 向暖便又淡淡的回了句。 “怎么又胃不好?” 如思上次出门去拍了支广告,回来后听说她切了阑尾就吓的一身汗,听她又说胃不好,真怕她再出什么事。 “可能前几天在南方贪凉了吧。” 向暖说了声,然后想起自己在南方这几天来,真特么不是那里的人,住在那里总觉得自己像个外人。 可是在这里呢? 向暖忍不住看了眼周围坐着的人,然后突然无奈的低了头,有点烦心。 她现在真不确定自己在哪儿算是自己人。 霍澈刚坐下就听她说在南方贪凉,不自觉的就皱起眉头数落了她一句:“在那种地方你还能生病?” 向暖看他一眼,也是单纯无害的眨了眨眼:“霍总的意思是,在别的地方我就不能生病了?” 霍澈…… 徐毅成跟刘凌冬站在旁边看着。 好在很快阿姨出来说可以开饭了,大家才如戏。 向暖挑着如思旁边坐,霍澈便要坐在她旁边,但是霍星走过去:“哥,我坐这里还吗?” 霍澈…… 向暖更是吃惊的看了眼霍星,忍不住冷笑了声,提出:“你还是让你哥坐这里吧,上次的教训足够我这辈子都不敢跟你坐在一起了。” 霍星傻眼的低头看她,没想到她当众提起来,当下里就突然又冒了眼泪,委屈巴巴的:“向姐姐,是我不懂事,可是我真的没有跟爸妈说是你害我想要自杀的,我只是太难过了,就想不开,我最近去看了医生,医生说我可能有点抑郁症,我跟你道歉好吗?你别在跟我生气了,也别再跟我爸妈,还有我哥生气,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请你原谅我好吗?” 如思张了张嘴,觉得霍星这演技,她都自愧不如了。 向暖忍不住冷笑了声,放下刚刚拿起来的筷子,有点怂的向大家求助:“你们现在可都得给我作证,我可什么都没干,她再自杀不能怨我的。” ------题外话------ 作者:当当当,那什么,就这样的,不能怪我,我真不敢多写,哈哈哈!喜欢本文的可以加群372074154敲门砖角色名字。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110 霍总:你不应该负责吗 众人…… 霍澈还站在边上,头疼的抬手就拉住霍星:“你跟我来!” “哥,你带我去哪儿?” 霍星带着哭腔问霍澈。 向暖在他们兄妹俩走了之后才又拿起筷子,然后又吃了两口。 众人便也跟着吃饭了,至于那兄妹俩干什么去了,说些什么,他们还真的是不怎么好奇。 今晚张巧玉不在,如思也很安静,那整个餐桌前便静悄悄的,一时只听到筷子碰到碗的声音,又因为都是些大少爷大小姐,从小被教育的,连这些声音都很轻。 后来霍澈又回来,然后看着桌上的餐盘里,已经没食物了,只剩下一碗米饭,是他那碗,没人碰。 吃完饭大家各自忙去了,就向暖自己要了根烟在餐厅里抽了两口,然后他回来坐下后的样子,全部落入了向暖的眼里。 霍澈转眼看了她一眼:“就不能先掐掉?” “这是我今天第一根!” 向暖将烟卷换了手夹着,轻声解释。 霍澈对着一碗米饭怎么也提不起胃口来,向暖说:“不如到楼上去,我可以帮你煮碗面。” 霍澈看她一眼,吃她煮的面? 他当然乐意了,只是…… “不需要,我还是不吃了,我一顿不吃不会饿出胃病来。” 霍澈说了句,却坐在那里没走。 向暖继续慢悠悠的抽着她的烟,此时不太在意某人的感受,她觉得还挺好的,又或者是,她故意在他面前,享受了一根烟。 后来霍澈也没再回楼上,从如思那里离开便直接下了楼。 如思拉着向暖在门口看着,忍不住问向暖:“你们真的要离婚?” “嗯!” “可是据说那天晚上你们……” “那也不能改变什么!” 向暖不等如思唯唯诺诺的说完便反驳了。 如思哦了声,然后点着头,又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向暖的表情嘀咕:“老向,感觉怎么样?” 明明还没弄明白如思的意思,但是半知半解的就先红了脸。 “到底怎么样嘛?” 如思早就想问了,当面。 这时候家门口就她们俩,她再也忍不住好奇了。 “什么怎么样?你自己又不是没做过,我回去了!” 向暖想跑。 “哎呀!你就告诉人家嘛,霍总那方面,嗯?还满意吗?” 如思又暧昧的冲着她眨眼,求知欲实在是太强烈。 向暖无奈的叹了声:“你想试试?” “……” 如思吓的松开她的手,向暖看她害怕了才勉为其难的皱着眉头,像是认真的思索,然后淡淡的一句:“还行吧!” 如思以为自己听错了,只是一抬眼,向暖也走了。 当然不会只是还行吧。 那晚其实她记不清的,喝的有点多,但是身体是有记忆力的,她觉得,应该是有点变态。 好几天里她都是到了夜晚才出门,倒不是说身上怎么的,主要是走不动道。 好在不用在城内被撞见,她觉得自己算是躲过一劫。 不过一回来就在电梯里碰到他,向暖觉得简直是身心震荡。 她是真怕啊,怕他突然提起那晚来,那她该怎么说? 两个人都这把年纪了,但是好像做这种事都不是很得心应手? 一向喝了酒都断片的人,唯独那晚,却有些记忆,像是刻在了骨子里。 —— 霍家! 霍星回去后便又泪汪汪的,哭的沙哑的嗓音跟吴秋曼解释:“我只是想去,求道个歉,想像是以前那样跟大家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我说什么都是错,都不对,倒是向姐姐,哪怕是摆着脸子说话,好像也是真理,妈,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了?以前哥哥们都哄着我宠着我,为什么现在就不行了呢?” 吴秋曼听着她的话也是烦的要死,“还能为什么?还不是因为那个女人?” 霍星只是低着头在沙里抹眼泪,吴秋曼站起来在窗户边上看着外面一会儿,低眸又看着霍星再哭,便对她说:“左右她收了你爸的钱,她也不敢不离婚的,她跟阿澈一离婚,那个圈子也就不再属于她,到时候大家还是会疼你爱你,你才是阿澈的人。” 霍星哭着哭着竟然就悲伤的笑了:“妈,我现在是真的不敢想了,你知道我哥今晚对我说了什么吗?” “他说了什么?” 吴秋曼疑惑的问她。 “他说要把我调走,他说我不能再做他的秘书了。” 霍星说着便又哭了起来。 吴秋曼也是震惊的脸色白,走过去坐在她身边质问她:“他真的这么说?” “嗯!” 霍星点着头,然后扑到吴秋曼怀里便哭了起来,那种肝肠寸断的。 “不会的,不会的,我会跟他说,不,让你爸跟他说,总之,不会让你走的,星星,妈妈不会让你走的。” 兴许是霍星哭的急了,吴秋曼的心像是被刀子割了一样,一边安抚着她,又像是在安抚着自己。 “妈,要是哥真的让我走,还不如让我死了呢,我怎么能离开他,离开你们?” 霍星哭的声音都已经模糊不清。 当晚霍宾白回来,吴秋曼就拖着他回了房间,门一关便着急的问他:“向暖到底什么时候跟阿澈离婚?” “怎么了?夜宵也不让我吃,就问这个?前两天我给她打过电话了,她说一直在催,大概是阿澈那小子……” 霍宾白说着把外套放在一旁,忍不住叹了一声。 他那个宝贝儿子,他实在是太了解了。 这段时间他没少找霍澈,但是不管怎么问,怎么逼,那小子就是不给他准信,甚至搭理他都少,他能怎么办? “既然是这样,那么,我们只能再把事情搞的大点了?让向暖没办法再跟他耗下去。” 吴秋曼说道。 “什么意思?” 霍宾白有点一头雾水。 “什么意思?既然你儿子不能给你准信,那就只能让向暖给了,向暖这个人肯定是要面子的,收了我们十个亿却不离婚,我们还不能说了吗?像是她这种拿了钱就想赖账,继续当豪门儿媳的女人,是天下女人最不耻的。” 吴秋曼越说越是激动,越是带着恨意的,非要把事情做绝的样子。 霍宾白想了想,眉头拧了起来,坐在床沿:“这件事最好是悠着点,我看阿澈那小子,好像自己有主意。” “他有主意?他怕是被色迷心窍,早就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了,要不然向家这么耍他,他怎么还能跟向暖在一块?要不然温之河跟向暖过了那么多年,他怎么还能不声不响的忍着?而且要我看,向暖跟温之河,指不定背地里还怎么勾搭着呢。” “这话不能乱说。” 霍宾白有点生气,因为吴秋曼这话就是说他儿子蠢,戴绿帽嘛。 “乱说?要不然他们为什么还是合伙人?” 吴秋曼便问他。 霍宾白便不说话了。 “男女那点事他们年轻人看不透,我们这个年纪还不懂吗?” 吴秋曼又说了句,却是已经声音低了一些,还带着些厌世的感觉。 “你还是再想想,这件事可大可小,他要是真的为了向暖跟你撕破脸,有些事我恐怕也不好做。” 霍宾白还是三思着提醒她。 吴秋曼不自觉的嘲笑了声:“他早跟我翻脸了,要不然为什么我在圈子里的地位越来越卑微?多少人逼着我让位你不知道吗?不用说这个慈善协会的会长,就连贵妇圈里很多事,现在她们都已经不再跟我说了。” “那你最起码还是霍家的主母。” 霍宾白又提示她。 “霍家的主母?只有你,只有这个家里的下人把我当女主人而已,霍澈不把我当母亲,你们家那些人,还有谁肯正眼看我?” 吴秋曼越说越是生气,霍氏这个家族真的很大,大到天南海北的全是霍家的人,但是真正把她当霍宾白妻子的有多少? 明明是明媒正娶的,但是多数人提起她的时候说她是什么? 用那种过气的老口吻说她是他的小妾,哈!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小妾,她可是得到国家肯定的,霍宾白的正室妻子。 —— 霍氏老板霍澈妻子拿了补偿不离婚的消息很快便散布全网,一时之间,铺天盖地都是骂向暖的舆论。 向暖看过新闻后将手机放在一旁,垂眸看着眼前的粥,不自觉的轻笑了下。 霍家的人真的打算让她没办法再在城里立混了吧? 哪怕是离婚,恐怕她之后的路也不会好走了。 因为接下来的三天里,甚至有客户因为她要跟霍澈离婚的事情而拒绝了再跟他们公司合作。 向暖难得去办公室一趟,温之河跟她说:“你不必在意这些,当初我们建立公司的时候多困难?两个人四双手,再也没有别的,不是照样坚持下来了?这些舆论,只会让我们勇往直前。” 向暖对温之河这番言论很是佩服,只是她想,他也应该明白,这次跟以前都不一样。 以前至少没有人阻挠他们,尤其是像霍氏这样大的家族。 可是现在…… 向暖想,难道自己在三十岁的时候会有个劫数?就此? 不过劫数也罢,总要度过去的。 中午过后,向暖跟丛容吃完饭经过了霍氏办公大楼,向暖抬眼从车窗看向那栋大楼,仰头的时候不禁的感叹,果然是天与地的距离。 “丛容,我下午不回公司了,你把车子停在这里吧,我要见霍总。” 向暖坐在后面跟从容说了声。 丛容开着车稍微侧了侧脸,回了声:“好!” 车子在正门口停下,向暖从车里出来。 看着台阶上的大楼里,她想,这一次,他们必须要有个结论出来。 所以她毅然决然的进了公司,不过这次却没有人拦她,只是有人往楼上打了电话。 霍星正跟霍澈还有刘凌冬在办公室里谈事情,秘书台的电话直接被霍星转接进老板办公室,她接起电话在耳边:“什么事?” “小霍太上去了。” 听筒里传来的声音。 霍星下意识的看了眼霍澈,然后在霍澈跟刘凌冬好奇的眼神中说了声:“知道了!” 她挂了电话,然后看向霍澈:“前台说小霍太来了。” “就说我不在,你去!” 霍澈看向霍星,很明确的表示。 “为什么不见她?” 刘凌冬意外的问他。 “你先去!” 霍澈又对霍星说了声,声音里有些疲惫。 霍星点头走掉,她倒是愿意干这点差事的。 刘凌冬却不解:“我们都以为,通过那晚,你们俩应该和好了!” “和好?和好要是这么简单,我也不必这么累。” 霍澈靠在沙里叹了声。 不久,就听到外面有熟悉的声音传进来。 其实总裁办公室的隔音是很好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是听到了。 “不在?” 向暖不置可否。 “是的!不在!” 霍星不知道为什么,也是坚定不移。 向暖却笑了声,也没跟她说别的,只是拿出手机。 “你拿手机做什么?向姐姐,你要是有事我可以替你……” 向暖不等她说完,只是拨了号码后看向霍星,霍星一下子就停住了说话。 因为办公室里有手机在响,她们都知道那是谁的手机。 “现在我可以进去见他了吗?” 不久,刘凌冬从里面出来:“向暖,刚刚我们在谈工作,想晚上再见的,不过看来你是等不及,进来吧。” 向暖看了眼办公室门口,又看向霍星:“我可以进去了吗?” 霍星一时说不出话,只是在向暖进去后不自觉的看向刘凌冬,刘凌冬给他们关上门,走向霍星:“算了,既然拦不住。” “可是霍总不是说不见吗?” “电话都打过去了,肯定是避不了了。” 刘凌冬无奈的叹了声,然后压着霍星往外走。 电梯开的时候,刚巧张巧玉从里面抬起头,一眼便看到那俩人拉拉扯扯的,顿时就眼神里的神情失落起来。 刘凌冬下意识的手从霍星的肩膀上松开,霍星看到张巧玉那眼神也有点紧张,张巧玉总怀疑她跟刘凌冬有什么不正经的关系,其实他们只是朋友。 “找我?” 刘凌冬问她。 张巧玉走出来后便不想再看他,别着脸:“找我表哥。” “他正跟你表嫂单独见面呢,我们先下去吧。” 刘凌冬低声跟她商议。 张巧玉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冷冷的看了霍星一眼,然后才转头走了,不过大小姐脾气可是十足的。 而此时,办公室内,两个人各自坐在沙一旁,向暖盯着他:“到底什么时候去离婚?” “最近是没空。” 霍澈说了声。 向暖气的又瞪他一眼:“你总没空,现在外面都怎么说我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就当行行好,早点放我一马不行吗?” 霍澈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放她一码吗? 其实他也想过的,那天她很难受,他便想放她一码,但是后来他现,他想多了,根本不可能的。 “怎么放?” 他问,声音很轻。 向暖…… “那晚是我的第一次。” 他又说了声。 向暖…… “你不应该负责吗?” 霍澈又问她。 向暖简直目瞪口呆。 第一次? 负责? 这…… 这不都是女人对男人说的话吗? 怎么他们家反过来了? 而且一个大男人,要负什么责? 又不会怀孕生小孩。 怀孕? 生小孩? 向暖看着他的脸色渐渐地白。 “怎么了?” 霍澈突然紧张的看着她,她的神色很难看。 “那天早上我……我……” 完蛋,忘了买避孕药? 当时太羞臊,不知道该怎么办,下意识的就想起南方还有点小活,便立即收拾了行李跑了过去,却忘了,比那更重要的是,避孕啊。 “你什么?” 霍澈意外的看着她,那天早上生什么事? 据他所知,那天早上她很早就跑了,等他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只有俩大男人在盯着他嘲笑他。 向暖又张了张嘴,她竟然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 “算了,没事!” 她的心慌得要紧,但是转念又一想,其实吃避孕药的事情是她的事情,跟他也没太大关系,所以也没必要非让他知道。 只是从这一刻开始,心便一直提在喉咙眼,总觉得下一秒自己就要被查出怀孕来。 霍澈却是一直望着她,特别正经的质问她:“胃疼?” 向暖一怔,再看他的时候才现他在担忧,立即摇了下头:“不是的!” 不是胃疼,是心疼啊! 特么的,要是真的怀了孕,那她可真的是捡到宝了。 离个婚,竟然还捡个孩子? 那她可真是赚了大便宜了,不过…… 不知道他会怎么想,不过,应该没有那么准吧。 并不一定会中奖的,毕竟才第一次而已。 向暖忐忑的要死,霍澈更着急了,她却突然站起来:“我公司有点事情,我先走一步。” 霍澈…… 她急急忙忙的离开,看的在外面的霍星都怔了怔,随即她进了电梯,然后拿出手机,有点用力的摁着屏幕,搜寻着一个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号码。 “如思!出事了!” 她慌里慌张的说道。 “什么事?” 如思还没睡醒。 “我那天没吃避孕药!” 向暖紧张的跟她解释。 “没吃避孕药?什么没吃……那天?那天没吃避孕药吗?那你……” 如思突然从床上爬了起来,超级精神的,头都要竖起来。 “是的,就是那天,怎么办?我会不会怀孕?” “呃……” “万一怀孕了,我们当时都喝很多酒,我最近抽烟还挺凶的,怎么办?” “啊?你先别这么激动,我都听的懵了。” “如思,他们不是说如果怀孕期间喝酒抽烟,很容易造成胎儿畸形吗?如思?我怎么办?如果怀孕了,我是不是要打掉?如思,我不想打掉宝宝。” 她突然就很难受,快要哭了的样子,真的是又急又无能。 如思却是整个人都听懵了,怎么还扯到胎儿畸形呢?都还不知道有没有怀孕啊? “老向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如思忍不住问她。 “我怎么能不紧张?这件事可是大事啊,如果孩子真的有什么问题我……” 向暖想着,就视线模糊了,她怎么能对不起孩子呢? 如思却是尴尬的要命,心想,你特么的就算是怀了,再紧张也不迟啊,现在在这里瞎操心什么? 而且听上去,向暖像是六神无主了。 她可从没见向暖这样过。 放下手机后如思盘腿坐在床上忍不住笑起来,好像,好几天没这么开心了。 那女人,终究还是有牵挂的人啊? 怀孕? 这主意不错! 向暖自己走了一大段路,然后走不动了,就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然后犯愁的看着远处的车流,她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毁了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呢? 她怎么可以那么卑鄙? 向暖突然痛恨起来,自己怎么会那么喜欢抽烟喝酒? 一心烦就那样,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心烦的。 她突然低头,手忍不住去摸着自己的小肚子,好像自己已经怀孕了,好像里面已经有个不健康的小宝贝。 她怎么会让自己的孩子不健康? 她向暖的孩子,应该是很健康,很阳光的。 向暖这么想着,眼泪不自觉的冒了出来。 一辆车在她眼前停下,鸣笛。 向暖这才看向那个车窗里,霍总低着头看着外面:“上车!” 向暖坐进他的车里,不自觉的就坐在最边上,生怕跟他沾染上半分。 霍澈从后视镜里看到她那么避之不及的模样,像是他身上很脏,不自觉的叹了声:“到底怎么了?突然这样,我,我很担心。” 他还是说出来,因为他真的很担心。 向暖不自觉的有点委屈,也不说话,然后就一个劲的扭着头看外面。 不过他们到了公寓楼下的时候,向暖突然忍不住笑了下。 她刚刚在干嘛? 像个孕妇一样焦躁的,可是她怀孕了吗? 她只是跟身边这个人生了一晚上的关系而已啊。 霍澈转身看着她,一只手放在她肩膀后面的椅背上,将胸膛罩着她,他仔细端详着她,不知道她刚刚急的要哭的样子,现在又突然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向暖,你到底怎么了?” 他也想笑,但是他又不敢笑,只是那么着急的看着她,缓缓的问她。 “没事,就觉得自己很好笑。” 她笑的更开心了,只是笑意还是渐渐地收住了,她转眼看他,然后突然脑海里就想起一句话来。 他在办公室的时候说自己是什么? 第一次? 他,是第一次? 霍澈看着她,突然像是领会了什么一样,摊了摊手:“如果你是因为给我寄回来床单的事情,我承认是有点好笑。” “什么?谁是因为这个了,再说了,你不觉的你自己很搞笑吗?哪有人跟女人生关系之后还……” 向暖怎么也想不到,重提那晚的事情,竟然是她先开了口。 那晚也是她先主动的,向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丢脸,不自觉的闭了嘴。 霍澈却还没听够呢,谁知道小霍太就停下了。 “我们先冷静一阵子,离婚的事情,等冷静后再做决定如何?” 霍澈突然提议,趁着她心情好。 “冷静一阵子再做决定?我收了你父亲十个亿呢。” 还怎么冷静? 有十个亿压在她的银行卡里呢,而且她一天不离婚,恐怕城里这些人就会一直用那种鄙视的眼光看她。 她不是真的不要面子的人啊。 “不是说了给你当零花。” 霍澈提醒她,声音很软。 “当零花?你见谁拿着十个亿当零花的?我一辈子都赚不了这么多钱,我们还是快……” 话还没说完,下巴突然被捏住,她只觉得下巴有点烫,随即眼前便暗了下去。 他亲了她。 向暖只觉得自己脑子里一团空白,什么也想不起了,只是某种感觉,渐渐地袭击了她。 “不要在意这些,流言蜚语这种事情不可能击倒你,我相信。” 霍澈渐渐地离开她,却依旧捏着她的下巴,轻轻地摸了摸,幽暗的眼睛直直的睨着她跟她轻声说道。 向暖渐渐地睁开眼睛,长睫呼扇了下,然后看着眼前的人。 “霍澈……” “嗯?” “你干嘛突然吻我?” 向暖红着脸,涨着脑子问他。 “突然想。” 霍澈看着她被他亲了一下的唇瓣,他岂止是想这样呢? 那晚的事情,他睁眼闭眼,随时随刻可以想起来。 他当真以为自己会喝的半醉的,可是做那事的时候,却特别的清醒。 像个愣头小子那样,终于尝到了他梦中那个女孩的味道。 尽管她现在又冷又熬,总是气的他半死。 “以后不准了!” 她说了句,然后便想推开车门离开,谁知道人突然又被抓住,然后再度,她不准的事情,他却偏要做。 他想她了,想的无可救药。 两个人分开的时候,她什么都听不清了。 霍澈说:“告诉我,怎么才能不想你?” 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她的快跑。 她有些讨厌那种感觉,明明两个人要离婚了,但是他却撩她。 他干嘛不一直那么冷冰冰的,在她想要早分早好的时候,他好像又开始勉强,勉强自己跟她之间有点不一样。 他,是因为那天晚上吗? 总不是他真的想叫她负责吧? 难道男人也有像是女人那种一旦跟谁生关系,就一辈子只属于谁的想法? 阔怕! 这几天网上的传言越来越厚,断断续续的还有她跟温之河一起出入的照片,不过那天霍澈看到一张,是几年前向暖跟温之河在一块走的照片,当即便有些心烦。 可是这件事,偏偏朋友圈里无人敢提。 很明显,大家都顾着霍星。 那谁又顾着向暖呢? 那时候向暖跟温之河还在交往,现在他们俩早已经甚少同时出入。 可是…… 他差点就要替向暖辩驳,却又突然的生气,她跟温之河,会分手吗? 那天他在楼梯口听到她跟如思说的话,应该是真的,她真的想过跟温之河复合。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允许她欺骗他,却接受不了她跟温之河有任何的接触,这样霸道的想法是过分的,他自己心里清楚。 有阵子他甚至觉得自己是很大方的,他可以对她说,你们可以继续交往,甚至你们关系越好对我越有利,他也曾经告诉自己,温之河,不过是个过去式。 可是当她真的被温之河靠着肩膀的时候,他的内心,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而且那个瓶子是倒在地上后就碎了,一时之间所有的味道都跑了出来,呛得他想要杀人。 办公室的门被敲开的时候,他抬了抬眼,霍星穿着一身水粉色的西装走了进来:“哥。” 霍澈疏离的眼神看着她没说话。 “霍总,我想解释。” 霍星走上前去,面带委屈的看了他一眼就低了头。 “解释什么?” 他淡淡的问了声,然后滑动了下桌上的界面。 “我想解释今天的热搜,那张照片不是我传出去的,我誓。” 霍星有点激动的喃呐着,声音颇小。 “那都不重要了!” 霍澈说。 “不重要?” 霍星疑惑的看着他。 “是!不重要!” 已经出去了,全国人民都看到了的照片,还有什么重要?现在恐怕删掉都来不及了,不知道多少人保存了那张照片。 他看了评论,还有人说温之河跟向暖是天生一对,支持那两个人复合的,并不比支持他跟向暖的少。 他都搞不懂那些人的三观,向暖是他的妻子这件事,多少人记得? 新欢旧爱间,似乎大家都会选择支持旧爱,仿佛那是一场未完的电影,电影结束的时候男女主角分手了,但是大家期待在电影外在一起。 但是他们不是在拍电影。 如果不是温之河出轨,或许他都不会那么快想要跟向暖在一起。 即便那时候他对向暖有好感,但是如果不是温之河给他机会,他或许不会想要跟向暖挑破。 可是他以为将他的心思说破之后,他们俩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在一起。 可是他费尽心思的跟她在一起后才现,好景不长。 霍澈将自己丢在椅子里,转头背对着她:“这阵子张伟安会来跟你交接。” 霍星激动的看向那张椅子,她在看不清那里面坐着的人,却是忍不住掉下豆大的眼泪来。 “我誓真的不是我传的,这几天这些新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哥,不要让我走好不好,你这样让我走掉,跟杀了我有什么区别?” 霍星突然就哭起来,即便看不到那张椅子后的人,但是她却觉得她已经看到他冷若冰山的峻颜,他的神情,像是刀子在捅他。 “不是因为那些,是你不适合再留在我身边了。” 只有极淡的声音从椅子后传来。 霍星委屈的掉着眼泪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后来哭着走了。 霍澈听着办公室的门被关上之后才缓缓地又回过身来,却是脸上的表情依旧冷漠。 霍星大概陷得太深,从自杀到现在,他该快刀斩乱麻了。 向暖又给他微信,问他什么时候去离婚。 霍澈看着手机上的那条信息,不自觉的捏了捏眉心。 一个女人整天催他去离婚算怎么回事? 那天向暖跟丛容在外见完客户后一块去吃饭,没料到在餐馆里会遇到那些极端的人,有几个女人瞅着她就开始骂。 分明隔了两张桌子,但是那眼神,那口气,却像是在硬生生的去刺激一个人的自尊心。 “原来她就长那样啊,真不要脸。” “就是,要了人家十个亿啊,十个亿啊,她几辈子都赚不来吧?竟然突然就反口不离婚了,她是不是后悔了?觉得十个亿太少了?” “哈!这种女人,肯定是贪心不足蛇吞象,恐怕十个亿被她早早的就花完了,然后打算再要个十个亿呢。” 三个女孩,三碗牛肉面,然后面上桌了也不吃,就在那里嘀咕向暖。 丛容听着都听不下去,想去理论被向暖压住了手腕,丛容看向向暖,向暖给她一个镇定的眼神,丛容却气不过的低声说:“为什么要让她们那么说你?” 那么说的,还是好听的,她们都该知道的,最近网上说她什么的没有? “恬不知耻,脚踩两只船的女人。” “哈,她竟然还来吃牛肉面哦,她不是该穿着新款的香奈儿在她豪门老公的餐厅里吃着高档的午餐吗?” “肯定是为了博取同情呗,装着平易近人的,我敢肯定,很快就会有人她在面馆吃面的照片到网上去,然后就会说她其实根本不是那种在乎钱的人什么的,但是我却觉得,她这种女人,说不定就是个下贱的女人,一边跟男友那里装好女友,又一边勾搭豪门大佬,肯定是未婚先孕才结的婚,后来孩子不知道怎么弄掉了,或者是本来就是假怀孕,然后豪门老公知道了,要踹了她,谁知道她狮子大开口,然后……” 哇! 不得不承认,现在人多么的富有想象力。 向暖听着听着,觉得比看电视剧还精彩。 丛容却忍不住回了头:“喂,你们说够了没有?你们知道什么?以为乱嚼舌根不需要负法律责任是吗?告诉你们,乱嚼舌根到一定程度就是诽谤,我们可以告你们的。” “哈!告我们?你们告的过来吗?” 有个女孩瞅着从容跟向暖笑问。 丛容气的想要站起来跟她理论,向暖想了想,怕这样理论下去会打起来:“我们还是走吧!” “可是……” “想走?姐姐,想走容易,但是你得先给我们讲讲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是怎么厚颜无耻的赖着我们天仙般的霍总让她给你十个亿的?你又是怎么突然变卦决定不离婚的?” 小姑娘看起来也就大学生的年纪,说话口无遮拦,有点童言无忌。 向暖看到路已经被她们三个封死,有两个工作人员已经有点看不下去,但是老板让她们别多管闲事,所以她们就站在边上看着,但是准备随时报警。 “你们简直欺人太甚?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是我们暖姐不离婚了?为什么就不能是霍总不想离婚?” 丛容不理解,这些女孩到底怎么的脑回路,就那么看不上别的女人有魅力吗? “哈,霍总不想离婚?霍总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会缺这样的货色吗?一个三十岁的老女人,他恐怕连碰都不愿意多碰一下吧?” 有个短的女孩甩了甩自己的头,不屑地瞅着向暖反问了句。 —— 向暖没想到自己这个年纪,竟然到了警察局里。 以前为了向励来过,现在,竟然为了三个小毛孩来。 有个警察给了她一个创可贴,她贴在了自己的额角。 天快要黑下来,她坐在警察给她的椅子里,端着杯热水看着走廊远处,那个门口。 她想,自己明明是被打的人,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那三个女孩靠在墙边蹲着,被要求抱着脑袋,在接受教育,但是嘴里一直嚷嚷着:“警察叔叔,真的不是我们先挑的事,是那个姐姐非要说霍总不愿意离婚的,太无耻了,我们才忍不住动手的。” 不久,警局门口缓缓的停了辆宝蓝色的法拉利,驾驶座身着黑西装的冷峻男人,戴着黑色的墨镜,朝着敞开的门口看进去。 还有一辆宝马也缓缓地从门口进来,法拉利的主人转眼看去。 ------题外话------ 作者:啧啧啧,一个大男人让女人负责,呵! 男主:我老婆愿意就行了。 作者:你老婆愿意么? 女主:我是愿意的! 作者:(靠)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111 像用我那么随便就行 温之河跟霍澈相遇,似乎总有点什么事得干。 不过这次,他们只是并肩到了警察局门口。 一个警察正好从里面出来,看到他们俩一副王不见王的神情,忍不住好奇的多看了两那个警察就屁颠屁颠的到了霍澈旁边:“霍总,早听说您要来,霍太在那边等您很久了。” “嗯!” 霍澈冷漠的答应了一声。 温之河忍不住冷哼了声,却是直挺挺的也往同个方向走。 从容握着手机从洗手间出来,看到温之河的时候着实松口气,但是又看到霍澈的时候,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低着头正在喝着热水的女人感觉有个阴影将自己的视线挡住便没精打采的抬了抬眼,便看到了温之河,还有…… “你怎么来了?” 她站了起来,视线直直的看向一身笔挺的黑西装的男人。 “有人打电话通知我来接人。” 霍澈说了声。 向暖不知所措的朝里面看了一眼。 “难道我们的人没跟小霍太说?是我们疏忽了,我们领导早知道小霍太出事,就联络了霍总。” 警察先生很有礼貌的跟向暖解释。 向暖心想,你们警察局的大门,不怕被高大的霍总踏破吗?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多说,因为温之河已经问她:“受伤了?严不严重?” 温之河的手伸出去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往霍澈身边挪了挪,自己尴尬又不失礼貌的低了低头,将头往耳边勾了勾:“没事的,就是有个女孩指甲太长,给划了一下。” 要不是看那女孩涂了指甲油,她其实是不想贴这个东西的。 “需要签字吗?” 霍澈听的耳朵难受着,声音越的冷漠了。 “不用不用,请这位温先生在我们这里签个名就行,霍总可以带小霍太离开了。” 警察先生说道。 向暖下意识的又看了那位警察一眼,一言难尽。 “那走吧!” 霍澈说着就转了头,双手还揣在口袋里。 “向暖,我送你回去吧!” 温之河却也开了口。 丛容却只是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们三个的神情,不知道向暖做出什么决定来。 “不用,我跟我太太同路。” 霍澈索性掏出手来,抓住向暖的手便拉着往外走。 那三个小女孩远远地蹲在里面看着,都愣了。 难不成真的是霍总不愿意离婚? 有个女孩悄悄地,趁着警察不备就拿出手机来拍视频。 向暖被霍澈给拉着走了,并且没有反驳。 走到半路上突然下起雨,豪车的车顶缓缓的关上了,车子里顿时有些空气不足,向暖下意识的别开眼看向车窗外。 没过几分钟雨就下的很大,她听到雨水打在车顶上出来的噼里啪啦的声音,然后心里也像是,洒进了些雨去。 到了公寓的时候向暖解开安全带,条件反射的说了声:“谢谢,不用送我上去了。” 霍澈手里抓着安全带,滞了滞,随即转头看着她:“这么大的雨,你让我走?” 向暖怔愣的看他一眼。 霍澈叹了声,安全带解开,他说了声:“坐在里面别动。” 向暖没说话,只看着他下了车,淋着雨跑到后面,不过很快他便又回来了,从她那边,撑着伞。 霍澈帮她打开车门,“出来!” 向暖这才背了包,从里面站了出来。 只是一阵凉气突然扑面而来,她下意识的就转头朝着他的胸怀那里,感觉暖了些,才撇开眼看着伞外的雨:“干嘛不停在地下?” “你说什么?” 雨势有点大,敲打着伞上,让他没听清她的话。 向暖又张了张嘴:“我说……” 她抬眼看向他,然后突然就说不出话来。 霍澈看她的眼神也突然变的有些奇怪,俩人很快都别开眼,霍澈却是抓着她的一条手臂转了身:“回去再说。” 他自然的搂着她的肩膀,将足以容纳两个人的伞还是往她那边倾斜着,自己肩膀上溅了些雨水。 到了楼里后他收起伞,自然的在门口控了下伞上的雨水,向暖也是条件反射的在等他,之后两个人一起并肩往里走,进了电梯向暖又忍不住用眼角余光去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我们谈谈吗?” “嗯!” 霍澈眼睛看着梯壁,淡淡的答了声。 向暖有点如释重负。 不过到了楼上他还是先回了自己那边,站在门口对看过来的向暖说了声:“我去换身衣服。” “好!” “让金姐煮我的晚饭。” 霍澈又跟她提醒了声。 “嗯!” 她像个乖宝宝一样答应着他,然后打开门进了自己的那边。 金姐从厨房里围着围裙出来:“太太回来了?” “嗯!等下霍总过来吃饭,你多准备点。” 向暖自然的提起。 “霍总回来呀,好的,我马上去加菜。” 金姐点点头,开心的转身去厨房加菜。 向暖看金姐那么开心,不自觉的也笑了笑,不知道怎么的,脱下外套的时候看着满房子里,突然现,这房子里这阵子可真安静啊。 她走到沙那里去坐下,轻轻地将头拢在一边扫着头上的寒气,眼神无意间看着修长的沙里,突然就浮现出那一幕,霍澈躺在她腿上让她给他揉额头的那一幕。 那一幕,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 丛容后来给她了微信:“暖姐,回家了吗?河哥好像不太高兴。” “嗯!” 向暖只回了一个字,因为温之河不高兴她能有什么办法? 有些事情,看到了只能装作没看到。 不过很快,她给温之河了微信,“我们散伙吧!” 她想了很久,不是因为霍澈,是因为她觉得累了。 但是温之河没有回她,倒是不久,门响了,她往外看了眼,然后不等金姐出来她便已经起身往门口走:“我去开。” 开门便看到他,向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里会那么蠢蠢欲动,像是很期待开门就能看到他。 而霍澈看到她的时候,其实也是惊讶的。 因为在她眼里,他好像看到了零星的星光。 “不会是不想让我进去了吧?” 霍澈眯着眼浅笑着问她。 “哦!请进!” 向暖现自己失礼,赶紧侧身让出门口。 霍澈进去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自己好像感受到了她那颗在狂跳的心。 向暖在他进去后关了门,然后霍澈却突然转头看她,吓的她愣在那里,结结巴巴的问了句:“怎,怎么了?” “是你怎么了?” 霍澈问她。 向暖…… 她怎么了? 是啊,她怎么了? 向暖突然不知道自己怎么搞的,总是在走神? 她忍不住低着头骂自己没用,在他进去自然的坐在沙里后她站在边上像个犯了错的小孩,一边心里不停的提示自己:“向暖,你是叫他来谈离婚的事情的,一定要理智,理智,理智啊!” 霍澈看她好久才来坐下,忍不住笑眯眯的问她:“怎么突然精神恍惚?被雨淋了?” “嗯?” 向暖好奇的看着他,什么被雨淋了? “脑子,被雨淋了?” “……” 真是一言不合就想让人抽他。 不过向暖还是微微一笑,心想我不跟你计较,我要保持冷静,客观,智商在线,现在重要的是,谈离婚的事情。 霍澈看她的神色正常的时候却是有点不高兴,敛了敛眼睫,低声问她:“谈什么?” “离婚的事!” 向暖斗胆看着他,说出那四个字来。 霍澈点了点头:“好!你说!金姐,帮我泡壶茶!” “好的,马上!” 金姐在厨房里回了声。 向暖…… “你继续!” 霍总正经起来,像是在开会。 向暖看着他交叠起他的大长腿,便神经有点紧绷,但是该谈的事情,总是要谈的。 “我们什么时候去离婚?” 向暖便又问他。 “等有空的时候,不过说到这里,其实我也很想问问你,离婚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霍澈认真的盯着她问道。 向暖觉得,像是班主任在问她毕业后的去向。 向暖想了想:“什么意思?” 但是就是不太懂。 “比如,你会再婚吗?” 霍澈便跟她举例。 向暖眨了眨眼,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不会。” “那还离婚做什么?” 霍澈又问。 向暖…… “你要只是为了让网友们满意,我倒是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向暖好奇的问他,还有点小激动,她真缺个主意。 “我布一条消息,就说我们已经离婚了。” 霍澈浅浅的笑着回她。 向暖…… “反正他们也不在意我们是否真的离婚,只是要听我们说我们离婚了而已。” 霍澈,不,是霍总,这么跟她讲。 向暖…… 难道他们离婚,就只是为了满足别人?堵住那些悠悠之口吗? 不是的! “我们离婚应该是因为不合适吧?” 向暖想着,慢慢的说出这句来。 “不合适?那你跟谁合适?温之河吗?” 霍澈想着在警察局遇到温之河的时候心里突然不爽,便又提了起来。 向暖简直想掐他脖子了,他怎么每次一怎么就提到温之河? “我们不合适跟温之河有什么关系?” 向暖不高兴的反问了句。 “既然跟温之河没关系,你也不想再婚,那么一张结婚证换不换有什么区别?我们就这么分着,跟离婚了有什么区别?” 霍澈看她的眼神越来越犀利,犀利到,甚至是对她的不满都显露了出来。 向暖一时竟然无法回答他了。 “我说的很有道理吧?” 霍澈看她哑口无言,倒是很有成就感。 正好金姐端着他的专用茶杯出来,他接过,轻轻地抿了一点,又揣摩着向暖看他那很不满的神情,他想,她正在组织语言堵他的话。 “怎么会没有区别?离婚就是离婚,离婚了我们就……” 向暖突然就嘴巴里有点苦,离婚了他们就再也没关系了,只是前任的关系。 从此后再路上再见面,愿意打招呼就打一个,不愿意便不打了。 都是不要紧的,反正前任之间,总是过去式。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眼睛有点涩,在他垂着眸看着茶杯里的茶叶的时候,她看着他又努力说下去:“我们就再也没关系了,我也就没有理由再利用你去搞什么特殊。” “也不用再面对那么多流言蜚语。” 霍澈突然说出一句,抬眼,敏捷的眸子直接戳中她的眼底深处。 向暖的心被烫了一下,突然又说不出话来。 “是吧?” 霍澈问她,眼神里的愤怒似乎已经不需要掩饰。 “当然不是,难道你以为我离婚只是为了堵住那些人的嘴吗?” “那是因为什么?” “那当然是因为,你自己知道!” 向暖突然气呼呼的转头看向窗外,外面的雨那么大,却浇不灭她心里的那团火。 他知道的,那天他们俩吵架,她都说过了。 他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给她,还有照片的事情,他到现在也没有跟她说,到底是谁拍的。 “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我看到有些人似乎忘了你已婚的身份,竟然还妄想你跟温之河复合,向暖,你告诉我,你从没想过跟他复合吗?” 霍澈突然有些情绪的问她。 向暖生气的看着他,却突然想起来那晚自己对如思说的话,然后又别开眼:“即使我想过又怎样?有你在这里天天跟我提,我能不想吗?” “哈!你还挺有理,都是我的错对吗?” “……你怎么这样?” 向暖觉得,他比她还要凶,一点都不像是她刚刚认识的那个从容沉稳的霍澈,他甚至没有章法,让她没有踪迹可寻,突然他就转了话锋,打得她措手不及,哑口无言。 “我怎么样?我不够大度,不能容忍自己的老婆跟前男友搂搂抱抱是吗?难道我眼睁睁的看着你们装模作样的继续当合伙人就对了?” 霍澈又问她。 “不会的,就算我们不是合伙人了,你也不会放下的,在你心里,温之河就是一根刺,他会烂在你心里,然后留下一个针眼,让你一辈子只要一低头就会想起来,所以我们一定得离。” 终于,她竟然又拐回了离婚这个话题。 “有一天兴许你能说服我离婚,我会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竟然…… 有一天她兴许能说服他离婚? 那一天不是今天? 那他来干什么? “霍澈,你到底离不离婚?” 向暖气的直起腰,硬生生的逼问他。 霍澈相信,这时候桌上要是有把刀,向暖就会用刀指着他的脖子逼问他要不要离婚了,幸好没有。 “不离!” “你……” 向暖气的站了起来,当真是想要,不知道能拿他怎样,她气的抖,但是最终也只是看着他,气呼呼的喊:“不离婚你就走。” “你不是让金姐准备了我的晚饭?” “你还吃得下?” 向暖吃惊的看着他,他刚刚还一字一句的,跟她差点打起来,怎么这会儿又这么,癞皮狗一样要在这吃晚饭。 “为什么不吃?不吃饭会生病的,你想让我像是你那样,得什么阑尾炎?留个疤可是挺丑的,我怕以后某人会嫌弃我身材不完美了。” “什么?” “你不知道?那晚上你一直夸我身材好。” “……” 向暖简直目瞪口呆,那晚?睡觉的那晚?她夸他身材好? “你还说你被美色所迷,说早就该跟我睡了,很后悔忍了那么久。” 他说着说着,看她的眼神,渐渐地变的,让向暖觉得要喷火。 “胡说八道,我才不会说那种话。” 即便是心里那么想,她做贼心虚的又坐了回去,不自觉的心虚的敛了敛翘密的睫毛。 霍澈看她那样子忍不住笑了笑:“我有证据的,那晚那个女人……” 向暖…… 那晚那个女人? 不就是她吗? 向暖又看他,现他那眼神,下意识的动作就是去抓了旁边的抱枕,直接朝他脸上扔了过去:“让你再胡说。” 霍澈的脸躲了躲,手抓住了抱枕,然后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很开心,将抱枕拍了拍放到自己身后靠着,然后又晓有幸致的看着她被气的脸红脖子粗的样子。 “有空我带你看看。” 霍澈煞有其事的说道。 向暖:“看什么?” “证据!” “……” “你真是,要死了你!” 向暖终于受不住,站了起来,骂完就要走。 “你最好吃完饭再上楼。” “我干嘛要听你的?” 向暖在楼梯口转头,一只手扶着扶手,不高兴的问他。 “你会知道的。” 霍澈轻轻地一句,又好死不死的对她笑。 向暖…… 一分钟后她被从楼上直接扛到了餐厅里。 金姐给他们把饭菜端上桌就退下了,向暖气呼呼的瞪着他:“你放开我行不行?” “吃饭!” 他抓着她一只手,低头拿筷子。 “你握着我的手,我怎么吃饭?” 向暖气的胃里一阵阵的凉意。 霍澈这才松开她,她的手腕已经被他攥红了。 霍澈帮她夹了根青笋放在盘子里:“不是说自己胃不舒服吗?再不吃饭,得饿出胃穿孔来,到时候可有你受的。” “你知道的真多。” 向暖不服气的嘀咕了一声,但是拿着勺子在碗里转了一圈,又放下了,被气的一点胃口都没有。 “我当然知道,陈起杰是医生,这方面的知识没少给我们普及,你有没有做过胃镜?听说是这么大的一个东西,这么粗,然后从你的嘴里伸到你的胃里,不用说别的,就那一项,你这样的人肯定就受不了。” 霍澈稍稍靠近她,细长漂亮的手给她比划着。 向暖…… 胃镜? 她有见如思做过,下意识的就拿起勺子来,喝汤。 她才不要做什么胃镜,那东西太可怕了。 霍澈情不自禁的又笑了笑,然后也吃东西。 好像很久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家常菜了。 最近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啊? 饭吃的差不多,霍澈放下筷子:“还有没有酒?” “我怎么知道?” 她其实知道的,但是心虚,就说自己不知道。 霍澈看她一眼,然后下意识的就去厨房找酒,突然想喝一点,但是…… 霍澈打开厨房里放酒的冷柜看了看,然后又转头去看向暖。 向暖低着头吃她的晚饭,却充分的暴露了。 霍澈慢慢的关上门又走了回去:“别告诉我你最近喝了那么多。” “之前拿到楼下几瓶去。” 向暖只好这么解释。 霍澈倒是信她拿到楼下几瓶去,那剩下的呢? 向暖被他站在旁边看的慌,只好又说:“我是喝了几瓶,但是不是最近喝的。” 最近,她烟都不抽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要怀孕。 突然就烟酒都不碰了,甚至看到就有点憷,总觉得自己要是怀个孩子不健康,那她就是个罪人。 霍澈没说话,看她那么心虚便问了声:“是之前吵架过后喝的?自己?” “不然呢?要我赔你吗?” 向暖心想,你该不会小气到要我赔你那些酒吧?我可赔不起。 霍澈却轻笑了声:“怎么陪?” 向暖…… “是陪睡吗?” “……” “出了陪睡,本大爷现在什么都不太需要。” 他突然一只手抓着她的椅背,一只手搭在桌沿,盯着她泛红的而已,眉睫,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向暖轻轻地放下筷子,然后慢慢抬起眼,也是会心一笑:“霍总,您想多了!” “要不然开个价?” 霍大爷想,最起码先痛快痛快,刚开混就又禁了,这滋味真特么憋屈的让他想撞墙。 向暖…… “你大概付不起。” 向暖低了头,嫌弃,却又躲避他的眼神。 有些话可以装着没心没肺的说出来,但是眼神却是不敢对视的。 “哦?说来听听!” 霍澈想,难不成小霍太想要我的江山?那我就送给你好了,什么也没有那一晚重要啊。 “一张用不完的支票。” 向暖想了想,她还真不知道怎么才算贵。 “索性我把自己卖给你吧,既能在床上让你开心,还能在经济上让你轻松。” “你那么确定?” 向暖又满脸不屑,声音却没什么底气。 “要不我们现在来看看证据?” “……” “可以证明我说的话一句也没假。” 霍澈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都叫她有种被电击的感觉。 向暖忍不住去审视他,看着他那幽暗又狡黠的眸子里,总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为什么她会突然有种岌岌可危的感觉? “你做了什么?” 她心慌的问他。 霍澈却最喜欢她这种知道害怕的样子:“做了你很难想到的事情。” 向暖…… “给你开张永远用不完的支票?然后我们是不是就可以上楼了?” 向暖…… “我同意了!” 他说,下一秒向暖就觉得腰上一沉,人被直接扛了起来。 “喂,霍澈,你要干什么?” 我还什么都没听懂,你就把我给扛走了? “给你开支票。” 霍澈说。 “你先放下我,我跟你开玩笑的,我刚吃完饭,要吐出来了。” 向暖大脑供血不足,真要吐了。 霍澈这才想起来,便把她放了放,但是还是没让她脚着地,抱着她刚要上楼,想了想,又突然转了身:“去那边。” “去哪边?喂,我不想出门了!” “隔壁!这边我准备不足。” “什么准备不足?” 霍澈没回答她,只是将她扛到了对面去,然后楼上的主卧里。 向暖被放到床上的时候只觉得冷,他的床怎么这么凉? 向暖忍不住捂着自己的肩膀:“凉死了!” “嗯哼,所以知道睡在这张床上多可怜了?” 霍澈稀松平常的看她一眼,便给自己解扣子。 向暖立即警觉:“你别乱来啊,我今天可是不会同意的。” “要求你也提了,我也答应了,为什么……” “霍澈你这是耍流氓,我只是随便说说。” “可是我当真了。” 向暖…… “男人一旦对一件事情当真,是很可怕的,记住了吗?” 他突然上前,捏着她的下巴轻声提醒她,分明他在笑,向暖却觉得可怕。 “可是,那个……” “我有!” 霍澈突然说了一声,向暖惊呆的望着他,她都没说出什么来,可是…… 转眼她就看到他从枕头底下掏出来一盒,亮在她眼前。 —— 外面还是倾盆大雨,但是楼里那个房间里,却是一室旖旎。 直到第二天早上,雨好不容易停了,向暖自己躺在那张陌生的床上,还觉得不可思议。 她昨晚上是鬼迷心跳了吗? 怎么就突然,突然? 啊!女人!蠢死吧! 竟然又被霍总美色所惑了。 她抬了抬眼,然后看到枕头旁边放着一张便利贴,便拿起来看了一眼,上面仿佛随时要破纸而出,张弛有力的字迹,写着:“早上有个会先走,记得吃早饭。” 向暖看完后忍不住一直拿着那张纸,翻了个身,两条漂亮的胳膊伸在外面,将那张纸举得高高的。 早上有什么会? 肯定是借口。 就像是那天早上她也逃了一样。 向暖突然有点头疼,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是好。 怎么突然又滚在一起了呢? 昨晚他们开始在说离婚的,她还挺理智的,但是后来就…… 先是被他气的大脑缺氧,然后就失去理智了吗? 昨晚可是滴酒未沾,什么她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明明也一把年纪了,但是却忍不住,将被子拉了起来,把自己那张渐渐地越来越红的脸给遮住。 天啊! 不敢想,不敢想了! —— 下楼后她去厨房找水喝,然后看到冰箱上也贴着一张便利贴,她手扶着冰箱,漂亮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上面的字,心想,霍澈,我们走着瞧呀。 纸上写着:“别喝凉水,壶里有五十度的温水。” 向暖按照指示,看了眼厨房里放着的一把银色的小壶,然后走过去,谁知道旁边还放着张字条:“杯子随便用,就像是用我那么随便就行。” 幸好当时向暖嘴里没水。 她看完之后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嗓子难受的咳嗽了起来。 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不知道用哪支杯子好了,虽然看上去都挺高级的。 等她颤颤巍巍的喝了杯温水,然后一转身,便看到外面的餐桌上还放着一张。 是支票! 呵呵! 有签着霍总的大名,但是没有填数字。 也就是说,他打算让她随便填了,那她这一夜还挺值钱的。 不过其实说起来她也是享受的一方…… 向暖越想越觉得自己不要脸,怎么还享受上了呢? 想想,她忍不住扯了下嗓子,然后拿着支票回自己那边。 谁知道…… “你怎么从那边出来?还穿着男士睡衣?” 如思刚好要敲门,听到对面开门声便条件反射的转头看,傻眼。 向暖…… 后来两个女人坐在餐厅的餐桌前吃饭,如思看着桌上那张支票忍不住笑起来:“你要不要也给霍总开一张啊,反正是无字支票嘛。” “这有什么好笑的?” 向暖忍不住说了声,然后把支票拿到自己眼前,在桌上折了好几次,放在一旁,吃饭。 如思却是笑的有点不厚道:“亲爱的,是不是突然就不想离婚了?” 向暖…… “你要对他实在是不满意,你就想着,反正跟谁过也是过,而且一时半会儿你也找不到合适的,那就这样呗,先将就着过,有了好的再把他踹了,反正那什么,哦?” 如思眨眨眼,暧昧之极。 “那什么?” 向暖故作酷酷的问她。 “嘿嘿!你知道的嘛,看你现在红光满面的,多可爱啊,趁着还没离婚,使劲的用啊,用到他不行为止。” 如思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向暖听后却羞臊的不知道拿她怎么办好,想脾气吧,但是看在她是孕妇的面子上,不跟她计较了。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总也生气不起来。 心里明明很清楚他们不合适,但是又有个自己再对自己说,再也找不到这样的了。 可是两个人这么经常性的争执,误会,不信任,意见不和,甚至可能还有被监视的危险,要继续吗? 真有种要被霸总给控制的危机感。 再说,戒指都还了呀! 向暖无意间看到自己光着的手指上,不自觉的心尖掠过一阵凉风。 “那啥,这次有没有可能怀孕?到时候我们来个娃娃亲啊。” 如思突然又提出主意。 向暖看着如思平坦的小腹哼笑了声:“这次不可能!” 她说的很清淡,但是如思一听就知道是肯定的,不自觉的有点失望。 “再接再厉,啊?” 不过马上如思就又冲她挤眉弄眼的,搞的向暖突然有点挫败感。 如果第一次的时候没怀孕,其实也挺不错的,虽然是空欢喜一场,至少不用担心生出一个不健康的小孩来,她起先真的坏毛病太多了,咖啡,烟卷,酒瘾,她突然有点怀疑自己的自制力,怎么会有那么多毛病呢? “我要戒烟!” 向暖突然说了一声。 如思…… 戒烟? 虽然早就觉得向暖会为了霍总戒烟,但是现在她嘴里说出来,如思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觉得有点不真实。 不过微博上还是热热闹闹的,今天又是向暖跟一些人在一块谈生意时候的照片,只要她稍微跟谁近一点,那个人就是她的暧昧对象。 向暖觉得,这些人就差把她写成那什么了,大概是因为那几个词是禁词,所以那些人才只好改的委婉了些。 中午她跟如思一块在家吃了金姐包的饺子,午饭后俩人便各自在各自的床上,午休。 向暖觉得,自己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午,就什么也别想了,睡,醒了再睡,醒了再睡的那种。 晚上霍澈依旧又回来,金姐在煮饭,出来帮他拿了外套,他问了声:“太太没回来?” “在楼上休息呢!” 金姐轻声回了句,霍澈便直接上楼去了。 她的确在休息呢,睡的大概不知道今夕是何年了。 他忍不住走过去坐下,看着她睡着时候的样子,将她那一头软软的长从她脸前轻轻地挪走,眉宇间尽显温柔。 这个女人,睡着的时候,竟然这么动人。 向暖微微转醒,好久才睁了睁眼,模模糊糊的看着身边好像有个人,便又睁了睁眼,然后终于看清了,白衬衫? 还有…… 再仰头,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脸。 可是她却条件反射的往后弹了弹,“你怎么又来了?” 霍澈笑笑:“支票都开了,你想赖账不成?” 他皱着眉心,但是眉心里夹着的却是蜜。 支票? 赖账? 向暖赶紧坐了起来,拢了下自己的长对他说道:“我还给你。” “概不退货的。” 霍澈笑着跟她提醒。 向暖心想你是概不退货还是打算赖上我? 可是,我有什么好赖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下意识的又想起那件事,忍不住想问,便又看了他一眼,心里忍不住想,是不是现在她问,他就会告诉她? “你真的没找人监视我?” 向暖低声问他,看他的眼神跟口吻,都是小心翼翼的。 “没有!” 霍澈摇了下头。 “那,照片的事情呢?” 向暖又问。 她不能让事情就这么过去,他当时很不想说。 “吴秋曼找人拍的。” 霍澈说出来。 吴秋曼? 不是霍星? 向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稍微松了口气,然后又不自觉的看着他,眼神里,渐渐地还是失落了。 “可是你还是不信任我,你看到那些照片的时候便怀疑我要跟温之河复合了。” “向暖,你老公只是个很普通的,并且很爱吃醋的男人,你希望我听到那些话,看到那些照片的时候,能理智到什么地步?” 他只好一字一句的跟她讲清楚,脸上只余下一点温柔,是因为昨晚上他实在是太欢喜了。 向暖望着他,心里还是湿漉漉的,但是却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 可是…… “可是你还是会隔三差五的因为温之河跟我吵架。” 向暖还是又说了遍,然后不再看他。 “除非你从此不再见他,否则我的确会一直吃醋,这个男人,比我跟你在一起的时间还要长的多,他占据了你整个大学时光,还跟你一块白手起家,我相信不仅是我,无论是哪个男人的妻子跟另一个男人有这样的生活都不会好受,你说呢?” 霍澈又说道。 向暖从床上离开,穿着拖鞋往洗手间走,他便也起身跟了过去,他需要她理解,迫切的需要。 “你总是有你的道理,但是我觉得我们应该还是一个人过比较轻松。” 向暖到了洗手间后一转身,手扶着门板在关上之前看了他一眼,问完后不等他解答便要关门。 霍澈膝盖将门抵住,凤眸半眯:“我不这么觉得。” 他那副严肃的样子向暖倒是没想到,不过她还是笑了笑:“拜托,我要上个洗手间。” 霍澈条件反射的就松开了,只是门被从里面反锁后他的眉头却突然皱了起来。 他们俩都那什么了,她上个洗手间还要关门?而且还是反锁? 一个人过,比较轻松? 开什么玩笑,他现在就是个下半思考动物,刚刚开荤,谁要一个人过谁过去,反正最近他只想跟她解锁一些新感觉。 “向暖!” ------题外话------ 作者:求月票求支持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112 他说:霍星要被调走了 “干嘛?” 他突然的叫喊,让里面的人条件反射的提着一口气回了声。 “我下楼等你吃饭。” 霍澈说完没听到里面再有动静,忍不住笑了笑,转身便走了。 向暖…… 等她从洗手间出来,幸好没看到他,上个厕所都让她上不安稳,没人告诉他在别人上厕所的时候要保持安静吗?真想给他开瓢。 不过紧紧是找了件薄衫套上之后她就消气了。 她无奈的叹了声,然后从屋子里走出去,真的是要下楼吃饭,却是一出门就看到旁边站的人,心口一紧,忍不住就又火药味十足。 “你在这里干嘛?” 他整个后背靠在墙上,手撑着额头做出一副很沉……不,很风骚的神情来。 看向暖已经看到,他收起刚刚耍酷的动作,转眼看她:“在想点事情,去吃饭吧。” 他还抬手给向暖的薄衫往肩膀内扯了扯,看上去挺关心的,向暖无语的看着他先下了楼,然后跟在后面慢吞吞的下去。 向暖觉得霍总今天好像有点兴奋啊?怎么回事? 吃饭的时候向暖忍不住问他:“公司今天赚了十个亿?” 霍澈抬了抬眼看着她:“怎么那么问?” “看你挺开心的。” 向暖吃了点东西后回了声。 霍澈听后忍不住笑了笑:“是吗?我怎么没感觉?” 向暖只是好奇的打量着他,看他突然抬手捏了捏自己的嘴角,她就更摸不着头脑了。 “吃完饭做什么?” 霍澈又问她。 向暖抿了抿唇,突然不知道怎么回他,为什么她有种他要住下来的感觉呢? 他们那次争执后她好像要了这栋房子,霍总给了的,现在这房子就是她的私有财产了吧?偶尔他过来吃个饭她就当做好事了,但是他要是想住下来,是不可能的。 “吃完饭……” 向暖正说着,金姐从外面拿着她的手机过来:“太太,你的电话!” “是谁啊?” 向暖好奇的问了声,之前的话题自然没聊。 “温先生。” 金姐说这三个字的时候都有点怕杀头。 也果然,一听到这三个字霍澈的脸就多了一股寒气。 向暖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对他挥了挥手机:“等会儿大概得跟温先生见个面。” 霍澈放下筷子,冷冷的瞅她一眼后就靠在椅背抱着自己的臂膀坐在那里,别开眼不再理她。 向暖觉得,这样的霍总,她近期倒是挺熟悉的。 不过接温之河的电话其实她也有点累,但是还是接了起来:“喂?” 她拿着手机走远,霍澈却保持着一个姿势没动。 等她打完电话,金姐到她身后:“太太,霍总好像又不开心呢,你要不要去哄哄?” 哄哄? 霍澈? 她从来都不会哄人的,至于哄霍总,她现在也没心情。 “不用管他。” 向暖说完便又走回餐厅去,金姐却有点担心他们又吵起来。 向暖坐回去后还假装不明白的问了声:“怎么不吃了?” 霍澈只冷眼看她一眼,就是不想跟她说话,她这是什么态度? 向暖不管他,继续拿起筷子吃自己的。 霍澈看她吃的那么来劲,也又坐了回去,却是拿起筷子来又不知道怎么下口,只是看着她吃饭,他已经被气饱了,忍不住又把筷子稍微重力的拍在桌上,质问她:“不是要出去跟温先生见个面吗?” 本来金姐很客套又很生疏的称呼,一时间被他们俩运用的无限巧妙。 “这你也管?你真的挺爱多管闲事的,我吃完饭再去跟他见面行不行?” 向暖挑挑眉,冷着脸反问他一句,然后又低头继续夹菜。 “吃完饭见面不会太晚吗?” 霍澈更生气的问她。 “那也没办法啊,我不想浪费粮食,而且金姐煮的饭这么好吃。” “哈!恐怕温先生没约你出去吧?” 霍澈冷笑。 向暖抬眼看他,感觉他在挑衅自己,便轻轻放下筷子,也挑衅的眼神看着他:“那我现在去啊!” 霍澈顿时眼睛都比平时大了些,看她站了起来就走,他只克制了不到五秒便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从她背后直接将她捞起来锁在怀里:“哪儿都不准去!” 他勒的她快没办法呼吸,向暖却很安静。 霍澈就那么抱着她把她压了回去,把她摁在椅子里后他拉开她旁边的椅子坐下,一只手还压着她的肩膀上,向暖只弱弱的眼光固执的看着他,看着他的眼里无限怨念,看着他漂亮的薄唇微微启开。 “安稳把饭吃完,不是浪费可耻吗?” 向暖便不再看他,安安稳稳的拿起筷子来吃饭。 霍澈松了口气,不过心里还是气的要命,这女人真的是诚心想要气死他吧? 温之河,她还真要去见? 大晚上的,去见别的男人? 而且她今天,这么好看! 霍澈看着她颀长的颈部,突然就有点紧绷。 向暖吃了几口米饭,才又轻声说:“我们抽空去离婚吧。” 霍澈没料到她突然又提起这一茬,便又看她一眼。 “若不然我自己联系你的秘书问你的行程,或者问问她能不能给你排出离婚的时间来?” 她的声音很低的,但是就是可以让听的人要五脏六腑都憋屈。 他想起刚婚礼后,在一场舞会上他问她要一个说法,关于她挖走他公司的得力干将,结果她轻轻松松一句能挖走的都不值得珍惜就把他打了,这次也是,一句不轻不重的,像是一个很好心的提议,就让他觉得自己不能耐她何。 可是这次跟那次又不一样的。 现在他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并且他们最近某种感情培养的还不错。 霍澈睨着她:“霍星很快就会被调走了。” 向暖意外的看着他,霍星要调走? “谁要调走她?” 向暖下意识的问了句。 “当然是我!” 霍澈看着她坦然的回应。 向暖不解的看着他,他自己也说把霍星当亲妹妹,他舍得调走霍星? “她给我的感情造成了困扰,所以我必须得调走她。” 霍澈看她好像很费解,便又解释了句。 向暖不自觉的垂下眸来,怎么觉得他好像是因为跟她的事情。 “你就不怕她再自杀?” 向暖又低声问了句,已经不看他了。 “那我只好派人二十四小时看住她,让她没有再自杀的机会。” 霍澈又说。 向暖却是始终提不起什么精神,只是彻底的没了胃口,突然站了起来:“我有点累,先上楼了!” 霍澈…… “对了!你走的时候帮我带上门,谢谢。” 她走出餐厅突然又回头,跟他提了一句。 霍澈…… 她再也没回头,霍澈却是看着满桌子没怎么动的菜叹了声。 就想让他走呢! 今天还有人说他最近脾气古怪,简直令人闻风丧胆,可是这样的他,那个女人却用那么冷的态度就想把他打了? 支票白开了? 今早起床的时候看到她在身边,他不自禁的就又悄悄打量了她一下,嗯,他找不到要走的理由了。 向暖回到楼上后跟如思通电话,如思叫她:“你下来嘛,要不然我们上去?” “你们也别上来了,我也不下去了,有点头疼,想睡觉。” 向暖说着,站到窗口去,这才现,有些零星的雨点已经打在窗户上,又下雨了。 “哎呀,你都睡了一下午了,当然头疼了,你老公呢?” 如思又问她,两个人隔着一层楼打电话,打的她恨不得飞上去看热闹。 “走了吧!” 向暖想着,自己上来也这么一会儿了。 “哈哈,男人刚开混,怎么可能被你骂两句就走的?老向啊,我劝你还是做好夜战的准备哦,家里还有没有安全措施,我这多的是,都用不掉了,我送一些给你嘛!” 如思又哄她。 向暖听后忍不住笑笑,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床头柜的抽屉,那里面应该还有两盒,上次他们俩去超市的时候买的,一直没用上。 如果刚领证那会儿她没来大姨妈,恐怕睡了也就睡了,没想到一拖就拖到最近,而且如果不是那晚喝了酒,她大概也没那么勇敢。 这个年纪,终于将自己交代出去了,心里却隐隐的失落,好像并不满足? 并不满足? 向暖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 怎么能被这种事给牵着理智的鼻子走呢? 她才刚想着,手机又响起来,她看了眼,竟然是霍星,不自觉的慎重了一番,然后才接了电话。 “向暖,我想见见你。” 电话里那个声音透着些失魂落魄的,似是并不比她好过。 不过如果霍澈的话属实,估计霍星的确不好过,但是见她又有什么用?难道她会为了霍星跟霍澈求情,让霍星留下来? 不管他们是否离婚,向暖都说不出这话来,哪怕是开玩笑。 她讨厌霍星,已经不是一点点,自从霍星将自杀的原因塞到她身上,真是让她看清人间冷暖了,比周诺更让她看得清。 突然觉得周诺挺高尚的,至少跟霍家人比起来…… “我倒不是不想,就是不敢了,霍小姐,请你以后不要再找我。” 向暖淡淡的说完那些话,将手机挂断,然后把手机踹在薄衫的口袋里,又继续靠着玻幕看着外面,深色的夜里,总有些说不清的神秘。 有些人是真的不知道对错,才会做一些过分的事情对你。 有些人却是知道的,却装着糊涂折磨你。 这两种人,哪种更可恨? 都挺可恨的吧,只要遇到其中一种。 只是不久,她竟然听到敲门声。 叩!叩! 不轻不重的,连续敲了两下。 向暖侧身去看着门口,清透的眸子里多少带了些疑惑,不过不到片刻她便察觉,是那个让她心乱如麻,不知所措的男人。 现在她依然记得那天她在霍星的病房里被指着鼻子骂的情景,她特别想知道他当时在想什么,他如果还在意她,又为什么不帮她澄清呢? 是因为他当时在生气她跟温之河的事情? 还是因为他其实也真的怀疑她? 向暖也觉得自己有时候可能真的挺毒舌的,但是那都是在工作的时候,除了跟对手,她好像没怎么粗鲁过。 她没去开门,因为她知道那个人会自己打开门。 也果然,没到一分钟,门就被从外面轻轻地推开了,他斜靠在门口对她笑了笑:“好像不早了,该睡了啊。” 向暖…… 昨晚刚刚做过,今天他还想? 向暖觉得自己大概有性冷淡,有点抗拒的看他一眼:“我喜欢自己睡。” “是啊!” 霍澈依旧靠在那里,还是欠欠的笑着,口吻倒是挺遂人意的,就是一双幽暗的深眸里的火花告诉人他并没有让里面女人自己睡的打算。 向暖走过去:“刚刚霍星给我打电话了!” 她想,唯有让他离开的办法,两个人,一个是温之河,一个就是霍星了。 通常他们俩聊起这两个人来,肯定气氛会变的很差。 “她说什么?” 也果然他的眉头拧了起来。 “不知道,她说要见面,但是被我拒绝了!” 向暖便靠着里面的墙,跟他隔着一个门框聊起来,眸子里闪耀着星星点点的光芒,足够耀眼。 霍澈沉默着,等她说下去的样子。 向暖稍稍仰头才能看清他,便笑着对他说:“我猜,如果你真的要调走她的话,大概是这件事,她想让我替她求情。” “她想多了,你不会!” 霍澈笑了笑,倒是很肯定这件事。 “是的!我不会!她大概也知道我不会,但是她还是会找我,但是我没胆子见她了,霍总,我突然想知道一件事情,你会告诉我吗?” “那天在医院你被吴秋曼羞辱。” 霍澈黑眸直直的盯着她先说了句。 “是的,当时你在想什么?看着我被羞辱却不一言。” 向暖这次是真的认真了,脸上的笑意渐渐地凝固。 “连吴秋曼都对付不了的女人,不是向暖。” 他说了声,但是他知道说服力欠佳,便又笑了笑:“我当时的确还在跟你生气。” “那我现在可不可以也生气?要对我好的人也是你,要跟我生气不管我的人还是你,你到底想怎样对我?是当一个好老公,还是要继续忽冷忽热让我不知所措?” 向暖的眼眸越来越有些干涩的,却迟迟的不肯从他的眼神移开。 或许她以为可以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些什么,只是,她好像总也看不透他。 除了他偶尔愿意透露出来的温情。 “我伤到你了?” 霍澈突然领悟到这个事实,还有点不敢相信,低沉的嗓音又询问她。 “嗯!” 向暖点了点头,多少带了点伤感。 霍澈却突然笑了下,肩膀又向前靠近她:“我总算在你心里有了点位置是吗?” “……” 向暖质疑的看着她,怎么他突然高兴起来了? 她表现的不够严肃吗? “回答我!” 他索性又靠近她,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睨着她,渐渐地额头就贴着她的。 向暖心尖一烫,转而立即就要起开,却是被他先扣住了后脑勺。 “没有,半点都没有!” 其实,开口之前她心里想说的是你是我老公,当然会有位置,但是一张开嘴,第二种解释就先跑了出来。 霍澈又松开她,还是笑了笑,然后轻叹:“我们之间恐怕还有很多问题?” “嗯,是吧!” 向暖不太确定的,抬了抬眼却没看到他,又垂下眸来。 “那今晚……” “你自己睡!” “可是我不想走!不如我们睡在一张床上,但是,像是之前那样,我忍行不行?” “……” 他这是从哪儿得来的破想法? “我一直以为霍总是个正派的人,类似翩翩君子。” 她又望着他,跟他争论。 霍澈听后笑了笑:“嗯!我也这么以为过,不过自从遇到你,大概我就注定成不了什么翩翩君子了,满脑子精虫倒是真的!” “……” 不知道为什么,当霍总把后面那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向暖竟然被震惊了,他真的是一本正经的,说出那种话来。 之前,她是绝对想象不到的。 不过说真的,自从领证以后,他那些不着调的话,倒是真的越来越多了。 有时候恨恨的埋怨她,也是说的让她面红耳赤的。 外面的小细雨渐渐地密集了起来,他往屋子里的窗户那里看了眼,然后又说了声:“下雨了。” 向暖心想,早下雨了呀! 但是他话题转的这么快,她慢半拍的跟上他的反应:“是呢!所以你今晚又得住在这栋楼里。” “不是说好一起睡吗?” 霍总眯着眼,一副你怎么这样出尔反尔的模样,向暖突然鼓着腮帮子不知道该怎么指责他。 一个大老板,怎么能这么,厚颜无耻,死皮赖脸,毫不知耻? “我们还是先把一些问题都解决掉,然后再说别的吧。” 向暖笑笑,极为克制的跟他提议。 霍澈又从她肩膀一侧看了眼里面那张大床,他忍不住问她:“你自己睡的话,不会太冷吗?” “霍总,现在是夏天!” 向暖依旧那么客气的微笑着。 “你真忍心!” 霍澈皱起眉头来,低眸看着她那倔强的小模样,忍不住抬起手来捏住她的下巴,低头便亲了过去。 他离开的时候,向暖觉得自己嘴疼。 但是他真的转身就走了,还对她挥了挥手。 向暖稍微往外张望了下,看他下楼,忍不住抿嘴笑了笑,还不是被她给赶走了? 向暖觉得就凭自己这能说会道的,今年可以再多赚点钱。 不过最近似乎有点麻烦,外面的传闻还是很不好,这很不立于她的展。 但是她的银行卡里还有十个亿的存款,有一天,钱财竟然会成为压倒她的东西,倒是她没想到的。 不过后来,她还是去洗漱,睡觉,趁着夜雨。 —— 霍澈在陆志明那边喝酒,还有刘凌冬,三个男人,无一不是孤独的。 但是对面,却有人抱着媳妇,光明正大的在睡觉,叫他们怎么能不惆怅。 “你说我跟凌冬吧,都没个正式的对象什么的,孤独就孤独了,你一个结了婚有老婆的男人,怎么还能跟我们这些可怜的单身狗一样混到这种地步呢?是被我们小霍太轰出来了吧?” 陆志明忍不住吐槽那个一直在默默地看着手机不说话的男人。 霍澈听后笑了声:“当然不是!她不是那么粗鲁的人。” 刘凌冬跟陆志明忽然就笑起来,又不敢笑的太过分,所以别的腹部肌肉都有点颤抖。 不是被轰出来的话,他会舍得下楼来喝酒? 谁不知道霍总刚刚开荤啊,恐怕现在身上还留着那晚小霍太抓的伤痕呢吧。 霍澈瞅了他俩一眼,然后淡淡的说道:“最起码我是有女人的,你们俩呢?有脸笑?” “没脸,没脸,我们在霍总面前,实在是没脸呐!” 陆志明摇着头,一派正经。 “我是真的没脸,陆少爷说自己没脸就有点过分啊,你说咱们城里有点姿色的美女,有几个没被你沾染的。” 刘凌冬拍了下陆志明的肩膀问他。 “哈!这话可不能乱说,如思我就没碰过呀,还有咱们小霍太,我可是连瞧都没敢瞧过。” 陆志明赶紧的澄清,在大醋缸面前,他可不敢有任何错词。 “知道怕就行,不用说出来!” 霍澈捏了捏他肩膀,随即又松开他,端着酒杯喝了一大杯,放下酒杯的时候叹了声:“也不早了,小霍太该睡了吧。” “……” 两男齐齐的看向他,不解,不敢解。 “我也回去了,不能让老婆等太久。” 要比正经,谁比霍总正经? 陆志明跟刘凌冬站在门口看着霍总悠悠然的离去后不自觉的嘀咕起来:“他确定他老婆在等他?” “如果小霍太在等他,估计他不会下来喝酒吧?” “正解!” 陆志明看了十二点,这个时间,小霍太或许已经睡着了,但是霍总能不能睡的着就不好说了。 问题是,向暖并未睡熟。 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开门声,她翻了个身,眼眸稍微睁了睁,但是随后觉得自己可能出现幻觉了,便又闭着眼继续努力睡觉。 谁知道…… 没过多久,她感觉主卧的门被人推开了一条缝,那条缝渐渐地变大。 再之后…… 她努力忍着让心跳不要太过夸张,但是他躺在她的身边,而她此时正回他那边,他一靠近,就搞的好像她在他的怀里。 霍澈稍微动了下便不怎么敢动了,抬了抬手,想搂她,但是后来怕把她给压醒了,便又放回自己那里,只盖着一点被子悄悄地躺在她身边。 有种做贼的感觉,但是这感觉…… 他忍不住借着外面的一点暗光看着旁边睡着的女人,嘴角稍稍上扬。 只是小霍太有些话,在他心里渐渐地沉了些。 她说不知道他到底是要对她好,还是忽冷忽热。 其实他只想对她好,他们都是受过苦的人,他不希望他们婚后还过那种日子。 或者说,他希望有个幸福温暖的家庭,比较合理。 他是因为想到她是结婚的唯一人选才跟她结婚的,但是也绝不仅仅是因为这个,也是因为她让他动了心。 那阵子他焦虑到,每天都能有一百种情绪,左右却都是围绕着她的。 跟她表白心思,让她跟他领证的时候,直到那晚他才算是稍稍放松了一些。 以后的每一次相见,其实他都是心里压着一口气,他想做的太多了,跟她。 后来向暖睡着了,手压在他的胸膛上,没睡着的霍总又回了回头看她一眼,然后便不自觉的就把手伸了出去,将她圈紧怀里。 她这种下意识的举动让他抑郁压抑了大半夜的心情终于舒缓了些,后来,或者两个人抱在一起终究是能暖了他的心,便也就那么睡了过去。 这晚的雨,到了下半夜四点多才停。 届时,人们都已经睡熟。 —— 第二天早上向暖一大早就在跟金姐准备早饭了。 金姐看着门口放着的外套倒是很开心的:“你们和好了呀?” 向暖下意识的看她一眼,哼笑了声:“没有!” 向暖说话总是轻轻地,但是这次金姐却选择了不信她。 “那你老公也是在这边睡的呀,一定是和好了。” 金姐又笑眯眯的说着,向暖情不自禁的多看她一会儿,现金姐好像很开心,还有点满足,她想,那是因为金姐盼着他们俩好,才会这么希望他们俩已经和好的吧。 想起有人对她说,人生中总有些人,希望你过的好,向暖以前总不信这话,这世界上哪有人在乎你过得好不好,但是金家让她了解到,除了挚友,也还有些人是希望你过的好的。 “金姐,你跟你爱人关系好吗?” “哎呦,我们俩整天也不怎么见面,见了面就吵。” 金姐说起自己的老公来,倒是脸上的表情闷了闷。 “那你爱人是做什么的?” 向暖好奇的问她。 “刷碗工,说来也巧了,就在hv。” 金姐说道后面,倒是突然又抿嘴笑起来。 向暖…… 这叫什么缘分? “别看他只是个刷碗工,工资还是很高的,就是下班晚。” 金姐怕向暖觉得刷碗工不值钱,便又解释了几句。 向暖听着:“那改天找霍总说说,让姐夫早点下班。” 金姐不敢置信的看向暖,向暖笑笑还没等想好要说什么,只听到后面有脚步声,还有…… “找我说什么?” 有人没听清两个女人的对话,便又问了声。 金姐跟向暖都回过头去,然后看清楚了霍总。 “没事没事!我们说着玩呢。” 金姐赶紧的解释。 向暖本来还不想说,看金姐那样,突然就跟霍总说:“金姐的爱人在你们酒店上班,下班挺晚的。” 霍总的神色正了正。 “哎呀你这丫头,快别说了,丢人死了!” 金姐拉了向暖一把,然后羞臊的转过头去干活。 向暖却看着霍总:“我们霍总是不会看不起刷碗工的哦?” 霍总…… 我们? 霍澈情不自禁的又多睨了她一眼,然后拉开椅子在餐桌前坐下:“你过来一下。” 向暖不自觉的脸红心跳起来,但是还是走了过去,就在他眼前:“干嘛?” 金姐早已经自觉的不再回头,只是向暖突然被拉住手,下一秒就被拽到他膝盖上坐着。 “我们小霍太说什么就是什么。” 霍澈望着她说了句,看她的眼眸又深又魅。 向暖不自觉的也低了头,扯了下嗓子:“松开。” “没赶我走,我谢你呢。” 霍澈低声在她耳边说道。 向暖侧靠着他,总觉得耳朵有点痒痒,但是想走人家又不放行。 “你不说我还忘了,一起床就看到你,不是不让你过来了吗?” 向暖突然凶巴巴的看他一眼。 而霍总只看到自己的老婆大人满脸通红,都红到耳后根了。 “嗯!不过我想你想的睡不着,就偷偷过来了。” “那我换锁!” 向暖感觉着他的气息在耳边,稍微往旁边躲了躲,跟他提议。 “那我只能找开锁匠来替我开门了?小霍太肯定不会告诉我密码的,对不对?” 霍澈又问她,那一声声,轻轻地,却要将她的耳朵给震聋了。 “太过分了好吗?还要找开锁匠?那我换不换有什么用?” 换了还浪费钱。 向暖避轻就重的跟他聊。 霍澈却又将她抱了抱:“我们上楼去换换衣服怎么样?” 换衣服? 向暖疑惑的看他,她现在穿的很整齐啊。 “不用了吧!” 她下意识的问他一声,然后低头看自己的着装,没有任何不妥啊。 “我记得姨妈不是送你几套连衣裙嘛?现在穿应该正好。” “……” “我带你去!” “我不想换,喂……” 向暖突然腾空,下意识的往金姐那里看了眼,然后才又羞臊的怒视着他:“你到底要干嘛?” 霍澈只是又啄了她的嘴巴一下,然后抱着便走。 向暖生怕金姐看到自己此时面红耳赤的模样,低头在他肩膀将脸埋住。 只是…… 说是要换衣服的人,如果真的只是换衣服也就罢了。 大早上向暖真没想到霍总那么有精力,她每天爬起来都有点蔫蔫的。 等他们俩再下楼吃饭的时候,金姐已经不怎么言语了,只低着头给他们俩摆上早饭,然后就退开。 向暖也是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嗓子有点难受的,稍微扯了扯。 霍澈稍微倾身问她:“喝水吗?” 向暖瞬间炸毛,浑身都僵硬着:“你离我远一点!” 霍澈笑了笑,看她那窘迫的样子,又继续好心情的吃自己的早饭。 早饭后霍澈刚走,如思就跑上楼来嘲笑她。 向暖用力抓了抓锁骨前的头,将那一块地方全都盖住。 她自己都没看到,结果如思一眼就现了,她气的说不出话,只能用头遮住。 如思笑够了,然后看着她穿着裙子的样子,忍不住对她说:“以后多穿穿裙子吧,真有女人味,我这个女人看了都要心动了。” 向暖…… “我今天要去谈个广告,你跟我一起去吧?” 如思又问她。 “你去谈工作,我去干嘛?” 向暖反问她一句。 “玩嘛,你这两天不是也不去上班嘛,你陪我去见见人,中午我陪你去hv搓一顿南方菜。” 如思谄媚的冲她眨眼。 向暖…… 她们俩是有一个喜欢吃南方菜,但是绝对不是向暖。 不过如思说起这件事来,向暖突然就想起她以前跟如思在hv吃南方菜遇到霍总的情景。 事情好像已经过去了许多年,现在想想,真的是历史久远了,但是心里却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有点愉悦。 早上…… 咳!她忍不住暗骂了自己一句,干嘛好好地就又想起早上来,真是没出息。 后来向暖就跟如思去见了广告商,如思的经纪人在那里等着她们,见了她们后还客气的跟向暖打了个招呼:“小霍太好久不见。” “你还是叫我向暖吧!” 其实以前这位经纪人就叫她向暖的,但是后来她跟霍总一结婚她就改了称呼,向暖总觉得阴阳怪气的。 “那我不敢,我们如思说了,霍总现在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叫你向暖。” 经纪人又说道。 向暖听后无奈的看了眼如思,如思嘿嘿一笑:“本来就是嘛!” 广告商跟助手在旁边听着,倒是有些意外。 “外面一直传闻霍总要跟小霍太离婚,难道都是谣言?” 广告商从容的提起来疑问。 “您自己都说是传闻,自然就是谣言啦。” 如思替向暖回了句。 大家都握过手后一同入座,一家咖啡厅里,两个女人喝牛奶。 如思喝牛奶广告商倒是理解,向暖也不喝咖啡,他就表示不理解了。 倒是如思的经纪人王之书,好奇的在如思耳边低喃了声:“她该不是也有了吧?” “人家备孕呢!” 如思便也跟经纪人小声嘀咕。 向暖…… 广告商跟助手也愣了愣,难道离婚的事情不仅是谣言,甚至人家都已经准备要孩子了?那之前说霍总不行的,不是也…… “她开玩笑的。” 向暖看广告商那么好奇的看她,只好笑着回了句。 如思看了看向暖,又看广告商:“哈哈,她说得对,我开玩笑的,这种事可不能下传啊。” 什么叫越描越黑? 大家谈到后来,如思觉得广告词不好,不自觉的皱起眉头来:“这听上去一点购买的**都没有,还有点烂俗呢怎么?” “其实我们也是为了这支广告费尽心神,虽说我们也是觉得差了点什么,但是这真的是目前最好的一个了。” 广告商的助手也说了句。 如思忍不住又说了句:“何止是差了点什么,这样的广告打出去,你们把我搞得再好看也于事无补啊,你觉得呢?” 向暖听到如思问自己,也不知道该不该说自己的观点,倒是广告商也洗耳恭听的样子,她才敢尽量低调的提了两句。 “如果把这两句台词的意思扩大呢?” 向暖没想到给人家想了个广告词,竟然赚了一百万。 没几天如思的广告拍出来,效果出奇的好,很多观众在网上留言说从没看过这么好的广告,都看哭了,广告商为此还把向暖大大的美言了一番。 那天向暖跟丛容去见完客户正往回走,向暖接到如思的电话:“上次见的广告商说想请我们一起吃个饭,你有没有空啊?” “我就不去了吧,钱我也拿了,应该不用再接受感谢。” 向暖说出自己的想法。 “哎呀,你就当陪我嘛,不然他们一群男人,就我一个女的,毅成现在又不在城里,你不怕我吃亏啊?” 如思又撒娇央求。 ------题外话------ 作者拿好大喇叭喊:求票求票,求月票啦!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113 真粘人昂 那天中午如思跟她约在了hv,向暖去的时候如思已经在里面坐着,没有人让如思吃亏,相反,如思还挺自由的,像个大少奶奶一样坐在那儿,因为她是孕妇,所以大家的烟都搁在桌上,有人拿出一根来想点,却又放下了,说不能让孕妇闻二手烟。 “我先感谢各位老板这么关照我啊,不过我怀孕的事情粉丝并不知道,还望各位老板在外面千万别提起啊。” 如思说道。 “我们怎么会那么不懂事?徐总早就跟我们打过招呼,你就放心吧,绝不外泄。” 她拍的那只广告的东家跟她保证道。 向暖走进去后大家看到她,也是站了起来,广告商做了介绍:“这位是霍氏集团的少夫人小霍太,大家应该都认识了吧?小霍太,这位是华下的华总,这位是梁总,我们最近在合作,都想见见咱们平易近人的大明星所以就一块过来了,有什么不周到的还请多包涵啊。” “你好,你好!” 向暖倒是很习惯跟别人这么打招呼,入座后又说:“我也是沾了如思的光才能见到各位老板,是我该请各位老板多包涵了!” “小霍太尽是开玩笑,自己家里那位才是咱们c城真正的大老板呢,他敢说第二,谁敢说自己是第一?我们还要请小霍太在霍总面前多说好话呢。” 那位华总客套的跟她讲着,向暖正努力职业化有礼貌的倾听着,心想你口中那位老板最近有点过分,我不打算怎么理他的。 “听说小霍太在这?” 大家下意识的看向门口,只见那个人穿着笔挺的西装衬衫,从外面走了进来,熠熠生辉。 向暖下意识的问了他一声:“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在!” 霍总恬不知耻的继续装正经。 向暖不太相信的看了他一眼,但是刚刚坐在她身边的华总已经站起来给霍总让了位置,自己到另一边去了。 “谢谢!” 霍澈算是礼貌的谢了声,虽然一直也没看人家,坐下就只看着自己的老婆:“不欢迎我?” 向暖…… “我一个人在楼上吃饭也怪可怜的,你就当怜悯我吧!” 他又笑眯眯的跟她说着,那一派可怜的模样吓的周围的人都不敢跟他打招呼了,本来看他一进来,三位老总都站了起来准备跟他寒暄的,结果…… 霍总的眼,一进来开始就没看别人了,只斜坐在向暖那里对着向暖,眼神专注又不失魅力。 只是,说怜悯未免也太…… 向暖无可奈何的看了他一眼就别开了眼。 如思在她耳边嘀咕:“真粘人昂!” “去!” 向暖嘀咕了她一声,然后便现大家还站着呢,不由自主的也站了起来,现霍总还仰头看她,又气又没办法,只得笑笑:“我帮你介绍一下这几位老总吧?” “好!” 他笑笑,然后反应超慢的站了起来,一只手插兜,看着他们毫无诚意的笑了笑。 “这位是华下的华总,时代文艺的梁总,这位是跟如思合作的李总。” “哦!我还没谢谢李总给我老婆那么多的谢金,幸会!” 霍总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 那些人伸过手,他只看了眼,依旧笑眯眯的,却转而就又看着向暖:“咱们中午吃什么?” 向暖…… “大家坐啊,别客气!” 霍澈又坐下,顺便将向暖的椅子往自己那里拉了下,把她也拽过去坐着。 向暖…… “哦!快拿菜单来给霍总看一看,如果不合适,霍总再重新点就是。” 李总立即对门口的服务生吩咐了句。 服务生将他们点的菜给霍澈过目,让如思跟向暖意外的是,他还真过目了。 “再来个养生汤。” 霍澈说话的时候表情已经不是太好,说完将菜单送回。 “是!” 服务生拿着对讲机出去,关上门的时候说着话。 这顿饭吃的并不是很欢乐,如思几次想要打破这种尴尬的情境,奈何霍总就是不给面子。 所以吃完饭如思就叫向暖带着霍总走,向暖便先站了起来告辞。 霍澈觉得老婆大人在看他,便也站了起来,向暖先走了,霍澈跟在她身后:“你是不是不舒服,楼上有房间,要不然去午休一下?” “我不舒服?我是挺不舒服的,但是我不想去跟你午休。” “我专用的套房里的床是定制的,你一定会喜欢。” “你别跟我提床好吗?” 两个人一块往电梯那里走,正好到了那里,向暖一停下就听到他提床,顿时就火了,转头就指责他,谁知道这时电梯刚好打开,几个酒店的高层从里面出来,都有点懵。 “霍总,小霍太,两位请进。” 但是几个男人下意识的往边上站了站。 霍澈看了眼里面,见大家那窘迫的模样便挥了挥手:“你们先走!” 向暖尴尬的别开脸,之后电梯关上她才气呼呼的又看他:“你刚刚在包间里干嘛甩脸子给人家?你让如思很难堪知道吗?” “如思再为难也没人敢为难她,那三个老东西两面三刀,我甩脸子给他们看还是轻的。” “……” 向暖无语的看着他,人家哪有一直盯着她看? “你别跟着我!” 向暖听到另一电梯开了,便往前走,并且叫霍总别跟着她。 “还是一起吧!你早上就不开心,我现在要是让你一个人走了,你肯定更生气,到了晚上也气消不了。” 霍澈跟着她进去,说话也是从容正经的很。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他说什么,向暖也是满脑子那什么乱七八糟的。 一个人,晚上要完了早上要,早上要完了晚上又要,向暖觉得他在这样下去,她得废了,她这几天就觉得虚脱,比她去打了一上午网球都累。 不过最后还是跟他一块走了,俩人没去别的地方,直接开车回公寓,与此同时,楼上包间里却终于又平常了些的饭局,梁总试探着问如思:“话说我看着霍总好像挺迁就小霍太的,但是小霍太好像真的没戴婚戒。” “我也现这个问题了,好像是上次见面,小霍太就是两手空空,如思,你可不能糊弄咱们啊,到底怎么回事,你跟咱们讲讲。” 李总也问她。 “婚戒?哈,他们俩吵架,向暖就摘下来了,不过应该很快会戴上吧,霍总不是一直戴着吗?” 如思想了想,然后不当回事的回了他们句。 “只是吵架就摘了戒指,这小霍太脾气可真够大的。” 那位华总笑了笑说道,心想刚刚就看她虽然笑呵呵的,但是言语间透着一股不好惹,幸好自己没惹她,在外面说的那些话应该也没被别人听到啊。 “她脾气是挺大的,你们可别惹她,她倒不是那种爱说三道四的人,但是她那位老公,一看她不高兴,准会去查她最近跟什么人在什么地方见过面,有没有不开心之类的,你们应该知道,像是他那种大佬,查什么都好查的。” 如思又看了他们一眼,故作神秘的跟他们低声说道。 三个人不约而同的点了下头。 如思看他们都把她的话当真,不自觉的就有点眉飞色舞,心想着,到时候回去找老向邀功,嘿嘿。 只是她想邀功的那个人现在心情并不好,回到公寓后向暖不等霍澈便自己先上了电梯,霍澈好不容易才追上。 只是没想到一到公寓就看到周诺在那站着,所以俩人也没等大事情骂是爱,就觉得周诺好像已经等了很久,两个人都是有些意外,向暖先走了过去:“您怎么来了?” 周诺没想到霍澈跟她一起,倒是一时之间,之前想的那些话不好说出口了。 “来看看你!” 周诺便低声说了句,然后催促她:“开门啊!” 向暖开了门,下意识的往她身侧走过来的那人也看了眼。 周诺先进去了,向暖站在门口:“你要不要去隔壁坐回儿?” “我不能听?” 霍澈看着她问道,眼神里充斥着抱怨,他不想走啊不想走。 向暖想了想,只好放行。 之后霍澈便跟向暖挤在一块坐着,周诺自己坐在一旁看着他们来坐着的距离,眼眸不自觉的就垂了垂,这俩人是要和好? “你们俩,没事了?” 周诺试探着问了一句。 “没事?有什么事吗?” 霍澈好奇的反问了句。 周诺尴尬的笑了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前几天你们俩不是吵架了嘛,现在看来是和好了啊!” “夫妻之间吵架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霍澈突然就抓起向暖的手把玩着,顺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来,直接就往向暖那根手上套。 向暖觉得有点凉,下意识的回头看,然后立即要将手缩回来,谁知道他用力捏着她那根手指硬是给她把戒指又套了回去。 霍澈满足的转眼看她:“我们和好了!” 向暖…… 周诺也是惊的说不出话来,她刚刚还在想,进门的时候看到向暖的手上是空的,应该是没和好,但是看他们俩又挨得那么近,这会儿霍澈突然拿出戒指来给向暖套上,周诺觉得脸上木木的,很不舒服,却依旧是笑了笑:“那恭喜你们了!” “谢谢!” 霍澈笑着回了声,继续拉着向暖那只手。 向暖气的瞪他一眼,要不是周诺在这,她就骂他了。 可是他是真不敢松手啊,万一她在脱下来扔了,他多没脸? 可是终究是有年长的人在,向暖无奈的叹了声,小声提醒:“有外人在呢,放开。” “你保证不摘下来我就放开。” 霍澈也不看她,就看着她手上的那枚戒指,低喃了一句。 “好!我不摘下来,现在可以放下了吧?” 向暖觉得,自己虽然好像还很生气,但是口气明明是已经在哄他了。 也果然,霍澈终于舍的放开,看周诺惊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他也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我老婆脾气特别坏。” 周诺…… 向暖更是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他跟周诺说这些干嘛? “是!都是我们当长辈的没把她教好。” 周诺便立即附和了句。 “的确是你们有脱不了的关系,不过我倒是希望她脾气再大点,最好是能跟我大打出手那么厉害,只要别耍我。” 只要别耍我? 不仅是向暖听的心里一颤,周诺更是突然脸色惨白。 “她怎么敢呐?这点规矩她还是懂的,向暖?” 周诺回过神赶紧的又笑着说了句,并且给向暖使眼色示意她乖巧懂事点的跟霍澈说句话。 向暖却是觉得搞笑:“我觉得我可能需要上楼一趟,你们俩先聊吧。” “不准走,继母也母,你不喜欢就以后别让她来了便是,干嘛把她晾在这儿看着我的冷脸?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霍澈又抓住向暖的手,并且轻声跟她提着。 向暖心想我哪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只觉得,周诺已经快被他吓死了。 “您今天来找我太太到底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霍澈对着周诺的时候就冷了脸,开口便极为寡淡。 “其实我真的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她,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一家人嘛,她父亲也总是念叨她,希望她常回家看看。” “是念叨她还是念叨那十个亿恐怕只有你们自己才最清楚吧?向暖没说要跟你们断绝关系我便也不多说了,但是向家以后还是少来我这里的好。” “这话……” “我不喜欢!” 我不喜欢向家的人来我的地方,惹的我老婆不高兴。 霍澈冷着脸,并不打算再多言,也一句我不喜欢,让周诺不得不闭了嘴。 向暖看着霍澈那样子是没打算给周诺留脸了,再看周诺那气急却无奈的模样,仿佛是被打了那张老脸一般,向暖便说了句:“您要是没什么别的事情就先回去吧,我挺好的。” “那我就先回去,你跟我出来一下吧!” 周诺看她一眼,然后站了起来。 也不用再跟霍澈说再见,毕竟他已经那么把话说的那么难听。 只是一出门,周诺提醒向暖:“把门关上。” 向暖看她一眼,但是还是把门关上了。 周诺才又往外走了两步,然后一转头便气呼呼的,那些话要喊出来却因为怕里面的人听到所以又压低了嗓门:“他这是什么态度?我还是你的长辈呢,他娶了你连这点礼貌都不能给我?” “他的性子您早知道,何必把气撒在我身上呢?” 向暖便没什么趣的答了一句。 “他的性子我早知道?但是你们既然没打算离婚了,他再有性子,对你的父母是不是也得客气点?就算是我们当初骗过他,但是我们把女儿也给他了,还不够还吗?” “我不是您女儿!” 向暖听着她又提这话,不自觉的就回敬了她一句。 “你,是啊,你现在摊上他这颗大树了,我不是你母亲了,但是向暖,没有我,你活不到这么大,没有我,没有你的今天,不管你承不承认,这是你不能否认的事实。” 周诺气急败坏的又跟她争论起来,之后忍不住嘲笑着又问了她句:“所以那,十个亿,你都还给他们家了?” 向暖抬眼看她,有点刺眼。 “蠢货!” 周诺看她那样子,以为她是还了,气的骂了声便转头就走,走到电梯口还又回头:“向暖,你简直就是蠢不足惜,你总有一天会被你的蠢笨给害惨的。” 周诺走了,向暖往后退了退,靠着冷硬的墙根站了会儿。 周诺说她蠢笨? 说她总有天会被自己的蠢笨给害惨? 不知道为什么,向暖竟然心慌了。 会吗? 想到里面的人,她稍微侧了侧脸,温柔的轮廓里带着淡淡的忧愁。 向暖又回到房子里,霍澈已经躺在沙里看电视,她便走过去坐在一边:“你干嘛说那些话?” “什么话?” 霍澈便看了她一眼,看明白后又看着电视:“她还指望我能说什么好话?” “你对向家的人这么大的意见,还要坚持跟我在一起?” 向暖忍不住问他这一句。 霍澈看了她一眼,突然沉默了,但是脸色有点寒气。 向暖便低了头:“是因为赌气吗?向家耍了你,所以你要耍回来?” 霍澈眉头稍微动了动,却没看她。 向暖心里不自觉的就更失落了。 不过,如果真的只是因为这样,她倒是不用想太多了。 “如果是这样,我倒是也不用东想西想了。” 向暖自言自语的说了句。 霍澈突然把电视关了,只是拉住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上,手指拨弄着她的手指:“你整天想东想西?” “看不出来吗?” 向暖觉得今天他的手有点凉,看着他温润的指尖反问了句。 “你不说我是真没看出来,不过以后不要乱想了,我们俩在一起开心就好了。” 霍澈凤眸波澜不惊的看着她这样说。 只是,在一起开心吗? 向暖怕的是,这种无法压制的开心背后,是伤痕累累。 好像直到今天,她也弄不明白爱情到底是个多么缠人的小妖精。 晚上没让金姐过来,向暖亲自下厨,徐毅成回来,如思就拉着徐毅成到他们家给她撑着腰,如思才敢吐槽:“你不知道今天中午你的好兄弟多过分。” “是吗?” 徐毅成坐在餐桌前看了眼自己对面的男人。 霍澈没说话,下午情绪一直不高。 “当然是了,不信你问老向。” 如思说着又看向暖。 向暖把砂锅端到餐桌上:“他本来也不是爱笑的人啊。” “他不爱笑,但是至少也不是那样嘛,你怎么回事?你到底站哪一边啊?我跟你老公。” 如思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霍澈。 向暖下意识的看她一眼,又看了霍澈一眼,无奈的叹了声便转身又进去了。 霍澈倒是高兴了下,心想她不是早已经选了吗? 徐毅成看了眼自己老婆:“她早选了,只有我站在你这边,现在知道了吧?” 如思不高兴的切了声,忍不住嘟囔:“以前她都是站在我这边的呀,不服。” “以前?她跟温之河在一起的时候?” 徐毅成看了霍澈一眼,故意这么问。 虽然他压低了点声音,但是如思还是听得很清楚,骄傲的点点头:“以前我们可是二打一,现在倒好,哼。” 如思觉得向暖如今是真的不一样了,虽然没什么安全感,但是很明显,谁要是说霍总不好啊,她准第一个冒出来反对,而且,还是那种情不自禁的。 向暖再回来的时候便对霍澈吩咐了声:“去替我把勺子跟筷子拿出来。” 霍澈下意识的去帮忙。 向暖瞅了如思一眼:“你给我说话小心点。” 如思…… “温之河,不准提,在他面前。” 向暖的声音更小了,但是看口型也知道她在说什么。 如思委屈的想哭,徐毅成却是不厚道的笑了笑:“我还当你不在乎他呢。” 向暖…… 谁说我不在乎,要不是太在乎,也不至于自己整天抑郁寡欢了。 只是霍澈过来,她便给他们俩使了个眼色,然后把话题打住了。 徐毅成跟如思也算是明白人,立即止住了这个话题。 “话说你们俩虽然举办过一场婚礼了,但是当时又没什么诚意,有没有打算再补办一场?” 如思突然提议。 向暖忍不住又看她一眼,心想你能少给我添点麻烦吗? “补办?没想过,不过如果向暖想,我倒是可以配合的。” 霍澈看向向暖。 向暖立即回答:“我不想,一点都不想的。” 向暖觉得这个话题明明之前讨论过的,她说过她没兴趣的。 她觉得自己跟霍澈算是那种都挺不喜欢麻烦的人吧,这一点上他们俩很有共识。 但是霍澈却是听到她那么痛快的拒绝的时候有点不爽的笑了下:“你就这么不想啊?这可是我们俩的婚礼。” 向暖…… 她刚刚还觉得他们俩在这件事很一致啊,怎么霍总又突然这样? “你不是也没兴趣吗?怪累的,还不如在家睡觉。” 向暖忍不住就那么脱口而出。 如思张了张嘴,眉目都比之前活跃起来。 徐毅成也是淡笑不语,只有霍澈,忍不住扯了下嗓子:“懂了,不过得先吃饭。” 向暖…… 她说什么了? 他们三个干嘛都要曲解她的意思? 如思忍不住笑了笑,看向暖已经不高兴才赶紧的转移话题,问她:“你最近都没有去公司啊,温之河那边你真的打算跟他散伙吗?” 餐厅里突然就安静下来,徐毅成跟霍澈都好奇的看着向暖,徐毅成不算是完全不知情,但是霍澈的确是很意外。 “你要跟温之河散伙?” 霍澈问她。 向暖看他那么在意,不自觉的又看了如思一眼,有些话真的不适合跟霍总聊,万一她到时候没散,霍总该说些什么啊?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只是想了想,现在还没散。” 她解释。 霍澈不自觉的又看她一眼,不太确定她的意思。 向暖不自觉的叹了声:“我之前是跟他谈过这件事,但是我们只是谈,并不是说就一定会现在散伙。” “明白!只是随便说说。” 霍澈点了下头,又坐正了身子。 如思…… 徐毅成也忍不住看他一眼:“你就别曲解意思了,向暖说的很清楚,他们谈过了,但是还没决定哪一天散伙而已。” “散伙只要走开就好了,还需要怎么决定?” 霍澈看着徐毅成反问了句,算是抬杠。 大家都闻到了火药味。 “向暖刚刚说了,他们还在谈,你是不是反应太过了点?” 徐毅成说。 “那我该怎样?” 霍澈索性刚拿起的筷子又放下,有点较真。 如思已经十分懊悔在霍总面前提起这件事了,忍不住哀求向暖,希望向暖帮忙说说话。 “算了,我们先回去吧。” 徐毅成知道霍总是太当回事了,转头对如思说了声,先站了起来,如思也赶紧的站了起来,跟徐毅成告辞。 他们俩走后餐厅里一下子只剩下向暖跟气呼呼的霍澈,向暖拿起筷子来下意识的先帮他夹了点菜:“先吃饭。” “不吃!” 霍澈淡淡的说了句,但是眼睛看了看她帮忙夹的菜。 “我喂你啊?” 向暖便又说了句,一只手肘撑在桌沿,倔强的眼神望着他。 霍澈眼角余光都能感觉到她的倔强,便又回头看她一眼:“你喂我的话,我就吃点。” 向暖听完后认真的点点头:“好!” 她答应的爽快,却是拿起碗筷喂他的时候,突然现霍总眼睛眯了起来。 向暖…… “你别得寸进尺啊!” 向暖有点懊恼的提醒他。 霍澈笑笑,拿住她的手,筷子到他的嘴边,他吃了一口。 向暖觉得他还算是识时务,便问他:“还要不要我喂?” “回房间好好表现也可以弥补。” 霍澈又说了声。 向暖又看他一眼,然后不说话,只是自己认真的吃饭。 霍澈却是忍不住就那么一直盯着她。 “快吃饭啦。” 向暖被看的难受,只得又催促一声。 俩人倒是好好地吃了一顿饭,只是吃完饭向暖碗都没有洗完就被霸占了。 后来完事,霍总心情大好:“走不动也没关系,你有老公,可以扛你。” “去你的!” 向暖想踹他,却被他捏住了腿。 两个人只要一对视,仿佛火花就要溅了出来,向暖便也就没了什么气势。 后来真是被扛到楼上房间里去的。 霍澈总觉得此时的向暖,温柔之极,心里便跟着软下去,想着她下午说的那句话,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问:“真的以为我是在玩?” “嗯?” 向暖疑惑的仰头看他。 “向暖,我对你,从来都是认真的。” 向暖觉得自己醉在了他的情话里。 是的,她管这个叫情话。 霍澈将她拥着,在她头顶低喃:“别整天东想西想,你只要知道,无论什么时候,我都绝不会放开你。” “那可不一定,还不是突然就什么都不管。” 向暖靠着他的怀里低喃着,想着刚开始的时候,他第一次为她考虑,为她做事的时候,向暖真觉得自己飘飘然的,好像要上天了。 每次跟他在一起,不管是吃饭还是走路,她都觉得他是个绅士。 但是绅士也有小情绪,绅士也会有坏脾气,其实她本来以为,是没有的。 她可以理解他冷漠,但是却理解不了他的那些小情绪。 向暖真怕啊,下一次她跟吴秋曼那么对峙的时候,他要站在哪边?还是像是上次那样,继续看戏? “除非是你自己处理不好的事情,否则我大概都不会干涉。” 霍澈笑了笑,又对她轻声说道。 向暖仰头看他:“为什么?” “我相信你不是瓷做的。” 霍澈亲了她一下,向暖却还是不能理解,直到他说:“我就在你身边,如果她真敢动手,她会是挨打的人。” “她可是你继母?” “你却是我亲老婆!” 霍澈低眸看着她,向暖的心总算是暖了点,然后又靠着他的肩膀沉吟了声。 她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他说她不是瓷做的,所以她应该有能抵挡风雨的能力。 原本跟温之河在一起的时候,她真的觉得是这样,真的觉得这没什么,但是跟霍澈在一起之后,兴许是霍澈一开始表现太好了,等他也像是温之河那样不管她的时候,她就有点不能接受。 —— 第二天如思等霍澈上班后才跑上楼去,看向暖好好地便松了口气:“我昨晚真怕他会打你。” 向暖看了她一眼,心想他打是打了,只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打。 “怎么?他真的打你了?” 如思看向暖沉默,便又担心的问了句,上下观察向暖。 “没有!他打我做什么?你们走了之后没多久我们就和好了。” 向暖避重就轻。 “啊?我们走后你们就……老向,你们俩该不会是嫌弃我们夫妻来蹭饭,所以故意在我们夫妻面前演戏吧?” 如思心想如果是这样,呜呜,我真的要伤透心了。 向暖忍不住笑了声:“我是那么爱演戏的人吗?就是也不能一直生气啊,就好了呗。” “真的?我怎么听着有点玄乎呢?你老公当时的脸,可以用冰冻三尺来形容呢,我可真没想到他会那样,吓死我了。” 如思嘟囔着。 “所以我说在他面前千万别提温之河,一个字都不要提。” 向暖借此机会再次提醒如思。 “放心吧,以后打死我,我也绝不会在他面前提温之河这三个字了。” 如思指灯誓。 向暖笑了笑,正要安慰安慰她,没想到有人嗯门铃,如思下意识的问了声:“难道是你老公又去而复返?” “不会吧,我去看看!” 向暖说完便离开沙里去开门。 “你一个人在家吧?” 吴秋曼站在门口,看他一眼后冷冷了问了一声,已经往里走。 向暖…… “霍太太,您好。” 如思一看是吴秋曼,也站了起来,客客气气的打了个招呼。 吴秋曼倒是愣了愣:“原来是你啊,我当是谁呢,我要跟向暖单独谈谈,麻烦你先回避一下吧。” 吴秋曼挎着包坐在向暖的沙里,如思本来要坐下,看她坐下后有点倒胃口的往后看了眼,向暖跟她使了个眼色,如思便只好点点头:“行吧,老向,我待会儿再上来啊。” 如思说完后假惺惺的对吴秋曼又笑了笑,然后走人。 吴秋曼见如思走了,脸色比之前还要差,看向向暖的时候更是厌恶至极。 向暖在旁边坐了下来:“您有话请说。” “哼,你以为你这样就是落落大方吗?在我看来,你不过是装模作样,有个当演员的朋友果然不一样,连自己也快要变成演员了吧?” 吴秋曼嘲讽道。 向暖看着她,突然就觉得好笑,这人整天找她麻烦,真的不觉的累吗? 向暖只好说了句:“接您吉言,但愿有一天我也能成演员,毕竟那个行研赚钱还挺多的。” “你,哈,你现在是缺钱的人吗?拿了我们霍家十个亿,却不肯跟我儿子离婚,向暖,你可真够不要脸的,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这么恬不知耻?非要全世界的人都骂你是个臭不要脸才舍得放手吗?到那时,怕是全世界都没有男人会再想娶你了,你那可是得不偿失啊。” 吴秋曼生气归生气,却没忘记自己来这里的主要目的。 “您不说这件事我倒是忘了,卡在这,您拿回去吧。” 向暖说着打开茶几下面的抽屉,将卡从里面拿出来送到吴秋曼眼前。 吴秋曼看了眼那张卡,许久才平静下来:“你什么意思?我们霍家的钱是你想要就要想退就退的?你们向家人耍我们霍家人有瘾是吗?你害的星星自杀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你还想怎样?我劝你现在就去跟阿澈离婚,别再让我来找你了好吗?” 后面,吴秋曼几乎是吼出来的。 “如果霍澈不想跟我离婚,我是不会主动跟他离婚的。” 向暖只好告诉她实情。 吴秋曼…… “霍澈说他这辈子没有离婚两个字,只有丧偶,今天我也把这句话送给您。” 向暖又说道、 吴秋曼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什么意思?你咒我儿子是吗?” “您也别再口口声声您儿子了,我跟他有一点是都一样的,就是我们都有个看似带我们很好的继母,但是实际上呢?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才是真理吧?” 向暖说完后不自觉的笑了笑,她是真的觉得好笑。 “你在说什么?你不要自己有个没良心的继母就把全世界的继母都当成坏人,我吴秋曼这些年对阿澈做的,天地可鉴,另外你不想离婚也没关系,我会有办法让你离婚的。” 吴秋曼说完后站了起来,只是临走前又低头看着桌上那张卡。 “既然你不要,那我就只好收回去了。” 吴秋曼说完后又弯腰拿起桌上的卡,走人。 向暖突然想,我没告诉您账号密码呀。 不过霍家想要弄点钱出来,大概也用不着什么狗屁密码。 吴秋曼走后向暖其实是轻松了些的,只是这份轻松竟然没有维持多久。 霍宾白那句话突然就又在脑海里回旋起来。 如果这笔钱真的从她的手里直接转到她父亲的手里,那她可就真的算是毁在这十个亿上了。 向暖想明白后立即就拿了车钥匙跟手机往外跑,一边跟向平渊打电话一边关了门。 “您现在在家里吗?” 向暖问他。 “在啊,怎么了?” “我找您有点事,您现在在家哪儿都不要去。” 向暖说完之后便听到电话那头的人说道:“刚好你婆婆也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要过来拜访我,那你也来吧,中午一块在这吃个便饭。” 向暖觉得头晕,从电梯里一出去立即就往外跑,却是风风火火的撞到了别人。 ------题外话------ 作者:猜猜老向遇到了谁,猜对奖励两百潇湘币哦。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114 霍总带小霍太去医院 她急急忙忙的说了声:“对不起,对不起……” “向暖?你怎么了?” 陆志明扶着自己被撞的有点狠的手臂看清她后问道,向暖听到他的声音也终于又回过头:“陆志明,我,有点私事,回来在跟你说。” “喂,有解决不了的事情找你老公啊!” 陆志明看她跑的那么快忍不住就提了那么一句,下一刻就掏出手机来拨给霍澈,看向暖的样子,情况有点严重。 向暖急火火的开车往向家赶,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她几乎烦躁的只是看了一眼,但是看到显示着霍澈两个字,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静了静,车子稍微开慢一点,将手机开了免提:“喂?霍澈,我现在……” “无论生什么事,开车到我这里来。” “可是……” “如果你解决不了,那么我肯定可以帮你解决。” 电话里的声音那么镇定自若,像是一颗定心丸就那么将她狂乱的心给稳住了。 向暖把车子调了头,开往霍氏。 —— 吴秋曼到了向家后看了眼向家的大门,对司机说:“这件事先别告诉少爷。” “是!” 车子开进向家去,吴秋曼从车子里出去,忍不住嘲笑了声,也不知道是嘲笑向家还是自己,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还会来这个家,这个已经落魄的家庭……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香奈儿的精致鞋子,然后又抬眼看着那个房子里,向平渊已经到门口等她,她便端起百分百敷衍的微笑来,朝着那里走去。 “亲家母能来我们家,真是让我们蓬荜生辉啊。” “您客气了不是,我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哦?我向某人还能有什么帮得上亲家母忙的?您尽管开口。” 两个人一起往里走,向平渊表现的特别大方。 “这个您不用担心,不是来给您添麻烦的,实际上我是来给您送钱的。” 吴秋曼笑笑,越的高傲了。 向平渊一听还有这好事,倒是挺激动的,不过还是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迎着她坐进沙里,吩咐阿姨:“快去把我最好的茶叶拿出来……” “茶叶就不必了,我说两句就走。” 吴秋曼说着,阻止了阿姨去泡茶,倒是从包里掏出张卡来放到桌上。 向平渊不自觉的深吸一口气,还真是来送钱的? 阿姨在旁边看着也是吓一跳,不过也没敢多呆就退下了。 向平渊疑惑的看着吴秋曼:“这是怎么说的呢?” “这是您女儿的卡,只是这里的十个亿是我霍家的而已,她不听话,只能您这个当父亲的来教育她了。” 吴秋曼笑笑,说起来嗓门清亮,意有所指。 向平渊不自觉的眨了眨眼,又笑了笑:“还请亲家母明示啊,我听说他们小两口已经和好了呢!” “和好?和什么好?我们霍家永远不可能承认这样的儿媳妇的,她自己恬不知耻就罢了,你这个当父亲的男人总该明白的吧?你最好是劝她离婚,否则这里面的十个亿,你恐怕也取不出来。” 吴秋曼直接威胁。 向平渊心里其实有点不高兴,但是面上却压抑着,只是眉心蹙着:“你是想要他们俩离婚?非得让他们离婚?” “你在乎他们俩离婚否?你在乎的应该只是这银行卡里的钱怎么取出来吧?” 吴秋曼看了他一眼,比看向暖的眼神好不到哪儿去,她伸手轻轻地指了指桌上的银行卡,然后才又说:“我的心思你不用猜,只要你拆散他们,我保证这十个亿会到你的手里,任你怎么用都可以。” “此话当真?” 向平渊听她这么快人快语,虽然不喜,但是显然这是他最看中的事情。 “当然,我吴秋曼从来不说空话。” 吴秋曼说道。 向平渊听后点点头:“虽然拆散自己女儿的婚姻不是好事,但是既然你们霍家看不上我们向家的人,我们向家的人也不会死皮赖脸的非要当你们霍家的太太,这件事交给我,你走吧。” 刚开始的和气生财的样子已经全然不见。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吴秋曼站起来,转身便走。 向平渊直直的看着桌上那张卡,许久都没动。 吴秋曼跟霍宾白的傲慢,他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上次周诺从向暖那里回来说他们小两口和好了其实他也觉得没什么,他闺女有那个魅力,但是今天吴秋曼就拿着向暖的银行卡来找他,向平渊深吸一口气,心里又改了主意。 —— “现在我回去肯定也晚了,你倒是说该怎么办啊?” 向暖在霍澈的办公室里着急的转圈。 霍澈在办公桌后看了她一会儿,看她着急就有点小开心,忍不住问她:“我爸威胁你了是吗?” 向暖诧异的停下转动,看着他愣。 “所以你才一而再的跟我提离婚?” “……” “向暖,回答我!是不是这样?” 霍澈又问她一声。 “你那么了解你父亲,还用我说吗?只是现在钱要是到了我父亲手里,你,你快点想办法啊。” 向暖记得走到他办公桌前去着急的盯着他让他想办法。 “虽然早知道是这样,但是看你这么着急还是觉得很不错,过来。” 霍澈说着将椅子往外绕了绕。 向暖不解的看着他,霍澈只是拍了下自己的西裤。 向暖识趣的走了过去,然后坐在他的西裤腿上。 真的是一分钟都不愿意跟他矫情,只要他给她答案。 “即便你父亲拿了十个亿,我也保证他用不到,放心,嗯?” 霍澈见她这么乖巧,也好说话的多。 向暖仰头看他,不太敢相信的又问他:“真的?” “这种事我不会骗你。” “那,其余的事情可以骗我?” 向暖被他的说法给气到。 霍澈却抱着她就笑起来:“向暖,你这样我真把持不住。” 向暖…… 霍星冲了咖啡敲门进来,便看到霍澈跟向暖坐在一块,暧昧的要紧,不自觉的站在门口愣了愣,才又开口:“霍总,给小霍太做的咖啡。” “谢谢,不过我不喝咖啡很久了。” 向暖看了眼霍星放在桌上的苦咖啡,不怎么给面子的说了声。 霍星刚站好,听到她这话就感觉她很不给面子,只是刚要说话的时候向暖突然转头看着霍澈:“你喝了吧,别让霍秘书白忙活一场。” “可是我不爱喝苦咖啡,你为什么不喝了?” 霍总这才现,小霍太最近,何止是不怎么喝咖啡,好像酒跟烟也少见她碰了。 向暖的嗓子突然卡主了,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 她怎么能告诉他,她怕自己怀孕呢? 不,不是怕,是担心自己要是怀孕了,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爱好会伤了孩子。 向暖低了头,脸上多少带着点羞臊,一时竟然忘了霍星在。 霍澈却没忘,转头对霍星说:“你先出去吧。” 霍星看了眼:“是!” 霍星低着头离开,又给他们关上门离开,霍澈才又低头执着的盯着向暖:“不会是在瞒着我什么事吧?” 向暖条件反射的看他一眼:“嗯?” “胃又不舒服了?” 霍澈担忧的问道。 向暖…… “我们去医院!” 霍总下意识的就把女人给抱起来,只是还没等站起来,向暖条件反射的勾着他的肩膀低喃:“不是啊!” “不是?” 霍澈凝重的神情望着怀里的女人,不是?不是胃疼? “哎呀!你不懂啦!” 向暖羞臊的不去看他,尽量别开脸让他也看不到自己的表情。 “我不懂你可以说给我懂,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是突然想学好啊?” 霍澈盯着她那粉扑扑的耳根,又看她的俏脸上,猜测。 向暖尴尬的一笔,扭头有点幽怨的看他一眼,便又别开脸:“我担心会怀孕。” 她的声音大概是很低,低到霍澈皱着眉头盯着她大半分钟没什么反应。 向暖只得又回头看他:“你先放开。” 她推了推腿上那只手。 霍澈轻轻放下她的膝盖底,却还是让她在自己怀里,眼睛更是直勾勾的望着他。 “那次我们没有做措施啊!” 向暖只得又说了一句,然后尴尬的将脸再也不往他那里伸。 “哪次?” 属于男人的那种黑密的睫毛动了动,然后脸往女人旁边又移了移,神情也格外…… 嗯,像个故作神秘的大男孩。 向暖早已经面红耳赤,嗓子也开始不舒服:“你知道的!”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早忘了。” 霍澈盯着她的侧颜说了句,只是脑海里却在回味了。 那晚的确是,太着急,其实当时大家有帮他们准备的,还准备了不少种类。 “你……无聊!” 向暖只要一转眼就会现他在戏弄自己,气的立即又侧身背对他。 霍澈终于笑开,将她搂的用了点力:“原来是因为这个,让我算算日子。” 日子? 他好像在认真算日子了,向暖稍微靠近他一些,眼睛直直的盯着某处,也开始算日子。 是的,真的已经要一个月了。 霍澈说了声:“这时候要是去查的话,估计能查出来吧?” 向暖惊讶的看着他,现在就能查出来? “那,那我们去查吗?” 向暖结结巴巴的,突然紧张的要命,简直比高考更让她紧张。 “倒是可以,徐毅成的姑姑正好在医院做妇产科主任,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霍澈彻底严肃起来,看了眼时间后又跟她闲聊了句。 向暖点了下头,上次陪如思去查,正好人家姑姑当班,所以如思才暴露了。 “那万一没怀呢?” 向暖又问他。 偌大个办公室里,就办公桌后面有点声音,微乎其微。 “那不是正好吗?你当我这么快就想当爸爸?” 霍澈又睨她一眼,那一眼又深又暗,向暖看着他的眼神,许久才明白过来,抬手就挡他的眼睛:“讨厌啊你!” 她都快被这件事搞的精神崩溃了,他倒好,满脑子都是那事情。 “估计这时候我们赶到医院他们也要下班了,若不然我们午饭后再去?” 霍澈想了想,突然提议。 向暖听着觉得挺有道理,又看他一眼:“那我们去哪儿吃午饭?” 霍澈笑笑,“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向暖真的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儿。 直到半个小时后,人被牵着到了职工餐厅,向暖…… 全餐厅的员工都石化在那了,霍总牵着小霍太的手,意气风的像个少年。 向暖低着头被他牵着跑也跑不掉了,便只得硬着头皮跟他走,像个害羞的小媳妇。 两个人就那么众目睽睽的往某个空地走去。 这次,霍总甚至都没再进他的专用包间,就在外面挑了个地方坐。 向暖坐下后下意识的看了看左侧,只见几个女孩都在注视着她,看她看过来,还朝她挥了挥手。 向暖…… “我们餐厅伙食还不错,我们去排队吗?” 霍澈问她。 向暖看他一眼,老板吃饭还要排队? 霍澈看出她的疑惑,便回她一句:“今天想做点以前没做过的事情。” 向暖心想,我可不愿意跟你去排队啊,又不是上学的时候,吃个饭还要排队排半天,看了他一眼:“你去排队吧,把我的一起买了就行,我坐这儿帮你占位置。” 可是,怎么话一说出口,就像是上学的时候那样,一个人去排队买饭,一个人帮忙占位置。 霍澈笑笑,“他们谁敢抢我们的位置?” 霍澈往旁边看了眼。 “老板跟老板娘快去买饭,我们帮你们看着位置。” 旁边两个女职员自告奋勇的表达。 向暖尴尬又不失礼貌的跟人家笑了笑,点个头打了招呼。 霍星跟刘凌冬还有张巧玉赶到的时候就站在墙根看着霍总跟小霍太在排队买饭,那种感觉怪怪的,两个人穿的都是成年人服侍,霍总还是西装笔挺的,向暖也是长裤衬衫,可是硬是给人一种他们俩走错片场的感觉。 “表哥竟然带表嫂来职员餐厅吃饭,还排队?” 张巧玉严重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刘凌冬没说话,只是在那里看好戏,顺便拍几张照片到他们的朋友群里去。 霍星站在刘凌冬另一旁静静地看着,忍不住问了声:“这有什么好炫耀呢?” 刘凌冬跟张巧玉听的不是太清楚,却是只觉得都看了她一眼。 霍星苦笑了下,然后便先往那边走了。 刘凌冬跟张巧玉便跟过去。 既然排队,那大家都别搞特殊了,一起去排队。 只是向暖跟霍澈买好饭之后一转眼看到后面还在排队的三个人,向暖嘴角抽了抽:“嗨!” “我们公司的午餐还不错,好好享用。” 刘凌冬客气道。 向暖点了下头。 “小嫂嫂很不错嘛,这下全公司谁都知道我哥一遇到你就是个傻瓜了。” 张巧玉冲她眨眨眼后说道。 “你们三个不许跟过来。” 霍澈冷冷的看了张巧玉一眼,然后又提醒他们,一只手端着自己的餐盘,一只手拉住向暖的手臂就走。 霍星自始至终都被霍澈无视的,向暖便也无视她,毕竟她一个外人,还是个不讨喜的外人。 “看到没,这就叫爱情,却跟你无关。” 张巧玉跟后面的霍星低声说了句。 “是爱情又怎样?缘来缘去总会散,没听说过吗?” 霍星的声音也不高,但是足够竖着耳朵的张巧玉听到。 “话说的倒是没错,就怕缘来缘去的都没从你身边经过,却没在你身边停留,那才是可怜。” 张巧玉不服气的跟她抬杠。 在这方面霍星自愧不如,便闭了嘴。 好不容易吃完午饭,向暖出了他们办公大楼后忍不住长吐了一口气。 每次来这里,向暖总觉得自己像个猴子。 两个人上了车,霍澈开车前问她:“咱们要去哪儿来着?” 向暖惊呆的看他一眼,就见他又笑起来,向暖气的转头:“随便!” 她看着外面的蓝天,他看着她,不久车子出。 向暖心想我都要急死了,越是临近检查的时候就越是担忧,真的可以用心慌气短来形容她此刻。 但是霍总心情却看上去很不错。 到了医院门口得知医生们还没上班,霍澈便给徐毅成打了个电话,不久,徐毅成的姑姑就从病房楼那边赶了过来。 客套过后徐国丹问了几句,得知已经二十八天便问了向暖几个问题,向暖摇了摇头,最近她的确也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先测个孕。” 徐国丹说完后直接从抽屉里给她拿了根验孕纸。 “别太紧张了,按照你的描述应该是没怀孕,如果怀了也别自己吓唬自己,这是喜事啊。” 徐国丹安慰她道,不似是平时那么严肃。 向暖下意识的点点头,但是手里握着试纸却又忍不住倾了倾身,因为紧张过度而沙哑的嗓音低声问她:“徐大夫,我们俩那晚喝了不少酒,而且我有抽烟的习惯,还有点严重的那种,如果怀孕的话,会不会胎儿畸形啊?” 向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这段话给跟一个专业人士说了出来。 徐国丹皱了皱眉:“你们要想要孩子的话,这些坏毛病都戒了吧,女孩子抽烟抽多了对皮肤也不好,你先去测试,如果怀孕了,我们可以再采取下一步检查。” 向暖听后点点头,然后要去厕所的时候下意识的又看了旁边的男人一眼,霍澈直直的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是表情很沉重。 “要我陪你去吗?” 霍澈低沉的嗓音问她。 “你在这儿等我吧!” 向暖回了声,然后自己惴惴不安的走了。 徐国丹又对霍澈说:“你媳妇上次陪徐毅成媳妇来的时候看着还挺稳重的。” 霍澈抬了抬眼,不自觉的笑了笑:“是!我也很意外。” 她就像个被吓破胆的小孩一样,他做丈夫的也是第一次见。 心里有些,像是被什么在钻的疼痛感,他突然有点坐不住的站了起来。 “都不用太过紧张,很多女孩子无意间怀孕的时候,都是喝过酒,或者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是孩子基本都会健康。” 徐国丹继续安抚他。 霍澈点了下头,他其实担心的又怎么会是孩子健不健康,他只是担心那个提心吊胆怕自己生不出健康的小孩的女人。 他现在不知道孩子有什么重要,就知道,他老婆的健康才最重要。 十几分钟后,徐国丹看着结果笑了笑:“没怀孕!” 向暖跟霍澈都是松了口气,但同时向暖又很快紧张起来:“怎么会没怀孕呢?” “哪有几个人一次就中的,而且按照你说的,你要想生宝宝的话,我劝你得先把这些坏习惯戒一段时间,你要担心自己身体有问题的话,我可以再给你做系统的检查,不过你们才没多久的话,我劝你们再努努力。” 徐国丹玩笑似地,轻松的跟向暖解释。 向暖没说话,她还在琢磨自己是不是不行。 “那就在继续努力吧!” 霍澈抓起向暖的手:“打扰徐医生很久了,回去吧!” 向暖这才后知后觉的感谢了徐国丹,然后跟霍澈往外走,只是她一路都心不在焉。 “没怀孕不好吗?你这么早就想当妈妈?” 霍澈问她。 “本来还觉得距离自己挺遥远的,但是生了以后就……” 向暖说不出来,但是相信他能懂。 霍澈却想起上次有人说向暖想要带球跑的事情,顿时心就有点半上不下的。 上了车霍澈帮她系好安全带问她:“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向暖这才回过神:“你不去上班了吗?” “陪你!” 霍澈动车子。 向暖又靠在那里呆,脑袋里空空如也。 不久向暖的电话响起来,向暖有点蔫蔫的拿起手机看了眼,看到是向平渊的号码,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整个人突然坐得笔直。 霍澈下意识的转头看她一眼,看她脸色突然白,不自觉的警惕起来。 “喂?” 向暖接起电话。 “你不是说中午过来吃饭?怎么没过来?” 向平渊电话里问她。 “突然有点事,吴秋曼去找你了吗?” 向暖突然想起这件重要的事情来。 “嗯!来过了,你还是回来一趟吧,我得跟你好好谈谈。” 向平渊手里拿着那张卡,翻来覆去的看着跟她通着电话。 那张卡他已经摸了大半天,他也想了大半天,中午饭也没怎么吃,他只想着接下来他该怎么做。 “嗯!” 向暖挂了电话,然后沉了沉,转眼看着霍澈:“我爸让我回去一趟。” “怎么说?” 霍澈也严肃起来。 “吴秋曼去找过他了,大概是把钱给了他,我得回去才能问清楚。” 向暖跟他解释。 “如果吴秋曼已经把钱转给了他,那你回去问清楚又有什么意义?他还能把钱给你?” 霍澈便反问了她一句。 向暖知道,那根本不可能,不自觉的低了下头,想了想又回他:“可是我总得回去趟,若不然我真放不下心。” “有我在,那十个亿,即便到了他的手里,他也花不出去,你最好别见他。” 霍澈提醒她。 向暖又何尝想见,就怕向平渊做出些她意想不到的事情来,向平渊这个人,她实在是想象不到他后面可能会做什么。 “等他去见你吧。” 霍澈说道。 向暖诧异的看着他,霍澈对她笑了笑,却没再说话。 向平渊这个人,或多或少有点极端。 以前他能给女儿制造一场死亡车祸,那么之后呢?谁知道他又会对他还活着的大女儿做些什么? 想起向晴的死,想起向暖跟他的婚礼,向平渊是真的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来的。 所以,霍澈不会让自己的老婆去以身犯险。 向暖虽然心里不安,但是也觉得霍澈说的有道理,便又老老实实地靠在了椅背上,静静地看着外面,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向平渊守着十个亿的画面来。 回到家以后她有点累的躺在沙里,徐国丹让她过几天再测试一下以便确认,因为现在时间断,可能测不出来,但是这件事现在她暂时倒是可以放一边了,觉得自己前段时间可能过于紧张,一次就中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但是向平渊拿了霍家十个亿的事情却又让她惴惴不安起来。 霍澈看她躺在沙里后走过去坐下,把她的脑袋搬到自己腿上,看着她:“累了我抱你回房间睡好不好?” “他真的不会动那十个亿吧?” 向暖刚问完,手机又响起来,向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到还是那个号码,霍澈便也看了一眼:“我来接。” 向暖还没等决定要不要给他,他已经把手机从她手里抽走,并且接起来。 向平渊一听到是霍澈,眉心蹙了蹙:“霍总?向暖跟你在一起?” “她不应该跟我在一起?” 霍澈反问了句。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她几点钟回来,要是晚上回来的话,我让她阿姨给她准备晚饭。” “她今天不太舒服,不回去了。” 霍澈淡淡的说了句,然后挂掉之前还是又多说了一句:“听说吴秋曼去找过你,‘岳父大人’要做什么事情还请三思。” 岳父大人四个字让向平渊放下手机的时候眉心都蹙了起来,心里也是带着疑惑的。 若是霍澈现在有心要跟向暖好,那么他将如何拆散他们? 霍澈这么让他三思,向平渊不自觉的头疼起来,周诺从外面回来后看到他捏着眉心叹息,立即走过去坐下:“怎么了这是?” “一个拿了十个亿来让我拆散他们夫妻,一个电话里叫着我岳父大人,让我做事情三思,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向平渊将卡推到周诺眼前问了句。 周诺吃惊的看着他,又看了眼寄到她手上的银行卡,不自觉的也是有些颤抖:“十个亿?谁给你的?” “吴秋曼!” 向平渊看着周诺准确的说出这三个字来。 周诺不自觉的笑了声,真想不到吴秋曼会这么大手笔。 “不过这张卡是向暖的,要想从这里面取出十个亿到咱们的户头上,还得有向暖的密码才行,又或者,吴秋曼有办法让这十个亿变现,但是我就得听她的,拆散向暖跟霍澈。” 向平渊看周诺那么激动,就告诉了周诺实情,果然周诺也头疼起来。 “什么?那这不是等于空头支票吗?” 周诺立即就不高兴起来,将卡往旁边一扔。 “这还不算什么,重要的是,霍澈大概是真喜欢向暖,刚刚我跟向暖打电话他接的,那一声岳父大人喊出来我便知道他在要挟我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向平渊又叹了声,继续问周诺的意见。 “如果是我,我肯定听吴秋曼的,因为霍澈这个人,他是不可能给我们任何好处的,要不然我们也不会落得今天的地步。” 周诺说起来霍澈,心里是带着恨意的。 向平渊点点头,“可是这样一来,一些事情就难办了,吴秋曼是霍宾白的人,而霍澈跟霍宾白又是父子,他们俩会真的交锋吗?若是我们忙活了半天,霍宾白突然变卦站到自己儿子那里,那咱们可就是白忙活一场,说不定到时候,连这房子也住不起了。” 周诺听着也焦虑,但是想想:“不搏一场怎么知道结果呢?” 反正从霍澈那里得不到半点好处,周诺想着。 向平渊点点头,却是又难受的咳嗽了两声,在他看来,其实这的确是一步险棋,尤其是霍澈跟他通过电话之后。 “当年为了得到霍澈的支持,我们把小晴都搭进去了,结果呢?当时他对小晴那么好,现在又跟向暖搞成那样,谁知道他到底是认真的,还是玩玩而已?这条线索我们卖给媒体,你觉得怎么样?” 周诺想了想,问向平渊。 向平渊点了下头:“倒是可以的,不过不知道能不能掀起什么风浪来,之前我们做了那么多事,不是也什么都没改变吗?” “那可不一定,社会舆论一边倒的话,对他总是有些压力的吧?再说了,我就不信向暖不觉的膈应,还有他那个异父异母的妹妹,不是也对他有那些龌龊的心思吗?这些地方我们都可以大做文章,还有向暖也是,只要他们夫妻的丑料报的够足,我就不信他们俩还能装作看不见听不见,我就不信他们俩还能抱着睡。” 周诺想着,谁经历这些事情,看着另一半有那么不堪的过去,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生过? 尤其是向暖跟霍澈,她相信那两个人都不是那么豁达的人,不然两个人也不可能一直吵吵闹闹了,之前向暖还去过南方几次,不都是因为跟霍澈吵架吗? 虽然别人没说是因为吵架,但是,她一猜便是那样了。 若不然俩人过的好好地干嘛突然分居那么久。 周诺想着想着忍不住又嘲笑了声,嘀咕:“之前她怎么对你说的?说霍澈压根没有碰过她?哈!要是没有碰过她,霍澈会那么护着她吗?还这么要挟你?鬼才信。” “或者是最近才生的?” 向平渊想了想,觉得向暖当时不像是撒谎,她也没撒谎的必要啊。 “最近?怎么可能?他们俩结婚多久了?一直住在一起。” 周诺一点都不信两个正常男女住在一起那么久却不会生关系,现在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矜持,男人跟女人在一起,能生的最快速的一件事情不过就是睡觉。 向平渊不自觉的叹了声,又拿起那张卡到眼前看了看,还是觉得头疼。 如果吴秋曼对付不了霍澈,那么,他们就算是彻底玩完了。 —— 隔天早上,向暖刚起床便听到手机响,浑浊的声音接起电话,如思在楼下打电话:“亲爱的,快看微博,你老公上头条了,跟祸星。” 向暖努力睁了睁眼,费力的坐了起来后一边打开微博一边将头拢到一边,看清楚头条上的两个名字,霍澈霍星,点开。 两个人异父异母,据说此女其实是霍家的童养媳,据知情人士透露,他可能是玩够了童养媳才在外面娶了个女人回去,不过正室妻子因为这个童养媳的关系却一直无法进到霍家的大门,而知情人士还透露,霍星才是霍家长辈认可的霍氏少夫人的人选,在霍家,霍星的权利甚至大过霍总外面娶的妻子,等等等…… 向暖抓了把自己的头,心想这又是哪儿来的知情人士啊? “我的天,如果这是真的,老向那你可就太惨了。” 如思说道。 向暖开着免提,听了她的话后叹了声:“这要是真的,向暖两个字你倒过来写。” “你这么信任你老公?你问问他啊,要不然为什么霍星一直在他身边?不过要试探着问,别让她现你在刺探他的**,要不然把他灌醉了再问怎么样?” 如思说的滔滔不绝的,自己早已经联想了一出好戏,向暖听的想笑,突然听到有个开门声,然后就看到霍澈穿着睡衣从厕所出来,不自觉的怔了怔。 霍澈看她一眼,又看她手里的手机,那个女人还在说个没完:“要是真有像是电视剧里那种喝了就让人说实话的药就好了,咱们不管花多少钱都买来给你老公喝啊,你说对不对?到时候保准他把从小到大跟女孩子那些事都说出来。” “那些事是哪些?” 霍澈走过去,站在床边问了声。 手机那头突然安静了一会儿,之后就听到了嘟嘟声。 向暖看他一眼:“你干嘛突然插言?” “我看她自说自话的怪无聊。” 霍澈坐在她旁边,然后又看了下她开着的微博,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从她手里将手机拿走。 不过霍总显然是对这条微博不是很满意,转眼看她:“你不会真的想给你老公喝药吧?” 向暖笑眯眯的看着他:“然后呢?” “像是你闺蜜说的那样做。” 他说。 “我又不是你,才不会为了一件事将你灌醉。” 向暖说道。 霍澈…… 这女人,在这儿等着他呢,所以,他怎么能不把她给碾压倒。 “我为了什么事情把你灌醉的?” 霍澈勾着的下巴问了句,然后在她的嘴唇上轻轻地一啄。 向暖眨眨眼:“你装什么傻?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不知道?” 霍澈笑了笑:“我是怕你不知道。” 向暖…… “不早了,咱们起床吧!” 向暖觉得事情有变,霍总好像又那什么了,想提醒他得去上班了。 霍澈摇摇头:“上班不用那么着急,而且我今天去上班,那些人得多高兴啊,今天咱们就在家待一天,哪儿都不出去。” “那怎么行?我还约了客……” 她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堵得说不出话来,霍总的手段之高明…… ------题外话------ 作者:霍总手段之高明?哪个手段? 女主:我好像没怀孕,你到底让不让我怀? 男主:乖,这件事咱们再慢慢努力,不用问她。 作者:那我求票行吗?求月票求月票,跪求月票。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115 要挟 上午向暖没出门去见客户,因为被霍总给扣在家里了。 也幸好她没出门,因为小区门口今天藏了一些偷拍者。 大家似乎都在等着另一个头条,小霍太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什么的,但是,连小霍太的影都没看到一个。 倒是如思跟徐毅成出门被拍了,几分钟就被冲到了头条上。 对此如思非常气愤,到向暖家里去叉着腰就开始邀功:“我的头条把你老公给刷下来了,这怎么也算是功劳一件吧?你们夫妻打算怎么感谢我呀?” 向暖心想你是忘了前两天霍总把你吓跑的事情了吧? 如思下意识的也看了眼楼上,知道霍总在楼上办公,便又坐在向暖身边,低声问她:“霍总有没有跟你解释两句?” “解释什么?” 向暖好奇的问她。 “他跟霍星的事情啊,网上闹的这么厉害,他就不解释两句给你听?” 如思疑惑的继续追问。 向暖想了想,然后回她:“很早以前他就说过,他只是把霍星当妹妹,算是解释过吧,这次嘛,没有。” 如思…… “你就没再多问两句啊?他解释什么你就信了?你什么时候那么单纯的?” 如思不服。 “我为什么不信?有些事情我可能不信,但是这件事他没必要撒谎啊,再说了他要是喜欢霍星就不会跟我结婚了。” 向暖解释着,在这方面她对霍总是绝对的信任的。 “不是喜欢啊,是玩弄啊。” 如思生气,拉住她的手臂摇晃了下:“你真是要气死我了。” “玩弄?他要玩弄的话,我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向暖看着如思那么着急,又淡淡的说了句。 如思气的不理她,向暖叹了声,反手搂住她:“他跟霍星肯定没事的,他要玩弄一个人的话,那个人大概是我。” “什么意思?” 如思又感兴趣了,又盯着她看着等她解释。 向暖想着那天他跟周诺说的话,忍不住笑了笑:“因为他恨向家的人啊。” 如思…… “所以他可能会跟我玩够了之后就把我给踹了,但是霍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他怎么会做那种事?” 向暖又反问了如思一句,如思想了想,突然不知道怎么的,就不敢跟她胡说八道了。 只是没想到,她们俩的话会被下楼来的人听到。 他在家穿了拖鞋,走路是没什么声音的,但是他也没料到那俩人后知后觉的才现他。 向暖看到他的时候也吓一跳,如思干脆就立即站了起来:“我突然肚子有点疼,我先走了。” 逃跑,是影后的拿手好戏。 向暖在她走后听到一阵甩门的声音,然后对他不尴不尬的笑了声:“我跟如思开玩笑的。” 霍澈也笑了笑,走下来:“我去倒水喝,你要吗?” “我去吧!” 向暖从沙里站起来,也跟着去厨房。 向暖负责拿杯子,他帮忙倒水,两个人都没说话,只是一个沉着稳重,一个却心事重重,向暖的手轻轻地捏着杯子上,忍不住又抬头看他一眼:“霍澈,别放心上好吗?” “不会放心上。” 霍澈看她一眼,轻声回她,然后端着水杯喝水。 “可是,是不是也别把你老公想的太下三滥了?” 他轻轻地放下水杯,微笑着问她一声,然后转眼看她。 向暖也看向他,两个人只隔着那么一点点的距离,向暖突然就笑了下:“嗯!” 霍澈抬手勾着她的肩膀便将她往自己的肩膀上压:“蠢得要死。” 向暖也想,自己真的大概蠢得要死,不然怎么会分不清了呢? —— 隔日霍星上班便看到了来跟她交接的人,她每次都是来上班算早的那种,但是她赶到的时候,她的座位前已经站了个人,正在低头摆弄些资料好像。 张伟安听到电梯响后很快就抬起眼,高跟鞋的声音让他想到是女士,抬眼看到一个靓丽的女性站在自己眼前的时候他其实眼前真的一亮,也怪不得别人都说她跟霍澈或者真有一腿,一个这么漂亮又温柔的女人,任由谁看了不会多想一些。 不过他是一个职业人,所以下意识的动作是礼貌的点了下头:“你好,我是张伟安。” “你好!霍星!” 霍星稍稍点头,然后还是走了过去。 张伟安继续拿着手上的一些资料,给她看:“这都是我这几天做的功课,有什么不足的你尽管给我提出来,霍总希望我们三天内交接完成。” 霍星点了点头,然后真拿起东西来看了两眼,她觉得张伟安功课做的很足,便放下那些资料,然后又问他:“等霍总来了我们再谈好吗?” 张伟安看她一眼,过会儿才又点点头:“那你不介意的话我先离开下。” 霍星点头,张伟安便先离开了。 同样是西装男,但是却是完全不同的风格。 霍星觉得张伟安看上去就特别像是一个谨慎的人,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他就合适她坐过的位置。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霍澈今天没来上班,十点多刘凌冬在茶饮间喝茶,看到霍星走进来,不自觉的问了她一声:“霍总今天上午去开会你忘记了?” 霍星傻眼的看着他。 “张伟安的事情就这么定了,霍星,出去看看吧,或者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 刘凌冬忍不住对她说这些。 霍星一边帮自己倒水,一边低笑了声,“好事吗?对我来说的?对我来说的最好的事情就是在霍总身边啊,如果连在他身边都不能了,那对我来说还有什么好事?” 霍星端着自己的专属水杯抬眼看向刘凌冬。 刘凌冬无奈的叹了声:“何必呢!” “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我也不瞒你,我这颗心,算是装不下别人了。” 霍星低着头,看着自己水杯里冒着热气的水,不自觉的就又笑了笑。 “可是你知道他的,他心里也装不下别人了。” 刘凌冬回她。 “那不一定啊,他肯定会厌倦的,等向暖被他征服,他就会失去兴趣,不信我们走着瞧。” 她的声音轻轻地,却充满执着。 刘凌冬看着她,有点无奈。 “好,这件事我不再去跟你争论,但是张伟安是来跟你交接的,如果这件事你办不好,你知道的,说好听点是调离,他要做过分了,那就是辞退你。” 刘凌冬无奈的叹了声,却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她。 “是啊,调离或者被辞退,二选一,我只能选调离,凌冬,你说我怎么没死了呢?就不用面对这样的选择题了。” 霍星说着就笑了,眼泪却冒了出来。 刘凌冬看着她那样子也低了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因为她已经太入戏了,他怎么劝她也出不来那场跟霍澈的戏。 “凌冬,为什么他要这么对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一直很疼我。” 她还是哭了,轻轻地靠在刘凌冬的肩头上。 她的心里,脑海里,全都是关于过去,霍澈对她好的那些回忆。 那是个怎样意气风的男孩子呀?长得高高的,不同于那些普通的白衬衫的干净,他身上是有光的,每次他从自己身边走过,她都能感觉到一阵风吹拂到自己的脸上,她觉得自己跟着好像也要飞起来了。 可是飞走的,永远是他自己。 她不停的等,等到他归来,等到他上位,等到自己终于有能力站在他身边,可是,这才没过几年,他却要让她走了,因为另一个女人的出现,那个女人对他的家庭,对他的事业,毫不了解。 张巧玉跟同事进来的时候便下意识的往里面看了眼,因为感觉有人影嘛,然后一眼就看到那一幕。 张巧玉手里的水杯砰的就掉在地上,滚的老远。 刘凌冬往那看去,心口募然的紧了起来。 而霍星也后知后觉的站好,看到来了陌生人,下意识的擦着眼泪,背对着她们。 “……” 张巧玉想说话的,她努力的想要笑他,但是最后,竟然笑也没笑出来,凶也没凶出来,就那么生气的转身跑了。 刘凌冬想去追她,却是那只杯子滚到了他脚步,他一感觉到便低了头,等拿起杯子来再想去追,她早已经不知道跑到哪儿。 只有张巧玉那位女同事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点点头:“要我还给她吗?” “不用!” 刘凌冬淡淡的回了句,然后将杯子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手里。 他是真的不用,因为他必须有个借口去找她。 他们俩这阵子其实关系还算和谐,但是现在就不好说了,刘凌冬其实也有些生气,偏偏张巧玉进来的这么是时候。 “你还想她?不是告诉过你们不可能吗?” 霍星抬了抬头,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还对张巧玉念念不忘的,忍不住又提醒他。 “那你为什么还跟我做朋友?” 刘凌冬忍不住笑了笑,想不通霍星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霍星也愣了下,转而却说:“做朋友有什么关系的?只要互相信任就好啦。” “我现在觉得我有点不配做你的朋友了,我们身份地位,甚至年龄都有悬殊。” “……” 刘凌冬拿了张巧玉跟自己的杯子便走了,霍星却还站在里面,她更搞不懂刘凌冬为什么生气,她这么善意的提醒他啊。 —— 中午。 向暖跟温之河还是见了面,向暖将一张卡送到他面前:“这是买房子的钱,的确涨了不少,我们还是一人一半。” 温之河看到那张卡之后倒是没客气,只是拿在手里转来转去的也没急着装起来,看了会儿,然后才问她:“如果你觉得不方便可以继续在家办公,但是向暖,我们公司这两年刚在市里站住脚跟,如果现在我们散伙,你知道这会给公司带来多大的压力,我们公司的名号是怎么打下去的?靠我们两个人对不对?” 向暖点了下头,不自觉的看向窗外。 今天两人约的这家西餐厅特别僻静,但是两个人心里却都沉甸甸的。 “我知道进来你那里生很多事情,你可能很烦闷,急需解决一些问题,但是我们不再做拍档,就能解决问题吗?在我看来,你的避嫌,只会让那些爱看热闹的人觉得你是正中他们下怀。” 在谈判这件事上,温之河向来是头头是道的。 向暖不自觉的笑了声。 “之河,我差点离婚。” 向暖还是告诉了他,她想,他该知道她的近况,或许他会明白她这么做的原因。 温之河看她一眼,知道她说的不单单是网上那种传言,而是现实里她跟霍澈真的出了问题。 “因为我?” “你应该是导火线。” 向暖说,说完她就笑了,低了头。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现,她竟然可以为了霍澈,跟温之河散伙。 霍澈对她来说是重要的,但是她不知道,是这么重要。 她的声音轻轻浅浅的,但是温之河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点了点头,然后从口袋里将烟盒掏了出来抽了根,下意识的问她:“要来一根吗?” 向暖摇了摇头,他自己把手里那根含在嘴里又把那盒子放到口袋,拿着打火机点燃。 温之河狠狠地抽了口烟才又看向暖,突然有点好奇:“你进来不怎么抽烟了吗?” “嗯!” 向暖点了下头。 温之河又笑了笑,他在她的眉宇间,见到以前他都没曾看过的温柔。 “再给我几年时间,等我们的公司再稳定稳定,找一个合适的时候,我们再做一个正式的散伙如何?” 温之河提出意见。 向暖没回他,因为她不知道她该不该答应。 “以后我们可以少见面,各干各的都可以,只是暂时不要分家,否则你知道的,肯定很快就会传出我们散伙的事情,公司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然后因为我们散伙,恐怕就会回到我们毕业后刚创业的时候,甚至比那时候更艰难。” 这段时间关于他们的新闻太多了,这时候散伙,的确是会断送前程。 两个人吃饭的时候觉有光源照这边,下意识的朝着外面看了眼,就感觉对面的冬青树后面好像有人。 “被拍了!” 温之河看了眼后就收回了目光,淡淡的说了句。 很明显,他们的确被拍了。 向暖无奈的叹了声,倒是温之河又盯着她:“想好回去怎么跟霍澈解释吗?” 温之河看向暖像是有点忧愁。 “我真不知道他能不能理解,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做的决定对不对,之河,你有没有觉得,我好像变得蠢笨了很多?” “爱情使人盲目吗?” 温之河开玩笑似地问她。 向暖知道他是真心。 她又看向外面,靠在椅子里久久的不能回过神来。 爱情! 明明前不久她还想从那场所谓的爱情坑里跳出来,可是不几天,她竟然就沦陷进去了。 不久,她的手机响起来,她看了眼,竟然是霍宾白,她便接了起来:“我是向暖。” 她全当不知道打电话的是谁,只淡淡的说了声。 “我是霍宾白,没想到你没有保存我的号码,我想我们得见一面了。” “为什么?” 向暖好奇的问他。 “你父亲收了我十个亿并且已经在用了。” “什么?” 向暖下意识的站了起来,拿着包便走:“您在哪儿?” 温之河便立即从包里拿出几百块放在桌上,急忙拿了手机跟了出去。 向暖在外面才想起温之河来,一回头看到他跟出来只好跟他说:“抱歉,我家里有点事得先走了。” “你开车慢点,要是需要钱,你先拿去。” 温之河听到刚刚电话里好像提到什么钱,把卡又送到她眼前。 “这些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不过还是很感谢,再见。” 向暖想,能随手把自己的钱给她用的人,在这世上也不过就这几个人,她心里还是感动的。 她开车去了霍家。 霍宾白跟吴秋曼都在家,似乎是都在等她。 向暖也没想到自己还会单身来霍家赴会,但是既来之,就要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她走了进去。 “向小姐!” 用人倒是很礼貌的,她便也点了点头。 只是客厅里的夫妻俩听到有人跟她打招呼,知道她来以后互相对视了一眼,似乎是有些事情在确定。 “霍先生,霍太太。” 向暖走过去后先正经的打了个招呼。 “坐!向小姐也喝茶的吧?” 霍宾白说着从旁边的茶盘里拿出一只杯子来,向暖便也没再说什么,喝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事情。 “我们开门见山吧,我现在也没心情喝水了,您说我父亲从您这里拿走了十个亿?” “准确的来说,他是先拿走了一千万。” 霍宾白解释。 向暖更迷糊了。 “上次我从你那里把卡拿走之后,就去了向家,把你的银行卡给了你父亲,想必你早就知道了。” 吴秋曼提到,冷眼看着这个坐在他们家气势有所削弱的女孩。 向暖也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看向霍宾白:“那十个亿既然在我的账户上,他没有密码应该取不走,……” 向暖说着说着就现了问题。 霍宾白也笑了笑,说她:“你果然是聪明的女孩子,一点就透,你父亲取不走钱着急啊,所以就来找我,说先从我这里预领一千万,等你什么时候把密码告诉他,他再还给我,我一听觉得也没什么不妥,便给了他。” “您怎么能这么做?” 向暖是生气的,霍宾白这样做明显就是在逼着她跟霍澈离婚。 要是她不离婚,一次一千万,十个亿,用不了多久他就会一点点的全都给到向平渊,他想要把损失降到最低,就逼她离婚? 向暖心想,你霍家还当自己是什么正派的人家?你们那么看不起向家,结果你们自己,又好得到哪儿去? “我不这么做你又怎么会着急?你不着急就不会跟阿澈离婚,向暖,你是聪明人,聪明人做事应该是快准狠,你这是怎么了呢?” 霍宾白有些失望的提问她。 向暖觉得真的胃有点不舒服了,她真的不知道霍宾白还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霍宾白低了低头,看到了她手上的婚戒,不自觉的笑了笑:“看来你跟阿澈最近又和好了?” 向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戒指,总有种要被人给夺走的危机感。 “那还用说嘛,恐怕她是想来想去都觉得不能跟阿澈离婚的,阿澈才是她的摇钱树嘛。” 吴秋曼接茬讽刺她。 “我想我跟霍澈之间的感情也不需要跟您二位讲吧,以您二位总想拆散我们的心思,恐怕我说什么你们也听不进去。” 向暖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了,口吻都冷淡起来。 “你当这是在你家呢?跟长辈面前这么嚣张?” 吴秋曼忍不住吼了她一声。 “长辈吗?如果是长辈,就不会这么对我。” 向暖立即回敬了一句。 “你,简直没教养,就你这样的女孩,怎么配得上我们家?你趁早跟阿澈离婚,否则你很快就会后悔的。” 吴秋曼说道。 向暖看着她那样子就觉得窝火,是啊,她拿什么跟这个女人斗,而这个女人想要跟她斗,只要拿钱就好了。 “我可能是会后悔的,一如您当初让人在英国抢了我的证件,让我不能在规定时间回国,或者是您跟什么人合谋什么事情到我身上的时候,还有那些肮脏的头条新闻,还有那十个亿,哇!” 向暖说道最后,突然就笑了下。 “你们可真不是一般的家庭,十个亿来买一幢婚姻的结束,你们算盘都要敲破,就是为了少花点钱逼我离婚?你们恐怕也是怕我爸把那十个亿用最短的时间花完吧?才选择了用这种方式去支付他,也就此控制了我,不知道我把这件事情告诉霍澈会是怎样?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可有办法跟你们抗衡啊?” 向暖看着眼前人,只觉得自己所在的,不过是个看似富丽堂皇,实则肮脏不堪的地方。 “你最好还是别告诉霍澈,你告诉霍澈,最多我们父子翻脸,但是我敢保证,不仅向家,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的事业,以及你前男友跟你的事业,我可以统统让你们毁于一旦。” 霍宾白又对她说道。 向暖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吴秋曼也说道:“既然你不到黄河心不死,不然我们就来试试看?试试看究竟是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吴秋曼心想,你跟我们玩,还是太嫩了点。 “之前你们说向家如何如何,我承认向家的手段的确很卑劣,但是你们让我认识了卑劣的新高度。” 向暖从容的站了起来,看着在座的二位都那么胸有成竹要大夸她,她想,她是要拉霍澈下水呢?还是要就这么被他们整死。 好像,她根本没有选择的。 “霍澈一旦站到我这边,霍先生应该知道,你们的父子情就算是彻底伤了,以后再想修补,恐怕也不易。” 向暖又看了眼霍宾白,她记得起初见这个男人时候的印象,她想,兴许他还有药可救。 “现在你好像在威胁我了!” 霍宾白笑了笑,问她,依旧是带着儒雅绅士的模样。 向暖点了下头:“是的!” 大家都不是什么清白的好人,所以,谁也不必装了。 向暖说完后便走人。 霍宾白没再说话,倒是吴秋曼往后看了看。 向暖出门之后有点丢脸的红了眼眶,但是却没有让自己掉眼泪,她直挺挺的走到车子停着的地方。 霍宾白跟吴秋曼却还坐在沙里没离开,吴秋曼问他:“刚刚你就让她那么走了?” “不然呢?我们还能囚禁她不成?” “可是她刚刚对你那么不敬,你也说了她连你都敢威胁,宾白,你不是这么好欺负的人。” 吴秋曼不了解霍宾白为什么会突然沉默让向暖走,今天让向暖来,就要让向暖足够的难看才对。 “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狗急了还跳墙呢,何况她一个有点小聪明的人。” 霍宾白说着头疼的捏了捏眉心。 “那之后我们再怎么做?” “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中不是吗?只是冒着父子决裂的危险,我真不知道对不对。” 霍宾白叹了声,然后又端起茶来,想喝,却没胃口了,便又把茶杯放下,才看到向暖那边放着的那杯没有动过的茶,那么的平静。 “你之前把她流产的事情查清楚了吗?” 霍宾白想了想,又问了句。 “你连我也信不过了?我还能骗你不成?连单子人家都开出来了。” 吴秋曼又说道。 霍宾白点点头,单子他是见过的。 霍宾白想了想:“我想跟阿澈见一面。” “什么时候?” “要是现在向暖不去找他,那么,他下班之前我应该先见他。” “可是你现在说什么他还听得进去吗?” 吴秋曼质疑他,眼眉间也带着担忧。 “他大概是听不进去,现在我说什么他大概都听不进去,所以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必要见他了,还是等向暖把事情跟他说了,他亲自联系我。” 霍宾白在想,到底是要主动找儿子,还是等儿子来找自己合适?纠结。 吴秋曼低了头:“你还是等他找你吧,每次你去主动找他准没好事,只是这几天星星的事情,我们是不是得先想想办法,听说已经来人跟星星交接了,我真怕这丫头再想不开,那咱们,怎么对的去她死去的父亲啊。” 吴秋曼说着说着就要落眼泪,霍宾白抬了抬眼看她,又叹了声:“小星这丫头看着挺懂事的,怎么会做那么糊涂的事情呢?” 霍宾白想了很久,真的是有点想不通,虽说霍星有些小女人心思,但是他一直觉得霍星还算是懂事的,但是一个女孩子要是弄不弄就自杀,对男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他可不希望儿子娶个女人回家寻死觅活的,太触霉头了。 —— 向暖并没有立即去找霍澈,而是直接回了公寓,晚上跟霍澈简单吃了个饭,也没多说老宅的事情,第二天早上俩人一早爬起来,别的没干,向暖先跑进厕所。 霍澈站在外面焦虑的等待着,靠着墙边低着头克制不住的去叹息,眼睛一次又一次的看着那扇紧闭的门。 “还不行吗?” 他问了声,但是里面没回应。 其实他最近不必向暖好过,以前从来没想过当爸爸的事情,但是自从向暖说怀孕之类的话之后,他就开始想了。 若是向暖怀孕了,那这对他们夫妻来说这绝对是个惊喜的,所以,他也是要做好当一个父亲的准备才行。 但是里面迟迟的没动静,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底,想着,若是现在就当爸爸,那这件事绝对是今年最大的惊喜了,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不过,肯定是个很可爱的小东西。 霍澈着急的侧过身,手轻轻地压着门板:“向暖,我进去了!” 过了几秒,他还没听到动静,便要进去,谁知道门先开了,向暖从里面露出头来,将验孕棒送给他。 霍澈拿在手里看了眼,一根杠,没怀孕。 霍澈眉眼间也是松了口气的样子,不过好像又有一点点的失落,向暖也是的,失落跟放松是双重的,但是她还是扯平了嘴角对他笑了笑:“来大姨妈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月压力太大,大姨妈竟然迟到了好几天。 霍澈看着她,然后眉头渐渐地皱了起来:“这么及时?” “都晚了快一周了,我很少这样的。” 向暖便提醒他。 霍总点点头,心想,你是很好这样,只是我还不适应啊。 这一个月,他们俩之间,简直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忍不住走上前去将她从厕所里捞出来紧紧地搂在怀里:“妖女,又开始折磨我了。” 他的声音在她耳边低低的,但是向暖却有点羞臊的脸红了。 不过,女人这个麻烦总是免不了的,听说如果不正常的话,说明身体不好,所以他告诉自己,要爱上他老婆这个麻烦。 向暖也抬手抱住他,怀孕这件事可以放下了,不用再担心这一胎是畸形了,但是她又想到别的事情,还有今天早上他们还没来得及关心的那件,她跟温之河被偷拍的事情,虽然在热搜只两个小时,但是足够让人们议论了,而且霍总也是绝对看到了的。 “霍澈,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想了想,决定还是主动跟他谈。 霍澈听后稍微转眼看她,两个人对视一眼,便松开了彼此,但是向暖还是忍不住去抓住他的手,有些紧张地看着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傻傻的笑了笑:“我可能暂时不能离开公司了。” 霍澈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我现在离开的话,大概公司会灭亡吧。” 向暖像是再问他,其实只是在阐述那个事实。 “那就像是你跟温之河的孩子一样对不对?” 他突然问了声。 向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没想到他会问成这样,因为这个公司真的像是他们的孩子一样,他们一点点的把它养大,流了多少汗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还有吗?” 霍澈反握住她的手,看了看她手上的戒指,不无遗憾,但是还算淡定。 “以后我会尽量不跟他碰面,在家办公,丛容还有丁智磊算是我这组,温之河跟陈晓文还有胡非算是一组,往后会分工合作。” 向暖认真的对他讲着她的计划。 霍澈听后点了点头,不自觉的又笑了笑,看她这么严谨的,像是生怕他会打翻了醋坛的样子,他还是又沉吟了下,拉着她的手:“暂时大概只能这样,我要硬拦的话,大概会让我们夫妻关系变得紧张,对不对?” 向暖没说话,抿着嘴对他笑,算是默认。 她真的希望他们之间能各退一步。 即便是这样,她都不知道他们能坚持多久。 因为霍宾白跟吴秋曼对她说的那些话,还记忆犹新。 向暖是想告诉霍澈的,她可以去做一个恶人,反正她从来都不是个清白的好人,只是,她昨天竟然犹豫了。 他已经因为她跟霍宾白的关系很不好了,她还要继续让他们父子关系更差吗? 昨天气呼呼的从霍家跑出来,车子开出去一段便直接拐了弯回了公寓,她想,或者自己需要冷静冷静,昨晚两个人吃饭的时候她又试图跟他说,但是最后还是没能说出来。 说到底,是自己还是不够坏吗? 可是全世界都在骂她是个下三滥的女人了,她还要在乎那些吗? 霍澈看她的眼里像是有点迷惑,又或者该说,她有些欲言又止,不自觉的又那么直直的盯着她许久:“还有别的事吗?” 向暖想了想,低声说:“昨天,你父亲找我了!” 霍澈稍微点了下头,抓着她的手握了握,笑的有点苦:“他又说什么?” “他给了我父亲一千万。” 向暖没想到是这样说出来的,从容到,像是两个人只是在交流一件有点重要的事情。 霍澈听后敛了敛眼睫,往外走了几步,睫毛所挡住的眼内是寒光渐多。 “他还说了什么?” 向暖没想到自己就这么将事情说了出来,甚至心里并没有觉得多么抱歉,她不过是跟他瘫了牌而已。 她走到他旁边去,也是低着头:“霍澈,你可以不介入的。” “只是那样,你就会跟我离婚。” 霍澈转眼看着她又问道,脸上的神情越来越严肃。 “老实说,是有点不知道能坚持多久,因为十个亿,我死都还不清的。” 向暖说着,不自觉的苦笑了下。 “如果只是十个亿的问题,那么很好解决,一百个亿一千个亿都没问题,问题是在于……” 他突然捏着她肩膀内的一缕秀,没有再说下去。 他怕她坚持不下去啊,他怕她因为他的家人而放弃他啊。 他怕她说累,说她受不了那样的折磨,就像是他也受不了向家的欺骗。 一段婚姻,原本只是两个人的事情,但是现在…… 霍澈只是忍不住又将她搂入怀里:“向暖,无论如何,不准你打退堂鼓。” “我会努力!” 她也抱住他,突然眼睛就有点烫烫的,可是这一刻,她真的拼命的想要抓住这份感情。 他们都一样,拼了命的想要抓住对方,抓住这份感情,因为他们都知道一段感情对他们来说有多么珍贵,他们难得敢有这种奢望的。 后来霍澈吻她,却又忍不住抵着她的额头低喃:“大姨妈,这个坏东西。” 向暖就在他怀里低笑起来。 谁说大姨妈是个坏东西,她倒是觉得这个大姨妈来的挺好的,倒不是不喜欢跟霍总在一起,只是,这样,她就有时间调养身体,下次霍总要是再不注意,她也不用担心宝宝生出来会不健康啊。 “霍澈!” “嗯?” ------题外话------ 女主:我想给我老公生宝宝。 男主:乖,我们真的慢慢来就行。 作者:看不下去,求月票,求月票,来一场月票雨让这对无耻的男女别再秀恩爱了吧。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116 实至名归 “等过阵子我们要个小孩吧!” 向暖突然就很想很想,跟他有个果实,健健康康,白白嫩嫩的小东西,她坚信,那个小东西,肯定会让他们的感情变的更好。 霍澈漆黑的凤眸凝望着眼皮底下的女人,不自觉的眉心动了动,眯着眼问她:“过阵子是什么时候?” 其实他对生小孩真的不热衷,但是他老婆愿意跟他生小孩,这件事他是真的很欢喜。 一个女人愿意为男人生孩子,应该是对那个男人最大的褒奖,他这样认为。 向暖笑的像是太阳花一样,暖洋洋的照耀的男人的眼都眯成一条缝了。 “过阵子就是,等身上的烟毒什么的乱七八糟的对小孩不好的东西都没了之后。” 向暖想,她要自己先健健康康的,才能跟他生个健康的小可爱出来。 霍澈突然就又笑起来,向暖感觉自己的脚跟离地,下一秒便攀住他的腰上,楼的他紧紧地。 “行!” 他一字千金,允诺下来。 现在的确不是时候。 等过阵子,等他们再好好地培养培养感情。 等这个女人对他没有半点防备,把自己彻彻底底的交给他。 霍澈想,或者那时候,他们真的可以好好地要个小孩出来玩玩,毕竟,三个人的世界,应该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 隔天,听说霍老板跟老霍总在办公室里又大吵了一架,事情原本不该被向暖知道,但是向暖闲来无聊打开朋友圈看了看,就看到了霍星的朋友圈,为一女与父为敌,真的不是大逆不道吗? 向暖想了想,大逆不道吗? 这世上的大逆不道其实是好数的,无非就那么几种,如果霍澈是大逆不道之人,那么她向暖大概也是这一种。 向暖想着,不自觉的就低笑了下,原来他们的共同处都还挺多的。 九点半从公寓离开,跟丛容还有丁智磊去了客户公司,老总的助理接待的她们,很客气的请他们在安静的会客室里入座,帮他们准备了咖啡,丛容便说:“可不可以再帮我们倒杯白开水,我们老板……” “谢了!请问肖总几点回来?” “最多半个小时。” 助理客气的回她,听刚刚从容的话是向暖不能喝咖啡,便帮着又倒了杯白开水,向暖大方的笑了笑:“真的谢谢了!” 其实饮水机就在他们不愿,她要是想喝完全可以自己倒,但是丛容是这样,很讲究周到,向暖便在人前也没多说,等助理离开了,只剩下自己人,向暖才说:“以后千万别这样了,最多不喝就是,何况我伸伸手就能够得到。” 向暖转眼看了看后面的饮水机。 丛容这才觉得自己过分周到了,微有歉意的低了低头。 丁智磊是个藏不住心事的,问向暖:“暖姐,你最近好像真的戒了咖啡?以前见你跟河哥都是烟不离手的,现在好像也是不怎么抽了,你怎么憋住的?我看河哥最近好像抽的越来越凶了呢,怎么都劝不住。” “大概也不怎么用劝,总有一天会出现个女人一句话就能叫他戒烟。” 就像是她,因为霍总一个过分的举动就再也不敢轻易在霍总面前抽烟了,惹不起。 不过现在嘛,她是心甘情愿的,想要给自己一个完整的家,所以才戒了。 她以前觉得有抽烟这个爱好挺好的,因为她实在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了,她觉得这个爱好还挺特别的,怎奈嫁的那个人不喜欢啊。 不久那位肖总回来,虽然不是老板,但是能急匆匆的赶回来见他们,足见诚意。 助手又进来送了杯咖啡,还帮向暖又添了热水,向暖照旧道了谢,然后又来了他们公司的三个人,大家围坐在一起谈起计划来。 等结束已经十二点,肖总看了看腕表,然后客套的说道:“今天无论怎么样也得给我个面子,中午我做东,咱们hv简单搓一顿。” 下属们都不说话,反正有的吃就好。 但是都hv了还说是简单搓一顿,肖总的的简单可真不简单。 向暖也淡笑不语,点点头:“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群人前前后后的往外走,有他们公司的人见着他们还忍不住盯着他们看,有的还拿出手机拍照。 这阵子关于向暖不好的八卦新闻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大家几乎是都心照不宣,知道是拍向暖,议论向暖,但是向暖自己不当回事,他们自然也就选择沉默。 去酒店的途中向暖跟丛容一辆车,丛容开着车问坐在自己一侧的女人:“暖姐,他们公司的人素质太低了,你真的不在意吗?” “是人都爱看热闹,我在意不过来。” 向暖了句。 丛容后视镜里看她一眼,突然好奇的问她:“暖姐也爱看热闹?” 向暖那种寡淡高冷的性子,在丛容这儿就是个御姐人设,绝不是爱看热闹的人。 “当然,只是我藏得深。” 见丛容不信,她便这么说。 丛容…… 向暖听到手机响,便看了看,跟霍澈他们朋友群里,张巧玉艾特了全体,说她今晚要请客。 陆志明问她:“妹妹请客得有个名堂啊。” 张巧玉:“做作精被调走,开心。” 都不用提名字,众人一听便知道这做作精是谁。 只是张巧玉跟霍星的仇恨来的让大家都很诧异,毕竟她们俩真的不算轻易,但是张巧玉就是看不上霍星,总与她为敌。 “这个……你问你表哥,他要去我们就去。” 陆志明不敢点头,毕竟之前霍星才是他们最宠的妹妹。 张巧玉便艾特霍澈,霍澈正在忙着开会,根本没工夫理她,倒是刘凌冬,坐在霍澈身边,低声问了霍澈的意见,霍澈便看了眼手机,然后回了句:“小霍太要去我没意见。” 所以最后,竟然大家都在等着向暖做决定,向暖想了想,便回:“去!” 众人见她这么说倒是都松口气,反正大家都是陪衬嘛,得罪人的是向暖。 不过,向暖不怕得罪霍星。 而霍澈却不觉的向暖在得罪谁,单纯的只是找几个人陪小霍太解闷而已。 —— 到了hv,肖总没报向暖的大名,很敞亮的请客,不过主管听说小霍太在,立即给送了红酒跟果盘。 肖总脱了西装简单的放在椅子后面,十个人的包间,大家随意入座,当然,向暖跟肖总坐在最里面。 肖总很好说话,虽然年过四十,但是看上去并不显年纪,反而身上很有成熟男人的气质,对向暖说:“我这些日子可是没少听说你的事情,原本老板说要请你们公司帮忙的时候我心想,老板肯定是因为知道你是霍太太的关系,不过今天见了我才现,老板之所以是老板,果然是慧眼识珠的,一眼见到你就知道你格局很大……” 肖总那么从容不迫的就把向暖给好一顿夸,丛容跟丁智磊在旁边听着都很意外,向暖还能勉强保持理性,没飘起来:“您实在是太抬举了,我真的没那么好,不过工作上您尽管放心,我们公司绝对会拿出一等的水准来,尽快完成工作。” “这个我肯定是信任你的,来,今天就简单吃个饭,下午大家都还有事,咱们少喝点?” “好!” 于是肖总提了一杯,向暖也提了一杯,大家后来便很随意的吃吃聊聊。 向暖后来跟从容去洗手间,她放在桌上的手机又响了边,她回去后别人告诉她,她看了眼,是向平渊,没回。 霍澈叫她别理。 但是向暖想着,其实一直不理也是不行的,向平渊想要花掉一千万,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霍澈不在乎,她不能不在乎。 于是下午她去了茶楼,见了向平渊,向平渊喝的茶也是上万的,向暖光是闻着茶味就知道价格不菲,她便喝了点。 “小暖,你的银行卡是你婆婆给我的,算是先放在我这里,改日我再还给你可好?” 向平渊问她。 向暖笑了笑,低声反问:“霍宾白给您的一千万用完了?” 向平渊脸色一变,不过随即只低头一边倒茶,一边淡淡的说了句:“没用。” 向暖诧异的抬眼看着他,有点不信是真的。 “一千万能做什么?小暖,你要是给我一个亿,我把这一千万立即还回去,其实我并不愿意用他们家给的钱,这跟乞讨有什么区别?他们霍家人看不起咱们向家人,一辈子都会看不起的,你何必还要跟霍澈那小子在一起?哪怕你们有短暂的爱情,但是爱情这东西,你这个年纪肯定也懂了,很快就会成为过眼云烟,当爸的反而不愿意你跟霍澈这么纠缠下去了,还不如像是你以前说的那样,早散早好。” 向平渊低着头说着,要给向暖倒茶的时候向暖捂了捂茶杯口,低声道了句:“我自己来。” 向平渊便放下手里的茶具,让她自己动手。 “小暖,你跟爸说句实话,你们俩这阵子,是不是好上了?” 向暖没犹豫,从容的承认下来:“是!” 向平渊这个年纪,自然知道她这个是的意思,只叹了声:“看来我也劝不动你了,那这十个亿你打算怎么办?” “您若给我,我便给霍澈,您若不给我,我便不能怎么办。” 向暖端起茶的时候抬了抬眼,看着向平渊她就觉得无力,这个男人,是她前半生最使不上力的人,她一拳头打出去,打在他身上,会立即再反噬到她自己身上的,他好好地,她自己倒是吐血了。 “我要这十个亿,倒是有用的,你知道咱们公司还有好些设备,其实只要有点资金,还是可以再运作的,我都想好了,一切从头再来。” “爸,您自己知道,就算您这辈子不再创业,也不会饿死,至少够您跟周诺安度十个晚年了。” 向暖放下茶杯,轻轻地说道。 向平渊显然没料到向暖会知道这些,却下一秒就立即反驳:“你真看得起你父亲,我要是有那么多钱,早就都压在公司了,还会跟霍家这么低三下四吗?小暖,帮爸爸这最后一次。” 向平渊几乎是恳求的姿态看着她求她。 向暖笑了笑,没说话。 向平渊试了向暖的生日号码,试了他死去的老婆的生日号码,包括自己的,向励的,但是密码总是错误的,所以向暖用什么来做密码,他真的想不到了,一千万不仅解不了他的渴,反倒是让他更口渴了,而且他怎么愿意一而再的向着霍家低头,便只得找向暖说话。 “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帮忙,那爸爸只能用老办法,让霍家出钱,你知道的,霍家虽然不舍的这笔钱,但是为了让你跟霍澈离婚还是会给我,他们这是用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方法逼你离婚,却也是渐渐地逼的咱们父女反目,小暖,你这么聪明,真的愿意如了他们的意?让咱们父女反目?” 向平渊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我们父女早在你跟周诺合伙把我绑到婚礼上的时候不是就反目了吗?” 向暖反问了他一句。 向平渊…… “我还在乎什么反目?反正如今我跟没有娘家的人最大的区别不过就是您也盼着我离婚,至于周诺我就更不用做评价了,只是爸爸,我作为女儿还是想提醒您,知足常乐,知足是福。” 言至于此,向暖知道他听不进去,便不多说了。 向平渊看着向暖走了之后便果断的拿出手机给霍宾白打了电话,霍宾白问他是否知道自己女儿流过产,向平渊想了想:“倒是不知道,不过她之前有男友,俩人感情挺好倒是真的。” 霍宾白头疼欲裂,他一方面相信着吴秋曼,但是一方面自己心里又有个声音,他儿子不是省油的灯,向暖要是之前真的不干不净的,他儿子不会不知道,他们父子没少为了向暖跟温之河之前的事情吵架,但是今天上午,他去公司拿了单子给霍澈看,霍澈直接大雷霆,最后还对他说:“我这儿子您要是烦了大可不要,您要是还要我,这个儿媳妇您认最好,不认我也不勉强,但是不要再来给我们添麻烦。” 向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之前霍宾白是查过的,这个女孩没什么问题,业界的评价虽然褒贬不一,但是他会看那些人的眼,知道他们心里怎么想,但是后来渐渐地,向家耍了他们霍家的事情一爆出来后他就真的失去判断了。 晚上大家凑在一起,倒是霍总临时有应酬,来晚了一个多小时,不过这次不似是以前,没人罚他喝酒,不过他还是先喝了一杯,用了向暖的酒杯。 “我自罚一杯,不过待会儿得早点让我把人带走,今晚的牌局就算了。” 霍总说着,喝了酒,入座,在向暖旁边。 向暖穿了简单的长裤跟衬衫,看着他从善如流,问他:“怎么这么早回来?” “露个面就得了,张伟安跟凌冬留在那。” 霍总一说这话,大家留意到的不是凌冬,而是他的新秘书,张伟安。 陆志明忍不住吐槽他:“你一个大男人,找个男人当秘书,真不怕别人说你有特殊爱好啊?” 听到张巧玉跟徐毅成都忍不住抬眼去看霍总。 霍总笑笑:“小霍太知道我不是就行了。” 向暖…… 霍总底下握住小霍太的手,还不忘问她:“今晚这饭又是你煮的吧?” 向暖淡笑不语,但是在他看来就是默认了。 “表哥,别这样好吧,其实我也打下手了呢。” 张巧玉说是煮饭,但是她煮饭实在是垃圾,所以就只得让向暖早早的来帮忙,她帮忙切切菜什么的,向暖负责烧。 “我下班早。” 而且想着你肯定更爱吃我煮的菜。 “以后你煮的菜,不给这些人吃。” 霍总不太高兴的提醒她一声。 众人…… “真当我们是透明呢?如思也不在,今晚我们就是三条单身狗,你们真好意思啊?” 陆志明说着还扭了扭身子,就看到桌子底下霍澈紧紧地拉着向暖的手。 “你们不过是更爱玩些暧昧不明的游戏,我们跟你们不一样,我们更喜欢实至名归。” 霍澈说完又吃了点菜,晚上参加应酬便是喝酒,但是小霍太说了,他们得把身体里那些酒毒烟毒都赶一赶,的是自己,但是他不知道怎么的,就莫名其妙的想跟着努力一把,所以自我克制。 本来酒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他是真的很自制了。 向暖瞧着他,实至名归四个字,在她肚子里转了好几圈。 这个人啊,真是让人,不得不爱。 徐毅成憋了半天,终于反驳了句:“我也不是什么单身狗,我在前段时间已经是已婚人士,并且即将成为一名优秀的父亲。” 众人…… 优秀的父亲啊? 瞧瞧这得意的,孩子还没出声,倒是先给自己戴高帽了。 向暖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心里是很得意的,不过他爱如思就好了。 吃过饭,霍澈果断带着向暖撤离,俩人走楼梯,向暖突然想起上次他们俩走楼梯的时候来,那时候她还在想,坚决不能跟他和好,他这个人太不靠谱了,可是这才没过多久,她就已经想要跟他生个胖娃娃了。 人啊! 真是不能轻易给自己下结论,真的会打脸。 霍澈挽着她的手,楼梯里的灯突然黑了,俩人在门口站着突然不动,向暖下意识的抬起另一只手握着他的手腕一用力。 黑暗中,低沉的嗓音问:“怕黑?” “不怕!” 只是错不提防,所以才吓到了。 但是很快,她便松开了他。 只是却在下一秒,人突然在黑暗中被抓着转了个圈,向暖听到一声门响,自己已经贴着门跟站着,昂着头,被动的。 他突然就吻了下来,她根本来不及拒绝,黑暗中,只觉得一切都是不由自主的,然后两个人久久的无法分开。 等回到家里,向暖虚弱的躺在沙里,看着衬衣在裤子外的男人握了只水杯从里面出来,忍不住动了动脚趾头,犯难的沉吟了声:“哎,你这个人,这么看着挺克制的。” 霍澈黑眸看她一眼,在她旁边坐下,吩咐:“喝水!” 向暖便爬起来喝水,然后又问他:“你没给我下毒吧?” 霍澈眯着眼看着那杯水:“下了!” 向暖…… “情毒,让你一辈子都黏在我身上那种。” 霍澈一本正经的对她解释。 “讨厌死算了你!” 向暖便娇嗔的看他一眼,喝完水又把水杯给他,霍澈放在前面的茶几上,一只手抓着她的,放在她的小腹上,黑眸依旧静静地,又有点高深莫测的睨着她。 向暖不自觉的稍微动了下:“嗯?” “你刚刚表现还不错。” “……” “楼道里!” “……你还敢说。” 向暖又瞪他一眼,心想,她都听到楼下门响了,肯定是徐毅成跟陆志明去偷听了。 霍澈明白她的心思,不自觉的就笑起来,笑的让向暖想生气都不能了。 “以后不准在外面造次了!” 向暖提醒他。 “嗯!” 霍澈答应着,但是心里却不这么想,的确是挺刺激的。 男人在某些事情上就这样,没有便罢了,有了就总爱挑战各种。 他在女人的事情上一直都是很克制的,那么多女人往他身上扑,可是从小他便不怎么喜欢女人,总觉得女人很轻浮,但是向暖的出现,没两天就打破了他二十年的想法。 后来两个人躺在沙里抱着看电影,向暖才说:“今天中午客户在你们酒店请客,你们又破费了,下次能不能跟他们说一声,别因为我在就送这送那的,虽然你们不缺这点酒水,但是开门做生意的,总送来送去的,总是不合适的吧。” 霍澈听后也没反驳,还是答应下来:“嗯!” 向暖在他怀里让他抱着把玩着手指,偶尔的他问她一声:“这部电影多长时间?” “九十多分钟?” 向暖想了想,记起来。 “太久,已经困了。” “嗯?” 向暖疑惑的仰头看他,恰好霍澈低着头看了她,笑眯眯的:“某个地方又醒了。” 向暖…… “改天在卧室安投影仪吧。” 霍澈提议。 向暖想了想:“不要吧!” 她喜欢卧室里安安静静的。 不过第二天晚上她就改变了想法,因为当那么大的投影仪放在墙上的时候,当如在电影院里看电影一般的效果出现的时候,向暖只觉得自己以前的想法简直好笑,这种躺在床上滚来滚去看电影的感觉简直太特么好了。 霍总更开心了,本来还怕她不高兴,结果她压在他肚子上看的特别开心,他也舒服。 沙总是比不上床的,而且看到有些地方,他们还可以跟着一起玩玩。 向暖头都掉在床下,仰着头傻笑,霍澈咬着她的下巴:“还笑?” “我才知道,原来你买投影仪根本就是另有预谋。” 开始向暖还以为他单纯是为了她看电影的时候舒服,但是现在突然现,原来,他是为了自己舒服呀。 霍澈笑:“双赢。” 双赢吗? 向暖觉得这么说也没错。 不过他没有提他父亲去找他的事情,向暖想了想,电影到了煽情的地方,声音变的很低,她便低声问他:“霍澈。” “嗯?” 霍澈一只手臂垫在脑袋下,轻声答应着,眼睛看着电影上。 “听说你今天跟你爸爸吵架了?” 霍澈在她背上的手突然滞住,望着电影的眼倒是一如既往的专注,让人看不出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只是顿了几秒才回她:“我们父子吵架是常事。” “别因为我跟你父亲吵架,你们是亲人。” 向暖低声说道,其实,哪有当孩子的愿意跟自己的父母吵的?尤其是到了三十岁,他们真的懂得了,父母的可贵。 “那咱们呢?是什么人?” 霍澈又轻轻地抚着她的背,声音很低,向暖心里却有点烫,痒。 他们是什么人? 爱人啊! 向暖没说出来,只是趴在他肚子上看电影。 “向暖?” 他问了声,以为她睡着了。 “像是他们一样的人。” 向暖看着电影里,大结局,男主在海边找到女主,俩人没有过分亲密的动作,甚至隔着一段距离,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对方。 海浪那么大,那么高,但是那两个侧影,却完美的让那高大的海浪成了普通的背影,而静静站立的主角,却让人硬是看出一声,内心浩荡,汹涌澎湃的感觉来。 霍澈没再逼问她,因为电影里的男女主在一起了,也算是个回应。 总比,什么回应都没有的好。 她总是不把感情放在心里第一位的,原因他知道,虽然真的不喜欢。 以前问她的话,她可能会觉得矫情。 其实他以前又何尝不觉的这样的询问很矫情。 都三十出头的人了,还在感情的事情上较真什么? 很多人不都是随随便便找个人结婚生孩子过日子,给外人一种家庭和睦的错觉就可以了。 但是他呢? 若不就不要,一要竟然就想要个全乎。 向暖后来是真的睡着了,电影的片尾曲及其浪漫又温馨,特别容易让人入眠,何况这晚他又前前后后折腾了好几次。 向暖在这方面好像特别容易满足,对此,霍总只能安慰自己是自己太强了。 之后关掉投影仪,把她抱了抱,让她枕在枕头上,不过没过一分钟,她又突然贴过来,霍澈这时候想去洗手间,愣是给憋住了。 第二天开始,网上他们俩的热度减弱,也没再有新的东西冒出来,但是向暖一上街就现,大家对她依旧不友好。 有人把她当第三者,霍星跟霍澈的。 也有人觉得她为了得到霍总,不惜制造了一场车祸害死自己的妹妹,心肠歹毒,蛇蝎。 向暖中午在外面吃饭,听他们所谓的窃窃私语,其实大家几乎都能听得到,她头顶有点麻,不是生气,而是震惊。 如果她真的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那她得是个怎样残忍又没人性的人啊? 反之,那些不知道真想就这样胡言乱语,传播这种信息的人,又是怎样歹毒的人? 霍星在去异地上任前还是见到了向暖,向暖连着两天都感觉有人跟着她,在第三天见到霍星的时候,她便问了句:“是你找人跟着我?” “我只是想找你聊聊,早晚你都跟我哥在一起,只有这段时间你是跟同事在一起,今天好不容易你一个人,我才出现的。” 霍星很轻的跟她解释。 向暖觉得她像个幽灵,没怎么说话,但是眼神足以证明她有多不喜欢霍星。 “如果离开了阿澈哥,其实我就像是没魂了一样。” 霍星低着头,突然苦笑着说了声。 向暖看着她像是苦涩已经蔓延之嘴角。 “能活着就活着吧,年纪轻轻的,好不容易来世上一回,还没活明白就寻死觅活的多没意思啊。” 向暖便淡淡的说了句,介于霍星有前科,她说话也是不客气。 霍星听后又笑了笑,但还是苦巴巴的:“我叫你嫂嫂,你帮我跟阿澈哥求情,留下我好不好?我真的不能去异地,我真的会活不下去的,我从来没理过他。” 霍星苦巴巴的求她。 “我不能!” 向暖无情的拒绝。 “我真的都放下了。” 霍星又解释,有点小激动。 “你没放下,我肉眼可以看到,而且霍星,不管你放下与否,我都不会跟霍澈为你求情,你可以不理智,但是我不能失去理智。” 霍星就是一个坑,她要跳下去,最少也得是个死于非命。 “你是很理智的,我知道!” 霍星看着她冷漠的目光,说着说着就又低了头,脸上也有些冷意了。 “但是向暖,你凭什么霸占着霍澈,你甚至都不够爱他。” “不够爱也是爱,哪怕只有一点点爱,也是爱,只要是爱了,不分多少,我都不会让人。” 向暖也是霸道的,已经属于了她的,她受了那么多罪走到今天,怎么也不会轻易放人的。 霍星笑笑:“我哥知道你这么霸道吗?” “他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这样的人吗?你不是早在我们婚礼前就受他之托查过我?” 向暖反问她。 霍星…… 霍星对向暖知道的事情,起先其实也是从霍澈开始,霍澈让她派人去查向暖的事情,自然查到后她也还是第一个知道,她那时候还能对霍澈据实已报,如果是现在,霍星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那么公私分明。 还是会直接跟霍澈说,那个女人大学时候就跟同学同居了,还流过几次产,在业界的名声也很差。 她想,当时她那么说的话,会不会霍澈就不会动心? 那时候霍澈也是完全信任她的,可是现在,他们这对异父异母的兄妹之间,连最起码的信任好像也没有了。 霍澈甚至不愿意见她,却还说留着最后的兄妹情分。 霍星早已经看不到什么兄妹情分。 霍星跟向暖分手后便开车走了,向暖也走,只是才走了没多远,突然一辆车就冲她开过来,她躲闪不及,差点就被撞死了。 温之河跟客户正好在里面吃饭,出来后就看到这一幕,下意识的就抓住了向暖将她牢牢地护在怀内,一个转身,车从他背后直接开走,他的腰都被擦到了一块,所以俩人直直的就倒在了地上。 温之河吃痛,也是因为心惊,脸色煞白,向暖紧张的看着他:“温之河,你怎么样?” “没事!你呢?” 向暖也说没事,俩人扶着站了起来,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便又被人拍了照,温之河扶着自己的腰:“我们先离开这里。” “嗯!” 向暖答应着。 其实她只是无聊的走到这里便进来吃个简单的午饭,谁料就被霍星给逮着了,然后又生了这样的事情。 去了医院,医生帮忙处理,向暖站在他旁边看着,背后一大块擦伤,还引起了些血汁来,拍了片,也喷了药,医生说没什么大事,别感染就行便让他们回去了。 往外走的时候向暖还背上全是虚汗:“你怎么突然就冲过去?” “若不然被撞的就是你了,对了,那辆车看上去来的很凶,是冲你?” 温之河想着当时的样子,看不清车里的人的,但是能看到那辆车的去处,就是向着向暖的。 向暖低着头往外走:“我也不知道。” 但是她是也有那种感觉的。 “会不会是那个霍星?” 温之河问她。 向暖手里还抱着他的西服外套,摇着头,走到外面的时候温之河顺手接过西装给自己披上,又问向暖:“你要不要给霍澈打个电话?” 向暖抬眼看他,有点不理解。 “出这样的事情,你最好还是让他知道吧。” “没事!还是别叫他担心了,我先送你回去再说。” 向暖开车送他回了公寓,他后来租的地方就在他们公司后面的小区里,设施什么的都特别好,他请她进去,便要去烧水,向暖见不得他受了伤还要伺候她,便主动去干活。 刚刚若不是他,她可能真的被撞死了,她当时都傻了,突然听到有两个女孩惊叫,她一转头,就看到那辆车朝着她飞来。 但是那辆车突然又开走了,是因为看到温之河吗? 所以,那人想要撞死的,只是她向暖而已? 是谁这么想她死? 若不是霍星才刚走不久,而且她亲眼看着霍星开的是一辆别的车,她真的要怀疑霍星了。 向暖进去烧了水,到了两杯端出来,温之河已经躺在沙里睡着了,下午三点稍过。 向暖几乎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 好像这是很久以前。 他们以前经常这样,忙到夜不能寐,只要一有时间就赶紧眯一会儿,经常在沙里,或者坐在椅子里都能睡着,趴着桌子上也是,他们准备随时战斗。 这都多少年了。 温之河那天的话还记忆犹新,是啊,他们怎么会轻易分的开? 向暖将水轻轻地放下在茶几上,没再打扰他,将他的外套给他轻轻地搭在身上,便悄悄地走了。 她对温之河,是很释怀的。 不爱了!不恨了! 有的,只是合伙人的情谊。 从温之河那里出来,她开车便漫无目的的在城里转了一圈,到了六点多,霍澈给她打电话,她把车停在路边安静的享受跟他的电话。 “你在哪儿呢?” “路边!” 向暖开着车窗,趴在风口上看着路边有些粉黄的小花儿正在怒开着,特别好看,一时便看的无法移开眼了。 “路边?什么路边?” 霍澈听后又问了句,感觉她在的地方应该很安静,但是,他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点风声。 “嗯……不知道,好像到了郊区了。” 向暖看了眼周围,也没看到路牌,但是周围显然是没有人烟。 霍澈不自觉的皱起眉头来:“把你定位给我,然后你现在开车往我这里赶。” “往你那里赶?理由?” 向暖想了想,趴在那儿继续跟他聊。 “理由?小霍太偶尔也可以来接老公下班。” 霍澈说着,有点着急,看了眼手机,见她没定位,便又催促:“乖!开着免提,快点把定位给我。” 向暖不自觉的眼眸垂了下,他的口气好像很紧? ------题外话------ 男主:老公担心你。 女主:好的,老婆知道了,这就定位。 未出世的宝宝:我什么时候才能来到你们俗气的人间享受美人阿姨们的拥护爱戴? 男主:不急。 女主:老公,可以急。 男主:乖,我们不急! 宝宝:…… 作者:我对你老子也没话说,先求票求票,给你可爱的阿姨们鞠个躬,来来来,求票求票。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117 司机小姐 “乖一点,先定位!” “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怕我走丢啊?” 向暖觉得霍总这一分钟太在乎她了,不自觉的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但是嘴里说出话来,好像带了点刺儿。 “我怕你的车走丢行不行?再不过来我真生气了,晚上还想不想睡觉?” 霍总威逼利诱,向暖便只得投降,乖乖的把定位了过去,霍澈看了定位又皱眉:“三十分钟内应该可以开过来,别挂电话,往回走吧!” “遵命!霍总!” 向暖答应着,然后调头,回城。 以前经常一个人开车进城出城的,温之河也会叫她小心,但是感觉就是不太一样。 好像有个是关心,有个只是随意的提醒。 向暖一路上都在想,难道这就是男友跟老公的差别? 真的是三十分钟,刚刚好的时候,她的车停在了他的办公楼下的停车坪里。 向暖下车前习惯性的背着包,天还没黑到底,西边火红的一片,她戴着墨镜靠在车旁,然后拿着手机出来翻找霍总的号码,拨过去:“司机已就位,霍总可以下班啦!” “麻烦司机上来一下,霍总还有个小会需要你等一会儿。” 霍总电话里这么跟她说。 向暖这才好奇的扬了扬头,看着大楼顶端,下意识的回了句:“我在楼下等您?” “你最好是上来。” 霍澈说完挂了电话,向暖把手机渐渐地拿开耳边,仔细回味他那句话,觉得他多少带了些要挟,无奈的轻叹了声,然后将墨镜又摘了下来,双手插兜背着包酷酷的大步往里走去。 张伟安第一次见她,带她到办公室:“霍太请先里面等下,霍总马上过来,要喝咖啡吗?” 向暖看着他端详了下,然后微笑着说道:“新秘书?” “是!哦,还忘了自我介绍,张伟安!” 张伟安突然想起什么来似地,很郑重的做了自我介绍。 “向暖!” 她说着就自然而然的伸了手。 张伟安有点不习惯的愣了下,但是转瞬还是随了她的意,只轻轻一握她便松开,笑了笑:“说不定是潜在客户。” 有种人,见一眼就觉得有眼缘,说不定以后真的有人要她来挖他。 虽然说挖老公的墙角不好听,但是还是赚钱最重要嘛。 霍澈进来便看到这一幕,听她说潜在客户不自觉的叹了声,“他又成你潜在客户了?你这爱挖墙角的毛病我以为早就改了。” “那怎么可能!我靠这个吃饭呢。” 向暖回了声,从张伟安一侧看到霍澈,他还是早上出门的白衬衣灰西裤,很是立得住的姿态。 张伟安见老板来了便站到一旁:“老板,晚上要是没什么事,那我就先下班?” “嗯!你先走吧!” 霍澈答应了声,然后看自在的坐在沙里的女人,问她:“咱们也走吧,司机小姐?” 向暖听后笑了笑:“得令,老板说走咱就走,去哪儿?” “回家!” “好哒!” “回家潜规司机小姐。” “……” 向暖承认在一本正经的说一些事情上,她是真的比不过霍总的,俩人在张伟安后面走着,张伟安在前面觉得背后都是刺,酸枣刺。 也是进了电梯,霍澈无意间看到向暖的手肘部位,除了脏,竟然好像擦破了,他下意识的慢慢拽了下,向暖下意识的转过身看了一眼,然后自己也愣住。 “怎么回事?” 霍澈皱了眉头。 向暖下意识的就想解释,但是一时之间竟然没找到借口,半天才说出一句:“刚刚在你们楼下摔倒了。” “保洁人员可以换一批了。” 霍澈淡淡的说了句,直接将她拉到怀里,当即张伟安在,所以他没好多说什么,但是心里却总挂念着。 向暖却吓坏:“我跟你开玩笑的,在别的地方摔的。” 再因为她一句话把人给换了,那她可就罪过大了。 霍澈看她一眼,没再理她,只是出了电梯后他就搂着她的腰,几乎让她的重量都在他的臂弯里,然后把她带走了。 张伟安慢吞吞的走在后面没有跟上去,不想打扰人家夫妻打是情骂是爱。 没再用向暖的车子,而是上了他的布加迪超跑,但是没有第一时间车,而是人直接的被带进副驾驶,然后强行把衬衣扣子给解了。 “霍澈!” 向暖奇怪的叫他一声,紧张的四处乱看,他打算在车里来? 她必须得说说他呀,这阵子要的太凶了,现在都不分场合了。 霍澈冷着脸,“把手自己伸出来。” 怕她痛,不敢强行的给她把袖子拽开,向暖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慢吞吞的将手肘从袖子里往外抽。 果然如他所料,破皮出血。 向暖自己也看了眼,然后也意外:“这么严重吗?” 霍澈气的把她的衬衣扔到外面,把自己身后的外套扔给她:“先搭着。” 车里开了空调,怕冻着她,然后直接回绝。 向暖乖乖的把他的外套搭在自己身上,低下头的时候,还能闻到他外套上的香水味,是一股,跟她不太一样的冷香,好像更为让人精神的一种味道,又…… 是因为他穿过,所以是体香吗? 向暖悄悄地瞄了他一眼,当即也不敢惹他,把外套的味道给放下,脑子里开始胡乱转悠着,想着怎么解释自己今天摔伤的事情。 正在她心思重的时候,温之河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向暖从包里找出手机,看到是温之河的号码以后下意识的看了眼霍澈,霍澈自然察觉得到:“怎么?” “温之河的电话,我接吗?” 向暖便问他的意见。 “开免提!” 霍澈生气,差点说不准接,但是想想,他倒是要听听那个男人还要缠着他老婆说什么。 向暖一听开免提,却更提心吊胆了:“不太好吧?我还是不接了。” “拿来!” 他的手摊开着到她眼前。 向暖想了想,然后还是自己开了免提。 “向暖!” 那边刚有些担忧的叫了一声,向暖从容的立即接住:“我刚刚接了霍老板下班。” 那头默了默,然后又说:“明天的会我不去开了,你自己主持吧。” “行!” 向暖一听就知道温之河是明白她的意思,立即答应着,然后挂了电话。 霍澈眉心还蹙着,然后他的手机也响了,是陆志明,霍澈直接开免提:“什么事?” “你老婆又上热搜了,跟她那个前男友。” 陆志明说。 “知道了!我现在开车,先挂了。” 霍澈很快挂了电话,车里就那么突然的安静了下去。 向暖…… 陆志明这个人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八卦?一个大少爷,不是玩女儿就是欺负女人,向暖内心哭唧唧,郁闷的不行。 现在想要瞒也不敢了,向暖消沉的坐在自己的座位里,保持了两分钟沉默,然后深呼吸。 “回家再说。” 谁知道她还没开口,霍总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向暖就暂时的又安奈着,倒是轻松了一点。 只是回家也逃脱不了要说的命运啊,不过…… 向暖被他宽大的外套给包裹着,霍总手里拿着她的破衬衫,直接扔在了旁边的垃圾桶里,一进门,她站在门口跟个小学生似地展,霍澈就站在边上看她:“你不进去站这里干嘛?” “我今天跟温之河是巧遇,我自己在……” 她话还没说完,霍澈沉吟了一声,眯着眼看着她,双手叉腰,向暖看他那样子就自动闭了嘴。 他不喜欢提温之河,可是她得解释啊。 “你明知道我最讨厌从你嘴里听到他的名字。” 霍澈缓慢的解答。 “哦!那,我自己出去吃饭,吃完饭走的时候一出门有辆车要撞我,然后一个温姓熟人突然出现把我给救了,但是还是摔了下,这个解释你满意吗?” 向暖认真看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解释,霍老板是否满意啊。 霍澈却是听的皱起眉,伸手到她的外套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找热搜。 是一个视频,一辆蓝色的轿车突然朝着她撞了过去,的确是来势汹汹,车子没有车牌,在千钧一之际,温之河救了她。 霍澈觉得这未免太戏剧性,若不是她跟温之河的关系,他真得怀疑是温之河为了博取她的好感干的。 “之后呢?” 霍澈又问她。 向暖也听到了视频的声音,就像是又来了一场现场回顾,她才松懈了些,回他:“温之河受伤了,我陪他去了趟医院,后来我就送他回公寓,然后,还见了向平渊一面,之后就自己开车在城里逛了圈,最后接到你的电话,让我去接你。” 霍澈眉头拧着,就那么直直的盯着她。 他是生气的,她得多郁闷才一个人跑到城外去兜风,但是她却连个电话也没给他,她明明可以跟他倾诉的。 昨晚他才觉得他们关系比之前好了些,尤其是她跟他说要给他生孩子之后,但是现在他突然就觉得,可能是他想多了。 “你还生气?” 向暖又试探着问他,因为她看到他眉宇间,是带着些怨怒的。 霍澈却说:“我不生气,我只是想不通,这有什么好隐瞒的。” 不生气的话,会这种口吻问她? 向暖便穿着他的大外套往里走:“这的确没什么好隐瞒的,要是你不乱吃醋的话。” 乱吃醋? 霍澈转身看着她走远,气笑了都。 他是在乱吃醋吗? 那个人可是她的前男友啊? 不过很快他就又去看那条热搜,知道在下面的照片里看到霍星的时候,他才又冷静下来,却又忍不住看了眼往楼上走的女人,她还见了霍星? 又或者是霍星见了她? 是谁在他耳边跟他说他们要坦诚一点的? 霍澈想着晚上在他怀里温柔无限的女人,在看着那个上了楼的女人,心想这恐怕是两个人吧?或者这个女人是个分裂人格? 向暖回到房间里后去洗了洗,然后就想出去拿医药箱,却现霍总拎着医药箱从外面进来了。 “找个坐好。” 她穿了吊带裙,到了窗口的沙里坐下,他便把医药箱放在了旁边的高几上,然后一边给她喷药消毒,一边问她:“跟霍星在那里约了见面?” 向暖听着,觉得自己也不需要刻意把霍星抹掉了,便回了声:“她最近大概有派人跟踪我,约了我几次我没答应,今天趁着没人跟着我才坐在了我对面。” 霍澈漆黑的眸子又看她一眼,见她也沉静下来,便又问了句:“她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无非就是我跟你不般配,让我知难而退之类的。” 向暖没了隐瞒的心思,整个人都有点倔强,声音有点懒懒的。 霍澈却突然很好奇,又问她:“那你怎么回她?” “我怎么回她?论耍嘴皮子的话,她是说不过我的,这你应该知道。” 向暖抬起眼看着他,很认真的提醒他。 霍澈的脸色还是不怎么好,认真的给她绑了贴了大号的一贴好,然后又问她:“的确。” “我亲眼看着她开车走的,所以应该不是她。” 向暖想了想,还是把自己心里想的告诉他。 霍澈也点了点头:“这件事我找人查一查,不管是谁,不管做不做处理,我们心里有个底总是要的。” 向暖听后也无可厚非的点点头,然后下意识的又去端详他:“还生气吗?” 霍澈…… “你很怕我生气?” 他的眼睫间,像是有些笑意了。 “怕啊!你生气起来很可怕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说完她就笑了。 霍澈也笑:“你啊,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向暖对这个评价不怎么喜欢:“我什么时候糊涂了?” “不糊涂就应该在生意外之后立即打电话给我,我是你男人,你刚刚才经历了一场死里逃生,不想找个人说吗?” “可是我怕你担心啊。” 向暖便告诉他自己的迟疑。 “怕我担心还是怕我多心?” 霍澈便又问她。 向暖…… 好吧,她也真的是怕他多心,忍不住嘟囔:“反正感情的事情真麻烦,干嘛要一直解释来解释去的,信任那么难吗?” 霍澈…… 差点忘了她对感情的事憷的,便在她身边坐下,然后将倾身去与她齐眉对视:“有些事情,比如今天下午这么凶险的事情,不管你跟什么人在一起,你都要记得,不能再瞒我,第一时间告诉我。” 向暖就那么直直的看着他,这一刻,她不想反驳他,否定他,她只是在想,他很认真,认真到她想…… 去吻他。 然后她就真的去了,抬手在他肩膀上搭着,然后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原本霍总是很郁闷的,但是这样一来,他就没办法郁闷了,反倒是有点,嗯,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好像比他本人还要激动,还有她的心跳。 两个人虽然这一段时间挺亲密的,但是向暖在这方面适应能力总是有点差,放不太开,今天也是一样,被他抱起来的时候下意识的就去捂他的眼,霍澈无奈的说了句:“幸好这间卧室我们都熟悉。” 向暖立即放下手,万一再摔一个,她可能也需要去医院了。 可是后来还是被霍总现有别的地方擦伤,而且第二天早上她手肘疼的快要抬不起来。 早饭的时候家里有点热闹,楼下夫妻俩,加上陆志明跟陈起杰全都在,倒是张巧玉跟刘凌冬今早竟然没过来。 金姐煮了很多粥,早饭烙了青菜饼,大家吃的很开心,但是还是忍不住要聊几句。 “所以到底是谁要撞你媳妇?” 陈起杰带了药膏过来,听霍澈的意思是不太严重,但是霍总的表情又一直很不好,他便猜测着事情严重了。 “还没查。” 霍澈淡淡的一句,就这么蒙混过关。 大家互相对视了眼,都兄弟这么多年,自然是知道的,他此时虽然脸上没什么不悦的表情,但是他就是不高兴多说了,所以大家就立即不再提这事情了。 倒是陆志明忍不住对向暖眨了眨眼:“原来你前男友还挺英勇的,能在那么关键的时候救你一命,你们也算是没有白白相爱一场啊。” 向暖…… “咳咳!” 徐毅成被他气的咳嗽,这话他也敢在霍总面前提? 反正如思一直都慢吞吞的自己吃着碗里的粥,这话题她是不参与的,上次因为温之河这三个字,差点被霍总吃了,她可是记性很好的人,所以,只吃饭,坚决不多嘴。 “怎么了?都过去式了,聊两句怕什么?所以,这就是你们还没有分道扬镳的原因吗?能为对方舍得出命去,你们很信任对方?” 陆志明不太懂那种感觉,因为到目前为止,他还没遇到能让他舍出命去的女人,但是其实他心里是希望有那样一份感情的。 向暖听着,只是木木的看着他,不知道怎么说他好。 “不吃滚!” 倒是霍澈,突然将手里的饼放下,抬头冷眼看着对面的人说了句。 陆志明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多了:“吃吃吃,我吃!” 向暖转眼看了霍澈一眼,然后想起昨晚来,他让她提温之河的,但是她一提他就…… 嗯,反正她现在身上还疼着。 吃过早饭后男人们去上班,俩女人不用按点上班,金姐切了个果盘,如思霸道的自己捧着吃着,看着站在窗口看楼下离开的车辆的向暖,便叹了声:“你们家这个大醋缸可真是名不虚传。” “徐毅成喜欢听你谈前男友吗?” 向暖便转身去反问了她一句。 得! 如思不接话茬,毕竟,不仅是前男友,就是跟她搭戏的男演员,现在没有一个不看徐总脸色的。 还好她这阵子不拍戏,很多男演员都跟她诉苦,说徐总实在是太可怕,下次徐总到片场的时候他们决定找个地方避一避什么的。 “那你告诉我,你昨天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刚刚看你老公不像是没查,倒像是结果让他很生气。” 如思忍不住盯着她,提出最关键的质问。 向暖垂了垂眸,看着脚底的地板轻叹了声,然后又看向窗外,三辆车已经都离开了,她才说了声:“大概就是没查吧。” “你也骗我?” 如思问她。 “他没跟我说,怎么能算是我骗你?” 只是向暖也感觉得到,他早上接了个电话,整个人都冷了好一阵,但是之后见着她,便又跟没事人似地。 如思倒是信了向暖,但是依旧不信霍澈。 霍澈的车子没有开去公司,而是开去了霍家。 用人还在做事,见他回来上前去跟他打招呼,他眼皮子也没动一下,只是大步往里走去。 “阿澈,你怎么回来了?你来留星星的吗?” 吴秋曼见到他回来有点激动,从沙里站起来,可是霍澈却没理她,吴秋曼觉得心慌,就赶紧的跟了上去。 霍星正在收拾行李,听到门被砰地一声给像是踹开的,她下意识的回了头,然后抓着衣服的手突然松了,直直的盯着他:“哥!” 她的声音有些嘶哑,他到底还是来了! “别叫我哥,我担不起!” 霍澈冷冷的说道,随手就将她床上的行李箱掀翻,他让自己保持冷静,但是他现太冷静了,这个女人可能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于是他索性又狠狠地踢了那个行李箱一脚,行李箱飞走,衣服散了一地。 霍星紧张的退到一旁:“哥,你干嘛?” “我干嘛?是我要问你你要干嘛?昨天开车撞向暖的是你们家的司机,你当我不知道?” 霍星吃惊的看着他。 霍澈却是气的咬牙切齿。 “霍星,你给我记清楚了,这话别再让我说第二遍,你我虽然都姓霍,你虽然住在我们家,但是你不是我们家的人,你跟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不是你哥,只是你老板,还有我父亲,他不过是受你父亲之托照顾你,但是你已经长大成人自食其力,现在开始,马上搬出去,别再到这个家来,别再踏进这个家一步,听清楚没?” 霍澈的嗓门有点高,霍星泪汪汪的,完全吓傻了,这么重的话,霍澈以前从没对她说过。 而门口的吴秋曼也是听傻了,忍不住走进去:“阿澈,我不准你这么做。” “你也不过是个外人,凭什么不准?这霍家说了算的只有三个人,我跟我父亲,还有霍家真正的少奶奶向暖,再没有第四个,您也给我听明白了,不爽的话您也可以走。” 霍澈又冷眼看着吴秋曼,毫不客气的说出这番话来。 吴秋曼吓的差点倒地,霍星上前扶着她:“妈!” 听着霍星那担心的一声喊,霍澈嘲笑了声:“你们俩还真像是母女,若不然就一起滚吧。” 霍澈说完就走。 吴秋曼整个都吓呆了,什么反应都做不出来。 霍星却是忍不住泪眼朦胧的,她没想到霍澈能查出来,那个老司机虽然一直跟她有联系,但是他已经很多年不曾正是露过面,她以为别人都忘记了。 可是霍澈的记忆力却是那么的惊人,小时候见过的,长大后,即使那个人老了几十岁,他还是认得出来。 “少爷……” 霍澈下楼后便直接往外走,管家叫他的时候他还是没搭话,来去匆匆,只是骇人的神色叫人不敢不在意。 管家下意识的往楼上看了眼,吴秋曼已经站在楼梯口,她不可能不恨霍澈,因为已经太多年,她怎么努力付出都得不到他的心。 霍星走了,吴秋曼叮嘱她要注意身体,每周末记得回来一趟,霍星点点头,开着车子走后,吴秋曼却是独自站在院子里呆了。 霍澈那句话,久久的在她耳边盘旋着。 他竟然敢连她也赶走? 当真是已经没有当小辈的样子,那么她这个后妈,还要继续伪装下去吗? 要的,当然要的,否则她还能怎样? 吴秋曼垂了头,阿姨从里面出来:“太太,进屋去吧。” 吴秋曼这才转身又回到里面去,但是满脑子里,还是在回荡着霍澈的那些话。 下午霍宾白从外面回来便听说吴秋曼病了,上楼后也果然看到她躺在床上,脸色很差。 得知霍澈来过,坐在床沿低声问:“那小子又怎么气你了?” “那是霍家大少爷,他怎么会气我,自然是我这个当后妈的惹着他了。” 吴秋曼冷笑了声,转过身连同霍宾白也不看了。 霍宾白叹了声:“这小子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吴秋曼全当没听到,理也不理。 霍宾白便抬手轻轻地握着她的肩膀:“秋曼,你别跟他生气,我回头说说他。” 吴秋曼又笑了,只是眼角有泪痕流过。 “你说他?你说他要是有用,他早就不把这个家当他的家,还把你当父亲就不错了,至于我跟星星,哼,他说赶走就赶走,你找人来帮我收拾行李吧,我走就是。” 吴秋执拗的低喃着,越说越是有感觉。 霍宾白听着她这话更头疼了:“你这叫什么话?他赶你走?他有什么资格赶你走?” “他没有吗?在这个家不就是你们父子跟那个姓向的女人说了算吗?我跟霍星都是外人是他亲口说的。” 吴秋曼有些怨恨的看着霍宾白。 霍宾白皱了皱眉头,然后松开她的肩膀站了起来:“我去见见他。” “你去见他有什么用?你以为他还是小时候吗?还可以让你说两句的时候吗?早就不是了,他翅膀硬了,早就学会了忤逆。” 吴秋曼直接坐了起来,对着门口要出去的男人喊了声。 霍宾白又停住,微微低头。 他跟霍澈之间,其实他不想走到这步,他是一个父亲,他妻子走后他跟这个女人结了婚,但是那个儿子在他心里,一直是很重很重的。 他本想一心支持儿子走下去,可是现在又因为向暖闹的父子不和,吴秋曼跟霍澈更是没有什么好说的,直接像是两个极端,他下一步该怎么走?才能让妻子跟儿子之间的关系不至于再像是曾经那样成为两个极端? “星星走了就走了,他说我几句我也受着,你不必去找他了。” 吴秋曼说完又躺下,捂着被子便抽泣起来,霍宾白一回头看到被子里的人哭的抖,又心疼起来,说到底不过是个女人。 “秋曼!” 他又回了头,坐到床沿去,哄吴秋曼他自认为还是有点主意的。 不过后来吴秋曼哭累了睡了,霍宾白还是去给霍澈打了电话,但是这次霍澈压根就没接,张伟安接了电话,说霍澈正在开会,他也就不了了之了。 向暖一天都在跟丛容他们找客户资料,中午的时候胳膊已经不太能拿筷子吃饭了,她便换了叉子,丛容跟丁智磊都有点担心,下午便带她去医院拍了个片子,好在没事。 倒是砸电梯里遇上了徐国丹,问她:“没怀孕是吧?” 向暖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略带尴尬的回应:“是的!没有!” “没有也好,这阵子好好把那些坏毛病都戒一戒,隔几个月再要,保证生个健健康康的小宝宝。” 丛容跟丁智磊这才知道她突然不抽烟了的缘故,原来是开始备孕了。 向暖点点头:“我知道了!” “有空的时候再来到中医那边去看看,让他给你把把脉,该调理的也可以调理下,我看你像是有点虚。” 徐国丹说起来态度特别端正,但是想向暖越听越是不想听了,因为她好像还挺讨厌中药的,但是依旧是恭恭敬敬的,到了三楼妇产科徐国丹下去,向暖才松口气,倒是丛容:“暖姐,原来你在备孕啊。” “恭喜恭喜,看来我们很快就要吃喜蛋了!” 丁智磊说着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竟然就这么饿了。 向暖笑了笑:“吃什么喜蛋啊,还八字没一撇呢。” “嘿嘿,暖姐跟霍总生的宝宝,肯定又帅又好看,我现在就想看了呢。” 丛容也是突然精神抖擞的,脑子里已经有那种白白胖胖的小家伙的样子了。 向暖听着也不自觉的心情好起来。 从医院出来后丛容跟丁智磊便回了公司,而她去见了向励,说是个游戏公司,但是里面实在是乱七八糟的,现在甚至都没什么人了,只还有哥仨在盯着。 向励不太高兴的问她:“我就说在外面见面吧。” “怎么就这几个人了?” 向暖疑惑的问了声。 “大概是流年不利,现在游戏也不好卖。” 向励抓了把后脑勺,也不看她,淡淡的解释着。 向暖又看了眼周围,然后有个帅哥突然问了声:“向励,跟咱姐说实话不行吗?” 向暖看了那个帅哥一眼,然后又看向励,向励说:“去去去,别多事。” 向暖瞪了向励一眼:“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今天找你其实就是想问问你最近有没有回家,爸妈没再找你麻烦吧?” 向励一直有点担心她,但是没想到她会找到这里来。 向暖也是闲来无聊,听到向平渊跟周诺她就不开心,不过更让她上火的是,现在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男孩子,竟然不跟她讲实话。 “不会是有人在找你麻烦吧?” 向暖突然想起一些事情来,有点质疑的问了声。 “可不是,我们之前跟客户已经签约了,结果人家陪了违约金,直接走了。” 所以他们的游戏又只能搁置在自己的电脑里。 向暖听后又看了向励一眼:“你不说,那就让他们说好了。” 她自己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向励不高兴的瞪了那哥仨一眼,但是大家都年轻气盛的,也不觉的有什么需要隐瞒向暖,相反,他们觉得当姐姐的,倒是可以帮帮弟弟们,于是就跟她说了。 向暖这才知道,吴秋曼说的不是假的,她真的会对向励动手。 向暖从向励那里离开的时候向励让她别冲动,向暖冲动不了,她只是得像个解决的方法而已。 因为如果现在不解决,那么很快,便是她跟温之河的公司了吧,如思的话,吴秋曼应该是动不了的,徐毅成那边会护着如思。 但是她一想到温之河再被她牵连,就有些心烦,这种事情坚决不能生的。 晚上她跟丁智磊去参加一个大型的舞会,丁智磊问她:“有没有什么注意的?” 向暖笑了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就行了。” 丁智磊立即明白她的意思,然后便跟她进了酒店高层的超大宴会厅里。 丁智磊难得参加这样的酒会,所以还有点小紧张,但是向暖,一进去后就开始搜寻目标了。 虽说早就知道大体会来些什么人,但是看到有些人的时候她还是有点惊讶了。 “表嫂!” 突然有人在她背后拍了下,向暖下意识的回过神,就看到张巧玉穿着一身黑色的礼服站在她旁边了,向暖下意识的笑了笑:“你怎么来了?” “陪刘凌冬啊。” 张巧玉说道,然后又看了看里面:“我表哥也来了,在那边应酬呢。” 向暖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然后准确的在人群中锁定了张巧玉口中的表哥,她的老公。 有种他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千难万险的感觉,不过最终,他们的眼神在众人之间相遇,然后相视一笑。 霍澈跟打招呼的人点了个头,然后就朝着人群中走来,到门口。 丁智磊跟张巧玉自然的让到一旁,霍澈站在向暖三步开外,静静地看着一身浅色连衣裙的向暖,不自觉的就浅莞:“是小霍太吧?” 向暖稍微点头,算是认可。 “是霍总吗?” 向暖便也问了声。 张巧玉跟丁智磊都无语的看着他们,张巧玉忍不住嘀咕:“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咦!” 丁智磊看着张巧玉那样子,笑了笑,不过他很快便看到熟人,就跟张巧玉点了个头然后走去打招呼了。 霍澈便走到向暖身边:“看来没认错!” 向暖只浅浅的笑着,这一天下来,竟然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见了,她突然就倾身去给他一个拥抱,霍澈有点意外,但是也条件反射的抬了手,将她纳入怀里:“想我?” “嗯!” 向暖答应着,这一刻,她觉得她想他,想的像是中了剧毒,如果这一刻不抱他一下,她必定会抱憾终身。 霍澈知道早上他的电话她还是听到了一些,这一刻他突然就低哑的嗓音对她说了一声:“老婆,对不起!” 向暖疑惑的抬眼定睛望着他。 “让你受苦了!” 他轻轻地一声,在向暖还没缓过神来的时候,突然就低头吻住了她的嘴。 向暖下意识的就去推他,周围都是人。 但是他却没有让她躲过去,而是一双手抓着她的继续放在他的腰上,音乐刚好起来,他便吻着她进了舞池。 属于男人独特的声音,不久在头顶响起。 “向暖?” “嗯?” “有没有话要问我?” 他突然问她,凤眸更是直直的睨着她。 向暖仰首痴痴地望着他,自然是有的。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118 改变 向暖痴痴地仰望着他:“刚刚为什么吻我?” 音乐声继续,他幽暗的眸光直直的望着比自己矮出一点的女人:“你是我的人,我想做什么不行?” “霸道!可是这里这么多人!” 向暖看他那双凤眸里,不自觉的就嘴角翘了起来,他是真霸道啊,口吻平平淡淡的,但是话一说出来就叫人觉得,这个人真是强势,霸气。 “人多我才偏要!” 霍澈索性再霸道一点的回应。 向暖无语的看着他,他这是什么特别的爱好? 不过不得不说,人们看她的眼光,好像跟她刚进来的时候看她的眼光,不一样了。 是因为近日的绯闻吗? 所以就连这些人也都觉得她很浪? 而眼前这个男人,不过是用最直接的行动来表明他们之间的关系其实好的很? 霍总啊,有他自己的小算盘。 只是他的算盘要怎么打,没有告诉小霍太,而小霍太竟然莫名其妙的就被他牵着走了。 跳舞不过十几分钟,后来跳的人多了他就带她离开舞池,牵着她的手到别人面前:“这位是奇峰的老板启元,你们应该早就见过,我太太,向暖。” 向暖有点不自在的被他牵着,手悄悄地想要挣开但是没成功,便只得笑着跟人打招呼:“启老板好久不见了。” “的确是,上次见面的时候你还不是小霍太呢,没想到没几年,向小姐成了小霍太,恭喜恭喜啊,你们俩什么时候再办桌喜酒?” 五十多岁的启老板问道,身边的太太也对着向暖点了点头:“办喜酒的时候我们可得去混杯喜酒喝的。” 向暖笑着点了下头,然后说道:“这些看我先生打算。” 霍澈垂眸,半眯着眼看他们家的甩锅大王:“到时候两位一定赏脸。” 他的手牵着向暖的,往别处走的时候在她耳边小声低喃:“甩锅大王。” 他们根本没有办喜酒的打算,朋友们已经庆祝过,别的人他们便没想伺候了,但是有些事也不需要对外人解释太多,向暖便随便把话题交给霍总,霍总只得接下来,当然,也是心甘情愿。 “霍总,小霍太也过来了,难怪我没有见到霍秘书了。” 有个老板先看到他们,一只手握着酒杯,另一只手伸出去与霍澈轻轻握了下,又跟向暖握了下。 “这位是张老板,不过你可别挖他们家的人才,张老板可不好惹的。” 霍澈低声跟向暖说话。 “我还是有些职业道德的。” 向暖仰头,笑着跟他解释。 霍澈笑,张老板也笑:“听你老公瞎扯,我可不是那种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的人,我这坏名声都是从你老公这儿传出来的。” 霍澈笑笑,又去给向暖正式介绍别的人认识,一圈下来,向暖才现,霍总今晚这一场好像是早有准备,只是她怎么会配合的这么好? 唉! 女人啊! 大概是被他美色所惑吧。 “霍总,我可是有一阵没见到霍秘书了,你可得替我给她带个好,上次有些话说的不中听,当时喝多了点。” 有个人把霍澈稍微往旁边请了请,小声说道。 霍澈笑笑:“你要是惹了她,得自己跟她道歉了,她如今已经不在我身边工作了。” “哦?真有此事?” 大家都是不信的,霍星跟霍澈,多少年了? “她想出去看看,正好外地缺了个职位,她便过去了。” 霍澈简单解释。 但是听着的人却都是半信半疑的。 究竟是霍秘书想出去看看,还是霍总为了娇妻而抛弃了霍秘书,这谁说的准?也只有他们当事人最清楚吧? 丁智磊找到向暖:“那边有几个朋友,你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向暖转头看了眼,然后点点头:“我马上过去。” 丁智磊先离开了,向暖到霍澈身边,先跟别人说了声打扰,然后才对他说:“那边有几个朋友,我过去打个招呼。” 霍澈看她一眼,也没看别处,只轻声道:“我跟你一块过去。” 向暖意外的看着他。 “你们继续,我陪我太太去见见她朋友。” 霍澈礼貌的结束了跟大佬们的谈话,然后揽过向暖的小细腰便跟她往她所谓朋友那里走,其实就是些猎头。 大家偶尔还能聊几句,尤其是在这种地方,还能互相串通串通消息。 王湘云也是在的,看着霍澈陪着向暖过来他们这边的时候她忍不住笑了声,向暖一过去她便在向暖耳边低喃了句:“这位看上去比温之河像多了。” “像什么?” 向暖疑惑的问她。 “像你男人啊!” 王湘云说话向来是实在的。 只是向暖听着,却不自觉的耳朵痒了下,之后装着云淡风轻的:“本来他就是我老公。” 王湘云看着她那样子,淡笑不语。 向暖又帮他介绍了同行,这几个算是平时见了面能聊几句,喝几杯的。 霍澈一一跟他们握了手,在他们觉得他平易近人的时候说道:“以后在业界还麻烦多多照顾我太太。” 大家…… “霍老板恐怕对我们这一行的情形还不太了解,你太太啊,可是我们这行里人的最大忌讳了。” 王湘云说了句。 霍澈笑了笑,又低眸看着向暖,那满眼的宠溺:“是吗?” 向暖…… 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今天搞的自己这么儒雅绅士的,一点都不像在家跟她耍浑的那个人。 向暖想,这些人,应该不会被他的表象所蒙骗吧?毕竟大家都算得上挺惊的。 可是他就这么匆匆一面,最多不过喝了杯酒的缘分,却是在她同行间留下了超好的印象,谁要是说起她那个老公来,肯定是说多爱她多宠她什么的。 后来向暖回到家瘫在沙里睨着那个在脱外套的男人,忍不住叹了声:“你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澈收起在舞会上的神情,问她:“我做的不好?” “我说晚上要参加一个酒会,你是不是就猜到了我们参加的是同一场?” 向暖又直接提出自己的质疑来。 霍澈把外套放在沙边上搭着,在她身边坐下,手臂横在她背后,漂亮的手轻轻地抚着她的长:“嗯!” “然后呢?你就计划把我介绍给那些人?” 向暖又问。 霍总笑眯眯的睨着她:“在那种场合,不介绍也不合适的。” 这是他们第一次这么正式的,在外人面前一起行动,他可以给向暖不期而遇的感觉,但是他要给别人的,就是他们夫妻一心的感觉。 向暖又久久的望着他不说话了,随后叹了声,脖子有点累,便平视着对面的电视柜。 “累了?” 霍澈问她。 向暖慢吞吞的点了下头,一双脚收进沙里。 霍澈看着她靠着自己怀里休息,一只手继续搂着她,另一只手却已经去给她按摩了,脚。 向暖下意识的颤了下,不太习惯他做这种事。 霍澈却说:“按一下会舒服点。” “其实还好,我穿高跟鞋很久了。” 向暖一只手撑着脑袋,看着他回他一句。 两个人就那么不近不远,不算亲密又无比亲密的对视着,霍澈突然问她:“第一次穿高跟鞋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跟别人一样啊,累的要死,走路也走不好,不过最累的时候是刚入行的时候,为了给人留下专业的形象,必须走到哪儿都整整齐齐,高跟鞋是标配,不过当签下一笔单子的时候,所有的疼痛都是值得的。” 向暖说着说着,那些记忆涌上心头,涩涩的,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回甘。 但是她现,现在竟然没有以前刚入行的时候那种成就感了。 不自觉的又审视着眼前的男人,他站在那么高的楼上,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感觉吗? “你是心甘情愿接你爸班的吗?” “算是!” 霍澈没料到她会问自己这个,除了进公司之前徐毅成他们问过他,再也没被人问过。 “什么叫算是?” “我是霍宾白唯一的寄望。” 霍澈说道。 向暖心里一酸,不自觉的就抬手摸了下他的脸。 “当年霍宾白为了让我进公司,下了不少功夫,其实我心里想的很简单,去外面锻炼跟在自家公司的锻炼,还是自家公司更为严苛,后来大概是因为公司内部高层都对我有看法,他们越是看不上我,我反倒是更想要证明自己,后来,一切都是自然而然。” 霍澈说道,手上还在给她揉着脚。 “可是你父亲还这么年轻。” 向暖说。 “他做了这么多年,早已经厌倦了,现在副业才是他喜欢做的事情。” 霍澈想了想,有点无奈。 向暖点点头,听说霍宾白的副业现在已经成了正业,展的如火如荼。 所以他们父子,其实关系应该很好的。 霍澈对她说:“我跟霍宾白之间,以前生过很多不愉快,都是因为一个女人。” “你后妈!” “嗯!不过以后,不会了。” 霍澈又说道,幽暗的眸子就那么温柔的睨着眼前人。 向暖的手还撑着太阳穴上,只那么静静地欣赏着他。 “以后只为你。” 有一天他突然现,别的人都不值得。 而这个跟他同床共枕,给他准备早饭的女人,才是他唯一值得去用心的,不管是生气还是算计。 向暖情不自禁的舔了下自己的嘴唇,笑着问他:“你这么说,不怕我为难吗?” “你有什么好为难?没心没肺不是你的座右铭吗?” 霍澈瞅着她反问,眼神不自觉的就看向她的唇形。 向暖切了声:“谁没心没肺了,我有没有心,也要看别人怎么对我呀。” “我对你还不好?” 说着话呢,揉脚的手突然就到了小腿上,向暖…… “现在还好。” 向暖认真评价,然后就想收回腿,但是膝盖已经被握住了,疼的她皱着眉,笑的要掉眼泪:“我今晚很累啊!” “不用你费力。” 静谧的客厅里,旖旎美好。 —— 第二天温之河才又给她打电话:“明天我回不来,跟张总约好了见面,你过去?” “好!” 向暖答应着,想了想,又问他:“伤好些了吗?” “一个大男人,这点皮外伤能怎样,放心吧,早好了。” 跟温之河通完电话后她趴在床上叹了声,然后一转眼就看到床尾站着的人:“你还没走?” “我要是走了怎么知道我老婆在关心别人的伤?” 霍澈反问她一声。 向暖无奈的爬起来,泥鳅一样游到他身边,站起来,踩在床上比他高出一大些,居高临下的睨着他,一双手自在的搭着他肩膀上:“那总是该关心的嘛!” “我找人给他送点礼品吧,感谢他救我老婆一命。” “用得着这样吗?” 向暖觉得他有点夸张。 “不然怎么答谢他的救命之恩?我又不能以身相许。” 霍澈不太稀罕的说了句,心想那男人真是烧了几辈子好香,才摊上他这么好脾气的情敌。 “你去以身相许好了!” 向暖气的抬手去压着他的额头:“霍澈,你真是我的克星。” 霍澈索性低头抵着她的锁骨处:“说的好像他没吃过醋一样。” 向暖…… 霍澈记得特别清楚,那时候温之河跟向暖还没分手,算是刚刚和好,故意在他面前抱着向暖秀,向暖又是个在外面很给人面子的,就由着温之河,他朋友都看得出他不高兴了,何况他自己,怎么会不知道自己酸了,怎么也是自己的挂名老婆,竟然被别的男人抱着。 向暖摸着他的头,不知道怎么的,又无奈又想笑。 “可是他那一页已经翻过去了,而你呢?” 向暖柔声问他。 “这辈子都翻不过去。” 霍澈低沉的嗓音提醒她。 向暖笑,是的,她一辈子都翻不过去,他这厚厚的一页。 向暖甚至觉得他们俩是两页书,粘在一块了,要是强行的翻啊,扯啊,毕竟会伤亡惨重。 “我饿了。” 向暖突然低低的说了声。 霍澈便将她从床上抱下来,直接抱她去洗漱,然后下楼。 不过等她穿着宽松的衬衫裙在餐厅里入座,他却只能站在她身侧,在她耳边低声说:“今天我有点忙,得早走。” 向暖抬了抬手腕到他眼前:“都八点了还早啊,走吧!” 霍澈摸摸她的头,只是刚要走,向暖突然就转身捧住他的脸,在他额上一个大大的亲亲:“多喝水,中午好好吃饭,晚上等你回家。” 霍澈睨着她,忍不住就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然后走人。 向暖两只手托着下巴,呆呆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又高大又厚重,塞得她心里满满的。 金姐在边上看着都觉得甜蜜,像是要溢出来那种。 向暖难得这么开心,虽然他走后她很快便冷静下来。 去等一个人的感觉,其实并不是很好,向暖这么觉得。 不过霍总这一天的工作能力却是极强的,他总觉得不该让老婆大人等到太晚。 向暖中午在外面吃饭,晚一些丁智磊说想去买两件西装,她跟丛容便陪着他去给他长眼了。 不过大都是丛容帮忙,向暖倒是不是没想法,但是她觉得她不合适,倒是丛容,那两个人其实早就有点恋爱的苗头,这样一看,更像了,尤其是丛容帮他打领带的时候还在小声嘀咕:“你那么紧张干嘛?怕我勒死你啊?” “不是!怕你!” 丁智磊说完就后悔了,因为丛容的脸更垮了。 “不是,是,……” “不用解释!” 丛容定定的看他一眼后便又垂下眸,给他整理好西装。 丁智磊是个不擅长表白的人,丛容好像有点期待,但是又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 向暖觉得,独立的女人,好像很容易就对男人没有期待。 不过,没有期待,便不会伤心。 就像是,车祸的事情,他始终没跟自己提究竟是谁,她也没问。 但是,霍星的朋友圈里了一条照片,她的行李箱斜放在地,散了一地的华服,没有任何的言语,只一张照片。 她该对霍澈介怀吗? 她怕以后自己介怀的事情会更多! 所以,她没有介怀! 就这样,幸福的在一起,不是很好吗? 互相关心,互相爱慕,互相拥抱,互相早安,互相晚安,一起入眠。 向暖觉得,能这样,已经很好很好了。 像是她跟温之河那么多年都不曾做到这一点。 买完衣服三个人在咖啡馆喝咖啡,向暖喝的是热水,三个人正热聊着,突然外面有人进来,听到开门声,丁智磊跟从容下意识的往门口看了眼,因为正坐在门口对面,然后丛容的脸就不太好。 “你婆婆。” 向暖条件反射的抬眼看丛容,但是没回头,因为已经听到高跟鞋走动的声音。 丛容跟丁智磊也突然的沉默,因为如果向暖不想惹事的话,他们俩自然也是希望天下太平的,出来喝个咖啡而已,竟然也能遇到老巫婆,丛容跟丁智磊一眼就看出吴秋曼泰然自若的外表下不好惹的眼眸。 向暖更是不想打招呼,但是高跟鞋的声音在自己这儿就静了,向暖便稍微侧身看了眼:“霍太太,巧啊。” “以后不会了,我不会再到这儿来喝咖啡。” 吴秋曼抬了抬眼,说完便又往楼上走去,吴秋曼旁边的侍应生吓的够呛。 大概是吴秋曼的身份在这里是贵宾之类的。 她走后丛容稍微倾身,小声问向暖:“我们要不要走?” “咖啡还没喝,走什么?” 向暖垂着眸子看了眼丛容跟丁智磊的咖啡。 丛容见向暖还算从容,但是她是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着,不太安心。 丁智磊倒是还好,低声说道:“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吧?” “这个人暂时赋闲在家,但是以他的能力,赋闲在家的时间越长,越证明,其实他早有打算。” 向暖便继续了那个话题。 丁智磊点点头,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向暖叹了声:“既然约不出来,那么,我明天便亲自去一趟。” “要是你不方便,我跟丛容过去也可以。” 丁智磊其实觉得每次都让向暖亲力亲为,他们这些后起之秀,真的快起不来了。 向暖看他那么乐意干活,倒是很认可:“好!那我不去了!” 明天正好还要见温之河说的那个人,这样时间便轻松些。 丛容转头看他:“那你自己去好了,我陪暖姐。” 丁智磊:“那,那……” “你们俩一块吧,我这边自己可以应付,明天你们俩去若是能见上人就拿出十分的诚意来让他看看对方公司的诚意,若是见不到……” 向暖抬眼看向丁智磊。 “我懂,等到他见为止。” 丁智磊立即明白向暖的意思,向暖点了下头,就这么跟他们决定下来,然后端起咖啡杯,喝水。 因为吴秋曼在,所以他们俩喝咖啡都比平时快一些,喝完便赶紧走了。 之后他们俩回公司,向暖便打算自己逛街,结果,才走了没一段路,一辆黑色的保姆车便停在了她旁边,向暖看了看,车门已经打开:“上来。” 她上了车,司机下了车,站在路边静静地守着。 路边,夕阳西下。 吴秋曼没看向暖,只道:“霍澈为了你决定跟我们断绝关系。” 向暖眼眸动了动,但是仍旧没有看吴秋曼。 吴秋曼叹了声:“你真狠心呐,为了一己私欲,不惜让男人跟自己的父母决裂,你知道他那天回家干了什么事吗?” 向暖不知道,于是在吴秋曼看向她质问的时候,她便看了吴秋曼一眼,吴秋曼苦笑:“他让我跟霍星滚,他从未说过这么重的话,即便他看不起我,但是他一直把我当长辈,直到你出现。” 向暖也震惊,不过她却更确定了那件事。 “我们换个说法呢?如果你不阻止我们在一起,他还会跟您决裂吗?如果您不一意孤行的拆散,他还会那么固执吗?” 向暖反问了她,很从容的。 吴秋曼吃惊的看着她。 “有些事情,反过来想一想,其实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当然,你或许永远不会赞成我们在一起,那么之后你们生的事情,便也怨不得我了,我只是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而已。” 向暖从容的说完话,便转身开了车门。 “向暖,你就这么坦荡吗?” 吴秋曼忍不住又问她。 向暖没回头,只是下车后关门的时候对她说:“是的!” 她有什么不坦荡? 司机上车后问吴秋曼:“太太,我们回去吗?” “跟着她。” 吴秋曼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想跟着她,看看她还要干嘛。 然后向暖便进了一家时装店,原本想买长裤的,但是不知道怎么的,看着那边挂了很多裙子,她便突奇想的要了条裙子去试穿。 等她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身白裙,吴秋曼就那么愣愣的看着,之后不自觉的笑了笑:“走吧!” 向暖背着包,拿着自己先前的衣服也上了自己的车,回家。 晚上她决定亲自下厨,所以走到小区门口的超市旁边她又停了车,去买菜。 金姐说家里的菜很齐全,她就买了点新鲜的材料,准备摆盘用。 她还会刻小鸟,在盘子边摆来摆去的。 霍澈跟刘凌冬去饭局露了个脸,敬了杯酒后便从里面出来了,留下刘凌冬跟他们应酬。 他走后有人问刘凌冬:“霍总这个点这是要去哪儿啊?” “汗,他还能去哪儿?回家陪老婆!” 刘凌冬笑笑解释。 “这么说,他们夫妻关系是真的很和睦了?小刘,你可得给咱们透个底,最近很多传闻都是在说他们在办理离婚,怎么昨天晚上又有人看到他们俩在酒会上卿卿我我的,这到底是要离婚呢,还是不离呢?” “当然是不离了,不瞒各位说,我们霍总跟小霍太最近正在备孕呢,所以他以后参加饭局大概酒也不会多喝了,各位老板还请多多包容。” 刘凌冬说着又端起酒来敬,大家也是恍然大悟。 第二天便有人写向暖跟霍澈在准备要孩子的话题,很快就上了话题榜。 此时。 霍总八点多到家,客厅里空荡荡的没个人影,不过餐厅里却灯火通明,他把外套放在沙边,便去了餐厅。 向暖刚好把榨的果汁给倒在酒杯里,听到脚步声,她一转头,霍澈人已经在她身后,将她抱着。 向暖条件反射的手握着他的手,低声问:“八点了。” “我早上没说我晚上不在家吃饭?” 霍澈以为她是忘记了,好奇的望着她,也开始回忆起来。 “可是你回来了呀!” 向暖望着他,说了句。 霍澈看着她一回儿,在她额头上亲了下:“去洗个手,马上过来。” 向暖便拉开椅子坐下,不是不记得他说过的话,他说的大部分的话她都记得很清楚,只是觉得他会回来,并且肯定会空着肚子回来。 霍澈后来陪她坐着吃饭,俩人也不坐对面,霍澈就坐在她身边,一边吃着还点了点头:“还是你做的菜好吃。” 向暖突然就看着他笑了,拿着筷子的食指翘了翘,揉了揉自己太阳穴旁边的头:“所以你都说过不回来吃晚饭了,为什么又急匆匆的赶回来?” “新婚燕尔?” 霍澈看着她反问了句。 向暖…… 他们俩还算什么新婚燕尔? 不过,如果按照某种情况来说,好吧,且算是吧! 向暖喝着果汁,觉得味道还不错,便稍微抬了下眼看他的:“霍总给点面子尝尝?” 霍澈便转头拿起自己那个尝了一点,不自觉的就皱起眉头来:“酸!” 向暖笑了:“我觉得很甜啊!” “是吗?” 霍澈不信,然后看她那杯:“给我尝尝你的。” 向暖便把杯子举到他嘴边。 味道…… 好吧,老婆说是甜的就是甜的。 不过霍澈喝完这杯果汁,算是彻底明白了老婆大人想要生小孩的决心,不由自主的就直勾勾的盯着她。 向暖也看着他,满嘴的酸味想要去找点水喝,被他看的动不了:“怎么?” “真是个倔强的女人。” 霍澈说了她一句。 向暖…… 晚一点两个人在沙里抱着看电视,向暖说起来:“我今天碰到吴秋曼了。” 霍澈把玩她手的动作停了停,随即又继续:“她又找你麻烦了?” “这次倒是没有,只是告诉我你对她了一顿脾气,让她跟霍星,离开霍家。” 向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毛病,就这么提到了这儿,她不知道霍澈喜不喜欢,但是她想,既然提到了,索性她就问问他的意思吧。 霍澈脸上的神情冷了冷:“她往枪口上撞,我有什么办法?” “所以那天撞我的,是她跟霍星找的人?” 向暖便问了句。 “是霍星家过去的司机。” 霍澈便也自然而然的没在隐瞒她,只是说出来,自己心里又很失望,对霍星的失望,这些年,他拿那个女孩子当妹妹,那个女孩呢?竟然想害他老婆。 向暖点了下头,也没再多问了,反倒是看着他冰冷的脸,抬手去搓了搓:“别生气了,只是虚惊一场。” 霍澈抓住她的手,漆黑的眸子睨着她,他知道是他做的不好,才会让她担了这一场虚惊,把她揽到怀里:“我好像害你承受了很多原本你不会遇到的痛苦。” 他没说抱歉,却是迁就无比的将脸埋在她的软里。 向暖没动,只是眨了眨眼,低喃:“不是你,是向家。” 她分的很清楚,把她推入这种境地的,是她的亲生父亲。 不过,如果她的亲生父亲没有做那些事,她可能这辈子都感受不到跟霍澈的这种特别的感情,所以怎么说呢?她甚至不敢怨恨的,因为她怕她怨恨错了,就会失去。 渐渐地,便不愿意失去了! “不过,或者都是天意!” 她突然就笑了下,霍澈也看她,看她怎么那么想得开。 向暖与他对视着,本来都好好地,然后突然人就被推倒了,差点脑震荡。 呵呵!后来她才知道是霍总的恶作剧,只是恶作剧是一瞬,真正的目的在后面。 唉! 向暖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夜生活,未免太已婚了些。 大半夜的,她趴在他背上低喃:“霍总,以后能不能别搞突袭?” “那你得保证不再勾引我了。” 勾引? 这是他该说的话吗? 不是他随时随地的在散荷尔蒙勾引她? 向暖重重的咬了他的肩膀一下:“你把话说清楚。” 霍澈翻过身,抓着她,幽暗的眸子直直的睨着她:“说什么清楚?突然对我笑的那么yd!” 向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哪有?她分明只是很感动,怎么到了他眼里,就成那样了? 后来又折腾了很久,直到雨都下大了,两个人好不容易才舍得休息了。 早上,雨停,风和日丽。 北方的夏天,五点多天就大亮了,到处绿意盎然,像是一幅幅油画,一切都美好的像是在梦里。 向暖早早的起床准备早饭,金姐忍不住对她说:“其实你早上可以多睡会儿,这些都有我呢。” “我睡不着了,起来做点事情,反倒是觉得舒服些。” 向暖笑着跟她解释。 “你睡眠不好吗?” 金姐这才想起,她几乎很少睡到很晚,一般八点之前准起床。 向暖想了想:“也不是不好,大概是生物钟就在这时候吧。” 金姐点点头,倒是没再多想了,毕竟她也是这样的,每天早上一到五点半就睡不着了,去菜市场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的菜,早早的就买了然后走走就过来。 向暖眼眸里闪过些许的别样情绪,但是很快她就又笑盈盈的,心情不错的样子。 早饭的时候霍澈忍不住多看她两眼,她穿着天蓝色的连衣裙,扎着一头长,像是一个很简单的家庭主妇,不,是迷人的少妇。 就这么突然,觉得有点不真实,她好像变了个人。 “今天忙吗?” 霍澈问她。 “还好吧,见个客户,应该就没别的事情了!” 向暖想了想,回到,她也没打算给自己安排很多工作。 “晚上陪我出去吃个饭?” 霍澈提议。 向暖忍不住好奇的问他:“朋友吗?” “算是有些合作,他们是夫妻一起过来,正好住在我们酒店。” 霍澈便简单的介绍了下。 向暖想了想,看他那么认真,便点了头:“可以。” 好像当妻子的,都该有这样的义务,陪着老公见一些人,做一些事情,她觉得都无可厚非。 早饭后他去上班,向暖便站在窗口,直到他的车子离开她才回沙里,也不急着去换衣服,只静静地坐在沙里。 金姐看她沉静下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还有些严肃,不自觉的就不愿意去打扰她了,静静地把家里打扫干净,给她弄个果盘出来。 向暖看到果盘才回过神,对金姐笑笑:“金姐晚上没事不用过来了,晚上我们都不在家吃饭。” “好的!” 金姐是真喜欢这份工作,薪水不少拿,事情却是没多干一点。 向暖跟霍澈常常不在家吃饭,但是她现在拿的是全天的薪水。 向暖又待了会儿,不知道怎么的就有点烦闷,便倾身去打开了抽屉,烟还在里面放着,但是她还没等拿出来,只是看了会儿,就轻轻地沉吟了声,然后又将抽屉给关上了。 一旦是下定了某个决心,好像就很难动摇了,哪怕是烟瘾犯了,想想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就能克制住。 也难怪如思会惊讶她的克制力了,想想自己已经多少天没碰烟,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定力了。 不过想着自己有个健康的身体,生个健康的宝宝,然后她的唇角又不自觉的勾了起来。 外面阳光那么好,她转头看了眼,然后便起了身,去换衣服,去见客户,去生活,去希望。 一个人开车在熟悉的道路上,向暖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在证明着这个夏天,是处处都勃勃生机的,整个人不自觉的就跟着打起精神来。 十点多,跟客户约在了一家茶馆,聊了半个多小时,客户离开,她自己找地方去吃饭,想着晚上要陪霍澈见客人,从茶馆出来后她便开车到了一家型设计室。 女人见别的女人,尤其是陪自己老公去见别的女人,总想着自己不要输给那个女人,难免要精心打扮一番。 下午她回到家,更是拿出了霍总送她的珍珠耳环戴上,她不喜欢过多的首饰,耳环,跟婚戒,让她觉得已经足够隆重,别的全都是简单的款式。 晚上见客前她还化了淡妆,戴好首饰,穿了深绿色的连衣裙,腰上有条很细的带子被她在一侧打了个蝴蝶结,一头长从后脑勺往下烫了大波浪,露着颀长的颈部,以及漂亮的手臂。 霍澈派车去接的她,在酒店门口见着她的时候倒吸了一口气,看她的黑眸不由自主的就眯了起来。 ------题外话------ 作者:就说穆总跟钦慕设计师出场客串哦! 男主笑笑:哼!你说了算! 穆总: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我?想大家! 男主:哼!可笑! 穆总:哦?单独聊聊? 作者:……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119 感觉自己是只鳖 半小时后,那夫妻俩姗姗来迟。 但是开门的一瞬,向暖已经被那对夫妻眉宇间的相似给震惊。 不过若是分开来看,女人要温柔的多,倒是男人的眉宇间,一眼就能看出一股狠劲来。 向暖下意识的警惕,在那夫妇两人向她投来目光的时候才又微笑着回应。 霍澈一手插兜,一手轻轻地在向暖的腰上:“介绍下,我太太向暖,这两位是荣城来的穆熠宸穆总,旁边这位是他太太,穆总自己介绍下?” 穆熠宸跟霍澈相视一笑,穆熠宸便轻轻跟向暖握了下手,向暖觉得他的手有点刺。 之后穆熠宸也是揽着钦慕的小细腰:“我太太钦慕,从事时装设计工作。” 钦慕听着他的介绍很配合的笑了笑,很诚恳地跟向暖握了握手:“早就耳闻c市有位了不起的女猎头,今日一见算是满足了我的好奇心哦。” “你好!jy是享誉全球的大品牌,是我迟钝了!” 向暖突然就想起了前些年的一些新闻,那时候这夫妻俩的事情也是满世界都有,学校里尤为议论的起劲,她也听了好些,这才明白自己刚刚为什么会有种见过这两人的感觉。 穆熠宸看上去比霍澈大了一些,但是看上去并没有比霍澈成熟多少,俩人一见面,眉眼间就有点互掐的味道。 倒是钦慕,给人第一眼印象,竟然有些小家碧玉,但是眉宇间的果敢以及稳重。 没急着点菜,四个人在沙里随便坐下。 穆熠宸说:“霍总能谈感情,倒是我们都没想到的。” 霍澈浅浅一笑:“我自己也想不到。” 霍澈说完看向向暖,向暖便也看他一眼,问他:“我可不可以也没想到?” 大家便都笑起来。 “上次景峰跟小好回去后对我说第一眼见到小霍太就觉得小霍太跟霍总看上去是天生的冤家,不过我看着倒不是这样的。” 钦慕也难得的健谈起来。 向暖听她提起小好来,倒是想起曾经霍澈请她见过一对荣城来的夫妻,仿佛是有什么官衔的,听钦慕这么一说,便笑了笑:“我们现在也经常吵架。” “吵架没关系,要赢很重要的。” 钦慕便说笑起来。 穆熠宸坐在她边上听着,不自觉的就去揉她的脑袋:“怎么还没喝酒就开始胡说八道了?” 钦慕切了声,把他的手握住不让他再折腾她头,转头又对向暖说:“他从小就爱跟我抬杠,都成瘾了。” “看得出来,赢的肯定是你!” 向暖不无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坐的越的端正了。 “可不是,小时候一句话都不说就跑去国外,要不是我不远万里飞过去,她早就去跟别人吵架去了。” 穆熠宸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心想这女人竟然敢吐槽他爱抬杠?回家得好好地上上教育课了。 向暖更疑惑了,忍不住看了自己老公一眼,霍澈靠近她耳边:“他们俩是青梅竹马!” 向暖再看他们的时候眼睛不自觉的都明亮了许多,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男的还一直在保护着女孩子?哇喔! 那像是一场童话爱情,只在电影里看过吧? 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吃饭的时候,向暖突然想起了霍星来,霍星跟霍澈也就差五岁,算不算青梅竹马?虽然霍总不承认,但是眼前这一对,是真真的差了五岁吧。 吃饭后两个男人便开始谈事,向暖跟钦慕互相加了微信,钦慕说:“以后到荣城去出差,一定找我。” 向暖点点头:“肯定的。” “你们俩感情好吗?” 钦慕看了眼还在餐桌前坐着的男人,此时他脸上早已经换了副自然的冷漠模样。 向暖便也看他一眼,虽然只是个侧影,笑了笑:“挺好的。” 钦慕点点头:“感情都是一点点积累的,我们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好,不过我早就钦慕他倒是真的,只是碍于身份地位一直没敢同他展,他比我勇敢多了。” 钦慕想起来以前的种种,总觉得恍如隔世。 又或者,曾经那个迟迟的不敢迈步的女孩根本不是她,若不然,怎么会那么执着爱她的男人,她从不敢给他一点温暖呢? 向暖看着钦慕看穆熠宸的眼神,微微笑着,不自觉的想,这位荣城来的大佬跟大佬太太,都历劫成功了吧,只是她跟霍总…… 会有结果吗? 向暖情不自禁的就去看他,直到霍澈感觉到她的目光转过身来看她,向暖立即微笑起来,霍澈却是稍微皱了下眉,不过接着又去谈工作去了。 晚一些他们俩从酒店回到家,向暖脱下高跟鞋来,看他在捡鞋子,便直接跳到他背上去:“背我上楼行不行?” 霍澈无奈的叹了声:“不先让我把你的鞋子放起来?” “不用管!” 向暖趴在他肩膀上,低喃着。 霍澈便只得背着她上楼,无可奈何的,任劳任怨。 “你今天怎么回事?” 霍澈还是没忍住问她一声。 向暖问他:“我怎么了?” “向暖,是谁要坦白的?” 他一边走一边问向暖。 向暖想了想,然后下巴搁在他后背上,嗯了一阵:“就是有点羡慕呗。” “羡慕什么?” “羡慕穆总跟他太太的感情啊。” 向暖便说出来。 霍澈突然停了停,在门口将她放下,她靠着墙根站好,他便转过身去面对着她,一双漆黑的眸子盯着她:“我这两天有种很不好的感觉,我希望是错觉。” 向暖望着他,眼睛里其实很平静,她情不自禁的眨眼,还带着些俏皮,其实她都不是故意的,只是不留意的,就这样,带着点俏皮。 “当然是错觉,我们也很不错啊。” 向暖拉住他的手,索性踩在他鞋子上:“地上凉,你怎么能放我下来?抱我。” 霍澈…… 他愿意,抱她也好,背她也罢,于是又耐着心把她抱到床上去:“霍太太,我得提醒你,要是敢给自己老公挖坑的话,你老公会很生气。” “嗯!那后果肯定会很严重!” 向暖笑笑,然后抱着他的脑袋就用力的在他脑门上亲了下。 —— 那天早上,霍澈的车子离开了小区,向平渊从一侧出来,走进了他们的住楼。 金姐正在打扫,听到门铃响便去开门,结果就看到了向平渊,因为已经见过几次,倒是认识了,虽然不喜欢,但是还是客客气气的点了下头:“您来了。” “嗯!向暖在家吧?” 向暖正在看客厅里看手机邮件,听到声音后便朝着外面看了眼,金姐也往里看了眼,随后向平渊便走了进来,入了向暖的眼。 “你去忙你的吧。” 向暖低声吩咐道。 金姐点点头的,打算再去打扫厨房,谁知道刚走了两步就听到:“麻烦给我倒杯茶。” 向暖跟金姐都有些意外,但是向暖也没说别的,金姐便去帮他倒茶了。 向平渊走过去,坐在沙里的时候问了声:“最近不忙了?” 向暖便从窗口走了过去也坐下,好奇的问他:“不如我们有话直说?” “你这叫什么话?我当爸爸的来女儿家串串门也不行了?” 向平渊耐着性子反问了她一句。 向暖心想,您待会儿别聊别的就好,若是真的父亲来女儿家串门,她当然欢迎。 “串门很好啊!” 她点点头,正好手机响了,她也没挪地方,接了电话,“你今天回来?嗯,那晚你带他们俩过去吧,我就不去了,嗯,对,最近不喝酒了。” 向平渊竖着耳朵听着,耐心的盯着女儿的脸色,在向暖挂了电话后便问她:“还跟温之河干呢?” 向暖抬了抬眼看他:“是!” “哼!你也别这么坦荡荡的,你自己坦荡有什么用,别人不这么想啊,要我说,你既然想跟霍澈过日子,索性就跟温之河散伙,这两个你只能选一个,你懂吧?” 向平渊好意的提醒她。 向暖听着,不由自主的就抿唇笑了笑:“谢谢您关心我!” “你知道我是关心你就好。” 倒是向平渊,没料到向暖会突然感谢他,还以为向暖会直接拆穿他的心思,便垂了垂眸。 “您的茶!” 金姐来送了茶,向暖闻着一阵茶香,向平渊也点了下头算是表示感谢,金姐看他们父女今天还算和气,便又离开了。 “我关心你是应该,只是小暖,爸爸有件事还是得跟你说一下。” 向平渊突然又有点沉重的看着向暖。 向暖好奇的看他一眼,心想,您不是说只是串串门吗? 虚情假意的见的多了,跟自己的父亲,所以,她也没什么不适应,只继续浅浅一笑:“又有什么寻常事吗?” 向平渊诧异的看她一眼,然后又垂下眸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茶:“自然是有的,你知道的,你那张银行卡你婆婆送到我那里去,其实就是为了让我逼你跟霍澈分手,可是如果你不愿意,那么我这个当爸爸的,也不能硬是拆散,所以,那张卡我打算还到霍家去。” 向暖疑惑的看着他,还到霍家去?他舍得? “只是你跟我走一趟如何?我最近是真的不愿意再单独见那夫妻俩,阴阳怪气的,实在是让人看了生气。” 向平渊琢磨着又说道。 “您认真?” 向暖忍不住问了一句,她有点不太敢相信。 “这有什么不认真的,你们俩既然都过日子了,我当父亲的要是硬拆散你们,不是畜生不如吗?” 向平渊又解释。 向暖的心里,突然像是打翻了五味瓶,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的父亲? 向暖坐的向平渊的车,路上向平渊从包里将那张卡拿出来:“呐!看看是不是你的卡,这里面的钱我是一分没动,你可以查一下。” 向暖慢慢接过那张卡,还是有点接受无能。 她心里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有点摸不着地。 “咱们父女今天还了这笔钱,以后我绝不会再跟这家人来往,当然,除非你需要,我当父亲的也愿意为你露露面。” 向平渊又跟她说道。 司机在前面认真的开着车,向暖很清楚,这是去霍家的路,但是她不清楚,向平渊这突然的想开是什么原因。 又或者…… 越是靠近霍家,她的心里,竟然开始不踏实起来。 外面的天气突然变的阴沉沉的,她的心也跟着一寸寸的阴暗下去。 “至于我要的那一千万,我可能暂时还不了了,咱们打个商量,晚一些还给他们?” 向平渊说道。 “嗯!” 向暖在听到一千万的时候下意识的就想到了自己另一张银行卡里还剩下的钱,其实她现在手里有个几百万,想要凑一千万对她来说还不算什么难事,只是她就是,心里不踏实。 霍家的大门敞开,奔驰车缓缓的开进霍家去。 向暖听着一阵声音,便下意识的回了头,看着那扇欧式的大门缓缓的关上的时候,她的心像是有块大石头慢慢的压了上去,开始有些透不过气。 车子停下的时候,外面阴沉的天空上便开始往外砸雨点。 父女两个被管家领着往离开客厅走,吴秋曼在真皮沙里坐着,旁边还有个陌生人,看上去三十多岁,正在喝茶,见他们妇女来,把手里端着的茶杯放下,很礼貌。 “你们来了,坐吧!” 吴秋曼淡淡的一眼,也没说什么阴阳怪气的话。 向暖下意识的又看了眼她隔着两个人坐着的那位男士,吴秋曼现向暖的眼神所在,便低声说了句:“来找你公公办事的,你公公中午才回来,所以我叫他在这里喝喝茶等等。” 向暖没料到她会解释,以吴秋曼的脾气,其实都可以不介绍的。 “这位是我们家的新少奶奶,孔先生应该听说过吧?” 吴秋曼又问旁边坐着的男人,男人点了下头,礼貌回应:“是的,小霍太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些。” 向暖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很不好。 外面突然一阵雨,像是从屋顶被人洒下来的,突然的巨响,大家都忍不住往外看了眼。 “这雨下的倒是时候,看来是得留你们父女在家吃饭了。” 吴秋曼又说了声。 向平渊笑了笑:“吃饭就不必了,我们是来还钱的。” 向平渊说完后看向向暖,话题转的太突然,向暖转头看了向平渊一眼,向平渊便说:“也不用藏着掖着,反正谁都知道咱们收了他们家十个亿的事情,既然你想跟霍总过日子,那就把钱还给他们吧。” 向暖没想在外人面前说这些,但是现在却是突然的骑虎难下。 “来还钱的?” 吴秋曼轻笑了声,睨了向暖一眼。 向暖没办法,只得从包里把卡拿出来,推到她面前。 “只是要还钱的话,可不是十个亿啊!” 吴秋曼又说道。 “我知道,我父亲之前还收了您一千万,这笔钱我会在两天内还给您。” 向暖不太在意的回应了句,但是心里其实是存着谨慎的。 “一千万你两天就能凑齐?看来小霍太不离婚是正确的选择呢,我们家的确不缺这一千万,你也不用问霍澈要了,还来还去的还不都是我们家的钱,只是我得跟你说起清楚了,你父亲要的,可不止是一千万呐。” “什么意思?” 吴秋曼的眼神跟口吻都告诉向暖,事情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向暖心里就像是被人给挖了个洞。 “什么意思?前天他才要了一个亿回去,有这事吧,向先生?” 吴秋曼看着向平渊问了声,嗓门有点尖锐了。 向平渊的脸色很难看,哼了声:“是有,这笔钱我们父女会尽快还回来。” 一个亿? 向暖转头看向平渊,这件事他可一路上都没跟她提一句。 “孔先生你听听他们父女说的,我都说了我不会问他们要这笔钱了,他们还说要尽快还回来,谁不知道向家已经破产?这笔钱你们要是能还回来,还不是得问我儿子要吗?这真的没必要还,反正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儿子既然不撞南墙不回头,我一个后妈,便也不多管了,不过我得奉劝你们父女一句,切莫贪得无厌啊,否则我儿子厌倦了的时候,不用说是十个亿了,十万我们也不会再掏的。” 吴秋曼说着这些话的时候,铿锵有力。 以至于,向暖觉得自己的耳朵有些疼。 而向平渊却说:“你当我们向家人是乞丐吗?” “不是吗?如果不是的话,你为什么要一而再的打电话问我要钱?你可别不承认,现在手机都是有录音功能的,我每每损失一笔钱,总有个做记录的习惯。” 吴秋曼说着,便打开了自己的手机,然后一段录音便放了出来。 她这位父亲大人,就在这时候又刷新了她的三观。 原来,父女之间是可以这样算计的。 如果说他逼着她跟不爱的人举行婚礼是狠心,那么这次,她该怎么说? “小霍太看着挺要强的女人,这些事情你应该不知道的吧?” 那位孔先生突然掺进来问了一句。 向暖便又看他。 “她怎么会不知道,她父亲亲口跟我说,这是他跟向暖两个人的决定。” 吴秋曼便又说了句。 “即便这是我们父女的决定又如何?我们不是来还钱了吗?” 向平渊怒气冲冲的吼了句。 “还钱?那是因为你女儿刚刚收了我儿子一座岛吧?那座岛可不止十个亿吧?” 吴秋曼又冷笑了下,说完后又去看向暖,眼神跟刀尖一样。 向暖更是一惊,她什么时候收了霍澈一座岛? 只是不久,她突然想起了霍澈曾经对她说过这样的话,说她要喜欢就把那座岛送给她,但是他只是说说而已吧?产权应该都在他的手里的,只是她刚想解释,吴秋曼却又说:“你也不用解释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全家自然是都知道了,他昨天刚刚改成你的名字。” 向暖不敢置信的看着她,那一刻,向暖突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么大的事情,小霍太肯定是知道的吧?” 孔先生又问了句。 向暖不高兴的看了他一眼,大概是那一眼太锋利,那位孔先生竟然抖了抖。 “你是记者吧?” 向暖极淡的一声询问,看他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人有张八卦脸。 那位孔先生一听这话倒是吃了一惊,他跟吴秋曼商议着,本来是向暖要问的话,他就说自己是律师,今天自己的配套设备也是律师,他还特意带了公文包,穿的西装笔挺的。 向暖又看向吴秋曼:“真是让您费心了,不过我很好奇,您可以直接找媒介写了那么多,怎么会突然搞的这么麻烦呢?” 吴秋曼看着她那么坦白,但是心里却是高兴的,因为向暖难得被她激怒。 “当然是……” “当然是因为那些都只是传闻,还有什么比我跟我父亲一同走进霍家更有说服力呢?” 向暖替她说出答案。 吴秋曼愣住,这一局明明是她赢才对,但是向暖偏偏就那么硬骨头的,让她很不爽。 “小暖,她怎么也是你婆婆,好好说话。” 向平渊也说了句。 向暖站了起来,锤头看着在座的三位,然后定睛望着向平渊:“爸爸,我最后再见您这一次爸爸,让孔先生给我们父女做个见证,我向暖今天在这里郑重声明,从今往后,向暖跟向平渊断绝父女关系。” 向平渊慢慢的从沙里站了起来,不自觉的就有点抖的开始抬胳膊。 “凭您今时今日的身体状况是打不了我的。” 向暖看他的行动便提醒他一声。 那位孔先生跟吴秋曼都看愣了,但是在他们看来,向暖在他们面前说这些根本毫无意义的,因为没有人会写。 但是向暖却冷眼又俯视着那个坐在她不远的男人:“你,记住了,今天你所写的不实报道,总有一天你要亲自替我澄清,今天你在这里听到的看到的,总有一天你要亲自报道出来,并且,那将是你最后一篇报道。” 至于吴秋曼,向暖什么都没说,对一个人失望之后,便不会再想浪费口舌了,向暖说完最后一句,转身背着包便走了。 那位孔先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的,竟然在向暖转身后就渐渐地站了起来,甚至浑身都有些毛骨悚然。 管家站在门口听了许久,还是从旁边的银桶里拿出一把黑色的雨伞:“少奶奶。” 向暖看他一眼,只稍微点头,然后直接走进了雨里。 雨势还有些大,但是却怎么也浇不灭她心里那一团火,那团火烧起来不是烫的,跟千年寒冰一样凉。 她背着包走在雨里,后来向家的司机也去给她送伞,可是她依旧没用。 当向家的司机看着她走出霍家许久,向平渊才从里面出来,他去接了向平渊。 向平渊的车子看过她旁边,司机问了声:“向总,要不要叫小姐上车?” “走吧!” 向平渊看了眼外面那个浑身被淋湿了却还直挺挺的走着的女孩,她的倔强向平渊是知道的,所以他便没让停车。 向暖的眼睛直直的望着前面,也没看那辆车一眼了。 就好像,楚河汉界,从此,你是你我是我,谁也不再欠谁。 —— 如思到她家的时候,金姐开的门,如思好奇的看了金姐一眼:“您还没走呢!” “哦!太太淋了雨,我刚给她煮了姜汤。” 金姐没多说,但是如思一听淋了雨就有点疑惑了,便自己问:“这才十点多,她什么时候出去过了?” 金姐想说的,但是一想到自己只是个打工的,便低了头往里走:“你自己去问她吧。” 如思…… 要知道金姐一向还算是个健谈的人,今天却突然这么沉默,她不可能不好奇。 如思上了楼,向暖正一个人缩在窗口的沙里抽烟,是的,正在抽烟。 她洗过澡,但是完全不想休息,心里郁结太重,在快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像是什么都不重要了,她从抽屉里拿了根烟出来点了,然后就耗在沙里,赏雨。 可是如思却吓到了。 “你,你不是戒了吗?” 向暖穿着宽松的连衣裙,看着外面的雨幕又狠狠地抽了口烟,眼神特别冷清的望着外面:“就抽一根!” 如思现她的声音,好像带着极力的克制。 如思在她旁边的沙里坐下,忍不住又直直的望着她:“到底生什么事?你早上出去过?可是干嘛要淋雨?” 向暖的头还没干透,低头的时候,耳朵后面的头都耷拉下来,她笑了笑,之后又望着窗外问了她一句:“如思,你说以后我们,会不会也为了一己私欲而变的那么脏?” “你在说什么啊?什么一己私欲?什么这么脏?” 如思眼睫颤了颤,她很确定向暖是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你跟霍澈吵架了?不对啊,你们俩吵架,怎么会这么糟?” 如思看着她的样子,像是被人给狠狠地揍了一顿的样子,虽然身上没什么伤,但是满身都写着伤痕累累。 向暖只是望着外面的雨幕,又徐徐的抽了口烟,唯有这一口烟,才能让她此时冷静下来。 后来向暖想了想,问她:“知不知道一位姓孔的记者?” 如思意外的看着她:“姓孔?” 又过了一会儿,如思像是有了点印象:“孔玉林?那个专门曝光女星私生活的娱记?” 孔玉林? 好! 她记住这个人了! 这个仇,她是一定要报的。 是!她动不了吴秋曼,动不了向平渊,但是一个孔玉林,她还动不了吗? 向暖觉得自己这辈子,最窝囊的事情有两件,一件是被人扒光了送到霍澈床上,另一件事就是今天上午这件。 她当时想到一个四字成语,瓮中捉鳖。 是的,她就是那只鳖。 那三人,真的是演的一出好戏啊!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人来?” 如思又问她。 “今天上午有幸认识。” 向暖解释。 如思看向暖那沉着气的模样,心里没由来的就开始胡思乱想:“在哪儿有幸认识的?” 向暖抬眼看了如思一眼,如思觉得脖子有点凉,委屈巴巴的也没敢再问。 金姐进来送了姜汤,问向暖:“要不要吃点预防感冒的药啊?这个天气淋雨,是最容易感冒的?尤其是咱们家里空调风又开的这么足。” “我没事了!” 向暖只微微笑了下希望她放心。 可是金姐哪里放心的下,又不知道该不该多说,便又低着头走了。 向暖将那根烟又抽了一口,过了瘾便掐灭了,然后端起热腾腾的姜汤来。 “要不要喝点?” 向暖问如思。 “咦!我最讨厌姜了。” 如思立即摇头。 向暖原本也不喜欢的,可是今天她却特别喜欢这种辛辣的感觉,暖心又暖胃。 如思都奇了怪了,她以前可是不爱吃姜的呀。 后来向暖好像没什么忌口了,因为人生这么苦都得受着,她觉得,还有什么是不能吃的? 如思磨了她一会儿,但是她迟迟的不肯多说,如思也只好作罢。 后来向暖吃了午饭,便又回了楼上,一下午都没有下楼。 晚上霍澈在外应酬,徐毅成本来想找他玩结果只得作罢,便在家陪如思,如思问他:“霍澈没回来?” “在外面应酬呢,恐怕得到很晚。” 徐毅成提了句。 应酬什么的,真的是特别招人烦,但是有些关系,不陪还不行。 “向暖今天不太开心,你给他个信息提醒他一下。” 如思在他身边轻声说。 徐毅成疑惑的看了如思一眼:“怎么了又?” “她不愿意说,不过金姐说她淋了雨。” 如思又解释。 徐毅成皱了皱眉头,然后拿着手机要给霍澈微信,想了想却又忍下:“还是算了。” “为什么?你给他了微信让他早点回来陪老向啊。” 如思不太高兴的提醒他。 “今天晚上这波人我知道,他不适合早回,再说了,若是向暖真的心情不好,你觉得他回来有用?还是顺其自然吧。” 徐毅成解释给如思听。 “我还是觉得霍澈应该知道,老向很久没这样了,我怕她会出事。” 如思嘀咕着。 “她能出什么事?那么多大风大浪她都经历过了。” 徐毅成犯疑。 “她问我认不认识一个姓孔的记者,而且她今天上午还抽烟了,你知道的,她最近想要宝宝,一直都没再碰了,若不是出了大事,以她的性子,都能克制住的。” 如思想起上午跟向暖见面的情景,又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徐毅成倒是有点吃惊,向暖的自制力他是知道的,照如思这么说,那应该真的是有很不顺心的事情了。 “姓孔?上次爆料你跟上部戏男主角一同出入酒店的?” 徐毅成想起来一个姓孔的记者。 “可不就是他,不过也不知道我们说的是不是一个人,只是我提起这个人的名字来,向暖说她记住了,你说她记住什么呀?” 如思抓着徐毅成的袖口玩着,一句一句的问着,她在家想了一天了,什么也没想明白。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徐毅成看自己老婆这么关心别人的事情,无奈的叹了声:“都当孕妇了,还没点当妻子的自觉,整天关心别人的事情。” 如思…… 不过针对这件事,霍总其实也有同样的烦恼。 这晚霍澈回来的有些晚了,但是他白天有跟向暖打两个电话,一切都挺正常的。 直到他回去后,客厅里没有她的人影,有点失落的叹了声,把外套放在一旁,直接上楼。 卧室里是黑的,并且他一开门,里面就有淡淡的烟味冒了出来,直冲他的鼻息间。 床上的人把自己缩成了一团躲在被子里,他没开灯,抹黑过去,拿着旁边的遥控开了落地灯,然后才看到了窗口高几上的烟灰缸里,有根抽了一半的烟戳在里面。 她很久不抽烟了,霍澈的神情渐渐地严肃了些,许久才又低头,然后看清了那张小脸。 霍澈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原本其实只是想把她的碎给弄开,却手放在她的额头上许久没拿开。 这女人,大半夜的烧? —— 向暖醒来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迷迷糊糊的看着头顶上的盐水袋,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直到感觉到另一边有熟悉的味道,她才现不是做梦。 他靠在床头侧躺着,静静地望着她,见她醒来后浅浅一笑:“终于醒了!” “我怎么了?” 向暖沙哑的嗓音问他。 “你问我你怎么了?应该是我问你,你怎么了吧?怎么我才出去一天,早上还好好地人到了晚上就把自己折腾的高烧?” 霍澈低沉的嗓音问着她,看她的眼里又深又暗。 向暖脑子里一时间一片空白,很久才渐渐地想起白天的事情,沉默了片刻便笑了下:“淋了一场雨。” “好好地怎么去淋雨呢?” 霍澈对这个答案并不是很满意。 向暖没急着回答他,只是想要到他怀里去,但是自己动了动,还是差了点,便低着头对他说:“靠我近点。” 霍澈依言靠近她,向暖便把自己热乎乎的额头抵在他的胸膛:“现在几点了?” “一点十七分。” 霍澈看了眼腕表,然后对她说了准确的时间。 向暖又在他怀里蹭了蹭,连同呼吸都是滚烫的,她这才感觉到,自己真是烧了。 明明喝了姜汤,竟然还是烧起来了,果然房子里的冷气太足,不然绝不会感冒。 向暖靠着他温乎乎的胸膛里,渐渐地觉得清醒了一些,但是却又突然犯困起来。 霍澈低眸看着她,又叫了她一声:“向暖?” “明天再说好不好?好困!” 她的嗓子被烧的太难受了,一说话就沙沙的,所以霍澈便也忍了。 但是向暖睡着后他还是又悄悄地下了床,可是金姐也睡了,根本没接到他的电话。 徐毅成刚睡着没多久,听到门铃响差点疯掉,去开门后看到霍澈,不自觉的皱眉:“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来敲什么门?” “如思在吧?” 霍澈直接问。 徐毅成…… “你大半夜来找我老婆?” 徐毅成表示很不高兴这个答案。 “向暖生病了,我有几句话想问她。” 否则他今夜根本无法入睡。 徐毅成往里看了眼,请他进去之前跟他说:“我就能回答你,我老婆就不帮你叫了,她怀着孩子怕累。” 于是两个男人坐到餐厅那儿的吧台去,徐毅成帮他倒了杯酒,给自己也倒了点,抿了口后又看着他,“如思知道的也不多,不过你要着急,有个人或许能解你的困惑。”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120 接受道歉? 早晨,小雨。 金姐如往常一样的在厨房里准备早饭,霍澈冲了杯感冒颗粒拿着上了楼。 向暖还穿着昨天那件宽松的连衣裙,只是已经站在窗口赏雨了,听到门响,回了回头,看着他便不自觉的笑了起来:“还要喝药吗?昨晚才挂了点滴。” “还是要喝的。” 霍澈走到她面前去,把药给她。 向暖喝了口药,然后抬眼就看到霍总也靠着窗口,含笑的凤眸看着她,看的她差点喝不下去。 霍澈看着她垂了眸,翘密的长睫颤了颤,便知道她在想什么,就那么静候着,直到她把那一杯药全都喝完了,放到了不远处的高几上。 霍澈依旧靠在那里,倒是向暖,站在高几旁边,然后看着他一眼,又往后退了退,然后一双手搭在沙背上,没再倒退,只是笑着与他对视。 “昨天我做了个重大的决定。” 向暖开口,直奔主题。 霍澈稍微点头,等着她说她的重大决定。 “我跟向平渊断绝父女关系了。” 向暖轻巧的说道,说完才又看他一眼。 霍澈还是不为所动,只是斜斜的靠在那里,昨天她经历了什么,今天她还能这么淡然的跟他说出来,如同只是说一件在普通不过的琐事,这件琐事可能当时让她头疼了,但是隔了一夜后,就不再重要了。 “我跟向平渊……我跟向平渊的事情先放一放,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向暖本来正在想怎么解释,但是想着想着,脑海里突然就蹦出一句话来,吴秋曼的话,他把那座岛放到了她的名下? 显然,她是信了吴秋曼的话的。 霍澈听着她这么问,倒是笑了笑:“我说话从来都是算数的,说给你便是给你的。” 向暖看他一下子就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不自觉的意外的看着他:“你知道我要问的是什么事?” 霍澈没说话,只是幽暗的眸子睨着她。 向暖从他的眼神里渐渐地,有了些猜测,不自觉的便又跟他确定:“所以那座岛你真的改成了我的名字?” 霍澈点了下头。 “可是你都没有跟我商量一下。” 向暖有点激动,她真的没打算要他什么,这段感情在她来说是很单纯的,她很迷他,迷他的气度,迷他的酸味,迷他的温度,但是唯独不迷他的财力。 可是,他却偏偏爱用钱才哄她开心。 “我要送你什么,是我的事。” 他含笑的眼还是看着她,说出来的话也是很认真的。 向暖不理解的看着他,“所以,我没有选择要或者不要的权利?” 霍澈的眸子突然阴沉了些许。 “那我是不是也没有必要再跟你说昨天到底生了什么?” 向暖突然也冷了脸,转头看着别处,一双手抓着椅背又松开,再抓住,如此反复了几次,她才转过身看着别处,直接背对着他。 霍澈垂了垂眸,之后从窗边看着外面的细雨。 房间里的冷气突然就好像飙升的有点高,向暖觉得自己的肩膀都有些凉了。 但是当她失望的想要一走了之的时候,突然肩膀上就暖了些。 “没料到你会不高兴,不然就不送了。” 霍总在她身后低喃了一句,然后将从她的胳膊往下,握住她的手将她圈在怀里:“别生气了,嗯?” 原本气呼呼的人,突然好像就,不生气了! “接受我的道歉?” 霍澈又低声问她,对她多的是耐心的样子。 “不接受!” 向暖回了句。 霍澈低头在她肩膀上重重的咬了一下,向暖下意识的啊了一声,往旁边躲,奈何人被从后面圈着,如同被绑住了一样走不掉。 “霍澈!” 她气的皱着眉头喊他,疼的眼泪差点冒出来。 霍澈突然想起一件事,忍不住在她耳边低喃了一句,瞬间,向暖的耳朵就烫的好像高烧,目光越来越呆萌。 “你在胡说什么啊!” 原本因为烧嗓子哑了的女人羞臊的别开脸,心火烧。 “没疼?” 霍澈又问她。 “你快放开我,我今天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向暖急乎乎的去掰扯他修长的手指头,可是掰开一下他又握紧了,向暖在被他勒死之前索性放弃,就那么耷拉着两根手臂,像是被人挑了手筋那样,然后无奈的喃呐:“你到底放不放开我?” 一个生病的人,他也欺负的这么起劲。 干嘛突然问第一次的事情? 她疼不疼的,都熬过去了啊。 再说了那么多女人都能受得住,她怎么可能受不住。 而且现在再谈那些,不是为时已晚? “看来是疼了!” 霍总突然挺开心的。 向暖也不知道她疼他开心个什么劲,他不是该心疼的抱着她哄她吗? 不了解霸总的脑回路,后来洗漱完,两个人一起下楼吃饭,霍澈没再追问昨天的事情,她便心里一直存着些难以言表的疑惑。 “吃饭啊,看我能看饱?” “……” 他那双幽暗的大眼里,向暖不自觉的就低了头,不再看他,毕竟看他她还是会饿。 金姐将她的手机拿了过去,向暖刚要打开看,霍澈便说了句:“吃饭的时候不要看手机了。” 向暖下意识的又看他一眼,然后把手里托着的手机又放到了旁边,先跟他吃完早饭。 霍澈得去公司,不过临走前还是忍不住转了头:“向暖!” 她刚从餐厅出来,往门口看了一眼,就看到男人冰冷而又强势的神情:“嗯?” “是谁说要戒烟的?” 霍澈突然提问她。 向暖…… “不准再抽了,记住了吗?” 霍澈又问她,却有命令的口吻。 向暖下意识的稍微点了下头:“哦!” 霍澈看她像是听懂他的意思才又开门走了,向暖却看着门口迟迟的忘了收回眼神,他怎么…… 断断续续的,吓的她要死。 后来她抱着手机往客厅走着,打开了手机。 果不其然,又上了头条。 向暖简单看了下那篇文章,然后看到一条录音,她没打开,也无需打开,昨天她已经亲自听过了,只是眼神突然从手机上移开,想到霍总今早的模样,他,应该是知道这条微博了吧? 而且,她觉得,他好像连同她昨天生的事情也知道了,眉头不自觉的就紧了紧,因为她不知道他知道后是怎么想的,今早若不是她突然转移话题,两个人可能不会不了了之。 “唉!” 她轻叹了声,又低下头,却是不再看手机了,只是想着,其实就算是坦白又有什么用? 他们都是成年人了,她被她自己的父亲又狠狠地算计了一把,这有什么好炫耀的吗? 至于那个姓孔的,向暖想了想,然后摸起手机来,直接在通话记录里找到温之河,但是号码要拨出去的时候她却又突然把手机关掉了。 这件事还是不要牵扯他进来的好。 她躺在沙里望着屋顶,其实她自己无比清楚,昨天对那位姓孔的说的话,十有**会成为口头威胁。 她一个猎头,又能怎么对付他? 向暖伸直了腿躺了会儿,然后就听到敲门声,如思还是又上来了,依旧是金姐开的门,金姐叫她:“穆太太!” “金姐,你还是叫我如思吧,我听人叫我穆太太很不习惯的。” 金姐笑着点点头,也不多说,就给她们独处的时间。 如思走到沙那里,看着向暖仰躺在里面放空的样子,不自觉的叹了声,在边上的沙里坐下:“你老公昨天大半夜的跑我们家去敲门你知道吗?” 向暖吃惊的抬了抬头去看如思,她不知道呀。 “所以我今早看到这条微博的时候其实有点奇怪,按理说,他要是什么都知道了,该帮你把这件事压下来才对啊。” 如思嘀咕着,满脑子的问号。 向暖…… “还有你,这么大的事情,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 如思有些恼怒的看了向暖一眼,便生气起来:“你去了霍家,在霍家被吴秋曼跟你父亲一起算计了是不是?向暖,我觉得我们跟亲姐妹没差的,可是你总这样,遇到事过去半年了才想起来跟我说一说,你这样算什么好姐妹?” 向暖看如思快哭了,便坐了起来,双手撑着沙里,看着如思反问:“如果我不拿你当姐妹,你可以整天在我这儿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如思听后咳嗽了声:“为什么有点霸总宠娇妻的味道?” 向暖…… 如思又看她一眼,然后到她身边挤着坐下:“老向,昨天你很惨吧?不然也不会淋雨回来,是不是?” “是啊!惨透了!那简直就是一场鸿门宴,一场,瓮中捉鳖。” 向暖叹了声,靠在沙里又望着屋顶,想起昨日来。 “瓮中捉鳖?那你……” “我就是那只鳖!” “噗!” 如思突然就笑了出来,向暖转眼慢悠悠的看她一眼,自己也轻笑了下。 “你认识靠谱的媒体人吗?” 向暖问她一声。 如思想了想,点点头:“应该认识几个。” 向暖便问了声:“我要见一见。” “嗯?” 如思好奇的看她,不太明白。 “我要一个声明。” 过了没两天,那个声明便在c城各大新闻上了个遍。 向暖亲口承认,跟向平渊已经断绝父女关系。 只草草的一句话,已经足够引人联想。 但是向暖看到这篇报道后,却是如释重负的。 倒是向励,突然找到她:“你疯了吧?就算是他设计害你,可是家丑不可外扬啊。” 向励根本觉得向暖就是被气糊涂了。 “家丑以后可以外扬了!” 向暖看了眼向励,平淡的提醒。 向励…… “如果我不跟他断绝关系,以后这种事情只会越来越多,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而他的目的是什么?名利。” 向暖提醒向励。 向暖在她的沙里坐下,低着头叹气:“可是我们始终是一家人,你这样做,不就等于是让全城人看我们家的笑话吗?” “我们家的笑话城里人见的还少吗?一个人一旦深陷名利场无法自拔,自家人也只能成为他的道具,你懂吗?” 向暖站在旁边看着低着头垂头丧气的大男孩,提问了一句。 向励当然不是不懂,但是这样下去,他真怕这个家就要没有家的样子。 “还有件事情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向暖说完后坐在他一侧。 向励转眼看她。 “你们做游戏选址应该不重要吧?” 向励没说话,但是点了下头。 “先去外地怎么样?随便什么地方。” 向暖问他。 向励疑惑的看着她,不懂。 “霍家针对我,不会针对我一个人,他们已经对你下手了,你留在这里就是给他们送人头的,不如先去外地做一段。” “你以为我去了外地他们就找不到我?” “那倒不是,只是你是被牵连的,出去把公司换个名字,他们想查也难。” 向暖想了很久,向励在这里,最起码一两年内是没办法展的,霍家大概是已经放出话去不让人跟他合作。 向励听完认真的回她:“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知道,我出去换个名字,他们也不至于追着我折腾,但是向暖,我不会走了。” “为什么?” 向暖不太了解的睨着他。 “我已经失去向晴了!” 向励只说了这一句,人就从沙里起来走了。 向暖还坐在那里,许久都动不了。 心里一沉再沉,一默再默! 许久,她才稍微侧了侧脸,外面的细雨未停,而她,也未能掉出眼泪来。 到最后可能是心内太激荡,她竟然还笑了笑,只是眼里无论如何,好像都有些刺痛的东西。 他们姐弟之间能走到今天,也算是不易。 向暖开始根本没有奢望过,以向励刚回来还掐着她的脖子想要掐死她的情形,她是怎么想也无法想到这一天的。 向暖后来站在窗口,看着一辆熟悉的车子正往外开,那辆车子越开越远,后来被一些树枝挡住的地方她便看不到了,转头又贴着玻幕站着,一抬眼,室内的装潢全部入眼。 她住在这里,好像已经有些年头了。 这几日因为感冒,她并没有出门,她大概也没办法出门,听如思说,外面时不时的会有些陌生人徘徊,应该是狗仔。 向暖想自己最好很长一段时间都别在见报了,别再上任何新闻。 以前,她是没有资格上新闻的,可是自从结婚,她比女明星都要出名了,那天还有人联系她,说想请她拍一支时装广告,向暖觉得可怕,她什么时候要出道了? 那天下午她跟丛容还有丁智磊去谈事情,在街上突然有个女孩叫:“向暖!” 那么陌生的声音,还以为是遇到认识她的人,结果一回头,又被一个不明物给砸了,丁智磊跟丛容反应过来立即护着她,那些人辱骂了一顿便跑了,向暖却是脖子上疼的麻麻的,压着被打的地方慢慢松开,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心里像是巧克力的液体,不自觉的犯恶心。 低头看到一根雪糕化在地上,不自觉的心生厌恶,只是再回头的时候,那些人已经不见了。 “暖姐,你没事吧?” 向暖摇了摇头。 上次额头上落下的疤还没好利落,脖子上又被划了一道。 因为靠着公司近,他们便先回了公司,温之河已经许久不见她,知道她正在经历什么,但是却没想到她会那么狼狈。 向暖坐在公用的办公区低着头擦着脖子上:“别看了,又不是不认识。” “霍澈呢?他不管吗?” 温之河便问了句,盛怒之下。 向暖垂着眸没抬起来,用湿巾将脖子上擦干净后才说了声:“他这两天出差了,这件事你别管。” 怕他要找到霍澈那里,向暖担心的提醒他。 “的确是轮不到我管,但是当初他信誓旦旦的说会照顾好你。” 温之河气的咬牙,但是却也知道自己不该过多的数落前女友的现任。 丛容跟丁智磊在旁边站着,听了会儿,都觉得该退出去,但是腿像是被钉在那儿了,走不动,就一直感尴尬尬的站在那。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可以处理。” 向暖说了声,也知道自己说的能处理,不过是等事情被时间给刷掉。 “你自己能处理?这种事你怎么处理?” 说到底,他们的实力就是没办法跟那些大老板们比的,很多事情他们根本没能力去做,只能自己生吞。 “这段日子那么多不好的八卦新闻,他都视若无睹?即便他能不在乎那些,那你呢?他也不在乎吗?” 温之河又气呼呼的问她。 “他当然在乎我,他……” “他在乎你?你怎么受伤的?” 温之河拉开旁边的抽屉,里面是陈晓文的化妆镜,他之前经常见陈晓文在这里化妆,便扔到向暖面前。 向暖才知道,自己脖子上好长一道红痕,有些地方好像还冒了血汁。 一支雪糕,掉在地上就化了,竟然也能让她受伤。 向暖再喘息的时候,突然有点颤,但是很快,她就又平复了:“这是意外,谁也拦不住的,所以这几天没什么事我就不出门了,你们……” “你一辈子躲在那套公寓里好了,反正大少奶奶不需要工作也不会饿死。” 温之河生气的将旁边的椅子一抬,随即便叉着腰走向窗口去。 向暖本来还要啰嗦,那一声巨响后她突然沉默下来。 丛容跟丁智磊站在边上看着,也吓的心里紧巴巴的。 “以前那个为了事业肯拼上半条命的向暖大概是已经死了吧?” 他失望的看着外面问了句,向暖只觉得他的背后的阴影处,冰冷的要命。 “你有没有现,自从四月份以后,你的所有工作都放慢了节奏?” 温之河又问她,但是始终不肯再回头看她,他是失望的,他甚至开始怀念,怀念曾经那个跟他共同进步的女孩子,仿佛她真的已经消失在他的世界,即便有个叫向暖的女人还站在他一侧。 向暖低了头,手里还拿着那枚小镜子,翻来翻去的看了看,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淡漠:“你就当那个向暖已经死了吧!” 她说完这话便起了身,背着包便走了。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看得出温之河的失望,但是她现在就是这样了,她自己也感觉到自己对工作没以前那么热衷了,好像不知不觉中就已经放慢了脚步。 她回到公寓,在电梯里遇到从负一上来的刘凌冬,刘凌冬也很意外,之后却是很高兴的打招呼:“向暖,这么早下班?” “嗯!” 向暖散着头,所以脖子上肿了一块没人看见,只有她自己抬头的时候觉得疼。 “霍总也回来了,应该马上会上来。” 刘凌冬看她情绪不高,便又说了句。 向暖又嗯了声。 刘凌冬看她那么低落,也不好再多问,便站在旁边没说什么,向暖到了楼层先出去,跟他打了个招呼:“晚点聊。” “行!” 刘凌冬在她走后下意识的就摸出手机给霍澈了条信息:“小霍太好像不开心。电梯里碰到她。” 霍澈在车上通完电话才下来,看了眼微信,然后便收起电话往电梯口走去。 小霍太不开心? 最近是没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 家里灯火通明,他摁了门铃,但是没人来给他开,所以他就自己开了,结果…… “是我的霍总回来了吗?” “不是你抱的这么紧?” 人突然被从身后抱住,一阵温暖袭击,霍澈下意识的覆盖住腰上的纤纤玉手,侧着脸询问她。 向暖笑了笑却是又把他抱的用力了几分,想把他抱起来,现有点难度,便放弃了,只是才要松开他,手却是还被抓着的。 她只得到他面前去,笑盈盈的看着他,不过三天不见,向暖就觉得,这个男人,怎么好像是她上辈子的男人啊。 “凌冬跟我说在电梯里碰到不开心的你。” 霍澈看着她,抬手拂了拂她的长,黑眸寻着她闪闪光的眼眸问她。 向暖一直微笑着,听他那么说更是又笑的嘴角差点裂开:“你回来我就开心了呀!” 你回来,全世界的花儿好像都开放了! 向暖又抱着他,在他的怀里,她才觉得,自己好像可以休息会儿。 不过并不想把自身的压力给他,所以很快她拉着他往里走,问他:“你的行李呢?” “在车上。” 他没带行李上来,没心情,只想看老婆大人。 俩人在沙里坐下,霍澈还握着她的手,凤眸半眯着,一直在她脸上没移开。 向暖端起水:“先喝点,我的水杯!” 霍澈自然不在乎这是她的水杯,便顺着她的意喝了点。 “还顺利吗?” 向暖问他。 “嗯!你呢?这几天怎么样?” 霍澈便也问她。 向暖叹了声,然后瘫在了他腿上,望着屋顶的灯说了句:“今天有点不好。” 霍澈没等问她哪儿不好,她躺下的时候头都落在后面,脖子露了出来,旁边红肿着很清晰,温润的手指轻轻一碰,向暖下意识的就要躲,但是没等动,肩膀被摁住:“这是怎么回事?” “我要说是被一根雪糕伤到,不知道你信不信。” 向暖看着他,说完后无辜的眨了眨眼。 霍澈的眉头皱的有点紧。 “什么雪糕这么厉害?” “巧克力的。” 向暖想了想那个颜色,得出结论。 霍澈…… “具体说说。” 霍澈的声音里透着点寒气,低沉又不容人躲避。 向暖想了想:“下午出去谈事情,没料到突然冒出人来喊我,我一回头,然后就被一根雪糕给砸了,现在的网友都这么疯狂吗?” 霍澈突然就脸上寒气逼人,这件事可大可小,她上次被打额头上的伤还隐约可见,便对她说:“这几天别出门了。” “嗯!我也这么想!” 其实她今天是这几天第一次出门啊,然后就遭遇了这件事,她也很后悔,早知道在家谈事情了,但是总觉得家里不该是她会同事的地方。 向暖也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什么要躲在门后,或者只是想吓吓他吧,毕竟最近生活有点无聊,好不容易他回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抱住他,她就有点不想松开,有点想要跟他就那么连在一起。 这会儿他就在眼前,向暖突然又想,要的更多一点。 “我们上楼吧!” 金姐在厨房煮晚饭了,在客厅不合适啊。 霍澈睨着她,半晌没说话,只是后来突然将她扛了起来,打包上楼。 等他们下楼吃饭已经快九点了,俩人穿着舒服的睡衣坐在对方旁边,向暖吃了点菜,问他:“要不要来点酒?” 霍澈突然漆黑的眸子就看向她,忍不住侧了侧身,十分怀疑的审视着她:“先告诉我这两天我不在有没有抽烟。” “怎么可能?说好不抽就是不抽的,我们要生宝宝啊。” 向暖忍不住又朝他谄媚的笑了笑。 霍澈皱着眉头,不太相信的看着她。 “真的没有,我誓。” 向暖说着举起两根手指头来,指灯誓啊! 霍澈抓住她的手放下:“谁要你誓了,你自己记得就好。” 其实本来不喜欢她抽烟不是为了要宝宝,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搞的,他就想用一件事情控制住她抽烟的事情,哪怕是为了生宝宝也行,只要她把烟戒掉,当然,他也尽量少抽。 吃过晚饭,徐毅成打电话叫他们到楼下打牌,俩人没事便一块过去了,其实大家以为今晚他们俩不会来,所以早就开动了。 陈起杰跟陆志明还有张巧玉,刘凌冬,在加上孕妇,正好一桌,不过他们一来,去开门回来的徐总便叫自己的老婆:“起来吧,让他们玩。” 如思一局还没玩完,有些不舍的,但是向暖还是接过了她的牌,坐下的时候随口说了句:“你这是打算培养儿子当赌神啊!” “哼!说不准我真生出个赌神来。” 如思很骄傲的扬了扬下巴,站在旁边看向暖打。 “生什么赌神?以后乱七八糟的剧别接了。” 徐毅成看她就是美好的东西看的太多了,不知道那种人的生活多凶险。 随即带霍澈到沙里坐下,霍澈问了声:“那个姓孔的还在?” “嗯,你让人找的材料也找齐了,要曝光他吗?” “不止!” 只是曝光有什么意思? 敢跟吴秋曼联合起来对付他老婆,那就是对付他,霍澈看了眼那边打牌的人,然后低声说了句:“半夜把材料送出去吧,明早就要热起来。” “可是要孔玉林说出真相,会牵扯到霍家,你确定你要这么做?” “家丑不可外扬吗?” “家丑?我就是太在乎家丑了,才会让有的人有恃无恐。” 霍澈说着,黑眸又朝着牌桌那里看了眼,她细皮嫩肉的一个女孩子,自从跟他在一起,又是被打又是被骂的,虽然她自己说自己最不怕的就是别人的脸色,但是他却做不到完全不顾及的。 “你父亲跟你继母毕竟还在一起,你这样一闹,估计你继母得疯,你该知道的,女人一疯起来,男人也好过不到哪儿去。” 徐毅成想了想自己家的状况,那老东西不就是为个女人差点命也没了? 霍澈何尝不知道,霍宾白这阵子对他说的那些话,哪一句不是因为吴秋曼? 霍宾白总想在他跟吴秋曼之间找到一种平衡,但是他跟吴秋曼怎么平衡的了? “按照你们家现在这个情况,可有人支持你跟向暖在一块?这阵子对她不利的新闻实在是有点多,估计你要是跟你父亲还有继母闹起来,那些人肯定也是站在他们那边,你公司还有几位长辈,都占着要职,你还是想想清楚吧。” “没什么好想的。” 霍澈低沉的声音反驳了句。 “那向暖呢?你能承受得住那些流言蜚语还有家庭的压力,她能吗?只是向家这一方就已经让她喘不过气来,加上霍家,她大概不是九死一生也得被扒层皮。” 徐毅成说完也往那边看了眼,如思在对向暖的牌指指点点的,那俩女人一个是外放的性子,一个是内敛的性子,倒是很互补的,这大概也是她们为什么能一直那么要好的原因吧。 不过如思会为了徐家的人跟他干仗,找他给她出气,讨公道,向暖会吗? 显然是不会的,否则她也不会那么面似平静,却突然病倒。 玩牌到十一点,向暖脖子疼,便不玩了,如思一掀开她的头,向暖疼的稍微往旁边侧了侧,大家都看她,在收牌的人惊的差点牌也掉了,问她:“怎么了?” “你脖子怎么回事?” 霍澈帮她擦了点药膏,但是显然是没什么用的。 陈起杰看了眼,“别动!” 他隔得远,站起来倾身去将她的头撩了撩,然后又坐了回去:“应该没什么大事,我那里有消肿的药膏,等下拿给你。” “谢谢!” 向暖都来不及尴尬,陈起杰已经回去。 只是别人却都默了,显然她这地方受伤,大家都很好奇,需要一个说法。 向暖看大家的神情,不自觉的笑了笑:“不小心碰到树上了。” 她也不知道怎么,张口就把这种话给说出来,她说的平常,对别人来说却一点诚意也没有的。 向暖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转头看客厅那边:“我们回去吗?” 霍澈便站了起来:“起杰待会儿把药膏给我送过去,走吧!” 向暖突然后悔今晚跟他下来玩,当众撒谎,真不是个好女人该有的行为,还都是朋友。 她心里是抱歉的,但是她说不出来。 霍澈也不多说,便带她走了。 只是他们一走,一群人却又忍不住叽叽歪歪,尤其是徐毅成一坐下,大家便忍不住问他。 “我什么也不知道。” 徐毅成甩手掌柜的架势。 如思气的都想踹他,陆志明拿着牌想了想:“总不是被霍大爷给啃的吧?” “有可能哎!” 张巧玉听着,竟然觉得很有道理,她表哥那样的,一看就胃口挺大的。 “并没有牙印,如果判断无误,应该是被什么东西给划伤,处理不及时有点炎。” 陈起杰淡定的解释了一句。 众人又都看着陈起杰,陈起杰叹了一声,不理他们:“我先去给他们找药膏,这点小伤说来是小事,但是处理不好,就会成大问题。” 这个大家倒是认同的,毕竟,早年有人因为被钉子扎了一下没处理而挂掉的事情大家都听过些。 向暖跟霍澈回到家后不久陈起杰便去了,将药膏给他:“你擦的那个药膏祛瘀的,消肿效果还是差了些。” 霍澈伸手去拿,陈起杰突然笑了笑,将药膏移开,眯着眼问他:“能不能透露点情况?到底怎么伤的?” “被人恶意砸伤。” 霍澈没稀罕惹他,直接说出原因,然后将药膏拿走。 陈起杰还没反应过来,门已经关了。 向暖坐在沙里,轻轻地将头拢到另一旁,霍澈帮她喷了药膏,被那股子冲鼻的味道弄的皱了皱眉头:“味道不是很好闻,能忍吗?” “嗯!” 向暖答应着,感觉一股刺骨的凉意,不过很快就舒服了些。 霍澈看了眼说明,把药膏放到茶几上,问她:“睡觉?” “怎么睡?” 向暖眨眨眼,单纯无害。 霍总笑笑:“怎么睡,上楼我再教你。” 向暖再次被霍总给打包带走,不过这次是公主抱,她脖子上有伤,真不敢扛她,怕伤到她的脖子。 “霍总,是不是我什么时候想要抱抱,你都能给我?” 向暖看着他冷峻的侧颜,忍不住问他。 “不是!” 霍澈看都没看她就回了一句。 向暖伤心的望着他,这回答也太直接了吧? 不过进了房间,一把她放在床沿,他蹲下去,仰首看着她:“要是你想要的时候我刚好不在家,那就得迟缓一些再来。” 向暖…… 要是他不在家,她还要什么爱的抱抱啊? 不过眼下,他就在自己这里,向暖抬起手轻轻地摸了下他的头:“霍澈,我们睡觉吧?” “好!” 霍澈答应,不过却没立即跟她睡,而是站了起来:“不过我们还是得先去洗个澡。” 向暖仰头看着他,觉得药都白白的喷了,不过不要紧,反正等下霍总还是会帮忙。 浴室一战后,向暖被抱到床上躺着,有点虚弱的声音问他:“你睡吗?” “睡!” 霍澈帮她盖了盖被子,然后躺在她一侧轻轻地拍着她的肩后,向暖不久便睡着了,看着她睡着后他又待了会儿,还是拿着手机出了门。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121 宝宝 早上,霍宅。 “这就是我辛辛苦苦养了二十年的孩子?不仅把星星赶走,现在连我也要赶尽杀绝?” 吴秋曼还穿着制定的睡袍,走到卧室门口指着外面对从洗手间出来的男人质问道。 霍宾白穿好衬衣想出门办事,眼看着吴秋曼这样是知道自己出不去了,也无奈:“你别那么偏激,这件事未必是他做的。” “不是他还能是谁?向暖吗?那个女人真有那个本事?” 吴秋曼更是生气了。 “即便不是向暖,也有可能是别人啊!” 霍宾白头疼的捏了捏眉心提到。 “有可能是别人?好啊,你倒是说出个名字来给我知道?” “那,万一是向平渊呢?” 霍宾白想了想,其实他又何尝想得出。 “简直是好笑,向平渊要是那么有骨气这件事我还真就算了,但是你我都知道绝不可能是他,霍宾白我告诉你,既然你儿子已经下了战书,我吴秋曼不会退缩,我们走着瞧。” 吴秋曼说完后便转身出去了。 霍宾白抬眼看着,心想你穿着睡袍能去哪儿? 然吴秋曼却转身就去了书房,从睡衣口袋里掏出手机,她是怎么都咽不下那口气的,既然霍澈已经完全不顾及她这张老脸,那么她也不用顾忌了。 过了一会儿她又回去:“你儿子根本就是一头喂不熟的白眼狼,我本来可以有自己的孩子的。” 霍宾白抬眼的时候就看到门口那个女人咬着牙跟对他抱怨,霍宾白突然心里一阵揪痛,那一年是那样的。 —— 吴秋曼一下子陷入了舆论的风波,不断找人制造谣言来伤害自己的儿媳妇,恶婆婆的罪名一下子落在了身上,城内人人皆知。 —— 向暖看到微博已经是上午九点多,那时候她已经在书房办公。 随即如思又来找她,跟她说:“徐毅成说是你老公在幕后操纵的,感动吧?” 向暖没说话,因为关于那件事她跟霍澈后来不了了之了,并没有详谈,但是很明显,霍澈全都知道了。 “徐毅成说霍澈能做到这份上,就是下定决心要跟你度过余生了,他是真的不管老宅那边的面子了,老向,以后好好对人家啊!” 如思站在旁边提示她。 向暖抬眼看了如思一眼,然后又垂下看着电脑屏幕上:“我明白!” 如思看她像是有心事,忍不住好奇的端详着她,靠在桌沿弯了弯腰盯着她问:“你怎么回事啊?你老公这么爱你,你还不开心?” “只是没有想过,自己跟霍澈这样的人,会为了一份婚姻而做那么多原本根本不会做的事情。” 向暖对自己,还有霍澈,全都很不理解,他们俩都是很理智的那种人,可是后来很多事情做出来之后她都很意外。 她是个不相信什么轰轰烈烈的人,那都是小说,是连续剧,是电影,怎么会真实的存在?那不过是笔者对爱情的一种向往罢了,怎么会真实存在? 如果现在如思问她愿不愿意为霍澈付出生命,她会回答不会,她心里有他,但是这一刻她觉得他们不在那种上刀山下油锅的段位。 或许曾经被一时的火花冲昏了头脑,她在那一刻愿意为他出生入死,但是以后呢?感情这种东西最后还不是要归于平淡吗? 等他们将所有的障碍物全都剔除,之后,他们还能像是他们想象中的那么要好吗? 向暖的心里一点都没底,只能让自己享受当下,将一个有责任心,有点温柔的妻子扮演着。 是的,是扮演着。 因为,她怎么会是个好妻子呢?她只是个努力活着的人。 她看不到他们的未来,还是看不到! “你想不到的事情日后还多着呢,你今天陪我去趟妇幼吧!徐毅成今天脱不开身,我得去做个检查。” 如思问她。 于是向暖便陪着如思悄悄地去了妇幼,向暖好奇的问她:“怎么不去找徐毅成的姑姑?” “汗!我现在连徐家的门都没进,见他姑姑有什么用?而且这里比较隐蔽。” 如思解释着。 一个小时后,妇幼的检查室外。 向暖站在窗边看着如思在里面做检查,看如思躺在那里被医生用机器检测,向暖就想,自己会不会有一天也躺在这种地方做这种检查? 她跟霍澈,真的会有个宝宝吧? 直到去了楼上的新生儿监护室,透过铮亮的窗口看到房间暖箱里躺着的一条条鲜活的小生命,虽然只是透过玻璃,但是足以让她心软。 这世上的任何感情好像都会变的,所以,连同自己原本纯净温暖的心脏也变的冷硬无比,可是…… 那些小东西都很安静的躺在里面,偶尔的动动手脚,出微弱的声音来。 如思弯着腰看着其中一个,忍不住都要哭了:“老向,你快看啊,他怎么会这么小?我都不敢抱他。” 如思的声音都变的很细软,向暖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也歪着脑袋,不知道怎么回事,眼睛也是有些潮湿。 这就是天使吗? 可真可爱。 就像是一条羽毛轻飘飘的落到了心坎里。 向暖觉得心里软软的,又有些烫,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才能表现的平静一些。 正好护士跟一对夫妇抱着一个小娃上来,如思一听到动静,回过头看到后就忍不住想要凑上去,正巧那对夫妻也认出她,女孩子激动的却不敢大叫,下意识的低声问:“你是如思吗?” 如思正不知道怎么开口抱人家的孩子,一听那话赶紧点头:“嘘,小声点,别让人家听到,我可以抱抱你的宝宝吗?” 作为粉丝,当然不会拒绝自己的偶像抱自己的孩子,赶紧的递过去。 “老向,她好软,好轻啊,老向!” 如思的眼泪就那么莫名其妙的流了出来,看着怀里那个小家伙的眼神温柔如水。 向暖便也在边上看了看,抬手轻轻地碰了碰婴儿的小嘴,因为那张嘴角已经流口水了。 “你抱一下,你抱一下嘛!真的,这种感觉你不抱一下是体会不到的,我的天,我恨不得立即就生一个出来。” 如思低声说着,一方面怕吓着宝宝,一方面又希望向暖能体会到她体会的。 “我,我还是……” 向暖有点尴尬,她没那个胆量,也怕人家不同意,她长大后没有抱过小孩子了。 “没关系的,抱一下吧。” 那对夫妻觉得向暖有点冷漠,但是还是怂恿了她。 向暖还是有些紧张,但是如思将孩子往她怀里送,她下意识的做了一个要抱孩子的姿势,就那么,到了她的怀里。 向暖觉得自己的骨头好像都碎掉了,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只是那么柔软的眼神看着怀里的小东西:“她好小!” “她会长大的。” 新妈妈温柔的提示。 向暖不自觉的就唇角上扬起来,是的,她总会长大的。 新生命在怀里的这一刻,像是新的希望诞生。 也是这一刻,向暖好像明白了大家为什么会喜欢小宝宝,这样的小天使,谁会不喜欢呢? 向暖跟如思离开医院后想了想,买了份小礼物送给了那位她们抱过的小宝宝,简简单单的长命锁。 喜欢小天使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长大。 向暖开着车,如思坐在副驾驶上,还满眼都是那个小天使的模样,她虽然是早产儿,看上去瘦瘦的,还像是有点营养不良,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就是入了她的心。 向暖面上倒是已经很平静了,尽管那个小天使,像是一粒希望的种子埋在了她的心底。 再回到小区后如思睡着了,向暖的手机响起来,立即从包里翻找出手机接通,那头是个熟悉的声音。 “你能来家里一趟?” 是霍宾白。 “你阿姨在外面晕倒了。” 霍宾白的声音很低沉,像是有些叫做悲痛的东西在言语间。 “如果您说的是霍太太晕倒了,我觉得您应该打电话给医生,而不是找我。” 向暖低声说着,便轻轻地推开车门下了车。 如思其实已经醒来,听着向暖出去,便悄悄地开了一道窗缝。 “你还是来一趟吧,我希望跟你谈谈。” 霍宾白电话里这样讲。 “抱歉,我做不到。” 向暖想了想,还是拒绝。 挂了电话后她靠在车外不自觉的看着某处思考,不去才是正确的决定吧! 等她听到车门响,一回头就看到了如思。 如思走到她身边:“走了,回家!” “是霍澈的父亲?” 电梯里如思还是没忍住好奇。 “嗯!” 向暖答应着,只是这次如思没有追问,倒是她,看着如思那双想八卦的大眼睛,告诉她:“他希望我去一趟霍家。” 如思抬眼看她,诧异的眨了眨眼。 “第一次是不知情,尚且可以原谅自己,第二次明知故犯,我是什么?” 向暖笑着跟她解释。 “你变聪明了呢,你当然不能去,至少不能自己去。” 可是她们不知道,当天晚上,霍星便回了城。 霍澈晚上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十点,向暖放着电影,却在沙里抹指甲油。 “霍太太还好?” 向暖感觉着他靠近,便轻轻问了声。 “嗯!” 霍澈淡淡的说了一句,在她身下坐好后看着她涂得颜色,黑乎乎的,不过倒是显得她的大脚丫更精致了些。 她的脚是很薄很细腻的那种,但是就是有点长。 向暖知道他再看,便把指甲油的盖子拧上,抬了抬脚:“好看吗?” “还行!霍星回来了!” 他淡淡的一声,将她的头龙到一旁,然后压着她的肩膀上抱着她。 向暖稍微侧了下身:“霍太太伤得很重?” “晕倒的时候摔了腰,大概要躺一阵子了。” 霍澈解释。 向暖点了下头,想了想又多问他一句:“我们这算不算是不孝?” “她又不是我亲生母亲,有什么孝不孝的?何况就算是有人不孝,那个人也是我,与你无关。” 他抱着她,闻着她身上他已经很熟悉的味道,心里渐渐地才舒缓了一些,今晚在老宅被七大姑八大姨的,还有他父亲的兄弟们给狠狠地数落了一顿,甚至…… 霍宾白随手抄起一个烟灰缸来便撇到他肩膀上去了,现在还有些疼,不过这些他并不打算让向暖知道,只是想,能跟她这么平静的在一块已经是很好了。 “唉!以后你还是不要为我跟她翻脸了,反正我看现在的网友对一件事情也就三天热度,最多一个礼拜。” “如果真是那样你也就不会被他们打。” 霍澈说着又看了下她的脖子上,还好消肿了,这几天他连亲她都得注意着点,小心碰了她的伤。 向暖将脚指甲晾干,然后仰头看着他:“今天我跟如思去妇幼了!” “嗯?” 霍澈看她那么激动,忍不住疑惑了下。 “陪她去做产检,检查结束后我们一起去了新生儿监护室看小天使们。” “小天使们?” 霍澈眯着眼笑起来。 “真的是天使,你去看了就知道了,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多的天使,真的!” 向暖索性翻过身,很认真的盯着他对他说。 霍澈突然就又严肃了几分,不过很快,又笑了起来,只是比刚才要温柔的多:“嗯!所以小天使们让你迫不及待的想当妈妈了吗?” “是的!” 向暖说着便把他推倒了,人压在他眼前:“不过我们的小天使,一定不会是早产儿,也不会生出来就有什么病,她一定会白白胖胖的,很健康的。” 霍澈躺在沙里,一只手往脑后放去,眯着眼望着自己面前的女人,这女人现在跟他说这些?通常推倒后的下一步动作应该不是这个吧? “我们七月份就要吧?” 向暖跟他打着商量,刚刚摸过脚的手又去摸他的嘴角,霍澈又眯起眼来:“霍太太,虽然我不嫌脏,但是你真的不去洗洗手再来吗?待会儿它是要亲你的。” 向暖一听,顿时想起什么,羞的立即将手拿开,只是人要爬起来的时候却被他一只手就给摁住了。 “去哪儿?” “洗手啊!去床上等我!” 向暖临走前又摸了把他的脸,在他额头上用力亲了一下,这才又跑掉了,还没穿鞋。 霍澈就躺在沙里,并不着急上楼,因为只是看着她那轻柔地身材,已经够他歇一会儿。 后来霍总觉小霍太很会在床上及时行乐了,只是…… 这女人,好像随时准备…… 结束后她便翻身去睡觉了,背对着他。 霍澈自己躺在一旁,本来打算去洗个澡的,但是突然就又侧了身到她身后,轻轻地拥着她:“小霍太,自己睡不会良心不安吗?” 向暖笑了笑,没睁眼,也没说话了。 霍澈叹了声:“跟我一起睡不好吗?” “你不是还要去冲澡嘛!” 向暖便含糊的声音反提了一句。 霍澈无可奈何的离开,他的确有这样的习惯。 不过想想她背对着他,霍澈还是开心不起来,这女人,就得往狠里做,可能才会乖巧一些。 —— 隔天早上太阳还没出来,向暖便早早的就爬了起来,突然来了锻炼的兴致,便开车到海边去,在海岸边上跑步,来回的,不断的,直到衣服都被汗给湿透了,直到再也跑不动了,她才慢慢的扶着旁边的保护栏停了下来,努力调整着呼吸,吹着海风。 看腕表的时候觉已经八点多,但是路上还没什么人,而她的手机放在了车子里没带出来,所以她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打电话给自己。 想着霍澈应该打过电话,她起的时候霍澈还在睡,所以她便悄悄地出的门,所以休息了会儿便扶着腰往停车场那边走去。 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看到手机上闪着光,拿起来看了眼,果然是霍总的电话,三个,还有些累,便喘着气靠着车门把电话回了过去,很快那边就接了起来。 “你在哪儿?” “海边!” 向暖回了声。 霍澈攥着手机在家门口,忍不住回了她一句:“再不回电话我准备报警的。” 向暖听着他的口气有些严肃,不自觉的就低了低头,不过很快就又望着那海天一色的地方,阳光洋洋洒洒的在海面上,有些耀眼,她低声说:“就是跑跑步,手机放车里了。” “马上回来吧!” 霍澈又回了她一句,虽然生气也不能怎么她。 “嗯!让金姐给我留早饭,我饿坏了!” 她说完挂了电话,喘了口气便又将手机扔在了副驾驶,低着头拖着疲惫的身子关了车门绕过去驾驶座那边,上车,回家。 霍澈要开会,所以打完电话知道她的去向便走了,但是她这一天,好像不那么郁闷了。 第二天依旧,太阳出来之前她便跑出去了,霍澈睁开眼就看到身边空了,不自觉的就皱起眉,这女人,又去跑步? 第三天还是那样,她穿着灰色的运动服跑在那条道上,偶尔的跟陌生人擦肩而过。 早上海边总是没什么人的,这时候跑步其实是很好的选择,连续跑了一个星期后,向暖觉得身体里有些黑暗的东西好像都已经被驱赶了出来,顺着她流过的汗水。 每天她早起后霍总便也醒来,只是他却没去追,因为他心里也想知道,她到底要跑到什么时候。 那天她走后他把枕头放高,靠着床头上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她这阵子的压力大概有些大吧,不然按照以前晚上做那么久,她白天根本不可能有力气再去跑步。 到了第八天,外面雾蒙蒙的阴着天,向暖依旧跑在那条熟悉的海岸线上,只是还没跑到头,便感觉到背后有人跟着自己,等她想要转身去一探究竟的时候,那个人已经跟上来,向暖吃惊的差点停下,却听到他说:“继续!” 向暖看着他跑远,便又继续跑了。 一般她自己跑的话,速度都控制的适合自己的那种,忽快忽慢的,而霍总…… 嗯!人长得那么高,腿那么长,又跑的比别人快。 向暖心里突然有个疑惑,霍总怎么没去当运动员呢? 以他那条大长腿的速度,轻轻松松的就能拿块奖牌。 俩人跑了一个小时,在车旁停下来,霍澈从车里取出一个保温杯,倒了热水出来:“喝一点。” 向暖站在旁边吃惊的看着他,自己跑了这么久最多也就带瓶矿泉水,他竟然还带了热水。 “谢谢!” 但是还是接了过去,轻轻地吹了吹便一点点的抿着喝了点,之后才想起来:“你喝吗?” 霍澈没说话,只是凤眸半眯着若有所思的望着她,向暖不由自主的浑身一紧:“霍总?” 或什么总? 霍澈只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失忆了,然后握着她肩膀就把她压倒了车身,瞬间,向暖的眼前就什么都看不清,只清晰的感受到他冷冽的气息,以及热烈的给予。 这大早上的,她身上都是汗,脸也没洗。 她没记错的话,他好像多少有点洁癖的,很爱干净,这一身汗他应该是万分嫌弃才是,可是现在…… 她大概是眼花了,竟然看到有人走过的时候拍了照。 向暖想要推他,却只能一只手捏着他的肩膀,因为她另一只手里还捏着杯盖,那里的热水温度应该在五十以上的。 所以她真怕溅出来烫着手,而且,如果不顺着他,好像更难看。 曾经她跟如思在海边散步有亲眼目睹别的情侣当众接吻,当时她就很不齿这种行为的人,如思就说她以后或许也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别急着瞧不起人家,她当时还以为决不会的,因为当时她已经跟温之河在恋爱,他们俩也不是没有接过吻,但是在外面,基本都是那样轻轻一碰就结束。 而自己眼前这个男人,实在是太,不把外人当人了! 回到家后一起洗澡,折腾了快一个小时候才一身清爽的又下楼去吃早饭,向暖咬了口饼子,忍不住看着旁边坐着的男人:“你为什么不坐到对面去?” “坐在这儿你都看不到我,坐在对面你看得见?” 霍总真是不想吐槽,但是这女人能不能多看他几眼? 但是向暖觉得,她明明一直都有在看,是他自己没注意到吧? “坐在对面当然看的更清楚啊,我抬眼就是你!” 向暖说道。 她没想到,这句话竟然在以后派上用场,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霍总竟然就喜欢上坐在她对面了。 —— 霍澈去上班,向暖也准备去跟客户见面,谁知道才要出门,一开门,竟然就有人来找。 “你要出去?” 霍宾白问她。 向暖没立即回答,过了会儿才说:“是!” “我简单说几句,向暖,离开霍澈吧!如果你真的爱他。” 霍宾白说道。 向暖又沉默了,只要是霍家来的人,全都让她离开霍澈。 “自从你们俩结婚,他跟家里的关系越来越不好,现在你阿姨更是提出要跟我离婚,你知道到了我这个年纪,什么都可以干,唯独不会离婚了,何况是因为儿子惹她生气。” 霍宾白进去后也没坐下,站在沙后面想了会儿便跟向暖说了这句话。 向暖相信这话他应该是已经想了好几遍,只是不太好开口吧? “因为你们,我就得跟他离婚?我想跟他生活在一起。” 久一些!再久一些! “你们俩不会有结果的,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霍宾白烦的摇了摇头,那双经历过多的眼眸又直直的望着她:“你不是一个以感情为重的女孩子,而霍澈是,再就是,你大概不知道,最近因为他跟你阿姨闹僵的关系,公司里他也有很大的压力,即便我现在不在公司了,但是你知道霍家还有其他人在公司里占着重要的地位,现在他除非跟你离婚,否则他就会一直被那些人找麻烦,你这么聪明肯定明白,重压之下的感情,不会长久。” 向暖看着霍宾白的神情,也听着他的声音,心跳的一阵阵的用力,她一点都不知道霍澈公司的事情,楼上住着这么多人差不多都知道他的事情,但是他们常常在一起玩,却没人提过一个字,她便也只以为,霍澈的压力,只来自于霍宾白跟吴秋曼,而吴秋曼霍澈是不放在眼里的,便只有霍宾白。 “我跟他阿姨之所以希望他娶像是霍星那种女孩子,其实就是希望他有个知冷知热的妻子,能在他累的时候照顾他,为他操持家里的一切事物,让他专心的工作,你知道我们霍家的产业遍布全球,各种行业都有涉猎,他忙起来,是需要一个贤内助的。” 霍宾白又跟向暖讲着,他心里还是希望向暖能聪明些的,毕竟她就是个聪明的女孩。 向暖却没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抱歉,我做不到!” 她是冷酷的,是无情的,她对霍家可以没有任何负担,至于霍澈的负担,她想,霍澈自己能摆平,不管再大的。 “你非要逼的我去跟你一个小辈翻脸吗?向暖,我从来不愿意这样,你们可以好聚好散,我相信你有自食其力的能力,不需要靠霍澈,即便你需要帮助,只要你们离婚,你一句话,我什么都可以帮你。” 霍宾白有些生气了,他真的不喜欢向暖这么倔强的性格,她应该是很圆润的人,不然她的工作是做不好的。 “可是除了霍澈,我谁都不要。” 向暖想,不管她跟霍澈最后怎样,但是她现在就想跟他在一起啊,她没想现在跟他分开,她只想一切顺其自然,而不是像是现在,被长辈们逼着,他们有选择什么时候分手的权利。 “好!既然你这么固执,那么就别怪我这个当长辈的无情了!” 霍宾白说完就走了。 向暖还站在一旁,许久都低着头没再有动作,她的心突然一沉再沉的,像是没入了尘埃里。 为什么她会突然生出一种危机感来。 向励说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走了,她突然想,霍宾白的意思,是要伤害向励吗?她的心跳的越来越快,不自觉的就开始找手机,一边往外走一边跟电话里的人说:“霍家的人可能会对付你,你最近小心点。” “大不了把公司关门,反正我在哪儿干不是干?” 向励这么说。 “向励,要是因为我而让你几年的心血全部白费,我会愧疚。” 向暖站在电梯里的时候,眼眶有些干。 “愧疚什么?就当是报恩了,当年你不是为我被车差点撞死吗?” 向励的车子刚刚开到公司,听着向暖说愧疚,他觉得好笑,他们姐弟俩到底谁欠谁比较多? 其实一家人之间很多账都是算不清的,也说不准谁欠谁比较多,但是那年那件事他是一直都记忆犹新的。 向暖突然沉默了些,电梯在下一层停下,徐毅成从外面进来,向暖关了电话放起来手机,徐毅成问她:“怎么脸色这么差?” “不太舒服。” 向暖应付着。 徐毅成却说:“刚刚在窗口看到一辆车,好像是霍家的?” 向暖…… 不过他要是不提,向暖还差点忘了找他算账,既然他提起来,向暖转头看着他:“其实你也知道霍澈在公司被长辈为难吧?” 徐毅成默了默,随后才说:“霍氏虽然是家族企业,但是现在里面唯一能做主的是你老公,其余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你的意思是他在公司被为难我也不用在乎了?” 向暖不高兴的追问他。 “如果你真在乎,霍澈大概只会高兴。” 徐毅成便回了句,向暖跟霍澈的感情,谁付出的多,在他来说,一眼就能看清楚。 向暖突然贴着梯壁站着不吭声,徐毅成的黑眸望着对面,只淡淡的说了句:“他要是连这点压力都承受不了,就不可能接管霍氏,他要是真受不了,自然就会在你面前表现出来了,现在什么都不跟你讲,就是自己都能对付。” 他是能对付,但是那些压力都是因为她才带给他的。 向暖只要一想到这里,就会很难受。 她这辈子都不想给什么人添什么麻烦。 但是却在这段时间不断的给霍澈添麻烦。 他们是在一起了,可是她不愿意成为他的负担啊。 她只是想跟他在一起,他们是夫妻,一起吃饭,一起睡觉,无聊的时候聊聊天,生病的时候互相照顾,他们甚至可以有个很健康的宝宝,除了让彼此觉得疲累。 她一直觉得一段感情,一旦累了,就该分开了。 可是他们累了吗? 好像他们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这段感情多久,就到了这种境地。 后来她开车去公司,路上接到向励的电话:“我公司被砸了,难道霍家这么快动手?” 向暖的车停在了路边,开不动了。 “不过这也没关系,我先报警,即便到最后没结果,但是我也没什么损失,你知道这件事就行了,不用跟你老公生气,他站在你那边就算个男人。” 向励说完后挂了电话,然后看着自己被砸的公司,还有两个朋友只穿着短裤从里面跑了出来,跟他一同看着那块破了的招牌。 俩人还在睡呢,以为做梦呢,乒乒乓乓了一阵,等他们俩回过神来,公司里早没有那群来砸店的人,但是他们的公司里,之前的东西全被砸了,窗户也破了,俩人看着门里,不由自主的感叹:“特么,真幸运!” 幸运的是现在是夏天,要冬天,还不得冻死? 向励看了看自己的两个朋友,无奈的叹了声,抬手勾着他们的肩膀:“此处不容爷,自有容爷处,哥们带你们换个地方继续睡?” 俩人一听,也不废话,赶紧去套上外套,然后拿了重要的东西便跟他上车离开。 他们这个年纪,经历的事情对他们来说都是经验,他们是不怕事的,来了事,就硬着头皮上就是了。 也或者正是因为三个人都有这样的精神,所以才能一块干下去。 向励的公司就那么没了,不过没了就没了,只是周诺知道后气的血压升高,要知道,她还背着向平渊偷偷给向励使了钱,之前向暖也投了两千万,这公司说没就没了? 向平渊知道公司没了之后倒是没说别的,反倒是有点开心,对周诺说:“打电话叫他回来吃饭。” 周诺不解的看着他:“你想干嘛?你可别再跟儿子动手了,再说你现在真以为你还打的动他?” “我打他怎么了?我当爸的打他两下,他还得还回来?再说了我这次不是要打他,你打电话就是了。” 向平渊又催促。 只是这晚,不只是向励,周诺也是惊的厉害。 “怎么样?回来帮我重整江山。” 向平渊很胸有成竹的问向励。 向励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又把向暖卖了是不是?你有卖女儿的瘾是不是?” “我现在哪有资格卖她?她已经向媒体宣城跟我断绝父女关系你也不是不知道,这笔钱虽然是因她而来,但是终究也是我自己种的因。” 当年要不是他非逼着向暖嫁给霍澈,也没后来这笔财富了。 “你简直疯了,我就算饿死都不会回来的。” 向励说完就离开了饭桌。 “你给我站住!” 向平渊见向励要走,突然喝住他。 “单小姐来了!” “嗯!” 门口突然传进来陌生的声音,向平渊提醒周诺:“你去迎一迎。” 周诺听声音熟悉,便转眼看了眼,然后放下筷子去找人。 “呀!这不是单小姐嘛!” 周诺吃一惊,这个女孩子跟她儿子差不多年纪,家世是相当好的。 “伯母您好,叫我小蓓就好。” “哎呀!这孩子,真是越看越喜欢,快进来,向励刚好在家呢。” 周诺立即开心坏了,觉得今晚都是好事,赶紧的拉着她的手往餐厅走。 向励扭头看了眼,然后不自觉的皱眉:“单晓蓓?” 单晓蓓冲他眨眨眼,然后在长辈面前却又十分乖巧:“向伯父您好。” “嗯!小蓓还没吃饭吧,不嫌弃的话坐下一块吃点?” 向平渊点点头,也是和和气气的。 向励这才又坐了回去,俩人正好做旁边,向励忍不住斜了斜身子问她:“你怎么来了?” 向平渊跟周诺看两人那么亲近就知道他们俩关系应该不错,心里更高兴了,只是没过一个小时,向励就跑了。 向暖跟霍澈正要去徐毅成那里斗地主,结果向励突然跑来,一屁股坐在沙里:“向平渊那个老东西不但卖闺女,现在连儿子也要卖了。” 向暖跟霍澈互相对视一眼,霍澈低声问她:“要不要管他?” 向暖往里看了眼:“要不先去打牌?” “可以!” 霍澈点头,手轻轻地搭在向暖的背后,跟她关门,离开。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122 他说:不用心疼我 “等下,我手机好像没带。” 楼梯口向暖突然停住,然后摸着口袋抬头看霍澈:“真的没带。” 霍澈看她的神情,不自觉的笑了笑:“真的不要我陪你回去?” 向暖笑笑,捡起脚尖,一只手捧着他的侧脸就给他一个感激的吻,然后转身走人。 霍澈还站在那里,无奈的叹了声,虽然不情愿,但是还是自己下了楼。 向暖没想到,向励的公司被砸了竟然没生气,倒是被向平渊安排了一场相亲就怒了。 “他把我们三个孩子都当工具?我现在想起向晴的死还恨他呢,他却毫无察觉,他到底算什么父亲?” 向励气呼呼的站在窗口就喊,向暖双手插兜,却挺直着后背规规矩矩的坐在沙里,看着向励飙。 “……” 向暖看到向励那双眼,不自觉的就说不出话来,向励其实真的跟向平渊长的很像,不过向励大概是因为经历少,所以那双大眼没什么神,总给人有点空洞的感觉。 “你就不想吐槽他吗?他这样利用我们。” 向励忍不住走到她旁边去坐下,质问她。 “吐槽他只会浪费精力,再说了,他拿我换了好几次钱了。” 向暖只得低调的告诉她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实情,也是提醒。 向励沉默了片刻,气呼呼的望着茶几下面,然后下意识的就打开了抽屉。 向励抽烟的时候,像个猴崽子,就是有点猴急。 向暖看着看着,闻着闻着,就有点…… 嗯!想要来上一口。 向励自己抽了几口,舒缓了情绪后才又低了头:“我本来挺喜欢单晓培的,但是她要是听爸妈的,我绝不会跟这样的女孩子交往。” 单晓培? 向暖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就问他:“单晓培是谁?哪家千金?” “你连单晓培都不知道?上次在我公司你见过呀。” “……” 向暖眨眨眼,她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她对别人的印象都很少。 向励觉得这女人是不是记忆力有问题啊?然后又继续说:“你不记得就算了,但是c城有几个单家?” 向暖想了一大圈,做生意的,没听说有个什么单家啊,如果不是高门大户的女孩,向平渊会介绍给向励?所以她猜不着。 “她不是富二代,她是g二代。” 向励只好提醒她一句,没想到向暖那么死脑筋,向暖便又想了想,然后想到一个名字,“单奇峰?的女儿?” 向暖突然想起了那个人来,前阵子这个人因为一句话给国人张脸而上了热搜,大家纷纷都叫他国民大叔。 “就是这个单家!” 向励本来就有点忌讳这个家庭,他跟单晓培原来就在国外念的一所大学,回来后也单晓培找他,他就带着单晓培一块玩了,但是珍珍没想到,他父母会找上单晓培,所以原本就对她的家世有些介怀的小伙子现在更恼火了,势必要跟那个女孩划清界限。 向暖总算弄明白了怎么回事之后不自觉的沉吟了一声:“那你以后打算不见这个女孩了?” “那当然不是,只是……” 向励想要解释,但是突然又现,自己干嘛要跟她解释。 姐弟俩互相对视了一会儿,向励又侧脸看着别处:“你还是照顾好你自己吧,我的事情你别费心。” “哦!” 向暖答应着,然后轻轻地把他没关上的抽屉关上,里面还有一盒半烟,她看着就嗓子痒痒。 向励突然又看向她:“霍家除了找我的麻烦,没把你怎样吧?他们威胁你你别怕,但是他们要是找人打你,你可别忍着,该留证据留证据,该找霍澈给你报仇就找霍澈给你报仇啊。” 向暖…… “趁着他还稀罕你,以你这种无趣的风格,他能稀罕你两年我就服他。” 向励又在那里自言自语的样子,其实就是说给向暖听。 “……” 向暖嗓子里像是被一把棉花给堵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向励也觉得她无趣?也不看好她跟霍澈的婚姻? 两年? 向暖不知道怎么的就开始算他们在一起的日子,从第一次开始算,有俩月了? 距离两年还有…… 这么一算,向暖突然心里松口气,还能撑很长一段时间。 她不愿意想两年之后的事情,她只愿意想当下的事情,她甚至连明天跟霍澈的关系会怎样都不愿意想,她就想着今时今刻。 人生不就是这样吗? 想得多,烦恼多! “要是霍家真的敢找人打你,你也别憷他们,咱们向家不是没有硬气的男人,我向励第一个冲进霍家去,砸他个稀巴烂,大不了坐牢,也不能让人以为咱们向家没男人。” 向励又低着头说起来,越说越来劲,仿佛那点男子气概,全在此时拿出来了。 向暖就那么听着,木呐的做不出什么感动的表情来。 “向家有男人,我们霍家是没男人了?” 姐弟俩听到那个声音同时回头,都吓了一跳。 霍澈皱着眉头看着他们,心想你们姐弟俩是有多专注?才会连我开门都听不到。 霍澈叹了声:“不是说回来拿手机吗?” 向暖这才想起来,可是手机其实就在她兜里,所以她下意识的又摸了下口袋:“已经装好了,现在走吗?” 向励…… 霍澈没回她,只是看了向励一眼:“该走的人要什么时候走?” 向励…… “还要再待会儿?要不要给你泡杯茶?小舅子!” 小舅子? 向励跟向暖都木呐的看了霍澈一眼,向励回过神来后站了起来:“这就走!” 虽然还是气呼呼的,但是看着霍总的脸总觉得瘆得慌,他觉得先走为妙,或者下次挑着霍澈不在的时候再来。 只是他才要走,霍澈突然又说了声:“霍家的男人是有担当的,要是有什么人打了你姐姐,不用你动手,你姐夫会头一个去给她讨回来。” 向暖就在边上坐着静静地听着,自始至终没能入这俩人的局。 “哈!那当姐夫的空口无凭,立个字据如何?否则我反正是不相信你这张嘴。” 向励双手插兜,吊儿郎当的站在一旁,突然有点混的样子。 “立什么字据?” 霍澈说着掏出自己的手机,给向励了条微信。 “截图收好了,哪天你姐在我这吃了亏,尽管拿这个截图来找我,我霍澈说过的话,全都认。” 向励看了眼自己的手机,然后走人。 门被从外面关上之后向暖站了起来:“你刚刚给他了什么?” “没什么!” 他把手机装回兜里,又低头看向暖:“手机其实一直在你的口袋里对不对?” 向暖…… “你早就知道的,你为什么不戳穿我?” 向暖问他。 “你要跟你弟弟单独谈话,我待在这里不是碍眼吗?” 霍澈反问她一句,看她的眼神有些敏锐。 向暖不自觉的抬了抬眼,又小心翼翼的问他:“那你怎么又回来了?” “谁知道他那个冲动的性子会对你做些什么?” 霍澈有点不高兴的又是反问她。 向暖…… 霍澈只要一想起来向励掐着向暖的脖子不把她当姐姐的样子就心有余悸,所以想了想便又折了回来,谁知道就听到姐弟俩这番谈话。 “向励公司是我爸找人砸的?” 霍澈又问她一句。 向暖知道是瞒不住了,就说了句:“不确定的,你父亲是来找过我,也威胁了,但是谁也不能说向励的公司是谁砸的,没有证据的。” 霍澈点了下头,然后烦躁的问她一句:“刚刚你没抽烟吧?” 他突然闻到烟味,刚刚向励抽烟他是看到的,但是他一闻到烟味就怀疑他老婆偷偷抽烟。 “当然没有了!” 向暖不知道他怎么扯到这个话题,但是立即就否定了。 “没有就好,你要是敢抽烟……这件事先放一放,我父亲来找你还说了什么?” 向励拉着她的手坐到沙里,又问她。 “来来回回不就是那些话嘛,甚至都没有拐弯,让我离开你呗,但是我还是拒绝了!” “原因呢?” 霍澈的眉眼间带着淡淡的笑意,因为她总是回绝那些让他们分手的人。 “原因?这次连十个亿都没有了。” 向暖想了想。 她不是一个会讲笑话的人,但是有时候说出一些话来就硬是让人有种想笑的冲动。 “永远不要为了钱跟我分开。” 霍澈看她一会儿,无奈的轻叹了一声,抬手便把她勾到怀里去,声音又低又沉,叫人不敢不听。 “只要钱足够多,还是……” “还是什么?” 向暖话还没说完,下巴突然被捏住,她昂着头难过的皱着眉:“还是可以,也是不可以考虑的。” 声音都快布出来,只因为她每说一个字,下巴就更疼了,这男人想要捏碎她的下巴? “以后说话给我注意点,本大爷最不喜欢听的就是这种话。” “那大爷你还有什么不想听的吗?一次性都告诉我,以免我不小心说错话。” 向暖便舔着脸在他怀里又问他。 霍澈长睫内黑眸直直的望着怀里的女人,许久,只两个字:“离婚!” 原本这两个字,他都不想提。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他内心最近总有种不好的感觉,以他对这个女人的了解,她很可能会突然撒手这段婚姻,所以他觉得,提个醒也好,免得到时候他翻脸了她还委屈。 但是只结婚这两个字说出来,向暖就有点沉默了,垂下眉眼,看着他胸口的扣子,许久才对他嘟囔了一句:“这种话,我当然不会乱提。” 霍澈看着她的脸上,从晴转阴,心想,你最好说到做到的,又捧起她的脸,轻轻地啄了下:“上楼还是在这里?” 向暖…… “真的不去打牌了?” 向暖疑惑的问他,其实刚刚她还在想,今晚赌注大一点,把明天她跟如思的饭前给赢到手,明天两个人就可以出去逍遥一顿,这世上真是没什么比花着别人的钱买自己的逍遥更快乐的事情了。 “不去了!” 霍澈说了声,还是将她懒腰抱起。 现在还打什么牌? 他沙里都觉得施展不开,还是抱她去楼上吧。 向暖觉得霍总突然的,有点人面兽心。 他每次开荤也是正正经经的,看上去很精英的人,但是做起事来却,嗯,就是大家想的那样,没节没制的。 一本正经的跟女人说荤话要是可以奖状的话,霍总一定可以拿一个大大的奖状。 —— 才二十点三十分钟,在他们两只在床上忙的要死要活的时候,霍家却是显得略微冷漠。 霍星一回来自然主要任务就是照顾吴秋曼的,吴秋曼借着这次受伤将她叫回来,本来霍宾白是要考虑儿子的,但是因为这两天吴秋曼一直心情不好他也没敢多说什么,吴秋曼便让霍星在她房间里伺候,问霍星:“你在那边要是觉得不好就把差事给辞了吧!” 霍星轻轻地给捏着腰上,低声道:“这是哥给我的差事,我怎么能说辞就辞呢!” 她也想过一走了之,只要能见他就好,可是她真的不知道,她要是真辞了,霍澈是否还愿意再对她好一次。 她是真怕,以后被他轰走了,连再见一面都不能了。 “怎么不能?就说你要回来帮我做事。” 吴秋曼说道。 霍星疑惑的看她一眼,吴秋曼说:“最近在市中心开了家花店,你去帮我打理吧。” “您开花店?” 霍星更不理解了。 “是啊!若不然呢?整天游手好闲吗?那些富太太们都是墙倒众人推的主,我要是没点本钱在,她们还不都一边倒了?” 吴秋曼又低喃着,说起这事来其实她就起的心肺里凉,都是些白眼狼。 “可是我要回来的话,怎么跟我哥说呢?” “你现在都不在他眼皮子低下做事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反正你回来,继续住在家里照顾我,谁也不能把你怎样。” 吴秋曼其实考虑了很久,她不能让霍星一个人在外面,一个女孩子家家的,霍星又那么单纯,她真怕霍星自己在外面出什么意外,她隔得远又照顾不到。 霍星没再问什么,她怎么会不想回来呢? 霍澈回来吃饭那晚,她见着,差点哭了,她实在是太想他,而他见到她的时候那么冷漠的眼神,霍星又垂下眸子,不管如何,还是先回来再说,一个人在外面混,就像是孤魂野鬼那般。 霍宾白从外面回来看到霍星还在房间里,便打了个招呼:“小星今天辛苦了啊!” “爸,不辛苦的,您吃过晚饭吗?” 霍星从床沿站了起来,关心道。 “倒是没怎么吃,喝了几杯。” 霍宾白想了想,心情还算可以。 “那我让厨房再给您准备点。” 霍星说着便离开了,霍宾白笑了笑,走近吴秋曼:“小星这孩子还是贴己一些。” “哼!你知道就好!” 吴秋曼不太稀罕搭理他,淡淡的一句,扭着头就是不肯看他。 也幸好她现在行动不便,霍宾白转个身绕到另一边去,她不想看也得看。 “你这次让她回来,是不打算让她走了?” 霍宾白谨慎的问她,因为怕被别人听到,声音压得有点低。 “我就这么个女儿,自然是不能让她再离开我了。” 吴秋曼回答。 “也罢!你开心就好!” 霍宾白点点头,他目前真的是,哄不好儿子,总得把老婆哄好了吧? 却没想到吴秋曼一听他松口,果真是含娇带嗔的看了他一眼,霍宾白笑笑:“这几日咱们俩总也不开心,星星回来后你就开心了些,也愿意说话,我哪能不顺着你这点事。” “哼!你顺着我干嘛?继续顺着你儿子去好了!” 吴秋曼冷着脸说了句,想翻身翻不动,只得跟他对着。 “阿澈这孩子也不用我顺,只是他太有自己的主意了。” 霍宾白低着头想了想,沉稳的声音提了一句。 吴秋曼听着,其实心里很明白,当父亲的不愿意跟儿子对着干,愿意顺着儿子,在儿子跟老婆之间,他疼的总是他那个宝贝儿子。 吴秋曼哽咽了下,之后淡淡的说道:“我想睡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霍宾白知道自己一句话又把吴秋曼给得罪了,但是这次他却很平常心,起身出了门,下楼去吃东西,只是之后又忍不住给霍澈打电话。 “你有空还是回来看看你阿姨,她怎么也是看着你长大的,晕倒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来瞧一瞧总说不过去的。” “我现在没空。” 霍澈只淡淡的一句就挂了电话。 霍宾白…… 没空? 大晚上的忙什么? “你爸?” “嗯!让我回去看吴秋曼,那天让七大姑八大姨的到家里去把我折腾数落了一顿,我还会再去?” 霍澈说着继续亲她。 向暖的手轻轻地落在他的锁骨上,低声问:“这里的淤青是怎么回事呢?” “你公公打的!” 霍澈瞅了眼,然后继续亲她,别的什么都不想管。 其实向暖之前就现了,当时她想着大概就是被霍宾白打的吧,但是那时候事情刚过,她真不敢多问,怕他伤心,现在她觉得他缓了,她才觉得可以问出来。 “不用心疼我,他那是个古董,几百万呢,碎的修都修不好。” “……” 哪有这样的人,自己挨了打还能这么得意。 两个人黏糊了大半个晚上,后来向暖靠在他的怀里画圈圈,霍澈握住她的手摊平了放在胸口,黑眸望着屋顶对她讲:“霍星大概会留下来。” 向暖没动,只是眼睫稍微掀了掀。 “吴秋曼最近开了几家花店,我猜测着,她这次让霍星会了便是不想让霍星走了。” 霍澈思量后还是告诉了向暖这件事。 向暖叹了声:“她对霍星倒是真的好。” “嗯!她从早没自己的孩子,大概是跟霍星投缘吧,你会不会生气?” 霍澈低头看她。 向暖还是那样淡漠的表情:“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生气,只要你别招惹她就好了!” 霍澈听后笑了笑:“你吃醋吗?” “我喝酱油!” 向暖伸手将他搂住,叹了一声:“如果她只是你妹妹,我喜欢都来不及,但是她不是,而且她又那么喜欢你,或者我是妒忌吧!” 向暖想,自己大概真的是妒忌,妒忌霍星那么赤条条的去喜欢霍澈,没有任何负担的去喜欢。 而她呢?凡事总是喜欢思量再三才做出决定,就连爱他,都要先考虑下是不是可以爱。 向暖觉得自己跟霍星比起来,简直就是个卑鄙的动物。 霍澈搂着她:“喝酱油容易黑,还是喝醋吧!我喜欢看你吃醋!” 向暖没再说话,只是脸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 男人都有这种恶趣味?看自己的女人吃醋? 霍澈看她许久才说出两个字,离婚,离婚这两个字是他最不愿意听到的,他真的会翻脸。 第二天霍澈一去上班,向暖就约了如思,俩人出去购物,喝茶,看风景。 经过一家正在装修的花店,如思看了眼后不自觉的喔了声:“在这里开家花店,估计得几百万吧?” 向暖便往那边瞅了眼,花店的名字叫繁星点点,条件反射的想到霍澈说的话,便回了句:“老板大概不缺这几百万。” 如思好奇的看她:“你认识的人?” “你也认识,吴秋曼!” 向暖说道。 如思…… “不过如果是吴秋曼的话,这名字会不会太清新脱俗了点?” 如思又瞅了眼那个刚挂上去不久的招牌。 “繁星点点,霍星的星。” 向暖又提示。 如思更呆住了,下巴都差点脱臼:“你是说霍星回来了?” “嗯!” 这声嗯看似平淡无奇,却是要做好一切准备的。 如思不敢置信的看向前方:“她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还,当了花店的少东家吗?霍家未免对她太好了吧?” 向暖觉得也是。 “霍澈说吴秋曼从来没自己的孩子,大概是跟霍星投缘。” 如思听后也只能吐槽:“真是人的命天注定,谁能料到一个死了爹妈本该无依无靠的孩子多年后竟然还是另一个豪门里的大小姐了,并且被宠上天,这份幸运,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有的。 车子停进了商场的地下停车场,两个女人从车子里出来,一块进了电梯。 如思问她:“我怀疑霍星是吴秋曼流落在外的亲生女儿,你觉得有没有这个可能?” 向暖…… “虽说这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但是你不觉的很匪夷所思吗?” 如思又嘀咕着,因为连徐毅成都不相信她说的。 向暖也不相信,她有点挫败感。 向暖想了想:“我只能说人的命天注定。” 丛容给她打电话,她便回了句。 出了电梯如思问她:“你现在真的不怎么跟温之河联系了?” “嗯!” 向暖回应了一声。 “唉!想想也是蛮可惜的,虽说你跟温之河在一起过的会累一些,但是绝对不会有这种情况生吧?现在这情况实在是太虐了,整个霍家都在反对你们在一起,还不停的给你们使绊子,你跟温之河在一起只是努力创事业而已。” 如思说起来就滔滔不绝的,向暖忍不住又看她一眼,好心提醒她:“你忘了我们分手的原因。” 如思…… 是啊,他们分手,不是因为累不累,而是因为温之河把胡小糖搞怀孕了。 怀孕? “你跟霍澈什么时候要小孩啊?” 如思突然问她,因为她前阵子提过,而且她戒烟有段时间了。 向暖想了想:“看运气啊!” 向暖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要小孩,他们都挺克制的,对吃喝拉撒,但是她总觉得霍总不热衷小孩这件事,不知道她要是怀了,他会不会受不住那份压力。 “赶快要吧,肯定没问题的。” 如思搂着她的肩膀,有点想要闺蜜跟自己一块怀孕的冲动,总觉得要是那样,肯定很幸福的,她们俩相处这么多年,现在都结婚了,而且又都怀孕,她们俩这辈子肯定都会是好姐妹。 如思只要一想到她们俩能同步那么多事情就觉得特别激动。 向暖对生孩子这件事,突然不那么热衷了,就走一步看一步,然后顺其自然吧。 这几天她还是一早去跑步,但是霍总没再去陪她了,似乎是真的很忙。 两个人买完衣服后便去顶楼吃午饭,如思说:“昨晚赢了陈医生几千块,陈医生说我把他一个月的工资都给端走了,你信吗?” “要说工资的话,倒是有可能的。” 向暖想着,医生的工资应该没有多少,不过看陈起杰的座驾,不太像是个专业的医生会有的座驾啊。 那辆越野奔驰,应该是不低于三百万的。 “你这么说,我倒是觉得有点愧疚了,嘿嘿,要不然咱们中午点一些便宜的吃?” 如思问她。 向暖看她一眼:“你能吃便宜的,你肚子里那个也可以?” “呃!不可以,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肚子里这个得吃海参鲍鱼,哈哈哈,我们去吃贵的去。” 向暖忍不住笑起来,被如思拖着进了一家海鲜馆。 不过向暖还是问她:“这时候吃海鲜没问题吧?” “少吃点没事的。” 如思回应。 谁知道吃完这顿海鲜,当晚她就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挂水,而这家海鲜店,竟然也一夜之间关了门。 嗯!开门做生意还是要讲究诚信的,不然就是这结果。 徐毅成派人带了专门检查食品安全的工作人员去了趟,查看后现全都不合格,然后通过很正经的手段将这家店给关了门。 但是如思回到家后还是气若游丝,还跟徐毅成说:“你真夸张,可能就是我自己的问题呢?那家海鲜店开了好多年了都没问题,而且老向也吃了,也没事啊,你干嘛要去整的人家关门大吉啊?” 同时从底层做起的人,似乎很能了解那种人,但是徐老板却没有那么了解,只一句话:“还嫌这种东西是最忌不新鲜的,他的店打的又是新鲜的口号,而且你现在怀着孕,现在只是拉稀,算你幸运,要是伤到孩子……” 向暖跟张巧玉还有陈医生在旁边看着听着,都替如思着急,又对徐老板无奈。 徐国丹跟徐毅成的父亲亲自到了公寓慰问,徐国丹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徐毅成的父亲也是千叮咛万嘱咐,走的时候还有看了眼自己的儿子:“我看你们俩趁早把婚礼办了吧!” 徐毅成没同意,也没说不行,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比霍澈跟霍宾白好不到哪儿去。 徐国丹看自己侄子那搭理不着自己老子的模样差点揍他,不过扭头看到向暖,突然就放弃了,只职业化的问了向暖一声:“最近跟你老公有要小孩吗?” 向暖…… 这话题转的,真是让她措手不及。 “要是觉得身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抽个空再去医院一趟,我帮你瞧瞧。” 徐国丹热心的说道。 周围还站了些朋友,都是看戏的姿态,倒是徐毅成的父亲多看了向暖一眼:“这是霍澈的新媳妇?” “人家都结婚好几年了还什么新媳妇啊?” 徐国丹推着徐毅成的父亲走了,门一关上,张巧玉跟陈起杰都忍不住笑起来,连同徐毅成也忍不住笑了笑,还提醒向暖:“你跟霍澈要孩子这件事大概要惊动霍家了,你自己注意。” 向暖…… 这有什么好惊动的? 这是她跟霍澈两个人的事情。 而且,她要注意什么? 张巧玉跟陈起杰一个请了假没去上班,一个夜班中,所以看如思没事了便都走了,向暖又在如思房间里聊了会儿便也走了,她走前如思问她:“你会不会去找徐大夫查身体啊?” “不会!” 向暖想了想,一双敏锐的眸子望着某处,非常坚定的说了句。 最近大概是运动量比较大,她觉得自己身体挺好的,哪哪儿都没毛病。 从楼梯口回了楼上的时候,听到电梯正好也开了,她便抬了抬眼,谁知道就看到一个穿着花店配送员服装的小帅哥从里面走出来,他怀里抱了一大捧百合,看上去头挺新鲜的。 那小哥摁了摁门铃,向暖便在不远处站着看着,那小哥皱了下眉头,又摁了摁。 向暖便走了过去:“你好?” 小哥看了她一眼,然后弯了弯腰点头:“你好!你是这家的女主人吗?” “是的!” 向暖答应着。 “啊!太好了,我还以为没人在家呢,这是我们老板让我送来的鲜花,今天第一天开业,我们老板说一定要送给朋友跟家人一些聊表心意。” 向暖便接过了那一大束话,然后又说了谢谢:“那祝你们花店开业大吉!” 小哥又点了下头,然后才走了。 向暖便抱着那一大束百合又多看了几眼,然后开门进去,将花抱到厨房,从柜子里找了花瓶,装满水。 因为花枝有点长,她便抱着花瓶跟花到了餐厅里,都放到桌上,又去找了剪刀,自己试着修剪了花枝。 到最后满满的一瓶含苞待放的百合,别说,还真挺好看的,也挺好闻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向暖当然懂这个道理,花店一开业,霍星就让人送花来,是做什么? 当然是示威! 那个女孩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但是做的事情却总是与她的长相很不符合的。 霍星也是有心计的,并不是外表上看上去的那么柔弱单纯,只是向暖觉得没意思,明明一个女孩子可以自己很好的生活,非要做些让人伤心的事情出来。 花店开业,向暖是不会去,但是陆志明跟刘凌冬还是去了趟,不过俩男人大概有点刚直,从别的花店买了花篮送过去,后来俩人觉得不太对头,忍不住都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 霍星百忙中站到他们俩面前:“两位哥哥要不要到办公室喝点茶呀?” “你这么忙,我们就不过去了,等你空闲下来我们在一块喝茶也不迟。” 陆志明说道,刘凌冬便点了点头:“你快去忙吧,不过也别把身体累坏了。” “嗯!你们俩今天能来我很感动,谢谢你们!” 她真怕,所有人都因为霍澈而孤立了她,因为很长一段时间大家也的确这样做了。 “傻丫头,别尽做些傻事,以后好好经营花店,再找个跟哥哥一样帅气的男朋友,过去的事情就都过去了,翻篇了,嗯?” 陆志明搂着她的肩膀,一边往外走一边提醒她。 霍星老老实实地跟着,听着,到了门外后,陆志明松开她:“霍澈那小子是肯定不回来的,你好好干吧。” 霍星知道他们都了解她,其实她今天只等一个人来就安心,那个人就是霍澈,但是霍澈如何会来呢?他甚至可以只是派人来送个祝福就行,但是他也不会那么做,他对她,什么都不会做了。 霍星点点头,刘凌冬跟陆志明上了车,刘凌冬开车的时候问陆志明:“霍哥知道今天她花店开业的事情吧?” “哼!想不知道也难,咱们群里霍星不是都艾特全体了吗?再说了,霍澈的消息多灵通别人不知道我们还不知道?大概早几天霍澈就全都知道了。” 两个人开着车子离开,霍星又扭头回到店里,其实她是不太喜欢这么忙碌的,但是开业前两天会忙一些她也只能硬撑着。 —— 晚上霍澈回到家的时候向暖已经把晚饭准备的差不多,霍澈走去餐厅,看到桌上放着一大束百合,不自觉的拧了拧眉,随即走进厨房,习惯性的从她背后将她抱住:“真香!” “是我,还是饭菜香?” 向暖便回头看他一眼,闪烁的眸光睨着他问他。 “自然是你了!” 霍澈亲她一下。 向暖指挥他:“麻烦霍总把菜端上桌?” 霍澈点点头,把菜都端到餐桌上去,然后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那百合。 向暖端着米饭过去的时候便回了他一句:“霍星找人送来的。” 霍澈没说话,只是下意识的看向暖的神情,向暖笑了笑:“怎么了?我脸上有饭粒吗?” 向暖疑惑的问他。 霍澈无奈的叹了声,然后坐下:“干嘛不直接扔掉?” “扔掉多可惜,挺好看的。” 她说着还又凑过去碰了碰那白色的花瓣,想把上面花心掉下来的东西给擦掉,结果没能,还把自己的手指弄脏了,她便去洗手。 霍澈看着她去厨房的身影无奈的叹了声,忍不住又去看中间放着的那束花,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拿出来看了眼竟然是霍宾白,便接了起来。 电话里的霍宾白此时正站在自家的书房里,周遭寂静无声,无人打扰,而他只背靠书桌望着外面幽静的院子。 “听说你跟向暖在要孩子?” ------题外话------ 作者:可怜巴巴的求月票来了,小老板们手里还有月票可以投么,呜呜!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123 言不由衷,心生忐忑 向暖过去坐下的时候霍澈打完电话,把手机撂在一旁,问了向暖一声:“今天见到徐伯父了?” 向暖点了下头:“嗯!”的确见到了。 “他跟我父亲关系颇好。” 霍澈说了声。 向暖下意识的又点了下头,然后木呐的看着他,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问我是不是有要小孩的打算。” 霍澈睨着她木呐的眼神再次提醒。 向暖…… “什么意思?” 懵了半天后向暖又问他。 “没什么意思,吃饭吧。” “……” 向暖看霍澈又吃饭,更懵了,什么叫没什么意思啊? 霍宾白打电话来只问了这么一句便没了下文? 向暖不可思议的盯着霍澈半晌,直到后来吃完饭她要洗完又被霍澈扛走,她也没弄明白霍总刚刚那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 隔天,小雨。 霍宅里,八点钟,早饭时间。 三个人在餐桌前坐着吃饭,霍宾白抬了抬眼,看着那个经常空着的位子,不自觉的问了声:“你哥好像很久没回来吃饭了啊?” 霍星疑惑的看了霍宾白一眼,反应过来后柔声回应:“是的!是有一阵子了。” 霍星也不自觉的看向那个位置,自从回来后,不过匆匆一面。 “怎么好好地又说起这个来了?一个大男人也这么容易想儿子?” 吴秋曼问他。 霍宾白不以为耻的笑了笑:“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打电话叫他们周末回来吃饭吧。” 吴秋曼跟霍星都诧异的看着他,因为霍宾白说的是他们,不是他。 霍宾白这天心情还不错,只是他离开后,霍星忍不住问吴秋曼:“妈,爸是找谁们回来吃饭?” “疯了,肯定是疯了!” 吴秋曼只有些气急的说了这么一句,转身便又往楼上走,要不是腰不好,估计能跑上去。 霍星抬眼看着上楼的人,站在门口了会儿呆。 霍宾白竟然叫霍澈跟向暖一块回来吃饭吗? 霍宾白一直反对霍澈跟向暖在一起的不是吗? 这一刻,霍星突然不那么肯定,一颗心,像是一下下的,像是坏掉的电梯,终究跌落。 开车去上班的途中,不知道怎么的,车子就开到了温之河跟向暖的公司楼下,敞篷升起,她昂首看了看,然后不自觉的就有点想要下去的冲动,只是,又怕让霍澈知道了不高兴,便一直踌躇不前。 “霍小姐?” 是温之河跟莫夏来上班的时候看到她,然后她随着两人上了楼。 “向暖没来吗?” 霍星看了看办公区空荡荡的,桌上满满当当的文件材料,再就是电脑了,没有什么特别的摆设。 “她最近都不在公司办公,你找她有事?” 温之河一边跟莫夏说着什么,听到她的话就反问了声,不太在乎的看了她一眼。 其实,他倒是很想知道这个女孩来找向暖做什么,但是他又觉得,这个处处与向暖为敌的女孩,是不值得他表现的过分在乎的。 霍星没急着回答,又到处看了看,然后才说:“没事,就是路过,来看看。” 温之河跟莫夏都有点不相信,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霍星笑了笑,然后将自己包里拿出一张名片:“我们开了家花店,你们公司要是有需要的话可以打这个电话,给你们打五折。” 温之河接过去看了一眼,上面有店里的电话以及微信之类的,便又看她一眼:“先谢了!” 霍星又看着温之河,微笑着。 温之河被她看的有点不舒服:“霍小姐有话不妨直说。” “我有次见你跟向暖一块来上班,当时看着你们的背影觉得好羡慕啊,这世上竟然真有这样般配的情侣,可是没想到你们后来分手了。” 霍星至今也忘不掉那一对从小区里往外走,两个人都穿着简单的西装衬衫,但是看上去,就像是天作之合。 温之河听后也不知道她说的是哪一次,一只手放到口袋里,低头浅笑了下,笑着笑着嘴角就有些苦:“是我不懂珍惜,不过她现在过的幸福就好了。” “她幸福吗?温先生觉得她现在幸福吗?” 霍星望着温之河,她总觉得温之河没放下向暖,因为他的眼神里,只要她提到向暖,他的眼神就特别的专注。 “如果没人捣乱的话,她应该很幸福的。” 温之河想了想回了她一句,然后又把另一只手里的材料递给莫夏:“你先去。” 莫夏点点头然后离开了办公室,霍星还站在那里望着他:“难道温先生不希望向小姐的幸福是有你来亲自给予吗?” 温之河抬眼看着她:“不是我不想,而是我已经放弃了这个机会,如今她跟霍总在一起,也算是相得益彰,霍小姐好像很不愿意看他们在一起。” 被看穿了心思,霍星也没当回事,微微笑着,依旧很谦逊的淑女模样,反而柔声对他承认:“我当然是不愿意的,别人可能不知道,温先生肯定知道的,我爱霍澈,我比向暖更爱,向暖是个很寡情的人,我想你比我更清楚,这样的人,怎么配在霍澈身边呢?” 她的声音温温柔柔的,但是眼神里却好像带着刺的。 温之河听后又低了低头,也是笑了,却是在看她的时候没那么客气:“让我告诉你吧,这世上没有什么般配不般配,只有当事人愿意或者不愿意,他们俩愿意在一起,这便是结果。” “不!这不是结果,这只是一个段落,他们俩不会长久!” 霍星立即反驳了他。 温之河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心想,这世界上果然不缺执着的人,他放不下向暖却不敢再打扰,而这个女孩,却很勇敢,虽然很盲目,他不知道这个女孩对不对,但是他不想因为这个女孩而让向暖变的很累。 “那就走着瞧吧,不过如果你不捣乱的话,我相信他们俩肯定能走的很长远。” “如果他们俩足够肯定对方,我怎么捣乱也没用了!” 倒是霍星也说够了,然后转身便直挺挺的走了。 温之河通过这次见面,却是很肯定这个女孩是什么样的人,想起那次向暖差点被撞,本来只是寡淡的脸上突然冷了下去,这个女孩,还会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霍星从他们公司出去之后便去了花店,倒是每天看着那些花花草草的,心情也会变的好一点,只是一想到霍宾白说让向暖跟霍澈回去吃饭,她的心里就又像是被缝了好几针一样,皱巴巴的特别难受。 为什么霍宾白会那么说? 尽管周末霍宾白的邀约没有成功,但是霍星还是耿耿于怀着。 向暖好几天没有向励的消息,打电话过去才知道他又打架受伤了,便去看他。 周诺听到开门声只以为是向励的什么狐朋狗友,看到向暖的时候惊了一下子:“怎么是你?” “向励在吗?” 向暖往里看了眼,向励这个公寓她没怎么来过,有种走错地方的感觉。 “是向暖吗?我在!” 里面有人喊。 向暖听到熟悉的声音又看了周诺一眼,周诺不高兴的让开点地方,向暖便走了进去。 向励鼻青脸肿的躺在沙里,小腿还缠着厚厚的纱布,不知道有没有骨折。 “你怎么搞成这样?” 向暖低声问他。 “多喝了点,没收住。” 向励看了眼周诺,下意识的就没说实情。 向暖看着他那样子不自觉的就有点担心:“骨折了吗?” “那倒是没有,就是伤着肉了。” 向励稍微抬了抬退,小腿上被豁开了好大一条口子的,但是一个大男人了,他也不想太矫情了,尤其是周诺还在。 向暖听着听着,脑海里就闪过些血腥的画面。 “妈,你去厨房帮我做杯柠檬蜂蜜水,我嗓子有点不舒服。” 向励想了想,突然喊周诺。 周诺刚要坐下,只得去给她宝贝儿子做什么柠檬蜂蜜水,谁知道打开冰箱,里面别说柠檬了,蜂蜜也没有啊。 可是向励突然咳嗽起来,她只得拿了包:“你先休息,我下去给你买来再做,很快的。” 但是她走之前还是不放心的看了向暖一眼。 “放心吧,就算我两条腿都瘸了,这女人也不是我对手。” 向励跟周诺保证。 周诺想想,向暖不管怎么说,细胳膊细腿的一个女孩子,肯定也打不过她儿子,这才放心的走了。 向暖后来坐在一旁,忍不住双手抱着手臂看着他:“到底怎么伤的?” “我要知道就好了,我好好地跟朋友在酒吧喝了两杯,突然就跑出一群人来,特么的。” 向励说着也咬了咬牙,自己受伤不说,还连累了兄弟们。 “在哪家酒吧?” 向暖想了想,又问他。 向励忍不住抬眼看她,小声问她:“你是不是怀疑是你公婆找人干的?” 向暖听他那么问就知道他也怀疑了,不自觉的叹了声:“他们也不是做不出这种事来,你先说在哪家酒吧,这件事我需要查清楚。” “你查清楚能怎么办?我没事的,以后等我有权有势了,我自己找他们报仇,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向励倒是挺潇洒的。 “你报什么仇?好好地做你的游戏开吧。” 向暖瞅他一眼,可不愿意他陷入不该陷入的沼泽里。 “你别以为都是因为你我才会挨打,要不是爸妈起先让向晴去勾引霍澈,其实咱们家也是该,爸妈造的孽,咱们当儿女的来还,哼。” 向励说着说着就低了头,脸色也变的很难看。 向暖看着向励,不知道怎么的,好像再也没办法欺骗自己,眼前这个男孩子就是长大了,懂事了。 鞠一把辛酸的泪,向暖抬了抬眼看着屋顶没让眼泪掉下来,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这小子竟然真的为她着想了。 “这件事你也不用急着跟霍澈说,别为了我这点小伤跟他再闹崩了。” 向励又说。 向暖瞪他一眼:“我要怎么做,还要你来教了?” “哼!那你我是教不了你,从小就自负的要命,我就是想提醒你,不值当的为我跟你老公吵架,你脾气本来就够烂了,你脾气好点他可能还能跟你好个两年,你要是三天两头跟他吵架,估计三五个月他就崩溃了。” 吐槽她似乎已经成了向励的家常便饭,向暖听后都想踹他两脚了,要不是看他腿上缠着纱布。 不知道是霍宾白还是吴秋曼,竟然针对向励了,是因为知道她的软肋在这儿吗? 向暖低眸又看着他那条受伤的腿,半晌后一声不吭的起身往外走。 “喂,向暖你去哪儿?” “喂,向暖?你特么走不跟我说一声。” 听到一声甩门声,向励趴在沙里抱怨。 而门外,向暖直直的站着,周诺咬着牙,仿佛在忍耐,又仿佛在聚集力量,紧握的拳头抬起来便成了巴掌,向暖的立即捉住了她苍老的手腕:“您打人要是上瘾,去打您自己的亲儿子吧。” “你……” 周诺委屈的气息都是颤抖的,更是憎恨的,眼前这个女孩,现在她儿子是为了这个女孩才受罪。 “你既然硬要跟那个男人在一起,至少你应该有保护你弟弟的办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会跟我耍横,我这些年是白养你了吗?向暖?你从小到大,你身上穿的,嘴里吃的,可有一样是不好的?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周诺的眼泪最终也没有落下来。 向暖慢慢放开她的手腕,敏锐的眼神里依旧没有什么温情。 “我还有事。” 向暖极冷淡的一句,之后绕过她离开。 周诺转头看她:“要是向励再出什么事,我肯定死也要拉上你。” 向暖听的很清楚,周诺这话里有多么的恨她。 可是她愿意这样吗? 向暖去了那家酒吧,看了里面的监控回放,然后让工作人员帮忙又放了两遍,拍了照片。 “小霍太,这事您恐怕不太好办啊。” 老总站在她旁边适时地提醒,看向暖拍了照片,他有点担心是真的。 “放心,是我逼你们给我放监控的,到时候如果真的东窗事,张总尽管把我推出去,我向暖可能抵挡不了什么,但是小霍太这三个字,应该可以吧?” 向暖望着那位老总平心静气的问他。 四十多岁的男人看了她一眼,毕竟这两年她跟霍澈的关系网都联系密切,而这一行里也不缺乏霍澈的朋友,他想了想,也只得低了低头,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 向暖从酒吧离开之后便去了霍家。 她猜测着霍宾白是叫她跟霍澈周末去霍家了,但是霍澈没同意,当时霍澈电话的时候她就在他身后,只是霍澈后来没跟她说电话的内容,她便也没多问,但是现在,倒是成了她去霍家的一个手段。 向暖的车子在霍家门外停下,看着那扇门缓缓的敞开的时候,她却突然停在那里没动了,过了会儿她把车子调头,去了另一个地方。 霍宾白的新办公室,落在市南区景色最好的地方,只占了整栋大厦的两层,但是却是最好的两层,一回头便是完美的海景。 “真是没想到你会来见我,要喝咖啡吗?” 霍宾白坐在黑色的皮沙里,问她。 向暖坐在一旁,只占着小小的位置,极轻的一声:“谢谢,不需要了!” 霍宾白便只是点了下头,吩咐秘书:“帮小霍太准备一杯白开水。” 秘书去帮向暖倒水,霍宾白又看着坐在自己最远的地方的女孩,不自觉的又浅笑了一声:“我这人,有的时候信命。” 向暖不理解的看着他。 “你跟霍澈的事情,我暂时不想管了。” 他又说道。 向暖觉得,他像是在给自己吃一颗定心丸,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这样。 “暂时不想管的意思是什么?” 向暖便问了句。 “不想管的意思就是你们俩好自为之,如果你们真心想在一起那我祝福你们,但是如果你们过段时间腻了,分了,我也不会再过问。” 霍宾白很坦然的对她说道。 向暖有那么一段时间,觉得自己像是在梦幻里。 “你信命吗?” 霍宾白问她。 向暖想了想:“不信!” “也是,你这个年纪,自然是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想法,不过总有一天你会信的,霍家跟向家这几年闹的不可开交,到底是谁占了便宜,不要跟我说是霍家,霍家也没好到哪儿去,我不仅搭进一个儿子去,至今你阿姨还在跟我闹离婚。” 霍宾白说这些的时候还是有些坦然,向暖听的有点懵逼。 “但是如果你愿意跟他生个孩子,我想,之前生的一切都不算什么了,向暖,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但是我不希望我儿子还是一个孩子,你能答应我吗?” 霍宾白突然问她。 向暖脑壳里开始,像是被人塞棉花了,一团又一团,终于她受不了了,脑袋胀痛的厉害。 过了一会儿,秘书将水端进来放到向暖勉强又退了出去,向暖低着头看着桌上那杯水,几秒后抬眼看着霍宾白:“我不能答应您什么,我跟霍澈之间生的一切事情我希望都是顺其自然的,但是有件事情我现在需要跟您确定一下。” 原本带着怨气来的女人,突然的平静了些,将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 霍宾白看着她推到自己眼前的手机,条件反射的眯起了眼,待他拿起手机来看清那个画面的时候,才又抬眼看向暖:“什么意思?” “我弟弟在酒吧里被打,我希望您可以给我一个解释。” 霍宾白听后又低了低头看着手机上,随即把手机还给向暖:“这件事我不知道。” 向暖不太相信的看着他,因为这么来势冲冲的,明显是针对向励的,他说他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不过你若需要,我倒是可以替你查一查。” 霍宾白说道。 向暖现在对他已经不似是刚刚开始的信任,既然他说不知道,她便站了起来:“打扰了!” “向暖,我希望你对霍澈是认真的。” 霍宾白叫住她,也没抬眼看她,只是望着自己眼前的茶具低沉的嗓音提醒她。 向暖听了,然后还是什么都没回应就走了。 为了让人成全她跟霍澈的婚姻就要生好几个孩子吗? 她做不到! 而且向励被打这件事,她还得再好好地判断。 这晚霍宾白回到家后看到霍星已经在帮吴秋曼用盐袋敷腰,便对霍星说了声:“小星,你先出去下,我跟你妈说点事。” 霍星愣愣的看他一眼,然后乖乖的站了起来:“好!” 吴秋曼没理他,反正也又有事要跟他说,便先开口:“今天向暖那女人来过了。” 霍宾白诧异的看着她。 “不过她没进来,哼!终究是年轻,沉不住气。” 吴秋曼不太瞧得上的评判。 霍宾白将外套放在一旁,自己坐在床沿,想了想后问她:“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你找人打的?” 半晌,吴秋曼侧躺在那里没吭声,之后低喃了声:“我闲的啊?” 霍宾白看不到她背对着的脸,但是还是有些猜测,便提醒她:“不是你最好,以后他们的事情我们都别再管了。” 吴秋曼的腰这些日子好了些,听了他的话转头就去看他:“你最近到底什么意思?又是要请他们回来吃饭,又是让我别管,那个女人,你打算要认她了是吗?” “她打算跟霍澈要孩子,秋曼,咱们霍家该添新丁了。” 霍宾白见她回过头,便也看着她说道。 吴秋曼突然就笑了声,不自觉的就问他:“这世上就只有那个姓向的女人会生孩子吗?你儿子要想生孩子,多少女人排着队想给他生呢,而且咱们家不就有一个?” 吴秋曼说的是谁,霍宾白很清楚,但是霍宾白还是忍不住告诉她:“可是家里这位,阿澈不喜欢。” “喜欢?没睡当然不喜欢了,睡了还不都一样吗?” 吴秋曼又说。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以后你别再找向暖的麻烦了。” 霍宾白说完又站了起来。 “你要去哪儿?” “我去书房待会儿,还有几份文件要看。” 霍宾白说完后便走了。 吴秋曼想要坐起来却费劲,而霍星后来又进来,只是咬着自己的嘴唇:“妈!” “你都听到了?” 吴秋曼看她的脸色,担忧的问。 霍星低着头没说话,算是默认。 “过来!” 吴秋曼慢慢的坐了起来,将霍星叫到身边,看霍星委屈又不敢哭的样子,心疼的摸着她的头:“有妈给你做主,你放心,嗯?” 霍星点着头眼泪就掉了出来,霍澈跟向暖在一起,她大概是没机会了,她心里很清楚,尤其是知道向暖想跟霍澈生孩子的时候,她就更是知道,自己的机会有多渺茫了。 但是她怎么甘心? 这个她爱慕崇拜了多年的男人,就这么成了别的女人的男人。 “他们俩怎么可能长久的了?向暖是什么人?一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只要我们做的好,他们分开不过是迟早的事情,但是,之前我们都得安耐得住,不能让敌人看不起。” 吴秋曼又低声的叮嘱着她。 “妈,哥还会回来吗?我很久没见过他了!” 霍星沙哑的嗓音问吴秋曼。 吴秋曼也叹了声:“你哥就是一个白眼狼,当年我为他连孩子都没要,可是到头来呢?他就是这么对我的,要早知道是这样,我应该有个自己的孩子,也不至于现在被他欺负成这样。” 吴秋曼心里是真的懊悔啊,但是现在懊悔又有什么用? “妈,是我没用才对,我没能让您跟哥关系融洽。” 霍星立即就自责起来。 “傻丫头,你一个女孩子能做什么?有些事,只有他们这些男人才做得好,咱们这些女人啊,哼。” 吴秋曼又叹了声,只恨自己没有生成一个男人吧,才会这么忍辱负重的活了这些年,想想自己这辈子,好像都过的不尽如意,难得痛快一回。 霍星看着吴秋曼的样子,也总觉得吴秋曼好像对自己的人生并不满意,但是她已经是霍家的当家太太了,她还有什么不满意呢?霍星不懂。 吴秋曼看着她眼里的困惑,抬手轻轻地摸了下她的头:“你去忙你的吧,我先躺会儿。” “好!” 霍星柔声答应着,然后出了她的房间。 只是要回自己的房间的时候,霍宾白叫了她到书房里,霍星不知道怎么的,第一次对霍宾白有些憷。 “咱们父女之间怎么还拘束起来了?” 霍宾白自然一眼就看得懂霍星的紧张,刚刚他从吴秋曼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霍星站在门口,只是觉得霍星听到也好,所以就没管,但是他觉得他应该有责任,也有义务跟这个小姑娘谈一谈。 “爸,您找我什么事啊?” 霍星只得唯唯诺诺的对他笑了笑,又问他。 “你的事情,你还记得上次你生日的时候给你送手链的那个男孩子吗?” 霍宾白好言关心着。 霍星坐在沙里有点紧绷,她想得起来那个人,也想得明白霍宾白叫她是做什么了。 “爸爸知道你心里想的是谁,但是那是你哥,星星啊,你不能再执迷不悟了,这样只会耽误了你自己,女孩子的青春本就没几年,你都浪费在他身上做什么?这个男孩子的家世背景咱们都了解,爸爸替你约了时间,你去跟他见个面,聊一聊,嗯?” 霍宾白像个慈父一样的跟她说着。 霍星吃惊的看着他,半晌,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霍宾白要她去相亲? 霍星的第一反应就是反对,但是下一秒她却又不敢了,虽然外人面前她总自诩是霍家小姐,但是她自己心里却是清楚的,正如霍澈说的,她在这里不过就是个客人,她低着头不敢反驳,但是也不答应下来。 “就见个面,聊得来你们就多聊聊,聊不来也没关系,时间长着呢,总有合适的男孩子。” 霍宾白又对她说道,希望她放宽心,别太有什么压力。 可是他说总有合适的男孩子,霍星的压力就不言而喻了,这就相当于说她只要这个看不中,那么后面就一个又一个,直到她有看得顺眼的为止。 霍宾白是想让她别再去想霍澈,霍星不自觉的眼睛就又模糊了,但是却也没敢违背。 第二天她跟那个男孩子在hv见面,向暖跟霍澈刚好也在那里吃饭,因为两个人坐在比较隐秘的地方,所以霍星并不知道他们在,倒是向暖,很认真的一直在盯着霍星跟那个男孩子。 “那是余家的少爷?” 向暖觉得这个人有点面熟,便问了霍澈一声。 霍澈抬了抬眼,给她倒茶的时候回了声:“是!” “这个人看上去不怎么样。” 向暖突然说了声,霍澈好奇的看她一眼:“我以为你不会评价。” 向暖便抬眼看自己的老公:“你要是觉得我多管闲事了,那我就闭嘴不谈。” 霍澈…… “不过这个人看上去真的挺花的,而且我听说他到现在还没什么正经职业,比陆少爷还能玩。” 向暖还是跟他继续啰嗦了。 霍澈笑了笑,抿了口茶没再说话。 因为难得向暖没有因为他一句话就真的闭口不谈。 不过后来向暖忍不住又专注的盯着霍澈审视,问他:“你今天中午带我来这儿吃饭,不会就是为了看霍星相亲吧?” 霍澈抬了抬眼:“只是想跟你吃饭而已,不过我的确知道这件事也不假。” 向暖便看他一眼,心想你不过是去临城住了一夜,回来就要我来这里跟你吃饭,我早该多想一点才是。 不过看着霍星相亲其实向暖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觉,显然霍星对这个男人不敢兴趣,虽然一直在聊天,但是却从来对自己问出来的话没兴趣听答案的那种,那个男人倒是对霍星挺有兴趣的,但是向暖看不出这种兴趣里带着负责。 “你觉得他们俩有可能吗?” 向暖问霍澈。 “我不知道!也跟我无关。” 霍澈淡淡的回了句。 向暖点点头,是的,不管霍星跟那个男人怎样,都与他们无关,哪怕那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但是霍星要是抽了风跟他谈,吃了亏也不用他们这些外人负责,向暖肯定是不会多管闲事的,但是她面前的男人嘛,向暖就不太确定了。 “昨天顺利吗?工作!” 向暖又问他。 “穆总跟人打赌说一定有办法让我去一趟而已,实际上就是为了一块喝个酒,顺便,他还赢了别人一块地皮。” 霍澈无奈的叹了声,说起这件事来,穆总得欠了他多大的人情啊。 向暖听后笑了笑:“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很爱赌?不,应该说是你们这些大佬,是不是都很喜欢赌?” “我一直在赌,但是我一直很有把握。” 霍澈突然凝望着她,高深莫测的回了她这句话。 向暖…… 他那眼神就好像在暗示她,对她,他赌赢了。 向暖晓有幸致的点了下头,表情自始至终的带着点木呐,后来上了菜她便吃饭了。 不久,听着外面一声高呼,两个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霍星突然从椅子里站了起来:“你干什么?” “你干嘛那么紧张?坐下。” 那位余少爷笑笑便倾身去拉住她纤细的手腕又要霍星坐下。 “你放开我,你个流氓!” 霍星委屈的快要哭,然后硬是扭捏着,手腕都被他攥红了。 向暖也惊了,但是她没想到的是…… “放开她!” 霍澈走过去直接将两个人的手腕都捏住,让余少爷松开了霍星。 余少爷一看到霍澈便立即站了起来:“霍哥,你也在这儿吃饭呢?” 霍澈冷冷的看他一眼:“霍家的大小姐若不然你就认真点追求,别把你那些跟别的女孩子乱七八糟的手段用到她身上,听到了吗?” 霍星激动地眼泪都要掉下来,下一瞬间就扑到他怀里:“哥!” 霍澈冷漠的表情没有收起,低头看了眼在自己肩膀的女人,然后又看余少爷:“你对她做了什么?” 向暖想要站起来,那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是出现了幻觉吧? 那个刚刚还说跟他无关的男人,竟然突然就跑到那里去了,去替他异父异母的妹妹做主。 余少爷扯了扯嗓子:“我道歉行吗?霍小姐,给点面子,别再哭了,否则霍哥得要了我小命。” 他真没见过这么容易翻脸的女孩子,叫他流氓的倒是没少见,但是一般都三两下被他搞定,毕竟有个不错的皮囊,但是霍星竟然一下子就炸毛了。 “霍哥,我以后真的再也不敢了!” 余少爷笑的快哭了,低着头跟霍澈认错。 霍澈看他一眼:“滚!” 余少爷一听这话,神色怔了怔,然后就真的滚了。 其实余少爷不太明白,都说霍总有了娇妻,早已经把家里这位妹妹给忘了,甚至还赶走了,怎么现在看着,不像是那么回事呢? “哥!” 霍星继续娇滴滴的流着眼泪叫他,霍澈松开她:“别哭了,还不够丢人吗?” 霍星这才想起来这是在外面,赶紧的止住了哭声,霍澈也是这回才想起来向暖还在那边,转眼看去,向暖依旧还坐在那里,还对他笑了笑。 霍澈心下觉得不妙,只得示意那边站了一会儿的人上前:“送小姐回去。” “是的!” 霍星看着他:“哥,你送我好不好?” “我还有事,你先回去!” 霍澈的声音已经尽量的耐心。 霍星看着他那疏离的眼神,只得点点头跟着工作人员走了。 不过他刚走回向暖那里去,向暖却已经在接电话,他本来要说的话便咔在了喉咙里。 “什么意思?” 向暖问电话里的人,神色有些凝重。 “估计是有人在从中作梗,这两个单子咱们算是做不成了。” 温之河在电话里跟她讲。 向暖下意识的看了霍澈一眼,然后又低声道:“你现在在哪儿?” “公司,不过你别为这件事过来了,我就是跟你说一声,让你别再浪费时间在这两个单子上。” 温之河对她说。 “我还是过去一趟吧,我们到时候再谈。” 向暖说完挂了电话,然后便背着包站了起来,低头看着霍澈:“我得回一趟公司。” 霍澈望着她没说话,就觉得她好像是突然的对他冷漠,又觉得她应该本来就是这样的,一时之间他竟然有点分不清她有没有生气。 “出了点事情,谢谢你的午餐,拜!” 她还是在他侧脸亲了下,昨天早上到现在他们俩都没再见,她还挺想他的,亲完便拜拜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124 小暖,为什么总记不住我可以帮你 霍澈打了个电话:“帮我查一下向暖公司最近的情况。” 他从不愿意去主动查她的事情,因为他觉得他们之间真的没必要,有什么直接问对方就好了,但是现在,他突然变更了主意。 —— 公司里,温之河说:“要是这阵子清闲,咱们索性放个假如何?正好很久没出去旅行了,咱们来个全员大迁移,出去玩一阵子。” 职员都在,大家一听这个倒是很感兴趣,但是要玩一阵子也要钱啊,而他们现在又没工作,那钱从哪里来? 所以大家也不敢乱冲动,就看向暖:“现在的状况还是算了,不过可以放假一阵子。” 她说话的口吻总是很平淡,让人感觉不到她有什么情绪起伏,这一点,温之河今天其实也一样。 放假休息一阵倒是也可,上个季度其实他们挺忙的,大家都想喘口气。 但是就怕这假期放着,是遥遥无期。 “有事我们就保持通讯联络吧。” 向暖说了两句便站了起来,有点来去匆匆。 “河哥,暖姐没事吧?” 大概是因为是女孩子的关系,丛容很敏感。 “她能挺得过去,我们应该也没问题?” 温之河轻描淡写的问大家,这个大家庭能不能撑得过去这段低迷的时候? 结局竟然是肯定的,这些年轻人竟然郑重的答应了他。 温之河只是担心向暖压抑太久会生病,他们从底层做起,都很习惯把情绪压抑在内心深处,但他真怕向暖会哪一天撑不过去了,那位霍老板似乎让她很为难。 —— 晚上霍澈应酬完回去的时候看到向暖在沙里抱着杯水呆,走过去后便轻轻坐在她身边也没吭声,许久,向暖才现他,下意识的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霍澈笑了笑:“刚刚!” 向暖看了他两眼便将眼睫垂下,然后又继续呆。 霍澈将她手里的水杯拿走,自己喝了两口,水都凉了。 “在想什么?” 霍澈问她。 “如果公司在这里经营不下去,我们是不是可以换个城市继续?” 向暖突然问了一声,问出来后才诧异自己问错人,不自觉的就看着他,已经来不及掩饰,索性就明目张胆的与他对视着。 霍澈半眯着凤眸:“你想走?” “不!我只是在想工作的事。” 向暖很坚定的回他。 “换个城市继续经营你们的公司,这就是你想的解决办法?” 霍澈又问她一句,将水杯放在茶几上,一只手搭在她背后,一只手拉着她的手,手指捏着她戴着戒指那只手。 向暖垂着眸看着他捏的地方,有点疼了,但是她还是只能告诉他:“是!” “公司跟我,你选公司?” 霍澈又问她。 “我两个都要!” 向暖眼睫动了动,几秒种后仰首望着他说起。 霍澈便也直直的看着她,两个都要?这贪心的女人! “那就留下来,你刚创业的时候有多难,现在又有多难?就当成是一种磨练。” “你都知道了?” 说道这里,向暖总算回味过来。 “小暖,我可以帮你,为什么你总记不住?” 他握着她的手问她。 他可以帮她? 是啊! 他可以帮她的。 “我只是怕你帮不过来!” 许久,向暖回他。 他难得叫她一声小暖,叫的她心里湿漉漉的,但是他可以吗?为了她跟霍家撕破脸,他自己压力也大,他们之间,一个人来承受那些压力就好了,她不希望两个人都累,那在一起还有什么意义呢? 一个人不是更自在? 所以他们之间,一定要有个人是幸福的。 “在霍家,纵使他们不情愿,但是最后拿主意的,还只能是我,除非我父亲想要公司到别人手里,否则,他们都不能拿我怎么样,明白吗?” 霍澈低沉的嗓音给她解释着。 向暖静静地听着,不自觉的心里就有些闷闷地。 “我一直在等你跟我开口,不管是向励的事情,还是你公司的事情,但是你接了温之河的电话便立即去公司找他,一个字都不跟我提,还有向励的事情,你去找吴秋曼,找我父亲,却唯独不愿意跟我提,你不会不知道我才是那个肯不需要回报就帮你的人。” 他太严肃,太认真,以至于听他说话的时候,她感觉自己是在一个深渊里。 “不需要任何回报吗?” 向暖忍不住娇嗔的看他一眼。 霍澈突然就笑了笑,不过眉眼间可见的严肃:“当然还是要一点甜头的。” 他拉着她的手,像是要将她的手拉到他身上去。 向暖沉吟了声:“霍澈,我给你添了太多麻烦了!” “我要跟你度过余生,便坐好了承受所有麻烦的准备,相信我好吗?” 向暖望着他,迟迟的说不出话来。 “或者我该求你,依赖我些行不行?别再做个什么事都自己承担的女强人,即便你在外面再怎么要强,可是到了家里,我就是你的依靠,是你可以靠着肩膀去抱怨,去生气的那个人。” 他看着她,看的她泪眼朦胧。 向暖不想哭,她想笑,可是没有笑到好处,她只能到他怀里去,让他别看到自己这么蠢的样子,嗓子却不自觉的沙哑了:“霍澈,我不想这样!” 不想做个没用的,什么事情都要交给你去解决的没用的女人。 可是最近,她越来越现她没办法。 孔玉林是他帮忙弄走的,霍家是他帮她出气的,向家那边也是他一直站在她身后替她做主,自从两个人结婚后,她觉得自己越来越没用,她特别讨厌这样的自己。 她不想依靠吗? 只是这些年见多了靠山山倒,靠水水流,才会有了那种,只有靠自己才能屹立不倒的信念。 而这种信念一旦树立,是很难再改变的。 脑海里突然闪现过那一幕,他抓着霍星让那位余少爷道歉的画面,他现在说让她依靠,可是他知道未来他还能不能做到这一点吗? 其实不然! 谁都不知道未来还会生什么! “还想要生宝宝吗?” 霍澈突然低头问她一句。 向暖听后不自觉的抬起眼来与他对视,只见他的眼角带着笑,就那么堂而皇之的将她横抱了起来便走。 有那么一刻,向暖心跳如雷。 之前一提到宝宝,他总是兴致不高,但是这次,他竟然主动提起。 向暖觉得,那晚第一次也没有这么紧张的,就连后来,每一次,她都不曾这么紧张过,心里怕的要死。 好像他们不是要生小孩,而是要上战场,这场战争,很可能会是九死一生,灰飞烟灭。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直到最后累的奄奄一息,她也只是瘫在那里用力的喘着气。 —— 之后霍澈给向励打了电话,并且在向励伤好的差不多之后带他一起出席了一些活动。 如思问向暖:“喂,你知不知道你老公带你同父异母的弟弟去应酬?你是打算让向励跟着你老公混了?” “没有啊!霍总只是带他见见世面吧。” 向暖低声说着。 如思不太信任的看她一眼,不过随即想到之前向励一直在做游戏但是过的很不顺,便也就猜的**不离十,然后又悻悻地笑着看着向暖。 向暖被她那眼神看的有点紧张:“干嘛那么对我笑?” “嘿嘿!你还记得顾云北吧?” 如思突然提到。 这样一说,倒是很久没有顾云北的消息了,他最近也没出新歌。 “他自己开了个公司,今天开业,我给他送了个花篮。” 如思说道。 向暖觉得他们娱乐圈的人,互相送个花篮也没什么呀,点了下头:“挺好啊!” “嘿嘿!我用的是咱俩的名义。” 如思又笑嘻嘻的对她说到。 向暖…… “那什么,毕竟你们俩曾经也那什么过嘛,他说你很伤他心的,所以你送个花篮给人家也没什么嘛,对吧?” 如思谄媚的对她眨着眼,说话又特别讨巧。 向暖无奈的叹了声:“对!” 送个花篮而已,真的没什么。 但是她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向暖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着顾云北三个字,她还没等吃惊,如思却惊呆了:“我靠,这家伙怎么这么快打电话给你?” 向暖正在想要不要接,如思又一句:“这家伙是不是对你旧情难忘?开免提,我也要听。” 向暖…… 于是乎,如思替她接了电话,在桌上放着,免提。 “小霍太最近过的可好?” 电话里的声音很温润,让人听着还算舒服。 向暖看了如思一眼,见如思那么急不可耐便回了句:“还行!” “最近你的风头都把我们这些娱乐圈的人给盖过去了,说真的,要不然你出道吧,我亲自捧你,我保证你肯定能火过什么如思青栀的。” 顾云北自己坐在办公室里,多少有些落寞孤独,其实外面很热闹的,只是他不太喜欢热闹。 向暖听后笑了笑,因为如思的脸都黑了。 “那就算了,抢人饭碗总是不太好的,听说开了公司,财别忘了我们啊!” “那还用说,了财先把你从霍总那里买回来给我当奴隶”他说完静了静,突然认真下来:“花篮我收到了,谢谢!” 向暖…… 突然这么认真的聊天,让她措手不及,而旁边的如思却忍不住切了声,也正是这声切,顾云北有点回过味来:“你跟如思在一起?” “是啊!花篮就是她以我的名义送的,要谢你还是谢她吧,我刚刚知道你开公司的事情。” 向暖便就驴下坡把实话跟他说了。 顾云北无奈的叹了声,笑起来:“这女人,我就说你怎么会那么有心!” 话里话外都带着落寞。 向暖没再说什么,倒是他又说:“不过向暖,你现在过的不幸福吧?你为什么还在那个不幸福的地方?” 向暖被他突然的问题给搞的有点懵。 “你是个独立自强的女性,为什么要活在那种重压之下?那位霍老板真的有那么好?让你为了他被那么多人嘲讽羞辱?我听说你前阵子还在街上被打,向暖,你是真的爱他爱疯了吗?” 顾云北实在是不理解向暖到底怎么回事,她之前明明那么分得清的人,怎么突然就变了个样子,他都快不认识了。 还是说他以前认识的那个向暖,跟现在那个小霍太压根就不是一个人? 顾云北挂了电话后向暖也许久回不过神来,倒是如思,忍不住嘟囔了句:“这家伙什么都不知道就胡说八道,早知道不给他送花了。” 向暖笑说:“他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 如思看向暖一眼:“哎呀,反正你别管他说的,他这人潇洒惯了,以为我们都该跟他一样呢,我们只是想有个家就那么难吗?” 向暖听着如思的话不自觉的就盯着如思看,原来一向说要活的潇洒的如思也是渴望有个温暖的家,说什么徐总就是她的长期饭票,其实,心里却并不全然是这样来的。 那自己呢? 家? 是的!自己也渴望有个家,有个,跟霍澈组成的家。 其实如今,这不就是他们俩组成的家吗? 她看着家里的一切,所有的东西,以至于后来他们去商场逛的时候买回来的每一个小物件,那些个东西上,全都是他们的记忆,不就是家吗? 门响了,她还没回过神,金姐跑过去开的门。 “这是向小姐家吧,我是繁星点点花店的店员,这是送给你们本周的花。” 金姐听着,忍不住往里看了眼。 “收了吧!” 向暖回了声。 金姐这才收下花,抱进去后找着向暖:“太太,要放到花瓶里吗?” 向暖点了下头:“嗯!” “繁星点点?霍星一直给你送花吗?” 如思好奇的问她。 “嗯!免费的。” 向暖点着头,不忘说出这个事实。 如思心想你缺这几百块啊,不自觉的就对金姐说:“金姐,扔掉吧,插什么花瓶啊?” 金姐有点拿不定主意。 “扔掉做什么呢?花又没罪。” 向暖反问了她一句。 “你就这样,明明不喜欢她,干嘛还非要勉强自己,搞的好像自己什么也不在乎,你问问你自己的心,你真的不在乎吗?” 如思差点就要去戳向暖的心窝子。 向暖没说话,如思不明白这件事,但是她自己是懂的。 “我有点累,想要睡一觉,不管你了!” 向暖说完从沙里起来便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跟金姐说:“养起来就好,以后也是,凡是她送来的,你就养起来。” “是!” 金姐也弄不明白怎回事,但是她知道,向暖说的她得听。 如思气呼呼的走了,回去后就跟徐毅成打电话抱怨:“老向最近好像疯了,她连霍星送到家里的花都让金姐养起来,我让她扔掉她竟然赶我走,哼。” 徐毅成在霍澈的办公室里喝茶呢,听着自己老婆大人跟自己抱怨,便忍不住提醒她:“要不然你们俩绝交吧?你要是不愿意再看到她,我们就搬走。” 反正生孩子之后也是要搬走的,这地方显然是太小了,容不下一家三口。 如思一听却不乐意了:“喂!你不劝架,怎么还挑拨离间呢?我有说要跟老向绝交吗?还搬走,要搬你自己搬,反正我是不会走的。” 徐毅成还没等解释,她已经挂断电话,无奈的看了眼刚开完会回来的男人:“又是因为你老婆挂了我电话。” “难道向暖没因为如思挂过我电话?” 霍澈反问了一声,将外套扔在一旁,在沙里坐下,疲惫的叹了声:“不过这次是因为什么?” “据说是因为霍星往你家里送花,向暖全都照单全收了。” 徐毅成回应。 霍澈想了想,然后倾身去看着徐毅成,特别认真的问他:“如思会不会因为别的女人跟你翻脸?” “那还用说!” 徐毅成心想,她还少了? “向暖就不会!无论是霍星,又或者别的女人,她都不会。” 霍澈气呼呼的靠在沙里,多久了?她总这样。 徐毅成望着他:“那你什么意思?在等她跟你翻脸?” “那天霍星被余家少爷骚扰,我去打抱不平,我以为她会很生气,结果你知道是怎么样吗?她竟然没事人一样对我笑,这些日子,各方压力全都扑面而来,我每次回到家,她只字不提,只跟我儿女情长。” 霍澈越说越郁闷,他简直怀疑那女人的用心。 “要是她像是霍星那样能缠人,估计你也看不上,不过以她的脾气会这样对你,不也很正常吗?” 徐毅成反问他。 “正常?是应该很正常,可是一对新婚夫妻,做妻子的竟然不会吃醋,你知道这算什么吗?” “……” 徐毅成没回答,他看得到霍澈心里的火有多旺。 “只要她一句话,我什么都可以替她做,可是她说她做不到,她说她不想这样。” 霍澈说着说着,又沉吟了声。 徐毅成看他那样,想了想还是对他说:“她那样的家庭,造就了她就是那样的人,你一开始就该清楚的。” “我清楚的是作为一个事业心很强的女人肯定会比一般的女人都冷静,都努力,但是我怎么会清楚,她在感情的事情上竟然也这么冷智?” “那如何?分手?离婚?” 徐毅成看他气成那样,只得顺着他的意思想。 霍澈…… “离婚你又不舍的,不离婚你又生气,你到底想怎样?” “总有个人能改变她。” 霍澈不服气的嘟囔了句。 徐毅成眉头挑了挑,他努力的想着霍澈嘴里那个人,但是他现,他想不到。 “如果说温之河八年的相处她都没变过,你跟她又好几年她还没改变,那么,还有什么人能让她改变?下个跟她结婚的男人吗?” “你以后会知道的。” 霍总心里又开始下棋了,只是他现在还在绕弯子。 徐毅成拧着眉头,他有点不喜欢这么绕弯子的霍总,这就像是有个人给你了一份礼物,但是你要去拆的时候他又说,等我死了再拆吧。 徐毅成想了想,他的事情暂时不管,说自己的事情:“我打算如思生产完就搬出去了,这个地方毕竟小了些,不适合我们常住。” 霍澈这才把自己的事情抛到一边,看着他没说话。 “她是一个演员,住在市中心很容易被现的,何况有了孩子,孩子也需要常常出来透透气,所以……” “你打算搬到哪儿?” 霍澈没让他继续找借口,只问他打算。 “就市南那栋房子吧,里面原本也是买下来结婚用的。” “那你这一搬走,这就算是对外公布了。” 徐毅成笑了笑:“本来圈内人也知道的差不多了。” “说的也是,去了那边我们继续做邻居。” 霍澈想了想,扔下一句,然后又拿起来外套往外走,徐毅成问他:“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我还有个会,就不陪你了!” 这两天他忙的要死,实在是没空玩乐了,若不是知道徐毅成来找他,他本来要直接赶去开会的。 霍澈走得急,徐毅成却是坐在那里想了良久,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离开后他给如思打了个电话:“不用怕搬走会寂寞了,向暖还是你邻居。” 一个人困惑,不如两个人困惑。 只是这下如思是真的懵了,向暖也会搬过去? 徐毅成给向暖也买了个房子?就在他们新房的旁边?还是?不不不,难道是霍总也要搬? 可是为什么呀? 霍总不是说住这里距离公司近什么的吗?不是说不喜欢住什么大房子吗? 而且他们夫妻两个而已,搬那么大的房子要玩捉迷藏吗? 晚饭前向暖听到门铃响,便去开门。 金姐在煮饭,出去的时候看到向暖已经到门口了,便又回了厨房。 向暖一开门便看到一大束玫瑰在眼前,最起码也有几十朵吧。 她看不到玫瑰花后面的人,但是不知道是谁送的花,她惊讶过后便抬手将那些话随便压了压,然后渐渐地看清了对面的人。 霍总! 幽暗的眸子就那么直直的,撞入她的眼里去。 向暖憋着一口气木呐的与他对视着,也是一眼万年。 他好好地,怎么会拿这么一大束花回来? “你干嘛呢?” 向暖问他。 “最起码应该先接过去吧?我从外面抱这么一大束花回来,已经够引人注目了,请让我卸下这份重担?” 向暖…… 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还真的就伸手接了,不过她只能用抱的,满满的一怀抱。 霍澈看着她抱着花,顿时心情就好了很多,进门后轻轻将门带上,又看她:“今晚吃什么好吃的?” 向暖跟他往里走,在他背后嘀咕:“金姐在煮,我还没看。” 霍澈心想今晚又吃不到老婆煮的饭了,不过也罢,老婆那双纤纤玉手,可以用在别的地方也不错。 进了餐厅后,毫不意外的看到了一大束百合,他轻笑了一声,转眼睨着向暖:“我看这个花瓶装玫瑰就不错。” 向暖…… “家里还有别的花瓶吗?金姐,帮太太把花儿都养起来,这些百合都扔了吧。” 霍澈说完便又转了身,也没理向暖,从她身边直接走了。 向暖还抱着那么一大怀抱花,忍不住转头去看他。 他到底突然搞什么鬼? 买这么多玫瑰花回来不是送她?只是当摆设的? 那为什么要扔百合? 将那些花好不容易放到餐桌上,她便跟了出去,霍澈在换衣服,她站在门口:“你买花来不是送我的?” “当然是送你的,不过全家的东西都是你的,包括我,所以……” 他解着衬衫袖口,一扭头竟然就看到他眼里,有些失落的星光,不自觉的就闭了嘴。 向暖站在墙边,两只手放在背后,轻轻地压在墙上,看着他一会儿才嘴角扬了扬,低声问他:“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霍澈问了声。 “为什么突然这样?突然买花回来,要送也不好好的送,可是要是不愿意送,我也不会为难你啊。” 向暖想不通,他干嘛突然这样,像是施舍一样。 霍澈便又看她一眼:“向暖,你以为我是为了哄你高兴才送的玫瑰吗?” 向暖不解的看着他,只听到他低着头又说了句:“路过繁星点点,便进去看了看,她们正好剩下这些。” 向暖…… 他想要伤她的心,还真是挺容易的。 向暖听完后便没再说话,只是默了默,然后转头就木呐的离开了。 晚饭的时候他看着桌上的百合换成了玫瑰,心情好了许多。 只是身边的人却一直沉默着不说话。 连金姐也现他们俩今晚不太对劲,便没打扰,给他们准备好吃食便上楼去打扫了。 霍澈转眼看向暖,她自己默默地吃着饭,也不理他,不自觉的就被她气笑了。 “你能不能多给我点情绪?” “……” 向暖眼睛都没抬一下:“来大姨妈,做不出你喜欢的表情。” 她说着便继续低头吃东西。 霍澈…… 大姨妈怎么又来了? 这么快就一个月吗? 霍总表示很惆怅,原本还想着今晚可以再表演下昨晚没玩腻的游戏。 现在她这样,他只能作罢,吃饭前低喃了一句:“小区旁边刚开了家花店,虽然是搞活动,但是是想着你会喜欢才买的。” 向暖转头看他,简直不敢置信。 他刚刚说在繁星点点买的,现在又说是在小区门口刚开的花店买的,那他刚刚是撒谎了?为什么啊? 她刚刚那心啊,就像是放在火炉上烤着一样,可是他突然又这样说,她现在那颗心在火炉上蹦来蹦去,却怎么也难逃烫伤。 “想着你可能会吃醋,没想到……” 他自己说着说着突然叹了声,这玩笑开的,两个人都有点食之无味了。 向暖听完后更是不敢置信的望着他:“你……你……” 要被你气死! 这句话终于没说出来,她放下碗筷,气呼呼的便离开了。 真没见过他这样的,这样害她伤心了一顿,然后说只是为了看她吃醋,他怎么能这样? 一向都那么严谨的男人,哪怕是有时候有些大男子主义,她都觉得没什么,毕竟人嘛,谁还没点幼稚的童心,可是这样耍她就是他不对了。 就算别人不知道她有多不喜欢他跟霍星亲近,他自己不会不知道的,他们曾经吵架的时候她就控诉过,他是忘了她已经吃过醋了吗?还是觉得她吃醋吃的不明显?难道非要她钻进醋缸里去,他才觉得那是吃醋? 向暖回到房间便把门给重重的关上了,楼下的人都能听到那声巨响。 霍澈只能摇摇头:“果然姨妈期脾气比较大。” 不过本来就来了大姨妈,又不好好吃饭,突然心生后悔,这样她大概会身体不舒服,想了想,只得赶紧的起身往楼上跑。 向暖握着手机正在看新闻,手机响了声,她一抬眼看到是微信,打开一看。 “老婆大人,姨妈期不能饿肚子。” 不理,继续关了看新闻。 “小霍太,你老公已经后悔万分,恳请你下来吃饭。” “这样吧,让你老公进房间,然后跪下来恳求你下楼来吃饭?” “再不回,我就闯进去了!” 最后一句完,不待向暖想明白,门已经应声而开。 向暖抬了抬眼,然后又生气的低了头看手机:“谁让你进来的?” “我是听到你叫我进来我才进的。” 他双手放在背后,捏着手机慢悠悠的往里走,走到床边后腿轻轻地碰了碰向暖的膝盖,也不说话,只待她抬头看他。 向暖却故意扭着身子不理他,刚刚把她耍得团团转,这么会儿就想哄好她?门都没有。 “还生气呢?为夫错了!” 他慢慢蹲下来,幽暗的眸子扬起来看着她,诚恳万分。 向暖稍微抬眼便不知道怎么的就被他给擒住了视线,不自觉的问他:“你霍大老板怎么会有错?” “这几天有点忙,不过我记得我每晚都有努力讨好夫人的。” 霍澈抬起一只手捏住她戴着戒指的那只手,这几天他们俩甚少交心,不过有件事他每天晚上都是坚持做的。 向暖听后不自觉的就又与他对视着,但是却不表意见了。 男人心啊,她真的可能一辈子都搞不懂。 “小肚子有点凉。” 向暖叹了声,缓缓的捂住自己的小腹低喃了声,脸上倦意突起。 “我去帮你把汤端一碗上来喝,总不能肚子空空的睡。” 霍澈说着,其实心里想着等下跟国外的视频会议取消了,先来陪她睡觉。 向暖听着只低喃了声:“别喝汤了,让金姐帮我煮一杯红糖水。” “好!” 霍澈答应着,看她躺下后便给她盖了盖肚子,出门。 出去后霍总不自觉的叹了声,刚刚是不是差点吵起来? 不过剧情突然逆转,只是小霍太竟然肚子凉,便立即下楼去。 “霍总,太太还下来吃饭吗?” “吃的,我亲自来,你下班吧!” 霍澈吩咐了一声,金姐有点不太信任他,不过当老公的要给老婆干活,她也不好阻拦,便点点头走了。 怎么说也是这么大的人,应该也不至于把人给毒害了。 金姐这么想着才忐忑的走了,霍澈便开始给她煮红糖水,其实这件事他给她做过几次,现在还算顺手,想了想,查了下度娘,加了一颗鸡蛋进去,红糖鸡蛋水,完美。 向暖来大姨妈的时候有点昏昏沉沉的很容易入睡,等他端上楼的时候她便睡着了。 其实刚开始说自己肚子凉,只是怕自己气糊涂了要跟他吵架而已。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情绪这么不受控制了,这么容易跟他生气,跟他吵架,但是之后想想,就觉得自己该克制住的。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睡了,霍澈再回来的时候她压根不知道。 只是霍澈站在旁边端着那碗红糖水看着她,有点无奈,低头看看自己在碗里加的那颗鸡蛋,他的爱心,她吃不到了呢。 后来给她找了以前没用完的暖宝宝悄悄地给她贴在小腹上,然后才关了门,开视频会议。 吴秋曼跟公司的几个高层吃过饭,这几个人便开始为难他,霍澈甚至不知道吴秋曼什么时候跟那些人关系那么好的,霍宾白竟然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国外的负责人被逼的想要辞职,立即就有高层举荐了一位新人,今晚这场会议,便是未辞职的那位跟被举荐的那位一同开的,霍澈看了会儿,有点头疼。 —— 那天霍宾白跟吴秋曼去医院复查,在过道里遇见了徐国丹,徐国丹见到他们后也是一怔,随即便打了个招呼:“宾白,秋曼你们俩谁生病啊?” “国丹啊!秋曼前段时间不是伤了腰嘛,来复查的,倒是在这儿遇上你了。” 霍宾白很客气的打着招呼。 “国丹还在医院呢?” 吴秋曼便淡淡的问了声,她不是太喜欢徐国丹这种看上去就很强势的女人。 “啊!是啊!对了,你们儿媳妇怀孕了吗?” 徐国丹也不太想跟吴秋曼说话,便主动跟霍宾白提起这事。 “这我倒是不知道,怎么,他们俩又找过你?” 霍宾白一听这事倒是有点着急。 “那倒是没有,连我侄媳妇现在都不找我了,自己跑去妇幼做检查,我还是从别人那里知道,你这儿媳妇更不可能来找我了,就是上次来的时候说自己坏毛病有点多,担心自己生的宝宝不健康,我跟她说没事的,你也是得这么说,别给那孩子太大压力了,看得出来她很紧张。” 徐国丹便站在那里多说了几句。 霍宾白听后不自觉的点了点头:“行!” “不会是不能生吧?毕竟以前也不知道做了什么。” 吴秋曼便低喃了一句。 徐国丹跟霍宾白都诧异的看着她。 吴秋曼这才意识到这话人家都不喜欢听,便又说了句:“我是说她以前工作那么拼命,说不定身体真的有毛病,有毛病就查呗,你们俩那么看我干嘛?” 这场交流不欢而散,回家的途中吴秋曼还嘀咕:“别怪我没提醒你,她那么急着要孩子,可能就是想要拴住阿澈的心,还有整个霍家的心,这女孩子太有心计了,一计不成又来一计,不过先不说她流产的事情,就算她没流过产,以前她豁出命去的给人陪酒,这身体能好了?听说她还嗜烟如命,你也不是不知道,多少女人生出畸形的小孩都是因为以前的习惯不好。” 吴秋曼看着霍宾白的脸色有点牵强了,说话便也缓了很多。 霍宾白听完后沉吟了一声:“你还是少说这些吧。” 吴秋曼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心想,说也不能说了? 霍宾白却不是不忧心的,只是父子俩一谈这些事情,总是谈不到好处,那天下午霍宾白到了霍澈办公室,他刚休息的空,霍宾白就跟他说:“别的你可以不考虑,但是你们俩要孩子之前还是先去医院好好做个检查,万一现在不合适要,也别急于一时,毕竟……” 霍澈听他说了一大堆,疏离又陌生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不得不提醒:“生孩子这件事是两个人的事情,如果真的出现畸形儿,那也是我的责任占大半,您没理由全都赖在向暖身上。”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125 腹黑型还是撒旦型 “霍总,再有十分钟开会!” 很快,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是张伟安在门口提醒。 “知道了!” 霍澈应了一声,将桌上的文件合上,然后又抬眼看着他父亲:“我甚至怀疑,您当时让我跟向暖回去吃饭,其实只是为了孩子,您根本没认可向暖。” “我认不认可她重要吗?” 霍宾白也生气了,他这个儿子,很擅长戳穿他的心思。 “当然不重要,反正您身边又不是没有别人,若不是吴秋曼当年没生下那个孩子,说不准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也不是我了。” 霍澈站了起来,说完就要走。 “站住!” 霍宾白气呼呼的转头喝住他。 “霍澈,我是你父亲,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但是作为霍家现在的掌舵人,你这点规矩都不懂了吗?” 霍宾白吼起来,他是真没想到他跟他儿子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规矩?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否则您也不会那么快再婚。” 霍澈说完便继续走。 “当年的事情你再怎么怪我,但是你跟向暖的事情,你也不能马虎,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什么都可以不管,但是在这件事上,容不得半点差池,带她去做个全面的检查,我还是那句话,只要她生下健康的孩子,不管你阿姨认不认她,我都承认她这位霍家的少奶奶。” 霍宾白将自己的底牌晾在了自己儿子这里。 霍澈没再回他,开门离去。 霍宾白站在他办公室里一阵,以前他坐在这里的,但是那时候这办公室还没有如今的气派,他有点怀念那个老旧的办公室,虽然不比现在好看,但是的确,比现在更暖人心一些。 霍澈,他这个宝贝儿子,生的这样冷。 —— 向暖跟丛容在外面谈事情,后来丛容在路上叫她停车:“暖姐,我想进去看看可以吗?” 向暖转眼看她一眼,然后看了眼外面,一个售楼处,不自觉的就点了下头:“去吧!” 丛容感激的立即下了车,不过下车后又站到驾驶座那边:“暖姐,要不要一起进去看看啊?” 向暖又看了眼里面,看丛容好像很需要一个伴,便跟着她进去了。 两个人一进去立即硬来工作人员热情的招待,一顿询问后丛容只是装着没什么压力的说了声:“我先看看户型,你们的单身公寓有活动吗?” 向暖随便看了看,便看到了丛容口中单身公寓的户型,走上前去自己分辨了一会儿,现还挺精致的,都是精装修,不过算下来,估计也得有个百十来万。 工作人员一眼就看出向暖不是来买房子的,只是陪丛容,便把向暖晾在一边了,只跟从容进行详细的介绍。 向暖又看了眼他们的房产名号,然后便又站到丛容身边去:“看中哪套吗?” “我想看看样品房可以吗?” 丛容摇了摇头,然后又问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也很好说话,点了头,拿着钥匙带他们去看房子。 正巧陆志明从楼上下来,看到向暖跟丛容后不自觉的拧了拧眉头,然后就打电话给霍澈:“霍老板,你老婆怎么在看房子啊?” 陆志明一边问一边跟着向暖到了那个样品房门口。 “如果是买两套的话,我们现在是七五折哦!” 工作人员看了看丛容,又翘首以盼的看了眼向暖,向暖便也下意识的看了眼她,“七五折是多少钱?” “算下来的话可是便宜不少呢,而且现在房产增值这么快,就算是买来不住,过个三五年卖掉也是能赚上一大笔的,如果有闲钱,我建议这位太太也可以考虑买一套。” 工作人员立即就热络的给向暖做详细的介绍。 向暖跟丛容却都留意到她那声太太,后来向暖不自觉的摸了下自己的婚戒,原来,一枚戒指就可以暴露自己已婚的事实。 不过也无所谓,向暖反而现在很习惯被别人这样称呼了,这都要多谢他那帮朋友们。 正想着,她一扭头就看到了陆志明,陆志明也疑惑的望着她,向暖便走了过去:“陆少爷,你怎么在这里?” “呃!我陪朋友过来看房子,你这是……别跟我开玩笑啊,你打算跟霍哥分居?” 陆志明怀疑着。 “分居?是啊,我们是要分居!” 向暖看他那样子,忍不住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这……为什么呀?你们俩不是都打算要小孩了吗?” 陆志明听到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 “还能为什么?感情不和呗。” 向暖说着就笑了起来,直到陆志明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机到耳边:“那什么……” “你在给霍澈打电话?” 向暖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陆志明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向暖更是突然就生气起来:“你怎么这样?” 陆志明想哭。 丛容跟工作人员在旁边看着,向暖气呼呼的就扭头走了,也没再等丛容。 丛容也看了陆志明一眼,然后点个头就跟着向暖后面跑了,陆志明还捏着手机,只是手机那头已经挂掉了电话。 工作人员更想哭,因为刚刚要到手的客户好像失去了。 陆志明跟工作人员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立即拨电话给霍澈,只是霍澈却已经不接了。 他又把电话拨到刘凌冬那里:“凌冬,你跟霍澈在一起吗?” “怎么了?” 刘凌冬正跟同事打算出去办事。 “老子刚刚好像惹麻烦了!” 陆志明想死啊,他干嘛不先挂掉电话,当时被向暖给看到后他都忘了给霍澈打着电话了,后来想起来,什么都晚了。 “我跟同事要出去办点事,霍总应该在办公室约见客户,要不你亲自过来趟?” 刘凌冬跟同事上了车,同事负责开车,一边绑安全带一边问陆志明的意见。 “亲自过去?送死吗?” 陆志明想了想,决定还是回公寓吧。 见霍澈,不如见霍太啊。 要是小霍太只是跟他开玩笑,那只要小霍太愿意哄一哄霍总,他相信这件事,要比他去见霍澈解释一大堆有的没的更容易解决。 只是下午他回了公寓后去敲门,却只有金姐在,向暖根本没回,陆志明又忐忑的给向暖打电话,向暖也不接,陆志明觉得自己得给自己订张机票,他需要找个美女出去放松几天。 跟丛容从售楼处离开后把她送回租的房子,丛容请她上去坐一坐,向暖闲来无事便跟上去了,一个很旧的小区,里面也没正经装修,丛容一边收拾一边说:“姐,你别嫌弃,随便坐哦,我父母在好地段倒是有套房子的,就是我不愿意与他们一块住了,但是又能力有限,就只能住这种地方,你肯定没住过这么小的地方吧?” 向暖在那唯一的沙里坐下,笑了笑:“小的倒是住过,只是比这个稍微精致些。” 如思的房子,装修都是很奢华的。 不过单单是她住过小房子,丛容就够吃惊了,突然就觉得她可能对这位姐姐真的很不了解,可能这个姐姐其实有很多不为人知的苦事。 不过丛容并不想深挖向暖的个人问题,因为她一眼就能看明白向暖是个想说就说,不想说你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不会多说一个字的人。 丛容收拾好之后从厨房里找了包红糖冲了热水,给向暖端出来:“暖姐!” 向暖感动的一笔。 不过丛容好像一直这样,对人很贴心。 “谢谢!” “不嫌弃我的杯子便宜就行,十块钱一支。” 丛容自己报价。 向暖看她一眼,然后下意识的又看了眼自己小心翼翼托着的杯子,看上去的确不贵,不过不知道丛容为什么会有那种她只用好东西的错觉,其实她上大学那会儿也不尽人意,后来跟温之河创业,俩人可以用外卖盒喝水,这算什么? 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想到那里去。 又想到那天温之河那一席话,不自觉的笑的,竟然带着点苦涩。 陆志明后来又给她打电话,她看了眼,已经见底的红糖水杯被她轻轻放下在圆形的茶几上,终于接了起来。 “向暖,你那会儿是跟我开玩笑对不对?” 向暖低着头没回话,她还没想好怎么说。 “向暖,我得跟你道歉,是我手欠,嘴欠,你说吧,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算是给你的补偿行不行?就是……” 陆志明突然默了默。 “就是什么?” 向暖开口,轻声问道,她倒是有点好奇陆志明的条件。 “就是,能不能晚上等你老公回去,你哄哄他,让他千万原谅他弟弟我,我保证以后凡是你们夫妻俩的事情我都当自己的事情来办……” 陆志明说了一会儿,向暖笑了笑:“我以为陆少爷的胆量不至于此!” “叫我陆少爷就是跟我生气呢吧?” 陆志明自己分辨着。 “刚开始是挺生气的,但是现在已经不气了,别忘了欠我一次。” 向暖便跟他说了句。 陆志明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向暖也把手机放回包里,然后仰头就看到丛容打开的电视里,正在播放着霍总跟客户签约成功的新闻,这个项目得多大才会上了这么正式的新闻? 怪不得他最近忙的不可开交。 只是,就这么远远地,隔着一个屏幕看着他,心里不知道在执着些什么,不知深浅的,那种又干又涩的的滋味,让她的眼眶跟着有些刺痛了。 “暖姐,话说你老公可真帅,这身材放在演艺圈也得是顶级的流量了吧?不过他自己好像就是一个活脱脱的霸道总裁的人设,只是不知道他是腹黑型,还是撒旦型?又或者是风流倜傥型?还是……” 丛容最近小说大概是看多了,竟然一口气说了十多种总裁的类型,但是向暖听着,无外乎都是霸总。 霍总应该是腹黑型吧,还带着点傲娇跟,嗯,闷骚。 向暖后来又跟丛容去了趟那个售楼处,后来丛容自己回了市中心的娘家,她便慢吞吞的开回家,走到一半便接到向励的电话:“向暖,替我谢谢你老公,这次跟l公司的合作多亏他了。” “嗯!” 向暖答应着,把车子缓缓的开进了小区。 丛容还是舍不得放弃那套公寓,她正好手里有点闲钱,想了想,便跟从容把钱付了,只是从容付的是首付,她付的是全款。 向暖回到家后把包放在沙里,去了趟洗手间便拐到厨房去,倒水喝的时候看着金姐正在做的西蓝花,不自觉的就笑了笑,再一回头看到桌上的玫瑰,心情也还算可以,但是一想到霍澈,不知道为什么…… 只是她的心一紧的时候,门恰好也开了,所以她站在餐桌前看着外面,看着那个男人进了她眼里。 “回来了!” 向暖打着招呼走了出去。 霍澈将西装外套放在沙里:“嗯!” 低眸的时候,恰好看到了她包里放着的一个东西,不自觉的就多看了一眼。 向暖见他在看她的包,也想到了合同,便直接跟他说:“今天有个同事去买房子,买两套七五折,我便跟她一块买了,买来升值的。” 霍澈直起腰,转眼看她。 幽暗的眸子有那么一瞬间,像是要将她的眼给穿刺,直到她的坦然让他渐渐地收起了那么锋利的眼神。 “是吗?” 他淡淡的一句,然后坐在了沙里。 向暖便走到旁边站着,将自己的水杯递给他:“喝吗?” 霍澈低了低眉,然后接过了她的水杯,只是喝水的时候眼神还是有些犀利,向暖觉得他的眼里有些杀气。 她坐在一旁:“去陪同事看房子的时候遇到陆少爷,他,反正电话里讲的你都知道了,但是你不会当真对不对?” 向暖看他还冷着脸就猜测他没放下,反正只两件事,若不是因为公司的事情他不痛快,那就是她说的那番话了。 “我当真了呢?” 霍澈抬眼看她一眼,淡淡的问她。 向暖…… “我怎么知道分居这种话可以随便说?” 霍澈又问她。 向暖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有点木呐的看着他,她真的越来越不懂他了。 “那你就当我是认真的吧。” 向暖说完就要走,可是转瞬就差点跌倒了,被他给拉到怀里。 她紧张的勾着他的脖子,心有余悸的望着他。 霍澈抬眸:“你是想气死我?” 向暖心想,我敢气死你? 那么多人等着你吃饭,我敢气死你? 只是坐在他怀里,向暖便也带着些气:“那你到底是当真还是不当真?” “你可以哄我啊!” 霍澈便提醒她。 向暖…… 哄他? 又不是小孩子! “我不太会哄人!” 向暖只得挑着眉也提示他一句。 “是不太会,还是不愿意?” “……” 向暖决定不说话了,稍稍咬着自己的一点唇,决定跟他保持沉默。 “小霍太,你就不能再用力一点?你眼前这个人,是要跟你过一辈子的男人啊,你可以在他身上多用点心的,不会折本。” 他只得又继续提示她 可是她不太会,真的不太会,只是那么直直的看着他,看着他打算教她做个什么样的女人。 “向励让我谢谢你,说他跟l公司签约了!” “这件事倒是不用谢,本来也是因为我他才一直没公司签,不过你要是心里过意不去,可以谢我。” 他突然就那么直直的凝视着她,那么幽暗的眸子里,向暖…… 为什么,上一分钟还在跟她甩脸子,一本正经的严肃着,突然话锋一转就这样了。 “搞的好像你是帮了我什么大忙?还要我谢你!” 向暖便嘀咕了一句。 霍澈两只手抱着她:“向暖,以后不准再开那种玩笑。” 向暖只觉得压在自己肩膀上的人有点重,不自觉的低眸凝视着他。 他好像真的很在乎,那她呢? “抱歉,当时只是想吓唬吓唬陆志明。”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的,他一弱下来,她就忍不住道歉。 “可是把你老公吓到了。” 他又抱的她紧了紧,向暖觉得自己的腰都要被他勒没了,忍不住提醒他:“我要喘不过气来了!” “今天有没有人再找你麻烦?” “你算不算?” 两个人对视着,突然就笑了起来。 向暖叹了声:“今天只是跟同事去见了个客户,然后便陪她去看了看房子,据我观察,再过十年,这套房子至少能涨个百十万,那我等于就是买一送一啊。” 向暖说起来,有点高兴。 “你要想炒房,我帮你炒不好吗?” 霍澈又想起上次来,自己送她一座岛,她却脾气说他没经过她同意。 “当然不好啊,用你的钱给我做事,我总觉得不是我的,用我自己的钱呢,就不一样了。啊!” 突然被捏了下,她疼的皱起眉头。 “看你还敢不敢乱说,什么你的我的?以为只是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全部!” 霍总霸道的宣言。 向暖…… 他们好像总也不能满足,在彼此的身上。 向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一天,两天,三天,就总觉得两个人的心,明明很想靠近对方,但是就是靠近不了了。 那天她在外面听人说,霍家儿媳妇不孕不育,以为自己听错了,只是当她多听了一会儿,现他们说的果然是自己的时候,竟然也是才得知这个真相。 她不孕不育啊! 为何她从来不知道? 想想俩人在一起俩月了,后来一直没怎么做措施,可是她的确没怀上啊,难道是真的自己有问题? 有了这个想法后,向暖就自己到了医院去做检查。 实际上她本来想叫如思一起的,但是又觉得拉着个孕妇跑来跑去不合适,便自己去了,反正只是个检查而已。 “一切都很正常,身体素质也不错。” 医生给她做完检查后说了句。 向暖诧异的看着医生:“那我为什么没有怀孕?” “你们夫妻做的多吗?” 医生看她一眼,也疑惑的问了句。 向暖下意识的寻思了一下,然后点头:“多!” “那你们什么时候开始不做措施的。” 医生觉得向暖没撒谎,百分百信任。 向暖想了想:“有一个多月了吧!” 医生…… “一个多月你着什么急啊?半年你怀不上再来也不迟!” 医生翻了个白眼,然后又仔细的去看向暖,突然就眉头拧了拧,然后开始嘀咕:“你是那个,那个,霍家的儿媳妇?” 向暖…… “真的是你啊?那个被人说生不出孩子的女人?你跟你丈夫才同房一个多月吗?” 三十多岁的女医生,八卦心很重的样子。 向暖下意识的就冷了脸,她不太喜欢别人这么明目张胆的过问她的私事。 “哎呦喂!你应该据实说啊,你这样说,我怎么给你看病?” 医生又反问了她一句,嫌弃脸。 向暖不自觉的有些生气,便问她:“检查都已经做过了,难道这份检查报告是假的吗?” “检查报告怎么会是假的?——” 医生突然明白过来是被向暖套路了,忍不住扯了扯嗓子:“那你也不能跟医生隐瞒你的真实情况啊,那既然你这个,这个报告没问题,你可以叫你老公来查一下了,两个人在一起那么多年没孩子,不是你的问题,肯定就是你老公的问题了。” “我跟你说的就是真的,你……” 向暖想了想,突然止住了话题,有点后悔没找徐毅成的姑姑了。 “我什么?啊,这件事得保密是吧?豪门的日子肯定很难过吧?明明是老公不行,却不能说,只能让人误会是自己不行,哎呀呀,你说你长得也不赖,怎么还非得嫁豪门呢?” 医生瞅着她一会儿,只想到一句至理名言,那就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所以医生没怎么同情向暖,向暖从医院出去后也很郁闷,回到公寓后便跟如思了条微信,让如思上楼吃水果喝茶。 如思最近的确胃口很大,吃着水果还不忘吐槽她:“老向,要我说,你就该让你老公担着这个罪名,你没现世人对帅哥特别宽容吗?你老公每次上八卦头条,无论是跟女明星也好,跟他妹也好,网友都说什么?都说男人长得帅就是本钱,结了婚照样有女人往上扑,或者说什么不怕男人太坏,就怕男人长得帅之类的,总之呢,就是没人骂他臭流氓之类的。” 如思说起来滔滔不绝的,向暖听着也觉得挺有道理,她只是嘀咕了声:“我就是好奇,这种消息是从哪儿传开的。” “还能从哪儿?这世界上最希望你们分开的人都住在一个家里啊,不是霍星就是你公婆喽。” 如思给她提了个醒。 向暖看着如思一会儿,然后插了一块苹果放到嘴里用力的嚼了嚼,难道如思是对的? 可是他们又是从哪儿得到的这种不实的言论呢?还是,这根本就是他们捏造的? 可是说起来,霍宾白跟吴秋曼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又都是在社会上混出来的大佬,怎么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来羞辱她呢?羞辱她难道不等同于羞辱霍澈吗? 不久,她的手机响,如思低头看了眼,然后喊了去厨房的女人一声:“老向,你男人电话。” “你替我接一下!” 向暖刚切着水果,满手粘乎乎的,甩了甩觉得不干净,便没过去。 如思就接通了,小心翼翼的放在耳边。 “喂?” “我临时要出趟差,大概一周回来,等下张伟安去帮我拿行李箱,帮我收拾一下?” 霍澈商量的口吻。 如思听着,本来还打算开个玩笑什么的,但是一听他要去出差一周,不自觉的扯了扯嗓子,稍微严谨:“我是如思,你老婆在厨房,要我叫她过来听吗?” “那麻烦了!” 霍澈皱了皱眉头,似乎本来想好的情绪,突然就被打回了原形。 向暖端着果盘出来,如思把手机给她,向暖诧异他们俩还没挂电话,便接了过去。 “喂?怎么了?” “临时要出个差。” 他说完后没急着让她帮忙收拾行李,突然就沉默下去。 向暖听了听,坐在沙里的时候才问他:“给你收拾行李?秘书来帮你搬行李箱?” “嗯!有些事情,我回来后我们再谈?” 霍澈电话里问她。 向暖点了下头,想起他看不到才又回了声:“好!” “那先这样,挂了!” 霍澈说完挂断电话,向暖便把手机又放在旁边,然后弯着腰拿了块水果塞进嘴里,慢慢的咀嚼着。 如思坐在一旁:“这个节骨眼他去出差,至你于何地啊?” “我又不是泥做的,一摔就碎。” 向暖极淡的一声,然后又塞了口水果,如思喜欢吃的,她吃了一口,酸的皱起眉来,差点逼出眼泪来。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们女人要强是一方面,男人要是因为这个就真的以为我们很强不管我们,就不太对了吧?” 如思忍不住嘀咕起来。 “你的意思是说,我不是真的很强?一切只是表象?” 向暖不太服气。 如思…… 两个人对视一眼,向暖叹了声:“工作的事情,自然是最重要的事情了,又不是天要塌了,两个人非要见最后一面,往后的时间长着呢!” 如思听后忍不住撇撇嘴:“反正徐毅成要是在我需要的时候不出现,我肯定会狠狠地打他的脸。” 也只是打脸,不是分手,不是离婚。 向暖突然就想起霍总那晚对她说的话,离婚那俩字是他的底线。 “这件事要是你公婆做的,他总要给你个答复吧?” 如思问她。 向暖想了想,不自觉的叹了声,对她说:“霍家那边也要他给个答复,听说最近公司的几个元老逼着他把国外的管理人换掉,他们都需要他给一个满意的答复,要是我也这样,我跟这些人有什么区别?” “可是自从你们在一起,好像你就麻烦不断……” 如思嘀咕着,渐渐地就不再说话了,她怕她说的多了,全是错的,怕向暖会因此放弃,但是向暖最近好像越来越淡漠了。 “温之河那家伙干嘛要出轨?” 如思突然有点生温之河的气。 向暖疑惑的盯着她。 “如果他不出轨,你们俩都领证了,说不定现在孩子都很大了。” 如思为她解惑。 向暖…… “那我宁愿他出轨。” 向暖后来跟她说。 “为什么?” 如思惊呆,心想你忘了你当时自己偷跑出去,大家差点以为你挂了呢。 “不然我跟霍澈就不会开始。” 向暖低着头,再吃水果的时候,觉得没那么酸了。 如思却傻眼的看着她。 “我喜欢他!” 向暖便又说了句。 如思还是很吃惊。 “我一直对他有好感,后来他说要跟我去领证,我心里其实有那种立即满足了他的冲动,这段婚姻,这段感情,我都是心甘情愿,并且很满足的。” 向暖寻思了会儿,又对如思解释说。 如思心里有点闷闷的,“可是我看你最近总没什么心气。” “嗯,生孩子这种事情,竟然也能被人拿来当做筹码。” 向暖说着,不自觉的拿着叉子在那块水果上扎来扎去的。 先是霍宾白让她跟霍澈多生几个孩子,再到后来人家说她生不出来。 向暖突然想起来上次向平渊让人写霍澈不能生育,到现在她不能…… 嗯! 突然心情就平稳了些,也算是因果循环,她没什么好委屈的了。 如思看她一直在呆,不由的感叹一声,她想,会不会向暖就是命里坎坷,忍不住问她:“要不然咱们俩找个地方算一卦去?” 向暖转头看她,看她那双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去不去嘛!” 如思见她不语,便推着她的胳膊又催问。 “不去!” 向暖直接拒绝,然后便站了起来。 “你去哪儿?” 如思害怕的问她,真怕她想不开啊。 向暖低头看她一眼,不自觉的笑了笑:“给霍老板收拾行李啊。” 如思…… 在楼上给他收拾行李的时候,向暖抱着他的一套西装看着壁橱里,那么多他们的衣服,虽然都分别放着,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觉得,那些衣服不仅仅是放在衣橱里,好像还在她的心里,沉甸甸的。 他们在一起多久了? 为什么,会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 她是什么时候跟他同居? 她是什么时候,融入了他的生活? 又或者,是他融入了她的生活吗? 向暖静静地看了会儿,有点疲倦的坐在床沿盯着他的那些衣服,他好像都穿过了,全都是简单的款式,却每一件在他身上,都被他穿的那么高贵。 大半个小时后张伟安来敲门,向暖已经将行李箱搬下楼,张伟安有点尴尬跟不适:“其实霍太太不用亲自搬下楼的。” “小事,你们大概忙,以后再聊。” 向暖点了点头,只简短的说了这样一句。 张伟安还是有点不太适应,却是点了下头:“好!那我先走了。” 她没有问霍总一句,不知道霍总会不会失落。 霍澈直接跟刘凌冬从会议地点赶到了机场,张伟安将三个人的行李箱已经存好,然后跑向他们。 “小霍太有交代你什么?” 霍澈带着他们走vip通道,目视着前方还是问了句。 “没有!” 张伟安心里有点紧张,怕老板不高兴是真的。 刘凌冬在旁边也不说话,只觉得自己最好能化作空气,免得待会儿某人爆炸。 于是霍总上飞机之后先给小霍太了条微信:“才刚上飞机,就想回家了。” 之后手机关机,他便拿了份报纸看着,却突然有人站在他旁边:“霍总!” 霍澈闻声抬眸,然后便看到了一个年轻的女人。 “可以跟你换个位置吗?我想采访一下霍总,我会很感激的!” 这女孩不是别人,正是c城最大媒介老板的掌上明珠,上次还在霍星的生日会上见过。 是的,就是那个跟向暖在一旁抽烟聊天的女孩。 刘凌冬看了眼霍澈,霍澈没说话,刘凌冬便起身去了另一边,那位大小姐对刘凌冬又表示了感谢后才坐在了霍澈身边。 “霍总应该还记得我吧?肖诗蓝。” 她微笑着再次自我介绍。 “早有耳闻!” 霍澈也没吝啬,只是不再抬眼看她而已。 肖诗蓝知道霍澈这样的人肯定不会平易近人,也不在意,只是说道:“算起来我跟霍星也有点交情,不过我觉得小霍太要更适合做朋友些。” 霍澈听完这句才转眼看她一眼,眼神里的笑意是高深莫测的。 “霍总觉得不然吗?” 肖诗蓝知道引起了他的兴趣,便又赶紧的问他。 “肖小姐有绝对的交友自由。” 霍澈又翻了翻报纸。 肖诗蓝看着他,不自觉的有点犯嘀咕,心想怪不得父亲说跟他打交道要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 “那是自然啦,不过我还是想知道,霍总是更支持霍小姐呢,还是更支持小霍太呢?最近城里关于小霍太一些不好的言论比较多,但是霍总好像都没有帮忙澄清,是不在意这些恶评呢,还是不在意小霍太呢?” 肖诗蓝觉得跟这个人,还是直奔主题的好,要么就有个答案,要么就是没有,也不用想太多。 “你叫向暖小霍太,就该知道,小霍太这三个字的分量有多重,至于你们媒体爱乱写这个毛病,我若不然便不管,我管起来,怕是你们都得后悔惹过一个姓霍的男人。” 霍澈低头看着报纸上的国际新闻,给她一个惊心动魄的答案。 他的骄傲,让肖诗蓝觉得应付不来,所以她便小心翼翼的想要从旁枝末节出,但是,他好像完全不会按照她的套路出牌。 “肖小姐还有别的问题吗?” 霍澈又问了她一句。 肖诗蓝侧着身望着他,给足了礼仪,但是她还是不想解释,否则今天这个见面有什么意义? “我想给霍总跟小霍太一些正面的报道,可是霍总这样解释,我不太明白霍总的意思。” “她是我太太,这辈子唯一的太太,这样说你再不明白,这一行你不必介入了!” 霍澈又提醒她。 肖诗蓝就觉得他的话很重吗? “那我再直白一些,霍总爱自己的太太吗?” “夫妻间的事情我们自会交流,不需要跟别人解释。” 霍澈不太喜欢再聊下去,脸上带了些烦意。 刘凌冬跟张伟安在旁边看着,刘凌冬又站了起来回去:“肖小姐,我跟霍总还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交流,如果没别的事情,请回。” 肖诗蓝抬眼看了看刘凌冬,再看霍澈,没办法,只得站了起来。 不过离开前她又转头看霍总:“那我就按我理解的写了,这是我在公司的第一篇报道,如果霍总觉得有必要,写完之后我可以拿去给你看。” “这件事肖小姐可以联系我。” 张伟安在霍澈另一旁,看着霍澈没什么表情的脸,礼貌的提示肖诗蓝。 肖诗蓝认出他是霍澈的新秘书,点点头,又坐到后面去了。 刘凌冬坐回去后小声问霍澈:“我觉得可以给她一个专访,你跟向暖。” 霍澈只横了他一眼,没回话。 —— 两天后便有一篇报道上了各大热搜,风靡全城,笔者用的名号是真名,肖诗蓝。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130 陪她好几天 lt;tablewidth=quot;100%quot;border=quot;0quot;g=quot;0quot;g=quot;0quot;gt; lt;trgt; lt;sguage=quot;javascriptquot;src=quot;/js/;gt;lt;/scriptgt;lt;/tdgt; lt;sguage=quot;javascriptquot;src=quot;/js/;gt;lt;/scriptgt;lt;/tdgt; lt;sguage=quot;javascriptquot;src=quot;/js/;gt;lt;/scriptgt;lt;/tdgt; lt;/trgt; lt;/tablegt; 又是压力山大的一夜,第二天向暖根本爬不起来。 嗯,不过她趴在床沿看着地上那一块块红色的纱,心情倒是还不赖。 以后不用再穿了!也就应该不用再被虐了吧? 霍总喜欢的调调实在是…… 真是应了那句话,人狠话不多。 霍澈洗漱后又回到床上,躺在她身侧:“要不要帮忙起床?” “哼哼!” 向暖哼笑了两声,趴在那里动也不动,只道:“不需要!” 霍澈漂亮的薄唇扬了扬:“这两天没事,可以陪你赖床。” “什么?” “再睡会儿!” “不要,我要起床!” “不是爬不起来吗?” “谁说的?” 向暖蹭的就掀开被子跳下床往厕所跑,爬不起来?不存在的。 霍总躺在床上看着她逃也似地消失在那里的背影不自觉的就笑了起来,笑的胸腔都有点颤抖。 公司的事情已经都处理的差不多,该走的基本都走了,该留的也基本都留下了,暂时大概是没人敢轻易的跟他闹了。 霍澈躺在床上望着屋顶的灯,心情颇好。 向暖后来一边刷牙一边露出头来看着床上的男人:“今天是不去上班了吗?” “嗯!” 霍澈望着屋顶答应了一声,浑身都透着舒爽。 向暖看他那样子不像是撒谎,又赶紧跑进去漱口,梳洗一番后又跑出去,直接扑到他面前:“晚饭后一起去看演唱会怎么样?” “演唱会?谁的?” 霍总只有小时候有想过陪女孩子去看演唱会,不过这是第一次有女孩子敢让他陪着去看,却已经是老婆了。 “呃!顾云北!” 向暖说着就将眼睫敛起,知道他不喜欢顾云北,但是如思现在怀着孕又不喜欢闹,而张巧云肯定是要跟刘凌冬在家抬杠的,别人也不合适,算来算去就只剩下他了,原本她是打算实在找不到别人就找丛容,但是,她老公今天正好有空啊。 “你让我去看顾云北的演唱会?” 霍总皱起眉头,很是不高兴的审视着他老婆那张水水的小脸蛋。 “呵呵!他歌唱的不错的,我其实不是喜欢他的人,只是有些歌词,真的很好。” “比如呢?” 霍澈不看她,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垫在脑后,眼睛还是望着屋顶。 “比如?比如,渴求一个属于我们的小窝,简简单单,就已经足够。” 她一个字一个字,念着那段歌词,眼睛小心翼翼的去打量他的神情。 霍总眸子动了动,慢慢的才看向她:“还有什么?” 他太严肃,以至于向暖有点不确定他是否会答应,所以便继续想歌词。 “别管我多狼狈多憔悴,爱我!” 向暖说着,看他的眼神也是有些羞臊起来。 不过下一秒…… “爱完就去!” “霍澈!” 她想骂脏话。 一个上午她都没能起床,早饭就是霍总亲自准备的面包片夹煎鸡蛋,还有一杯牛奶,在床上吃的。 向暖后来忍不住朝他嘟囔:“你干嘛要的那么狠?” “我在努力啊!” 霍澈喂她吃一口饭,提醒她。 努力? 向暖皱起眉,心想你到底在努力什么? 不过想到之后她突然眼睛瞪的特别圆,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他,然后喜出望外的,优秀有扫的骂了他一句:“不要脸啊!” 霍澈被她气笑,还是先喂她把饭吃完,她躺下后他便把盘子什么的都放在旁边,然后又陪她躺下了。 吓的向暖往旁边一闪:“晚上回来再努力就行。” “晚上?晚上是晚上的。” 霍总将被子一抬,将两个人遮住,到向暖哭。 向暖已经后悔了,早知道找个借口说晚上要跟同事聚餐什么的,也好过让他陪着去看演唱会啊,这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 夜里七点,他们早早的就到了演唱会现场,从到门口开始便是vip待遇,一直到他们在一楼距离舞台最近的地方坐下。 霍澈手里被向暖塞了两根荧光棒,俩人刚坐下就碰一个熟人,那个人见到他们也是很吃惊,但是还是主动走过去打招呼:“霍总,小霍太,你们也来看演唱会啊。” 向暖下意识的点了下头,想到她的名字,立即笑着打招呼:“青栀,这么巧啊。” “是啊!我好不容易才问顾云北要到的票,那边还有几个朋友。” 青栀说着对他们挥了挥手,那群人便冲着这边挥了挥手,向暖笑着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霍澈无聊的坐在那里看手机,向暖看青栀尴尬,便轻轻地捅了他一下,霍澈这才看了向暖一眼:“怎么了?” “青栀小姐,你们公司的代言人,不打个招呼吗?” 向暖提醒他。 霍澈便稍微抬了下眼,贱兮兮的笑了笑:“最近忙吗?” “还好,霍总……我先去那边了,不能乱了位置。” 青栀刚要问候他,现他已经又低了头,便只得跟向暖打过招呼告辞。 向暖在她走后转眼去看着霍澈:“喂!这么冷淡好吗?” “不然呢?还要叙叙旧吗?” 霍澈不以为然的反问了句。 向暖看他那无药可救的样子叹了声,嘀咕:“也不知道是谁曾经总拿人家做挡箭牌,现在不用了,就装作不认识了。” 霍澈听完这话倒是抬起眼来了,含着笑将手伸到她身后去把她搂住,稍微歪着头在她耳边说:“你希望我怎样?如果我真的跟她熟络,你确定你不会打翻了醋坛?” 向暖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睛是看着舞台上的,上面已经陆续的,乐队的人都上来了。 向暖便也开始看着台上,在他耳边低声说:“我那么小气吗?” “哼!别太高估自己了,我现在就已经闻着酸味了。” 霍澈继续跟她说。 向暖…… 她怎么没闻到酸味? 要是酸味,也指不定是哪个造出来的呢。 不知道谁一路上都在警告她,别指望他能像是她那么高兴什么的。 人生第一次陪女人来看演唱会,竟然还这么不普通。 要是她喜欢的是某个什么很有地位,哪怕很好看的歌手,只要是跟她八竿子打不着的,他也都可以很坦然,但是偏偏这个顾云北,曾经她为了避开他,竟然想要跟顾云北交往的,想起这事来,霍总心里就有些火气的。 向暖小声问他:“酸味好像是从你那里出来的吧?” 霍澈的手在她腰上悄悄地掐了下:“是吗?” 那俩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向暖疼的咬着牙。 隔着几个座位,青栀跟她的朋友们看着这边,却是忍不住嘀咕:“这夫妻俩看上去很恩爱嘛!” “他们当然很恩爱了,你们可曾见什么女人能让霍总出来陪着看过演唱会?” 青栀笑了笑,了然于心的问道。 “亲爱的,你一点都不妒忌吗?毕竟曾经他可是你的金主啊。” 有人疑惑的问青栀。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当时霍总其实就是为了引起小霍太的主意,让我假扮他的女友而已,不过说金主也不差,毕竟他的确是给我带来了不少机会。” 青栀其实一开始就看的很明白,而且像是霍澈这种男人,给她,她也是不敢要的,驾驭不了。 再看向暖跟霍澈在一起,霍澈的手在向暖腰上就没离开过,俩人分明都目视前方,但是总给人一种形影不离,你侬我侬的感觉,这种感觉,大概并不是普通的夫妻都会有的吧? 青栀心里松口气,向暖没有把她当情敌看,霍总也没有介意她的出现,这就够了。 在这一行久了,就渐渐地真的明白了该怎么做人,不在不能浪费时间的人身上浪费时间,不在不该在的场合露脸。 “他真的没碰过你?” “是啊!他真的没跟你睡过?” “怎么可能?你们看他身边坐的那位,他可能看得上咱们这种人吗?” 青栀轻笑了声,解释后,大家都看向他那边去。 可是远远看去,向暖并没有什么特别,而且脸上表情也极为平淡,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与众不同的。 “也没觉得他老婆比谁漂亮点啊?” 有人嘀咕。 “你俗不俗气啊?” 青栀无奈的叹了声,直到主角上场,她看着舞台上那个身着西装的男歌手,再也移不开眼。 人的缘分可能就这么奇妙吧。 不过她求了好几天才求到他几张票,而别的女人,他竟然亲自派人去给她送演唱会的门票,青栀微微垂了垂眸,说不妒忌是假的,但是她已经是个前女友了,还是不为人知的。 他们俩在成名前好过一阵,但是成名后俩人便各奔东西了。 一个演员,一个歌手,但是还不都是娱乐圈里的人吗? 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分手,反正她的心是彻底被他伤了。 演唱会看了一大半,霍总有点烦闷的在自己老婆耳边低喃了一句:“为什么你说的歌词我一句也没听到?” 向暖…… “回家再收拾你!” 霍总说着,手又懒懒的搭在她背后了。 向暖拉住他另一只手,直接在他的虎口上轻巧的咬了一口,这人真是过分,竟然随时随地都威胁她。 从昨天开始,他就要的有点凶。 不是有点,是非常。 向暖觉得自己会体力不支,明天她还得去公司一趟呢,到时候要是让人看了笑话怎么办? 顾云北换了身衣服从里面出来,再唱歌的时候绕着舞台跑了一圈,最后停在了距离向暖他们比较近的地方,微微一笑:“今天来了几位特别的朋友,谢谢大家能来捧场。” 前排的都算特别的朋友,向暖便没觉得有什么,只是霍总却酸了吧唧的又捏了她一下:“他什么意思?当众挑衅?” 向暖…… “你瞎想什么?” 因为音乐声很响,所以俩人说话都交头接耳的,让一些人捕捉到的画面,好像在卿卿我我。 霍澈听到一阵尖叫声,随即一抬眼就看到大屏幕上他跟向暖的身影,两个人这姿势,当真是亲热的很。 向暖刚想看看是怎么回事,他突然就捏住了她的下巴,低头就在她的嘴上亲了起来。 尖叫声再放大,不知道多少人在看。 向暖终于意识到这个尖叫声可能跟自己有关,然…… 今天只是穿着牛仔裤跟t恤的霍总看上去比平时小了好几岁,竟然一时有人没把他认出来。 在第二天他们俩上热搜的时候,终于在许久许久以后,有一条不是骂她的微博,而是说霍总宠妻如何如何。 向暖看着那条微博,不自觉的就笑了笑,趴在他怀里念给他听着,然后放下手机问他:“为什么你总是被夸的那个?” “妒忌了?” 霍总低沉的嗓音问她,手抬起来轻轻地将她的长勾到她耳后去。 “是啊!妒忌的要死!” 她翻个身,躺在他臂弯里,枕着他的肩膀继续翻看手机。 霍澈转眼看着她:“要是想被夸也简单,给肖家千金打个电话,她不是一直在等着写后续吗?” 向暖听了后不自觉的转头看他一眼,随即却是叹了声:“还是以后再说吧。” 现在不是他们的感情稳不稳定的问题,而是烂事一堆,都说时间是把杀猪刀,可是过了这么久了,为什么他们的事情还是能让人们去热议? 霍澈稍稍翻身,静静的看着有些惆怅的女人,忍不住问她:“整天在想些什么事情?” 向暖听后轻笑了声,并没有回答。 霍澈似乎也不需要她回答:“若不然就好好想想生孩子的事情吧!” 这件事情,是该认真对待了。 或许来个小东西,他老婆能把注意力转移一下。 公司的事情已经解决的差不多,接下来,他也该好好地把家里的事情整理整理。 这几个月她受到了多少的非议,他这个当老公的,也是时候为她平凡了。 而且关于能不能生育这件事,也该堵堵有些人的拦嘴了。 连续好几天,两个人一块出去游玩,一块在家煮饭吃,放松过后,霍澈才又去上班,而向暖,也难得的又回了公司。 顾云北要找的人已经答应去上班,温之河出马,这件事情向暖猜测着没什么大问题的,也果然,很顺利。 顾云北打电话说要请他们吃饭,向暖问了温之河之后便拒绝了。 温之河点了根烟:“要吗?” 向暖微笑着摇了摇头,他便自己抽了起来,对向暖说:“听说你跟霍总去看顾云北的演唱会,看来最近关系还不错?” “嗯!” 向暖想了想,点了下头。 温之河笑了笑,又抽了口烟。 正要在说什么的时候,胡小糖突然来了,听到门响,俩人条件反射的都看向门口,胡小糖站在门口,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在附近办事,请你们吃饭啊!” 向暖跟温之河互相对视了一眼。 胡小糖站在门口没进去,只问:“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不用这么保持距离吧?” “那就楼下的粤菜馆吧。” 温之河做了决定。 胡小糖听后点了下头:“好!那我先去等你们。” 胡小糖没有跟他们一块走,而是独自离开,向暖想了想,不自觉的看着温之河:“你不是一直在跟她生气吧?” 温之河笑了笑:“我只是不想跟有的人纠缠不清了而已。” 向暖看着他,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像该说的不该说的,以前已经都说过了。 “正如你说的,就算她曾经用怀孕威胁我,可是让她怀孕的也是我,归根结底,是我不够自制,才会失去你,也认清了她。” 温之河又狠狠地抽了口烟,坐在窗口并不急着去吃饭,他甚至现在一点都不饿。 向暖看着他:“干嘛不让以前的事情都过去呢?” “没有不让以前的事情过去,别管我的事了,自己过好就行。” 温之河说着看了她一眼,现在他只希望她幸福。 向暖低了低头,再抬眼的时候对他笑了笑:“我们走吧,别让胡小糖等太久了。” 温之河轻轻地点了点烟头上的灰,跟向暖出了公司。 胡小糖早已经点了他们俩爱吃的菜,他们俩去坐下之后不到三分钟就上菜了,俩人一看菜色,都是有点感慨万千。 向暖以前真的不知道,喜欢一个人,会连那个人喜欢的人喜欢吃的东西也都一清二楚了。 “以前温之河没少跟我说你喜欢吃什么,我当时很生气的,不过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记住了,你现在口味变了吗?” 胡小糖一边帮她倒茶一边问她。 “没怎么变!” 向暖笑笑回答她。 “那就好,真怕点错了呢。” 胡小糖又帮温之河倒了茶,温之河客套的一声:“谢谢!” 胡小糖要放下茶壶的动作一滞,随即才又微微笑着将茶壶轻轻放下。 毕竟到了他们这个年纪,装一装从容不迫也不是什么难事。 “听说你们公司的近况不是太好,不过看你们俩这样好像一点都不在乎。” 胡小糖看了他们俩一眼,谈起公事来,更能从容了。 “在乎也没用啊,走一步看一步吧!” 向暖一直没打算开口,但是温之河也不说话,她便只得开了口。 “走一步看一步可不太像是你们俩的性子,……” 胡小糖没说完,因为想到向暖现在的处境,最后便也就决定不多说了。 “所有的困惑总有一天都会迎刃而解,这几年也够累的,我倒是觉得现在这样没什么不好,正好休息一阵。” 温之河本想点根烟,但是看到旁边有个禁止抽烟的标志,便把烟放在旁边了,淡淡的说了句。 胡小糖多么精明的人,温之河这话一说出来她就明白了,他一是不爱跟她说话,一是真的不怪向暖,所以因为是向暖惹的麻烦,他愿意欣然接受。 所以说,人的命天注定,她一步错,以后便全是错了,温之河多少日子没有好好地看她一眼,有几次她借口路过来约他,这是难得的把他约了出来,还是因为有向暖在。 “听说你们公司最近来了一批新人,看来展不错。” 向暖跟胡小糖聊起来。 “有你们跟王湘云在,我们只能排第三,就算现在你们生意淡,我们家还是排第三,唉!” 胡小糖说着便叹了声,他们真的不比向暖他们少努力,但是可能公司的命数在这里? “王湘云的确是劲敌。” 向暖听到王湘云便忍不住笑了下。 “话说,我听说她一直想要拉你到他们公司去,我这虽然是道听途说,今天咱们既然一块吃饭,你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 胡小糖突然八卦起来。 向暖下意识的抬了抬眼,然后看了眼温之河,温之河也在盯着她。 “她是有说过这话,不过她心里清楚,我不会走。” 向暖说这些的时候其实很从容,温之河却想起她有次提出要离开来。 而胡小糖更是在跟她去洗手间的时候问她:“向暖,你为什么不离开呢?或者你离开了公司,公司就没那么多麻烦了呢?” “如果怕公司有麻烦,你应该问我怎么不去死。” 向暖笑了笑,平易近人的回她一声。 胡小糖的脸上突然绷不住,只直直的盯着她。 向暖却依旧云淡风轻:“你跟温之河的事情我不管,所以我跟温之河的事情也轮不到你管,明白吗?” 胡小糖诧异的看着她,她真没想到向暖竟然这么从从容容的说出这么狠的话来。 向暖其实这段时间觉得胡小糖有点惨,毕竟爱而不得。 但是她在刚刚胡小糖问她那句话的时候突然明白过来,果然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所以,人千万别随便可怜别人,当圣母是要付出很沉重的代价的。 而她活在现在这个利欲熏心的时代。 “你们都恨我!” 胡小糖突然靠在洗手台旁边低喃了一句。 向暖将手擦干净,转眼看她:“这世上让我恨的人,屈指可数,没有你。” 胡小糖看着她。 “至于温之河恨不恨你,你得问他。” 向暖态度明确,说完便出了洗手间。 却没料到温之河在旁边,不自觉的心用力跳了一下。 “我们走吧!” 温之河说了声,然后便先走了。 胡小糖听到温之河的声音更是惊心动魄,下意识的就往外跑,却看到他带着向暖已经离开了。 一顿饭不过半个多小时,他跟她说了几句话? 爱一个人,真的有错吗? 胡小糖看着温之河,以她对温之河的了解,她总觉得温之河是会原谅她的,他曾经那么温柔,那么好说话。 可是后来,他变的,像是一块,捂不热的冰块了。 下午向暖便回了公寓,如思给她微信说徐毅成让人空运过来的新鲜水果,让她去吃,向暖便没回自己的住处,直接去敲了楼下的门。 如思开的门,开开心心的迎着她进门,向暖看她那么开心,就知道孕妇的生活过的有多么滋润了。 前两天徐毅成还带她去国外散心了。 向暖觉得如思真的是好命,到了娱乐圈没有被圈子里的坏习气所带坏,还自己找了这么好个老公,虽然如思一直说她找徐毅成也多亏了向暖,不然她没机会认识徐毅成,更没机会走近徐毅成的眼。 向暖想,这应该就是他们的缘分吧。 “快尝尝,超甜。” 那一盒国外运回来的车厘子,估计是很能满足徐太太的胃口,已经吃了大半。 向暖吃了一点,的确是贵的东西还是挺好吃的,不过她现她吃不过如思。 如思冲她眨眨眼:“今天去公司了?遇到温之河了没有?” “就是去跟他谈事情的,中午还一块吃了饭,哦,还有胡小糖。” 本来其实她是要会后就回家的,但是胡小糖突然去约,她就在外面吃了。 “胡小糖?那个女人还没死心啊?” 如思听到那个名字,有点诧异。 “嗯!” 向暖点了下头,慢吞吞的吃着水果。 “她也不想想她对温之河做的那些事,温之河怎么可能还给她机会?不恨死她她就偷着笑吧,还去惹温之河,真是!” 如思嘟囔起来。 “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 向暖慢吞吞的说着,她不觉的错全在胡小糖,但是胡小糖的招数显然是错误的。 “你还帮她说话?要不是她你跟温之河都结婚生小孩了好吗?你忘了,你以前怎么说的?温之河就是你的理想,你的动力,可是你的理想你的动力把你撇了,因为有个女人勾引了他,这个女人,你应该恨之入骨才是。” 如思说着还我了握拳头,做出非常痛恨的神情来。 向暖叹了声:“我也不是没恨过,只是某一刻幡然醒悟,一切不过都是命运的安排。” 多像是一句戏剧性的台词? 可是此时说出来,竟然一点都不觉的突兀。 “命运的安排?你以前可是最不信命的人。” 如思摇了摇头。 向暖又笑了笑,满足的靠在她家沙里。 如思手机响了,徐毅成问她吃的好不好,她娇滴滴的嘟囔着:“你怎么这么烦啊?家里有那么好的阿姨煮饭,我怎么会吃的不好呢?你别早上刚走,晚上回来前就又给我打好几个电话好吗?” 向暖在旁边看着,总觉得有些羡慕了。 明明自己也有老公,明明自己那个老公也会给自己打电话,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觉得这样的如思,好让她羡慕。 如思现被她盯着,有些脸红,赶紧的挂了电话,问她:“你看我干嘛?” “现你挺好看的。” 向暖轻声说着。 如思…… 她们俩认识这么多年,互夸了都不知道几千次几万次了,但是还是第一次,如思有点害羞了。 向暖的手机也响起来,她拿出手机看了眼,不自觉的眼睫动了动。 “怎么了?” 如思看她的神情,好奇的也看了眼她的手机上。 竟然是个陌生号码。 向暖接了起来,“喂?” 半个多小时后,她的车子停在了医院门口,然后死命的往里赶。 刚好救护车也回来,她站在医院门口看着救护床被工作人员推着,拼命的往里跑。 “让一让,让一让……” 救护人员焦虑的喊着,向暖下意识的愣在了那里,只是眼睛一直看着那张移动床上躺着的随着床摇晃的,满脖子是血的人。 随即,她也迈开了大步子,好像这辈子都没有跑的这么快过,却又怨恨自己不够快。 随后救护车里又被抬下来的人她没来得及看,只是当电梯里又塞进了一辆移动床,向暖才直勾勾的盯着旁边的那个人。 两个女人,一个是周诺,一个是吴秋曼。 周诺好像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迹象,吴秋曼也是迷迷糊糊,但是血没周诺那么多。 有在医院等候的工作人员问了声:“怎么回事?” “车祸!” 怎么会这么巧? 偏偏是她们俩? 还是…… 向暖不敢想下去,甚至觉得自己的身子也是摇摇欲坠。 急救室门口,家属被止步,向暖站在门口没再动,不久,电梯里便又出来一个女孩,霍星见到她也一愣,随即却是大步走上前:“你把我妈怎么了?我妈到底怎么了?” 向暖说不出话,只是看着脸色惨白的霍星,觉的有些晕。 她不是晕血吧? 不应该的。 电梯一次又一次的被打开,向励,向平渊,霍宾白,全都赶到了。 “你跟霍澈离婚吧,算我求你,别再把我辛苦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家给拆散了,还是你故意想看我们霍家家破人亡?” 许久,霍宾白对向暖说出这些话。 向暖没说话,她此时,已经脑子有些懵,完全理解不了霍宾白的意思。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她故意想看你们霍家家破人亡?我倒是也想问问你们,是不是非要看着我们向家家破人亡?你们家大业大了不起是不是?所以就可以给我们乱扣帽子吗?我告诉你们,现在是法治社会,绝不可能让你们这些人渣逍遥法外,要是我妈出事,我保证,同归于尽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向暖只是慢慢的坐在了旁边的椅子里,她听不太清楚他们收的是什么,只是眼前总浮现出周诺满身是血的样子,还有她的脑袋往下一直到肩膀,全是红的,显然都是被血给染的。 向暖不知道接下来会生什么,她真的被吓坏了。 向平渊一直蹲在手术室门口,一句话也没说,向暖稍微抬了抬眼,看着他那样,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很陌生的一个画面,好像她很小的时候,见过向平渊这样。 后来大家都安静了,只霍星在哭。 后来有医护人员从里面出来:“家属都来了吗?需要输血。” 一群人都已经没力气动,就那么听着。 “输血快点输啊,你们不是有血库吗?” “你是吴秋曼的孩子吗?她的血型我们血库里现在没有,如果是的话,麻烦跟我去做个配型,如果可以,要立即抽血。” “什么?” 霍星一怔。 霍宾白也抖了抖,随即转过身:“医生,吴秋曼没有自己的孩子。” “可以给我验血的,万一是一样的呢?” 霍星却突然着急起来,把自己的细胳膊给露了出来。 “你的血型我知道,赶紧想别的办法,我是霍宾白,你们医院的院长是我的故交,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霍宾白拦住了霍星,然后拿出手机,手还是有点抖,脸上更是没什么血色。 “那我妈呢?医生,我妈怎么样?” 向励立即跑过去抓住大夫的手臂,更为激动一些。 那位医护人员看了他一眼,躲躲闪闪的,最后只说了一声:“情况有点严重,还在急救,你们家属要稳住情绪。” 医护人员立即就去打电话去了,而霍星也跟着跑了出去。 她知道自己不是亲生女儿,但是这个时候如果她什么都不做,她就没脸再见吴秋曼了。 过了快半个小时,霍澈跟刘凌冬姗姗来迟,两个人刚从某个会议上解脱出来,都穿的西装笔挺的。 霍宾白看到他的时候:“怎么才来?” 霍澈没回她,只是转眼看这坐在椅子里那个无助的女人,然后大步走了过去。 向暖慢慢的站了起来,他刚好到她眼前。 大家突然一下被他们吸引,霍澈看着她:“医生怎么说?” “让家属稳住情绪,吴秋曼的血型特殊,血库里没有她的血源了。” 向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这段话来的,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什么都听不清楚,但是霍澈一问她,她好像又全都知道。 霍澈将她揽在怀里:“没事的,别怕。” 向暖靠着他,动也不动,只觉得浑身都沉甸甸的,那些血,似乎是染红了她的眼。 而这场车祸的始终,现在还没人知道。 不久,警方的工作人员赶来,向暖跟向励还有霍澈跟霍宾白便跟着警察去做笔录。 霍宾白抬了抬眼:“小星呢?” “跟医护人员走了!” 向励那会儿倒是看到霍星跑了,他倒是没想到霍星还算是有点良心的义女。 霍宾白额头一紧,随即说了声:“阿澈你先留下来,我去看看。” 霍宾白走的突然,霍澈也疑惑了下,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去看的。 “这场车祸应该是蓄意,你们是亲家,两位女士是之前有什么过节吗?” 警务人员问他们。 “她们俩一直不和,到底是谁撞得谁?” 向励烦得很,直接说。 警务人员下意识的看了霍澈一眼,霍澈的声音更为冷硬:“说啊,看我干什么?” 向暖跟向励这才都看向警务人员:“应该是霍太太撞的向太太。” 之后突然三个年轻人都沉默了。 —— 三个小时后,急救室的门终于被从里面打开了,几个主治医生跟助理等从里面出来,院长跟副院长也从外面跑了回来。 “霍太太应该没什么大碍了,不过向太太……” 主治医生是位做了不少手术,且都成功的外科专家,此时,竟然也心虚的低了头。 向励一下子就火了:“你特么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向励!” 向励说着就抓住那个医生的衣领要揍他,向暖下意识的拦住。 向励一拳头握的紧紧地,看了眼向暖:“他说什么你也听到了,你还拦着我?” “跟医生没关系。” 向暖只得提醒他。 “没关系?你没听那姓霍的说吗?他跟院长是故交,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串通一气想要弄死我妈?还是你也恨不得她死?” 向励激动起来,又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乱咬。 “混蛋!” 一个比他更硬的拳头一下子就朝着他的侧脸捅了过去,向励瞬间倒在地上,摔的那一声,是震天响。 整个空间里突然都安静下来。 “你特么再敢给我乱说一句试试!”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129 要不咱们去医院查一查? lt;tablewidth=quot;100%quot;border=quot;0quot;g=quot;0quot;g=quot;0quot;gt; lt;trgt; lt;sguage=quot;javascriptquot;src=quot;/js/;gt;lt;/scriptgt;lt;/tdgt; lt;sguage=quot;javascriptquot;src=quot;/js/;gt;lt;/scriptgt;lt;/tdgt; lt;sguage=quot;javascriptquot;src=quot;/js/;gt;lt;/scriptgt;lt;/tdgt; lt;/trgt; lt;/tablegt; 向暖没抬头,只跟那个女孩说了声:“把瓶子给我!你回去坐吧!” 那女孩看了向暖一眼,向暖的侧颜有些冷峻,她下意识的把瓶子给了向暖,坐回去的时候,却是坐如针扎。 “下次这种饭局就别叫我来了,不然多扫兴啊,人家都带女秘书或者女朋友,就你带老婆来,玩也玩不开,说也说不得,你说呢?” 向暖给霍澈倒了酒后将酒杯放到他面前,柔声问他。 霍澈浅笑了一声:“女秘书不是早辞了吗?至于女朋友,老婆大人不是兼职着这活?” 霍澈一只手搭在她椅子后面,含着笑的眼睨着她。 那眼神仿佛在说,我就喜欢你这当众对我生气的小模样,当真是好看的想要啃一口。 向暖横了他一眼:“哼!你别说一套做一套就好。” 向暖自始至终与霍澈对视着,霍澈听完后稍微收了收笑意,然后看向在座的诸位:“都知道我这个人是怎样的人吧?从来没绯闻,也不跟有绯闻的人打交道。” 他说完这话,在座的男士脸上全都不太好看,那几个女孩子其实也有点挂不住。 “我去下洗手间!” 向暖觉得差不多,便知道自己该起一起了。 只是不知道,自己才在洗手间旁边的窗口看了会儿楼下的风景,那个女孩子便跟了出来。 —— 半个小时后。 向暖再回到包间里,大家已经又和和乐乐的,她坐回霍澈身边,状似暧昧的在他耳根说了句话,霍澈看她一眼,然后便没再说话了。 周老板看向暖回来,刚刚得知她的一些事情,便笑着举起酒杯:“小霍太,刚刚有些冲动,吓着小霍太了,十分歉疚,周某想敬你一杯,给你陪个罪,不知道可否赏脸啊?” 向暖抬了抬眼,正要说话,却有人先开了口:“我太太在备孕,不喝酒。” 霍澈这话一说完,众人都惊了下子,然后又都看向向暖,向暖配合的笑了笑:“的确是这样!不过我可以以茶代酒!” 向暖说着端起自己的茶杯来,起身跟周老板碰了一杯。 周老板面上过的去了,自然人也又合起了不少。 “我周某人虽然之前一直在跟霍总有合作,但是真是第一次来c城,早知道今晚小霍太会过来,按理说我得准备礼物的,这份礼物我给你记着,明天选好了就派人给你送过去,小霍太可不能嫌弃啊。” 周老板客气起来,觉得霍澈在意向暖,便想要讨好向暖。 向暖微微一笑,“周老板好意,向暖先谢过。” 霍澈有点生气小霍太这么好说话,什么垃圾礼物竟然都收,心想你收了我马上扔垃圾桶。 “小霍太不嫌弃我这种粗人的礼物寒酸就好,刚刚这丫头也是不懂事,你还不再给小霍太道个歉?” 周老板说着便冷了脸对着那个小女孩。 女孩子站了起来,有点欲言又止,“刚刚是我失礼了,对不起霍总,对不起小霍太。” 向暖便问了声:“好奇问一句,这位小姐是学什么专业的?” 女孩子一听这话,激动的抬眼看她,却是努力隐忍着心里的激动,只认真的回她:“酒店管理。” “哦?你来之前不是跟我说,你们餐饮部正在招人吗?我看她倒酒倒的的确不错,不如你问周老板要了这个人如何?” 向暖故作惊喜的看向旁边的人,又冲他谄媚的笑了笑。 霍总在车里刚吃饱,心情好着呢,便由着她,嘴上轻巧的跟她配合:“尽是胡闹,周老板的人你也敢抢?我没跟你签找人的合同吧?再说了,我惯着你,周老板可不惯着你,我们怎么能夺人所爱?” “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在家还说事事都听我的。” 向暖甩了脸子,当众。 当然,她也是把握着火候的,是那种很娇嗔的甩了脸子。 霍澈突然就为难起来,然后转眼看向旁边坐着的老男人。 “这个人你们夫妻要是瞧得上,她要是愿意,你们用便是,我反正也是受够了她这没有胆魄的性子,估计也就适合当个端茶给水的。” 周老板自然不能不给这夫妻俩面子,虽然他们俩一唱一和的,但是他也只能就驴下坡了。 后来散了席,那个女孩在向暖跟霍澈要走的时候才又跑出来:“霍总,霍太太,谢谢你们!” “你的决定是正确的,不过以后要怎么走就看你自己了。” 向暖看到是她过来,也没客套,直接说了重点。 “我明白!” 女孩点了点头。 “我们走了,祝好运!” 向暖也跟她点了个头,然后跟霍澈上了车,离开。 那女孩看他们走后心里还是有些没底,不过能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她本想求向暖让她留在酒店里谋一份差事,她有高学历,只是实践经验不足,她想努力,可是向暖说她不会帮任何人找工作,还是找到她老公名下的产业,向暖说只能帮她逃离魔掌,那女孩也心满意足了。 向暖回去的路上靠着霍澈的肩膀:“周老板有句话说的还是对的。” “嗯?” 霍澈好奇的看了眼后视镜里。 “她缺乏胆量跟魄力!” 向暖说道。 其实她在外面也问那个女孩了,为什么不直接一巴掌甩过去,这种男人,既然忍不了,就干脆别忍了,谁知道那女孩却说自己不敢的。 “你以为你多大胆?忘了被客户吃豆腐了?” 霍澈提醒她一句。 向暖抬起眼看他:“什么意思啊你?揭我老底是不是?我当时是没有跟那些人打起来,但是我肯定会让自己在不吃亏的情况下,拿到我该拿的合同。” “要人知道小霍太在外面为了一份合同被人吃豆腐,你老公的脸还要不要了?” “去!” 向暖有点生气的转了身看着窗外,蒙蒙细雨。 霍澈转头看她一眼,随即笑了笑,将她的手拉到自己身边,五指伸平了,十指相扣。 向暖不自觉的低了低眸,就那么又想起如思的话来,如今他刚刚惹自己生气,这会儿跟他谈事情,最容易了,想了想,便又依着他,娇滴滴的靠了会儿,然后才问他:“霍总,要不咱们去医院做个体检啊?” “嗯?” 霍总一时没想那么多,好奇的看了他老婆一眼,然后不自觉的皱起眉头来:“做什么体检?” “就是那个……那个……普通体检嘛!” 向暖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委委婉婉的跟他暗示。 “普通体检?不是每年都做吗?” 霍总眉头依旧没松开,他想了很多,但是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实在是没必要再去一趟。 “那不然,去做一个生育体检?” 向暖像是突然想起那样提议,然后又对他说:“我上次去做过呢,听大夫说,结了婚的人,是应该去做一下的。” 车子里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安静下来,向暖迟迟的没有得到答复,斗胆抬头去看他,现他只是在认真开车而已,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向暖心里又开始七上八下的,他这样子,估摸着就是生气了吧? 还是没听到她说什么? 向暖心想,要是没听到也好,是的,没听到也好,不然她真不知道车子停下后会生什么事情,呜呜。 回到家,到了负二层,霍总将车子停好,安全带一打开,转身,一只手搭在旁边的座椅,一只手轻轻地握住那个准备去解开安全带的女人的手,幽暗的眼眸直直的睨着她:“谁又跟你说了什么?” 向暖一愣:“没有啊!” “没有的话,为什么要去做什么检查?我记得徐大夫说过我们的身体没什么问题。” 霍澈低沉的嗓音提示着她,然后握着她的手又捏了下她戴着戒指的手指:“其实早知道你去做检查,本来想着你无聊了,就当打时间,可是小霍太,你这好像不是闲得无聊才去做了那件事,而是,真的很当回事。” 向暖懵的与他对视着,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看着他那么一本正经的,那么泰然自若的,然后她就越来越慌。 “你去检查大夫怎么说?” 霍澈又问她一句,自然的靠近她。 “大夫就说,再等等啊!” 向暖下意识的往后靠,但是她其实已经靠着椅背,没地方躲了。 “嗯!如果你这么想要,我们就再努努力。” 霍总听后也很温和的安慰她,对,就是安慰。 实质性的,身体力行的安慰。 向暖是被他扛到楼上去的,不是她不想走,是她实在走不动了,去吃顿饭,去的时候一次,回来又一次,还都是在车里。 呵! 霍总的身体条件肯定是没问题的,她非常确定。 只是身体条件跟生宝宝好像又没什么关系,她有点闹心,但是暂时也不敢再多说了,被他扛回家后直接带到楼上去,随便一扔:“我去放洗澡水,浴室再战一次。” “啊?” 向暖本来瘫在床上不想动,听到那句话之后一下子就弹了起来,不敢置信的望着那个去浴室的男人,他到底哪儿来的精力啊? 她到底说了什么? 怎么会有人这么说不得? 呜呜! 向暖又躺在床上,望着屋顶,无语的心里哭唧唧。 这晚之后,向暖委屈巴巴的把他咬了一顿,随即便没再理他了,实在是太累,本来想跟他冷战,结果没几分钟就睡死了过去。 霍澈倒是没那么快睡,只是握着她的手看着那枚亮晶晶的戒指,渐渐地皱起眉头来,心里有点疑惑,难道自己真有问题? 可是这才不过两个月时间,而他的身体状况甚至比向暖都好的多,所以,他实在是不相信自己有什么毛病。 心里暗暗地再给自己一个月,到时候要是没有…… 闻着她身上的冷香,他认命的低叹了声。 为了这个女人,他什么事情不能做? —— 第二天他们俩正要吃饭,听到门响,向暖去开了门,便看到张巧玉跟陆志明站在门口,向暖条件反射的问了声:“怎么是你们俩?” “哼!我也好奇,表妹怎么没带邻居下来。” 陆志明笑笑,然后往屋子里瞧了瞧,因为已经闻到香味,赶紧的就往里钻。 向暖跟张巧玉倒是不着急,向暖关门的时候张巧玉说了句:“最近跟邻居关系不太密切,他的事情一概不知。” 向暖…… “做什么好吃的?怎么这么香啊?” 张巧玉也闻到了香味,赶紧的往餐厅跑了。 向暖无奈的笑了笑,跟了过去。 霍澈坐在椅子里替向暖抬了抬椅子,然后看着对面两个人,有点不高兴的沉吟着问了声:“你们是雇不起保姆?” “金姐煮饭这么好吃,我们可吃不惯别的人煮的饭了。” 陆志明赶紧的拍马屁,金姐正帮他们拿碗筷,听后忍不住笑了笑。 “以后不准再来蹭饭。” 霍总又下命令,心想本来我们小夫妻在家吃饭多么温馨的画面,结果你们隔三差五就来捣乱,搞的我们家都不温暖了。 “你这就不对了,以前小霍太煮饭你不让我们来吃我们能理解你是怕累着她,现在金姐煮饭,金姐又不嫌累。” 陆志明哼了声,超不服的跟他掰扯。 “表哥,你不要这么不近人情嘛,我们都是一家人,一块吃个早饭怎么了嘛!对吧表嫂?你也希望家里人多一点吧?” 张巧玉说着就冲向暖挤眼。 向暖笑了笑:“我想自己生一个家人出来。” 张巧玉…… 陆志明也吃惊的看着她,霍澈也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这女人是着了魔了吗? “我还以为我们这个年纪的女人都忙着打拼事业,没想到你跟你闺蜜竟然都着急生孩子,这是怎么说的?” 陆志明不理解的提问。 “你去妇幼走一圈,我保证你也想当爸爸了,对了,你跟霍澈一起去好了。” 向暖说着说着就想起来,她老公对生孩子这事,实在是太不热切了,就知道欺负她,应该去妇幼走一圈,肯定会被那些小天使们给迷的走不动道。 “妇幼是什么?” 张巧玉没反应过来,八卦的问她。 向暖…… “小妹妹啊,怎么都交男朋友了还不知道妇幼是什么地方呢?那当然是收获的地方。” 陆志明拍了拍她的肩膀,解释。 向暖…… 霍澈无奈的叹了声:“我看你们俩去一趟就很好。” 陆志明跟张巧玉看向霍澈,然后张巧玉单纯的点着头,开心的回应:“好呀!好呀!” 向暖笑了笑:“那里面就是生小宝宝的地方啊,你确定你想去?” “想去啊,想去的!” 张巧玉一想,好奇心十足的点着头。 “那你们三个去吧!” 向暖便又提了一句,自然还是捎带着霍总的。 霍澈听后忍不住又看她一眼:“非要我去?” “去看看嘛!小宝宝们都很可爱的,你看了肯定会很喜欢。” 向暖笑眯眯的望着他哄着。 张巧玉跟陆志明便看他们夫妻俩斗智斗勇。 向暖上午要去见客户,所以他们三个便一起去了妇幼,进去之后服务台的工作人员问他们来做什么,他们三个愣了半晌,张巧玉说:“看宝宝呀!” 工作人员便告诉他们地方,三个人便上去了。 只是一进去便问道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味道,三个人不约而同的都皱了皱眉。 陆志明忍不住低声对霍澈说:“这种地方来了之后还有人想生小孩?为什么我只是闻着味道就想吐了呢?” “我也是,觉得好难闻哦!” 张巧玉听到了,也小声嘀咕了声,心里竟然觉得这种地方挺神圣的,下意识的就都压低着嗓音。 霍澈叹了声,老婆大人的旨意,他既然答应了就肯定会来的,只是没想到这里是这样。 他们经过了几个病房,看到有人抱着孩子从病房里出来,有的在哭,有的鸦雀无声,三个人的神情不自觉的都严肃了起来。 有个老奶奶抱着一个小孩要去找洗澡的地方,好像是一头雾水,便拉住一个护士就问:“护士,洗澡的地方在哪儿来着?” “哦!三楼左拐就是,您赶紧去吧,很多人在排队呢。” 护士下意识的看了眼她身侧站着的三个人,疑惑怎么这么多家人在,连个给孩子洗澡的地方都找不到。 只是他们三个全都绷着一根弦,老奶奶往上走,他们便跟着,老奶奶一边嘀咕着:“这是几楼啊?哎呀,我的老腰。” 张巧玉下意识的说了声:“这是四楼。” “谢谢啊,早知道走楼梯,哎呀,我的腰,好像抽筋了!” 老太太一只手用力抱着孩子,突然间抓着扶手就要瘫坐在地上,霍澈他们下意识的就去照顾她,陆志明跟张巧玉扶住老奶奶的时候,老奶奶怀里的孩子差点掉了,霍澈下意识的接了一把,老奶奶看他一眼,然后忍着疼痛说了声:“麻烦这位年轻人帮我抱一下,真的抽筋了。” 霍澈…… 本来只是一只手帮忙托着,老奶奶也托着点,但是他抬头一看老太太的脸都白了,却不知道怎么办,不自觉的就看向张巧玉。 “表哥,快帮忙抱着啊!” 三个人全都没有抱过小孩子,一样没有经验,而且谁都不敢抱小孩,仿佛现在小孩子成了烫手的山芋。 霍澈最终还是在老太太胳膊抬不动之前把孩子两只手都托着。 人生第一次抱小孩,竟然不是自己的小孩,甚至也不是朋友的小孩,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的孩子。 他低头看着那个孩子的模样,两只手臂像是僵住了一样的举着。 张巧玉跟陆志明扶着老太太,霍澈在旁边抱着小的,一边下楼,陆志明跟张巧玉还看戏似地不断的看霍澈的神情。 霍澈的脸上,是他们从来没见过的那种严肃,严谨。 像是稍微一动,好像孩子就要掉在地上。 不过等到了洗澡的那个房间门口,他已经能勉强算是,合格的拖住那个小孩了。 被一条白色的小毯子包着,一会儿的功夫小手就会伸到嘴里去,他皱起眉头,想帮他拿出来,但是两只手又没办法动,所以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后来老太太坐在了靠墙的椅子里:“真是谢谢你们了,你们是来看朋友的吗?” 老太太看着三个年轻人都穿的不错,但是一眼看去就知道都没有为人父母,尤其是那个抱着她孙子的男子,像根木头一样矗在那里盯着她孙子,竟然还皱着眉头,她真怕他吓着自己孙子,赶紧的说:“年轻人,把孩子给我吧!” 霍澈听着声音便看了老太太一眼,却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还给人家了。 老太太吓坏了,扶着墙站了起来:“给我吧,谢谢你们了,你们可以去忙自己的了。” 听说有来医院偷孩子的,看上去都像是好人,但是其实都坏得很呐!她赶紧的搂着自己孙子,也不敢觉得腰疼了,只想护住自己的孩子,抱过去便往房间里塞,工作人员要阻止的时候她便僵着脸跟工作人员指了指窗户外面的三个人,工作人员便往外看了眼。 显然,大家突然都把他们当坏人了。 陆志明跟张巧玉靠的很近,张巧玉小声对他说:“有点不对劲啊,那个护士给什么人打电话?” “糟糕,被当成拐卖小孩的人了,快走!” 霍澈还是不太高兴,三个人出来的时候,正好有警车停在了医院门口,顿时都愣住了。 霍澈却忍不住笑了声,突然就想到在家期待他看过孩子的女人来,他现在只觉得,嗯,很好笑,又不太爽。 这笔账,记在小霍太身上是准没错的。 好在很快有人出面解决了这件事,只是三个人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张巧玉有点委屈:“哥哥们,以后妹妹我再也不跟你们混了,都被当成人贩子了,你们长的得多邪恶啊!” “哥哥也好奇啊,哥哥这么玉树临风的人,怎么会被当成这种人了呢?” 陆志明搂着张巧玉的肩膀也叹了声。 只有霍总,慢悠悠的从里面出来,外面那耀眼的阳光未能让他的心情有半点不好,不过,他真的不觉的他们需要急着要孩子,因为…… 大概女人天生就是有母爱光环吧,不然他老婆怎么会那么想要个孩子呢? 向暖去见完客户,正要给霍总微信问问,结果就在群里看到陆志明跟张巧玉吐槽被人当做人贩子的事情,惊呆。 立即把电话拨到霍总那里去,接通后她立即关心:“你还好吧?” “嗯!这还是头一次有人把你老公当成人贩子,小霍太,你晚上最好乖乖的把自己收拾好等我回去,否则,我真不介意拿你撒撒气。” 向暖老脸一红,不自觉的就压低了嗓音问他:“怎么收拾好啊?” “还记得那件红色的睡衣吗?” “红色的睡衣?” “新婚夜那件!” “……” 他好几次都要求她穿那件衣服,但是那件衣服实在是,呵呵,称它为衣服向暖都觉得屈才了,所以她一直是抗拒的。 但是…… 好吧! 今天霍总的确是因为她才被人带到警察局去,向暖想了想从昨天到今天,然后突然就有点不敢招惹他,想着晚上回去后就为他再穿一次吧。 正要离开的时候,抬眼便看到熟悉的人,那人也朝她走过来:“大老远就看着像你!” 向暖便又踏踏实实的坐在那里,看着已经有阵子没见的当红歌手,是的,他依旧是当红歌手,顾云北。 跟以前一样,他还是那么好看,一呼一吸似乎都是受过专业的培训的,而日积月累,那些经过培训的东西已经刻在他的骨子里。 向暖笑了笑:“还可以,来谈工作的吗?” 向暖看了看刚刚出门的那个人,娱乐圈的人她不熟。 “嗯!公司签了个新歌手,正在帮忙找经纪人,这件事,你应该不难办到吧?” 顾云北突然想起来她的职业,忍不住问了声。 向暖便也认真起来:“具体说说。” 顾云北最近一直在为了一个人头疼,现在遇着向暖,突然像是一个死结被人给解开了,便跟她弹了起来。 两个人在咖啡厅里一坐便是一个多小时,后来都有点累了才停下。 “二十八岁结婚,二十九岁生宝宝,三十三岁离婚,怀孕前一直从事这个行业,还有什么别的了解吗?” 向暖想了想,做了总结后又问他。 “没有了!我单独找过她,但是她好像没空搭理我,不过她的前夫便是她以前的演员,所以我现在怀疑她是因为这个,不太想再入我们这一行。” 顾云北想了想又跟向暖解释。 向暖点点头:“具体我再找人查一查,有了动态便马上通知你。” 顾云北答应下来:“行!怎么来的?” “开车!” 两个人说着就一块往外走,不过到门口向暖突然停下:“你先走吧!” 顾云北…… “上次被你粉丝闹的厉害,我算是怕了你了。” 向暖也不遮掩。 顾云北笑笑:“分明是被那些粉丝给吓的,不要赖在我身上,我这么谦谦君子不是吗?” “谦谦君子?心机boos还差不多!” 向暖看着他反驳道。 顾云北笑了笑,便跟她站在门里,突然就沉闷下来,又看她的时候,带着些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碰碰她的肩膀:“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常联系。” 向暖点个头,他先走了。 向暖看他走后又折回去上了个洗手间才离开。 真的有些明星的粉丝很可怕的,反正向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出来后本来要马上离开,但是一抬头,就看到了隔壁不远的繁星点点。 在这条繁华的街道上,繁星点点那个门面竟然还能显得那么与众不同,向暖不自觉的就多看了几眼,看到有人抱着玫瑰花从里面出来,一眨眼,便看到了窗口里一男一女站在那里,只是女孩好像并不高兴,只是男的却好像很有耐心的,手里捏着一根玫瑰,不知道在对她说些什么,不过,应该是追求没错了。 听说最近有位大少爷在追霍星追的很猛,不知道是不是就是这个人。 向暖没多呆,回过神来后便上了车,然后离开。 霍星看到向暖的车的时候惊了下子,不自觉的就直直的看着她的车子离开的方向,这几天她跟向暖见面挺多的,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越来越愤怒了。 以前她是很能忍的,可是现在,她好像越来越不想忍了。 这都几年了? 她一直在盼着向暖跟霍澈散伙,但是,好像她越是想要他们结束,他们就越是结束不了。 向暖去了医院,但是在停车场没有进去。 向励从里面出来,敲了敲她的车门,向暖转头看了眼,然后将窗子打开:“你妈怎么样?” “今天就出院了!你怎么还开这破车,听说你男人送你豪车了呀!” “开的不顺手!” 向暖只轻巧的解释了一句。 向励哼了一声:“贱骨头,有好的谁还要孬的,也别怪我妈骂你没出息,你要是有出息,现在霍家的女主人就不是那个什么吴秋曼,而是你了。” “当霍家的女主人有什么用?” 向暖便反问了他一句。 向励下意识的点了根烟,抽了口后缓了缓才又看着他‘姐姐’,说道:“当然是有用的,你当了霍家的女主人,爸妈也就不会那么折腾了。” 向暖下意识的盯着他,是这样吗? “他们这么跟你说?” 向暖问他。 “我自己想的,他们不过就是觉得你跟霍澈在一起不踏实,总觉得你们会离婚,所以就想索性挑拨你们离婚,还能问霍澈要点什么离婚赡养费之类的,这样咱们家也不算太亏。” 向励说着就皱起眉头来,这都是什么谬论?他想不明白他父母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搞的。 “你也这么想吗?” 向暖轻轻地问了他一声,已经直视着前方。 “我怎么可能这么庸俗?钱虽然是好东西,但是只有自己用自己的双手赚的本少爷才花的踏实,不过你跟姓霍的到底怎么样?这个姐夫,我是叫还是不叫?” 向励有时候想叫霍澈姐夫,但是又觉得别扭,他觉得这件事他得跟向暖谈谈。 “你连姐姐都不认,认什么姐夫啊?” 向暖手握方向盘,淡淡的问了他一句。 向励没说话,低着头看着自己手指间夹着的烟卷。 不过没一会儿向暖便说了声:“我们现在还是夫妻关系,你叫他一声姐夫算是最起码的礼数,一口一个霍澈,一口一个姓霍的,的确不合适,何况他还帮过你。” “……” 向励抬起眼来,若有所思的盯着向暖,半晌才又哼笑了声:“明白了!” “公司年底应该可以有分红了。” 向励把那根烟抽了大半后对她说道。 向暖这才又看他一眼,差点忘了这件事。 “向暖,以后你们要是离婚了,你要是失去工作了,都不用怕,你弟弟养你。” 向励突然站直了,一副他是家里长大的,有用的男人的样子,很郑重的对她说了这句话。 向暖…… 向励突然就转身走了,好像也是有点别扭的,不习惯说这样的话。 向暖更不知道说什么了,他干嘛突然对她说这些? 不就是她给他点钱用吗?那些钱本来也不是她的,按照周诺的思路,那两千万原本就都应该是向励的,毕竟整个向家的财富最后都应该落在向家唯一的儿子手里嘛。 但是…… 这小子…… 向暖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把她叫到这里来,没点正事,自己说完,然后竟然就走了,那她呢? 好吧,也开车回家。 向暖知道向励是真的变了,他有了担当,把她当家人。 她希望自己也能是一个合格的家人。 但是一想到家里还有那两位,她就又犯愁。 脑袋有时候一阵阵的,像是被针扎一样。 回到家先跟温之河打了电话,告诉他顾云北要找的人的一些信息,然后两个人商议着,还是温之河带着人去办这件事。 向暖最近还是想少出门。 真的是好一阵子没再像是以前那样一天跑好几个地方,参加好几个饭局的情况了。 今年后,好像她渐渐地拒绝了忙碌,又或者是忙碌拒绝了她? —— 晚上霍澈跟张伟安去酒店跟客户吃饭,遇到了霍星跟楚备,也就是白天向暖见到那个拿着玫瑰花追霍星的男人。 原本楚备勾着她的肩膀的,霍星一看到霍澈,下意识的就远离了楚备。 楚备看到霍澈后却是皮笑肉不笑:“大舅哥!我这么叫没错吧?” 霍星…… 霍澈不冷不热的笑了笑,看了霍星一眼,然后又看着他:“追上了再叫也不迟。” “大舅哥说的是,不过星星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了,我保证会好好待她的,大舅哥请放心吧!” 楚备比霍澈还小了一岁,不过一点也没觉得自己小,像是有点犯冲似地,第一次正面打招呼便有点火药味。 霍澈没再对他说什么,只是转身便朝着总裁电梯那里走去,刘凌冬也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跟着霍澈走了。 霍星终于敢抬起眼来,直直的望着那个地方。 他果然是只把她当妹妹吗? 多可笑,他们两个身上的血,没有一点是相似的。 霍星心里是很排斥的,排斥他把她当成亲妹妹。 楚备低头看了她一眼:“你就喜欢他对你冷冰冰的是不是?” 霍星诧异的抬眼看他。 “他的眼里没有你,我看的清清楚楚。” 楚备突然认真起来,认真到霍星的心像是被他用刀子在割着,一刀又一刀。 刘凌冬跟霍澈上了电梯后问霍澈:“这个楚备好像是有备而来。” “哼!他要查我的行踪还不好查吗?不过霍星那边怎么表态?” 霍澈淡淡的问了句。 “霍星当然是不喜欢他,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喜欢你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轻易换胃口。” “……” 霍澈皱着眉头没再说话。 他跟楚备的确是八字不合,不过楚备如果是认真的,他倒是希望霍星有个好归宿。 他们做了家人那么多年,撕破脸是下下策。 刘凌冬自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便跟他说:“楚备是不是认真的我不知道,不过听说最近缠的挺紧的,好像已经放出话来,说三个月内,必定追到霍星。” 三个月? —— 晚上向暖跟张巧玉一块吃的饭,之后便一块下楼去陪如思玩牌了,到了九点多,向暖看了看时间,然后又看了眼摸牌的两个女人:“咱们散了吧?不早了呢!” “徐毅成得半夜才回来,现在早着呢!” 如思一边摸牌,一边无聊的提醒她。 “就是就是,年轻人的夜生活都是在九点以后才开始呢,你这么年轻难道想要过老人家的生活吗?多玩会儿吧。” 张巧玉近来也是无聊,刘凌冬平时总是跟着霍澈也就罢了,每回回来也不跟她见面,她今天晚上就想晚点睡觉,非要堵住他不行。 而向暖已经收到霍总催促的信息。 “收拾好没有?” 向暖看了眼手机上的信息,面红耳赤的扯了下嗓子,将手机又装到口袋里,佯装不迫的说了声:“最后一把,困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128 霍总不会真的有毛病吧? lt;tablewidth=quot;100%quot;border=quot;0quot;g=quot;0quot;g=quot;0quot;gt; lt;trgt; lt;sguage=quot;javascriptquot;src=quot;/js/;gt;lt;/scriptgt;lt;/tdgt; lt;sguage=quot;javascriptquot;src=quot;/js/;gt;lt;/scriptgt;lt;/tdgt; lt;sguage=quot;javascriptquot;src=quot;/js/;gt;lt;/scriptgt;lt;/tdgt; lt;/trgt; lt;/tablegt; 向平渊是借的高利贷,只是这家高利贷查到低,老板竟然是,让霍澈都意想不到的人。 霍澈看着向暖许久,“这件事我来处理吧。” 向暖也看着他:“我总要知道向平渊到底是不是借了高利贷吧?” “是!” 霍澈直接解开了她的疑惑。 向暖提着一颗心,一时间竟然找不到词来表达了。 “放他高利贷的这家老板,是霍星。” 霍澈其实开始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她,但是正如她说的,她有知情权,这种事他要瞒着她,他们夫妻以后便难相处了。 向暖听着霍星两个字也愣了:“霍星?她怎么会……” “我也很意外,不过这件事我还是希望你交给我来处理。” 霍澈又再次跟她明确自己的意思。 向暖看着他,心里一阵阵的翻涌着。 霍星怎么会跟她父亲有了这种关系? 向暖靠在了椅子里,这下更是没有胃口吃东西了。 霍澈下午还要开会,所以安抚了她一会儿便走了,她却一整个下午都在家里坐立不安。 那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孩,她只以为那个女孩就是有些心计而已,但是她真没想到,那个女孩竟然还是个放高利贷的老板。 也是,原本霍星家里也不是普通家庭的,她父母离世后怎么可能没给她留下遗产。 向暖想着,一阵阵的头晕起来。 向励下午给她打电话:“家里被砸了,我妈高血压进了医院,爸我到现在还找不到人,你知道生什么事情吗?” 向暖听着电话里,更是一下子被一座泰山给压住了心脏,喘不过气来。 向平渊不见了? “他借了高利贷。” 向暖寻思着,低声提了句。 “什么?” 向励吃惊的站在医院的走廊里,之后结结巴巴的问:“他借高利贷?他借高利贷做什么?他不是有很多钱吗?” “他说他做了点小生意。” 向暖想着,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跳的她慌。 “那,那现在他是,是躲起来了,还是被放高利贷的给抓走了?” 向励紧张的问她,虽然平时很气那个父亲,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个时候,他很担心,就连向暖,也不能不担心。 但是向暖一想到那位老板是霍星,又觉得事情肯定不会太糟糕,便对他说:“可能是躲起来了吧,你先别太担心了,我给霍澈打电话让他找人查一下。” “好,我等你电话!” 向励挂了电话,在走廊里转了几圈,担心的有些透不过气。 向暖握着手机,却是没把电话打给霍澈,倒是一个陌生号码突然打了进来。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会很肯定,这个电话,是她熟悉的人。 “喂?” 向暖接起电话。 “向小姐吗?” 是个有些奇怪的女声。 向暖提着一颗心:“我父亲在你手里?” “你父亲?没有啊。” 电话里的声音有丝迟疑,但是不像是说谎。 向暖从沙里站了起来,努力忍着才不至于让自己吼出来,又努力平复着问了一遍:“我父亲到底有没有在你那里?” “真的没有啊,我找你就是为了找他啊,他从我这儿借了三千万,当初说好一个月之内就还我的,但是现在都一个半月了他还没还,我只能打电话给你了,听说你嫁的不错,这点钱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那头的人说着的话,让向暖知道那个人对她了如指掌。 向暖忍不住又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的一串数字。 是霍星吗? 向暖觉得可能是用了变声,她心里以为是霍星,但是又没有证据确认,不过,电话里的人说她父亲不在那里,她倒是松口气。 “当初你父亲跟我这里可是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逾期不还,头一个月是连本带利五千万,下个月嘛!当然,霍家肯定不缺这点小钱,所以我打电话只是想给向小姐提个醒。” “好!” 向暖沉默了会儿,然后答应下来。 电话那头的人倒是笑了笑:“那我等向小姐的好消息。” 电话挂断,向暖低头看着上面显示着的那个号码。 是霍星吧! 她突然就有些笃定。 是因为那说话时候的口吻,听上去漫不经心的,但是却又带着霍星特有的特色。 只是霍澈已经查到霍星,她便不能打草惊蛇。 就等霍澈去跟她打交道吧,反正她向暖也没那个资本去谈了。 向暖坐在沙里,仰头看着屋顶那盏已经被她看了几千几万次的灯具,微弱的沉吟声。 以前从不觉得自己是个没用的人,总以为自己能撑起一片天,现在,她突然就明白了,自己还是太天真。 她能撑起的那片天,不过是自以为的那片天,不过是自己建造的那个圈子里的撞的头破血流才好不容易闯出来的小天地。 而真的出了自己的圈子,这里的一切,都让她很清楚自己不过就是只小小鸟,分明长了一对翅膀,但是却不知道该往哪儿飞,所以就一直杵在这里。 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想到小时候学的一篇课文,叫:坐井观天! 她现在,大概就是那只井底之蛙吧。 过了没多久向励又给她打电话,说向平渊去医院了。 —— 下午开完会,霍澈带着刘凌冬去找了霍星,在繁星点点。 霍星站在门口看着刘凌冬从一辆新车里出来,不自觉的激动地笑了笑。 刘凌冬也笑了笑,摘下墨镜,转头看了看那辆价值三千多万的特定版跑车,然后对霍星说:“你哥送你的礼物。” 霍星更惊喜了,忍不住多看了刘凌冬一眼,下一秒便主动走去后面那辆车那里。 “喜欢吗?” 霍澈将车窗打开,对着外面站着的女人淡淡的问了声。 “怎么突然想起来要送我车?” 霍星激动地快要压制不住自己的好心情。 霍澈没说话,只是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她一会儿,知道她开始毛,有点紧绷起来,霍澈才低了低头:“以后别在折腾向家的人,霍星,这是你哥的底线。” 霍星忍不住继续看着他,但是一颗心却不自觉的,像是跌落了无底的深渊里,里面漆黑一片,让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想要钱我可以给你,不过你大概也不缺钱吧,霍老板?” 霍澈说完才又看了霍星一眼,霍星低了头,许久才说出一句:“我爸妈走的时候的确给我留了笔钱,可是哥……” “可是哥知道你爸妈会给你留钱,却没想到会让你做这种事,星星啊,你哥今天是长见识了。” 霍澈说完后轻笑了一声,刘凌冬一上车,他便动车子调头走了。 霍星站在那里,木呐的看着霍澈开车离去,明明已经七月底,但是她却觉得站在这里,寒风刺骨。 “她应该能明白你的意思吧?” 刘凌冬有点担忧的问霍澈,真怕霍星继续犯糊涂。 “她要是不明白,你就叫她明白明白。” 霍澈的脸冷漠起来,刘凌冬看了眼,便不再多问了,不过车子没有直接开回公寓,而是开进了霍家。 “你别进去了,我一会儿出来!” 霍澈下车前对刘凌冬说了句,然后便自己走了。 刘凌冬下了趟车,不过他是打算去给老板当司机的,但是没想到就听到里面噼里啪啦的一顿响声,还有下人偶尔的尖叫声,虽然只是一会儿。 后来霍澈便又从里面出来,像是刚刚打完一场胜仗,周身都散着寒气,无人敢惹。 后来两个人离开了霍家,刘凌冬也没敢多问半个字。 霍总突然回来把家里砸了个叮当响然后就又走了,这原因,不难猜。 这阵子受了多少闷气? 霍澈早想找个地方泄泄,今天才突然现,原来这便是他的泄地。 哼! 果然,这里不该是他长居之所。 一长大就注定要独自离开。 不过好在,这条漫漫人生路,不是无人可陪。 向暖没让金姐晚上来上班,自己在家准备晚饭,然后便霍总回来了。 他从她身后将她圈住,向暖便忍不住轻笑了下,自己竟然专注到没有听到他回来,不过他一抱她,向暖就觉得,是他啦! 那种幸福是不需要用言语去描述的,她只有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有这种感觉。 “事情解决了!” 霍澈在她耳边说道。 向暖转眼看他,有点吃惊他的速度。 “是不是有什么奖赏?” 向暖转过身的时候,霍总就忍不住邀功了。 向暖笑了笑,与他额头相抵:“不等吃过晚饭吗?” “只想吃你!” 霍总低着头,有点粘人。 向暖不自觉的耳朵有点痒,两只手却已经轻轻地抓着他的衬衫布料,稍稍仰首便可以吻到他。 夏天的风,热切又诚恳的。 可是此时,只两个人的公寓里,却是更热闹一些。 从厨房到餐厅,再到楼梯口,到后来回到他们自己的主卧室里,向暖已经满身虚汗。 只是男人却好像并不知道疲累是什么,直到她哭着,沙沙的嗓音一遍遍的求他饶过。 —— 经过一晚上的闷热后,终于,雨水在清晨来袭。 向暖去洗漱后爬到床上,直接趴在他的怀里:“霍总今天不上朝?” “嗯!霍太今天不运动?” 霍澈搂着她的芊芊细腰问她。 “嗯!下雨呐!” 向暖在他的嘴角超迅速又甜蜜的亲了一下,看着他的浓眉,不自觉的就想到一个小宝宝的脸,像是霍总这样的浓眉,丹凤眼,生出来的宝宝,应该也差不多是这个样子吧? 向暖静静地望着他,越看,越是想的清楚他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了。 他们的孩子,肯定是像他多一些的,他这么霸道,怎么能容许自己的孩子不像是自己呢? 向暖想着,便唇角像是被人抹了蜜一样。 只是她还在想三想四,突然被缠到被子里:“运动不能因为下雨停下!” —— 连续几天都在下雨,工作群里同事们了很多照片跟视频,大家在一起玩的好像都还挺开心的,不过,已经在回来的途中。 向暖想,他们公司,肯定不会就这么砸在她跟温之河手里的,大家都这么努力,一定会好起来。 什么时候,一家公司,不再因为那些地头蛇而倒闭呢? 向暖想了想,这个想法太理想,是不可能的。 如思挺着她漂亮的孕妇肚去找她,问她:“你觉得徐家要是叫我去吃饭,会不会是鸿门宴?” 向暖看了看她的肚子:“如果他们真要请你吃鸿门宴,也不会是现在。” “为什么?” 如思在电视前面晃来晃去的,终于停了下来。 “因为他啊!” 向暖瞅着她的肚子解释。 如思低了低头,突然就笑了下:“也是!他们不看徐毅成的面子,肯定也看这个孩子的面子,都说孩子是儿媳妇的保命符,以前我还不信,现在我总算信了。” 如思终于踏实了,走到向暖身边坐下,然后又忍不住打量起向暖平坦的小腹来,忍不住叹了声:“你们俩都多久了,还是没动静吗?” 向暖当时正要吃点心,听到后,突然吃不下去。 “唉,该不会真的霍总有问题吧?你不是去医院查过了吗?” 如思纠结起来,心想,按理说那么强的男人,不该在这方面有隐疾啊,不过,也是有些大佬会有这方面的毛病,不然这么多年怎么会没有什么私生子的八卦新闻呢?一般大佬都会有这种传闻的啊。 “别胡说!” 向暖心慌的一笔,按他的体能,他能有什么问题?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被如思一说,她竟然也有点紧张了。 要是霍总有什么问题,那怎么办啊? 她得想办法让他去医院查一查吧? 可是她怕一说这事,他就以为她是在怀疑他的能力,不太敢乱跟他说。 “怎么能是胡说呢?不然你们俩在一起好几个月,怎么一点事情都没有?如果说一次就中的几率很低,这我信,但是你们俩不是那什么好久了吗?” 如思说后面的话的时候,也有点紧张。 向暖不自觉的抿唇,眉头也皱了皱。 “医生说半年之内都不算有什么毛病。” 向暖便官方堵口。 “切!不过说真的,霍总要是真的不能生,哈,那可就有好戏看了。” “……” 如思也没敢乱开玩笑了,因为她看向暖那眼神都变了,所以只得乖乖的坐在她身边:“现在科技这么达,你们俩有孩子的事情当然就是早晚的事嘛,对吧?” “嗯!” 早晚的事情而已。 不过不知道怎么的,她就是紧张了。 向暖觉得自己这阵子大概是太闲了,不然怎么会在这种小事上想七想八的? 最近真的是,工作也不用干了,整天就在家闲着。 门铃响的时候,金姐去开的门,然后俩女人许久听不到动静,便都扭着身子往外瞧了瞧,不久,外面两个女人走进来,一老一少。 如思下意识的就挺了挺腰干,然后问她:“肯定又要我回避了,我可不可以不走啊?” 对着向暖小声嘀咕。 向暖没说话,只是又悠悠的坐好了,还端着花茶喝了点。 “徐太太也在呢,能否请徐太太先回避下,我有些事情要单独跟向暖谈。” 吴秋曼走到沙里坐下,硬气的看了眼她们。 “单独谈的话,霍星是不是也得回避啊?” 如思便斗胆问了声。 吴秋曼轻笑了下:“霍星不是外人。” “如思也不是!” 如思正要委屈,没想到向暖极淡的一声如思也不是,叫她惊喜万分,突然就不意难平了。 “如思在你不是,在我却是的。” “同理,霍星在我这里也不过是个外人,您也一样。” 向暖看着霍星一眼,然后又看向吴秋曼。 吴秋曼气的哼笑了声:“我还真没见过没本事还这么横的,好,我今天来,说什么也不怕你这位好姐妹听到。” 吴秋曼说着便又瞅着她们俩想了会儿。 霍星也坐在了吴秋曼旁边,说道:“这两天花店有点忙,所以送花会比较晚,向姐姐……” “你还真当我稀罕你那束百合啊?” 向暖不想听她说话,直接抬眼冷冷的凝视着她提醒了她一句。 霍星在人前向来是很乖的,顿时闭了嘴。 “你有气往我身上撒,星星性子柔,你欺负她算怎么回事?” “我欺负她吗?话可不能乱说的。” 向暖瞅着吴秋曼,丝毫没有降低自己的火气。 这两个人,一而再的来给她添恶心,她们不烦,向暖也烦了。 “哈!果真是有人当靠山,说话都比以前更硬气了。” 吴秋曼嘲笑着评价。 “您还不是吗?背后有靠山。” 在吴秋曼质疑她的时候,她索性说明白。 如思都有点不敢乱喘气了,生怕打扰了她闺蜜跟那个老女人的战术。 “我爸妈是夫妻,当靠山也是应该的。” 吴秋曼气的不说话的时候霍星便温温柔柔的说了。 “吆喝,霍小姐这话是,老向跟霍澈不是夫妻啊?你可别忘了,他们也是经过法律认可的正式夫妻,怎么你们家就能男人当靠山,到了我们老向这儿就不能了?都是那千年的狐狸,谁也别把谁当傻子好吗?” 如思立即就堵了霍星一句。 霍星在这些混账话上,向来是赢不了的,只得再次闭嘴。 “如思小姐这话就不好听了吧?有什么都冲着我来,别冲着我女儿。” 吴秋曼不高兴别人在她面前这么让霍星下不来台,习惯性的替霍星做主。 “霍太太既然说了这话,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这到底是您半路上捡的女儿呢,还是,这就是您流落在民间的私生女呢?” “什么?” 如思问出这话的时候,向暖也意外的看了看她,就是没想到她会当面跟吴秋曼抬杠而已。 但是吴秋曼却脸色煞白:“你胡说什么呢?” “如思,你不要仗着有毅成哥给你撑腰就觉得自己可以胡说八道,我妈是看我可怜才收留我的,那时候我已经懂事了,我记得自己妈妈的样子。” 霍星也有点激动了。 吴秋曼转眼看霍星,她还记得她那个妈妈的样子?那时候她挺小的。 霍星说完后也紧张的看了吴秋曼一眼,然后就卑微难过的低了头。 吴秋曼心里有些凉,随即却还是冷静下来,然后又看向向暖:“我们还是谈正事吧,这些乱七八糟的,我没心思跟你们谈。” 于是乎,吴秋曼就开展了她所谓的正事。 “为了他,我把那个孩子打掉了,他对他父亲来说重要,对我来说,当然就是重要的,只是我拿他当亲儿子,他却总是处处防着我,我只是想要一个温暖的家庭也错了?我嫁给他父亲,什么都不能图了?你跟他结婚,什么都不图吗?每个女人跟男人结婚,总要图他有点什么,我有什么错?可是无论我怎么对他好,他就是看我不顺眼,原本以为他长大了会懂事些,可是最后呢?为了找女人,又跟我杠上了,先是用你妹妹来气我,然后又找你来扎我的心,明明知道了你们向家算计他,可是为了跟我赌气,还是应把你娶了,还跟你去领了证,向暖,你说我哪里得罪他了?就因为我是后妈吗?你们这些孩子是不是就以为,我们当后妈的就都是电视剧里那些恶毒的后妈,就不能真真切切的喜欢一个孩子?对他有点期望?” 吴秋曼越说越激动,说得多了,她竟然也有些眼泪婆娑。 如思跟向暖听着,竟然也不自觉的动容了些。 尤其是后来吴秋曼说图一个男人什么的时候,如思还低了头,想到自己对徐毅成,开始不就是图他能替她撑起一片天吗? 倒是向暖,抬眼看着吴秋曼,静静地听着她说下去。 “你也一样,因为周诺是后妈,就从来都把她当外人吧?到底是我们这些后妈不称职,还是你们这些死了妈的孩子心理有问题,我觉得,可以找心理医生那里去问一问,答案肯定会很容易就清晰的。” 吴秋曼很生气的样子,又好像很有把握,在心理医生那里能确定他们这些有后妈的孩子心理有问题。 向暖也怀疑自己心理有问题,不过她却觉得,并不是后母就没问题。 终究是没有交心,若是有心,终归都会成为一家人,这世上也不是没有好后母,她们都见过的。 “今天来就是跟我说这些?” 向暖问她。 “不要再逼我了,否则,我真的不介意同归于尽。” 吴秋曼说完后拿着包站了起来:“我们走!” 向暖没说话,如思扭头看着吴秋曼带着霍星离开,然后又回头看向暖:“她那句话什么意思啊?什么同归于尽?” “她威胁我!” 向暖轻轻地磨了会儿牙,这四个字,并不重,但是却掷地有声。 “我听出来了她是威胁你呢,只是她干嘛说了这些之后,突然说什么同归于尽?她会舍得死吗?” 如思问她。 房间里渐渐地安静下来。 金姐在餐厅里摘菜,听完了那些话,想了想,因为自己的身份,也只能去准备午饭了,什么都没对向暖叮嘱。 向暖也沉闷下来,一时之间,脑子里被什么堵着,堵的透不过气来。 “老向?” 如思突然现向暖走神了,叫了她几声也没答应,有点担忧的轻轻地扯了下她的衣服布料。 向暖回过神,转头看她一眼:“嗯?” 如思…… 后来如思走了,一边走一边跟徐毅成打电话:“她跟老向说这些干嘛啊?她是怕老向的压力不够大吗?” “她会在乎向暖压力比较大?也是,她会在意向暖压力大一些吧,不过这事你别跟着着急上火了,肚子里还有个呢,没听医生说嘛,现在是关键时期,你一定要保持心情舒畅,连我都不敢给你气受。” 徐毅成电话里这么跟她说。 如思突然就低头嘿嘿笑了声,现在徐毅成对她,倒是真的,跟她供着财神一样供着她吧。 那可不是普通的宝贝。 —— 向暖跟向励又打了个电话,讲了向平渊借钱的事情被霍澈摆平了,向励也跟着松口气,然后对她说:“现在正守着我妈呢,你别挂心了。” “嗯!我也不知道我挂的哪门子心。” 姐弟俩很快便断了电话,向暖便开了电视,找了个老电影打时间。 不管吴秋曼说了什么,但是想到如思说的那些话,她又苦恼起来,霍总不会真的有问题吧? 整天那么大的力气,怎么会怀不上呢? 肯定是时间太短了! 对! 肯定是时间还不够长! 要耐心等下去,肯定会有的。 耐心! 一定要有耐心! 向暖躺在沙里,认真的看电影。 金姐给她重新泡了一壶养神的茶出来,看着向暖蔫蔫的躺在沙里,忍不住问她:“太太,中午菜我看着给你准备吗?” “嗯!多准备两样,徐毅成不在家,待会儿如思上来跟我一起吃。” 向暖答应着。 “唉!” 金姐答应着,还想再多宽慰她几句,但是看她那样子,生怕自己说错了话让她更不开心了,便不再说话。 下午六点多,向暖接到霍澈的电话,便换了衣服下楼去,上了车看着他还是早上的样子,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你不回去换身衣服?” “不换了!” 霍澈开车载着她往外走,向暖便又想起如思的话来,忍不住抿了抿唇,悄悄地转动着自己的婚戒。 有些话真的很难说出口。 她怕她一说出口,就得在车里被霍总给教育一顿,唉! 夫妻这么长时间,她对霍总还是有些了解的。 霍总说,男人有些方面,是不容许女人质疑的,后果会很严重。 她信的,信会有很严重的后果,哪怕她只是开个玩笑,也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何况这次不是玩笑。 “今天这几位都不算熟,所以不用太在意他们说什么。” 霍澈开车的时候不忘提醒她。 向暖点点头,心想,熟人你也说不用在意,不熟的还是不用在意,唉! 霍澈看着后视镜里那个魂不知道在哪儿的女人不自觉的笑了声,问她:“有什么事要对我说?” “啊?没有啊!” 吓她个半死,突然这么问。 霍澈又笑了笑,车子在路边缓缓的停了下来,他转眼看着她:“听说霍家的车进小区了,谁去找你?” 向暖一怔,随即才反应过来,他是怀疑这件事,还以为…… 幸好是怀疑这件事,向暖倒是觉得这件事还算好说:“吴秋曼说养了你好些年,你却总看不起她,类似于她让你往东你偏要往西,反正就是很不孝的那种。” 向暖说这件事的时候看他的眼神还是小心翼翼,其实她觉得吴秋曼说的是真的,霍澈是不会给吴秋曼面子的那种继子,但是他可是霍总啊,别人挑衅他,一不小心可能会被弄死吧? 霍澈听后倒是没什么表情,满不在乎的。 “不过你也不用觉得天下独一份,我也是这样的。” 向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挨着他又提了一句。 霍澈转头看她一眼,倒是对她小时候的事情很好奇。 “我小时候干过很多蠢事,以为他们会离婚,不过最后他们俩却越来越亲密了,就昨天,消失了几个小时的人,因为听说自己的妻子住了院,立即就出现了,向励说听他跟周诺说本来是想搞失踪吓唬我的,结果没成想家里被砸,周诺高血压犯了,他就又跑了回去。” 向暖说着这事,不自觉的就笑了。 霍澈抓住她的手:“我小时候做的蠢事也不少,跟你的情况差不多,咱们两家真算是有缘。” “孽缘吗?” 向暖忍不住笑着问他。 霍澈解开安全带,直接压了过去:“管他是什么缘,反正你是我的人,向家跟霍家注定要纠缠不清。” 向暖听着这话,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不过她也没工夫想太多,她虽然没提那件事,但是霍总突然来了兴致,她便陪一陪。 这世上,果然只有这一件事能痛痛快快的做的。 后来到了酒店门口,向暖还在车上补妆,霍澈笑了声,要下车的时候被向暖拉住:“先别!这里还有点口红。” “没关系,就让他们都看着好了!我老婆给我涂的,我怕什么?” 霍总傲娇的说了句。 “我怕还不成吗?” 向暖一边用纸巾帮他把嘴角的口红擦干净,一边说着。 毕竟都是合作伙伴,还是要正式一些的,她可不想把这场饭局弄成什么乱七八糟的玩笑局。 两个人从车子里出来后,霍澈的车便被工作人员开走了,向暖刚要往里走,放到口袋里的手被人拿了出来,十指相扣。 向暖好奇的看他一眼,心想这是干嘛? 这酒店里的工作人员还有谁不知道他们是夫妻? 还要这么牵着手? 向暖有点不自在的,另一只手去捏着他的手:“咱们就不能别这么牵着吗?” “你不喜欢?” 霍澈问她。 “不是啊,就是这里这么多人,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出个门还要牵着手啊?” “你不喜欢我也要牵。” 霍澈瞅她一眼,拉着她便迅速往里走。 向暖…… 真没见过这样爱较劲的,她什么时候说不喜欢了? 只是不习惯在人前秀恩爱嘛! 都说秀恩爱死得快,低调点准没坏处。 霍星跟朋友来这边吃饭,也是刚进去,就看到了那两个人的背影,那个男人紧紧地握着那个女人的手。 “那不是霍总吗?跟他牵着手的是小霍太吗?他们俩感情不是不好吗?” 霍星的朋友忍不住嘀咕了句,当然是问霍星。 “人前当然得逢场作戏了。” 霍星听后觉得刺耳,淡淡的一句,便先挎着她的名牌包包往里走,朋友立即跟上。 “要我说也是,这向家多肮脏龌龊的家庭啊,现在又破产了,更什么都不是了,霍总能看上这样的人才怪,肯定是逢场作戏的。” 这话一出,霍星倒是舒服了点。 “快点,电梯要关了!” “我们上下一趟!” 朋友要加快脚步的时候突然被霍星拉住。 霍澈跟向暖在电梯里是看到她了的,她也看到了他们投过来的眼神,不过只是微微一笑,电梯关上后她听朋友问:“为什么要下一趟?又不是外人。” “他又不是我亲哥,你知道的。” 霍星转头看着她说了声。 她朋友不自觉的闭了嘴,这事大家都知道啊,只是,霍星在霍家长大的,霍家一直没有亏待过霍星,而且现在吴秋曼开了好几家花店,都是霍星在打理,显然就是把霍星当女儿养啊,不知道霍星跟霍澈为什么这么见外了,要知道以前,霍星常常在她们面前说霍澈怎样怎样的,那么骄傲的,可是现在…… 好像霍星变了些,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大家几乎都是带着女伴来参加饭局的,只是,只有霍总是带的老婆。 向暖看着那些男人手上分明都戴着婚戒的,但是那些年轻的女孩,一看就知道不是他们的妻子,手上或许带着闪亮的钻石戒指,但是一看就是那种关系。 突然有个老板生气的对自己旁边的女人说:“让你出来给你脸了是不是?碰你一下还不高兴了?” 几个女孩子都好奇的往那个地方看过去,只见被训的那个女孩子低着头要哭又不敢哭,只是缩着肩膀在那里忍受羞辱。 “去,给各位老板把酒都倒上。” 那个肥头大耳的老男人又说了句。 那个女孩吓的瑟瑟抖,赶紧的站了起来。 “这丫头以前就是个服务员,倒酒倒的好着呢!不信你们看看!” 那个女孩拿着醒酒器开始倒酒,果然如那个老男人说的那样,技术不错,不过她显然是慌张的,包间里空调开得很足,但是她额上还是有密密麻麻的汗珠。 “你哭丧着个脸干什么?今天在这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还轮得着你给咱们甩脸子了?” 周边几个女孩子都不太敢说话,只有一个气势强一点:“周先生,您一个大人物,何必为难一个小姑娘呢,何况霍总跟霍太太也在这里。” 向暖跟霍澈不料突然被点名,都抬头看了看她,带那个女孩来的男人嘀咕了句:“你少说两句!” 那女孩不高兴的低了头,显然是不满意在这种场合被教训。 霍澈跟向暖互相对视了一眼,女孩要帮霍澈倒酒的时候,向暖便抬手挡了挡:“我老公不需要别的女孩子帮他倒酒。” 周遭突然都变的格外安静,齐刷刷的将视线都对准了向暖。 “那劳烦小霍太!” 霍总稍微倾身距离她更近一些。 向暖也望着他温柔一笑:“好呀!”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133 适应力很快 lt;tablewidth=quot;100%quot;border=quot;0quot;g=quot;0quot;g=quot;0quot;gt; lt;trgt; lt;sguage=quot;javascriptquot;src=quot;/js/;gt;lt;/scriptgt;lt;/tdgt; lt;sguage=quot;javascriptquot;src=quot;/js/;gt;lt;/scriptgt;lt;/tdgt; lt;sguage=quot;javascriptquot;src=quot;/js/;gt;lt;/scriptgt;lt;/tdgt; lt;/trgt; lt;/tablegt; 她说她肯定会回去的,那一夜他们过得还算温馨。 —— 第二天下着小雨,霍澈起床后去了趟厨房,看到温之河已经在给自己准备早饭,也没觉得不方便,直接走了过去:“这么早?” 温之河转眼看他一眼,看他在看那些杯子,便提了一句:“那支透明的是向暖的。” 向暖? 霍澈拿起那只杯子来,给自己倒了杯水。 曾经在他面前叫着阿暖阿暖的男人,终于改了口吗?还是只在他面前才这样称呼而已? 八点多,霍澈离开了他们的房子,向暖没去送他,只是在窗口站着目送他离开了。 霍澈在南方呆了三天就得回去,回去之前向暖送他去火车站,两个依依惜别。 “什么时候回去?” 霍澈拉着她的手,眼睛直直的盯着她问她,不给她逃避他的机会。 “肯定会回去的,你自己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准乱脾气。” 向暖回他的声音很温柔。 但是霍澈却很不满足:“给我一个准确的时间。” 别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到底什么时候回去。 “等风平浪静?” 向暖反问了他一句。 “别让我等太久!” 霍澈有点失望,听着广播已经在提醒他上车,只得留下了这么一句。 刘凌冬站在旁边看着,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先走吧,要赶不上了。” 霍澈这才不得不松开了她。 向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勾着他的一个指头不舍的松开,但是最终,却也只能放他回去。 马上就是一个在北一个在南,虽然说不是谁也不知道谁的事情了,但是隔着那么多的山山水水,总觉得,好像是天涯与海角的距离。 刘凌冬开车送向暖回去,向暖问他:“这次出差他是不是不需要来?” “是啊,平常这些事情就是我们做下属的来一趟,但是你不是在嘛!” 刘凌冬知道向暖这么问就是知道了,而且他也想让向暖知道霍澈的心思,所以不会隐瞒。 “向家最近跟霍家又吵了吗?” “吵倒是没有,不过近来你父亲好像打算告吴秋曼,正在到处托关系。” 刘凌冬想了想对她说了句。 向暖下意识的看他一眼,刘凌冬却说:“我也不太确定,都是些传闻,这些事情霍总是不打算管的,你在这边,就更不要操心了。” “霍澈怎么说?” 向暖问他。 “霍哥的意思是那两家的事情他不会参与。” 刘凌冬还是没隐瞒她。 霍澈来这里住了三个晚上,两个人对一些事情都没有提一句,仿佛时间很宝贵,匆匆一次见面,并不想让一些不好的事情打扰他们。 但是向励也有给她打过电话,却也没有提向平渊想要告吴秋曼的事情,向励是不知道,还是单纯的,不想让她着急? “那霍家呢?有没有听到什么?” 向暖突然想起什么,又问他。 刘凌冬叹了声:“向暖,这些事我觉得你最好是也别再管了,他们之间的恩怨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管? 她哪里管得到? 不过还是想要知道情况。 “霍家肯定不会怕你父亲去告啊,怎么说也是向家先耍了霍家在先。” 是这一句话,让向暖突然明白了什么。 霍家无论怎样,都是有理的一方,就算是这场车祸的证据是吴秋曼撞了周诺,但是如果打官司,恐怕是前前后后很多事情都要被牵扯出来,然后…… 舆论会站在哪边? 嗯! 是霍家那边! 向家的人,都是骗子,都是无赖。 向暖想着那些网友突然从背后袭击她,在网上辱骂她,辱骂向家,再想想霍家,生那么多事情,网友却很少有人说霍家怎样怎样,尤其是吴秋曼晕倒之后,本来还有人对霍家也抱有怀疑态度,她一晕倒,网友纷纷可怜她起来,又往霍家那边倒了,一起骂向家。 一开始就是向家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向暖现在想想,真不如就那么默默地关了那家公司,也好过后来,真的是,名誉尽毁! 后来无论再做什么都不会得到网友们的谅解了,向家宣布破产的时候,她在网上看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今可怜的老男人,可是做尽了坏事的,整个向家,全都是心术不正的。 一人有罪,全家有罪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不过霍澈回去以后没过几天,网上便又放了一篇报道,霍氏集团老板疑似已经跟小霍太分居。 她最近看手机看得少,还是丛容跟陈晓文提醒了她,她才去看了看手机,没多久就翻到了评论区,清一色的都是,看吧,我就知道他们俩早晚得分手。 还有就是:“分什么手?是离婚好吧?说是分居,有人说他们早就离婚好久了,只是霍澈迫于压力怕有人说他因为向家破产就离婚,落下个不好的名声才一直没有公布罢了。” 还有很多,好像大家都已经亲眼见过他们俩去离婚了。 向暖看了会儿,将手机放在了旁边,然后又倾身去拿了块水果放到嘴里。 陈晓文跟丛容陪她坐在那里,看她那么平静,忍不住问她:“暖姐,你没事吧?” “怪不得有人找我去拍广告,热度真高。” 向暖自嘲了一句。 陈晓文跟丛容互相对视了一眼,有点楞。 “不过,应该找我们夫妻一起拍,毕竟是互相带动的。” 向暖想着想着,自言自语的嘟囔着。 丛容跟陈晓文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陈晓文说:“姐没事吧?” “看样子不像是没事,要不要打电话给河哥?” 丛容也问陈晓文,然后俩人互相对视着,拿不定主意,毕竟温之河是前任,好像找他不太合适,但是他们也没霍姐夫的号码,所以只能打给河哥。 “中午咱们吃什么啊?” 向暖突然觉得肚子饿。 丛容跟陈晓文像是看怪物一样看她,因为她还在吃水果。 “你想吃什么?” 陈晓文问她。 “吃饺子吧!想吃芸豆肉的。” 向暖越说越饿了。 两个女孩看了眼自己手里的资料,然后又互相对视了一眼,无奈的点头,自己的大姐自己宠。 “行!等下我们看完这份资料就帮你去做。” 陈晓文点着头,任劳任怨的。 向暖突然就笑了声,这些同事对她都很好。 “不过姐,你最近好像真的很能吃啊!” 丛容忍不住说这句话,这几天她亲眼看着,向暖比曾经能吃太多了,可以说,现在一天的量,可能是她以前三天的饭量。 “能吃是福!” 向暖不以为然的回了句。 陈晓文跟丛容都不好说什么了,有姐夫宠着的人,也不用担心胖,看姐夫在的这三天一直跟姐腻歪着呢。 真不知道那些离婚的传言是从哪儿传出来的,太假了。 而与此同时,c城霍家。 这天上午,霍星去而复返,得知霍宾白没在家,自己进了吴秋曼的房间里。 吴秋曼看着她,便心里软软的,问她:“你怎么回来了?” “我!忘了拿充电器!” 霍星想了想,只找了这样的借口。 吴秋曼还是很好脾气:“充电器店里没有吗?” 霍星没说话,只是抬眼看着她,许久,霍星都有点喘不上气来,这几天她想了很多,但是她一直不敢说,不敢问,但是,心里又莫名的难受,好像这件事再不弄清楚,她就要死掉了。 “星星,过来,坐到妈妈身边来!” 吴秋曼抬了抬手,有气无力的对她笑着招呼她。 霍星这才一点点的走了过去,然后像是往常那样坐在了床沿。 吴秋曼拉着她的手:“吓到你了吗?” 霍星用力的摇了摇头,眼泪却快要掉出来。 “向家这样厚颜无耻的人,你不给她来下狠的,他们是不会当回事的,这仇既然结下了,不防结的狠一些。” 吴秋曼握着她的手在身上对她解释着。 霍星抬起眼,一点点的看着她,但是她现在却头脑不轻,她甚至不敢叫吴秋曼妈了。 吴秋曼原本以为霍星是因为车祸的事情吓到了,但是现在看着她的样子,她忍不住也疑惑起来:“星星,你怎么了?最近怎么话也不爱说了?怕事情会牵连到你吗?” “不是!只是……” 霍星摇着头,抬眼看她的时候,却一下子又哑巴了。 “只是什么?” 吴秋曼疑惑的问她。 “您,您……” 霍星想要说出来,那句话就在自己的嗓子眼里咔着,但是不知道,她就是说不出口。 “我怎么了?担心我了?” 吴秋曼抓着她有点凉的手,有些心疼。 霍星没说话,只是眼泪掉了下来。 “傻丫头,妈怎么会有事呢?撞那个女人的时候我把握着火候呢。” 吴秋曼柔声说道。 霍星这才抬了抬眼,想起来周诺的伤情,忍不住低喃了一句:“可是她差点死了!” “她就算死了又如何?她死了不是更好吗?” 吴秋曼说道。 霍星害怕的望着她。 “要是周诺死了,向暖跟霍澈早就离婚了。” 吴秋曼又说道。 “可是您不怕我哥他……” 霍星觉得吴秋曼说的话太可怕了,她是敢自杀的,但是她真不敢杀别人。 “你哥他就恨我一辈子吗?不一定的,当若干年后,他放下了跟向暖的感情,你们俩在一起了,现在生的这些事,以他的性子,全都会被他抛之脑后。” 吴秋曼的脸上没什么冷漠的神情,反倒是很精打细算的样子。 霍星只是听着,有点胆战心惊:“要是这样才能跟他在一起,我怕我不敢。” 吴秋曼抓着她的手用力了几分:“你怕什么?所有不好的事情我都会替你担着。” 霍星这才又看着她,想起自己从小到大吴秋曼是怎么护着自己的,然后突然就从床上站了起来,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看了她一会儿,便转身急匆匆的走了。 吴秋曼眉头皱了起来,手里突然空了,有点不得劲,心里好像也不太对劲。 总不是…… 吴秋曼想了想,不自觉的脸上紧。 霍星从家里离开后便回了花店,却一直冷着脸,又或者说是被吓住了。 手机响的时候她已经到了办公室里,看到是吴秋曼的号码,她却是没敢接起来。 她真的不敢再接那个电话了,脑子一下子乱的厉害,直到有个最近熟悉了的电话打进来,她才抓起手机,用力抓着,放到了耳边。 “带你出海玩去啊!” “什么时候?” 霍星握着手机问他,现在,她突然想要离开这里。 “今天怎么样?” 手机里的人听到她的口吻,过了两秒就做出决定,其实原本是想过几天。 “好!你来接我!” 霍星说完就要挂电话,一想,又拿起手机:“我在花店。” 等她挂了电话后楚备还疑惑了一下,今天这小姑奶奶怎么回事?不仅接了他的电话,竟然还要跟他出去玩? 这要是放在前段日子,是绝不可能的。 不过,这都是机会,他哪能错过,立即打电话找人:“给我把游艇准备好。” 霍星晚上在海上接了吴秋曼的电话,说自己现在跟朋友出海玩了,回不去,然后就挂了电话。 吴秋曼靠在床上叹了声,忍不住又看了眼走进来的男人:“小星说她跟朋友出海去玩了。” “嗯!前阵子你出事她吓着了大概,一直没什么精神,出去吹吹风也好。” 霍宾白点着头。 吴秋曼又看他一眼,也没再多说。 倒是霍宾白:“那夫妻俩大概是要分,希望他们早点离了,咱们也好安生过日子了。” 吴秋曼这才又抬眼,忍不住哼了声:“怕是那姓向的不舍的离吧?” “向平渊正在找关系告咱们呢,不离?” 霍宾白觉得这次向暖跟霍澈是离定了,向家跟霍家这样就算彻底向外界宣布敌对了,这两个人的婚姻怎么还可能长久? 霍宾白算计着,也就这阵子的事情,这俩人准得离婚。 不过他想了想,还是坐在床边:“不过你以后真的是不能再做这么冲动的事情了,这要真是闹出人命,无论是周诺还是你,咱们这个家以后都不会有阳光了。” 霍宾白说话总是很温和的,吴秋曼听了后看他的时候眼眶有些难受,眼里红。 “我还以为你会生我的气!” 她的声音也不自觉的沙哑了。 “我生你的气?我怎么敢啊,什么能跟你的命比?” 霍宾白说。 吴秋曼的眼泪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掉了下来,一颗颗的,都很大。 霍宾白看着,心里绞的难受,叹了声:“别哭了,好好养着,早点站起来跟我出去晒太阳去。” “你是不是不想推轮椅了?” 吴秋曼带着哭腔问他。 霍宾白突然笑了笑:“还真是,比以前还胖了不少,就是走不动道,我还真有点烦了。” “……” 吴秋曼知道他是开玩笑,眼泪掉的更汹涌了。 “别哭了,我跟你开玩笑的,你怎么我都不会嫌弃,为了你,连儿子都不亲了,你忘了?” “我就看到他不亲你,我可没看出来你不疼他。” 吴秋曼沙哑的嗓音嘀咕了句。 霍宾白笑了笑:“就那么一个儿子,还能怎么着?不过他面上不亲我,心里亲着呢。” “你怎么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吴秋曼问他。 “我打他几回,你可见他还过手?” 霍宾白笑着问吴秋曼。 从小,霍澈就不会还手。 因为总给吴秋曼冷脸看,没少被霍宾白教训,但是他从来也不反驳,只是接着干他想干的而已。 至于挨打,霍宾白也真的是打过机会,但是,还手,他不会。 一想到这些,吴秋曼心里更难受了,哑着嗓子说道:“我看他们不离,咱们俩离了算了,搞的我像是一个破坏你们家庭的第三者,我可是你那个老婆死了才进的门。” “别说这些话,伤感情的。” 霍宾白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摸着她的虎口处,认真望着她柔声提醒她。 吴秋曼眼睛里虽然还有怨念,却也真的不再说别的了。 因为,她不会真的跟霍宾白伤了感情。 霍宾白平时什么事情都依着她的,这样的男人,不好找了。 过了会儿霍宾白出了房间,便给霍澈打了电话,霍澈自己在公司里呆着,听着手机响了好一会儿才接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吃顿饭?你阿姨身体不好,你当小辈的,总该来走一走,何况咱们也好长时间没一块吃饭了。” 霍宾白到了书房里,关上门,就像是聊家常,一个老父亲,挂念儿子的家常。 “那里我不会再去了!” 霍澈言至于此,霍宾白自然知道原因。 “你别怪你阿姨,她都跟我说了,当时周诺话也说的难听,把她激坏了,她才一时头脑不轻撞了周诺,再说了,现在人不是都没事了嘛!” 霍宾白说道。 “爸,我记得我跟您说过,如果她再搬弄是非,我永远不会再原谅她,霍家的大门,我永远不会再进。” “你让霍家那些人全都从公司离职了,还不解气?” 霍宾白问他。 “那不也正是您想要的结果吗?” 霍澈反问了一声。 霍宾白默了默,过了会儿才又说道:“阿澈,你爸爸这辈子就这样了,你这个阿姨可能跟你八字不合,但是爸爸不会再换别人了,也不会离婚。” “她要是知道那件事是我们父子合谋,不知道还会不会想要跟您过下去,到时候您打算怎么着?跪着求她留下?” 霍澈的话里没任何感情,冷硬的像是在谈一件公事。 “我们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就希望你有空回来吃顿饭,你跟向暖的事情呢?她有没有提跟你离婚?” “我这辈子,只有丧偶,没有离婚。” 霍澈冷傲的告诉他。 “那如果她真的出事呢?” “那您最好期待跟您无关。” “什么意思?” “否则您失去的将不会只是儿媳妇,还有您唯一的儿子。” 霍澈说完后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到桌上,桌上一声巨响,震的满屋子里都有回声的感觉,之后又渐渐地回归了平静。 偌大的办公室里,就那么一个冷漠的人坐在里面。 他今天给向暖了两次视频,向暖一个也没接,还给他回电话,他没接,从今天开始,他只要视频。 怎么夫妻这么久,想要在视频里见见她还这么难? 一连一个礼拜,向暖都没接他的视频,他自然也没接向暖的电话。 南方连续下了一周的雨,那天半夜向暖趴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然后摸着手机坐了起来,拢了拢头,打开了微信。 没过几秒,那边就接了起来,她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有点难受的想要别开眼,但是不知道怎么的,看着他,便挪不开眼神了。 “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向暖问他的声音,有些气呼呼的,又有些克制。 “在想那个人究竟什么时候才敢见我。” 霍澈冷冷的瞅着她回了句。 那个人? 向暖忍不住又白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不敢见你了?我只是不习惯开视频而已。” “我看你跟别人开视频的时候很习惯。” 霍澈举着手机说了声。 向暖盯着他,许久的沉默,眼神里有些执着的东西,也有些倔强的,他们都一样。 一阵子不见,一看到对方,心脏就一个劲的乱跳,丝毫不按照他们的想法。 “你怎么还没睡?” 沉默了一会儿,霍澈突然问她。 “想家里的床啊!” 向暖看着他靠着的床头,就编了这样的借口。 霍澈直勾勾的盯着她:“明天让人给你运过去。” “喂!” 向暖气坏,他那一本正经的,好像说的是真的。 “你不是想家里的床吗?别的干不了,这点事我还是能满足你的。” 霍澈说着说着就摇了摇牙根。 向暖气的想要揍他,幸好她从小没打人的毛病。 “我想的要是整个家,你是不是打算把整个家给我搬过来?” 向暖气的又问他一句。 可是他的脸上总不见笑容,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她,看的她心里七上八下的。 “也不是不可以,就怕是透风,你就没想别人?” 霍澈盯着她问。 向暖低了低头,手故意压着额头上,让他看不到自己。 “没啊!” “那你干嘛给我视频?” 霍澈被她气的肚子疼,她就不能说句想他吗? “难道家会接视频?” 向暖心想,还不是你,不接视频就不接电话,大少爷,你想折磨死我吧? 不知道,越是这样隔着远远地见一面,就越是…… 想要见你吗? “说句想我你会死吗?” 霍澈问她。 向暖沉默了一会儿,抓了抓自己的头,突然想起件事情来,才问他:“向平渊想要告吴秋曼你知道吗?” “先说想我了。” 霍澈一听她提到别的事情就心情更糟了,好不容易见个面,她就不能像是…… 他想她了! 人! 身子! 一切的一切! “不说算了,不早了,我挂了!” “向暖?” “嗯?” 向暖刚要关视频的手突然停住,木呐的望着手机屏幕里那个穿着她熟悉的睡衣的男人。 “再不回来,你老公要变心了!” 霍澈幽暗的眸子睨着她轻描淡写的提示。 向暖…… 她生气,但是不会说置气的话。 霍澈不知道,她挂了视频就开始六神无主的胡思乱想。 现在她看不见摸不着的,真不知道北方会生什么事情。 会不会就她不在的这段日子,有个好女孩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让他突然现,世界上还有这么好的女孩子,比向暖好太多了。 那个女孩可能会洗衣会煮饭,还会给他暖和床,哄他开心,一个所有霸总都喜欢的傻白甜,伟大的圣母型。 而她,又自私,又任性,总做让他不开心的事。 向暖只要一想到这里,心里就闷闷地,像是被人泼了一桶温热的水,说烫不是很烫,说凉又不是很凉,搁在肚子里,沉甸甸的让人喘不上气,难受。 不过他要是真敢趁她不在就被别的女人勾了魂去,哼! 向暖想了想,翻个身,倒是睡的踏实了。 —— 早上,大家都准备去吃饭了,就听到一楼的公用洗手间里传来一阵作呕的声音,忍不住都好奇的看过去,在厨房的温之河对身边的丛容说了句:“你过去看看。” “哦!” 丛容觉得最近他们暖姐不太对劲啊,也不敢多问,赶紧的放下手里的碗筷就去看。 大家都好奇的趴在门口,但是进去的只有两个女孩子,丛容跟胡非的媳妇照顾着她,担心的问她:“真的没事吗?会不会是吃错了东西啊?咱们昨天吃的什么?暖姐是不是半夜起来吃剩饭了啊?” “呃!剩饭应该是我吃的。” 胡非的媳妇听到丛容的问题后想了想,决定说出实情,不能让暖姐被冤枉。 向暖无奈的笑了笑,直起身后看了看她们俩,然后又看了看外面那几个脑袋,不自觉的就笑着:“去吃饭了!” “暖姐,吃完饭我陪你去医院做检查吧?最近天气不好,你会不会是跟着天气变化的那种肠胃,我们去做个胃镜什么的,应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胡非媳妇关切的跟她商量。 胃镜? 向暖一听到那俩字,往外走的脚步突然就停住了。 耳边响起来一些话,不自觉的失落了几分。 那阵子她肠胃不好,霍老板是拿胃镜来吓唬她来着。 不过这次,她不是肠胃不好啊。 不过说来也奇怪,竟然没有一个人怀疑她。 除了温之河早早的现之外……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远近? 向暖不得不服气她跟温之河的熟悉的程度,又有点感慨,年纪尚轻的同事们,真的是尚轻啊。 “那就不必了,我缓一缓就好了。” 向暖回答着,大家才陪她入座。 其实大家猜测的是,她应该是来南方后想家才这样的,当然,她想的家,无非就是霍老板了。 一个人在想念一个人的时候,身体可能就会出现一些问题,相思成疾应该就是这意思吧。 早饭后大家在窗口的长桌前开会,向暖难得的望着外面的雨幕走了神。 南方的这种天气,不同于北方的多雨时节,潮湿到她的后背总是很难受,突然就想起来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 霍总还是很贴心的,她脚疼的时候他会给她揉脚,她背疼的时候会给她按背,总之,一个丈夫会做的事情,他好像什么都会做的。 只是爱吃醋了些! 向暖的手机响起来,丛容在她身边小声的叫了她几遍,她终于回过神,下意识的看丛容。 “你手机一直在响。” 向暖低了低头,看到是向平渊的号码,然后下意识的拿着手机站了起来:“我去接个电话。” 向暖走后温之河看着她的身影的视线许久才收回,她这两天一直在走神,或者心早已经飞回北方吧。 “河哥,暖姐不会有事吧?” 陈晓文担心的问了句。 “能有什么事?” 温之河不太理解的问了声。 “就是,她最近常常呕吐,还吃的多,也不爱出门,还……” “嗜睡!” 陈晓文话还没说完就不敢说了。 而胡非媳妇却又突然说出一条她最近的毛病来,然后长桌前突然就安静下来。 女孩子总是对这些事情有些敏感的,上学时候就开过这种玩笑,现在说着说着,就想起了那样的事情。 “暖姐难道是……” “怀孕?” 莫夏突然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的看向大家。 然后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向暖打完电话回来,看他们都看着自己,牵强的笑了笑:“怎么了?” “……” 只有人摇了摇头,没敢多问。 向暖便没说什么,只是看着自己桌沿的材料:“继续开会吧!” 温之河看着她:“没事吧?” “还能有什么事?” 向暖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向平渊逼着她结婚,又逼着她离婚,她像一颗球一样让他踢来踢去这么多年,难道还不够? 向平渊说他找的律师没什么名气,不知道能不能打赢这场官司。 可是向平渊这场官司是为谁打? 她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帮他找好的律师。 后来太多人跟她走近都是因为小霍太这个名号。 小霍太这三个字是从hv传出来的,所以很多人物都会给她几分薄面,但是现在网上闹的沸沸扬扬的说她跟霍澈已经离婚了,谁还会给她什么薄面? 原本自己拼命得到的一切,好像因为这三个字,全都被压了下去。 她不再是能干的女猎头,而是因为霍氏才在猎头界有点名的小霍太,连带着他们公司,之前所有的努力,好像都付诸东流,他们公司有今天都是因为霍氏。 他们整个团队跑到南边来出差,勉强能度过这一年的危机,但是之后呢? 他们总要回去的,c市是他们的根基。 “如果不舒服,这几天你就休息吧。” 后来向暖去厨房找东西吃,温之河关心她。 向暖握着水杯叹了声,站在吧台前看着水杯的沿,手指肚轻轻地摩擦着:“那我不真的成一个废物了?就是最近有点容易乏力,但是我还是能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她说完后才抬眼看了温之河一眼,温之河轻笑了下:“怀孕的事情为什么没告诉霍总?” 向暖抬眼看着他,想了想才柔声道:“我要是知道就好了,大概是时间不对吧!” “还是不想因为怀孕改变现状?” 温之河又问她。 向暖过了没几秒,像个泄了气的脾气,哭笑不得:“干嘛拆穿我?” “上学的时候你就是这样,哪怕是高烧,或者摔坏了腿,总之,为了不耽误学习,你可以不告诉任何人。” 温之河提醒她,那些过去的记忆。 “有次考试,高烧到四十度,还记得吗?” 温之河问她。 向暖想了想,点了下头:“记得啊,那天考完试我一交卷就晕倒了,把监考的师兄吓得半死。” 向暖突然想起来,大学毕业后,他们甚至很少聚会,忍不住问他:“为什么后来我们都没有参加什么同学聚会?是一直没人组织吗?还是没叫咱们?” “之前也叫过的,但是那时候我们每天都满城跑,所以拒绝了,连续几次后,就没人叫我们了吧!” 温之河前阵子还听说他们有次同学聚会,但是的确没人叫他们。 “这样啊!应该叫我们的。” 向暖大概是最近实在无聊,总想见见以前认识的人。 “不叫也好,当年所有人都看好我们,结果你却嫁给了别人,这要是去参加聚会,我还不得被那群人挖苦死?” 温之河苦笑着提醒她。 向暖…… 的确,参加这种聚会也挺麻烦的,那不参加就不参加吧。 她总是轻易的,就能放弃一件可参与或者无需参与的活动,从小就是这样。 她小时候很热衷聚会的,觉得很热闹,可是后来她母亲没了,她的新妈妈有了自己的小孩,连叫妈妈周诺都不答应了,就算是有聚会什么的,她也成了可有可无的角色,那两个姐弟才是主角,所以后来渐渐地,她就疏离了那种圈子,当然,长大后因为事业,她又开始穿行在各种活动场所,但是却只为利益了。 “不过这件事还是不要满太久,总归是不合适。” 温之河想了想,又绕了回去之前的话题。 向暖看着他,不合适吗? “嗯!” 她点点头答应着,不想让别人为自己的事情操心太多,但是她真心不是那种能听人劝的角色。 她对霍澈藏着这个小秘密,总觉得有一天告诉他的时候,他们肯定是在一起的。 晚一点,她又给他了视频,觉得不对劲,便问他:“不是在开会吧?” “是!” 霍总西装革履的坐在会议室的椅子里,后面那个投影仪告诉向暖那是会议内容,听到他的回答她赶紧的挂了视频。 众人…… 霍澈把手机又慢慢放下,眉眼间竟然染了一些暖意,只是会议室里许久的沉默,他抬了抬眼:“怎么不说了?” 刚刚在言的人这才回过神,张着嘴好几秒才想起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又继续说下去。 而霍总却总忍不住去摸自己的手机,那女人,竟然开了一次视频,然后就习以为常了吗? 适应能力真不错! 开完会霍澈又将视频给她拨了回去,她竟然在床上,霍澈眯了眯眼:“这个时间怎么上了床?” “想你啊!” 向暖顺嘴说了一句,完全没过脑子。 霍总突然沉默了,眯着眼盯着视频里那个还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鬼话的女人,直到他的眼神越来越狡黠,向暖突然回过味来红着脸急忙解释:“你别乱想,我才没有自己……霍澈!” 霍总低着头,表情甚是严肃。 ------题外话------ 作者:祝大家除夕快乐! 女主:祝大家身体健康哦! 女主肚子里的小宝贝:祝你们都在新的一年里脱单,别在被叫单身狗了。 男主:同女主!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132 小霍太要的糖带到 lt;tablewidth=quot;100%quot;border=quot;0quot;g=quot;0quot;g=quot;0quot;gt; lt;trgt; lt;sguage=quot;javascriptquot;src=quot;/js/;gt;lt;/scriptgt;lt;/tdgt; lt;sguage=quot;javascriptquot;src=quot;/js/;gt;lt;/scriptgt;lt;/tdgt; lt;sguage=quot;javascriptquot;src=quot;/js/;gt;lt;/scriptgt;lt;/tdgt; lt;/trgt; lt;/tablegt; 向暖:“我帮你订酒店!” 霍总:“我们还没离婚!” 向暖:“帮你订城中心吗?” “你自己看着办!” 霍总完微信把手机一扔,生气了。 —— 但是他既然说要她看着办,向暖在手机上搜了一阵,然后一转头,看到了茶几上放着的两张酒店的优惠券,然后立即拿了那张券打电话给酒店,不,准确来说是一家民宿。 满一千减三百,向暖觉得自己赚大了,还给霍总了微信,让他给她算账。 霍总却理也没理她,向暖心里明白原因,便也不多跟他唠叨。 只是想着要见面,不免有些紧张,还有件事得告诉他,只是怕把他吓到。 不过霍总出前还是给她打了电话:“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给你带过去。” 向暖听了后笑了笑:“那就帮我带颗糖吧,你自己选!甜的就行!” 霍澈有点头疼,出了小区便让刘凌冬将车子停下,在旁边的超市里选了两颗糖,捏在手里仔细端详了会儿,看收银员在瞅他,他便问了声:“甜吗?” “很甜的!” 收银员点了下头,有点懵逼的回答他。 一个大男人跑到他们超市就买一颗糖,还问他甜不甜,呵呵。 霍澈随手抓了一把装到口袋里,又掏出钱家来从里面拿出一张百元大钞:“不用找了。” 收银员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自觉的又低头看了眼收银台上的一百元钱,眉头越皱越紧。 大佬是在打要饭的吗? 谁是要饭的? 收银员认识他跟向暖,便将钱放在了一旁,某次向暖去买东西的时候就用那些钱帮她算账了。 刘凌冬看他两手空空回来,忍不住问了句:“买了什么?” “糖!” 虽然是去买糖的,但是霍总眼里竟然一点甜的感觉都没有。 他只是心烦,想着,一般情况下女方是不是应该说,只要把你自己带来就行了什么的,但是小霍太呢? 让他带一颗糖,还要甜的。 哼! 真怕一颗不够她吃,多给她带几颗,甜死她算了! 可是一想到自己竟然想的这么狠心,不自觉的又眉心蹙了蹙,怎么也是小霍太,他怎么舍得甜死她,那什么死还差不多。 刘凌冬有点意外,不过猜着他是给向暖准备的小礼物就没多问,只告诉他一句:“听说今天向暖的继母转到普通病房了,看来是过了危险期了。” 霍澈没说话。 周诺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如此反复了三次。 “见到向暖,这件事先别跟她提了。” 霍澈坐在后面看了眼手机,然后又看了眼外面的碧空如洗。 刘凌冬了然的答应着,其实他原本也不想跟向暖提,这种事,当然是当老公的提最合适了。 霍澈握着手机看了一阵,看着微信上两个人最近的聊天记录,她是有多怕见他?每次视频都是被拒接。 其实有很长一阵子,霍澈都觉得她那貌似平静的外表下的一颗心,在随时想着分离。 终于,那天她走了! 他问她是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她说要等一等。 他让她走,这个城市现在乌烟瘴气的,很多事情都会让她头疼,但是她到了南方好吗? 即便她好了,可是他却度日如年了! 一个女人,当真是心胸坦荡,毫无波澜,对感情的事情拿得起放得下,这在别人说来都是好事,可是在他看着向暖那样,却是恨不得咬死她的。 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他们已走了三十年,往后余生不算长了,她却这么舍得放下他。 她有没有想过他会伤心? 当然没有! 要不然怎么还会给他订了一家那么‘好’的民宿? 刘凌冬对向暖离开的原因其实也能猜得到,又或者大家都能猜到一二吧,最近向家跟霍家,算是彻底成了死敌。 向励见到霍星的时候甚至还差点打了霍星,要不是霍星身边有个男人护着。 霍宾白跟向平渊在医院里碰上,更是满含恨意的眼神,然后各奔东西。 这两家越闹越凶,霍澈跟向暖自然也是压力很大,尤其是差点出了人命。 看似平静的生活,终究,是要告一段落。 —— 向暖过了两点便到了民宿,在楼下的书柜前找了本书坐下来看着等他。 来了将近一个月,她出门不算少,但是相较其他人真的是少之又少,而且这是第一次不是因为工作出门。 霍澈跟刘凌冬赶到的时候已经四点多,向暖听到车门响,抬了抬眼,然后就看到霍澈穿着宽松的外套站在门口,正直直的望着里面。 许久,她才想起来把书放下,然后继续坐在那里等他。 刘凌冬拿了自己的行李箱下车,见到向暖先打了个招呼:“你真的等在这里啊。” “霍澈没跟我说你要来!” 向暖却是有点尴尬,她只订了一个房间。 “呃,给霍哥订了就可以,我住他那间。” 刘凌冬说着。 向暖…… “你要跟凌冬住一块?” 向暖吓一跳。 霍澈冷眼看着她:“先去帮凌冬办理一下手续吧。” 向暖下意识的点点头,后来被工作人员带着上楼的时候向暖现,竟然只有刘凌冬拿了行李箱,霍总竟然没有。 霍澈一直跟着他们,看刘凌冬住下之后才对他说:“你自己看着去找点吃的,明天见了。” “好!” 刘凌冬点了下头,向暖意外的看着他,笑了笑:“别啊,我请你们两个吃完饭。” 刘凌冬…… 霍澈无奈的叹了声,然后又点了下头。 附近正好有家很正宗的当地菜,他们三个到的时候已经五点多,向暖让刘凌冬点菜,也问霍澈:“你想吃点什么?” “你!” 霍澈嫌弃的看着她,淡淡的一个字。 向暖…… “咳咳!” 刘凌冬正端着茶杯喝茶,听后忍不住咳嗽起来。 霍澈冷冷的瞅了他一眼,然后又继续盯着向暖。 向暖不无尴尬的笑了笑:“我啊,现在不能吃!” 霍澈听她这么说,便以为晚上能吃,就拿了菜单,点了俩菜。 “有红酒吗?” 霍澈把菜单给服务员之后问了句。 “有的!” “你去看看。” 霍澈打刘凌冬,刘凌冬点了下头,起身跟服务员去选酒。 外面的桌子旁,一下子只剩下他们俩,向暖没想太多,只问他:“你好像不开心?还是坐车太累了?” “你说了算!” 霍澈还是那样冷淡,向暖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什么叫她说了算? 这话自己好像也曾经对他说过,这么说来,他是在学她以前的时候吗? 可是她做错什么了? 他说要来,她立即给他订住处,带他来吃饭,自认为自己把他伺候的妥妥的。 “你真要跟凌冬住一个房间啊?” 向暖想了想,还是又问他。 总觉得这样不靠谱。 “哼!” 霍澈没说话,后来刘凌冬拿了瓶开了的酒过来:“别说,还真有瓶能凑合的酒。” 向暖…… 这些人,好酒喝惯了,但是也不用把嫌弃说出来吧? 向暖小声问刘凌冬:“他怎么了?” 刘凌冬看了霍澈一眼,然后又看她:“我也不知道!” 向暖正在犯疑,突然听到有个东西敲在桌子上的声音,然后一转眼,看到一颗糖。 糖纸有点丑,她忍不住拿起来看了看,又看着他:“你还吃糖啊?” 霍澈气呼呼的瞅着她,一个字都不想多说了。 向暖…… 哦! 她叫他买的? 向暖想起来后不自觉的尴尬的扯了扯嗓子,低声道:“我跟你开玩笑的!” 霍澈想抽她,但是心里有个声音让他一定要克制,所有的脾气都留到晚上。 向暖跟刘凌冬都在认真的吃饭,只有他,喝了口酒,然后便一直绷着脸,好像谁欠了他几百亿。 饭吃的差不多,街上人多了起来,店里的客流量也多了起来,向暖看着他跟刘凌冬问:“你们一起回去吗?我们晚上可能还要开个小会,不能再陪你们了,要不你们……” 自己先逛逛? 向暖话还没说完,刘凌冬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刘凌冬看了眼号码,对他们说了声:“这边的人,我先接一下。” 向暖便没再说话,听刘凌冬接了电话,挂断后问他们:“说是晚上一块去喝酒,你们去吗?” “我不能去了,我最近不太喜欢喝酒。” 向暖下意识的回了句,将霍澈给的那颗糖的糖纸撵开了,把糖塞进了嘴里,嗯,真的特别甜。 霍澈看他一眼,刘凌冬便知道什么意思:“那我先去,账……” “小霍太请客。” 霍总开了金口。 “对,我请!” 向暖下意识的点头,但是掏手机的时候不自觉的滞住。 刘凌冬已经走了,她转头看了眼刘凌冬的背影,然后回过味来:“你不跟他一块去吗?” “帮我倒杯茶!” 霍澈交叠着大长腿吩咐了一声。 向暖下意识的就提壶帮他倒茶,霍澈端起茶来喝了口,向暖便安静的等待在一旁,等待他回答她刚刚的问题。 霍澈喝完茶后才有心情又理她一声:“带我去你住的地方看看。” 向暖还没等回过神,霍总那修长的身材已经站立起来,向暖仰着脖子使劲去看他也已经看不清。 之后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走到门口,她只得抓了包去追他。 “霍澈!你要去哪儿啊?你们不是要去喝酒吗?” 向暖追上去,在门外。 霍澈突然停住脚步,转过头,向暖刚好撞到他的胸膛,疼的她两眼冒金星,又抬眼愣愣的看他:“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留一封信就一走了之就算了,你老公这么远来找你,你竟然问他住什么酒店?你是脑袋进水了吗?” 霍澈忍不住质疑她。 脑袋进水? 向暖冤枉的看着他,突然的什么火? “那你让我给你安排,我以为你就听我的啊。” 向暖委屈巴巴的低喃了句。 “听你的?这么久不见,你就不想单独跟我呆会儿?就这么急着让我跟凌冬去喝酒?你到底有没有心啊,嗯?” 霍澈说着抬手指了指她的心口。 向暖下意识的抬手捂住,更委屈了:“我怎么会没有心?没有心的话不是早活不成了?” “哼!有也是狼心。” 霍澈气的扭了扭头。 向暖轻叹了一声,不知道他干嘛那么生气,南方的八月份也很热的,风刮到脸上都难受的厉害。 “我要是狼心,就不接你电话了!” 向暖又嘀咕了声。 “接我电话就是好心吗?你心里要是真有我,就不会让我住酒店,你们不是好多人住一块吗?还介意多我一个?” 霍澈又看她一眼,说不委屈是假的,这女人真的太难搞了,她到底值不值得他想她想的都要疯了。 向暖嘴角动了动:“他们都怕你,再说了,我也可以陪你住酒店啊。” 向暖又看他一眼,然后低着头说了这句话。 霍澈凝视着她,突然的靠近:“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向暖觉得脸热,推了推他:“你怎么这样啊?快去车里,外面热的我要吐了。” 霍澈便跟她上了车,他们开着温之河的车来的,所以到了这里,一直开的也是温之河的车。 霍澈一进去便觉得味道不对,立即扭头看她:“谁的车?” “温之河的呀!” “……” 向暖正在开空调,突然听到砰地一声,一转头,他人已经站出去了,向暖…… “霍澈,你抽什么风?上车!” 她是不愿意再下去了,她真的快要吐了。 霍澈没上车,反倒是绕到了她那边,打开车门便拉着她的手臂将她从里面拽了出来。 “他的车你开什么开?” 霍澈强势的质问了一句,然后拿出手机:“把我的车开过来,我们在饭店门口等你。” 他挂了电话,将手机装到兜里,向暖无奈的轻叹,只得跟他站在外面。 等刘凌冬又急匆匆的赶回来,霍澈要拉她上车,向暖甩开他:“你开你自己的,我开这辆。” 霍澈转眼怒视着她,真的不想她再违背自己。 “总得给人把车开回去啊,难道晾在这里?” 向暖反问他。 霍澈…… “我来开,我来开!你们俩走前面,我跟在后面给你们开回去。” 刘凌冬看老板寒着脸,在看那辆车,便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赶紧的上了向暖开来的车。 霍澈又看向暖一眼,大少爷脾气一犯,短时间好不了:“还不上车?” 向暖真是不想跟他计较,因为她真的快吐了,她得吹吹冷风才能好一点。 将那块糖吃的差不多,向暖胃里突然有点难受,才刚坐下,安全带都没系好,霍澈一扭头的功夫,她已经跑下去。 呕! 没吐出来,什么都没! 霍澈又下车,走到她身边去看着她脸色不太正常,眼眶里还有些晶莹的东西,不自觉的紧张起来:“怎么了这是?” “被你气的!” 向暖瞅他一眼,转身就上了车。 霍澈站在旁边看着她上车后给自己扣好了安全带,无奈的轻叹了一声,然后皱着眉头又上了车。 “真的没事?” 霍澈扣安全带的时候又问了她一遍。 “有点中暑,快点回去吧!” 戚闫想了想,嘀咕了一声。 外面的确挺热的,但是小霍太的身体什么时候这么虚弱了? 霍澈却没急着动车子,而是看着前方,心里有点堵,淡淡的问了声:“地址!” 向暖…… 导航输入地址,车子出。 霍澈一路上都不太开心,向暖偶尔看他一眼,许久,才问了他一句:“大家都还好吗?” “徐毅成带着如思搬走了,你应该知道,其余人都还住在那栋楼里。” 霍澈依旧很寡淡,脸上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向暖低了低头,摸到自己手上的戒指,又扭头看他,眼里不知不觉的,就带着些软弱的东西:“吴秋曼呢?” “你走后她好多了。” 霍澈听到那个名字,脸色更差了。 她走后吴秋曼就好多了吗? 向暖突然低笑了下,然后又看着他:“你在这边待几天?” 总算是想起他来,霍澈将车子缓缓地停在了路边,手搭在方向盘上,眼睛依旧直直的盯着外面的风景。 “不知道,看心情。” 过了几分钟,他只说了这一句话,然后便又动了车子。 向暖知道他委屈,低头看着他的上衣口袋,然后问了声:“还有糖吗?” “有!” 向暖听到后便自己伸手去他口袋里又摸了一颗糖出来,一个蓝色的糖纸包裹着一颗巧克力糖,方形的,向暖看了看,然后举起手来,将那颗糖放到他唇边:“张嘴!” 霍澈自动张开嘴,向暖将那颗糖塞到他嘴里。 吃颗糖,就会甜一点吧? 他咋着那颗糖,半个腮帮子鼓了起来,眼睛依旧那么冷冰冰的盯着外面的路线。 快到的时候,向暖指了指前面那栋很普通的二层楼对他说:“前面就是我住的地方,把车子停在墙边就可以。” 霍澈停好车之后便打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向暖坐在旁边没动,看着他站在了车外后脸上冷硬的模样,不自觉的就抬手去把自己那边打开,下车。 “走吧!” 向暖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交情,他不过是想看看她住的地方而已。 霍澈没动,低着眼眸看着她:“确定要我进去?” “你不是想去看我住的地方吗?” 向暖仰着头,反问他一声。 霍澈冷着脸便走,不过向暖的手一直挂在他的臂弯里,两个人绕到门口去,上了台阶,向暖摁了密码,霍澈看着那串密码心情稍微好了点。 向暖拉他进去,这个时间,家里已经差不多都回来了,一楼窗口的一张大桌子左右两侧都是椅子,有点像是会议桌,实际上他们吃饭也在这里。 众人正在聊着公事,听到有人进来,一抬眼,然后全都突然的静默了。 向暖笑了笑:“介绍下,我老公!” 众人…… 向暖看的出大家的意外,但是也没办法啊,她老公硬要来看看。 霍澈皱了皱眉,忍不住低声问她:“你同事的记忆力都这么差吗?” 向暖…… 她只是下意识的那么介绍了一声而已,算她记忆力不好吧,别冤枉别人了。 “霍总好!” 大家齐齐的喊了声,然后突然有人问了句:“暖姐,以后我们是要称呼霍总霍总呢,还是霍先生?” 向暖长睫颤了颤,一时竟然不知道如何作答,条件反射的尬笑了下:“你们喜欢叫他什么?” “姐夫行不行?” 丛容突然举手说话,满眼都是期待。 向暖看着丛容,然后看大家都在看着他们夫妻,向暖便也看霍总:“可以叫姐夫吗?” “嗯!” 霍澈嗓子眼里出来的一句,只是说给向暖听。 向暖便对他们说:“霍总同意了,可以叫姐夫。” 众人突然都开心的叫霍总姐夫,只是霍总皱着眉头没答应一声,低头看着向暖问:“带我去你房间?” 众人…… 这个时间就要进房间? 向暖也不自觉的脸颊有些红,但是还是说了声:“好吧!楼上!” 向暖带着他一边走一边介绍:“楼下是他们几位男士住,楼上是女士的,刚刚他们坐的地方我们在那儿开会,有时候也在那里吃饭,厨房那里还有个小餐厅,但是大家觉得太暗了,就一只在那儿。” 霍澈听着这话还算满意,女士跟男士是分开住的。 “温之河住哪里?” “男士都住楼下!” 向暖有点头疼,还得没脾气的再跟他说一遍刚刚的话,他一提起温之河来,就不妙。 只是这次他却没说话,向暖推开了里面的一间房,“就是这间!” 房间倒是很宽敞,还有飘窗。 “我住的这个房间是楼上最好的一个,老板的特权。” 向暖说着不自觉的就笑起来。 霍澈逛了逛,几步就结束了,一扭头看她在笑,不自觉的就看直了眼。 这女人,这么久不见他,也不抱抱他? 从头到尾都跟他保持着距离。 她说分开一段时间,可没说不准他抱。 “过来!” 他突然吩咐了一声,两只手放在口袋里动都没动。 向暖看他一眼,心跳又开始快速起来,木呐的朝他走过去。 “干嘛?” 向暖走近,仰着头柔声问他。 “我还是不是你老公?” 霍澈冷漠的问她。 是不是? 他们还没离婚呢,当然是了! 向暖忍不住傻眼的看着她,然后木呐的点了下头。 “那为什么你老公来看你,你连个拥抱都不给他?” 明明冷着脸,像是在给她定罪,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向暖就觉得他那样子,有点可怜巴巴的。 心里突然像是升起一团火,将杯子里的一丁点水烧的咕噜咕噜的翻滚着,向暖情不自禁的就伸出手去在他腰上。 他身上清冷且又熟悉的味道,一度让她沉迷。 她的侧脸贴着他胸膛上,很快便听到他有力的心跳。 没有了言语,只剩下感受,感受对方的体温。 房间里好像一下子变的特别安静,向暖渐渐地,心里就安稳下来。 霍澈抬起手,轻轻地覆在她的背上,抱着她的时候,感觉到她的香,感觉着她的体温,终于找到了一点归属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就那么静静地感受着这个来之不易的拥抱。 谁也没想到,想要抱一下,竟然要从北方跑到南方,像是跨越了山水长河,终于走到了彼此的眼前。 霍澈把她抱的紧了些,气息越来越清晰。 向暖抬手捧住他的脸,在他吻上来的时候,温柔的回应。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好想他。 可是,她却只能在这里见他。 “有没有趁我不在的时候跟别的女人乱来?” 她沙哑的嗓音问他,在这寂静的,只有几十平米的小空间里,想要打破有些悲伤的情境。 “有!” 霍澈没什么表情的回她一句,便抱着她往床边走,将她放到床沿上,自己蹲在她眼前,直直的凝视着她,这一刻想让她生气,想让她吃醋,想让她知道,他不是没她不行。 向暖眼泪就快要掉出来,最后却只是努力地又将那份委屈给咽了下去。 他们都不必委屈,总有一天他们会在一起,哪怕全世界的人都不满意,但是,他们也会找到那种只要彼此开心就可以在一起的理由。 向暖轻轻地摸着他的脸:“对不起!” 对不起,不是故意抛弃你! 对不起,不是故意躲到这里来不让你见。 对不起,只是怕多见你一天,便对多一天不舍的离开。 对不起,这么容易放弃的我,怎么配得上这么坚持的你? 霍澈,对不起,对不起让你这么孤独。 向暖抵着他的额头,默默地将所有的情绪都掩盖了下去。 她早想过会分离,有一天承受不住两家给的压力了,她可能会走,但是她没想到,是这种情况下。 吴秋曼跟周诺用命来把她逼走了。 向暖疼的,唯一只是,自己还是抛弃了他。 霍澈一直很坚定跟她在一起,她就那么走了,他的心都被伤透了吧? “叩叩叩!”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人敲了他们的房门。 “暖姐,你要跟姐夫出来吃点东西吗?” “河哥回来了,带了新鲜的水果回来哦!” 两个人渐渐地分开,向暖沙哑的声音对他说:“是胡非的老婆,她现在是我们的业务员,也会帮忙煮饭。” “别人可以带老婆来工作,你可不可以带老公?” 霍澈仰首望着她那双温柔的杏眸问她,看着她眼角有点湿,抬手去轻轻地给她抚了抚。 向暖微笑着面对他:“我是想啊,但是耽误霍总赚大钱养家我可不想。” 霍澈还是叹了一声,是无奈的。 “我吃醋!他都能给你买水果吃!” 霍澈还是不太高兴的告诉她。 “我喜欢你吃醋!不过不准迁怒我!” 向暖的眼里含着笑,唇角扯成一条直线,承认自己吃醋的霍总,真好。 霍澈没说别的,只是抓起她的手:“走,去看看他买的水果多新鲜!” 向暖笑了笑,心想话也不好好说。 两个人又下楼后,大家都正常了好多,不过是加了把椅子,大家像是开会一样。 向暖跟温之河坐对面的,霍澈加了把椅子就坐在他们之间了,众人也不说话,这前任跟现任能像是他们这样和睦相处的,也算是少见,值得敬佩。 尤其是温之河,大家都是很佩服他这份定力的。 温之河还帮霍总倒了杯茶:“霍总应该不嫌弃我们的茶叶便宜吧!” 霍澈低头看着杯子里的茶叶,然后皱了皱眉头:“嫌弃是嫌弃的,但是不是不能喝。” 向暖一直盯着他,听他说这句话,心里着实暖了些。 真怕他不给温之河面子,再不欢而散。 温之河只淡淡的笑了笑,喝了一杯茶的功夫便起了身:“我去查个资料,你们先聊。” 温之河走后,长桌左右两侧都有死寂了几分钟,向暖想大家不要这么尴尬吧,便情不自禁的就聊起工作来,手里捧着一杯温水,用她的专用水杯。 霍澈很快就留意到了,大家都在喝茶,唯独她在喝白开水。 向暖现他在盯着自己,也看他一眼,用眼神问他是不是有事,霍澈没说话,只是看了眼腕表。 向暖便也低头看了眼,竟然已经快九点了,突然想起来他可能是觉得无聊想走了,便问他:“要走了吗?” 她的声音很轻的,但是大家就是都听到了。 霍澈皱着眉头凝视着她,什么都没说。 这时候就像是那首歌唱的,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丛容小声问向暖:“暖姐,姐夫不住下吗?” “就是啊,你们都那么久不见了,姐夫不留下来陪你过夜吗?” 陈晓文也忍不住八卦了句。 向暖…… “也可能是暖姐想跟姐夫出去过夜呢?毕竟这里人这么多,而且姐夫大概没住过这么简陋的房子,住不惯吧?” 莫夏也加入讨论小组。 向暖…… 霍澈倒是笑了笑,虽然还是挺冷的,但是他说:“姐夫没你们想的那么矜贵,今晚住下了。” 姐夫? 向暖忍不住转眼看他,想笑却感觉自己好像是嘴抽筋,“你要住下?” “嗯!不能让人以为你老公嫌贫爱富,毕竟你老公这么平易近人的人。” 嫌贫爱富虽然没有看出来,但是,平易近人? 向暖忍不住眨了眨眼,心想,这四个字,真的跟您,霍老板,不沾边啊! 大家也是一脸懵逼,霍总是在说玩笑话吧?还是他们说错话了? “不早了,我做了一天车,要不今晚就散了吧?” 霍澈又看了眼众人,‘平易近人’的提议了一句。 “散了散了!让姐夫好好休息!” “就是就是!姐夫坐了一天车太辛苦了,散了散了!” “可是我们不是还要开会吗?” 胡非的小媳妇突然小声问了句,怀疑大家都忘记了,然后…… 嗯!那句歌词又呈现出来了,空气突然就安静了。 向暖跟霍澈还是上了楼,不过霍澈还没进门口,她在门里堵着他:“真的要住这里?” “不是都说好了吗?” 霍总眯着丹凤眼问她。 说好? 他们什么时候说好了? 她不过是让他来看看,什么时候让他住下了? 向暖觉得自己绝对没有说过这句话,而且自己现在这个状况…… “不想让我住下?” 霍澈又问了一声,脸色冷了下来。 向暖看着他的神情,无奈:“就一晚!” 有一晚就有两万,霍总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他竟然…… “嗯!” 双手插兜酷酷的走了进去,向暖屋里有个小卫生间,可以淋浴的,霍总也没客气进去后转了一圈现那里能洗澡,便开始宽衣。 向暖站在旁边看着:“那什么,里面的毛巾什么的我都用过了,要我去给你买新的吗?” 霍澈从里面探出头:“开什么玩笑?” 开什么玩笑? 她的话听上去像是开玩笑吗? 向暖觉得自己的话一点都不好笑,分明是战战兢兢的。 霍澈将衣服脱了扔出来,然后便把门从里面关了。 向暖走过去将他的衣服都拾起来,随便摸了下,现他外套口袋里还有几颗糖,心想,竟然买这么多,不怕吃多了牙疼吗? 向暖将糖块都摸了出来放到了自己的床头柜抽屉里,然后将他的衣服挂在一旁的衣架上,然后便坐在了床沿,低着头开始胡思乱想。 他突然来到这里,说是出差的。 但是他一来就跟她在一起没分开过,刘凌冬倒是真的跟别人去见面了,但是他怎么看都不像是来出差的。 为她而来吗? 想着见面后他说过的几句话,她也不能否认什么。 他在意她,全天下,或者最在意她的就只有这一个人了,向暖低着头想着想着,不自觉的就有点惆怅。 因为就这么一个人惦记着自己,可是所有人都想从她身边夺走。 眼眸突然看到自己小腹上,唇角不自觉的就牵动了下。 是她的,他们肯定都夺不走。 现在短暂的分开,以后他们肯定会更好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在床沿躺着,手轻轻地压在自己的小腹上,望着屋顶的灯具,然后听到了咔嚓一声,洗手间的门被从里面打开了。 霍澈出来后,向暖转了转头,忍不住笑了笑:“衣服什么都没带,你确定你能睡得着?” “不是有你吗?” 霍澈淡淡的一声,直接将毛巾扔掉,然后把她抱起来放到正确的位置,低眸看着她没再松开:“向暖。” “嗯?” “我有点恨你!” 霍澈漆黑的眸子睨着她认真的说道。 向暖唯一剩下的能力就只是看着他。 恨她? 向暖的心,像是被刀子给逼着一下,有点凉,但是没流血。 “可是恨,抵不过我对你的感情。” 霍澈的神色越来越严肃,眸子又深又暗,像是随时会伸出只手来将她抓紧去那无底的深渊里款起来。 “你觉得躲到这里来就能解决问题?不可能的!” 他给她明确的答案,手轻轻地搭在她的小腹上。 “可是你可以在这里待一阵子,就当是放松,但是秋天一到,你便得回去。” 霍澈提醒着她,刚刚洗澡的时候,他突然觉得他不该这样纵容她,这样纵容下去,她只会觉得他能无限的容忍她吧? 她本就是个固执,倔强的人,他不能再给她让她以为自己能留在这里很久的理由。 她一直没说话,只是捧着他的脸亲了他一下又一下,在他的唇角,然后又在他快要心软下来的时候躺在枕头上。 向暖一只手轻轻地压着他在她平坦的小腹上的手,有点沙哑的声音叫他:“霍澈!”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131 给宝宝想名字 lt;tablewidth=quot;100%quot;border=quot;0quot;g=quot;0quot;g=quot;0quot;gt; lt;trgt; lt;sguage=quot;javascriptquot;src=quot;/js/;gt;lt;/scriptgt;lt;/tdgt; lt;sguage=quot;javascriptquot;src=quot;/js/;gt;lt;/scriptgt;lt;/tdgt; lt;sguage=quot;javascriptquot;src=quot;/js/;gt;lt;/scriptgt;lt;/tdgt; lt;/trgt; lt;/tablegt;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不管是压抑也好,还是真的冷静下来也好,大家都安静了一些。 两个伤者都被送往了icu,向励跟向平渊还有霍宾白跟霍星都跟着一块去了,只剩下向暖跟霍澈,还呆在急救室外面。 “你以后别打他了!” 向暖低声说了句。 “他那样说你,你不生气?” 霍澈低声问她一句。 向暖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摇了摇头:“震惊而已!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也是有情可原的。” 她说完才抬眼看霍澈,见霍澈的眼里都是对她的担忧,她便抵着他的肩膀上,沉吟了一声:“有事的不是我们,是吴秋曼跟周诺,她们怎么会这样呢?” 向暖想不通,她们都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按理说,该无比珍贵自己的生命才是。 可是,吴秋曼竟然去撞了周诺吗? 很快事情便被查清楚了,她们俩先是约在外面吃了午饭,然后在路上,要分开的时候,吴秋曼突然将车子一转头,狠狠地朝着周诺的车撞了过去,周诺是被司机带着的,她坐在后面,没有系安全带。 就连在前面的司机,也只是腿骨折,而周诺…… 医生说她的情况非常不好。 过了三天,吴秋曼从重症监护室里被推了出来,进了vip高级病房。 又过了阵子,周诺也被推了出来,也是进了高级病房。 但是,却是一个醒了过来,一个还昏睡着。 —— 那天向暖去医院看向励,不巧,又回到霍宾白。 向暖进了电梯,霍宾白便没有出去,只是背着手站在她身旁,电梯到了十五层的时候他才动了下,摁了顶楼,“陪我聊聊。” 向暖没说话,他的意思她早已经明白。 他要她跟霍澈离婚。 两个人来到楼顶,顶着大日头,霍宾白的衬衫被挂起来一个包,远远地站在向暖对面,眯着眼看着有些憔悴的她:“霍家跟向家大概是没有缘分,向暖,就当是为了向家,跟霍澈分开吧。” 向暖只静静地看着他。 “我知道你们俩之间有了深厚的感情,也知道你们俩想要建立一个温馨的家庭,但是向暖,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们俩为了自己的幸福而让双方家里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你们俩也不会幸福。” 霍宾白又说道。 “当年我跟秋曼结婚结的急了些,阿澈一直都怪我,也一直都瞧不起秋曼,但是她是真的拿他当亲儿子带的,这一点,我扪心自问,绝无半点虚假,老实说,向家的女孩出现前,我们家过的也还算过得去,至少表面上是和平的。” 霍宾白说着便转了身,看着楼下。 一共二十多层的楼上,此时竟然也让他觉得有些眼晕。 “你走过来往下看一看,生到死,不过就这么一段距离,如果可以过的轻松自由些,为什么要选一条过的很累的路呢?” 霍宾白说完又去看向暖。 向暖望着楼下,什么都看不清,只觉得眼睛疼。 她这几天并没有哭过的,就是眼睛干的难受。 大概是这个盛夏,太热了吧。 “话我就说这么多,以后我不会再说了。” 霍宾白低着头说完这话便转了身。 不过想了想,还是转头看着她有些萧条的背影:“其实原本,我对你并没有什么意见,你有心计,也有谋略,算是个有本事的女孩子,如果不是我们两家不和,我真的不打算这么为难你一个小辈。” 向暖转头看他一眼。 “向暖,如果你们不结束,我真不知道以后还会生什么事情。” 霍宾白说完后是真的走了,而向暖却一只手抓着旁边的护栏,身体像是就要撑不下去。 他不知道以后会生什么事情? 其实谁又能知道未来还会生什么呢? 向暖下了楼,还没等到病房门口,就看到病房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声音有些吵,她一抬眼就看着几个医生将病房里的人急匆匆的推走了,不,是用跑的,向励也跟在一旁。 疲惫的眸子稍微一怔,随即她便也跟着跑了起来,然后在急救室外面跟向励一起看着周诺在被电击。 当即向励就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好像是过了二十多年,第一次真的这么束手无策的哭了出来。 向暖也震惊的站在那里,医生嘴里在说什么她听不到,只是周诺的胸膛被一次次的电击着,直到又一次恢复了心跳。 这一段时间里,他们姐弟都像是在一个四维空间里,对眼前生的事情茫茫然,毫无注意。 向励将自己的手堵住嘴,但是眼泪还是不断的冒出来,身子也在颤抖,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在接受这种治疗的心情,她是可以立即的。 甚至她的眼睛也都模糊了,她对周诺是没有感情的吧,可是此刻,她却觉得自己的心也痛的要死。 她走到向励跟前慢慢的蹲下来,抬起手,却好不容易才找到哄他的姿势,然后向励便跪在了地上,低头在她的肩膀上哭起来。 他像个无助的小孩,就像是那年她为他被车撞了,然后他偷偷地哭的样子,向暖的脑子里,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想起那一幕,然后抱着他,温柔的安慰着。 并没有任何的言语,谁也没有。 一个一米八多的男孩子用他的眼泪跟肢体语言将自己的悲痛展示的淋漓尽致,至于向暖,她又是怎样的角色呢? 向暖自己不知道,只是向励不敢再离开病房了,而向暖,也有空便来陪着。 那晚,霍澈如期下班,向暖没让金姐在家准备晚饭,而是亲自动手。 霍澈回去的时候就觉得家里很安静,听着厨房里有些微弱的声音,他便猜测着金姐不在,直接走到厨房去,果然只有她一个人在准备晚饭。 “怎么没让金姐做?” “晚上又吃不多,我自己做做就是了。” 向暖低声说着,感受着他从后面抱住自己也像是平常那样,任由他抱着,将锅盖扣好后才转了身:“去洗手去,再有十分钟吃饭了。” 霍澈没走,低头看着她:“今天又去医院了?” “嗯!快去洗手!” 向暖答应了声,抬手推着他催促他去洗手。 后来他再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向暖已经将两个人的饭都盛好了,霍澈坐在她身边,看着桌上的菜,突然又转头看她:“阿姨怎么样?” “还没醒!” 向暖轻声说着,低着头不去看他,而是帮自己夹菜。 霍澈轻叹了一声:“明天再去的话,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 向暖低声说着。 “为什么?” 霍澈有点疑惑。 “你还问呢,那天你把他打了个半死,现在眼角还有一大片淤青,他看到你还不得也想跟你动手啊?” 向暖说着,开始吃饭。 “原来是担心自己老公被打!” 他伸手搂着她的腰轻轻地抚着,微微一笑。 向暖却不知道怎么了,竟然笑不出来。 晚饭后两个人像是往常那样,开着电视,在沙里依偎着,霍澈把玩着她的手指,低喃:“怎么这么凉?” 向暖在他怀里动了动,但是依旧看着电视上没抬眼看他,霍澈抬手去摸了摸她的额头,眉头皱了起来:“是不是低烧?” 向暖听着后:“嗯?”了一声。 霍澈让她自己在沙里,去找了体温计帮她测量,体温是三十六度三,他打电话给了陈起杰,然后又跟她在沙里搂着她询问:“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没有!” 向暖回了声,但是有气无力的。 霍澈都觉得她没说真话,她这几天话一直很少,他猜测着是因为吴秋曼跟周诺的事情,不自觉的又将她抱的紧了一些。 半个小时后陈起杰从医院回来,看了看体温计,然后又摸了下向暖的额头:“真的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 向暖摇了摇头:“没有的!你刚下班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陈起杰…… “我去帮你弄。” 向暖说着便去了厨房,陈起杰跟霍澈坐在沙里:“怎么回事?” 霍澈叹了声:“大概是因为她继母的事情吧!” “她可别想太多,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陈起杰提醒了句。 霍澈又何尝不知道是因为这件事,现在吴秋曼也瘫在床上起不来,他去医院了一顿邪火,然后被霍宾白扇了一巴掌。 当然这件事他没有告诉向暖,向暖也不必要知道。 只是怕向暖因为周诺的病情而往自己身上揽着太多伤了自己的身体。 给陈起杰做的蛋炒饭,还有一个汤,汤还好说,但是蛋炒饭,陈起杰小声在霍澈耳边说了句:“没有加盐。” “忍着吃!” 霍澈淡淡的瞅了眼那盘蛋炒饭,声音也很低。 向暖从厨房里出来,端了盘小咸菜:“味道怎么样?” “呃!很好!” 陈起杰下意识的这么回了句。 向暖听后笑了笑:“我很少做蛋炒饭,所以可能吵的不是很好吃,这个小咸菜是中午调的,你试试看。” 陈起杰下意识的就要去尝尝看,但是筷子到了小碟子边上,突然他又止住了,不自觉的就犹豫。 “怎么了?” 向暖好奇的看着他。 “呃!那什么,我最近嗓子有点不舒服,不能吃太重的味道。” 找到借口后松口气,赶紧的把筷子收回。 “哦!那米饭会不会太咸?” 向暖担忧的问他,陈起杰刚拿起勺子要吃蛋炒饭,听到这话顿时又转头看霍澈,他现在想撤,不知道行不行。 霍澈立即用眼神回应了他,不行,蛋炒饭吃不完,哪儿也不准去。 “不咸不咸,正好正好!” 陈起杰心想我特么来给你女人看病的,结果竟然还要受你威胁,你们夫妻到底什么高级类种啊,这么欺负人。 向暖看陈起杰吃的挺香的,便又去了趟厨房,帮霍总跟自己到了两杯水过来。 霍澈抬眼看了看那两只漂亮的杯子里,条件反射的又看了看向暖,向暖眼角余光感受到他的注视,便回头也看了他一眼。 陈起杰吃的差不多,才抬起眼来又看了他们一眼,说道:“这两天周诺的情况还是没有好转,不过命是捡回来了。” 向暖听到这句话,心里其实稍微放松了些,但是又不敢掉以轻心,那天周诺被电击的事情还好像是前一刻生的事情,她甚至会在夜里做梦,梦到周诺又被推向那个地方,梦到向励哭到抽搐。 终究,她是放不下的。 即便那母子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同住一屋檐下太久了,久到她得时刻提醒自己,才能区分开来,他们并不是一家人。 霍澈也看了向暖一眼,将她的手抓住放在自己手心里:“起杰这么说,就是没事了,嗯?” 向暖嘴角动了动,点了下头:“嗯!” “我并不是周诺的主治医生,所以有些时候我不方便过去,但是她既然是你继母,你有什么事想问都可以去找我。” 陈起杰又对向暖说。 “嗯!先把蛋炒饭吃完。” 向暖点着头,然后看着他剩下的一点蛋炒饭又柔声提醒。 陈起杰…… 可以不吃吗? 霍澈也只得皱着眉头催促他:“赶紧吃完了走,向暖身体不好,我们要早睡。” 陈起杰…… 向暖觉得霍总这话就是在单纯的关心她而已。 但是陈医生却觉得,呵呵,早睡啊,怎么睡? 陈起杰离开后霍澈就拉着向暖上了楼,她最近是真的无力,无力到霍澈都不舍的折腾她了,每天晚上只温柔的来一次,便让她好好地睡觉。 睡觉前,向暖趴在他的怀里柔声问他:“你希望是女儿还是儿子?” “女儿吧!” 霍澈轻轻地搂着怀里的女人,想了想,给她一个答案。 “为什么不是都行?” 向暖仰起头看着他,好奇的问他。 霍澈笑了笑:“我要是说都行,小霍太还不是要说我不真诚?” 向暖便也笑了笑,又把脸埋在他怀里:“我才不会,只要是跟你生的,男孩女孩我都喜欢。” 霍澈低眸看着怀里的女人,她难得这么温柔,像个不是如今社会的人,跟之前他认识的那个向暖更是判若两人。 她好像不再是职场上那个为了生意不要命的女人,只是他的妻子。 “我们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虽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也或许没有,但是,她想给那个或许有机会来跟他们见面的小孩取个名字。 “现在?” 霍总皱眉,虽然老婆大人很温柔,但是他还真没想过给孩子取名字这件事,先不说那是个男孩还是女孩,就是他,也没想到那么长远。 想想这件事,好像一直是小霍太在催着他走的。 “嗯!” 向暖答应着。 “那我得好好想想,多找几个人一起想行不行?还是去找人给算一个?” 霍澈越问越是心里没主意了,对给孩子取名字这件事。 向暖听着也一个头两个大:“那就慢慢想吧!” 霍澈抱着她亲了亲她的额头:“我保证一定给我们女儿取一个好名字。” 向暖觉得他怀里暖烘烘的,又不会让她感觉到热的透不过气,是清爽的那种。 不知道几点钟,向暖在他的怀里睡了过去。 —— 第二天早上向暖身上乏,看着霍澈在房间跟洗手间之间走来走去好一会儿,后来他换了一身正装站在她面前:“牙膏都帮你挤好了,抱你去刷牙?” 向暖懒懒的趴在那里:“我想再眯一会儿。” 霍澈过去坐下在她身边,倾着身抚了下她的额头,还好没再那么凉,便又亲了亲她:“今天公司有些事情我得早点过去了,有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向暖点了点头,霍澈又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才走。 向暖翻个身,便又闭上眼浅睡。 自己好像是被丢到了软绵绵的棉花里,真的浑身都乏力的,站都站不起来。 一直过了半个多月,周诺才醒过来,但是整个人已经瘦了二十多斤,又因为车祸过,根本动不了。 向暖去医院的时候,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那个女人的眼神,好像是绝望的,空洞的毫无生机。 周诺向来是个很骄傲的人,但是此时,她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阴曹地府还是尚在人间。 哪怕是向励跟向平渊都守在她床前。 向暖没走的太近,向励一转头看到她,姐弟两个便到了外面去,向暖看着满脸胡渣的大男孩,要不是这几天常过来,她真的不敢认,这是那个她认识的向励:“待会儿去找个地方把脸收拾一下,你这样要吓着你妈了。” 向励抬手摸了把自己的下巴,扎手,便点了下头:“嗯!” 向暖看着他,想了想又跟他说:“我往你卡里又打了点钱,不够用再找我。” “住院能花多少钱啊,再说了,咱们俩没钱,里面那位不是还有吗?” 向励说着从窗口看了看里面坐着的那个男人,向平渊最近话也少了很多。 向暖没往里看,只叹了声:“倒也是!” “这阵子一直是我去叫医药费,我手里没什么钱你是知道的,所以……” 向励说着说着就到了她耳边,说完后向暖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果然如你说的那样,我随便找了个花瓶,就卖了五百多万。” 五百多万? 她真是低估了向平渊的实力了。 可是就这样,他为什么还想要问霍家要钱呢? 向暖不太懂他,难道别人的钱,自己用着,不会心里有愧吗? “霍澈昨天来过一趟。” 向励看着向暖一会儿,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她。 “也是送了张卡给我,多余的话也没有,感觉他比你还讨厌我妈,不过……” 向励说着说着,突然想要咬牙。 向暖看着他:“你别怪他,车祸的事情跟他无关。” “当然与他无关,否则我根本不可能再见他,不过他要是在你跟他那个继母之间做错选择,那我们以后可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了,还有你那个公公那天对你说的那些话,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向励真是怕向暖想不开。 “我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 向暖看着他说了句,然后又看了眼腕表,她来这里,每次都是站一站就走了,这次也一样。 只是这次,她还没走出医院门口就被叫住了。 向暖一转头,看到是向平渊,不自觉的停了停,向平渊走到她身边:“你跟我找个地方聊一聊!” 向平渊说着就领着她继续往外走,医院旁边有家很简单的咖啡馆,向平渊要了两杯,向暖也没说自己不能喝,反正只是为了聊一聊嘛。 “这件事,我还是希望你能有个正确的态度,要告咱们家可能告不赢他们霍家,但是这事要是就这么算了,不用说你阿姨咽不下这口气,咱们向家都不该咽的下。” 向平渊好像平生第一次说话这么咬牙切齿的,还带着点隐忍。 向暖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就像是有根刺在跳来跳去的。 不知道她母亲要是还活着,能不能还让向平渊这么关心备至。 “为什么我母亲刚走您就娶了她?” 向暖别的都听不太进去,但是这件事,或许早在很久以前她就该好好地问问他了。 向平渊抬起眼来,看着眼里布满血丝的女孩:“你这几天是不是没有睡好觉?” “回答我这个问题很难吗?” 向暖曾经向他抱怨,大吼过,但是他从来没有好好地回答过她这个问题。 “你永远无法理解这件事,但是向暖,我能理解你跟霍澈的感情,你们俩离了吧。” 向平渊端着咖啡抿了点,想了一会儿才跟她说这句话。 “好啊!” 向暖也是过了一会儿,才点了头。 向平渊倒是被吓了一跳,不自觉的吃惊的看着她。 “所有人都想我们分开,没有一个人祝福我们,你们是我们最亲密的家人,可是你们却从来不好好的爱我们,爸,来生我们真的不要再做父女,甚至不要再认识了,但愿我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小孩,为自己好好的活一场。” 向暖此时已经不再生气,她只是静静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她甚至还失望的笑了笑。 向平渊一时说不上话来,只是直直的看着她。 “还有别的事吗?” 向暖问他。 向平渊张了张嘴,许久,才说出一声:“向暖,你想干什么?” “让你们开心啊。” 向暖站了起来,然后转身决绝的离开。 向平渊抬起头来,看着她离开时候的背影,握着咖啡杯的手不自觉的用力。 他当然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父亲,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女儿对自己很失望,可是,这就是他们的人生,他不会挣扎着让自己去做个好父亲了,如今向暖也不再是个小孩子,也不再需要她父亲好或者不好,她已经独立,已经长大,已经是个自己能顶事的人。 只是他到现在还回不过味来,向暖对他竟然说了好。 她说她要跟霍澈离婚? 她是没有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吗? 可是想想她后来说的话,她应该是全都听懂了的。 —— 温之河说要去南方出差,向暖接完电话后自己在家坐了会儿,然后又打电话给他:“过来接我。” 那天,霍澈去外地出差,她也去了南方,温之河亲自去接的她,当时刘凌冬跟张巧玉都站在楼下,看着温之河给她把行李搬上车。 向暖转头看了他们一眼:“再见!” 张巧玉跟刘凌冬都没说话,只是张巧玉抬了抬手,却也没能说出一声再见来,甚至连挥手都觉得费力。 向暖上了车,跟温之河离开了。 张巧玉才低喃:“要不要给表哥打电话啊?为什么我觉得表嫂那句再见好像是再也不见了呢?” 刘凌冬叹了声:“向暖应该会自己给你表哥一个解释的。” 她不是那种不给人理由就走的远远地,让人担心的人吧? 张巧玉却有点迟疑:“会吗?万一不会呢?” 刘凌冬低了低头:“那到时候我们再告诉他也不迟。” “为什么我觉得她是去跟温之河私奔了?” “我倒是不那么觉得,就是单纯的公干而已。” 刘凌冬看着温之河跟向暖的距离,他们当然不像是普通的工作关系,但是最多也不过是共患难的那种关系而已,有点像是家人,但是绝不是爱人。 三天后霍澈回家,坐在沙里的时候如愿看到向暖电话里说到的那封信。 打开信封,然后将那张信纸取了出来,干干净净的,一折为二,他打开来,她娟秀的字迹立即入了他的心。 五分钟后他将那封信又重新装回了信封里,扔到桌上后便靠近了沙靠背里,带着倦意的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只是那双深邃的眼里,或多或少的遗憾。 当向暖跟温之河到了南方后不到三天,公司的其他人便也跟着过去了。 这次他们租的是一个两层的独立别墅,女士住二楼,男士住一楼,客厅里办公。 为时三个月的时间,大家全心全力的来挣这份钱。 胡非带着自己的小妻子过来了,那女孩子煮饭一流,没事的时候就帮他们跑业务,自然也是赚一份钱。 那天温之河回去,看到向暖自己躺在沙里看着纸质的资料,走过去问她:“最近好像身体不太舒服?” 向暖嗯了声:“春困秋乏夏打盹,我现在就是夏打盹时期。” 温之河站在旁边看了她一会儿:“别是别的原因就行。” 向暖看资料的眼突然滞了滞,随即将资料从眼前拿开,漂亮的大眼睛盯着前面站着的人…… 别的原因吗? 向暖突然从沙里弹了起来,规规矩矩的坐在一旁:“难道是……” “你最近的确挺能吃的。” 温之河便坐在了旁边,自己倒了杯茶喝之后叹了声:“以后你干脆喝白开水。” “为什么?” “大家陪你喝花茶喝的都快绝望了。” 温之河提醒她。 向暖…… “今天胡非的媳妇不在,想吃什么,待会儿我做。” 温之河说道。 向暖又愣了会儿,然后又想了想:“饺子可以吗?芸豆跟牛肉?” 温之河听后皱着眉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以为我们只是客套客套。” “我这就是跟你客气呢,要不然我想吃的其实是海参鲍鱼,家常的。” 向暖说着又慢慢的躺下了,但是心情,却是这阵子里最好的一天的样子。 霍澈给她了一束花,说:繁星点点在打折。 向暖看了眼,没回他。 看着温之河去煮饭,她又将资料拾了起来,重新认真翻看着。 或者,他们真的都不适合在婚姻里。 那种紧张又压抑,患得患失的氛围,让他们都喘不过气来。 一旦分开,或许会渐渐地好起来吧! 向暖突然想到自己的肚子,想到了温之河说的白开水,眼睛里,渐渐地,真的有繁星点点。 温之河将馅调好,又活了面,之后两个人一个擀皮一个包饺子,温之河看向暖擀皮的样子跟曾经也没什么两样,忍不住好奇的问了句:“霍澈会做这些事情吗?” “人家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贵公子,跟咱们怎么一样?” 向暖头都没抬,真像是只在八卦一样,没有任何避讳。 温之河笑了笑:“你们其实都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 向暖这才抬了抬眼,有点诧异的看着温之河。 “以前总给你洗脑,让你自以为你跟我没什么区别,实际上怎么会没有区别?你也是傻,我说什么都信。” “……” “向家怎么说也辉煌过十多年,也曾经是c城里数一数二的豪门,你怎么可能只是个平凡的女孩?” “……” 向暖真的没想到,有天自己从温之河嘴里能听到这些。 “我一直想问你,是不是跟霍澈在一起的时候,比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要开心的多。” 温之河又抬了抬眼,问她之后又低头包饺子,将包好的饺子放到一旁。 他包饺子很好看的,就像是他的人,工工整整的。 向暖也渐渐地又垂了眸:“怎么突然想要问这些?” “你不是说嘛,男人都喜欢比的,尤其是跟情敌。” 温之河回她。 向暖这才沉叹了一声:“你们俩是两个不同的人,感觉自然不一样,不过走到今天,都是我们的命啊,要是我们俩在一起过日子,肯定是平淡无趣,柴米油盐加工作压力,到最后会是什么下场,其实可想而知的。” 温之河看了她一眼:“对你这个说法,我持有保留态度,那跟霍澈呢?” “跟霍澈?老实说,我从来没有预见过我们的未来。” 向暖一边擀皮一边跟他说道。 温之河不太理解的看着她。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预见过未来,还总是想要在一起。” 向暖说着,自己的嘴角就弯了。 温之河看着她:“妒忌了!” 向暖笑的更开心了,擀皮擀的也更快了。 “只要他一出现,他一说要我跟他走,我的脚就会想跟他走,到现在,我都不敢跟他视频通话,每次他一视频邀请,我就觉得心好像要跳出来。” 向暖想着昨晚他又了一次,他们好久没见面了,霍总说想看看她,向暖却胆小的立即就挂断了。 她没勇气见他。 向暖现自己好像挺爱写信的。 走之前想了又想,总觉得自己该给他一个交代,想给他打电话,又怕说不到好处,考虑再三,最后便给他写了一封信。 写信的时候,她的头脑是清醒的。 “我还在给你包饺子呢,就告诉我你爱另一个男人比爱我深,向暖,你的心都被狗吃了吧?” 温之河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向暖也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说对多了,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笑了起来。 “赶紧包,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可别输给伯母。” 向暖提示他。 温之河无奈的叹了声,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话,是激励?不,这女人在拿他消遣呢。 丛容从外面回来后就看到偌大的房子里连个人影也没有,倒是厨房那边,听着有点陌生的声音,便走了过去,然后就看到温之河跟向暖在包饺子,不自觉的吃惊的笑了声,真不敢相信,他们老板竟然还会包饺子,而且看上去,并不像是新手。 丛容走过去,然后看着面板上面皮跟旁边摆放的整整齐齐的饺子,忍不住感叹一声:“我的天,大哥大姐就是不一样,这要是咱们公司开不下去了,咱们干脆开饺子铺好了。” 向暖跟温之河看她一眼,只是浅浅的笑了笑,那以他们俩的速度还不得累死。 温之河安排:“还不去那双筷子跟我一起包?” 作为北方的女孩,会包饺子实在是不是什么稀奇事情。 但是丛容下手包了俩,温之河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盯着她包的饺子:“你就不能多放一点馅,你暖姐最喜欢吃这个馅。” 丛容愣着:“馅子多了我包不住啊!” 向暖听着都忍不住笑起来,温之河却说:“那你去把锅里添水总没问题吧?” “哦!这个我会的,我小时候在家,我妈嫌弃我饺子包的不好,常常让我善后,等下我帮你们拾掇面板什么的,反正你们包完就不用管了。” 丛容说道这里倒是有点小自豪了,总算不再是没用了。 向暖笑了笑:“巧了,善后的事情我们俩都不爱干。” 这次,连温之河也笑了笑,他们俩以前煮饭也总是要分工的,今天要是温之河洗碗,明天就得是向暖,实在是这事都不喜欢干。 “哈哈!要是河哥能帮只那么买个洗碗机什么的就好了。” 丛容说着搓了搓手,大家好像都不爱洗碗。 向暖听后看了温之河一眼,温之河挑了挑眉:“买吧,不然这么多人吃饭,就胡夫人一个人洗碗太累了,其余人又都是甩手掌柜。” 丛容激动不已,称呼温之河:“你简直是全世界我见过最好的老板。” 温之河摇了摇头,掏钱的就是好老板。 向暖觉得丛容这个马屁拍的挺好的,丛容比刚来公司的时候,性子好像活跃了很多。 饺子煮好后上桌,三个人全都不吃蒜,但是一人一碗醋,向暖连醋都不怎么吃,丛容沾着醋吃了几个后说待会儿要出去跑业务,问向暖去不去,向暖正想出去晒晒太阳刚要开口答应,温之河替她回答:“她身体不舒服,我跟你去吧!” 向暖…… “暖姐你身体不舒服?你最近怎么了?总是懒懒的。” 丛容听温之河那么说,也担心起来。 向暖…… 温之河淡笑不语,向暖便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也没什么,就是夏打盹嘛!” 丛容疑惑的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我这阵子好像也有点夏打盹,但是没你这么严重。” 向暖…… 温之河看了丛容一眼,心想,丛容大小姐竟然还这么单纯吗? 不过温之河立即又对自己出了疑问,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懂得这么多了? —— 下午向暖自己在家,又收到霍澈的微信。 “最近要去你那里出差,小霍太安排住处吧!” ------题外话------ 小霍太:“你想住哪儿?” 霍少爷:“你说呢?” 小霍太:“让我好好想想,包君满意” 霍少爷:“最好是这样!”(傲娇嘴脸)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136 主动投怀送抱 lt;tablewidth=quot;100%quot;border=quot;0quot;g=quot;0quot;g=quot;0quot;gt; lt;trgt; lt;sguage=quot;javascriptquot;src=quot;/js/;gt;lt;/scriptgt;lt;/tdgt; lt;sguage=quot;javascriptquot;src=quot;/js/;gt;lt;/scriptgt;lt;/tdgt; lt;sguage=quot;javascriptquot;src=quot;/js/;gt;lt;/scriptgt;lt;/tdgt; lt;/trgt; lt;/tablegt; 孕期多虑症? 霍澈上网查了一下,然后打电话给了徐毅成的姑妈,第二天便带着向暖去了医院。 徐国丹一看到向暖就忍不住笑了笑:“怀上了吧?不是身体有问题吧?” 向暖当即脸上有点烫,尴尬又不是礼貌的笑了笑。 “你之前就是太紧张了,都怀上了就别紧张了,最近除了能吃能睡还有别的反应吗?” 徐国丹穿着一身白袍跟她坐下后问她。 “没有,有时候会有点晕,在南边查过,大夫说我血糖控制不好。” “嗯!” 徐国丹点点头,然后又让她去查几项指标,向暖在里面查,霍澈便在门外等。 好像人生第一次陪着一个人来做这种身体检查,而那个人,竟然还是个平时雷厉风行的女人。 他现在看着向暖,觉得向暖并不是一个厉害的女人,她看上去有点木木的,徐国丹对他说,向暖不开心。 他当然知道她不开心,他最近也好不到哪儿去。 徐国丹陪他站在门口:“她现在是孕妇,跟你请客不同,你不开心不要紧,她不开心问题可就大了,我劝你最好把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都放到后面去,现在重要的是让她每天心情好一点,顺一点。” 早在南边已经有医生这么提醒过他,其实不用提醒他也知道孕妇需要心情好些,他也在努力啊,可是她给机会吗? 昨晚他就不想睡沙了,谁知道她竟然找金姐给他抱了条被子放在了沙里,意思很明显啊,就是不想让他睡床了,呵! 他觉得她折磨他的时候挺欢乐的。 她跟温之河的事情他可以暂时先放在一边,但是…… 回去的途中向暖突然问他:“你说我跟温之河旧情复燃,怎么这么确定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霍澈当即就停了车,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要不是后面立即有人鸣笛,他真的想把她踹出去。 “到时候做个亲子鉴定就清楚了!” 所有想说的话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都咽了回去,只剩下这么一句,说完便又动了车子。 向暖眼巴巴的瞅着窗外熟悉的风景:“那你现在就照顾我不觉得累吗?” 霍澈真的气的磨牙,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他会不清楚? 他是看到她跟温之河这样那样了,但是他不至于对她这点信心都没有。 而且他到底有多蠢,才会替别人养孩子? 而且…… 最终,所有的火气都压了下去,他嘲笑着说:“就当是做善事了!” 向暖慢慢的转过头,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轮廓。 他最近的确是憔悴了好多,整个人好像瘦了一圈,而她…… 竟然胖了好几圈! 向暖突然有点不高兴,为了胖瘦这件事。 如思也挺能吃的,但是跟她真的没法比。 向暖觉得自己最近的吃相真像是头猪,这样吃下去,到生娃的时候,她得胖到什么地步。 如今回了城又不想见一些人,她突然觉得,自己或者可以适当的活动活动?室内的那种?瑜伽? 嗯! 说不定这样,能稍微的缓和下她爱吃的毛病吧! 中午两个人在hv吃饭,刘凌冬跟张巧玉正好也在,四个人便凑了一桌,两个人很乐呵陪着向暖吃孕妇餐,但是绝对都想不到,孕妇餐竟然都进了霍总的肚子里。 向暖喝了点汤,然后把菜都往他碗里夹:“你多吃点,你最近都瘦了。” 霍澈看着碗里快要堆成小山的菜,眉头渐渐地皱了起来,看向向暖,向暖只说:“吃啊!” 刘凌冬跟张巧玉下意识的都看向霍澈,看他给不给小霍太面子,结果就是…… 真给! 向暖又帮他盛汤,然后问刘凌冬跟张巧玉:“你们俩还喝吗?我帮你们盛?” 张巧玉下意识的端起碗来,向暖接过,帮她盛汤,张巧玉像个乖宝宝那样看着向暖,竟然一时之间有点小激动。 “给!凌冬,我再帮你盛一碗吧!” “呃!好!” 刘凌冬心想多喝点汤也没关系,但是…… 一道厉光突然就朝着他扫射过来,吓的他立即将碗收回:“我自己来!” 向暖不太理解的看他一眼,随即把公用勺给了他。 吃完饭向暖懒得动,霍澈有事要去公司,张巧玉负责送向暖回家。 向暖坐在她旁边昏昏欲睡,张巧玉忍不住叹了声:“表嫂,你有没有觉得你心挺宽的?” “怎么说?” 向暖抬了抬眼皮,但是没抬起来,又继续合着眼倒着,不耽误说话。 “你突然就跑到南方去了,留下我表哥自己在这里面对那些糟心的事,我妈前阵子来过家里一趟,说还是第一次见他那么低落。” 张巧玉认真开着车,只是这段话,还是想要说给向暖听,她觉得向暖该知道霍澈自己在这里并不好受。 向暖听后却没再说话了。 张巧玉一扭头,现她好像睡着了,便没再打扰她。 刘雅萍却是得知向暖怀孕的第一时间就到了家里,张巧玉送完向暖就去上班了,向暖自己回了家,一开门,就听到有点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往里走了走便看到是刘雅萍正在跟金姐聊天。 “你一个人回来的?” 刘雅萍看到她一个人回来,有点担忧的问了声。 “姨妈来了,霍澈有事情先去公司了,巧玉送我回来的。” 向暖说着走进去。 刘雅萍抬手让她扶着自己的手坐下,然后又端详起她来:“还真是胖了不少,你可得自己控制住啊,不然生的时候得受罪了。” “哦!” 向暖一愣,随即点头答应着。 “不懂的,问金姐,问我都是可以的,待会儿咱们加个微信,以后也方便联系,还觉得不舒服吗?” 刘雅萍听金姐说她吐的厉害,又关怀着。 “还好了,巧玉跟您说的我怀孕的事情?” 向暖问了声,她开始想的是霍澈。 “哪啊?是你老公今天给我打的电话,我正在外地开会呢,午饭也没跟人家吃就赶回来了,我这个当姨妈的,还算称职吧?” 刘雅萍说着就笑了起来。 向暖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有些感动,不知道是因为霍澈还是因为刘雅萍。 “现在几周了?” “八周了!” 向暖回到。 “哎呀!我都迫不及待的想见这小家伙了,过阵子去查查男女吗?” 刘雅萍兴奋地去轻轻地抚摸她的小腹,尽管现在还平平的。 向暖想了想:“没想过这件事,不过他们都说酸儿辣女,大概是女孩。” 向暖自己也是有这种感觉。 刘雅萍笑着说:“女孩更好呢,女孩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不过你们俩都算是独生子女,我可得跟你提个醒啊,你们俩最好还是多生几个,这样家里会比较热闹。” 向暖…… “我可不是重男轻女的人啊,我是觉得你们俩都太孤僻了,要是家里就一个小孩,肯定得被你们俩带的也孤僻性子,不如多生几个,他们姐弟打打闹闹的,肯定会合群的多。” 刘雅萍说着又转身从包里翻找起什么来。 “出差的时候买了两条丝巾,你跟巧玉一人一条,别嫌弃啊!” 她说着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方形盒子出来寄给向暖。 向暖下意识的接过:“谢谢姨妈!” 太少收到家人的礼物,向暖真的感动的有点想哭。 “喜欢就好,下次再给你带点别的,免得你老公说我小气,这小子亲自去接的你?” 刘雅萍实在是好奇,他突然跑到南边去,原本以为他是去干仗来着,听说她的前男友也在,但是转天他就带人回来了。 “嗯!” 向暖想了想,点了下头。 算是去接的她吧? 毕竟她是跟他回来的。 “算他有心,你老公这个人啊,不是不疼人,就是脾气呢,也大了点,你们夫妻相处,一定要互相忍耐,互相包容,至于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言论,左耳进右耳出就是了,千万别为了那些跟对方冷战吵架,那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吗?你说是不是?” 刘雅萍认真跟她聊着,叮嘱着,向暖也认真听着,认真的点头。 他们什么都知道,她要走,也不是因为外面的言论,只是那段时间太压力了,她就想出去透透气。 她没想过跟他离婚,她只是想要分开一段,大家或许都会轻松点。 如果不是怀孕,她大概是不会回来的。 向暖总觉得,肚子里那个小的,可能想她老子。 刘雅萍又待了会儿喝了杯茶便走了,向暖便上了楼去睡觉。 向暖特别喜欢那只小熊,每天让它躺在霍澈的枕头上陪着自己睡觉。 好像,小时候都不曾这么热爱这种毛绒玩具,倒是现在,每次看着,心里软软的,喜欢的不行。 只是这样一来,霍老板就有点不高兴了。 一回来就看到她抱着一只熊睡觉,霍总坐在床边看了会儿,然后又起身站到窗口去,外面下着小雨,天气总算不那么闷热,心里甚至还有些凉飕飕的。 他放不下,放不下她跟温之河的事情,但是他更放不下她。 晚上两个人一块吃饭,向暖照旧将自己想吃的全都送到他面前:“你也吃。” 霍澈抬眼看她一眼,总觉得这不符合她现在的人设,她现在不是应该很能吃吗?前几次一起吃饭的时候她都很能吃的,但是从中午开始,她就都推到他面前了,这是,心疼他最近为她熬瘦了? 霍澈低头吃着饭,心想,我绝不会跟你说感谢的话,我这样还不都是你害的。 向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扭头跟金姐说:“金姐,待会儿帮我切个果盘,我晚点会吃一些。” “哎!好呢!多吃点水果,小宝宝生出来肯定皮肤水嫩水嫩的,对了,牛奶也要每天晚上都喝,这些都是对宝宝好的,你可不能今天喝了明天不喝的,这样可不行啊。” 向暖…… 水果还挺爱吃的,但是牛奶她就…… 有时候喝了竟然想吐,甚至吐出来了。 “好!” 但是她怎么好不答应着呢,金姐这么关心她。 霍澈想了想,问她:“自己怎么不吃?” “我吃过一次了。” 向暖回他。 霍澈…… 金姐好奇的望着她一眼,心想,难道是自己下午出去的时候她又起来吃的? 其实向暖根本没吃,睡到天黑。 只是她知道不用吃那么多孩子就会很健康了,就不想让自己再那么能吃了。 开始她总是饿,觉得可能是肚子里那个需要,就死命的吃,但是现在她知道是误会了,当然就会克制了。 吃了点青菜,喝了杯果汁,向暖突然就觉得有点饱,然后才跟他说:“今天姨妈过来了,还给我带了小礼物。” 霍澈稍微点了下头:“嗯!” 向暖看他一眼,见他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便也不再多说。 晚上她在沙里看新闻,他便在一旁抱着电脑看邮件,俩人各忙各的。 金姐离开前把果盘放到茶几上,向暖抱着吃了会儿,有点撑了,便插了一块苹果问霍澈:“吃吗?” 实际上也没管他需不需要,眼睛还瞅着电视呢,苹果已经塞到他嘴里呢。 后面她便又塞了几块,霍老板都吃掉了,但是俩人都没说什么话。 果盘里空了,向暖把果盘放下,然后又抱着抱枕继续看新闻,看着看着竟然就睡着了。 霍澈一扭头的功夫,然后现她已经歪着头睡着,但是距离他有点远,他便稍微靠近她,伸手托着她的脸让她枕着自己的肩膀一侧。 向暖动也没动,继续睡着,霍澈继续把那封邮件看完,然后将电视关掉,把电脑放在一旁,转头又看她一眼,抱她回房间。 本来突然觉得自己身边的人太安静就以为她是睡着了,只是看她真的睡着了的时候,他竟然心里有点吃味。 她,是在陪他吗? 霍澈坐在她床边,抬手轻轻地将她脸前的碎都扫开,然后看着她最近有点胖嘟嘟的脸蛋,不自觉的唇角上扬。 如果她的心里没有别人,该多好? 可是她偏偏放不下那个人,那个曾经背叛她的人。 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霍澈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下,然后起身出门。 向暖渐渐地醒过来,听着门轻轻地响了一声,知道是他离开了,他刚刚亲她了吗? 向暖拿过那支在他枕头上的小熊抱在怀里,唇角不自觉的也勾了勾。 凌晨两点多,她又坐了起来,饿! 只是当无意间看到躺在沙里的男人的时候,向暖感觉自己心里咯噔一声,好像忘了饿了。 看了眼在旁边的小熊,然后抓起来抱在怀里,继续躺下睡。 “饿了?” 谁知道,黑暗中,突然有个熟悉且又让她觉得委屈的声音。 向暖下意识的眨了瞎眼:“嗯!” “想吃什么?” 他坐了起来,然后看着床上问了声。 “橙子吧?” 向暖想了想,说了句,然后翻个身背对着沙那边不再吭声,不久就又听到他出门的声音,没过几分钟他就又回来了,开了落地灯,然后端着切好的橙子在她床边:“起来吃!” 向暖爬了起来,没抬眼,看着他手里端着的那盘漂亮的橙子,然后下意识的接了过去,自己拿起床头柜的杂志垫着盘子,然后开吃。 霍澈站在一旁看着,不知道为什么会叹气。 “唔!” 更过分的时候,她前一刻还吃的开开心心的,但是突然就一阵难受,赶紧的捂着嘴一把将他推开,低着头就往厕所跑。 霍澈被推后气的要死,之后却是愤怒过度,然后笑了声。 这女人真的很可以了,竟然还能推得动他,那是不是…… 鬼知道他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 所以为什么好好地要生小孩? 真搞不懂女人的思路,现在她要是没怀孕,那他们不是早就…… 霍澈下意识的看向她躺着的地方,现在只有一只熊。 听到她从洗手间出来的脚步声是那种拖拖拉拉的,像是抬不起教来的声音,他下意识的抬眼,就看到走近他的女人满眼冒着泪花,眼眶子也通红,顿时,心里所有的埋怨好像就被浇灭了。 女人怀孕会很辛苦,今天刘雅萍在电话里那么跟他说。 怀孕当然会很辛苦,可是谁逼着她要孩子了? 是她非要要的。 向暖没看他,自己上了床,盖上被子翻个身,继续睡。 床头柜上放着的橙子她肯定是不想碰了,而他只是看了眼,便拿走了。 早上向暖爬起来就去厨房找吃的,还好金姐早有准备,已经给她盛了粥在外面凉着,向暖喝了一大碗,然后感动的在她身后抱着她:“金姐,你可真好。” 霍澈从外面跑步回来便看到那一幕,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向暖!” 向暖听到声音转头:“嗯?你回来了!” 早上醒来就现他不在了,还以为他不会回来了呢。 “嗯!” 霍澈答应了一声,看向暖已经不知不觉松开了金姐,便转身又上了楼。 向暖跟金姐嘀咕了一声:“他最近好像别人欠了他很多钱一样。” 金姐听后笑了笑:“你们夫妻俩啊,还真是都很固执的人,明明都很担心对方,却偏偏要给对方那种不在乎的感觉。” “是这样吗?” 向暖下意识的问了句,心里,竟然有点虚? 早饭后霍澈去上班,向暖在家等如思来玩,结果中途家里先来了别人。 霍宾白进了房子后向暖就开始下意识的提着一颗心,说防备也不是没有,但是更多的是,对那种,不喜欢自己的长辈的那种小心翼翼吧。 “我也是刚听说你怀孕的事情,听说吐的有点厉害?” “哦!还好!” 霍宾白坐下后问了声,向暖低着头客套的回他。 “徐国丹跟我关系还不错,所以我知道这件事也不足为奇,你坐吧!” 霍宾白看她一眼,让她在旁边坐下。 向暖便坐下了,金姐从厨房里端了茶水出来。 “怀孕是很辛苦的,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让霍澈打电话找我。” 霍宾白说道。 向暖点了下头。 “既然这样,向家跟霍家的这场官司,还是庭外和解吧,你说呢?” 霍宾白坐了会儿,突然提了这一句。 向暖下意识的抬眼看着他,许久才说出来那一句:“我参与你们的纠纷。” 霍宾白便直直的看着她,这个女孩子,是真的冷情啊,毕竟那是她的父亲。 霍宾白点了点头:“那行,那这件事我看着办,你别多想了,有任何困扰都可以找我。” 他坐了没半个小时便走了,茶也没喝,向暖却有点回不过神来。 霍宾白也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情了,那向家知道还会远吗? 向暖不知道下一个来找自己的会不会是向平渊,或许会吧。 也是在她这么想之后,很快,向平渊就打电话找了她,让她回家一趟,向暖没答应,便挂了电话。 晚上霍澈回家,向暖跟他说:“你爸跟我爸都知道我怀孕的事情了。” “嗯!他们都找你了?” 霍澈点了点头,神情严肃地问她。 “是!我爸希望我回去一趟,我没同意,我猜测他这几天会来找我,你爸说那场官司要庭外和解,我希望你跟他说一声,没必要因为我怀孕这么做。” 向暖不想欠霍宾白什么人情,更不想因为孩子让霍宾白对自己改变看法。 搞的好像她在利用孩子要挟别人对她家里人好一样。 霍澈抬眼看着她,问她:“那你是希望他们继续把这场官司打下去?” “我不管,总之别是因为我就行。” 向暖看到他眼里的冷意,说完以后就转身要走。 霍澈没看她,只是一伸手就将她的手腕给攥住了,巧劲一扯,向暖就到了他腿上坐下,魂不守舍的看着他。 霍澈漆黑的长睫掀起来,直直的盯着向暖慌张的眼神:“你到底怎么想的?” 向暖渐渐地平静下来:“什么我怎么想的?” “跟我!你怎么想的?” 霍澈直直的问她。 向暖望着他片刻,他那么冷漠的盯着她,问她打算怎么样吗? “打算离婚啊,你不是不同意吗?” 或者,她真的是天生凉薄,什么伤人的决定都做的出来。 霍澈握着她的腰上的力道重了点,向暖疼的皱起眉头来,他想到她怀着孕,才渐渐地松了松,已经多久没有这样抱她,可是她竟然就这么怨恨的眼神看着他,好像做错事情的是他一样。 “我也不是不可以同意,只是即便我同意了,你跟温之河,也绝不可能了!” 霍澈的眼神更加疏远了她,话也是冷智又淡薄。 “那也不一定!” 向暖低了头,浅淡的反驳。 霍澈握着她的手又加了把劲,向暖通红着双眼又倔强的看向他。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不喜欢听到这个人的名字?” 霍澈突然酸溜溜的问她。 “是你自己提起的!” 向暖便毫不畏惧的直视着他,用比他还固执的眼神看着他回答他。 霍澈真的是被她气的胃疼,又或者是被自己气的。 “霍澈!” 她突然直直的望着他叫了他一声。 “说!” 冷若冰山的男人冷冷的吩咐。 “我有没有说过我很讨厌你这样?” “哪样?” “伤我这样!” 向暖说完,眼泪已经快要掉出来。 霍澈突然说不出话,甚至看她的眼神也有点难受。 向暖却就此从他腿上离开,然后头也不回的上楼去。 —— 晚上十点多,霍澈跟刘凌冬他们在陆志明那里喝酒,刘凌冬问霍澈:“这次出差你去吗?” “不去!” 霍澈只是想了下是去哪儿出差,就立即回绝了。 刘凌冬点点头,没再多问。 倒是陈起杰:“他当然不能去,他老婆怀着孕呢,他舍得离开半步?” 霍澈觉得陈医生是在挖苦他,他气呼呼的反驳回去:“有本事你也找个女人给你生孩子。” 陆志明正在喝酒,被霍总一句话弄的呛了一下,真没见过这么爱赢的。 陈起杰切了声:“等我找到我的命定女人,我会生的,最起码俩,我都想好了,一儿一女,凑成一个好字。” 霍澈又看了他一眼,然后烦躁的端起酒来喝了一大杯。 徐毅成看了他一眼,问他:“都回来好几天了,这是还没和好?” 众人突然都竖着耳朵看着霍总,等他的回音。 霍澈没说话,只是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慢悠悠的喝进了嘴里。 徐毅成叹了声:“你该放就放,这么僵下去,对你们俩,以及你们俩的孩子,应该都没有好处。” “嗯!毅成说的后面那句话我是很认可的,前两天就有个孕妇生了个早产儿,就是她老公在她怀孕的时候惹她生气,不知道是出了轨还是什么鬼,反正生了个畸形儿,鼻子跟耳朵都是歪的,手也没长好,不信你们可以去看看。” 陈起杰煞有其事的说起来,拍着胸脯保证是真事。 霍澈皱着眉头看他:“你再说一遍?” 陈起杰的喉结动了动,竟然不敢说了。 “这种话还是别乱说,我看向暖身心都挺健康的,又是个积极乐观的人,肯定会生一个可爱的小宝宝出来,这个咱们倒是可以放心,我就是想不通,有什么好吵的,温之河不是都跟你解释过了吗?那时家里那么危险,他只是想要保护向暖。” 徐毅成像个老大哥一样跟霍澈提起。 霍澈又喝了口闷酒,温之河是解释清楚了,但是他需要温之河解释吗? 倒是那个女人,哼! 一点诚意都没有。 而且,温之河跟向暖,压根就是没有放下,温之河看向暖的眼神,他一眼就能看的懂,那种男人对女人爱而不得的不甘与不得已。 “唉!真看不出来,你吃起醋来,还真是非同一般。” 陆志明实在是忍不住挖苦他。 霍澈看着他们,突然有点邪气的笑了笑:“所以你们是都站在向暖那边了?” 四个男人全都用沉默当做回答,霍澈又笑了笑,点头道:“很好!” 徐毅成抬眼看着他:“你也差不多得了,这时候是冷战的时候吗?” “我怎么了到底?” 霍澈一肚子火,站起来便走了。 众人…… 不久徐毅成也站了起来:“我也先走了,老婆在家等得及,至于走上这位,你们多去捣捣乱。” 大家表示明白,徐毅成便真的走了。 霍澈回到家后看到向暖搂着那只小熊在睡觉,下意识的就将那支小熊从她怀里抽走了。 向暖怀里一空,人睁开了眼。 昏暗的光线里,看到某人将她的小熊扔到了垃圾桶,向暖慢慢的爬起来:“你干嘛?” “你是死了男人还是怎么着?” “……” 向暖傻眼的瞪着他,他干嘛突然咒自己? “不是啊!你不是睡沙吗?” 向暖眨了眨眼,然后就那么单纯的问了他一句。 霍澈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睡沙她不能叫他到床上去吗? 他睡沙还不是因为生气? 他想睡床的时候,她已经把那只熊给放到他的枕头上了,是她让他睡沙的好吗? “我现在要睡床!” 霍澈突然说了声。 “哦!” 向暖答应了一声,然后又迷迷糊糊的躺下接着睡了,只是没有小熊,她有点难受。 霍澈…… 哦? 是什么意思? “向暖,你信不信我掐死你?” 他低喃了一声,咬牙切齿的。 然后去洗了个澡便上了床。 看她睡的熟,他躺在旁边竟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想抱她吧,又怕她以为他离不开她,不抱她吧,怀里空空的,着实难受。 可是…… 就在他躺在枕头上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横到了他身上,让他一颗强壮的心脏扑通扑通狂跳起来。 之后他突然闻到了熟悉的香味,她到了他怀里,就那么静静地靠着他胸膛上睡着。 好像,所有的坏脾气在这一刻,全都被她的投怀送抱给浇灭了。 而且,她这只是个无意识的动作吧? 霍总仔细看着自己老婆的呼吸,怎么都觉得,她应该是睡熟了。 修长的手臂渐渐地伸开了,从她的头顶,想要伸到她脖子底下去,只是又怕惊扰的她醒过来,这就尴尬了。 但是…… 她突然抬了抬头,一只手摸着他的心口,就那么贴着他又睡着。 霍总…… 松了口气! 但是又心里紧巴巴的,她这样,算是主动求和吧? 但是,他可不能这么原谅她。 但是,今晚得抱着睡了! 不知道怎么的,他突然想的疯。 她怎么能一走那么久,那天还让他亲眼看着她被温之河扛着。 要不是温之河说她在机场晕倒了,他真的一点都不会心疼。 她还知道自己需要跟他解释,还知道回来。 向暖,她的心里,是真的有他的吧? 只是他不是最重要的那个人。 —— 向暖早上醒来的时候,听着外面淅沥沥的雨声,人却是温暖的。 他的怀里,温度适中,很适合睡眠。 向暖就那么静静地靠着,一时没有舍得睁开眼。 但是身边的人好像醒了,他抱了抱她,下意识的又松开了,不过…… 渐渐地,她腰上的手臂,又落下了。 七点多,两个人被电话吵醒。 向暖没敢睁开眼,霍澈怕把她吵醒便替她接了,金姐说她赶不过来,霍澈回了句:“知道了,等雨停了再说吧。” 向暖渐渐地睁开眼,低声问他:“金姐吗?” “嗯!说雨太大,暂时过不来了。” 霍澈答应着,然后坐在床边看着已经睁开眼的女人。 向暖也看着他,然后翘密的长睫眨了眨,她也慢吞吞的爬了起来:“那我去煮饭吧。” “你等着,我去煮。” 霍澈说完后便起了床,先去了洗手间。 他去煮? 向暖想喝粥,但是她已经想象到今早的早餐,面包牛奶加一颗煎鸡蛋。 不过有的吃就不错了。 后来她也穿着宽松的长体恤下了楼,然后在厨房里看到熬了粥在切东西的男人。 那一刻,她几乎是大开眼界。 哈! 在她家厨房里那个高大的,穿着白衬衫黑西裤的男人,是她老公吧? 竟然在厨房里那么像模像样的。 向暖走过去:“要不要……” 某人手里的刀突然放下了,背着手看着她:“你待会儿再过来。” 向暖不理解的看着他:“为什么?我只是想帮忙!” “不用你帮!” 霍澈冷冷的看她一眼,说了句。 向暖有点难受,他昨晚都睡在床上了,他还跟她脾气? 白主动投怀送抱了? 她扭头就走,眼泪终究没有掉下来。 吃饭的时候他也不吃,拿了外套就要走,向暖看了眼他放在桌上的手机,拿乐起来去追他:“霍澈……” 霍澈在门口停下,一扭头,向暖手里的手机响起来,向暖下意识的看了眼,上面显示着霍小妹三个字,她的心下意识的颤了颤,然后再抬眼看他的时候有点楞:“你的手机忘了带。” 那句话说出来,是干的。 霍澈伸手拿了电话,向暖垂着的眸子,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他手指上有干燥的刀口。 或许是因为她突然的情绪低落,霍澈才接了电话并没有打开门离开。 向暖下意识的盯着他的手看,霍澈接起电话问:“什么事?” 霍星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答应了声:“你找凌冬吧。” “他现在跟张巧玉好着,张巧玉不让我找他。” 霍星像是很为难的样子。 “待会儿再说!” 霍澈又看了眼向暖,然后将手机挂断,把手机放在口袋里后看着她:“你别误会,她打电话是……” “我没误会,你的手怎么了?” 向暖有点不想听解释霍星的事情,烦躁的打断他的话,抬手去抓住他的手到自己眼前。 指甲都被削掉了一块,还有个指肚上有两个刀口,向暖下意识的又瞪了他一眼:“我刚刚吃的饭里没有你的指甲吧?” “说不定!” 她的手又软又温暖,霍澈原本所有的想法都被她这一握给打乱了。 “你要是不急,先贴个创可贴吧?” 向暖跟他说了声。 “知道创可贴在哪儿吗?” 霍澈问她。 向暖点点头:“如果找不到可以打电话给金姐。” “自己家里的东西还用打电话给别人问?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吗?” 霍澈数落了她一句。 向暖…… 松开他的手:“我先去找!” “我在餐厅等你!” 霍澈说着又将外套放了回去,直接去了餐厅。 向暖闷闷不乐的看着他的背影走远,之后却不自觉的唇角动了动,她就知道他怎么可能做的顺手。 不过看着他那干净的指甲缺了一块,其实她有点心疼呢。 向暖拿着创可贴到了餐厅,坐在他身边,闻着粥的香气提示他:“把手给我!” “所以急着要走,是因为怕我现你厨艺不精吗?” 向暖一边帮他贴一边好奇的问他。 “不止!” 霍澈眼睛直直的看着她,像是要将她塞到自己的胸膛里。 向暖疑惑的抬起眼,感觉自己好像出现了错觉。 “向暖,给我道歉。” ------题外话------ 来自女主的幻想: 女主:大过年的你让我给你道歉? 男主:对! 女主:好吧,对不起,我真该把你气死。 男主:我错了,老婆你别生气,咱抱抱,好好过年。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135 醋味熏天也得贴心照料 lt;tablewidth=quot;100%quot;border=quot;0quot;g=quot;0quot;g=quot;0quot;gt; lt;trgt; lt;sguage=quot;javascriptquot;src=quot;/js/;gt;lt;/scriptgt;lt;/tdgt; lt;sguage=quot;javascriptquot;src=quot;/js/;gt;lt;/scriptgt;lt;/tdgt; lt;sguage=quot;javascriptquot;src=quot;/js/;gt;lt;/scriptgt;lt;/tdgt; lt;/trgt; lt;/tablegt; 温之河亲自给她买的机票,送她去机场对她讲:“可以不回来了,过阵子我们就回去。” 向暖点点头答应着:“那等你们回去!” —— “小姐你没事吧?小姐?” 向暖再睁开了眼睛,手上扎着的针头没让她有任何感觉,只是一袋药挂在自己上方,让自己一醒来就看见了。 所以,这是在医院? “河哥说给霍姐夫打电话了,霍姐夫会不会来?” “不知道啊,应该会吧!” 丛容也不知道霍总会不会来了,毕竟,那天霍总看上去的确是很生气的,误会有点大。 不过她们暖姐竟然是真的怀孕了,开始她们其实只是习惯性的开玩笑,嘴上虽然那么说她,但是心里是认定她就是胃不好的。 可是现在…… 呵呵! 原来都是真的。 “丛容!” 向暖听到她们的声音,有点难受的喊了声,声音很是微不足道。 丛容跟王欣妍回头看她一眼,然后立即惊喜的跑到病床前:“暖姐你醒了。” “医生说没什么事的,就是血糖太低,你不要担心。” 丛容安慰她。 向暖猜到是这么回事吧,这几天没吃糖。 霍总给的糖都被她吃掉了。 唉! 开始还嫌弃他买的多,现在才知道,还是买的少了。 “暖姐,你真的怀孕了!” “是啊,你真的怀孕了呢,暖姐!” 两个女孩子在她耳边,像是怕吓着她那样轻声的告诉她,向暖听着都忍不住笑了笑:“嗯!” 是怀孕了! “河哥跟霍姐夫通过电话了,霍姐夫应该……” “你先别说啊!” 王欣妍刚要说出来,丛容急的瞪她一眼赶紧小声提醒她。 “没事,帮我倒杯水好吗?” 向暖不当回事的要坐起来,王欣妍赶紧起来抚着她,丛容也赶紧的去倒水了。 坐起来一会儿她轻松了很多,跟丛容说:“先跟温之河他们通个电话告诉他们我醒了。” 丛容点着头:“好的,可是河哥就在……” 她还没说完,温之河已经从外面进来了。 因为是前任,所以怕不合适,他便喊了丛容跟王欣妍来照顾她,自己一直守在外面。 向暖听到门响一转眼就看到了温之河,没什么精神的声音问他:“担心坏了?” “的确是第一次应对这种状况,你还是先别走了。” 除非那个男人来接你。 如果夫妻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离就离了。 温之河在外面想了很久,霍澈无疑是骄傲的,但是如果多疑的话,向暖的性子跟霍澈在一起,肯定得吃亏。 向暖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低着头浅笑了下。 这一晕,她倒是真的不觉的自己需要回去了。 就按照原来的,能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如今向平渊又在跟吴秋曼打官司,她回去还不是要一直被他们折磨。 至于霍澈,如果他们真的这么简单就完了,也算是她向暖的命。 晚上向暖好歹把温之河赶走了,然后自己在医院里呆着。 这会儿脑根子真的很清静,就是…… 嗯! 肚子饿! 向暖看了眼周围,就几个苹果可以啃,便随手拿了个,坐在床上一边啃苹果一边看手机。 今天网上还有人在赌向家跟霍家这场官司,必输无疑。 大概向家也是知道的,只是还抱着侥幸心理。 后来向平渊做的那些事情,其实都是因为心存侥幸,他若是心胸稍微开阔点,现在应该跟周诺安享晚年了。 儿子女儿都有自己的工作,养他又不成问题,何况他自己还有个大金库。 可是,人一旦心存侥幸,就总想再试试,有些人甚至到了不理智的境界,向平渊就是这种吧。 他要是不那么看中事业,或许还能做个勉强合格的父亲。 向暖一口口的啃着手里的苹果,越想,心里越是没滋没味的,像是,已经麻木了。 连同苹果的味道也尝不出来了,好像只是为了吃而继续吃着。 直到门咔嚓一声响了,她下意识的抬起眼看向门口。 西装笔挺,整整齐齐。 是他没错了! 只是,她以为他不会来呢。 她也抱有侥幸心里,在丛容她们说温之河跟霍姐夫通过电话的时候,她就觉得,他应该是会来的。 但是她心里也暗暗地吃下了他不会来的那颗石头,来与不来,是不成正比的,不来的可能性更大。 但是他不仅来了,还带了食物,向暖闻着味道,是这附近她最喜欢吃的蒸饺味道,不自觉的就问了一句:“再不吃凉了!” 或许是病房太大,她的声音显得幼稚又弱小。 他抬手抓住门板将门关上,脸上自从打开门就一直没表情,门关好后才走了过去,将蒸饺轻轻的放在了她床边的柜子上。 “可以再帮我倒杯水吗?” 向暖又问了一个问题,然后自己拿起外卖盒来,打…… 打不了! 卡的太严实了! 可能是因为经过高温,所以才这么难开。 但是她反正是要吃的。 霍总一边倒水,然后转眼看她死命开盒子的庆幸,大拇指跟食指都弄红了还没打开,但是还那么奋力,就好像晚一分钟不吃就要挂掉那种感觉。 放下热水壶,然后二话没说将盒子从她手里拿走。 向暖下意识的盯着盒子走,但是她真没想到,霍总竟然一下就打开了。 把盒子送到她眼前的时候,向暖下意识的抬眼看他一眼,现他的眼神好像带着些怨恨,便又低了头直接过盒子,也不管手脏不脏就开始吃。 霍澈拉了把椅子坐在旁边,把水拿到挨着她比较近的地方,然后就开始静静地观察她。 向暖一颗蒸饺还没吃完,现自己在被盯着,瞅了他一眼见他不打算回避,便转头自己背对着他继续吃。 霍澈也不恼,听说她在要登机的时候晕倒了,现在能这样,实属不易了对他来说。 但是过会儿,他低了头,突然想起来,她可是向暖啊,那个心冷智多的女人,有什么对她来说是不易的。 他都那么生气了,她竟然哄也不哄,还吃得下去! 所以…… 幽暗的眼眸又下意识的看向她的腰侧。 其实早在前阵子他就感觉到了,但是她没说,他便也不多问,他想着,她肯定会亲自告诉他的。 没想到最后,竟然还是由一个外人,还是那个该死的前任。 霍澈只要一想到这里就火大的厉害。 但是刚刚在外面碰到温之河,温之河却问他:“被告知自己的女人跟别人很清白的感觉并不好受吧?” 霍澈当时就想打死他,不过记起一些法律条款来,他忍住了。 没错,现在连那个女人吃的蒸饺都是那个该死的前任买的,温之河好像比他更了解向暖,更了解? 更了解又如何? 她如今还不是霍氏的少奶奶? 在c城,谁见了她不得称呼她一声小霍太,可有人叫过她温太太? 没有的! 她就是他霍澈的人! 向暖把一盒蒸饺全都吃完用无名指擦了下嘴巴才要转过头去,但是现距离柜子那边有点远,她就自己从另一边下了床,将盒子直接扔到他旁边的垃圾桶里,然后拿起杯子喝了点水,继续拿起刚刚她啃剩的苹果吃着,然后也没再回床上去,而是开了门往外看了眼。 她只是想透透气,看看深夜的医院究竟是个什么样子,谁知道…… “你怎么还在这儿?” 向暖看着旁边的椅子里坐着的人,吓了一跳。 “如果你们吵架,我打算把他轰走。” 温之河没料到向暖会出来,但是他真怕他们会吵架再分开,让她一个人在医院是绝不可能的。 向暖突然不知道说什么,还是里面的男人又出来,直接拉着她的手便把她又拽了回去,将门从里面摔的震天响。 周围好几个房间都能听到这个声音吧,有点像是地震。 他把她拽她到床上去:“你还有心情管他是吗?” “你……” “你现在最好别理我,不是嗜睡吗?睡啊!” 霍澈说着把她手里那半块苹果抢走直接也扔到了垃圾桶里。 向暖的手依旧举着,呆滞的看他几秒后回过神来,二话不说,抬腿放到床上,掀开被子,转身,睡觉,一气呵成。 他到底还生什么气啊? 那么生气还来做什么? 向暖也被他气的有些窝火,很快就一肚子气了。 果然,这晚她睡的很死,吃气也能吃饱。 平时她晚上半夜总会起来再吃一次的,但是今晚没有,直到天亮,她才醒过来,然后…… 霍总竟然在沙里睡了一夜? 护士早上来检查她情况,向暖下意识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护士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看到沙里躺着的修长的身材,放轻了脚步走过去,送给向暖一支体温计。 “如果没问题,今天上午缴费处上班就可以办理出院了,你丈夫可真贴心!” 护士跟向暖小声说道。 贴心? 向暖嘴角抽了抽,心想,这要是也叫贴心,全世界没有不贴心的男人了。 不过他也不是没有贴心的时候,所以想想她就不跟他计较了,至少昨晚他留了下来。 可能是听力太敏感,背对着外面的男人突然转过身,护士看后吓的脸色苍白,条件反射的捂住了自己惊的能装下一颗鹅蛋的嘴。 “怎么不是你老公?” 小护士吓的六神无主,但是八卦心更重。 向暖…… “我不是,那谁才是?” 霍澈本来还想继续装睡,但是那个小护士好死不死的竟然说他不是她老公? 叔可忍他忍不了了,于是爬起来,将盖在身上的外套扔在一旁,然后起身走到向暖面前,拿起向暖戴着戒指的那只手,还有他自己的手都放到护士面前:“现在知道谁是她老公了? 霍大佬那犀利的眼神,仿佛在说你丫的再敢认不清事实就去见阎王吧。 小护士吓的机械的点了点头,不敢再看他。 “昨天那位是我同事。” 向暖便解释了一句。 小护士哦了一声,然后就溜了。 普通同事会那么紧张?看着不像啊! 倒是今天这位先生,看着也不像是老公啊,要不是戒指坐证,她真觉得昨天那位才是这位太太的老公。 向暖要量体温,问霍澈:“可以松手了吗?” 霍澈低头看她一眼,那眼神像是在嫌弃她,竟然还敢叫他松手。 “量体温啊!” 向暖只得提醒他。 霍澈…… 好的,量体温就量体温,谁稀罕碰她的手。 可是…… 大概是太久没有牵了,他竟然有点不舍的松开,但是,还是一点点的放下了。 向暖留意到他的变化,便也不再跟他生气,只是量体温后又靠着床头躺着,霍澈站了一阵,然后也看她一眼。 她的肚子已经咕噜咕噜叫了。 也不知道大家伙还会不会给她送早饭来,要是不送,大佬会不会去帮她买啊? 还是叫医院里的? 还是…… 懒得说话,她直接找手机,然后手伸出去现够不到。 谁把她的手机放到那么远的,竟然在柜子的最边上。 霍澈看着她的动作问她:“干嘛?” 真的是万分嫌弃。 “手机!点外卖!” 霍澈生气的问她。 “我饿啊!” “你饿就给我女儿吃外卖?” 终于!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向暖仰着头看着他,看着他怒气冲冲的凝视着自己。 向暖觉得自己快要摁不住自己的心跳了,可是他还居高临下的站在那里,她该怎么办? 霍澈突然心烦,在这个地方真的是,还是赶紧回c城吧! 两个人正用眼神打架呢,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了,也没用他们说进,门就被推开了。 “暖姐,我来给你送早餐,霍姐夫好!” 王欣妍抬了抬眼,然后吓的神经都蹦了起来。 霍澈没说话,倒是向暖招呼了招呼王欣妍,她都快饿死了。 “做的什么好吃的?” 向暖问她,眼神里都带着贪婪。 “我亲手做的小笼包哦,还有稀饭,本来要出去给你买的,结果河哥说外面做的不干净,坚持让我给你做,嘿嘿。” 王欣妍小声跟她说着话,但是霍澈在一旁全听到了。 要是在c城,他现在大概会把王欣妍搬来的食物全都扔出去。但是现在在南边,他便默默地走到沙那里坐下。 手机响起来,他从口袋里摸出来看了眼,然后接起来:“说!” “嗯!现在回不去!让凌冬去见,有事再打电话。” 霍澈说完挂了电话,向暖跟王欣妍都在看着他,他便问了声:“有问题?” 向暖想了想,因为王欣妍在,便没跟他说什么,只问他:“不要一起吃吗?” 霍总没说话,只是冷眼看了王欣妍一眼,王欣妍立即背后一挺:“那什么,暖姐你跟姐夫先吃饭,我得出去跑业务,先走了哈。” 王欣妍挥挥手就走了,向暖看她走后才叫霍澈:“过来一起吃啊!” 霍澈这才又走过去坐在她对面,不过只有一个保温壶上的盖子可以用,呵呵! 向暖倒了粥后自己想先喝来着,到了嘴边突然抬了抬眼:“你先喝!” “我喝水好了!” 霍澈看她那样子就没诚心,淡淡的说了句,拿起一个包子来吃了口,然后迫使自己用力咀嚼,皱起眉头来。 向暖喝着粥看着他的表情,其实包子本身并不难吃,是霍总对别人做的食物有洁癖。 霍澈抬了抬眼,这女人,让她自己喝她还真的自己喝了。 不过他依旧闷声不说话,吃了一个小笼包,喝了点水便算交代了早饭。 向暖真怕他会饿死在这里,于是吃完饭问他:“要不等下你帮我办个出院,然后你回北边去吧!” 用完就赶? 霍澈皱着眉头看着她:“什么意思?” “你在这里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北边又有事情等着你,我也没事了,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向暖好脾气的跟他讲道理。 霍澈气的咬牙。 什么话也没说,收拾了小餐桌然后便拿着手机出去了。 向暖…… 这人什么意思? 直接走了? 像是上次那样? 她听着自己的心在狂跳,跳的她快摁不住了。 他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她靠在床头上又看着窗口的阳光开始呆,不自觉的就想,他怎么脾气这么大了? 这个误会解不开了? 他心里有个死结,关于她跟温之河。 所以他打算这么一直别扭着? 从昨晚到现在,他也没好好地跟她说句话,也不问她什么,整个…… 嗯,还不如看护呢,看护还会跟病人聊聊天,也不会跟病人摆脸子。 霍总下楼去了缴费处,然后…… 忍不住自己骂了一声特么的。 竟然忘了还不到上班时间,这个女人真是能把他气死。 来的时候烟也没带,想了想,去门口的小商店里买了盒烟,在门口抽了一根,然后回去。 突然就不太喜欢南方。 等他再回去的时候,向暖已经自己拿着单子去了缴费处,这件事其实很简单。 但是当她低着头走到窗口的时候,霍澈皱着眉头站在她身后看着。 这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 不是说让他来干吗? 现在怎么突然又一个人下来了? 向暖交完费一转身,看着单子的眼敏锐的察觉到了对面有人,抬起眼的时候就看到他手里捏着一盒烟站在那里,不自觉的心狠狠地一颤。 他没走? 向暖木呐的站在那里动不了,霍澈走过去,站在她一步之外,分明很生气又没办法对她火,拧着眉头问她:“我听错了是不是?” “什么?” 向暖仰着头看着他,心疼的她忘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只是固执的,开始跟他生气。 “你说让我下来办出院手续。” 霍澈却指出她的问题。 “……” 向暖嘴巴动了动,最后却只是望着他生气,然后背着包转身就走。 霍澈只得把烟放到口袋里,追上去。 “向暖!” 她要去打车的时候,他把她拉住。 向暖头也不抬,只是固执的要甩开他的手,虽然有点难。 “你什么意思?” 他恼怒的问她,手却依然不松开她的手臂。 向暖仰起头怒视着他:“我什么意思?是你什么意思吧?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着你来找我吗?你何必这么勉强自己?” 她觉得自己快要哭了! 可是她以前从来不爱哭的! 都怪他,时常让她莫名其妙的掉眼泪。 向暖越想越气,索性抬脚就踹在他的小腿上。 霍澈吃痛的往旁边一退,随即又瞪着她:“你疯了吗?” “我要是疯了也是被你逼疯的。” 向暖喊了声,终于可以甩开他,她又去招呼打车。 但是车子一辆辆的过去,竟然都被人抢了,她更气了。 “你以为我是来找你的?” 霍澈冷冷的一眼看她,那么看不上。 向暖一怔,随即只是看怪物一样的眼神嫌弃的看他一眼。 “我是为了你肚子里那个。” 霍澈冷眼看着她提示她。 呵! 肚子里那个? 肚子里那个也…… 向暖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说不出话来,只固执的站在一旁。 还是打了车,她上去之后霍澈便塞了进去,向暖嫌弃的看着他:“霍老板坐出租车?” “不行吗?” 霍澈问她一声,然后报了别墅地址。 向暖不再理他,两个人一路上谁也没说话,司机师傅从后视镜里往后看了眼,忍不住摇了摇头:“现在的小情侣啊,一怎么就吵架,把感情当儿戏。” 向暖…… 霍澈觉得自己这次来这里就一直被人怀疑,心情很不好,谁拿感情当儿戏了。 “我们是夫妻!” 许久,霍澈听到旁边的人纠正了司机师父的话,忍不住转头去看她一眼,向暖却没看他,只是别着脸看着窗外。 很快他们便回去了,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向暖自己坐在沙里,也不管他。 霍澈站在旁边没坐下:“收拾下东西,跟我一起回去。” 她在等他来接她吗? 是的吧! 自从那次误会之后,这几天她一直在等他来叫她回家。 眼眶莫名其妙就湿润了,但是她不想走了。 “你自己回吧!” 向暖淡淡的说了句,然后起身去厨房。 霍澈跟着她进了厨房,现她在从冰箱里找吃的,而且她还真的吃到了嘴里,立即就走上前去摁住她的手:“不准再吃了!” “我饿了,就得吃!” 向暖说着把手抽出来,但是饭被他端走了,直接扔到了垃圾桶。 向暖…… “你生气可以,但是你扔我的饭就是你不对了!” 向暖只得抬眼看着他,很认真的提醒他。 霍澈笑了笑:“回去,想吃什么让金姐给你做。” 向暖一听他提金姐更不高兴了:“我在这里有人给我做饭吃。” “温之河吗?他很会做饭是不是?” 霍澈气不打一处来。 “是比你会做!” 向暖说着,便自己进了里面,打算给自己煮点面条吃。 霍澈跟进去:“所以你跟他旧情复燃是因为他比我会煮饭?” 向暖觉得自己又开始犯晕,一只手用力压着台面上,好不容易才又抬起头来看到他,他实在是太高了。 “随便你怎么想,你可以走了,别在这里烦我。” 向暖拿着锅去接水。 烦她? 霍澈看她那么嫌弃自己,扭头就走。 但是转瞬就将餐厅的椅子给踢了。 “霍澈,你有病是不是?” 向暖吓了一条,把锅放在炉灶上,转头看着他吼了一声。 霍澈不说话,随即把那张椅子踢的更远了。 “现在真的是很明白了,你忘不了那个出轨的混账,你想留下来跟他一起生活,但是向暖,我告诉你,绝不可能。” 他也吼了句,然后双手叉腰在厨房里徘徊着着急上火。 向暖不解释,什么都不想说,开了火,烧水。 “你以为我来这里是为了你吗?你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从来也不在乎我,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我来这里,不是为了你,是为了你肚子里那个。” 霍澈突然急火火的说出这段话来。 但是向暖不跟他吵了,他只能干瞪眼。 过了会儿他又绕到她身边去,带着股邪气笑了笑:“你想跟温之河旧情复燃没关系,但是你现在得跟我回城去,把我的孩子给我生下来,然后……” 想暖气的想抬手打他,但是半道上被他握住了手腕,向暖使不上力气,眼眶却红了。 霍澈压着一股邪火因为她的眼眶红了所以一点点的松开了她的手腕,但是她却没再碰他,只是转过头去看着锅子。 她竟然忘了盖锅盖,立即拿了盖子盖上。 眼泪夹在眼眶子里迟迟的没掉下来,后来就干了。 “待会儿就走,你去收拾下东西,我帮你煮面。” 霍澈突然放低了声音对她说了声。 向暖又怒视他一会儿,想骂他,但是嗓子哑的厉害,她便又低着头默不作声。 “我去收拾行了吧?” 霍澈说着便走。 “姐夫,我们去帮忙收拾,我们去!” 没想到的是,陈晓文跟王欣妍竟突然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然后上楼去帮向暖收拾东西了。 家里只她们俩,真的没有其余人了。 温之河不放心,所以叫她们俩留下来照顾着,万一有什么事就打电话。 但是温之河也说了,只要霍澈说要带向暖走,不管向暖愿不愿意,一定让向暖跟他走,所以她们俩迅速上楼去帮忙收拾东西。 霍澈看着那俩跑掉的身影,慢慢的低了头。 “你爸在跟吴秋曼打官司,这场官司你爸输定了,霍家从来没有输过任何一场官司,但……” “输就输,向家也不是没输过。” 向暖背对着他,仰着头看着上面的柜子说了声。 他是在向她炫耀吗? 向暖觉得,他要是炫耀也没关系,反正她们向家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家。 一个企业一旦灭亡了,那么这个企业就是罪有千条的,只有胜利者,才是对的,才是赢家。 但是他想说的,其实是可以和解,为了她。 但是她没听下去,霍澈也没再说别的。 中午,俩人开车离开。 上次霍澈跟刘凌冬开车来,后来俩人都是坐飞机回去的,车子留给了向暖,正好这次可以开回去。 但是霍澈显然没有经验,不知道孕吐起来多可怕。 才上高速不到两个小时,他就后悔的想要打自己两巴掌。 向暖吐了一路。 到了休息站她吐够了,便在边上坐着休息,外面的空气总是比车子里好得多。 霍澈坐在车子里看她在外面不知道胡思乱想些什么,心烦。 到了晚上俩人才回到城里,一回去,向暖什么都没说就上了楼休息。 金姐在厨房准备了晚饭,想要跟向暖打招呼向暖也没理自己,看向暖脸色不好她也不敢多问,只问了句后面拿着行李进来的人:“霍总,那晚饭……” “给她端上去!” 霍澈只这样吩咐了一句,把行李放在了一旁,刚回来她累,他也累,打算回房间洗个澡,结果没等迈步就有人敲门,他又回头打开:“哥,我们来看看表嫂,她还好吧?” 霍澈低头看着张巧玉手里的小礼物,把礼物拿了过去:“明天再来看她。” 门砰地一声,不客气的被关上了。 张巧玉…… 刘凌冬看着她:“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我怎么不知道?我表哥竟然把礼物收下了,却把我们拒之门外。” 是一个小女孩的玩具熊,不到两个巴掌大,但是…… 霍澈回到房间,看她已经上了床,把那个小熊放在了床上:“张巧玉送给你的。” 向暖低眸看了眼,突然现很可爱,竟然忍不住伸手接了,然后就抱着躺下。 霍澈…… 等他去洗完澡出来,向暖已经在吃饭了,那只小熊躺在他的枕头上。 呵! 本来想着有个小东西哄她开心开心挺好的,结果竟然是这样…… 该死! 他忍不住低咒了一句,走上前去,看她吃的开心,便也没说什么。 医生说她现在几乎不能离人,所以他才这么逼着她回来,在这里,她想要什么待遇都有,她不想要他也可以给她,最最关键的是,他可以天天看着她。 虽然这个女人总是惹他生气。 向暖吃完饭就睡了,霍澈自己在楼下又吃了点。 金姐小声对他说:“我看太太喜欢吃甜的,我明天从家里给她带点东西来吃可以吗?” “嗯!” 霍澈答应了声。 金姐又笑了笑,很欣慰,却不忘告诉他:“看这样,这一胎应该是个公主,先恭喜霍总了。” 公主吗? 霍澈不自觉的提着一口气想了想,又低头继续吃饭。 金姐离开了,后来霍澈吃完饭回到房间里,她已经睡了。 温之河他们说她能睡,他真的当他们是开玩笑的,但是现在看着…… 大概是真的。 今天在车上也是,除了吃就是睡,再就是吐了。 半夜里她起来了一次,吐了,然后又去找吃的,霍澈赌气的睡在沙里,被她折腾的醒过来,向暖看到他坐在沙里也没叫他回床上,吃饱喝足又躺下睡了。 早上金姐来的早,向暖也醒的早,去厨房跟金姐重新打招呼::“金姐早啊,今早上咱们吃什么?” 金姐看向暖像是活过来了一样,然后笑着对她说:“你想吃什么我就做什么。” “真的?” 向暖开心的反问,其实她是什么都能吃,只要能吃就行。 “是啊!你不知道,你回来前霍总打电话给我,问我是不是会做孕妇餐之类的,幸好我服务过几个孕妇,不然啊,可能今早在这里给你做饭的就不是我了。” 金姐接到电话的时候真的感觉自己就要被老板开了,真心舍不得。 向暖听着笑了笑:“他那人是挺无情的。” “咳咳!” 身后突然有人轻咳了一声,两个人回过头就看到霍澈站在她们后面呢。 向暖没说话,转身便走。 霍澈却是不怎么高兴,他无情? 呵呵! 无情的人才会说别人无情! 早饭后霍澈去上班,金姐说要陪向暖出去走走,向暖吃着她从家里拿来的罐头摇了摇头:“这两天先不出去了!” 好久没回来,昨晚一进门,闻到家里的气息,她差点就要哭死,但是理智还是占了上风,赶紧的上了楼,把眼泪憋了回去。 “是不是坐车太累了,那就休息两天,我去给你再洗点水果,这个东西啊,得少吃。” 向暖吃了没几口,金姐就端走了,就是给她解解馋而已。 一个已经服务过几个孕妇的专业保姆,懂的当然要比向暖自己懂得多。 向暖看着她把东西端走,委屈的也想哭。 但是总觉得自己最近总想掉眼泪实在是不符合她的人设,所以她就憋着,只是哼哼了两声。 上午如思挺着她漂亮的小腹来看她,摸着自己的肚子贼笑着说:“现在这就是本小姐的资本啊,你不知道,现在徐家上下,没一个敢惹我的。” “这么好?” 向暖想,一个孩子能解决掉所有麻烦,也算是幸运。 “你不知道,其实徐寅春是……” 如思在向暖耳边小声说了这句话,向暖…… “相信我,肯定是真的!” 如思说的是徐毅成的另一个兄弟,这也是徐家为什么这么重视她这一胎的原因。 向暖却觉得,不太像啊。 那次霍澈带她见过那个人的,看上去很阳刚啊。 “不过说真的老向,你怀孕这件事,对我来说还真是挺惊喜的,我一直以为你还要过阵子呢,现在好了,无论大小,咱们真的可以定娃娃亲啦!” “……” 如思有这个跟向暖的孩子定娃娃亲的念头,是从大学开始的,从小就看言情小说,看了那么多的男女主相识的情况,竟然唯独对娃娃亲情有独钟。 “你跟你老公提前说好啊,他可别到时候不承认。” 如思又嘟囔着,她是真的怕霍澈会不承认啊,霍老板实在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向暖听后无奈的叹了声:“你自己去找他说,要是害怕,可以让徐毅成去说!” 反正我是不会说的。 向暖心里这么想着。 “谁怕你老公了?只是,只是这种事,当然是你说最合适了!” 如思的大眼珠子一转,就找到借口。 向暖无奈的笑了笑:“又不是我要跟他的孩子订娃娃亲。” 如思…… “再说了,回来前他说了,让我生完孩子就可以去跟温之河旧情复燃。” 他还说他是为了孩子才接她回来的! 嗯!这么想来,那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打算她生下孩子后就把她给踹了? 霍老板果然心狠手辣,——不过不要紧,她适应能力很强嘛! “这……你们俩还没和好啊?” 如思以为,霍澈把向暖接回来,其实是哄回来的,但是现在看来…… “我饿了!” 向暖突然转移话题,然后两眼放空,真的开始寻觅食物。 如思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亲爱的,你现在已经比以前胖了好几圈了,你真的得控制一下啊。” “反正他也不在乎,我就要吃!” 向暖固执的说着,然后起身就往厨房里走,还喊着金姐问有什么好吃的,如思赶紧的给自己老公微信,说:“不对啊!你问问你兄弟到底怎么个情况,老向可能孕期多虑症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134 霍总:他们旧情复燃 lt;tablewidth=quot;100%quot;border=quot;0quot;g=quot;0quot;g=quot;0quot;gt; lt;trgt; lt;sguage=quot;javascriptquot;src=quot;/js/;gt;lt;/scriptgt;lt;/tdgt; lt;sguage=quot;javascriptquot;src=quot;/js/;gt;lt;/scriptgt;lt;/tdgt; lt;sguage=quot;javascriptquot;src=quot;/js/;gt;lt;/scriptgt;lt;/tdgt; lt;/trgt; lt;/tablegt; 向暖气的大吼,霍老板低着头忍笑忍的腹部抖。 “我又没说什么,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霍总继续保持他在会议室里严肃的模样,一本正经的问她。 向暖…… 他是什么都没说,可是他刚刚那眼神,比说了什么还可恶。 “以后看我还接不接你的视频。” 向暖忍不住嘟囔了句,霍澈的神情瞬间就真的严肃起来:“不准胡闹。” “谁胡闹了?” 向暖疑惑的问他。 “不接视频就是胡闹。” 霍澈便提醒她。 向暖…… 一个视频而已,不接就成胡闹了?哼!她偏偏不服气。 不过再看他的时候,心里静了下来,跟他聊天:“今天很忙吗?” “还好,想我了?” 霍澈幽暗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她问了句。 向暖不自觉的直了直腰:“没有啊,就是无聊!” 霍澈只拿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就让她心虚了。 “怎么会无聊?那么多人住在一起。” 霍澈又问她。 “他们都出去了,就我自己在。” 向暖又嘟囔了句,把手机放在床上倒着,自己趴在那里呆。 霍澈看不到她了,有点压抑的提醒她:“把手机竖起来。” 向暖嗯了声,然后就笑了:“不给你看啊!” 反正只要开视频,看不看得到人都一样嘛。 向暖心里这么说他,但是嘴上一条也没说。 两地分隔已经够痛苦了! “小霍太,马上要秋天了!” 霍澈看了眼外面,提醒她。 向暖趴在床上歪了歪脑袋看着窗外,南方的八月底,暖的很。 但是北方,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霍澈将手机视频投屏到对面墙上的大屏幕上,整堵墙上都挂着小霍太在床上的景象,他幽暗的眸子只看了一眼,便也把手机放下,然后起身走到了窗口去。 “最近是不是不舒服?” 霍澈看着楼下的喷泉问她。 向暖眼眸一滞,随即才抬了抬眼,也已经看不到他,便坐了起来,然后低声说:“是有点!” 又是一阵沉默,随即霍澈的办公室门被人从外面敲了敲,张伟安跟刘凌冬站在门口没立即进来,因为听着声音一转头就看到了那个大屏幕上坐着的女人,尽管只是一个侧影。 “什么事?” 霍澈转眼看着门口问了声。 “去开会啊!” 刘凌冬下意识的提醒他一句。 霍澈点了下头:“再等一会儿!” 刘凌冬跟张伟安又给他把门关上,没敢打扰他。 可是他们也没说话了,只是各自看着各自眼前的风景。 “早点回来吧!” 霍澈挂掉视频前对她说了句。 “这次不是因为你要把持不住找别的女人了?” 向暖问他。 霍澈笑了笑,没回她,只说了句:“要去竞标一块地,挂了!” “嗯!” 向暖稍微一转头,就看到他站在她眼前,正中间的地方,不自觉的心就狠狠地颤了一下。 霍澈没再说话,只是与她对视一眼,然后挂了视频。 向暖也站了起来,将一条丝巾搭在肩上,走到飘窗那里去,坐在飘窗上看着外面的景色。 有种烟雨江南的感觉,但是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南方城市。 —— 霍澈跟刘凌冬还有张伟安下楼的时候,一辆车停在他们身边。 车窗滑下,敞篷降下去,霍星探出头来:“哥!” 霍澈看了她一眼,刘凌冬下意识的说了句:“我们先上车。” 霍澈没说话,霍星已经下车走到他身边:“车的性能很好,开着很顺手,谢谢你。” “为了这事特地跑一趟?” 霍澈问她。 “当然不是了,只是,想请你回家吃顿饭。” 霍星说道。 霍澈低眸看着她,什么都没问。 “楚备要去家里吃饭,我希望你在。” 霍星被他看的心里一阵难受,低着头回他一句。 霍澈听后点点头:“确定了?” “什么?” 霍星望着他,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我知道了!” 霍澈没再多问她什么,总觉得问什么都多了,她要是真的跟楚备好了,也是她的命,而他,现在连自己的老婆都照顾不周,根本没有心力去照顾别的女人,哪怕这个女人是他妹妹。 霍澈上了车,刘凌冬开着车子出,张伟安将一份材料递给他,他随手接过便低头看。 霍星站在那里直直的望着他的身影在自己面前消失,确定了? 她要怎么确定? 他不要她,也不管她,对她做了一切却都是另外一个女人。 霍星低头眼泪又掉出来,一阵风吹过,她抬手轻轻地把眼泪擦掉,然后转身也上了自己的车子。 只要是他给的,哪怕是因为别人,可是她都觉得是珍贵的。 她很喜欢这辆车,不是因为这个品牌,不是因为它是私人订制,只是因为,它是那个人送给她的。 —— 那晚霍澈终究是没回去。 楚备坐在霍星身边,看着霍星快要哭了,不自觉的叹了声,但是因为长辈在,他也不好脾气。 霍宾白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了霍星一眼:“星星,真的跟你哥说过了吧?” “嗯,他答应了的,可能是还在忙。” 霍星想着便说道。 “要不咱们就先吃吧,不用等他了!” 吴秋曼也烦了,这是她车祸后第一次下楼吃饭,还以为霍澈真的回来,她怎么会忘了,那个男人轴的很,肯定不会回来的。 “你再去给你哥打个电话,问问他,要是回不来就算了。” 霍宾白跟霍星交代着。 “嗯!” 霍星点了下头,她也想去给霍澈打电话。 但是霍澈的电话响了,却不是他接的。 刘凌冬接的:“霍哥还在应酬,没办法接电话。” “他自己答应我要回来的。” 霍星只说了这一句,然后就挂了电话。 刘凌冬看了看旁边坐着的男人,不自觉的叹了声,又把他的手机放下了。 实际上,现在几个男人正在公寓里打牌呢。 刘凌冬还是忍不住问了他一声:“真的不回去看看?这个楚备,总感觉不靠谱。” “楚备这个人,可不简单,他对霍小妹是不是真心都不好说吧。” 陆志明一边摸牌一边说道,说话的时候脸上贴的纸条被他吹起来一下下的,但是丝毫耽误不了他认真。 “感情的事情,真真假假,谁搞的明白?” 连一向慎重的陈医生,都忍不住叹了一声。 徐毅成难得回来玩,听他们说这些忍不住笑了笑:“你们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别人的事情了?” “霍星是别人吗?” 陆志明立即反问了一句。 徐毅成看他一眼,然后又说:“那得问霍总了!” 霍澈一直没说话,听到话题绕到自己这儿来,也没当回事:“问我做什么,她一个成年人。” —— 霍星又回到餐桌前,吴秋曼已经明显的不高兴,本来还以为霍星真的能叫霍澈回来,也好让这个姓楚的知道知道霍澈不是不在乎霍星的,让楚备对霍家有些忌惮。 可是霍澈竟然不回来了,那她还能拿谁压这个人?也只能自己身边这个人了。 “楚先生第一次来家里做客,可是我儿子没空回来,真是怠慢了,楚先生可别生气啊。” 吴秋曼笑着对楚备说道。 楚备听后抬眼看着她,也是笑,成年之后的人,最会的就是笑。 “怎么会?霍总是圈里出了名的大忙人,大家想请他吃顿饭真是难如上青天,不过我还真没想到,家宴他也常常不出席吗?” 楚备客套的反问起来。 “他的确是不爱在家的性子,来,咱们还是不谈他了,先干一杯,楚先生以后没事常来家里坐。” 霍宾白端起酒杯来,很客气。 “有伯父这句话,我以后肯定会常来的。” 楚备端起酒杯来跟他轻碰,看着霍宾白只是轻抿了一点,他便也只喝一点,然后找话题跟霍宾白聊天。 霍星一直听不太进去,她的心早已经不在这里。 后来霍宾白叫霍星送他离开,楚备强行抓着她的手出了门,在车旁看了眼窗口那里没人,便低声对她说:“他不疼你我疼你,何必非要赖在这里?”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霍星有点不高兴,想要把手从他手心里抽出来却又有点难。 “还跟我装傻是吗?我看那老两口也不见得把你当自己人,你何必还委屈求全在这里等一个不回来的人?” 楚备压低着声音问她。 霍星更生气:“谁说他不会回来?他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楚备气笑了:“可惜他就算是回来也是别人的老公。” 霍星…… 楚备离开她,转身走到驾驶座那边打开门坐进去,再也没跟她说一句话便驱车离开。 在楚备的心里,霍星根本就是个蠢货,是的,就是个蠢货。 等一个永远不会回头爱她的人,却不肯看看眼前人的好,这样的女人,不是蠢货是什么? 霍宾白后来又给霍澈打了电话,霍澈刚刚回到自己公寓洗完澡,接到他电话的时候也没什么脾气,只问他:“女婿走了?” “什么女婿?” 霍宾白皱着眉头反问他一句,觉得这话真刺耳。 “那您打电话为什么事?” “向家现在越来越过分了,我当然是问你离婚的事情,你们俩这婚到底是离了还是没离,你给我个准话。” “您心里不是很清楚嘛!” “向暖不舍的跟你离?” 霍宾白又问她。 “是我不想跟她离!” 霍澈说道。 “在医院的时候我找过她,让她跟你离婚,我以为她会顾全大局。” 霍宾白说道。 “您也不是第一次找她了,更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不过爸,差不多就得了,我也没逼着您跟那个女人离婚,您何必非要看着您儿子不幸福呢?” 霍澈提醒他。 霍宾白更是头疼:“我跟你阿姨多少年的夫妻?你阿姨什么时候给咱们家里惹事端了?她能跟你阿姨比?” “她是不能跟那个女人比,那个女人没资格跟我老婆比。” “你……” “没别的事情我挂了,我老婆等我视频。” “霍澈!” “快去陪你老婆吧,儿子什么的就少操心,挂了。” 霍澈说完之后索性直接挂断,然后把手机扔在床上,用力擦了擦头,又去洗手间吹干,之后才又去给向暖视频。 只是这次,竟然是别人接的。 “姐夫,我姐睡了呢,要我们去帮你叫醒她吗?” 从容跟王欣妍接的视频,俩女孩又激动又瑟瑟抖,怕姐夫大人不开心,又忍不住想要接这个视频,跟姐夫大人的视频电话呢! “睡了?她最近睡得很早?” 霍老板眉头皱了皱,把手机开了免提又扔在床上,去拿了件t恤套上,没再看视频。 “是啊是啊!” 丛容赶紧点着头,虽然看不到人了,但是看着姐夫家的屋顶都是美的。 “何止哦,姐姐最近一天能睡七八回呢,还特别能吃。” 王欣妍也忍不住叨叨。 霍澈还记得这个人,向暖特别介绍过,说是胡非的媳妇,他记得他当时还吃醋人家媳妇能跟着去出差,他竟然不可以。 “嗯!还呕吐!” 丛容点着头,这几个字说出来,格外的引人联想。 霍澈想了想,然后又把手机拿了起来:“麻烦把手机放到她房间去。” “哦,好的好的,要我们叫醒她吗?” 丛容跟王欣妍赶紧的站了起来,俩人抱着手机往楼上跑。 “不用,挂断就可以了!” 霍澈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丛容跟王欣妍也跟着突然停电了一样,停住了。 怎么说挂就挂了呢? 她们还没看够霍老板的盛世美颜啊。 这人怎么回事? 自己说完事就把视频挂断了,呜呜。 两个女孩子超级委屈,但是又不得不粉。 温之河从房间里出来看到她们俩站在楼梯口委屈巴巴的,就问了句:“怎么了?” “霍姐夫的视频电话,自己说完就挂断了。” “就是,把我们当使唤丫头呢,呜呜!” 王欣妍说完就开始卖可怜。 温之河问了句:“他叫你们做什么啊?” “叫我们把手机给暖姐放回房间里去。” 丛容回答他。 “嗯!那就放回去吧!别打扰她休息。” 温之河说完又调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丛容跟王欣妍简直无法理解这两个男人的思维,尤其是他们河哥,为什么河哥可以这么冷静理智的对待霍姐夫的事情啊? 按理说,前女友结婚新郎不是他,前任很有可能成为仇人的啊。 可是他们俩非但没有成为仇人,反而还跟亲人似地。 实在是让人疑惑不解。 “你说河哥是不是对暖姐余情未了?” “肯定啊!” 丛容觉得这事假不了,从平时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了。 “唉!可怜的河哥!” 王欣妍叹了声,跟丛容上楼。 “可怜什么啊?都是命,你忘了那个经常到公司找河哥的女人了?” 丛容提醒她。 王欣妍突然转头:“哈,我怎么会忘记,胡,胡,胡……” “胡小糖,业务能力比咱们暖姐不差多少!” “当然了,这么会勾引男人。” 两个女孩子越说越是情投意合,站在向暖门口一时都忘了进去给她放手机。 向暖却突然从里面打开了门,然后抬眼平静的看着她们俩。 丛容跟王欣妍再次呆住。 “你们俩……有事?” 向暖想了想,只是从容不迫的问了一声。 “哦!姐夫刚刚给你视频了,让我们把手机给你放到房间里来。” 丛容赶紧交出手机。 向暖接过去,刚要关门,王欣妍又问她:“姐,你该不会是饿醒了吧?” 现在都十点多了,他们晚上七点吃的饭,按照最近向暖吃东西的规律,大家多少都摸得着她的用餐时间了。 向暖想了想:“是要下去吃东西的,刚刚竟然忘掉了!” 丛容跟王欣妍傻眼的看着她,向暖却从容的关好门便从她们旁边走了。 后来她没再视频,在厨房里吃着东西给他打了电话。 霍澈看到是她便立即接了,问她:“把你吵醒了?” “不是!有点饿!” 向暖低声说着,已经在吃东西了。 此时客厅里已经没人了,就她自己端着盘拌饭坐在吧台旁。 “什么时候回来?” 霍澈沉默了会儿又问她。 “回去干嘛?” 向暖问了他声。 “一点也不想我?” 霍澈便质疑她。 向暖笑了笑:“不想!” “小霍太果然一出门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霍澈有点不高兴。 向暖吃了一大口饭,咽下去了才跟他说:“怎么可能忘得了?有你一直在旁边提醒我。” 霍澈哼了声:“再不回来我真的生气了!” “可是回去,有点烦!” 向暖想了想,才把那三个字,当时聊闲话一样说出来。 “那要怎么办?在南方过一辈子?” 霍澈问她。 “你再给我点时间啊,等我想开了,自然会回去了。” “真不怕我换人?” 霍澈气的激她。 向暖看着手机一会儿,食指去戳了戳那个挂断,真的给挂断了。 威胁她? 哼! 霍澈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一天没联系她,他是真的生气。 等她想开? 她得想到什么时候? 那天跟徐毅成夫妇一块吃饭,如思跟他说:“你也别怨她不想回来,城里多少人看她不顺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些事情她可能没跟你说过,你们的事情在网上闹的厉害的时候,有几次她下楼去买东西,都被人在暗处给扔了东西砸了。” “什么时候?” 霍澈眉心拧起来,整个人都变的冷冽起来。 “就你继母跟她继母出事之前的几天吧,就是那阵子不是有人说她坑你嘛,收了十个亿却反悔不跟你离婚了什么的,后来虽然肖诗蓝写了那篇文章,但是她一直过得不太平,不是被跟踪就是被嘲弄,你去出差的时候,她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了是不会出门的。” 如思将那阵子的事情都跟他说了出来。 徐毅成看霍澈眉心皱的那么厉害,也只能安慰他:“过去那么久了,她也没什么事,你就不要再想了。” 徐毅成说的从容,他听的却不高兴。 “什么叫她也没什么事?所以这些你也是早就知道的?” 霍澈冷冷的看他一眼,反问他。 徐毅成…… “你不要怪我们啊,是老向不想让你担心,不让我跟你说的,再说了,促成她离开的原因不只是这一点,她一直都挺能忍的,她离开,肯定是因为更严重的事情。” 如思看着霍澈,有点不太敢说。 霍澈突然就又消沉着不再说话了。 “差点闹出人命来,她应该是承担不了了才没只得离开了,之前她一直跟我说,能过一天是一天,不逃避的。” 如思想着向暖那时候,突然就有点心疼。 她太了解向暖了,那是一个极其能忍耐的人。 “要不你就去南边看看她,也好过在这边胡思乱想。” 徐毅成提示他。 霍澈想了想,从沙里站了起来:“先走了!” 他的样子,有些悲伤。 徐毅成起身去送他,如思却突然又叫他一声:“霍澈,别太逼她!” 现在是谁在逼谁? 霍澈走了,徐毅成回去问她:“怎么突然这么说?” “老向要是可以回来,不会留在南边的。” 如思看着徐毅成回应他。 徐毅成想了想:“突然觉得徐家那位外室还算不错。” 如思…… 第二日霍澈打算开完会就给向暖打电话,谁知道张伟安突然跑进会议室在他耳边说南边动乱,出事的地方距离向暖的住处只隔了两条街。 众人只看着老板突然骇人的脸孔看了张伟安一眼,在张伟安不知进退的时候,他突然站了起来离开了会议室。 “准备好直升机。” 霍澈只交代了这么一句,一边往楼上走一边给向暖打电话,打了十个电话但是她都没接,当即他的心就狠狠地沉了下去。 直升机半个小时后在楼顶停住,霍澈上了飞机,只身一人。 向暖这两天吐的厉害,根本没心思看手机,他打电话的时候手机就在楼上,她却在楼下,看着看着新闻,便难过的抱起垃圾桶来。 这两天她快要放不开垃圾桶了,一边饿,一边吃,然后就是吐。 新闻里重播着隔着她不远的地方的动乱,她才着急的去找手机,现手机并不在自己身边,然后跑到楼上去。 看到霍澈打了几个电话过来。 但是再回过去的时候他那边已经没信号了,向暖心想着他应该是担心她,但是这时候没信号没办法,便先给温之河他们打电话。 门在这时候响了,温之河跑进来,向暖一转身就看到他,放在耳边的手机忘了关上。 温之河站在门口看了眼自己的手机,然后又看她,大步朝她走了过去:“你没事吧?” “我在家能有什么事?倒是你们,胡非他们呢?” “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温之河说着又往外看了一眼,然后又定睛看着她:“警务人员现在已经在四下走动,别太紧张了。” “不是说隔了两条街吗?” 向暖疑惑的问他,她只是担心大家,真的没觉得自己有危险。 “有个没抓住,逃了,听说是冲着我们这边。” 向暖…… “别紧张,好在我现在在你身边,如果真的有人来,还可以替你挡一挡。” 温之河说道。 向暖…… “你回楼上去吧好不好?” 温之河突然跟她商议。 “为什么?” 向暖不解的问他,她有点懵,真的。 “回卧室去把门反锁起来,我留在这里守着。” 温之河说。 “开什么玩笑?” 然后出事了,他一个人拿命挡? “不是开玩笑,如果你是一个人就算了,可是你现在是两人。” 温之河说着又看了眼她的小腹。 向暖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但是她心里是知道她不能躲的,要是出事,就两个人一起扛。 “两个人怎么了?我会保护好她,而且他一个,我们两个,这是在我们的家里。” “我们的家里!” 温之河听着她冲动之下的辩解,不自觉的望着她笑着,只是眼里却含着泪。 向暖一下子就心里像是被人给狠狠地敲了一下:“之河!” “阿暖,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 温之河很洒脱,然后拉着她的手便上楼。 “我不去!” 向暖生气的跟他挣扎。 “你要是有什么事,不仅你肚子里那个,你想过霍澈吗?你不是很爱他?” 温之河又问她,看她不配合,便另一只手去搂着她腰上,将她强行往楼上带。 “跟霍澈什么关系?我会保护好自己,但是我不能用这样的方式。” 向暖还在挣扎。 “那要用什么方式?我一个男人,让你一个孕妇留下来陪我等待危险?” “也许没有危险呢?” “那当然最好不过!” 温之河回着她,下一刻就直接把她扛了起来。 “温之河!” 向暖生气的喊他。 “这次听我的!” 温之河扛着她往上走,交代她:“用重物将门从里面挡住,知道吗?” “砰!” 一声巨响。 向暖下意识的抬头,温之河也扭了扭身子,然后就看到门口站着的几个人。 他们的同事,以及…… 霍总! —— “原来是这样!” 霍澈突然笑了笑,然后转身便走了。 向暖被温之河慢慢放下,下意识的就去追他:“霍澈……” “拦住他!” 向暖对门口的人喊着,踩着台阶急匆匆的往下走。 可是突然小腹一阵抽筋,她抓着安全扶手望着门口就走不动了,只是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 没有人敢拦着那个人,那个人转眼就不见了。 就像是他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城市,这个地方。 向暖气急败坏的慢慢坐在了台阶上,真的是又气又无奈。 “打给他!” 温之河要了丛容的手机递到向暖眼前。 这时候存了误会,日后再解释恐怕就是徒劳了。 向暖抬了抬眼,正要拿手机,听到门外一阵声音,不自觉的就又往门外看去。 几个站在门口的人看的最清楚,几个武装人员将一个穿黑衣的男人摁在了地上,就在他们门口。 之后听着外面的人喊最后一名罪犯被抓获,大家纷纷都松了口气,向暖也一样,又低头看着手里的手机,然后拨出去那个号码。 一直在响,但是没人接。 “暖姐,飞机!” 门口突然有人喊了句。 是从他们附近飞起来的,向暖走过去看,飞机已经飞远了。 他是这样来的? 向暖又气又恼又无助,这一刻,她看着的仿佛是他的人生在渐渐地远离她。 来都来了,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就这么走了? 仗着自己腿长跑得快是吗? 还开了私人飞机过来。 “要不要给你订机票?” 温之河问她。 “不用!” 向暖怒气冲冲的一声,转身就自己往里面走去。 大家都好奇的看着她,然后又看着温之河。 显然,大家都误会了。 温之河也没解释:“看什么?别以为这会儿没事做了,将今天上午查的的资料再详细化。” 说完也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大家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是这次,竟然连八卦都没人做了。 不过到了晚饭的时候,向暖依旧是很能吃。 大家看她吃饭的架势都不敢叫她少吃点,没过几天,向暖就胖了一圈,看着圆润的自己,她人生第一次出现了放弃自己的念头。 如思的电话姗姗来迟,向暖没有解释,还说:“你别多问了,他要怎样就让他怎样。” “不是啊,他也没怎样,照常上下班,工作也没出错,就是……” 如思在里面悄悄地看着客厅里在喝茶的两个男人,心里有点担忧。 “就是他好像有点憔悴。” 如思说出来那两个字的时候,心里更疑惑了:“那天他去南边找你,怎么立即就回来了?你们那边的危险解除了吗?你们俩到底怎么了?” “让他想分手就早点说,我要去吃饭,挂了。” 向暖说完就真的挂了手机,扔到一旁,然后起身去吃东西。 如思望着手机一会儿,愣愣的。 之后再回到客厅里,忍不住又打量霍澈:“你们俩吵架了?” 两地分居着,好不容易见一面还能吵架? 如思觉得这俩人也够有意思的。 “没吵!” 霍澈淡淡的说了句。 徐毅成看他那样子,可不像是没吵,不过他去南边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直到霍澈突然说…… “她跟温之河旧情复燃了!” 徐毅成…… 如思也傻了,旧情复燃? 开什么国际玩笑? “怎么可能?老向绝不可能跟温之河旧情复燃的。” 如思立即说了句。 “你怎么那么肯定?” 徐毅成问她。 “温之河跟胡小糖睡了啊,老向怎么可能容忍的了?再说了,那不是早就翻篇了吗?霍总现任干的好好地,她怎么可能还去看前任?” “你可以自己打电话问她。” 霍澈说了声,幽暗的眸子似是在提示如思什么。 如思不太懂,而且她刚刚已经打过电话了,徐毅成却是立即明白自己兄弟的意思:“要不然你再给她打个电话?” “我刚刚打过了呀,我说霍总看上去很憔悴。” 如思越说声音越小。 “然后呢?” 徐毅成不自觉的眨了眨眼,猜不到向暖会说什么。 “然后,老向说,要分手就快点。” 说完就低了头,心虚啊,怕某人杀人灭口啊。 徐毅成皱了皱眉头:“事情好像有点严重?” 霍澈没说话,只是烦闷的摸口袋,然后又皱着眉头问他:“烟呢?” 徐毅成…… “我们家没有烟卷,宝宝不能吸二手烟。” 如思说着摸了摸自己凸起的小肚子,现在这小家伙已经张开了,更是半点委屈也受不得,徐毅成在家是一根烟也不会抽的。 霍澈眼角余光看到她的小腹,烦闷的站了起来:“有事,改天再来吃饭。” 如思仰着头看他走远,问徐毅成:“不去送送吗?” “他还用送?不过,向暖真的那么说?” 徐毅成反问了她一句。 “什么?” 如思木呐的盯着徐毅成问,一下子回不过神来。 “向暖真的叫霍澈分手快点?” “嗯!” 如思点了下头,其实她也很费解,到底怎么了。 徐毅成想了想:“你不如给温之河去个电话,还有他的号码吗?” “有的!” 如思想了想,然后立即找到手机给温之河打了电话,是的,现在能解开谜团的,或者也只有温之河了。 那个被说成跟向暖旧情复燃的人。 温之河接电话的时候正在厨房里倒红酒,听到她这么说,忍不住哼笑了声:“霍总这么跟你说的?我跟向暖旧情复燃?”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 温之河说了声,将剩余的酒用塞子把瓶口塞住放回原处,然后端着酒杯站在那里,望着酒杯里的红色酒液他只说了一声:“向暖现在先请不太好,他要是在你身边,你可以告诉他,就说我说的,向暖现在受不得激动,他最好快点再过来一趟,当年他跑去我公司跟我解释他跟向暖之间清清白白,现在我也可以解释给他知道,这只是一场该死的误会。” 如思听的云里雾里的,但是有句话她听进去了,小心翼翼的问他:“什么叫向暖现在受不得激动?” “让他自己来找答案。” 温之河又说了几句,把那天的事情解释给如思听完便挂了电话。 向暖怀孕的事情,还是不该让他从别人的嘴里知道,这是向暖的想法,他没权利干涉。 但是事情解释清楚是容易的其实。 至少在他来说,清清楚楚。 其实好几天里他都想亲自跟霍澈打电话解释,甚至想要飞回去解释清楚,但是看着向暖现在的样子,他又有点不放心。 医生说她现在能吃能睡都是正常现象,不用太担心,但是她那种,像是因为生气才把自己搞的那么狼狈的样子,还是叫他心里有了疑惑。 他正在想着呢,向暖从楼上下来了,看了眼他在喝的红酒,不自觉的笑了声:“好想跟你一起喝点。” 温之河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忍着吧,要喝水吗,我给你倒。” “嗯!有点饿,有吃的吗?” 向暖说着已经自己去开冰箱了。 “给你做蛋炒饭怎么样?” “嗯!” 向暖便拉了椅子坐在那里等着吃饭。 看着温之河在给她做蛋炒饭,她突然觉得这个人距离自己好远,小拇指忍不住总去够无名指上的戒指,但是怎么也够不到,她有点伤心的趴在了桌子上。 “之河,我想回去一趟。” 温之河将蛋炒饭盛到盘子里的时候,身后传来弱弱的声音,他转过头去,就看到她失落的眸光里,星星点点的,她是要哭吗? ------题外话------ 作者:大过年的你别胡说八道给人家添堵。 男主:怎么没堵死你? 作者:……(脾气臭的要死,也不想想你跟霍星闹误会的时候你老婆是什么脾气,好好学学好吗?) 男主:我想我老婆。 女主:马上回!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139 被绑后,小霍太:那宝宝呢? lt;tablewidth=quot;100%quot;border=quot;0quot;g=quot;0quot;g=quot;0quot;gt; lt;trgt; lt;sguage=quot;javascriptquot;src=quot;/js/;gt;lt;/scriptgt;lt;/tdgt; lt;sguage=quot;javascriptquot;src=quot;/js/;gt;lt;/scriptgt;lt;/tdgt; lt;sguage=quot;javascriptquot;src=quot;/js/;gt;lt;/scriptgt;lt;/tdgt; lt;/trgt; lt;/tablegt; 晚上九点刚过,霍澈给向暖过微信没回应后便起身离开了酒席,留下张伟安在里面应付着,刘凌冬跟他出来问他:“这就走?杨氏的老总还没来。” “不等了,我去接向暖回家。” 霍澈心里有些不安,一边说着,便打着电话走了。 刘凌冬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不自觉的叹了声,张伟安也从里面出来,问刘凌冬:“真的走了?” “说是要去接向暖回家,自从他老婆这次从外面回来,他班都没好好上两天。” 刘凌冬觉得他们老板可能要不早朝一段时间了,肯定不仅仅是因为老婆怀孕。 “嗯!今天下午也是一直魂不守舍,不过,小霍太不会有事吧?下午我在老板办公室,听她说要去见她父亲。” “她父亲还能怎么她?也就是嘴上说些不中听的话。” 刘凌冬想了想,向平渊就是瞎心眼太多,但是不至于打自己的女儿人什么的。 霍澈给向暖打了电话没人接,便立即拨了向励的号码,谁知道向励的手机也没人接了,车速一下子便提了上去,没过多久就到了向家。 向家的大门倒是敞开的很快,向平渊还在门口接着他:“你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小暖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吗?” “向暖走了?” 霍澈疑惑的问他一声。 “早在半个小时之前就走了,向励没空送她,家里的司机送的。” 向平渊跟霍澈解释。 霍澈便没进屋,又急匆匆的往回赶,开车往外走的时候把电话打给了陆志明:“帮我看看向暖回去没有。” 陆志明也犯疑,还嘲笑他们:“不会是在大街上吵架了吧?” “现在电话打不通,向平渊说她半个小时前就回去了。” “我马上去!” 陆志明一听向平渊这个名字,立即也郑重起来,从楼下跑上去敲门,敲了一会儿没人开,他便自己开门了,然后里面空空如也,他又上楼看了圈,跑下来后一边去厨房一边给霍澈回电话:“家里没人。” 霍澈的车子没开到家便已经停下了,一双修长的手紧紧地抓着方向盘上,松开一下又用力握紧,反复几次后他低着的头才又抬起来,冷鸷的眸光看着前方。 向平渊要是没说假话,那么向暖为什么现在没在家里,而且电话不接,微信不会。 晚一些,刘凌冬跟张伟安也从酒店出来,一群人都赶到了公寓。 陆志明跟徐毅成都给朋友打了电话,张伟安也联络了警方让帮忙查看监控,陈起杰站在旁边想了一会儿:“该不会是你岳父把你老婆藏起来了吧?” “看完监控再下定论不迟。” 霍澈心里其实也有这样的猜测,但是又不敢肯定,毕竟,如果说向暖是被人绑了,那么应该这时候有人给他打电话了,如果不是被绑了,那么,就是被藏起来了,现在他就想到这两种可能,只是如果被藏起来了,是向家又或者是吴秋曼呢? 他心里现在拿不定主意,只是想着她现在怀着孕,万一受了委屈出事怎么办? 一屋子的人,但是此时偌大的空间里,却静的厉害。 徐毅成想了想:“如果是被藏起来了,我们还可以放心些,她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如果是被道上的人劫了……” 徐毅成皱起眉头来,话也不再多说。 陆志明在旁边坐着也是愁眉不展:“道上的人谁敢劫她?” 道上他们不是没有熟人,徐毅成的弟弟徐寅春就是一个来头不小的。 “我已经给徐寅春打过电话,要是有情况他会立即通知我们,不过以徐寅春跟阿澈的关系,应该不至于有人不开眼的绑了向暖。” 徐毅成琢磨着讲起来。 那么还有什么可能。 大家把所有的可能都想了一遍,已经凌晨三点,依旧没有动静。 警局那边说向家的车在九点前的确到过他们小区,也的确有女人从车里下来进了他们住的那栋楼。 “我们在楼里再找找?别是身子不舒服晕倒在楼道里什么的。” 陆志明突然抬起眼看着大家说了句。 一会儿的功夫大家便上上下下的去找了,每个角落都不放过的那种。 但是,空激动了一场。 一直到第二天,大家都累的头脑胀,但是也没有确切的消息。 监控显示向暖进了楼里之后就没有再出来过。 可是这栋楼就他们几户,又都是相熟的,昨晚还被他们翻了个底朝天,但是就是没见人。 —— 向励的手机第二天早上终于接通,霍澈立即从沙里站了起来,激动的走到窗口去:“昨晚你去哪里了?” “呃!朋友被困在山上,我去接她了,怎么了?” “你姐不见了!” 原来背如高山的男人,一下子好像矮了不少,明明还是那么直直的站在那里,总觉得不一样了。 “不见了?她去哪儿了?” 向励的车子停在了路边,接着这个电话他本来就有点懵,他跟霍澈一般不通电话的。 “你父亲说向家的司机把她送到了我这里,但是这里没有她的人。” 霍澈继续冷冰冰的讲着。 “你说我父亲撒谎?” 向励眉心一拧,想着昨晚上他走的时候向平渊正在楼下喝茶。 “我不知道你父亲有没有撒谎,但是你记住了,你姐姐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跟你爸妈都得给她陪葬。” 霍澈说完便挂了电话。 “砰!” 一声巨响。 沙里浅睡的人立即睁开眼,然后傻眼的看着窗口的方向。 他还是没忍住,手机屏幕都给帅的稀碎。 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也都大气不敢抽一口。 而向励则是立即又动了车子,带着单晓培往向家的方向走去。 单晓培感觉他开的有点快,紧张的双手抓着安全把手:“怎么了?” “我姐不见了。” 向励一边开车一边回她,神情特别严峻。 “你姐?” 单晓培愣了愣,昨天晚上他还跟她说他姐已经死了。 “向暖!” 向励解释了句。 单晓培一怔,随即也跟着紧张起来:“她怎么不见了呢?” “我特么怎么知道?我昨晚就顾着去找你了。” 向励心里突然紧张的要死,说话也开始飙起来。 “你这叫什么话?你干嘛对我这么凶?” 昨晚俩人在山上待了一夜,他还那么开心,转瞬就不认人了? “我特么原本是要送她回家的,可就是因为你,让我没去成你知道吗?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日子都不用过了。” 向励不是怕霍澈,而是觉得,向暖要是真的因为昨晚他的突然离开而出事,那他这辈子还怎么过?原本他就觉得欠着向暖一条命,现在更要命了。 单晓培不敢再说话,不过也委屈巴巴的,眼含热泪。 向励回到家便二话不说的往楼上去找,单晓培站在他们家门口都没赶紧去。 向平渊出来看到她请她进去坐,她委屈的落了泪。 “这是怎么了?” 向平渊问她。 “向励说向暖姐姐不见了,都怪我。” “这事跟你没关系,他要是敢跟你犯浑,我替你收拾他,别哭了。” 向平渊说着又朝着楼上走去,在楼上跟翻了好几个房间,把家里房门摔的震天响的男孩堵住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向平渊拦住他质问他。 “我想干什么?向暖呢?你把她藏哪儿去了?” 向励现在越的看着这个父亲不顺眼了,他现在甚至怀疑这个父亲昨天突然打电话叫他回来吃饭就是个阴谋,就是为了留住向暖,向暖肯定是被这个人藏了起来。 “你在胡说什么?你姐吃过晚饭就送她回去了,她怎么了?不见了吗?” 向平渊脸色有点不好,拧着眉头问向励。 “你誓你没有把她藏起来。” 向励看着他,却怎么也无法信任。 父子俩之间到底是什么时候没的信任也不知道,总之向励看着向平渊那么紧张的神情,总不觉得向平渊是在担心向暖。 “我誓,我绝对没有把自己的女儿藏起来,再说了我自己的女儿,我有必要藏吗?我要她在家住几天还不行?” “您这话什么意思?” 向励立即警觉。 “意思就是,我不需要藏她,她到底怎么不见的,你跟我仔细说说?” 向平渊看着向励的神情是不相信自己,心情更差了。 向励看他一眼,随即便又绕过他下了楼,找不到向暖,他就是罪大恶极,十恶不赦,他就不配再当她弟弟。 这几年让她帮了那么多忙,让她操了那么多心,然而他呢? 明知道这个家对向暖来说是多么的厌烦,明知道昨晚她是为他才留下来吃晚饭,结果自己却为了个女人跑出去,把她独自丢在这里。 向平渊站在楼上,听着楼下向励在对着谁大吼。 “你到底见过我姐从这里出去没有?敢说假话全都不得好死。” 向励对阿姨跟司机吼着,眼睛更是吃肉似地盯着他们脸上。 两个人都有些胆战心惊。 司机说:“我是亲自送大小姐回去的,少爷,你千万别再误会了。” 阿姨低着头不说话,只是脸色很差。 向励听着司机的话,愤怒的气息也为平息。 向暖真的走了? 真的不是被向平渊给藏起来了? 那她怎么会突然不见了,那么大一个人,平时稳稳重重的,怎么会突然就不见了,不给任何人一个消息,绝不可能的。 向励感觉很不好,尤其是想到她怀着身孕,更是片刻耽误不得,也来不及管单晓蓓,又急匆匆的出门去。 单晓蓓从他们家客厅里出去,打着电话看着向励的车离开了家,不自觉的眼泪又掉下来。 这个男孩,她暗恋了好些年,终于在一块了,可是他的心,好像更多的,都放在他的家人身上,他姐姐一出事,她就好像是个透明物一样,让他那么看不进眼里去了。 向励赶到了霍澈的公寓,直接砰砰砰的用力的砸门。 刘凌冬去开的门,看到他火气冲天的走进来,然后直奔客厅。 “姓霍的,我姐是不是被你那个恶毒继母给绑走了?我跟你说,她要是有个什么事,我非要跟你们霍家鱼死网破,同归于尽不行。” 徐毅成跟陆志明还都在,听着向励这么跟霍澈说话,不自觉的就感觉他有点倒打一耙。 要知道昨天下午向暖只去了向家一趟,回来人就没了。 最大的嫌疑,其实应该是向家。 霍澈今天已经去过霍家,将家里搅的鸡犬不宁,吴秋曼差点又晕过去了,霍宾白立即回了家,得知情况后打了两个电话来问向暖找到没有,如今向暖怀着他们霍家的孩子,霍宾白自然是在意的。 忍不住也在家问吴秋曼到底有没有见过向暖,吴秋曼委屈的怒视着他:“你怀疑我?她现在有了一张王牌,你们父子都站在她那边,我还能对她怎样?” 主要是吴秋曼最近一直在家也没外出,霍宾白觉得可能性不大,但是那关于霍家的未来,他还是不得不多想了一些。 后来霍澈没再接他电话,都是朋友们替着接的,都很客气,就是没再听到自己儿子的声音。 昨晚一晚,今天到天黑要是再找不到…… 霍澈看着外面的天,心狠狠地紧揪着。 到了下午两点,从昨夜到现在一直没合眼的男人突然从沙里站了起来:“我出去趟。” 众人都有点懵,没跟上,倒是向励一看他拿着外套出去,拔腿就跟了上去:“你上哪儿?” “看监控。” “监控?” 两个人进了电梯,向励还是一头雾水,难道他连警务人员也不信了? 直到霍澈说:“是!虽然他们看到有女人从车上下来,但是谁敢肯定那个女人就是向暖?” 向励一听这话也是如当头棒喝,两个人便开车直奔看监控的地方。 工作人员接到电话,所以立即给他们看了昨晚的监控。 “真的不是我姐。” 向励两只手撑在电脑桌上,当即就脸色白。 霍澈转头问他:“这次向家遇到麻烦了!” “马上带人去搜。” 向励说着就跟霍澈往外走。 这次自然是带了人的,还都不是普通角色。 十几辆车同时停在向家门口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那些人里里外外的搜着,躺在病床上的人都吓的尖叫不已。 向平渊也在客厅中央站着,大吼着:“你们干什么?你们这是犯法的知道吗?你们赶紧给我停下,不然我要报警了!” 然后一个便衣掏出了证件,一脸严肃的站在了向平渊眼前。 向平渊原本以为来的不是什么正道上的人,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时也不敢再胡乱说话,小心了起来:“你们到底来搜什么?我们都是老实过日子的人,有话好好说话不行吗?” “向少爷报案说自己姐姐在自己家凭空消失了,我们是来找证据的。” 警务人员依然是严肃不已。 向平渊一听是向励保安,差点气的晕过去。 外面向励跟霍澈站着院子里,两个人都没有进去的意思,显然,他们都觉得人不应该在房子里。 向励点了根烟,刚抽了没两口,霍澈看了眼,有点心烦,以前最讨厌向暖在他面前抽烟,现在…… 她要是在,就让她拿出来玩玩。 “后面是什么地方?” 霍澈双手叉腰,烦躁的看了看周围,最后盯着后面的一处地方问了声。 向励嘴里的烟一下子松了,差点没含住,立即抬手捏住,恍然大悟的往那边跑:“跟我来!” 向励怎么忘了,他们家还有这么个藏人的地方。 “向励?” 向平渊看着儿子带着霍澈往那边跑,立即从里面跑了出来,只是等他跟过去,两个人已经到了。 “什么时候这里还上了锁?” 两个人站在门口看着那把大锁,向励皱起眉头来,上次他来的时候,这里还没有锁的。 霍澈转眼看到旁边有个窗户,但是被木头已经钉了起来,还是忍不住跑过去砸了两下:“向暖?” “你们俩干什么?” 向平渊恼怒的跑了过去。 “这里什么时候上的锁,拿钥匙给我打开。”向励转身看着他吼了一声。 “胡说八道什么?这里面没有你们要找的人。” 向平渊抬手就要去打他,向励一把抓住了,忍不住朝他吼:“你是疯了吗?姐姐现在怀着孕,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霍澈会跟你拼命的。” “我是她父亲,我能让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弄这么多人回来是什么意思?” 向平渊看着自己的儿子已经气不打一处来,再看朝着这边慢慢走过来的人,更是火气大的厉害。 “把门打开!” 霍澈几位冷智的一声提醒,并不高腔。 向平渊早知道他火了,现在再在意这些也没用,他只问了声:“我若不开呢?” “不开?” 霍澈嘴角动了动,笑的极为嗜血。 同行的工作人员跟了过来,霍澈伸了伸手,那人犹豫着把枪给了霍澈,忍不住提醒他:“霍总……” 只是他周身散的寒气让随从的人没敢说别的,而且转瞬他已经扣动了扳机,枪口对着那把锁,咚的一声,就断了。 工作人员原本以为他要打向平渊,看到他打的是锁倒是松了口气。 而向平渊跟向励却是突然谨慎起来,怕的盯着他,向励忍不住结结巴巴的对他说:“姐夫,你可别乱来啊。” “要是这里没有人,我不仅会乱来,我还会杀人。” 霍澈的声音越来越轻,下一刻门被他踹开。 一束光从外面射进去,里面暗的什么都模糊不清。 “你给我站住,你不准进去听到没有?” 向平渊立即要上去拦他,两个警察上前去,转眼的功夫将他的两只手擒住摁在了墙根。 向励看向平渊一时半会应该没事,便跟了进去。 里面有个贵妃榻,向暖在上面,手脚被绑着,嘴巴也被堵住了。 向暖迷迷糊糊的,但是听到声音的时候,她有那种感觉,就是他,他来救她了。 她躺在上面,并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她一直很安静的在那里呆着,她确定他会找过来。 可是她自以为的定力,却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全都没有了,突然泪流成河。 霍澈什么都没说,只是跪在沙旁替她把后脑勺上的扣子给解开了,将那条布扔掉,然后把她的手脚都松开。 向励也呆了,看向暖没事,再看霍澈一声不吭的只是给向暖松绑,他脑子里想到某个画面,然后立即就跑了出去。 “闪开都!” 把警察推开,然后自己抓住向平渊,抬腿一脚就踹在了他的肚子上:“你特么疯了?他是你亲女儿啊!” “我怎么她了?你是不是也想反了?” 向平渊捂着小腹想从地上爬起来,但是有些难。 在天黑之前找到她,霍澈其实心里着实松了口气,抱着她从里面出去后也没说话,向暖埋头在他怀里,向励走过去:“姐!” “霍总!” 工作人员走过去请示他。 “走法律程序!” 霍澈只一句话,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抱着向暖便走了。 “姐夫,这件事是私事,咱们能不能……” “如果是私事,他现在已经死了!” “……” 霍澈不想在说什么,但是向励锲而不舍,他便告诉向励:“别以为活着就有希望,在里面他会生不如死。” “姐!” 向励看霍澈是不会松口了,便看向暖,可是向暖头埋在霍澈的怀里,根本不做回应,他知道向暖也受了委屈,不敢再说话。 没有回家,先去了医院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她的血液里只有安眠药的成分,没有别的,霍澈算是放了心。 向暖却有些害怕,从床上爬起来拉着医生的白大褂:“那宝宝呢?” 医生低头看她笑了笑,轻声安慰她:“放心,宝宝没事。” 向暖这才松了口气,放开了医生的衣角,然后又颓废的躺在了床上。 她一直没敢挣扎,怕伤到宝宝。 昨晚那阵眩晕感来的猛烈,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那个木屋里,看到熟悉且有陌生的环境里看,脑袋虽然涨疼的厉害,但是她还是告诉自己要保持冷静。 向平渊后来去找过她,对她说只要她配合他,可是她怎么配合啊?他们父女什么时候成了坑蒙拐骗的主? 就算他向平渊可以当,但是她向暖不能啊。 霍澈坐在她身边,轻轻地拢了下她的头,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之后有点用力的握住了她的手。 向暖回头看他:“既然没事,我们回家吧?” 她想家了,她从来没有出来呆一夜,就这么想家过。 “嗯!” 霍澈也很平静,只是那一声嗯,像是顺着哽咽出来的。 两个人回到家天已经黑透了,但是金姐准备了晚饭,看着向暖被抱回来她真吓坏了,眼泪都冒了出来:“太太,你没事吧?” “没事的!” 向暖弱弱的回了一声,只是长时间不说话,嗓子有点不得劲。 金姐低头擦了擦眼泪:“我给你准备的你爱吃的食物,等会儿给你端到房间里去。” 向暖笑了笑没再说话,金姐没跟上去,霍澈将她抱到楼上去,坐在床沿,两只手在她身子两侧,柔声问她:“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想早点睡觉。” 向暖笑着回答他。 霍澈没再说话,只是看她的眼神特别深沉又郑重。 向暖抬手摸了下他的脸:“一夜没睡?” 霍澈勉强笑了笑,对她说:“我跟毅成他们打声招呼,昨晚他们帮着找了一晚。” “嗯!” 向暖松开他,霍澈倾身去在她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下,然后才走了。 向暖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然后躺在枕头上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就那么静静地等着他回来。 向暖看了眼旁边的床头柜,她觉得上面缺了一样东西。 突然好想他! 明明才分开没两分钟。 霍澈拿着手机进了书房,脸色立即变的冷漠下来。 —— 金姐端着食物上了楼,向暖便坐了起来。 小饭桌一摆到床上,金姐就给她把饭菜跟水果放上去:“也不知道你吃不吃得下,一定吓坏了吧?说到底还是个孩子。” “金姐,我都三十了!” 向暖忍不住笑了笑,大学毕业就真的没敢再放纵自己当自己是个孩子过。 “三十也是孩子,唉,昨天我不知道,今天早上一来,几个大男人在沙里,吓了一跳,他们几个全都没怎么合眼,你老公就更不用说了,我看他这一夜,差点熬白了头。” 金姐低声说着,将粥端到她眼前:“先喝点粥暖暖胃。” “嗯!” 其实她现在没什么胃口,但是没什么胃口的人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喝了两碗粥。 霍澈回来后看她那么能喝,都不忍心打断她。 “你怎么才回来?” 向暖抬眼看他一眼,有点不高兴的质问他。 “打了几个电话。” 霍澈看着她说道,然后坐在边上拿起刚刚她用的筷子,吃她没吃的饭。 “只喝粥可以?” 霍澈问她。 “嗯!那是我的筷子!” 向暖点了点头,笑着提醒他。 其实看他用她的筷子她挺开心的,而且她刚刚吃完菜,条件反射的拿纸巾擦了擦。 霍澈现在就想这么静静地在她眼前吃吃东西,也不是为了吃饱,就是想,跟她一起。 向暖看着他,看着看着,就热泪盈眶的,抬手擦了擦,霍澈也没抬头看她,她笑着问:“是不是以为我被绑架了?” 霍澈笑了笑,吃完那口菜才定睛看着她问:“这还不算绑架?” “我又没受伤。” 向暖说道。 “你受伤了!” 霍澈那四个字,比她那句话还要轻描淡写,可是越是这样,不知道怎么,敲进心里去的感觉更重了。 向暖低着头:“我昨晚想给你打电话来着,但是电话还没等打出去,人已经先晕了。” “他跟你说了什么?” 霍澈漫不经心的问她,其实他心里能猜个十有**。 “就那样呗,利用我肚子里的孩子,狠狠地坑你一大笔,我差点就留答应了!” 向暖觉得话题有点沉重,突然扯出这么一句。 霍澈只看了她一眼,静静地,没有说话。 他倒是希望她答应的,那她就不会被绑了。 “那个小木屋我以前就偷偷进去玩过过,在里面并不会害怕,就是胳膊腿的被绑的有点难受,喉咙也是。” 向暖说着还抬手捏了捏自己的嗓门。 金姐来将饭菜都撤了,小饭桌也被霍澈撤了,又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如思刚知道这件事,硬要来家里看你,被我给拦住了,你过两天再自己联系她吧。” “哦!” 向暖觉得霍总今晚深沉的有点,让她捉摸不透。 至于向平渊…… 她不想问了! 霍澈做事是很有分寸的,她觉得。 但是这一晚,她有点睡不着,在他怀里动来动去的。 霍澈被她磨得难受,哑着嗓子问她:“不是说要早睡吗?” “嗯!可是睡不着。” 向暖伸手搂着他,仰头看了看他,屋里没什么光线,看不见,她便抬手去摸他的脸,霍总…… “向暖,你……” “怎么?你嫌你自己脏啊?” “……” 霍总咬牙不说,毕竟,怎么能嫌弃自己脏呢? 向暖这才又开心的在他怀里:“昨晚有点冷,我可想你了,你的怀里特别暖。” 霍总无端端的收了一波表白,本来困的要死,现在也睡不着了,轻易找到她的脸,之后将她所有的甜言蜜语都给堵了回去。 有时候,这样更简单。 完事不久向暖就筋疲力尽的睡了过去,霍澈忍不住笑了下,然后抱着她睡了。 昨晚,他就没断过想她。 从一开始他就心里不安,从微信不回到电话不接,再到确定她找不到了,他这颗心,一直附在她那里。 他都不知道她要是有什么事,他会做出些什么无法挽回的,不要命的事情来。 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女人,娶的时候想的是小打小闹可能会时常有,但是他们的婚姻肯定会是幸福的,因为他会尽力给她所有她想要的,给她他的心,可是领证后这一桩桩一件件,他实在恨自己。 好在她没事! 好在他们还有未来! —— 第二天她还躺在床上养着,霍澈也没出门,但是如思还是不听话的赶了过来。 “生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一个个的都瞒着我,一点都不把我当自己人。” 如思气的哭了,在向暖的床前抱怨。 向暖靠在床头上蔫蔫的笑着对她说:“你现在这样子,大家要是不把你当自己人才会告诉你呢,都是怕你太担心再伤着,才不敢告诉你啊。” 如思捧着自己的肚子,忍不住质问她:“借口,我们是一家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却什么都不做?前天晚上徐毅成出门前还跟我说是来打牌的,结果呢?要不是陆志明在群里说走了嘴,哼!” 陆志明以为是他们几个男人的群,完才现不是,然后撤回已经晚了,为这事,如今正在徐毅成的办公室里跟徐毅成赔不是呢。 “是不是怀孕久了脾气会变大?” 向暖忍不住问了她一声,想着如思以前脾气还算不错,现在特别容易动怒。 “什么意思?你嫌弃我脾气大?” 如思一扭头,伤心。 向暖忍不住笑起来,心想说我都这样了,你还这么跟我开玩笑合适吗?但是向暖还是喜欢只跟她说开心的事情。 “谁敢嫌弃你脾气大啊?你可是我们的女王。” 向暖冲她笑笑,对她说:“你过来坐坐,孕妇老站着不累吗?” “哈?我坐你们床上?” 如思下意识的往门口看了眼,心想还好你男人不在,否则就你这话,就足够他把你打一顿,如思突然觉得累了,自己就做到沙里去了,再说话的时候也放低了很多:“不过我真的没想到伯父竟然是这样的人,他是不是已经失去理智了?” 如思实在好奇,怎么说也是亲生父亲啊。 向暖无奈的叹了声:“大概是吧!” 但凡他还有点理智,也不至于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 向暖觉得向平渊这么下去,大概会真做出无法回头的事情来。 昨天伤的只是自己的女儿,明天呢?会不会为了钱,把别人给绑了?别人会像是她这么乖吗?要是出事,那他这辈子就真的没办法回头了。 而现在…… 她只是不想再见他,也不敢再见他。 是的,她现她怕上了自己的父亲。 不是怕他麻烦,而是怕他神经错乱。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曾经他还是很理智的,可是自从公司出事,他好像就变了一个人,再也回不到最初的样子了。 向暖觉得自己以后可能再难见他冷静的样子了。 还有周诺,据说昨天被吓的不轻。 向励给她送了包来,姐弟俩还没等说几句话,向励就被霍澈赶出去了,是的,霍澈现在拒绝向家的人见向暖。 若是向励不替向平渊求情。 不仅向励不能,向暖现在也不敢。 她甚至提都不敢提。 霍澈一直不跟她提,她猜测着他大概是不想她插手了,便也就什么都不说,不问。 但是她又能做什么呢? 她甚至有点弱了,弱到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不给自己的父亲求情算错吗?大概要别人知道了,得说她狼心狗肺,没有良心了,但是给他求情了就是对吗? 人这一生,对对错错的决定大概会很多,她突然不想管了。 她现在才刚刚确定,她跟霍澈是有真感情的。 霍澈去找到她的那一刻,她从他深渊一样黑暗的眼里,竟然看到了他对她的情。 如果平时她总可以有一种在一起就在一起,分了就分了的想法,那么从昨天下午开始,她不再有了。 如果这会儿有人对她说,他会为她赌上命,她是信的,确信无疑。 因为他用那样压抑又克制的神情告诉她,她就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不是什么唯不唯一,就是最重要。 “伯父真的会坐牢吧?绑架罪唉!” 如思坐在沙里望着向暖,这会儿确定向暖没事了,她才又关心起别的事情来。 向暖从昨天见到霍澈的事情上回过神来,然后默默地说出三个字:“不知道呢!” 如思眉头稍皱,她觉得向暖好像有点不想谈这件事,便要闭嘴,谁知…… 向暖笑了笑:“霍总说要走法律程序,你要是真想知道什么,我倒是可以跟你提一个人。” 向暖觉得不让如思知道点什么她可能会睡不好,便故作神秘的跟她开玩笑。 “谁?” 如思有点懵。 “楼下那位!”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138 小暖你怎么了? lt;tablewidth=quot;100%quot;border=quot;0quot;g=quot;0quot;g=quot;0quot;gt; lt;trgt; lt;sguage=quot;javascriptquot;src=quot;/js/;gt;lt;/scriptgt;lt;/tdgt; lt;sguage=quot;javascriptquot;src=quot;/js/;gt;lt;/scriptgt;lt;/tdgt; lt;sguage=quot;javascriptquot;src=quot;/js/;gt;lt;/scriptgt;lt;/tdgt; lt;/trgt; lt;/tablegt; 霍澈接完电话后低头看着她:“吃醋啊?” “她不是你妹妹吗?” 向暖便看他一眼,平静的问他。 霍澈望着她笑了笑没说话,眼神却很有深意。 “那我吃什么醋啊?” 吃一个妹妹的醋,那也太不理智了。 向暖说完后就想推开他去餐厅,但是腰上那只手却勒的很,她只得又抬起眼,有点恼羞成怒:“什么意思?” “说有要紧的事要跟我讲,让我出去一趟。” 霍澈深沉的嗓音此时在向暖听来,就像是一把利刃,不过好在,只是贴近喉咙,还没捅上来。 “好!你去吧!” 向暖点了下头,答应着便想要拆开腰上的手,谁知道他还是握的紧紧地。 “就这样让我去?不怕我回不来?” “她也不舍的让你有危险啊。” 向暖就不懂了,这人怎么在这儿跟她较真起来了。 霍澈松开她,无奈的叹了声:“不去了,陪你吃饭。” 好不容易把人弄回来,再给气跑了怎么办? 霍澈搂着她进了餐厅,向暖心里其实有些高兴,一个人吃饭,还是在得知第二个人去会妹妹的情况下,那真的这顿饭她吃不开心的,只能假装不在乎而已。 两个人吃就不一样了,她感觉到他不在乎那个人,在乎的是她。 不过是一顿饭,向暖却突然领悟,原来,她这么想跟他一块,这么想他在乎她比在乎别人多一点。 嗯,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只知道拼事业的向暖了,她变的爱在男人的事情上斤斤计较,她变的习惯了胡思乱想他。 整个一个没用的女人样子! 真是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有天会变成这样。 什么时候,一切才会回到最初的样子? 他们可以好好地上班,好好地生活。 好像又深陷一片迷雾森林,她跌跌撞撞了几百回,还是没找到出口。 九点多,两个人吃完饭正打算看电影,有人敲门,向暖猜想肯定是楼里的人来找饭吃了,便指示旁边的人:“你去开门啊!” 霍澈看她一眼,笑了笑:“遵命!” 向暖不自觉的就勾起唇角来,却没料到霍总突然捏着她的下巴就狠亲了她一下,然后才直起身去开门了。 向暖下意识的摸着自己被亲的有点疼的嘴巴,觉得好点了才转头看向门口。 霍澈开着门转过头看了向暖一眼:“是霍星,让她进来吗?” 向暖…… 怎么能把这个问题踢到她身上来? 她干嘛要决定? 向暖觉得霍总简直坏透了,太不考虑她这个恶人当的很不爽了。 向暖没说话,扭头去盯着电视机。 霍澈看她那样子就知道答案,转身给外面的人让开了一点地方。 霍星知道向暖在家,但是走到客厅看到向暖坐在那里的时候她还是别扭的要死,低着头柔柔的叫了一声:“向姐姐!” 向暖不知道怎么答应,便不尴不尬的扯了扯嘴角算作回应。 “有事坐下说,要喝点什么吗?” 霍澈站在一旁坦坦荡荡的问了句。 “哦!不用。” 霍星点了下头,然后又在最边上坐下,却一直忐忐忑忑的。 向暖收起跟霍总在一起的时候有点作的状态来,犀利的眼神看着霍星一眼,然后下意识的看了霍澈一眼。 霍澈自然也看出来了,坐在向暖的身边后问了她一句:“有什么事非得今晚说?” 霍星一双手紧握着,过了会儿,有点紧张的抬了抬眼,看了霍澈一眼便又看向暖,向暖便试问:“要我回避?” “不用!我可能要结婚了!” 霍星说着又低了头,一双手还是不安的握着。 向暖打量着她的神态举止,虽然霍星说结婚让她有点吃惊,但是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结婚?跟谁?” 霍澈不冷不热的问了句,心里倒是有了个人选。 “楚备!他跟我求婚了!” 霍星斗胆看了霍澈一眼,随即又低下了她那颗小小的脑袋。 她是来试探霍澈的? 向暖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 “你们接触多久了?” 霍澈问了她一句,如果这只是个妹妹,他一定会好好地盘问那个男人一番,让楚备对他妹妹好之又好,否则绝不放过楚备之类的,但是这个妹妹跟自己的关系有点远,所以他只是这么问霍星。 “有几个月了。” 霍星低着头说着,一只手一直在用力的握另一只手。 向暖这才现,一个被求婚的女人,手指上还是空空如也,所以…… “你喜欢就好,结婚想要什么礼物随便开口,都给你办到。” 霍澈点了下头,没再多问。 霍星却心如刀绞,低着头没敢再表态。 向暖只是想,以后不该叫霍总了,应该叫霍爸爸,想要什么礼物都随便开口,霸气。 “嗯!对了,听说向姐姐怀孕了,恭喜啊!” 霍星像是进了屋子这么久,才终于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突然抬眼看着向暖笑眯眯的对她说了恭喜。 向暖便也淡淡一笑:“谢谢!” 霍澈看了他老婆一眼,然后对霍星说:“也不早了,就不留你了。” 霍星便站了起来:“那我先回去。” 霍星离开后向暖跟霍澈站在门口互相对视了一眼,向暖眉目动了动:“她说她要嫁给楚备是吗?” “是!” 霍澈答应着,然后到她一侧,稍微弯腰,将她的腿弯捞了起来,将她横抱着往里走去。 向暖的手勾着他的肩膀上:“楚备这个人好像挺世家子弟的。” “嗯!当初你嫁给我还不是觉得我不合适?” 霍澈这一句反问,倒是让向暖无话可说了。 而且别人的事情,她也管不了了,尤其是霍星的事情。 “她的事情我们先不管,但是有件事你明天得去给我办一办。” 霍澈抱着她回到沙里,然后倾身靠近她眼前,特别严肃的提醒。 向暖好奇的眨了眨眼:“什么事?” —— 霍星下了楼却突然又按了上升键,上了霍澈跟向暖的楼上去。 刘凌冬刚洗完澡,听到门响还以为是张巧玉,心想她在搞什么?竟然还敲门。 但是当他去打开门看到是穿着一身鹅黄连衣裙的霍星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太好了,他最近见着霍星,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脑子不够用。 “我可以进去吗?” 霍星还是那么温温柔柔的,怎么看都是温柔可人的那一类型。 刘凌冬也不好意思不让她进,但是霍星进去后他下意识的看了眼对门,然后也没再关门了。 霍星走进去自己坐在了沙里,看他开着门,不自觉的轻笑了下,还是很客套又不显的关系疏远:“怕张巧玉误会吗?” “是有点,她很敏感。” 刘凌冬说着又拿着毛巾擦了擦头:“你先坐回儿,我去换件衣服。” 霍星静静地坐在那里,刘凌冬就去换衣服了。 霍星看着这里的一切,不自觉的就笑了下,怎么想的到,终有天,有个女人出来把刘凌冬的家改造成这个样子,更想不到的是,那个女人竟然还是张巧玉。 霍澈的正宗表妹,比她这个…… 霍星想到霍澈,不自觉的又低了头,明明想着跟他道出事实,可是到了他面前,所有的勇气都没了。 他一定不会原谅她的,更不会原谅吴秋曼。 如果他知道了她们的事情,恐怕,整个霍家将再也容不下他们,他跟吴秋曼本来就关系不好,至于她,也没什么把握霍澈对她会念及多少旧情。 刘凌冬又出来的时候已经穿了一身休闲,坐在她斜对面看着她:“去你哥那边了?” “嗯!有些话想跟他说。” 霍星答应着,又失落的低了头。 “都没说出来?” 刘凌冬便猜到了。 霍星苦笑,低着头看着自己光秃秃的手指上:“我们果然是相处的久了,你都这么了解我,是啊,一句也没能说出来,反倒是最不想让他知道的,告诉了他。” 刘凌冬琢磨着她最不想让霍澈知道的是什么事情,看她那么低落便也没多问:“那你找我……” “就是来这里便想来看看你,楚备跟我求婚了,我想,我也没有别的朋友可说,只能跟你说了,刚刚在楼下跟我哥说了,他说我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尽管提。” 霍星告诉他霍澈的话,却难掩伤悲,眼泪似乎很快就要掉下来。 刘凌冬一看就明白,霍星不喜欢楚备,但是打算嫁给楚备,至于原因嘛,应该并不难猜。 “楚备那个人,应该挺厉害的,他要是爱你,你嫁给他不会吃亏。” 刘凌冬也只能说这种话。 “可是我不爱他,你知道的,你们都知道的,我爱的人是谁。” 霍星终于还是落了泪。 “向暖怀孕了,你该知道吧?” 刘凌冬便又提醒她,并不接她的话茬。 霍星点了点头:“刚刚恭喜过她了。” “嗯!其实你愿意往前走一步挺好的,总不能一直活在过去。” 刘凌冬说道。 霍星想笑,但是还是哭了,“我还以为你跟我哥不一样,我怎么忘了,你是他的人,他的喜好就是你的喜好,你怎么可能还站在我这边,甚至只是对我说着这些违心的话,凌冬,你真的觉得我嫁给楚备好吗?我父母都没了,楚备的母亲是怎样的人你是知道的。” 刘凌冬突然就缄默起来。 霍星站了起来:“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霍星,别这样。” 刘凌冬也很无奈,事展到今天这一步,他也很怀念曾经他们一块工作的时候,那时候她还不是现在的样子。 “我明白,你们现在都是向暖那边的人,我已经是个外人了,我不怪你,是我自己没用,没有控制好这段关系。” 霍星微微笑着又看了他一眼,说完便走了。 张巧玉从自己的房子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有个熟悉的身影进了电梯,疑惑的皱了皱眉,然后再看对面的门竟然开着,而刘凌冬站在一侧,忍不住紧皱眉头:“别跟我说是那个祸星又来过?” “来跟你表哥说她要结婚的事情。” 刘凌冬怕她误会,赶紧的解释。 张巧玉一听霍星要结婚惊了下子,随即反应过来:“她来跟我表哥说,怎么跑你这里来了?” 或许是张巧玉的眼神太犀利,刘凌冬竟然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只是揽着她的肩膀往屋子里走的时候才稍微放松点,轻轻关上门,推着她往沙那里走着说:“习惯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共事了一段时间。” “只是共事了一段时间?” 张巧玉心里特别鄙视这事,一个女孩仗着被一群男孩子宠着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哼。 “当然不是,但是你要一直抓着这事不放,你自己开心啊?” 刘凌冬坐在她身边,手还没从她肩膀上拿开。 两个人最近这段时间本就暧昧有余,他坐下后又靠她那么紧,张巧玉本来要脾气的,也突然蔫了,有点像是无所思聪的小东西一样坐在那里,小小的一只。 刘凌冬看她的耳根子有点泛红,倒是有点开心,故意凑近她:“今晚看什么?” “我表嫂介绍我乱世佳人,咱们看一看呐!” 张巧玉突然想起正事来。 乱世佳人? 刘凌冬总觉得有点熟,好像时间还有点长,便打开看了眼时间,本来他还怕一部电影的时间不够长,但是看到这部,他深吸一口气,深感满足:“行!” 张巧玉看他那双大眼睛特别有神,不自觉的也有点小欢喜,赶紧的打开电视机投屏,只是她习惯性的抱着她的抱枕看,刘凌冬低了低头,然后忍不住低声嘟囔了句:“人形抱枕要不要?” 人形抱枕? 张巧玉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不自觉的就眨了眨眼,不知道该说要还是不要,因为要的话,人形的,的确有点长,不要的话,那她来这里干嘛? 她明明知道自己绝非是冲着看电影来的啊。 想了想,她扯了扯嗓子:“待会儿再说,我现在抱着这个就很舒服。” 刘凌冬便只能两只手搭在沙上,暂时自我冷却着。 —— 隔天向暖跟如思两个孕妇约着去逛街,晴空万里的,本来一切都好,就是…… 后面四个戴着墨镜的保镖,极其抢眼。 向暖忍不住眉头一直皱着,实在是想不通:“非要这么大阵仗?” “嘿嘿!怕遇到不理智的粉丝,徐总说我现在是关键时候,不能出一点差错。” 如思贼笑着将她的手臂挽住,半撒娇的对她说:“他真的很贴心啦!” 向暖…… “是挺贴心的,但是下次再这么大阵仗能不能别带我出来了?” 向暖觉得到处都是刺眼的光芒。 “哎呀,你现在也怀着孕,而且说不定你仇家比我还多呢,你忘了以前有些不理智的网友半夜里堵在小区门口的事情了?” 如思这样一提,向暖果然紧张了起来,如思心想我就知道有办法让你接受,然后继续拉着向暖逛,她是武装的很严实了,一般人认不出她来,但是向暖就不同了,还是平时的老样子,让人一眼就认出来了。 向暖很不喜欢这感觉,想到霍总中午让她去餐厅吃饭,她问如思:“你中午要跟我一起去赴约吗?” “谁的约?” 如思好奇的问她。 “霍总啊!” 向暖回。 霍总? 如思想不通的拧起眉头:“什么意思?你们俩在玩什么游戏吗?” “我也不知道,他昨天突然说要让我帮他办件事,又没说是什么事情,只叫我中午去餐厅吃饭。” 向暖其实心里也一直在犯嘀咕呢。 “呃!那我就不去了吧,万一再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如思眼珠子转来转去的,心里有点着急,想去,又不知道合不合适,然后就眼巴巴的瞅着向暖,等向暖的主意。 “还是去吧!两个人可以有个照应。” 向暖心里没什么底,今天如思找她出来逛街,她原本也是想着中午请如思一块吃饭的,霍总的局,得参加,但是不能乱参加。 如思本来听她答应着挺开心的,但是无意间再一回味向暖的话,吓的立即跟上她的节奏:“怎么回事?难不成你老公给你准备一场鸿门宴?” “那倒不至于,我肚子里还有他的仔呢。” 向暖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跟如思说。 如思听后忍不住笑起来:“你们夫妻俩真有意思,竟然神神秘秘的,那不如我再打电话给徐毅成好不好?万一中午他也有空,那一块啊?” 人多了热闹,如思算是有点怕孤独的人,所以一说便拿出手机来,向暖刚要说不要找徐毅成,如思微信已经出去了,向暖眨了眨眼,十分平静问她:“你不是说打电话嘛?” “呃!微信就不用打电话了!” 如思觉得是这样,有时候觉得打电话真麻烦,微信快的多,而且徐总向来是不敢不看她的微信的。 向暖张了张嘴想说句话,最后又咽会肚子里,毕竟宝宝听到脏话不太合适。 如思买了几件衣服,向暖只买了一件衬衫,男士衬衫。 两个人中午到了hv,工作人员明显是早就知道的,她们当然也知道地方,但是还是被工作人员给带着往前走。 如思小声跟向暖说:“我特别爱跟你来这儿。” “为什么?” 向暖满脑子都是霍总没说完的那句话,一时没考虑那么多。 “有归属感啊,嘿嘿,好像这酒店是咱们家的一样。” 如思说着就笑起来。 向暖…… “走啦!” 如思搂着向暖的胳膊跟着工作人员后面,然后后面还跟着四个保镖。 进了电梯,四个保镖得体的站在她们身后,向暖咬着牙跟让自己的声音尽量的小一些:“都到这儿了还让他们跟着?” “嗯?跟着吧,跟着安全。” 向暖费解,如思出了电梯才跟向暖说,自己前阵子遇到逮人了,好在当时徐毅成有个助手在,那个助手还会点功夫,这才没出事。 向暖听了惊出一身冷汗来,也不敢再嫌弃保镖了。 “你也得小心点,千万别太张扬了,我可是听说过很多富商太太被绑架的事情。” 如思的声音不高,但是向暖听的…… 真的是一身虚汗。 这辈子都不想再遇到那种事。 想起那个人就在他们别墅前面被警叔叔给逮住的情况,她现在都心有余悸,而且那么重要的时刻她跟霍澈竟然闹误会了,到现在霍总还解不开那个心结呢,一看到温之河的电话,准要炸锅。 两个人到了包厢里,徐毅成跟霍澈已经在里面了,向暖心里立即有些泄气。 她就知道,如思一跟徐毅成通气,那徐毅成肯定要跟霍总联系的,然后,霍总就会改变战术。 唉! 可是她这位姐妹,好像现在走哪儿都挺喜欢带着老公的,她有什么办法呢? 不过竟然没有别人,向暖倒是有些意外。 如果早知道是单方面的饭局,那她就自己来了啊,二人世界嘛,她还能怕啥。 霍澈在她一进门眼睛就盯在她身上了,向暖便也自动走到他身边坐下:“很热闹哦!” 霍澈深邃的黑眸浅浅一眯,笑的颇有深意,向暖看着他那神神秘秘的,总觉得浑身毛。 “就咱们四个吗?那还要这么大的间啊?” 如思看了看,里面宽敞的她可以跑步了。 徐毅成笑了笑:“跟咱们没关系,是霍总要跟霍太太请人吃饭,咱们俩去隔壁,霍总请咱们俩单吃。” “啊?” 如思傻了。 向暖其实也没听明白。 什么叫霍总霍太太请人吃饭? 什么叫单吃? 过了几分钟,如思跟徐毅成便走了,随便如思是被掳走的,如思总觉得这是个大翁,这里面肯定很多内容呢,向暖就是那只鳖,不知道那只鳖要被怎么欺负,她实在是好奇的很,但是…… 还是被拖走了。 过了会儿,屋子里来了几个人,除了肖诗蓝,竟然都是生面孔,不过从他们的穿着打扮,不知道怎么的,向暖竟然生出了一种,落入圈套的感觉来。 这些人全都是媒体人? 霍总请这些人吃饭? 想干嘛? “今天受霍总跟霍太太之托请大家吃个饭,我先介绍一下吧。” 服务生刚帮他们倒满茶,肖诗蓝便站了起来,向暖才知道,这些都不是普通的记者,而是几家媒体的老板,呵呵。 霍总这个局窜的,果然不一般啊。 不过他今天让她办什么事?向暖觉得她都不需要在,一顿饭下来,被他捻的手都要疼了。 霍总一上来就公布了一个好消息,说小霍太怀孕了,大家正要恭喜,他刚刚嬉皮笑脸的神情却突然收了起来,又说:“别的我也不多说,但是我太太现在身子娇贵,一些乱七八糟的不该报道的事情要是再被哪里报道出来气着我太太,我霍谋人可就不客气了。” 众人道贺的喜悦心情,被他这么轻飘飘的一盆冷水浇下来,差点恢复不了,但是毕竟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很快大家又和和乐乐的给他们道喜。 后来吃完饭霍澈带她在楼上休息,向暖忍不住问他:“这种事干嘛还要我露面?” “你不露面,他们怎么知道你有多重要?” 向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心想,我还真不知道霍总你还喜欢搞这些虚的。 转念一想,自己也笑了笑,又问他:“别人知不知道的,很重要吗?” “自然是很重要了,有些事情以前我不想管,但是以后不能不管了,以后我会更周全一些,让你不必在被人跟踪后却不敢跟我说。” 霍澈的声音很低的,但是向暖听着听着,不自觉的脸色就变的有些暗。 那些事情她没告诉他。 向暖抬眼看着他:“如思跟你说的?” “嗯!那次我从南方回来后很不高兴,故意找她,我知道她会把我的情绪转告给你,但是她大概是怕我们出事,所以将那些事情都告诉了我,你怎么能这种事也敢瞒着我?” 霍澈低沉的嗓音问着她,看她的眼神又深又暗,安安静静的在那儿,就好像要把她给吸进他眼里去。 “其实也没什么,如思以前也被粉丝跟踪过,我经常跟她在一块,这些事情见怪不怪的。” 向暖说着就低了头,声音轻轻软软的,到现在她也不想把事情看的太重要,她不知道别人是怎样,反正她就是这样,习惯的把一些事情故意看的淡一些,不想自己吓自己。 “她的粉丝跟踪她,可有偷袭她?” 霍澈问她。 向暖没说话了,只是轻叹了一声:“都过去了,这次我回来,没人再跟踪我了,也没人再偷袭我不是?” “以后也不会有了!” 他抓着她戴着戒指的手,很是郑重。 向暖觉得,这像是一个承诺。 可是她不太擅长要承诺。 她抬起眼看他,突然就笑了笑:“今天中午你有点幼稚。” “嗯?” 霍澈的眼里含着温温柔柔的笑容。 “明明一个电话可以搞定的事情,却摆了这么一大桌。” “我喜欢!” 他把她拉到怀里,低眸就看到她漂亮的眼睫,忍不住亲了亲。 向暖立即警戒的推开他:“喂,你别又来啊!” 霍澈半搂着她笑起来,看她那紧张的样子,以前也不见得会这样,是因为肚子里有个吧。 他又怎么会不克制呢?虽然有需求,但是既然要当父亲了,就得合格。 何况,他怕的不只是孩子伤到,还有她啊,她才是最重要的。 她那么想要一个孩子,之前折腾那么久,好不容易有了,他是真不敢有任何差错,所以这次这顿饭,也是必定的。 是可以一个电话解决,但是这样,会显得更郑重,这么一来,再有人想要闹,这些媒体也得掂量掂量了,毕竟霍氏现在是他的名下。 霍澈陪着向暖在休息室里午休了会儿,到了三点,便去了会议室,今天酒店这边开会,倒是正好两不耽误。 向暖是被手机吵醒的,眼睛还没睁开就接了电话,就听到里面有个好像有点熟悉的声音,对她说:“我在酒店,你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那边挂了,向暖才醒过来,是向平渊。 他在酒店? 找她的? 他怎么知道她在酒店? 向暖出去的时候张伟安刚好在办公室里,向暖跟他点了下头:“霍总开完会要是我还没回来,跟他说我去跟向平渊见面了。” 张伟安听到那个名字就立即提高了警惕,点了下头:“好的,需要我陪您下去吗?” “不用。” 向暖说完自己走开。 向平渊的车就停在酒店门口,向暖出门便看见了,上了他的车。 司机开着往外走,向暖看着路线也没问去哪儿,过了会儿,车子开到了向家,向暖眉目间才真正的舒展开。 “你妈还躺在床上呢,你也该回来看看了,先进去再说。” 向平渊说道。 妈?向暖觉得向平渊可能记性出了点问题,她已经很久不喊周诺妈了。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好在这个家,每个角落她都很熟悉。 向暖跟着他下了车,进了那个已经很久没有进的门。 倒是用人,一如既往的喊她:“大小姐回来了!” 向暖点了下头,向平渊走在前面停了停:“你先上楼去看看你妈吧。” “我很久不这么叫她了,您不是知道吗?” 向暖没急着上楼,反问了向平渊一声。 “现在我就你们一对儿女了,还分这些?你好好哄哄她,她还是拿你当女儿带的。” 向平渊压低着嗓门对向暖解释。 向暖都不知道他怎么得出来的这个言论,明明是不可能的。 “我还是不上去了,我不会哄人,说出什么不中听的来再让她病情加重,我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您有什么话就说吧。” 向暖说完自己走到沙那里去坐下。 向平渊有点不高兴,但是她不听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跟阿姨说了声:“不是准备了点心什么的嘛,给大小姐端上来。” “是!” 阿姨点着头赶紧去端。 向暖听着他那话就知道他是真知道自己怀孕了,低了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等待向平渊的下文。 “听说你怀孕了,这是大喜事,按理说我们应该去酒店里吃一桌庆祝庆祝,但是你,你阿姨现在身体这样子,咱们就家里将就着吧,我晚点也给向励打个电话,晚上你住下来,咱们爷仨好好地说说话。” 向平渊说着话的功夫,阿姨端着糕点什么的走了过来,放在向暖勉强:“你爸早早的就让我们给你准备了,你尝尝可合胃口?” 阿姨看着向暖长大的,对她很是好,也希望他们父女关系好。 向暖点了下头,给了阿姨一点面子,她最近还挺喜欢吃甜的,就是一声说让她一定要克制,所以她吃了一点就点了下头:“挺好的,不过医生让我少进食糖分,楼上那位可以吃吗?可以的话端上去送给她吃吧,就当是借花献佛了。” 向平渊让准备的东西,如今她用着,是越来越不惯了。 那阵子她都对媒体宣布跟他脱离关系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不当回事,还一次次的去找她。 “那你就端上去吧,告诉太太大小姐回来了。” 向平渊也说了声,阿姨这才端上去。 向平渊知道她心里已经没有这个家,抬眼认真端详着她:“你总是这家里出去的,小暖,你不能不管咱们这个家。” 向暖听后轻笑了下:“管咱们这个家?怎么管啊?” “吴秋曼差点把你阿姨撞死了,这口气我们不能不出,他们想要庭外和解,绝不可能。” 向平渊便跟向暖娓娓道来。 向暖听着,觉得有点膈应,“这口气的确您咽不下去,但是我不觉得有什么,但是您要想继续打下去,我不参与意见的,您自己高兴就好。” “你尽是跟我说这种混账话,如今的律师虽然在这里也有些名气了,但是总比不过霍宾白的私人律师,再说了,霍家这场官司好打吗?” 向平渊想起这场官司来,其实自己也是步步艰辛。 只是向暖没想到,他都明白。 “当年您跟阿姨合谋来利用向晴的死去挑拨霍澈跟吴秋曼的关系的时候大概没想到有一天吴秋曼会开车撞你们吧?那么您难道没有想过,为什么当吴秋曼知道了真相还忍气吞声,却在这节骨眼上撞了我阿姨呢?” 向暖说话的时候眼睛直直的看着向平渊,没有一丁点的回避。 向平渊也看着她,爷俩像是都给足了对方耐心,又像是在极力的忍耐克制着脾气。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向平渊沉声问她。 “那您呢?您又是什么意思?” 向暖也反问了他句,她的意思太好懂了,但是他的意思,得他自己告诉她。 向平渊提了一口气,又站了起来,有点烦闷的在窗口走了一会儿,看着窗外的光景叹了声:“你想说当初吴秋曼跟霍宾白也有很多机会告我们是吗?但是他们用什么问题去告我们?我利用的是自己的女儿,这是个死题,只要我死守着,便永远没人能百分百确定那件事的实情,而这一次,她撞了你阿姨,是有监控拍到的。” 向平渊越说越激动,向暖却越听心越凉,终究是对自己无限宽容,对别人……。 霍澈晚一些开完会给向暖打了电话:“去了哪儿?” “在向家,向励也回来了,让我们晚上留下来吃晚饭。” 向暖回了句,正在向励的房间里看向励玩游戏呢。 霍澈听到敲打键盘的声音还算安心:“要我去陪你吗?” “这节骨眼上还是算了,吃过晚饭向励送我回去。” 向暖跟他说道。 “好,别太晚。” 霍澈挂了电话之后又看了眼张伟安:“今晚的饭局就定下来吧,不过别太晚。” “是!” 张伟安出了办公室去打电话,霍澈又想着向暖在向家,总是心里有几分不安的,不过向励在,应该问题不大。 因为接下来还有别的活动,所以他只得先将这件事情放下来,然后拿着手机起身也离开了办公室。 向暖跟向励在房间里待了会儿,向暖问他:“你现在到底住在家里还是外面?” “有时候半夜跑出去也没人知道。” 向励正说着呢,手机响了起来,他低头一看,是女友,不自然的扯了扯嗓子,向暖下意识的就问了句:“要我回避?” “不用!” 他这么说,但是还是别别扭扭的接的电话。 “什么?你特么跟着他们乱跑什么?不是说了这几天老老实实待在家吗?” 向励蹭的从椅子里蹿了起来,不高兴的质问电话里的人。 “你们现在在哪儿?” 向励冷着张脸问道。 “知道了,你待在那儿别动,天都黑到地了,你再乱跑我怎么找你,就待在那儿,告诉我那儿的标志,我现在去接你。” 向励说完挂了电话,刚要走,突然想起向暖还在,立即转了头:“你……” “有事你就去!我待会儿让霍总来接我。” “行!她的车在城外坏了,这次对不住了姐。” 他下意识的叫了声姐,向暖听懵了,但是他自己大概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跑了。 其实后来向励也反应过来了,不过他已经再跑,所以也懒的解释了。 向平渊一个人在楼下喝茶,看他跑的急也没叫他,向暖后来又坐了会儿,晚饭的时候才下楼。 就他们爷俩,说冷清也犯不上,但是的确食之无味。 “小暖你怎么了?没事吧?” 一直在自己喝白酒的向平渊沉默了快一顿饭的时间,抬眼看到向暖好像要倒才开始说话。 向暖摇了摇头:“我……” 她迷迷糊糊的就从口袋里掏手机,她得给霍澈打电话。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137 这世上,我只想欠你的情 lt;tablewidth=quot;100%quot;border=quot;0quot;g=quot;0quot;g=quot;0quot;gt; lt;trgt; lt;sguage=quot;javascriptquot;src=quot;/js/;gt;lt;/scriptgt;lt;/tdgt; lt;sguage=quot;javascriptquot;src=quot;/js/;gt;lt;/scriptgt;lt;/tdgt; lt;sguage=quot;javascriptquot;src=quot;/js/;gt;lt;/scriptgt;lt;/tdgt; lt;/trgt; lt;/tablegt; “我做错了什么?” 外面的雨还在无情的下着,室内寂静的让人有些闷。 两个人的声音都很低,但是却都带着他们特有的固执。 一句对不起实在是很容易,但是她总要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或许一开始他想要一句对不起的话,她很容易说给他听,但是后来他折磨她太长时间了,她也渴望一句谅解的话,也渴望他能抱抱她,说那只是他的误会,说他想她,一如她,在那几天里对他的想念,绵绵不尽。 “你跟温之河纠缠不清!这还不算错?” 霍澈幽暗的眸子睨着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向暖看着他,无力地笑了笑,看着他手指上的创可贴,然后又把他的手拉到自己手里。 霍澈低眸,现她正在把他手指上的创可贴慢慢的揭下来,不自觉的就那么一直看着,看着自己的伤口露出来。 “既然如此,那以后不管你了!” 向暖说完后转过身,将创可贴叠起来放在桌脚,然后拿起勺子,捧着碗喝粥。 既然他认为她跟温之河纠缠不清,那一个跟前男友纠缠不清的人,何必再管这个人死活,哪怕他是现任老公。 霍澈觉得胃里一阵难受,叹了声,也给自己盛了碗粥。 向暖看着他的动作,看着他留下来吃早饭,不自觉的就闭了嘴不再跟他争论。 可是她心里是气的,在他要离开的时候向暖出去叫住他:“霍澈!” 霍澈又回过头看着她。 “你再也不是那个理解我包容我的霍总了!” 霍澈没说话,只是隔着很远的距离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出了门。 向暖依旧站在那里,远远地看着门被关上,然后在她的心还凉飕飕的时候又从外面被推开了一下:“理解包容你的是霍老板,而我是你老公,你大概不知道这两个称呼一字之差,实际上却有着天差地别的距离。” 他这次再关上门,便没再回了。 而向暖,竟然久久的站在那里回味着这句话,什么叫老公跟老板一字之差却有天差地别的距离。 反正都是他一个人。 外面的雨小了些,向暖站在窗口看着,不久,金姐赶了过来,将雨伞放在门口的银色长筒里后跟她打招呼:“太太,早饭可吃好了吗?” 向暖回过头一脸严肃:“霍总煮的饭好难吃。” 金姐笑了笑:“天啊,你老公会煮饭你还嫌弃难吃,他可是大老板啊。” 向暖又笑了笑,没再说话了。 “我先去厨房看看,你现在还想吃点什么吗?我先给你做点。” 金姐把外套挂起来,走过去问她。 “就吃点水果吧。” 向暖想了想,饭还是少吃了。 金姐点点头:“行!” 金姐进了厨房后她便坐到了沙里,然后拿着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 娱乐新闻说霍向两家官司正在庭内调解,霍家有意庭外和解,但是向平渊似乎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向暖正在想向平渊这算不算是得理不饶人,或者…… 门铃突然响了,她还没去开,手机先响了,看到是向励她便马上接了起来,金姐这时候也从厨房出来了,用眼神轻视她要不要去开门。 “我在你家门口,你在吧?” 向暖听到电话里那声才给金姐眼神,金姐去开了门,看到是向励也是心惊胆战,客套的点了下头:“向少爷来了。” “大姐,叫我向励就行。” 向励听着那声少爷着实别扭,那要是前几年还好,现在向家都塌了,他还什么少爷? 金姐点了下头,用手势请他进去后自己又去了厨房。 向暖抱着手臂坐在沙里看着他走到眼前来,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是在减肥吗?” “减什么肥,我大概得了绝症。” 向励说着坐在她旁边,叹了声:“听说有了?” 向暖…… 这哪像是个弟弟问姐姐的口气啊,整个一个混混的口吻。 “还以为你们要离婚,我最近认识个人感觉挺不错的,想你们要是离婚了,让他给我当姐夫。“ 向励说着还有点得瑟。 向暖忍不住叹了声:“你觉得我要是跟你现在的姐夫离婚了,还有勇气再二婚?”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你当初跟温之河分手的时候我也以为你出不来了呢,还不是出来了?可见你们女人所谓的放不下,也不过是没遇到更好的人而已。” 向励说的头头是道的,向暖听着听着就觉得心胸开阔了很多,要是斤斤计较的话,怎么会还让他坐在这里呢? “你来什么事啊?就是来跟我耍贫?” 向暖有点好奇的问了他一句。 “还能什么事,现在霍家有意跟咱们家和解,但是爸爸一听说你怀孕的消息,更抓着霍家的那点把柄不放了,没办法,就来找你商量商量对策,总不能让他就这么折腾下去吧?” “折腾的是向平渊吗?不是你妈?” 向暖忍不住问了他一声。 向励的脸色立即变的正经了,还带着些严肃,虽然最后还是叹了声:“我妈这次是被吓傻了,非要给自己讨个公道。” “只准她自己欺负别人,别人动她一下她就委屈坏了,这不是典型的只准自己放火不许别人点灯吗?” 向暖反问了句。 “不过姐夫那个继母的确很过分,那我妈要是真的车祸没了呢?打官司都是轻的,我得跟她同归于尽。” 向励心里也一直憋着口气没出来,若不是这两家前前后后对对错错都数不清谁都谁少,要不是是向家先打了霍家的主意,他真的不会就这么忍气吞声。 “还真是都很豁得出命去呢!” 向暖瞅他一眼,然后看着金姐端了果盘跟茶水出来,这才又稍微停了停。 “茶真香,谢谢金姐了!” 向励正好口渴,闻着茶味道不错,谢过就端了起来吹了吹,轻抿了点。 向暖便也倾身去拿了水果吃,吃了一点又问他:“你来这里爸知道吗?” “不知道啊,我今天还没见他呢,不过昨天晚上我在家吃饭,他是有说让你回家的,还说什么,现在正是问霍家要条件的好时候,你现在应该会自己家住着去,反正孩子生下来,不信霍家不要,到时候还不是开什么条件都得允了?” 向励说着自己都笑了,剥了块橙子吃着。 向暖也笑,对他说:“你回去问问他,这天底下想给霍澈生孩子的,难道就你女儿一个?” “行,我回去就问他,不过向暖,你得知道这天下想给你男人生孩子的虽然不少,但是能给他生的就只有你啊。” 向励说着就笑起来,还比她都自信的。 向暖都不知道他那自信哪儿来的,不过想到霍总早上那顿早饭做的,手都破了好几道口子,顿时有点心疼。 不过他饭都做了,竟然不陪她吃,她就不高兴了。 还有啊,竟然还让她道歉,她现在可是一个肚子两个命呢。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以为你能在南边呆个一年半载的。” 向励吃了会儿,问她。 向暖垂了垂眸,轻笑了下。 她也以为是那样。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霍总去了几趟,每趟都有点伤心。 之后便因为多种原因,就这么回来了。 不见了会担心,这样每天见着…… 嗯,晚上他回来她得问问他,这样每天见着她,跟她堵着气,真的比她在南边跟他分着好吗?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管。” 向暖说了句,又低头开始吃东西。 向励…… 小孩子? 他吗? 他特么的都多大年纪了? 不说立业,他都睡女人了好吗? 按理说,这一旦有了女人就是成年人了,咳咳。 向励突然扭捏起来,有些话想要跟向暖说,但是想了想,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也有点张不开嘴。 “我最近吧,……” 向励拿着块橙子皮折腾来折腾去的,眼巴巴的瞅着那块橙子皮,就是话不知道怎么跟向暖说出口。 向暖看着他耳根子有点红,条件反射的想到某个点,不自觉的眯了眯眼:“恋爱了?” 向励浑身一紧,顿时直挺挺着他的小细腰:“那个,那个……” 向暖…… 那个什么啊? 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的。 向暖忍不住嫌弃他:“那个什么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是!” 向励生硬的说出来。 向暖问他:“该不是如了爸的意?” 向励本来就对那个女孩子有意,若不然也不会带她玩了,这年轻男女在一起又都漂漂亮亮的,很容易就会产生感情。 “嗯!所以我们没打算告诉家里人,现在只有你知道。” 向励说着还特地盯了她一眼,自然是希望她能保密。 向暖点点头:“明白了!” 其实他们姐弟都知道向暖不会告诉向平渊的,本来父女关系就已经宣布断绝了,虽然血缘这种东西是永远断不掉的,但是向暖肯定不会说这事给向平渊知道就是了。 “姐夫最近对你好吧?是不是什么都依着你,宠着你?” 向励看着向暖圆嘟嘟的脸,忍不住想要知道她过的多好。 向暖哼笑了声:“是啊,对我好着呢,什么都依着我,顺着我。” 向暖心想,等他回来我把你的话转述一下,这话应该问霍总才对。 向励吃过午饭后离开,外面的雨已经很细了,向暖便回了房间去睡觉。 只是才不到两点,她翻了个身,觉得旁边有堵墙,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然后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仰头就看到他蹙着眉盯着自己。 “已经晚上了?” 她下意识的往后推了推,仰着头问他。 “没有!” 霍澈不太高兴的看着她,刚刚她摸来摸去的,实在是过分的很,她知不知道他憋了很久了。 但是去医院的时候,徐大夫还嘱咐他什么,怀孕前三个月要特别注意,不能太放纵了。 呵!他现在就想放纵一下怎么办? “没有?现在几点?” 向暖看了他一眼,下意识的就转身看窗口,外面阴沉沉的,但是明显是白天,她才拿了他的手,看了下他的腕表,“两点半?你这么早回来干什么?” 霍澈盯着她,心想,这蠢女人竟然还不知道他回来干嘛? “手疼行不行?” 霍澈眯着眼盯着她,要笑不笑的。 向暖觉得他这样的神情格外可怕,便又忍不住瞅了他一眼,放开他的手又躺了回去:“手疼你回家有什么用?得去医院!” 翻个身继续睡好了! 向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不相信他这个借口,对,就是借口。 尤其是被他从身后抱住的时候,向暖就更觉得,他不是因为手疼回来。 “我在想,我在外面郁闷烦躁,有个女人却在家里睡大觉,越想越生气,然后就回来了。” 他低眸就看到她宽松的领口内,不自觉的沉吟了声。 向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他突然又这幅深沉的样子,声音又变的像是曾经那样有魅力了。 “向励来过了,让我问你一件事。” 向暖眼睫动了动,双手垫在脸下面,还没苏醒的声音对身后的人讲。 “什么事?” 倒是听金姐说今天那小子来过了,但是还真不知道找他的。 “他让我问你,接我回来后有没有宠着我依着我。” 向暖说着转过身,与他对视着。 好像,他们好久没有这样对视了。 霍澈还是那么眸深似海,只是看着他女人眼里的自己,不自觉的浅笑了一下:“的确没有做到那么好。” 向暖便沉默着,现在是她在等道歉呢。 “不过,事出必有因对不对?” 霍澈眼里含着三分笑,温和的声音问她。 向暖想了想:“什么事?什么因?我就知道我很不开心。” “不开心?” 霍总眯起眼,老婆大人不开心,这问题大了。 不过他现在要是不先自己开心下,大概没办法哄她,所以…… 向暖看着他的脸在自己眼前无限放大,然后慢慢的,她觉得自己的呼吸快被夺走了。 “你……” 干嘛? 两个字都没说出来,下巴突然被捏住,她稍稍仰着下巴,然后感觉着一种特别的荷尔蒙气息将自己的呼吸全部围攻。 就这样? 向暖不知道怎么的,就倒在了床上。 然后一点点的,好像什么都不受自己控制了。 “轻一点应该没问题吧?” 霍总一边动手动脚的一边问她。 向暖没说话,脑子已经有些转不过来。 他这个应该没问题是什么意思? 是她没问题? 还是她的身体没问题? 向暖认真思考着,直到一阵凉风把她惊醒了。 “霍澈你干什么?” “你说我干什么?” “不行,我不准!” “不准?什么都不做,让你出去找野男人?” 野男人? 向暖被他气的快要喘不上气来,手用力的推着他的肩膀,可是她累的半死,胳膊都要断了,然后,某人得逞了。 呵呵! 向暖想打人,也真的打了,打在了他的心口上,然后疼在自己的心里。 “你怎么能这样?” 向暖哭唧唧的怨他。 霍澈急火攻心:“你哭什么?我又不是别人。” 被自己的男人睡,竟然还敢这么委屈? “可是你早上还要我给你道歉。” 她固执的提起对他的不满。 霍澈…… “大中午跑回来就为了这事?” 向暖觉得闹的差不多,便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问他。 霍澈…… “一边说我跟别人旧爱重燃,你还吃得下去?” 向暖忍不住再问一句。 “你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拿你的东西堵住你的嘴?” 霍老板气的咬牙切齿,真想就这么讲她的嘴给塞住,让她连哼哼都哼哼不了。 不过听不到她哼哼他也难受,所以就只能口头要挟了。 而且他现这女人很有意思,上一分钟差点哭了,委屈巴巴的,结果过了没半分钟,竟然又开始跟他抬杠。 唉! 霍澈现她真是胖了点,不过挺虚的,忍不住叹了声,抬手去摸了摸她的脸:“真丑。” 向暖头顶好像一片雷劈过,立即抗议起来:“姓霍的,你给我下来。” 过了半个多小时,两个头躺在床上谁也不理谁,望着屋顶呆。 有一部分事情进展的挺顺利的,可以说是挺舒服的,但是心里却膈应的慌。 “你以后能不能别再那种时候提那个人?” 霍澈突然坐了起来,很是严肃的问旁边躺着的人。 “谁?温之河吗?” 向暖躺在那里望着屋顶继续呆滞。 “对,就是他!” 霍澈觉得自己胃痛的要晕过去了,这女人明知道他说的是谁,还非要提出来。 “通常,都是你先提的,刚刚我是以为你是为了营造某种气氛才配合你。” 向暖呐呐的解释着。 霍澈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为了营造某种气氛? 什么气氛? 他会用那个男人来恶心自己营造气氛吗? 他有那么恶俗的怪癖? 绝不可能。 砰地一声,向暖眨了眨眼,房间里又只剩下她自己。 吃饱就走,说的就是霍总这种人。 晚一些,霍宾白让家里的管家来送了些补品,向暖下楼去,然后看到霍澈大爷似地坐在沙里,听着管家在说些什么。 管家见到她一下来,客气的跟她弯了弯腰:“少夫人!” 向暖便稍微点了下头:“您好!” 霍澈抬眼,犀利的眸光看她一眼,然后又对管家说:“回去跟我爸说,东西我收下了,但是别的,他也不需要多想。” 向暖听的云里雾里的,在旁边坐下来,问管家:“怎么回事?” “回少夫人的话,老宅那边希望能派人来伺候少夫人孕期,少爷的意思是不需要,少奶奶觉得呢?” 管家看着向暖是个有主意的,便又同她讲了遍。 向暖下意识的看了霍澈一眼,看他现在衣衫整齐,人五人六的,忍不住哼笑了一下下,也轻描淡写的说了声:“的确是不需要,金姐照顾的很好,而且我比较喜静,替我谢谢霍先生的好意。” 管家…… 霍先生的好意? 霍先生是你公公啊! 再不好也是你公公啊! 管家只管点了点头,不敢说别的。 霍澈看她一眼:“我叫他爸,你叫他霍先生?” “我还叫你霍老板呢!不行啊?” 向暖瞅他一眼,谁怕谁?就你会凶? 霍澈扭头就不再看她。 向暖想了想,又压了压脾气,说道:“不过我不叫他爸爸不单单是因为排斥,主要是因为他不认可我。” 说着,就靠在沙里摸了摸自己平平无奇的肚子:“又饿了!金姐,还有吃的吗?” 金姐从里面端着果盘出来:“早给你准备好了,今天没事,我便学着做了些小造型。” 向暖看着那盘子里红红绿绿的,忍不住心情好起来,倾身去拿起一个白白的小鸟来:“我看这只小鸟挺可爱的,我先吃它。” 霍澈…… 管家低着头不敢抬起来,额心微微冒汗。 金姐也尴尬的一笔,只有向暖最坦然,吃完点了点头:“嗯,果然是甜的。” 霍澈真觉得这女人就是欠抽,自从她回来,就没让他痛快过。 “你先回去吧,以后这种事情就没必要往这跑了,自己的老婆怀孕了,我自己会照顾。” 霍澈冷冰冰的对管家说了句。 管家只得点头答应着,又跟向暖点了个头便离开。 向暖却是忍不住咳嗽起来。 自己的老婆自己会照顾? 霍总真的是大言不惭啊,不过…… 他手里拿的那是什么? 向暖看到他在管家走后从旁边捧起一本,似乎是一直在看的书来,她怎么看到封面是有个大肚婆? 孕产指南? 向暖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霍澈便也抬眼,幽暗深邃的黑眸就那么直直的看过去:“怎么了?” “你在看什么书?” 向暖忍不住问他这句话了,不知道是该嘲笑他,还是要为他的勇气鼓掌。 大老板在看孕产指南啊。 “还能什么书?你不是自己都看见了吗?” 向暖伸手拿了一块水果也不管干不干净,起身来走到他身边坐下,顺手将那颗水果塞到他嘴里,霍澈皱着眉头强行将那个不知道是什么水果的东西吃进嘴里去慢慢嚼着,酸,然后看着他老婆将他手里的书拿走,翻来覆去的看了两页,皱着眉头问他:“你看得下去吗?我都看不下去。” “你看的下去什么啊?” 霍澈有点不稀罕的问她。 “你啊!” 向暖一转眼便调戏他。 霍澈…… 向暖又耐着性子看了几行,然后将书送回他怀里:“现在手机上都有,比这个书里要全面的多,你不知道吗?” “以为我不敢掐死你是吗?” 霍澈咬着牙跟问她。 “一尸两命,你来啊!” 做都不敢用力,更不用说掐死她了,他舍得才怪,也就是嘴上气气她。 不过俩人正说着呢,向暖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她拿起来一看,原本装着生气的脸色有点虚,下意识的扭头看他一眼,见他也不高兴的盯着她,只得又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不准偷听我跟我旧情复燃打电话!” 霍澈气的将书又拍在了一旁。 向暖接起电话来却立即变了个人,严肃的厉害。 “什么事?” “回去一切还好?” “嗯!挺好的!” 向暖的脸快要垮下来,这时候温之河的电话实在是不适合打过来。 霍澈也已经想要飙了,不过还能忍一会儿。 “就是要问问你,江源的资料你那里还有吗?有的话过来一份。” 温之河的声音很平稳,向暖便也稳稳当当的点了下头,然后才意识到什么,立即开了口:“有的,我挂了马上过去。” 向暖说完后就挂了温之河的电话,然后找邮件给他。 霍澈在旁边看着,见她把邮件完一把抓走她的手机把她压在沙里:“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不是啊!我气死你干嘛?” 向暖眨了眨眼,很无辜,无害。 “那你还跟他打电话?” 霍澈生气的想要摔手机,向暖赶紧扬起手去抱住自己的手机,连带着他的手:“公事啊!” “我分明听见他问你好不好!” 向暖看着他气的那样子,真是心疼了,忍不住抬手摸摸他的脸:“好了好了,他问我好不好又怎样?我好不好的跟他又有什么关系?我们俩才是夫妻不是吗?” “哼!你还知道我们才是夫妻?” 霍总想哭,这女人,竟然还记得这件事,他真以为她忘了。 “我当然知道啊,只要你一天不揣了我,我就是你的人,你的仔都怀上了,你还这么酸溜溜的干嘛?他再也抢不走我了,到底要我说多少遍嘛?” 向暖本来是真的心疼的去哄他,但是哄着哄着自己也伤心了。 “那是什么态度?那么不耐烦对我?” 不耐烦? 她所有的耐性,以后都会用在他身上。 可能还有肚子里那个。 向暖看着他,只觉得,恍如隔世。 想起来他那次到南边去找她,听说是做直升机去的,忍不住问他:“那次去找我,是因为看了新闻怕我出事是不是?” 霍澈没料到她突然转移了话题,倒是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向暖却越来越谦卑,抬手便勾着他的脖子将他搂住了。 “那天温之河也怕我出事,他让我到楼上去把门关好了藏起来,怕真的那人闯入我们的房子里,我怎么可能让他为我做出牺牲,那我这辈子还怎么活?听我说完。” 她感觉霍澈生气了,想要离开,又搂紧了他继续对他讲:“这世上,或者我们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人有很多,但是你要相信,我只愿意你为我付出生命,因为只有你,不会让我觉得下半辈子都活在悔恨里,我不想欠他,不想欠任何人,但是我想欠你的。” 霍澈终究是没再动,只是在她颈上留下了一个印记。 “以后还会不会离开我?” 霍澈把手放到她腰后面去,将她也紧紧地圈住。 “谁知道?反正我现在只要你。” 向暖不想松手,只觉得这一刻好温馨,她不想破坏这一刻的气氛。 “我知道你的压力很大,但是我们肯定会一起承受住这些压力,携手一生对不对?” 霍澈抬眼,看着她有些晶莹剔透的水眸柔声问道。 会吧! 一定会吧! 向暖看着他,不自觉的唇角扬了起来,轻轻地去亲他的唇角。 这一世,这真的是最后一个了! 向暖看着他,无端端的生出了这样的想法来。 后来俩人爬起来,霍澈在她耳边小声道:“你刚刚吃了金姐做的小鸟,晚上……” 向暖的耳沿渐渐地泛起一层粉来。 —— 霍家老宅。 霍宾白晚上回到家听管家说向暖跟霍澈不接受家里的好意,不自觉的皱起眉头来:“他们真的这么说?” “是的,少爷的意思是他都照顾的过来,咱们这边应该不太用操心。” 管家站在沙旁对霍宾白禀报着。 霍宾白点了下头,但是眉心一直紧锁着,又问管家:“那向暖呢?她怎么说?” “少夫人说她喜静。” 管家低着头,再三琢磨,觉得还是原话最不容易引人乱想。 却没想到,吴秋曼听了就不高兴了:“她是喜静?还是怕家里的人用着不放心啊?” 霍宾白转眼看她一眼,抬手轻轻地拍了下她的手背:“别想那么多,他们年轻人的确都不喜欢家里人太多。” “哼!我怎么觉得是在防着我呢?我这一片好心还被当成驴肝肺了啊?” 吴秋曼冷着脸又念叨起来,总是也不开心。 霍宾白叹了声,用神情示意管家离开,他才又对她说:“他们跟我们关系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别想太多了,自己身子也没好利索呢不是?再气出个好歹来怎么办?” “我就想我这几十年,到底是做了些什么?不过是嫁给一个喜欢的人,然后就像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吴秋曼没好气的笑了笑,说话里都是嘲讽的意味。 霍宾白突然也沉默起来,直到门口有人喊小姐回来了,家里的气氛好像才好了点。 霍星今天穿着一身鹅黄的收腰连衣裙,抱也是同颜色,本就较好的肌肤这样看着更好了,她快乐的回家来,高高兴兴的喊着:“爸妈,我回来了!” 吴秋曼回头看到她,这才脸上有了点笑模样:“倒是真的好久没有这么早回来了。” 霍星一听这话便低了头,没回应,然后在身边坐下:“爸爸今天回来的也很早嘛!” “哼!” 霍宾白勉强笑了笑,看她回来赶紧的起了身:“你陪你妈聊聊,我在到书房去处理点工作。” “好!” 霍星答应着,然后转眼看着吴秋曼:“您跟爸爸吵架了?” “我们原本可以不吵架的,但是自从有了那个女人,我们就长时间出现争执了。” 吴秋曼说着又低了眸。 霍星愣了愣,过了几秒才想明白她说的是向暖:“您也别跟向暖过不去了,既然他们俩连孩子都有了,我也认命了。” 霍星说道。 吴秋曼转头看她,有点不高兴:“认命?你不是一直说怎么都放不下阿澈吗?” “一开始是这样的,但是现在,我还能怎样呢?再不把他当哥,我大概连妹妹都做不成了,已经被他赶出去过,难道要再被他赶出去一次吗?妈,我打算结婚。” 霍星看着吴秋曼,突然很认真。 吴秋曼的脸色却有些白。 “楚备跟我求婚了!” 霍星露出她一向无害的微笑来,温温柔柔的对吴秋曼说道。 “楚备?你喜欢那个男人?” 吴秋曼不高兴的直起腰问她。 “他对我很好,甚至比我哥对我好。” 霍星想了想,这也的确是事实。 “他只是一个外室养的,你不知道?” 吴秋曼又提醒她。 “可是他是楚家的大少爷,楚家他是唯一的男丁,我嫁给他不会吃亏的。” 霍星解释。 “不行!我不同意!” 吴秋曼立即就反驳了她,嫁给楚备,一个外室生的孩子,虽然说是家里唯一的男丁,但是外面人什么话不说啊?她吴秋曼的女儿嫁给那样的人,还指不定被人说成什么样子。 “可是您也知道,我也不小了,而且我总住在这里,总也不方便啊。” 霍星说着就低了头,有些唯唯诺诺,柔柔弱弱。 “你胡说什么呢?你怎么住在这里不方便了?你是这家里的二小姐,谁敢说你什么?” 吴秋曼不理解霍星这套言论是从哪儿得出来的,她突然想,难道家里有下人给霍星脸子看了?老实说吴秋曼觉得家里没人这么不开眼,但是她也难保有那样明着一套,暗里一套的人。 “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我始终不是这个家里的亲生女儿,不是您跟爸爸的亲生女儿,我总是要走的。” 霍星说着,也没怎么敢抬头看吴秋曼,她今天回来,其实就是想说这件事。 “什么不是我跟你爸爸的亲生女儿?什么叫你总是要走的?是,你是要嫁人,但是也是要嫁给良人,等你真的找到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了,哪怕那个人不是霍澈,我也可以欢欢喜喜的把你送出去啊。” 吴秋曼有点急了,她心里猜测着,霍星大概是知道了什么,但是霍星一直没问她,她便也没敢提,事情过去那么多年,她是真怕吓着霍星,但是现在看来,这孩子已经被吓着了。 她抓住霍星的手:“星星,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妈在这个家里,你就是这个家里的二小姐,你别把自己当外人,知道吗?” “妈,我知道!” 霍星被她攥的手疼的要掉眼泪,用力才把手从吴秋曼的手心里又抽了出来。 吴秋曼一肚子的话想要对她说,但是眼睛里干疼的,像是有根针在刺她,让她一时竟然不知道从哪儿说起,生怕再让霍星受了惊。 “总之你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是你想要的,妈便会努力为你争取,这个家的大门也永远为你敞开着。” 吴秋曼的手动了动,霍星突然的疏远,让她心肝胆颤起来。 霍星又抬眼看了看她,然后便又低了头,默不作声。 霍星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怎么想心里也不踏实,这件事要是医院透出风来,霍宾白她可以不管,但是霍澈呢? 霍星紧握着手机在房间里转了好一会儿,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将那个电话拨了出去。 只是她没料到接起来的不是霍澈。 霍澈正在洗手间,向暖替他接的,说了一声喂,那边半晌没声。 霍澈从里面出来,向暖看他一眼,轻声告诉:“霍星!” 霍澈看着向暖接过去放在耳边,然后在向暖要进餐厅的时候把她拉住留在了怀里:“什么事?” “哥,我有件事情想跟你当面谈,不是无理取闹,是很重要的,关于咱们家的事情。” 霍星低着头看着自己干净的手指,想着霍澈手指上戴着一枚婚戒,不自觉的就心痛起来,这个,这个世上她唯一爱的男人,终究不爱她。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142 霍总的骚操作 lt;tablewidth=quot;100%quot;border=quot;0quot;g=quot;0quot;g=quot;0quot;gt; lt;trgt; lt;sguage=quot;javascriptquot;src=quot;/js/;gt;lt;/scriptgt;lt;/tdgt; lt;sguage=quot;javascriptquot;src=quot;/js/;gt;lt;/scriptgt;lt;/tdgt; lt;sguage=quot;javascriptquot;src=quot;/js/;gt;lt;/scriptgt;lt;/tdgt; lt;/trgt; lt;/tablegt; 向暖回到家里,对着沙里的人说了声:“去吃饭了!” 沙里的人抬了抬眼,眸如利刃。 她对前任倒是很关心,对他,连句爱他都说不出来。 他十分好奇,向暖跟温之河在一起那么多年,也是说不出口爱温之河的话吗? 他还记得她为了跟温之河一夜而把自己打扮的多么耀眼。 可是昨晚,他只是想听一句我爱你,她竟然说不出口。 霍澈不太开心的,甚至带着些大男子的恨意,起身,一步步的走向餐厅区,利落的拉开椅子坐在她身边,在向暖喝粥的时候,冷漠的说了一句:“早就知道他要来吧?” 向暖抬眼看他,他生气了,她早就知道,可是刚刚只顾着缅怀自己曾经的无知,竟然忘了哄他。 “我怎么可能知道他要来,要不要给你加点糖?” 糖罐就在桌上放着,她喝粥的时候偶尔会加一点,拿起来也要给他加。 霍澈一只手将碗轻轻地往自己身边一拉,另一只手霸道的挡住:“不需要!即便他没跟你说要回来,恐怕你的同事也早就跟你提起了吧。” “你吃醋也要有个度吧?” 向暖也有点不高兴了。 “那你给我个理由,为什么一大早的穿成这样下来?” 以前没怀孕的时候她都不爱穿裙子,何况现在怀着身孕,她更是以舒服为主。 向暖看着他那样子,被他气的笑了声,“谁知道呢,也许是有病吧!”低头喝自己的粥。 霍澈这才转眼看她,很不高兴的抓住她的手腕,让她没办法再吃饭:“再说一遍?” “我说是穿给你看的你信吗?” 向暖便抬眼与他对视着,毫不示弱的问他。 霍澈…… 握着她手腕的手渐渐地松开了,然后又低头。 他是信的吧? 要不然怎么不跟她争论了? 向暖看着他已经忍耐,便也耐着性子对他说:“昨天本来是吃完饭陪如思去买衣服的,结果如思在人家专柜睡着了,我就试了几件,突然就……” 她低了头,不知道当不当讲了。 “突然就什么?” 霍总心想,刚刚还说是为我,竟然是为了你闺蜜多睡一会儿是吧? “突然眼前就浮现出你看着我穿这条裙子的样子。” 向暖说完自己都觉得算,咬了下嘴唇,然后想喝粥,又想到他刚刚不让她吃饭,便抬眼直勾勾的盯着他:“我现在可以喝粥了吗?” 霍澈…… “我是真不知道温之河会突然来这里。” 向暖看他还不高兴,但是现在已经接近那个平易近人的霍总了,所以继续再接再厉的跟他说。 霍澈看她一眼,不自觉的冷笑了声:“应该是刚从南边回来,行李箱都没来得及放下。” “温之河的事情能不能就这么过去了?” 向暖看他像是想明白了,便又问他的意见。 霍澈又看她一眼,淡淡的说了声:“吃饭吧!” 他自己先吃了起来,向暖便也就跟着一块了,不过还是好几次抬头看他,现他总有点拒人于千里之外,还是有点小遗憾,不过暂时能这样,她已经很满足。 不过…… 饭后他去上班,向暖要出门去,打开门的时候被堵住在里面,还是玫瑰,只是这次的品种,她真的不认识。 “请问这是霍先生家吗?” “是!” 向暖迟疑的回答,呆呆的望着那些花,看不清花后面的人,只是忍不住好奇去看。 “这是霍先生从法国的玫瑰庄园订的玫瑰,请签收一下。” 从法国的玫瑰庄园? 我国的很lou吗? 向暖让了让,那些人抱着花进去,向暖看着,无奈的叹了声,里面有金姐应着,她一边往外走一边给霍澈打电话:“霍总,咱们家以后能不能别一次性送这么多玫瑰了?” “那你要多少?” 终于,老婆开口问他要东西。 “就一束就好啊!而且也不用天天送。” 向暖想,还是跟他说明白好了,那么多花儿在家里,他闻着也难受,她也难受啊。 霍澈笑了笑:“知道了!要出去?” 听到电梯响,他问了声。 “嗯!跟王湘云约了见面。” “自己在外面注意安全,有事及时联系我。” 霍澈交代。 “知道了,那花的事情记住了吗?” “记住了!” 霍澈挂了电话,心情莫名的好了点,只有一点让他不开心。 如果他再自私一点,其实可以叫温之河不再回来了。 但是如果这样,他这个老婆,大概是也不打算再跟他了,所以左右权衡,他选择了不管,反正向暖在他眼皮子低下,谁也抢不走。 刘凌冬开车,张巧玉坐在他身边,俩人听着霍澈打完电话,张巧玉转过头看了霍澈一眼,问他:“表哥,才刚出家门表嫂就给你打电话,不会是你最近不老实吧?” 霍澈看着文件笑了笑,没说话。 “这就是你不了解你表哥了,他啊,就没不老实过。” 刘凌冬说道。 “嗯,凌冬这话说的很对,你有功夫想我老不老实,不如想想你身边人吧。” 霍总低头看着文件,很有心情的跟自己表妹说了句话。 张巧玉一听这话,立即转眼看了刘凌冬一眼:“你不老实?” “哪儿啊?哥,没这么害自己兄弟的啊。” 刘凌冬从后视镜里看着他替自己委屈。 “嗯!巧玉不是也有未婚夫嘛,不用害怕。” 霍总心想,别我一个人整天提心吊胆的,大家一起来。 张巧玉顿时张着嘴说不出话来,这人真的是她亲表哥吗?她那个未婚夫她早说清楚了啊,张巧玉躲躲闪闪的看了刘凌冬一眼,生怕刘凌冬不高兴,不过他好像已经不高兴了。 张巧玉气呼呼的,又不敢大声,叫了声:“表哥!” “马上到公司了,叫霍总。” 霍澈说这话的时候就想到了小霍太,真的超爱叫他霍总呢,刚刚电话里好像也是这么叫的。 想想她叫那个前男友什么来着?温之河? 嗯!还好是温之河,她要是敢叫他什么之河,河河之类的,他非要掐死她。 “巧玉,你喜欢什么礼物啊?” 停好车后霍总没急着下车,问前面解安全带的女孩。 张巧玉愣愣的看了刘凌冬一眼,俩人都有点懵:“你要送我礼物?我前阵子看中一套珠宝呢,不算很贵的,就是香奈儿刚出的一套,特难抢,不过哥你要是帮我抢,肯定容易。” 张巧玉趴在座位背后,突然激动起来。 香奈儿? 他老婆好像没多少那个品牌的东西,难道女人都喜欢那些? 想了想,上了楼后对在等他的张伟安吩咐了一声:“问一下最近的奢侈品品牌有什么新货,全都给小霍太准备独一份。” “是!” 张伟安愣了愣,他老板让他给老板娘买货? 好吧,老板最大,让他干什么都得干,张伟安做好了以后给老板娘买礼物的准备,便从容的去做了。 不知道这事霍秘书有没有做过,不过,如果做过,她更悲哀。 那天如思便在微信群里乐的宣传:“那个臭女人跟我抢了一个晚上的货,结果被人截胡了,哈哈哈。” 张巧玉跟陆志明都问如思什么货,如思说就是一块表。 向暖看着家里茶几上放着的几个开着的盒子,然后心虚的问了句:“什么牌子?” 如思:“芝柏啊,堪称腕表界的蒙娜丽莎,那女人这两天一直在跟我炫耀,说什么这两天就到货,哈哈哈,结果今天在我们公司群里突然销声匿迹了。” 徐毅成了一条:“不是说积家吗?” 如思:“积家是新款,芝柏是经典款。” 向暖看着他们夫妻俩在群里聊得开心,然后又心事重重的看了看桌子上,不自觉的叹了声。 人家都送珠宝钻石,她老公送腕表,厉害了。 而且就如思说的那款芝柏,年份久远,不过表带依旧还是钻石的。 向暖看了看,突然放下了手机,然后选了一块表带细软的,只是刚要戴上去,现自己手腕上那支还不错,脑海里突然忆起来那次在南方跟他偶然遇见,名表店里,她第一眼看到他就被他吸引了,他说她戴着还不错,之后她便一直戴着这只腕表。 想了想,霍总或许会喜欢她戴新的,所以便将手腕上那只表摘了下来,然后戴上了新款,却起身拿着自己那款上了楼。 手表盒她一直没有扔,在主卧的柜子里,拉开抽屉的那一霎间,她突然看到了表盒旁边放着的另一只盒子,把表放在旁边,她轻轻地推开那只盒子,里面一颗大钻戒赫然庄重的存放在那里。 想想他们的婚礼根本是一场闹剧,可是如今,他们竟然已经要养育儿女了。 向暖将那个戒指盒子轻轻地合上放好,然后又将自己的腕表放到原来的表盒里,身心的满足着,坐了下来。 直到金姐上来找她:“太太,老宅那边的管家又过来送补品了,您要见一见吗?” 向暖怔了怔,随即站了起来又上了楼。 茶几上还放着些名表,不过她下去的时候管家已经低着头很谦卑的站在一旁。 “任叔来了,怎么不坐呢?” 向暖走过去,客套的跟他打着招呼。 “不了,少夫人近来身体可好?” 管家依旧稍微欠着身跟她说话,也很是客套。 “嗯,挺好的!” 向暖点了下头,走近了看到那些超级昂贵的补品,心想不知道这肚子受不受得住。 “这是太太的一番心意,还请少夫人一定收下。” 太太? 向暖再看那些东西,忍不住问他:“是吴秋曼让你送来的?” 管家…… 吴秋曼? 直呼其名? “我是说霍太太。” 向暖看到他的尴尬跟怔愣,自然的改了口。 “是的!” 管家点了下头。 向暖也脑袋微微点了几下,像是刚刚接受了这个事实。 “替我谢谢她老人家。” 向暖也不多说,她开始以为是霍宾白找他送来的,原来是吴秋曼,吴秋曼送的话,跟霍宾白又不一样,她坐在沙里,因为看到桌上那些表,然后随便瞅了一块,倾身去将盒子盖起来,拿给管家:“那任叔替我将这块腕表送给霍太太当回礼吧。” 任管家又抬头看了看她,然后迟疑的接过。 “您就说是我送给她的回礼,不用多说别的。” 至于吴秋曼怎么想,那就随她怎么揣摩吧,向暖无所谓。 “好的!” 任管家答应下,然后离开了。 其实向暖看得出任管家走之前还想再说话,但是他终究没说,向暖也不会问。 只是他走以后金姐问向暖这些要怎么处理,向暖看了看,说了声:“你有需要的就拿去用,不用的就收起来。” “我可吃不起这么贵重的东西,我这是穷肚子。” 金姐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的小腹,怕自己消化不良。 “待会儿先把那个燕窝炖了咱俩尝一尝。” 向暖笑了笑,然后瞅着一盒燕窝说了声,全球最好的燕窝品牌,不尝尝都对不起她送出去的那块表。 “哎!” 金姐有些意外,还以为向暖会让她把东西都收起来呢,毕竟是公婆那边送过来的,公婆对她那样子早寒了她的心。 她不知道的是,他们不拿向暖当儿媳,向暖也没拿他们当公婆。 晚上金姐走之前向暖还送了金姐一块表,霍澈在沙里坐着,金姐不敢收,看了霍澈一眼,霍澈翻着文件:“既然是小霍太给的,收着就是!” “哎!谢谢太太,谢谢霍总。” 金姐点着头,收了向暖的礼物。 之后金姐离开了,向暖回到沙里在他便是坐下,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我们家霍总这么通情达理来着。” “哼!把自己老公送的礼物转身就送给别人,我们家小霍太才是豁达的人啊。” 霍澈的凤眸含着笑望着她,说着话就开始握着她的手捏着她的手指。 向暖现,霍总不爱摸头,竟然爱捏她的手指,有时候真的被他捏的有点疼啊。 不过,他好像是故意的。 “你说这礼物是你付的钱我信,但是你说这礼物是你亲自挑选的我就不信了。” 向暖看着他,一板一眼的跟他聊起来。 霍澈便也凝视着她,果然什么事情也瞒不过她,不过这也无妨,他照旧会搂着她的肩膀到怀里,低声在她耳边说:“想要我亲自给你挑礼物?” 向暖耳朵有点痒,想离开又被他摁着肩膀动不了,只得低喃了声:“你要有那个心,我谢谢你啊。” 霍澈没说话,只是低眸浅笑,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深邃。 向暖觉得他的眼里,现在像是一明镜,照的她的心有点慌。 “我们自拍一张吧?” 向暖突然转移话题,下午她想了一下午,跟他说起来。 “自拍?好啊!怎么拍?” 霍澈想事情的时候眼睛会眯一眯,然后又盯着她问她的意见,很感兴趣。 “嗯,这样就行,我想洗出来让人做成摆台放在床边,你觉得怎样?” 向暖已经打开照相功能,然后一边让他配合自己对准镜头一边问他意见。 霍澈想了想:“嗯,我得想想。” 向暖仰头看他:“还跟我摆起架子来了?不拍了!” 刚好拍完一张,他望着她呢,可是她却是直直的望着屏幕里,正合适,拍完了她把手机一收就想走,霍澈直接把她拦在那里让她起不来。 向暖有点恼:“喂,天不早了,不睡觉啊?” “觉是要睡的,不过再多待会儿。” 就这么让她倚在怀里,感觉真的很好。 向暖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便又忐忑的靠在他怀里。 今天有新闻报道向平渊的事情,向暖想起来,神色正了正,但是依旧是没能问出来。 她知道自己对向平渊不能再抱有希望了,但是心里也不是不担心霍总气坏了要给向平渊来个永远见不到抬眼的罪行。 向励说原本打算先把向平渊保释出来,没想到并没有人理他。 向暖后来在他的怀里睡着了,霍澈看着她额头上的细汗轻轻地吻了下,随即将她横抱了起来上楼去。 这一夜向暖睡的不是很好,做了个梦,梦到向平渊在监狱里出事了。 —— 翌日,小雨。 早饭后霍总对小霍太说:“你换身衣服,我们出去走走。” “嗯?今天周三啊,你不去上班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gt;gt; 向暖疑惑的看着他,这个大上午,外面还下着小雨,他们去哪儿? “晚点去!穿前两天买的那套浅蓝色连衣裙吧,很好看。” 霍澈提醒她。 向暖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总觉得不太对劲,不过下意识的点了下头:“好,不过我上午要去见个客户,不能超过俩小时。” “那还不快去换衣服?” 霍总无奈的笑了笑,心想你比我这个大老板还要忙啊小霍太。 向暖不敢耽误,赶紧的去换了衣服,心想,那天还不高兴我穿裙子来着,今天又要我换,不过她后来觉得穿这种舒适布料的连衣裙真的挺舒服的,虽说是贵了点,但是总觉得轻飘飘的。 两个人开车出了小区后雨就算是停下了,向暖看着他们去的地方,不自觉的皱眉:“这是要去哪儿?” “有个地方刚见了个小公园,还没开放,我带你先去看看。” 霍澈一边开车一边对她说。 小公园? 他们穿过了一片海岸线,然后便到了霍澈说的那个小地方,其实就是在海边,旁边是一座小山,周围铺了条椭圆形的小路,从山脚下一直往前走就会到海滩上。 风一吹,那些树叶都被刮的沙沙作响,就像是下雨了一样。 不过雨刚停了不久,的确会有点雨点,向暖觉得有点凉,下车后不多久就抱着自己的双臂跟着他在里面逛,不过他们没去沙滩,而是一直往上走。 上面就一栋房子,就三层的样子,从外形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霍澈带她往上走,看她一直搂着自己的肩膀,问她一声:“冷?” 向暖…… 这时候男主人公不是应该直接把外套脱下来送给女主人公吗? 她转头看了他一眼,有点失望,今天霍总没穿外套。 不过下一秒,人被整个搂住,他身上的体温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传到她身上,瞬间暖了不少。 “只能这样了,上去找找有没有可以披的东西先给你挡挡海风!” 霍澈搂着她往上走,向暖却往下瞅了一眼:“不是要逛公园嘛!” “公园就在你脚下,你上去看更好看。” 霍澈这样说的,但是她上去后,门从里面被打开,陆志明跟另一个帅哥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他们俩来,而且向暖还穿着连衣裙,不自觉的眼神就暧昧起来:“两位还新婚燕尔呢?” 霍澈穿着浅色的西裤跟白衬衫,向暖的连衣裙也是蓝中带白,看上去有点像是特意搭配过的,给人一种度蜜月的感觉。 “什么新婚燕尔?你不知道我们结婚很多年了吗?” 向暖便大大咧咧的反问他一句,然后又好奇的看着他身边的人:“这位是?” “我国著名的摄影师乔轩,刚从国外飞回来,就被你老公喊来给你们拍结婚照了。” 陆志明介绍,顺便挖苦。 结婚照? 向暖跟乔轩点了个头,然后又扭头看身边人。 “先进去再说!” 霍澈笑了笑,然后搂着向暖就往里走,那两人便跟在后面又走了进去。 进去后里面倒是有个阿姨在,霍澈问了声:“有外套吗?给小霍太拿一件。” 阿姨看了小霍太一眼,礼貌的笑着回了声:“我倒是带了件外套来,霍太稍等一下。” 向暖被他摁在沙里,立即陆志明跟乔轩就跟他们一块坐下了,扭头就是海天一色,向暖一时看的有些痴了。 “这别墅不到两千平,不过你老公可是花了大价钱从别人手里抢过来的,他买的时候就说你会喜欢,看样子是真喜欢了。” 陆志明看着向暖看着外面的眼神猜测着。 向暖听后笑了笑,看着陆志明一眼又去看霍澈:“你又瞒着我买房子?” “这整片地都是我的,唯独这套房子不是,哪有这样的道理?” 何况,你也喜欢不是? 霍澈漆黑的眸子看着她漂亮的黑眸里,总觉得她是喜欢无疑。 向暖是喜欢,不过她真搞不懂他,一个搞房地产的,竟然还整天买别人的房子。 “这个地方,再过两年,肯定还要翻好几翻,不过我想你老公也不会卖的,本来就是买来让你开心,对了,你们打算怎么拍?” 陆志明问他们。 向暖不知道怎么拍,霍总只说带她出来走走啊。 “让乔轩安排吧,拍几张自然点就可以。” 霍澈说道。 “我还当找我来拍结婚照的,可是又不让我带婚纱来,我还疑惑了好久,原来真的随便拍啊?” 乔轩不太理解的问他。 霍澈笑了笑,凤眸睨着他身边的女人:“我们小霍太要做几个摆台放在我们床头上而已。” 向暖的老脸轰的一下子,通红通红的,忍不住有点不高兴的去瞪他一眼。 nn的,她不要脸的呀? 而且她什么时候说要几个了?她只说要做一个好吗? 这样让人听着,还以为她有多痴恋他,顿时又羞又恼。 陆志明都有点看不下去,跟乔轩对视一眼,表示酸。 乔轩点点头:“这么说我就明白了,不过你们俩结婚照也没拍,我这个当大哥的,给你们打个九点九折,有空找我去把婚纱照补拍了吧?” “九点九折!” 霍总皱起眉头来仔细咀嚼了下这四个字,然后微微一笑:“大哥你恐怕不知,前阵子你的死对头刚联系过我,说要免费为我拍一套。” “靠,是冷锋那混蛋?跟老子抢生意抢疯了吧他?我可是你亲表哥,你该找谁自己心里有数吧?” 表哥? 向暖觉得自己好像对霍总知道的挺多的啊,但是怎么没听说过他有个当摄影师的表哥? “那不一定的,主要是看小霍太喜欢哪一个。” 霍澈说着就抬手拉住向暖的手在自己腿上,自在的往旁边依靠,便把玩起来。 向暖…… 结果上午的工作延迟到了中午,向暖没陪他们吃饭就走了,不过照片拍完,霍总心事也了了,倒是乔轩跟陆志明,忍不住在他背后调侃他:“你说是你老婆要拍照,为什么我们看着像是你更需要呢?你总黏在人家身上算怎么回事?你可是大名鼎鼎的霍氏集团领导人啊。” 霍澈浅笑了下:“在公司是老板,在家……” “在家就是个三陪!小霍太的专属服务生!” 陆志明对乔轩说。 乔轩听后笑起来:“你小子也有今天啊!” 霍澈不太高兴的瞅了陆志明一眼,然后转眼看着乔轩问:“这次回来呆多久?” “拍一拍咱们国内的大好河山。” 乔轩早有要拍一拍国内的秀丽山河的打算,但是一直没能投出空来,这次国外的事情都解决的差不多,特意拿出时间来,自然,第一站就是他父母的老家,c城。 “你爸妈快退休了吧?你确定要一直这么拍下去?” 陆志明忍不住问他一声,乔家在美国金融界是很有名的一家,乔轩却从来没有想过要继承父母的事业,而是一到大学就选择了摄影,当然,他也是个幸运的人,父母竟然没一个人反对他,就让他自由自在的,想干啥干啥,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已经三十七岁高领的乔大摄影师,还是一个可怜巴巴的单身狗。 “他们退休后也有自己的计划,而我,也有自己这几年的计划。” 乔轩,算是他们这群人小时候最羡慕的一个人吧,经常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但是他们就是羡慕,哪有父母不管儿女的择业问题的,唯独这位乔家公子。 不过陆志明的父母经常提醒陆志明,千万别学乔家那位大少爷,一把年纪了还连个女人都没有,再过几年孩子也生不出来怎么办? 陆志明经常想,自己可能已经有孩子了,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也没什么女人回来找他,白睡了那么多。 霍总帮小霍太订的餐桌,在hv中餐厅的最好位置,客户早在二十分钟之前就赶到,看到向暖姗姗来迟也没生气,还很礼貌的站了起来跟她握了握手。 “抱歉来晚了,等很久了吧?” 向暖身上打了块披肩,在房子里的时候阿姨送给她的。 “刚来不及,在这里多待会儿也挺享受的,一直没缺,霍总那边事情都结束了?” 客户是位只比向暖大了几岁的女人,一个人带着娃生活,却是个非常雷厉风行的女强人。 向暖觉得自己接触这样的人竟然接触的还蛮多的,但是也挺喜欢接触这样的人的,有话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嗯!点菜了吗?” 向暖点了头,正好服务生过来,她便问了句。 “已经点过了,不过好像不是我点的。” 女人说道。 向暖一怔,随即服务生给向暖到了果汁,对向暖说:“小霍太,是霍总点的。” 向暖…… 这点事霍总也要操心。 有点尴尬的笑了笑:“要不你再点几个吧。” 向暖实在是觉得不好意思,这男人知不知道客户是上帝啊,不知道客户喜欢吃什么就替客户点餐了? “不用,我没什么忌口的,随便吃点,我们聊会儿天也挺好的。” 听这位客户的口气,向暖不知道怎么的,有种不好的预感,揣摩的差不多,便让服务生先退下了,然后才问:“卢女士可是已经有主意了?” “果然瞒不过你这双黑溜溜的大眼睛。” 女人笑了笑,端起酒来晃了晃,依旧是好脾气的对向暖笑了笑:“我跟拜托你找我的这位老板的关系,有点微妙。” 向暖看着她那露着锋芒的脸色,不由自主的就又多考虑了一些,然后再次看向客户的时候还只是微微笑着:“卢女士不妨直说?” “嗯!早听闻猎头界有位直来直去的向小姐,虽然我见的时候已经成了小霍太,但是还是很荣幸能认识一下,先说正事,这个男人跟我生过关系。” “……” 向暖还真吓了一跳,这一层她还真没想到。 “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他大概不会告诉你这些吧?” 卢女士问向暖。 向暖尴尬的嘴角动了动:“的确,他只跟我说很欣赏卢女士的做事风格,公司非常缺像是卢女士这样的人才。” “他还跟当年一样,一肚子弯弯肠子,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国,但是无论他回来做什么,我不会再见他。” 呃! 向暖突然觉得自己不像是猎头,有点像是,来说媒的? “你不必为难,将我的话全都转述给他听就是。” 卢女士又说道。 服务生来上菜了,俩人停了停,卢女士才又说:“其实我以为小霍太这一行是干不长了的,没想到至今竟然还在从事。” “习惯了!” 向暖只得微笑着应对。 “习惯的确是个很可怕的东西,所以我一向不习惯让自己养成什么习惯,儿子也大了,如今我更是愿意自在点,其实我倒是有意到霍总的公司展,不知道小霍太可能帮忙牵牵线?” 卢女士认真的问她,并没有任何的谄媚。 向暖看着她的神情,不自觉的有点为难的端起果汁来喝了点,随即却是又稳住情绪看着卢女士:“当然没问题,只是我得先把这件事了了。” 向暖从容的解释。 “那我等你好消息。” 卢女士端起酒杯来跟她碰,向暖便拿着果汁杯跟她碰了一下,卢女士看着那杯果汁忍不住笑着问:“怀孕了?” 向暖…… “很早就听说过你惊人的酒量,这次算是公办,竟然喝果汁,作为一个过来人,猜到你可别太意外。” 卢女士还是很客气,但是又带着种她所没有到达的高度的洒脱,向暖笑了笑,也没解释:“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有卢女士这样的慧眼。” “人的年纪越大,就越容易看清楚一些事情,你还是年轻了点。” 卢女士这么说。 这顿饭向暖吃的还算开心,因为卢女士很磊落,还跟她说了些感情上的事情,可以说,要是放在年前,她们俩算是志同道合。 饭后卢女士有事离开,向暖去了个洗手间,从里面出来的时候遇上了霍星,霍星看到她温柔一笑:“向姐姐。” 向暖走到洗手台前去洗手,感觉到霍星不打算走,便也不着急,只慢慢往手上涂洗手液。 “你身体还好吗?哦,听说孕妇刚怀孕的时候都会特别难受。” 霍星看到向暖看她,下意识的又解释。 向暖垂下眸,浅浅一笑:“还行吧,这几天比之前好很多。” 说来也怪,这几天她都没怎么吐呢。 难道吃的少了些,真的好了? “是吗?那就好,向姐姐可否帮我个忙?” 霍星突然问她。 向暖又疑惑的看她一眼:“我能帮你什么忙?” “有个人再找我,但是我这会儿不想见他,你能带我走吗?” 霍星说着话,不太自信的咬了咬嘴唇。 向暖看着她,分不出她是认真还是做戏来,向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还是太年轻了:“什么人再找你?” “楚备!” 霍星说出这两个字来。 向暖慢慢的擦着手,听着楚备这两个字,连眼皮都没动一下,她猜到了。 “你们不是要结婚了吗?他找你你躲什么?” 向暖问她。 “我有点后悔了。” 霍星说着又低了头。 向暖抬了抬眼,从镜子里看了看她,“怎么又后悔了呢?” “我不爱他!” 霍星低声说着,越说越低落。 向暖听后笑了笑:“你不爱他为什么要跟大家说你要跟他结婚?” “我以为只要我跟他结婚,我就可以……” 就可以忘记霍澈吗? 霍星不说出来,向暖也不问。 “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大家都在给你准备份子钱了,你说你这婚不结了,合适?” 向暖瞅着镜子里的女孩子,冷漠的问道。 霍星抬起眼来,也从镜子里看着她,那镜子干净的让人觉得有点冷。 “可是如果不合适,就算结婚也不会幸福的。” 霍星看着她,很执着的。 “那也不一定的,我跟你哥开始的时候也觉得彼此不合适,在一起之后就觉得合适了。” 向暖这样说。 “可是我跟他的情况,跟你跟我哥是不同的,我……” “星星你在里面吗?” “啊!” 门口突然有个熟悉的声音传进来,霍星看了门口一眼,然后下意识的一只手扶着洗手台,一只脚往旁边歪了下。 外面的人听到,直接扭开了门把手,一进来就看到霍星的脸色白,再看她的姿势,低头现她的脚扭了,立即上前去:“你怎么样?” “没事,就是脚崴了下。” 霍星摇了摇头柔声解释。 向暖在边上看着,有点懵。 “你对她做了什么?” 男人转头看向向暖,几乎是咬牙切齿。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141 一段感情的落幕,霍总吃醋 lt;tablewidth=quot;100%quot;border=quot;0quot;g=quot;0quot;g=quot;0quot;gt; lt;trgt; lt;sguage=quot;javascriptquot;src=quot;/js/;gt;lt;/scriptgt;lt;/tdgt; lt;sguage=quot;javascriptquot;src=quot;/js/;gt;lt;/scriptgt;lt;/tdgt; lt;sguage=quot;javascriptquot;src=quot;/js/;gt;lt;/scriptgt;lt;/tdgt; lt;/trgt; lt;/tablegt; 霍总说去跑步的时候遇到霍家二小姐了,也就是霍星。 在他去上班后,向暖自己在家赏花看书,看到星星两个字的时候,她的眉目突然动了动,随即抬眼看着窗外的几颗郁郁葱葱的大树,霍星知道了霍总的跑步地? 傻子也知道这不可能是巧遇吧? 她都能想到的事情,霍总自然是也能想到的,所以霍总离开前换个运动,以后就在小区里活动活动。 向暖倒是对霍总很有信心,她就是对霍家二小姐没什么信心啊,万一那女孩子突然不能自控,也像是向平渊那样给她老公下个药,那…… —— 向暖在霍星给霍澈下药这事上纠结了有一段时间,直到向励找上门来说周诺听说向平渊在里面又背过去之后,她的注意力终于被转移。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向暖坐在向励身边,看着他淡淡的声音问他。 “这事真的就不能这么过去吗?我看着他,我把他绑在小木屋里,这样行不行?” 向励知道自己很过分,但是他就那么一个妈。 “我们前二十年,都是为他们而活,难道以后的二十年,以后的以后的二十年……” 向暖忍不住想要问他这些话,可是…… “那是你,我没有,我一直很逍遥,你不需要为他们而活了,以后他们,我来管,你不用在操心,任何事情我都保证不找你。” 向励说道,算是恳求,眼神特别诚恳。 向暖看得出,他也已经是被逼无奈,便没再讲道理,只道:“再等等!” “再等等?等什么?” 向励不懂,她要他等什么呢? 向暖看着桌上放的白色玫瑰花,然后才又说了声:“再等等就是了!” 她总是很平静的样子,让向励想要着急也没办法。 向励只有等,只是从她那里离开的时候,向励还是一头雾水。 向暖拿着一枝花站在窗口看着向励的车离开,看的失了神。 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礼拜,霍澈没有跟她提过关于向平渊的任何一句话,哪怕是一个字。 霍澈不跟她说,她便没话跟向励说。 有些权利一旦交出去了,便不能再随便收回,她看着手头的白玫瑰,不知道怎么的,竟然笑了出来。 那天是红玫瑰,后来是粉玫瑰,在后来是蓝玫瑰,现在是白玫瑰,下次,又会是什么颜色的? 向暖想要上网搜搜玫瑰的种类,但是霍总禁止她上网太久,所以除了工作,她几乎都不怎么碰电脑跟手机了,只丢在能听到信息的地方,因为霍总还说了,不能收到他的信息还不会,他…… 会担心! 怀孕的前两个月,向暖渐渐地适应了这种生活,吃吃睡睡,赏花看书,在某个小雨淅沥的天气里跟霍总撑着伞在海边散步。 这样的初秋,别有一番滋味,如诗如画。 —— 那天在一家僻静的私房菜陪如思吃饭,如思正在对她讲着徐总帮她挑了几个好剧本的时候突然停住了,服务生送了个果盘过去:“两位太太,楼上有位姓霍的女士说送你们一个果盘。” 向暖跟如思下意识的看了那个服务生一眼,然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楼上的卡座里。 姓霍的小姐啊! 如思张着嘴笑了一声:“呵!” 向暖没笑出来,她也是一向表情比较少,这回更是坐在那里望着那个果盘,拿着里面的水果叉挑了挑,然后随便说了声:“跟她道谢,说今天她这顿霍总请了。” 服务生一愣,随即点了下头,又去给霍星传话。 霍星听后又往楼下瞥了眼,没再说话了。 倒是她朋友:“这个女人还真有意思,总是冷着一张脸谁也瞧不上,还好像别人欠了她多少钱一样。” “她就是那样,不用理她。” 霍星用筷子拨了拨碗里的菜,突然就没了胃口,她送给向暖一个果盘,向暖就说请她吃饭了,还用霍澈的名义。 如思默默地给向暖竖了竖大拇指,因为徐总让她在外要低调,所以她现在挺低调的,向暖看她那样子,突然好心情的叉了块水果放到嘴里,冰冰凉凉的,感觉很清爽,不错。 “话说,你现在还喜欢霍总吗?” 霍星的朋友问霍星,霍星原本在走神,一听到霍总两个字,抬起眼来问她:“我哥怎么了?” 她朋友愣了愣:“你走神了?我问你,你现在还喜欢他吗?还是喜欢那个,楚少爷。” 霍星觉得她朋友的眼神有点怪,好像有点喜欢楚备,不自觉的低了低头:“他们俩不一样。” 霍星的朋友又愣了愣,随即干笑了两声,便低头吃东西了,毕竟可以确认这顿饭,是不用自己请了。 “尤薇?” 霍星突然有点失落的叫了朋友一声。 “嗯?” 尤薇抬起眼,停住吃东西疑惑的看着她。 “他们都是怎么说我跟我哥还有向暖的?” 霍星柔声问道。 尤薇眨了眨眼,慢慢的垂下眸,又开始夹东西,但是回答问题真的太难了,比食之无味更可怕。 “说你不如向暖呗,明明跟你哥从小一块长大的,却转眼就让向暖抢了去。” 尤薇也是小声嘀咕着,怕霍星听了伤心。 霍星苦笑了下,也低了头:“这么说来,我的确不如她,若不然怎么会好好地,自己手里的人,跑到她那里去了呢?” 尤薇听着她的声音是无比伤心的,忍不住抬眼看着她,有点动容:“哎呀,其实你也别再放不下了,楚少爷也不错啊,嫁给她,在c城,依然没人敢惹你。” “这不是嫁给谁,有没有人敢惹我的问题。” 是关于一种爱而不得的悲凉,她的心都死了。 霍星扭头去看楼下正在低调的吃东西的人,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好像都被什么人悄悄地剁成了肉泥,混合着血肉模糊。 “那是什么问题?” 尤薇好奇的问她。 霍星又低了低头,再抬眼的时候还是那么温温柔柔的,带着点悲伤的笑着:“是我爱谁的问题。” 尤薇眨了眨眼,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心想,你爱霍总呗?那你还占着楚少爷干嘛? 向暖跟如思吃的差不多,俩人也不想多呆,如思便招了服务生:“都记在霍总的账上吧,如何?” 向暖看着她没趣的笑了笑。 “反正一个也是记,两个也是记嘛,何况你可是他亲老婆。” “好啦!不就是顿饭嘛,我请你。” 向暖说着掏出卡来。 “两位太太,霍总跟徐总在里面雅间里,两位老板说这顿他们全请了。” 服务生弯了弯腰,客气的跟她们说道。 向暖诧异的看着服务生,霍澈在这里? 如思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像是早有预料。 “有没有跟他们说霍家二小姐在啊?” 如思仰头看着那个服务生问道。 “已经知道了!” 服务生好声的回着她。 “那就行了,那咱们走吧。” 如思看着向暖提议。 向暖看了如思一眼,笑了笑,然后拿着包跟她走。 “两位太太不到雅间坐坐吗?” “两位太太忙得很,没空去陪他们坐。” 如思跟服务生说着,拉着向暖就走,出了馆子却是忍不住叹了声,对向暖说:“现在人家见了咱们都叫太太了,想想以前,都是一样两位美女,两位漂亮的小姑娘,唉,真的是时光飞逝啊。” “是啊,一眨眼,我们都要当妈妈了!” 向暖看了眼如思的大肚子,突然就觉得,生活,比自己想象的要美好的多。 如思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也笑了。 向暖的手机响起来,从包里拿出来看了眼,竟然是霍总,他不是在这边谈事情吗? “喂?” “回头往上看!” 霍总温风细雨般好听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向暖拿着手机侧了侧身,往楼上看去。 二楼上的那个窗口里,模模糊糊的,她看不清楚,但是感觉,就是他。 他稍微抬了下手,对着她笑。 向暖只得告诉他:“我有点近视你知道的吧?” 霍总…… 如思在旁边笑的捂着大肚子,生怕不小心生出来。 “我忘了,早点回家,别跟她逛太久了。” 霍澈看着楼下的两个女人说道。 “现在如思也没什么战斗力,放心吧。” “谁说我没战斗力,保证逛到天黑不嫌累。” 如思身后还跟着四个保镖,不过那四个保镖都不太敢笑。 向暖却是不管她,开心就笑。 挂了电话后两个人上了车,司机开车,她们俩在后面吹着空调看手机新闻,如思突然说起来:“那个霍星到处说她要结婚是不是?她到底什么时候结婚啊?那个楚备不知道是不是眼睛不好使,竟然看上她。” “什么时候结婚我们倒是不知道的,不过楚备求婚了应该是真的,否则霍星不会说这些,至于楚备眼瞎的问题,大概是你的错觉,霍星的样子还是很我见犹怜的。” “……” 如思简直不敢相信,向暖竟然还能有这么中肯的回答。 “你干嘛替她说话?” 如思嘟囔了句,不太高兴。 “我不是替她说话,那你自己想,她长得很丑吗?应该也算是比较漂亮吧?她不过是在这场感情的战役里无法收场,否则以她的条件,什么样的找不到?” 向暖说完这些后如思倒是没有反驳了,不过后来想了想,还是说了句:“可是有些女人就是毁在自己不懂的适时地放手上,原本有大好的前程等她的,但是她自己不要啊。” 可是如果人人都走的出来,人们的人生不就成了千变一律? 不过向暖还是希望霍星能走出来,能有幸福的未来,但是她要走不出来,那向暖也只能见招拆招,也不会做什么信男善女。 在向暖看来,连自己的人生都管不好,是没理由去管别人的。 两个人下午扎进商场,她逛的比较多,如思进去一个专柜就坐下了,然后就在等,向暖去试了条裙子,从试衣间出来她已经躺在沙里睡着了。 嗯!还真的是躺! 四个保镖站在专柜外面,也没人敢进来打扰,也没店员敢出声反对,就像是在自己家客厅的沙里一样自由自在的,睡着了。 向暖无奈的叹了声,然后自己在镜子前看了看,觉得还不错,不知道某人喜不喜欢。 “这件我要了!” 向暖轻轻说了一声,对店员。 “好的!您穿着这件真好看,我们家还有件蓝色的也是这一款,您要试试么?感觉跟您的气质也很配的。” 向暖看着店员那么温柔的跟她介绍,又看了眼沙里,便又跟店员走了。 试了八条裙子,全买了。 向暖看着自己手机上显示的卡里的余额,不自觉的叹了声,走到沙前:“姑奶奶,咱们回家睡吧?” 在这里睡太贵了! 如思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嗯?试好了吗?” 向暖笑了笑,然后如思看到她身侧的店员手里拎了大大小小七八个袋子…… 两个人出了专柜的时候,对面的专柜,以及两边的专柜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探出头来看,她们俩搂着胳膊走在前面,那四个保镖拎着东西跟着后面,大家忍不住去拍照。 大明星怀孕的消息很快上了热搜,不过,又在短短几分钟内被抹掉了。 如思的经纪人在公寓门口等着她们,看她们回去后便有点想火,尤其是对向暖。 “她都要生了,你还整天跟她去逛商场,霍太太,我一个给人打工的也不好多说你什么,但是你也讲点自觉嘛!” 王之书双手环臂站在她们俩旁边熟络起来。 “喂喂喂,反了你了是吧?小霍太你也敢说了?” 如思总觉得自己这个经纪人最近脾气大的很。 “而且关键是,这是你自己家演员非要拉着我去逛的,他们可以作证。” 因为大家都很熟了,向暖便也给自己辩白。 王之书…… 如思突然就蔫了似地低了头,王之书忍不住对她埋怨:“仗着有徐总给你撑腰是吧?你知道刚刚那种新闻要不是公关团队做的到位,现在早就传的满街都是了,另外这次你得多谢一下顾云北。” “跟顾云北有什么关系?” 如思不解的问了句。 “当然跟顾云北有关系了,是他顶了你那条热搜。” “呃!那如果是这样,大概不用我去感谢了。” 如思渐渐地好像明白了什么,因为热搜上不止是有如思,还有小霍太呀。 王之书也看了向暖一眼,然后还是跟如思说了声:“你还是打个电话谢谢人家吧,不管怎么说,怀孕隐瞒的是你,人家小霍太又没怀孕。” 时至今日,还有人不知道向暖怀孕。 向暖突然有点心虚,如思也突然咂着嘴,竟然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王之书,虽说她们朋友圈里几乎都知道向暖怀孕的事情了,但是外面好像真的没人知道。 其实有几家媒介老板是知道的,只是霍总说了要低调。 如思还是犯困,跟向暖说:“晚上在你家吃啊?” 向暖点了点头:“嗯!” “那我回去睡一觉,晚上等徐总来接我,然后我们一起去你家吃完饭再回去。” 如思进去之后对向暖说。 向暖看着王之书的神情,心想你想睡觉,大概还得等等,又点了点头:“行,那我也回了。” 向暖走楼梯,上楼回到自己的公寓。 王之书一进门就开始唠叨:“真的我觉得向暖这个女人很麻烦,你还是少跟她在一起吧。” “她哪里麻烦了?” 如思懒懒的坐在沙里,就知道王之书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 “你看她跟霍总这几年,他们俩不一定能坚持到最后的,你们俩这友情也维持的时间够久了,我看也是时候结束了,你总得去认识新的人啊,圈子里那么多女孩子想跟你结交,随你挑啊,你干嘛非要跟她一个当猎头的做朋友,一想到她那些糟心的新闻我就头疼,总有一天媒体会将你们俩写在一起,你知道那标题会叫什么吗?” “叫什么?” “一丘之貉!乌合之众!” “……” 如思摇了摇头:“我困了大哥,让我睡会儿吧,你自己随便去弄点吃的啊。” “为,大姐,你听进去了没有啊,我的话?” 王之书气的胃疼,喊着她大姐问她。 如思挥了挥手表示收到,王之书却还是生气,加委屈:“哼,听进去有什么用?光听不照做,哎呀,我怎么这么难啊?” 向暖回去后便躺下了,也想休息会儿来着,结果顾云北的电话到了,看了后忍不住笑了下,这是来邀功来了? 顾云北也难得有功夫给她打电话,许久不会联系一次的人。 “距离上次找你老公陪你去看我演唱会过去一段时间了吧?” 顾云北站在窗口看着材料跟她聊天。 向暖笑了笑:“嗯,是有段时间了,王之书说我跟如思的热搜你顶下来的?” “我本来的确想邀功来着,不过电话打过去,听说你老公跟徐总早就有指示不再上热搜,是那家新来的工作人员不懂事才闹了这么一出,应该是来谢谢你们,让我省了一笔。” 顾云北电话里对她说。 “青栀挺好的。” 向暖端端正正的说了句,她见了青栀几次,都觉得那姑娘挺好的,虽然霍总无福消受。 “她好不好我当然知道了,只是这次只是工作关系,算是互相捧个场吧。” 顾云北想了想,对她说。 “嗯!等你们好事到了跟我说,让霍总给你们包个大红包。” 向暖听着,总觉得应该是和和美美的。 “你是不是现在一个人幸福了,希望全世界的人都跟你一样成双成对的,我可记得当初你是怎么说你跟霍总不合适的啊。” 顾云北看不进去,将手头的材料放在旁边的桌上,对着窗外的斜阳跟她聊起来。 这一聊就是半个小时,向暖放下手机的时候手心里已经有层薄汗,没想到的是,一翻身,无意间往门口看了眼,那里竟然好端端的站着一个挺拔的男人。 向暖意外的大眼睛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在你说他是全世界唱歌最好听的男人的时候吧!” 霍总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说道。 向暖…… 她真的没有说顾云北是全世界唱歌最好听的人,她要是没记错,她说的应该是他是为数不多真正会唱歌的歌手,她一向都是很端正的给人一评价,怎么可能说出那种不切实际的话来? 但是…… “我只记得我跟他说,我老公是全世界最帅的男人啊,让我仔细想想啊,我还说了最什么?” 她翻个身,又躺在床上望着屋顶仔细想起来,没过一分钟,就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然后就看到他那张俊美不凡的脸出现在了她眼前。 向暖抬手捧着他的脸:“你怎么这么爱吃醋?” “哼!既然小霍太不爱吃醋,我代表霍氏夫妇,总要多承担一份。” “……” 这也行? 向暖简直对他刮目相看了,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她要是说他恬不知耻吧,好像不太合适,毕竟是夫妻嘛,可是要说他太为她考虑吧,又不太情愿。 向暖一双手搂住他的肩膀:“嗯!我觉得咱们家的醋不太够吃了,咱们今晚上吃点甜的吧?” “还不够多?” 霍总皱眉。 向暖只得嘿嘿笑着:“那你老婆想吃甜的怎么办?” 霍澈眯起眼来看着她:“你自己想?” 向暖望着他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唯一想到的事情就是,亲他。 霍总还是很好哄的,但是她一般不太会哄人,偶尔脑子好使了,一哄一个准,比如这次也是。 晚上不仅吃甜的,还是最好吃的,请了餐厅的厨子来家里做的,金姐只能打下手。 如思跟徐毅成也吃的很开心,尤其是如思,抱着自己的大肚子:“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是比吃饱更幸福的?有的话,就是在家吃到咱们hv里顶级大厨亲手煮的菜了。” 倒是把厨师也给好一顿猛夸,要向暖,大概只会说谢谢。 吃过晚饭后如思跟徐毅成便回海边的房子了,金姐收拾好厨房后给向暖热了牛奶也离开,只剩下两个人的小公寓里,霍澈将向暖搂在沙里柔声道:“过阵子我们也搬吧?” 向暖意外的看着他:“嗯?” “不想跟如思挨的近一些吗?” 霍澈问她。 向暖…… “等女儿生下来,这里总是窄一些的,那边我们也有套还算宽敞的房子,搬到那里去,更舒服一些,那边的空气也好,你不是喜欢在海边跑步吗,那地方也合适。” 向暖静静地听着一会儿,就听懂了他们要走了,离开这个他们住了很久的地方。 她这人,有个很大的不好处,就是,恋旧。 如思跟徐毅成那边是因为如思没住多久,说走就走了,但是她在这里,她算一算,真的好几年。 当时俩人要分开,她还问他要了这栋房子,其实就已经开始恋这里了。 “这里很小吗?上下两层呢!” 向暖想了想,又仰头看着他问他。 “有点?” 霍总不确定老婆的意思,便说话也有点小心翼翼的。 “不小吧?这么大的房子,平常家庭可以住七八个人了。” 向暖说。 霍澈半眯的凤眸睨着她:“不舍的?” 不舍的? 被看穿心事,有点释怀,又有点,不好意思? 向暖笑了笑,低喃:“的确是有点,这里有我们很多回忆呢。” 霍澈将她纳入怀里:“以后那里会有我们更多的回忆,我们会把那里的房子里都填满我们的回忆,还有孩子的。” 他的眼神太过虔诚又温柔,搞的向暖有点不知道怎么拒绝了,而且不是送给她的就好吧,想着是去住他的房子,向暖还点了下头:“行吧,别写我的名字就好。” “前几天徐毅成把那栋房子改成了如思的名字,我便跟他一起办了。” 霍澈望着向暖,十分认真的对她讲。 向暖仰着头看着他,眨眼,再眨眼,然后,再再眨眼。 他什么意思? “为什么如思会常常问毅成要东西,你为什么不问我要?” 霍澈真的是很好奇,她们那么好的姐妹,如思不攒动她要他的东西?把他要空?徐毅成说如思说要把他掏空,然后就把他踹了,所以他得使劲赚钱,他霍澈的老婆呢?在做什么?因为他送给她一座岛就跟他翻脸的女人。 向暖忍不住舔了下自己的嘴唇,不知道他想听什么。 “这个吧,我们的理想不一样,如思也不是真的问徐毅成要东西,虽然都在她手里,但是肯定徐毅成要是有事,她会立即都掏出来的,她就是爱折腾而已,对,就是爱折腾,而我,不喜欢折腾,是你的你就好好收着,我需要的时候,你给我,这样不是更好吗?” 向暖望着他跟他商量。 “我觉得不太好!这是不是变相的说明,你不太爱我?” 霍澈说着,突然弓了弓腰。 向暖…… “你怎会有这种想法?” 她笑了,只是笑的有点虚,他那眼神,总让她觉得是在图谋什么。 “如果不是我想的这样,那你说啊!” 霍总更惬意的样子看着她。 向暖更紧张了,嗓子都觉得紧。 说什么? 说爱他? 向暖老脸一红,然后整个人都紧巴巴的:“我有点口渴。” “这时候转移话题好吗?小霍太?” 他皱了皱眉头,却眼里还是含着笑的。 向暖却总有种,要大难临头的感觉。 “我心里只有你。” 向暖呐呐的说出一句来,实在是看不下去他那么笑眯眯的等她一句话。 而她说完这句话后,她对面的男人仔细咀嚼了下这句话,然后脸上的笑意渐渐地凝固。 他放在沙上的手轻轻的敲了两下,然后突然又一笑,也没再看她,起身:“我先去洗澡。” 向暖…… 不满意吧? 向暖坐在那里许久没动,想着要怎么跟他说那句话。 很早以前她就被他迷住了呀。 可是爱这个字,要说出来,真的很难得。 她一直以为她没被温之河吓到,那她是为什么不敢说出来这句话? 她明明知道自己不是不爱他的,那是为什么呢? 眼睛突然有点模糊,她使劲的呼吸了一口,感觉到周边一片死寂后,她才又直了直腰,然后垂眸看着刚刚被他牵过的手。 十一点多,霍总睡了,向暖难得的没睡着,想着他睡着的时候还不太高兴,她便也有点难过,便转头去摸了手机,谁知道刚一动,腰就被人从后面勾住了,听到闷闷地一声:“去哪儿?” “有件事忘了跟如思说,我给她个微信。” 向暖小心翼翼的,拿著手机又缩回去,老老实实地在他怀里,倒是有点疑惑的转了转头,刚刚还说话呢,这会儿又睡着了? 也不敢多问,怕打扰他休息,便等了几分钟才悄悄地打开手机,调成最暗的光,然后默默地给如思信息:“睡了没?” 如思:“没?正在抢货呢!” 向暖:“抢什么货?大半夜的!” 如思:“跟特么的二表姐看上同一款手表,要抢。” 向暖想了想,大概是跟哪个女明星,便没多问,只问心中的疑惑:“徐毅成有没有问过你爱不爱他?” 原本在认真抢货的女人突然就走神了,然后就这么几秒钟的时间,表没了,她气的抓着手机差点把手机砸了,但是转念,又立即老老实实地抱着手机给她回:“什么意思?霍总问你爱不爱他了?你这个蠢货该不会是说不爱吧?” 向暖都能想象到如思骂她蠢的时候的表情,不自觉的有点怂,然后老老实实地回过去:“没,我什么都没说。” 如思看后更是表情夸张了:“你特么还不如说不爱他呢!你又不是没谈过恋爱,怎么蠢成这样子啊?” 向暖:“……” 为什么不好好说话? 为什么要骂她? 如思:“你特么怎么不跟我说话了?忏悔去了?” 向暖:“没,我在想要跟你说什么!” 如思:“……” 如思:“你特么现在就跟他说爱他,说句你爱他又不会死。” 向暖:“你是这么想的?” 如思:“是啊!” 向暖:“徐毅成没说你不真诚吗?” 如思:“你怎么知道他说我不真诚?什么叫真诚?他要听我说我爱着他,不管是要深情款款的,还是要怒气冲冲的,反正要什么心态我给他什么心态,只要我要什么他给什么,闭着眼睛我就开始给他来,让我说多久都行,说到死都成。” 向暖仔细想了想如思这句话,半晌才给她回过去一句:“可是我什么都不要啊。” 如思:“去死,懒得管你!” 向暖没再回她,不知道她干嘛那么大的脾气。 向暖仔细想了想,能在一起生活已经很幸福了啊,他们又不缺吃不缺喝,她也不爱玩,可是我爱你这三个字那么神圣,条件反射的叹了声,身后又传来一声:“怎么还不睡?” 向暖身子一僵,感觉着身后的人没了别的动静后才渐渐地放松,然后睡觉。 在他怀里,很容易睡着的。 只是,霍总似乎还是很不高兴,早上她一睁开眼,就看到身边人正在盯着她看,也不知道是看了多久了,总之就是有点…… “你在看什么?” 向暖往后稍微一退,提心吊胆的问了句。 “你啊!” 霍总淡淡的一声,随后便帅气的起床了。 向暖看着他去了趟洗手间,然后回来把衣服换了,然后出门,不言不语的,一举一动里都透着一种方方正正的感觉,好看是好看,就是让她觉得有点冷。 一直到了早饭时间,她才犯懒的下了楼,其实原本以为霍总不在了呢,结果…… “温之河?” 穿着昨天刚买来的新裙子站在楼下的时候,竟然,温之河在他们家客厅里,还正在跟霍总,大早上的那是在喝茶吗? 温之河坐在沙里对她笑了笑,并没有起来,只是看着她的神情有点复杂。 至于霍总,两只手搭在沙两侧,侵略性的眼眸直直的盯着从楼上走下来的女人,她难得的穿裙子,是为了这个男人吗? 鬼知道到底生了什么。 向暖一头雾水的走过去:“你怎么过来了?” “丛容给你收拾行李的时候忘了把证件给你放进去,我回来看我爸妈,顺便给你带回来了。” 他说着,很释然。 向暖站在他们俩之间,看到了茶几上放着的乱七八糟的证件,然后忍不住看了霍总一眼,吓的一颗心提在了嗓子眼。 “叔叔阿姨没事吧?” 向暖只得装着冷静,在霍澈身边坐下来,并且,要坐在他那支臂弯里。 温之河低头笑了笑:“没什么事,我妈了个高烧,我爸非要叫我回来看看。” “你们在那边还要呆多久?” 霍澈看着向暖一会儿,现她还算聪明,这才赏脸问了温之河一句。 “这边没什么生意,便在南边多带些月份吧。” 提起这件事来,温之河其实也不太高兴,说话的时候也没怎么给他脸。 霍澈又看了向暖眼,放在她背后的手慢慢的抬到前面去握住她的手又那么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然后才说:“多呆些月份也好。” 温之河跟向暖都不太理解的看向他,之后温之河笑了笑,向暖却没笑出来。 “太太,早饭准备好了,现在要用吗?” 金姐从厨房出来问她。 向暖看了金姐一眼,又看温之河:“吃过早饭了吗?” “温先生是回来看父母的,我们就不留他吃早饭了吧。” 霍澈笑笑,话却是没留什么情面。 向暖看他一眼,然后又看着温之河,有些欲言又止。 “我经过这里便先上来给你送证件了,我爸已经准备了早饭等我回去吃。” 温之河说道,站了起来。 向暖便跟着他站了起来:“那我送你!” 霍总低着头没再说话,只是脸上的表情很不好,冷的快杀人了。 温之河没拦着向暖,只是送到门口,向暖把门关上后他才微笑着对她说:“看来误会还是没解除。” “不是误会的关系,他就这样,你别在意他了,阿姨真的没事吧?” “没事的,你呢?” “我也还好。” 向暖说道。 他或多或少的从如思那里听到一些她过的不好的事情,但是,他一个前男友,如今又是在她家门口,他还能说什么呢? “今天的裙子很好看。” 温之河说道。 向暖的心里不知道怎么的,有点不得劲,尴尬的微微一笑:“谢谢。” 他的行李箱就在她家门口,他托着行李箱走了,向暖站在那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裙摆,一时之间,心里五味俱全。 曾经她很少穿这种裙子的,所以…… 一段感情的落幕,果然不能怨一个人的错。 ------题外话------ 月初求月票!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