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与魔法的世界》 剑与魔法的世界-第一章 初会 一名高大的魔族剑士,看似百般无聊地打了一个呵欠,坦白说如果不是因为缺钱,他寧愿去接一些难度高一点的任务,而不是现在这个护送商队前往魔族首都卡纳尔城的无趣委託——看在包吃包住还有酬劳的份上,那维特跟自己内心的冒险念头妥协了。 不过他那维特?欧里还是很敬业的,该做的护卫工作他一点也没有偷懒,也击退了几个试图偷袭商队的小毛贼,直到他跟随商队的第十三天从商队队长也是他这次任务的雇主那里得知今日会有新的护卫会加入这趟旅程,那维特无精打采的样子才一扫而空。 「看样子这趟旅程不会太无聊了。」那维特这么说道,因为剩下的路程只要在两个礼拜就会到达卡纳尔,然而他的雇主居然又找了新的人手,作为一位领队经验丰富的商人是不会随便浪费钱在护卫身上的,如今的增派人手那只能代表一件事情——这次的任务铁定比他想像中的刺激。 「新人是什么职业?」 「弓箭手,此外他是个半精灵,那维特希望你跟他到时候能尽量和平相处,毕竟他是我目前可以找到的最佳人手了。」商队队长贝诺瓦有些忧虑的样子。 贝诺瓦的担心并不是毫无理由的,精灵向来是个排外的种族,尤其特别厌恶魔族,而魔族其实也看不惯做作的精灵。 「唉呦,队长,这话你到时候跟新来的讲就好了,咱们也认识一段时间了,你应该也知道我不管那些小事的,而且既然是个半精灵想必外表不会差到哪里,我向来不会刁难美人的,」那维特大剌剌地说道,随后补上一句,「不论男女。」 贝诺瓦苦笑了一阵,「这倒是……不过那维特你还是收敛点吧,不然我得要叮嚀新人离你远一点。」在这段路途中,贝诺瓦很充分地体验到,那维特美人控的严重程度。儘管魔族一向以在示爱方面大胆率直出名,他活了四十几年还是头一次看到有魔族男子像那维特如此直接热情的,一路上只要遇到帅哥美女,那维特都会用小强般的毅力去搭訕对方,虽然说还不至于到会被人当成变态的地步,不过……已经很接近了。 当天的午后那名半精灵弓箭手来到了商队投宿的旅馆,贝诺瓦虽然并不是没有见过他聘雇的那名半精灵弓箭手的容貌,也不是没亲眼看过精灵,但是看到本人现身,他也稍微呆愣了一下子,实在是太美了,这是他第一眼的想法,那名弓箭手儘管是个半精灵,在外表上却是像精灵远多于人类,俊美的容貌、高挑纤细的体格乍看之下甚至会让人觉得有些脆弱,不过那只是第一印象而已,如果更仔细地观察,就会发现他的身材虽然纤细却不是瘦弱而是结实有力的。 作为一名见多识广的商人,贝诺瓦很快就找回了注意力。 「我是商队的队长贝诺瓦,欢迎你的加入,席勒德拉斯。」贝诺瓦用相当标准的精灵语这么说道。 对此弓箭手笑了笑,用非常标准的人类语言作出回应。 「叫我席勒就可以了,我知道对其他种族的人来说,精灵的名字不容易发音。」没有传说中精灵的高傲,席勒的表现甚至可以说是平易近人的。 反而是商队的其他成员从席勒进门之后,到现在都还惊讶地无法回神,一来是因为席勒的容貌太过引人注目,二来则是因为席勒的态度,跟传闻中的精灵差异太大了,就连看到美人会习惯性搭訕的那维特都愣在一边,只是傻傻地看着席勒,完全没有任何行动或言语表示。 那维特简直像是石化了一样,就算旁人都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习惯了,他还是一脸傻傻的模样,直到一个悦耳而陌生的声音将他唤醒为止。 「那维特,你不去收拾行李吗?等等就要出发了。」那维特回过神就发现那位新来的弓箭手席勒,带着揶揄的浅笑对他这么说道,「我知道我长得还不错,不过还是第一次有男人看我看到恍神的,队长喊了你好几次你都没听见,他说你再不走就不管你了呢!」 那维特看着那个轻盈的身影说完这几句话之后就轻快地离开了,他便立刻用飞快的速度整理好行李,赶到已经很不耐烦的眾人身边。 「果然美人讲话就是有优势来着,我这老男人讲到嗓子快哑了,那维特你还是不理会。」贝诺瓦有些夸张地摇头说道,眾人一听全都大笑了起来,其实贝诺瓦算是太谦虚了,四十多岁的他并不显老态,反而有种成熟男人的魅力;那维特听了这句调侃意味浓厚的话语有些不好意思地跟大家陪罪,一行人才继续上路。 那维特自己也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他会那么失常,他是喜欢美人没错,但只是欣赏而已,并不像旁人误解为见一个爱一个,只是他也懒得解释清楚任由别人误会,以前那维特从来就没有如此失态过。 难道他是真的动心了吗?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那维特偷偷地看了席勒一眼,此时席勒正观察着四周的情况,神态相当自然,接着忽然拿起了弓朝着远处的树上射了两箭,树上有两道人影栽了下来,那时席勒的眼神锐利的有若鹰隼,那维特暗暗惊讶席勒居然能发现距离在一百五十公尺以外的杀气,那实在是太让人佩服了,虽然他自忖集中精神也能做到,不过要像席勒这样若无其事,那维特自认是无法办到的。 当一行人来到那两个腿部中箭躺在地上的人面前时,贝诺瓦的脸色有些难看,因为他认得那两个人身上衣服的蝎子记号,是这附近着名大盗『黑蝎子』的手下,贝诺瓦叹了口气。 「队长,这两个人要直接灭口吗?还是要先问看看他们的来意?」开口的是那维特。 贝诺瓦神情相当沮丧地摇了摇头,「不用问了,黑蝎史凯兰的手下不会透露任何口风……」 话未说完,这时异变突起,那两个人忽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嘴边流下鲜血,而席勒则飞快地从怀中拿出飞刀往贝诺瓦和那维特的脚边射了两把过去,两隻黑色的蝎子被钉死在地上,距离他们两人的距离不到十公分,这时他们都不由得感到一股寒意,如果不是席勒够机警出手又快,他们现在恐怕…… 「队长,可以把详情跟我们说吗?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席勒冷静地说道,「知道黑蝎子叫做史凯兰的人不多,除非是像那维特或是我这种冒险者,普通的商人不应该知道黑蝎子的名字,更不会叫他黑蝎史凯兰。」 明明是喧闹的白昼,此时眾人却十分沉默,安静得像是怕惊动了什么一样,一致地看着他们的商队队长贝诺瓦。 剑与魔法的世界-第二章 血煞刀狂 贝诺瓦沉默了许久,在眾人的注视之下终于缓缓开口。 「现在我是个商人,不过以前我曾经在黑蝎子底下做事过,你们有些人应该听说过『血煞刀狂』吧?」眾人有些点头有些摇头,而席勒跟那维特都点了点头,「血煞刀狂不是一个人的称号,而是两个人,一个是血煞,另一个是刀狂,是黑蝎子底下两名最优秀的杀手,不过血煞已死,而刀狂失踪了……那个刀狂就是我。」此言一出就像是在静水投下了一颗炸弹,所有人都非常吃惊地看着贝诺瓦。 「传闻中刀狂有着一头银色长发,眼睛是草绿色,可是队长你……」那维特无法置信,虽然头发可以染色,但是像银发这种发色,因为先天发质的缘故不易着色,就算用其他顏色的染发剂勉强遮盖,一定看起来也不自然,贝诺瓦却是一头寻常的棕色短发,眼睛也是普通的深褐色,而脸就算能易容,但是相处这么多天,居然没有人发现贝诺瓦的容貌有任何不自然的地方,那也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席勒也是有些困惑的样子,不过他沉思了几秒立时便想通了。 「是幻象魔法物品吧?那些有钱的贵族小姐也很爱用,好让她们可以经常变换发型和发色,又不用担心伤害发质,或是在容貌上做一点小改变,比化妆品还方便得多,有时候我也会接些贵族的护卫或是侍从的工作,对这算是略知一二。有些高级的幻象魔法物品连体型、容貌都能大幅改变。」 「你说得没错。」贝诺瓦说着就取下了手上的魔法戒指,解开了幻象魔法,一个有着银色长发比起原本感觉更瘦削的男子,就这样现身在眾人的眼前。 那双草绿色的眼眸虽然算是有神,却没有传闻中的凛冽与冰冷,反而还带着淡淡的忧伤。 「我背叛了黑蝎子,用尽了各种手段隐姓埋名试图躲避他的追杀,都过了二十二年了……没想到还是逃不过。」贝诺瓦或者该说是刀狂叹了一口气,「至于我背叛的理由,是因为黑蝎子杀了血煞。」虽然看似表情冷淡,不过刀狂的语调却在颤抖,因为回忆的痛苦而颤抖,血煞根本不应该死的,应该死去的人是他。 接着刀狂便娓娓道来事情的始末…… 『血煞刀狂』是黑蝎子手下最强的杀手二人组,他们两个在战斗上合作无间,日常也是极好的朋友,这点只要是在黑蝎子底下做事的人都很清楚,红发与银发的死神总是进行着极为优雅的杀戮,明明是火与水那样相反的两个人,却又是合衬得让人不敢置信,没有血缘关係的他们的默契好到简直像是同一个人的分身一样,使人感到讚叹不已。 本来对这两个从少年时代就被黑蝎子收留的人族孤儿来说,也许在黑蝎子底下工作一辈子就是他们此生的命运,他们也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因为血煞刀狂都是绝对忠于主上黑蝎史凯兰的人,所以也不可能会背叛,而且在他们被黑蝎子认为没有利用价值之前,也不可能被心狠手辣的主上除去的。 但是什么事情都有例外,而他们也不可能预知到命运之神给他们两人安排的,是何等残酷的命运…… 那天黑蝎子似乎是喝了酒吧?黑发黑眼的魔族男子带着几分的酒气,找了他底下两个最优秀的杀手到了他的房间里。 「主上,您有什么吩咐?」刀狂在门边恭谨地开口询问,那时刀狂只有二十来岁,却已经是身手极为高超的杀手,可以说都是因为黑蝎子对他从小严格的训练所致,对刀狂而言黑蝎子既是恩人也是老师,而对血煞来说也是如此。 「刀,你过来。」黑蝎子瞇了瞇眼,看着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孩子。 虽然有点困惑于这样的命令用意何在,因为主上向来是不喜欢下属靠近的,不过刀狂依照长年的遵守命令的习惯仍然走到了主上面前,保持着一定礼貌的距离。 接着更让他意外的事情发生了,他的主上黑蝎子居然抱住了他。 「主上……?」刀狂非常地困惑,不过并没有挣扎,因为他从小就被教导要对主上绝对服从。 同样感到震惊的还有血煞,那个被人形容为性格有如烈火的红发男子,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情景,呆站在原处发愣,这是……梦吧? 黑蝎子没有理会他们两个的震惊,反而开始进一步的动作,当他解开了刀狂的上衣,开始上下其手的时候,刀狂还在有些茫然的状态,而一旁的血煞忍不住大喊了。 「主上,您这是在做什么?」血煞几乎是用尽全力才压下心中的熊熊怒火,没有做出任何衝动的行为,就算是主上,这样的试探也太过恶劣了。 「做什么?你看不出来吗?血……」黑蝎子轻挑地抚弄着刀狂的胸膛,刀狂的上衣完全地敞开滑至腰间,露出大片诱人的春光,而黑蝎子甚至还打算进一步的探索,手探向了刀狂的腰带…… 「主上!」感觉到某种危机的刀狂这才大叫了出来,「您到底……唔……」所有预备出口的话语都被黑蝎子以吻封缄,由于太过惊讶刀狂甚至忘记了抵抗。 然而一旁的血煞可忍受不了这样的情景,他实在无法继续按耐下去了,就算眼前的人是他的主上也一样,如果只是为了试探他们的忠诚,没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吧?血煞在愤怒之下飞奔过去攻击了黑蝎子,全然忘记了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他这样的行为有如飞蛾扑火。 时间好像忽然慢下了步伐,刀狂觉得眼前的情景就像是慢动作进行一样,他看见黑蝎子的左手深深地没入了血煞的心口,血煞缓缓地睁大了双眼,看着仍被黑蝎子用单手搂住的刀狂,尔后黑蝎子抽出了手,手上染满了鲜血,一道嫣红的血花从血煞的心口喷薄而出,就连飞溅的血珠都能够看得一清二楚,血煞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叫喊,就这样整个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黑蝎子笑了,近乎癲狂的笑,可是又笑得异常畅快,刀狂张大了嘴,想要呼喊却又好像突然忘记怎么发声一样,开了口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当血煞的尸身重重地撞击地面的时候,刀狂才终于像是忽然记起怎么说话了一样,大声地呼喊。 「血煞!」没有回应,事实上没有回应才是正常的,血煞的双眼中早已失去了生命的跡象,却张得大大的,活脱脱是死不瞑目。 「血煞!」刀狂不死心地又喊了一次,他自己也知道这样的行为很傻,可是他实在无法置信,血煞居然就这么死了,还是在他的面前被他的主上给杀死了,这是梦吧?一定是他在作梦吧?主上怎么可能会对他做这种事,又怎么可能会杀了血煞? 儘管心中知道一切都是现实,可是刀狂却寧愿相信一切都只是梦而已,只要他从噩梦中醒来,血煞还是会活得好好的…… 刀狂不断地呼喊着血煞的名字,悲痛的声音犹如泣血,让人不忍听闻,在刀狂喊到第十九次的时候,黑蝎子终于开口制止了他。 「别喊了,血煞死了。」黑蝎子冷酷地粉碎了刀狂心中微弱的希望,刀狂看着他好像从没有了解过的主上欲言又止,在接二连三的打击之下终于昏了过去。 剑与魔法的世界-第三章 危机四伏 贝诺瓦诉说着过去的情景,眼中满溢着痛苦的神色,在那件事情发生以前,他想都没有想过黑蝎子对他居然是怀有那种慾望的,甚至还因此容不下忠心耿耿的血煞,只因为他总是跟血煞形影不离……一时间贝诺瓦陷入了回忆的漩涡当中,连身体都像是彷彿还记得当初的痛楚一样疼痛了起来。 「队长,我真的非常抱歉。」席勒温柔的声音打断了贝诺瓦的思考,「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你怎么逃出来的,除非你愿意说否则我不会过问。我只是担心,你是黑蝎子的同伴而已,」席勒苦笑,「毕竟,这附近的大盗,就属他最危险,别的强盗不过抢夺财货却不一定会杀伤人命,可是黑蝎子……几乎每出手必定不留活口,有时候甚至是只杀人却根本不动货物的。我看得出来,你没有说谎,很抱歉让你回想这么痛苦的事情。」席勒深深地低下了头表示歉意,看起来相当愧疚。 其他人也是有些内疚的模样。 「不用太放在心上,席勒的怀疑是很合理的,我也没有怪你们的意思。」贝诺瓦沉稳地安抚眾人,不愧是经验丰富的商队队长,很快就稳下了眾人慌乱的情绪,「我想,黑蝎子针对的目标应该只有我而已,所以你们要是担心的话可以先走,黑蝎子应该不至于会派人追杀。」 商队队伍里面除了贝诺瓦以外,还有三名赶车的车夫跟六名搬运工,以及另外两位商人,再来就是由贝诺瓦聘僱的那维特和后来贝诺瓦新聘的席勒这两名护卫。 此言一出眾人便开始窃窃私语,在道义上丢下贝诺瓦好像说不过去,不过生命还是很宝贵的,因此大家开始争论不休;不过那维特跟席勒完全没有加入这场争执。 「队长,我不会走。」席勒开口,「我是你请来的护卫,所以到委託完成之前我都不会离开,而且就算不是这样,这趟浑水我既然已经沾上了,我就不会走,不管怎么说那两条人命的帐,铁定是算在我头上了。」那两名死去的黑蝎子手下,虽然是服毒自尽,可是席勒射箭伤了他们让他们无法逃走也是事实。 「我也一样!」那维特这么说道,「既然接了委託,就要做到底!而且……既然席勒要留下我就不走!」这句话才说完,眾人都大笑起来,现场紧绷的情绪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都什么时候了,那维特居然还有心情想着美人! 不过席勒并没有大笑,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看了那维特一眼,心想也许那维特并不只是个头脑简单的剑士,席勒很清楚那些车夫和搬运工一定会跟另外两位商人离开,商人不会因为一时的热血冒这种没必要的险;而且贝诺瓦只有一车的货物可以自己赶车,就算不是这样那维特跟他也可以帮忙,他们两个身为贝诺瓦雇用的护卫留下来是应该的,但是对于其他人来说听到护卫不在了多少还是会感到不安,然而那维特的这番话多少有紓解眾人紧张情绪的效果。 等到其他人陆续离开,现场就只剩下贝诺瓦、那维特和席勒三人以及一车的货物,由贝诺瓦赶车而那维特和席勒继续他们的护卫工作,一路上他们都很沉默,也没有人试图打破这样的沉默,他们知道现在是生死关头,最好是什么都别说以免分神。 「你们会后悔吗?」贝诺瓦忽然没头没脑地这么说道,「我死了就算了,实在不想再搭上两个年轻人的性命。」 「我们现在都在一条船上了,还讲什么见外的话!」那维特这么说,「况且,年轻人?队长,你知道我几岁了吗?」贝诺瓦摇了摇头,那维特继续说道,「我可不是二十来岁的人类小伙子,魔族的寿命很长,别看我这样,我也已经三百多岁了。」魔族的十岁约等于人类的一岁的成长,平均寿命是四千岁左右,长寿的活到五千岁也不算奇怪,外表看起来二十来岁的魔族至少有两百多岁,此外魔族的年龄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不太会衰老,即使是最年长的魔族看起来也像是四、五十岁中年人的样子而已,精灵也是如此。 「嗯,对啊,我也快要两百岁了,论年纪还比队长你大呢。」席勒这么说,注意到贝诺瓦跟那维特都盯着他看,「你们两个干麻那样看我?」 「我的妈呀!你根本未成年嘛!绿之森那些老傢伙怎么肯放你出来!」那维特不敢相信地吶喊着。 所谓绿之森是指多数精灵居住的那片广阔森林,那里是精灵的主要聚落,而依照精灵律法的规范,要两百岁才算是成年,此外还要通过成年试炼才能够离开绿之森到外面去,这不只是因为精灵排外的缘故,也是为了保护那些年轻的精灵,美貌的精灵被视为是珍贵的商品,常常会有不肖商人为了赚钱去捕捉精灵来贩卖,这也是精灵为何会如此痛恨其他种族的主要原因。 「我是半精灵,所以一百五十岁就算是成年了。」席勒漫不在乎地说道。 问题的重点不是在这里吧?那维特几乎有想大吼的衝动,那些绿之森的精灵长老巴不得年轻人都不要离开,所以试炼内容难得要命,刚满两百岁的精灵几乎都没办法通过,何况是不到两百岁的半精灵?精灵跟半精灵不是只有血统的差异而已,受到人类血统的影响,半精灵的寿命虽然仍比人类长很多但往往比纯血精灵短,论速度、眼力或是魔法资质也多半比不上同龄的纯血精灵,要通过测验简直比登天还难。 「席勒,你不会是偷渡的吧?」那维特一脸怀疑的样子。 「你在胡扯什么?偷渡比通过测验还难好不好?包围绿之森的魔法结界可不只是好看的装饰品。我是通过测验光明正大的走出来的。」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人……」那维特喃喃自语,「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吧!怎么可以有人又帅、又强、又这么理智的啦!根本作弊好吗?」那维特手指着席勒,在那边哀叹起来。 「我觉得有你这种魔族也挺神奇的。」席勒非常含蓄地说道,以那维特这种性格居然可以活到这样的年纪简直不可思议,魔族崇尚强者,而那维特在同龄的魔族中的确算是强者,但是他这种单纯性格,在竞争意识浓厚的魔族里面居然可以存活到现在,除了那维特本身实力不错,不得不说是老天有保佑。 「席勒,你是在称讚我吗?我好感动!」那维特的眼神闪闪发亮,让席勒连预备吐槽的话都讲不出来了,只好装做没看到。虽然那维特跟席勒一直在斗嘴,不过其实他们两人仍然很注意四周的情况,週遭的一切看似十分平静,他们仍不敢大意。 此时席勒忽然笑了起来,不过神情却有些紧张,「那维特,我们恐怕有大麻烦了。」 「怎么?」那维特意识到或许有事情发生了立刻回问。 「我们被包围了,敌人里面没有弓箭手和魔法师算是不幸中的大幸,我没看错的话有二十七人吧?你一次可以对付几个人?」精灵的眼力优势和他对杀气的敏锐感知在此刻充分的发挥了用途,不过这样的人数让席勒实在轻松不起来,而且在他无法看到的范围里,他还不敢确定是不是没有其他敌人。 「看对方实力吧?不过再怎么样我也不可能一次打十个,我想最多四个人就是极限了。」那维特诚实地说道。 席勒沉重地叹了一口气,「队长,那你呢?」 「最多两个,我学得是暗杀技巧,单打独斗还可以,真的要跟人群殴,我没把握。」贝诺瓦照实回答。 「所以是六个吗?」席勒陷入了长考,「要我一次解决二十一个人也是不可能的啊……只能硬闯了,反正敌人彼此有段距离,又没有远距离攻击手不可能同时袭击我们,我们朝着北方直奔就好了。」 「北方?可是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卡纳尔耶!」那维特有些不解,为什么不是向西呢? 「黑蝎子也知道我们要去那里所以一定会在西方特别埋伏,东方的防卫特别薄弱显然是想诱导我们走回原路,至于南方……虽然好像没有异状可是我们绝对不能走那里。」席勒停顿了一下子,「一直往南走会遇到森林,那里我们一定要下马车,虽然说森林比较好隐藏形跡,可是敌人也容易埋伏,把我们各个击破,所以只剩下北方了。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判断,也许是我想太多了也不一定,决定权还是交给队长,毕竟队长比较知道黑蝎子会怎么行动。」 「我们往北。」贝诺瓦坚定地说道,「席勒,我相信你的判断。」 剑与魔法的世界-第四章 黑蝎子 听着下属传来贝诺瓦等人从北方脱逃的回报,黑发男人脸上仍然不动声色,像是一切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没拦下也好,这样才能玩久一点……」黑蝎子笑了,「不用再派人去追了,把已经派出去的人都召回,我要亲自过去把刀带回来。」 「主上!这样不好吧?」开口的人是黑蝎子幕僚之一的赤炎罗恩,他之所以有赤炎这样的称号是因为他有着一双如同红焰般的眼瞳,「平常的买卖要怎么办?」赤炎口中的买卖其实就是指他们打家劫舍的行动。 「要带他回来花不了多少时间,还是赤炎,你怀疑我的实力?」虽然黑蝎子的语调似乎跟平常没有差异,却多了几分冷意。 「属下不敢。」赤炎低下了头,他哪里敢怀疑黑蝎子的实力!而且事实上黑蝎子确实很强,作为一个超过一千七百岁的魔族,要把一个人类带回来根本易如反掌,年轻的魔族剑士和不到两百岁的半精灵弓箭手护卫,对黑蝎子来说也不过就只是婴孩罢了,完全构不成任何威胁。 只是有必要为了把一个背叛的杀手抓回来花这么多心思吗?赤炎不能理解这一点。 赤炎不知道对黑蝎子来说,刀狂不只是一个背叛的杀手而已,他在四年前才成为黑蝎子的手下,而其他跟了黑蝎子比较久的手下即便多少知道刀狂的事,也不敢背着黑蝎子乱嚼舌根。 冰冷的语调在安静的大厅中响起,「赤炎,你只要做好你的事情就好了。」说完黑蝎子便离开了。 夜色已深,贝诺瓦一行人因为没能来得及在日落之前赶到城镇,因此早早地就地扎营了,他们三人向来是轮流守夜,此时轮到守夜职责的人是席勒,看着明灭的营火席勒静静地沉思着,享受着难得的安寧;说实在话他想都没想过,平凡的护卫任务竟然会变得如此惊险刺激,虽然说贝诺瓦是个好人也允诺过会多给报酬,席勒还是忍不住开始考虑也许这趟任务结束,他还是回老家吧? 天性保守的精灵体内没有什么冒险因子,如果不是身体里面一半的人族血统蠢蠢欲动,席勒恐怕也不会想早早地通过成年试炼到外面闯荡,但是接二连三的事情,还牵扯上大盗黑蝎子,他就是再冷静沉着也起了退却的念头了,对于黑蝎子席勒所知并不算多,但就是他从传闻和贝诺瓦也就是刀狂那里听来的,也够叫人心惊胆颤了,黑蝎史凯兰是个一千七百多岁的魔族,实力不是他这种未满两百岁的半精灵或是那维特那种三百岁出头的魔族小伙子有办法对付的,此外他心狠手辣、冷酷无情,可以说决定跟这种人为敌打从开始就是个错误,可是席勒还是决定了,他也没有后悔这样的决定,不管是基于工作还是基于道义,把陷入危险的同伴拋下,不是他席勒的作风。 只是随着旅程进行席勒越来越不能肯定,自己能否平安无事的完成这趟任务。 席勒正思索着,却讶异地发现自己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道陌生的气息,他立刻警觉地从思绪中抽离,往气息的来源一看,席勒惊讶地差点当场大叫了出来。 那是个黑发黑眼的魔族男人,外表年龄相当于二十八岁左右的人类,五官深刻而俊挺,身上透着凛冽的气息,明明没有开口说出任何威吓的言语,却散发着一种让人难以形容的压迫感,若要更直接地形容,可以说那是个让人一眼看到就只能联想到危险两个字的男人。 「黑蝎子……」席勒惊讶地吐出了这个名号,看着那个男人居然这么若无其事地坐在他身旁烤火,席勒忽然有种莫名地不自在的感觉。 「以一个未满两百岁的半精灵,在沉思中还能察觉到我靠近,你不错了。」黑蝎子冷冷地说道,像是讚赏的话语,语调中却无法让人感觉到任何温度。 席勒这时才想起负责守夜的他应该立刻通知同伴才对,正想出声示警,却发现冰冷的刀刃已经架在他的项颈上。 「刀狂我已经带走了,你喊他也没用,至于那个魔族小鬼,你也不用喊他了,我用了催眠魔法,他至少要到明天早上才有可能醒来。」黑蝎子的语调平静无波,好像他说得这些事情全然无关紧要。 席勒吃惊地睁大了双眼,「怎么可能?」儘管他的内心非常混乱想要大声叫喊来抒发一下,但刀刃架颈的事实还是让席勒放低了声音,就算黑蝎子隐藏气息的能力再好,总不会一个大活人在他身边几小时他都没发现吧? 「我是先去了他们那里才过来的。」这句话让席勒更加震撼,双方实力真的相差太远了……席勒充分地体会到这一点,要知道那维特和贝诺瓦所在的马车不过就在旁边而已,还不到十公尺的距离,而他算是感知能力满不错的半精灵了,可是对于黑蝎子的接近他竟然毫无所觉! 「既然队长已经被你带走,那你的目的也达到了吧?为什么还留在这里?」其实席勒本来是想问为什么不把他和那维特杀了就离开,但是总觉得这种说词实在很诡异,因此他就改了问法。 何况黑蝎子似乎暂时还没有杀他和那维特的意思,如果黑蝎子真的想杀掉他们就不会对那维特用催眠魔法,也不会只是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而已。 「我高兴。」 营火霹靂啪啦的燃烧着,席勒因为刀刃始终架在他的颈子上而不敢随意动弹,黑蝎子自从说了那三个字之后就沉默不语,终于让席勒忍不住开口了。 「可以请你把刀放下来吗?反正我也不可能在你眼前逃走。」 这是事实,毫无疑问的事实。 黑蝎子放下了刀,「除了外表,你实在不太像精灵。」 一般精灵看到魔族的标准反应就是厌恶,看到人类的反应通常带着鄙视,至于看到他黑蝎子除了厌恶鄙视多半还会加上恐惧,而这个半精灵不但跟魔族还有人类一起旅行,看到他也没有表现出非常厌恶恐惧的样子。 「可能因为我是半个人类吧。」席勒这么说道,「对了,初次见面,我是席勒德拉斯?卡特雷尔。」 听到卡特雷尔这个姓氏黑蝎子的眼睛瞇了瞇。 「你是精灵贵族……刀应该不知道吧?」刀狂是个拘谨的人,阶级观念根深蒂固,要是知道对方是贵族根本不敢聘用。 「嗯,我还没告诉他,一直没有机会讲。」本来开始是因为商队人多不想张扬才没讲的,后来人少了却又一直在逃亡,也没机会讲,「你打算杀了我吗?」 「怎么这么说?」黑蝎子语调仍是一贯的冰冷,心中却有点惊讶。 「听到我的姓氏之后,你在一瞬间动了杀机。虽然我不知道确切的原因,不过我想是因为『戈尔特之战』吧?当时魔族的主帅黑龙骑士史凯兰?夏卡尔,因为中了人族与精灵联军里面的精灵弓箭手米洛德拉斯?卡特雷尔的魔法箭,身受重伤从黑龙背上坠下不知所踪,因而导致魔族大败……」席勒娓娓道来,黑蝎子的目光中忽然冷光大盛,将席勒推倒在地,「我说中了是吧?虽然史凯兰这个名字很常见,但是你作为一个魔族,在第一眼没有对我这半精灵表现出任何敌意,听到我报上全名才动了杀机,我想就只有这种可能了。」席勒淡淡的笑了笑,那笑容竟然让黑蝎子觉得有几分熟悉,像极了当年的那位精灵弓箭手,「他是我的祖父。」 端详着眼前半精灵的容貌,虽然还嫌稚气了些,眉目比起米洛德拉斯又秀气了几分,五官也并不十分肖似,但是那双淡青色如湖水般的杏眼,月白色的俐落短发,还有那种淡然的浅笑,确实相当神似米洛德拉斯,那个当年用魔法箭三连射,让他险险闪过两箭最终仍避无可避的精灵神射手。 剑与魔法的世界-第五章 掠夺 这时黑蝎子忽然笑了,不过眼神却没有任何笑意,儘管杀意已经消失,但是身上那股危险的气息却比原来更加凝重。 席勒的心中警铃大作,他总觉得事情似乎逐渐往他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了,也许他刚刚应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会比较好?而且说实话,现在的姿势还真是……尷尬,这还是席勒头一次被一个男人像这样子压制在地,黑蝎子的力气大得让人吃惊,他的双手手腕被黑蝎子用右手压制高举过头,席勒虽然试图挣扎却没有任何用处。 「喂!你到底想怎样……」席勒内心十分慌乱,就连出口的话语都有些颤抖,可是黑蝎子并没有用言语回应他,而是直接用行动表示了,「你……做什么?有釦子不解,你不要用刀割开啦!」席勒欲哭无泪,他是有带替换的衣服没错,可是目前穿得这件算是他最喜欢的衣服啊!席勒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机,在这种情形之下,要担心的不应该是衣服吧? 看到席勒这种反应,黑蝎子真的笑了,连冰冷的目光都短暂地带上了几分笑意,手上的动作却半点没停,三两下席勒的上衣就完全敞开了,大概是因为有精灵血统吧?席勒的肌肤非常白皙而且光滑……黑蝎子摸了一把确认手感,嗯,极品。 这时席勒越来越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可是对于情事毫无实际经验的他,一时间实在弄不懂黑蝎子目前的举动有什么意义,然而黑蝎子火热的目光却让他感到不安。 「喂!都男的,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啦!」席勒这么喊道,他总觉得黑蝎子现在的目光跟那维特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有点像?不,好像又不太一样,似乎更直接露骨…… 「不要……」席勒徒劳无功地挣扎着,黑蝎子像是要细细品味一般,用左手抚弄着席勒白皙的胸膛,也不忘照料那挺立的果实,当黑蝎子的吻在席勒的胸口落下第一个痕跡时,他终于了解到黑蝎子可能想做什么了,「你……」可是席勒却无力抵抗。 席勒的呼吸有些紊乱,白皙的肌肤也泛起一层粉色,胸膛上一个个深红色的印记是黑蝎子留下的吻痕,黑蝎子像是故意似地让吻痕排列成蝎子的形状,席勒淡青色的杏眼泛着水气,小嘴微微地开闔着不断喘气,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 「怎么不说话了?」黑蝎子笑得有些恶劣,席勒却没有那个力气回应,他的身体太敏感了,在黑蝎子有意的挑弄之下浑身酸软无力,「只是这样就不行了吗?」 不过当黑蝎子割断席勒的腰带,扯下裤子露出席勒修长的双腿,席勒终于有所反应了。 「住手……」席勒微弱地抵抗着,「不要……如果你只是……要羞辱我……已经够了吧……」泪水从淡青色的杏眼落了下来,席勒泣不成声…… 黑蝎子没有停下来,他握住了席勒的要害,技巧相当纯熟地套弄着,一直到席勒在他的手中爆发他才停手,黑蝎子有些搧情地舔着残留在手上的液体,居高临下地看着啜泣不止的席勒。 「我没打算做到最后,」黑蝎子顿了顿,略带深意地看了看仍在哭泣的席勒,「至少这次不会。」儘管黑蝎子已经放开了席勒,席勒在一时之间仍茫然地躺在地面啜泣,只能就这样目送着黑蝎子飘然而去。 黑蝎子离去之后许久,席勒才挣扎着从地面起来,真是太狼狈了,席勒低头看到自己身上惨不忍睹的状况忍不住掩面,他从来没有像这样输得如此彻底,即便遇过不少垂涎他容貌的男子,席勒总能用机智跟身手巧妙地度过危机,可是黑蝎子不一样……不只是实力差距的问题而已,席勒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冰冷的眼神,在黑蝎子行动的过程中,那双眼睛虽然偶尔有出现一些情绪跟慾望,但是一下子就隐藏起来了,而且连一丁点的同情或是怜悯也没有出现过……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啊,真是枉费了他的眼泪了,席勒忍不住这么想着,说他不害怕是骗人的,然而并没有怕到要流泪的地步,那眼泪其实是演技多过于害怕半真半假。 或许黑蝎子连这点也看穿了吧?斗智的对手段数太高他望尘莫及……席勒叹了口气,默默地到一旁的河边清理身体,然后默默地换上了替换的衣服,而后走回营火旁边,席勒没有任何睡意,内心混乱的思绪翻腾不已。 等等……黑蝎子临走的时候说了,『至少这次不会。』岂不就是表示还有下次吗?席勒猛然意识到,他的危机还没有结束,就这样看着东方渐曙直至天明。 剑与魔法的世界-第六章 告白 那维特一直沉睡到正午才醒来,从席勒口中得知队长在昨晚被黑蝎子掳走大吃一惊。 「我就睡在队长对面居然完全没有醒来……」说是对面其实也不过是马车内的另一角,距离非常靠近,那维特因此看起来相当自责。 「那不能怪你,黑蝎子对你下了催眠魔法。」席勒这么说道,「反而是我负责守夜实在是失责了。」虽然知道彼此实力差距很大,然而席勒还是无法原谅,明明是清醒的自己,居然就让黑蝎子这样自由来去,而且还…… 「席勒……」那维特拍了拍席勒的肩膀,「你别自责了,没有拦下超过一千七百岁的魔族,那真的不能怪你,要怪也该怪那个傢伙,他摆明就是欺负我们年纪小嘛!年纪都可以当我爷爷了说!根本无耻!」 「那维特你这样说好吗?我们好像还在人家地盘上耶。」人家手下眾多,你就不怕他的手下听见吗?席勒忍不住替那维特捏了把冷汗。 「没关係的啦!反正我们要去救队长,到时候一定得跟他为敌,对敌人 就不用客气了!」那维特自信满满地说道,他这种乐天的表现,虽然让席勒 没有那么紧张了,却还是很担心黑蝎子会不会因为听到这些话,决定下手把 那维特宰了。 「那维特,有时候我真羡慕你的乐天,」席勒苦笑,「队长是一定要救,不过以我们两个人的实力,是不可能救出队长的,一定要再找人才行,问题是谁肯呢?」这是很现实的问题,席勒知道那维特没有多少钱,而他自己其实也没什么钱,儘管席勒是精灵贵族然而卡特雷尔家并不富有,所以席勒虽然不能说是身无分文,但要花钱再请其他冒险者帮忙是不太可能的。 「除了金钱问题之外,我想愿意跟黑蝎子作对的人也不多。」席勒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重点,「就算对方愿意好了,我们难道愿意把别人牵扯进这种危险里面吗?」 「唔……」那维特也知道席勒所说的都是事实,神情顿时有些沮丧,「不过总会有办法的……不如我们各自回去拜託家里的长辈?」此话一出就连那维特自己也觉得不太可行,不过他还是想听听席勒的看法。 「行不通的……」席勒摇头,「先不说队长是人类这件事情,可能两方的长辈都不愿意救,以魔族的习惯,小辈在外面打不过人回去跟长辈哭诉这种事情,只会被狠揍一顿吧?还是你家长辈比较护短?」那维特猛力摇头,他家长辈别说是护短了,根本是超级严苛的,如果他回去提这件事,可能会先被他爷爷痛揍,「那就对了,至于我这边……我觉得就算我爷爷答应也只会有反效果。我昨天才知道黑蝎子他的全名是史凯兰?夏卡尔,而我的姓氏是卡特雷尔,那维特很抱歉,之前一直没有机会跟你讲,我其实是卡特雷尔家的人……」席勒注意着那维特的表情,他很害怕会就这样失去一个朋友,没错,那维特是没有种族偏见,可是卡特雷尔家的精灵不一样,如果不是因为当年米洛德拉斯?卡特雷尔的魔法箭射中了史凯兰?夏卡尔,现在大陆上的魔族版图绝对不会是这样,至今许多魔族仇视精灵,除了彼此种族天性不合,有一大半的原因也是因为这场战争。 那维特愣愣地看着席勒,他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见的事情。 黑蝎子是史凯兰?夏卡尔?而席勒是……卡特雷尔家的人?太过惊人的事实让那维特的大脑有些当机了,表情木然地看着席勒。 席勒见那维特久久没有说话,以为自己被彻底讨厌了,「很抱歉,我不是有意要隐瞒你的,你大概也不愿意继续跟我旅行了吧?我……」席勒话还没说完,就被那维特打断了。 「那种事情不重要!」那维特抓住了席勒的双肩大吼,「难道你觉得我会在乎那种事情吗?」 「那维特……」席勒头一次看到那维特那么激动的模样,他愣住了。 「我不在乎你是卡特雷尔家还是什么,战争只是过去的歷史而已,对我来说你就只是席勒,只是席勒德拉斯而已。」那维特深深地看着席勒的双眼,「席勒,我爱你,所以我不会走,也不会离开你。告诉我,你昨晚一个人面对黑蝎子真的没事吗?」虽然席勒之前说他昨晚没事,然而席勒是卡特雷尔家的人,那维特不认为黑蝎子面对席勒会什么也没有做。 面对那样炽热的眼神席勒忍不住回避了,「我没事。」 「席勒,如果你真的没事就看着我。」那维特难得强硬地说道。 席勒对上了那维特的眼,却发现自己面对那样真挚的眼眸,一句谎言也说不出口。 「那维特,我……」底下没事那两个字,怎样也无法说出口,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席勒仍觉得恐惧。 见状,那维特的手放开了席勒的肩膀,狠狠地揍了旁边的树木。 「那个混帐!居然伤害你!」那维特的眼里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不断地用拳头殴打旁边的树木,就连拳头因为这样而破皮流血也不肯停手。 「那维特!求求你别这样!」席勒试图让那维特冷静下来,可是那维特依然没有停手,那维特很愤怒,他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黑蝎子不但掳走了队长,还伤害了席勒,而那时候他居然在睡觉! 「住手,那维特,别伤害自己……」席勒紧紧地抱住了那维特,「不要伤害自己好吗?」 「席勒……」那维特终于恢復了平常的神色,「谢谢你。」 「傻瓜,我才要谢谢你……」席勒拿出随身携带的急救用草药轻轻地敷在那维特的伤口上,「我本来还以为你会讨厌我的,你却一点也不在意。」席勒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不过看着那维特的伤口眼中却带着些许的心疼。 那维特安静地让席勒替他包扎伤口,暗暗在心中决定不论如何他都要保护席勒,保护他最爱的人。 剑与魔法的世界-第七章 囚牢 人类种族对于魔法的抵抗力比不上天生就具有微弱魔法抗性的精灵和魔族,因此和那维特一样中了催眠魔法的刀狂直到太阳已经落下才慢慢清醒过来,看到牢房内熟悉的景色,手上的幻象魔法戒指也不见踪影,他知道他又回到了那个地方,黑蝎子的巢穴。 「还是被主上抓回来了啊……」出于长年的习惯刀狂仍称呼黑蝎子为主上,他默默地叹气心中却也并不觉得被抓回来有什么奇怪,本来一行人能从包围网逃走也是因为黑蝎子没有自己出马,刀狂很清楚黑蝎子迟早会亲自出手,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而已。 希望那两个年轻人没事……刀狂这么想着,他有些担心黑蝎子会不会杀掉他们,但同时心底又有种全然矛盾的想法,觉得或许他们被杀掉还比较好;黑蝎子是个相当记仇的人,就算那维特跟席勒只是他请来的护卫,黑蝎子也不可能会轻易放过他们,杀掉了至少表示事情到此为止,而如果他们没有死……刀狂实在不愿意去想像黑蝎子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狂!狂!」一个兴奋的声音打断了刀狂的思考,刀狂知道会这样叫他的只有一个人而已,所以他慢慢地转过头去,「刀狂,果然是你!」 在对面的牢房里,关着一个有着深紫色及腰长发和血红色眼睛的半魔族,外表年龄看起来与二十出头的人类青年相当。 「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你变了好多,我差点认不出来了。」 「我是人类,又不像你是个半魔族,二十多年不变才奇怪吧?炼煠。」刀狂这么说道,看着炼煠和当年相比几乎没有任何改变的清丽面容,他忽然有些感慨,「倒是你这军师为什么会在地牢里?又闯祸了?」虽然炼煠已经两百六十岁了,可是对刀狂来说,因为炼煠有着活泼跳脱的性格,反倒像是他弟弟一样,以前他跟血煞常常会和炼煠一同喝酒聊天,可惜那样的日子永远不会回来了。 「狂,你不要说得好像我整天都在闯祸好吗?」炼煠气鼓鼓地说道,「我可是因为你才被主上关进来的说。」 「因为我?」刀狂有一点点惊讶。 「对啊!因为听说主上找到你了,派了很多人去追捕,我担心你会出事所以就跟主上求情,然后就……」炼煠举起了双手,手銬上的铁鍊叮噹作响,「啊,你也看到了,就是现在这样啦!」 刀狂忍不住按着额头苦笑,「炼煠,你是笨蛋吗?居然跟主上讲这种事情。」炼煠没有当场殞命搞不好还是因为那天黑蝎子心情好。 「我也是担心你嘛!谁知道主上会那么生气!」炼煠这么说道,「主上甚至气到没叫别人打我,结果我就被主上『轻轻的』打了一顿。」虽然还是很痛,炼煠这么想着,不过他也知道主上的确是手下留情了……他只是个两百六十岁的半魔族,而且还是个体弱的魔法师,黑蝎子不手下留情他哪里还有命在。 「你啊……」刀狂不禁摇了摇头,「身体还是很痛吗?」他关心地问道。 「还好,断掉的骨头都癒合的差不多了。」炼煠笑嘻嘻地说道,「主上超强的耶!虽然那时候我的肋骨跟手脚都全断了,可是主上都没有伤到要害。刀狂,你怎么了?」 「……我真的是败给你了。」刀狂苦笑,「炼煠,算我拜託你,别惹主上生气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好吗?」 「我知道了。」炼煠非常快速地回答,不过感觉实在……没什么诚意,见状刀狂也只能摇头叹息。 一时间两人沉默无语,刀狂低着头似乎在沉思些什么。 「哪,狂,」听到炼煠喊他,刀狂才又抬起了头,「如果这次你还是打算逃走,我还是会帮你的。」 刀狂还没有开口回应就有个声音冷冷地介入了。 「炼,如果你敢再帮他逃走,我就真的要你的命。」黑发黑眼穿着一身黑衣的男人从监牢的入口走了过来,「是不是……上次的教训还不够?」黑蝎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主上……」炼煠的声音在发抖,一直充满朝气的他,此时却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动也不敢动地跪在地上,黑蝎子究竟是什么时候来的,又听到了多少对话,他不愿意去想。 「主上。」几乎是本能反应,刀狂也跪了下来。 见状黑蝎子冷笑,「刀,你还记得我是你的主上啊?」黑蝎子走到刀狂的牢房外,左手穿过了铁栏杆,掐住了刀狂的下頷,「那你居然还敢逃走?」由于黑蝎子的手劲很大,疼痛让刀狂忍不住皱了皱眉,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黑蝎子像是在欣赏刀狂痛苦的表情一样仔细地端详着,过了许久才放开了手。 接着黑蝎子走到了炼煠的牢房外,「炼,你不是话一向很多吗?怎么见了我就不说话?不辩解一下?」炼煠低头不语,黑蝎子也没继续问下去,只是就这样打开牢房走了进去。 当黑蝎子踏进牢房时,炼煠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上一次你帮助刀逃走的时候,我是怎么惩罚你的,你忘了是吗?」黑蝎子英俊的面容掛着冰冷的微笑,语调刻意放得相当柔和,然而那却只让人更觉得恐怖而已。 「说话啊!」黑蝎子揪住了炼煠的衣领,「怎么?你不是很多话的吗? 」 刀狂震惊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炼煠的身体……在发抖?那个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炼煠,居然在发抖?主上究竟是做过什么?刀狂知道当初炼煠帮他逃走一定会被主上追究,所以一开始他本来是不想走的,后来是禁不住炼煠的苦苦恳求他才逃走的。 「不说话是吧?那好,」黑蝎子冷笑了一下,「我就帮你复习一下好了……」 「主上,不要……」炼煠的神情充满了惶恐,在极度的恐惧之下他终于开口了。 「哼,」黑蝎子冷哼了一声,他本来就没有在刀狂面前动手的打算,「这笔帐就先记下了,你慢慢跟刀叙旧吧,明晚我会过来跟你算清这笔帐,你别想动什么歪脑筋。」黑蝎子粗鲁地将炼煠甩到地上,步出了牢房将牢门锁上,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剑与魔法的世界-第八章 算帐(H慎) 黑蝎子果然跟他昨日预告的一样,在隔天的晚上又来到了地牢里,那时刀狂已经熟睡,不过出于保险起见黑蝎子仍对刀狂施下了催眠魔法,他不喜欢办事的时候有人打扰。 炼煠根本睡不着,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黑蝎子打开牢门走到他的面前,他没有叫喊也没有说话,只是就这样静静地跪在地上。 「炼,我还以为你至少会挣扎抵抗一下的。」黑蝎子笑着说道,解开了炼煠手上的铁銬。 「我不做无谓的抵抗。」炼煠平静地说道,虽然那也只是表面上的冷静而已,事实上他害怕得要死,可是炼煠太清楚即使抵抗也不可能改变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所以他没有反抗。 黑蝎子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那你是要自己动手还是让我来?」 炼煠紧咬着下唇,接着十分艰难地吐出了两个字,「……我来。」然后炼煠开始解开自己上衣的釦子,他的动作有些缓慢却不迟疑,因为炼煠很清楚要是他敢故意拖延时间,黑蝎子会毫不犹豫地扯碎他身上的衣服,也不会顾虑到之后他衣不蔽体的问题,而炼煠并不想让刀狂知道现在发生的事情。 黑蝎子始终看着炼煠的动作,看着炼煠自行脱去了上衣,露出了那属于魔法师跟战士相比显得瘦弱的白皙上身,然后看着炼煠带着羞愤的神情解开了腰带脱去了长裤和底裤,尔后炼煠依然顺从地跪在地上,若要说炼煠跟开始时有哪里不同也只有现在他是全身赤裸的罢了。 「做得很好。」黑蝎子像是有些讚许地说道,不过声音却还是冷的,「那继续吧。」 炼煠犹豫了一下子,不过最终还是说出了那句话。 「是的,主上。」 炼煠小心翼翼地解开了黑蝎子的裤头,掏出了黑蝎子已然蓄势待发的硬挺,然后张开了嘴含了下去,非常慎重地吞吐着,尽力地讨好他的主上——儘管他非常厌恶这样的事情,口腔中的硬物顶得他很难受,如果不是脑子清楚知道眼前的人是黑蝎子,他真想一口咬断这个祸根,可是炼煠不敢。 不要说是咬断了,就是轻咬他也不敢,炼煠可不想体验黑蝎子会用什么非人的手段来报復他。 所以炼煠只能努力地侍奉眼前的男人,祈祷这一切能够早点结束,当炼煠感受到黑蝎子抚摸他光裸的背部时,他的身体不由得轻轻颤抖了一下,甚至暂时停下了动作,不过很快又继续投入到目前的侍奉行为中。 「别乱动,不然后果你知道的。」黑蝎子一面说一面轻抚着炼煠光洁无瑕的背脊,炼煠没有回话事实上现在他也无法回话,只是卖力地用行动表示他不会乱来。 炼煠感受到口中的坚挺似乎有了反应,而更努力地舔吮时,黑蝎子却将硬挺抽了出来,然后让慾望的黏稠全都喷洒在炼煠那张清丽的脸庞上,炼煠一时间愣住了一脸呆愣的表情,任由白浊在脸上横流也没有伸手抹拭。 「炼,这样的表情挺适合你的。」黑蝎子这么说道,随后补上一句,「比平常的欠揍脸好多了。」 你个变态死老头!炼煠在心中恨恨地骂道,可是即便跟创世神借胆,他也不敢真得把这句话骂出口,否则他铁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看你表情也知道你一定在心里骂我变态,」黑蝎子篤定地说道,炼煠这小鬼根本心里想什么全写在脸上,不过要是黑蝎子知道炼煠还在心中骂他死老头,一定会当场把炼煠宰了,「不过我还是会做到最后的。」 「什……」炼煠惊讶地看着黑蝎子,然后很快就发现自己变成趴伏在地上的姿势,「主上,你是认真的吗?」接着炼煠欲哭无泪地发现,黑蝎子大剌剌地从怀中掏出了润滑剂,连这种东西都随身带在身上……主上,你一定要这么变态吗?「主上,你以前不是说过,如果我肯主动你就不会做到最后的吗?」 「我改变心意了。你太欠教训,所以……」黑蝎子嘴角扬起一抹恶魔般的笑容,「我还是会做。」 炼煠不知道当他在黑蝎子眼前轻解罗衫裸露出白皙而柔弱的身体时,黑蝎子早就有想把他直接扑倒的衝动了,不过是为了他难得的主动而强行按耐下来而已;深紫色的长发披散在光裸的纤细身躯上配上炼煠清丽的脸容,那几乎可以说是妖艷的丰采,就连圣人也会堕落,何况炼煠面对的是从来就不是君子的黑蝎子。 「不要啊!」炼煠毫无形象地鬼叫着,不过……他有形象可言吗?啊啊,主上真的进来了,靠!也不先仔细润滑一下里面,很痛耶! 「啊,抱歉,」说是这样说黑蝎子的语调却没有任何抱歉的意思,「不过我就是要让你痛,所以只稍微润滑了一下。」反正可以顺利活动就好了。 你、你个死变态!炼煠这次是真的飆泪了,痛死了啦!老天哪,让他昏过去吧……虽然他承认因为黑蝎子技术高超他还是有快感,像是在天堂与地狱的夹缝中挣扎,但很痛也是事实啊! 「炼,我先说如果你敢昏倒的话,我会做更多次的,做到你清醒过来为止。」黑蝎子冷笑,反正这小鬼欠教训,不好好教导他一下,恐怕连自己的主子是什么人都忘了,居然敢一心向着刀那小子。 「主上,我错了,原谅我啦!」炼煠的惨叫声回盪在地牢中,而黑蝎子依然毫不理会,继续做他还没做完的事…… 剑与魔法的世界-第九章 短暂的安寧 「炼煠,你还好吗?」刀狂有些担心地看着脸色跟昨日相比显得异常苍白的炼煠,虽然刀狂并不很清楚黑蝎子做了什么,也很识趣地没有追问,不过从炼煠这种情况来看,也不可能会是什么好事情就是了。 炼煠勉强地扯出一丝笑容,「还活着。主上下手真重……」现在他整个人像是骨头全都散架了一样,下半身还一直传来阵阵的钝痛感,什么叫祸从口出?他现在这样就是! 要是早知道黑蝎子在旁边,炼煠他死也不会说出那番话,要说至少要等黑蝎子走了再说。 「炼煠,我想这次你还是不要违逆主上比较好,我会自己想办法离开的。」刀狂有些心疼地看着炼煠,「你现在这样,如果又做出什么让主上生气的事情,也许真的会……」刀狂不愿意说出那个不吉的字眼,不过两人彼此都是心知肚明。 「主上不会杀我。」炼煠肯定地说道,那不知道从何而来的自信让刀狂忍不住摇头。 「但是你会被主上『惩罚』吧。」刀狂这么说道,他刻意地强调惩罚这两个字,看见炼煠脸上一红,他知道他心中的猜测八九不离十,「我不是笨蛋,你用你的身体换取我的自由,你觉得我不会内疚吗?」刀狂难得强硬的话语让炼煠有些惊讶。 「狂……那不一样,因为我不是你。」炼煠淡淡地笑了笑,「你对主上原本只有感激而已,后来主上做出那些事情,我想恨的成分也比感激多了,但是我不是。」这时炼煠忽然话锋一转,「你觉得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刀狂摇头,他不知道以前他也曾经问过,像炼煠这样的年轻魔法师为什么会来到黑蝎子的手下做事,但每次炼煠总是有办法把话题扯开,久了刀狂也就不再过问,毕竟每个人都有一些不愿意被他人提起的事情。 「是我自愿留下的,因为主上救了我,所以我跟他立下了契约。」炼煠这么说道,看见刀狂疑惑的目光,他毫不意外,「狂,你只知道我是半魔族,但是你不知道,我另一半血统是什么吧?」 「是什么?」刀狂满好奇的,因为一般半魔族都是指人类与魔族的混血,而因为精灵与魔族的关係并不融洽两族的混血儿极为少见。 「龙族。」炼煠缓缓地吐出这两个字,「主上他是骑士,他在我第一次化龙陷入癲狂的时候,救了我,出于感激和龙族的传统,我问他是否愿意接受我成为他的龙,他同意了。」 初次化龙,对于龙族而言是他们成年必经的关卡,却也是最大的难关,龙族虽然很长寿,却有非常多的龙族会在首次化龙的过程中死去,体内的魔力跟力量会突然倍数成长,身体也会產生极为剧烈的变化,对精神会造成极大的衝击,理想的状况是旁边最好要有龙骑士陪伴,问题是一隻尚未化龙过的未成年龙族,又怎么可能会有龙骑士呢?此外待在癲狂状态的龙旁边也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甚至有可能连骑士自己也会被杀死。 「炼煠,我完全看不出来你是龙族。」刀狂很惊讶,因为以雄性的龙族而言,即便是化为人身通常也都是壮硕的体格,像炼煠这种瘦弱纤细的体型简直是不可思议。 「我是法师,龙族不是只有战士的,当然跟我不是纯血也有点关係吧?不过我的事情不重要,重点是,我是自愿留在主上身边的,但你不是,所以我才要帮你。」 「炼煠……但是你这样真的好吗?」刀狂还是有点担心,「理论上,龙是不能违抗骑士的命令的吧?」 「那只是一般人的误解,通常龙和骑士之间是对等的关係,并不是主从……之所以会让人觉得像是主从,那是因为骑士要与龙族签下契约,必须要先获得龙族的信任,对于自己选定的骑士,龙族一般都是很钦佩的,因此也非常服从骑士的命令,」炼煠紧接着补了一句,「不过主上跟我并不是这样,狂,如果我不说你一定不知道主上是骑士吧?」 刀狂点了点头,「主上确实不像是个骑士……」他委婉地说道,事实上刀狂的说法算是非常客气了,黑蝎子不只不像个骑士,应该说根本就不是个好人,刀狂有些同情地看着炼煠,这算不算是识人不明啊? 「狂,你不用同情我啦!毕竟主上是我自己选得,而且如果我真的会后悔的话就不会跟主上签下『灵魂契约』了。」这句话一说完刀狂的表情已经不是惊讶而是震惊了。 灵魂契约?刀狂简直不敢置信,虽然刀狂是个杀手,不过对于骑士跟龙的契约种类也是略有所知,一般龙族跟骑士都只是立下誓言,如果骑士死去龙族就获得自由,同样地龙族死去骑士也可以再找新的龙签下契约,而且只要双方同意随时都可以解除,但是灵魂契约并不是这样。 在龙族与骑士的合作契约里面,只有一种是不对等的主从契约,那就是灵魂契约,那份契约将使龙族臣服于骑士,终其一生都无法解除,骑士如果被人杀死龙族也会死亡,但如果没有发生意外,骑士将可以与龙族享有同样的寿命,直到签订灵魂契约的龙族死去时才会一同死去。 龙族的寿命是所有种族里面最长寿的,可以长达数万年,灵魂契约的签订,等于是龙族自愿放弃自由供人差遣,刀狂还是第一次听说有龙族跟人签订灵魂契约,就连传说中的骑士典范,精灵族的光明骑士兰德尔?道可林特跟他的白龙都没有签下灵魂契约,像黑蝎子这样很显然有人品缺陷的骑士,居然有龙族愿意跟他签下灵魂契约,实在是一件让人惊奇万分的事情。 「炼煠,你……」刀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狂,你是想说我很傻吧?我有时候也会这样想。」炼煠淡淡地微笑着,「可是爱本来就是一件没有道理的事情,龙族一生只会爱上一个人,主上救了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他是我一直在找的那个人。狂,主上向来是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到手,不顺意的就摧毁,而你并不爱他,不早点离开一定会受伤,所以我会帮你,我已经失去了一个朋友,不能再失去另一个。」 刀狂静静地看着炼煠,一时之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炼煠,既然那是你的选择,我不会多说什么,只是你不要做危险的事情好吗?比起我的事情,你自己更重要。」刀狂慎重地叮嚀着,炼煠做事的手段虽然很有效,但是他从来就没有替自己的退路打算,说实话这正是刀狂最担心他的地方。 「我知道分寸。」炼煠这么说道。 剑与魔法的世界-第十章 救援行动开始 那维特和席勒商量了许久,虽然最终仍没想出什么万无一失的好方法,不过他们都一致同意不能硬闯黑蝎子的老巢。 不说他们只有两人,就算他们有几十个人好了,硬闯一个手下至少有数百人的大盗巢穴,本身就是一件非常不智的行为。 「我们的目的只是要救队长而已,」席勒这么说道,「所以,我们不用跟黑蝎子正面衝突,只要偷偷溜进地牢,把队长救出来就好了。」 那维特点头赞同,「嗯,没错,那席勒你知道黑蝎子他们的组织还有地牢在哪里吗?」 席勒沉默了许久,正当那维特认为他要发表什么高见的时候,席勒出口的言语却差点让他当场绝倒。 「不知道。」 「那维特,你不会以为我是什么都知道的百科全书吧?」席勒这么问道,那维特居然还点头,「这种机密的事情得到冒险者公会去打听看看,希望我们身上的钱还够用……」像这种消息一定不便宜,席勒这么想着。 「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啦!」那维特这么说道,「我观察过了,这附近有很多芙雷迪鹿,而且草药很多,虽然我认不得几种,不过我想席勒你是半精灵,应该知道哪些比较值钱有用吧?芙雷迪鹿的皮可以卖不少钱,而且这边也不是禁猎区,所以我打猎,你找药草不就得了!」 席勒有些愣住了,「那维特,想不到你对这些赚钱的事情这么了解。」席勒还以为那维特只有在看见美人的时候才会出现那种闪亮亮的眼神,一提到赚钱那维特的眼神也是闪耀到让人有点不敢逼视。 「啊,这没什么啦,」那维特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因为我爸说,男子汉就是要多多磨练,所以我是在身无分文,只带着我的双手剑,什么东西都没有带的情况下,就被他扔出家门了。」 「呃……」席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你怎么办?」记得那维特好像跟他说过他家不是在城镇里面,而是在荒郊野外来着…… 「就走一步算一步囉!反正野外动物很多,可以猎来吃,野果也不少,虽然有些可能有毒,不过反正我不能辨认的尽量不吃就是了。」想想那还真是一段辛酸的日子,那维特忍不住这么想着。 虽然那维特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他家是住在荒郊野外,可是那样说其实不够精确,事实上用『穷山恶水』来形容可能比较符合事实真相,森林里面到处都是魔兽,寻常的动物根本很少,比起打猎他更常被凶恶的魔兽追着跑!随便走在小路上都可以看到毒蛇从旁边的草丛滑行出来,能吃的野果更是少到可怜,绝大多数都是连他这个不太认识野外植物的人,都能一眼认出来的剧毒果实,当那维特好不容易走出了他家所在的那片被当地人称为『恶鬼丛林』的山林时,他几乎有痛哭流涕的衝动。 「那维特,你辛苦了……」儘管那维特什么也没有说,不过从那维特脸上千变万化的表情来看,席勒也清楚那铁定不会是什么快乐的经验。 「反正都过去了,没关係的啦!」那维特爽朗地说道,「席勒,我去打猎了喔!」 「路上小心喔!」席勒这么说道,对着远去的那维特挥手,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像是对出远门的丈夫送行的妻子……等等,他在想什么啊!席勒猛力地甩了甩头挥开不合时宜的妄想。 既然那维特去打猎了,那他也来收集药草吧!席勒这么想着,也许运气好真的能找到比较稀有值钱的药草,席勒回到马车上拿了他的药草篮子下来,开始在附近寻找药草,这里果然跟那维特说得一样药草很多,席勒惊讶地发现这一点,坦白说他很少见到在野外药草生长的如此密集的,而且质量都还不错。 席勒开心地收集着药草,看来这样子钱的问题应该不用担心了!这时草丛中忽然有一道闪光吸引了席勒的目光,席勒便拨开了草堆想仔细看看闪光的来源,发现那是个有着淡绿色泽形状不太规则的结晶。 「这、这是……魔灵石!」席勒惊讶地喊了出来,魔灵石是一种魔法结晶,内含的魔力可以用来驱动一些简单的魔法阵或是炼金术式,或是作为施展强力魔法与高等炼金合成时的补助材料,是魔法师和炼金术师最爱的魔法素材,同时也是魔兽喜爱的食物,这里的药草之所以生长得如此茂密,也是因为魔灵石的魔力影响所致吧! 「等等,那维特刚刚走进树林了……得赶快去找他回来才行!」席勒警觉地起身将药草篮子放回马车上,接着便朝那维特刚刚离开的方向追踪过去,那维特,你不能出事啊!席勒紧咬着嘴唇,神情有些凝重,有魔灵石的地方一定有魔兽,如果是初等魔兽以那维特的实力应该能轻松对付,问题是如果遇到了高等魔兽……席勒不敢想像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他凭着精灵优越的追跡技巧,快速地沿着那维特离开的方向而去。 另一方面,此时的那维特已经顺利地猎杀了两头芙雷迪鹿,正在河边熟练地用猎刀将鹿皮割下来,不一会儿两张完好的鹿皮就这样摊在一旁的石头曝晒。 「呼,先处理到这样应该就差不多了。接下来得处理这些鹿肉……」那维特用同一把猎刀俐落地将鹿给肢解,把内脏跟鹿肉分成两堆,清洗过后便开始将鹿的内脏跟肉先行烟燻,这是因为他们目前距离城镇还有些距离,又只有两个人,鹿肉如果不先进行处理,他们没办法吃完的肉一定会在路上腐坏。 那维特忙得不亦乐乎,又是劈柴又是生火,很快地便把大部分的鹿肉和内脏都处理完了,正打算回去找席勒时,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太安静了,虽然森林深处本来就颇安静,但至少偶尔还有虫鸣鸟叫或是鹿与兽类的低鸣,可是现在除了流水声却一点声音也没有,像是附近的动物都消失了一样,而且他似乎可以感觉到有某种不怀好意的目光正在注视着他。 那维特放下了猎刀,本能地拔出了双手剑,转身面向他感觉到目光的方向,他看见了树丛里有一双赤红色的眼睛,那不属于人而是属于魔兽的眼。 当那隻巨大而有着漂亮黑色毛皮的魔兽从树丛里走出来时,那维特知道他的麻烦大了,他紧张地连手心都开始冒汗,是夜狼!夜狼是一种喜欢在夜晚出没的高等魔兽,乍看之下外型跟狼很像体型却是狼的好几倍大,从体型来看他眼前这隻应该是成年的夜狼,虽然那维特不知道为什么几乎只在夜晚出现的夜狼会在正午出现,但是他很清楚眼前这隻夜狼,绝对不是什么好惹的对象,而且心情非常得不好。 那维特静静地握着剑,他没有逃跑但也没有发出攻击,他在等,因为有时候魔兽不一定会主动袭击人,他暗自期盼这隻夜狼或许只是路过——儘管那机会非常渺茫,但是总比他主动送死的好,属于高等魔兽的夜狼,还不是那维特这样的魔族剑士有办法对付的,他还太年轻,力量跟体格都还没有达到魔族战士的巔峰,如果面对的是幼年的夜狼,虽然受伤是必然但或许还能侥倖战胜,可是面对成年的夜狼他可以说是毫无生路可言。 一人一兽就这样对峙着,场面一触即发。 剑与魔法的世界-第十一章 魔兽 等待了许久,那隻夜狼却迟迟没有对他发动攻击,那维特感到非常奇怪,却依然不敢有丝毫松懈,就怕会有什么突发状况。 尔后那维特终于注意到那隻夜狼并不是看着他的方向——儘管一开始夜狼确实是注意到了他的存在,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目光就已经不在那维特身上,而是瞪着不远处的树梢发出警戒的低吼,显然那边有更让魔兽觉得必须注意的事物存在。 夜狼紧张地低声咆啸,爪子不安地在地上搔抓留下深刻的抓痕,就连原本目露凶光的赤红双眼,也收敛了不少。 那维特用眼角的馀光扫了树梢一眼,惊讶地发现席勒居然站在那边的树梢上!席勒的神情非常严肃,目光带着那维特不曾见过的凛冽,弯弓搭箭将所有的魔力都凝聚在那支魔法箭的上面,儘管彼此有一段不算近的距离,那维特依然可以感觉到席勒的魔法箭上所聚集的强大力量,那种压迫感甚至让他忍不住掌心出汗。 「我们只是路过,没有要入侵你的领域的意思。」席勒用精灵语对着那隻夜狼这么说道,「那些肉你要的话可以拿走没关係。」 夜狼与席勒对视了数分鐘之后,低鸣了几声便叼着几块肉离开了,席勒一直等到那隻夜狼的身影完全看不见的时候才散去了凝聚已久的魔力,席勒舒了一口气,之后便整个人晃了晃从树上直接倒栽下来。 「席勒!」那维特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感到非常惊讶,不过依然本能地衝了过去,他用他强壮的双臂稳稳地接住了从树上摔下来的席勒,「席勒,你没事吧?」席勒异常惨白的脸色让他非常担心。 「我们先赶快离开这里,回马车那边,剩下的慢慢再说……」席勒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听到席勒这么说那维特也意识到这里实在不适合久留,便立刻手抱着席勒肩扛着猎物,急急地赶回马车。 等到终于离开了树林赶回马车旁,那维特才松了口气。 「席勒,你到底怎么了?你还好吗?」那维特焦急地问道,席勒那种惨白的脸色实在是让人担心哪!。 「只是魔力消耗过度……我的技巧跟魔法都还不够成熟,刚刚那招只是纯粹威吓那隻魔兽而已。」席勒苦笑了一下,「我还不到两百岁,又只是个半精灵,跟同年龄的精灵相比魔力更是不够,如果我真的发箭出去,应该会当场暴毙吧。」 「席勒,你太乱来了吧!」那维特惊呼,要知道魔力消耗过度算是很严重的事情,轻则让施法者重伤,严重的话就是死亡,「不过还是多谢你了,但是下次别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了好吗?」 那维特知道席勒是为了让他得救才刻意行险,但是如果席勒真因为救他而出了什么事情,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嗯。」席勒虚弱地笑了一下,依偎在那维特的怀里竟然让他感到异常的安心,对此席勒有些惊讶,因为精灵的天性通常是不太喜欢跟别人有肢体接触的,即便对方是家人或是伴侣也一样,「……那维特,你的肩膀借我靠一下可以吗?」席勒有些害羞地开口。 「当然可以。」能让他最爱的席勒美人躺在怀里根本超愉快的好吗?躺再久都没关係的啦!那维特心里这么想着,不过脸上倒是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表情。 「谢了……」席勒安心地靠着那维特厚实的肩膀闔上了双眼,久久没有开口说话。 「席勒?」那维特试探地呼唤了一声,「睡着了啊……」看着席勒毫无防备的睡脸,那维特忽然有些感慨,睡着的席勒没有清醒时的精明冷静和成熟世故,只有一张符合他应有年龄单纯而稚气的脸庞,那维特忽然有些纳闷席勒究竟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长大的?明明是个只有一百多岁的孩子却强迫自己表现的像个成熟的大人,半精灵的身分又是出身贵族,想必在成长过程里承受了不少压力吧,虽然席勒没有提起,但是那维特隐约知道席勒会选择出来冒险,或许也有想离开精灵的封闭社会这个理由存在。 儘管那维特是个魔族,但是精灵对于『非我族类』会採取什么态度,他可是很清楚,应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种族不清楚;精灵是异常排外的种族,尤其精灵贵族更是非常看重所谓『血统的纯正』,也许在表面上他们不会做出什么明显的排斥行为,但是私底下什么手段都做得出来…… 那维特甩了甩头不再去想那些让人觉得不快的事情,他温柔地顺了顺席勒稍微乱掉了的头发,看着席勒纯洁的有如天使般的睡脸他静静地笑了。 剑与魔法的世界-第十二章 青蝶飞舞 当炼煠滔滔不绝地对刀狂谈论逃跑计画时,忽然有个冷淡的声音介入了他们两人之间。 「你们两个也太旁若无人了吧,就不怕主上听到?」 炼煠跟刀狂一齐转过头,那是个高挑的魔族男子,深蓝色的过腰长发整齐地扎成一束,他穿着一袭靛青色的轻便忍服,端正的面容上有着一双冰蓝色的眼睛,肌肤白皙的如同冰雪,乍看之下给人一种冰冷而难以接近的感觉,裸露在无袖上衣外的右手臂上有着非常华丽而繁复的深蓝色蝴蝶纹样,那是魔族特有的魔纹。 每个魔族魔纹的位置和形状都不太一样,但是来自同一个家族的魔族,魔纹都会有一些相似的特徵,所以算是辨识魔族血缘远近的一种方法。 「青!」炼煠这么喊道。 「青蝶!」同一时间刀狂这样喊了出来,脸上的神情又惊又喜。 「很久不见了呢,刀狂。」被刀狂叫做青蝶的男子这么答道,「另外,炼煠,你就不会想想主上或许会过来吗?还跟刀狂讨论的这么开心。」 「反正有青你帮我们看着嘛!」炼煠撒娇地说道,见状青蝶只是摇了摇头,虽然是苦笑但显然带着宠溺意味。 还是老样子哪,刀狂这么想着,青蝶还是跟以前一样那么宠炼煠,就好像他和血煞两人被合称为血煞刀狂一样,执法者青蝶和军师炼煠被合称为组织的『双璧』,因为只要有他们两个人在,一个负责对内一个对外,将组织的保全做得滴水不漏,就像是铜墙铁壁一般,但所用的『璧』字其实含有讚赏这两人容姿的意味,当他们两人站在一起真有如一对璧人,一个俊俏一个美艷,算是组织里面的美妙风景。 若不是当初炼煠故意放水,青蝶又刻意装傻,刀狂知道他根本走不出组织的大门。 「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毕竟我之前和昨天晚上就被主上撂倒了,对你们很过意不去。」青蝶这么说道,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青蝶,主上没对你怎样吧?有受伤吗?」刀狂有些担心。 「没什么事情,肋骨断了两根而已,没大碍的。」青蝶这么说道。 「青,我说你啊……」炼煠摇了摇头,「组织里面的明文法规你最清楚了,但是地下守则第一条你怎么可以每次都忘记呢?『不要违逆主上。』」 「我知道,」青蝶这么说道,「但是能跟主上过招的机会很难得,我一时技痒才动手,不过我输得很惨就是了。」青蝶抓了抓头,忽然脸色微变,「主上好像过来了,我先出去一下。」说完青蝶便匆匆离去了。 青蝶急急忙忙地赶到外面去,黑蝎子正刚到地牢门口,「属下参见主上。」青蝶跪了下来。 黑蝎子撇了他一眼,忽然笑了笑,「小蝴蝶,跑去找炼跟刀叙旧吗?」 「是。」青蝶照实回答,反正就他所知跑去跟犯人聊天并没有违反规定,对于『小蝴蝶』这诡异称呼他经过多次抗议无效之后,青蝶也已经习惯了。 「小蝴蝶,你别动什么歪脑筋,如果你这次再插手帮刀逃走,我不会放过你。」黑蝎子曖昧地抚摸青蝶的脸颊,对此青蝶并没有闪躲,也没有任何特别的反应,依然是十分平静的样子。 「主上,强迫别人不是好事。」青蝶淡淡地说道,「如果您认为得到人就好了那是您的自由,不过刀狂是属下的朋友,属下不会坐视不管。」 「你想死吗?」黑蝎子掐住了青蝶纤细的项颈,不过神情却没有丝毫变化,看不出他内心的任何想法。 「……不想。」青蝶有些吃力地回答,当黑蝎子终于放开他时,青蝶倒在地面不断喘气还呛咳了好几声,雪白的颈子上多了几个乌黑的指印。 「那就别试探我的底限。」黑蝎子有些恶意地用右脚踏在青蝶胸口肋骨尚未癒合的位置,看见青蝶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黑蝎子觉得十分愉快。 当黑蝎子终于把脚移开,青蝶挣扎了一下才起身,出于本能他警戒地往后退了几步,一瞬间那双很少出现情绪的冰蓝眼眸居然露出了一丝惧意。 「我还以为你是不会害怕的呢,小蝴蝶。」黑蝎子冷声说道,「想跟我过招是吧?那你就好好用身体记住,我们之间的差距。」 好快!青蝶险险避过黑蝎子挥过来的拳头,却在下一刻腹部重了一记狠狠的踢击,青蝶整个人像是断了线的风箏似地飞了出去,好不容易站稳脚跟,腿弯又挨了一下狠击,如果不是因为他身手足够灵活卸去了大部分的力道,可能当场膝盖就要脱臼了,但就算是如此也让青蝶痛得忍不住双膝一软跪了下来。 如果事情到此结束也就罢了,但黑蝎子并没有如此仁慈;那几乎不能说是一场战斗,而是黑蝎子单方面的痛击,青蝶根本没有机会还手,黑蝎子十招攻击里面青蝶大概只能躲过四招、硬挡下三招、剩下三招都是被确实命中,虽然以一个九百多岁的魔族而言,青蝶确实很强,但是跟黑蝎子相比仍是不堪一击,可以说整场打斗根本是黑蝎子在玩弄青蝶,明明可以一招就决定胜负,黑蝎子却特意控制力道,将青蝶结结实实地痛打了一顿,直到青蝶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为止。 青蝶狼狈不堪地躺在地上,衣服破了许多道口子,雪白的肌肤衬着红色的伤痕,别有一种凄艳的美感,除了那张脸以外,几乎很难找到完全没有受伤的部位。 「你这样子挺不错的,小蝴蝶。」黑蝎子笑了一下,如果不是因为现在青蝶一点力气也没有,他还真想跳起来在黑蝎子那张欠打的笑脸上狠狠揍一拳,当然也要他有办法打到才行啦…… 「站不起来了是吧,不过你怎么不说话?哑了?还是傻了?」带着明显嘲笑意味的话语,让青蝶忍不住怒瞪了黑蝎子一眼。 「主上,您希望属下说什么?」青蝶冷冷地说道。 「还能讲话啊?」黑蝎子故作吃惊地说道,「我还担心我不小心下手过重了呢。」 「……」青蝶转过头,他怕他继续看着黑蝎子那张欠揍的脸,会忍不住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出来。 「小~蝴~蝶~,你闹彆扭了喔?」黑蝎子用手指戳了戳青蝶的脸颊,用异常亲暱的语气称呼青蝶。 「……」不要用那种像是变态的口气叫我小蝴蝶!青蝶恨恨地想着,叫的人不害臊,被叫的人都觉得噁心了好吗? 「小~蝴~蝶~,你真的不理我了喔?」黑蝎子继续戳青蝶的脸,嗯,还满有弹性的。 「主上,可以请您用正常的口气说话吗?您不觉得噁心,属下的鸡皮疙瘩都掉满地了。」青蝶冷声开口。 「不觉得这样挺有趣的吗?小~蝴~蝶~。」其实黑蝎子自己也被噁心到了,只是觉得戏弄青蝶很有趣才硬撑着。 「并不有趣。」青蝶挣扎着从地面坐起来,然后用右手把左手脱臼的肘关节接上,虽然他的双腿没有骨折也没有脱臼,不过短时间内他还是没有力气站起来,「主上,您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啊?」青蝶忍不住这么问道,如果黑蝎子是要找刀狂或是炼煠直接进去地牢就可以了吧? 「来找你的啊!对了,还有来看刀。」 「主上……这笑话很难笑。」找刀狂也就罢了,找他做什么?明明每天都会见面。 「因为小蝴蝶你是组织里唯一一个还能跟我过上几招的人,本来只是想找你玩玩的,没想到你这傢伙居然故意惹我生气,下手就比以往重了点。」 青蝶无语了,早知如此他就不该故意激怒黑蝎子,不过黑蝎子所谓的『玩玩』其实也好不到哪去,以前黑蝎子也说过要跟他『玩玩』,身受重伤的后果就是他被黑蝎子强迫休假两个礼拜,这次恐怕要休假一个月了……他想工作啊! 「小蝴蝶,我先去找刀了,等等再过来找你,别随便乱动伤势会加重的。」说完黑蝎子便绕过青蝶踏入了地牢的大门口。 「呵呵,不用您说属下也不会动的……」青蝶吐了一口黑色的瘀血出来,原本稍微癒合的肋骨又断开了,而且又多断了几根,他现在还清醒着已经是奇蹟了,「刀狂,抱歉……」青蝶闭上了双眼,他能为刀狂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黑蝎子先跟他打过一场,发洩了不少体力,应该不至于对刀狂做出太过份的事情…… 剑与魔法的世界-第十三章 蝎与刀 刀狂正与炼煠谈论着彼此别后发生的种种事情时,炼煠突然闭上了眼睛直挺挺地倒下。 「炼煠!」刀狂惊讶地喊了出来,不过很快发现到炼煠只是睡着了而已,这让他暂时松了口气,看那不寻常的样子是中了催眠魔法吧。 刀狂转身面对着地牢门口的方向,果然不意外地看见那个黑发男人大踏步地朝着他的方向走过来。 「主上……」看见那个强暴他的男人黑蝎子,那一如当年毫无改变的形貌,刀狂心中的情绪十分复杂。 二十二年了,岁月并没有在黑蝎子那张属于魔族五官深刻的英俊脸庞留下任何痕跡,年纪仍像是个只有二十八岁左右的人类青年,只有那双黑色的眼瞳显得比当年更加深沉,完全看不出他现在的任何情绪,而身为人类的刀狂,却已经由二十几岁的青年成长为四十多岁的成熟男人。 如果说刀狂原本心里还存着一丝黑蝎子或许已经对他失去性趣的侥倖,那么黑蝎子之后的行动可以说是彻底的粉碎了他最后仅存的希望。 黑蝎子若无其事地打开了牢房的门,脱去了自己的上衣,走到刀狂身后,尔后紧紧地搂住了刀狂。 「刀……」充满着情慾气息的低语回盪在刀狂的耳边,刀狂试着挣扎却悲哀的发现,自己的一切抵抗都徒劳无功,力量的差距太大了…… 「放开我。」既然行动抵抗无效,那言语抵抗总要试试看吧?刀狂是这么想的,虽然他也不认为那会有什么效果…… 黑蝎子是个多么我行我素的男人,这点他在多年以前就已经有切身之痛了。 「我找你找了二十多年了,你觉得我现在会放你走?」黑蝎子轻轻地笑了一声,刀狂的身体是完全僵硬的,连一丁点也不敢动弹,紧贴着黑蝎子赤裸的精壮上身固然是原因之一,不过主因还是刀狂已经感觉到黑蝎子抵在他股间的热度似乎有越来越激动的态势。 「主上,我都四十几岁了,您的胃口会不会太好了一点?」刀狂调侃地说道,儘管他心中紧张得半死,但至少表面上还是很冷静。 「成熟的果实也有成熟的风味,更何况比起当年的小毛头,刀,现在的你反而更有男人味……」黑蝎子一面说话,一面用小刀割开了刀狂的上衣,等刀狂意识到这点想叫黑蝎子停手时,他可怜的上衣已经碎得不能再碎了。 「……割碎别人的衣服也是您的嗜好吗?」刀狂不敢去想他之后要怎么面对关在对面牢房的炼煠,在二十多年前他已经很不幸地体会到,那个男人在床上的各种喜好,其中一项就是喜欢在做爱的对象身上留下吻痕。 「脱衣服太麻烦了。」黑蝎子漫不在乎地说道,「反正你的身材又不是见不得人。」黑蝎子用左手轻轻地抚过刀狂偏瘦却有着优美肌肉线条的上身,看样子刀狂虽然已经没做杀手了,但是身体的锻鍊一点也没搁下,那样的体态全然不像是个已经四十多岁的男人。 刀狂深呼吸了几口气,才好不容易把快要飆出口的脏话忍了下来,「主上,您这样我很困扰。」 「我就是想让你困扰。」黑蝎子看似无意地这么说道,不过却很仔细地注意刀狂的表情,呵呵,刀拼命忍住脏话的样子也挺迷人的。 刀狂无语了,他应该修正一下先前的想法,黑蝎子的恶劣程度似乎比起过去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黑蝎子似乎并不急着把刀狂拆吃入腹,而是有意无意地故意用言语逗弄刀狂,并用极为高超的爱抚技巧,让原本一直很冷静的刀狂,也无法用理智压抑身体的亢奋。 「主上……请您不要这样……」刀狂的呼吸有些粗重,眼神也有些迷离,披散的银色长发也随着身体的颤抖而轻轻颤动,儘管不愿意承认但是刀狂腿间的挺立却彻底的显示出他的兴奋,而黑蝎子根本连碰都没有碰到那里。 「不要怎样?」黑蝎子故意恶劣地装做不懂刀狂的拒绝,蹂躪着刀狂胸前的果实,「刀,你不会这样就不行了吧?」黑蝎子坏心眼地用手指在刀狂的昂扬上弹了一下。 过度震撼的刺激差点让刀狂当场解放,「主上,请您住手……」刀狂几乎是带着哭腔恳求,他默默地在心中多加上一条黑蝎子变了的地方,技巧变得更好了……刀狂欲哭无泪地想着。 趁着刀狂似乎还因为刚才的『刺激』有些茫然,黑蝎子快手快脚地脱去了刀狂的裤子,尔后用手指沾着润滑液侵入了那紧窒的窄道,这时刀狂终于开始挣扎了,然而儘管心理上十分抗拒,但是身体却显然非常享受黑蝎子带来的快乐,所以刀狂抗拒的并不激烈,甚至有些欲拒还迎,对于这样的情形黑蝎子笑得很愉快,而刀狂虽然感到十分痛恨却又无可奈何。 刀狂草绿色的双眼泛着迷离的水气,蜜色的肌肤也染上了红晕,紧抿着双唇像是在强忍着什么。 「刀,你现在的表情真的很诱人……」黑蝎子温热的吐息回绕在刀狂的耳边,刀狂拼命地咬紧了牙根,硬是忍耐着不让可耻的呻吟从自己的口中发出,「干麻这么忍耐,反正只有我会听到。」 就是不想给你听到……刀狂这么想着。 不过当那本来不应该用来接纳的所在被黑蝎子的热楔深深打入的时候,刀狂最后的矜持与理智在同一时间被完全打碎。 「啊啊!」刀狂叫了出来,他现在什么都不再想了,所有的理智都已经断线,剩下的只有生理的本能疯狂地在体内叫嚣,刀狂口中流洩的低吟刺激着黑蝎子的兽性,他恣意地在那具瘦削而肌肉线条优美的躯体上驰骋着,让刀狂跟着他一起沉沦。 二十多年了,刀狂对黑蝎子而言仍然是充满了魅力,不管是刀狂这个人本身还是他的身体,黑蝎子亲暱地在刀狂的身上留下一个个红色的吻痕,留下属于他的印记。 想必等到激情过后,刀狂看到那些痕跡会露出很有趣的表情吧?黑蝎子恶劣地想着。 当刀狂被黑蝎子逼向绝顶的时候,黑蝎子看了看身下的人,忍不住嘖了一声,「呿,居然又昏过去了。」刀狂跟以前一样一点也没变,总是在最激动的时刻晕厥过去,而黑蝎子并没有对昏倒的人下手的习惯……至少对象是刀狂的时候没有。 黑蝎子放开了刀狂,缓缓地退出了那人的体内,稍稍整理好自己的装束,将沸腾的慾望强行按捺下来,他捡起了自己脱下的上衣裹在刀狂赤裸的身躯上,裹的严严实实的——虽然他之前恶意地割裂了刀狂的上衣,但其实黑蝎子并没有打算让别人看到刀狂身体上那显然是激情过后留下的痕跡。 之后黑蝎子便走出了刀狂的牢房把门锁上,朝着地牢外面而去。 剑与魔法的世界-第十四章 蝎子与蝴蝶(H慎) 青蝶正百般无聊地躺在地面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看见黑蝎子走了出来,本想起身却又想起黑蝎子先前的叮嚀所以他仍躺在地上。 「属下参见主上。」青蝶依照礼节这么说道,但总觉得黑蝎子跟平常似乎有哪里不一样……是眼神吧? 如果要青蝶形容的话,他会觉得那像是饥饿野兽的眼睛,可是刚刚黑蝎子不是去找过刀狂了吗?而且他想都不用想也知道黑蝎子一定跟刀狂做过了——黑蝎子的上衣不在了那是最好的证明。 「主上?」青蝶惊讶地喊了一声。 黑蝎子抱起了躺在地上的青蝶,用略带深意的眼神看着他,但却什么话也没有说,而是喃喃地唸起几个魔法音节。 青蝶感觉到眼前的景物不断地快速旋转,意识到黑蝎子用了传送魔法更是惊讶,主上打算带他到什么地方? 等到眼前的画面终于停止旋转之后,青蝶才开始打量自己目前身处的环境,看见房间里熟悉的陈设,他差点放声大叫,这不是主上的房间吗? 「那个,主上,您……」青蝶本想开口询问黑蝎子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是在对上黑蝎子那双显然充满着浓烈情慾的眼之后,他什么话语也问不出口了。 「刀狂在中途昏过去了对吧?」青蝶猜测道,黑蝎子没有回应却稍稍点了点头,果然是这样,魔族是欲望非常强烈的种族,普通人类的体质通常无法消受那样的激情,所以黑蝎子如果没有自我克制的话,大概在他解放之前刀狂就会先昏倒了。 「所以您想到了属下?」青蝶再度猜测,黑蝎子居然还点头,「属下可以拒绝吗?」开什么玩笑,他可是受伤的人耶!这种事情自己动手解决啦! 「不行。而且小蝴蝶,难道你会拒绝我吗?」黑蝎子充满魅力的磁性嗓音,让青蝶的身体顿时僵直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復了冷静。 「……您自己动手解决。」青蝶语调中的冷意跟彷彿会使人结冻的冰冷目光让人无法忽视。 哦?小蝴蝶生气了,这还真是难得……黑蝎子瞇了瞇眼,青蝶很少违背他的要求,就算那些要求有多么不合理也一样,不过驾驭不肯驯服的烈马也是很有趣的,面对这样的青蝶黑蝎子居然觉得有些兴奋。 「小蝴蝶,别生气嘛……」黑蝎子将青蝶轻轻地放到他的床上,小心地 没有弄痛青蝶的伤口。 青蝶没有言语,但行动却明显地表示出他的抗拒,当黑蝎子试图解开青蝶的上衣时,青蝶迅速地躲开了,然而这样的后果是他牵动了伤口,痛到几秒鐘无法动弹,因此最后青蝶还是被制服了,衣服三两下就被黑蝎子除个精光——雪白的躯体遍布着红色的浅浅血痕,那是之前跟黑蝎子打斗时留下的,其实他身上没有太严重的外伤,而内伤在他吐出瘀血之后也好了大半,但那景况仍是让人觉得惨不忍睹。 「还很痛吗?」黑蝎子这么问道,虽然只有非常短暂的时间,但青蝶确实看到了那个向来我行我素的男人,眼神居然出现了一丝愧疚。 「还好……」青蝶照实回答,「主上,您可以放过属下吗?」说真的假如青蝶还有力气,他寧可拼死跟黑蝎子打上一场,即便被痛揍一顿也好过现在这个状况。 然而黑蝎子却抓住了青蝶的右手腕,用布条将青蝶的右手绑在床头的一角,当青蝶反应过来时,右手已经失去了自由,凭藉着本能他用左手狠狠地朝着黑蝎子挥拳过去——青蝶的左拳很轻易地就被黑蝎子挡下了,然而面对青蝶的反抗黑蝎子眼中的慾火却完全没有消退的跡象,黑蝎子甚至笑了,但是这反而让青蝶更感到不安。 不妙,主上居然笑了……青蝶本能地想要逃走,却因为右手已经被绑住,左手也受制于人而无路可退。 「啊啊!」凄厉的惨叫声回盪在室内,青蝶额间冒出豆大的汗珠,清晰地感受到左手腕脱臼產生的剧痛,黑蝎子居然硬生生地将青蝶的腕关节卸脱了,尔后将青蝶的左手腕绑在床头的另一角。 「痛吗?」黑蝎子微笑,「小蝴蝶,如果你听话一点,我就不会弄痛你的。」黑蝎子顺手将青蝶的手腕接上。 一时间青蝶仍因疼痛而说不出话,过了许久他像是用尽了力气才勉强说出一句话,「……你这个……混帐。」 黑蝎子却没有生气只是挑了挑眉,「小蝴蝶,你是在称讚我吗?」呵呵,青蝶已经很久没有叫他『混帐』了呢,真的很难得…… 「……」青蝶冷冷地瞪了黑蝎子一眼,但终究什么话也没讲,他知道跟正在兴头上的黑蝎子讲什么大概都没用,而且给黑蝎子这样一整,现在的他也没有力气再抵抗了。 儘管有着想要马上侵犯眼前人的衝动,不过黑蝎子还是很有耐性地挑起青蝶的情慾,青蝶已经受伤了,假如他又不知节制地做,恐怕会让内伤加重留下后遗症,而那并不是黑蝎子所乐见的。 黑蝎子一面抚摸着青蝶有着优美肌肉线条的雪白身躯,一面解开了青蝶的束发带,他喜欢青蝶披散着长发的模样,然后耐心十足地用手指开拓青蝶的窄道。 「主上……住手……」青蝶喘息着说道,坚冰已然被情热的火焰所融化,冰蓝色的眼眸中看不见平日的冷,漾着氤氳的水气,就连抗拒的话语都显得有些无力。 黑蝎子笑了,这是他最喜欢青蝶的地方,身为魔族的青蝶身体对于慾望非常的诚实,也只有在这种时候那彷彿万年寒冰凝聚而成的人,那比冰还要寒冷的眼神,都会化成一滩柔水——任他摆佈。 热铁深深地进入青蝶的体内,青蝶努力地压抑自己的声音,却还是偶尔会无法忍耐漏出悦耳的低吟,这让黑蝎子更加地亢奋,纠缠的躯体,勃发的欲望,当飞舞的青蝶被黑蝎子捕获而坠落在地面挣扎时,或许就是这样的情景吧。 在激情过后,青蝶平静地看着黑蝎子,眼神已经没有半点刚才情慾的痕跡,又回復了平常的冷静淡然,「没事的话请恕属下告退。」 正准备起身却意识到自己现在还被绑着青蝶的神情瞬间有些尷尬。 「主上,可以请您解开属下的手吗?」 「别乱动,虽然魔族的身体受伤恢復得很快,但是这一两天内你最好还是躺着比较好,你这个月工作暂时不用去做了。」黑蝎子叮嚀道,「要是让我知道你这工作狂偷偷跑去工作……」黑蝎子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你自己知道后果。」青蝶心知肚明所谓的『后果』是指什么,所以他没有愚蠢到在这件事情上争辩,虽然他本来的确想偷偷回去工作的……不过既然黑蝎子已经明言警告他还是认份点好了。 「……但是属下待在这里不太好,属下只是想回自己的房间而已。」青蝶倒不是怕黑蝎子会对他怎么样,只是多少有些不自在罢了。 「没关係的,这两天你就住这吧。」黑蝎子爆炸性的宣言,让青蝶惊讶地看着他,因为黑蝎子很少让人停留在他房里超过一天,就青蝶所知这规矩只为了刀狂破例过……喔,不是他爱八卦,而是因为晚上替黑蝎子看门也是他的工作之一,坦白说对于黑蝎子可以需求的这么频繁,青蝶还挺惊讶的,因为他好像没有哪天没看到黑蝎子带人进房,不得不说黑蝎子在这方面很有一套……等等,他干麻要佩服这种事情啊!青蝶忽然有点鬱闷了起来。 「属下可以睡地板吗?」青蝶这么问道,他真的不是怕会擦枪走火,只是……好啦!他确实是有点担心没错,毕竟黑蝎子太多不良前科了,青蝶不幸地回想起有次他只是一如往常地在门外站冈,没多久就被兽性大发的黑蝎子拖进房里3p的悲惨事件,这太超过了好吗?还好另一个男人是黑蝎子从外面找来的牛郎,要是组织里面的同伴以后他都不知道要用什么脸去面对了。 「受伤的人怎么能睡地板。」黑蝎子挑了挑眉,「青蝶,你在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人。」 可是你会用别种方式把男人吃掉!但是这句话青蝶没有说出来,咬了咬牙青蝶还是开口了。 「主上,这几天您不会动属下吧?属下不想纵欲过度而死。」 「噗,」黑蝎子忍不住笑了出来,青蝶还真是坦率啊,「原来小蝴蝶你担心这个啊?安心吧,怎么说小蝴蝶你也受伤了,我自有分寸。」 自有分寸……意思就是您还是可能会做吧,青蝶背上冷汗直流,他不要跟黑蝎子这种危险人物共处一室两天,会死人的啊! 「主上,把布条解开啦!」青蝶几乎有想哭的衝动了,「主上,您在摸哪里……啊!不要……」儘管是拒绝的话语,语尾却带着媚色,主上……技术太好了,青蝶哭了,但绝对不是出于感动,「您不是说……会有分寸的吗?」 「再来一次应该没问题吧?」看着黑蝎子过分灿烂的笑容,青蝶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愚蠢,他千不该万不该让黑蝎子绑住他的手啊!不过只是布条而已,以他的力量强行挣开应该可以吧?青蝶尝试了一下。 「主上,您居然暗算属下……」青蝶脸色惨白,那哪里是什么布条?分明是用极细极坚韧的合金丝织成的『布』,面对这种情况青蝶也只好认栽了…… 青蝶并不知道其实他最大的错误是透露自己目前伤势不算太重,这种事情既然让黑蝎子知道了,那他有可能放过到手的美食吗? 剑与魔法的世界-第十五章 心魔 目前距离那维特和席勒最靠近的城镇,科隆纳尔镇,还有一段不算近的距离,加上席勒之前魔力消耗过量,对身体造成的影响还没有完全復原,所以那维特也不敢加快速度赶路——即便席勒催促也是一样。 「那维特,我们早点赶到城镇会比较好吧?我很担心队长的状况……」席勒这么说,席勒知道刀狂在黑蝎子那里的时间越久只会越危险,因为黑蝎子向来不喜欢那种他『无法掌握的东西』,以后刀狂会不会爱上黑蝎子他不知道,但是目前的刀狂显然并不爱黑蝎子。 「不行!」那维特坚决地反对,「席勒,我也很担心队长,可是你这样的身体状况,赶路的话会吃不消的。」 席勒本想开口反驳,但却发现自己找不到任何藉口……是的,其实他很清楚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不适合赶路,不要说是赶路了,就连旅行这件事情也不应该继续,其实他根本就应该停下来好好静养几天才对。 还好那维特不知道,席勒这么想着。 强行动用还不纯熟的高段技巧,后遗症是很严重的,席勒的右手目前虽然日常生活没有问题,但其实已经连普通的拉弓射箭都无法办到了,席勒自己也没有预料到会如此严重,他本以为没有发箭应该不至于会伤得这么重,没想到……后遗症却是在隔日才显现出来。 不过并没有造成永久性的伤害,这点席勒倒是可以确定,但是目前几乎是零战力的他,什么都不跟那维特说真的好吗?席勒望着正在驾车的那维特,有些犹豫是否应该开口,他沉思了许久,还是告诉那维特吧,不然到时候路上出事情了,只会造成拖累。 「那维特,我……」然而才开口唤了那维特的名字,席勒却忽然有些退缩了,那维特会怎么想?魔族向来讨厌那些没有实力却硬要逞强的傢伙,那维特会怎么看他?鄙视?还是不屑一顾? 「怎么了?席勒。」 席勒甩了甩头。罢罢罢,不讲也不是办法,如果那维特真的因为这样就鄙视他的话,那他也认清了。 于是席勒便将他手伤的事情毫不保留地告诉那维特,过程中那维特只是静静地听着什么也没有说,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 「席勒,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受伤这件事情的?」那维特忽然没头没脑地问道。 「刚刚。」这是事实。 那维特立刻将马车停靠到路边。 「对不起。」那维特忽然开口道歉,而且紧紧地抱住了席勒,那是个没有任何情慾意味的拥抱,但席勒还是吃惊地愣住了,为什么那维特要道歉? 「如果不是因为我太弱,你根本不用受这种苦。」那维特自责地说道。 「你不需要道歉的,那维特……」席勒用轻柔的声音这么说道,「我才应该道歉,一来是因为那是我自己技术不纯熟导致,二来则是我刚刚居然怀疑你会鄙视我……我真的很抱歉。」席勒忽然觉得有种想哭的衝动,他刚刚的想法实在太可恶了,他居然不信任那维特,明明一起旅行有一段时间了,也知道那维特跟一般的魔族不一样,他却还是害怕,会被丢下、会被排斥……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混血。』 『明明只是一个混血,凭什么跟我们平起平坐?』 『好噁心,滚远一点!』 一时间,过去种种不堪的回忆都涌上心头,那维特注意到席勒神色不对,拼命地呼唤他。 「席勒?席勒!你怎么了?」那维特着急地喊着。 不对劲,席勒的眼神很不对劲,太空洞了,简直像是失去了魂魄一样,虽然那维特不清楚席勒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凭着本能他也知道这情况不能放着不管,可是他可以怎么做?他能够做些什么? 席勒的样子好奇怪,好像心突然不见了,那维特这么想着,忽然记起以前他的祖父曾经告诉过他的事情。 『那维特,人在受伤的时候精神状态总是特别脆弱,特别如果是自己依赖的能力忽然无法使用的时候,更是会大受打击,这种时候如果心智不够坚强,就容易被心魔趁虚而入。』那时祖父说完这句话以后似乎还说过这就是为什么他需要多多磨鍊的关係……等等那不是重点!重点是到底碰到这种状况要怎么办啊!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弱点,这是无法避免的,如果看见被心魔入侵的人想要唤醒他,有两种方法,一种是找到一个魔法师或是神官对他使用清明术,这保证有效,但魔法师跟神官不是随时都有对吧?战士也不是没办法的!朝他的头狠狠地打下去就可以了,哇哈哈哈!』 那会死人的吧?那维特甩了甩头,祖父好像说过第二个方法是胡扯的,那他要怎么做?去哪里生魔法师出来啊? 『咳,其实真正第二种方法是,如果对方是你真心在乎的人的话,那么你就呼唤他的名字吧,只要你的意志足够坚定就可以唤醒他,虽然可能要喊上几百次,不过如果你真的在乎对方那也不算什么。』那时祖父的表情非常认真。 「席勒!席勒!席勒!席勒!席勒!……席勒!席勒!席勒!席勒!席勒!席勒!席勒!席勒!席勒!」那维特不断地喊着。 十次、二十次、三十次……一百次、一百二十次…… 可是席勒始终没有任何反应,一点反应也没有。 「席勒……」那维特的嗓音已经完全嘶哑了,他流下了男儿泪,神啊,不要把席勒带走!让席勒回来吧! 「席勒德拉斯?卡特雷尔!如果你一直都是这样子,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的,请你回来吧……不要丢下我!」那维特用尽全力地大吼着。 这时席勒忽然动了一下,那维特惊喜地看着他。 「席勒?」 席勒原本混浊的眼神慢慢地回復了清明,他有些茫然地看着那维特。 「那、维、特?」 「席勒你没事吧?」 「……刚刚怎么了吗?」席勒觉得头还有些钝痛,「你的声音……」那维特是做了什么,声音怎么完全沙哑了? 「席勒,你没事就好了!」那维特抱着席勒喜极而泣。 一团混乱的头脑,终于慢慢地理清了思绪,席勒淡淡地笑了笑。 「那维特,是你救了我呢,我听到了喔,你的声音,全部。」席勒忽然有些俏皮地看着那维特,「你……是不是不知道唤醒人一定要叫全名啊?」 「咦咦?」那维特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那我刚刚……」 「前面那三百七十二次席勒都是多喊的。」席勒笑得有些淘气,「可是我很感动,真的……」席勒也紧紧地抱住了那维特。 剑与魔法的世界-第十六章 冒险者公会 那维特跟席勒休息了三天之后,席勒的后遗症已经消失魔力也恢復了不少,两人才继续踏上旅程,经过了五天的路程,他们终于到达了科隆纳尔镇,先去市集把收集来的鹿肉、鹿皮、药草卖掉,之后两人便去冒险者公会打听消息。 「您好,请问需要什么服务呢?」冒险者公会的服务小姐笑嘻嘻地问道。 「你们要问黑蝎子的消息?」在席勒和那维特两人说出来意之后,她惊奇地瞪大了眼睛,一个年轻的魔族剑士,跟一个看起来就未成年的精灵弓箭手,想去找黑蝎子挑战这是找死吧? 不过虽然想是这样想,她仍然面不改色专业地跟席勒他们收取了情报费,并且将情报卖给他们,毕竟情报买卖跟接任务是不一样的,除了极机密的情报以外并没有对于情报交易对象有特别限制。 「两位的运气还算不错,我们公会这边对于黑蝎子的情报应该是除了公会总部之外最齐全的,如果不是机密的情报,基本上不会再加收费用,请两位先在这里填一下基本资料。」服务小姐笑着回答,递出纸笔给他们填写,稍稍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那么你们想问什么事情呢?」 「请告诉我们关于他的组织位置的详细消息,如果有内部地图更好。」席勒这么说道,「至于金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席勒将钱袋放到柜檯,那沉重的声响显见里面的份量不容小看。 「请两位先稍坐一下,我去拿资料过来。」服务小姐随即转身离开。 纤细苗条的背影摇曳生姿,说实话那位服务小姐算是个美人,不过席勒对于那维特那副见到美人就猛盯的猪哥样子,实在有点感冒,对此席勒不自觉地冷哼了一声。 「席勒你生气了吗?」那维特终于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紧张地问道。 「并没有。」说是这么说,席勒的语调却带着彷彿会让人结冻的冰冷感。 分明就是生气了!那维特这么想着,席勒平常才不会用那种冰冷的声音说话,「席勒,我只是看看美人而已,绝对~没有非分之想的,」那维特紧张地说道。 席勒看到那维特那副紧张兮兮的样子终于笑了。 「我知道,你别那么紧张,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收敛一点,这样一直盯着人家很不好,要是等下她以为你是变态叫人把你赶出去怎么办?」 那维特听了席勒的取笑,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但知道席勒没有生他的气,那维特也松了口气。 两人愉快地谈笑着,没多久那位服务小姐就回来了,手上还抱着一小叠资料。 「这是到黑蝎子组织的外部地图,」服务小姐摊开了一张颇为详细的地形图,「如果没有地图的话,一般人就算上了山也不可能找到进入组织的密道,他们的固定哨口在地图上也有标示出来。另外这张则是内部地图,」她摊开了另一张地图,这张地图比较小一些,但绘製的更为精细,「组织内部的道路,常备的警备配置都画在上面,至于上面的这条红线则是警卫的巡逻路线,这两张地图算你们两千金币,两位怎么了吗?」 那维特和席勒都是一脸吃惊的样子,但显然并不是因为听到收费的金额,因为情报的收费还满合理的,价格非常适中。 「这也太详细了吧?」席勒非常惊讶,「没想到公会的情报网居然这么强大,我本来以为能问到地点就算是幸运了。」那维特点了点头显然也非常认同席勒的说法,因为黑蝎子能够逍遥法外这么久,除了组织和他本人的实力很强大,组织地点和内部情报极为隐密也是其中原因之一。 「呵呵,我们公会比较特别一点,不过情报来源就是商业机密了。」服务小姐俏皮地眨了眨眼,从席勒手中接过了金币,并将资料交给了席勒,「两位还需要其他情报吗?」 「不用了,非常谢谢你。」席勒这么说道。 「谢谢两位的惠顾!」公会的服务小姐这么说道,看着席勒跟那维特远去的身影,她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会没事吧?那两个人。」她的声音极轻所以没有任何人听到。 昨天晚上是由她负责锁上冒险者公会的大门,当她准备关门时,她看见了不应该出现在此地的男人。 『青蝶?』她吃惊地喊了出来,『你怎么会来这里?要是被那些冒险者或是赏金猎人发现怎么办?』虽然彼此选择了完全不同的道路,但是对于这位青梅竹马她还是有些感情的。 『贝儿,能帮我一个忙吗?』青蝶看起来神色有些匆忙,额间也带着汗水,贝儿微微地张开了嘴似乎打算开口拒绝,不过青蝶很快地继续说了下去,『是为了刀狂的事情。』 听到刀狂这两个字,原本打算开口拒绝的贝儿沉默了一阵子,『那孩子被黑蝎子抓回来了是吗?』她很希望听到青蝶说出否定的话语,儘管她也知道那不可能却还是如此盼望着,对于身为魔族的贝儿来说刀狂就像是孩子一样,她跟青蝶一样都是看着刀狂长大的;组织里面的那些孩子虽然都是黑蝎子从外面带回来的孤儿,不过向来是青蝶在照顾他们,当刀狂还小的时候,青蝶常带着刀狂或是其他的孩子来找贝儿,理由是因为青蝶觉得组织里面都没有女性或许对孩子们的心理成长不好;而她之所以对刀狂特别有印象,那是因为刀狂是个很善良有礼的孩子身材又特别瘦削的缘故。 『是。过几天刀狂雇用的冒险者应该会到这里来探听情报,那时候希望你可以把这些情报交给他们。』青蝶拿出了两份地图和一张写着席勒与那维特名字的文件,贝儿只稍稍瞄了一眼,也知道那两份地图的重要程度。 『青蝶!你疯了吗?要是被黑蝎子知道,你要怎么办?』她不是傻子,很清楚到时候青蝶一定会被追究责任,而那会使青蝶遭遇到什么样的下场她根本不愿意去想像。 『我有觉悟了,炼煠现在人还在地牢没法子做太多事情,我又被主上派了很多工作分不了身,没可能像以前一样帮刀狂从组织逃脱……贝儿,求求你就帮我这个忙吧。』 『好吧,既然你坚持的话。』贝儿忍不住叹了口气,青蝶都这么说了显然是已经下定了决心,要不青蝶也不会来请她帮忙,『我会把资料给他们,你自己多保重,雷萨克?堤肯瑞德。』 听到很久没有人叫过的本名,还是连名带姓,青蝶愣了一下,他看着贝儿的双眼,瞬间明白了贝儿叫他本名的原因,贝儿非常担心他,又很了解他的性格知道他一旦决定了就不会听劝,叫了他的全名就是希望他能多注意自身的安危。 『我会小心的。』青蝶慎重地说道,之后便迅速离开,往回去组织的方向而去。 贝儿望着青蝶远去的身影忍不住叹了口气,『为什么呢?为什么你会选择那个人,那个黑龙骑士史凯兰?夏卡尔……哪,雷萨克,就算你是他的副官,你也做得够多了吧。』她摇了摇头,关上了公会的大门,儘管她无法理解,却还是选择帮助青蝶。 剑与魔法的世界-第十七章 潜入 有了地图的协助之下,席勒跟那维特没有花多少时间在山林迂回的道路中穿梭,一路上他们也小心地避开了岗哨和巡逻的警备,最后终于来到了通往黑蝎子组织的密道门口。 「这也太夸张了吧?」那维特小声地嘀咕道,「这么短的距离居然有三十多个岗哨。」要不是有地图协助,他们应该早就被抓了,而且好不容易到了入口居然还有四个人守着,「席勒,接下来怎么做?」 席勒沉吟了一阵,「我们分两路行动吧,反正地图我们两人各有一份;那维特,麻烦你引开至少两个守卫,另外两个交给我解决,之后我会负责潜入,你在外面负责接应。」那维特似乎想抗议,但席勒打断了他,「不用担心我,两个人一起潜入反而更危险,因为密道里面不但狭窄,还设置了不少机关,有些是一定得靠速度避开的,那样对你很不利。」 那维特是力量型的魔族剑士,身上又穿着重甲,在机动力方面远远比不上身为半精灵弓箭手的席勒。 「好吧,」那维特虽然仍不放心让席勒一个人去闯虎穴,但是他也很清楚席勒的判断并没有错,「席勒,你一定要小心,万一有危险的话,还是先逃走吧,回来再想其他办法。」那维特谨慎地叮嚀,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那维特对席勒性格的了解也增加了不少,他知道不能用普通精灵的标准来看席勒;虽然在精灵贵族的血统加持之下,席勒外表看起来就像个纯血精灵,战斗实力也毫不逊色,但是真要说起来比起精灵的谨慎保守,席勒的个性更像是个人类,经常做出一些非常冒险的举动。 「我知道。」席勒轻声地说道,语气非常认真,「有危险我一定会先退,不过那维特,如果我没有回来的话,你也一定要离开这里,去另外找人帮忙。」席勒直视着那维特的双眼,尔后从衣袋中掏出了一枚製作颇为精緻的金色小箭矢交给那维特,「万一我真的没有回来,请你把这个交给我的祖父,他会帮你的。」 「席勒,不要讲得好像你这一去就不会回来了好吗?」那维特收下了箭矢之后紧紧地拥抱着席勒,「你一定要平安无事。」 「我会的。」 当两人商讨已定,那维特便衝出去引开了门口的守卫,两名守卫追着那维特离开了,另外两名守卫仍留在原地,这时席勒拔出了腰间的匕首用极为迅速的速度衝向其中一名守卫。 那名守卫甚至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席勒划开了喉咙,另一名守卫的心口则插着一把还在颤动的飞刀,当血花从守卫的颈部喷溅出来时,席勒小心地避开了,流畅的动作恍若舞蹈一般,虽然对于那两名死去的人有些过意不去,不过席勒的眼神并没有出现任何动摇——毕竟如果不是对方死掉,那么死的人就会是他了,一旁被他用飞刀钉死在脚边的两隻剧毒蝎子明确地显示着这一点。 接着席勒便头也不回地踏入了密道。 密道似乎是利用天然的洞窟来建造的,不过里面的通路非常的狭窄,仅容一人通行,如果另一边有人过来的话虽然可以错身而过,但也十分勉强,而且岔路非常多,若不是有地图席勒又在路上做了隐密的记号,恐怕离开时也会迷路吧?走了约莫十分鐘迂回弯曲的道路,他来到了一个颇为广大的洞窟。 席勒拿出地图来看了看,他目前只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而已,依据地图上的标示,这里应该会有机关才对,得要打开机关,新的道路才会出现,席勒四处张望了一下,终于注意到在不远的角落,有个像是把手的装置。 『依照说明压下去应该就可以了,不过这上面又写着当道路开啟时,千万要当心……是要当心什么呢?算了,还是别想太多吧,多注意就是了。』席勒这么想着,便走过去压下了把手,当把手压下时,出现了一连串像是机关运转的声响,尔后看起来毫无异状的岩壁居然就这样缓缓地打开了一个洞口。 正当席勒打算要走过去时,他忽然想起了地图上的警语,所以他又停下了脚步,然而他左看右看等待了三分鐘左右都没有发生任何异状,于是他最后还是决定走过去,当他一踏到洞口前面时,忽然听见沉重的机关声响跟密集的咻咻声,紧接着席勒便往左边闪了过去,在他原先站立的位置,地面居然射出了无数的箭矢,正当他以为往左闪就没事了的时候,一旁的石壁居然朝着他所站的地方射出了许多飞刀,情急之下席勒往后空翻了三次,用如同体操选手的优雅姿态险险地避过了飞刀的攻击,这时席勒舒了口气,在他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时,忽然感觉到背后似乎有什么东西飞了出来。 凭藉着战士的本能,席勒立刻卧倒在地上,一阵密集的声响之后,席勒抬头一看差点没吓死在那里,那居然是许多锋利的长矛!要不是他卧倒了,现在早就被钉成刺蝟了!席勒紧张地立刻从地面爬起来,四处看看确认不会再有任何怪异机关的时候,他才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 「这会不会太夸张了……这是他们平常在使用的道路耶!就算是要防敌好了,搞这么夸张做什么?不过这也证明黑蝎子的手下身手还不错。」 席勒却不知道,这只是通往组织其中的道路之一,就连入口也不是只有他最初进来的那个,青蝶之所以会画出这条道路的原因就是因为这条路上机关最多(青蝶装的)、平常最少人会走(估计只有青蝶每次进出组织都会走这条路,连黑蝎子都不爱走这里),所以警备也最为松懈。 随着越来越靠近组织,佈置的机关也越来越夸张,虽然对席勒而言还不构成问题,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开始庆幸,一开始兵分两路的决定,因为这一路上的种种机关,如果不是速度型的战士,铁定是过不了的;当席勒通过密道之后,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穿越过阴暗山洞里曲折的通路,外面的阳光让席勒忍不住瞇了瞇眼,不过外头的景致倒是很不错,跟原先他所想像的组织样貌不太一样。 幽静的竹林之间,有着人为开闢的小径,座落着许多竹子盖的小房舍,席勒拿出了内部地图看了看。 『嗯,从这边出来的话,那边稍大的竹子房舍应该是执法者青蝶的居所的样子,还是小心点好了,黑蝎子的住所好像也在附近,不过这里视线被竹林挡住了看不到……千万别遇到他,不然就完了。』席勒静静地思索着规划好路线之后,将地图收回衣袋中。 席勒小心翼翼地前进着,当他来到地牢大门口发现守卫正好不在时他松了口气,席勒走进了地牢,走没多久就见到了刀狂,虽然刀狂看起来似乎精神比先前萎顿很多,但人似乎没事的样子。 「队长!」席勒小声地喊了一声。 「席勒?你怎么会来这里?」刀狂非常惊讶,因为他很精楚组织的防御力量如何,除非青蝶跟炼煠都放水否则就算是席勒这样的身手,应该也到不了这里才对,问题是炼煠现在也在牢里啊? 「比我预估的还快嘛!」关在刀狂对面牢房的炼煠这么说了一声,「那边那个半精灵,你是席勒对吧?我是炼煠,黑蝎子的军师,不过也是刀狂的朋友,所以你不用那么紧张的看着我。」炼煠笑着说道,「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你是男的?」席勒有点不太肯定地说道,就他所知黑蝎子手下似乎没有女人,不过炼煠的长相跟身型除了胸部太平以外,还真不大像是个男人,就连声音也比平常男人要纤细好听,类似女中音的柔和声线。 「是啊,你怀疑喔?」炼煠倒是没生气,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地图还不错吧?那是青蝶画得,放心他也是站在刀狂这边的。」席勒这才恍然大悟为何冒险者公会里会有如此详细的地图。 「等等,炼煠这是怎么回事?」当事者刀狂完全在状况外,「你跟青蝶不会偷偷商量了什么危险的计画吧?」 「只是把你弄出组织的计画而已,看来青蝶已经把地图顺利送到你的护卫手上了,对了,这牢门很好开的,青蝶在你那间做了手脚,应该一下子就可以弄开了。」 「你们……」一时之间刀狂无语了,「我走了,炼煠你跟青蝶要怎么办?尤其是青蝶,做出这种事情主上他……」当刀狂与炼煠正在说话的时候席勒已经弄开了牢门。 「刀狂!」炼煠打断了刀狂即将要说出的不吉话语,「青蝶说过他有觉悟了,如果你不肯离开,不就辜负了他这番努力了吗?而且说起来主谋的人是我,青蝶只是从旁协助而已,到时候主上追究起来,我会负起责任的,你们快点走吧!毕竟主上随时都可能会过来。」 刀狂深深地看了炼煠一眼,「好吧,炼煠你……多保重。」之后刀狂便随着席勒离去。 一直到他们两人的身影完全从视线消失,炼煠才叹了一口气,「我做出这种事情就罢了,主上不可能杀我,问题是青蝶……如果不是因为我现在被关在牢里,我也不愿意让青蝶去冒险啊。」炼煠的双手紧紧地握拳,指甲甚至掐入了掌心而滴下鲜血,他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似地久久没有松手。 对炼煠来说刀狂跟青蝶都是他重要的朋友,不论失去哪一个,他都一定会非常痛苦,可是现在青蝶却触犯了黑蝎子的逆鳞,就是精明如他也无法保证能保住青蝶的性命;儘管在他们三人里面,青蝶是跟在黑蝎子身边最长的,刀狂是跟黑蝎子相处时间最短的,但炼煠知道黑蝎子最珍视的人是刀狂,至于青蝶跟黑蝎子之间的关係如何……说真的他也不清楚,但至少关係不算太坏,而且只要那两人同时出现就会有种旁人无法介入的微妙气氛。 如果说黑蝎子对刀狂的情感是充满佔有慾的狂恋,那么荡漾在青蝶与黑蝎子之间的奇异氛围或许该算是羈绊吧?像是那种一起歷经了许多沧桑的革命情感,炼煠这么想着,至于他自己……炼煠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事情,打从开始炼煠就知道黑蝎子永远不可能像他爱他那样重视他,那么现在他这份心酸的情绪又算是什么? 剑与魔法的世界-番外之青蝶 我不后悔(H慎) [font=标楷体]「我从来没有后悔选择跟随主上,而不是效忠国王。」——青蝶[/font] 七百年前的戈尔特战役,那是青蝶永远也无法忘记的一场战争,那年他只有两百七十三岁却已经是个小有战功的年轻骑士以副官的身分追随着黑龙骑士史凯兰?夏卡尔——后来广为人知的大盗黑蝎子;同样的那一年他捨弃了自己的名字,成为只属于黑蝎子的青蝶。 其实那场战役本来是不应该会输的,如果不是因为魔族的王想要除掉立功太多的史凯兰?夏卡尔,原本魔族根本不会输掉这场战争。 青蝶仍清楚地记得那天的天空晴朗无云一如往常,然而突发的变故却在战事最吃紧的时候发生了,当主帅准备由空中发动攻击时,青蝶,不,那时他还是雷萨克?堤肯瑞德,以副官的身分指挥军队佈下防线掩护主帅,一切看似一切正常,但雷萨克却隐约感到有些不安。 「你们几个还在这里做什么?」他不解地对几个围在他身边的骑士这么问道,虽然雷萨克是副官但他从来没有安排护卫在身边,「怎么不回去自己的岗位?」 那些骑士们没有回答,头盔下的冰冷目光却让人心惊,那并不是他熟悉的骑士们,究竟是什么时候被人掉包的?雷萨克终于意识到状况不对。 「纳命来吧!」骑士们衝向了他,面对四个人的围攻雷萨克应对的有些吃力,但他还是奋力地杀出了重围,那时他内心只有一个想法,他必须到主帅的身边去!如果被国王掉包的人马不只是这些的话,史凯兰会有危险! 雷萨克跟他们过招的时候就知道了,那些人不是一般的骑士,而是直属于国王的皇家骑士,若不是因为他习惯穿着一般骑士不会穿的轻量化装甲本身又是速度型的战士,要逃出他们配合的几乎可说是天衣无缝的包围绝对毫无可能。 当他看见史凯兰的黑龙从空中坠落时,一瞬间他几乎觉得心脏要停止了。 「将军大人!」雷萨克大喊着,他的声音被掩盖沙场的砍杀声中,注意到那些军队不仅没有掩护甚至还朝着史凯兰坠落的地点包围过去的时候,雷萨克加快了速度,终于抢先一步来到史凯兰的身边,他没有迟疑地脱下了史凯兰的头盔,「将军大人!属下来迟了。」 「雷萨克,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身上中了魔法箭受了重伤的史凯兰有些吃力地说道,原本他还以为他再也不可能见到他的副官了,当那些部队居然完全没有尝试掩护他时,他知道他那位忠心耿耿的副官多半是凶多吉少,「没想到我为王卖命了这么多年,他居然想要我的命,呵呵……」史凯兰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将军大人!您先不要说话。」雷萨克着急地这么说道,然后匆匆地从一旁扛了一具跟史凯兰体型相似但面目已经模糊不清的骑士尸体过来,「事态紧急,请恕属下无礼。」 看着雷萨克快速地解下尸体和史凯兰身上的鎧甲互相对换,史凯兰也知道他打得是什么主意,「你这样真的好吗?以你的实力跟功绩,在这里砍下我的头交给国王他一定会重用你的。」 「请您不要说这种话,」雷萨克诚挚地看着史凯兰,「那样的国王不值得我效忠,何况我自始至终效忠的对象始终只有您一个人而已。」 「雷萨克……」史凯兰像是还想说些什么劝解的话语,却看见雷萨克居然以最隆重的骑士礼跪了下来。 「我雷萨克?堤肯瑞德在此发誓对黑龙骑士史凯兰?夏卡尔献上我的忠诚,以我的灵魂为证。从今以后,我的主上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你这个傻瓜……」史凯兰笑了,说不感动是骗人的,但是雷萨克怎么会这么傻呢?雷萨克只认识战场上的他而已,完全不知道私底下的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如果以后去杀人放火,你也要跟着我吗?」 「那当然,将军,不,主上。」雷萨克这么回答。 「忘掉史凯兰?夏卡尔这个名字吧!」史凯兰像是突然下定了决心,「你只要记得我是黑蝎子就好,至于你既然选择要跟随我,我也帮你想个新名字好了……嗯,就叫青蝶吧。」看着雷萨克右手臂上青色的蝴蝶魔纹史凯兰这么说道。 「是的,主上。」青蝶这么答道。 从那天以后,他就跟随着黑蝎子将组织从无到有一步一步慢慢地建立起来,他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黑蝎子开始不叫他青蝶改用小蝴蝶亲暱地称呼他,也忘了是什么时候开始黑蝎子看他的眼光,不再是只把他当成部属,但是那个使他失去童贞的晚上他永远也忘不了。 在那天的夜晚,黑蝎子找了青蝶到他的房间。 「主上,天色已经暗了,您找属下有什么事情吗?」青蝶有些疑惑地看着黑蝎子,平常这时间黑蝎子通常是不会找他来吩咐什么事情的。 「小蝴蝶,你过来这里。」黑蝎子这么命令道。 青蝶虽然有些不明白黑蝎子的用意何在却还是走了过去,当黑蝎子搂住了他的腰的时候,他虽然有些惊讶而稍稍挣扎了一下,但并没有很认真地抵抗,「主上?」青蝶脸上的神情明白地显示着困惑,然而黑蝎子并没有用言语回答。 感受到黑蝎子抵在他股间的勃发慾望,青蝶就是再傻也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了,「主上,您……」他不是不知道黑蝎子喜欢男人,事实上黑蝎子经常带一些漂亮的少年或是好看的男人回到组织过夜,但是青蝶从来就不知道黑蝎子对他居然是怀有慾望的,所以他一脸呆愣地看着黑蝎子。 「就算你会恨我也没关係,我还是会做到最后。」黑蝎子爱怜地抚摸着青蝶白皙的脸颊,并扯下了青蝶束紧长发的发带,那会使许多女人都羡慕嫉妒的雪白肌肤居然是在一个男人的身上,配上青蝶披散的深蓝色长发有种独特的美感,因为害怕青蝶的厌恶黑蝎子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欲望,但是现在他什么都不想管了。 不曾被人侵入过的狭窄,被沾着润滑液的手指缓缓进入,因为疼痛青蝶冰蓝色的双眼泌出了泪水,「主上,您……啊!」像是触电般的强烈感觉让青蝶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看到自己的分身居然因此而微微抬头,青蝶的表情比黑蝎子还惊讶。 「小蝴蝶,你好敏感……」黑蝎子轻笑着,更是努力地挑起青蝶的情慾,而青蝶只是不断地喘气着,没有开口说出任何言语,那双总是很冷静的冰蓝色眼眸也泛起了一层水雾。 很痛,当黑蝎子的硬挺进入青蝶的窄道时,青蝶这么想着,但除了痛之外似乎还有其他说不清的感觉,脑中的思绪逐渐散开化成一片浑沌,当他被逼向顶点时脑中更是一片空白。 「小蝴蝶,你还好吗?」恍惚之中青蝶似乎听到了黑蝎子的声音。 过了好一阵子,青蝶的双眼才恢復了焦点,他带着复杂的神情看着黑蝎子。 「主上……」但只说了这两个字青蝶就没继续了,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这种时候该说些什么,他被强暴了,他理应对此感到愤怒的,但对于黑蝎子他却完全没有那种情绪。 「我知道我的行为很混帐,你要走的话我不会拦你的。」黑蝎子这么说道,他有些后悔了,他这样的行为跟那些在军营里调戏青蝶的人渣有什么两样?青蝶长得很好看年纪又轻,那身雪白的肌肤就连女人也很少有,所以青蝶刚进入军队时常常被老兵戏弄,如果不是因为青蝶本身实力不错,他又极力地约束士兵,后来青蝶又用战功证明了自己的强悍,恐怕时间久了黑蝎子也保不住他。 「主上,我会留下。」青蝶这么开口,黑蝎子几乎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一脸狐疑地看着青蝶。 「我会留下,」青蝶重复了一次,「我会留下不是因为我是你的下属,是因为我喜欢你。」如果不是因为刚刚的事情,恐怕他还无法确认自己的心意,果然他对于情感是太迟钝了啊……青蝶忍不住这么想着。 「小蝴蝶,你没有发烧吧?」黑蝎子按了按青蝶的额头,「嗯,温度还满正常的。」 「主上,属下是认真的。不过如果您没有那么做,也许我永远也不会发现这件事情,只会认为我对您的感情只有尊敬而已。」 「小蝴蝶……」这傢伙怎么会说出这么可爱的话?黑蝎子几乎有大叫的衝动,青蝶不知道他这样的行为很刺激男人的兽性吗? 看着黑蝎子忽然变得深沉的目光,青蝶困惑地喊了声,「主上?」 黑蝎子将青蝶推倒在床上,「哪,小蝴蝶,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再做一次应该可以吧?对了,我不接受拒绝。」 听到黑蝎子任性的发言青蝶苦笑了一下,「遵命,主上。」 然而当青蝶发现黑蝎子所谓的『再做一次』,事实上远远超过一次的时候,他终于发现了自己的错误——他根本不应该同意让黑蝎子再来一次,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应该直接把黑蝎子踹下床才是正确的行为。 「主上……」青蝶断断续续地说道,「求您住手……」雪白的身躯上印着无数情慾的红痕,他已经记不清自己被黑蝎子要了几次,但是他知道如果黑蝎子再来一次他铁定会因为无法承受而昏过去。 太乱来了好吗?以前青蝶只知道黑蝎子是个很强大的龙骑士,不过直至今日他才知道,那个男人在床上也是同样强大的——野兽,每当黑蝎子动作便从两人交合的地方落下的白浊更彰显着这个事实,虽然因为黑蝎子技术高超青蝶的确觉得很愉快,但对于今天才献出初夜的青蝶面对黑蝎子这种近乎毫无节制的需索还是太吃力了,下半身传来的阵阵钝痛在在提醒青蝶这个悲惨的事实。 「哪,小蝴蝶,再来一次应该没问题的吧?」黑蝎子坏笑着。 「放开我!你这个……混帐……啊!」青蝶恨恨地说道,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推开黑蝎子,那还是黑蝎子故意放水,「属下这是第一次跟人做,您就这样子……」说到这里青蝶忽然觉得有些悲哀——他的初夜居然是用如此纵欲过度的方式度过的。 「小蝴蝶你是第一次?」黑蝎子像是有些惊奇地这样说道,不意外地接收到青蝶狠狠的白眼,「别那样瞪我啦!你的反应那么纯情我知道你一定是第一次跟男人做,但你不会连跟女人都没做过吧?」 「……」青蝶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表情显然是默认了。 「你真是个奇葩耶!」黑蝎子像是看到什么珍奇动物一样嘖嘖称奇,「你真的是魔族吗?该不会其实有精灵血统吧?两百七十多岁了居然还是个处男……嘖嘖,也就是说你前方跟后面的处女都是我夺走的吧?」所谓前方,黑蝎子指得是刚才他跟青蝶六九的事情,不意外地看见青蝶的额头出现愤怒的青筋。 「主上,您可以不要这么下流好吗?」青蝶用冰冷的语调这么说道,什么『夺走处女?』他可是男人耶!眼前这男人以前真的是骑士? 「我一直都是这样啊。」黑蝎子漫不在乎地耸肩。 并不是这样的好吗!青蝶在内心里吶喊着,那个在士兵面前一本正经很有威严的将军大人到底消失到哪里去了?青蝶开始认真的怀疑眼前的不正经男人跟他过去认识的史凯兰?夏卡尔是不是同一号人物,最后却悲哀的发现不管从任何角度来看,眼前的人毫无疑问是那个将军大人,难道这才是史凯兰的本性? 青蝶默默地清理身体穿好衣服准备起身离开时,却意外地发现身体酸软得无法走动。 「小蝴蝶,你还是先躺着休息比较好喔,毕竟你是第一次嘛!跟我做了那么多次还想起来走动,你会不会太小看我了啊?」黑蝎子用指尖轻轻地搔了搔青蝶的脸颊,脸上带着极为灿烂的笑容,看到黑蝎子无比欠揍的灿烂微笑,青蝶真的有想打人的衝动,可惜心有馀而力不足啊! 「但是主上,您怎么看起来一点事情也没有?」虽然青蝶不清楚确切的次数,不过黑蝎子『至少』在他体内射了五发,居然还是精神百倍的模样……想到这里青蝶忽然脸红了。 「我是我,你是你。哪,小蝴蝶,如果我每天晚上都去找你,你会介意吗?」黑蝎子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如果真能让青蝶每天都下不了床,好像也很不错……黑蝎子瞬间出现了非常危险的想法,目光中透露的危险信息让青蝶忍不住发冷,主上怎么眼神好像突然怪怪的?是他多心了吗? 「主上,请您偶尔过来就好,属下消受不起……」青蝶苦笑,如果每天都来上一回他就不用工作了,何况青蝶也知道黑蝎子并不是那么安分的人,什么忠贞专一这种事情,青蝶压根儿没有期望过,「属下知道依您的个性不可能对任何人专一,如果您玩累了偶尔能想起属下,属下就已经很感激了。」 「小蝴蝶……」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黑蝎子很想这样问,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有说出任何言语;他是个没有节操的男人,这点黑蝎子自己也很清楚,如果要说他跟多少男人上过床,恐怕黑蝎子自己也算不清,但那些都只是各取所需的肉体关係而已,他找得都是那些可以轻易一拍两散的男人,多半是牛郎或是其他性工作者,很清楚要在黑蝎子这种男人身上寻求爱情只会让自己遍体鳞伤,但是青蝶跟那些人不一样,所以儘管青蝶是黑蝎子喜欢的类型他却还是压抑着直到今日才出手。 「不需要任何理由。」像是知道黑蝎子在想些什么的青蝶这么回答,尔后青蝶没有用通用语而是使用魔族语说了相似的一句话,「喜欢你,所以不需要任何的理由。」炽热的爱语,让黑蝎子顿时愣住了,因为感动而无法言语。 青蝶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因为过于疲倦而睡着了,黑蝎子看着熟睡的青蝶,脸上出现非常难得的温柔笑容,「我也喜欢你。」他知道青蝶不会听到,但黑蝎子也没有打算在青蝶醒来之后告诉他这件事情,因为承诺他给不起。 剑与魔法的世界-第十八章 逃离 那维特焦急地等待着席勒和刀狂的归来,他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发觉仅仅经过了一小时而已,他却有种时间彷彿静止了的错觉產生。 但是他没有衝动地闯进去洞穴里,毕竟席勒离开的时间也并不算太久,更何况擅闯险地无异于自行送死,因此他只能默默地祈祷席勒和刀狂会平安归来。 另一方面,席勒和刀狂离开地牢后,一路上两人仅短短地交谈了别后的情形,进入了离开组织的密道之后便持续地赶路不发一语,无声蔓延的沉默让气氛有些压抑,但席勒并没有尝试要打破这样的状况,或者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打破目前的状态。 刀狂的神情很不对劲,席勒可以很明显地看出刀狂心事重重的模样,但如果刀狂不想讲的话,他也不会主动过问,席勒很清楚有些事情,是不应该也不能主动去过问的。 「席勒,你那边有密道的地图吧?把地图给我好吗?」刀狂忽然这么开口。 「好的。」席勒拿出了地图,递给刀狂。 刀狂默默地看着那份由青蝶精心绘製的地图跟上面端正秀气一如其人的字跡,忽然怔怔地落下了泪水。 「队长……」席勒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却什么也说不出口,毕竟对于刀狂和青蝶之间的过往,他一点也不了解,也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开解刀狂。 「青蝶那个傻子,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难道我能心安吗?那个笨蛋!」刀狂有些失控地怒吼着,但很快又整理好情绪,将地图摺好交回给席勒,「……席勒,我们继续走吧。」 之后的路上刀狂没再开口,席勒也没有说话,但方才沉重压抑的气氛已经消散了不少,在赶路的途中,刀狂忍不住陷入了回忆之中。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刀狂。』那个看起来有些冷淡的长发青年这么说道,『我是青蝶,有事可以到隔壁找我,跟其他小朋友要好好相处喔。』 年幼的刀狂沉默地点了点头,直到后来他才知道那位称号叫做青蝶的青年是个面冷心热的人,而且非常喜欢小孩子,组织里面收留的孤儿们都是由他照顾的;在私底下孩子们都称呼黑蝎子为『父亲』,而把青蝶称呼为『母亲』,虽然这样想有点不大礼貌,但是刀狂觉得那个称呼还挺适合青蝶的…… 不过好像又有哪里怪怪的,这意思是他们俩人是夫妇吗?对于这样的想法刀狂忽然恶寒了一下,虽然不是不可能但总觉得是个有点可怕的家庭,不,应该说父亲是黑蝎子这点很可怕才对……但母亲是青蝶完全可以接受(?)发现自己的思考逻辑有些诡异刀狂猛力地甩了甩头,这让席勒一脸困惑地看着他但终究还是什么也没问,而刀狂又陷入了回忆的漩涡。 青蝶偶尔会带着他和其他孩子一起出去,除了郊游以外最常去的地方就是科隆纳尔的冒险者公会,那边的服务小姐似乎是青蝶的旧识,是个非常温柔的女性。 希望青蝶会没事,刀狂这么想着,他真的不知道黑蝎子如果知道青蝶把组织的地图交给外人会发生什么事情,但那铁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在不知不觉之间席勒和刀狂已经离开了密道,来到了组织外面。 「队长!席勒!」看到席勒和刀狂平安无事地归来,那维特兴奋地大喊着。 「那维特!」席勒兴奋地衝过去抱住了那维特,「你没事吧?」 「当然!」那维特这么回答,意识到刀狂正用略带深意的笑容打量着他们两人的互动一副了然的样子,就是那维特脸皮厚如城墙也不禁脸红了一下,「啊,队长,好久不见!」 「是很久没见了,看见你们俩都没事真好。」刀狂真心地说道,其实他一直很担心黑蝎子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还好至少目前为止席勒跟那维特都没什么事情。 「队长,」席勒这么说道,「我们先去马车那边,再慢慢讨论之后该怎么办吧。」 刀狂点了点头,他在逃离的路上就已经改装完毕,变成看起来很普通的棕色短发模样,但也并非原先他偽装成贝诺瓦的样貌——因为黑蝎子已经认得那个样子了。 一行人上了马车之后便马不停蹄的赶路,直到离开黑蝎子的组织有一大段距离之后他们才暂时停在路旁歇息。 「队长,你有什么计划吗?」席勒这么问道。 刀狂思索了一阵子,「原来我是打算到卡纳尔去卖掉这些货物的,现下当然是行不通的,一来是偏离原先的路线太远,二来黑蝎子也知道这件事情,所以不如到康迪尔去吧,那边已经深入人类的领域,黑蝎子不太可能追上来。」没有特别必要的话,通常不会有魔族到人类的国家旅行,何况黑蝎子还是国际通缉犯。 事实上科隆纳尔镇是距离黑蝎子的组织最靠近的魔族城镇,而且距离人类国度与魔族国度的边境并不算太遥远,而康迪尔则是人类国度的首都,距离科隆纳尔镇要一个月的路程才会到达,顺带一提假如他们想折返到卡纳尔会花上两倍以上的时间。 「康迪尔吗?我是没问题,不过那维特的话……」席勒看了看那维特。 那维特的魔族身分本身就是个严重的问题,儘管大战早已落幕多年,至今人类跟魔族在边境仍不时有些零星衝突,因此多数的人类对于魔族都非常厌恶,某些旅馆甚至挑明不让魔族客人入住,这甚至可能会使他们在路上被那些厌恶魔族的人类攻击。 「我的话不用担心,」那维特拍胸保证,「别看我这样,我也是有带幻象魔法道具的,至于假造身分这种事情,对于冒险者来说也是家常便饭的啦!我身上一直都准备了好几份不同的身分通行证呢!」 「……」那是正常冒险者会有的行为吗?怎么听起来比较像是犯罪者,席勒很想吐槽但终究什么话也没说。 就连前杀手刀狂也忍不住摇了摇头,看样子这趟旅行恐怕会让他头上多出许多白发……但他却不自觉地嘴角上扬了。 「给我几分鐘易容,我等等就回来,保证你们会大吃一惊!」那维特拿着自己的行李匆匆地跑出马车换装,数分鐘之后才回来。 「怎么样?很佩服我吧!」一个长相和打扮同样陌生的人类青年得意洋洋地说道。 「你真的是那维特?」席勒有点怀疑,「这体型也差太多了吧?」就连容貌也大不相同,魔族的特徵完全消失了,眼前有着浅金色短卷发的青年感觉有些书卷气,文弱的体格也完全不像是强健的那维特,而且那维特原本穿着的全套金属鎧甲也换成了由皮革和金属拼接,金属部分仅包覆要害和关节的轻量化鎧甲,但那种讲话的语气确实是那维特无疑,看样子那维特在幻象魔法道具和易容配备上投资了不少。 「席勒,那是当然的啊!你也去易容一下嘛!你应该也有准备易容道具吧?这样黑蝎子如果要找我们就更困难了。」那维特这么说道。 「说得也是,不过你们不可以笑我喔!绝对不可以!」席勒不知为何这么谨慎地连连提醒。 这反而让刀狂跟那维特都很好奇席勒是要易容成什么样子,只见席勒离开了许久都没回来,那维特正想去外面看看状况时,忽然听到了席勒的声音。 「我要进去了,你们不可以笑喔,也不是我喜欢这样的打扮,因为幻象魔法项鍊是我爷爷送我的,衣服也是他挑的。」 当席勒走进马车时,刀狂和那维特都瞬间屏住了呼吸,目瞪口呆地看着席勒。 「讨厌!我扮女人很奇怪对不对?我还是不要易容好了。」席勒羞涩地跺了跺脚,正准备回去换回原本的衣服时,那维特叫住了他。 「这样很好,这样很好啦!席勒的爷爷做得太好了!队长,你也这样觉得对吧?」那维特着急地说道,用寻求认同的目光看着刀狂。 「是很好看。」这倒不是刀狂的违心之论。 眼前的席勒虽然容貌没有多大的改变——只有属于精灵的尖耳变成了人类的耳朵,但是那经过幻象魔法易容之后成为淡蓝色的长发配上酒红色的眼眸,加上那身白色的碎花洋装,却洋溢着醉人的丰采,说真的那恐怕是刀狂四十多年的人生至今见过最美丽的女子——儘管内心清楚眼前的人是个男性,这样的想法也没有改变。 此外现在他们三人从外表上来看都像是人类,这样对于前往人类国度旅行反而更方便,真有必要的话也可以装成家庭旅游,刀狂这么想着。 剑与魔法的世界-第十九章 跨越边境 在商量之下,几个人最后决定好的身分是,刀狂是那维特的父亲,假名为卡洛德?贝尔,而扮演儿子角色的那维特假名为克里特?贝尔,至于席勒嘛……假名为伊蕾娜?贝尔,扮演儿媳的角色;对,那维特跟席勒两人在旅途中打算扮演夫妇的关係。 虽然席勒跟那维特已经确认过彼此的心意,但是对于扮演夫妻这样的事情,席勒还是忍不住抗议了。 「队长,为什么我不能扮演妹妹就好?」席勒这么质疑,精灵的保守天性,让他觉得在还没有确立正式婚约关係之前,扮演夫妇怎么说都太超过了。 「我知道席勒你会害羞,」刀狂这么说道,「可是你不觉得一家三口长得完全不像反而更容易让人起疑心吗?那维特的扮相跟我不像,我还可以说是因为他长相斯文比较像母亲,那你要如何自圆其说呢?如果说我用商人的身分,你们两个是没有血缘的护卫,这样虽然说得通,但是说实话席勒你现在的打扮实在不太像是护卫。」 其实随便想就还有很多合理的方案,甚至根本没有必要扮成一家人,不过刀狂刻意没提,刀狂突然有些坏心眼地想看看席勒对于这件事情会怎么反应……喔,他一定是被主上传染恶趣味了。 「这……」席勒不得不承认刀狂说得是对的,向来思虑谨慎的他全然没想到还有其他方案的可能性,他完全被刀狂的文字陷阱给困住了;刀狂最高明的一点就是他所讲得全部都是『事实』,而且逻辑上也毫无漏洞,刀狂在商场上歷练多年充满说服力的言词,让人完全忽略了事实上还有其他的可能性存在,「队长,你说得没错,那就这样吧。」 喔喔,席勒居然同意了,刀狂有些意外,内心甚至產生了少许的罪恶感——他把商场上唬人的手段用来戏弄同伴会不会遭天谴啊?可是看着席勒跟那维特两人那么纯情的互动,他实在忍不住想要推一把,席勒未成年没有经验以精灵来说很正常,但是刀狂敢说身为魔族的那维特也只是有色胆但绝对没有任何『实战』经验,照他们两人的个性,一百年后会不会有所进展都还是个未知数。 那维特对于席勒跟刀狂之间的争论没有任何意见,在魔族的眼光看来,扮演夫妻也好扮演兄妹也好,既然都只是『扮演』,那应该怎样都没差别吧?不过粗线条的他也没有想到还有其他的方案的可能。 于是,一行人的亲属关係(?)就这么决定了。 当他们通过边境的关口时,被关口的守卫拦了下来,要求填写入境资料。 守卫确认过他们三人出示的证件和身家资料都核对无误时,依照惯例询问他们为何会在此时入境,毕竟前些日子这里才发生一场小衝突,这时候不该有一般人士还在旅行的,何况还是从魔族那边过来。 「大人,您也知道,」由三人中旅行经验最丰富的刀狂开口回答,「这旅行总有个时程的,我儿子跟儿媳去蜜月旅行,本来我这把老骨头是不想跟的,但我的老伴已经过身,儿子媳妇说什么也放心不下把我一人留在家乡,一起上路本来该在一个礼拜前就入关的,却因为我受了风寒这才延宕下来……咳咳,旁边的车上呢,是咱们的行李,还有在路上採买的小玩意儿……」刀狂一面讲话还不时地咳嗽。 「行了,行了。你可以过去了,不用说这么详细也没关係的。」守卫摆了摆手,对于刀狂的嘮叨有点受不了,眼前体弱多病的中年男子不可能会是什么可疑人士的,他儿子长得一表人才,也不像是什么坏人,守卫摆了摆手就打算放人过去,看到依偎在那维特身边的席勒时,守卫忍不住两眼发直了,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啊! 席勒『羞怯』地垂下了头,靠那维特靠得更紧了,守卫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抱歉,我失礼了。」守卫慌慌张张地道歉,「这位小姐你可以过去了。」这种娇滴滴的美人也不可能会是什么危险人士吧?感觉就像是温文有礼的大家闺秀,跟刚刚通过关口的那个斯文小伙子倒是挺相配的。 一行人顺利地通过了关口,直到距离关口已经很远的时候,他们才忍不住爆笑出来。 「老爸,你刚刚演得是哪一齣啊?」那维特忍不住这么笑道,还受了风寒咧!天晓得刀狂是怎么装出那种好像染了重病快死的模样,才过了关口没多久,刀狂看起来两眼无神的目光就变得炯炯有神,原本驼着的背也挺直了,露在背心外有着漂亮肌肉线条的结实手臂,怎么看都是个活力百倍的健壮大叔,还有腹部结实的六块肌哪像是病人会有的……该不会这就是刀狂刚刚刻意驼背的理由吧? 为了避免不小心破功,所以他们一开始就决定好这一路上不管有没有旁人都要用假名与彼此扮演的关係互相称呼对方。 「嗯?如果我不那样胡说一通,他怎么会简单地放你过去呢?克里特,你可是我们几个人里面明显打扮就是有练武的人,按惯例来说,会盘查的特别严格;何况我也不希望让守卫去查车子,最好的方式就是示弱让他降低戒心。」刀狂这么说道,「本来这种中型马车经过通常是不会盘查的,但如果守卫起疑或者边境刚发生小衝突那就难说得很。」 「爸爸,您在车上有放什么不能被查的东西吗?」席勒好奇地问道,说到这里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刀狂究竟是装了什么货物在马车上。 「军火。」刀狂若无其事地吐出这句话,那维特和席勒都一脸吃惊地看着他,「那当然是开玩笑的。」 「不要随便开玩笑好吗?老爸,这会吓死人的。」那维特一副觉得很惊险的样子拍着心口。 「就是说嘛!不过爸爸,您到底准备带什么东西到康迪尔去卖啊?」席勒好奇地问道,如果不是什么很特别的东西,在其他小城镇贩卖应该也没关係才是。 「主要都是一些奢侈品,像是珠宝、丝绸、香料等等。」刀狂这么说道,「要到首都才会有贵族跟有钱人买这些东西;至于我不想让守卫查车,是怕他会『抽成』,人类的边境不太平静,把持关口的守卫良莠不齐,遇到更恶劣的守卫,高价货物如果整车被吞没也不算太奇怪……不用等别族来攻打,人族内部已经有想要起来反抗目前掌权皇室的声音了。」刀狂不知不觉地讲得有点多,一时间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踏上了人类的国土。 「爸爸,这些事情还是别谈吧。」席勒温柔的话语,提醒了刀狂这不是他应该讲得事情,刀狂顿时醒悟闭上了嘴;在魔族也就罢了,在人类的国度讲这些话,要是被皇室的眼线探听到,他们这群人都会被灭口吧。 剑与魔法的世界-第二十章 旅程 原本席勒以为这会是场没有什么危险的旅途,然而当一行三人在短短三天的路程里就遇上四次小毛贼拦路打劫的时候,席勒他不敢肯定了。 这让刀狂忍不住眉头深锁,就连向来粗线条的那维特神情都不敢放松。 「真是奇怪,这路我以前常走的,一直都还算平静,怎么最近状况这么多?」刀狂紧锁着眉头,像是在苦苦思索,「没听说雪铃兰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雪铃兰是谁啊?」那维特好奇地问道,刀狂和席勒都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克里特,你应该也是老资歷的冒险者了吧?居然不知道雪铃兰是谁?」刀狂有些不敢置信,要知道雪铃兰可是出名的美人啊!那维特居然会不知道? 「雪铃兰是个出名的大盗,跟黑蝎子齐名,与喜欢穿黑衣的黑蝎子相反,总是穿着一身白衣,是个非常美丽的男人,听说实际见过他的赏金猎人都已经死了,这里是他的地盘,照理说如果不是他的手下,不可能在这里作案。」席勒这么说道,「顺便一提,他是个精灵跟魔族的混血儿。」 「原来如此!因为我都没到人类这边来接任务,所以对这边状况比较不熟。」那维特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不过这其实也不能怪他,以他的魔族身分要在人类的国土上面活动,实在是困难重重,所以他没自找麻烦。 席勒注意到刀狂一直看着他,觉得有些奇怪,「爸爸,你怎么了?」 「伊蕾娜,」刀狂喊了席勒的化名,「你为什么知道雪铃兰是精灵跟魔族的混血儿?这事情连我都不知道。」好歹他以前也算是混这一行的,没道理连他都不知道的事情,像席勒这么年轻的冒险者会知道。 「我见过他,」席勒柔声地回答,「爸爸,我亲眼见过他,所以我知道。不过我不是他的手下。」 刀狂与席勒对望了许久,最终刀狂舒了一口长气。 「我相信你没有说谎,至于你跟他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不会……」刀狂正想说他不会多问时,席勒打断了他。 「没有发生什么,爸爸。」席勒淡淡地说道,然后深深地望着那维特和刀狂,「如果你们想知道,可以告诉你们,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仅此而已。」席勒轻轻地扬起一抹微笑。 「可以跟我们说吗?伊蕾娜。」那维特好奇地探询,说真的他很好奇所谓跟黑蝎子齐名的大盗是个什么样的人,而刀狂其实也很好奇这件事情,因为就他所知,雪铃兰虽然不像黑蝎子那样声名狼藉,但其实也是个个性非常古怪的危险大盗。 看着那维特和刀狂都是一脸期待的样子,于是席勒便决定将事情的始末说清楚。 那时席勒只有一百六十二岁,才离开精灵居住的绿之森没有多久的时间,被冒险的念头激励的他,打算到人类的国家去看看——当时的他远远没有现在的谨慎小心,席勒他居然完全没有易容就一个人到了人类的国土,等到他不小心住进了一间黑店,隔天醒来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綑绑,关在漆黑的马车里时,他才开始深深地后悔自己的轻率。 口中被塞了布团外面还蒙了一层布,因此即便他想叫喊求救也没办法,由于马车的窗子都被贴上了黑布,因此他也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身处何方,只知道马车正快速地前进着颠簸的很厉害,对于自己的未来席勒感到非常恐惧——他开始有些后悔没有听长老的劝告离开了绿之森,他不想被变态有钱人买去当宠物啊! 正当席勒胡思乱想时,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只听到外面的惨叫声此起彼落,没过多久就成了一片安静的死寂。 『有血的味道……外面是怎么了?』席勒困惑地想着,『难道是有人打劫吗?我会不会被杀死?』 这时马车的车门突然被人打开了,车外透入的阳光让已经习惯黑暗的席勒一时间觉得有些刺眼,他忍不住瞇了瞇眼,然后终于看清了站在车门外的那个人。 一身雪白的衣裳上面没有沾上任何的血渍,身上却带着浓厚的肃杀之气,那个有着雪白色及地长发和血红色双眼的男人,容貌非常美丽,是难以用言语去形容的美貌,过于飘逸的身姿甚至让人怀疑他不是这世间应该存在的『人』,那时席勒还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雪铃兰,只是非常惊讶地看着他,震惊着原来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美丽的人,美丽可是又让人觉得非常可怕,特别是那双血红色的眼睛,锐利的目光甚至让他觉得有些刺痛,那纯属于精灵的外貌跟项颈上银色铃兰的魔纹,给人非常奇妙的感觉,魔族跟精灵的混血啊…… 雪铃兰有些粗鲁地将席勒从马车里拖了出来,用长剑割断了席勒手脚上的绳索,他将蒙着席勒嘴巴的布条解开了,席勒这才得以吐出口中的布团,正想开口道谢,却被雪铃兰打了一巴掌,雪铃兰并没有很用力,但那巴掌依然在席勒的脸上留下了五指印,席勒愣愣地看着他。 「很久没有看到这么愚蠢的小鬼了,」他冷冷地说道,「看来绿之森那些老头子越来越随便了,要不是我正好看到,你现在就被人送到黑市去拍卖了,知不知道啊!小鬼头。」跟那不像是尘世间会有的美貌全然不相衬的凶狠语气,让席勒完全吓傻了。 「哭什么哭啊!小鬼。」雪铃兰有些不屑地说道,席勒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吓哭了,可是、可是真的很可怕啊……「好了,别哭了,我应该没有打得很重才是。」跟方才的狠劲完全不同,雪铃兰从衣袋中掏出了一个小药盒,「脸好像有点肿了……」纤细的手指沾着药膏轻柔地在席勒的脸上涂抹着,清凉的感觉让人觉得很舒适,「别再这么不小心了好吗?我能救你一次,不代表我可以救你第二次。」像是长辈对小辈说话的语气,虽然席勒不清楚眼前的半精灵究竟几岁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应该比他大很多……眼前人的外貌年龄大约相当于二十七岁的人类,所以对方至少超过一千岁了。 「我、我知道了。」席勒有些哽咽地说道。 对此雪铃兰倒是没再责备他,而是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这样子不行啊,好歹你也是卡特雷尔家的人,要坚强点知道吗?嗯?觉得我会知道很惊讶?拜託!看到你那张跟米洛神似的脸,有参加过大战的精灵和魔族都会认得好吗?虽然米洛看起来比你聪明多了,这副呆样很容易被吃掉喔。」雪铃兰轻轻地捏了捏席勒的脸颊。 米洛,是席勒的爷爷米洛德拉斯的小名,眼前的美丽男子是不是认识他爷爷呢?席勒有点想问,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问,因为雪铃兰很快就匆忙地离开了,席勒甚至来不及问他是谁,一直到了后来他正式开始冒险者生活才知道,原来那天他遇见的男子就是跟黑蝎子齐名的雪铃兰。 当席勒讲完这番遭遇时,刀狂和那维特都有些惊奇地看着他,「你们……怎么了?」席勒有些不解。 「伊蕾娜,我一直以为,这种错误只有粗心的克里特才会犯。」刀狂这么说道,毫无准备地到人类国家旅行那还真不像是『现在』的席勒会犯的错,但如果是那维特那就不奇怪了,而且说真的要他想像席勒很呆的样子,他还真想像不出来。 「老爸,你也太不给面子了吧?」那维特像是想要抗议这段发言,「不过其实我自己也这样觉得。」 「……人总是会在错误之中学习成长的,我也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旅行该注意什么。」席勒这么说道,「不过说到这里,我想雪铃兰或许出事了,就算没出事大概也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出现,这里才会乱成这样,爸爸,你真的没有任何消息吗?」 说起来他们几人里面对这方面最熟的应该还是刀狂,之前没到过人类国家的那维特虽然担任护卫的经歷丰富,但对于人类国家的治安状况了解并不多,而席勒对于治安状况了解其实也不能说很透彻,因为身为半精灵弓箭手的他比较常进行其他的委託,比如寻人、送信、侦查之类的。 「没有,」刀狂老实地说道,「我退出这行二十几年了,之后改行从商,虽然还是会留意这方面的消息,然而毕竟消息没有以前灵通,可能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对了,我问一下炼煠!」刀狂匆匆地拿出通讯水晶,再次谨慎地确认周围没有可疑人士之后,开啟了通讯,「炼煠、炼煠,你现在可以通话吗?我是刀狂。」水晶上面出现了炼煠的形貌。 「狂,人家好想你喔!你们那边现在还好吧?」炼煠这么问道,「对了,青蝶跟我都没什么要紧事情,你不用太担心。」但眼尖的人或许会发现炼煠一手拿着通讯水晶,另一手拿着一包冰块放在腰部……而且还有着一对明显睡眠不足的黑眼圈。 「那就好,」刀狂总算松了口气,炼煠虽然爱开玩笑,不过真的有事情也不会故意骗他的,对于炼煠的黑眼圈刀狂单纯地认为只是因为工作太忙,「对了,我想问你关于雪铃兰的事情,我现在在他的地盘上,可是情况有些不太对,你知道雪铃兰最近怎么了吗?」 「他出门了,应该过几天就会回去,是说他也才离开一个礼拜,那边就已经开始闹了啊?狂,要不要我把通信转给他?」炼煠这么说道。 「等等,炼煠,你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雪铃兰也在组织那里是吗?」刀狂十分震惊。 「对啊!他跟主上好像很熟,不过很多年才会来拜访一次,刚好你在的时候他都没来过,因为你以前没特别问过所以我也没提。那狂,你要跟他谈吗?我可以帮你把通信切过去,你可以放心他不会帮着主上把你抓回来,雪铃兰很讨厌主上那种硬上别人的习性。」 「那麻烦你把通信转过去。」刀狂这么说道,说实话一来他很想看看雪铃兰,二来他也觉得这事情还是通知一下比较好,不然对于路过的商旅会造成很大的麻烦。 水晶上面没多久就出现了一个男子,确实如同席勒所说的一样非常美丽穿着一身白衣,但不知为何总让人觉得很危险,某种程度上让刀狂觉得跟黑蝎子非常相似,不是容貌上而是性情上的。 「你就是那隻笨蝎子常提到的刀狂吧?好像很美味……」雪铃兰倨傲无礼的语气跟他的容貌不太相衬,但又莫名地没有违和感,坦白说这还是刀狂头一次听到有人用这种语气提到黑蝎子,还有说他『很美味』是什么意思?「事情炼煠大概跟我说了,你可以跟我详细说一下吗?」不过除了提到主上的时候,平常讲话的语气倒是还算正常。 刀狂将事情详细地说了一下,还没讲完就看到雪铃兰脸色忽然变了,之后露出一抹像是恶鬼般的冷笑,「好啊!我只是不在几天,那帮小子居然就不安分了,我马上回去把他们好好再教育一次,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来找那隻笨蝎子玩。」说完通讯就被切断了。 『再教育』是指什么?总觉得好像听到了什么很危险的字眼,刀狂忍不住开始同情起那些路上的强盗们,虽然好像并不是很值得同情就是了,同一批旅客在路上三天居然被抢了四次也太超过了好吗?而且似乎还是同一伙强盗,根本没有学习能力来着;而且雪铃兰找主上『玩』到底是『玩』些什么?总觉得似乎也不是他应该去仔细深思的事情…… 剑与魔法的世界-第二十一章 雪铃兰 刀狂并不知道他和雪铃兰通话之后,雪铃兰是否真的立刻赶回来『视察』,不过之后一行人的路程确实是异常的顺利,跟先前三天被抢劫四次的情况简直是天差地别,他们很悠哉地前行了一个礼拜都没遇到任何强盗,一直到那个人出现为止。 马车行进的速度并不快,但原本空无一人的道路中央忽然在远处出现一个白色的人影,仍然让驾车的刀狂吓了一大跳,紧张地让马车停下来,儘管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然而马儿不寻常的反应却让刀狂有些不好的预感,可可发出恐惧的低鸣,不断地踱着脚。 「可可,怎么了?」刀狂轻轻地抚着拉马车的栗色马可可,心下暗自觉得有些奇怪,可可是匹老马了,应该不是那么容易受惊的才对,何况路上除了一个穿着白色衣裳的人以外,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啊? 席勒跟那维特也警觉地跳下车,朝着马车前方一看,在那维特看来也只是个穿白衣的人而已,然而三人之中眼力最好的席勒却一眼就发现了那个人并不是个普通人,而是与黑蝎子齐名的雪铃兰。 「爸爸,前面的人是雪铃兰。」席勒小声地说道。 席勒才说完这句话,就发现那道白色人影,更正确地说是雪铃兰,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们的面前,而席勒甚至没有看出雪铃兰是如何行动的。 这时刀狂忽然拿下了手上的幻象魔法戒指,变成那副有着银色长发和草绿色眼眸的本来面目,并用眼神示意席勒跟那维特也这么做,于是他们也解除了偽装,那维特除了衣服稍嫌太紧之外整体打扮倒是还好,席勒因为仍是少年穿着女装也并不显得突兀。 雪铃兰淡淡地笑了笑,「看来你们还知道规矩嘛!我这人不喜欢看到别人用偽装的样子跟我见面。小子,你不是喜欢看美人吗?怎么不敢看我?」雪铃兰像是打趣似地对那维特这么说道,对此刀狂和席勒非常惊讶,雪铃兰为什么会知道那维特是美人控? 只见向来最爱看美人的那维特根本看都不敢看雪铃兰一眼,一直猛盯着地面,许久像是终于鼓起勇气才抬头说出一句话,「我不敢看你,我怕被杀。」本来开始听到席勒说雪铃兰颈上有银色铃兰魔纹他就怀疑了,现在亲眼一看那维特更肯定雪铃兰多半是他母亲那边的亲戚,可是母亲怎么从没提过家族里有这个人?不,应该说母亲根本没有提过她的家人……好可怕的眼神!可怕到他都不敢贪看美色了。 雪铃兰倒是很爽快地笑了笑,更显得容貌异常艳丽,「就凭你是我女儿的儿子,我就不会杀了。那维特,过来让外公看看啊……你不过来我就自己动手了喔?」 「你真的是我外公?」虽然说依雪铃兰的年纪不是不可能当那维特的外公,容貌也跟他的母亲有几分相似,但平心而论雪铃兰长相真的比他的母亲美貌太多了;而且说真的那维特也不知道他的母亲居然有四分之一的精灵血统,因为不论从外表还是性格来看他的母亲都是一个标准敢爱敢恨的魔族女性。 「这么畏首畏尾的,露露雅是怎么教你的啊?」雪铃兰摇了摇头,露露雅是那维特母亲露菲里雅的小名,普通人是绝对不会知道的,「索尔?欧里可是第一次见到我就毫不害羞地说,『哇喔!大美女耶!』也不怕被我揍,你怎么这么胆小?啊……当然后来他是被我痛打了没错,连男女都分不清楚简直欠打。」索尔?欧里是那维特父亲的全名,这时那维特终于完全确定了眼前人的身分。 「外公……」那维特有些胆怯地叫了一声,雪铃兰很开心地走到那维特身边摸了摸他的头,然后非常『顺手』地脱下那维特的上衣,「你做什么啊!」就算是那维特再怎么没神经也忍不住惊叫了。 不过除此之外雪铃兰倒是没做出更超过的行为,「果然没错,这魔纹……你确实是露露雅和索尔的孩子,相貌跟小时候的照片差很多了,一开始我还不太确定。」 不确定你还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乱脱别人衣服,根本变态好吗!那维特也只敢在心中这么吐槽,他有预感这句话讲出来一定会被痛揍一顿。 那维特精壮的背部有着类似新月的黑色魔纹在新月的月弯之内则有着稍小一些的银色铃兰魔纹,分别来自父系与母系的血缘。 一旁的席勒和刀狂看着温馨(?)感人(?)的祖孙会面,两人都目瞪口呆地傻站在一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维特身材真好,席勒忍不住这么想着,忽然察觉到现在好像不是应该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席勒猛力地摇了摇头。 这时那维特已经把上衣套回身上,雪铃兰则像是什么也没做过一样站在他们前方,与他们三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却又并不算很远。 「站在刀狂旁边那个半精灵,你……看起来很面熟嘛!我以前看过你对吧?啊,是卡特雷尔家的小鬼!倒是成长得更可口了。」雪铃兰舔了舔舌微微一笑,妖艳的容姿让三人看傻了眼。 听到雪铃兰用了『可口』这种形容词,席勒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只是乾笑着;『可口』是什么意思?席勒面对雪铃兰的眼神不禁有些发冷,很像、真的很像,跟黑蝎子的眼神太像了,不,还是不一样,如果说雪铃兰的眼神像是食物链顶端俾倪一切的猎食者,那么黑蝎子就是猎人吧? 「雪铃兰大人,别欺负小朋友了。」刀狂硬着头皮开口了,眼前的人跟黑蝎子异常相似的气息,让他本能觉得危险,但是看席勒跟那维特似乎没办法应对的样子,身为队长的他,还是该说点什么吧。 本来从席勒的言语形容里面,刀狂还不是很能理解究竟雪铃兰是怎样的人,就是看过通讯水晶的影像跟声音也还没有多大感觉,然而当本人实际现身时,刀狂终于知道了所谓雪铃兰不像是世间应有的人物的真正意义。 雪铃兰不是单纯的美貌而已,而是他的美貌有种让人觉得那是不属于人世间的美丽,彷彿凄艳的魂魄一般,人明明站在眼前却有种好像随时会消失的错觉,雪白的及地长发、一身白衣,没有血色的雪白肌肤跟与之恰成对比的血红色眼瞳,难以描摹的端丽面容,构成一幅不属于尘世的妖异图画。 「我好像有点理解那隻蝎子为什么会看上你了。」雪铃兰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刀狂的身旁,他是贴着刀狂的耳边这么说的,曖昧的举动让刀狂忍不住羞红了脸,「你真的很可爱,呵呵。」他轻声地笑着,「是那隻蝎子教得吗?那隻小龙叫我兰大人,那隻蝴蝶叫我铃兰大人,就连你也在我的称号之后加上了『大人』两个字,我有这么可怕吗?」 小龙是指炼煠,蝴蝶的话……是青蝶吧?刀狂这么想着,「主上没有特别教过我们这些事情,真要说得话算是直觉吧?因为……」 「因为我跟那隻蝎子是同类。」雪铃兰主动接话了,「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就算我帮你们,也只是因为我高兴;现在我回来了,你们之后路上应该不用担心发生什么事情,反正我在这里就不会让那隻蝎子跟你们作对。」 「……」刀狂无语了,他忽然发现其实雪铃兰有一点跟黑蝎子非常不同,明明就是做好事,为什么硬要说自己是坏人呢? 但是雪铃兰并没有给眾人任何继续追问的馀地,就像是一阵云雾般消失在三人的眼前,虽然还是大白天,但他们三人看到眼前的情景还是觉得有股异常的寒意。 「队长,我们需不需要去找个神官来驱魔一下?」那维特异想天开地提议道,有一大半的原因是为了舒缓现在的诡异气氛。 「那维特……这个笑话很难笑,」刀狂苦笑道,「不过我也这么认为。」刚刚那景象简直是见鬼了。 「我也有同感。」席勒也忍不住赞同了。 还好那维特的个性和外表跟他的外祖父一点也不像,席勒跟刀狂对望了一眼都不禁在心底產生这样的想法。 剑与魔法的世界-第二十二章 旅店 三人再度恢復偽装的外貌后,才继续踏上前往人族首都康迪尔的旅程,虽然雪铃兰的突然现身让他们有些惊魂未定,然而之后的路程却非常平静,像是这条道路上所有的盗贼都消失了一样。 在之后两个礼拜的路程里,甚至是之前的路途,他们一直都是在野外露宿睡在马车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其实不是因为他们经费不足,而是因为这里是边境本来路上的村落就不多,因此也不容易找到旅店,而刀狂所选择的道路甚至已经算是比较多商旅会经过的路线了,其他地方的荒凉更是可想而知。 所以当刀狂告诉席勒和那维特今天晚上他们将会在穆尔村的山羊旅店过夜时,那维特像小孩子一样兴奋地欢呼,席勒也显得非常高兴。 「呀呼!我好想念床铺喔!」那维特这么说道,说真的虽然他算是经常露宿荒郊,有时甚至睡在树上,很习惯这样的生活,然而想到今晚可以面对久违的软床就觉得很开心。 至于席勒更不用说了,怎么说他也是精灵五大贵族之一,卡特雷尔家这一代唯一的子嗣,虽然说不算是被溺爱长大的,半精灵的身分又让他在童年过得十分灰暗,但是在生活上没有吃过什么苦倒是事实;因此听到今晚不用继续睡在马车上,席勒也很高兴。 沉浸在喜悦情绪中的两人没有注意到,刀狂的眼神瞬间闪过一抹恶作剧得逞的光芒,刀狂很期待当那两人知道他故意只订了两间房——一间单人房跟一间蜜月套房会露出什么表情,喔!他真的是越来越坏心眼了!刀狂在心中暗笑着,脸上的表情却丝毫不动声色。 当一行人终于到达穆尔村时已经是傍晚了,他们在饭馆用餐之后,便前往山羊旅店。 「您好,这位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吗?」柜檯的小姐笑容满面地询问道。 「我是卡洛德?贝尔,先前已经预订好了今晚的房间。」刀狂这么说道。 柜檯小姐确认身分无误之后,便将两间房的钥匙交给了刀狂,「这两支钥匙是您订的房间钥匙,五零七号房是您订得单人房,六一九号房是您订得蜜月套房,如果有需要随时可以联络柜檯,祝你们住宿愉快。」 听到『蜜月套房』这几个字,席勒和那维特的脸色都变得不太自然,像是瞬间石化了一样,所以刀狂就很顺手地左手挽着那维特右手挽着席勒走上了楼梯。 「老爸,你是认真的吗?」那维特简直不敢置信,他今天晚上要跟席勒美人睡一间房?而且还是蜜月套房? 「嗯?那是因为最近穆尔村恰好有祭典举行,所以房间不好订,本来我想说订普通的双人房就好,谁知道已经被订完了。」这倒不是刀狂胡扯,因为双人房确实被订完了,「而且你们夫妇俩出来蜜月旅行,晚上不同房不是怪怪的吗?我这老骨头就不需要你们操心了,也不想当你们的电灯泡。」刀狂说得完全合理,因此席勒也找不到任何话语来反驳,只是……席勒忍不住开始怀疑,也许刀狂并不是像外表一样的老实人,但是看着刀狂一脸诚恳的样子,席勒又不禁觉得他认为刀狂像是老狐狸只是单纯的错觉而已。 「这是你们的钥匙,有事情再联络我。」刀狂将钥匙交给那维特,之后便离开了。 那维特和席勒都盯着那把为了蜜月套房特别设计的粉红色钥匙,像是要用目光把钥匙瞪穿一样,最终两人同时叹了一口气继续上楼,走到六一九号房去。 「克里特,你怎么不开门?」席勒有些奇怪地问道,他已经认份了,反正住一间房就一间房,平常他们三人一起睡在马车还不是没怎样,席勒倒是没想到那时候是『三人』,而现在则是他和那维特两人独处还要过夜。 「我有点紧张。」那维特这么说道,但终于还是把钥匙插进了锁孔打开了房门。 蜜月套房佈置的非常温馨,从床单到傢俱摆设都是柔和的粉色系,地上还铺着粉红色的心型地毯,整个洋溢着温馨甜蜜的气息,开门的瞬间两人都无语了,一时间没有人想先踏进房门。 「……伊蕾娜,走吧。」那维特轻轻地挽起席勒的手走进房间,然后关上了门。 另一方面,刀狂今晚住的单人房,房内的摆设就相当朴素,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他卸除了幻象魔法的偽装,脱下了全身的衣服之后走进浴室。 进了浴室之后刀狂吓了一跳,因为浴室里面居然有一面墙完全是镜子,「……这什么设计。」嘖!害他想起不好的回忆了,记得主上房间的浴室好像也是这样,说什么是为了让他看清楚自己高潮的表情……刀狂的脸颊因为害羞而泛起粉色,像是为了撇开不快的想法他轻轻地甩了甩头。 他转开了莲蓬头用冷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看着镜中的自己,四十多岁的他看起来并不显老只显得成熟,感觉脸庞有些消瘦,那是天生的从小他就是那种偏瘦的面孔,身材也较旁人瘦削,虽然已经转行了他却没有停下对自身的锻鍊,身材仍然保持的相当好,漂亮的肌肉线条跟当年几乎毫无改变,银色的长发因为沾了水而贴在蜜色的肌肤上,刀狂就这样看着,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草绿色的眼睛。 「为什么呢?」刀狂喃喃自语,手掌轻轻地按着镜中自己的面孔,「像我这种人有什么好执着的。」刀狂知道自己不管怎么说这副外貌都只能算是平凡而已,所以他一直很希望这二十多年的时间,可以让黑蝎子彻底忘记他。 可是黑蝎子并没有忘记他,完全没有忘记,比起二十多年前更为狂热的情感和需索,几乎要让他灭顶,如果那天席勒跟那维特没有在炼煠跟青蝶的帮助下协助他逃脱,恐怕他现在只能被锁在黑蝎子的床上等待黑蝎子的临幸——为了让他再也不能逃走,黑蝎子确实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思及此处刀狂忍不住颤抖了,他关上了莲蓬头的水,用浴巾擦乾了身体,并稍稍擦乾了头发,就将浴巾缠在腰间走出了浴室。 踏出浴室的一瞬间刀狂甚至有种黑蝎子会突然出现的错觉,发现是他自己想太多之后,刀狂终于松了一口气,却又莫名地觉得有点失落。 「我这是在做什么……」刀狂对于自己的反应觉得莫名奇妙,他干麻要失落?黑蝎子又不是他的什么人,只不过是他的前主上兼养父而已,为什么他的心一直无法平静下来? 感觉有些不对,刀狂低下了头意识到自己居然因为这种可笑的理由而搭起帐棚,刀狂脸上一红然后骂了几句脏话又走回浴室淋浴,好让自己冷静下来。 为什么我非得因为那个变态而亢奋起来?刀狂忍不住这么想着,明明只是浴室的装潢稍微有点相似而已,身体居然就只因为这样就燥热起来了,这副被主上『彻底』调教过的身体……刀狂忍不住掩面跪倒在浴室的地板上,狠狠地朝着磁砖地揍了一拳,像是想要发洩心中那股不痛快的感觉。 『刀,我会让你用身体彻底记住,你到底是属于谁的东西。』儘管身旁没有任何人,但刀狂彷彿可以听见当时黑蝎子冷酷的话语。 「可恶……」刀狂往地面又揍了一拳。 『刀,不要想逃走,不管你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的,呵呵……』黑蝎子冷笑的面容清晰地浮现在刀狂的脑海里。 刀狂发疯似地朝着地面痛击,一拳又一拳,像是这么做能够让他好过些,直到他的双手都染上了血跡才停止,尔后他笑了,「哈哈……哈哈哈,」充满苦涩的笑声,「真是可笑,连我都忘不了主上,短短二十多年,对于身为魔族的主上来说也不过是转眼间的事情而已,我居然还希望他忘记,真是太可笑了……」刀狂自嘲地说道,情绪已经全然恢復了平静,看着鲜血淋漓的双拳,他无言地叹了口气……自己还是太容易衝动了啊。 剑与魔法的世界-第二十三章 康迪尔城 那维特与席勒住在山羊旅店蜜月套房的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刀狂不得而知,不过从那天之后,似乎他们两人的感情变得更好了,在之后前往康迪尔的路途上,两人彷彿新婚夫妇的甜蜜模样,让孤家寡人的刀狂几乎有种快要被闪光闪瞎的错觉,虽然他们俩本来就是扮演新婚夫妇,但原来并没有像这样啊? 到了康迪尔这种情形更是变本加厉。 「伊蕾娜,这些东西我来拿就好了。」那维特自告奋勇地说道,将席勒在市集採买的东西全都提在手上,都是些人类国度特有的小玩意儿,像是纪念品一类的。 「克里特,这样会不会太重啊?还是把一些给我拿吧。」席勒这么说道,准备拿走一袋纪念品的时候,那维特阻止了他。 「啊啊,年轻真好。」看着那两人和乐融融的样子,刀狂这么说道,他倒是没有什么挖苦的意味,只是纯粹感叹,对此席勒的双颊泛起红晕,那维特似乎也有点不好意思,「没什么关係的,反正今天没什么事情,所以可以慢慢逛街;大部分的货物都已经卖掉了,剩下的明天再处理就好了,明天我会去拜访客人。」 刀狂确实是个满厉害的商人,他们也不过才到康迪尔三天而已,半数以上的货物都卖了出去,听到刀狂这么说,两人才继续放心地购物。 当晚三人聚在旅馆的房间里,讨论明天的详细事宜。 「爸爸,您明天拜访的客户是什么人啊?」席勒这么说道。 「多尔克公爵,」刀狂这么回答,「他事先跟我订了一批丝绸,明天你们两个就不要跟着了。」 「那怎么可以,我们可是护卫耶!」席勒有些激动地说道,音量也稍稍上扬了一些。 那维特不明白席勒激动的理由,谈生意应该不会需要护卫跟着吧?只不过送丝绸过去给客户又不是走私军火,但席勒的坚持多半是有理由的,因此那维特有些困惑地看着刀狂。 面对那维特困惑的眼神和席勒一脸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的表情,刀狂忍不住叹气了,有时候护卫太聪明也是个麻烦,他只是不希望那两人涉险而已,「多尔克公爵声名很不好,所以席勒是担心我自己过去会出事,打个比方来说,嗯,那维特你把他想像成是人类版的黑蝎子就好了,而且我也得罪不起这个人,因为他是国王眼前的红人。」刀狂稍微顿了顿喝了一口茶,「本来只是交货而已,不管是他要派下人来拿,或是我另外请人送过去都可以,他却要我亲自送过去,是在打什么主意,我自己心里也有底了。」 「老爸!那你怎么可以自己过去!不行!就算伊蕾娜不能去,我也要去!」那维特这才明白席勒激动的原因,刀狂也太见外了吧?他们俩虽然以魔族跟半精灵来说年纪还小,但怎么说也已经是成年的大人了,又接了护卫的工作,哪有让雇主自己涉险的道理? 「就是说嘛!爸爸,您太见外了。」席勒这么说道。 「你们俩先冷静一点,总之伊蕾娜,你绝对不能跟来,」刀狂见席勒似乎想抗议便继续说下去,「你现在是偽装成女孩子吧?女性护卫虽然有,但是你这样的打扮一来看起来不像,二来容貌太美,搞不好多尔克会起色心那样反而更不妙;就算你恢復本来面貌好了,多尔克也很喜欢精灵美少年,所以还是不行。」席勒本来想抗议,但听见刀狂这么说,他也只好认了。 「那我跟去总可以吧?」那维特这么说,「我可不算什么美少年。」这倒不算是自贬,那维特即使是偽装后的斯文面孔也算是普通的,因此确实不会有人用美少年来形容,而原本的样子也是与其说是美少年不如说是阳光青年更贴切些。 「嗯,那你用本来的样子跟我过去好了,以防万一。」刀狂最后妥协了,「那维特,到那里之后千万不要吃喝任何东西,而且要提高警觉。」那维特点了点头,「伊蕾娜,如果我们两人没有回来的话,你就马上离开这里,至少要离开康迪尔再想办法。」 「……我知道了。」席勒这么说道,似乎也是认份了,「你们要平安回来啊。」 刀狂和那维特都点了点头,示意席勒不用担心。 隔天一早,刀狂带着恢復本来面目的那维特一起前往多尔克公爵的别墅,基于礼貌身为护卫的那维特并没有跟进会客室里面,而是在会客室的门口等待。 「公爵大人,这是您要的丝绸。」刀狂谦恭有礼地说道,将一个看起来就很精緻的木箱放在桌上,并且轻轻地打开了箱盖,上等的丝绸就放在箱子里。 「很不错的色泽跟触感,」说是这样说,手上也确实拿着丝绸,不过多尔克公爵审视的黏腻视线却一直放在刀狂身上,这让刀狂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明明也算是一表人才的相貌,但是看到多尔克公爵,刀狂除了『人渣』两个字以外,实在是想不出其他的形容词,相较之下黑蝎子简直就是个彬彬有礼的君子。 「如果公爵大人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在下就先行告辞了。」在表面上刀狂依然不动声色,非常冷静地回应。 「别这么急着离开嘛!卡洛德,我有个东西想让你看看。」多尔克公爵笑吟吟地说道。 不想光明正大地得罪多尔克公爵,刀狂还是暂时留了下来,但心中却有种不祥的预感,有东西想让他看,是指……? 多尔克公爵按下一旁的机关,旁边的帘幕就升了起来,在那帘幕之后是一整面由通讯水晶构成的墙壁,上面可以清晰地看见几个赤裸的彪形大汉,正粗鲁地压制着一个金发青年,青年的身上也是一丝不掛,身上还有些伤痕,看起来像是因为反抗而留下的,其中一个大汉甚至试图要青年替他口交,粗鲁地抓住了青年的下顎。 对于眼前淫秽的场景,刀狂皱了皱眉,「您这是什么意思?我还不知道您有这等欣赏活春宫的嗜好。」那位青年怎么看都是被迫的,之所以没有激烈反抗,也是因为他已经昏过去了吧?青年的双眼是紧闭的,低垂着头显然意识不清。 「咦?是画面不够清楚吗?」多尔克公爵故作惊讶地说道,「上面的人你不认得?」 听到多尔克公爵这么一说,刀狂顿时警觉了起来,这才注意到那位青年有着十分熟悉的面孔,「公爵大人,您想对我的护卫做什么?」那不是那维特吗?明明已经提醒过他要小心了……不过面对这么多人,就算那维特是个魔族战士也没办法抵抗吧,没想到多尔克公爵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刀狂恨恨地想着。 「只是想稍微『招待』他一下而已,卡洛德如果你不希望他有事的话,就陪我玩玩吧。」多尔克公爵这么说道。 刀狂低头沉默着没有回答。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喔?」多尔克公爵正想对刀狂动手时,刀狂终于有了反应。 「他在哪里?」刀狂的眼神完全变了,薄刃的弯刀就这样架在多尔克公爵的项颈上,「你不说的话,我就直接割下去,反正慢慢找总会找到的。」 没有任何温度和情感的眼神,让娇生惯养的多尔克公爵完全呆愣住了, 那是只有大量杀人的杀手才会有的眼睛。 「你……你要是杀了我,你在这里就别想做生意了!」多尔克公爵这么威胁道,但感觉毫无魄力。 「那种事情不重要,」刀狂冷冷地说道,「不想死就告诉我,他在哪里?」刀狂将刀刃稍微往下压了一些,「如果你真的敢对他下手,我保证,你绝对会死得很难看,说不定还会感谢我现在一刀杀了你。」 「你、你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而已吧?我就不信你敢杀我,这里可是康迪尔!你想走可没这么容易!」 刀狂瞇了瞇眼,扬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你是白痴吗?抓人之前也不先仔细看一下,你看看他背上的魔纹是什么?」他这副样子如果让席勒跟那维特看到,应该会很吃惊吧。 多尔克这才仔细地打量起显示在通讯水晶屏幕上的青年,在他的背后有着银色铃兰跟黑色新月组成的魔纹,黑色新月他是不知道有什么特别意义,但银色铃兰只要是人类,就没有人不知道那代表什么意义。 「他、他是……那个人的……」多尔克公爵吓得软倒在地上,「快、快停手!你们通通不准对他动手!」多尔克公爵对着屏幕语无伦次地喊道,那些正在兴头上的手下本来还想继续,多尔克公爵却用怒吼制止了他们,「还要命的话就给我住手!那小子的背上有什么魔纹,你们没有注意到吗!」 那些彪形大汉们注意到那维特身上的魔纹,本来性致勃勃的样子,立刻变得十分恐惧,他们放开了那维特瑟缩在一旁。 「你的护卫就在隔壁的房间,你、你快去把他带走吧。」多尔克公爵对刀狂这么说道。 「多谢您了,公爵大人,」刀狂微微一笑,「不过我还是会杀了你。」 「你先过去那维特那里吧。」一个清冷柔媚的声音这么说道,「这个人渣我要自己收拾。」那是雪铃兰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客室里面居然就这样多了一个人出来,一身白袍的飘逸身姿甚至会让人觉得是自彼岸而来的艷丽魂魄。 「是的,雪铃兰大人,那另一边的人我全杀掉没关係吧?」刀狂用像是间话家常的语气说着准备去杀人的事情。 「嗯,没关係。」雪铃兰有些慵懒地说道,「那些小杂碎就交给你了。」 「你、你根本不是普通的商人吧?你到底是谁?」多尔克公爵这么问道。 刀狂没有回答,只是快速地离开会客室,进到隔壁的房间以后,开始进行非常俐落的抹杀,银色的弯刀飞快地挥舞着,轻易地就划开了对方的喉咙,当鲜血喷溅出来的时候,又总是能巧妙地避开,灵活的身手就像是在舞蹈一般,优雅的死亡之舞,狂乱的银色弯刀正在杀戮着,当那些大汉全部倒下的时候,刀狂的动作才停了下来,银色的弯刀已经染上了深红,刀狂将弯刀爱怜地擦拭乾净之后才把刀收回刀鞘。 多尔克公爵完全傻眼了,全然没想到那个叫做卡洛德的商人会是如此危险的人物,看来那一定是假名吧?快刀、银色的弯刀,他怎么不知道有这种杀手存在? 「看在你已经要死了的份上,就告诉你好了,那傢伙是血煞刀狂的刀狂。」雪铃兰凉凉地说道,「这个称号很适合他不是吗?」尔后雪铃兰慢慢地朝着多尔克公爵走过去。 「不要、不要杀我!」多尔克公爵害怕地一直往后退,雪铃兰却依然步步进逼,用像是鬼魂漂浮的移动方式慢慢地把他逼到墙角,「不要啊!!!」没有血色的雪白双手扼住了多尔克公爵的颈子慢慢地收紧,多尔克公爵挣扎了一阵子,最后就动也不动了,脖子以相当奇怪的角度扭曲着,看样子颈椎是被掐断了。 另一方面,刀狂看着昏迷不醒的那维特心中有些歉疚,早知道说什么也不该让那维特跟来才对,还好出手的早,所以才没发生什么事,刀狂正想找出那维特的衣服替他穿上时,却在房间的一角发现了布料的碎片。 「……」刀狂无语了,这是要怎么办?这些人也太变态了吧?那维特的衣服被他们割碎了也就算了,为什么连他们的衣服也找不到? 「刀狂,把那维特交给我吧。」雪铃兰不知何时来到了刀狂的身旁,「你先回去旅馆带席勒离开,尽快离开康迪尔,看是要去哪都好,我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之后会送那维特过去找你们。」雪铃兰脱下了他的白色外袍,裹在那维特赤裸的身体上,反正外袍底下还有一层白色里衣没什么关係的,然后将那维特轻轻地抱了起来。 「我知道了。」反正雪铃兰应该不会对那维特怎么样,所以刀狂就放心地离开了。 剑与魔法的世界-第二十四章 善后 看着刀狂远去的背影,雪铃兰总算松了口气,因为他等下要做得『善后处理』,说真的他也不想让别人看到,「嗯,接下来就是该善后了。」 早在雪铃兰踏入这栋属于多尔克公爵的别墅时,他就已经布下了结界封锁了这栋别墅,如果没有得到他的允许,没有任何人可以自由进出,刚刚他在刀狂身上做下了记号,因此现在刀狂已经顺利地离开了。 是的,虽然雪铃兰和黑蝎子同样是大盗,然而雪铃兰却不是战士,是个不折不扣的魔法师。 「把所有的一切都烧尽吧。」雪白的双手在空中画出致命的魔法阵,像是来自地狱的轻柔囈语唸诵着足以致人于死的咒文,炽热的火苗瞬间席捲了整栋别墅,只有雪铃兰和那维特身边没有被任何火焰侵袭。 这一切仅仅发生在一瞬之间而已,别墅里的人们甚至来不及发出任何悲鸣,就已经消逝在这个世间,连尸骨都没有剩下,雪铃兰放出感知确认在结界内已经没有任何活物之后才停下了火焰的术法,他用双手在空中画了新的魔法阵,极寒的冰雪席捲了结界之内的所有角落,扑熄了残馀的火苗。 雪铃兰轻轻地抱起了被他放在一旁的那维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被火焰燃烧殆尽只剩下一片白地的所在。 经过了许久的时间,那维特才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头还兀自有些钝痛感,「头好痛……我怎么会……对了!队长在哪里?」那维特终于完全清醒了,记起之前他好像是被人重击头部所以昏倒了,那刀狂现在怎么了?人没事情吧?那维特四处张望发觉自己身处在陌生的地方,觉得有些忧虑,看到雪铃兰时更是吓了一大跳。 意识到自己现在似乎穿着雪铃兰的衣服,那维特心中有种奇妙的感觉,美人穿过的衣服耶!好像还有股淡淡的香气……等等,他想这些作啥?美人归美人,对方可是他外公耶!思及此处那维特忽然有些汗顏。 「那维特,你终于醒了,放心吧,刀狂没事。」雪铃兰这么说道,「你这小笨蛋居然笨到被人类抓起来,给刀狂添乱就算了,还要我去救你,丢不丢人啊!」雪铃兰用手指在那维特的额头上重重地弹了一下,他全然没察觉到那维特的胡思乱想。 「呜,好痛!」那维特抱着头,「我又不是故意的,他们人那么多……」 「人多你不会先逃走喔!」雪铃兰好气又好笑,「笨小子,你当刀狂是什么人?他可不是什么普通商人,要从那里脱身可是很容易的,要不是你这笨蛋被抓,人家早就顺利谈好生意回来了。」 「我知道错了……对了,那队长和席勒他们现在怎么了,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昏过去多久了?」 「你在这当然是我抱着你过来的,总不能让刀狂和卡特雷尔家的小子逃跑还要带着你这昏倒的傢伙,」雪铃兰这么说,「这里算是我的住所之一,你昏过去两天了,现在应该很饿吧?先吃点东西,有了体力我再带你过去找他们,现在他们应该是在古雷瓦镇,啊,对了,我们还在康迪尔。」雪铃兰递给那维特一份乾粮,那维特接过了乾粮慢慢地啃着。 古雷瓦镇是位于康迪尔西北方的小镇,坦白说以两天的时间就到达那里,可以知道刀狂和席勒铁定是日夜兼程赶路,这是为什么呢? 「外公,他们为什么走那么快?」那维特有些不解,就算得罪了那个公爵也不是那么严重的事情吧? 「因为别墅里的人全死了,」雪铃兰淡淡地说道,「基本上都是我杀的,而且我也特意留了作案证据,可是因为那天刀狂有去拜访这件事情也不是没人知道,皇室不敢找我,就想找人顶罪,所以他们在重新易容之后就尽快离开了康迪尔;小子,你怎么忽然不说话?」 那维特突然沉默了下来,看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状雪铃兰笑了笑,拍了拍那维特的肩膀,「你是嫌我太辣手吗?这也是没办法的,那些人见到你和刀狂进了别墅,所以绝对不能留下活口,他们没有证据都可以陷你们入罪了,有人证那还得了!」 「不是这个问题,」那维特这么说道,「我只是觉得,我很没用,如果那时候跟去的人是席勒,他绝对不会犯这种错误。」那维特看起来闷闷不乐的样子,似乎非常沮丧。 「小子,你说这什么丧气话!你还年轻,以后冒险经验多了自然就不会常常犯错了。」 「席勒的年纪比我小。」那维特难得一针见血地指出这一点。 「那维特,」雪铃兰露出艳丽的笑容,「你是不是希望我痛揍你一顿?」难得他心情好想鼓励一下外孙,这傢伙居然敢这么不给面子,是欠打喔? 那维特居然还点头,这下雪铃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是哪根筋不对了?没看过有人自己讨打的……露露雅跟索尔到底是怎么教你的啊。」雪铃兰不禁摇了摇头,「既然你这么想被我打的话,那我就不客气地动手了喔?先说我是法师,所以打人不会很痛,还有你可以闪,也可以还手。」 雪铃兰才说完这句话,就立刻动手了。 如同鬼魅一般的身手,让那维特完全看不清楚,因此他身上很快就挨了好几下拳头,但力道还算可以忍受,那维特虽然有尝试闪躲却依然一直被打中,发现自己不可能闪开攻击之后,那维特乾脆就站在原地不动,观察雪铃兰攻击的方式,试着用手挡下雪铃兰的攻击,尝试了许久之后终于挡下了一招。 「做得还不错嘛!」雪铃兰讚许地说道,「我还以为你是不可能挡下的,因为我的速度你现在还跟不上,应该说根本看不清楚我的动作吧?」那维特点了点头。 「别再沮丧了!」雪铃兰这么说道,「在我这个大美人旁边,你还摆出这种脸是什么意思啊?明天就带你去找你家的席勒啦!」 听到席勒这两个字,那维特就像是突然有了元气一样,整个脸色都亮了起来。 「……」雪铃兰无语了,「小子,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让人不爽啊。」这见色忘亲(?)的死小鬼!凄艳到如同鬼魅般的冷笑,让那维特忍不住瑟瑟发抖。 「外公,对不起……」呜呜,雪铃兰生气了,好可怕,我一定要建议队长找一个神官加入队伍啦!总觉得会被他带到彼岸去……那维特这么想着,伟大的创世神啊,我错了!平常应该多多向你祷告的。 「那维特,你不会是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吧?想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了,你真以为我是鬼喔?」雪铃兰收敛了冷笑,「我可是不折不扣的活人!」 「不是死灵法师吗?」才说完这句话,那维特头上马上挨了一记爆栗,「很痛耶!」 「我是魔法师,但可不是什么死灵法师,只是很普通的元素魔法师而已。你那副完全不相信的表情是什么意思?」雪铃兰真的有想掐死那维特的衝动了,「要我展示给你看吗?」雪铃兰快速地挥了几下手,手中立时出现了一团不小的火球。 「原来你真的不是死灵法师啊。」那维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好啦!不要打我,我知道我错了。」死灵法师不能使用火系跟光系的法术,即便是其他类型的元素魔法,也只能使用不需要魔法契约的初阶魔法而已,这是他们学习死灵魔法付出的代价;而元素魔法师完全不会使用死灵魔法,因为使用死灵魔法必须跟死亡之神签订契约,身为元素魔法师不可能既跟元素之神签约又跟死亡之神签订契约,此外元素魔法师会依据自身的元素属性,选择相同属性的元素之神签下魔法契约。 「知道错误就好,告诉你也没关係,我是风系的魔导士。」雪铃兰这么说道,所谓魔导士,那是魔法师公会对于顶尖魔法师的称呼,那表示他能够使用自身属性魔法中包含高等禁咒在内的所有魔法,且其他元素系别的魔法至少也能使用到中阶,拥有此一头衔的魔法师据说在世界上不超过十个人,在公会登记有案的风系魔导士听说也只有一个,被称为疾风魔导士,但根据传闻的形容似乎不像是雪铃兰。 「外公,你有在魔法师公会登记吗?」那维特好奇地问道,「我还以为你是水系的,等等,你干麻又打我?」虽然不痛,而且被美人打有种愉快(?)的感觉,等等……他的想法好像哪里怪怪的。 「没人说我的称号是雪铃兰我就要是水系的好吗?小子你这样不行啊!还有我有登记,因为这样做事比较方便。」雪铃兰凉凉地说道。 「骗人的吧?那个传说中的疾风魔导士,长相跟你完全没有任何相似处好吗?听说是个有着蓝色短发海蓝色的眼眸,总是穿着水蓝色长袍的美青年,而且行事作风跟你也不像,是个非常高调经常乱来的人,登记有案的魔导士里面唯一一个被各国用高额赏金通缉的傢伙,赏金比你跟黑蝎子两个人加起来还多,真不晓得他是做了什么事情!」那维特这么大喊着。 「啊,『他』偷过人皇的权杖,重新改造成拐杖以后又送了回去,魔王的皇冠,上面的宝石被『他』全部拔掉换成鹅卵石,至于精灵族喔……那些白痴长老的鬍子『他』看不顺眼,趁着一天深夜全都剪了,这是比较『不严重』的。」雪铃兰漫不在乎地说道, 比较不严重的都这样了,那比较严重的到底是做了什么?那维特很想问却又不敢问,「……你居然还活着。」那维特最后只说了这句话,「为什么你要这样做啊?」 「双重人格。疾风要做什么我管不着,我做什么他也管不着,不过彼此做了什么对方都知道,比较麻烦的是我跟他都不能决定什么时候转换,常常说变就变了;顺便一提,人格转换的时候外表也会变,那可不是幻象魔法,大概是因为我同时有精灵跟魔族的血统吧?魔族很少跟精灵结婚除了天性不合互相厌恶,容易生下奇怪的孩子才是真正的原因,我的外表比较像精灵,疾风的外表比较像魔族,连魔纹的位置都不一样。」雪铃兰用疾风来称呼他的另一个人格。 「这么重要的事情跟我讲没关係吗?」那维特这么问道,虽然他是不会去告密啦。 「反正你迟早会知道,万一我不小心变成疾风的话,你要提醒他先办正事把你送到席勒跟刀狂那边。」雪铃兰这么说,「时间也晚了,先睡吧,明天我就会带你过去。」雪铃兰轻轻地抚摸着那维特的头,「我就睡在隔壁房间,有事喊一下我一定会听到。」说完雪铃兰就飘了出去,等等,飘?应该是用走的吧?应该啦!虽然感觉很像飘移……那维特静静地闔上了双眼陷入了梦乡。 剑与魔法的世界-第二十五章 会合 隔天早上,那维特是被人狠踹下床叫醒的,好个热情的唤醒方式。 「痛痛痛痛,」那维特抓了抓头,刚起床的他现在一头金色短发像鸟窝一样到处乱翘,「没必要这样叫我起来吧?外公。」那维特瞇着眼这么说道,现在应该还是清晨吧? 「妈的,不准用那种噁心称呼来叫我!」有着蓝色短发蔚蓝眼眸的陌生美青年这么说道,「就算你是我外孙,也不准叫我外公!我可不是雪那个外孙控!叫我疾风就好了!」青年恶狠狠地说道,看样子是雪铃兰说过的疾风吧?疾风都称呼雪铃兰为雪,「雪那傢伙一直提醒我不可以把你丢下自己去玩,本来老子还想让你自生自灭的说,又不是小婴儿了,哪需要操心那么多!」 看着眼前的美青年口无遮拦还自称老子的模样,那维特完全愣住了。 「发什么呆!」疾风不屑地说道,「我可没有雪的好脾气,早餐在那要吃就吃,不吃就算了,反正我只负责送你过去找刀狂他们。」疾风指着一旁的桌子,上面早就摆好了两人份的早点,「对了,先去梳洗一下再来吃饭。」兇归兇疾风还是忍不住叮嚀了那维特。 其实疾风根本骨子里跟雪铃兰一样吧?嘴硬心软……那维特这么想着,美人生气的样子也好棒(?)。 那维特迅速地梳洗完毕,看到疾风不耐烦地坐在餐桌旁等他,他立刻快速地走了过去,基于礼貌先说了声早安,疾风哼了一声算是回答,那维特碰了软钉子也只好默默地坐下开始用餐。 才吃一口煎蛋他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真好吃耶!是疾风你做得吗?」没想到有人能把煎蛋这种平凡的料理做得这么好吃。 「那当然,雪又不会做菜,你那什么表情?」疾风瞪了他一眼,「我会做简单的料理很奇怪吗?」 「没、没有。」明明感觉跟雪铃兰完全不同,可是瞪人还是一样有魄力,那维特开始觉得如果继续跟他的外公同在一个屋簷下他一定会短命。 之后两人便沉默地用餐,吃完早餐之后疾风便在地上画了传送用的大型魔法阵。 「你,站到魔法阵的中央。」疾风命令道,那维特乖乖地走了过去,之后疾风自己也走到魔法阵的中央,「不要随便乱动,不然到时候你跑去什么异空间,我可没办法救你。」疾风恐吓道。 「我、我知道了。」那维特其实有些兴奋,这是他第一次被人用传送魔法传送耶!感觉很新奇!如果不是疾风叮嚀了,他现在挺想跳起来欢呼个几声,但是那种行为铁定会被揍吧?不对,是疾风的话或许会比雪铃兰更狠。 疾风没继续理会那维特,反正那小子没给他添乱就好,他开始唸起冗长的咒文,地面的魔法阵像是受到了感应一样发出耀眼的白色光芒。 只花了短短几秒的时间,他们两人就已经到了刀狂和席勒的身边,那时马车正停在路边,刀狂和席勒则坐在一旁点了营火似乎刚吃完早餐。 刀狂看到疾风有点惊讶,不过看到那维特平安无事地回来倒是终于松了口气,而席勒喜悦的心情则直接地表现在脸上。 「那维特!」席勒这么喊道。 「席勒!」那维特飞奔过去,和席勒紧紧相拥。 「多谢你了,疾风大人。」刀狂这么说道。 「要不是雪一直跟我嘮叨我才懒得理那个笨小鬼。」疾风这么说道,但平安把那维特送回刀狂和席勒身边,明显也是松了口气的安心样子。 不过刀狂识趣地没有点出这一点。 「我先走啦!有事的话……用这个找我。」疾风丢了一个通讯水晶到刀狂手里,上面连着一条银色的链子,「看在雪跟小鬼的份上。」话一说完疾风就消失了。 「队长,你不是说那维特在雪铃兰那里吗?刚刚送那维特回来的那位是?」席勒有些好奇。 「他算是雪铃兰的朋友。」刀狂这么说道,虽然其实根本就是同一个人,但是如果雪铃兰或疾风想让席勒知道的话,应该会自己跟他讲吧?他就别多管间事了,「对了,他是疾风魔导士。」 「咦咦!」席勒非常的惊讶,「是那个疾风魔导士?悬赏金额比雪铃兰和黑蝎子加起来还多的人?」 「没错。」刀狂这么回答,「怎么了?」 「好像跟传闻中不太一样,还以为会是个很可怕的人。」因为会被那么高额的悬赏金额通缉,铁定是做了很多严重的事情吧?「队长,你不觉得他其实挺温柔的吗?话说回来,虽然他很有名,我还真不知道他做了哪些坏事。」 「都是些不能见光的事情,小孩子别问。」刀狂这么说道,「那维特也一样!就算你们用一脸期待的样子看着我,我也不会跟你们说的。」真要说了他搞不好会被疾风灭口,「想知道自己去问他,如果他心情好说不定会告诉你们。」但心情不好的话……结果会怎样就无法保证了。 「是黑蝎子会做的事情吗?」席勒这么问道。 「大部分都不是,不过黑蝎子做过的事情他应该也做过一些。」刀狂这么说道。 充满想像空间的回答,但跟没有回答一样,黑蝎子做过的坏事很多好吗?一些是哪些谁知道?队长好狡猾喔,席勒这么想着。 「那些严重的事情包括雪铃兰做过的事情吗?」那维特大胆地问道,因为他也很好奇疾风做过什么严重的事情;除了抢劫和杀人,雪铃兰其实没做过什么特别的事。 「没有,他被高额赏金通缉的主因不是抢劫和杀人,虽然这两件事情他应该都有做过。」刀狂这么说道,「好了,你们要是真的想知道,拿这个去问不就好了?」刀狂递出了通讯水晶,那维特跟席勒却都不敢接,「要是我随便跟你们讲,疾风说不定会生气的,别为难我好吗?」生气倒还是小事,席勒跟那维特也知道疾风不能惹吧?就是小孩心性了点。 「对不起。」那维特跟席勒低下了头。 「你们知道就好,收拾一下就可以继续上路了。」刀狂一面说一面开始整理,他倒了一桶水熄灭了营火,并且用土小心地掩埋了馀烬。 席勒和那维特则帮着清理、收拾刚刚用来烹调早餐的锅碗瓢盆,一行人很快就收好了东西,继续踏上了旅途。 剑与魔法的世界-第二十六章 月夜竹林 当晚青蝶结束了夜间的巡逻工作,一弯明月早已高高掛在天空,夜空散佈着点点星斗,因为正好没有什么事情,青蝶便决定到露天温泉浴池去放松一下——平常工作忙碌的他通常只是在自己居住的小竹屋里淋浴就算了,儘管浴池离他的居所很靠近也一样。 现在的青蝶心中有太多需要好好理清的念头,加上今晚青蝶不需要去黑蝎子住处的门口守夜,所以算是颇为清间,正好可以一面泡汤一面好好地思考那些让他担忧的事情。 由于夜色已深,因此当青蝶来到浴池的时候没有遇到任何人——事实上以青蝶的工作之繁忙,每次当他有空间来泡汤的时候,都没遇过组织里的其他同伴,这样反而让青蝶觉得比较自在,一来是因为青蝶本身对于社交并不感兴趣,二来以往他还待在军队的时候,就一直不习惯男人注视他身体的奇妙目光,因此青蝶本来打算好如果有人在的话就要立刻离开的。 青蝶轻轻地叹了口气,虽然他这副长相和肤色是天生的,但似乎没带给他什么好处过。 青蝶在池边慢慢地解开了衣服,他有着属于速度型战士的优美肌肉线条,算得上体格不错,真要说有什么遗憾的地方,就是他的肤色比起大多数的男人甚至是女人都要白皙得多,那令人讚叹的雪白肌肤,如果是在一个美女身上就更完美了。 然而青蝶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而且以魔族来说算是长相非常秀气的美男子,俊美的容貌堪称可跟精灵比美,但是这却让青蝶从小就饱受被同性骚扰的困境,若不是因为他的战斗实力在童年就已经展放异彩,家世也不算太差,恐怕早早就会被父母卖掉也不一定——多数的魔族都认为像那种没有男子气概的男孩,留在家里也只会成为家中的耻辱,家中经济状况如果不是很好多半会把这样的孩子卖掉,青蝶的父亲其实开始时也是这样想,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所以有些不捨,加上后来青蝶开始习武后超越同儕的优秀表现,这才让他打消念头。 此外青蝶的女人缘也很不好,除了青梅竹马的贝儿以外青蝶没有其他的女性友人,这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也是因为他的相貌不合多数魔族女性的胃口,反而比较合魔族男性的胃口……青蝶解开了绑着头发的发带,轻轻地甩了甩头,像是不愿意再去想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他进入了浴池,轻轻地叹了口气。 不知道刀狂他们好不好?最近各族的政治状况都不太稳,坦白说这种时节旅行实在不太好,青蝶难免有些担心,不过想到先前炼煠提到有雪铃兰帮忙照看着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吧?比较让人担心的反而是主上那边,虽然黑蝎子知道炼煠和他帮着刀狂逃走的时候,确实狠狠地『处置』了他们…… 想到那时的『惨况』青蝶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可怜的炼煠身为没有什么体力的魔法师,躺了两週之后的几天走路都还一拐一拐的,随时拿着冰敷用的冰块四处晃的样子更是组织内一大奇景,不过也没人敢笑他就是了——军师炼煠掌管着组织的财政管理,别看炼煠好像不太正经,在财务方面可是很精明的,有句俗话说:『有钱人家里都该有个龙族帮忙理财。』并不是空穴来风,龙族的对金钱的敏锐跟看重程度可以说是其他种族无法企及的,要是给炼煠逮到机会,哼哼,等着被扣薪水吧,而且他还可以找到非常合理的理由,让你没有藉口申诉。 而青蝶自己虽然只躺上一週就復原了,但那週内每天都会看到黑蝎子故意来『慰问』的欠打笑脸,简直快把他逼疯了;然而到现在黑蝎子似乎都没有打算去寻找刀狂,这实在太反常了,黑蝎子不是那种会因为有雪铃兰在场就会放过刀狂的人。 青蝶眨了眨眼,神情显得有些困惑,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地颤动,雪色的肌肤因为温泉的热度而泛起一层漂亮的粉色,由于他思考的实在太过专注,以至于没有察觉到从开始到目前为止的种种『美妙景色』,都被躲在竹林里的某隻色蝎子给看光了。 『小蝴蝶的身材真好!』黑蝎子忍不住在心底这么感叹,不管看多久都看不腻,而且困惑的表情也很迷人,『就不知道小蝴蝶是真没注意到我还是装傻……平常他不会这么没警觉的。』黑蝎子这么想着。 这时青蝶忽然朝黑蝎子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但很快地又转过了头,没有其他后续的行动,『我还以为被他发现了呢。』黑蝎子松了口气,虽然黑蝎子的脸皮够厚,就算被青蝶发现他也不会觉得怎样,但是如果让小蝴蝶发火了也不太好。 不过黑蝎子却是想错了,下一瞬间,青蝶便迅速地转身,将手中扣好的暗器一次朝着黑蝎子所在的位置丢过去,一阵剧烈的爆炸声霹靂啪啦的响过,看样子青蝶丢出的应该是藏有火药的危险暗器。 「咳咳,」黑蝎子终于从竹林里现身走到浴池边,虽然他避开了所有的暗器也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但是脸却也完全被爆炸的烟雾燻黑了,「小蝴蝶,你是要杀人喔?」 「主上,是您太下流了,而且这点程度的雷火弹,也伤不了您吧?」青蝶冷冷地说道。 「话是没错啦!可是你身上有哪个地方是我没看过的,干麻生这么大的气!」黑蝎子脸不红气不喘振振有辞地说道,毫不意外地看见青蝶的额间出现愤怒的青筋,「我开玩笑的,别生气嘛!小蝴蝶。」 「哼,」青蝶哼了一声转过身去,似乎不想多理会黑蝎子,不过最后还是拿了他放在池边的毛巾沾了点水丢给身后的黑蝎子,「稍微擦一下,再下来泡澡,您的脸都燻黑了。」摆明着是嘴硬心软,这让黑蝎子忍不住嘴角上扬,不过却没敢笑出声。 黑蝎子可没打算再尝试激怒青蝶,要是青蝶真的火大了,下次出手的说不定就不是扰敌用的雷火弹,而是可以炸毁城墙的爆裂弹了,他可不是金刚不坏之身啊!龙骑士的霸气可以挡掉雷火弹或是普通法师的火球术,但是爆裂弹或者是魔导士的火球术嘛……就算是他好了,被那种攻击命中也是铁定要去死亡之神那里报到的。 黑蝎子很快就把脸擦乾净,迅速地脱下衣服,来到正在泡澡的青蝶身边,「吶,小蝴蝶,你还在生气吗?干麻表情那么严肃啊?」黑蝎子调笑地说道。 青蝶沉默了一阵子,像是在考虑要不要开口,「主上,您……愿意放刀狂自由了吗?」他知道这时候提这事情很煞风景,但是这件事情不确认清楚他无法安心下来,在青蝶心中一直是把刀狂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的。 听见刀狂这两个字,黑蝎子收起了笑脸,深深地看着青蝶,而青蝶也没有回避黑蝎子的目光,「我不会放手,也没有那么打算过,不过让他再玩一阵子也可以。」 就是说刀狂还没有立即的危机吧,青蝶松了口气,之后再跟炼煠商量看看吧。 「不过小蝴蝶,你最好别动什么歪脑筋。」黑蝎子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让青蝶忍不住感到一阵寒意,「别提这些事情了,帮我擦背吧。」 「是的,主上。」青蝶绕到黑蝎子背后,用毛巾帮黑蝎子擦背,因为工作忙碌,他好像已经很久没帮黑蝎子这么做了,看着黑蝎子宽阔的肩膀,青蝶忍不住这么想着,不过却没有停下手边的动作,他很仔细地擦着黑蝎子的背部,那堪称完美的健壮体格,让青蝶不觉间看傻了眼,手也停了下来。 「怎么了,小蝴蝶?」黑蝎子有些奇怪地回头问道。 「没、没什么。」听见黑蝎子的呼唤,青蝶猛然回神,继续帮黑蝎子擦背,脸上微微一红,他不自然的表情完全落在黑蝎子的眼里。 对此黑蝎子了然地笑了笑,「小蝴蝶,你不会是觉得我太帅,看傻眼了吧?」 「我、我才没有。」青蝶僵硬地回答,打死他也不会承认的,可是主上怎么好像越笑越欠打了?「主上,您为什么一直笑?」 「只是心情好,呵呵。」小蝴蝶的反应太好猜了,我还是挺有魅力的嘛!黑蝎子得意地笑着。 黑蝎子显然看透一切的得意笑声,让青蝶的脸更红了,但他没有继续作此地无银的辩解,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帮黑蝎子擦背。 剑与魔法的世界-第二十七章 不速之客 剑与魔法的世界-第二十七章不速之客 席勒一行人觉得在人类的国家继续久留应该不是好事,所以他们便决定继续往西北方前进——如果依照目前的速度持续前进,应该很快就会到龙族的领土了吧? 对于一个有人类、半精灵、魔族组合而成的队伍来说,龙族应该是最适合他们去的地方,而且在眾人的商量之下,队长刀狂到冒险者公会去接了一个到龙族的德里安洞窟採集波纹水晶的任务,赏金还不错,对于他们之后的逃亡旅程会很有帮助。 不过目前为止他们依然在人族的境内旅行,下一个休息的地点,是在古雷瓦镇西北方约五天路程的坎特村。 坎特村是个以盛產铁矿出名的小村落,算是还满繁荣的村子,刀狂过去曾居住在那里一阵子在他的印象中是如此,因此当他们一行人踏进村子看见一片荒凉的景象,刀狂感到非常意外,席勒也满惊讶的,因为他几年前曾来过此地,那时候这里还挺热闹的。 破败的街道、残破的房屋,如今整个村子简直像是被洗劫过一样,而且似乎也没有什么人居住。 明明是大白天,路上却连一个行人也没有,就连市集的摊贩也很少,而且每个都是面目憔悴的样子。 对于眼前的情景感到异常困惑,刀狂决定要去找这里的村长问问,看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时他们背后突然有人喊了一声。 「喂!让老子加入你们吧?」这种目中无人的语气,还有这个声音,是疾风没错,「你们请不起我没关係,反正是我自己跟上来的,所以我不会跟你要薪水的,刀狂。」 疾风也不问他们同不同意就自己跟了上来,刀狂虽然觉得很困惑,不过倒是没多说什么,疾风原本说有事再找他就好,现在那个最怕麻烦的人,居然主动跟了上来,那铁定是有什么重要理由吧。 「你这么招摇没关係吗?」刀狂这么问道,疾风居然连偽装都没偽装。 「反正也没人知道我的长相,你看过通缉图吧?根本长得不像我,只有发色跟瞳色是正确的,其他都是他们想像的,我哪有看起来那么恐怖?」疾风非常不高兴地说道,好歹他也是个人模人样的美青年耶,通缉图每张都把他画得妖气十足活像个死人妖,是怎样?「我觉得画通缉图的画师根本有病。」黑蝎子的通缉图那才叫经典,根本就是死变态的表情,虽然五官不难看也看得出是个魔族,但是说真的跟本人没有任何相似之处,顶多神韵(?)像;雪铃兰的通缉图,根本不是人,而是鬼魅吧?美艷的那种鬼魅,问题是长相也完全不像本人。 这倒是事实,看过通缉图的刀狂也不得不同意这一点,注意到席勒跟那维特都躲在他的背后,显然不想靠近疾风;席勒睁大了水灵的杏眼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而那维特看到疾风更是一脸见鬼的表情,这让刀狂不禁失声而笑。 「你们俩不用太紧张啦!疾风又不会吃人。」刀狂安抚他们,忽然有种自己多了两个儿子的错觉。 总之疾风加入他们的队伍,这件事情在队长不反对,两位队员受到新成员『严重惊吓』跟『恐吓威胁』不敢表示异议的情况下,就这么决定了。 当一行人前往村长家拜访时,着实让开门的老管家吓了一大跳,坦白说他不是没见过冒险队伍,但这种组合还真的没看过。 领头的是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人类男性,腰间佩刀,从体格看起来应该是战士之类,那头银色长发很显眼,至于走在他后面的魔族魔法师,嘖嘖,相貌真的是不错,非常美貌的青年,但不知为何让人感觉很可怕,特别是那双海蓝色的眼眸充满了压迫感,后面的金发魔族战士给人阳光正气的感觉,至于战士身旁的精灵弓箭手,那五官精緻的容貌也是令人印象深刻,果然精灵以美貌出名是其来有自啊。 「几位有什么事情吗?」看起来似乎已经年近古稀的老管家这么问道。 「吉姆先生,您不认得我啦?跟狄克尔说,贝诺瓦来找他。」刀狂这么说道,他跟村长是旧识,管家也见过他。 管家揉了揉眼睛,怪不得他觉得那头银发很眼熟,「啊,是小贝啊?几位请进。」 几人进了客厅之后便先等待着,没有等多久,村长就出现了。 「很久不见了,贝诺瓦,各位别客气都坐下吧。」明明村长狄克尔的年纪看起来比刀狂还小些,是个约莫三十五岁左右戴着眼镜的斯文男子,却已经有不少白发,而刀狂知道原本那人的发色应该是绿色的,如同夏季树叶般的苍翠,看到久别的友人来访他显然很高兴,然而却无法掩饰脸上的憔悴神色。 「你……你的头发。」刀狂不敢置信地说道,「村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狄克尔!」 「一言难尽,」狄克尔摇了摇头,神色相当无奈,「我叫吉姆先弄点东西给你们吃再慢慢聊好了。」狄克尔跟吉姆吩咐了一下,老管家便先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老管家就送上了茶和茶点。 「反正,也没什么不敢说的,这事情周围的村子应该也多少知道,铁矿的矿脉枯竭了。」狄克尔喝了口茶,「本来这也不打紧,反正从我爷爷那代就已经知道,我们的村子不能只依靠铁矿过活,所以也早早地开发了其他方面的经济来源,主要是农產品方面的贸易,而且咱们的村子有国内最好的铁匠,本村產的刀、剑、兵器,向来也是各国皇室、军队爱用的物品,因此兵器的贸易也是本村的收入来源。」 「问题是出在铁税,」狄克尔稍稍缓了口气,「明明已经跟上面反应过,村子已经没办法继续供应铁矿了,上面的省长还是一直要我们按旧例上缴,才会弄成现在这样,现在村里连铁锅子都没有了说,更过分的是,村里的铁匠全都被国家强行徵召走了,现在村中除了我以外,大概只剩下些走不了的老弱妇孺,年轻人都离开去别的地方求发展了,虽然一直试着反应却没有用,为此我还特地跑到首都去陈情,希望国王陛下能主持公道,结果却……唉。抱歉,你难得来找我,我还对你一直抱怨,村子现在已经没有旅馆了,你们暂时住我这里没关係。」 这时刀狂注意到明明天气很热,狄克尔却始终穿着长袖,刀狂突然站了起来,「我想跟狄克尔单独聊一下,可以麻烦你们几位先出去一下吗?」 老管家看了看狄克尔,在主人点头之后,他就对眾人这么说道,「几位客人在路上也累了吧?我先带各位去客房休息。」既然主人也有这个意思,眾人便跟着管家离开了。 「狄克尔,你想瞒我到什么时候?」其他人都走了之后刀狂对着狄克尔这么说道。 「贝诺瓦,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狄克尔相当冷静地回应,「你、你做什么?」直到刀狂抓住了他的衬衫领口为止。 「抱歉,」刀狂直接扯开了狄克尔身上的衬衫,几颗釦子甚至被扯下滚到了地上,看到衣服底下狄克尔精赤的上身惨不忍睹的伤痕,他叹气,「我就知道是这样,跟那个国王陈情?你脑子进水了吗?」鞭伤、刀伤、针刺、烙铁,满目疮痍的伤疤……真难想像狄克尔是怎么撑过去的,在他没看到的长裤底下应该也是这样吧?妈的,这国王真变态。 刀狂倒是没想到,他自己的行为其实也挺超过的…… 「有些事情总要试一试,不管是做为居民还是这里的村长,我都不希望看到这里变成这样。」狄克尔叹了口气,他没试着把衣服的釦子扣回去,就这样坐回沙发上,以一位学者来说他的身体算是锻鍊的不错,该有的肌肉线条都有,「……如果这样就可以改变现状的话,没关係的。」他低声地说道。 刀狂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却握紧了拳头,然后又放开了,掌心已经被他掐出了血痕,「……那个人渣,根本不配当国王。」怪不得狄克尔会白头,没被逼疯已经是万幸了,刀狂完全没想到,那个以前到首都去唸皇家学院成为学者之后又回到家乡的好学青年,居然有一天会变成这副模样。 「是我太蠢,以为陛下会看在同学的份上,放过村子。」狄克尔这么说道,「根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可是我实在不懂陛下毁了这个小村子有什么好处。」 「你跟国王同班?」刀狂很惊讶,「国王应该是唸特优班吧?虽然他根本是个白目,但听说满聪明的。」他知道狄克尔很聪明、优秀,但一直不知道狄克尔是唸特优班的,那只有家世良好且学业优秀或者成绩特别顶尖的人才能进入。 「嗯,不过并不熟。」狄克尔推了推眼镜,「我从进去到毕业都是靠奖学金过活,有时候还得打工,陛下,不,那时候是王子殿下,在班上根本就是个恶霸,不过陛下没有找过我的麻烦,偶尔还会说上几句话。虽然我不知道陛下为什么会对哲学感兴趣就是了,几乎每次我拿书在看的时候,陛下都会问我那是什么书。还说什么觉得戴眼镜的优等生有萌点之类的,不知道是在说谁?」 「……」刀狂无语了,还真是有够明显的暗示,人家不是对你的书有兴趣,是对你这个人有性趣,你不知道吗?不过这也不能怪狄克尔,毕竟平民出身的他,哪会晓得那些贵族紈裤子弟女人玩腻,就想找男人尝鲜的浮浪性格,「你没拿过他的东西吧?」 「没有,对方可是王子!我怎么敢收他送我的礼物。」狄克尔瞪大了眼睛这么说道,他的眼睛是淡绿色的,很清澈的眼睛,「不过听你这样一提,我倒是想起他不知道为什么,常常送我礼物,几乎天天送,而且没重复过,不过我都没收。」 「……」虽然说追不到人就来硬的,是不可取的行为,但是狄克尔可以迟钝成这样也是个奇才了,难道这就是俗话常说的『天才与白痴只有一线之隔』吗?刀狂忍不住这么想了,就某方面来说那位国王陛下有点值得同情,不过只有一丁点而已,行为还是很混帐。 「至少我去首都一趟之后,陛下就取消了铁税,陛下说等我想通了再去首都找他。」狄克尔这么说道,「以前我从学校毕业的时候,陛下曾问我要不要进入国家研究院,我拒绝了。」刀狂很吃惊地看着狄克尔,那可是人族学者梦寐以求的机会耶!狄克尔居然拒绝?「父亲年纪大了,而且他就我这么一个孩子而已,我想留在村子里陪他,后来就发生了这些事情……仔细想想村子会变成这样或许是我害的,我只是不懂,我不答应留在康迪尔这件事情,为什么会这么严重,」狄克尔苦笑,「我虽然在校成绩是不错,但国家研究院应该不缺少我这种程度的人吧。」 「国王他喜欢你。」刀狂这么开口,「狄克尔,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啊?」迟钝到这种地步已经不能说是奇才而是稀有动物了。 不过看狄克尔惊讶至极的表情,显然他就是那个稀有动物,「陛下喜欢我?不可能吧?我又不是女人,长相也很普通……」狄克尔不敢置信地摇了摇头,「等等,那……」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每年情人节都会收到的匿名花束,其实也是陛下他……送的吧。」名贵品种的红色玫瑰花,九十九朵的豪华花束,那种珍贵品种记得只有皇宫里面才有,从首都康迪尔送到这里还是新鲜的花束,铁定是叫人兼程赶路送来的,他居然现在才想到这一点!该是怎样的痴情才会让一个男人持续这样的行为长达近二十年啊。 狄克尔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贝诺瓦,你们会在这里待很久吗?」 「不会,明天早上就会走了。」刀狂这么说道,「之后打算到龙族那边去。」 「是吗?那我明天就出发吧,到首都去。」狄克尔这么说道,「我还欠那人一个回答。」 「你是认真的吗?狄克尔?别做傻事啊!」刀狂紧张地说道,当场拒绝国王说不定会被处死。 「陛下如果要杀我早就杀了。」狄克尔淡淡地笑了笑,「我要做一个了结。放心,你不会在旅途上收到我的死讯的,预祝你们旅途顺利。」他冷静地说道。 「你自己路上也要小心。」刀狂最后这么说道,既然对方下定决心那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剑与魔法的世界-第二十八章 出发 剑与魔法的世界-第二十八章出发 隔天狄克尔送走了刀狂一行人之后,便到魔法传送站去,付了钱请里面的魔法师将他传送到首都康迪尔。 魔法传送站对于有急事的人来说非常方便,虽然价格不斐,也不能携带太多随身行李,所以不常有旅客使用,但依然是相当好用的传送方式,尤其是当你必须赶到远方亲自跟人见面的时候。 狄克尔依然穿着长袖衬衫,只是打扮的更正式了点,就这样直接步行前往皇宫。 不意外地被门口的卫兵拦下,「你是什么人,这里不是一般人可以随便靠近的。」眼前的人打扮的样子不像贵族也不像是官员,没事到宫廷做什么? 「我有急事要面见国王陛下,这个请你过目。」狄克尔这么说道,递出了一个牌子,那是一面有点小的金牌,上面刻印着法尔森王国(人类国家的国名)的国徽,鳶尾花和盾牌的纹样。 卫兵看到那面金牌大吃一惊,这不是国王发给的特别通行证吗?连第一皇子——目前的储君将来最有可能继承王位的王子,都没有特别通行证!有这个通行证在法兰森王国里几乎可以说是畅行无阻,而且通过边境时只要出示这个证明就不需要查核对方的身分,完全认证不认人,这人到底是什么来歷? 「您可以通过了!」卫兵一改先前的态度,让狄克尔迅速通过,并且通报了讯息过去。 国王是在偏殿里接见狄克尔的,因为那样可以省去很多麻烦的礼节。 「很久不见了,雷纳德陛下,看见您的贵体一切安好,草民深感荣幸。」流利的社交辞令从狄克尔的口中吐出,不愧是由皇家学院毕业的高材生,他的表现完全没有任何失礼的地方,依照礼节只是个村长的他跪在离王座非常远的位置。 可是这显然让国王不太满意。 「这里是偏殿,你就别用那种口气讲话了吧?」而且还离那么远。 「陛下,礼不可废。」狄克尔冷静地回答,「今天我是来给您回答的。」 「说吧。」雷纳德这么说道,他早就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了,那时他太生气了做出那些超过的行为,狄克尔不恨死他就不错了,怎么可能答应他的告白。 「我会留在康迪尔,」狄克尔这么说道,「条件是,希望您能让村子尽量恢復以前的样子,那些村民是无辜的。您不用觉得我是被您胁迫才做出这个决定,当初我拒绝您,只是因为父亲年纪大了,既然现在我父亲已经过世了,那我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雷纳德眼睛瞪得很大,他耳朵是不是坏了? 「不过我不会进国家研究院,那里不适合我。比起学者来说,其实我更适合做公务员,我其实很久以前就通过了基层政务官的考试,只是因为父亲的关係,所以我没有留在康迪尔。至于您想听到的回答,」狄克尔顿了顿,「您喜欢我快二十年了,而我才刚知道这件事情,所以一时间我还不能告诉您,我的心意究竟是如何,至少我没有恨您。」因为那些铁匠其实也没被怎样,只是被全家迁徙到其他有矿脉的城镇去而已,「所以,您能让我以基层政务官的身分留在您身边吗?」 「那太委屈你了吧,狄克。」这比雷纳德原先预想的结果好太多了,而且他也知道以狄克尔的才能绝对不是只能做基层政务官而已。 「我会用我自己的力量往上爬。」狄克尔这么回答,目光十分坚定,只有这样他才能被其他官吏认同,「陛下,您一直都待在皇宫,对外面的变化不太了解吧?就算您一个人很聪明,如果身边的人什么都不肯跟您讲,那么这个国家也只会走向灭亡,您知道您一直被人认为是昏君吗?」 大胆的直諫,点醒了雷纳德,「狄克尔,我知道你不会骗我,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是狄克尔重点陈述了边境的骚乱、反抗军的组织、宰相的异心等等,还有在边陲地区民心已经严重浮动的消息,这让雷纳德既惊且怒,「……我都不知道。宰相卡洛居然什么都没有告诉我,我要撤换他!」 「陛下,您不能这么做,如果这样只会打草惊蛇而已,您太衝动了,就像一把没有剑鞘的宝剑一样,锋利却也容易割伤使用者。改革必须要慢慢来,我会成为您的剑鞘,必要的时候会成为您的镜子,或是您的盾。」 「为了国家吗?」这傢伙从以前就是个爱国心强烈的傢伙,雷纳德这么想着,有这样的臣子在身边,应该会很不错吧?虽然他比较希望对方成为他的情人。 「是。也是为了您。这个国家需要您,而我……」狄克尔顿了顿,「虽然还不能够回答您,不过我不想看着您死去。」说他完全没被雷纳德感动是骗人的,可是他还不确定自己的心意,他不想只因为一时的感动就做出决定。 后来法尔森王国慢慢在雷纳德与狄克尔君臣两人合力推行改革的手段下,步向了富强的道路,而狄克尔则以『人皇的剑鞘』之名号闻名天下,用宰相的身分辅佐雷纳德,一直陪伴在雷纳德的身边,雷纳德后来也成为歷史上的名君被称为『锋锐之剑』,不过那又是很久以后的另一个故事了,所以这里略过不提。 且说席勒一行人离开了坎特村继续踏上旅途后,他们就已经离人类与龙族的边境越来越靠近了,路上也不再有村落,慢慢地进入了森林密佈的丛林地带。 「这里路可真不好走,」席勒这么嘀咕,就连身为半精灵的他都觉得有些吃力,「队长,你们还好吧?」他很注意路上的状况和行进的速度,要是在这种地方迷路的话,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疾风身上穿的法师长袍在这种时候大大地阻碍了他前进的速度,「妈的,麻烦死了,真想放把火把这里烧了。」当然他是不会真的这么做,但这种危险的发言,还是让眾人忍不住都把担忧的目光投向他,「看什么看?我不会真这样做的,那样是自找麻烦。」可是你很像是会这样做的人,眾人都忍不住这样想,但是就连最脱线的那维特也不敢把这句吐槽的话讲出来,大家都有种很想念雪铃兰的感觉。 不定时炸弹跟彼岸幽魂硬要选的话,他们寧可选择后者,至少『安全性』高很多,而且就算是夏天感觉也很『凉快』。 那维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穿着全套盔甲的他,笨重的装备,实在不适合穿越丛林,虽然跟长袍老是被勾到的疾风比起来是没那么狼狈,但也是满身大汗。 只有刀狂的状况还算好一些,刀狂的打扮很轻便,而且本身又是行动敏捷的杀手,穿越密林没有给他带来太大的麻烦,他前进的速度只比席勒慢一些而已。 在行程严重受阻的情况下,眾人决定先暂时停下来休息,顺便可以趁此机会,换装成比较好行动的衣服。 由于要进入密林,因此他们捨弃了马车,各自把各自的行李带在身上而已,那维特跟疾风都暂时先离开换装了,只剩下刀狂和席勒留在原地等待。 「队长,你觉得我们还要过多久才能走出丛林?」席勒这么问道。 「以目前的速度可能要三週吧?粮食跟水的问题不用担心,」刀狂这么说,「我们身上带的乾粮和饮水都够,而且现在这个时节,在这里也不用担心饮水跟食物来源。喔,他们两人回来了。」 那维特换上了轻便的布衣,这没什么好让人意外的,倒是疾风的打扮让人有点吃惊,对,他的打扮就像席勒一样,是标准的弓箭手装扮,「看什么看?没看过半魔族弓箭手吗?」 「你是魔法师吧?」这句质疑是那维特说的。 「哼,我说过我是纯法师吗?就算雪是我也不用是吧?不过应该也不算弓箭手,虽然魔弓手人数比魔剑士少很多,你们也不用露出那种脸吧?」疾风不高兴地说道。 「对不起,是我孤陋寡闻。」那维特这么说道,他已经慢慢知道怎么跟疾风相处了,果然疾风听到那维特这样说脸色就整个和缓了下来,也没有继续发火,席勒跟刀狂忍不住偷偷对那维特比出『做得好』的动作,同时在心里这样想着,不愧是祖孙啊。 在那维特和疾风都换了服装之后一行人前进的速度就快上了许多,反而是身为人类的刀狂有点落后了,但他们也一直很注意速度没有把刀狂丢在后面。 一行人快速地在林间穿梭着,等待在他们前方的命运会是什么呢? 剑与魔法的世界-第二十九章 龙之国度 当一行人终于穿越的广阔的丛林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开阔的平原,可以看见崇山峻岭兀立在地平线的另一端,跟魔族与人类所居住的地方不同,龙族的领域几乎完全没有人为开发的痕跡,放眼望去只见开阔的天与地,见不到任何房舍或是道路。 疾风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而四处张望,甚至摘下了地上的草叶嗅闻了一下,席勒看了疾风一眼,用敏捷的身手爬到树上眺望四週,尔后对疾风点了点头。 刀狂和那维特弄不懂这两人在做什么,用一脸不解的样子看着他们。 「看来是没问题吧?」疾风这么说道,「半精灵小鬼,下来吧。」 「我有名字耶。」席勒有些不高兴地小声嘀咕,但接收到疾风充满魄力的目光,他接下来的抱怨都吞回了肚里;疾风好可怕…… 「那个疾风大人,你们是在做什么啊?」刀狂实在按耐不下好奇心这么开口问道。 「探查。」疾风简略地说道,「龙族的地域性很强,尤其是成年的雄性龙族,跟怀孕的雌龙,要是进了人家的地盘却没打招呼,会死得很难看……我家那个笨小鬼先不提,刀,你不会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就决定跑到龙之国度了吧?」疾风挑了挑眉,刀狂一脸汗顏的样子,「你还真没有想过这点?龙族可不比人类跟魔族,排外的程度跟精灵不相上下的说,而且规矩一堆。」 「我是想说,我们要去的地方离龙族的聚落还满远的应该不要紧……」刀狂只觉得眼前似乎晃过一道身影,脸上立刻挨了两记巴掌。 「队长!」那维特吃惊地喊着,疾风居然打了刀狂? 「疾风大人,您这样会不会太过份啊?」席勒这么说道,「队长又不像您一样整天四处跑,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 「我打他是应该的,身为领队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要不是我跟你正好晓得这些事情,你们说不定就要不明不白地送命在这里了!龙族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种族,什么叫离聚落还满远的?你知道龙族地盘划多大的吗?聚落方圆五百公里内,都可能是某个龙的领域,更别提有些孤僻的龙族,可能并没有住在聚落……亏你还认识一个半龙族,他没跟你讲过?」疾风不屑地哼了一声。 「我承认是我疏忽了,您打得没错,」刀狂这么说道,「是我没有问炼煠,不是他的错。」 「哼,你知道就好。」疾风冷哼了一声。 气氛十分尷尬,那维特左看右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缓解气氛,就小声地问了席勒一个他老早就想问的问题,「哪,席勒,为什么你会知道龙族有划地盘的习惯啊?」 「精灵跟龙族关係很好,两族经常互相交流,我以前跟爷爷来过龙族,所以知道。」席勒这么回答,「不过,那维特,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啊?这状况……」这种情况怎么继续上路啊? 「你们两个小鬼在那里嘀咕什么?」疾风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之后丢了一小罐药膏给刀狂,「处理一下吧。」刀狂脸上一直掛着那两个鲜红的掌印也不是办法。 刀狂默默地接过了开始上药,一时间什么话也没有说,等他上完药把药罐递给疾风之后,忽然对席勒和那维特道歉了,「抱歉,是我这个队长太失职了,从开始就一直让你们碰到这么多麻烦。」 「队长,你不用这么自责,本来那维特和我身为你雇用的护卫,就有责任注意自己和你的安全才对,反而是我们经验不足给你添了比较多麻烦吧?」席勒柔声地说道。 刀狂打算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被疾风打断了,「客套话就到此为止吧,我也知道我个性很衝又很粗暴,这件事我也有错,雪唸过我很多次了,可是我还是改不掉。」疾风抓了抓头,「你们再这样下去,他又要唸我了。我们也该出发了,对吧?」 疾风这么一说,三人这才想起,他们目前还在前往德里安洞窟的路上,而且因为路途还很长中间势必得找个安全的所在扎营,所以一行人便没再多说什么就继续上路了。 是夜,他们在一处略高于周围的小丘上扎营,当然疾风跟席勒已经先确认过那里并不属于任何龙的地盘,一行人才安心地开始架设简易的帐棚。 「我们来讨论一下守夜的问题吧?」刀狂这么提议,「疾风大人,你有什么意见吗?」刀狂脸上的巴掌印顏色已经完全消退脸颊也只有微肿,可见得疾风身上带着的药膏显然效果极佳。 「我没意见,」疾风这么说道,「龙族这里没什么盗贼,而且龙族这边是全大陆之中魔兽数量最少的地方,基本上是不太需要守夜的,」疾风突然笑了一下,「只需要担心黑蝎子追过来而已,你们怎么排都没关係,反正该我守夜的时候我会在。」疾风在提到黑蝎子的时候身体几不可见地抖了一下,但是这点没有任何人注意到。 于是三人就开始讨论,最后决定由刀狂先守夜再来是席勒跟那维特,最后由疾风守夜。 刀狂守夜的时候很平静没有发生任何事情,那时疾风没有去睡,儘管刀狂劝他去睡疾风却只是说他等等会去,所以刀狂也只好作罢;一直到席勒守夜结束时,疾风也没去睡。 「疾风大人,您这样不行吧?您不会是打算一整晚不睡?」席勒有些担心地问道,虽然疾风看起来并没有露出任何疲态,可是他们明天还要赶路,这样不好吧? 「我没关係的,倒是你该去叫那维特起来了吧?」疾风这么说道。 席勒听到疾风这么说也只好默默地去喊那维特起来,换那维特守夜,那维特发现疾风居然还没睡时吓了一跳。 「外公,你这样不行吧?好歹去睡一下。」 「小鬼,我说过了别叫我外公。」疾风瞪了那维特一眼,「我有需要自然会去睡。」 「……你是不是瞒着我们什么事情啊?」那维特这么说道,疾风的态度太可疑了,「我知道你不会害我们,可是,疾风你该不会想把危险的事情自己扛下来吧?」 「……你想太多了,小鬼。」疾风冷冷地说道,「守个夜哪有什么危险好扛的?」 「那你为什么不肯去睡?我有看到喔,你在队长开始守夜前就在营地四周布了好几层结界,虽然我不是很懂魔法,但是一般的结界应该不需要施法者一直醒着吧?」 「而且要是真的没什么危险,你布下那么多层结界又是做什么的?」那维特看似粗枝大叶,但其实观察的十分入微,毕竟疾风是他的外公,而他很清楚疾风虽然表面跟雪铃兰不同,但骨子里根本是同一种人,是那种会为了保护他人,在暗中把一切危险都自己搞定的人。 「……看来是我太小看你了。」疾风这么说道,「你跟雪相处的时间那么短,我还以为你应该很不了解我们。反正这件事,有一部分算是我的私人问题,所以我才没跟你们讲的,时间到了,你还不去睡?」 「可是,疾风你……」那维特话没说完就倒了下来,疾风挥手画出法阵用麻痺魔法让他躺下了。 「小鬼,这件事你帮不上忙的。」疾风抱起了倒在地上的那维特,看着他一脸生气却又动弹不得、说不出话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你还是先去睡吧。」说完疾风就把那维特抱回帐篷里放好,又自己一个人出来守夜。 「现在没别人了,你也该出来了吧?混帐傢伙。」疾风挑衅地说道,但神情却完全没有平常轻松随性的样子,专注地看着不远处的树林,那里看起来明明什么也没有。 「原来你有注意到啊?疾风。」身穿黑衣的高大男人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我可不是那些没有警觉心的年轻小鬼,这么近的距离还会不知道你在现场。」疾风不带任何情绪地说道,「你来做什么?有事找我就直说,想找刀狂的话……我不会让你通过。」 「哦?」黑蝎子轻笑着,「你对老朋友这种态度啊?」 「哼,」疾风冷冷地说道,「有话直说吧!你来做什么?」这个混帐从他布下结界到现在一直没停下魔力衝击,还好意思说他们是老朋友?要不是他一直持续输出魔力的话,防护结界早就被黑蝎子突破了。 「疾风,你好冷淡喔……」黑蝎子连眼里都带上了笑意,但倒是停下了用魔力攻击结界的举动,毕竟他也清楚跟一个魔导士斗魔力是不可能会有胜算的,「有点事情想找你谈谈而已,你也不希望把他们吵醒吧?」 「在这里谈就可以了,反正我在营帐布下了隔音结界他们不会听到,」疾风冷声说道,他可不是白痴如果走出防护结界的话,黑蝎子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找我有什么要事吗?」 「我希望你不要继续插手我跟刀的事情。」黑蝎子这么说道,「不管是你也好还是雪也好,这件事情应该跟你们无关吧?别跟我说什么爱屋及乌之类的,我的目标只有刀而已,不会对那个魔族小鬼出手。」 疾风挑了挑眉,海蓝色的美眸透出了惊讶的神色,「你知道那小子是我的外孙?」 「知道,」黑蝎子淡淡地笑了,「你知道刀之前被我抓回去过吧?那时候我『确认』过,就知道那小子一定是雪跟你的外孙了,看在你的份上才没吃了他。」黑蝎子情色地舔了舔舌,疾风不想深究黑蝎子口中的『确认』是什么意思,但仍忍不住怒瞪了黑蝎子。 「干,你这傢伙一定要这么变态吗?」疾风的额间浮现了青筋,「刀狂又不想跟你走,你干麻一直死死纠缠啊?」 「疾风,你又知道刀不想跟我回去了?」黑蝎子冷笑,「他迟早会回到我身边,只是我不想等他想通而已。」黑蝎子对自己倒是充满自信。 「你简直不可理喻。」疾风摇了摇头,「刀狂现在不想跟你回去是事实,至于以后的事情,你又知道了?总之我是不会帮你的,你就死心吧。」疾风坚决地说道。 黑蝎子瞇了瞇眼,「你是认真的吗?疾风,」黑蝎子顿了顿,「你这人不是最讨厌麻烦的吗?说穿了你和雪都跟刀都不熟吧?为什么要插手到这种地步?」黑蝎子完全不能理解这一点。 炼煠和青蝶协助刀狂逃走,这黑蝎子倒是能够理解,毕竟他们和刀狂也算是认识多年的友人,对青蝶来说刀狂更像是他的孩子一样;但是疾风又是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刀狂对他来说根本就是陌生人吧? 沉默了许久,疾风这么说道,「也许是因为他的眼神吧,让人觉得不能放着不管。」疾风深深地凝视着黑蝎子的眼瞳,「你有仔细注意过吗?刀狂的眼神。不,你一定有注意到吧?那是双什么样的眼睛。」 明亮的草绿色双眼,总是带着浅浅的忧伤,但如果要说那是双哀怨的眼,却又不是如此,那双眼透出的神情淡定而坚强,里面承载着各式各样的情绪,但有时又平静的像是静止的湖水一样,清晰地映照出被那双眼睛凝视的人。 「我知道,」黑蝎子平静地说道,「刀的眼睛,有种奇妙的魅力,这么说你是爱上他了?」黑蝎子打趣地说道。 「别说蠢话了,我只是看不惯你的行为而已,」疾风挑了挑眉,「就到此打住吧!你不用想说服我这件事情,如果有必要的话,要我跟你打一场也可以。」 「那就免了,我现在不想跟你打,」黑蝎子拒绝,「不过,疾风,我不会放弃刀的。」说完黑蝎子就迅速离去,迅捷的黑色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疾风就这样看着黑蝎子离开,没有追上去也没有发动攻击。 剑与魔法的世界-第三十章 争执 德里安洞窟,是个位于龙族东南区域的广阔岩洞,他们一行人的目的正是为了要去洞窟里採集波纹水晶而来到龙族,在他们前往洞窟的路途上算是相当平静,但队伍里笼罩着微妙的氛围也是事实。 疾风似乎一直心神不寧的样子,路上不管谁跟他说话,他都没有用平日傲慢无礼的口气回应,这反常的情形,反而使眾人很担心。 疾风甚至没有叫席勒是半精灵小鬼,而是叫了他的名字,这让席勒非常吃惊,然而在惊讶之后则是深深的忧虑,他悄悄地拉了拉那维特的衣袖,「那维特,你知道疾风怎么了吗?」 「不知道,」那维特耸肩,「昨天我问过了,他什么都不肯说,还用麻痺魔法来让我闭嘴。」说到这那维特就觉得有气,虽然他跟疾风比起来是小鬼没错啦!也不用这样吧? 「疾风也是担心你吧?」席勒轻柔地拍了拍那维特的肩膀,「能让疾风表现得如此失常的人,我想,除了黑蝎子以外不会有别人了。」席勒小声地在那维特耳边说道。 那维特吃惊地看着席勒,准备通知刀狂这件事情时,席勒却摇了摇头,小声地对那维特说道,「那只是我的猜测而已,疾风既然没跟队长说什么,也许是我想太多了。」 那维特沉默了几秒,「那大概不是你想太多,席勒。」那维特的声音比平日低沉了许多,席勒有些不解地看着他,却发现那维特握紧了双拳,连肩膀都微微颤抖——那不是出于恐惧而是愤怒。 「那维特,你要做什么?」席勒意识到状况不太对,打算拉住那维特时,那维特却已经朝着疾风衝了过去,到疾风面前才停下脚步,并立刻高举了右掌重重地朝着疾风的脸颊甩过去。 「啪!」一声极为清脆的巴掌声,就这样回盪在空气中,疾风居然没有避过那维特的攻击,白皙的脸庞留下了深红色的掌印,嘴边淌下一道血丝。 虽然那维特对于自己居然能打到疾风的脸也觉得很意外,但他还是忍不住对疾风怒吼了,「你到底想怎样?好歹我们现在算是同一个队伍的队员吧?你干麻什么都自己忍着,什么都不跟我们说?」那维特换了一口气,「疾风,昨天黑蝎子来过对吧?那是席勒猜测的,我想他没猜错吧,你倒是说句话啊!」 疾风不发一语,只是呆愣地望着那维特,似乎对于自己被外孙打了这件事情还没有反应过来。 「那维特,你冷静一点!」刀狂劝阻道,拼命地拉住了怒气冲冲的那维特,「他是你外公耶!」 以下犯上,这不是魔族的大忌吗? 「外公又怎么样?就可以耍任性?」那维特真的生气了,「一千多岁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闹彆扭,丢不丢人啊!我们是很弱没错,不管是跟黑蝎子比也好,还是跟你或是雪铃兰比也好,都很弱小,要是你们打起来,我们一点忙也帮不上,」那维特直视着疾风的双眼,「但我们是你的同伴啊!至少能替你分摊一点心事吧?」 疾风像是这个时候才回魂,从怀中掏出了白色的手帕,轻轻地擦去嘴角的血痕,并且用十分迅速流畅的动作在自己的脸上涂上药膏,「居然被你这个小鬼教训了啊……」疾风笑了一声,「还真是有够丢人的,不过小鬼你没说错。」疾风这时的神情已经恢復了常态,「昨天那隻蝎子确实来了,这是我在营地布下结界的理由,不过我们没有动手,」疾风眼神暗了下来,「他说过他会再过来,而且到现在他还是一直跟着,我觉得很麻烦。」 「黑蝎子现在还跟着?」席勒有些吃惊,他完全没感觉到被人跟踪。 「嗯,离我们大概四百公尺的距离,因为我在所以他不敢太靠近。」疾风这么说道,「没有哪个战士会笨到自己走进弓箭手的射程的,不过我的弓箭射程最多也只有两百五十公尺,不知道他离这么远有什么用意……如果是怕我用魔法的话那倒是不必,能够攻击到那么远的魔法,大概会把这里整个炸平吧。」疾风轻描淡写地说道。 其实可能的话,疾风并不想跟黑蝎子动手,黑蝎子不是那种可以掉易轻心的对手,所以疾风如果真要出手一定是用全力,而那样的后果只会有一个,他不想杀黑蝎子,就算对方是个烂人,但怎么说他们也是多年的老友,他……下不了手。 「外公,对不起。」那维特现在已经冷静了下来,「我太衝动了。」 「我说过了,别叫我外公,」疾风在那维特的头上敲了一记,「跟你讲过多少次了?你到底有没有学习能力啊?」说是这样说不过疾风倒是连打人的力道都放得很轻,只是象徵性地打了一下。 「疾风,你很怕黑蝎子吗?」那维特忽然这么说道。 「啊?」疾风挑眉,「你怎么会產生这种错觉啊?」这小子在想些什么? 「因为你一直心神不寧的样子嘛!」那维特这么说道,「还是疾风其实你跟他是恋人……很痛耶!干麻打我的头?还打那么用力。」那维特的额头挨了疾风狠狠的一记重击,当场肿了一个大包。 「老子会喜欢那隻没节操的变态蝎子?」疾风因为怒意而提高了音调,恶狠狠地瞪着那维特,「恋人?别开玩笑了,光想到就让人觉得鸡皮疙瘩掉满地!你们不觉得噁心吗?」疾风这样一说,眾人稍微想像了一下那个画面忍不住恶寒了一阵……好像不管谁攻谁受都很可怕,「我只是怕到时候打起来不小心杀了他而已,怎么说也是老朋友了……我实在不想杀了他。」 「是我的事情让您为难了吧?抱歉……」刀狂这么说道。 疾风看了刀狂一眼,「刀狂你是怎么想的,对那隻蝎子?」他忽然这么问道。 「疾风大人,您的意思是?」 「我就直说好了,你想杀他吗?」疾风单刀直入地说道。 「不想。」刀狂毫不迟疑地开口了。 「理由?」疾风挑眉,这跟他想得不太一样呢,从雪那边得到的资讯来看,他还以为刀狂会想杀掉黑蝎子呢。 「他毕竟是我的养父,如果不是他收养了我,我应该早就死了吧。」刀狂轻轻地叹气,「虽然我确实恨他,也想过如果他死了,我就什么都不用再担心了,可是我并不希望他真的死掉,只要他能放我自由就好了。」 「如果他不肯呢?」疾风追问,「你也算跟他认识有段时间了,蝎子是怎样的傢伙,你知道吧?你会想杀他吗?」 「如果我的自由,要用主上跟炼煠的命来换的话,那我寧可不要。」刀狂这么回答,「真的发生那种事情的话,我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血煞算是因他而死的,刀狂一直这么觉得,要是连炼煠也因为他的事情而死掉,那他不如早点自我了结算了,争取自由即便需要流血,也不应该是让他人替他流血。 疾风不置可否地看着刀狂,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怪不得那隻蝎子会喜欢你,我好像有点懂了。啊,我只是问一下看看而已,其实就算你说想杀黑蝎子,我也不会帮你杀啦!雪只叫我要保护你们而已,还特别提醒我不可以随便乱杀人……嘛,大概是因为我以前很多不良纪录吧。」 眾人都不想深究所谓的『不良纪录』是什么,因为疾风本身就是危险的代名词,应该说不管他曾经做过什么事情,都不会让人觉得吃惊吧。 剑与魔法的世界-第三十一章 埋伏(慎) 当一行人经过了三天的路程终于来到了德里安洞窟的入口时,刀狂却停下了脚步,「你们真的觉得继续这个任务没关係吗?如果到了洞穴里面,要是黑蝎子追过来……情况会很不妙吧?虽然说都到这里了才放弃任务是有点可惜,不过我觉得安全还是比较重要,疾风大人、席勒、那维特,你们有什么看法吗?」 席勒看了那维特一眼,两人互相用眼神交流,最后席勒这么说道,「我们没有意见,问疾风吧?毕竟他跟黑蝎子比较熟。」 席勒和那维特站在疾风的身边,而刀狂则面对面的与他们三人讲话,这时刀狂注意到疾风神情不太对,正想问问是不是有什么状况时,疾风忽然抓住了刀狂的手腕,用力地把刀狂扯到他的身后,「到我后面去!离洞口远一点!」说完疾风就迅速地画下魔法阵,用冰做成一道厚重的障壁封住了洞窟的入口,神情凝重地盯着洞穴的入口,就好像那是会吞噬人的怪物一样。 疾风额间冒出了冷汗,「你们三个退远一点!」疾风大吼着,「退越远越好!快啊!小鬼,还在那边发愣什么?快走啊!」疾风一直没有停下施法的动作,而是不断地叠加同样的魔法,让冰壁越来越厚。 这时他们三人看见了那道厚重的冰壁居然莫名地出现了裂痕,这让他们觉得非常惊讶,也使三人立刻察觉到情况不对而迅速往后退。 「呼呼……队长,你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当他们已经跑离一大段距离之后,席勒气喘吁吁地问道。 「……不知道……哈,会是魔兽吗?没听说那里有魔兽啊?」刀狂这么猜测。 「……不可能,」那维特这么回答,「那里没有魔兽的气息,而且就算是高等魔兽好了,疾风也可以轻松解决掉的……」那维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外公他,不会有事吧?」那维特想回去找疾风,席勒却拉住了他,「席勒……」 「不要去,算我求你。」席勒淡青色的杏眼凝视着那维特,「那维特,不要去好吗?疾风自己应该不会有事的,他会叫我们离开只有一个理由,他怕我们会被波及,他没办法一边战斗一边照顾我们。」疾风刚刚才用心灵魔法这样跟他说的。 「席勒,你不会知道什么吧?」那维特抓住了席勒的肩头,「疾风跟你说了什么吗?」 「就我刚刚跟你讲的那些,他用心灵魔法跟我说了这些而已,至于到底是跟什么东西或是什么人战斗,他一句话也没提。」席勒照实回应,注意到那维特一脸失落,席勒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了,那维特?」 「外公他寧愿跟你讲,也不跟我讲……」那维特有种想躲到角落画圈圈的衝动,但觉得现在实在不是耍白痴的时候而没有实行。 「疾风大人要是直接跟你讲,你还是会衝过去吧?那维特,」刀狂这么说道,「所以他才跟席勒讲。」那维特衝动起来,大概只有席勒能拉住他。 「呃……」那维特一脸尷尬,原来刀狂也会吐槽别人啊,而且他还想不到任何话来反驳。 当另外三人仍在间聊时,疾风那边的状况却已经很紧迫了,疾风的额间不断地落下豆大的汗珠,显然面临的对手让他感到相当吃力。 「可恶……」疾风咬了咬牙,这样一直跟对方耗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他索性撤掉了魔力,同时迅速地往后退,并朝着洞穴内丢出无数细碎的风刃——虽然这是低阶魔法,但这种情况下他也没办法施展需要唸咒或是复杂阵式的高阶法术。 当冰壁失去了疾风的魔力来源时就立刻被击碎了,冰的碎片在日光下闪闪发亮,那可说是相当漂亮的景象,不过疾风却没有那个间情逸致来欣赏,他灵敏地避过了冰壁的碎片,并且惊险地闪过打破冰壁的黑色蝎尾鞭。 一阵挞挞的脚步声过后,那个穿着一身黑衣的男人就从洞窟走了出来,左手拿着蝎尾鞭,脸上还带着浓厚的笑意,那不是黑蝎子却又是谁?疾风的风刃没有对他造成太大的伤害,只是身上稍微被划出几道伤痕而已,黑蝎子看了看自己破碎的上衣,索性直接脱下来,露出底下有着精实肌肉的健壮上身。 「呿,我太大意了。」疾风这么说道,「没想到你居然会抢先绕到洞窟里面。」 疾风的魔力感知范围是四百公尺,在那之外就不能察觉到,黑蝎子正是利用了这一点,绕过疾风感知的范围,抢先眾人之前到达洞窟。 「哼,是你太依赖魔力感知才会这样,法师的通病,」黑蝎子冷笑,「连我隐藏气息躲在洞窟里你都没发现。」黑蝎子一面说话,一面却没有停下鞭子的挥舞,跟对疾风的步步进逼。 「蝎子,你这样不觉得很卑鄙吗?」疾风一面后退一面小心闪躲,「我是法师耶!你跟我打居然还用上武器?」可恶,这样他根本没有时间施展大型法术,唸咒也好画魔法阵也好,在黑蝎子凌厉的攻势下,都是不可行的,只能随便丢一些风刃来牵制。 「如果能让你不要妨碍我跟刀狂的事,我寧可卑鄙无耻一点,」这时黑蝎子忽然笑了一下,「呵呵,而且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君子,疾风你今天才认识我吗?」 「……」疾风没回话,只是拼命地闪躲鞭子的攻击,并且努力地思考对策,弓箭铁定是行不通的,这么近的距离,还是这种一直闪躲的情况,他哪有空射箭啊? 而且时间拖越长,对疾风只会越不利而已,虽然疾风并不是纯粹的法师而是魔弓手,但他的体力是怎么也不可能比得上身为龙骑士的黑蝎子的,当他们的打斗持续了整整五十分鐘时黑蝎子仍然神色自若,疾风却显然速度开始渐渐慢下来,汗水也浸透了上衣。 「怎么了,疾风?」黑蝎子嗤笑,「你不是累了吧?」 疾风没有回应,他现在已经没有那个馀裕来回应黑蝎子了,疾风也清楚这样下去他一定会输,但是却想不到什么好方法……乾脆先逃走再说吧!疾风这样想着,但是他很快就发现自己想得太天真了。 「疾风,你不是想逃吧?」黑蝎子用鞭子绵密的攻势缠住了疾风,让疾风儘管一直东躲西闪,却始终无法拉开双方的距离,「我还没玩够呢!」 「你……」疾风说了这么一个字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他太小看黑蝎子了,这就是龙骑士跟魔弓手的差距吗?近距离跟黑蝎子战斗,他根本毫无胜算可言,就连他自傲的速度也只不过是能够闪过黑蝎子的攻击而已。 「冰封!」疾风利用初阶的冰系魔法冻住了黑蝎子的蝎尾鞭,尔后甩出了大量风刃,同时迅速地往后退——再跟蝎子打下去不行,他要闪人了! 但黑蝎子只是微微一笑,甩动了一下鞭子,冻结在武器上面的冰就全部都碎了,那些风刃甚至连阻止鞭子挥动的功用都没有达到,蝎尾鞭就捲住了疾风的右脚踝,将疾风整个人从地面拖起,甩向空中又重重地甩向地面。 「!」疾风瞪大了双眼,紧急之下对自己施展了简单的防护罩,但仍然全身痛得要命,「啊!黑蝎子,你……」 「我怎样?」黑蝎子走过去,险险避开倒在地上的疾风甩出的风刃,「对付你这个危险的傢伙,我可不敢大意呢!听说无唸咒施法需要高度集中力是吧?」黑蝎子忽然这么说道,疾风不解地看着黑蝎子,但是从那双平稳的冷酷黑眸中却看不出任何心思。 下一刻他就亲身体会到了,那句话的意义,「呃!」疾风闷哼了一声,因为黑蝎子扭脱了他双手手腕的关节,「你……是故意的吧?」疾风的呼吸有点紊乱,海蓝色的眼眸闪烁着怒火,儘管目前受制于人,他却没有半点屈服的意思,真要让他不能施法方式多得很,以最简便的方法来说,敲晕他就好了。 黑蝎子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只是从怀中掏出小刀割开了疾风的衣服,让疾风白皙而结实的躯体完全袒裸在他的眼前,对此疾风并没有露出惊慌的神情,只是用那双仍带着怒意的眼眸瞪着黑蝎子,「蝎子,别做那种无聊的事情,你要是以为这样就会让我害怕,你就错了。」疾风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意,「都是男人,我有的你也有,有啥好看的?」 黑蝎子依然没有回话,眼中却带着些微的笑意,「疾风,你的身材还不错嘛!以一个法师来说……手感也挺不错的。」黑蝎子有些情色地抚弄着那具有着白瓷般肌肤的躯体,结实的身体漂亮的线条没有半点多馀的赘肉,虽然没有战士的强壮,但以有脑袋没肌肉而闻名的法师来说,已经非常不错了。 「你这是做什么?」疾风不解地问道,「无聊的恶作剧就到此为止吧。」疾风知道黑蝎子喜欢男人,但他不认为黑蝎子对他会有『性趣』,黑蝎子和雪铃兰一样可是知道他所有『不良事蹟』的人,正常人只要听个几件他的不良事蹟,脑中唯一剩下的想法就是离他越远越好。 但疾风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黑蝎子不是正常人。 「你……你是开玩笑的吧?黑蝎子!」疾风注意到黑蝎子衣料下的挺立,倒抽了一口冷气,然后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变态的蝎子掏出了他的硬挺。 「你不是说你有的我也有吗?疾风,你干麻一副看到鬼的表情?」黑蝎子轻笑着,「还用这么热情的目光盯着……是想帮我舔吗?」 「谁会想帮你舔啊!」疾风怒吼,「你这个变态蝎子!」 黑蝎子也只是说说而已,他没打算让疾风帮他舔,因为以疾风的火爆个性铁定会直接咬下去,「嘖嘖,你还真没幽默感……」黑蝎子没继续多说什么,只是巧妙地抚弄着疾风的身体,时不时逗弄着疾风胸前的红蕊。 「住手!」疾风海蓝色的双眼泛着水气,「不要碰我!」当黑蝎子握住了他的要害开始套弄时,疾风拼命地挣扎着,可是面对黑蝎子压倒性的力量优势,却是毫无作用。 「要我住手?你的身体可不是这样说的喔?」黑蝎子恶劣地笑着,「都已经这样子了……」疾风的身体挺敏感的嘛!大概老婆病死了以后就没什么做了吧。 「啊!」儘管疾风的内心万分不愿意,却还是可耻地释放在那个笑得一脸恶劣的黑发男人手中,更让疾风愤怒的是,那个男人还用一脸变态的表情舔舐着沾在手上的液体,「干!你一定要这么变态吗?唔!」 黑蝎子用仍沾着疾风体液的手指插入了疾风的口中,「舔乾净,」黑蝎子冷冷地命令道,「如果你不希望你那里废掉的话。」黑蝎子的右手掐住了疾风的要害,恶意地重重掐了一下,这让疾风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你应该稍微意识一下自己现在的立场吧?疾风。」 疾风闭上了双眼,从眼角落下了屈辱的泪水,然而他却还是照着黑蝎子的命令去做了,疾风用舌头小心地舔着残留在黑蝎子手上的液体,直到黑蝎子叫他停下来才停止。 「做得不错嘛!疾风,」黑蝎子冷笑,「你哭了啊?现在哭不嫌太早吗?」当黑蝎子扳开了疾风的双腿,沾着润滑液的手指侵入了疾风的隐密时,疾风的身体完全僵直了,「放松点!」黑蝎子冷冷地开口。 「你……」疾风模糊的泪眼望着黑蝎子,他从没想过黑蝎子会对他做出这种事情,这该不会就是所谓的……交友不慎?疾风有些神智不清地想着,雪,你没跟我说过,这傢伙这么危险啊……不,这傢伙在雪面前从来没露出这副模样吧。 当疾风的身体被黑蝎子狠狠地贯穿时,瞬间疾风几乎有种呼吸停止的错觉,「很痛……你出去啊!」身体好像快裂开了,强烈的痛楚攫住了他的意识,让疾风的身躯不由自主地痉挛着。 黑蝎子却没有停下来,只是轻柔地抚弄着疾风的身体,让他尽量地放松下来,「疾风,你是第一次吧?」疾风没有力气回答,双眼有些失神地看着黑蝎子,眼中充盈着泪水。 黑蝎子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冷笑了一下,「就算你是第一次,我还是不会停下来的,你自己做好心理准备。」剧烈的衝击,让疾风的思绪完全裂成了碎片,他觉得自己像是溺水的人,在海中漂浮却找不到任何依靠,在一片迷茫之中被黑蝎子逼向了绝顶,感受到那个男人释放在他体内的慾望,疾风混乱了。 雪……雪……你为什么不回应我?疾风这么想着,随便说句什么也好啊?好痛……大概流血了吧?为什么那傢伙这么激动?明明是你跟他比较熟啊?雪…… 对不起,雪铃兰只回应了疾风这三个字,雪……为什么要道歉?雪……疾风的脑中一片混乱。 「疾风,你现在的表情很不错呢……」黑蝎子明明才刚释放过却很快又在疾风体内亢奋起来,抓着疾风纤细的腰身,给予疾风一下又一下的重击,「嗯?在跟雪对话是吗?」雪铃兰跟疾风对话的时候也会露出那种类似放空的表情,「他应该很后悔吧?后悔拜託你来对付我……也许你是不知道,不过雪应该知道喔,知道我第一次看到你就很想对你做这种事情了。」黑蝎子亲吻了疾风的唇,「要不是你们两个突然转换,短时间不可能变回去,雪一定也不会拜託你去保护刀狂他们。」 疾风一脸呆楞地看着黑蝎子,刚刚……黑蝎子说了什么?第一次看到他就想做什么? 「傲慢无礼、目中无人,用那双海蓝色的眼眸不屑地瞪视着我,从来没人敢用那种眼神看我就连雪也不敢,那时候我就想试看看,想知道如果我侵犯你会让你变成什么表情……果然跟我料想得一样,感觉挺愉快的。」黑蝎子笑着。 「……你是变态吗?」黑蝎子简直是个疯子,疾风这么想着。 「疾风,我们认识那么久了,你今天才知道我是变态?」黑蝎子毫无愧色地承认了,如果不是因为双手手腕脱臼,身体又被那个男人给压制了,疾风真的很想痛揍眼前无耻的男人……可恶的死蝎子!等他放开我他就死定了!我要宰了他!「我不会让你有机会杀了我的,疾风。」黑蝎子像是知道疾风在想些什么一样,「再做个五次应该没关係吧?啊,你放心,你昏过去的话,我会少做几次。」 疾风几乎连想死的衝动都有了,他死命地挣扎着,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蝎子继续他的兽行,「你这混帐!」由于太过愤怒疾风当场气到晕厥了。 「还真的昏倒了啊?」黑蝎子轻轻地拍了拍疾风的脸颊,确认疾风真的昏倒之后就退了出来,自己解决了自己的欲望,「真经不起刺激的傢伙,不过挺有趣的。」黑蝎子恶劣地笑着,顺手接上了疾风脱臼的手腕,「好了,既然这边搞定了嘛……」恶劣的因子在黑蝎子的目光中闪烁,刀你别想逃了,黑蝎子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疾风之后露出恶意的笑容……这傢伙可以利用一下。 剑与魔法的世界-第三十二章 捕获(慎) 刀狂忧心忡忡地拿着通讯水晶不断试图呼叫疾风,「疾风大人!疾风大人!」然而尝试了许久却无人回应,刀狂切断了通讯,「可恶……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一直没有回应啊……」 刀狂、席勒与那维特在联络了疾风几次都没有回应时,赶回了德里安洞窟的入口,但是却找不到疾风的身影,只看见疾风的通讯水晶孤零零地躺在地上闪耀着冷冽的光芒,地面上有着许多道凌乱的痕跡,看样子疾风不知道和什么人进行过激烈的战斗,地上还残留着不少血跡,不知道是疾风的还是对方的,眼尖的席勒注意到一旁破碎的布片脸色惨白了,「队长!你看那个!」 那原本应该是疾风身上的弓箭手装束,现在只馀下破碎的蓝色与白色布料,上面还沾染着少许的血跡。 「疾风的衣服……」刀狂捡起了残破的布料,双手微微地颤抖,「是主上做得吧?主上!你在这里吧?你把疾风大人怎么了?」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黑蝎子,你把我外公怎么了!」那维特大喊着,「出来啊!」周围安静的出奇,简直像是在无声地嘲笑着他们的愚蠢。 席勒发挥了他身为半精灵的敏锐观察力,一直仔细地注意着四周,终于让他发现了异样,「队长!那边的树上好像有什么东西!」远处的树上似乎吊着什么东西。 他们三人立刻赶了过去。 看到了眼前的情景,三人都愣住了,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 疾风低垂着头被绳索悬吊在树上,不知是生是死,虽然不是一丝不掛,而是穿着他常穿的蓝色丝绸法袍,但几乎是胡乱掛在身上的凌乱衣着、松垮的腰带和敞开的领口露出胸膛上的点点红痕,令人不忍卒睹的景象在在表明了他所遭受的事情,而罪魁祸首黑蝎子就站在树梢上笑吟吟地看着底下的三人。 「黑蝎子!你这个畜生!」那维特怒红了双眼,愤怒地大喊着。 「那维特,小心!」席勒出声示警,用敏捷的身手闪到那维特身前,席勒拔出了短剑,勉强扛下了黑蝎子用蝎尾鞭挥出的攻击,但虎口也是一阵酸麻而松开了手,短剑就这样直接掉到地上。 刀狂在看到黑蝎子的时候就立刻进入了战斗状况拔刀在手,准备看情形伺机而动,却发现激动的那维特抢先出手了,「那维特,别去送死!」 但是被愤怒冲昏头的那维特,并没能听进刀狂的劝阻,他高举着沉重的双手剑朝着黑蝎子挥出猛力的斩击。 但黑蝎子只是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不自量力的小鬼。」蝎尾鞭轻易地缠住了那维特的双手剑,然后从那维特的手中夺走武器,一气呵成的流畅战斗动作,充分地展现出黑蝎子超乎常人的战斗实力,那维特不禁有些佩服——崇尚强者,这算是魔族的天性,但那维特没有感叹多久,就尝到了苦果。 狠狠的一拳击打在那维特结实的腹部上,「咳!」那维特痛苦地咳了一声,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那维特!」席勒着急地衝了过去,俗话说关心则乱,看见黑蝎子仍打算继续攻击那维特,席勒失去了平常的冷静判断力,一闪身挡在黑蝎子和那维特之间,「不要伤害他!他不是你朋友的外孙吗?」 然而黑蝎子听见这句话却只是冷笑,准备继续攻击时,刀狂开口了,「主上!住手!算我求您,请您住手!」黑蝎子看了刀狂一眼,目光中带着复杂的情绪,但终究是没有继续攻击。 「刀,你乖乖跟我回去的话,我可以宽宏大量地对你之前逃走的事情既往不咎。」黑蝎子这么说道,「对了,疾风还活着,只是昏过去了而已。」 「您会放过他们吗?」刀狂这么说道,这才是他最关心的事情,「这事情说起来是因为我的任性,请您不要伤害他们。」那维特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席勒给制止了。 『那维特,你想死吗?』席勒的眼神是这么说的。 『当然不想!但是怎么能让队长他……』 『那维特!你清醒点!就算你说了,黑蝎子也只会杀了我们,然后踩过我们的尸体再强行带走队长,你想看队长被黑蝎子逼疯吗?以队长的个性,绝对会认为我们会死都是他害的。』席勒深深地凝视着那维特。 『但是,席勒……』 「两个小鬼挺亲热的嘛!」黑蝎子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们两人,席勒不由自主地抱紧了那维特,他们两个人的身体都在颤抖,因为恐惧而无法控制地发抖。 「主上!请别伤害他们!」刀狂拼命地恳求着,「主上……!」 这时黑蝎子走到了刀狂的身旁,「刀,你干麻这么害怕,」黑蝎子轻笑着,「呵呵,我没打算马上杀了他们啊?」不过也没打算放过他们就是了。 「请您不要伤害他们!」刀狂这么说道,「求求您……」如果被当场杀了还算是幸运吧,刀狂实在不愿意想像黑蝎子打算对席勒跟那维特做什么。 这时黑蝎子举起了手,刀狂忽然觉得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你先好好地睡一觉吧,刀……」隐约之中刀狂似乎听见了黑蝎子这么说道,然而之后他的意识就完全中断了。 当刀狂清醒的时候,他发觉自己躺在黑蝎子的床上,双手被上了手銬锁在床头,而黑蝎子却不见人影,这让刀狂有些担心。 席勒、那维特还有疾风怎么了?他们还好吗?他们平安无事吗?主上到哪里去了?刀狂的心中充满许许多多的问题,然而能够解答这些问题的人,却不在现场,所以他也只能空自苦恼着,担忧着那三人的安危。 「不用担心,刀狂,」是疾风的声音,刀狂转过头去,这才注意到疾风也在黑蝎子房间里,双手被铁銬銬在墙上,「那两个小鬼没事……你不用担心,蝎子放他们走了。」 「这怎么可能?」刀狂不敢置信地说道,「主上,不像是会放过他们的人。疾风大人,您只是在安慰我吧?」 「叫我疾风就好了,大人什么的……」疾风苦笑着,「嘛,反正那两个小鬼确实没事就是了,我不会骗你这种事情的,毕竟那是我的外孙和他未过门的媳妇儿。」 刀狂忽然醒悟过来了,「是您做了什么吗?您跟主上谈了什么条件是吧?不然您为什么会在这里?」 「算是吧,」疾风这么说道,「我答应那隻蝎子,在『疾风』的状态时,都会留在他这里,随便他怎么处置我都没关係……」刀狂震惊地看着疾风,「你不要露出那种表情,就算黑蝎子要我的命,只要他愿意放过那两个小鬼,我也会给,因为我知道他这人虽然毛病很多,但是至少他从来不会违背诺言。反正我也活得够久了,可是那两个小鬼的人生才刚开始,不能就这样毁在黑蝎子的手上。」 「但是他们两个知道的话……」刀狂有些激动地开口,「他们两个知道的话,会自责一辈子吧?」 「他们不会知道的,」疾风这么说道,脸上的神情有些哀伤却又有些高兴,表情十分的复杂,「我用魔法窜改了他们一部份的记忆。」疾风苦涩地笑了,「他们会忘记曾经跟你旅行所经歷的事情,也会彻底忘记曾经看过我这个人,还有跟我之间的关係,对他们来说疾风魔导士也好黑蝎子也好雪铃兰也好不过就是传说中的人物,与他们没有任何关係。」疾风停顿了一下,「他们只会记得他们是在旅途中偶然相遇,然后相知相恋。」 「疾风大人,您这么做是何苦?」刀狂泫然欲泣地说道,「这样您会很痛苦吧……」毕竟疾风对那维特有多么关爱,就连他也看得出来。 「我不能让他们记得我们,不然那两个笨小鬼,铁定会自己跑回来给蝎子杀的。」疾风果断地说道,「我倒是觉得我对不起你,最后还是让你被黑蝎子抓回来了,抱歉……」疾风歉疚地看着刀狂,那双海蓝色的眼眸中完全没有平日的锐气,真诚地凝视着刀狂。 「疾风大人……」面对那样的眼神刀狂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时房门被推开了,黑蝎子从门口走了进来,「你们好像相处的挺不错的嘛?」黑蝎子笑着说道,「也是,反正你们也算是『室友』,是该好好熟悉一下彼此。」 面对黑蝎子刺眼的愉快笑容,疾风忍不住转过了头,而刀狂则一动也不动,只是沉默地看着黑蝎子一句话也没有说,目光带着明显的冷意。 「刀,你那是什么表情?」黑蝎子走到床边,掐住了刀狂的下顎,「觉得我很残忍?本来我可是打算把那两个小鬼……活活凌虐至死的喔?在那个半精灵小鬼面前,把他的情人玩弄到死,然后再对已经精神崩溃的他施以同样的手段,」黑蝎子笑了一下,「要不是看在疾风提出那么『美妙』的条件份上,我还不想放过那两个小鬼呢。」没想到疾风居然会在他打算宰了那两个小鬼的时候醒来,也算那两个小鬼好狗运。 「主上,您真变态。」刀狂冷冷地说道,看着黑蝎子的眼神充满了浓烈的恨意。 「挺不错的眼神嘛!刀……」黑蝎子的眼眸中闪着残虐的光芒,欺上了刀狂的身躯,「虽然你露出害怕的眼神那也挺好的,不过这种不肯驯服的眼神,感觉更好。」黑蝎子有些粗鲁地扯开了刀狂身上单薄的衣物,抚弄着刀狂那具瘦削却有着漂亮肌肉线条的蜜色身体,儘管粗暴却依旧高超的技巧,让刀狂忍不住发出了轻微的闷哼,「刀,你有感觉了吗?」黑蝎子的话语声中带着笑意。 刀狂咬紧着牙根不肯开口做出任何回应,见状黑蝎子也没继续追问,只是露出了略带嘲讽意味的笑,用左手握住了刀狂的分身,有些粗鲁地套弄着刀狂的要害。 「住……手……」刀狂死命地抗拒着,然而身体却可悲地违抗了主人的意志而兴奋起来,双颊泛起了浅浅的红晕,「主上……请……住手……」刀狂开始痛恨起自己这副被黑蝎子彻底调教过的身体,明明只是被黑蝎子稍微碰触而已,却轻易的燃起了体内的欲望——即便他的内心再怎么抗拒,身体却早已弃甲投降。 「要我住手?」黑蝎子笑了,「你不是很愉快吗?刀……」被黑蝎子握在手中的硬挺不断地溢出蜜液,刀狂的眼中落下了泪水,那是出于极度的不甘心;而黑蝎子则笑得异常愉快,那得意的笑声甚至让人觉得有些刺耳。 一旁的疾风偏过了头根本不愿意去看眼前悲惨的景象,这时黑蝎子却忽然叫了他,使疾风很自然地转头过来,「疾风,你不欣赏一下我是怎么调教刀的吗?等我跟刀玩完,就轮到你了喔!」黑蝎子对疾风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你这个变态!」疾风怒瞪着黑蝎子,「这样羞辱别人很好玩吗?唔!唔唔!」 黑蝎子用布条蒙住了疾风的嘴,「现在你只要安静地看着就好了,疾风。」然后黑蝎子又开始继续对刀狂的戏弄,让刀狂释放在他的手中,就着手上的黏稠当作润滑侵入了刀狂的窄道。 「不要……主上……不要!」感受到手指的入侵,刀狂挣扎着,可是双手失去了自由,力气又远远不如黑蝎子的他,那种挣扎无异于离了水的鱼——完全白费工夫。 「已经进去三根手指了呢,刀……」刀狂的身体似乎越来越敏感了,是因为有别人在看吗?黑蝎子这么想着。 「主上……请……住手……啊!」刀狂的言语因为喘息而有些断断续续,当黑蝎子的手指刻意地刺激到他的敏感点时,他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身体也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不久之前才释放在黑蝎子手中的分身又有了亢奋的跡象。 「刀,你怎么了?」黑蝎子明知故问,还特意露出一副吃惊的样子,「没想到你才刚发洩过,居然又硬了……嘖嘖,这么想要我好好疼你?」黑蝎子的语调带着浓厚的取笑意味。 刀狂恨恨地瞪了黑蝎子一眼,可惜带着雾气的迷濛双眼,跟透着情慾红潮的脸庞,实在是一点魄力也没有,反而让那个恶质的男人笑得更加愉快。 这时黑蝎子突然抽出了手指,在刀狂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用自身的硬挺给予刀狂剧烈的衝击。 「啊啊!」刀狂叫了出来,「主上,不要……啊!」刀狂扭动着身体,拼了命地抗拒着黑蝎子的侵犯,但那种毫无用处的挣扎,反而更像是在取悦黑蝎子。 「刀,你还挺热情的嘛!」黑蝎子笑着说道,进犯的更加激烈,舔舐着刀狂敏感的耳廓,这让刀狂几乎快要陷入失神的状态,只能发出无意义的破碎音节,任由黑蝎子摇撼着他的身体,所有的意识都像是雪片般飞散离他远去。 很快地刀狂就在激情的浪潮中被黑蝎子逼向了绝顶,「啊!」他的脑中陷入一片空白,过度的刺激让刀狂彻底地晕了过去,尔后黑蝎子缓缓地退了出来,带着笑容朝着一旁被锁在墙上的疾风走了过去…… 剑与魔法的世界-最终章 若有所失 那维特与席勒交往了一年之后,他们两个决定结婚,儘管这场婚礼花了很多时间才取得双方家长的同意,中间也经歷了许许多多的困难,但是最后能够顺利完婚他们两个都非常高兴。 「那维特,能够跟你在一起,我觉得很幸福。」席勒小鸟依人地依偎在那维特强健的臂弯中,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充满着新嫁娘的喜悦之情……嗯?好像哪里怪怪的。 「我也一样,席勒,能够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那维特这么说道,脸上掛着温柔的微笑,爱怜地看着席勒,「不过,席勒你会不会有一种感觉啊?我总觉得我们的婚礼,似乎忘了邀请什么很重要的人……」那维特也说不出是什么原因,就是有这种感觉,「而且似乎遗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好像是这样……」经那维特一提席勒也觉得似乎是如此,他拼命地回想着,「好奇怪,觉得好像真的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很重要的人,但是却什么都想不起来,怎么会这样呢?」席勒不解地偏了偏头,「如果真的很重要,为什么会遗忘呢?」席勒的神情有些苦恼,好像越是拼命去想,越是想不起来,但不去想那种『像是忘了什么』的感觉还是挥之不去。 这时那维特轻轻地拍了拍席勒的肩膀,「别想太多了席勒,毕竟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我不该提这事情让你烦恼的,说不定过一会就会想起来了吧?」 「嗯……」席勒点了点头,默默地跟着那维特回到宴会的中央跟来参加婚礼的宾客聊天。 在那维特和席勒两人都没有注意到的远处,其实有两个人正从树上观察着他们。 「你不过去看他们吗?疾风。」这句话是有着银色长发的瘦削人类男子说的,那名人类男子亲暱地搂着一名看似法师的青年的腰际。 「不用了,我在这里远远的看着他们就好。」穿着蓝色长袍有着一头蓝色短发的半魔族美青年如此回应,「倒是刀狂,你不想过去跟他们说几句话?」疾风转过头看着身旁的刀狂。 「那就不用了。」刀狂这么回答,「我在这里看着他们就好。」 看见那两个人幸福的身影,这让他们的心底觉得很安慰,却又觉得有些悲哀,甚至有些羡慕他们的自由——因为他们两人看似无拘无束却都被无形的锁链,拘束在那个叫做黑蝎子的男人身边。 「时间也差不多了,」疾风恋恋不捨地看着那维特和席勒的身影,像是要把他们的影像牢牢记住一样,「我们该回去了,刀狂,要抓好喔。」 「嗯。」刀狂这么回应,搂着疾风的结实手臂紧了一紧。 疾风唸起咒语,传送魔法柔和的光芒笼罩在他们两人身上,没多久他们就消失了,婚礼上的人们完全没有发现有这两位意外的访客来到。 剑与魔法的世界—番外之刀狂 追想 「说我不恨主上是骗人的,不过……也许我对主上,还是有一点感情存在吧。」——刀狂 看着躺在自己身旁睡得无比安稳的黑发男人,刀狂的心底忽然浮现了奇妙的感慨。 这还真是难得,经过一夜的癲狂,作为承受方的刀狂往往要到午后才会醒转,那时他身旁的男人,他的主上黑蝎子,往往早已不见踪影——出于工作或是什么他不愿意去猜想的事情。 说他不恨身旁的男人夺走了他的自由,那绝对是骗人的,但如果说他对于黑蝎子没有任何感情,那更是天大的谎言。 儘管那种感情不能称之为爱情,但要说那是亲情,就连刀狂自己也无法断定。 刀狂很想起身下床,却又深怕惊醒搂着他的腰际,将他当成大型抱枕的男人,他默默地叹了口气;不过说老实话,即便黑蝎子没有抱着他,刀狂也没那个能耐下床。 只是稍稍活动一下手脚,全身的关节彷彿都在呼号着跟他抗议——典型纵欲过度的后遗症,怎么说刀狂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再怎么锻鍊有方,也禁不起精力过盛的黑蝎子的执拗需索,想到黑蝎子对他还算是『有所克制』,刀狂忍不住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岁月不饶人啊……刀狂这么想着,然后看着黑蝎子那张从他们初次见面到现在几乎没有任何改变的脸,说真的黑蝎子那张五官深刻的俊挺面孔,足以使绝大多数的女性看到他就兴奋尖叫,就是身为男人的刀狂也不得不承认黑蝎子很有魅力,健壮的完美体格、高大的身材、无可挑剔的帅脸,如果不是性格如此变态扭曲的话,还真的没什么好批评的。 熟睡的黑蝎子平静的面容完全就像个正直的好人,刀狂实在很难把眼前的男人跟清醒的黑蝎子画上等号,也很难想像这个男人老是会说些让人脸红心跳的下流话,昨晚还在他身上逞着兽慾,不论他如何哀求都不肯停止……到这里打住吧,刀狂意识到自己在回忆什么,连耳根都羞红了。 「母亲就是这样被他骗到手的吧……」刀狂喃喃地说道,他口中的母亲指的是青蝶。 刀狂的上半身完全裸露在毯子外,那身瘦削肌肉线条却无可挑剔的蜜色身体,看不出是个已经四十多岁的男人,银色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身上,他沉思着、凝视着身旁的男人,不禁回想起多年以前的往事。 那时刀狂还不叫做刀狂,只是个才满十岁没有多久的小少年,可是他既没有父母也没有亲人,靠着乞讨和打零工生活。 据说他的双亲是在一场魔族与人类的边境小衝突中死掉的,那是以前收留他的孤儿院院长告诉他的,他不知道这件事情有几分的真实性,因为自他有记忆以来他就是个孤儿,没有任何和家人共同生活的记忆,对,院长收养他时他已经六岁了,可是他的记忆却是从那时才开始。 「可怜的孩子,一定是因为打击太大而丧失记忆了。」院长慈爱地抚摸着他的头,并且给他起了一个名字——贝诺瓦,在魔族语中有着『幸福』意涵的名字。 孤儿院的院长是个很慈祥的老妇人,对每个孩子都一视同仁,那段日子是贝诺瓦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家』的感觉,日子虽然俭朴却很快乐。 可惜一切都在院长死了以后变了调,孤儿院在院长死后由副院长接手,那个人从院长还在世时,就经常挪用公款,院长过世以后更是明目张胆地将孤儿院和孤儿们视为自己的私有财產。 所以在一天的深夜里,贝诺瓦逃走了,虽然他不清楚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那个和副院长笑吟吟地谈着价钱,又不时用猥琐目光打量他的男人铁定不是什么好人。 从那天之后,贝诺瓦就靠着乞讨和打零工维生,直到他遇见了那个叫做黑蝎子的男人为止。 到现在他仍不知道那该说是幸还是不幸,但现在回想起来刀狂还是觉得年幼的自己很蠢,或者该说是为了活下去,一点也不怕死……他居然跑去扒黑蝎子的钱包,要知道黑蝎子当时那种打扮那种气势,怎么看都不像是一般善良人士,可是当时已经饿了好几天没吃饭又没工作的他,完完全全地豁出去了。 「小鬼,你想死吗?」黑发魔族男子冷冷地说道,贝诺瓦只觉得眼前一花就给人拎了起来。 「放我下来!」一双细瘦到像是皮包骨的小腿在空中乱踢着,全身脏乱不堪只有一双草绿色的明亮大眼还算好看的少年,毫不畏惧地瞪着抓住他的男人,那时少年还不知道男人叫做黑蝎子,如果知道也不敢这么放肆了。 路上的行人完全没朝这里看上一眼,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快步走过,那个一看就知道是危险份子的魔族,谁敢招惹啊?又不是嫌命太长。 这时贝诺瓦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发出了飢饿的咕咕声,魔族男子先是一愣然后就这样拎着少年走进路旁的餐馆,老闆原本想要赶人,毕竟客人里有个看起来像是乞丐的脏小鬼,而那个拎着他的魔族男子又不像个善类,不过在那个男人冷冷地扫过一眼,并随手丢了一袋沉重的金币到柜檯,老闆就立刻眉开眼笑地欢迎他们入座,还亲自招待他们两位。 「两位贵客,要点些什么啊?」餐馆老闆笑容满面地说道,「本店虽小,但菜色绝对是应有尽有……」 话未毕,那名黑发魔族就不耐地打断了老闆的囉唆,「弄盆温水和乾净的毛巾过来,有什么好消化适合久饿未进食的人吃的菜全都上一份,钱的问题你不用管,反正我刚刚给你的绰绰有馀,多的就算赏你的。」 「是、是、是。」老闆惊喜地说道,「您要的东西马上送来!」随即跟旁边的服务生吩咐菜色下去,并且叫女侍送水和毛巾过来。 男人拿到毛巾之后沾了沾水、拧了拧递给少年,「自己把手跟脸擦一擦,等下还要吃饭呢。」 少年怯生生地接过毛巾,将手脸都擦洗乾净,露出一张不算特别好看,但整体来说让人觉得——或者该说是让黑蝎子觉得很顺眼的脸。 「我没钱可以还你喔!」少年这么说,一面却毫不客气地吃着服务生刚送上来的饭菜,久违的食物真是太让人感动了。 「吃慢点,不然你会肚痛,」黑发魔族这么叮嚀,「我当然知道你没钱,」不然怎么会当扒手,「我也没打算要你还,我只想问你愿不愿意跟我走?你应该没有家人吧?」 「跟你走以后就不用饿肚子了吗?」贝诺瓦睁着大眼这么问。 「嗯。」那当然。 「你不会虐待我?」这是贝诺瓦关心的部份。 「嗯。」至少现在不会,他没有恋童癖。 所以贝诺瓦就这样跟着来路不明的魔族男人走了,他有了新的名字——刀狂,他是一直到被那个男人带回组织,那个男人才告诉少年,他是那个传说中的大盗黑蝎子。 刀狂非常吃惊但是没有露出害怕的举止,这反而让黑蝎子觉得很奇怪。 「刀,你不会后悔跟我走吗?」黑蝎子这么问道。 「我觉得你是个好人,」刀狂单纯地回答,「院长奶奶说过,只有好人才会不计回报帮助他人。」 少年天真的话语让黑蝎子有点汗顏,他总不能说他是看出这孩子有当杀手的天份,而且以后很可能会成长为他喜欢的类型才带他回来的吧? 「你有家人?」黑蝎子藉机改变了话题。 「院长奶奶死了,」少年的眼神变得有些黯淡,「虽然她不是我真正的亲人,可是她就像真的奶奶一样照顾孤儿院里的每个孩子,而其他的孩子就像是我的兄弟姐妹一样。」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黑蝎子有点好奇。 「我不想被坏人卖掉,副院长先生很坏,院长奶奶死掉以后,他就卖掉了好几个弟弟、妹妹,还打算把我卖给一个看起来就很坏的坏人。」刀狂这么回答。 「嗯,」黑蝎子不置可否地应道,出于好奇心而开口了,「你知道那个看起来很坏的坏人,叫什么名字吗?」 「不知道全名,不过副院长先生都叫他费多林伯爵大人,应该是很伟大的贵族吧?可是我觉得他好可怕。」刀狂照实回答。 「费多林?居然跟这种人交易,」黑蝎子不屑地说道,「那个什么副院长果然不是什么好鸟。」 费多林伯爵是个性好渔色的人类贵族,声名狼藉的程度就连身为魔族的黑蝎子也耳闻过,那个伯爵最爱向小男童、小女童下手,因为动有亲人的孩子麻烦很多,乾脆就把脑筋动到无父无母的孤儿上,简直人渣。 刀狂不知道黑蝎子后来做了什么,不过当他看到黑蝎子带回来以前孤儿院的孩子们时,他真的很高兴。 时光回到现在,已经四十多岁的刀狂现在躺在黑蝎子的床上,坦白说如果那时候他没有遇到黑蝎子没跟黑蝎子走,他面对的很有可能是完全不一样的人生,当然也很可能早就饿死在街头,如果能够给他一个机会再次选择,他是不是还是会跟黑蝎子走?说真的,刀狂不知道。 刀狂不自觉温柔地用手指轻轻地顺着黑蝎子额前微乱的黑发,这时黑蝎子忽然睁开了眼睛。 「刀,你已经醒了啊?」 这让刀狂吓了一大跳,「主、主上……我……」刀狂讲话有些结巴,这时黑蝎子笑了。 「我不会介意这种小事的,刀,」黑蝎子这么说道,却忽然用左手扳过了刀狂的头对着刀狂的唇重重地亲吻了下去「刀,你一早就这样,会让我很想跟你好好『亲近』一下……」黑蝎子坏笑了一下。 「主上,别那样,要是再做我会死掉的……」他这把老骨头禁不起黑蝎子的摧残啊,刀狂欲哭无泪的悲惨表情,让黑蝎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哈哈!骗你的啦!」黑蝎子笑着说道,「我知道分寸,不会用你后面的小嘴的。」 刀狂沉默了几秒,「主上,您的意思是要我用前面帮你吗?」他不想直接说出那两个字。 「刀,你越来越聪明了耶!」黑蝎子故作吃惊地说道,「那就来吧!」 「我觉得我很愚昧,而且蠢到无以附加了……」可恶,他干麻挖坑给自己跳啊!刀狂鬱闷地想着,却还是乖乖地扯开了毯子趴在黑蝎子的腿间,用口唇侍奉着那个男人微微抬头的昂扬。 这个早晨真是烂毙了,刀狂这么想着,而黑蝎子的想法正好跟他相反。 剑与魔法的世界—番外之席勒 尘封的过往 「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过去而我也有,如此而已。」——席勒 「好无聊啊……」席勒坐在树枝上,轻轻地踢着腿,然后用非常轻盈的姿态从树上翻了下来,「为什么一定要成年才能离开绿之森呢?」席勒微偏着头,不满地噘了噘嘴。 席勒今年一百三十六岁,身为半精灵的他,至少要到一百五十岁才算成年,而且成年之后还必须通过长老的考验才能离开绿之森。 说真的他很不喜欢精灵,虽然席勒是精灵五大贵族卡特雷尔家这一代的独子,但是半精灵的身分却让他一直过得很尷尬,小时候经常被欺负是家常便饭,即使长大了,他有了保护自己的力量了,那些精灵还是很鄙视他就只因为他的血统。 席勒的人类母亲很早就过世了,所以席勒对她没有太多的印象,不过依稀记得是个非常温柔有着金色长捲发的美丽女子,而席勒的父亲则是血统纯正的精灵贵族,当时席勒的父亲决定要迎娶人类女子时,据说受到了极大的反弹,只有席勒的祖父从头到尾都支持他们的决定。 「如果你要娶她,你就要好好保护她,西恩。」那时米洛是这么对席勒的父亲说的,「最好一步都不要离开她,大战结束多年,他们早就忘记了我们卡特雷尔曾经替大家做过的事情,我对族人的约束力,已经比不上从前了……」米洛的眼神相当认真。 那场婚姻或许该算是一场悲剧,不,其实有错的是那些精灵,那些有着严重种族歧视的精灵。 席勒的母亲蕾米路亚,在某天的早晨,被人发现陈尸在湖面上,苍白的面庞冰冷的身躯,早已没有了任何生命的跡象。 「不可能的,不可能!蕾米路亚怎么可能是自己失足掉到湖里?」西恩红着眼眶悲痛地大喊着。 席勒的母亲蕾米路亚很喜欢在绿之森西边的水晶湖散步,那里离他们的居所也不算太远,同时也是很多精灵喜欢散步的地方,平常西恩几乎都会陪着蕾米路亚去散步,然而那天蕾米路亚却反常地没找西恩陪伴,而是自己出了门——等到西恩赶过去时一切为时已晚。 「是你们,是你们这些人,杀死了她!」西恩对于那些前来慰问的精灵大吼着,「少在那里假惺惺了!我就不相信那时候湖边没有别人在!她连脚上的鞋子都没沾上任何泥巴,不会魔法的她怎么可能是自己摔下去的?全都给我滚出去!」愤怒的年轻未来家主大喊着。 「啪!」米洛重重地甩了西恩一个巴掌,「你冷静一点!太难看了吧?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找出兇手还有让蕾米安息,而不是像疯狗一样对人乱吠,你有没有想过席勒是怎么想的?」米洛这么说道,西恩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还有着一个儿子,年幼的席勒怯生生地躲在米洛后面,这让西恩顿时觉得很歉疚,然后米洛转头看着那些脸色尷尬的宾客,「各位请回吧,恕我不送了。」 现任家主冷冽的淡青色眼眸透出的锐利目光,让诸位心思各异的宾客都迅速地离去了,眼看眾人离去米洛德拉斯这才松了口气,淡青色的杏眼恢復成平日的模样,柔和、无害而单纯——就很多方面来说他都不像是个贵族世家的家主,而像是个普通的精灵弓箭手,性格上是如此。 「席勒……」西恩伸手想抱席勒,席勒却害怕地退得更远,「不要怕,给爸爸抱抱。」西恩走过去再次伸手,这次席勒没有逃走,西恩将他轻轻地抱了起来。 「爸爸,为什么妈妈躺在箱子里?」席勒瞪着无辜的淡青色大眼看着西恩。 「席勒乖,妈妈只是在睡觉而已。」西恩这么说道,眼中的泪水却无法控制地流下。 「爸爸为什么要哭哭?不哭喔,乖乖。」席勒的小手轻轻地摸着西恩的头,这时西恩整个人完全崩溃了,他抱着席勒跪倒在地板上啜泣。 「席勒乖,爷爷先陪你玩,」米洛从西恩手中接过席勒,「你先让爸爸冷静一下。」看着儿子那双翠绿色的眼瞳,失去了平日的光采,眼白佈满血丝的样子,说真的他觉得很心痛。 「嗯。」席勒顺从地窝在米洛的怀抱里,对此米洛轻轻地叹息,这孩子还这么小就没有了母亲……说起来这也是他的无能吧?是不是当初根本就不应该同意让西恩娶蕾米路亚? 是不是他早就应该离开腐败的绿之森,而不是出于什么狗屁的贵族责任留下,如果他能狠下心带着西恩离开,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吧?米洛忽然觉得非常自责,精灵第一神射手又怎么样?那些长老只有在战争时才会想到他而已,徒有虚名他却连自己的儿媳也没办法保护。 「爷爷,你跟爸爸一样都不开心吗?不开心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席勒稚嫩的童音,将米洛从思绪中唤醒了。 米洛一方面惊异于席勒的敏锐,一方面也暗自下定了决心,「席勒,你不要想太多。」米洛轻轻地拍了拍席勒的背,他要保护这个孩子,不能再让任何人伤害他。 可惜这个愿望也没能实现,西恩在蕾米路亚过世一年后,自杀了,匕首准确无误地贯穿了心脏,精准地一刀毙命,遗书上面的字句更是天大的讽刺。 「反正你们只在乎血统而已,既然我已经留下子嗣了,那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我倒很想看看,卡特雷尔家的爵位将只能由半精灵继承时,那些长老会露出什么愚蠢嘴脸。」字跡相当凌乱,显然书写者当时情绪异常激动,「蕾米路亚,我去找你了,我说过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最后面的几句是他写给席勒的,「席勒,对不起,我唯一的孩子,我是个非常失败的父亲,对不起,我没有勇气继续陪着你活下去,对不起。」 短短的一段话里,用了三次对不起,但是再多的对不起,也无法改变人已经死去的事实。 那是段让人不愿意回想的悲伤故事,直到席勒一百二十岁时,米洛才将这一切告诉他。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喔,爷爷。」席勒冷淡地说道,「其他的精灵孩子『告诉』我的,更精采刺激的版本。」 「席勒……」米洛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孩子的眼神完全不像是这年纪该有的,眼神中浓烈的黑暗甚至让他畏惧,他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西恩、蕾米路亚,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您会说力量很重要了,因为要有力量才能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爸爸太软弱了,那时候他应该直接带着妈妈离开绿之森的。」席勒笑了,可是笑容中却没有任何笑意。 「你恨我吗?席勒。」米洛这么问道。 「恨?我不恨你,毕竟是你养大我的,」席勒微笑,「可是我恨精灵、恨绿之森、恨精灵贵族,总有一天我要离开这里,而且我不会再回来。」 这孩子在说谎,那看着他的眼神分明是厌恶,他的确是个失格的爷爷,居然眼睁睁看着儿媳和儿子在自己面前死掉,而没有能力去阻止,从某方面来说他跟那些精灵没有两样,没有动手可是却默许了这样的行为;就连席勒被人欺负的事情他也完全不知道。 但米洛却没想过,席勒厌恶的眼神,其实只是演技而已。 米洛被愧疚和自责打击到无法自主,忍不住跪了下来,「席勒,我……对不起。」 「你跟爸爸都是同一种人,虽然你的战斗实力比身为艺术家的爸爸强很多很多,但是你们都一样软弱。」席勒轻轻地抚摸米洛那属于精灵长不出任何鬍子的光洁下巴,用俾倪的眼神看着米洛,「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跪着道歉,你有没有羞耻心啊?爸爸也是一样,随便在纸上写个几个对不起就走了,你们的对不起还真是廉价。」 「你……」米洛吃惊地看着席勒,对于席勒突然爆发的黑暗性格显然非常讶异,「你想要我怎么做?等等……你要做什么?」席勒为什么要绑住他的手? 「对不起,总该要有点诚意是吧?」席勒这么说道,眼中闪着恶意的光辉。 「别这样……啊!」这孩子去哪里学这些乱七八糟的?米洛混乱的大脑几乎快要当机了,眼睁睁看着年纪比自己小上好几轮的孙子,居然扯开了自己的衣服对自己上下其手,「不要……恶作剧……哈啊!」米洛淡青色的杏眼泛起了水气。 「米洛爷爷,你好敏感……」席勒嘖嘖称奇,米洛整个脸都红了,「这样弄感觉很好吗?」席勒轻轻地拧着米洛胸前的果实。 当席勒伸手握住米洛的灼热时,米洛更是觉得羞耻到整个人快烧起来了,「快住手!不要再……玩了!」可恶,手上的绳子怎么一直弄不开?普通的绳索应该早就被他挣断了啊! 「不用白费力气了,绳子里面有缠铁丝。」席勒凉凉地说道,手上不紧不慢地套弄着米洛的硬挺。 「不要这样……席勒!」米洛喘着气这么说道,「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席勒为什么会对他做这种事情?害他想起某个没节操的黑发魔族了,是说那个魔族叫什么名字他也不知道。 「嗯,好像没有,可是我想试试看,因为之前别人也想对我这样做,啊!就那些精灵孩子,不过他们全都被我打趴了,」席勒睁着一双和米洛几乎一模一样的淡青色杏眼,天真地看着米洛,露出了可爱的笑容,「爷爷,所以让我试试看没关係吧?」 「没关係……不过下次不可以这样了……」米洛这么说道,他对席勒的请求从来就没有抵抗力,更何况席勒刚刚还附上了那么可爱的笑容,可是米洛的心中却忍不住重重地叹气,他之后一定得好好教育席勒,告诉他那样做是不对的!不然他有预感席勒以后恐怕会变得跟那个没节操的傢伙一样……下流。 剑与魔法的世界—番外之那维特 婚礼前的插曲 「能够顺利娶到席勒,对我来说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全部都不算是什么。」——那维特 「我决不允许!」高大健壮有着一头和那维特相同顏色金发的魔族男子,用一双燃烧着怒火的蔚蓝眼眸瞪着那维特,「你这小子居然想娶精灵而且还是个男的?」开什么玩笑! 「但是爷爷,精灵没什么不好的吧?」那维特抗议道,「我们欧里家的家训不是说如果能跟美人相爱,种族完全不是问题吗?」话才说完,那维特就被他爷爷肯尼斯狠狠地揍飞了,背脊重重地撞到墙壁上,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小那,你没事吧?」有着一头黑色短发身穿黑色长袍的魔族男子急匆匆地跑过去查看那维特的伤势,发现似乎没什么大碍之后松了口气,「我说老爸,你不要随便动粗啦!小那才几岁?这样会出人命的!而且我怎么不记得您有这么讨厌精灵了?我跟露露雅结婚您也没说什么啊?」他心爱的露露雅也有四分之一精灵血统耶!虽然外表上几乎看不出来。 「你给我闭嘴!索尔!小鬼居然想娶个男人回家!我要好好教训他!让他好好清醒一下。」砂锅大的拳头看起来深具威胁性,事实上也是,那维特的爷爷肯尼斯是个使用巨斧战斗的斗士,那身惊人的怪力,如果用全力挥拳恐怕没有多少跟他同辈魔族战士能接下,他甚至有徒手打死中阶魔兽这种恐怖的纪录。 「男人又怎么样了!」那维特大吼着,嘴角还带着刚刚被殴打流下的血丝,「我跟席勒是真心相爱!」这话让肯尼斯气炸了,正想继续动手好好『教育』那维特时,却发现自己被魔法的锁链给缠住了,闪着黑色光辉的魔法锁链缠上了肯尼斯的手脚,肯尼斯不用细想也知道这是谁的杰作。 「索尔!你要造反了啊!」暴怒的肯尼斯这么吼道,那身賁起的肌肉像是随时能挣开法师设下的魔法禁制。 「我不能让你杀了小那!老爸,你冷静点!这事情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索尔这么说道,然而脸上的神色显然相当吃力,虽然他是个相当优秀的魔法师,但是对上自家父亲那身狂暴的怪力,还是太勉强了,他的额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脸色发白血色全失像是随时都会倒下。 「哼,」肯尼斯哼了一声,终究还是乖乖地坐下了,毕竟他也不忍心为难他那法师儿子,至于那维特,哼哼,战士就是要用拳头来沟通!肯尼斯一坐下,索尔就收敛了魔力,整个人软倒在沙发上。 「老爸,你没事吧?」那维特顾不得自己肋骨被打断了好几根,立刻着急地赶过去索尔的身边,索尔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但是对于魔法很有天份,然而即使是魔法师好了,也是需要体力来施展魔法的,唸咒或是魔法阵可以减轻法术对于魔法师的体力消耗,如果无唸咒施法的话相对需要法师较大量的体力消耗,对于从小就体弱的索尔会造成很大的负担。 「索尔没事的,」露露雅——那维特的母亲倒了一杯茶给索尔,「亲爱的,喝点药草茶吧,不是跟你说不要随便动用魔力的吗?爸爸他应该会有分寸的。」说是这样说,其实她也不太敢肯定这件事情,欧里家的男人往往十分的衝动,衝动到旁边的人即使想劝架,还得先好好考虑自身的安危。 看到眼前的情景,肯尼斯也心软了,「那维特,你是真的想娶那个精灵?」 「是的。」那维特这么说道,眼神十分的坚定。 「很简单,让他自己走过来这里,并且让我认同他就可以了。」肯尼斯这么说。 「爷爷你这不是刁难吗?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家外面是什么德性!」根本就是穷山恶水,而且充斥着大量魔兽和毒物,就连想要找到无毒可食的野生植物也是个大问题,「而且席勒他是半精灵弓箭手耶!纯种精灵都不知道能不能过来了,你这不是想要他的命吗?」 「那个卡特雷尔家的子嗣不会那么没用吧?」肯尼斯这么说道,语气丝毫不打算妥协,「我知道你小子在打什么主意,想说一切自己搞定就好,就怕我伤了那个半精灵小子;问题是,要嫁入咱们欧里家,我总要看看他是不是配得上你吧?」 「爷爷……」那维特还想再多说些什么,肯尼斯却打断了他。 「这事情就这样定了,你不用多说什么。」肯尼斯说完就走了,离去之后眾人才看到地板上多了好几道裂缝——被肯尼斯的怪力踏出来的,看来嘴上没说什么,肯尼斯心里还是很气,能让步到这样恐怕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 「小那,不用担心,爸爸跟妈妈都是站在你这边的,」索尔露出了完全不像是邪恶黑袍法师的温柔笑容,「对吧?露露雅。」他甜蜜地看着自己深爱的老婆。 「那当然!亲爱的。」露露雅在索尔的脸上落下一个亲吻,甜蜜的闪光几乎让人不敢正视,「小那,我们精神上支持你,而且要是万一你的小情人在路上出事,索尔会过去救他的。」露露雅微笑,「怎么说你父亲也是个魔导士,我们家附近的山林,都在他感知范围之内,你的小亲亲席勒不会有任何闪失的。」 「妈!你不要取笑我啦!还有老爸,你干麻笑得那么奇怪!等等,」那维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老爸,你是魔导士喔?」他都不知道。 「对啊!小那你不知道?老爸好伤心喔!」索尔故意做出拭泪状。 「是你自己没说过吧?」那维特开始觉得头痛了,说真的他的家人在外人看来,根本就是一群疯子,还是很厉害的疯子,「老爸,那你有在魔法师公会登记吗?」 「有啊!我是暗黑魔导士。」索尔看起来有几分得意,「咱们魔族暗属性的人数虽然多,也很多暗系的法师,不过暗系的魔导士可是只有我一个。」 「暗黑魔导士……老爸?你是说真的?」那维特瞪大了双眼,「外面的人都说你杀人不眨眼危险程度跟疾风魔导士有拼耶!可是你不是一直待在家里吗?」他都不知道自家老爸有这么危险。 「那是年少轻狂的往事了,小孩子别多管,反正我没杀过不该杀的人;还有疾风人比我好多了,至少他杀的人比我少。」索尔拍了拍那维特的肩膀,看那维特似乎惊讶到一直闔不拢嘴,索尔忍不住笑了,「嘛,有那么值得惊讶吗?疾风是你外公耶,说起来好像是我太超过,因为他年纪大我一轮,我居然杀过的人比他还多……」 「疾风是我外公?」那维特愣愣地说道,「就是说他是妈妈的爸爸囉?」 「对啊!不过他老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很久没有听到他的消息,现在不知道又晃去哪里了……嘛,小那,你不早点连络你的小情人吗?看你之前急的,怎么聊个天就忘了?」索尔这么一提醒那维特才想到这件事,赶紧用通讯水晶连络席勒。 一边露露雅轻轻地拉了拉索尔的衣角,「告诉他这些事情好吗?」她其实不希望让那维特知道太多关于长辈的事情,尤其那维特又是个正义感相当强烈的孩子。 「没关係的,总比以后他在外面乱听奇怪传言的好。」索尔苦笑,「说真的我也不过是出手灭了一、两个在战后还在胡乱闹事的佣兵团而已,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搞得好像我见人就宰、人见人怕这样,你父亲也很无奈吧?传言应该很多不实消息。」 露露雅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理解似地搂住了索尔。 另一方面席勒跟那维特通话之后,对于那维特的爷爷要他过去见面这件事情,倒是没有太大反应。 『不过就是见个面而已!你别担心太多了,那维特。』席勒清脆的嗓音从通讯水晶里传出,『其实我也一直满想去看看,那片被魔族称为恶鬼丛林的山林,到底是什么样貌,那维特,我大概最慢一个月之后会到吧?你就耐心地等待吧。』 听到席勒这么说,那维特也只能多叮嚀他注意路上的安全,并且祈祷席勒不会太倒楣碰上什么强大的魔兽。 只是那维特从席勒出发以后失魂落魄的样子,眾人全都看在眼里。 晚餐时,肯尼斯忍不住发飆了,「小鬼!你还是不是男人啊!这点小事就这么扭扭捏捏的!他妈的这副死样子!就是人家肯嫁,我还怕你这窝囊废辱没了人家!给我振作点!」 给肯尼斯一阵数落,那维特这才打起精神,欧里家的晚餐就在有些尷尬中的沉默里度过了,不过至少之后那维特总算是恢復了元气,怎么说席勒也是他深爱的人,他应该要对席勒有信心的。 三週后,一名意外的访客来到了欧里家。 「请问,这里是那维特?欧里先生的家吗?」当索尔听到敲门声去开门之后,见到的就是一个相当年轻的半精灵,年纪大概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脸孔有些稚气,不过倒是相当好看,好看到让人第一眼不会先注意到他的性别,而只是觉得他很漂亮,月白色的短发和淡青色的杏眼也相当适合他的容貌。 「是的,我是他父亲,请问你是?」索尔这么问道,不过其实心里已经有底了,嘖嘖,那维特眼光还真不赖! 「我是席勒德拉斯?卡特雷尔,应他的邀约而前来府上。伯父,初次见面,请多指教。」席勒非常有礼貌地说道。 索尔对他的印象相当好,「请进请进,别太见外了!我听小那说过你的事情,放心他母亲跟我都很赞成你们俩的婚事,像你这么好的孩子,我还担心你会嫌弃小那呢!」说着,索尔就请席勒进了门。 「哪的话,伯父您太客气了。」席勒这么回答。 「你不用谦虚啦!」索尔这么说,然往楼上大喊了,「老爸、露露雅、小那,你们要见的客人来了!怎么还不下楼!」一阵咚咚咚的下楼声响过,席勒就看到了那使他魂牵梦縈有着一头金色短发的恋人。 「席勒!」那维特飞扑过来,「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那维特小心地牵起了席勒的手,像是在检查他有没有受伤一样。 「我没事的,那维特,」席勒这么说道,「倒是你,抱得太紧了让我有点喘不过气……」 那维特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啊,抱歉,席勒。我太衝动了。」那维特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放开了席勒。 这时席勒注意到那维特身后那名一样有着金色短发跟蓝眼睛,体格却更加高大壮硕的魔族男子,对于那名魔族的身分心中多少也有了底。 席勒绕过了那维特,走到那名男子的面前。 「初次见面,肯尼斯?欧里先生,我是席勒德拉斯?卡特雷尔,那维特的未婚妻。」未婚妻这三个字,让那维特也忍不住吃惊地瞪着席勒,因为席勒的个性某方面还是非常保守,他没想过席勒居然会亲口承认这件事情,肯尼斯也挑了挑眉,对于眼前的半精灵小鬼显然起了一点兴趣。 「嗯,容貌是还不错……」肯尼斯点了点头,「听说你花了三个礼拜就过来了?从哪里出发?」 「绿之森的雾都。」席勒这么说道,他这倒不是胡扯,因为他要嫁人这件事情,在精灵那边也闹得不小,不过总算也都搞定了。 「很好!很好!」肯尼斯很满意,要知道绿之森的雾都到此处,走上两个月都不算太夸张,眼前的半精灵只花了三个礼拜就到了,身上居然还如此乾净整洁又没有受伤,那战斗实力是铁定有保证的了,「小子,我承认你了!别太见外!叫我肯尼斯就可以了,如果你肯的话,可以跟那维特一样喊我爷爷。」 席勒看起来有些害羞,过了几秒才有些羞怯地喊了一声,「欧里爷爷。」 「好孩子!」肯尼斯拍了拍席勒的肩头,差点让席勒一口气缓不过来咳了好几声,「啊,抱歉!不小心太高兴了!」他爽朗地笑着,「这可是大喜事!今天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下!你今天就别急着赶回去了,先住下吧。」 「爷爷!这样不好吧?」那维特这么说道,「我们连订婚都还没……」他其实是怕席勒会介意,却发现席勒似乎并不介意还挺高兴的。 「订婚?那不重要!两情相悦就好了!哈哈!」肯尼斯哈哈大笑。 一旁露露雅拉着席勒的手,絮絮叨叨地间话家常,对于这个有礼貌的孩子显然也是十分满意,看着眼前和乐融融的景象,那维特总算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结果一场本来让那维特担心了许久的事情,就这样和平地落幕了。 剑与魔法的世界—番外之黑蝎子 第一次(慎) 「那边那个傢伙我就是在说你!笑什么笑啊?难道你以为我一出生就已经上过很多男人了吗?」——黑蝎子 关上了莲蓬头,黑蝎子看着映在镜中的自己,左胸前有着狰狞的伤疤——那是当年他被精灵第一神射手米洛德拉斯的魔法箭射中所留下的印记,只差了一公分他的心脏就会被贯穿,而且事实上如果不是青蝶适时地帮他急救,他现在应该早就死了。 不过对于米洛他倒是没有什么恨意,战场本来就是刀剑无眼,他会受伤也只能算是技不如人,更何况他其实是被魔族的国王给出卖了。 「那傢伙现在过得好吗?」看着那道伤痕,黑蝎子忍不住回想起他第一次见到米洛时的情景。 当时两百一十四岁的黑蝎子刚成为正职骑士,为了犒赏自己他决定去酒吧小酌几杯,推开了酒吧的木门,一个坐在吧台旁的身影立时吸引了他的目光,那是个年轻的精灵,毫不掩饰的尖耳朵表明了这个事实,那个精灵有着一头月白色的短发,年纪看起来与他相若,精灵会出现在魔族首都的小酒吧实在是一件神奇的事情,因为这间酒吧并不是坐落在大马路上,而是在隐密的小巷中,就连本地的魔族也只有少数人会来这里喝酒。 而更让黑蝎子感兴趣的是,那名精灵的身边已经堆了好几瓶空了的麦酒瓶子,很少看到这么能喝的人,更何况那还是个精灵——那个有着『饮酒是理智大敌』这样的谚语的精灵族,居然会像这样豪迈地饮酒,铁定有什么理由吧?而且那名精灵浑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这反而让他觉得更有挑战性。 「你是一个人吧?自己喝酒不觉得无聊吗?不如我陪你喝吧!」黑蝎子用标准的精灵语这么搭訕。 这时一直低头喝着闷酒的精灵终于抬起了头,一双明亮的淡青色杏眼直勾勾地看着黑蝎子,「随便你。」精灵用标准的魔族语回答了。 「老闆!来两瓶麦酒!一瓶给旁边这位先生。」黑蝎子对老闆这么说道,然后转头看着那名精灵,「那瓶我请你。」 那名精灵正是米洛,他抬头看了黑蝎子一眼没说什么就继续喝酒。 很快地黑蝎子身旁也堆起了空酒瓶的小山,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身旁还不知道名字的精灵间聊着,过了一会儿黑蝎子终于得知精灵的名字叫做米洛。 「虽然我告诉你我的名字了,可是你不告诉我也没关係,反正我明天就要回家了。」米洛这么说道,然后喝了一大口酒。 「回绿之森吗?」黑蝎子随口问道。 「嗯,一週后我就要结婚了,」米洛这么说道,看到黑蝎子吃惊的表情他似乎觉得很有趣,「精灵向来早婚,何况我根本没有权力决定结婚的对象,我连新娘的脸都没看过,居然就要结婚了。」米洛又喝了一口酒,「该死的政治联姻,不过,至少让我换到了一个月的假期。」 「所以你之前一整个月都留连在魔族的酒吧?然后像这样一直喝酒?」黑蝎子挑了挑眉,「这算是自我放逐吗?」也未免太堕落了吧? 「错,这叫刻意摆烂。」米洛冷冷地说道,「我其实不想结婚的……」米洛叹气,「嫁给我这种人,那个女孩一定不会幸福,」米洛苦笑着,「我根本不喜欢女人。不过有什么办法呢?谁叫她跟我都是该死的贵族子弟,只能像棋子一样被人摆来摆去,简直是玷污了婚姻的神圣。」 「米洛,你醉了。」黑蝎子这么说道,他不认为这是精灵贵族对一个陌生人——那个人还是个魔族,应该说出来的话语。 「我没醉。」米洛这么说道,那双漂亮的淡青色眼睛依然相当澄澈,清晰地传达出主人思路依然十分清楚的事实。 黑蝎子轻轻地握住了米洛打算继续拿起酒杯的手,「要不要我让你忘记,这些让人不快的事情?」黑色的眼眸中跃动着火燄,那是欲望的火苗。 米洛看着那双彷彿会将自己吞噬的黑色眼瞳,毫不畏惧地望着在里面闪动的火焰,他缓缓地开口了,「好啊。」米洛淡淡地微笑,反正既然要堕落就堕落的彻底一点吧。 他们两人上了旅馆,并不是什么高级旅馆,而是专门为了方便办事而设置的廉价旅馆,踏上旅馆的楼梯,楼板甚至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他们两人很快就进了房并锁上房门。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喔。」黑蝎子这么说道,其实他自己也有点紧张,毕竟这算是他的第一次,虽然他表现的很老练,但也仅止于『表现』而已。 「我没关係,还是你怕了?」米洛挑衅似地用那双淡青色的眼睛扫了黑蝎子一眼,黑蝎子顿时感到下腹传来一阵热度,这小子是在勾引他吗? 对此黑蝎子勾起一抹带着邪气的笑,「那你就不要后悔。」黑蝎子主动地抱住了米洛,吻上了米洛的唇瓣,他狠狠地蹂躪着米洛的唇,几乎是本能地用舌撬开了对方的牙关,纠缠着对方试图闪躲的舌头恣意地挑弄着,一直到米洛快要透不过气,黑蝎子才放开了他,两人紧贴的双唇分开的时候还牵起了曖昧的银丝。 「哈……呼哈……」米洛喘气着,白皙的脸庞泛起了红晕,淡青色的双眼带着氤氳的水气,双唇因为方才的激吻而微肿,如果不是黑蝎子结实的手臂搂着他的腰恐怕他会直接软倒在地板上,魔族的接吻技术都这么好的吗?米洛这么想着,却猛然发现黑蝎子解开了他上衣的釦子,开始对他上下其手,就连腰带也不知何时被黑蝎子扯掉了,连底裤都褪至膝下,黑蝎子有些坏心眼地用膝盖磨蹭着米洛的腿间,这让米洛下意识地挣扎,却无法挣脱那人的怀抱。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喔。」黑蝎子轻笑着,掠夺对他而言简直就像是本能一样驾轻就熟,他轻轻地啃咬着米洛的锁骨,使得米洛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没……关係。」米洛断断续续地说道,主动伸手帮黑蝎子脱下了上衣,看到黑蝎子健壮的完美体格时忍不住讚叹了一声,「你身材真好耶!」 「那当然,我可是骑士呢!」黑蝎子得意地说道,是说米洛身材也不错嘛!精灵弓箭手漂亮的肌肉线条,让人看了很想咬下去,不光只是想而已,黑蝎子也直接地在米洛的身上印下吻痕,由颈部慢慢地向下延伸。 「魔族有你这种骑士,会不会完蛋……啊!」黑蝎子忽然恶意地拧了一下米洛的胸前的果实,这让米洛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然而黑蝎子却只是哈哈大笑。 两人迅速地除去了身上碍事的衣物,赤裸的身躯在床上纠缠,黑蝎子那完全看不出是生手的爱抚技巧,很快就让米洛无法继续开口说话,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喘息声,就连敏感的大腿内侧都留下了黑蝎子的吻痕;然而当黑蝎子拿出跟旅馆老板要来的润滑剂倒在手上时,米洛的身体有些僵直了,他有些紧张地看着黑蝎子。 「都已经这样了……」黑蝎子轻轻地用指尖弹了一下米洛硬挺的分身,「你不会是想临阵脱逃吧?」 「唔……」身为好面子的精灵贵族,米洛当然拉不下脸来拒绝,「你要轻一点喔,人家是第一次……」米洛害羞地说道,他从开始就没打算跟黑蝎子争夺床上的主导权,这不只是因为对方体格远胜于他,而是米洛很清楚对方技术比他好太多了——好到让米洛甚至有种将要被快感融化的错觉產生。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不过该怎么做,我知道的。」黑蝎子亲吻着米洛的颈部,然后舔舐着米洛的耳垂,趁着米洛身体放松下来时,沾着润滑的手指缓缓地侵入了米洛的隐密,非常有耐性地开拓着米洛的紧窄,弄得米洛忍不住发出了难耐的呻吟。 「够了……」米洛喘着气说道,「再弄下去我就要忍不住了。」湿润的双眼凝视着黑蝎子,充满着邀请的意味。 「如你所愿。」黑蝎子笑着,但仍是相当小心地缓缓推进,「米洛,可以吗?」他不想弄伤米洛,因为他希望能让米洛留下美好的记忆。 「可以……进来,没关係的……」米洛这么说道,充盈的感觉让他的眼眶泌出了泪水。 「全部进去了呢……」其实黑蝎子也忍得很辛苦,「那我要继续了喔。」米洛点了点头,得到米洛的允许,黑蝎子便开始猛烈的挺进。 突如其来的剧烈衝击让米洛忍不住紧紧地环着黑蝎子的颈部,除了痛楚以外还有强烈的快感侵袭着他残馀不多的理智,他看见了在男人的背上有着巨大的黑蝎子魔纹,「慢一点……啊啊!不行了……我不行了……」米洛胡言乱语着,这似乎让黑蝎子更加亢奋,当两人同时达到顶点时,脑中都是一片空白,一时间米洛仍残留在高潮的馀韵里,却意外地感受到那人仍深埋在他体内的欲望,似乎又有了兴奋的跡象。 「你……你不会还要做吧?」米洛吃惊地看着黑蝎子,眼睁睁看着那人轻松地将他举了起来,摆弄成骑乘位的姿态,加上了自身的重量,坚挺被更深地吞入,敏感的身体受到这种刺激使米洛的眼眸忍不住泛出了泪水。 「米洛,再来一次好不好?」然而黑蝎子期盼的目光却让米洛忍不住妥协了。 「好吧,不过只有一次喔!」米洛这么说道。 几个小时过去了,米洛开始后悔起自己的愚蠢,他怎么就忘了魔族是欲望强烈的种族呢? 「请住手……不要再做了啦!」米洛带着泣音这么哀求着,泪光闪闪的眼眸看着那个带着邪恶笑容的黑发男人。 这是做第几次了?第四次吗?还是第五次?米洛浑沌的大脑已经无法计算出精确的数字了,但总之绝对不是他应允的『一次』。 「米洛,你下面的小嘴可不是这样说的喔!」黑蝎子重重地往上一顶,这让米洛的抗议全都化成了喘息,「它可是咬得紧紧的一点也不想放我走呢。」两人的交合处每当黑蝎子一动作就会落下淫靡的白浊,「何况你不是很有感觉吗?」黑蝎子这么说道随之向上一个挺进,让米洛忍不住惊叫,昂扬的分身又洒出了热液。 「我真的不行了……」米洛这么说道,脸上的表情泫然欲泣,这样他明天怎么回绿之森啊?他的腰好痛,被迫高潮了好几次,根本快被黑蝎子榨乾了,「蝎子,你放过我吧……我明天……还要回家耶……」而且是用走的,想到这里米洛快哭了。 因为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只知道对方的背上有黑色的蝎子魔纹,米洛乾脆就用蝎子称呼他了。 「那好吧!真是可惜……其实我还真不想放开你呢。」黑蝎子退了出来,轻轻地在米洛的脸上亲了一下,「你不觉得与其跟那种无趣的贵族小姐结婚,跟我在一起比较好吗?」 「跟你在一起会精尽人亡。」米洛冷冷地吐槽,可恶,他全身都好痛,这傢伙真的跟他一样是第一次?真让人不敢相信!精力也太旺盛了吧?还有那个技术……虽然米洛确实是第一次没错,但是他不认为每个第一次做的人都该有像黑蝎子那种超乎寻常的技巧。 「米洛,你怎么这么说啊!」黑蝎子像是有些不满,他也是有分寸的好吗? 「这是事实好吗?别说我是精灵了,就算你未来的伴侣是个魔族,照你这种要法,他很快就会去见死神了。」米洛冷静地分析,「我觉得你最好多娶几个老婆,至少七个,一週一人一天差不多。」这就是纯粹是他胡扯的了,「以后我们应该也不会见面了,我就帮你一下好了。」米洛淡淡地笑了一下。 黑蝎子还没理解米洛所谓『帮』的意思,就惊讶地看着米洛居然主动含住了他的硬挺,有些笨拙生涩地用唇舌服侍他,但这样的情景却让黑蝎子异常亢奋,没多久就爆发在米洛的口中,米洛居然吞了下去,甚至还有些搧情地舔了舔舌。 「果然不好喝。」米洛这么说,然后露出了淘气的笑容。 「你可以不用喝的啊!」黑蝎子这么说道,对于以后大概再也不会见到眼前这个有趣的精灵,他觉得非常失望。 时光回到现在,黑蝎子已经从浴室出来,也穿好了衣服,「不如去找他好了,反正听说他老婆已经死了,而且他也离开了绿之森。」为了自由放弃了贵族的身分,该说那傢伙自我的一点也没变吗?不过会同意孙子嫁给男人,从这点就可以发现米洛果然跟以前一样,完全没有改变。 既然这样想了,黑蝎子当然就马上行动,反正组织的事情已经跟青蝶还有炼煠交代下去了,他现在没什么事情要做。 离开了绿之森,呼吸着久违的自由空气,米洛心情相当愉快地欣赏着自然的景色,直到他看见了那个熟悉的黑色身影为止。 「很久不见了。」黑发的魔族笑着说道,英俊的面孔比起当年要成熟了不少,但米洛认得他就是那个人,那个用完全不像是第一次做爱的狂热方式让他丧失童贞的魔族男子,虽然明知不可能,但米洛还是有种体内忽然疼痛起来的感觉。 对此米洛的脸微微泛红了,「我早该知道那个大盗黑蝎子就是你。」米洛这么说道,黑蝎子这些年来的风流情史,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不过你不是骑士吗?」怎么跑去当了盗贼啊? 「一言难尽,不过说起来跟你也有关係喔!」黑蝎子微笑着,「米洛德拉斯?卡特雷尔。」呵呵,这傢伙的反应,真是有趣,看来米洛完全没有忘记他。 「我那时候没告诉你我的全名吧?」米洛有些吃惊,「难道那场大战你也有参加?」或许还曾经在战场上还交手过?不过他基本上都是从部队后方射箭而已,没有近距离跟敌军对战。 「那是当然,」黑蝎子这么说道,「黑龙骑士史凯兰?夏卡尔,这名字你有印象吧?」 「那个黑龙骑士是你?」米洛吃惊地张大了嘴,「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米洛像是有些安心地说道。 「很不像对吧?不过我可是真正的龙骑士,」黑蝎子这么说道,「喂!看到应该死掉的敌人没死,你这表情也太奇怪了吧?」怎么好像很欣慰的样子? 「我不想杀你。」米洛这样说,「应该是说,我不想在那种情形下杀了你,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你们那边内鬨了对吧?」黑蝎子惊讶地看着米洛,米洛笑了,「精灵弓箭手的眼力可是很好的,你们那边的阵势明明大佔上风,却莫名奇妙地自乱阵脚,九成九是出了内乱,所以我故意射偏了一点点……看来你为人还不算太糟糕嘛!那时候应该是你的哪个忠心部下拼死救了你吧?」 「米洛,你推测的几乎完全正确,不过只有一点错了,魔族不是内乱,只是魔王打算要干掉我而已。」黑蝎子平静地说道,米洛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回应黑蝎子只好转移话题。 「那时候我不知道你就是那个龙骑士,」米洛脸红了一下,「要是当时知道,搞不好我会不小心手抖,你就上西天了。」 「呜呜,米洛你好狠的心啊!」黑蝎子夸张地说道,「意思是你觉得身分不明的黑龙骑士还比我好囉?好无情喔!」黑蝎子深深地凝视着眼前容易害羞的精灵,对方的反应还是跟以前一样容易了解,真不像个精灵贵族,而且居然还被说成是聪明睿智冷静的精灵神射手——分明单纯可爱的让人想马上把他吞下肚去。 「不是啦!」米洛喊了一声,表情看起来有些羞涩,「我又没有想杀你,只是如果知道是你的话,我搞不好根本没办法冷静的计算精确位置,反而会害死你……」这时黑蝎子紧紧地抱住了他。 「米洛,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可爱耶!」黑蝎子坏笑着。 「你倒是比以前更下流了,你的手在摸哪里啊!」米洛轻轻地捶了黑蝎子一拳,这才让黑蝎子勉强收手退了开来,不然黑蝎子的手超不安分的。 「那你现在愿意跟我走了吗?」黑蝎子这么问道。 「不要!」米洛对黑蝎子吐了吐舌头,「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事情!既然已经知道你是那个黑蝎子了,我当然也知道你至少有四个算是老婆的男人,我才没兴趣扩充你的后宫咧!」米洛如此回应,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忽然腾空了,「你干什么!不要把我扛起来啦!」他太大意了,黑蝎子居然趁着刚刚的拥抱搜走他身上的防身匕首,弄得他现在手无寸铁,弓箭在此刻也全无用武之地,等等,黑蝎子右手拿着的不就是他的弓箭吗?到底是什么时候拿走的?米洛终于发现自己恐怕太低估了黑蝎子的危险程度,只可惜为时已晚。 米洛拼命地捶着黑蝎子,很可惜弓箭手的拳头,对于身为龙骑士的黑蝎子来说完全不痛不痒。 「既然你知道我是强盗,那我当然要抢你回去当压寨夫人啊!而且你忘了,你说过我至少应该要娶七个……」黑蝎子笑了,那笑容不管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很邪恶,「加上你也才五个而已,很正常的啦!」黑蝎子厚顏无耻地说道。 「那时候我随便胡扯的,你还当真啊!」米洛大喊着,「放我下来啦!黑蝎子!」米洛拼命地挣扎着,然而力气远不如黑蝎子的他,如此的举动全然是白费工夫,「放我下来!抢劫啊!」活脱脱的劫色戏码当场上演,只可惜路旁没有见义勇为的大侠出场英雄救美。 黑蝎子就这样肩扛着乱吼乱叫的米洛慢慢地远去,请让我们替米洛默哀三秒吧。 剑与魔法的世界—番外 调教(慎入) 属性:bl、高h、sm、调教、3p 配对:黑蝎子、青蝶x刀狂 警告:监禁他人属于违反法律的犯罪行为,请勿模仿。本文中有sm与同性性行为的描写,请心智年龄不够成熟的人,务必慎入。 以下进入正文。 ------------------------------------------------------------------ 当刀狂清醒时,人躺在黑蝎子的床上,而且身上一丝不掛,他依稀记得自己在任务中失了手,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却是模模糊糊的记不太清楚,不过主上好像出手救了他? 「终于醒了啊?刀。」黑蝎子看着躺在床上的刀狂,目光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主上,我任务失败了,」刀狂下了床跪在地上,「所以您不论做出任何处置,我都不会有怨言的。」刀狂似乎相当自责。 「你倒是挺认命的。」黑蝎子挑了挑眉,尔后忽然笑了,那极度恶意的笑容让刀狂忍不住起了寒意。 「你自己说,不管我怎么处置你,你都不会有怨言的吧?刀。」他深深地看了刀狂一眼,「那么你先暂时不用去出任务了……我要你做我的宠物。」黑蝎子吐出了让刀狂完全意料之外的言词,「每天到我的床上伺候我。」黑蝎子补充。 「宠物?每天到您的床上伺候?」刀狂露出了一脸惊讶的表情,这时他终于注意到自己脖子上多了一个项圈,那是个纯银的金属项圈,上面镶嵌着和他的草绿色眼眸有着同样色泽的橄欖石,项圈上还鐫刻着蝎子的纹样,「您是认真的?」刀狂非常吃惊地看着他的主上黑蝎子。 从黑蝎子目光中流露的冷意,让刀狂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刀,你后悔了?」黑蝎子嗤笑,「是你自己说『随我处置』的。」笑容中的恶意十分明显。 「我只是惊讶,毕竟我只是个人类。」刀狂无畏地迎向了黑蝎子的目光,「我不认为我有那个『能耐』可以伺候您。」充满火药味的回应,但是话才出口他就后悔了,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他一定是疯了才会挑衅主上。 对此黑蝎子挑眉然后笑了,那是个没有任何温度的笑容,「看来我应该先好好调教你才对,告诉你什么才是你对待主人应有的态度……」刀狂看着逐渐逼近的黑蝎子恐惧地颤抖…… 如果这是场恶梦,我真希望现在就能够醒来,刀狂这么想着。 他的双手被白色的绳索綑绑在背后,眼睛蒙上了黑布,跪在黑蝎子的身前用嘴侍奉着那个男人的硬挺,玉石雕琢而成的阳物深深地没入了刀狂的窄道,这让他既痛苦又感到亢奋,可是挺立的分身却被系上了缎带,即便他再怎么想要得到解放也是不可能的。 有着漂亮肌理的蜜色身躯泛着情慾的粉色,因为身体的热度而带着少许汗珠。 所以他只能更加努力的用唇舌侍奉黑蝎子,期待黑蝎子能够施捨他一点怜悯,当黑蝎子的慾望终于在他口中爆发时,他努力地吞嚥着,「主上,求您,饶了我……」话语声中夹杂着情慾的喘息,虽然黑蝎子看不到刀狂蒙在眼带下的双眼,但他不用想也知道,那双冷静的草绿色眼眸,早已充盈了水气。 不过黑蝎子还不打算放过刀狂,他解开了绑在刀狂分身上的缎带,和綑绑着刀狂双手的绳子,当刀狂以为终于可以得救时,黑蝎子却冷冷地丢下一句残忍的命令。 「你自己用那根玉势弄出来吧,不准碰前面。」 刀狂沉默了数秒,在黑蝎子完全丧失耐性之前开口了。 「是的,主上。」屈辱的泪水浸透了蒙在眼上的黑布,但刀狂还是照做了,他张开了双腿,双手握住了那根粗大的玉势,准备开始动作时,黑蝎子却像是还嫌不够似的,给了他更狠的打击。 「腿再张开点,刀,这样我才能看清楚。」黑蝎子的话语声中带着笑意,刁难的意味十分明显。 「是的,主上。」刀狂原本就已经张开的双腿,现在更是大张到接近极限的地步。 刀狂双手握着玉势缓缓地抽动着,想到黑蝎子那个恶劣的男人正看着他这副难堪的模样,内心就感到无比的羞愧,但是他没有停,他知道他如果停下来,只会给那个男人更多折磨他的藉口,所以他没有停止。 总觉得时间似乎变得很漫长,当刀狂好不容易在这种难堪的状态下达到顶点时,他几乎有种全身虚脱的感觉。 「做得很好。」黑蝎子轻轻地摸了摸刀狂的头,随后扯下了刀狂的眼带,「刀,你哭了呢……」黑蝎子的语调没有任何同情的意思,「看起来好可怜,如果你听话点,我就不会刁难你的,知道吗?」露出这么可怜的表情只会让我更想欺负你。 「我知道了,主上。」刀狂这么说道,当黑蝎子将玉势从他体内拔出时,故意先往内重重捅了一下,这使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带着水气的双眼看着黑蝎子深沉的黑眸却看不出那人的心思,「主上?」发现黑蝎子居然起身拿出通讯水晶,快速地说了几句他听不懂意义何在的魔族语,刀狂不知为何觉得有些不安。 这太诡异了,以黑蝎子的性格不可能这样就放过他,应该马上会压着他开始兇猛的惩罚性爱才对。 「乖乖在这等我。」黑蝎子命令。 其实不用黑蝎子命令刀狂也只能乖乖等着,因为他的项圈链子就系在黑蝎子的床头。 当刀狂终于知道黑蝎子打算做什么时,他几乎有种想要把自己藏起来的衝动。 「主上,这么晚了您找属下过来是……」青蝶匆忙地从门口走了进来,看到刀狂一丝不掛的样子,显然十分意外,在意外之后则是愤怒,「主上,您这是什么意思?您怎能对刀狂做出这种事情!」青蝶质问,向来冷静淡然的冰蓝色双眸少见地闪现了怒火。 青蝶不是傻子,房间里瀰漫的情慾气息很明显,而刀狂红肿的双眼,跟一丝不掛的身体更是说明了一切,「就算刀狂这次执行任务失败了,您也不该做出这种事情吧?」这种处罚未免太过恶毒。 「哼,是刀自己说『随我处置』的,小蝴蝶你不信就问他啊?」黑蝎子恶笑着。 青蝶晓得那的确是责任感重的刀狂会说的话,但黑蝎子这种作法根本是藉机整人,「就算是如此您也太过份了,居然把人弄成这样……」刀狂身上那条鍊子跟项圈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觉得这样挺好的吗?」黑蝎子轻笑着,「我新收的宠物。」刀狂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满脸通红地看着地板。 「请恕属下没有兴趣奉陪您的恶趣味。」青蝶脸色铁青,正打算离开时,黑蝎子却叫住了他。 「小蝴蝶,你以为我叫你过来是为了什么?」黑蝎子望着青蝶,冷冽黑眸中的神色全然意味不明。 「属下不知。」不就满足你羞辱人的变态心理吗?刀狂太可怜了,青蝶这么想着。 「呵呵,当然是找你来一起玩的啊……」黑蝎子丝毫不意外地看见青蝶和刀狂都瞪大了双眼。 「主上,您这是什么意思?」青蝶感觉到自己的掌心不断地冒冷汗,而刀狂的脸色更是惨白的,他们不约而同地有种不好的预感。 「意思是,我和你一起来好好地疼爱刀啊……小蝴蝶,你不会拒绝我的对吧?」黑蝎子瞇了瞇眼,三个人一起也是很有趣的,尤其青蝶跟刀高潮时的表情都很性感。 「请恕属下不能从命。」青蝶正打算离开时,却发现黑蝎子正抓着刀狂的右肩,「主上!请您住手!」青蝶着急地说道,他一看就知道黑蝎子想做什么——对,黑蝎子打算卸脱刀狂的肩膀,「别那样做!我留下来就是了!」青蝶看得出来刀狂的体力和精神状态,几乎都快要被黑蝎子逼迫到极限,如果这时候黑蝎子又故意弄伤他的话,恐怕会…… 「这可是你亲口答应的喔,小蝴蝶。」呵呵,小蝴蝶中计了,黑蝎子其实没打算真的动手。 「……」青蝶咬着唇不发一语,他用十分同情的目光看着因为恐惧正在颤抖的刀狂,「刀狂,对不起……」 刀狂的双腿被摆弄成m字型,青蝶双手架着刀狂的膝弯从后方小心翼翼地进入了刀狂的窄穴,然后黑蝎子用手指沾着润滑液试探性地插入刀狂早已被青蝶的坚挺充盈的后穴。 「唔……痛,」刀狂啜泣着,不过他也知道这时候最好放松点比较好,不然到时候黑蝎子也进来时,只会更痛。 「刀狂,不要紧张……」青蝶舔舐着刀狂的耳廓,溼热的奇妙触感,让刀狂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身体也更放松了一点。 「技术不错嘛!小蝴蝶,」黑蝎子用空间的右手,爱抚着刀狂的身体,然后左手增加了一根手指,「进去两根了……还是再扩张一些比较好。」 「哈……呼哈……」刀狂在青蝶跟黑蝎子的爱抚下几乎没有感到什么痛楚,就是有些许的刺痛也都化成了快感,但是当黑蝎子插入第三根手指的时候他依然有种十分古怪的感觉。 「差不多了,」黑蝎子抽出了手指,然后缓缓地推进自身的昂扬,「全都吞下去了呢,刀,你真是个好孩子。」 「啊啊……」刀狂没有回应任何话语,事实上他也无力回应,虽然青蝶是正常尺寸,但黑蝎子比正常尺寸更为雄伟,紧窄的肠道被那两人的男根同时进入,刀狂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快感的浪潮几乎使他灭顶,当黑蝎子跟青蝶开始动作时,他几乎快要陷入癲狂,「不要……慢一点……主上……我快死了……青蝶……」就连慾望都被黑蝎子握在手中极富技巧的套弄着,前后同时遭受强烈的快感突袭,让刀狂即便想要压抑也无法忍住由口中逸出的呻吟喘息。 那两人的默契配合之佳,所带来的强烈快感,使刀狂只能无力地低吟并挣扎着,看见刀狂完全没有平日的冷静,那种癲狂的媚态,让青蝶的眼神也因为情慾而暗沉了下来,更努力地刺激着刀狂的身体。 「青蝶……请慢一点……」刀狂啜泣着,他从不知道原来青蝶在做爱时竟然是如此狂野,「主上……请您不要欺负我……」而黑蝎子总是在他即将解放时紧紧地圈住他的分身,使他体内奔腾的慾火找不到宣洩的出口,这让刀狂拼命地恳求,不过那两个正在兴头上的男人,听到他这样的哀求,只是更觉得亢奋而已。 魔族本来就是慾望强烈的种族,而刀狂这种示弱的态度,只会更激起他们的嗜虐心。 当刀狂被逼向绝顶时,身体剧烈地痉挛,后穴也用力地收缩着,这时那两人也同时在他的体内解放。 刀狂彻底地晕厥了过去,青蝶跟黑蝎子都小心地退了出来,看着昏迷不醒的刀狂,青蝶忽然有种强烈的罪恶感,他刚刚居然在做爱的时候彻底的失控了……以前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情,就是青蝶被黑蝎子逼迫到极限的时候,他也能够维持着一丝最后的理性。 「小蝴蝶,刀很棒,对吧?」黑蝎子轻笑着,「你干麻那副表情?罪恶感?身为健康的男人看到刀那副诱人的样子不失控才是有问题吧?」 青蝶没有说话,只是拿起了手帕,轻轻地拭去刀狂脸上的泪水,有些心疼地叹了口气,然后默默地穿好自己的衣服。 「主上,以后别再为了这种事情叫属下过来。」青蝶冰冷的语调,让黑蝎子有些吃惊,「刀狂是个人类,属下想您应该不会忘记吧?」说着青蝶叹了一口气,「如果刀狂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属下相信您不会原谅自己,而属下也不会原谅您的。」 「小蝴蝶……你生气了?」那个对他发誓过绝对忠诚的青蝶,居然会说出这种话,他是不是真的做得有点过头了?黑蝎子这么想着。 「您做得太过分了。」青蝶这么回应,见黑蝎子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青蝶打断了他,「您不需要跟属下解释什么,也不用跟属下道歉,您需要道歉的人,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青蝶直视着黑蝎子的眼瞳,「刀狂没什么大碍,只是体力透支而已,休息个几週大概就会完全恢復了吧?主上,属下希望您能真的『知道节制』,属下知道您对刀狂特别偏爱,」青蝶顿了顿。 「不过您要是找刀狂找得太频繁,他真的会被你弄死。」青蝶这么说道,这倒不是胡扯,青蝶的医术之好,只要不是受了当场致命的伤或是得了无药可医的绝症,青蝶几乎都有办法救回来,黑蝎子也亲身体验过,因此青蝶说的这些话可信度是非常高的。 「那小蝴蝶,我可以常常找你吗?」黑蝎子笑嘻嘻地说道,不意外地被青蝶甩了一巴掌,「你还在生气啊?」 「下流!主上,您的脑子里除了这些事情,就没有装别的东西了吗?」青蝶气呼呼地离开了,房门被重重的甩上,黑蝎子甚至以为门会直接被青蝶打爆,不过青蝶倒是留下了刀狂需要的药单(补品清单),跟一小罐药膏——那是用来处理什么地方的伤,就不用多提了。 青蝶居然生气到连属下告退都没说耶,黑蝎子有些意外又觉得有些好玩,等刀这边处理好就去找青蝶『游玩』好了。 剑与魔法的世界—番外之炼煠 灵魂契约(慎) 「我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主上,因为我爱他,虽然我知道他永远不可能像我爱他一样爱我,可是爱上了就是爱上了。」——炼煠 随着初次化龙的日子一天天的迫近,即将满两百岁的炼煠,独自离开了家人的身边。 初次化龙,是龙族成年必经的关卡,化为龙身的龙族体内的魔力与力量都会倍数成长,然而初次化龙对于年轻的龙族来说会造成精神跟肉体上极大的负担,许多龙族都无法撑过这样的考验,会活活被自身暴走的力量焚烧致死,因此龙族的数量比起三大种族——人类、精灵、魔族,要少上很多,但龙族的力量却远比三大种族都要强悍,撑过了考验寿命更是所有种族里面最长的,平均寿命为八万岁,据说最长寿的龙族可以活到十三万年。 炼煠离开家人是依循着龙族的传统,因为初次化龙所造成的剧烈痛苦,会让龙族彻底的狂暴化,六亲不认地大肆破坏,为了他人的安全着想,即将进行初次化龙的年轻龙族,都会找个没有人烟的地方偷偷躲起来,避免伤害到无辜人士——其实最理想的状态是进行初次化龙的龙族身边要有龙骑士的陪伴,这可以稳定龙族的心情,然而没有进行过初次化龙的龙族,是无法跟骑士签下任何契约的,自然也不可能会有自己的龙骑士;更何况狂暴化的龙族是非常危险的,就算真的找到一个没签约又愿意帮忙的骑士,骑士本人也有极高的可能性被陷入疯狂状态的龙杀死。 炼煠平静地坐在大树下,今天是他两百岁的生日,也是他将要面临初次化龙的日子——那极有可能成为他的死期,他却觉得意外平静,反正这是必经的考验,没有任何逃避的方法,那么就只能定下心去面对了,身为魔法师的炼煠是这么想的。 「呃!」炼煠忽然感受到心脏的部位传来一阵剧烈的衝击,体内的魔力似乎有开始骚乱的跡象,难道是要开始化龙了?炼煠这么想着。 「啊啊!」像是由骨髓深处爆发的剧烈痛楚让炼煠叫喊了出来,最先发生变化的是他的双手,本来看起来和人类无异的手掌,化成了有着锐利指甲的龙爪,而且还鲜血淋漓——人身的肌肤被强行撕扯了开来,底下的龙鳞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如火焰一般的变彩光泽像是宝石一样,主色调是非常漂亮的琉璃紫。 炼煠完全丧失了理智,精神与生理上的双重煎熬,让他开始用那双龙爪撕裂所有他能看到的东西,包括他自己身上所穿的丝质法袍,而且產生变异的不只是他的双手,还有他的眼睛——那双血红色的眼眸,瞳孔变成了属于爬虫类的细线,而不是人类的圆形瞳孔。 儘管是十分妖异的景象,但此时的炼煠却带着慑人的美艷,光裸的白皙身躯,深紫色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身体上,那双媚惑的血色的眼眸要是跟他视线相碰,恐怕就再也无法移开了。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炼煠身体的其他部位也慢慢地发生了变化——直到他完全变成一头全身覆盖着琉璃紫鳞片的巨龙为止,但体内力量的暴走却仍旧持续着,因此那双血色眼眸完全没有焦距,呈现彻底狂乱的状态,口中胡乱地吐着火焰,将周围的土地烧成焦土。 偶然路过龙族的黑蝎子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他没想过居然有机会看到龙族经歷初次化龙的关卡——而且这小子虽然是雄的还真是出奇地漂亮啊!因为是法师的关係吗?听说龙族的法师身形也是很柔弱的,那纤细优雅的身段真是让人着迷,想必人身时应该也很漂亮吧。 黑蝎子没有像一般人一样看到正在狂暴中的龙族採取赶快逃走的反应,相反地黑蝎子还主动地走了过去——他对于自己的力量有绝对的自信,而且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理由,总之他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漂亮的小子在他眼前死去,黑蝎子看得出来他眼前的年轻龙族大概撑不下去了,因为龙族吐火会消耗非常大量的体力,那对于年轻的龙族是无法承受的。 许多年轻龙族在初次化龙时死掉的原因,就是因为过度吐火。 「小子,冷静一点。」黑蝎子大剌剌地走到炼煠的前方,用龙族语对炼煠这么说道,虽然他很清楚狂暴中的龙族恐怕别人说什么都听不见,但他还是想试看看,当然黑蝎子并不是无谋地接近,他是个龙骑士,儘管他原本的龙跟他解除了契约,但是他很清楚该如何应对龙族的吐火——龙族吐火是有徵兆的,尾巴会比下垂时稍稍上举大概零点一度左右,以他的速度只要在看到徵兆时,大力地往龙族的颈部揍下去,就可以解决被火烤的危机了。 当黑蝎子的那双黑眸与炼煠的视线对上时,黑蝎子意外地发现那双狂乱的眼,居然慢慢地平稳下来了,炼煠甚至还乖巧地趴了下来,原本黑蝎子早就做好打算,可能得把眼前的小子打晕了,但这小子居然平静下来了,该说是他的运气不错吗?因为就算是他好了,要撂倒一隻巨龙也是很麻烦费工夫的事情,而且还有高度的危险性。 「好孩子。」黑蝎子像是嘉许似地轻轻地抚着炼煠的身侧,他知道龙如果愿意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趴下的话,就表示没有敌意,因此轻微的碰触也是被允许的,「你愿意让我帮你引导体内的力量吗?」黑蝎子这么说道,从巨龙仍然急促的呼吸,他知道对方目前仍然在努力的试图安抚体内躁动的力量。 看见巨龙缓缓地点头,黑蝎子才开始行动,因为龙族是相当高傲的种族,如果没经过允许就擅自出手帮忙,对方不但不会感激,甚至很有可能会暴怒地咬掉你的脑袋——当然这是指龙身的时候。 黑蝎子轻巧地跳上了炼煠的背脊,然后走到了某个位于巨龙双翼间的位置,这时巨龙挣扎了一下,「别担心,我不会害你。」那个地方对于巨龙来说是鳞片最薄相当脆弱敏感的部位,几乎可以算是巨龙的要害,平常是绝对不会让人靠近的,更别说是让人踩上去。 听到黑蝎子这样说,巨龙安静了下来,温驯的像一隻绵羊一样,这时黑蝎子蹲了下来,将左掌轻轻地按在巨龙的鳞片上,注入了自己的魔力,他的目的不是要压制炼煠体内力量的暴走——他不是魔法师没有那种充沛的法力,黑蝎子只是要引导而已,用自己的魔力,告诉在他身下的巨龙,魔力行进的正确通路。 龙族的魔力很奇妙,在人身和龙身时所运行的路径是完全不一样的——不过仔细想想又觉得没什么奇怪,毕竟身体的结构相差那么大,如果运行路径一模一样反而是件很奇怪的事情,如果让龙族自己没头没脑地胡乱尝试,能不能搞定先不说,会先让自己受严重内伤才是真的,甚至有可能会致死。 当黑蝎子用魔力在炼煠体内走了一轮的时候,额间已经微微见汗了,毕竟他不是魔法师,用魔力走遍巨龙的全身,对他来说魔力的消耗有点大,但还是可以承受的,「你记下来了吧?」炼煠点了点头。 数十分鐘过后,炼煠终于完全平静了下来。 「感谢你,魔族的骑士,是你救了我。」炼煠这么说道,「你愿意让我成为你的龙吗?」炼煠依照龙族传统这么询问。 「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黑蝎子有点惊讶,「龙族不是会说,你愿意成为我的骑士吗?」这头龙族怎么怪怪的,这个开头不大对吧?除非…… 「我想跟你签订灵魂契约,你愿意接受吗?」炼煠这么开口,这时他已经恢復了人身,身上未着寸缕,但龙族其实满习惯在龙族的领土裸身的,所以他倒是没有半点不自在的样子,然而龙族是不会随便在外族前面裸身的,做出这样的举动等同于直接示爱。 「灵魂契约?」黑蝎子瞪大了双眼,不只是因为听到这个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名词,更因为眼前龙族大胆的举止而吃惊,不过这个小子果然跟他想像的一样,非常漂亮如果不看身体那张脸甚至美到让人觉得他是雄的有点可惜,「你确定你真的不会后悔?你连我的名字都没问耶。」 「对喔!」炼煠抓了抓头,有些尷尬地笑了一下,「我好像也没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火花,是个半龙族。」龙族取名向来很随便,什么尖牙、火焰、火苗、大脚之类的都不稀奇,以前跟黑蝎子签约的黑龙叫做利爪——也是很普遍的名字,不过听到眼前的美人居然有着这么大眾的名字,黑蝎子嘴角还是抽搐了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啊?」炼煠这么问道。 「史凯兰?夏卡尔,不过你应该对大盗黑蝎子这个称呼比较熟。」黑蝎子报上了来歷,发现对方一点也没有惊奇的样子反而有点意外,但仔细想想也是,因为龙族向来不太理会外族的事情,而且这隻半龙族才两百岁,大战的时候根本还没出生;不对,他表明了自己是黑蝎子耶?这小子的神经太大条了吧! 「利爪哥哥以前的骑士喔?」炼煠这么说道,「那很好啊!」 黑蝎子无语了,这傢伙神经是什么做的啊?「你不觉得怪怪的吗?」传说中史凯兰可是死了耶,「利爪是你哥?」怎么完全不像,想到利爪人身时魁梧的体格对照眼前纤细的法师,他找不到任何相似点。 「是远房表哥啦!」炼煠这么说道,「还有你没死也不奇怪吧?利爪哥哥说你很强,不可能会随便死掉的,而且他还说你很有义气耶,居然在重伤的时候跟他解除了契约。」骑士如果死掉的话,对于龙族会造成心理剧烈的打击,甚至可能使龙族发疯。 利爪那小子也太大嘴巴了吧?这种事情是可以随便讲的?黑蝎子再度被龙族的粗神经打击了,「但是,你跟我签了灵魂契约会有什么后果,你知道吧?」 灵魂契约会让龙族与骑士共享生命,骑士被杀死龙族也会死,但是只要骑士没被人杀死就能跟龙族一样活上数万年,使骑士跟龙族一样几乎不会衰老,此外灵魂契约跟一般的契约不同是无法解除的,还是龙族与骑士的契约中唯一的主从契约,这将会使龙族完全从属于骑士,可以说是个对骑士好处多多,但对于龙族来说根本是卖身契的莫名奇妙东西。 因此黑蝎子很怀疑眼前的龙族脑子是不是在化龙的时候烧坏了,「小鬼,你没烧坏脑袋吧?」黑蝎子质疑道,虽然他是很想推倒眼前这个小子没错,他也知道自己的外表很有魅力,不过被『龙』倒贴到这种程度,这还是头一次,尤其对方还知道他是那个大盗黑蝎子。 「我的脑袋很清醒,」炼煠淡淡地说道,血红色的眼眸神色十分清明,「史凯兰?夏卡尔,你愿意跟我火花签订灵魂契约吗?」他知道黑蝎子就是那个他一直在寻找的人,龙族一生只会对一个人动心而已,既然遇到了他就不会放手,就算知道对方也许只是一时迷恋他的美色也没关係,就算知道爱上那种人只会让自己受伤,他还是会过去,如同飞蛾扑火义无反顾。 后来黑蝎子答应了,并且帮火花取了新的名字『炼煠』,那在魔族语当中有着耀眼的火光的意思。 时光飞逝,六十年的光阴对于龙族来说并不算长,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短暂的,炼煠现在依然陪伴在黑蝎子的身边,作为黑蝎子的军师,同时也是那个人的龙,跟那个人的…… 嗯,其实炼煠也不清楚对黑蝎子来说他到底还算什么,有时炼煠甚至觉得自己不过是黑蝎子眾多的床伴之一而已,跟那些黑蝎子一时性起从组织外面带回来『玩』的床伴没有两样,真要说有什么区别就是他在组织里有自己的居所,离黑蝎子的住处非常靠近,而且比起自己的居所,他更常被留宿在黑蝎子的房间。 好比现在。 天晓得黑蝎子是发了什么神经,居然同时找了刀狂跟他一起过来,炼煠探询似地看了看刀狂,发觉对方也是一头雾水之后,两人同时看向了那个男人,他们的主上,黑蝎子。 「主上,你找我们过来有什么事情吗?」炼煠开口了,身为军师的他,知道这时候应该是由他来发言,这么晚了,如果说是公事未免不大对,若是私事,那就更奇怪了,黑蝎子从来不曾同时找刀狂跟他一起过来。 黑蝎子什么也没说,只是招了招手示意两人过去,所以炼煠跟刀狂就怀抱着满腹的疑惑走了过去,没有走几步,黑蝎子就将他们两人拉上了床,黑蝎子左手揽着刀狂,右手抱着炼煠,露出了色气满点的微笑,「你们不觉得偶尔三个人一起玩也是很有趣的吗?」 「主上,我可以拒绝吗?」刀狂的表情很害怕,身体瑟瑟地发抖如同秋风中即将坠落的叶片,显然之前黑蝎子做过什么让他如此恐惧的事情。 而炼煠虽然没有明言拒绝,但似乎也不太想跟刀狂还有蝎子一起打滚,这太奇怪了吧?虽然说他跟刀狂是非常熟的朋友,甚至可以说都是黑蝎子的人,但是一起上床实在是——说不出的诡异。 「我不接受拒绝。」黑蝎子恶笑着,「刀,你不用怕,我不会像上次那样对你的,还有,」黑蝎子望向了炼煠,「炼,你也不用太紧张,你们两个先帮对方把衣服脱掉就是了。」 炼煠跟刀狂对望了一眼,最后是刀狂先行动了,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刀狂的手轻微地颤抖着,那是出于紧张,不过他还是小心地解开了炼煠的腰带,然后脱下炼煠身上的米色丝质法袍,和法袍之下的白色底裤,完成这些动作之后,刀狂的脸已经红到像是可以滴出血了,虽然说彼此都是同性,但是看着像炼煠这么漂亮的男人的裸体,还是自己动手帮他脱衣服的,这让刀狂觉得自己像是个变态大叔——刀狂一时间倒是没想到,叫他们做出这种事情,还一直在旁边『欣赏』的黑蝎子才是最变态的傢伙。 当全身赤裸的炼煠走向刀狂的时候,刀狂甚至有逃走的衝动,可是他没有逃,因为黑蝎子就在旁边看着,他要是逃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惨剧,如果只有他自己被处罚就算了,刀狂很怕黑蝎子会『顺便』迁怒到炼煠身上,对于自家主上的恶劣性格,刀狂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刀狂身上穿着深灰色的夜行衣,非常方便行动的轻便衣服,炼煠轻轻地解开了刀狂上衣的釦子,脱下了刀狂的上衣,跟他自己白皙没有锻鍊的纤弱身体不同,身为杀手的刀狂,瘦削的身体有着漂亮的肌肉线条,而且是看起来很可口的蜜色——他在想什么啊!炼煠忽然脸红了一下,一定是因为主上一直盯着,害他思路变得怪怪的。 当炼煠终于帮刀狂脱完衣服裤子只剩下黑色底裤时,他松了口气,但是注意到刀狂底裤下明显的兴奋跡象,和自己因为全身赤裸无处隐藏微微抬头的分身,他一直以来的平静脸部表情明显抽筋了,而刀狂的表情更像是想找个地洞把自己掩埋一样。 「炼,你怎么不继续啊?」黑蝎子笑着说道,「男人看到对方裸体的正常生理反应而已,你们那什么脸啊?」 不是吧?刀狂跟炼煠都在心中这么大喊着,显然对于彼此的状况觉得十分尷尬。 但最后炼煠终究还是红着脸脱下了刀狂的底裤——谁叫他是属于黑蝎子的龙呢? 不过到底为什么会演变成这种情形啊?炼煠努力地思考着,却觉得脑中的思路似乎完全打结了——这也是当然的,炼煠趴在刀狂的身上,用嘴灵巧地侍奉着刀狂的欲望,而他自己的分身也被刀狂温暖的口腔包覆着,唔,刀狂的技巧还不错嘛!炼煠这么想着,但他其实也没什么多馀的力气去思考,因为他不只前方受到快感的侵袭,后方更被黑蝎子的热楔深深进入。 主上真是太变态了,刀狂和炼煠同时这么想着,但对于自己喜欢那个变态男人的事情,炼煠坦然地接受了,而刀狂打死也不会承认这一点;狂热的夜晚仍旧持续着,虽然无法预测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情,但可以想见,除了黑蝎子以外的两人,明天早上铁定爬不起来。 剑与魔法的世界—番外之疾风 约定(慎入) 「如果不是约定,我不会在这里,不过既然答应了蝎子,我就会留下。」——疾风 「只要你愿意放过那维特跟席勒,」被黑蝎子吊在树上的疾风这么说道,「要我答应什么都可以,否则我跟你玉石俱焚也无妨。」疾风的表情相当认真,如果他不顾生命放出自身的魔力,绝对可以让在场所有人一起同归于尽,因为他很清楚黑蝎子不会轻易地放过那两个孩子,他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两人被蝎子折磨至死。 黑蝎子瞇了瞇眼,疾风的眼神是认真的,他可不想跟疾风还有那两个小鬼一起共赴黄泉,「什么都可以是吧?疾风。」黑蝎子笑了一下,「如果我说,要你用身体来取悦我呢?」黑蝎子用宛如视姦的目光露骨地扫视着疾风,他很好奇疾风会怎么反应。 「那也可以,不过跟你约定的人是我,不是雪,所以你不能为难他。」疾风平静地说道,他彻底无视了雪铃兰在脑海中的抗议跟制止。 「那当然,而且我对雪一点性趣也没有。」黑蝎子这么说道,「不过疾风你这样做值得吗?不过是两个小鬼而已。」黑蝎子不屑地笑了一下,「虽然是你外孙跟他的情人,难道他们值得你牺牲到这种地步?你知道我会怎么对待你吧?」黑蝎子用深沉的目光看着疾风,没有透出丝毫情绪的眼神反而更使人不安。 「不过是身体而已,随便你处置没什么大不了,只要你肯答应我放过他们,就是你要我的命我也会给。」然而疾风却完全没有动摇的样子,这反而让黑蝎子有点惊讶,真是太有趣了,那个目中无人的疾风居然愿意为了别人做到这种地步……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放过那两个小鬼,」黑蝎子这么说道,「但是就算你后悔,我也不会让你走的。」黑蝎子冷笑,这个交易对他而言很划算。 对此疾风什么也没说,反而松了口气,因为只要黑蝎子答应了,那么那两人的命就算是保下了,黑蝎子虽然毛病很多,但是向来守信用,至于他自己……早就已经做好觉悟了。 柔和的阳光从树叶间洒落,秋天的庭院里带着几分难言的寂寥,穿着蓝色丝绸法袍的美青年坐在长凳上,平和的表情像是在沉思,一动也不动的身姿和过于端正好看的容貌,甚至会让人產生青年是这庭院中艺术摆设的错觉。 「已经三年了啊……」疾风看着由树上缓缓旋转飘落的叶片,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虽然外表上疾风似乎与过去并无两样,但性格却已经转变不少,原本锋芒毕露的模样消失了——更确切地说是被黑蝎子给强硬地磨平了,开始时他还会依着本性跟黑蝎子对呛,但是在多次惨痛的经歷后,疾风不得不收敛起讲话带刺的性格。 「疾风,你怎么在外面坐着也不加件衣服呢?」有个温柔的低沉嗓音这么说道,属于声音主人的手轻轻地在疾风的身上披了一件羊毛外袍,「已经入秋了,多注意身体吧。」 「谢谢你,刀狂。」疾风转头这么说道,「不过我怎么觉得,你好像穿得比我还少耶?」 刀狂穿着无袖的前开上衣——简言之就是背心,但是背心上面没有釦子是完全敞开的,展露出上身漂亮的肌肉线条,其实疾风一直不太懂为什么黑蝎子组织里面的杀手们,除了出任务或任务刚回来时会穿其他装束,平常在组织都是穿成这样,难道这是蝎子的喜好吗? 「我习惯了,而且我是战士有在锻鍊没差的。」刀狂这么说道,「疾风,你……还好吧?」刀狂有些担心地看着疾风。 「怎么忽然这么说?」疾风淡淡地笑了一下。 「你看起来好像比平常消沉,我有点担心。」刀狂照实回答,坦白说他被主上抓回来也就罢了,充其量不过是回到过去的生活而已,虽然刚开始的确有些打击,但是时间一久也适应了;然而疾风自从被黑蝎子带回组织,除了那次他们一起去看那维特跟席勒的婚礼以外,疾风就再也没踏出组织一步,只因为黑蝎子不允许。 不应该是这样的,本来应该是自由的风,却给人强行拘束在一个地方,刀狂这么想着,他很担心疾风会被黑蝎子逼疯。 「刀狂,我没有你想像的那么脆弱。」疾风这么说道,虽然觉得刀狂太爱操心,但对刀狂却生不起气来——如果换成别人用这种像是对待易碎物品的态度来对待他,疾风一定会发怒。 「我还是觉得主上太过份了,你又不会逃走,他却只允许你待在他的居所跟居所外的庭院里。」根本是把疾风变相的囚禁了好吗?「甚至不让别人见你。」这是黑蝎子最病态的一点,他不准疾风跟其他人接触,疾风能对话的人只有刀狂跟黑蝎子而已,儘管刀狂不知道黑蝎子这么做是出于什么原因,却本能地对这件事情感到恐怖。 「刀狂,你不了解蝎子。」疾风用平稳的语调这么说道,「蝎子的佔有慾是很强的,其实如果可以的话,他会把你锁在床上天天要你,因为你是人类承受不了他的频繁需索,他才没那么做。」疾风顿了顿,就某方面来说身为人类也算是刀狂幸运的一点,不然以蝎子对刀狂的执着程度,刀狂的情况只会比现在更悲惨而已, 「青蝶可以自由来去,是因为他是蝎子的副手工作繁忙;炼煠也是一样,身为军师有太多事务要处理;至于米洛……也没好到哪,活动范围被蝎子侷限在组织里,住处更是被安排在离蝎子居所超靠近的地方,你觉得有谁会没事过去?」疾风缓了口气,点出最重点的部份,「而且刀狂,你不觉得你除了公事之外,几乎没跟组织里的人碰面过吗?那也是黑蝎子有意安排的,他不喜欢你跟别人亲近。」 「可是,疾风你不是一直在这里,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刀狂很惊讶,青蝶跟炼煠就算了,疾风以前就认识他们,但米洛的事情怎么说?米洛是最晚才被黑蝎子带回来的耶!疾风是怎么知道米洛怎么活动的,他不是一直被限制行动吗? 「别忘了我是个魔导士,如果有心的话,用魔力探查一下就好了。」疾风这么说道,「你们组织的潜条文是,没事不可以接近蝎子的人,这你知道吧?刀狂。」 「知道是知道,但我不知道有这么严重。」刀狂恶寒了一下,主上实在太可怕了,此时刀狂忽然很好奇一件事情,「那……如果有人想接近你或是跟你讲话会怎么样?我不算的话。」虽然主上确实下过禁令要他人不得接近庭院也不得跟疾风讲话,但并没提过触犯之后会怎样。 「蝎子会杀掉,之前他已经杀过几个好奇心重的傢伙了。」疾风这么说道,刀狂瞪大了双眼,「青蝶跟炼煠都很清楚蝎子这种个性,所以绝对不会挑战这一点,当然即使他们挑战也不会被杀,但你我都清楚,或许被杀还好一点。」疾风苦笑,「如果知道蝎子是这么危险的傢伙,也许那时我就不会说什么都可以答应了。」疾风的目光忽然有些遥远,刀狂轻轻地搂住了疾风的肩膀什么也没说,像是在安慰疾风一样。 没有过多久,刀狂就因为接到执行任务的命令而离开了,萧瑟的庭院里又只剩下疾风一个人,「蝎子,你在吧?」疾风看着旁边的松树这么说道,「听别人聊天很好玩?还是你——介意我告诉刀狂这些事情?我只是提醒他一下而已,刀狂这种个性,我怕他有一天会踩到你的地雷。」刀狂对别人太亲切了,要是哪天黑蝎子嫉妒心爆发,恐怕会有无辜的人因此丧命。 这时黑蝎子从一旁的树后走了出来,尔后忽然绕到疾风背后抱住了坐在长凳上的他,「我只是有点忌妒而已,你跟刀也太曖昧了吧?」黑蝎子在疾风的耳边这么说道,话语声似乎比平常低沉了几分,甚至带着些许慍怒的意味。 「蝎子,你明明知道刀狂跟我之间没有什么,」疾风淡淡地说道,「莫名奇妙的傢伙。」这时黑蝎子忽然舔了疾风的耳垂,「你干什么啊!这里是庭院耶!」疾风吃惊地喊了出来。 「在这里就要了你也挺不错的。」黑蝎子冷笑,说着黑蝎子就把疾风抱了起来,自己坐在长凳上而让疾风坐在他的腿上。 疾风可以感觉到黑蝎子明显的怒意,「你是气我跟刀狂太亲近?」疾风不解地转头,他跟刀狂平常相处不是一直都这样?怎么黑蝎子今天才发作,而且事实上疾风对刀狂已经很冷淡了,就是因为他知道黑蝎子特别喜欢刀狂,不保持一点距离蝎子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但疾风也不知道为什么,刀狂似乎对他很有兴趣?他几乎每天都可以看到刀狂来找他,连蝎子都不会天天出现在他身边的说。 「不是你的问题,是刀,就算是他好了,我也不喜欢有人跟你这么亲近。」刀狂帮疾风披外袍就算了,居然还亲暱地搂着疾风的肩膀!这让黑蝎子非常不高兴,「疾风,你是我的。」黑蝎子啃咬着疾风的项颈在上面留下印记,至于刀……哼哼,他特意指派了一个高难度的任务,刀铁定会失手,到时候他再找藉口好好『整治』刀,看刀到时候怎么再过来找疾风!天天来找疾风都来不腻的,想到这里黑蝎子就觉得更生气,刀自己都不觉得怪怪的吗?说是关心好了,也未免太超过了吧。 「蝎子,你是小孩子吗?」疾风苦笑,蝎子一副心爱的玩具被人抢走的样子——等等他是蝎子的玩具?想到这里疾风脸色变得有些诡异,注意到蝎子已经将他的长袍扯下,疾风下意识地开始挣扎却迅速地被制服,双手被黑蝎子綑绑在背后,用的还是疾风自己的腰带,这让疾风有些慍怒,但对于蝎子那张欠打的笑脸却又莫可奈何。 在室外赤身裸体,让疾风感到颇为不自在,俊美的白皙面孔泛起了浅浅的红晕,「你……不会是真的打算在这里做吧?」感受到黑蝎子的硬挺隔着衣料抵着他的腰后,黑蝎子甚至用沾着润滑液的手指侵入了疾风的体内,这让疾风有些紧张。 但黑蝎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解开了裤头,然后用左手仔细地扩张疾风的窄道,并且用空间的右手蹂躪着疾风胸前挺立的果实,这让疾风忍不住开始喘息,「蝎子……别这样……」但是疾风的身体却诚实地反应了他的亢奋,那溢出了泪意的昂扬是最好的证明。 「疾风,难道你不想要吗?你的身体似乎在说,只是手指还不够喔……」黑蝎子轻声地笑着。 「唔!」感受黑蝎子恶意地用手指在他的体内翻搅,这让疾风发出了闷哼,魔族的身体对于慾望是很诚实的,身为半魔族的疾风自然也无法例外,「蝎子,你够了吧……」疾风知道黑蝎子是故意的,让他徘徊在不上不下的状态,不肯给予他足够的快乐,只为了看他挣扎的模样。 「想要就求我啊!疾风……」黑蝎子恶劣地笑着,「求我上你。」 疾风抿紧了嘴唇,不愿意出声妥协,然而黑蝎子似乎并不着急,只是更卖力地挑弄着疾风的身体,使得疾风的身体愈发的敏感,却始终无法得到足够的快感,弄得疾风几乎快要哭出来,晶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肯让眼泪落下,最后疾风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蝎子……求求你……」疾风像是费了极大的力气才吐出这几个字。 「求我什么?我不知道呢。」黑蝎子分明就是在装傻,坚挺早已蓄势待发地抵在疾风的股间却偏偏不肯进入。 「求你……上我……」当疾风满怀着羞耻说出黑蝎子期望的话语时,黑蝎子立刻狠狠地侵入了他的身体,这让疾风放声大叫了出来,「啊啊!」 由于疾风自身的重量,黑蝎子的硬挺进入的比以往还要深入,他被迫说出了羞耻的话语,还坐在黑蝎子的大腿上,这种像是他主动接纳黑蝎子的姿态,更让疾风觉得十分可耻,眼角泛出了屈辱的泪水。 「都做过那么多次了,有什么好害羞的啊,疾风。」黑蝎子笑了,「还是,你不喜欢这种体位吗?」黑蝎子调笑道。 「我又不是你……这个……不知道害臊两个字……怎么写的……变态!」疾风断断续续地说道。 黑蝎子挑了挑眉,「疾风,你的嘴还是这么坏啊……」黑蝎子搂着疾风的腰重重地往上一顶,这让疾风顿时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呻吟,「比起上面,我还是比较喜欢你下面的嘴,诚实多了,呵呵。」那得意的笑声怎么听怎么刺耳。 「你这个死变态……」疾风被激怒了,黑蝎子没事就喜欢羞辱他,这样是很好玩吗? 这时黑蝎子忽然停下了动作却也没退出去,这让疾风觉得有些奇怪,同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疾风,」黑蝎子冷笑了,「我觉得你应该好好想一下自己的立场,由你主动来取悦我,你觉得如何?」黑蝎子补上了一句,「想想我们的『约定』。」 疾风像是这时才记起了这件事情,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你好像懂了吧?你自己答应过要用身体来取悦我,之前我是没要求过你主动,看样子是我太纵容你了。」黑蝎子的脸上掛着残酷的笑容,「知道怎么做吧?自己动。」 「我知道了。」疾风艰难地说道,用双手撑起了自己的身体,之后重重地坐了下去,然后不断地重复同样的动作,疾风的呼吸渐渐地乱了起来,一开始表情还有些不情愿,但后来脸上也逐渐浮现了媚态,甚至难耐地在黑蝎子的身上扭动着。 「疾风,你做得挺好的,」黑蝎子的呼吸似乎也有些粗重了起来,「怎么不继续了?」 「我没力了……蝎子……求你帮我……」疾风泪光闪闪地看着黑蝎子,这让黑蝎子心软了,毕竟疾风以前没做过这种事情,虽说魔弓手的体力是比法师好,但怎么说疾风还是偏向法师多于弓箭手,基础体能并没有多好。 「好吧。」黑蝎子的双手抓住了疾风的腰,将他举起又重重地放下,比起疾风自己动作时更加剧烈的刺激让疾风顿时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喘息声,黑蝎子技术真的太好了……疾风模模糊糊地想着,刚刚他一直勉强自己动作,体力似乎有点透支了,「蝎子……请你慢一点……我快不行了……」疾风忍不住开口恳求。 然而疾风难得的示弱,却让黑蝎子意外地燃起了猛烈的慾火。 从长凳、石桌旁、草地上……他们几乎在庭院的每个角落做爱,黑蝎子比往常更为狂热的索求,让疾风只能无力地在慾海中浮沉着,依循着本能紧抓着黑蝎子厚实的肩膀,在上面用指甲留下热情的痕跡。 当疾风被黑蝎子要了第六次时,疾风终于幸运地昏了过去,「疾风?」黑蝎子有些意外,「居然昏过去了,果然还是做得有点过火了吧……」黑蝎子抱起了昏倒的疾风,走回了居所,黑蝎子的居所除了他房间和浴室以外,他还特地隔了一间套房给疾风,说真的是什么理由他也不知道,但是他总觉得让别人接触疾风他就很火,黑蝎子将疾风放到房里的床上之后,就走了出去并轻轻地锁上了房门。 剑与魔法的世界—番外之雪铃兰 月下美人 「我没什么话好说的,我想有些事情或许也只能归咎于命运吧。」——雪铃兰 沁凉如水的夜色中,皎洁的月弯高高掛在天空,天边点缀着几许星斗,在魔族的镜湖之畔,有个白色的人影在湖面上翩翩起舞,那过于飘渺的身姿像是来自彼岸的幽魂一般,却是美得出奇,艷丽得慑人心魄——那还仅仅是远观而已,就已经如此地震撼人心。 假若大着胆子靠近去看,便会发现那起舞的美人,白皙的肤色毫无血色如雪一般,一身雪白的衣袍和肌肤之间竟找不出任何顏色的差异,白色的及地长发随着他的舞姿在空中飘飞,那双血红色的眼眸和过于端丽的容貌,透着妖艷的气息像是能够将人的灵魂都给吸走一样,若不是因为平滑如镜的湖面上清楚地映照出了那人的身影,恐怕会让人以为起舞的美人是不属于世间的鬼魅吧! 然而那真是人吗?人真有办法像那样在湖面上跳舞吗?那是误入凡尘的仙子,还是来自地狱的魅魔呢? 正当那名美人似乎终于舞蹈完毕的时候,旁边忽然传出了喝采声。 「雪,你跳得真好!」与起舞的美人截然相反,那个出声的男子,穿着一身黑衣,有着比夜色更深的黑色及肩长发,和一双锐利的黑眸。 「黑蝎子,也只有你会这样说而已。」雪铃兰淡淡地说道,「别人看到也只会大叫『鬼啊!』然后就跑掉了。」 也不是他自己爱长成这样的啊!而且平心而论,他的长相并不恐怖,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美——美到不像是人而已。 说起来雪铃兰会和旁边这个叫做黑蝎子的男人相识,也是件奇妙的事情,雪铃兰的目光变得有些遥远,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往事了。 白色的衣袍沾染着红色的血跡,而且似乎还有渐渐扩散的跡象,美艷的青年急促地喘气着显然身上受了伤。 他是招谁惹谁了啊!先是遇到一个想硬把他纳为小妾的有钱人,后来又遇到一个滥用权力将他抓走的贵族,害他费了好一番功夫才逃走——就算长成这样他也是男人耶!怎么会有这么多爱好男色的傢伙啊!雪铃兰有些不解,因为即便魔族允许同性结婚,但魔族的同性恋数量也没有因此而比他族超过很多。 出身在普通平民家庭的雪铃兰,不了解上层社会的黑暗——他算是被父母保护的很好,其实雪铃兰的父母为了他承受了许多来自上层社会的压力,只因为他们的儿子有着过于惊人的美貌,若不是因为父母不论威逼利诱都不愿将他交出去,他现在多半是某个贵族的禁臠了;虽然雪铃兰现在已经超过九百岁了,也早就离开了双亲身边独自生活,但是他平常很少会到城镇里面,自然也并不太清楚自身有这么『抢手』。 可恶……这些滥用权力的傢伙!雪铃兰恨恨地想着,他又不是罪犯,居然还动用军队来抓他!偏偏他刚刚一时大意给人抓走,身上的魔力被人暂时封印了,他现在什么魔法都放不出来,身为顶尖魔法师的他也只能拼命地靠着双脚逃跑。 由于失血过多,雪铃兰渐渐失了力气,眼看着快要被追上的时候,有人伸出了手将他拉入一旁的小巷。 「过来这里!别出声。」那是个容貌相当英俊的黑发男子,从外表来看应该是个纯血的魔族,穿着一身黑色的盔甲,难道是个骑士?从胸前的纹章来看好像位阶还不低的样子,「你在躲军队吧?我可以帮你。」 因为雪铃兰别无选择也就点了点头,似乎是个高阶骑士的男子解下了自己的披风裹住了雪铃兰的身体,掩盖住那身显眼的带血白衣,遮掩了大半容貌只露出头的上半部而已,「你别说话,配合我演出就好了。」 当士兵们转入小巷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黑发男子深情地拥吻着有着一头白发的『女子』,男子的左手紧紧地搂住了对方纤细的腰身,『女子』的身躯轻轻地颤抖着似乎相当陶醉。 「小子们,你们是没看过别人接吻吗?」男子笑了一下,然后像是安抚似地轻拍着『女子』的背,「没事的,艾莉莎。」男子深情地说道。 「夏卡尔骑、骑士大人!」士兵注意到男子那张熟悉的俊脸吓了大一跳,「抱歉,是我们失礼了!我们会马上走的!」打扰骑士大人约会,会遭天谴的吧?是说军中一直传言夏卡尔骑士跟副官雷萨克关係曖昧,看样子应该只是谣言吧?骑士大人现在明明抱着一个女人…… 等到士兵们远去,男人才放开了雪铃兰,「你还好吧?站得起来吗?」雪铃兰几乎是整个人瘫软地掛在他的身上。 「你是黑龙骑士史凯兰?夏卡尔?」男人点了点头,雪铃兰气息有些紊乱,「就算是做戏也太过头了吧?」居然动真格的,他是男的而且是陌生人耶!还可以吻得那么深情——弄得他现在腰腿都完全软了。 「我觉得这样也挺有趣的,」史凯兰有些恶劣地笑了一下,「我看你好像也走不动了,你要去哪?不如我送你去?」 「送我到坎德尔就可以了。」雪铃兰这么说道,坎德尔是人类的城镇,而这里却是魔族的首都,两地的距离其实还挺远的,走路要走上好几个月,当初他是自己用魔法传送过来的,现在魔力被封又受伤当然是没办法自己传送回去,坦白说如果史凯兰不愿意帮忙的话,雪铃兰也不会觉得意外。 「那好。」史凯兰毫不迟疑地答应了,并且抱起了雪铃兰。 「放我下来!」一个大男人给人用公主抱抱着感觉好丢脸。 「你现在没办法走路吧?而且要是在路上又遇到士兵怎么办?」史凯兰点出了现实状况,所以雪铃兰也只好乖乖地闭嘴了。 史凯兰就这样抱着雪铃兰,跳上了一旁楼房的屋顶,「你等一下喔,我叫利爪过来。」史凯兰闭上了眼睛几秒,雪铃兰正疑惑着『利爪』是什么东西时,天色忽然暗了下来。 一支体型庞大的黑龙遮蔽了天空,并且靠近了屋顶,「哈囉!主人叫我有事吗?喔喔!主人的女朋友吗?好漂亮!」巨龙说话的方式跟他雄壮威武的外表全然不相衬,感觉反而比较像是可爱的小狗之类,但他为什么是『女朋友』啊?雪铃兰鬱闷地想着。 「利爪,麻烦载我们去坎德尔。」史凯兰抱着雪铃兰跳上了利爪的背脊,「还有他不是我女朋友,他是男的。」 「喔喔,是男的啊!那就是男朋友了!」听到巨龙说出这句话,雪铃兰的理智彻底断线了,正准备发飆时,史凯兰先行开口了。 「利爪,不可以这么没礼貌,是男的朋友,不是男朋友。」史凯兰这么说道,这时他们已经升上了天空,风呼啸地从身边刮过,史凯兰讲话的声音却依然不受影响,清晰地传达出来。 「喔,抱歉,就是说不是情人对吧?魔族的语言真麻烦。」利爪这么说道,龙族向来把男性朋友都叫做男朋友,女性朋友都叫做女朋友,因此跟外族经常產生沟通上的误会,「龙族都把男的朋友叫男朋友的说,我不是故意的。」看见眼前的黑龙用像是小动物一样无辜的眼神看着他,雪铃兰也就释怀了。 「为什么要帮我?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不怕惹祸上身吗?」雪铃兰有点好奇。 「你是雪铃兰吧?本名是雷米那?菲尔。」史凯兰这么说道,雪铃兰一脸惊讶,「你不知道你自己很有名吗?居然还偽装都不偽装就进了城。」 「我不记得我做过什么让自己很有名的事情。」雪铃兰老实地说道,不过说真的雪铃兰这绰号也不知道是谁先起头的,后来连他父母都这样叫,反而本名叫啥他自己也不是很记得了,亏史凯兰居然知道。 「你以前不是在皇家魔法学院就读吗?那时候你就已经很出名了,」史凯兰这么说,「大家都说你是魔法学院的『高岭之花』,好像还有『冰山美人』之类的称呼吧,不过通常还是叫你雪铃兰,」史凯兰古怪地笑了一下,「你可是许多皇家骑士学院与皇家魔法学院男性学生的梦中情人喔!对了,好像他们都以为你是女扮男装来着。」 「我是男的耶!」雪铃兰有些愤怒,「什么女扮男装,他们眼睛是瞎了吗?」怪不得以前在学院唸书时,一到情人节他的抽屉就莫名奇妙地多了一堆情书和礼物出来,还全都是男生给他的,那些东西都被他放火烧了,当时他还以为那是恶作剧,没想到…… 「我还可以送一个大八卦给你,你还煞到当时在骑士学院唸书的第一王子殿下了喔!」史凯兰一面注意着利爪的飞行状况,一面游刃有馀地嗤笑着,「就是未来的陛下,所以你以后多注意点吧,雪,我可以这样叫你吧?」史凯兰看着雪铃兰这么问道。 「随便你吧。」雪铃兰相当鬱闷,「等等,殿下应该不可能跟那些笨蛋一样以为我是女人吧?他是王子,只要调查一下我的学籍资料,应该就知道我根本是男人了吧?」雪铃兰忽然想到了这一点,以第一王子的精明不会不知道这件事情。 「嗯,殿下知道,」史凯兰这么说,「可是他没放弃要追到你这件事情,他还说过,如果他成为王要封你为后喔,我跟殿下认识那是他跟我说的。」 「你是骗我的吧?」雪铃兰有点怀疑,但史凯兰似乎并不是在说笑的样子。 「这有什么好骗的,你一进城就有暗探去告诉殿下这件事情了,知道你有麻烦,他还叫我帮忙——不然你以为我是偶然出现的吗?」不过他亲了雪铃兰的事情绝对不能让殿下知道,否则他就麻烦大了。 「所以你才会帮我啊,」雪铃兰恍然大悟,「我就想说没事你怎么会帮一个陌生人,那史凯兰你知道那时候我被什么人追赶吗?」 「不知道,反正是谁都没差,因为他们没证据可以证明我有出手帮你逃走。」史凯兰耸肩。 「马多雷瓦公爵。」雪铃兰这么说道,看到史凯兰瞪大了眼睛他丝毫不意外,「现在你还会说没差吗?『骑士大人』。」雪铃兰特意地强调了『骑士大人』这几个字。 「靠!不是吧?」史凯兰吶喊着,「怎么会是那个老头?」 马多雷瓦公爵是个什么人?骑士团团长,他的顶头上司。 「殿下,没有跟我说是老头子派人要抓你啊!」可恶他被殿下阴了!殿下自己不敢惹那个火爆老头,居然让他去当替死鬼,史凯兰哀叹着,「我死定了啦!我这个月的月俸啊……」以马多雷瓦公爵的联想力,想到雪铃兰消失,利爪出现在首都上空,还有他搂着一个白发女人亲热的事情,就算抓不出他帮了雪铃兰的实据,他的月俸铁定也会因为某些『理由』而被克扣。 当时黑蝎子的表情真的超级经典的,要看到现在的蝎子露出那种表情,已经不可能了吧,这让雪铃兰忍不住微笑了起来;不过后来黑蝎子居然会在战争时被前任国王暗算,结果还选择当强盗这条路,那就不是他能预料到的了,假如黑蝎子没有被暗算的话,现在应该已经是骑士团长了吧? 说起来黑蝎子是太缺乏政治敏感了,年纪轻轻就立下许多战功爬到骑士副团长的位置,强大到拥有契约的黑龙——黑龙是所有龙族里面最难跟骑士签约的龙,因为他们非常强大即使是人身时也具有不能小看的力量,所以骑士要打败人身时的黑龙取得他们的承认非常困难;他甚至还接下了对人族与精灵联军的主帅位置,黑蝎子可能认为既然是国王的命令就答应了,却不好好想一下,于情于理、论资歷什么的也不应该是派他去才对——依雪铃兰来看那应该是国王的试探,黑蝎子如果拒绝了,或许今日就是完全不同的光景。 「雪,你在笑什么?」黑蝎子有些不解。 「想起一些陈年往事而已。」雪铃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是这样吗?我总觉得你的表情很奇怪。」黑蝎子也举杯喝了一口酒,「是说我还真没想过你有双重人格耶!个性也差太多了吧?」简直是个超级没礼貌的死小孩,虽然年纪跟雪一样但性格一整个幼稚,不过倒是挺有趣的,几週前他在酒馆里遇到了一个脾气火爆的漂亮法师,他只是夸了一下对方的容貌,对方就暴跳如雷,两人之后就到野外动手起来,后来那个法师居然在他眼前变成了雪,这实在是让他大开眼界。 「我代替疾风跟你道歉,希望你别追究这件事情。」雪铃兰这么说道,还好那时候换成他了,不然不知道黑蝎子会做出什么事情,黑蝎子看疾风的眼神很不对,以后多注意些吧。 「我这人没那么小心眼,不会迁怒到你身上的,雪。」黑蝎子这么说道,言下之意是,他只会跟疾风算帐。 雪铃兰握着酒杯的手紧了一紧,「疾风他嘴巴是坏了点,不过其实没有什么恶意的。」说起来这事好像也不能说是疾风的错,因为是黑蝎子先去调戏疾风的——哪个男人会像蝎子那样用那种根本变态的搭訕方式,搂住另一个男人的腰,然后还在对方耳边吹气说『你真漂亮』的啊? 疾风大骂他死变态也是刚刚好而已,但是想归想雪铃兰终究是没说出口,毕竟真动手起来,他很清楚自己打不过黑蝎子,疾风或许还有一点赢面——如果双方距离够远的话。 「雪,你干麻那么紧张?我没说我会对他怎样啊?」黑蝎子笑了笑,雪铃兰看着黑蝎子的眼睛,虽然那双眼没有透露出任何讯息,但雪铃兰仍然觉得有些不安。 但你也没说不会对他怎样,雪铃兰这么想着,「时间也晚了,我先走了,再见。」雪铃兰这么说道,接着他就急匆匆地用魔法传送离开了。 黑蝎子似笑非笑地目送着雪铃兰离开,不知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剑与魔法的世界—番外 忌妒(慎入) 配对:黑蝎子x青蝶 对于青蝶接受他的示爱甚至还对他表露爱意的事情,老实说黑蝎子还挺高兴的,多少也有点期待之后甜蜜的新婚生活(?),刚开始小俩口确实是过得满甜蜜的,然而黑蝎子很快就发现他错了。 黑蝎子心血来潮地晃到青蝶身边,「哪,小蝴蝶,我们来玩吧?」 正埋首于工作之中的青蝶只是稍稍抬头看了一眼,并丢下这么一句,「主上,属下目前还有工作要做。」之后就继续全神贯注地投入在工作之中,完全无视黑蝎子一副想把公文烧毁的恐怖眼神。 「小蝴蝶,工作这种事情,等一下也没关係吧?哪?」黑蝎子的手不安分地摸上了青蝶的腰际,毫不意外地被青蝶拍开了。 青蝶冷冷地说道,「现在不行,您说的等一下,完全不能信任。」一句话就否决了黑蝎子的提议,这其实也不能怪青蝶,只能说黑蝎子实在是太不节制了,要是他不小心应承下来,铁定会被黑蝎子从现在开始做到半夜,甚至还可以延续到隔天早上——就算他是魔族这样搞也是会吃不消的好吗?青蝶还不想这么早死。 「小蝴蝶,一下就好了嘛!」黑蝎子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这时青蝶终于停下了手边的工作,正当黑蝎子以为苦肉计奏效时,青蝶却狠狠地泼了他一大桶冷水,「主上,您要是真的这么间,不会去找别人吗?属下现在的状况您也看到了。」青蝶手一摊,那堆积如山的帐册和资料,确实连黑蝎子都不能无视过去,「组织现在的行政事务,基本上都是属下在处理的,还是您打算帮我处理?」 「好吧,那我不吵你了。」黑蝎子只好默默地离开,看着黑蝎子确实走出房门,青蝶这才叹了一口气,「其实可以的话,我也想休息一下,不过这些还是得先处理掉才可以。」 黑蝎子非常鬱闷,说真的他有点怀疑如果问青蝶工作和他哪个重要,身为工作狂的青蝶会当机立断地回答『工作重要』,而且青蝶居然还叫他去找别人?这是身为老婆(?)应该说的话吗? 越想越是不爽,黑蝎子忽然扬起一抹恶劣的笑容,要我找别人是吧?我到要看看如果我这样做你会有什么反应。 「主上,您要属下晚上替您看门?」青蝶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黑蝎子。 「没错,因为我不喜欢办事的时候有人打扰,所以我想小蝴蝶,你帮我看门应该是没关係的吧?」黑蝎子也清楚自己这种要求有多么混帐、多么不近人情,却还是故意提了出来。 「属下知道了。」然而青蝶却只是跟平常一样的反应,好像这件事情完全没什么大不了,「主上,如果您没有其他吩咐的话,属下就先行告退了。」说完青蝶正打算离开时,却对上了黑蝎子那双盈满怒火的黑眸,「主上?」 青蝶虽然一开始有想要抵抗,但终究还是没有动作,就乖乖地让黑蝎子将他的双手绑在背后,青蝶有些狼狈地趴跪在地,困惑地看着黑蝎子,「主上,您这是做什么?」 「我叫你帮我看门,你为什么不抗议?」黑蝎子质问,「是不是如果我叫你去死,你也会去死?小蝴蝶,你回答我啊!」 「是。如果那是您的命令的话,」青蝶冷静地回答,「属下会去死。」 「你可以因为工作拒绝我的求欢,可是我命令你去死,你却会去死?小蝴蝶,你到底在想什么?」黑蝎子简直快要气炸了,虽然他知道青蝶本来就是这种以公事为重的人,但是面对这样的情形,要他不生气也很难。 「主上,因为那些工作是您先交代下来的,所以没有其他的命令属下当然要先完成工作,您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会介意这种事情?」青蝶不解地看着黑蝎子,黑蝎子也不是小孩子了,年纪还比他大上一轮,应该也知道公事和私事孰轻孰重吧? 青蝶却忘了人在面对感情的时候往往会变得很幼稚,更何况黑蝎子本来就不是多成熟的男人,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青蝶一样,能够用如此理性地态度来处理一切。 「那我命令你,现在用你的嘴来服侍我。」黑蝎子冷冷地说道。 「……属下知道了。」青蝶第一次感到这句话居然是如此地难以开口。 看着青蝶上衣被他褪至腰际,长裤跟底裤都褪至膝下,跪在他的面前,拼命用唇舌侍奉他的硬挺的性感模样,黑蝎子忽然觉得有些异样的亢奋。 「小蝴蝶,感觉如何啊?」黑蝎子这么问道,青蝶没有开口回答,只是努力地继续讨好着黑蝎子,目光有些散乱泛着氤氳的水气,「看你好像挺愉快的,居然这样就亢奋起来了。」黑蝎子用鞋尖轻轻地挑弄着青蝶明显抬头的昂扬,那近乎挑逗的举止让青蝶的身体轻轻地颤抖着,对此黑蝎子低声地笑着,青蝶虽然什么话也没说,脸色却明显地泛红,那双总是十分冷静的深蓝色眼眸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全部都要好好地吞下去喔,」黑蝎子恶劣地开口,「如果你敢吐出来,我会处罚你喔,小蝴蝶。」 青蝶有些辛苦地吞嚥着苦涩的热液,「主上,」青蝶看着黑蝎子,「您愿意原谅属下了吗?」虽然不太明白是出于什么理由,不过黑蝎子是在对他生气,这点青蝶还是知道的。 黑蝎子没有回答,只是将青蝶抱到床上,在青蝶的股间倒下了润滑液,突然用手指侵入了青蝶的窄道。 「啊!」青蝶叫了出来,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原本就已经在释放边缘的他当场爆发了出来。 「小蝴蝶,你也太敏感了吧?不过我比较喜欢这样的你。」黑蝎子一面说话,一面用手指开拓着青蝶的紧窒,右手紧紧地环抱着青蝶的腰,让青蝶无法逃走。 「主上,请不要,这样。」青蝶挣扎着,黑蝎子这次的前戏弄得比以往都还要久,甚至弄到他因此释放了两次,感觉实在挺丢脸的,「您要做的话,就快点进来吧……」青蝶满怀着羞耻才勉强挤出了这句话。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喔,小蝴蝶。」黑蝎子这么回应,恍惚之中青蝶觉得自己似乎落入了什么圈套里面,然而之后黑蝎子的猛力衝击,顿时让他的脑海陷入了一片浑沌。 算了,这种事情就先别管了,青蝶自暴自弃地想着。 对于两人来说这是个极尽激情与狂热的夜晚,不过隔天一早青蝶顿时对于自己昨晚的放浪后悔不已——特别是当他发现他根本无法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青蝶掩面,赤裸的身体只盖着一条被子,正想起身穿衣,却发现自己全身酸软动弹不得,看着身旁睡得一脸香甜的男人,青蝶几乎有种想把他打醒的衝动。 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他还不想纵慾而死。 以他对于黑蝎子的了解程度来说,青蝶很清楚假如他敢打醒黑蝎子,黑蝎子或许会暴怒,不过那不是重点,重点是黑蝎子会狠狠地将他压回床上『教训』,想到这里青蝶就觉得本来就因为使用过度而隐隐作痛的后庭似乎更痛了。 「这个不知节制的禽兽。」青蝶忍不住这么埋怨,熟练地从自己的衣袋中掏出了药膏,准备开始涂抹时,却对上了某人笑吟吟的目光。 「小蝴蝶,你怎么不继续啊?啊,不用管我,当我不存在就好了。」黑蝎子厚顏无耻地说道。 「主上,您给我差不多一点!」青蝶暴怒了,随手拿起枕头,就往黑蝎子的脸上砸过去。 黑蝎子轻松地闪过了,「大清早的火气别那么大嘛!小蝴蝶。」黑蝎子这么说道,「反正你全身上下哪个地方我没看过的,啊,我说笑的,别生气啦!小蝴蝶你怎么了?」青蝶忽然倒了下来,这让黑蝎子终于停止了调笑。 「被您气到没力了。」青蝶照实回答,「昨天工作到很晚,本来想说可以好好睡一觉,没想到后来又一整晚没睡……」 「小蝴蝶,对不起。为了补偿你,你这週的工作都交给我吧。」黑蝎子正经地说道,不过接下来的话语,差点让青蝶当场吐血,「然后,我会帮你上药的。」 「主上,那就不用了!」青蝶严词拒绝,「属下可以自己来的。」 开什么玩笑?让黑蝎子帮他弄的话,那么不要说是这週了,下週他铁定也只能在床上度过。 「小蝴蝶你那什么表情啊?怎么好像一副我是变态的表情?」黑蝎子有些不满,虽然他确实对青蝶有不良意图就是了。 「您难道不是吗?」青蝶如此回应。 「可是你不是就喜欢我这么变态?」黑蝎子这句话给了青蝶致命的一击,让青蝶顿时什么也说不出口。 最后青蝶妥协了,「主上,请您让属下自己上药,随便您怎么看都没关係……」青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着黑蝎子一脸胜利的笑容,他开始觉得自己的前途堪忧。 剑与魔法的世界—番外 逃亡 那年他只有二十一岁,刀狂叹了一口气,望着从地牢外透入的月光,内心感觉有些悽凉。 他想离开这里,想逃离黑蝎子的身边,不想就这样变成那个人的禁臠;血煞的死带给了刀狂很大的打击,那时刀狂才意识到,也许他从未了解过那个始终被他称呼为主上的男人,过度的衝击让他当场昏倒。 醒转时等待他的却不是天堂,而是地狱。 血煞的尸体还躺在地上,他的主上黑蝎子,却轻易地剥去了刀狂身上的衣裳,就在血煞死不瞑目的尸身旁,直接要了他,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悲鸣跟无力地挣扎。 刀狂不记得事情的细节,或者说是他不愿意去回想细节,从那之后他就被关在黑蝎子的房间里,只要黑蝎子心血来潮,他就只能被迫承受,一天他实在忍无可忍终于出手反抗了,那或许算是所谓的潜能爆发吧? 以黑蝎子的战斗实力,刀狂很清楚真要打起来,自己连对方的衣角都碰不到,但是那时已然被情慾蒙蔽了双眼的黑蝎子却露出了破绽——刀狂狠狠地往黑蝎子的命根子踹了下去,刀狂发誓那时候他听到了黑蝎子用魔族语骂了一声类似人类语言中的『干』这个字,而且那声音几乎可以说是响彻云霄;可是刀狂并没有得意多久,黑蝎子被命中要害之后彻底的暴怒了,刀狂甚至以为自己会被杀,可是黑蝎子并没有那么做。 『你就这么不想被我上是吧?』黑蝎子的目光透着他从未见过的狠戾,『那好,我有得是方法让你慢慢享受。』 黑蝎子从床底下拖出了一个大箱子,当箱盖打开时,里面各式奇形怪状、用途不明的道具,让刀狂完全吓傻了眼,『你想先从哪一样开始呢?当然每个我都会让你试的,不过,刀,我可以让你先选。』黑蝎子的脸上掛着残忍的微笑,刀狂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男人一步步朝着他走过来,逼得他无路可退…… 那是一段刀狂死都不愿意再回想的恐怖经歷,若不是因为后来青蝶冒死破门而入,制止了陷入疯狂的黑蝎子,他现在大概已经去见死神了,之后他就被扔入了地牢,因为伤势过重,所以黑蝎子没再对他动手动脚,顶多偶尔来看看他而已,只有身为医生的青蝶会天天过来替他诊疗,眼看着伤好得也差不多了,刀狂也越来越害怕,会被黑蝎子报復。 「狂!」一个熟悉的声音唤醒了沉思中的刀狂,刀狂转头看去,看到那个穿着米白色长袍留着一头深紫色长发的艷丽身影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炼煠?你为什么会过来这里?」刀狂不敢置信地看着炼煠,平常这时间炼煠是不会出现的。 看着炼煠打开了牢门将手中拿着的包袱塞到他手里,刀狂更是惊讶。 「主上今晚很忙,狂,你要走只能趁今晚了。」炼煠这么说道,「你要多保重,警卫的部分我跟青蝶搞定了,你不用担心。」炼煠郑重地叮嘱。 「我走了,你们要怎么跟主上交代?」刀狂担心地说道。 「狂!都这时候了,你还在想什么?我们不会有事的,所以你就别多想了好吗?」炼煠气急败坏地说道,刀狂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自身难保了居然还在担心他们的事情,「狂,算我求你,逃走吧!不然你怎么对得起给你製造机会的青蝶!」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溜了嘴,炼煠连忙掩嘴但已经出口的话语,却怎么也收不回来了。 「青蝶做了什么?」刀狂质问道,「炼煠,你不要瞒我,不然我直接去找他确认也可以——」刀狂似乎是认真的,炼煠急忙拉住了他。 「狂!别衝动,青蝶没事,只是人在主上那里而已,除此之外真的什么事情也没有。」炼煠这么说道,「所以你快走吧!我不知道青蝶还可以拖延多久的时间。」 刀狂沉默了几秒,聪明如他又怎会想不透青蝶是用什么手段拖延黑蝎子的,不过他终究是没有开口点破,「你们两个的大恩大德,我怕是这辈子都无法回报了,你们自己……也要多保重。」 说完他便迅速地拿着炼煠给他的包袱,逃离了组织。 那些警卫跟巡逻,都好像当他不存在一样,直接就放他过去了,显然是事前受了青蝶跟炼煠的叮嘱,思及此处刀狂忽然觉得黑蝎子做为首领很失败——要不是青蝶跟炼煠对黑蝎子一片赤诚,真不晓得这组织要怎么运作。 刀狂一面狂奔、一面思索着自己该前往何方,果然还是去人类的国家比较好吧?那么该去哪里?在夜晚的树林里,刀狂脚步依然没有放缓,他的夜视能力还不错,因为身为杀手的他受过非常严苛的训练,虽然还是比不上精灵和魔族,但在人类当中他的夜视能力应该算是顶尖了吧? 但刀狂并没有打算连夜赶路,而是先将那头显眼的银发跟草绿色眼睛用魔法道具易容之后,就爬上了一旁的大树,确认自己所在的位置。 「看样子已经到人族境内了,我居然在不知不觉间过了边境,不过这样也好,省得通关麻烦。」刀狂松了口气,虽然说身为杀手的他有不少假身分,但是可以的话他实在不想跟边境的守卫打交道,守卫并不是傻子最近又在战乱查验特别谨慎,要是不小心身分败露,他的麻烦就大了。 「不知道炼煠给的包袱里面有什么东西,打开看看好了。」刀狂打开了包袱,里面有几套换洗衣物,是人类旅行者常穿的款式,看样子炼煠设想地挺周到的,知道他会逃往人族,里面还有几张变造身分的通行证、一个白色的小布包,以及数天的水和乾粮,甚至还有不少金钱跟一封信。 刀狂拿起了那封信,小心地拆开,从身上掏出了火摺子点燃,就着火光来看信。 『给我挚爱的孩子刀狂: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应该已经到人类的国家那边了吧?希望炼煠准备的那些通行证有帮上你的忙;衣服是我这几天依着你的尺寸赶着替你做的,应该还合身吧?你真的长大了不少。 说实话我真没想到主上会对你做出那种事情,你一定很恨他吧?儘管也许这样说对你很为难,不过,可以请你不要恨他吗?那个男人只是太过幼稚,其实他自己也后悔了,对你跟血煞都是,虽然他绝对不会跟你说他后悔……却和我一起亲手细心地替血煞建了坟墓,他以为别人不知道,却每天晚上都会到血煞的墓旁发呆。 血煞也是我看着他长大的孩子,没能及时救他,我真的很自责,如果我早点发现主上的想法,也许悲剧就不会发生了。(本段字跡相当模糊,似乎是沾到了泪水) 乾粮是你喜欢的古拉尔果和麵粉混合製作的,放上一个月也没问题,包袱里面应该还有个白色的小布包,那是急救用的药品,上面我都贴上标籤了,希望你不会有需要用到的时候。 说真的没办法亲自和你话别,我觉得很难过,我会很想念你的,不用担心炼煠跟我的事情,我们一定不会有事的。 愿命运之神阿鲁贝迪眷顾你的旅途。 青蝶笔。』 「母亲……」刀狂只有在情绪激动或者和其他被黑蝎子捡回来的孩子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忍不住喊青蝶是母亲,现在的状况明显是前者,「母亲……」刀狂泪流满面地看着那张书写着秀丽字跡的信纸,为了他青蝶到底做了多少事情?青蝶的工作有多么忙碌,刀狂也很清楚,光是那几件作工绝对不输外面服装店的衣服,就不知道耗去了青蝶多少休息时间了吧?想到这里刀狂就无法控制自己流泪的衝动。 乾粮也是青蝶亲手做的,甚至还写了这样的一封长信给他,刀狂轻轻地用手划过信纸上的字跡,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信纸收回信封,并且将信封仔细地收好。 他不会辜负青蝶跟炼煠的努力的,他会好好地活下去,努力地不要被主上找到,那一夜刀狂下定了决心。 刀狂在人类国家流浪了好一段时间,去了各地的城市和村落,中间各种工作都尝试过,最后决定经商维生——对,他发现那非常适合他。 对于物价的波动刀狂十分敏感,而且除了通用语之外还能够讲一口流利魔族语和精灵语的他,做生意更是如虎添翼,跟外族交易时,有时候对方甚至会愿意因此给他比较优厚的价格。 就这样过了二十二年,一直到他决定踏上前往卡纳尔的买卖被黑蝎子盯上为止——其实刀狂知道自己有一天一定会被主上抓回去,只是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而已。 这中间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而他又回到了原点,看着在自己身旁熟睡呼吸平稳的黑发男人,刀狂露出了非常淡漠的笑容,也许,只是也许而已,自己其实一直是爱着这个男人的吧? 所以对于被抓回来这件事情他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抗拒,在外二十多年来他看了很多也思考了很多,慢慢地把自己的想法都理清了;只除了对疾风他真的很愧疚;就各个方面来说疾风都是个非常非常无辜的受害者,为了救人把自己此生的自由都给卖了。 但始作俑者怎么说都是这个男人太过幼稚的缘故,刀狂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或许是想恶作剧吧?他曖昧地摸了一把黑蝎子光裸的背部,沿着黑蝎子背上的蝎子魔纹轻轻描摩,手感真好耶!主上一直都很勤于锻鍊自己的体格。 「刀,你还挺有精神的嘛?居然这么早起,还偷吃我豆腐。」黑蝎子低笑着,看起来似乎没生气,「看来我昨天对你的疼爱还不够,你这样不乖喔。」那双清澈的黑色眼眸显示出主人非常清醒,完全不像是个刚睡醒的人。 「主上,我、我……」不是吧?黑蝎子刚刚是真的在睡吗?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刀狂开始后悔自己刚刚的轻率行为。 「刀,你自己看着办吧。」黑蝎子扯开被子,拉着刀狂的手掌让他亲身感受自己已然亢奋起来的硬挺,「你要负责喔,刀……」 主上,你为什么可以这么禽兽?刀狂真的很想这么问,但是却没有那个胆量去探询,先是重重地叹了口气,尔后刀狂默默地用口含住了黑蝎子的昂扬,这几乎已经是每次刀狂和黑蝎子共度一晚之后的早晨必备的开场白,但是通常只有黑蝎子会觉得很愉快而已,而刀狂从他鬱闷的表情来看——想必不需要多做解释了吧。 剑与魔法的世界—番外 吵架(慎入) 配对:黑蝎子x刀狂 刀狂在阳光的照耀下,挥舞着手上的弯刀,招式之间流畅的程度有如行云流水,肢体灵巧的动作甚至堪称优雅——却也非常的致命,那不是单纯好看的花招而已,每招每式都是足以要人性命的杀招。 将三十六式刀招舞毕,刀狂缓缓地收刀入鞘,上身遍布着汗水壮实的肌理在日光照射下闪耀,本来对于刀狂来说这应该是个愉快清爽的晨练,但这时他却忍不住皱了皱眉,然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一切只因为那个像是八爪章鱼一样攀在他身上的黑发男人,这实在是相当破坏那个男人平日冷峻的形象——还是其实那只是所谓的假象而已,如今显现在他眼前的才是那个男人真实的面貌,思及此处刀狂的表情更加无奈了。 「主上,你有必要在我刚练完招,就贴上来吗?」刀狂苦笑,都一千多岁的魔族了还像个孩子一样。 「可是我想跟你亲近嘛!刀……」黑蝎子的手不安分地揉捏着刀狂的腰际,曖昧地在刀狂耳边低语,「吶!我们来做吧!」 「不行。」刀狂立刻拒绝了,「主上,我等一下还有任务要做。」 「那种事情不重要吧?反正派别人去也可以。」黑蝎子不高兴地说道,刀狂怎么搞得,居然跟青蝶一样用工作来拒绝他,「所以,没关係的……」黑蝎子熟知刀狂身上所有的敏感点,他坏心眼地用右手揪住了刀狂右侧的乳首轻轻摩娑,并用左手上下抚摸着刀狂的腰侧,不意外地发现刀狂整个人软了下来,「刀,你有感觉了吧?」刀狂拼命压抑着喘息,喉结上下移动,充满杀意地狠狠瞪了黑蝎子一眼,但黑蝎子只是笑了笑表情依旧十分愉快,试问一个双颊酡红眼中还泛着水气的杀手,瞪起人来能有什么说服力吗? 刀狂喘气着,「主上,别这样,我不想做。」刀狂这倒不是说谎,而且说真的他也受够了黑蝎子的任性了,「主上,你别老是不看时间地点就到处发情好吗!我已经不是年轻小伙子了……」更何况我年轻时需求也没这么大!刀狂拼命地抗拒着,却依然无法脱出黑蝎子的怀抱。 「但是你明明就很想要。」黑蝎子惩罚性地重拧了一下刀狂的果实,这让刀狂忍不住叫了出来,「连下面都兴奋起来了,刀,你在假正经什么?」黑蝎子上下套弄着刀狂的昂扬,那得意的笑声怎么听怎么刺耳。 「是个男人被你那样弄都会有感觉吧!」刀狂愤怒地对黑蝎子吼了一声,「主上,放开我!」 「我偏不要。」黑蝎子坏笑着,他对自己的技巧深具信心,何况他也清楚刀狂属于口是心非的类型,更不可能轻易收手,但是黑蝎子却没注意到,这次刀狂是真的动怒了。 「你放手!」刀狂在激愤之下,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了黑蝎子的怀抱,并且基于杀手的本能,立刻一记手刀往对方颈部的要害招呼下去。 黑蝎子瞪大了双眼,似乎非常不敢置信刀狂居然会对他出手,而没有闪躲也没有进行任何防御动作,就这样在刀狂的眼前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闭上了双眼。 「主上!」刀狂叫喊了出来,可是那躺在地上的黑发男人却没有任何回应,「主上,你醒醒啊!」刀狂拍了拍黑蝎子的肩膀,黑蝎子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刀狂扶起了黑蝎子,黑蝎子酸软无力的冰冷身体,让刀狂的脸色完全惨白了,刀狂颤抖着手伸向了黑蝎子的口鼻前方却感受不到呼吸,他不死心地确认了颈动脉却发现那里早已没了跳动。 「主上!」撕心裂肺的叫喊,惊得一旁树林间的鸟儿都飞了起来,刀狂那双草绿色的眼眸怔怔地落下了泪水,「主上,你是骗我的吧?主上?像你这样强大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这样就死了?」 刀狂抱着黑蝎子的『尸身』痛哭着,哭到嗓子都哑了,这时黑蝎子的『尸身』忽然回抱了他,虽然说刀狂是个杀手,但是尸体突然復活这种绝对不合常理的事情,差点没把刀狂吓死在当场。 「啊啊啊!」刀狂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刀,我现在才发现你有当男高音的潜力耶!」黑蝎子轻笑着,「你那什么见鬼的表情?」这表情也好讚,应该记下来以后好好回味,黑蝎子恶劣地想着。 「主、主上,你还活着?」刀狂颤抖地说道,似乎仍不敢相信这件事情,刚刚黑蝎子不只没了呼吸,脉搏也没了耶? 「那个喔?」黑蝎子抓了抓头,「我只是假死一下想看看你的反应而已,没想到会把你吓成这样……刀?」刀狂紧紧地抱住了黑蝎子,这让黑蝎子大感意外。 「这种玩笑,不能随便开好吗?」刀狂哽咽地说道,大颗大颗的泪珠落在黑蝎子的肩膀上,「要是你真的死了,我、我……」黑蝎子期待着刀狂会说出什么感人肺腑的台词,不过刀狂接下来的话语,差点让他真的气死在当场。 「我一定要放鞭炮庆祝三天三夜!世界上终于少掉一个大祸害了!可喜可贺啊!」刀狂这么说道,认真的表情让人无法去怀疑他的话语中的真实性。 「刀,你是认真的?」黑蝎子的话声沉了下来,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十分冰冷。 「当然是假的,主上,你不会当真了吧?」刀狂如此回应,脸上掛着恶作剧得逞的笑容,让黑蝎子知道他彻底上了刀狂的当。 「刀,你好大的胆子,连我也敢耍?」黑蝎子冷笑,「亏我本来还有点感动呢。」 「主上,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刚刚是真的以为你死了,哭到嗓子都哑了耶!你让我耍一次有什么关係?主上,你、你不会介意这种小事的吧?」刀狂默默地往后退了退,试图跟黑蝎子拉开『安全距离』,发现黑蝎子用健壮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腰部,刀狂的脸色有点难看。 「你要负责,刀。」黑蝎子冷酷的话语声对刀狂来说犹如丧鐘一般,黑蝎子那抵着他的热烫,更是让刀狂暗叫不妙。 「主上,可以,商量用别的方式来补偿你吗?我等一下还要出任务……」刀狂心中飞快地盘算着各种脚底抹油的方案,但是一时之间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空自乾着急。 「我已经吩咐别人去做了。」黑蝎子一下子就粉碎了刀狂的藉口,然后熟练地扯开了刀狂的上衣——根本只是件背心而已,并且快手快脚地扯下了刀狂的长裤和底裤,「刀,我觉得有必要好好教导你一下,省得你越来越放肆了。」 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黑蝎子沾着润滑液的手指就这样挤入了刀狂的狭窄,「放松点!还是你喜欢我直接硬上?」黑蝎子邪恶的笑容,让刀狂忍不住抖了一下,「你可以放声叫出来没关係。」黑蝎子笑得跟准备强暴良家妇女的採花贼一样——等等,他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吧?在黑蝎子逼人的气势压迫之下,刀狂发现自己的思维方式开始有点不正常了。 「主上,请原谅我,求求你,我想我们可以商量的吧?这里是野外耶!」刀狂快哭了,为什么他只是像往常一样出来进行晨间训练而已,也会发生这种惨剧?这里还是荒郊野外耶!黑蝎子都不介意的吗? 「你不觉得在野外做更刺激吗?刀……」黑蝎子低笑着,「你夹得比平常还要紧呢。」 因为黑蝎子过于下流的言语,刀狂羞红了脸,「主上!请你不要这样,啊啊!」体内的敏感点被黑蝎子重重地按了下去,顿时刀狂所有预备出口的言语都消散的无影无踪。 「刀,你要说话就好好说,不然我都听不懂呢。」黑蝎子故意装傻地说道,看着刀狂羞愤欲死的样子,内心觉得相当愉快,就这点本事还敢跟他斗?知道他的手段了吧! 刀狂急促地喘息着,带着水气的双眼望着黑蝎子,那个秉性恶劣的男人,终于不再开口说话,而黑蝎子则是满足地笑了,覆上了刀狂的身体,开始猛烈的衝撞,享受刀狂强忍着却不时发出的低哑呻吟。 对黑蝎子而言这是个异常美妙的早晨,至于刀狂,我们还是替他默哀三秒吧。 剑与魔法的世界—番外 黑龙利爪(慎入) 配对:利爪x刀狂 坦白说,黑蝎子的友人不多,大概只有雪铃兰会偶尔来访——然而自从疾风被黑蝎子扣留之后,连这样偶尔的访客也没有了,因为疾风目前就住在组织里面。 所以当利爪来拜访黑蝎子时,无疑是一件令所有人都备感意外的事情。 「利爪,很久不见了。」青蝶这么说道,「你是来找主上的吧?」青蝶望着眼前高大有着一头凌乱黑色短发的龙族青年这么说道,那位叫做利爪的龙族青年有着黝黑的肤色,体格相当壮硕。 「对啊!想说很久没见了,才来看他的。」利爪抓了抓头,「雷萨克,他应该在吧?」 「今天主上没出门,我已经通知主上了,等等他就会过来,利爪你先坐一下喝杯茶吧。」青蝶这么招呼道,将茶杯放到利爪身旁的茶几并沏好了热茶,「说起来很久没有人用雷萨克这名字叫我了,感觉真是怀念……」青蝶深邃的冰蓝色双眼透出了怀念的神色。 「啊,对吼,我忘了,现在应该叫你青蝶吧?」利爪好像有些不好意思,「是说以前你也不会叫他主上,而是叫他将军大人,世界的确是变了不少呢。」 利爪跟青蝶有一搭没一搭的间聊着,没多久黑蝎子就出现了,「利爪,真想不到你会过来找我。」黑蝎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利爪,看来利爪那小子倒是一点也没变。 「主人,我超想念你的啦!」利爪突然朝黑蝎子飞扑过去,黑蝎子用单手就挡下了利爪的飞扑,所以利爪有点失望,「你干麻都不跟我联络?呜呜,有了新龙就忘了旧龙了……」利爪夸张地拭泪,「好痛!你干麻打我头?」黑蝎子似乎终于忍无可忍赏了利爪一记暴栗,并且迅速往后退与利爪拉开距离。 在黑蝎子揍人与退开这段期间,他和利爪用心灵魔法交流了许多事情,同时黑蝎子也在出手扁人的时候,悄悄地塞了一个小瓶子给利爪,由于交流仅仅是极为短暂的时间,因此就连在一旁的青蝶也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 「我是通缉犯而且名义上已经死了耶!常常连络你,以你的大嘴巴个性一定会传出奇怪的口风。」黑蝎子狠狠地瞪了利爪一眼,这让利爪忍不住缩成一团,用无辜的小动物表情看着他——是说要是龙型还勉强可以接受,一个身高两米的高大男人做出这种动作实在是非常爆笑,「利爪,你在挑战我的耐性吗?」黑蝎子沉声说道。 见到黑蝎子额间明显浮现的青筋,利爪终于不敢继续耍笨了,「我错了,主人别打我。是说我可以到处看看吗?」利爪露出像是小动物般的期待表情,这让黑蝎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傢伙好歹也是个一千多岁的龙族了,怎么表现得活像隻大型犬? 「我已经不是你的骑士了,」黑蝎子这么说道,「所以不用叫我主人没关係的。」 「叫得太习惯了。」利爪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那我叫你黑蝎子没关係吧?」 黑蝎子点了点头,「我找个人带你四处逛逛好了,青蝶跟炼煠比较忙,没空陪你逛……等我一下,我叫刀狂过来。」 只见黑蝎子拿出通讯水晶说了几句话,没过多久刀狂就来到了大厅,「主上,您找我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刀,这边这位是利爪,我以前的龙,」黑蝎子朝着利爪比了比,算是跟刀狂介绍利爪,「然后呢,利爪,他是刀狂,是我的属下,懂了吗?」这句话黑蝎子是对利爪说的,利爪点了点头,「这样你们就算认识了。」 刀狂还在一头雾水的状态,「主上?」他一脸困惑的样子,黑蝎子怎么讲话的态度跟平常不太一样?而且表情好像有什么阴谋? 「刀,我知道今天你没有工作,现在我给你一个任务,就是陪利爪在组织里逛逛。」黑蝎子此时神态又恢復成跟平日无异,这让刀狂觉得刚刚的可疑情形只是他的错觉而已。 「属下遵命。」刀狂一口答应了。 等到刀狂和利爪一同离去的时候,始终在旁边站立的青蝶,终于开口了,「主上,您不会安排了什么阴谋吧?」说老实话,黑蝎子分明很讨厌别人跟刀狂亲近——就算是对刀狂而言犹如母亲的青蝶也一样,其他人更不用说了。 「小蝴蝶,我像是那种人吗?」黑蝎子笑了笑,但这样的笑容却没让青蝶放心,反而警铃大作。 「您就是那种人。」青蝶斩钉截铁地说道,但是这话才一出口,青蝶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对上黑蝎子闪烁着情慾火苗的眼神,青蝶知道他闯祸了…… 另一方面刀狂在不到一分鐘之后,就开始后悔接下这个任务了——虽然龙族是很粗线条的豪爽种族,但是利爪已经是天兵的等级了。 「那个不可以烧掉!」刀狂急急地衝过去阻止利爪烧掉庭园树木。 「那边也不可以烧!」他差一点就没能抢救下那片竹林,在刀狂阻止之前已经烧掉了一小部份了。 就这样,等到如此的脱序行为一直重复上演十多次的时候,刀狂终于开口问了一个问题。 「利爪,你不会是故意的吧?」说实话,利爪也是一千多岁的龙族了,又不是未经世事的小伙子,而且还曾经是黑蝎子的龙,又不是没在魔族住过,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应该知道吧? 「黑蝎子跟我说过,如果在外族的地盘情绪激动的时候就要到处吐火,这样才符合龙族的风范。」利爪这么说道,「不过既然那些是不能烧的就算了。」利爪耸肩,「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看到利爪一脸纯真完全不知道自己上了别人的大当的表情,刀狂也只能默默地在心中叹气,「他是骗你的。」主上,您怎么乱教利爪奇怪的东西?不对,应该说利爪会相信这种说法也很奇怪,刀狂这么想着。 「而且他还说,要表达友好就要立刻推倒对方。刀狂,我觉得你是个好人耶!」说时迟那时快,利爪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扑了过去,由于利爪的速度太快而且事发突然,因此刀狂根本连闪躲都没闪躲,就这么被压倒了。 刀狂整个人仰躺在地面,被比他高大且壮硕的利爪给压在地上,表情十分尷尬,「利爪,你可以起来吗?利爪?」 「我发现你长得还不错耶!眼睛很好看,」利爪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而且味道也很好闻。」利爪嗅了嗅。 刀狂无言地看着利爪几秒,什么叫做很好闻啊?而且他的长相很普通吧,「可以请你从我身上起来吗?」说真的利爪的力气很大,那是因为利爪是龙族战士的缘故,刀狂就算拼命地试图推开,对利爪来说,大概还是一点感觉也没有吧。 因为利爪迟迟没有动作,刀狂便试着挣扎,「不要闹了,利爪!」虽然刀狂并不清楚利爪为何一直压着他,但刀狂有种不太妙的预感,那是来自于本能的警讯。 这时他不祥的预感应验了,刀狂听见了布料被撕破的声音,喔不,他的衣服啊!等等那种事情不重要!「利爪,你想做什么?」 「表达友好。」利爪一脸认真地说道。 「但是,那不用撕开我的衣服跟裤子吧?利爪!」刀狂挣扎着,但那全无任何功用,「你应该知道对朋友不应该做那种事情吧?」何况就算是龙族也不会对朋友做那种事情。 「我喜欢你,」利爪这么说道,「而且你没有推开我,就表示我们算是两情相悦,龙族都是这样的。」 刀狂这下欲哭无泪了,「我有口头拒绝耶!而且你是雄性龙族,我只是个人类,怎么可能推得开你啊!」就算他是杀手,也还是个人类啊! 「黑蝎子说你很容易害羞果然是真的,他说你说不要,其实就是要的意思,而且他还说我可以放心地推倒你没有任何关係,到时候你说什么都只是掩饰害羞的心情罢了。」望着利爪眼中的熊熊慾火,而且强硬地完全不打算接受沟通,刀狂真的想哭了。 主上,您怎么能这样算计我?居然利用利爪的单纯做这种事情!刀狂在心中吶喊着,是说谁来救救他啊!主上一定是故意整他的。 「利爪,请你不要这样……」刀狂胸前的红蕊被利爪用舌头细心地照料,这让刀狂几乎说不出话来,只能不断地喘息着,「不要,弄那里。」利爪的右手来回抚摸着刀狂的腰侧,那里是刀狂的弱点之一,当场刀狂就整个人软了下来,而利爪的左手更握住了刀狂的要害上下套弄,「请不要这样……」刀狂带着泣音这么说道,然而那没能阻止利爪反而似乎让他更起劲。 「你好敏感……」利爪有些惊讶,因为刀狂没两下就亢奋了起来,但刀狂比他更惊讶,他没想到看起来一脸憨厚的利爪居然技术会这么好,而且总觉得手段跟黑蝎子很相像。 当利爪拿出跟黑蝎子惯用品牌相同的润滑液,刀狂更有被人算计的感觉了,「这瓶润滑液是黑蝎子给我的。」这句话对于刀狂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靂。 主上,你、你太过分了啊!我恨你!刀狂在心中吶喊着,只可惜没有人会听到他内心的哀叹。 而当他看见利爪那比黑蝎子还要雄伟的坚挺时,刀狂的脸色完全惨白了,「我可以只用嘴巴帮你吗?」被那种东西进入体内说不定会死掉,刀狂这么想着。 「放心,我会做好前戏的。」利爪自信满满地说道,尔后在刀狂的股间倒下了润滑液,小心地用手指开拓刀狂的狭窄。 「住手!」刀狂死命地挣扎着,却在利爪的手指碰触到某个位置时,猛然叫了出来,「啊啊!那里,不可以。」 「是这里吧?」利爪特意地朝那个位置按压下去,看到刀狂剧烈的反应他马上明白了,「弄这里你会很有感觉啊。」利爪开心地笑了,而刀狂则是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于是这场龙人大战还在持续,只是刀狂似乎是一面倒的惨败,从开始的言语反抗、挣扎,到现在他只能无力地呻吟了,眼神也失去了焦距,直到利爪的硕大侵入他的身体为止。 「啊啊!」出于痛楚刀狂忍不住放声大叫,草绿色的眼眸溢出了泪水,虽然因为前戏做得十足并没有很痛,但对于已经习惯黑蝎子的刀狂来说还是太过刺激了。 「别紧张,我不会弄痛你的。」利爪轻轻地舔出刀狂脸上的泪水,并且温柔地套弄着刀狂的分身,好让刀狂的身体不要太紧绷。 利爪壮硕的黝黑躯体叠在刀狂结实而线条明显的蜜色身躯上,两人的身上都因为情慾的火热而带着细密的汗珠,随着身体的律动,时不时发出低哑的呻吟。 「刀狂,你感觉怎么样?」利爪这么问道,回答他的是刀狂明显压抑却透着情慾的呻吟,这让利爪笑了而动作地更加激烈。 「别这样,哈啊!」刀狂一面喘气一面说道,望着利爪那双像是紫水晶一样澄澈的眼眸,脑海中一片茫然,所有的思绪全都缠绕在一起,全然无法理清为什么自身会陷入这种状况。 可恶,身体太有感觉了,刀狂这么想着;当刀狂被利爪逼向绝顶时,脑海更是一片空白,他彻底在高潮中晕了过去,连利爪从他体内退出都没有察觉,而陷入了深深的昏睡之中。 利爪细心地清理两人情事过后的身体,看着昏迷不醒的刀狂,他忽然觉得有些内疚,「我这样会不会太超过了啊?虽然黑蝎子是说没关係,但是……」刀狂的样子好像怎么看都不能说是没关係吧,虽然后来刀狂也很陶醉;但是他还是有种好像被黑蝎子耍了的感觉,以前黑蝎子就常常以玩弄他取乐,这次说不定也是,基于愧疚的心理利爪对刀狂施下了龙族特有的治疗魔法——那可以让刀狂的体力恢復的快一点,不至于在清醒时连站都站不起来。 「不过他的味道真的好好闻喔,而且眼睛也很好看。」利爪做出这个结论,虽然其他种族嗅觉没有龙族敏锐或许闻不到,但是刀狂身上始终有种很淡很好闻的香气,而且并不是香水之类的气味,「再加上他是银发,或许……」这时利爪忽然住了嘴,「不管怎样我还是先离开吧。」利爪脱下了自己的衣服盖在刀狂身上,尔后就幻化成黑色的巨龙,飞向了遥远的天际。 剑与魔法的世界—番外 混乱(慎入) 本篇bl文大概只有重度腐女能接受,不小心跑进来的为了您的身心健康(?)着想请直接上一页:) 配对:太混乱了,省略 属性:bl、多p、sm、高h、调教 警告:监禁他人属于违反法律的犯罪行为,请勿模仿。本文内容含有性虐待及同性性爱的描述,如不能接受者请马上关闭网页,请恕本人对您的身心健康不负任何责任。 今天天气很好,是个一如往常的清爽早晨——对刀狂来说本来应该是这样的,直到他发现自己给人四肢大张地锁在床上为止,本来因为刚起床而残留的少许睡意也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刀狂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情况。 「主上,您这是什么意思?」刀狂一脸不解地看着那笑吟吟地站在床边的黑发男人,黑蝎子的脸上掛着十分愉悦的笑容,但那只让刀狂更觉得不安而已。 此外当刀狂注意到房间里并不是只有他和黑蝎子两人还有其他人在场时,刀狂顿时羞红了脸,同时心绪也更加混乱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青蝶、炼煠、疾风甚至连米洛都在,而且他们怎么都没穿衣服?刀狂困惑地思考着,他用充满疑惑的目光望着黑蝎子,但那个恶劣的男人似乎还不打算说明这个显然很异常的状况。 「刀,你觉得,我打算做什么?」黑蝎子轻笑着,用手轻轻地抚过刀狂光裸的胸膛——事实上刀狂现在完全是一丝不掛还四肢大张的难堪状态,这也是为何刀狂的神色会如此羞窘慌张的缘故。 「我不知道,」刀狂照实回答,但想必不会是好事,「主上,可以请您解开我手脚上的链子吗?」 「不行。」黑蝎子用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来回答,这早在刀狂的意料之内,但他还是忍不住叹气了,「你真的不知道我想做什么吗?刀,你未免也太迟钝了。」黑蝎子用自己硬挺的分身磨蹭了一下刀狂,这让刀狂顿时脸色大变。 「您、您,」刀狂紧张到连讲话都结巴了,「不会是,认真的吧?」开什么玩笑?主上他难道想要…… 「就是你想的那件事情,」黑蝎子像是知道刀狂在想什么一样这么说道,「刀,你不觉得大家一起玩也是很有趣的吗?」 那哪里有趣了啊!您没看到其他人也是百般不愿意的样子吗?您这个变态!想归想,刀狂也只敢在心里骂一骂而已。 「主上,可以请您不要这样吗?您看,大家也很困扰的样子。」刀狂硬着头皮开口了,虽然希望渺茫总要试看看,也许黑蝎子会突然大发慈悲放过他们,「如果您真的想做的话,我会奉陪的……」 「但是我今天想要来混战一下,何况他们也都同意了,对吧?」黑蝎子转头望着青蝶等四人,只见那四人虽然都一脸不情愿却还是点了点头。 「青蝶,你不是认真的吧?」刀狂不敢置信地看着青蝶,青蝶不是很讨厌很多人一起来吗? 「抱歉,主上的命令我不能违背。」青蝶一脸歉疚的样子,「不过刀狂,我不会弄伤你的。」 青蝶的回答让刀狂遭受了严重的打击,他转头看着炼煠。 「不好意思啦,狂。」炼煠这么说道,「你也知道我是主上的龙,所以囉。」 刀狂用像是快要死掉的空洞表情看着疾风。 「我也不想这样,」疾风忿忿地说道,「但是你也知道,我有把柄在那隻蝎子手上,所以真的很抱歉。」疾风看起来是真的觉得很抱歉。 「我跟你无冤无仇,但是你也知道我既然会留在这里,其实理由跟疾风差不了多少,所以虽然很对不起你,我还是只能配合蝎子了。」米洛这么说。 刀狂沉默许久之后,忽然哈哈大笑,这让所有人都大为吃惊,刀狂不会是打击太大精神失常了吧? 「哈哈,主上您也真够狠的,居然做到这种地步。」刀狂在笑不过那却是自嘲的苦笑,「反正忍一忍就过去,你们要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刀狂略带挑衅意味地望着黑蝎子,这让黑蝎子扬起一抹冷笑。 「这才像是我的刀嘛……」像是为了惩罚刀狂的不驯,黑蝎子恶意地掐住刀狂的乳首重重地扭了一下,这让刀狂皱起了眉头发出微弱的闷哼,「就如你所愿好了,告诉你,我不会让你这么简单就昏过去的,刀。」黑蝎子拿出了一个装着液体的玻璃小瓶子,掐住刀狂的下顎迫使刀狂开口,就将小瓶子中的液体全都倒入刀狂口中,并且逼着刀狂吞嚥下去。 「主上,您给我喝了什么?」虽然没有什么味道,但既然是黑蝎子拿出来的东西,总让人觉得不安。 「让你保持清醒的药,本来还想要加一点催情成分,不过你是用不着啦。因为刀,你的身体是这么的敏感……」黑蝎子的手掌在刀狂的身上恣意地摩挲着,没两下刀狂就忍不住逸出了呻吟,「看吧?你就好好享受吧。」看着黑蝎子狰狞的笑容,刀狂只能默默地悔恨起刚刚的衝动举止,祈祷自己的下场不会太过悲惨。 「唔唔。」刀狂卖力地吞吐着青蝶的昂扬,儘管那让他呼吸有些困难他却没有停下来,从下半身传来的快感几乎让他无法思考任何事情——因为炼煠正跨坐在他的身上,用后穴紧紧地包覆着他的分身。而刀狂的紧窄则被黑蝎子的硬挺深深地侵入,前后同时受到强烈的刺激那几乎让他陷入了癲狂,刀狂的左手侍奉着疾风的挺立,右手则套弄着米洛的昂扬,身体则被那两个人巧妙地爱抚着。 刀狂迷离的眼神和陶醉的神情,让黑蝎子忍不住大笑了出来,「刀,想不到你还挺愉快的嘛,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喜欢一起来呢。嘖嘖,看来平常只有我一个人是很难让你满足的呢。」 「主上,请不要,这样说,因为是您所以我才会这样……嗯唔,」刀狂说了几句话,又继续投入到目前的侍奉行为之中,听见刀狂神智清醒时绝对不会出口的言语,黑蝎子有些意外,但更多的则是高兴。 「那你就好好享受吧,刀……」黑蝎子一个猛力的挺进,让刀狂整个人剧烈地颤抖了一阵。 混乱而激情的早晨还在持续着,等到第一回合结束时,刀狂蜜色的身体已经沾满了白色的黏稠,刀狂反射性地用舌头舔去残留在嘴角的液体,如此活色生香的情景,让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看傻了眼,已经平稳下来的慾火又重新点燃,只有黑蝎子倒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可以放过我了吗?主上。」刀狂试探性地问道,他眼中的情慾色彩已经消散恢復了往常的平稳。 「你觉得呢?」黑蝎子反问,并且挑了挑眉,「你觉得我只做一次就够了?而且他们看到你这副模样,似乎也还需要消消火呢,刀你可要好好负责啊。」黑蝎子恶劣地说道。 「我知道了。」刀狂认份地叹了一口气,「随您处置。」 「好孩子。」黑蝎子轻轻地在刀狂的唇上印了一吻,算是奖励刀狂的顺从。 但是为什么会变成这种状况?刀狂这么想着,也许他不应该对黑蝎子说出随您处置这样的话来。 刀狂现在已经无法记清楚他的嘴巴和后方以及双手所侍奉的人,究竟换了多少次,但是那些人却似乎还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魔族是十分重慾的种族,几人之中除了刀狂是人类,米洛是纯血精灵之外,若非纯血魔族就是具有魔族血统,面对如此活色生香的情景,又怎能不兽性大发呢? 「求求你们,放过我……」刀狂哭着说道,若是平常他应该早就昏死了,现在却因为药物的关係而十分清醒。 几个人里面只有他是人类而已,身为魔族的黑蝎子和青蝶精力旺盛固然不用多说,作为纯血精灵的米洛体力其实也很好,疾风和炼煠虽然是半魔族,但是他们都没有混到人类的血;也就是说他们几人的体力都是相当好的——这对于作为人类的刀狂来说无疑是一场梦魘。 「刀,你不是很愉快吗?」黑蝎子恶笑着,猛力的衝撞让刀狂不禁发出了悲鸣。 「对嘛,你的这里都流出来这么多了……」炼煠仔细地舔弄着刀狂的挺立,过度的刺激让刀狂下意识的挣扎想要逃走,可是他的手脚却被锁鍊锁住而无法逃离。 「嘴巴不要停下来啊,刀狂。」青蝶按住了刀狂的头,迫使刀狂将他的昂扬吞吐的更深入,向来一板一眼的青蝶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展现出属于魔族的恶劣性情,这让刀狂草绿色的眼眸中盈满了泪水。 「手上的工作也不能忘记喔,刀狂。」这句话是疾风说的,米洛虽然什么也没说,却用指尖轻轻地玩弄着刀狂右侧的乳首,时轻时重地揉捏着,而刀狂左侧的果实则被疾风巧妙地用风系魔法揉弄着。 「哪,疾风,就算你是魔导士好了,魔法是这样用法的吗?」黑蝎子忍不住开口吐槽,这也未免太变态了吧。 「这句话谁都可以说,就是你没资格说我,蝎子。」疾风冷哼了一下,「你这傢伙比我变态多了。」 可怜的刀狂被五个兽性大发的男人尽情地玩弄着,不论他怎么哀求似乎都没能唤醒他们的良知——除了黑蝎子以外的四人应该都有良知存在的;因此刀狂也只能沉沦在情慾的漩涡之中,思绪在快感浪潮的侵袭下已然完全无法思考。 刀狂无力地呻吟喘息着被逼向了绝顶,爆发而出的灼热,在床单上落下了淫靡的痕跡,他本想喘口气,却对上了黑蝎子不怀好意的目光。 「主上,再来的话,我真的会死掉的。」刀狂带着泣音说道,从一早开始就被眾人充分疼爱的紧窄,随着黑蝎子的退出流出了白浊的黏稠,刀狂很清楚要是再被黑蝎子毫无节制地要一次,他是不可能承受的。 「可是我还没有满足呢!」黑蝎子笑得十分恶劣,一旁青蝶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却给黑蝎子打断了,「也罢,我也不想对你太过分……」 已经非常过分了好吗?眾人心中如此腹诽道。 「刀,你用这个弄出来一次,我就放过你。」黑蝎子解开了刀狂手脚的锁鍊,随手从床底拿出了对刀狂来说犹如恶梦般的东西——那是黑蝎子调教他时会逼迫他用的道具,一根由玉石雕琢而成的男形。 刀狂的脸色有些发白,「主上,您要我现在?在这里?」当着其他人的面弄吗?这是刀狂最想问的问题但是他没问出口,也不敢问出口。 黑蝎子挑了挑眉,「你有怀疑吗?两个你自己选一个吧。」其馀四人面对如此尷尬的情景都低着头不发一语,「难得的好戏,你们就好好欣赏一下嘛!」 此时性子最烈的疾风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蝎子,你他妈的不要太过分了!刀狂又没做错什么事情,你干麻这样逼他!」 「疾风,你刚刚不是也玩得挺愉快的吗?」黑蝎子冷哼,「怎么?忽然看不过眼了?那你代替他如何?」黑蝎子的脸上漾开了冰冷的微笑。 疾风大怒正欲发作时,没有等疾风应答,刀狂就先开口了,「主上,我会做的,请您不要,为难别人。」这句话刀狂像是从喉咙硬挤出来的一样,开口得十分艰难,但是刀狂也很清楚,假使他不赶快答应下来,黑蝎子恐怕会想出什么可怕的手段来逼他同意——与其让那种事情发生,倒不如快点完事比较好。 「那就开始吧,刀。」黑蝎子带着笑意,欣赏刀狂窘迫的样子;刀狂大张着腿,一咬牙就将玉势送入了体内,刀狂发出了轻微的闷哼,却还是继续地动作着,用双手握着那根玉势缓缓地抽送,他羞窘地紧闭着双眼,脸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这时却听见了黑蝎子残忍的命令,「刀,眼睛张开啊,这么多观眾在看,不好好表演怎么行呢?腿也张开点。」 「是的,主上。」刀狂流下了屈辱的泪水,他将双腿张得更开,并且睁开了紧闭的眼帘,那双好看的草绿色眼瞳盈满了泪,使人感到非常不忍心,但是黑蝎子却没有因此而心软。 「继续啊!刀,别停下来。」黑蝎子冷酷地命令道,「还是你需要我帮你?」 刀狂抿着唇不发一语,双手持续着机械性的动作,除了偶尔不小心逸出口中的喘息,整个房间里的气氛异常地沉闷,这时黑蝎子忽然站了起来,走到刀狂的前方,「刀,你这是什么死样子?我平常是怎么教你的?有别人在你就放不开?还是你……」黑蝎子瞇了瞇眼,「是故意想激怒我才这副死鱼样?想要我惩罚你?」 「主上,够了吧?」青蝶制止了黑蝎子接下来的话语,「您今天到底怎么了?」青蝶完全无法理解,从黑蝎子昨晚跟他拿了药之后就有不祥的预感,没想到今天居然会变成这样。黑蝎子怎会突然对他最爱的刀狂做出这种事情? 黑蝎子突然挥出一记凌厉的拳头,青蝶极为勉强地挡下了还呕了一口血出来,整个人重重地撞到门板上,发出巨大的声响。这让眾人都十分吃惊,刀狂甚至惊讶到停下了动作。 「出去。」黑蝎子的语调十分平板却透着怒意,「除了刀以外的人,全都给我滚!」 黑蝎子罕见的怒火,让另外三人赶忙搀扶着受了伤的青蝶匆匆离开,顿时偌大的房间里就只剩下黑蝎子和刀狂两人。 「可以告诉我,您生气的理由吗?」刀狂小心翼翼地开口,他隐约知道原因应该是出在他身上,但是他却不知道是什么。 「你不知道?刀,你自己没觉得不对吗?」黑蝎子掐住了刀狂的颈子,这让刀狂顿时呼吸有些困难,「还是你在装傻?回答我啊!刀!」 「主、上,请您、放手,我没办法,说话……」刀狂艰难地开口,这时黑蝎子才意识到自己出手过重松开了手,「咳、咳、咳,」刀狂剧烈地咳了几声,「我是真的不知道,您是在生什么气,如果是我哪里错了,请您直接告诉我好吗?」 「七次。」黑蝎子说出了意义不明的发言,「你被做了整整七次,每次都是同时伺候五个人,现在你还清醒着,而且可以活动。」 「这又怎么了?不是因为药吗?」刀狂不解地说道。 「天底下哪可能有那种药!我是跟青蝶要了提神的药没错,但那可没有让你体力迅速恢復的功能。」黑蝎子这么说道,「我以前就觉得你可能不是纯血的人类,现在算是确认了……」黑蝎子用十分复杂的目光看着刀狂,「但你也不是精灵、魔族、龙族的血脉,而是更古老几乎已经从世界上灭绝,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妖精后裔,那头银发是最好的证明,虽然说大多数的人即使是银发,也不会有妖精的特质吧,因为血统已经太过稀薄了。」 「主上,您是说真的?」刀狂一脸吃惊,「我怎么会是妖精呢?不管怎么看都是人类……」这时刀狂突然闭上了嘴,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事情。 「你自己也该有察觉吧?刀,我知道你不傻,虽然很弱但是你确实继承了很少量的妖精力量,你身上有很弱的魔力,但是我自己不是法师没教过你魔法,照理说人类是不可能未经任何正统魔法训练就有魔力的,还有你的眼睛……」黑蝎子没有继续说下去,「刀,你应该发现自己有妖精血统一段时间了吧,为什么不自己告诉我?」 「对不起,我只是害怕。主上,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刀狂这么说道。 事实上刀狂确实有需要害怕的理由,妖精之所以会成为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种族,那就是因为妖精曾经遭受到严重的迫害——受到妖精以外所有种族的迫害与猎杀,因为妖精有着非常特殊的眼睛,他们天生就能利用那双眼施展妖精的特有法术,藉此可以影响他人(非妖精种族)的意志,并且可以窥视他人的内心;也因此遭受到其他种族的疑忌,就算多数的妖精并没有做坏事也没有恶意,却受到少数为恶妖精的连累而遭受屠杀。 「我才不会介意这种小事,对我来说你是人类也好,是有很微弱妖精血统的混血也好,那没有任何关係;我知道你没对我用妖精之眼,也没对别人用过,只是因为你血统太弱不太会控制力量,偶尔会洩漏出那种力量而已,但是因为很微小,几乎不会造成任何影响,除非对方意志很薄弱。」黑蝎子这么说道。 「那主上,您原谅我了吗?」刀狂满怀希望地问道。 「这个嘛……」黑蝎子嘿嘿地笑了,「刀,你继续刚刚的表演,等你弄出来我就原谅你。」 「主上!」刀狂大喊,「您不是说不介意的吗?」 「我是说我不介意你有妖精血统,我可没说,我不介意你故意瞒骗我。」黑蝎子恶劣地说道。 于是刀狂也只能无奈地继续他没完成的『表演』,要怪也只能怪他低估了黑蝎子的精明和恶劣程度吧。 剑与魔法的世界番外-白头(慎入) 配对:黑蝎子x刀狂 亮银的长发混杂着霜白,不復过往纯粹无瑕的银,看着镜中的自己,刀狂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自己确实是……老了, 他如此思忖着。 已经四十五岁的他,虽然因为勤于锻鍊外表并不显老态,岁月依旧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跡,体力也早不能和年轻人相比,前些日子从杀手退役下来当教练的他,事实上几乎是间得发慌。 因为黑蝎子极度厌恶刀狂和别人过于亲近,所以实际上训练杀手的过程,他几乎没怎么参与,只偶尔去指点一下而已。 他每日的行程除了日常锻鍊以外,几乎有大半时间都在黑蝎子或是他自己的床上度过,如果不是做爱中,就是在昏睡状态——想到这里刀狂蜜色的双颊就泛起了红晕,主上真的是太「精力旺盛」了。 时间没有在黑蝎子英俊的脸庞和健壮的身体留下任何痕跡,如今自己已是四十五岁的中年人,而身为魔族的黑蝎子仍旧只像是二十八九岁的青年男子,这是人类与长寿种族相恋无法避免的悲哀。 总有一天,他会变成垂垂老矣的白发老人,而黑蝎子依旧年轻力壮。 而且,当他年老死去的时候,黑蝎子的容貌也依然会是现在这副模样吧? 刀狂忽然有些害怕,会不会有一天黑蝎子再也不会爱他了?甚至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不安的心绪像毒药一样蔓延折磨着刀狂的心,或许有一天他会变成黑蝎子想都不愿意想起来的过往,他无法抑制这样的负面想法。 因此有些反常地,刀狂几乎是失神地去进行晨练,完全是机械式地重复惯常的训练,然后像游魂似地飘回自己的房间,幸亏路上没能碰到任何人,否则铁定会让人对此担心不已吧。 当天晚上黑蝎子像往日一样找了刀狂过夜,黑蝎子嫻熟精湛的技巧,让刀狂很就地亢奋起来,不过黑蝎子总觉得今天的刀狂有那里不对劲,但是看着刀狂晕红的双颊,与带着水气的草绿色眼眸,他却又什么异状都看不出来……是他多心了吗? 于是黑蝎子仍旧和刀狂享受了一场愉快的欢爱,黑蝎子甚至比平常还要卖力地让刀狂感到悦乐。 「主上,别这样……」刀狂挣扎着,蜜色的身躯泛着诱人的粉色,「请你不要这样……」由于太过有感觉,刀狂整个人的身体都微微地颤抖着,挺立的分身也泌出了泪意,前端泛着湿润的晶莹。 「呵呵,这样不是挺好的吗?」黑蝎子有些捉狭地拧着刀狂胸前的红蕊,使那两粒诱人的小红点在他的手中挺立绽放,让刀狂因此发出诱惑的低喘。 黑蝎子小心地用手指沾着润滑拓张刀狂的狭窄,确认刀狂能够承受他之后,才缓缓地进入,早就已经习惯性事的刀狂,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轻轻地哼了声,对于黑蝎子来说,那却是极为诱惑的信息。 他想要听到刀狂更多的喘息,对此,黑蝎子嘴角勾起一抹有些恶劣的浅笑,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他猛然开始了狂风暴雨般的侵袭。 「不、不要这样……」刀狂发出了惊呼,「主上……太快了……」突如其来的猛烈衝刺,让刀狂几乎因此失神,但是听到刀狂这样的言语,反而让黑蝎子做的更加起劲,所以刀狂只能痛苦并快乐地承受着黑蝎子的热情,然而就在刀狂即将要达到顶点的时候,黑蝎子却突然停下了动作,那种想要解放却无法得到足够快感的难耐感觉,让刀狂的双眼泌出了泪水。 泛着水气的草绿色眼瞳困惑不解地看着黑蝎子,「主上?」刀狂的语调带着些许的疑惑。 「刀,你有心事。」黑蝎子异常冷静的语调,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在性爱中的男人,「你有事情瞒着我。」他轻轻地抚摸着刀狂的脸颊。 「我……」刀狂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那哽在心头的抑鬱不安,他说不出口。 「如果你不说的话,我就不继续了喔!」黑蝎子发表了恶劣的宣言之后,就让自己的硬挺抵在刀狂体内最要命的敏感点上,那种隔靴搔痒的感觉几乎让刀狂快要发狂。 「主上……」刀狂泪眼迷濛地看着黑蝎子,语调满是哀求,黑蝎子却故意忍心不理。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种感觉也越来越难熬,权衡之下,刀狂终于把他一直烦心的事情说了出来,而黑蝎子只是安静地凝听着,没有打断刀狂的诉说,也什么话都没有回应,一直到刀狂讲完为止。 「你就是在想这些啊,刀。」黑蝎子摸了摸刀狂的头,刀狂还是孩童的时候,黑蝎子经常那么做,自刀狂成年以后,黑蝎子就很少那么做了,「这些事情,我很久以前也想过。」 黑色的眸子深深地凝视着刀狂,带着不容忽视的强烈爱意,「但是我爱你,儘管你是人类,我也还是爱你,那是不会变的……就算你会衰老也没关係,你只要一直陪在我身边就好,你不是觉得我只是爱你的身体吧?」 刀狂愣住了,一时之间甚么话语也无法说出口。 「也是我不好,因为对魔族而言做爱是很普通的事情,我又一直没有跟你说过我爱你,所以你才会不安吧?」黑蝎子紧紧地拥抱着刀狂,温柔地吻去了刀狂眼角的泪水,「刀,我爱你。」 「主上!」因为太过激动刀狂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他只是也紧紧地拥抱着黑蝎子回应对方的炽热感情,「我……」出于羞涩他突然无法言语,只是深深地凝视着黑蝎子的双眼。 「刀,你什么都不用说也没关係的,」黑蝎子轻轻一笑,「我知道你爱我。」他的脸上洋溢着自信,「你现在只要用身体好好感受我对你的爱就好了。」 咦咦!事情为什么会朝这种方向发展?刀狂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方才的感动瞬间冲淡了不少。 虽然说他们原本就在欢爱中,而且他也很想要早点从这种不上不下的状态解放,但黑蝎子的话语不知怎么地让刀狂有些不安。 本想要继续深入思考,但是一下子被逼上了顶点,顿时让刀狂的脑袋陷入了一片空白,等到回过神时,黑蝎子已经将刀狂换成了骑乘位,准备开始第二轮的激情。 「主上,你……」刀狂欲哭无泪地看着黑蝎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不想再来一次啊!虽然确实是很愉快……但是他的身体在抗议了,明天大概又要全身痠痛了。 黑蝎子却理直气壮地开口了,「刀,因为人类能享乐的黄金期比较短嘛!所以我当然要在你还能享受的时候,尽力地满足你啊!你说是吧?」明明是歪理连篇却振振有词。 刀狂无语地看着黑蝎子,表情有些无奈,但是之后他却忍不住笑了,「主上,你真是太狡猾了。」黑蝎子有时幼稚的很可爱。 「有吗?」黑蝎子死都不会承认这一点,「不过刀,你还能吐槽我,就表示体力还很好吧?」 望着那个两眼放出兽性光芒的男人,刀狂感受到了强烈的危机。 「看你心情不好,刚刚我特别对你温柔点的说,这次我可要按我的步调来了,」黑蝎子邪恶地看着刀狂,像是在盘算如何好好品尝这道美食,「刀,你就好好享受吧。」一下激烈的突刺,顿时让刀狂发出了略带压抑的呻吟,黑蝎子满意地微笑了。 我可以拒绝享受吗?主上。他这么想着。 刀狂带着泪光的双眼看着黑蝎子,最终还是什么话也没说出口。 或许,这也是一种幸福吧。 剑与魔法的世界番外-我心匪石 配对:黑蝎子x青蝶 主上今晚应该是不会过来了,看着月亮已升到天顶,青蝶这么想着。 他穿着一袭合身的青色忍服,深蓝色的长发牢牢地用白色的发带扎成一束,端整好看的面孔和那身装扮,透着无可言喻的禁慾色彩,那种凛然的气息,使人即便见了他美丽的容姿,也不敢稍起邪心,不过那个叫做史凯兰?夏卡尔的男人是唯一的例外。 因为那是他的主上黑蝎子,也是他最深爱的人,虽然对方对于他的爱,跟他对于对方所怀抱的爱,很显然是不对等的…… 他轻叹,张口欲言,最终却仍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夜空。 组织里面没有人不知道他和黑蝎子的关係,所以对于青蝶居然如此隐忍黑蝎子四处拈花惹草的行为,感到极为不可思议,毕竟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青蝶都是最有资格去要求黑蝎子的人,但是青蝶却从未那么做;事实上以青蝶本身的条件,也绝对不会找不到良好的正当工作和愿意好好珍惜他的恋人,这么苦苦地守着黑蝎子一人,本来就已经是极特异的事情了。 于是难免就会有些奇奇怪怪的流言传出,但是当几个特别大嘴巴的傢伙,都受到黑蝎子严厉的惩罚后,就再也没人敢胡乱猜测了。 「我心匪石,说我都不在意是骗人的。」记得当时炼煠问他为何愿意留在黑蝎子身边时,他是这么回答,「但是我爱他,你自己不也是同样的理由吗?」面对青蝶纯粹到无可怀疑的冰蓝色眼眸,此后炼煠再没问过那件事。 是的,青蝶爱黑蝎子,所以即使牺牲自己也无所谓。 他们之间经歷的一切,让他彻底爱上了他——儘管黑蝎子对他的爱,及不上青蝶所付出的,但两人彼此相爱是事实。 那是无法剪断的羈绊。 是黑蝎子,替青蝶解决了无数的好色之徒——儘管他不曾提起但青蝶知道。 是青蝶,费尽心力将黑蝎子从死神手中救了回来——就算他不说,黑蝎子也很清楚那样的伤势,能救回来绝对不是依靠奇蹟,而是因为青蝶不眠不休的照料。 那个叫做黑蝎子的男人总是充满自信,一开始青蝶也是被那份耀眼的光芒给吸引了,儘管后来发觉事实与自己最初的想像有些差异,但那并不影响他对黑蝎子的感情。 又到了那个日子,望着天上高掛的圆月,青蝶安静而迅速地来到了后山的竹林深处,看见在坟塚旁那熟悉而伟岸的背影,他默默地走了过去,轻轻地唤了一声: 「主上。」 黑蝎子没有回应,只是沉默地面对着墓碑,不停颤抖的肩膀像是难掩心中的激动。 那是血煞的墓,那个本应该和刀狂一同成长的青年,因为他一时的衝动,如今早已在地下长眠。 青蝶默默地站在黑蝎子的身后,轻轻地搂住那人,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就这样从背后抱着黑蝎子,直到对方身体的颤抖平息下来。 「好些了吗?」 黑蝎子点了点头,转过身时,表情已经看不出任何异样,「小蝴蝶,你是来看血煞的吧?」 「是啊。」青蝶没有点破黑蝎子方才的脆弱,「属下带了酒来。」他从背后的布包里拿出了一罈酒和三个酒杯,「一起喝酒吧。」 在月光的照耀之下,黑蝎子和青蝶两人默默地喝着酒,血煞的坟上也放着斟满清酒的酒杯。 青蝶的酒量很好,酒品也佳,不过只是三杯下肚,脸上就会泛着薄红,让他本就比一般魔族男子更加俊美白皙的脸庞更添了几分艷色,这似乎使得黑蝎子心情大为好转,手脚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青蝶微微皱了皱眉头,「主上,这样不好吧……」他有些抗拒黑蝎子在他腰间抚弄的手掌,再怎么说也是在血煞的坟前,做这种事情也太…… 等等?这里是哪里?青蝶注意到四周的环境不知何时已经变了,想来是黑蝎子趁着他饮酒放松戒心时,偷偷施展了传送魔法。 「在这里就没关係了吧?小蝴蝶。」黑蝎子笑得欢快,青蝶却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 「主上,您也未免太急色了吧?这里还是野外耶!」虽然说和黑蝎子打野战也不是第一次了,但青蝶还是感到有些头疼,他始终无法理解为何黑蝎子会如此热衷性事。 「可是我想要了嘛!小蝴蝶……」熟稔地解开青蝶的腰带,让青蝶的衣襟完全敞开,黑蝎子温柔地抚弄着青蝶的胸膛,「哪,小蝴蝶,你觉得如何?」黑蝎子明知故问地看着因为他的高超技巧而喘息连连的青蝶。 「……主上,您要做就做吧。」青蝶几乎是在半失神的状态勉强吐出这句话,主上的技巧越来越好了,他迷迷糊糊地想着,虽然感觉是挺好的,但是老是被主上牵着感觉走,这样好像不太好……就各种方面来说。 得到了青蝶的应允,黑蝎子露出满意的微笑,「小蝴蝶,我会让你『彻底』满足的。」不知为何『彻底』两个字,让人觉得非常危险。 顿时,青蝶瞪大了双眼,「主上,您的意思是?」他本能地感到了危机,下意识便想逃离现场,却发现双手给黑蝎子用他自己的腰带绑住了,身体也被黑蝎子压制在地完全动弹不得。 「小蝴蝶,我们认识很久了对吧?」黑蝎子忽然这么问道。 青蝶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我一天至少要做八次对吧?」 青蝶再度点了点头。 「那你一定也知道,我来祭拜血煞之前都不会跟别人做对吧?」 青蝶不断地冒冷汗,非常非常缓慢地点了点头,不知怎么地他有种极度危险的不妙预感。 「我打算把那八次都送给你喔,小蝴蝶……」面对黑蝎子愉悦的笑容,青蝶几乎快要晕倒了。 八次?要做八次?会死人的啊! 「主上……您、您是在说笑的吧?」青蝶本就白皙的脸庞血色全失有如白纸一般。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黑蝎子性致勃勃的样子,不管怎么看都像是要来真的,「你不会拒绝我的吧?小蝴蝶。」他爱怜地亲吻着青蝶敏感的耳垂,满意地看见身下的人儿因此不断地颤抖。 「……属下知道了。」 最终青蝶还是妥协了。不知何时天上的满月已然被重重云雾所覆盖,只依稀透出几许光明,大概连月亮都羞于看到如此激烈的场景吧。 剑与魔法的世界番外-曾经(上篇) 人或多或少都会犯傻,做出一些让自己事后追悔莫及的事情。 即使是被人称为暗黑魔导士的强大法师也不例外,索尔凝视着一如以往的星空,稀疏的星斗在漆黑的夜空中闪烁着光芒,尔后轻声地叹了一口气。 真要说起来,那不过是一时的热血沸腾吧,作为一个魔族,他怎么样也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己方的主帅莫名其妙地死在自己人的内鬨之下,儘管他与那位黑龙骑士史凯兰?夏卡尔没有任何交情,但是在他看着黑色的巨龙高速从天际落下时,还是做出了决断。 几乎是本能的反应索尔开始咏唱咒文。 「……幽深的黑暗啊,请应我的呼唤编织成网。」这是漫长咒文的结尾,极细极坚韧的黑暗之网由暗黑魔导士绵密的魔力编织而成,网住了由高空下坠的巨龙和骑士,稍稍在空中顿了一顿可是依旧没有停止,下坠的速度依然是恐怖的惊人。 只依靠魔力网是无法救下黑龙骑士的,索尔如此寻思,烂熟于胸的咒语立刻浮上了心头。 「……风之神艾罗啊,请将您的力量借给我吧,在此我以鲜血为祭,呼唤狂舞之风。」从袖中掏出了法师防身用的匕首,轻轻地在手腕上割了一道,鲜红的血珠滚滚落下,一滴、两滴、三滴……请借给我足以解救那名骑士和巨龙的强风吧,索尔这么在心中祝祷着。 那只能用神蹟来形容,原本高速下坠的巨龙和骑士,在快要与地面接触的前一刻瞬间凝滞住了,所以巨龙坠地虽然仍发出了轰然巨响,但是事实上并没有造成严重的伤害,至于那名中了敌方精灵弓箭手魔法箭的骑士之后能不能活下来,那就要看造化了,他没打算继续插手。 不过使用如此强大的魔法也是需要相应代价的,索尔持续流血流了大概一个小茶杯那么多的血量,才支付完跟风之神预支奇蹟的代价,并且消耗了整整三分之二的魔力。 最终那名黑龙骑士活下来了,并且在之后成为了知名的大盗黑蝎子……但那并不是当时在战场上的索尔所能预料到的,如今一切已成过往,也没有什么好多说的。 只是……真没想到疾风那样的人也会栽在黑蝎子手里,作为疾风的好友和雪铃兰的女婿,索尔很清楚疾风与雪铃兰是同一个人的事实,想到现在疾风人还被扣留在黑蝎子那里,目的是为了保全他的儿子那维特同时也是疾风的外孙的性命,索尔就觉得非常过意不去,可偏偏这一切他又不能对他人宣诸于口,不然疾风特意对那维特和席勒施下遗忘魔法就没有意义了。 偶然也好、巧合也好——索尔有时候会怀疑这是不是神给予他的试炼?那维特加入的商队里的队长居然是黑蝎子在追捕的杀手,从而引发后续一连串的事件……最后演变到这样的结果,那也绝对是当初索尔目送那维特离家歷练时,想都没想过的。 就算只是一眼也好,他也想去见疾风一面,确认疾风平安无事,看着夜空闪烁的星斗,索尔暗暗地下了决定,跟父亲肯尼斯和妻子露露雅彻夜长谈之后,隔天一早他就出发前往黑蝎子所在的据点,由于索尔经常心血来潮地出门旅行,那维特并没有多在意,倒是席勒似乎敏锐地察觉到了甚么,如果不是露露雅适时地引开了席勒的注意,索尔恐怕就没办法继续假装一切如常的表情了。 虽然聚少离多但雪铃兰无论如何也是露露雅的父亲,知道自己的父亲被扣留在黑蝎子那里,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儿子和儿子的爱人,露露雅如果不是深知自己跟黑蝎子的实力完全不在一个等次上,怕是早就直接杀过去了吧。 因此索尔说想去确认疾风的状况时,露露雅虽然担心但是并没有反对,而肯尼斯没有阻止则是出于对自家儿子的信赖。 『孩子,我相信你。相信你一定会平安回来。』肯尼斯轻拍了索尔的肩膀。 走过一段漫长的距离从深山来到城里,跟城内的冒险者公会打听了位置,索尔便用魔法传送到了黑蝎子组织附近的小镇,然后透过小镇的冒险者公会寄了信过去。 「我这里有封信,希望公会能够代为传达给黑蝎子,我听说公会有管道可以跟那边连络。」索尔对着冒险者公会的服务小姐贝儿这么说道。 贝儿打量着眼前一身黑袍的斯文男子,温文儒雅的感觉与其说像是法师不如说更像是学者,「请问您的身分是?」例行式的询问。 「索尔?欧里,暗黑魔导士。」索尔回应,看到眼前的小姐因为他的名号而脸色大变他随后补充,「我不是来挑衅也不是来找麻烦的,只是想见一位朋友,我知道他人在黑蝎子那里,但是从那之后就跟他无法联系已经整整三个月没有他的消息了,我只是想确认疾风他是否安好。」 暗黑魔导士与疾风魔导士私交甚篤,在魔法师圈子里面大家都很清楚,只是消息灵通的贝儿也是今天才知道疾风魔导士人在黑蝎子那边,由于这个讯息实在太过惊人,贝儿努力地克制才没有当场大叫出来。 黑蝎子好男色的事情几乎是人尽皆知,而黑蝎子扣留疾风魔导士……贝儿颤抖了一下,她不敢继续想像,深呼吸了几次恢復该有的专业态度,「索尔先生,你的信我会替你转达的,在回音到来之前,还希望你不要衝动耐心地等候。」 索尔点了点头,「我住在镇上唯一的那间旅馆,如果有消息还请通知我。」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他从袖中掏出了钱袋,「对了,委託送信的费用是多少?」 「一共是十金币。」 索尔数出了十枚金币放在柜檯上,行了法师的社交礼节之后才离开。看着黑袍法师离去的身影贝儿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事情得跟青蝶好好商量看看…… 深夜的冒险者公会里,贝儿看着在门口出现的青色身影,她立刻认出了那是青蝶,她的青梅竹马,如今是黑蝎子副手的男子。 「以往都是我麻烦你也很不好意思。」青蝶抓了抓头,「贝儿,你是碰到了什么麻烦吗?只要是我能作到的事情,我会帮你的。」 「……有人託我送信给你的那位主上。」贝儿鼓足了勇气吐出了那句话,青蝶很意外居然会有人写信给黑蝎子,但更让他意外的事情还在后头,「寄信者是暗黑魔导士,连我都不知道疾风魔导士在你家主上那里,但是他知道了而且非常担心。信件的内容是什么我不清楚,基于职业道德我也不会去看,青蝶你能帮忙送这封信给你家的主上吗?」 明明是薄薄的信封,然而当青蝶从贝儿手中接过信时却觉得无比沉重。 「我会转交的,会尽快给你回覆。」青蝶把信件收了起来,然后转身离开融入了幽暗的夜色之中。 平常的晚上青蝶是不会主动去敲黑蝎子的房门的——因为黑蝎子的兽性,多半会让他不管原来有甚么正经事情要办,最后都只会变成在床上混战;但是今晚为了送信青蝶敲了房门,「进来。」低沉磁性的嗓音透过了房门。 青蝶走进了房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黑蝎子抱在怀里,「小蝴蝶,今天吹得是什么风啊?你居然会主动来找我……」看着黑蝎子那张他熟到不能再熟的俊脸露出淫邪笑容的样子,青蝶忍不住皱了皱眉。 「主上,属下来找您是有正经事的。」青蝶轻轻地挣脱了黑蝎子的怀抱,「这是有人要给你的信。」 「哼,我还以为小蝴蝶你是突然主动了咧。」黑蝎子看似觉得有些无趣,但还是接过了青蝶手中的信封,看到上面并不认识的署名,他意外地挑了挑眉,却还是拆开了信封,抽出信纸阅读。 信纸只有一张,所以黑蝎子很快就看完了,却还是一直盯着信纸末端署名的位置,好像那有什么让他异常在意的事情。 「主上?」由于黑蝎子看完信久久没有开口说话,青蝶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黑蝎子露出了微笑,「有意思,那我就去会会他吧,暗黑魔导士。」黑蝎子随手将信纸丢在一旁的桌上,「青蝶你要看就拿起来看吧,我要出去了。」话才说完黑蝎子便离开了。 青蝶好奇地拿起了那张信纸,上面写下了这样的内容: 致史凯兰?夏卡尔骑士: 贵安。在下是索尔?欧里,想来君对这个名字不太熟悉,不过暗黑魔导士这个名号君应该是知道的。 在下知道疾风在君的处所,纯粹是因为疾风在被君带走之前,对在下发了信息,可之后不管在下用什么方法都没办法跟他取得联系,想来是被君拦截了吧? 作为疾风的友人同时也是他的女婿,在下很担心他的安危,连通信都不被允许,君大概也不愿意让疾风和我当面谈话,如果方便的话在下希望能跟君见一次面,听君亲口说疾风他现在还好好地活着…… 除此之外,别无所求。我在科隆纳尔镇北方的镜湖旁边等君到来。愿君武运昌隆。 暗黑魔导士索尔?欧里笔 青蝶无言地看着信上的文字,所以主上这就去赴会了?而且暗黑魔导士知道主上以前是骑士?坦白说这还满让人惊讶的,毕竟知道黑蝎子名字是史凯兰的人虽然很多,但是会把黑蝎子跟传说中已经死掉的黑龙骑士联想在一起的人大概是不会有的吧,就是组织里的人们也仅有少数人知道黑蝎子的姓氏。 剑与魔法的世界番外-曾经(下篇) 镜湖之畔,穿着黑色长袍的索尔静静地看着倒映在水中的月色,突然他转过了身体,对着空无一人的方向说话,「你来了啊,骑士大人。」 「……你的感觉不是普通敏锐呢,暗黑魔导士。」黑蝎子从容地从树后走出,心中有些讶异于索尔的敏锐感知,毕竟他的气息隐藏堪称一流,这还是第一次有法师没用魔法搜索就察觉到他的气息——毕竟法师更习惯使用魔法探索周围,而不是发挥自身的感知来寻找隐藏的敌人。 感应到法师身上有着他熟悉的魔力气息,黑蝎子露出了了然的笑,「原来大战的时候是你救了我啊,所以你才知道我是黑龙骑士史凯兰?夏卡尔。」在他从高空坠落时明显感觉到了魔法的协助,只是一直不知道是谁出手相助,现在一切算是明朗了。 「事情过了那么多年没甚么好提的,何况我当初就没有跟你讨人情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疾风现在好不好而已……」索尔直视着黑蝎子的双眼,没有回避。 面对索尔率直的眼神,黑蝎子笑了笑,「疾风还活着,而且我没有亏待他,除了不让他离开以外。」有些玩味地看着索尔,「虽然传言本来就不能尽信,不过你跟传闻中的暗黑魔导士还相差的真远,你真的灭了两个佣兵团?」眼前的斯文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杀人如麻的样子 「那是事实。」索尔没有否认,「遵照王的命令平定内乱,我用最不光明的手段设下埋伏,啟动魔法陷阱,杀光了佣兵团的所有成员,换取我家人的性命,」索尔耸了耸肩,「但不管理由如何,我杀了很多人那是事实。」 「既然知道疾风平安,那我也安心了。骑士大人,我们就此别过。」索尔施了一礼,准备离开时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黑蝎子没有拦住他的去路,但是浑身散发出的危险气息却明显地告诉索尔,假如他就此走人一定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如果你是怕我会跟国王多说甚么那大可不必,我如果要出卖你,早就出卖了。」索尔转身面对黑蝎子直截了当地说道,讲完便想离开的他却给黑蝎子从身后搂住了腰,那个男人的身手快到他完全来不及反应。 身躯紧贴,感受到那个男人抵着自己的热烫,索尔顿时浑身僵直。 「怎么不说话了?暗黑……」黑蝎子吃吃地笑着,「敢在晚上约我出来见面,你是胆子很大还是对自己的力量太有自信,或者是『单纯』到以为我不会对你怎样?」 索尔悔恨地咬着唇,他当初真该让这个祸害从世界上消失的! 「你到底想怎样?」索尔的神情看似有些慌乱。 「你觉得呢?」黑蝎子笑得愉悦,「在这种时候还问我想怎样?」曖昧地隔着衣料抚弄索尔的胸膛,轻轻地揪住乳首满意地听见对方发出闷哼,黑蝎子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你好像挺敏感的嘛。」在索尔的耳边低语,轻轻地咬了一下索尔的耳垂,在黑蝎子高超技巧的侵袭之下,索尔几乎是整个人都瘫软在黑蝎子怀里了。 但是就当黑蝎子想再进一步时,他却突然发现自己动弹不得,「这是?」魔力构成的黑色的锁鍊不知何时缠上了他的身体,将黑蝎子紧紧地捆住无法动弹,而索尔则从容地挣脱了黑蝎子的怀抱。 「你太小看我了。」索尔对黑蝎子这么说道,「在魔导士里面,我的名气确实比不上疾风,不过首席法师是我,这代表什么你知道吧?」黑蝎子的脸色很难看,显然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策,「看来你知道呢,骑士大人。那意味着,除非你有着最强骑士的实力,否则不可能打倒我。」 看着索尔戴在右手中指上的六芒星戒指,黑蝎子这时彻底后悔起自己居然没注意到那个东西,那可是首席法师的证明啊!法师的首席向来是让实力最坚强者来担当的。自己居然被那个人斯文的样子给松懈了观察力,真的是太失态了! 「嘛,不过这或许也不能怪你,」索尔顿了顿,「毕竟我是首席的事情,不是法师的人是不可能特别去注意的,何况因为我是疾风的女婿,所以你先入为主地就认为我一定比他弱,那也是情有可原——毕竟魔族的实力很大一部份是来自于年龄,只要还没有到衰退期,活得越久的魔族绝对会比只有几百岁的小伙子要更强,因为进行了更多的锻鍊,魔力、战斗实力必定有长足的进展。」 索尔悠然自得地微笑着,「我年纪确实比疾风小,可是我比疾风年纪小不到十岁喔?而且当你还是黑龙骑士的时候,我就已经是魔导士了。你自己从死里逃生应该是最清楚的吧?能够作到那种事情的法师,拥有怎样的力量。」 「……是我太大意了。」黑蝎子过了好一会儿才吐出这句话,「不过,那你又为何会受到王的威胁?」以索尔的实力,大可以干掉国王之后带着家人从容离开魔族吧。 「我如果杀掉王会引起魔族的混乱,对于刚结束战争元气大伤的国家而言,会有非常负面的影响。」理由就只是如此。 索尔对黑蝎子露出了恶作剧般的笑容,「我没打算伤害你,不过还是想给你一点教训,你就在这里罚站到明天早上太阳出来为止吧。到那时候我的魔法就会自动解除了,啊,不用担心,你现在虽然无法动弹,不过因为我的结界保护,除了我以外的人都无法伤害到你的。这次是真的说再见了,骑士大人。」优雅地施了一礼,索尔便缓缓地消失在黑蝎子的面前,融入了黑暗之中彷彿他的存在本身就是黑暗一样。 「可恶啊!」黑蝎子愤怒地仰天大吼,这笔帐他一定要讨回来啊啊啊! 可是……会有能讨回来的时候吗? 黑蝎子消失了一整晚没回去,返回组织时脸色难看到了一个极致,以至于连青蝶都不敢追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回到组织后的黑蝎子,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疾风问个清楚—— 「搞什么啊,蝎子,」疾风睡眼惺忪地坐在床上,看起来还不大清醒,「现在是清晨耶?」 「疾风,暗黑魔导士是首席?」 「是啊,怎么了?」疾风打了个呵欠,「哈……好睏。」 「他比你小几岁?」黑蝎子继续追问。 「嗯,三岁吧……」疾风揉了揉眼睛,「你问这个做什么?不会是看到他见色起意,结果被反将一军了吧?我说中了?你赢不了他是正常的啊,因为他是天才啊,神让他降生在世界上就是为了魔法而生的吧,他的黑发黑眼可不是天生的,而是开始修习魔法之后,暗元素充盈其身才变成那副模样的,不然以前的他可是金发蓝眼呢。对了,暗黑他人在哪?」疾风忽然间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施法困住我,讲了几句话人就消失了。」说真的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魔法。 「怎样的消失法?他施法的时候有唸咒吗?」疾风突然一副很紧张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为何疾风突然脸色大变,黑蝎子还是照实回答了,「他没有唸咒就施法了,整个人像是溶入了黑暗里面。疾风,怎么了?你脸色好难看。」 「那个傢伙!」疾风从床上跳了起来,「居然这么乱来!蝎子,算我求你,」他的表情很凝重,「去把那个笨蛋捡回来吧,他还在那个湖边,如果没错的话,现在人应该就晕倒在你原本被困住的位置上面……他应该说过,你虽然被困住,可是除了他以外没有人能伤害你吧?那是因为他让自己融入暗元素化成了结界本身,索尔的身体很差,没办法在施法困住你的同时,再承受用魔力维持防护结界所需要的体力,所以他就让自己跟暗元素同化了。」 这种胡来的事情也只有索尔这个笨蛋作得出来,真是的!就算他是首席法师也不能这么乱来啊!跟元素同化要是变不回人形,他不就等于是死了吗?疾风在心中忍不住数落了不在场的好友一顿,不过这种事情也只有索尔作得到吧,那种一般法师耗尽一生修练也不可能达到的魔力和元素浓度…… 黑蝎子虽然不知道疾风在想什么,但看着疾风千变万化的表情也起了一点兴趣,「好吧。」就当是还那个多嘴多舌的法师一点人情也好。 于是黑蝎子便前往镜湖边,果然看见了索尔昏迷在他之前站着的位置上,将昏倒的黑袍法师抱了起来,黑蝎子发现那傢伙的体重比看起来的纤瘦体格还要轻上更多,几乎无重的感觉令他感到有些意外,不过还是没想太多便快速地带人回到了组织里,本来打算把索尔放在客房,但是想了想还是带进了自己的房里。 组织里的杀手们对于他们的主上从外面带陌生男人进来早已见怪不怪,因此没有人多关注什么。 黑蝎子看着昏迷不醒的索尔,意外地察觉索尔虽然没有疾风和雪铃兰那种让人印象深刻的美,但其实相貌还是相当端正秀气的。 大概经过了数十分鐘左右,索尔才缓缓地睁开了双眼,「这里是……」眼睛逐渐适应了眼前的亮光,然后他看见了黑蝎子,「骑士大人,疾风託你把我捡回来了吗?多谢……」 「我早就不是骑士了,你那样称呼感觉怪彆扭的。」 「那该怎么称呼你?夏卡尔先生?」 「叫我黑蝎子就好了。」黑蝎子对于别人称呼自己为某先生也是敬谢不敏,「你还好吧?脸色很苍白呢。」 「那是正常的,因为构成我身体的主要成分是黑暗元素而不是所谓的生命。正确来说这个身体充其量只是容器而已,暗元素和魔法的容器……嘛,不要露出那种好像看到怪物的表情嘛。」索尔微笑,「我也曾经是个普通正常的魔族孩子,但是在我开始修习魔法时,就变成这种样子了。」 「你还笑得出来?」黑蝎子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你会变成这样绝对跟黑暗之神有关吧?你没想过要请求神殿的协助吗?」 索尔没有回答,只是捲起了自己左手的袖子,白皙的手臂上面满是繁复细緻的黑色纹样,从手腕开始一直延伸到肩膀,「这不是魔纹也不是刺青而是神契,黑暗之神的神契,祂在选定的使徒身上留下的印记……所以你觉得我还能跟祂说什么呢?虽然失去了健康,但是祂却给了我凡人根本无法企及的力量,如果没有这个力量,你现在也无法站在这里。」这是事实,无可否认的事实。 「我该回家了。再见。」挣扎着下了床,一个脚步不稳索尔便晃了一下,眼看要跟地面亲密接触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稳稳地扶住了他。 「暗黑,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所以你休息一下再走好吗?」这个人真是……虽然不清楚他家在哪里,但是铁定很远的吧?而且黑蝎子记得疾风跟他提过,暗黑魔导士住在很偏僻的地方,拖着这种身体还做这种长途旅行,这傢伙简直是太……等等他干嘛这么担心?意识到自己居然担心起昨天才碰面的法师,黑蝎子感到有些惊讶。 「嗯,谢谢……」索尔的嘴角勾起一抹虚弱的笑容,然后就闭上了双眼沉沉睡去,如果不是因为他还有轻浅的呼吸,眼前的黑袍男子简直就像是已经死了一样。 至于两人之间明明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却被眾人误会,以至于索尔离开组织时被青蝶强迫带了一大堆伤药跟补品离开,疾风愤怒地追打黑蝎子,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剑与魔法的世界番外-与刀共舞 薄到似乎能够使月光穿透的弯刀,在男子舞动时手中的那柄刀挥动的像是拥有自己的生命一般,如蛇般致命,却又是那般的妖艳美丽。 没错,是妖艳。儘管舞刀者毫无疑问是一名男性,可他所使的刀法虽然有如行云流水般毫不滞涩,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妖艳感,乍看之下倒像是纯供取乐的刀舞,但是在一招一式间仍隐隐地潜藏着杀机。 真要说起来这样阴柔的刀法,更适合由女子而非男子来使,尤其是在看到那名男子的形貌之后更觉突兀——浓眉大眼、鼻梁高挺、正气凛然,那张脸算不上是特别好看但也不难看,重点是那张脸即使他蓄着过腰的银色长发仍然没有任何女气之处,偏瘦却绝非瘦弱的精实体态也不会让人将他错认为女人。 由男子使刀的情状来看,如此熟练灵巧的身手显是歷经无数寒暑的苦练而成,假如这刀法并非男子自创,则不得不让人怀疑教导他的师父究竟是存着甚么样的心态了。 毕竟这刀法让大男人来使,确实是有那么些不伦不类。 舞了约莫三个时辰,男子才缓缓收刀吐息,他的神情显然有些鬱闷,照理说经过如此大汗淋漓地尽情舞刀之后,那般鬱闷的神情是不该出现在脸上的,可他的眉头却紧锁着,像是有甚么事情令他极为烦心。 「主上,你这样一直盯着我看,我没办法专心。」男子对着一旁的大树顶这么说道。 原来在那高耸入云的松树上,竟然有个人一直坐在顶端的树梢,在不露丝毫声息的情况下,观看着树底下的男子舞刀。 「刀,原来你有注意到我啊?」被舞刀男子唤做主上的黑发男人,愉快地笑了几声,他赤裸着上身显露出精壮结实的躯体,背上巨大的黑蝎子纹样十分惹眼,不过那是魔族特有的魔纹而非刺青,也因为那背上的巨大黑色蝎子魔纹,而使得男人被人称为黑蝎子。 「被主上你那样盯着,我要不注意到也很难吧……」被黑蝎子亲暱地唤作刀实际上名为刀狂的男子,脸颊微微泛红,因为黑蝎子打从他开始舞刀就一直用炽热的目光盯着他,害他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不过还是硬着头皮把刀舞完才开口搭话。 「我只是想验收一下你的训练成果而已,看来你已经完全熟悉魄月的使用了,也不枉我将它交给你。」黑蝎子如此说道。 魄月是刀狂手中那把薄刃弯刀的名字,其特徵是刀身几乎是透明的带着隐隐的月蓝,但是如果因此觉得那把刀容易折断,那绝对是错误的,魄月不只是锋利而已,刀身还有极强的韧性,除非使用不当否则是不易折断的,堪称是难得的宝刀。 「魄月的重量比我原本使得薄刃弯刀还要轻些,刚开始不太适应,不过也渐渐熟悉了,用起来感觉挺顺手。」刀狂顿了顿,「不过主上,其实我一直很想问你一件事情,很多年前你教我刀法时就已经想问了。」 「什么事?」 「您为何要教我云霓刀法?」这件疑惑压在刀狂心底很久了,他是被黑蝎子捡回组织的孤儿,那年他只有十岁,对他来说黑蝎子相当于是养父兼师父一样的存在,所以儘管开始练刀没多久,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头,可是因为黑蝎子本身武功高强,他猜想说不定有甚么深意便没有质疑,可是如今他已经四十多岁了,对于黑蝎子的恶劣性格也是了解到不能再瞭解——他怀疑或者该说几乎是肯定黑蝎子是成心耍他才故意教他云霓刀法。 云霓刀法相传是数百年前一位女舞者和一位女杀手为了见证她们的爱情所共同创造的刀法,但是由于她们两位都没有收很多弟子,加上刀法本身有非常多的纯属装饰性的招式异常繁复难练,因此这刀法在她们过世十年左右,就听说是失传了,黑蝎子居然会已经是很神奇的事情,更离奇的是居然还特地教他学,难得黑蝎子会有这种好耐性。 「因为我觉得你有天分。」黑蝎子缓了一口气,深深地凝视着刀狂,「而且我不想让姊姊的刀法失传。」 「什么?」刀狂吃惊地瞪大了双眼,「主上,你说这刀法是你姊姊创的?」 「嗯,」黑蝎子点了点头,「确切来说是姊姊和她的爱人一起合创的,姊姊她是当年魔族最有名也最美丽的女舞者,追求她的男人不计其数,可是最后姊姊选择的人,却不是那些男人,而是那位银发的女杀手,那位女杀手大家都称呼她为幻月,魄月是她当年用的刀」 「银发的女杀手……」刀狂脸上的神情有些不敢置信,银发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他很清楚,那是妖精残存后裔的证明,儘管后裔因为血统稀薄已经没有先祖的长寿和过人美丽却还是保有妖精的银发,看来那位幻月就算不是他的直系祖先,想必也和他有些血脉上的牵连吧,毕竟残留有妖精血脉的人类在世上非常稀少,如果仔细去比对族谱大概都能发现一些连系,不过由于他是孤儿,想要比对也无从比对起就是。 「那把刀是会认主的,我想你大概跟幻月有血缘关係吧,刀。算起来她应该跟你曾祖父是同辈。」黑蝎子笑了笑。 刀狂沉默了数秒鐘,「主上,这是不是表示你跟我曾祖父也是同辈?」话才出口刀狂头上马上挨了一记来自黑蝎子的爆栗,「很痛耶!」干嘛打他啊? 「刀,你皮在痒吗?」黑蝎子的脸部表情明显扭曲了。 「可是主上你年纪比我大是事实啊?」由于魔族本身不太会衰老,黑蝎子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左右,看起来反倒是身为人类的刀狂年纪较大;可是实际上都已经是一千七百多岁的魔族了还这么幼稚,刀狂忍不住在心里这么想着。 「看来刀你确实很需要教育一下。」不知何时黑蝎子已经从树上一跃而下,并且从刀狂的身后制住了他,「刀……我会让你好好享受到天亮的,等到你站都站起不来,就知道是谁的身体年纪比较大。」黑蝎子曖昧地在刀狂耳边吐出充满情色与威胁意味的话语。 「呃,主上,你不是认真的吧?」刀狂的背后冷汗直流,手中的刀早被黑蝎子夺去,「刚刚的话就当作是我开玩笑的好不好?你大人有大量,不会跟我计较这种芝麻蒜皮小事的吧?」刀狂哀求道。 很可惜他得到的回应只有黑蝎子撕开他衣裤的声音,「主上,求求你不要在这里做好不好?」怎么说这里也是野外又没有甚么遮蔽,随时都可能会有人过来,对于脸皮薄的刀狂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刀,你不觉得在月光下做爱也是很有情趣的吗?」黑蝎子显然早已迫不及待,「何况刀,你不是也兴奋起来了?」他坏笑着。 「那种事情不要说出来啦!」刀狂羞红了脸,「而且我会这样,还、还不是因为主上你一直在我身上乱摸的关係……啊!」敏感处被黑蝎子重重地掐了一下,令刀狂忍不住叫出声来。 「反正你很享受不是吗?」黑蝎子理直气壮地说道,「刀,离天亮还早得很,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玩呢……」 听到黑蝎子的宣言,刀狂感到有些欲哭无泪。可恶,主上也太小心眼了吧?他这么想着。不过最终刀狂还是只能乖乖地被黑蝎子拆吃入腹。 剑与魔法的世界番外-暗黑记事 黑袍法师静静地站在湖边,神情有些困惑迷惘,像是在烦恼甚么,纤细修长的右手中指上掛着首席法师证明的六芒星戒指,此人的身分可说是不言而喻。 那是暗黑魔导士索尔?欧里,身为最强魔导士的他不太可能会有甚么困扰他的事物存在,然而索尔脸上的烦恼神情却是毫无疑问,儘管只出现短短一瞬间,也能显示出他正为某件事情烦心着。 「在想甚么?」男子的嗓音自索尔的背后传来。 索尔警觉地转过身,原本空无一物的后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黑衣打扮的俊雅男人,看着男人纯黑色的长发和血色眼眸,察觉到男子身上隐隐透出的毁灭之力,索尔原本就因为体弱多病而较常人苍白的脸色更是血色全失。 「毁……」感觉到男子身上传来毫不掩饰的杀气索尔硬生生地收回原本要吐出的字眼,「大人,您找我有什么要事?」 「来看自己的孩子需要甚么理由吗?」男子嘲讽地勾了勾唇角。 「这个笑话很难笑。」索尔脸色尷尬无比,他知道眼前的俊美男子身为与创世神共同构筑世界生命的毁灭之神,这世间万物就某方面来说都算是他的『孩子』,但是这种说法也太……他不觉得因为喜怒无常且行事狠辣而被世人别称为神之敌的毁灭之神有这么博爱。 当索尔如此回应之后,便立刻感受到男子散发出毁灭之神特有的威压,对此他的身体忍不住微微地颤抖,脸上却还是尽力地保持着平静。 「黑暗之神赛维尔,你想在我面前装傻到甚么时候?」神之敌的语调有些不快。 「……」索尔抓了抓头发,随后叹了一口气,「唉,您是怎么注意到的?」他隐藏的技巧很好可没有透出半点神祇的气息,转生为魔族的两千多年中就是黑暗之神的大祭司也没能看穿他的偽装。 「我没有愚蠢到连自己亲手捏出来的小傢伙都认不出来,更何况……你身上那么纯粹毫无杂质的暗元素,除了黑暗之神本身,凡人根本不可能驾驭,即使是被神祇选中的神使也不可能,何况黑暗之神还没有选定神使。」神之敌冷冷地瞪着他,「冥闇,我需要你给我一个合理解释。」 听见自己的真名冥闇从神之敌的口中吐出,掩盖的身分也被一语道破,索尔脸色又白了几分。 「大人,您要我解释什么?」索尔一脸不解,他记得他没做甚么违反天界条例的事情。 「作为六元素神之一,你跑到人间来做甚么?」神之敌恶狠狠地质问。 大人,您自己还不是整天到处乱跑,有资格这样说我吗?索尔忍不住在内心翻了翻白眼,当然表面上仍是维持着恭谨的神色。 「冥闇,你想死吗?」明明是悦耳的声音吐出的却是阴狠的威胁,索尔这时才想起神之敌有着能够直接读取他人心思的神力,不禁暗叫不妙。 「呃,我当然不想死。不过大人,您真的忘记我是为什么下凡的?」索尔或者该说是黑暗之神赛维尔这么问道,见神之敌不悦地瞇了瞇眼,他也不敢卖关子急急忙忙地开口回应,「大人,我是被您打死,所以才会从上面下来的。」 「说清楚。」神之敌显然不记得自己杀过眼前的小子。 「大概两千年前大人您待在天界的时候,我路过您在天界的神殿外面,大概您心情不太好,就发了一道毁灭之力出来,我嘛……因为一时不察没闪开正面接下就直接轮回去了。」这已经不能算是一般程度的倒楣几乎够上了不幸的边缘……对于自己的「好运」赛维尔感到彻底无言以对。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你没必要待在凡间吧。」神之敌想起来两千多年前他和创世神大吵一架的事情,黑暗之神赛维尔大概就是那时候被扫到颱风尾的倒楣鬼。 不过身为维持世界本源稳定的六大元素神与其他的神祇不同,即使死了进入轮回也不会丧失记忆失去神力变成普通凡人,随时都可以恢復神祇的身分回到天界,因此赛维尔其实没道理一直待在人间。 「我只是觉得人间很好,反正只要能维持世界稳定,待在哪里都没关係,大人应该不会介意吧?」赛维尔小心翼翼地开口。 神之敌沉默不语,只是用看不出喜怒的神色上下打量着赛维尔,心念一动便用神力迫着赛维尔现出原本的容貌。 「咳咳,」赛维尔连连咳嗽了几声,唇边还流下一条血丝,「大人,您也太粗暴了吧?」想看我原来的样子说一声不就好了,至于这样吗? 神之敌只是笑而不答,看着赛维尔恢復原本的样貌满意地点了点头,「脸虽然一样,但还是长发比较适合你。」 比夜色更加深黑的长发,幽暗的彷彿能吸纳一切的黑色眼瞳,全身散发着纯净黑暗元素的气息,温文儒雅的容貌加上属于法师的纤细体格,这让他显得非常柔弱可欺──不过那只是假象而已,当然他在面对神之敌的时候也只能是「柔弱可欺」而已,黑暗之神跟身为主神的毁灭之神之间的力量差距是不可跨越的鸿沟。 对于神之敌迫使他现出真实容貌的举动赛维尔有些不解,然而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不是甚么好事,「大人,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行告退了。」 他正想离开却发现手腕被神之敌紧紧抓住,身上的魔力也被神之敌强行禁錮无法动用,「大人,您!」赛维尔惊慌地喊了出来,见到神之敌血红眼眸中晦暗不明的神色和笑意,不禁心下一寒。 那种充满侵略气息的眼神他过去也曾经看过几次,毕竟魔族向来是开放的种族,求爱对象男女不拘,儘管身为暗黑魔导士实力高强没多少人敢对他来硬的,但男子的露骨示爱他也不是没见过,只是赛维尔的实力对付那些魔族登徒子虽然绰绰有馀,不过要驱赶的对象换成毁灭之神的话……只能说前途非常不乐观。 「冥闇,你要乖乖顺从跟我回去,还是要我直接在这里上了你,两条路你自己选一条吧。」对于神之敌如此土匪的霸道宣言,赛维尔连心里吐槽都省了,毕竟实力差距摆在那里,神之敌确实有傲慢的本钱。 「我跟您回去。」想都没想赛维尔就做了决定,在人界惹怒神之敌的后果他承担不起,人间的环境承受不了毁灭之神神力的肆虐,弄不好说不定会变成灭世之灾,好歹他也是元素神祇之一,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可以避免的灾难发生。至于跟神之敌回去会发生甚么事情……再随机应变就好,如果运气好说不定神之敌在路上就改变主意了,赛维尔乐观地想着。 「你很识相。」神之敌轻轻地抚摸着赛维尔的脸庞,赛维尔稍微一恍神便发觉两人已经被传送到地界的魔宫之中,他身上的黑色丝绸法袍不知何时,已经被男子灵巧的双手脱下,并且那双手还更加放肆地抚弄着他的身体。 「……大人,你是认真的吗?」赛维尔有些不敢置信神之敌居然会对他做出这样的事情,虽然早就耳闻那位大人喜好男色,但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成为目标对象,而神之敌热烈的深吻和抚弄彻底粉碎了他妄想逃过一劫的希望。 黑暗之神赛维尔非常纯情,即使因为意外投生人间成为号称纵慾的魔族一员,他也仍然是其中少见的纯情分子,这辈子除了妻子以外他从没和其他人发生过亲密关係,而当数十年前他那位身为炼金术师的妻子过世之后,赛维尔便一直独身至今。面对神之敌熟练老道的调情手法,赛维尔很快就眼神迷濛了起来,脸色泛红全身发软地任由那个恶劣男人随意摆弄,时不时还发出甜腻的呻吟。 等到赛维尔找回迷离的神智时,他的法袍早已被褪去身上再无任何遮掩,颈子则被锁上了黑色的金属项圈连着锁鍊,鍊子的另一端则握在神之敌的手中,彷彿他是神之敌的宠物。 「大人,您打算做什么?」赛维尔感到非常不安,神之敌的举动和房间中让人没办法忽视的白色大床让他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虽然打从落入那位大人手中,他就知道自己会有甚么后果,可是为了避免人间不必要的毁灭性灾害让神之敌抒发慾望,跟被彻底禁錮在地界的魔宫成为专属于那位大人的玩物,这两者之间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我对你的灵魂很中意……反正元素神待在那里都可以维持元素稳定不是吗?」用黑暗之神赛维尔方才自己说过的话语反击,恶劣的笑容自神之敌的脸上漾开。 「……我不是甚么有趣的人,大人你留我下来会失望的。」赛维尔儘管心中惊讶,面上却还是保持着镇定。 「我觉得有趣就好了。」说着神之敌看着赛维尔光裸的白皙身躯,眼神暗了暗,「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加深』对于彼此的了解。」刻意强调的加深两字,让赛维尔打从心底发寒。 「……大人,我有拒绝的馀地吗?」赛维尔无奈地看着神之敌,原本试图调动黑暗元素构筑障壁保护自己的人身安全,但是猛然想到眼前的男子是创造这个世界的主神,在他面前施展任何魔法都无异于班门弄斧,便放弃了徒劳无功的举动。 「没有。」面对毁灭之神不容质疑的傲慢语气,赛维尔感觉自己向来善于掩藏心思的面孔微微抽搐了一下,几乎是极力克制才没有对着那个男人直接咆啸出来,虽然面对神之敌强大的力量他确实是毫无胜算,可是要赛维尔就此乖乖服从,他也是不愿意的。 于是没有考虑到后果,赛维尔便调动魔力试图斩断禁錮着他的锁链,黑暗元素压缩形成的锐利刀刃被不知是何种金属材质的锁链完全吸收,赛维尔随即吐了一口鲜血出来脸色惨白得吓人。 「冥闇,你想死吗?」神之敌冷笑,他的手拭去赛维尔嘴角鲜血的动作却温柔地和语气毫不相衬,但赛维尔却恐惧地身躯颤抖,「你现在的肉身还是魔族的躯体,用这样的身体驱动属于黑暗之神的力量……是想死遁吗?」血红的眼眸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芒,迎面而来的汹涌怒意让赛维尔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我只是尝试一下能不能切断锁链,一时忘记自己的身体还是魔族所以……」赛维尔后续的话语全都被神之敌骇人的目光给吓得吞回肚里,毁灭之神在上,他现在还不想去轮回啊! 「冥闇,看来我太久没有教育你,你就忘记自己的主人是谁了吧……」血红色的鞭子从神之敌的手中具现出来,水、火、风、土、光明、黑暗六大元素的神祇,其中水、风、黑暗的元素主神是归属于毁灭之神神系底下的神祇,即使撇开这一点毁灭之神位阶和力量也毫无疑问在赛维尔之上,作为黑暗之神赛维尔本来就应该服从神之敌。 「我会好好地调教你……赛维尔,你最好有所觉悟。」神之敌没有直接呼唤他铭刻于灵魂之上的真名给予震慑,然而听到自己的名字被那人冰冷却又轻柔的嗓音吐出,赛维尔知道他要倒大楣了。他敢说在六大元素神里面,他一定是幸运度最低的,不过那一点都不值得骄傲啊!不过他刚刚是不是听到神之敌说了「调教」这两个字?神之敌手上拿的血红鞭子是幻觉吧?一定是幻觉吧?谁来告诉他这是幻觉啊!他可是纯粹的法师被那玩意抽会死人的啊! 「放心,我会控制力道不会打死人的,」神之敌的语调十分轻松自如,嘴角还带着浅笑,「何况冥闇你也不是人类……元素之神是不灭的,就算我『不小心』下手重了点也死不了的,只会消散然后再重生为实体──但是冥闇你如果以为那样就能回到你的黑暗神殿重生你就错了,冥闇你只能在这里重生,除非我打算放你走你才能离开。」毁灭之神能透过真名用言语施咒,透过真名的束缚赛维尔深刻地感受到他的灵魂确实被强行禁錮在此处,「这么好玩又玩不坏的玩具,可是很难得的呢。」神之敌的手中仍把玩着那条连着赛维尔颈上项圈的锁链,神情显得相当愉悦。 望着神之敌脸上灿烂的笑容,赛维尔只觉得全身如置冰窖,那双属于黑暗之神的幽暗黑眸虽然因此透出了震惊和动摇,却又迅速地恢復了平静。 「谨遵命令。」不带任何情绪波动的回应,赛维尔在神之敌的面前单膝跪下,如同万年前为了宣示忠诚在那个当时还没被称为神之敌的毁灭之神面前下跪一样,眼前的男人虽然性格改变了不少……而且不幸地一路往扭曲的方向发展,但仍然是他的主人同时也是赋予他生命的人。 「冥闇,我很期待你那张冷静面具彻底剥落的样子。」神之敌看似不太在意地开口,「就算表面装得很恭敬,你在心里说我性格扭曲的事情我也知道。」赛维尔欲哭无泪了,他怎么又忘了神之敌会读心的事情啊?这日子没办法过了啊! 剑与魔法的世界番外──很久以后 「我以为……你会离开的,疾风。」高大的黑发男子望着眼前容貌艷丽的青年法师,一袭蓝色合身的丝绸法袍清晰地勾勒出青年纤细的腰身,虽然是看惯的风景还是让他眼神微微暗了暗;青年仍旧是那头张扬的蓝发,可是过去那些噪动外放的风元素,如今却以一种温润的形态环绕在青年的身边,青年性情改变了很多──因为男子霸道的性格迫使他不得不改变。 「你希望我离开吗?史凯兰。」被男子唤作疾风的青年如此反问,似乎完全没注意到男子看着他的目光有什么不对劲,男子听到青年难得地喊了他过去的名字,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一时口误……我还是叫你黑蝎子好了。」 他们认识很多年了,称号为黑蝎子的史凯兰?夏卡尔最先认识的其实是青年的另一个人格雪铃兰,在一次意外的情况下青年的人格无预警的交换他才认识了疾风──那时候史凯兰就认清了他对疾风的欲求,就算是用强迫手段他也要让疾风留在他的身边。 而机会也很快就送到了史凯兰的手上,他利用疾风爱护后辈的心思,迫使疾风答应留在他的身边,好换得后辈的性命安全──说起来很卑劣,但是魔族原本就是为了欲望而生的种族,所以身为纯种魔族的黑蝎子觉得这完全没有什么不对,倒是疾风作为半魔族却拥有为他人牺牲奉献的少见美德,让黑蝎子颇为意外,最终也只能归咎于对方的另一半精灵血统在作祟。 所以当黑蝎子用以威胁疾风留下的那两个年轻后生都已经因为战争的无情而离开世间时,原本黑蝎子以为疾风会就此离开他的,毕竟疾风在乎的血亲那维特都已经和伴侣死在战场上了,疾风完全没有必要继续留下来。 可是疾风却没有走,一样留在黑蝎子的居所,留在那与黑蝎子的卧室紧邻的房间里,完全没有提要走的事情,而且这一留就是三年。 看着像往日一样在庭院里悠间散步的疾风,黑蝎子终于忍不住开口提出自己长久以来的困惑,可面对青年的反问他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我的确不希望你走,」黑蝎子沉默了许久之后如此回应,「可是你留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逝者已矣那种条件你没必要继续遵守吧。」说起来自从疾风留在他身边以后他就再也没见过雪铃兰,这点让黑蝎子觉得颇为困惑,却也没问起过。 「黑蝎子,你知道吗?雪已经消失了。」像是知道黑蝎子的想法疾风如此开口,「从我答应留在你身边的时候,他就已经完全消失了。」 「我一直以为那维特跟席勒会活得很久很久,毕竟他们一个是魔族一个是半精灵,更重要的是他们都还年轻,如果没有意外直到我离世他们都还能继续活在世上……却没想到我居然会去参加他们的丧礼。」疾风顿了顿,神色变得有些哀伤,「……大概是命运之神的眷顾,我有预见未来的能力,我看见了他们被你杀死,所以我答应了你的条件,而他们也顺利地逃过一劫,我以为这样就已经替他们解除了命中横死的劫难,可是他们还是死了,只是让死亡以不同的形式实现而已。为了干涉命运进行的轨跡,付出了代价失去作为半身的雪,虽然那是我们都同意的,可是最后我还是甚么都没有挽救下来……只是稍微推迟了他们的死期。」疾风掩面啜泣,黑蝎子第一次看见疾风露出如此无助的模样──即使是在他强硬地侵犯疾风的时候,那个骄傲的人儿也没有表现出这样的脆弱,这让他觉得心中有某处隐隐抽痛,忍不住将青年揽入了怀抱中。 「疾风……」黑蝎子轻轻地拍着疾风的背脊。 「……抱歉,我有点失态了。」在黑蝎子的安抚之下疾风收了泪水,「我现在留在这里是因为我愿意,当然如果你要我走的话,我会走的。」 「你想留下,那当然没问题。」黑蝎子这么说道,「要不要去看看刀?」不知道是出于甚么心态他如此开口。 疾风眼中的讶异显而易见,因为从前黑蝎子绝对不会邀他去见刀狂──毕竟刀狂喜欢他是事实,不过刀狂与黑蝎子互相深深爱慕那也是事实,偏偏黑蝎子对于疾风又有一种难以言说的佔有慾和情感在,所以他们三个人之间的关係一直都非常微妙。 这种怪异的氛围,即使到刀狂过世也没有改变,虽然黑蝎子并没有不近人情到禁止疾风参加刀狂的丧礼,却从来没有允许疾风去看看刀狂的墓。 「好。」疾风没有拒绝黑蝎子的邀约,儘管他不清楚为什么黑蝎子突然愿意让他去看刀狂的墓,但是对于逝去的友人疾风确实相当思念。 样式简洁大方的白色墓碑坐落在葱葱鬱鬱的树林中,回想起沉眠在底下的人,疾风不禁有些失神;跟长寿的魔族和精灵相比,人类最多两百岁的寿命无疑是相当短暂的,所以当他们相遇的时候其实就已经註定了日后的分别,可是爱情这种东西向来是不讲道理的,所以作为魔族的黑蝎子跟作为人类的刀狂之间的爱,以及刀狂和半魔族疾风之间的淡淡情愫,也并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即使在刀狂的晚年已经无法承受黑蝎子炽热欲望的时候,黑蝎子花最多时间陪伴的爱人仍然是刀狂。 黑蝎子是亲手抱着刀狂感觉他在自己的怀抱中停止了呼吸合上双眼的,明明是百年前发生的事情对他而言依然清晰得如同昨日,举行丧礼的那天一想到再也看不见那头耀眼的银发,再也听不见那个人唤自己主上的声音,再也无法感受到那人的温度,黑蝎子就几欲发狂,青蝶担忧的目光和炼煠泫然欲泣的神情都没能让他冷静下来,是疾风握着他的手传来的暖意才使他找回了理智,只是往前跨了一步没有做出什么失控的举动──他原本是想衝过去把刀狂从坟墓里挖出来的。 黑蝎子和疾风看着刀狂的墓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回想着过往的时光,疾风还记得刀狂晚年的时候视力已经有些退化,那时只要刀狂想读书他就会坐在刀狂身边唸书给他听──黑蝎子当然不是不识字,只是他没有疾风的耐性。而黑蝎子则是带着刀狂走遍大陆,把所有以前想要去却没有去的地方都走过一轮,壮丽的山峦、黄沙滚滚的沙漠和遥远的海上孤岛都留下了他们的踪跡。 『疾风,我最不放心的人其实是你,』那是刀狂对疾风说过的话,『主上他很坚强,绝对不会做出什么随我而去的蠢事,倒是可能会想把我从坟里挖出来陪他,』刀狂苦笑,『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我走了以后主上会怎么对你。你原本应该是自由自在的风啊……』 疾风先是为了后辈的性命而被早有预谋的黑蝎子留下,后来则是刀狂对那如风一般的法师动了心,如今三人的关係那可真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刀狂,我没有你想得那么脆弱。既然当初我愿意为了那维特和席勒的安全留下来,我就不会后悔──只是如果你离开了,我会很想念你。』看着眼前衰老的男人,橄欖绿色眼眸中始终不变的情感,疾风心底有些激动。 刀狂从没有对疾风说过爱,疾风也没有对刀狂说过同样的字眼,他们最亲密的接触仅止于亲吻,彼此之间的情感却也是毋庸置疑。 在他们俩人互诉衷情的时候,其实黑蝎子就在不远处,只是刀狂没有那份实力察觉,疾风则是因为情绪激盪而失去平日的警觉,两人都没有注意到黑蝎子躲在一旁窥视的事实。 甚么叫「最放心不下的人是你」啊,刀狂也太肉麻了吧?在黑蝎子的认知里,疾风跟刀狂都是他的人,所以刀狂这种说词,无疑让黑蝎子有些嫉妒疾风,同时又对刀狂有些不满,刀狂在黑蝎子怀中断气的时候,他还来不及跟刀狂说些甚么刀狂就已经永远沉睡了,让黑蝎子连讨个说法的机会都没有;黑蝎子激动到差点衝去挖坟,除了不捨也是有其他理由的──刀狂其实是先知(?)吧? 看着疾风一脸失神的样子,黑蝎子忍不住这么说道,「疾风,夜深了,我们回去吧。」 「嗯?」疾风回神的时候才发现月亮已经高掛树梢,虽然原本他们来到墓地时就已经入夜了,不过那时月亮还没升起,显然过了颇长的时间,「……抱歉,想得太入神了一时没注意。」 「我有点忌妒刀呢……你很在乎他。」黑蝎子这么说道。 「你不也在乎刀狂吗?」疾风平静地回问,「如果那时候我没有拉着你,你是打算直接把刀狂从地下挖出来的吧。」 「……的确。我没有资格说你。」黑蝎子叹气,神情难得显得有些哀伤,「我以为我早就知道刀狂是人类,所以他走了我不会太难过;可是感觉到他在我怀里停止了呼吸和心跳的时候,我突然发觉我还有很多话想要对他说,可是他却再也没办法回答我了……」是说他平常对疾风是很坏吗?刀狂讲得那个样子是怎样,黑蝎子如此思索──此人显然是完全忽略了因为他异常的佔有慾,如果没有他的陪伴或应许,疾风只能待在他的院落其他地方都不能去,有时甚至直接被锁在房间里形同被彻底禁錮的事实。 疾风没有回话,只是很难得地主动抱住了黑蝎子,他不会说甚么安慰的话语,魔族虽然经常被外族认为没有节操可言,但他们的感情一样是真挚的,所以疾风只是用行动表示即使刀狂不在世上了,黑蝎子也不是孤单一个人。 但是疾风只抱了黑蝎子几秒就发觉情况不对,准备退开的时候却被黑蝎子紧紧地搂住了腰,「蝎子,你做什么!」透过彼此紧紧相贴的身躯疾风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黑蝎子腿间热烫的物事隔着衣料抵在他的身上,这让疾风顿时红了脸,一半是羞的一半是气的。 「呵呵,我有怎样吗?身为魔族被美人投怀送抱正常的反应而已。」黑蝎子笑了几声。 「这里是野外,而且还在刀狂的墓旁边耶!黑蝎子你在发什么神经!」疾风挣扎着,可是当疾风发现他越挣扎黑蝎子搂得越紧眼神也越发火热的时候,他就停下来了身体动也不敢动。 「对啊!在这里做会吵到刀狂,所以我们赶快回去吧。」丝毫不理会怀中人的抗议,黑蝎子将疾风用公主抱的姿势抱了起来,在夜色之下快速地奔跑着,「很快就会到家了……」 「色蝎子你快放我下来啊啊啊啊!」他就是个脑残啊!居然忘了黑蝎子是什么样的性情,还想说用拥抱安慰一下黑蝎子的哀伤,疾风默默地在心中泪流满面,黑蝎子那就是个完全下半身思考的傢伙啊! 『疾风,我最不放心的人其实是你。』不知怎么地疾风想起了刀狂过世前一天晚上对他说的话。 『主上他很坚强。』刀狂话语中隐藏的意思其实是指黑蝎子兽性坚强吧?绝对是那样的吧?被黑蝎子压倒在床舖上的时候,疾风忍不住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