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删除她gl》 1.第一次见她 阳光烤着地面，散发出夏天的味道。 柳桦走在树荫下，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着，有一些紧张。 年初的时候，柳桦偶然追了个女团，加了粉丝群。聊了几个月后，大家约定一起聚个会。 柳桦本来不打算参加的，没必要跑那么远和网友见面。谁知聚会安排在了她所在的Z城。 反正期末考试刚结束，自己的机票也定在聚会之后的日期。不如来看看。柳桦是第一次追星和网友线下见面。 到了约定好的酒店，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进入包厢。 房间里已经来了几个人，正在一起合照。 柳桦并不能把她们本人和网名对应上，只好先坐下看着她们在那边自拍。 还有一个女生和她一样没有参与合照。坐在窗户旁边。阳光照在她的背后，给她镀上了一层金光。发丝都亮闪闪的。 柳桦实在无事可做，就默默观察起她。 她低着头坐在那里划手机。 头发颜色很黑，即使在阳光下都是那种浓烈的黑色。两根大拇指飞快地敲着屏幕，剩下的手指在手机背面交叉着。手指上戴了很多饰品，指甲尖有着淡淡的粉色。 她突然抬起头，感受到了投过来的视线，挑了下眉对上了柳桦的眼睛。 由于她刚刚低着头，刘海垂下来挡住了一部分脸。她晃了下脑袋，把刘海甩回两侧。脸上的皮肤很白，脸颊透着粉色，逆着光能看到脸上一层透明的小绒毛。眼尾是上翘的，眉毛修得很细。单看外表会让人觉得她是个不太容易接近的人。 柳桦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赶快把目光移走。 对方看起来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转过头和其他人说起话来。 过了会儿有柳桦比较熟的人来了，两个人开始聊天。 “你是本地人吗？” 柳桦摇摇头，“我在这里上大学。” “在大学城那块儿吗？” “对的，我在Z大。” “啊，那个谁也在大学城来着。”对方转头扯了个人过来。 居然是柳桦偷看的那个女生。 柳桦刚放松下来，见到是那个女生就又紧张起来。 她歪了下头，大概是想到柳桦刚刚偷看她的事。然后弯下腰盯着柳桦的脸。贴得太近，柳桦已经可以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 是很稳重的木质香。 “我叫许灿。你呢？”声音和脸倒是不怎么相符，听起来软乎乎的。 柳桦被对方的气味包围，又震惊于她的反差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呃…啊我叫柳桦。” 许灿得知了柳桦学校也在大学城，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也没有和柳桦有其他的交流。上下打量了柳桦一眼。转身又加入其他人的聊天中。 柳桦被这一眼看得有些不舒服，觉得她这个人很有压迫感。她不爱搭理自己反而能让自己轻松许多。 中间人单纯以为两个人第一次见，不怎么说话很正常。其实她们心里都是不太愿意和对方交流的。 柳桦和自己熟悉的几个人聊着天，这次聚会还算愉快。 正在聊的时候，有人开始点歌。 大家的注意力自然被吸引过去，开始听她唱歌。唱着唱着，突然有另一个声音加入。 是许灿。她拿着话筒走过去，很自然搂着正在唱歌的女生肩膀，两个人开始合唱。许灿的头随着节奏左右晃动，发丝也跟着飘起来，有几根头发跟旁边那人的交织在一起。 唱完以后，房间里有人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许灿就真的把脸伸过去，撩开头发别到耳后，露出了脸颊。女生推了她一下，脸上明显带着害羞的神情。 起哄声更大了。许灿不再理她们，拉着女生回到了座位上。 柳桦知道这群人多数是弯的，看到这一幕皱了皱眉，大概本来对许灿的印象就不怎么好，这下更觉得她是个轻浮的人。 似乎是为了求证，柳桦又开始不自觉观察起许灿。 她斜斜倚在椅子上，身体向着合唱的女生那边。脸上带着笑意，还时不时贴着对方的耳朵说话。 果然，她就是个轻浮的人。 柳桦莫名想到许灿刚刚贴自己很近，她身上散发出的香水味。那个女生现在应该也可以闻到吧？ 手指捏紧了杯子，发觉到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以后，柳桦晃晃头，迫使自己停止思考。 柳桦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男朋友正好发来消息问需不需要接她。 想了想，晚上自己走不是很安全，就发了个定位给对方。 聚会结束，大家一起走到门口，互相道了别。 人走的差不多了，柳桦还在原地等男朋友来接自己，不由得有些烦躁，来回走了几步。 一扭头，发现许灿也没走，她站在自己的后方扒拉着手机。 吓得柳桦迅速扭回去，一动不动目视前方。 等待过于煎熬，导致柳桦见到男朋友就迎了上去，甚至主动拽住他的胳膊。 男朋友受宠若惊，自己追了柳桦很久，拜托她周围同学当说客，两个人才在一起。但是她总是不冷不热，更别说身体接触。 正要走的时候，许灿居然出声喊住了她。 柳桦僵硬地回头，看着向自己走来的许灿。 “加个微信吧？”许灿伸出手机，上面显示着她的二维码。 “啊…好。”柳桦有些慌乱，手指按了两叁下才解锁手机。 “这是？”加了联系方式，许灿看向柳桦旁边的人。 还没等柳桦说话，男朋友就主动介绍自己：“我是柳桦的男朋友。” 许灿拉长声音哦了一声：“是担心你一个人回去吗？ 看来，是热恋期呢。” 柳桦下意识想反驳，“没有，刚交往几天而已。” 气氛变得怪异起来，许灿看了她一眼，主动告别：“那…再见了，柳桦。” 回去的路上，柳桦和男朋友几乎没说话。脑子里一直在想许灿莫名其妙的态度，试图理解她的行为。 等柳桦回了宿舍，洗漱好躺在床上，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想许灿啊？ —————————— ps：男朋友是工具人，名字都没有，马上就会下线！！ 我个人很喜欢这篇人设，想写长一点，铺垫可能会有点长。 会尽量保持更新频率。 2.我不会打扰到你们吧？ 暑假里柳桦会发一些和朋友玩的合照，许灿偶尔会点个赞，但是从未评论过。 许灿一条动态都没有。柳桦想，也许她是屏蔽了自己吧。 总之两个人有了联系方式，也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交流。不过柳桦会注意到许灿在群里和其他人互动。 她看起来那个样子，但是大家都很爱和她聊天。还挺受欢迎的…可能许灿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柳桦有些怀疑自己对她的认知。 男朋友想要飞来柳桦在的城市，她找了个借口拒绝了。 想到这段关系，柳桦就有点头痛。起初是周围的同学说他是个不错的人，两个人在一起试试。结果在一起之后应付他成了一件麻烦事。 这算是恋爱吗？柳桦把自己的头埋在被子里，似乎自己从来没有所谓的心动。 每次都是被动进入恋爱，最后对方受不了她的疏远，然后对她提出分手。柳桦分手以后也不会难过，只会觉得终于解脱。 大概这次也坚持不了多久吧。 开学那天，男朋友来机场接她，帮她提着行李箱。回去宿舍收拾好东西以后，男朋友提议去学校附近的小吃街，柳桦有点饿了就答应下来。 两个人并行走着，中间看起来还能再塞个人进去。一点也不像情侣。 柳桦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头，那人就跳到自己的视线之内。 “嘿，好巧。”许灿笑着和她打招呼，看向柳桦旁边，仿佛自己是刚刚注意到他，“啊，你们在约会吗？” 她上翘的眼睛此刻往下垂了点，像是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抱歉，“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没有没有，我们就是要去吃东西。”柳桦再见到她也不会觉得紧张了，“你要和我们一起吗？” “可以吗？”许灿又看了眼柳桦的男朋友，“会不会不方便？” “一起吧，没关系的。”他笑着摆摆手。 叁个人分别买了自己喜欢吃的东西，找了个糖水铺坐了下来。 “这个很好吃。”许灿很自然叉起一块食物喂到柳桦嘴边。 犹豫了一下吃掉了。单纯是为了礼尚往来，柳桦也喂了许灿一口自己的东西。 “谢谢。”许灿吞掉，笑起来是眯着眼睛的。 柳桦的男朋友此刻变成了橘外人，根本没办法加入她们的互动。 许灿的头发松松挽在脑后，用发夹固定着。她今天没化妆，看起来比聚会那天年纪要小的样子。 柳桦好奇问了她的年龄。 “我十九岁哦。” “啊，我比你大两岁。”柳桦还挺惊讶的，许灿为人处世比自己看起来要成熟，个子也高。“你大一吗？” 许灿眯起眼睛，“我没上大学哦，姐、姐。” 那声“姐姐”被她含在舌尖绕了一圈才吐出，黏黏糊糊的，听得柳桦脸颊发烫。 “所以你是在大学城这边工作了，”柳桦吸了一口凉的柠檬水，给自己的脸降温，“是做什么的？” “保密。” 那次偶遇之后，两个人关系似乎是接近了那么一点点。也会在网上聊几句。 柳桦发现许灿嘴巴有时候挺坏的。 她评论不喜欢的男爱豆会特别直接： “他好矮，腿好短啊。” “唱歌好难听。” “跳舞也太油腻了。” 就算那个人是柳桦比较喜欢的男爱豆也一样，完全不会嘴下留情。 柳桦有时候会有点生气，然后想到她黏糊糊叫自己姐姐的声音。 算了，不跟小孩子计较。 不过以前遇到的人，就算不喜欢也不会说出口。许灿这样，在柳桦眼里有种傻里傻气的直率。 这么短的时间内，许灿的形象在柳桦心里颠覆了一次又一次。 柳桦保研到了本校，本来应该忙碌的大四也空闲了下来。男朋友事情很多，两个人好几天没聊天，柳桦甚至没想起还有这么个人存在。 直到她跟许灿单独去小吃街，撞到了男朋友。 柳桦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被“抓到”的感觉。两个人面对面也无话可说，匆匆打了个招呼就分别了。 “你们吵架了吗？”许灿主动开口问她。 “没有。”柳桦犹豫了下，开口说：“就是不合适吧。” “其实我也觉得不太合适，”许灿露出狐狸一样的笑，讲起了坏话，“他长得不好看，配不上姐姐。” 柳桦“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她还真直白。这么一看嘴巴坏还…挺可爱的。“他有时候也挺好的吧，比如上次他就去接我了啊。” “你真的有在谈恋爱吗？”许灿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那不叫好，那是两个人在一起应该做到的。” “可是我对他就不这样。”柳桦思考了一下，“我有时候都不太想看见他。” “…那你们为什么会在一起？” “大家都说他好，我就试试啊。” 许灿露出遗憾的表情，“看来你确实没有真正恋爱过。” “你就有吗？”柳桦的好奇心被勾起。 “想知道？”许灿指指旁边的奶茶店，“给我买奶茶我就告诉你。” 等柳桦排队买好，将奶茶塞给许灿以后。 她插进吸管吸了几口才说：“我也没有。” “……”柳桦蛮想把奶茶抢回来的，“真的没有吗？你好像很懂的样子。” “没有谈过恋爱也可以明白喜欢是什么样的感觉啊。”许灿理直气壮。 “那你是喜欢过别人？”柳桦人生第一次尝到了嫉妒的滋味，自己却浑然不知。 “长这么大喜欢过别人很正常，”许灿搅了搅杯底的小料，“你这样，才是不正常。” “我觉得人生不能局限在这些东西上，”柳桦不可置否，“除了恋爱也有其他很重要的事情。” “这样的话，只有从来没爱过的人才说得出口。” “你喜欢别人到了‘爱’这个地步了吗？”柳桦注意到了她使用的字眼。 “我不觉得爱和喜欢有分别，”许灿低下头，“爱没什么了不起，喜欢也不是浅薄的。” 柳桦不懂她话里的意思，“大概吧，反正我都没什么体会。” “或许换个人就可以体会到。”许灿又挂上狐狸一样的笑。 ————————————— 当绿茶的目标是女生时… 3.分手了分手了 许灿那天的话在柳桦心里扎了根，接着发芽，生出许多枝蔓用小小的触须挠着柳桦的心。 深夜，柳桦看着手机发出的微光，页面停留在和许灿的聊天界面上。点开她的头像，是一张自拍，柳桦忍不住用大拇指摩挲着她虚幻的影像。 再返回的时候，柳桦发现自己不小心发送了好几个“拍一拍”。 看了看时间，她大概已经睡了，柳桦一个个撤回，不留下任何一点痕迹。 全部撤回完毕，柳桦舒了口气。 “？”许灿这个时候发来了消息，“怎么了？” 柳桦只好尴尬回复，“没事，手滑了。” 许灿发来一条语音，“我还以为是姐姐想我了。” 入耳式的耳机在柳桦脑袋里播放这条语音，许灿唇齿碰在一起发出的声音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柳桦忍不住播放了好几遍，甚至听出来了许灿皮肤和布料摩擦的声音。这个时间，她是在被窝里吧。 好像自己是真的在想她… 在输入框打了字又删掉，柳桦不是很愿意承认这件事。“就是手滑不可以吗？” “好失望。”许灿语气怪委屈的。 “啊…那你可以跟我聊一会儿吗？” “可以呀。”许灿上翘的尾音挠着柳桦的耳朵。 柳桦被她的声音挠得痒痒的，却又不得不听，“今天怎么一直发语音？” “因为躺着不想打字啦。你有什么心事吗？” 她隔着屏幕感觉到了柳桦的不安。 “就是…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现在这段恋爱。” 语音一条接一条发送过来，许灿根据几个方面掰开了揉碎了分析，柳桦惊讶于她对自己的理解如此到位。 许灿最后一句话是：“我觉得你应该主动一点提出分手。” “不会很伤对方的心吗？”柳桦提出自己的担忧。 “你平时就挺会伤他心的，不如给他个痛快。”许灿说话的时候含着笑意，“再说了，你管他死活做什么。” 柳桦把她的话听进去了。 第二天，柳桦把男朋友约出来见面。 男朋友来了以后很开心，想要去拉她手，被她躲开了。 “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还是分开比较好。”柳桦昨天跟许灿聊完，已经酝酿好自己该如何开口，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对面的他笑容僵在脸上，“我不答应，哪里不对我们可以商量着改。不要随便提分手好吗？” “没有那个必要了，”柳桦摇摇头，“我对你喜欢不起来。” “我们相处时间不久，给你自己一点时间，我相信你会发现我的优点并且喜欢上我。”他用自以为深情的目光注视着柳桦。 柳桦并不认同他的话，相处越久自己就越厌烦他。“对不起，我一开始就不应该答应你。就这样吧。”逃一般的离开了。 和许灿分享了这个消息。 “为了庆祝你恢复自由，我们晚上去喝奶茶吧！”许灿发来语音。 “我看是你自己想喝吧，”柳桦戳破她，“那就老地方见。” 分了手以后，柳桦感到无比轻松。 恢复单身，那对别人有感觉也不用受道德上的谴责吧… 到了约定的时间，柳桦先到了奶茶店，点了两杯等着许灿。 提着奶茶向店员道了谢，从人群里挤出去。 刚站稳，就看到许灿从街道的另一头跑过来，边跑边向她招手。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许灿小口喘着气，额头和鼻尖都冒着透明的汗珠。她今天应该是没喷香水，身上的热度蒸腾起来的是洗衣液的味道。 柳桦把手里的奶茶递给她，“给，正常冰叁分糖。”跟她一起喝过太多次，已经把她的习惯记得清清楚楚了。 许灿接过猛吸一口，“我又活过来了！” 柳桦抽出一张湿巾，不由自主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汗珠。 许灿咬着吸管也不言语。 两个人的目光黏在一起，柳桦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借口要去丢湿巾暂时逃离。 再回来的时候，柳桦不知道说什么好。 许灿有意逗她，便喊她“姐姐”，喊完就看到柳桦衣领下的脖子都红了起来。 暧昧的气氛突然被一股酒精味打断。 这附近有学生聚餐喝多已经是很常见的事情了。 柳桦不喜欢酒味，掩住鼻子，看向喝醉的那人，眉毛皱了起来。 啊，是今天刚被自己甩掉的前男友。 “姐姐…”许灿的手指划过柳桦的手臂，但也没有真的拉住她。 柳桦的注意力一下被她拉回去，“嗯？怎么了？” 许灿刚要张口，一群人忽然跑到柳桦面前。 “柳桦，他为你都喝成这样了，你能不能再考虑一下？” “是啊，有什么事不能解决…” 七嘴八舌的劝说包围了柳桦。 许灿伸手把柳桦拉到自己身后，吼了一声：“烦不烦啊你们？” 几个人被她吓了一跳，“这不是为了他俩好么…” “好个屁！你觉得好你去跟那男的谈啊！”许灿音量极高，围观群众听了她的话憋着笑。 几个男人还想再说点什么，柳桦从许灿身后站出来：“不用说了，你们还是先带他回去比较好。” “好吧，等他醒了你们再……” 许灿立刻打断，“听不懂人话啊！她意思是嫌你们碍眼！” 柳桦拽住许灿的胳膊，眼神示意她别说了。 劝走了他们没一会儿，围观的人也都散开了。 这件事以后，柳桦对前男友的厌恶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偏偏周围的同学一个个来劝她，告诉她这样痴情的好男人不多见。柳桦烦得要死，前男友还时不时在宿舍楼下堵她。 出于礼貌，开始还会听他说两句再走。 到后面实在是不堪其扰，对他放了狠话：“别来碍我的眼！烦不烦啊？” 语气跟许灿学了个七分像。 前男友从来没听过她这个语气讲话，当场愣在原地。 柳桦还补了个刀：“有这功夫，你不如想想自己挂了几科，别毕不了业。” 许灿下午偶遇了柳桦前男友，对方想起她们两个最近走很近，试图让许灿也帮他去劝劝柳桦，说自己为了柳桦什么都可以改变。 “哎，本来不想告诉你的，”许灿叹了口气，“是因为你太丑了，要不然你去整容试试？” 学业长相受到双重打击，世界上又多了一个破防的男人。 —————————— 听到一首超好听的歌！ Like You-THEO 4.谁一肚子坏水？意思是许灿 自从柳桦分了手以后，就和许灿越走越近。柳桦期望跟她的关系好一点、再好一点，好让自己探知到更真实的她。 而对许灿来说，这一切更像一场游戏。 许灿第一次见到柳桦那天。 一抬头就发现她直勾勾看着自己，不加任何掩饰。是觉得自己不会注意到吗？许灿故意注视着她的眼睛，想看她有什么反应。 啊，转过头不敢看自己了。许灿暂时对她失去了兴趣，去和别人聊天了。 过了会儿，有朋友拉许灿过去。 又是她。 许灿这次稍微用心观察了一下她。 一看就是家境不错的人，不单单是穿了名牌衣服的缘故。 皮肤泛着健康的光泽，所有指甲都圆润透明。手指上甚至没有多余的死皮。每根发丝都护理得极好，发型简单却大气。看起来就是温室里养出来的名贵鲜花。 刚刚偷看自己被抓包，这会儿也坐得很端正，看起来不怎么心虚呢。 故意弯下腰靠近她讲话。 她怎么跟个兔子一样，说句话脖子都能红成那样。许灿上下打量她露出来的皮肤，她是在怕自己吗？ 许灿是个识趣的人，主动远离了柳桦。 隔着一段距离，许灿看到自己离开以后，柳桦放松下来的样子，她果然是在害怕自己。 许灿自认是个平易近人的漂亮女孩，还没有见过有人会害怕自己，有点想要弄清楚柳桦那么怕自己的原因。 和朋友一起唱着歌，许灿扫了眼下面的人，柳桦坐在其中尤其明显。 其他人要么是跟自己一起合唱，要么几个人聚在一块聊天。只有她坐在那里皱着眉。 这个人好奇怪，看起来不喜欢聚会的样子，为什么还要来？ “有人在看你。”朋友贴着许灿的耳朵说了句话。 用余光看过去，又是柳桦。许灿彻底不懂了。明明就那么怕自己，还要时时刻刻关注自己。好怪的人。 聚会结束以后，许灿去了趟卫生间，出来的比较晚。到了门口以后，发现柳桦还在，看起来是在等人的样子。忍不住站到她背后观察起来。 她刚刚盯自己半天，那自己盯回来是理所当然的。许灿在心里为自己开脱。 柳桦站了会儿开始来回晃悠，发现许灿以后立刻扭了回去。她不知道落到许灿眼里，这个动作有多明显。 许灿低下头，用长发掩住自己弯起来的嘴角。酝酿着怎么要她的联系方式才不会吓到她。 来接她的是她的男朋友吧… 再不说话他们就要走了，许灿也顾不上会不会吓到她了，喊了柳桦的名字。自己的声音飘到空气中那个瞬间，很明显能看到柳桦的肩膀僵住了。 回过头跟自己打招呼，脸上的笑也很勉强。 许灿的小脑瓜子疯狂运作，想要试探他们的关系如何。 开口问了他的身份，他主动介绍自己。 许灿在心里分析得出，他急着证明自己与柳桦的关系，他是主动方。 再看似无意夸他们感情看起来很好。 柳桦回答了，说他们只是刚交往几天。 有意思，真正的情侣怎么会否认两个人的感情。许灿控制住自己要翘起来的嘴角。 柳桦意识到这话不合适，抿着嘴不说话。 男的努力想要亲近柳桦，却被她当着外人的面反驳，也尴尬了。 只有许灿幸灾乐祸，在努力憋笑。 “那再见了，柳桦。”许灿主动告别。我们一定会再见的，她在心里默默补充。 之后一个多月里，许灿没再接触到柳桦，差点把她忘在脑后。 偶尔看到她发的照片才想起有这么个人。 许灿有天下午去小吃街买东西。走着走着发现前面的人很眼熟。 她叫什么来着？柳…柳桦？ 许灿掏出手机确认了一下。再抬起头想要去打招呼，发现柳桦旁边还有个人。是她那个“交往没几天”的男朋友吧。 两个人中间隔得那么宽，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感情不好。许灿蛰伏着的好奇心苏醒过来。 上前拍了拍柳桦的肩膀。 这次她的反应看上去没那么怕自己了，可能是今天没化妆，显得人稚嫩。 但是自己主动提出一起吃饭，八成还是会被她拒绝。许灿已经想好了该怎么让她开口邀请自己。 假装刚看到旁边的柳桦男朋友，立刻绿茶上身委屈巴巴地说我不会打扰到你们了吧？ 柳桦绝对不可能说打扰到了，自然达到了许灿的目的。 更重要的是，在许灿眼里，柳桦看起来也不是很想和男朋友独处的样子。那自己的成功率就会更高。 许灿如愿以偿，还喂东西给柳桦吃。 就差在脑门上写着——我要拆散你们了。 没想到柳桦也喂了自己，许灿很想站起来问问旁边的男人，他有没有这种待遇。 自己和柳桦站一起，都比他和柳桦站一起要像情侣。 柳桦知道自己比她小了两岁，直接把惊讶写在了脸上。没见过有人情绪这么外露的。 又起了要作弄她的心思。 “姐、姐。” 许灿看着她喝柠檬水的样子，就知道她白衬衫下的肌肤一定又红了。 只是一个称呼就羞成这个样子。她还敢来问自己的职业…也不怕把她自己吓死。 “保密。”暂时不能告诉她。更何况旁边还有多余的人。 当柳桦知道了自己的职业，脸上会出现什么样的神情呢？许灿已经开始在脑子里预演了。 这次以后，许灿知道自己装出来的姿态让柳桦没那么怕自己了。两个人会聊天，会约着出来一起喝奶茶吃饭。 聊天的时候，许灿永远是有话直说，就算那话讲起来有一点点讨人厌也不要紧。 因为假装成笨蛋看起来最没有威胁性。 不得不说，柳桦很吃这一套。 许灿独占了柳桦的所有时间。除了第一次吃饭有第叁个人存在，再后来全都只有她们两个人。 差一个时机，就可以彻底拆散他们。 许灿最近的乐趣就是想办法达成这个目的。 偶遇了柳桦的男朋友，许灿观察到他们两个人的反应。 时机成熟了。 ———————————— 两个人加起来八百个心眼子。 许灿801个，柳桦-1个。 5.哪里小？ 试探过柳桦的态度以后，许灿百分百确定他们会分手。 晚上，许灿和朋友打游戏到很晚，刚刚准备睡觉，手机振动了几下打断了她的入眠。 是柳桦发来的“拍一拍”。 许灿在等她主动说话，晾着没有回复。 谁知道她又一条一条撤回了。 这个功能撤回是不会留下任何消息提示的，许灿猜到她可能是手滑或者不想让自己看到她找过自己。 那许灿还就非要让她知道自己看见了。 许灿清了清嗓子，调整好自己的声音，给她发了语音。 看着聊天框里一直显示的输入中，许灿几乎能想象到柳桦是什么样的表情在打字。 终于，柳桦主动提出自己想和男友分手。 许灿一口气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话讲了出来。 互道晚安结束了对话以后，许灿将手机随手扔到枕头旁，晃着脑袋哼起了歌。 次日，果然收到柳桦分享来的“好消息”。 两个人也约了喝奶茶。 许灿在画室里的工作结束，看了眼手机发现已经超过约定时间了。快速收好了东西，往小吃街的方向跑去。 柳桦将自己的习惯记得一清二楚，已经买好了奶茶。许灿这种时候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额头传来冰凉的触感，抬眼就看到柳桦拿着湿巾帮自己擦汗，动作轻柔。 许灿看到她眼睛里，映着自己的脸。 不由自主产生了一种得逞的快感。 柳桦想要逃避，许灿也绝不会放过她。 “姐姐。” 陷进去，姐姐。 可惜，被一群没眼色的人打断。 许灿心生不快，不满柳桦的注意力被无关紧要的人吸引。 伸出手指划过柳桦的皮肤，对许灿来说，这已经接近勾引。 “姐姐…” 只需要注意我就好了。 柳桦的注意力刚被拉回，就又被人打断。 许灿隐藏起来的怒火找到了一条裂缝，冲了出去。身体和声音都已经不受控制。 等自己恢复理智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已经散开了。柳桦正握着自己的胳膊。 许灿很讨厌自己发脾气。 她害怕自己变成某个人的样子。 回去的时候，柳桦的手也没有放开。像一枚创可贴，暂时将许灿的裂缝补好。 柳桦这几天老被前男友骚扰，干脆就少出宿舍楼。 见许灿的次数自然也少了。 许灿被那男的气得要死，好巧不巧还就让她遇到他了。再加上被那群人烦到失控的旧账，张嘴就是阴阳怪气。 看着他结结巴巴说不出话，许灿满意离开。 少了前男友的骚扰，两个人又可以天天一起玩了。 柳桦有时候会去图书馆看书，许灿没有工作的日子就跟着去，在旁边拿着自己根本看不懂的书装模作样地翻。 柳桦看了看她，站起来去另一边的书架上翻找着什么。 许灿的头从立起来的书探出，视线粘着柳桦。 她手里拿了新的书走过来，许灿还以为她是要换一本书看，没想到她递给了自己。 “小孩子看这个就够了。”她笑着说。 是一本漫画书。 “我哪里小？”嘴上这么说着，还是伸手接了过来。许灿又看了看自己胸前，再注视着柳桦某个部位，“比你大很多。” 柳桦瞪她一眼，拿起桌子上的书接着读下去。顺便拿书藏住自己的羞赧。 图书馆里的冷气开得太足，两个人特意坐在靠近窗户的位置，用阳光中和那点寒意。 等柳桦把自己从文字的世界里抽离出来，看向左边坐着的许灿。她左手撑住自己的额头，右手捏着的漫画书已经歪得和桌面接触了。 柳桦观察了一下她的眼睛，上下的睫毛重迭在一起，显然是已经睡着了。 许灿太清楚自己身体有多漂亮了。 也可能是天赋让她对美的敏锐度很高。再加上做这个职业的特殊性，许灿时刻注意自己的仪态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故意摆出来的动作要吸引一个人对她来说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柳桦的视线停在了许灿的脸上。 趁着她睡着，柳桦看得肆无忌惮。毫无顾忌用目光抚摸许灿每一寸肌肤。先是她饱满的额头，再划过鼻梁，来到她微微张着的嘴巴。 柳桦没有察觉到自己咽了下口水。 她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柳桦想到了自己看过的希腊雕塑。 突然间，雕塑活了过来。 “你偷看我。”许灿睁眼，笑得眼睛弯弯。午后的阳光落在她的睫毛上，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柳桦忘记为自己辩解，仍然保持刚刚的姿势看着许灿的脸。 许灿靠近柳桦，让她继续看着自己。 “还没看够吗？”托着下巴问她。 “我…我在发呆不行吗。”柳桦才想起来把视线撤回去，重新盯着黑色的文字。 密密麻麻的文字分解成乱糟糟的线，柳桦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 许灿用气音低低笑着，“聚会那天也是在发呆吗？” 又回想起来那天的尴尬，柳桦把头埋进了书里。 “你是鸵鸟吗？”许灿伸手想要戳她的后脑勺。 却不小心将手指点在她的耳后，灼热的温度从指尖传来。 许灿没有及时将自己的手指拿开，顺着耳后划到了她的脖子上，那里更热。 “不要乱摸。”柳桦闷闷的声音从书里传来。 许灿赶快抽回自己的手，“对不起。” 柳桦终于抬起头来，“没事，反正是我先看你的。就当扯平了。” “你看我两次，”许灿认真算起了账，“那我是不是要摸两次才算扯平。” 完全不记得自己也偷看过柳桦的样子。 “可以。”柳桦大脑短路，一下想不出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居然答应了她。 许灿伸手，指尖覆上她的手背，轻轻划过就抽离，“好了。” 然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饿了。”拿起书往书架走去。 坐在座位上的柳桦，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许灿触碰过的地方。 ———————————— 应该还要铺垫几章才能那个那个 6.脆弱 柳桦无法定义自己和许灿的关系。 比友情多了暧昧，却又还没到爱情的地步。 说是恋人未满好像也并不准确，因为谁也没有要跨出那一步的意思。 明明和许灿的关系已经很亲密了，可是柳桦对她的生活几乎还是一无所知。有时候会觉得许灿这个人是虚幻的，抓不到手里。她总是在某个时间点出现，又在某个时间点消失。 柳桦被这种不上不下的关系折磨着，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乐在其中。有时候会胡思乱想，在心里说这是薛定谔的感情。 许灿当然看出了柳桦的烦恼。可她并不想解决这一切让事情尘埃落定。 观察柳桦，才是她的乐趣所在。 许灿绝不允许自己交出真心。 真要交出真心的时候也不受她控制罢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许灿以为自己是可以全身而退的。 现在比拼的是谁先沉不住气。 柳桦快要败下阵来。 许灿结束了一天的工作，照常和柳桦一起出来吃饭。 “对了，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柳桦想起自己问过一次，“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许灿眼神躲闪着，“可以不问吗？” “好吧。”柳桦看她不愿意说，也不再问。只好在心里默默猜测着各种可能。 许灿看着对面的柳桦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精彩，大概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只好补充一句，“绝对不是违法的工作，只是有一些争议而已…” 说得柳桦更好奇了。 “卖血？” 许灿噎了一下，喝了一大口水才把嗓子眼里的东西顺下。“天天抽血会死的，再说了那也是违法的吧！” “这样吗？我是想到了以前看过的电影情节…”柳桦实在想不出是什么职业。 “真的很想知道？”许灿表情突然严肃起来。 柳桦点点头。 “那…姐姐要替我保密。”许灿伸出手指要和她拉勾。 柳桦将自己的小指勾了上去，两个人的大拇指压在了一起。 许灿顺势拉住她的手，带她去自己工作的地方。 一路上两个人都不言语。 柳桦看到自己被带进旁边的美院，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 拉开画室的门，屋子里一片黑暗。 “做好准备了吗？”许灿看着柳桦的眼睛。 看到柳桦点头以后，许灿按了开关，画室里亮堂起来。 房间里零零散散立着画架。 一张椅子摆在中央。 柳桦这个时候还不明白许灿的意思。 直到许灿坐在那张椅子上。 是做美院的模特吗？柳桦看向画架上已经完成的画。 纸上是裸着身子的许灿。 柳桦刚看到的那个瞬间是惊讶的，再接着脑子里就完全被许灿的裸体占据。即使那只是画。 在这之前，柳桦从未想象过许灿的裸体，也没有对她产生过欲望。而从现在开始，一切都不一样了。她想要看到真实的赤裸的许灿，想看看和画有什么不一样。 她真的拥有这样饱满的乳房吗？柳桦陷入自己的想象中。 许灿以为她的沉默是因为被吓到了。是自己太着急了，应该给她做更多的铺垫。 “姐姐…”马上给自己的话染上哭腔。 柳桦被她拉出自己的世界，“啊…怎么了？” “你是不是接受不了……”许灿低下头，酝酿着眼泪。 “不是，就是有点惊讶。”柳桦不敢再去看画，转过头来面对着许灿。 许灿再抬起头来，已经含着蓄势待发的眼泪。 眨眨眼，眼泪就准确无误挂在了下睫毛上。 柳桦慌张地冲向她，替她抹掉眼泪，“别哭……” “所以之前才不敢告诉你。”许灿向柳桦展示自己脆弱的部分。 柳桦看到这样的许灿，产生了保护欲，“我觉得…这只是一份职业而已，没有什么不好的。”抹掉眼泪以后，手指还停在许灿的脸上，轻轻摩挲着她的皮肤。 许灿眨巴眨巴眼睛，楚楚可怜地说：“可以抱抱我吗？” 柳桦无法拒绝许灿的要求。或许，这样的肢体接触也是她自己所期待的。 张开手臂把许灿拥在怀中。 许灿进入她的怀抱以后，就更主动地接近她，将自己的胳膊放在柳桦腰上收紧。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 许灿比柳桦高一点点，稍微塌了下背将下巴搁在她肩头。 柳桦感觉到了许灿胸前的柔软贴在自己身上，立刻被这个认知冲晕了大脑。手上、胸前的触觉都提醒着她和许灿的亲密。 又一次被许灿的香味包围。 柳桦情不自禁想到自己和赤裸的许灿抱在一起会是怎样的感觉。手想要向下滑到屁股上，柳桦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欲望，只能先放开许灿。 许灿被抱了这么一下，心情似乎好了很多，“姐姐，谢谢你。” “为什么要谢我，我什么都没做…”柳桦有些羞愧，明明自己并不坦荡，心里对她产生了那样的想法。 “有时候什么也不做，就已经很好了。”许灿笑得真诚。 “做些什么会更好吧…”柳桦小声地说。 “是吗，那姐姐要做什么？”许灿的语气听起来很坦然，没有其他意思的样子。 “做…做你的姐姐啊，还能做什么。”柳桦心里不是这样想的。她觉得许灿是含苞的白色栀子花，想将这朵花打开，染上自己的颜色。 “好。”许灿又抱住柳桦，嘴唇擦过她的脸颊。 柳桦心里起了风。 回到宿舍的柳桦，闻了闻自己身上，果然留下了许灿的香水味。属于她的木质香。 ————————————— I saw the wind within her - I knew it blew for me - 狄金森的诗 7.这样够特别吗 对柳桦来说，她觉得自己看到了许灿的脆弱。 而许灿，真正脆弱的部分隐藏在最深的地方，绝不会给别人看到。 别人能看到的都是她乐于展示的地方，她用这些东西堆砌了一个真实又虚假的自己。 柳桦最近常常想起许灿，脸上露出傻兮兮的笑。室友怀疑她恋爱了，拿这事儿打趣她。 “胡说什么啊。”柳桦赶快反驳，却依然能感受到脸上的热度。 室友的话让柳桦思考起自己和许灿的关系。就算她能和许灿在一起，那这段关系可以暴露在阳光下吗？不单单是同性之间的恋爱带来的困扰，还有许灿的职业…… 或许只当亲密一点的朋友就好，保持现在的状态就好。柳桦不甘心只和她做朋友，但是也没有勇气迈出那一步。 柳桦前二十年的经历告诉她，做个不出格的人活得才会顺利。 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停滞不前，许灿在柳桦身上能够获得的乐趣也就越来越少。 渐渐地，许灿开始冷淡柳桦。面对她的邀请，变成叁次只答应一次的频率，回复消息也不再及时。 柳桦不明白哪里出了错。她这时候还不知道，让一段关系停止变化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段关系变好还是变坏，根本不受人控制，人只能按照既定的路走。就像无法阻止花开，也无法阻止花谢。 许灿并不是故意，这是她的本能。一旦她预知到事情没有往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就会立刻逃离，避免自己收获失望。 她永远在追逐快乐。她拒绝痛苦。 现在拒绝的痛苦，也许有一天命运会全部还给她。 像之前那样的聚会，许灿去过很多。她喜欢和人打交道，喜欢热闹。 更喜欢让所有人都喜欢自己。 被人喜爱是她的快乐来源。 有趣的是，每个人对许灿的认知多多少少都有些不一样。 因为许灿能够轻易看透别人，然后根据他们的不同，给自己打造各异的面具。她尽力演好每一个角色。至少这样也算活得精彩了。 柳桦只是一天没见到许灿，心里就觉得少了些什么。 约了她吃饭，又怕她爽约，柳桦去了美院等她工作结束，想着见面她就跑不掉了。 到了下课时间，画室里的学生陆陆续续走了出来。 柳桦等了会儿还没见到许灿的身影，走进画室确认。 许灿还在。 她坐在画板前，右手拿着画笔涂涂画画。另一个女生站在她背后，胳膊从她的肩膀上方伸过去，在纸上比划着。 两个人靠得很近很近，只要稍稍转个角度，那个女生的嘴巴就可以触碰到许灿的额头。 柳桦自己也解释不清的感觉翻江倒海袭来。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张开嘴但是发不出声音。 画板前的两个人还在讨论着线条、光影，许灿阐述了自己的想法，语气听起来很兴奋。那个女生听完赞赏般摸了摸她的头，揉乱了几根发丝。 柳桦实在忍不住，出声打断了她们的互动，“怎么这么慢？” 许灿一回头，发现是她，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我还要一会儿才能结束，要不然你先去吧。” “没关系，我等你。”柳桦不想让她们独处。 “那你找个位置坐。”许灿这次头都没回。 柳桦寻了个位置坐下，面前的画板上又是许灿的裸体，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想到，许灿旁边的女生，亲眼看过许灿那种样子，还要仔细观察她身上所有的肌肉走向，准确刻画她的脂肪弧度…… 这些想法淹没了柳桦，她用指甲扣着自己的手心，用疼痛让自己恢复冷静。 那边的两个人终于结束，站了起来。 柳桦见状，也站起身走过去。却听到许灿邀请对方加入她们一起吃饭。 幸好对方还有事，没有答应。不然柳桦真的会被自己的想法淹死。 路上，柳桦没头没脑来了句：“你喜欢女生吗？” 许灿被这一下问得有点懵，“啊？” “就是，性取向是女生吗？”柳桦说得更清楚。 “我从小到大喜欢的都是女生，没喜欢过男的。”许灿不清楚她怎么突然问这个，但仍然老实回答了。 “你喜欢刚刚那个人吗？”柳桦实在是憋不住事。 “你今天怎么了？”许灿发现她的问题越来越奇怪。 “没事，随便问问。”柳桦没听到她的回答，惴惴不安。 “就是挺好的朋友啊，”许灿思考了一下，“和我们的关系差不多。” “朋友啊。”柳桦听到这个词以后，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满足这个关系了。 朋友，许灿向来就不缺。 之前以为自己对她来说是特别的，柳桦发现自己错了。原来许灿对谁都一样。 就算不满足这样的关系，柳桦也无法主动迈出那一步。这些纠结都化成了莫名的怒火，缠绕着她的心。 许灿脚步停了下来，柳桦也停下去看她。 “为什么生气？”许灿看出来了。 “没有生气。”柳桦说不出口。 “告诉我为什么，”许灿看着她的眼睛，引诱她讲出实话，“可以吗？” 柳桦看着她的眼睛变成海，差点掉进去。“真的没什么。” “姐姐，”许灿捏着她的衣角，“如果你不说，我就不会懂。”就算她不说，许灿也早已看穿，但是听她亲口承认才更有成就感。 柳桦挣扎着，还是说了出来，“我能不能成为，更特别的‘朋友’？” 许灿笑了出来，“已经很特别了啊，我又不会叫其他人姐姐。” 柳桦想说不仅仅是称呼，是想要和许灿变得更亲密。 可是柳桦不敢，只能把细碎又复杂的想法埋在心里。装着那些想法的容器，总有一天会溢出来，再也藏不住。 柳桦还在胡思乱想，许灿忽然凑近，嘴唇印在她的脸颊上，差一点点就要碰到嘴角的位置。 “这样够特别了吗？”许灿弯着眼睛看向她。 柳桦耳朵里充满了自己的心跳声。 —————————————— 看到了郁可唯的翻唱的《删了吧》，想起我这篇文的标题就点了进去。 她改变了我对那首歌的看法，好好听！ 8.弯了 有了“特别”的关系做借口，柳桦理所当然和许灿更加亲密，一起出行永远是十指相扣。 天气热，大多数人的手心总是带着潮乎乎的热气。但许灿的手是干爽的，甚至是凉丝丝的。 “为什么你的手这么凉？”柳桦捏着她的手问。 “不知道哎，可能是小时候冻到了导致体寒？”许灿看着自己的手心，想起一些事情。 柳桦想起许灿来自北方，“玩雪冻到了吗？” 许灿眼睛里闪过一丝痛苦，转瞬即逝。柳桦没有捕捉到。 “大概是吧，我想不起来了。”许灿抽出自己的手，“所以我很喜欢Z城，这个城市没有冬天。”她回想起在家乡度过的每一个冬季。要穿得很臃肿，洗衣服的水冷得手指都会冻僵，衣服还很难晾干。许灿那时候用来换洗的衣物也不多，下雪对她来说是种痛苦的回忆。 “冬天可以看雪。”柳桦想了想，“滑雪也挺有意思的。” “你喜欢雪吗？” “还好吧，我们那很少下雪，就会让人觉得雪很特别。”柳桦想起自己在国外的经历，“冰岛的滑雪场还可以看到极光。很美。” “感觉很冷。”许灿只会想到刺骨的寒风钻进衣服。 “北方人不是应该很抗冻吗？”柳桦笑她。 “我是北方人，又不是北极熊。”许灿因为刚才的话题情绪低落下来，胳膊撑在栏杆上没有回头。 柳桦看不见她的表情，只当她在开玩笑，“那你还是比较像北极狐。” “北极太冷了，我不要。”许灿好像是在认真思考，“我要在当海边的贝壳。” “你喜欢海吗？” “喜欢，我来Z城第一天就去看海了。”许灿眯起眼睛好像在回忆，“脱了鞋在沙滩上走，好舒服。” “那我们下次一起去海边玩吧。”柳桦走上前，又和她十指相扣。 “好。” 许灿愿意和柳桦亲近，大概是因为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人生。有选择余地的人生。 许灿有太多不愿意提及的过去，一路挣扎着才勉强有了现在的生活，就算许灿已经足够努力，但她的生活在一些人眼里仍然是不体面的。 如果可以选择就好了。 曾经写过关于梦想的作文，都只是颤巍巍的泡泡，一旦真的去触碰，就会立刻破掉。 她已经把那些难以实现的东西全都锁了起来。但是这些渴望，现在转移到了柳桦身上。 柳桦拥有她想要的一切。 借着柳桦去看一眼那样的生活，好像也不错。 喜欢她念自己听不懂的学术名词，喜欢她用通俗的话给自己讲某个原理，喜欢她永远那么耐心…… 许灿弄不清自己对柳桦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也不在乎。 已经有太多事情值得她烦恼，何必再多添一件。 忽略掉友情和爱情的差别，在分界线上小心翼翼走着。说是“特别的关系”，其实就是没关系。根本做不出任何承诺。 许灿无所谓，她不想跟人建立亲密关系。除此之外的关系，对方想要的话，那给她就是了。 而柳桦用这种关系做挡箭牌，阻碍其他人成为许灿的“唯一”。也用来欺骗自己，骗自己并不是真的喜欢作为女性的许灿。 从上了大学开始，柳桦每次放假回家都会参加父母和朋友间的饭局。在父母的授意下，和对方的儿子互换联系方式。 柳桦并不觉得这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情，坦然面对大人的安排。 喝什么样的奶粉，穿什么样的衣服。上什么样的学校，报什么样的专业。通通有人替她做好妥帖的安排。她接受这些安排，也希望人生一直是这么安稳的。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没有遇到喜欢的人，根本没想过自己会是同性恋。也或许她早就知道自己喜欢女生，才会和男生尝试一次又一次。 她制订了规则限制许灿，但是她自己拥有犯规的权力。 柳桦妈妈打电话问她最近和男朋友发展得怎么样，她眼前浮现出许灿的脸，一时间说不出话。 听她不说话，电话那头的人猜了个大概：“是分手了吗？” 柳桦只好嗯了一声当做回答。 “没事，那说明你们不合适。正好你小郑叔叔家大儿子最近在Z城，你抽空去见一下。” 柳桦被这个电话一下拉回现实。 和女生恋爱，不在她的人生规划内，父母对她的期望也不会出现这样的选项。 许灿发来消息问她这周末要不要一起去海边。 手指犹豫了几秒钟，打字发送，“下周吧，这周我有其他事。” 许灿的周末空了出来，最近都是和柳桦在一起，突然这样还有点不习惯。翻了翻手机，发现还有张甜品折价券没用，收拾了一下出门了。 到了以后，时间还很早，许灿打算看场电影以后再去买东西。 乘着电梯到了楼上，许灿看着影厅里有什么新上的电影。确定看什么以后就转头去买票。 距离开场还有段时间，许灿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玩着手机，给柳桦发了个消息说自己在看电影。 刚发出去，一抬头，许灿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她看到了柳桦。 旁边还有别人跟她同行，这就是她说的“其他事”吗？ 许灿耳朵里出现“嗡嗡”的耳鸣声，胸口也闷闷的。站起来朝她走了过去。 “柳桦，”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称呼过她了，“好巧啊。” 许灿脸上明明带着微笑，柳桦却心虚极了。 还没等柳桦回答，许灿就走掉了。 柳桦一时心急，丢下旁边的人追了上去，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他说的话会不会传到父母耳朵里了。 许灿之前还无法确认自己的感情，现在明白了却感到难过。也许这是自己把别人当玩具的报应。 她一边走一边掉着眼泪，泪水跟着她的脚步在地上留下痕迹。 柳桦在许灿走下电梯时追上了她，抓住了她的胳膊。正要说话就看到了许灿脸上的泪痕：“怎么哭了？” 许灿拿手胡乱抹了抹，“不关你的事。” “真的不关我事吗？”柳桦追出来的时候心里的天平就倾斜了，“我觉得我们是在烦恼同一件事。” 许灿听到这句话抬起了头。 “我好像喜欢女孩子了。”柳桦嘴唇颤抖着说下去，“许灿，你明白吗？” “谁啊，不明白。”许灿脸上是开心的表情，故意这样说出这样的话。 “你。” ————————————— 再铺垫下去就太长了！ 迫不及待要涩涩了！ 9.勾引（前戏，微微h） 之前的两个人经常拉手拥抱，确认了对方的心意以后反倒拘谨起来。可能是因为这些行为都有了意义，变得特别起来。 一起吃饭喝奶茶的目的变成了约会。柳桦和许灿并行走在街上，都捧着手里的奶茶喝，谁也不好意思先说话。 “那个，你要不要尝一口我的？”柳桦发出邀请。 许灿张开嘴巴含住吸管，她的睫毛垂着，用手撩开挡住脸的发丝。 她尝完奶茶，伸出一点点舌尖舔掉嘴唇上残留的奶茶。在柳桦眼里，这一切都变成了慢动作，无法把自己的视线从许灿身上挪开。周围人变得模糊起来，唯独许灿的脸是清晰的。 面前的吸管周围粘着许灿的唇釉颜色，柳桦想了想，这样算间接接吻吧。 “好甜。”许灿评价她的奶茶口味。 “嗯？”柳桦还在想间接接吻的事情。 “我说你的奶茶好甜。”许灿一直喝的都是叁分糖，再喝柳桦的全糖当然会觉得过于甜了。 柳桦又喝了一口，覆盖了许灿留下的痕迹。“确实，很甜。” 已经不是单纯在讲奶茶的口味如何了。 “你下午有时间吗？”许灿吸了口奶茶问她。“要不要来我家？” 柳桦想到两个人要独处，脸红了起来，“有时间啊，我们要做什么？” 许灿歪歪脑袋，“你想做…什么？” 脑海里闪过许灿唇釉的颜色，柳桦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加快了。 许灿租住在附近，两个人一起步行过去。 小区楼下的流浪猫在草丛里打盹。 许灿喊了声，那只白色的大猫就翻身起来，朝她跑过去。 绕着许灿喵喵叫了几声，头在她小腿上蹭来蹭去。许灿蹲下去，摸它的头它也很配合。 “好胖的猫。”柳桦也蹲下去看猫。 “小猫咪可听不了这种话。”许灿捂住了猫的耳朵。 柳桦被她的动作可爱到，脸上泛起微笑。 无论许灿怎么摸，那只猫都乖乖躺着，眯起眼睛看起来很享受。 柳桦忽然嫉妒起猫来，许灿都还没有这样摸过她，忍不住又说了句：“好胖啊…” “好坏的人类。”许灿站在猫的立场评价柳桦。 柳桦试探着挠了下猫的头顶，发现猫的耳朵尖有个缺口，“为什么它的耳朵是这样的？” “这是耳标，证明它已经绝育了。” “原来是这样。”柳桦点点头，“你经常喂它吗？看起来和你关系很好。” “是呀，它年纪太了，没有人领养它。好可怜的，幸好这个小区里的人都很好，不会赶它。” 玩了一会，许灿才和柳桦上了楼。 门一关上，柳桦知道自己要和许灿独处，脸又烧了起来。 “刚刚摸了猫，去洗手吧。” 柳桦愣愣地答应，紧张得要同手同脚。 洗手回来以后，许灿已经给她切了水果放在茶几上。 许灿坐在沙发上，想要柳桦坐在她旁边的位置，“姐姐，坐。” 恍惚间，柳桦幻听成了“姐姐做”。 “做什么？” “我是说，让你坐下来。”许灿大概明白了她在想什么。 柳桦意识到自己的心思暴露，不敢直视许灿的眼睛，坐在了离她很远的地方。 许灿挪了过去，胳膊的皮肤和她挨在一起，“你很想‘做’吗？”又在用那种狐狸一样的表情笑了。 感受到皮肤上传来的温度，柳桦变得结结巴巴，“我…我就是听错而已……” “姐姐，”许灿离她更近了，“转过来，看看我。” 柳桦听了她的话，本能地做出相应动作。 许灿的脸放大了，柳桦感觉到嘴上有软软的触感。 “姐姐，闭上眼睛。”许灿贴着她的嘴巴说话，每个字对应着不同的动作。 柳桦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听从许灿的指挥，乖乖闭了眼，感受许灿的亲吻。她从来不知道接吻会是这种感觉。半边身体是麻的，意识也变得混沌。 许灿的舌头探了出来，点在柳桦的嘴唇上。柳桦想到她刚刚舔掉奶茶的样子。 舌尖隔着嘴唇抵在柳桦的牙齿上，暗示她张开嘴巴。柳桦晕晕乎乎，不明白她的意思，还是傻傻闭着嘴巴。 许灿的舌头只好顺着唇缝伸进去，一只手捧着柳桦的脸，大拇指按在她的下巴上，微微用力，打开了她的牙关。舌头成功溜了进去，故意舔了舔柳桦的上牙膛。 那个地方被许灿舔得发痒，柳桦被迫发出像猫一样的哼声，身体也开始躲避许灿的进攻。 许灿听到她的声音，一只手扶着她的腰，慢慢向上摸到后背，最后到了她的后脑勺。手撑着柳桦让她不能后退，舌头也进入到更深的地方。 柳桦终于想起来自己是可以行动的了，主动伸出舌头和许灿交缠。手也放在了对方的腰上摩挲着。 “嗯啊…”柳桦被亲得脑袋发晕，对身体失去了控制力，发出娇喘声。她难以置信，那样的声音会从自己嘴里发出。 不知道亲了多久，柳桦的嘴巴都已经发麻，许灿才放过她，撤走了自己的嘴巴。 许灿看到柳桦的眼睛还是没有焦点，津液一直顺着嘴角流到下巴上，她都没有任何反应。只好又靠近她，伸出舌头帮她舔干净，最后落在柳桦的嘴角处。许灿又轻啄一下柳桦的嘴巴，才彻底从她身上起来。 “姐姐…你喘起来真好听。”许灿打定了主意要勾引她。 柳桦被喊了声才回过神来，听到许灿的话羞得不行。又觉得自己不能被小孩子步步紧逼，想要说些什么争回点面子。 憋了半天也说不出来，许灿在旁边笑她。 柳桦一气之下把许灿按在了沙发上。只是把她推倒以后，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傻乎乎盯着她的脸看。 直视上方撑着胳膊的柳桦，许灿挑衅般的笑了起来。领口也因为动作扯开了，露出胸部的弧度。 这些都被柳桦收在眼里，她咽了咽口水，放松胳膊将身体贴在了许灿身上。 “好软…”柳桦忍不住感叹道。 “姐姐要不要摸一下？”许灿在她耳边用气声说着。 柳桦不可能拒绝。 ——————————— 昨天没更，今天更两章 10.姐姐，我教你（h） 柳桦坐了起来，伸手覆上了许灿的饱满。 “好大……”柳桦一只手根本握不住。 “隔着衣服摸就可以吗？”许灿已经想吃掉她了，抛给她更巨大的诱惑。 柳桦的手摸完就撤了回去。“…可以了。”接着她坐到了一边，让许灿恢复自由。 许灿起身，和柳桦并坐着，“姐姐是觉得我很随便吗……”用着那种很受伤的语气。 “当然不是！”柳桦赶快解释，一转头就看到许灿眼睛里已经含着眼泪，“怎么又哭啦…” 柳桦把她抱在怀里安慰着。 “姐姐，”许灿在她怀里哼哼唧唧，“我只对你一个人这样过。” 许灿没有说谎，她喜欢操纵别人的感情是没错，但是她不会用自己的身体当筹码。 “我没有那种意思，”柳桦摸摸她的头，表情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我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后面的事……”声音越来越小。 柳桦这方面的知识少得可怜，谁让考试的时候不会考这些呢。 许灿听清楚她的话，止住了眼泪，“我可以教姐姐怎么‘做’。”说完起来拉着柳桦进了卧室。 许灿关上了门，伸手脱掉了衣服。 “摸摸我。” 柳桦被半露的软肉吸引，自己的身体也开始升温。伸手触摸到了许灿的皮肤，手心里的感觉是难以形容的滑嫩。 “嗯哼……”许灿发出了喘息声，“姐姐，帮我脱掉可以吗？” 柳桦手指绕到后面，解掉最后一点衣服。 比画里还要好看得多。 她看了半天都没有其他动作，许灿已经没有耐心了，把柳桦压在了床上。 “姐姐，要好-好-学-习。”说完就亲了上去，堵住了柳桦的话。 手顺着衣服下摆伸进去，准确无误捏在胸上。柳桦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事，身体起了反应，期待许灿对她做更多。 被许灿亲得晕晕乎乎，衣服扣子被解开也毫无知觉，内衣被推上去，许灿用手帮她遮挡着露出来的乳房。 许灿亲够了她，又去吃她胸口的乳肉，把乳头含在口中吸出声音。柳桦夹紧了腿，感觉到自己的变化。 皮带和裤子上的金属扣碰撞发出响声，许灿拉开了拉链，头也慢慢挪下去。 裤子被褪到膝盖，许灿用鼻尖蹭了蹭她双腿间微微鼓起的阴阜。 连自己都没有探索过这些地方，柳桦的腰被刺激得无意识抬了起来。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 “姐姐，看着我。”许灿扒开她最后一点遮挡，扯掉腿上的裤子，分开了她的双腿。动作太着急，内裤都还挂在柳桦的脚腕上。 “好湿，”许灿用手指沾上水，展示给柳桦，“我可以进去吗？” 柳桦脸红得厉害，许灿还故意问她这种问题。 “姐姐，告诉我…”许灿的手指在入口处打着圈，呼吸全洒在阴蒂上。 “可以…进去…”柳桦感到前所未有的渴求，主动张开大腿。 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以后，许灿进去了一个指节，“会痛吗？痛要告诉我…”亲了亲柳桦的小腹。 “不痛，没关系的。”柳桦希望她全部插进来。 每次抽插都会进入得更深一点，直到许灿的手指被完全吞没。在里面停留着，转了转手指。 柳桦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小小的喘息声，“哈啊…嗯……”手抓紧了床单。 许灿舔着手指周围溢出来的液体，故意舔出很大的响声，“姐姐好多水…好喜欢…” 手指也继续抽插的动作，柳桦开始迎合着她的动作。 “姐姐，叫出来…”许灿趴在她大腿上看着她。 而柳桦看到了她的手指在进入自己的身体。 柳桦不再控制自己的音量，已经失去了理智，随着许灿手指的撞击发出娇喘声。 “哈啊，啊啊…嗯…好深…” “姐姐…”抽插的动作越来越快，“喜欢姐姐…” 床单已经被柳桦抓得皱了起来，因为做了剧烈运动，额头也出了细密的汗珠。 “哈啊……”柳桦的头朝后仰，腰抬了起来，双腿夹紧了许灿的手。 抖动了几秒钟以后才恢复原样，胸口剧烈起伏着。 许灿拔出手指，和她躺在一起，抽了纸巾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 “舒服吗，”许灿贴着她耳朵说，“姐…姐…” 柳桦平复了一会儿，呼吸已经变成了正常的频率，看到许灿脸上那种狡猾的笑，心里想要征服她，看她被训得乖乖的样子。 她翻身骑到了许灿的小腹上，“我学会了。” 许灿挑挑眉，露出挑衅的笑，“是吗？” 柳桦抓住她因为躺下而摊开的乳肉，把乳头夹在手指中间搓弄。生涩的动作显得有些粗暴，许灿也不介意，快乐的喘息着。 “要把脸埋进去试试吗？”许灿提出建议。 柳桦早就想这么做了，当下毫不犹豫就换了动作，找到合适的位置，把脸埋在了两团肉中间。 许灿抱住她的头，能听到语气里带着笑意，“你是想吃奶吗？” “嗯。”柳桦第一次大方承认自己的想法，用手捧着乳肉塞进了嘴里。柳桦发现自己对乳房的渴望这么强烈，狠狠吸了乳头一下。 许灿闷哼一下：“轻点…不要留下痕迹。” 就算许灿是个再外向的人，也不想工作的时候被人发现一身的欢爱痕迹。 柳桦立刻放缓了动作。 掰开许灿的腿，柳桦吞了下口水，她觉得许灿那个部位好性感，盯着看了好久。 许灿掩饰自己的羞涩，轻轻踢了她一下，“你快点……” 柳桦学着她刚刚的动作，伸出舌头贴了上去。许灿立刻开始娇喘，毫不掩饰自己得到的快感。 “呜…姐姐，插进来…” 柳桦用手掰开许灿的私密处，舌尖戳了戳穴口。许灿流出好多水无声地赞美她。 足够湿润以后，柳桦用手指插了进去。 许灿一边迎合她，眼睛还直勾勾盯着她，嘴巴微张着发出喘息声。 “姐姐……好舒服…嗯啊啊啊…用力一点姐姐…” 柳桦想要和她接吻，挪了上去，把许灿的腿抬起来再向身体的方向折过去。这个姿势让许灿无法动弹，被动承受着柳桦的抽插。 许灿两张嘴都被柳桦占有，快感让她眼角溢出生理性眼泪。 最终的高潮袭来以后，许灿才感觉到腿都举酸了。 休息了一下以后，许灿想要去洗澡，问柳桦要不要一起。 柳桦不答话，定定的看着她。 许灿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柳桦又把她压倒了。“我觉得我需要多‘复习’一下。” 许灿在想自己的腰明天会不会直不起来。 ———————————————— 许灿可能也就做这一次攻了（妈妈落泪 11.学习姿势（h） 许灿眼看着窗外蓝色的天空变成橘色的晚霞，最后变得漆黑，闪着微弱的星光。她仍然被困在床上。 嗓子已经因为极度缺水变得干涩，说话的时候会感到艰难。 柳桦对把许灿“欺负”到掉眼泪这件事上了瘾，不知疲倦，只想看她露出那种表情。 许灿勒令柳桦不准在她身上留下痕迹，自己却在柳桦背上留下一道道指痕。在柳桦把自己抱进怀里抽插的时候，用牙咬她的肩膀，听到她因为吃痛发出闷哼声，又赶快松口，舔舔圆形的牙印，再用无辜的眼神瞧着她。许灿没有用的反抗，换来的柳桦更猛烈的进入她身体。 “姐姐，不要了……呜……”许灿含着一眼眶的泪水，这样的请求柳桦看了只会兴奋。 “乖，再来一次。”柳桦亲了亲她已经被情欲烧得通红的脸颊。 “呜……”眼泪又流了出来，许灿紧紧抱住柳桦的腰，给被快感冲击得轻飘飘的身体找一点依靠。 许灿数不清自己被送上高潮多少次。 床单上一片狼藉，到处是两个人留下的水渍。 许灿在柳桦的怀里休息着，柳桦的手指还在她光滑的裸背上游移，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我饿了。”许灿警惕起来，就算柳桦想再继续下去，那自己也得先吃饱再说。 “想吃什么，我点外卖。”柳桦也耗尽了体力。 “吃肉，吃好多好多肉。”许灿饿得两眼冒绿光。 柳桦从许灿身上离开，下床取了手机，又重新上来抱住她一起看手机。 两个人点好东西，一起去冲了澡。 “姐姐，给我吹头发。”许灿实在是没有一点力气，懒得动弹。 柳桦给她吹完头发，又主动换掉床单，拿去塞到洗衣机里。 这个时候，外卖到了，许灿过去开门。她取出饭菜摆到桌子上，喊柳桦过来吃饭。 柳桦坐下以后，没有动筷子的意思，“胳膊好酸啊。” “要人喂就直说。”许灿白她一眼。 吃完饭，柳桦又跃跃欲试的样子。 “你胳膊不酸了是吧？”许灿咬牙切齿地说。 “还好，我可以坚持一下。”柳桦已经开始对她上下其手了。 “我坚持不了。”许灿已经被掏空了，现在整个人就是无欲无求的状态。 柳桦被拒绝以后，缠着许灿亲了半天才作罢。 “我的学习能力还是很不错的吧。”柳桦想到许灿被自己弄出眼泪的样子。 “还有进步空间。”许灿一脸正经，好像刚刚哭着说不要的不是她。 柳桦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吗？” “……”许灿沉思了一下，“你要不要看一些‘教学片’。” “……你有吗？”柳桦这辈子都没看过这种东西。 “这东西到处都是啊。”许灿已经打开平板去搜了。 这天晚上，柳桦学到了很多知识和姿势。并且准备以后全都用到许灿身上。 两个人也没再做，太累了就抱在一起睡着了。 许灿第二天醒来，脑子还有些混沌。看到被子里有什么东西在动，她才发觉到自己腿间的异样。 掀开被子，柳桦正抱着她的大腿，头埋在中间耸动着。 “你醒了。”柳桦抬起头看许灿。 “你在做什么……”许灿被这香艳的一幕刺激得清醒过来。 “胳膊很酸，就用嘴巴了。”柳桦说完，就又继续自己的动作。 许灿感觉她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快感裹挟了。 柳桦学到了不少东西，在许灿身上实践着。 舌头全部伸出来，贴在许灿的花心上，两个人互相感受到了对方的温度。 柳桦的舌尖在两边滑动，却总是不接触重点部位。许灿被舔得发痒，穴里一抖一抖流出淫水勾引柳桦进入她。 “姐姐……”许灿的喘息像小声的啜泣，听得柳桦呼吸加重，小腹收缩着。 柳桦坚持着不碰重点，继续撩拨许灿，时不时亲亲她的大腿根，舔一下外阴。柳桦想让许灿忍受不了，然后求自己占有她。 许灿得不到满足，手本能去压柳桦的头。 柳桦的双手分别拉住她的手，十指紧扣在大腿两侧，使她无法动弹，只能用双腿夹紧柳桦的头。腰也动了起来，用下体去蹭柳桦的舌尖。 柳桦停止自己的动作。“想要吗？” “嗯……姐姐进来……”许灿扭动身体想要接近她。 “进去哪里呀？”柳桦还在逗她。 许灿知道这是她跟昨天的影片里学到的，舔了舔嘴巴，“姐姐到底要不要…干我啊？” 柳桦的大脑一片空白，这是她还没学习的部分。她坚持不住了，只想像许灿说的那样狠狠地“干”许灿。 舌头裹住了许灿立起来的阴蒂，在嘴里吞吐着，柳桦观察着许灿的表情，确认她有被自己取悦。 许灿脸上带着得逞的笑，嘴里的喘息声越来越大。“哈啊……好喜欢被姐姐干…啊啊啊…嗯～啊…” 柳桦听到这种话很受用，腾出右手摸到了许灿的花穴入口抠弄着。粘湿手指，慢慢挤入一个指节，缓缓抽插。 嘴巴含住阴蒂发出水声，手指也插得花穴里有了咕叽咕叽的撞击声。 许灿放肆叫着，低头去看柳桦。 柳桦含着她的阴蒂，也正在看她。 “姐姐…”许灿伸手帮她撩开落下来的头发，别在她的耳后。 快感不断积累，许灿的视线没有离开过柳桦的眼睛。 因为她的眼睛里全都是自己。 许灿颤抖着喷发了。 “喜欢姐姐…” “我也喜欢你。” ——————————————— 年轻人体力真好_(:з」∠)_ 12.秘密 彻夜未归的柳桦回到寝室就被几个室友盘问了。 “老实交代，昨天晚上去哪了？” “肯定是恋爱了。” “没有。”柳桦下意识反驳，绝不会让其他人知道自己在和女生恋爱。“昨天晚上在…朋友家里。” 这段对话让沉浸在喜悦中的柳桦清醒过来。 她根本没做好成为“少数”的准备，和许灿在一起的时候她暂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迫切希望得到许灿的美好。 和许灿恋爱大概是她迟来的叛逆期，让她感觉逃离了一板一眼的人生。柳桦一直在扮演其他人眼里的自己，在家里她是乖巧的女儿，在学校她是品学兼优的模范学生。所有人都对她有着自己的幻想，她也全力满足这些人。同学觉得她应该和谁在一起，她也会因为“礼貌”真的答应。 许灿把她从那个壳子里拽了出来。似乎抓住许灿，就拥有了真实的自我。 但柳桦也不会因为这些快乐放弃自己原来的生活。没必要非让别人知道真实的自己是什么样的，不是吗？ 另一边的许灿，是真正的快乐。 腰上的酸痛感提醒着她和柳桦一起度过的时光，工作的时候要保持一个动作很久，加剧了那种酸痛感，但她也不觉得难熬。 混乱的生活出现了属于她的光。 许灿无法形容，一万个描述美好的词汇加在一起都不能准确表达她对柳桦的感觉。 是堆迭的痛苦中生出的一朵花，许灿无需采下，那花就已经是她的了。是意料之外的赐予。 许灿在心里默念了柳桦的名字无数遍。她无法再去想其他的事情。只要想到那个名字，就会获得令人满足的快乐。 许灿无比珍视这一切。 因为她拥有的东西太少了。 两个人的心境如此不同。 柳桦照例去赴许灿的约。 要出门的时候，室友突然问她是不是要去小吃街，她点了点头。室友说自己正好也要去，几个人一起出了门。 柳桦有点慌乱，又无法拒绝。一路上都在担心自己和许灿的关系会暴露在众人面前。 许灿远远看到了柳桦，兴奋地跑过去要和她来个亲密接触。结果发现她旁边还有两个人，将要做出的动作也收敛了，只是乖乖打了个招呼。 柳桦给许灿介绍自己的室友，轮到给室友介绍许灿的时候却卡了壳。 许灿过于敏锐，瞬间察觉到她的意思，接过她的话头，“我是柳桦的朋友。” 心里的不甘一点都没有透露出来。 “啊，柳桦昨天晚上是在你那吗？”室友想起柳桦的话。 “是啊，昨天下午和晚上都和我在一起。”许灿控制着自己的语气不要表达出其他意思。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柳桦谈恋爱了呢。”两个室友这会儿信了柳桦的话。 柳桦不敢看许灿的表情。 两个室友见柳桦和许灿有约，打了招呼就去吃饭了。 “朋友？”许灿尽量让自己听起来不像质问，“你是这样和她们说的吗？” “嗯…” 许灿吸了口气又吐了出来，“没关系，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这些的。我理解。” 柳桦听了她的话，更难受了。 得到她的宽容跟自己想象的解脱感不一样。 是接受了更严重的审判。 柳桦受不了被这种感觉折磨，拉着许灿到旁边没人会经过的巷子里。 “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许灿脸上露出并不在意的表情，“没关系的。” 许灿将自己真正的想法埋藏起来，表现得过于懂事。她如果耍些脾气，或者当场说出她们的关系，柳桦都不会有这么难过。她踏不出那一步，结果许灿也愿意退回来等她。 柳桦说不出话。 许灿忽然笑了，“真的没关系。” “你不用这样……”柳桦只能抱住她。 许灿打断她的话，“你喜欢我吗？” “喜欢你。”柳桦很确定自己的心意。 “那就没关系。”许灿蹭蹭她的肩膀，“姐姐，让我成为你的秘密吧。” 许灿渴望“爱”。为了柳桦给出的那点爱意可以一直让步，被她放在没那么重要的位置也没关系。只要柳桦是喜欢她的就足够。 因为怕失去，才会做让步的那一个。 拥有的东西那么少，又怎么敢承担那份失去她的痛苦。 许灿不断安慰自己得到的已经足够多。 柳桦在无人的巷子里跟许灿接吻。 巷子里可以听到人群热闹的嘈杂声，但是不会有人看到她们。她们躲在人群看不到的地方，却又存在人群当中。 巷子藏匿在人群中。 她们藏匿在巷子中。 秘密，听起来好像是属于两个人的浪漫。 ————————————————————— 埋了很多伏笔，希望我写到后面能想起来… 13.月亮（h） 选了个天气好的日子，两个人一起去了海边。 许灿特意买了件很性感的泳衣，要穿给柳桦看。不多的布料包裹着两团浑圆，露出一条乳沟。背上和腰上的皮肤全都露了出来。 柳桦瞄了一眼就移开，但是已经被许灿发现了：“害羞什么，好像你没看过似的。” “……”柳桦想了下，“没在公共场合看过。” 墨绿色的布料显得许灿更白了，两条大腿在阳光下闪着光，如果不是在人这么多的地方，柳桦真的很想摸一下。 许灿给了她机会，趴到了垫子上，“给我涂防晒霜。” 借着涂防晒的机会，柳桦满足了自己的愿望，将许灿光滑的背和大腿摸了个够。 “姐姐，好摸吗？”许灿翻了个身。 “好摸。”已经得手，柳桦不再隐藏自己的小心思，笑嘻嘻的。 许灿接过防晒霜，“该你了。” 柳桦的笑僵在脸上。 许灿涂到她腰的两侧时，放慢了动作，手指捏来捏去。 柳桦忍住喘息，握住了许灿乱摸的手，“痒。” “哼哼，你刚刚也是这样摸我的。”许灿嘴上这么说，还是正经涂了起来。跪坐在柳桦身侧，手掌推开了滑腻的乳霜，均匀覆盖上所有的皮肤。 “涂好了。”许灿拧上防晒霜的瓶口，“你也挺好摸的。” 柳桦脸红了，假装是天气热导致的，用手给自己扇着风。“要下去游泳吗？” “呃…”许灿摸摸鼻子，“我不会游泳。” “你在这等我一下。”柳桦站起来，要去买游泳圈给她。 “……”许灿看着柳桦带回来的泳圈说不出话。 一只黄色鸭子造型的泳圈。 “很适合你。”柳桦明显是故意的。 许灿穿着性感泳衣，最后还是不得不套上卡通泳圈。脸上看起来不乐意，真下了水，她玩得还是很开心的。 柳桦朝她泼水，被她立刻回击。两个人的笑声回荡在海面上。 被海水打湿的头发贴在脸颊上，水珠从下巴上滴落下来。许灿今天也没有化妆，不再是平时装出来的成熟模样，脸上的笑变得符合起她的年纪来。 许灿的手在水下捏了捏柳桦的腰。 柳桦猝不及防，小小声地喘了出来。想要去摸回来，却发现游泳圈挡住了自己的手。她戴上了泳镜，憋口气潜了下去。在水面之下，将许灿摸了个遍。 许灿等柳桦浮上来的时候，故意看着她，“姐姐摸得好色…” 柳桦记得她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想跟姐姐…”许灿咬住了嘴唇。 柳桦拉着许灿上了岸，胡乱收了东西去了酒店。 房间门一合上，手里的东西就随意地扔在了地上。 许灿被柳桦压在门上亲吻，特意挑选的性感泳衣也被她解开。 两个人身上都沾着沙子，默契地亲着进了浴室，彻底脱干净冲洗起身体。 水流逐渐冲干净身上，柳桦替许灿擦着沐浴液，顺便洗干净自己的手。 许灿身上被揉搓出一堆泡泡，她挺着胸蹭蹭柳桦，“给姐姐涂沐浴液。” 已经有些发硬的乳头顶在柳桦身上，带着沐浴液滑来滑去。 柳桦被她的动作弄得失去理智，抬起她的一条腿，摸了过去。 手指抠弄着她的穴口，感受到湿意以后就探了进去，浴室里的水声停了，许灿的水声响了起来。 “嗯…姐姐插进来了…”许灿抱着她的脖子，撑住自己的身体，“深一点…” 柳桦把她抵在墙面上，狠狠插入自己的手指，“喜欢吗？” “喜欢…喜欢姐姐干我…”许灿喘了起来，“嗯啊啊啊啊啊…好喜欢…” 柳桦太喜欢她喘息的声音了，手指更加卖力，希望她发出更多自己爱听的叫声。 液体由于重力，全都顺着柳桦的手指滴了下来，整个手掌都变得黏黏糊糊的。 “呜…要到了…”许灿眼睛开始湿润，“姐姐用力干我…快一点…” 柳桦更加快速地抽插，大拇指撞击在阴蒂上。 许灿的身体抖了起来，眼泪也从眼角滴落下来。柳桦知道，这是她高潮的反应，把她的腿放下来，抽出了手指，只是按在墙上继续亲着。 身体都没擦干，就转移到了床上继续。 “姐姐，要学新的东西吗？”许灿想尝试新姿势了。 柳桦点头。 许灿掰开柳桦的腿，自己也张开腿，将花穴贴在了一起，慢慢扭动起腰。 “哈啊…姐姐，你动一动。” 两个人一开始的频率还不怎么默契，磨了几十下以后越来越一致。 “好舒服…”许灿眯起眼睛享受。 柳桦看着她的表情，呼吸加重了。翻身起来，许灿成了下边的那一个。柳桦骑到了她身上，狠狠摩擦起她的花穴。“干你…” 许灿抓住床单，承受着柳桦的攻击，胸前的软肉随着柳桦的动作摇晃起来。 两个人的液体混在一起，顺着大腿根流到屁股上，再流到床单上。 柳桦觉得这个姿势，很符合“干”这个字眼。每次撞击都撞到许灿的阴蒂上，发出湿润的响声。 “姐姐…”许灿的说话变得断断续续，“嗯…干…干我…” 整个房间都只有肉体碰撞在一起的声音。 眼看许灿到了高潮，柳桦也没有停下来。继续着自己的动作，逼得她被再次抛上去，“呜…不要了…姐姐…” “姐姐还没有到哦，”柳桦哄着她，“再坚持一下，乖。” 她那么温柔地说着，不管提出什么要求，许灿都会无条件答应。 最终，又是换了好几个姿势，一直到天完全黑下来才停止。 许灿趴在床上哼哼唧唧说着腰痛，柳桦笑着替她揉着腰。“要不要出去看晚上的海？今天应该有月亮。” “去！”许灿从床上弹起来，也不觉得腰痛了。 “月亮好圆。”许灿和柳桦牵着手在海滩上散步。 柳桦哼起了月亮代表我的心。 许灿听她哼完，笑着说：“姐姐，你可以更直接一点的。” “你能明白就可以啊。”柳桦和她在床上交缠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会觉得不好意思，这种时候却会感到羞涩。 “我明白，”柳桦看到了许灿认真的表情，“我也爱你。” 皎洁的月光下，两个人的身影重迭，在海风中接吻。 ————————————————— 不要指着月亮起誓，它是变化无常的，每个月都有盈亏圆缺；你要是指着它起誓，也许你的爱情也会像它一样无常。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14.四叶草（h） “对了，过一阵小长假你回家吗？”柳桦家里打电话问她会不会回去，她没给确定的答复。想先知道许灿会不会留在学校。 “不回去。”许灿一说到家里的话题，表情就不是很开心，“很久不回去了。” “那我也不回家了，”柳桦搭着她的肩膀，“陪你。” “不回家没关系吗？”许灿并不想让她因为自己选择不陪伴家人，“反正就几天嘛。” “其实我也没有很想回家…”柳桦每次过节都免不了相亲，“比较想跟你在一起。” 非常简单的一句话，就能让许灿发自内心的开心。 室友都回了家，宿舍便只剩下柳桦一个人。 许灿发消息说自己到了柳桦宿舍楼下。 柳桦等了十几分钟也不见她上来，只好下楼去找。 往前走了几步，就看到许灿蹲在楼下的草地里翻找着什么。 柳桦还以为她东西丢了，“在找什么？” 许灿被她吓了一跳，“你怎么下来了。” “等你半天都不上来。”柳桦也进了草地，“你东西掉了吗？” “没有，我在找四叶草。”许灿扒拉着地上的草，一根根翻着。 “什么？”柳桦以为自己听错了，“四叶草？” “找到了！”许灿小心翼翼摘掉那株四叶草，递到柳桦面前，“送你。” 柳桦不明就里，稀里糊涂接过来。 “十万片叁叶草里才可能有一片四叶草，代表幸运。” “十万分之一，就像我遇见你的几率。” “我好幸运。” 许灿慢慢说着，脸被太阳晒得红红的，鼻尖冒出汗珠。 柳桦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狂跳。 为什么一棵没用的草会打动自己？柳桦可以搞懂复杂的实验背后的原理，但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此刻的感觉从何而来。 就算整个夏天凉爽的风加在一起也抵不上此刻。 柳桦低头看那棵小小的四叶草，鼻子忽然酸了，“谢谢你。” 许灿站在太阳下，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笑着，眼睛也笑弯了。 这一幕，柳桦永远印在了脑海里，成为许灿喜欢过自己的证据。 回到宿舍，柳桦把四叶草压到了书里。 许灿洗了手和脸出来，感觉到胳膊上的痒意，不自觉挠了挠。 Z城的蚊子特别毒，许灿又是个招蚊子的体质，刚刚蹲在草地里那会儿，身上不知道被咬了多少下。 柳桦注意到了，拉过她的胳膊一看，蚊子包都连成了一片。“你傻死了。” “又不是因为傻才被蚊子咬，”许灿不满，“你怎么不骂蚊子。” “傻子才会蹲草地里喂蚊子。”柳桦拿了花露水涂到她胳膊上。 许灿盯着她的动作，听到这句话哼了声：“你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吗？” 柳桦蹲下去看她小腿上的蚊子包，也一并涂上花露水，“什么话？” “智者不入爱河。”许灿看着柳桦给自己仔细涂花露水的样子，脸上带了笑，“谈恋爱变傻是很正常的事情。” 柳桦低着头不说话。 许灿戳了戳她的脑袋，“怎么了？” “在想我有没有变傻。” “嘁。” 柳桦问许灿还有没有哪里痒。 “感觉大腿和屁股上也被咬了…”许灿一副要脱掉短裤的样子，“你要帮我涂吗？” “好啊。”柳桦耳朵红了，但是气势上不能输。 许灿褪掉裤子，故意撅起屁股给柳桦看，“痒…” 大腿被涂上花露水，本来是凉丝丝的，经过柳桦的涂抹，那块地方热了起来。 许灿的大腿很敏感，被这样摸着，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柳桦触摸她的目的已经不是为了涂花露水了。 “姐姐，”许灿提醒她，“记得洗干净手，花露水是不能做润滑液的。” 柳桦在这件事上比平时要直白得多，“我可以用嘴。” 到底还是去洗了手，许灿爬上她的床等她出来。 柳桦洗好上去，许灿正在开空调，温度调得很低。 “不冷吗？”柳桦抱住她。 许灿挑眉，“你不能让我热起来吗？” 狭小的床上，两个人贴得太紧密，居然空出了不少位置。 许灿被柳桦捧着脸亲，乖乖闭上眼睛把舌头递给她，任由她对自己“为非作歹”。 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插入许灿的腿间，隔着内裤揉她整个阴阜。 等感觉到一丝湿意，柳桦的手指伸进内裤，掰开两边的软肉露出阴蒂，中指按了上去，打圈揉搓着。 “姐姐…嗯～”许灿开始娇喘。 “嘘，小声一点哦。”柳桦在她耳朵边说话，“其他宿舍有人的。” “呜…”许灿努力忍住，咬着自己的下嘴唇。 柳桦把她的头按到自己的锁骨上，“忍不住就咬我吧。” 许灿刚想说不要，柳桦的手指就插进她的花穴了，刺激得她差点喘出声，只好按照柳桦说的那样，咬在她身上。 “你好湿…”柳桦嘴唇几乎是贴在她耳朵上，“被我干会这么舒服吗…” 许灿不敢回答她，怕一松口就忍不住自己的喘息，就更大力咬她的锁骨。 水声咕叽咕叽响了起来。 “怎么不说话？”柳桦一边抠弄着，一边逗她，“你夹得好紧…” 被快感冲击着理智，许灿还要极力控制好自己不要叫出声。 “叫姐姐。”柳桦想听她用沉浸在情欲当中的声音喊自己。 “呜…姐姐…”许灿的声音很小很小，听得出来她在很努力地忍住，“姐姐…干我…” 胳膊在床上的活动范围有限，柳桦就只能通过频率来弥补。 两个人的呼吸声都很重，在宿舍这么小的房间就显得分外大声。 许灿已经到了临界点，柳桦很快察觉出来。 怕她高潮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柳桦张开嘴，堵住了许灿的嘴巴，用舌头伸了进去，彻底吞掉她的叫床声。 许灿被柳桦送到顶峰，只能发出一些含含糊糊的声音来证明。她躺在床上大口喘着气，柳桦潜到她的双腿间，伸出舌头舔了舔，“还没结束呢。” ————————————— 涩涩好耶 15.去你家（h） 宿舍的床实在太小，许灿的腿被柳桦往上抬才能掰开。 许灿流出的水都被柳桦舔干净，甚至可以听到她将那些液体吞掉的声音。 “哈啊……”许灿将腰抬了起来，怕自己发出声音，咬住了自己的手指。 屁股被柳桦的左手托住，向上顶了起来，穴口暴露在空气中。柳桦的呼吸打在上面，引得许灿微微颤栗。 柳桦故技重施，手指摸来摸去，就是不进入许灿的身体。“想不想被姐姐插？” 许灿把手指从嘴里拿出来，“要……呜，姐姐快一点插进来…” 柳桦最喜欢听她带着哭腔的请求，满意地用手指进入她。 或许是有被别人听到的风险，许灿今天难以放松下来。里面的软肉层层迭迭吸住柳桦的手指，让她的进入变得困难。她跪坐在床上，将许灿的屁股抬起来放到大腿上。一只手揉搓着许灿的肉芽，另一只手被腹部往前顶，中指慢慢没入许灿的体内。 没有急着抽插，而是在里面旋转着手指，指尖弯曲，每次旋转都会顶到许灿的G点。 “嗯~”许灿因为咬住手指，嘴巴没有闭合，一点点口水从嘴角流出来。 柳桦看着她身体被自己抽插到颤抖，眼角挂着泪珠，却又要极力忍住喘息的样子，手上的速度加快了，柳桦想弄坏她，想让她为了自己失控。 许灿承受着更猛烈的攻击，用深呼吸缓解自己想要叫出来的欲望。偏过头拽着枕头埋住自己的脸，等下一次吸气的时候，许灿才想起来，这是柳桦的床。枕头上都是柳桦的味道，每次深呼吸，那股香味都会包围许灿。 这击溃了许灿的防线，时刻提醒着她正在和柳桦做爱。 “哈啊……啊啊啊嗯啊……枕头吸收了一部分声音，但是许灿的声音还是很明显。 “会被人听到哦。”柳桦嘴上这么说，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快，明显是故意作弄许灿。 “呜…谁让你插得……这么快…嗯啊~”许灿破罐破摔，埋在枕头里叫就当别人不会听到。 “你水太多了，很滑。”柳桦太过兴奋，许灿不看她的脸，都能从语气里听出来。 被柳桦插着，鼻子里全都是她的香味，许灿这次的体验达到了一个新高度，也有可能是因为柳桦的技术在变好。 许灿潮吹了。 透明的液体喷到了柳桦的手和小腹上。再从手掌的缝隙里流出来，滴在床上。 “好多水……”柳桦被她的反应取悦到，正想过去亲亲她，一抬头，发现许灿埋在枕头里不出声。 “怎么了？”柳桦爬过去，手撑在她旁边。 许灿从枕头里露出自己的脸，眼睛红红的，“太舒服了……流了好多好多眼泪。” 柳桦的枕头中间有一大片湿痕，全都是许灿的眼泪，或许还有一点点口水在上面。 “眼泪怎么这么多呀，”柳桦亲亲她的眼皮，用鼻尖蹭蹭她的脸，“水多，眼泪也多。” 许灿钻进她的怀里，咬她的脖子，“都怪你。” 休息了会儿，许灿起来穿衣服的时候，发现被压在身下的衣物湿透了，又看了眼柳桦身上没脱干净的衣服，也有不少水痕。 柳桦下床拿了干净的衣物递给她，“晚上去你家吧。” 许灿警惕起来，“去我家干吗？” “我的床湿成那样我也睡不了啊。”柳桦重重叹了口气。 虽然理由听起来很正当，但是最后还是会发展成许灿担心的那样。 “你不要讲得好像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在这件事上，两个人的性格好像反了过来。 路过超市，许灿提议要买菜回家自己做。 “你会做菜吗？”柳桦没听她提过，在她家里的时候也没注意厨房有使用过的痕迹。 许灿扬起下巴，“我做菜可好吃了！” 兴致勃勃进去超市挑了菜和肉，要向柳桦证明自己的厨艺。 柳桦给她打下手，洗干净了青菜，削掉土豆胡萝卜的皮，“要切吗？” “嗯，切成细丝。”许灿把买来的五花肉整块皮朝下放进热锅里，快速在锅里打转，肉皮因为热度开始收缩。 “……”柳桦沉默了一下，“我切不了细丝。”以柳桦的手艺，切成薯条那么粗还差不多。 “那你放在那里吧，等下我切。”许灿已经把那块五花肉从锅里捞了出来，放到水下冲洗着表面因为高温烧黑的部分。 给锅里加上冷水，肉改刀切成方块丢了进去，放上姜片葱段一起煮。 许灿接下来处理土豆和胡萝卜。 先片出薄片，用手轻轻一压，就变成了一片摞一片，再切出细丝。 把切好的蔬菜丝倒进大盆里，拌上一点食用油和面粉，放到蒸笼里摊开。 许灿看向旁边的柳桦，“帮我看一下时间，七分钟之后提醒我。” 柳桦瞬间有了参与感，觉得自己肩负了重要使命。 煮肉的锅也开了，许灿撇掉浮沫，把肉捞出来冲干净放到旁边控水。 “要用油了，你离远一点。”许灿换了口炒锅。 各种香料被丢到油里爆香，控干水分的肉块也入了锅，煸出多余的油脂。许灿将这些油倒了出来，往锅里加入糖和酱油，倒入开水盖上了锅盖。 刚做完这些，柳桦发现蒸笼里的东西够了时间，赶快提醒许灿。 趁热把蒸熟的蔬菜丝搅散，撒进食盐。 “可以吃了吗？”柳桦闻了好大一会儿做饭的香味，本来不饿也想吃东西了。 许灿给她盛了小半碗，“还要再炒一次，不过已经熟了。” 柳桦接过来，夹起几根送进嘴里。 入口以后，蔬菜混着面粉有一丝甜甜的味道，蒸得也恰到好处，外面那层面衣不会太干也不会太绵软。 很单纯的家常菜味道，柳桦吃出了幸福感。 “好吃！”柳桦吃的是半成品，心里却已经肯定了许灿的厨艺。 五花肉在锅里煮了很久，许灿夹了一块给柳桦尝有没有炖烂。 得到柳桦肯定的回复后，迅速做了两碗番茄蛋花汤端到桌子上。 热锅放油，打进鸡蛋炒散，放入刚刚蒸好的蔬菜丝炒几下，出锅前放入切好的葱花。 接着再炒了个青菜，只放了一点点生抽和蚝油。 另一边的肉也开了大火收汁，被盛出来。 “好厉害！”柳桦拿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准备发到朋友圈。 “去洗手，”许灿脱掉围裙，“对了，要不要喝点酒？” “好啊。”柳桦这时候还不知道喝完酒会发生什么事，如果知道了，她应该是主动提出喝酒的那个。 ————————————————— 给我写饿了…（单纯的肚子饿） 下一章是醉酒那个那个 16.醉酒（h） 许灿从冰箱里取出几瓶酒，摆到桌子上。 “你经常喝酒吗？”柳桦看到酒的种类有不少。 “啊？”许灿有点心虚，“最近…没喝了。” “那就是以前经常喝了，”柳桦皱了皱眉，“小孩子喝那么多酒不好。” “所以最近我都不喝啦，而且我也不是小孩子。”许灿喝酒单纯是为了尽快入睡，并没有什么酒瘾。和柳桦在一起以后，睡眠好了很多，自然也就不需要借助酒精了。 许灿知道柳桦不太喜欢酒的味道，给她倒了度数不高的甜酒。 “好像咖啡味的饮料。”柳桦尝了一口，感觉还不错就又喝了点。 “你做菜好好吃，是跟家里学的吗？” 许灿夹菜的手一顿，“算是吧。” 迟钝如柳桦，也发现了每次提到“家”的时候，许灿都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说你很久都没回家，”柳桦想起她提起过这件事，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出口，“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换成以前的许灿绝不会说，现在不一样了，她愿意尝试袒露心声，愿意给柳桦看自己不可示人的伤口。许灿愿意去信任她。 “和家里的关系不是很好。”许灿放下手里的筷子，脸上撑起勉强的笑，“不然我这个年纪，应该是在上大学，而不是做这种工作。” 柳桦其实看不透许灿的笑里藏着什么，她根本想象不出许灿曾经遭遇过什么。但她感觉到了现在的许灿需要安慰，过去抱住了她。 “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都可以和我说的。”柳桦放软了语气，像是在哄小孩，“我会一直陪着你。” 许灿听到她的安慰，忍不住自己的眼泪，小小声地啜泣起来。 “怎么又哭哭了？”柳桦轻轻捏了她的脸颊。许灿的婴儿肥都没有褪干净，脸上还是肉肉的。 “哼，”许灿的脸在柳桦衣服上拱来拱去，擦掉自己的眼泪，“谁说我哭了？” “小孩子爱哭是正常的。”柳桦故意这样说。 “才不是小孩！”许灿果然忘记了流泪，认真争论起年龄的问题。 吃完饭，两个人靠在一起看电影，不知不觉喝掉不少酒。 柳桦没喝多少，心里还是抵触酒的，就算许灿特意给她拿了甜酒也没敞开喝。 许灿越喝越多，清楚自己的酒量不错，就毫无顾忌。她以前喝多了倒头就睡，没想过自己喝醉可能会有其他反应。 “姐姐…”许灿越贴越近。 “嗯？”柳桦还没察觉到等下会发生什么事。 许灿拉着柳桦的手放到自己领口附近的皮肤上，“摸摸我……” 柳桦感觉到她的体温升高了，猜测是喝了酒的缘故。手摸了摸她的锁骨，又往上摸到她的脖颈，同样在发热。她也已经满脸酡红，应该是有点醉了。 这个时候，柳桦还在担心她喝多了会不会不舒服，“你难受吗，要不要去睡觉？” 许灿摇摇头，“不要睡觉，要和姐姐睡。” “你喝多了…”柳桦忍住自己的欲望，想把她扶到房间，让她躺下休息。 许灿也没醉到失去肢体控制能力，不用她怎么费力，就进了卧室。 柳桦让她躺到床上，她也乖乖配合，任由柳桦脱掉自己的衣服，大概是以为柳桦会满足她的要求。 直到柳桦给她盖上被子，她才不高兴起来，哼哼唧唧，“姐姐，抱抱我。” “抱你。”柳桦侧着身子躺在她旁边，想安慰她尽快入睡。 许灿的手不安分地摸来摸去，看起来是想脱掉柳桦的衣服，但是因为醉酒，意识已经模糊，解了半天也没解开扣子。她又一副要哭的样子，柳桦只好自己脱光，钻进被窝里陪她。 “姐姐，”许灿翻身压上柳桦，“操我。” “不要呢。”柳桦这个时候已经快忍不住了，但是故意拒绝她，想看她还能借着酒劲儿说出什么话。 “哼。”许灿坐起来，骑到柳桦的腹部上。 柳桦隔着布料都感觉到了她的湿意和灼热。 许灿完全不管她，自顾自分开双腿，调整角度，把自己的敏感点抵在柳桦的腹部，慢慢磨蹭起来。 “哈啊……喜欢姐姐，”许灿喝多了话特别多，一边大声喘息，一边说着对柳桦的喜欢，“姐姐不操我…呜…我自己动…嗯～” 柳桦觉得她现在的神态，像一只发情的小狐狸。好可爱。 “乖，自己动给姐姐看看。”趁她喝多了让她做一些平时不会做的事情，“做得好的话，姐姐会奖励你。” 许灿露出娇憨的笑，“好想被姐姐操…”更加努力在柳桦身上摩擦。 柳桦欣赏着许灿动情的样子，眼神粘在她的身上，一秒都不想挪开。 慢慢地，柳桦感觉到了水淌在自己的皮肤上，看着许灿的动作，好像她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就可以舒服。柳桦忽然不爽起来，大腿往上顶了下。 许灿被顶到敏感点，软软地“啊”了一声。 “自己做很舒服？”柳桦对着醉酒的许灿，顾忌也少了许多，言语大胆起来，“有我操你舒服吗？” “姐姐操我最舒服…喜欢被姐姐操…”许灿跪着立起来，两只手掰开穴口给柳桦看，“呜…想要姐姐…” 柳桦再也忍不住，伸出手指探入许灿的小穴，来回抽插了几下，做好润滑。然后命令许灿，“自己骑姐姐的手指动。” 醉酒的许灿已经没有任何羞耻心，立刻按照她的命令动了起来，嘴里胡乱叫着。 液体顺着柳桦的手指流到手腕上，再滴到小腹上。她怕许灿的水弄湿床单，扯了自己刚刚脱下来的衣服垫到身下。 许灿扶着柳桦支起来的膝盖，上下吞吐着手指，闭着眼睛显然是很沉醉在其中。 “睁开眼睛。”柳桦想听她说话了。 许灿从快感中被唤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等柳桦讲话。 “好好看着是谁在操你。”柳桦说完，手指动了起来，速度要比许灿自己做快得多。 “啊～”许灿本来就已经快到了喷发的边缘，又被柳桦这么一插，身体立刻抖起来。 “小穴被姐姐插得好舒服，好爽啊，”即将高潮，许灿的意识更加模糊，开始说一些柳桦没听过的形容词，“被姐姐操成骚穴了…姐姐用力干死我，嗯～…啊啊啊啊啊～” 柳桦把这些词全都记在心里，准备等许灿清醒了讲给她听。 第二天早上，许灿感觉到腰部的不适，问了柳桦怎么回事。 等柳桦模仿了她昨晚的语气以后，许灿沉默了。 柳桦问她：“以后还喝酒吗？” “不喝了！再也不喝了！”欲哭无泪。 ———————————————— 我竟然要拆散这一对璧人，我也太坏了吧 17.宝贝（h） 许灿因为宿醉，头痛得不行，腰也在自己不清醒的时候过劳了。整个人瘫在床上。 柳桦喊她吃早饭，她也赖着不起。 “腰好酸。”许灿撅嘴，撒娇越来越得心应手。 “因为昨天你一直在自己动啊。”柳桦靠着门框，手里端着一杯水喝着。 “好了不要再说了…”许灿有模模糊糊的记忆，但是不敢仔细回想。 柳桦看着她把自己埋进枕头里，走了过去，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我给你揉揉腰吧。” 许灿抬起头，“不许乱摸。” “好。”柳桦手掌按在她腰上，揉了起来，“轻重可以吗？” “可以。”许灿闭上眼睛享受柳桦的按摩。 按了好一会儿以后，许灿满意了，让柳桦停了手。 “舒服了？”柳桦对于哄小孩这件事特别耐心，“起来吃饭吧。” 许灿坐起来，随便套了件衣服就下床了。 柳桦跟在她身后，看到她衣服下摆露出来的肌肤，“穿多点，屁股都露出来了。” “只有我们两个人，露出来就露出来呗。”许灿毫不在意。 “你确定？”柳桦打量着她的大腿。 “……”许灿快速跑回卧室穿上了裤子。 假期里，街上的人特别多，两个人谁也不想出去玩。许灿就继续看昨天因为醉酒没看完的电影。 柳桦不想出去玩的原因是，她只想和许灿玩一些没羞没臊的东西。 趁许灿坐在沙发上看电影，柳桦在她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上去。 许灿注意力还在屏幕上，只是出于本能配合了她的动作，还把自己身上盖着的空调被往上拽拽，盖好两个人。 柳桦把头枕在许灿胸上，手放在她的腰上摸来摸去。 “干嘛？”许灿感觉到她的动作，“不要乱摸。” “昨天晚上你可不是这个态度。”柳桦又拿这件事调侃她，“你一直说姐姐摸摸我…” 许灿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我听不见我听不见……” 柳桦拉开她的手，“再多说点给我听，好不好？” “没有喝酒，说不出口……”许灿捂住脸。 捂住脸的手被柳桦抓住移开，取而代之的是她的嘴唇压了上来。 “唔…” 柳桦的吻不再是蜻蜓点水那样的，她会把许灿的嘴唇含在嘴里吮吸，再张开嘴伸出自己的舌头和对方交缠。大概是学习能力真的很强吧。 许灿很快被她亲得来了感觉，眼睛里充满雾气。“姐姐……” 柳桦的手按在她胸上，隔着布料捻着顶峰的红珠，“想被姐姐操了？” 被她直白的话刺激到，许灿挺了挺胸口，双腿也夹紧了，“嗯…要姐姐…操我…” “乖，”柳桦脱掉她的衣服，双手揉搓着两团软肉，“再多说点…” “呜……”许灿眼角被情欲熏得发红，自己脱掉了裤子，“小穴湿了…姐姐快点插进来好不好…” 柳桦呼吸加重，情不自禁摸上许灿湿润的穴口。“真骚…” 许灿感知到她的指尖在穴口戳着，腰往前动了动，“姐姐……姐姐…要…” 穴口里的液体溢了出来，粘湿了柳桦的手，又主动来缠住手指。柳桦把整根手指推了进去。 “哈啊…姐姐操进来了…”许灿微微颤抖，穴口一夹一夹的。 “忍不住了？”柳桦的手指慢慢抽出，又猛地插进去，压低声音在许灿耳朵边说，“小骚货…欠操…” 昨晚的记忆已经慢慢回到了许灿脑海里，她回忆起这些话都是自己教给柳桦的，脸变得越来越红。身体也紧绷着，夹得柳桦的手指无法动弹。 柳桦轻拍一下她的屁股，“放松点，姐姐的手指都拔不出来了。” “呜……”许灿被打了下，乖乖的张开腿，任由柳桦进入自己的身体。 “舒服吗？讲给姐姐听…”柳桦看着许灿眼角开始凝着泪水，就知道她来了状态。 “啊啊……舒服…”许灿断断续续说着自己的感受，“被姐姐操好舒服…嗯嗯～啊啊啊啊…” “大声点。”柳桦的笑越来越兴奋，手上的动作也更用力了。 “嗯～啊啊…姐姐操我…”许灿几乎所有的力气都用在喘息上了，就算努力叫也没多大声。 液体噗嗤噗嗤喷了出来，柳桦并不想停下，甚至想加入一根手指。 她也确实那么做了，“姐姐要多插一根手指了。” “好…”许灿刚高潮了一次，完全没有思考的能力。 柳桦把另一个手指也粘湿，试探着进去一点点。观察着许灿的神情。发现她眉头皱了一点点就赶快停下来，“会痛吗？” “不会…就是有点涨…”许灿还不太适应。 柳桦的动作放得更慢了，继续亲着许灿，让她的注意力集中在嘴唇上。 等全部插进去以后也不急着抽插，柳桦在里面弯曲手指顶弄许灿的G点。 “啊～”许灿的眼角落下一滴眼泪。 柳桦每次看到许灿被自己操哭都很有成就感，也就导致她一做就是很久，根本不想停下来。 “好喜欢被姐姐操…”许灿抱住柳桦的脖子，扭动着自己的腰，放肆喘息着。 “姐姐也喜欢操你…”柳桦一手都是她的液体，忍不住喊她，“宝贝…” 许灿听到这句“宝贝”，反应特别大，瞬间高潮，狠狠夹住了柳桦的手指。 感觉到她喜欢被这么称呼，柳桦就一直重复着，“宝贝…宝贝…宝贝…” 许灿的眼泪又流出来了，“喜欢你。” ———————————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18.掩盖 假期里，两个人不知道做了多少次。 柳桦已经足够小心，但还是在许灿身上留下了一些痕迹。 许灿早上有工作。为了不被人看到，脱了衣服用遮瑕霜掩盖起那些痕迹。 “帮我涂一下背上，别涂太厚。”许灿撩开头发，背朝着柳桦。 柳桦用把遮瑕霜挤到手指上，点到许灿背上泛红的吻痕，再一点点晕开。 许灿的皮肤很白，遮瑕涂上去有些明显，又涂了一层粉底霜才矫正过来。她用镜子观察了一下灯光下的皮肤，确认肤色看起来自然以后，才扑上散粉，穿上了衣服。 痕迹被藏起来，就像她们的关系一样。 许灿出门以后，柳桦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象她在别人面前脱掉衣服的场景。即便她早就知道许灿的工作内容，知道自己这样想是不对的。 她只好去做其他事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拿了猫粮下楼去喂之前见过的那只猫。 那只猫大概是记得她和许灿一起来过，对她没什么防备心，看到她提着猫粮就主动靠近，还一直喵喵叫着。 喂完猫，柳桦回了一趟宿舍以后，又去了图书馆。 逼着自己看了半天书，不去想许灿的事情。快到中午的时候，柳桦看了眼窗外才发现下雨了。 想到许灿早上并没有带雨伞，柳桦发消息让她等一会，自己回宿舍拿伞接她。 冒着雨回了宿舍，柳桦匆匆擦了下湿掉的头发，拿着伞出去了。 柳桦来得有些早了，只能在教室外撑着伞等。 她又开始想象屋内的场景，想象着几十个人观察不着寸缕的许灿，几十个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许灿身上。柳桦举着雨伞的手捏紧了伞柄，骨节泛白。 可是自己都不敢公布两人真正的关系，又有什么立场责怪本来就没错的许灿呢…… 想到这，她捏紧伞柄的手无力起来，本来被举正的雨伞变得歪斜。雨水趁机淋到了她肩膀上。 教室门打开，学生们鱼贯而出，讨论雨势的声音把沉浸在想象中的柳桦唤醒。 许灿走在人群的最后。好像其他人是一个集体，只有她是被分离出来的个人。 “姐姐！”许灿看到柳桦以后，叁步并作两步跑过来，扎进她的怀里。 许灿摸到她的一侧肩膀是湿的，抬头看她发现头发也沾着水汽，“淋雨了吗？” “回宿舍拿伞的时候淋到了一点。” “我打吧。”许灿想要接过她手里的伞。 柳桦心不在焉，说了句不用。 最后还是被许灿强行接过，“我比你高，所以我来打。” 许灿把雨伞微微向柳桦那边倾斜，让她被完全罩住，自己的肩膀却漏在外面。 这样一来，两个人的肩膀因为不同的原因都湿掉了。 许灿执意让柳桦先回家洗澡换衣服，点外卖吃饭也没差。 到家以后，柳桦拿了衣服去洗澡。 许灿脱下肩膀湿掉的上衣，拿卸妆湿巾擦掉皮肤上的遮瑕膏。后背上的自己够不到，还是得求助柳桦。 拉开浴室门，柳桦被吓了一跳：“干嘛？” 许灿看到她捂住自己的胸口有点想笑，“挡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柳桦还是没放下手，“你有话快说。” “哦，给我擦一下背上的遮瑕膏。”许灿递给她卸妆湿巾。 柳桦拿着卸妆巾擦掉自己亲手涂上的遮瑕膏，那些痕迹又显现出来。 “好了。”柳桦丢掉卸妆巾。 许灿转过身来，脸上笑嘻嘻的，“那我也顺便洗一下吧。” 伸手脱掉其他衣物，光着身体去抱同样裸体的柳桦。 “你真是…”柳桦无奈。 “怎么了？我就是想洗澡啊，绝对没有其他意思。”许灿这么说着，手做着和她嘴里说的话完全相反的事情。揉搓着许灿的胸部，脸上却是无辜的表情。 柳桦被她摸红了脸，“快点洗完出去，你不饿吗？” “饿。”许灿没有停手，“要吃姐姐…” 柳桦的嘴唇被她含住，热烈地吻了起来。 吻了一会儿以后，许灿好像是满足了，才渐渐停下来。 “半天没有见到你，就好想好想你哦。”许灿拿那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柳桦。 “夸张。”柳桦捏她的脸。 “没有夸张，难道你不想我吗？” “想你……” 其实柳桦不是在想她，是在逼着自己不想她。 要不是外卖到了，这两个人大概又会在浴室做起来。 “好饿好饿好饿！”许灿胡乱穿好衣服，头发还在滴水就去开门。 许灿完全不管头发怎么样，吃饭是头等大事。 柳桦慢悠悠擦干头发出来，看到许灿还湿着的头发，去拿了毛巾帮她裹住，才坐下来吃饭。 吃饭的时候，柳桦是最挑食的那个，这也不吃那也不吃。她挑食的习惯从小就有，家里人也惯着，这个毛病也就一直跟着她。 许灿几乎没有不吃的食物，柳桦不吃的东西都进了她肚子里。她每次吃东西的时候都会眯起眼睛，一脸满足。 柳桦没见过吃饭就能吃得这么开心的人。就算食物好吃的程度一般般，许灿也会是那副满足的表情。 “贪吃”也是她的可爱之处。柳桦是这么认为的。 ——————————————————— 制造痕迹和掩盖痕迹的是同一个人 （想在一起但是又不想被人知道） 19.可以不走吗（h） “我等一下要回学校。”柳桦并没有继续过夜的打算。 “回学校拿什么东西吗？我陪你去。”许灿只当她要取一些衣物。 “回宿舍，不过来了。” 许灿沉默了几秒，“嗯，知道了。” 之前几天的亲密相处是因为没有人会发现，一旦有被其他人察觉的可能性，柳桦就立刻和她保持距离。许灿心知肚明，受了委屈也不会说出口。 柳桦看到她垂下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自己的错暂时无法改变。 许灿忽然抬头，扬起笑容，“姐姐，做吗？” 还没理解许灿举动的意义，柳桦就被她扑倒在沙发上。 许灿骑在柳桦腰上，双手交叉拉出上衣的下摆，放慢脱衣服的动作，用表演的形式展露出自己的肌肤给柳桦欣赏。 先是肚脐，再是白皙的腹部，许灿要把胸部露出来的时候，看到柳桦吞了下口水。她满意地笑了，继续脱光自己。 “不摸我吗？姐姐。”许灿脱完衣服不再有其他动作。 柳桦的手攀上她的腰肢。 由于许灿坐着，腰上的肉微微凸起，柳桦不自觉捏了下。 许灿哼了声，“痒。” 柳桦的手顺着皮肤伸进内衣里，捻住顶端的凸起，“这样也痒吗？” “痒。”许灿歪头，眯起眼睛笑着，“只不过是其他地方痒。” 内衣被柳桦完全解开，窗外还下着雨，照进来的日光变成冷色调，映得许灿皮肤是没有血色的白。 柳桦张嘴含住了许灿的乳尖，另一侧也没有受到冷落，被她的右手关爱着，在掌心里被捏成各种形状。 这种时候，柳桦总是在观察许灿的表情，观察她有多投入。 许灿的手轻轻扣住柳桦的后脑勺，半眯眼睛看着她如何吃掉自己，嘴里发出快乐的喘息。 乳尖在柳桦口中立了起来，她用舌头包裹住吮吸起来，另一侧发硬的乳头也被她夹在指间折磨。 “嗯～”许灿挺了挺胸，想要把乳尖塞进柳桦嘴里更多。 柳桦解开许灿的裤子，手指探进去感受到她的湿润，抽出手确认，指尖果然沾着一丝黏糊糊的液体。“你好容易湿。” “因为，”许灿胳膊绕住她的脖子，贴在她耳边说：“我喜欢被姐姐操。” 柳桦听了这话，翻身起来把许灿压倒，迫不及待拽掉她的裤子，抱住她的大腿分开，舌尖压在了阴蒂上。 许灿喜欢她为自己失控的样子，喜欢她一边帮自己口，一边直勾勾看着自己。 有故意的成分在，水声被柳桦弄得特别大声，吸许灿的穴口时，也用嘴唇狠狠碰撞，发出淫靡的响声。 柳桦嘴里吸了一口许灿的液体，爬上她的身体。许灿以为她要和自己接吻，乖乖张开嘴巴，猝不及防尝到自己的味道。 “好吃吗？”柳桦用手指把她嘴角溢出来的液体勾住，又重新塞进她嘴巴里。 许灿含住她的手指，舔干净上面残留的体液，“好吃。” 被彻底弄湿的手指又回到许灿的下面，准备进入她的甬道。柳桦胳膊撑在她的脸旁，手慢慢抚摸她的发丝，低下头温柔注视着她，“准备好被姐姐操了吗？” 动情之后，许灿的眼角就会挂上泪痕，“快一点……” 毫不犹豫地插入，手指被软肉细细地包裹起来，温热的液体充当着润滑。柳桦盯着许灿的脸，不放过她每一声喘息。 “哈啊……姐姐……”许灿看着面前的柳桦，手捏住她的衣角。 柳桦想看她露出更过分的表情，随着抽插，又加了一根手指进入她的身体。指尖勾起来，摩擦在她的敏感点上。许灿被刺激得将屁股往上顶，身体也微微颤抖，用来抓住柳桦的力量更大了。 柳桦的衣角被她彻底揉皱。 许灿腿间的水声，比屋外的雨声还要大。 “又哭了，”柳桦亲掉许灿眼角的泪珠，“你好喜欢哭。” 许灿脸上是高潮带来的红霞，“被姐姐操哭了，不可以吗？” 她休息的时间被柳桦剥夺，又被拉了起来，让她用跪着的姿势趴在沙发上，高高撅起屁股。 柳桦的手掌打在她屁股上，发出脆生生的响声，“继续哭给姐姐看。” 许灿的喘息声里也就真的带上了哭腔，“姐姐……不要了…”这番表现分明是在勾引她，告诉她自己要更多。 “宝贝真骚。”柳桦明白她真正的意思，痛快将手指塞进她的体内，猛烈抽插着。 许灿听到她的话，用力夹紧了她的手指，“喜欢姐姐叫我宝贝……嗯~啊啊啊啊~” “宝贝…宝贝…”柳桦的动作粗暴，语气却是温柔的，“好喜欢操宝贝……” 许灿第二次高潮来得又快又猛烈，弄湿了柳桦整个掌心。 “你水好多。”柳桦把水展示给她看。 许灿整个人瘫在沙发上喘息着，柳桦帮她擦干净下体，又抱住她。 “姐姐，”许灿蹭蹭她，“可以不走吗？” 还没等柳桦回答，许灿就已经知道了她的答案，因为她身体僵硬的那一下太明显了。 “不行……”柳桦将她抱得更紧，“我明天还可以来的。” 许灿闭上眼睛，“好。” 休息了一会儿，许灿恢复了一些体力，光着身子去掀柳桦的衣服。却不是为了做爱。她在柳桦身体上啃咬着，用力留下自己的痕迹。 确认痕迹已经足够多，许灿才拉下她的上衣，遮盖住所有暧昧的印记。 从外表看过去，柳桦一切正常。没人能看出任何值得揣测的痕迹。 柳桦也要咬她脖子的时候，她掐住柳桦的下巴制止，“不许。” 许灿是故意用这种方式报复柳桦。 柳桦到了时间，撑着伞出门，许灿陪她走到小区门口。 两个人告了别，脸上都没有不快的神情。 许灿在柳桦走远以后，嘴角垂了下来。手里的雨伞也随意垂在身侧。 之前答应过柳桦不再喝酒，许灿今天晚上也做不到了。 回到宿舍，柳桦低头发现自己的衣角皱得厉害，立刻换了下来。 —————————————— 写凰写得我黑眼圈都重了… 20.失眠 许灿失眠了，喝了许多酒都没有用。 情况比认识柳桦之前还要严重。 她的动作在酒精的作用下变得迟缓，意识却越来越清醒，并且去回想一些自己试图遗忘的事情。 许灿想到自己的学生时代，想到自己难熬的青春期。别人都觉得童年、少年这种字眼美好，许灿从不这样觉得。 对她来说，小孩是没有资格逃离痛苦的，似乎唯有死亡可以解脱。 许灿摸了摸隐藏在头发下的疤痕，手上的触感就能证明那道疤痕有多么狰狞。 思绪飞回这个伤口出现的那天，许灿想了想，那时候自己几岁来着？十四还是十五？记不太清楚了。 不过血液缓缓从头顶流到脑门上的感觉还是清晰的，许灿甚至记得那些液体流进眼睛里带来的血色。 要是那一下打得重些就好了，她想。 脑袋里浮现出柳桦的脸。 她又想，啊，幸好自己没被那一下打死。 看了看自己的手，累积的茧也早已淡化。是啊，幸好没有死。 许灿想到她身边像她一样，甚至比她还要惨的人。她们觉得死了好还是活着好？ 所有人的小时候都这样难过吗？仅仅以许灿身边的人做参照，恐怕是这样的。 许灿想到了柳桦。她呢？她应该不会经历这些吧。 为了求证，许灿打开了手机，在柳桦的社交平台上寻找答案。 一点一点翻到几年前，许灿看到了那个时空下，刚刚十五岁的柳桦。 在她生日那天，她得到了人生中第一台完全属于自己的单反相机，她配文说自己要学习摄影。 翻到了她举着乐器考级证书的自拍。 还有她在国外和小鹿的合照。 …… 这些照片里，柳桦都挂着同样真心的笑容。 让人不得不相信，她确实是幸福的。 许灿为她感到高兴，同时为自己感到悲哀。 十五岁的自己，都不知道单反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同一个世界，人和人的遭遇差别会这么大。 或许自己再努力，都够不上柳桦的起点。 许灿不自觉将二人放在一起对比，生出了自卑感。 被这种想法折磨着，许灿到早上四点耗光了精力，才累得睡着了。 柳桦还记得自己说过第二天会去找许灿，早早起床，路上买了早餐带过去。 她记得许灿今天早上并没有工作，应该不会醒得太早。就自己拿了钥匙开门，没有事先给许灿发消息。 一进门，柳桦就闻到了一股滞留在房间里的酒味。她看到了桌子上摆放的空酒瓶，皱了皱眉，把手里的食物放好，再打开窗户透气，想要散掉那些酒味。 柳桦放缓脚步，轻轻扭开卧室的门把手，坐到了床边。 床上的许灿头发乱糟糟的，皱着眉头，眼下也有着明显的青色，显然是没有睡好。 柳桦想到自己的错误给许灿带来了这么大的伤害，心里愧疚极了。轻轻摸了摸许灿的脸颊，柳桦在心里对她说着对不起。 许灿睡得很不踏实，柳桦的手触碰到她的那个瞬间，她就清醒了。 “姐姐。”许灿的声调有些颤抖，喝了酒的嗓音也是破碎的。 “我在。”柳桦帮她整理着头发。 许灿坐起来，头还是眩晕的，“你怎么来了？” “昨天说了啊，我还会来的。”柳桦主动抱住她，想要给许灿一点安全感，“给你带了早饭，吃了再睡吧。” 许灿摇摇晃晃走到客厅，柳桦解开包装上的结，把食物摆到她面前。 一向对食物充满热情的许灿，头痛让她没了食欲，戳着碗里的包子，也不打算吃。 柳桦只好喂她喝掉白粥，就放她回继续上床睡觉。 “姐姐，陪我睡 。”许灿顶着黑眼圈，显得特别可怜。 柳桦对着那样的许灿没办法拒绝，陪着她一起躺到了床上， 许灿在她怀里挤了又挤，直到两个人再也没有一点缝隙才停止动作。 不过几分钟，许灿的呼吸就变得平稳，进入睡眠状态。 柳桦睡眠充足，一时半会睡不着，被许灿抱住也不能拿手机打发时间，被迫观察起许灿的睡脸。 许灿这时候的眉头完全展开来，脸上的表情是平和的。她的睫毛不算纤长，却意外浓密且上翘，有种自带眼线的感觉。因为放松下来，嘴巴也闭得没有那么紧，有一点点缝隙。 想到她嘴唇的触感，柳桦忍不住亲了亲她。 许灿大概是在睡梦中感觉到了，小声哼了下。 柳桦轻笑，将怀里的许灿抱得更紧，闭上眼睛同她一起睡了。 许灿在柳桦怀里睡得很安心，一直睡到该吃午饭的时候，被柳桦喊起来才醒。 吃完饭，许灿和柳桦一起出了门。 一个去工作，另一个去学习。 许灿想到柳桦晚上不能过夜，工作的时候有些分神，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 拖着身体出了教室，就看到柳桦站在门外等她。 “今天要买菜回去吗？”柳桦边走边问。 “不用了，做饭要弄到很晚，你早点回去比较安全。”许灿低下头，不是很愿意接受这件事。 “不回去了，”柳桦说：“我晚上陪你。” “真的吗？”许灿被喜悦冲昏。 “真的。” 有了柳桦的陪伴，许灿的心情肉眼可见好了许多。 晚上，两个人洗了澡躺到床上，许灿看着柳桦的眼睛，用恳求的语气说道：“姐姐，不要离开我。” “我不会的。” 柳桦以为许灿这么没有安全感是归结于自己不愿意公开，并不知道许灿的恐惧来自更加深层的地方。 “永远不要离开我。”许灿又重复一遍。 “好。”柳桦轻易地答应了。 ————————————————— 写这章的时候还挺难过的，妈妈对不起你啊许灿！QAQ 21.留宿（h） 许灿用身体缠住柳桦，想要用这种方式留住她的人和心。 “姐姐，要……”没有喝酒，却比醉酒那天还要主动，向柳桦发出求欢的信号。 柳桦从来都无法抵抗她的引诱，当即呼吸加重，被许灿看了出来，又添上一把火。 许灿摸到柳桦的手，举到自己脸前，伸出一小截舌头舔了舔她的中指。又抬眼去看柳桦，眼神却装得无辜，好像自己的动作并没有任何色情的意味。 柳桦的手和人一样，能清晰看到皮肤下骨骼的形状，皮肉不过是覆在身体上薄薄一层。许灿很喜欢这双手，无论是模样和功能性都喜欢。 用牙齿轻轻磨了磨指尖，许灿的眼神开始变得湿漉漉。柳桦的手也有了动作，压在许灿的唇边。 许灿张开嘴，柳桦看到隐藏在她口腔里的舌头，将手指伸进去摸。又热又湿的舌头包裹住她的手指，再看许灿，又露出小狐狸一样勾引人成功的表情。 手被许灿捉住，无法抽出，她将手指完全吞掉，再吐出来的时候，手上的皮肤就被她的口水打湿了，和她的嘴唇连着银色的丝线。 “姐姐的手，好漂亮，”许灿把无名指也舔湿，接着说：“好适合……操我。” 她放开柳桦的手，坐起来脱掉内裤，张开双腿朝着柳桦。用两只手掰开小穴给柳桦看，“姐姐的两根手指都被我舔湿了，可以插进来了吗？” 殷红的穴口吐出一股水珠，柳桦的视线无法离开。 她直勾勾看着那里的表情被许灿捕捉到，“我的小穴漂亮吗？” “漂亮，宝贝哪里都漂亮。”柳桦亲亲她的脸颊，顾忌着她还不够湿润，两根手指只插入了一小部分。 另一只手去揉许灿的乳尖，刺激她流出更多液体用来润滑。 “嗯啊……姐姐……”许灿双腿夹了夹，手松松搭在柳桦的肩膀上，“快点插进来，好不好？” 柳桦用舌头堵住她的嘴，手指也慢慢推了进去。 许灿无法发出清晰的声音，只能用小声的哼哼唧唧表达自己的感觉。 渐渐地，柳桦的动作越来越快，许灿的腰软得坐不直。 柳桦托住了她的腰，她也彻底挂在柳桦身上。 “呜…”许灿胳膊绕住柳桦的脖子，身体微微抖动着，脚背也弓了起来，已经到了高潮。 柳桦并没有结束的意思，手指还停在她的身体里。等许灿度过意识模糊的那几秒，就把她按在了床上。 乳尖被柳桦含在嘴里，体内的手指又开始动作，许灿很快又来了感觉。 “啊啊啊～慢…慢一点。”连续的刺激让许灿有些承受不住。 身下的水声一点都没有慢下来，柳桦这时候是不会听她的，只晓得要猛烈占有她。 “不是喜欢被姐姐操哭吗？怎么这就受不了了？”柳桦吐出乳尖，说着令人脸红的话。 许灿低头去看她，却看到自己的的乳尖在她的动作下挺立起来，配合着她大胆的调情，许灿的小腹收缩，甬道也夹得更紧。 柳桦感受到了，指尖勾起来顶她，“这里果然很喜欢被姐姐操呢。” “哼…嗯嗯啊…”许灿刚想用鼻子发出不屑的哼声，就被她的手指插得软绵绵叫了起来。 “宝贝，讲给姐姐听…”柳桦贴在她耳朵边，舔舔她的耳垂，手指也没停下动作，从穴里抠出更多液体。 “呜…不要…”许灿把脸捂起来，柳桦越是大胆，她就越害羞。 “乖宝贝…说出来…”柳桦的呼吸洒在她耳朵上，声音压得更低更温柔。 “不要…嗯～”许灿说着拒绝的话，却发出一声又一声喘息。 其实比起许灿故意的勾引，柳桦更喜欢她被自己弄出眼泪却一直说着不要。许灿这样反而如了柳桦的愿。 许灿捂着脸，看不到她眼睛里流露出的兴奋。 柳桦的手指抽出来，又狠狠顶进去，大拇指压在她的阴蒂上。许灿被这动作刺激得叫了出来。 “真好听。”柳桦把许灿捂住脸的手拉开，摸摸她的脸，注视着她的眼睛。 “呜呜…姐姐亲亲…”许灿张开嘴巴，眼角带着眼泪请求。 柳桦的手掐在她的脖子上，舌头递进她的口腔，和她交缠起来。 许灿的舌头软软湿湿的，甬道内壁也是湿软的。柳桦把两处都占有，在心里把她标记成自己的所有物。 许灿又一次达到高潮，眼泪滴落下来。 “一操就哭。”柳桦亲亲她的鼻尖，撩开她脸上被汗黏住的发丝。 “抱。”许灿含着眼泪撒娇。 “你好像小宝宝。”柳桦环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搭在她肩上往自己怀里收。 “才不是。”许灿高潮过后的嗓音变哑，听起来是要比平时成熟一点。 温存了一会儿，许灿被柳桦拉起来洗漱。 时间太晚了，柳桦不打算再做，但是亲手洗干净了许灿身体的每一处。 许灿张着腿被柳桦注视着自己的私密处，偏偏她的动作不沾任何情欲，那种感觉不太好受。 好不容易捱过去，许灿的体力几乎耗光。 柳桦抱着她还想说会儿话，她已经睁不开眼睛，迷迷糊糊要睡着了。 柳桦蹭蹭她的脸，“宝贝晚安。” “唔…晚安…”许灿勉强应了句，就彻底闭上了眼睛。 灯被柳桦关掉，房间陷入黑暗与寂静。 如果怀抱爱，黑暗好像也没那么恐怖。 ————————————— 推歌时间到！ Poetic Justice (BRII Edit) 我的日推未免太好听！ 22.焰火 柳桦几乎天天都在许灿家里留宿。这是她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许灿以为这只是她改变的开始，已经愿意对她坦露内心。裸露身体对于许灿来说并不羞耻，裸露真实的自我才是最危险的。 在柳桦第一次摸到她头顶的伤疤时，许灿鼓起勇气揭露自己的伤口。 “家里人打的，”许灿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笑着说这句话，“用酒瓶。” 柳桦不是不知道有家庭暴力这回事，是只在新闻里看过。她从未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边，更没想过会发生在自己喜欢的人身上。 想要说出安慰许灿的话，一张嘴就发现嘴唇在颤抖，不听使唤。 许灿还撑着笑。柳桦看了更难过了。 柳桦眼睛里的怜悯太过明显，许灿察觉出来，不过她也不是很在意柳桦会有什么反应。许灿仅仅是想要对信任的人倾诉，得到什么反馈都无所谓。 “已经不痛了。”许灿反过来去安慰柳桦。 这道伤疤不过是发生在许灿身上所有坏事显露出的一角，就已经达到了柳桦对于痛苦的认知上限。 柳桦酝酿了半天，实在想不到用什么词去安慰许灿，只能拉住她的手，笨拙地表达自己愿意陪伴她。 “都过去了，我现在没事啦。”许灿也回握住她的手。 柳桦知道她身体上的伤，不知道她心里的伤，始终是没办法对她的痛苦感同身受的。柳桦真的以为，许灿已经没事了。完全不会将许灿现在的处境和她曾经受过的伤联系起来。 她对许灿的感情也变得复杂起来，这份喜欢里掺杂了愧疚与怜悯。 许灿不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想去游乐园。” “嗯？”柳桦一时间跟不上她的话题。 许灿已经躺到她怀里，打开手机查看门票，“这周有万圣节主题，我们一起去吧。” “好。” 到了那天，许灿给自己化了符合主题的妆，柳桦也没有逃过，被迫接受她在自己脸上涂涂画画。 柳桦一开始还以为这样会太过显眼，进了园区之后发现，自己和许灿的打扮算保守的，触目皆是夸张到极致的人。 走在路上，还会有NPC突然跳出来吓人，柳桦有点害怕，拉紧了许灿的手。 “姐姐胆子好小哦。”许灿的手被她捏得有些疼。 “他们声音太大了，被吓到很正常吧。”柳桦不是怕他们的打扮，单纯是害怕一惊一乍的巨大音效。 许灿默默记在心里，主动提议玩了些不那么刺激的项目。 几个项目玩下来，多数时间都是在排队，一下就消磨了大半天。 去吃了东西出来，许灿看了看手机，离焰火表演还有一段时间，两个人就慢慢走了过去。 已经有不少人在等候焰火表演，许灿和柳桦被淹没在人群里。 一道光束飞上天的时候，柳桦的耳朵被许灿捂住了。焰火在空中炸开，柳桦耳中的音量已经削弱，听起来不会让人难受。 柳桦稍微转过头去看旁边的许灿。她正抬起头看着各式各样的焰火，那些光倒映在她的眼睛里。 她感觉到柳桦的目光，也转过头来。 柳桦看到她眼睛里流转的光被自己的影像取代，焰火在柳桦脑海里炸开。 下一秒，柳桦就圈住许灿的腰，缩小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直到嘴唇挨在一起。 结束这个吻以后，许灿忘记拿下捂住她耳朵的手，说了句话。 柳桦看着她的嘴唇动了动，却听不真切她在说什么，握住她的手移开，“你说什么？” “我说，我好喜欢你。”许灿重复一遍。 “我也喜欢你，许灿。” 焰火沦为了她们的背景。 —————————————————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23.手指好吃吗？（h） 一回到家里，柳桦就迫不及待要亲亲许灿。 许灿猜出亲完以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还没有卸妆，等一下。” 拿出卸妆膏在手心揉开，抹到柳桦脸上仔细揉搓，弄完整张脸以后，让她去冲掉脸上的残留物。 许灿把自己脸上的化妆品也卸掉，低头去洗脸的时候，柳桦把干净的洗脸巾递给她。 她接过来，脸上的水珠还没完全擦干，柳桦就从背后贴了上来。 “姐姐，”许灿不紧不慢，用洗脸巾一寸一寸按压脸上的肌肤，吸收掉多余的水分。“你真的好饥渴欸。” 柳桦不说话，从镜子里看到两个人的影像，故意去摸许灿的身体。 “不要摸了。”许灿把洗脸巾丢到垃圾桶里，转身去脱柳桦的衣服。 “干什么？”柳桦按住她的手。 “不脱衣服怎么洗澡？”许灿一脸无辜，“不洗澡怎么做爱？” “我自己脱就可以了。”柳桦被她直白的话弄得不好意思起来。 柳桦还在解上衣的扣子，许灿已经把自己扒了个精光，“你好慢啊。”说着就又动手要帮她脱。 “到底是谁饥渴……”柳桦配合她剥掉自己的衣服，低着头看脱裤子的许灿。 许灿一听这话，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直起腰说：“那我自己先去洗了，你慢慢脱吧。” 柳桦赶快脱光，用裸身贴住许灿：“是我。” “你什么啊？”许灿不看她，嘴角却勾了起来。 “明知故问，”柳桦把她的脸掰过来，和她四目相对，“我对你很饥渴。” 花洒淋湿了两个人的身体，许灿淋湿了柳桦的手指。 “站着好累……”许灿扶着墙承受着柳桦的抽插，“嗯…啊啊啊…没力气了…” 到了这种时候，柳桦的脸皮就厚了起来，托住许灿的屁股不放她走，手指还弓着顶弄她。 许灿脸上还挂着水珠，溢出的眼泪没那么明显了，只有喘息声越来越放肆，手指也在柳桦身上掐出月牙状的痕迹。 体力逐渐流失，许灿快撑不住自己。柳桦加快了抽插的动作，还在她耳边喊着肉麻的称呼，想让她快点达到高潮。 许灿高潮以后忽然脱力，往下滑的时候，被柳桦托住抱在怀里。 “小心点。”柳桦扶着她出了浴室。 “你觉得应该怪谁？”许灿瞪了柳桦一眼，可惜过于无力，连眼神都是软绵绵的，一点也不像控诉。 “怪我。”柳桦的语气听不出愧疚，扯过毛巾在许灿湿漉漉的头发上揉。 稍微弄干了头发，柳桦就又把许灿往床上压，捧住她的脸亲吻，两个人氤氲着水汽的头发缠绕在一起。 “我的宝贝。”柳桦的手指在许灿脸上轻轻摩挲，凑在她耳边喊她的爱称。 遇到许灿以后，柳桦仿佛一下明白了什么是爱，什么是欲。许灿让她“活”了过来。 许灿被她的手指挠得有些痒痒，抓住她的手，用虎牙咬住，牙齿尖扎在柳桦的手指上有些微痛。 柳桦也不动，笑着看她拿自己的手指磨牙，“好吃吗？” “一般吧。”许灿被她说了以后，将手指拿出来，撂在一边。 “是吗？”柳桦压在她身上，手指顺着身体一路摸到湿润的穴口，指尖顶了进去，“可是这张嘴说手指很好吃。” “哼……”许灿眯起眼睛，挑衅般地说：“那你就多喂她吃一点。” 话音刚落，柳桦的手指就整根插入，“我一定会喂饱她。” 手指劈开狭窄的甬道又抽出，将刚刚高潮残余的液体带了出来，缠绕在柳桦的手指上。 “你好湿。”柳桦跪在许灿腿间，将她的双腿完全撑开，注视着蜜穴如何吞吐自己的手指。 屋子里的灯还开着，许灿将她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伸出手捂住脸，“别一直盯着看……” 柳桦发出低低的喘息声，又一次将手指推入，“宝贝好看。” “嗯…哈啊啊啊…”许灿身下响起水声，爱液流到了事先铺好的浴巾上，手指抓紧了床单。 柳桦欣赏着许灿腿间绽放的嫣红花朵，甬道内壁挤压着她的手指，在这样的双重刺激下，柳桦的大脑越来越兴奋。 许灿被她注视着私密处，羞耻心让她的感受愈发强烈，“姐姐…不许看了，呜…” 她的花穴颤抖着吐出淫液，柳桦怎么可能不去看，甚至故意对她描述那里的状况，“宝贝小穴好湿，还一直夹我的手指，好可爱…” “呜…”许灿本来就在高潮的边缘，眼泪挤在眼角快要滴落下来，听了柳桦那样的话，腰肢微微颤抖，花穴里也喷发出一股热流在柳桦的手指上。 许灿还停在高潮的余韵中，柳桦的舌头就钻进嫩肉中，吃掉那些溢出的爱液。 比起手指，舌头更加柔软，还带着热度，湿乎乎贴在许灿的入口处。舌尖慢慢伸进去，和内里的褶皱毫无缝隙贴合在一起，液体没有流出来的余地。 柳桦的手指玩弄着许灿高潮之后敏感的阴蒂，舌尖开始在蜜穴里抽插。她抬眼去看许灿的表情。 许灿蹙着眉，眼睛含着情欲，微张着的嘴巴里能看到一小截粉嫩的舌头。柳桦立刻生出要亲吻她的念头。 嘴巴抽离了蜜穴，原先被舌头堵住的爱液，顷刻间涌了出来，溅到了柳桦的脸上。柳桦丝毫不介意，手指继续揉弄着许灿的阴蒂，把自己挪了上去，将沾上了许灿爱液的舌头，伸进她微张的嘴巴里。 许灿被猛烈的快感裹挟着，想要叫出声，嘴巴却被柳桦堵着，只能发出小声的啜泣。 身下是柳桦的手指，舌尖也被她吮吸着，许灿的快感累积在一起，身体不自觉地抖动，又一次被柳桦送上顶点。 “抱～”许灿惯例撒娇，要柳桦来安慰她。 柳桦把她圈在怀里，和她温存着。 “好喜欢你呀。”许灿用激情后微哑的嗓子诉说着自己的爱意。 并不单纯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感情，她是为了听柳桦的回答，是一遍遍确认对方也同样爱着自己。 柳桦给她所期望的答案，“我也喜欢你呀。” “姐姐，”许灿撑起身子，和她对视，“要是可以早点遇到你就好了。” “现在也不晚。” ——————————————————— 这篇还没有写完，我就又有其他脑洞了… 24.立冬 虽然Z城几乎没有冬天这种季节，但是许灿还是坚持要在立冬那天包饺子。 柳桦不是很清楚这种习俗，“不是冬至才吃饺子吗？” “立冬和冬至都要吃饺子，”许灿一脸认真，仿佛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哪怕是圣诞节，都得吃饺子。” “好夸张。” 许灿故作深沉叹了口气，“你不懂饺子。” 柳桦失笑，“我可以只吃饺子吗？” 许灿特意买了来自山东的大葱，剁碎和猪肉混在一起，做成经典猪肉大葱馅。还准备了虾仁，用来做符合柳桦胃口的饺子馅。 柳桦在超市要拿现成的饺子皮，被许灿讲没有灵魂。 “你连饺子皮都要自己擀吗？”已经超出了柳桦的想象。 许灿点点头，“反正都要做，也不差这一点。” 一捧面粉被倒进瓷盆里，许灿分次点进水，拿筷子把混合物搅成絮状，再上手揉成光滑的面团。 柳桦家里几乎没有做过面食，她是第一次看人揉面，自然产生了新鲜感，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看许灿的动作。 许灿揉好面，一抬头就看到柳桦盯着盆里的面团，“你饿了？” 柳桦摇摇头，“没有，就是感觉好神奇。” “揉面和神奇你怎么联系到一起的？”许灿盖住瓷盆，转身进了厨房调饺子馅。 肉类已经被热心摊主处理好，变成细碎的肉粒，许灿只需要再剁几下，让肉馅变得粘稠就可以。 许灿在案板下垫了毛巾，减弱剁肉馅产生的噪音。 剁好的饺子馅被许灿用菜刀铲起来移到大碗里，再放上各种佐料。 “给，”许灿把盛着饺子馅的碗塞给柳桦，递给她一双筷子：“顺着一个方向搅匀。” 柳桦搅了两下，停下来说：“好像新婚夫妻啊。” 许灿从厨房探出头，“你说什么？” “我说，”柳桦低着头继续搅馅，“我们好像新婚夫妻。” “谁是夫？”许灿想都没想就问出来了。 “那就新婚妻妻……”刚刚的那点羞涩，听了许灿的问题也消散了。 “好的，”许灿轻快的声音从厨房飘出来，“老婆。” 柳桦的脸烧得要冒烟，手里搅馅的动作也加快了。 馅和面都准备好，许灿开始擀皮。 把面团搓成长条，再揪成一个个的小球，挨个按扁。擀面杖在面团上来回滚几下，圆圆的饺子皮就出来了。 柳桦看得起劲，“让我试试。” 听了许灿交代的要点，柳桦信心满满。一下手，却擀成了薄厚不均的面皮。只好把擀面杖还给许灿，让她继续擀完。 饺子皮堆成厚厚一摞，许灿才停下来。 许灿的把肉馅堆在饺子皮中间，手指捏住一头，稍微动几下就包好了一个饺子。 柳桦看了几遍都没有看清楚，伸出手掌里包得奇形怪状的饺子，给许灿看，“快教教我。” 许灿站起来绕到她背后，胳膊环住她，沾着面粉的手握住她的手，把饺子皮放到掌心，拨弄她的手指在面皮上捏出形状。 “这样捏住，再这样，就好了。” 一个圆滚滚的饺子躺在柳桦的手心，接合处是麦穗的形状。 “学会了吗？”许灿的下巴搁在柳桦的肩膀上。 “嗯。”柳桦一转头，就和她挨得极近，习惯性亲了上去。 “教你包饺子都要亲亲，”许灿坐回去，“你好色。” 柳桦的耳垂红了起来，“我自己的老婆，亲一下怎么了？” 如果忽视她脸上的表情，语气听起来还是很理直气壮的。 两个人很快包完，主要是许灿的速度快。 饺子下了锅，在滚烫的水中被煮到飘起来，捞出装入盘中。 “这么多？”柳桦看着面前的盘子。 “多吗？”许灿又端出一盘放到桌上。 “……”柳桦想起许灿的饭量，“也…不多吧。” 柳桦夹起一只，咬了一口，鲜甜的肉汁迸发进嘴里，“好好吃！我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饺子。” “自己动手做的东西就会特别好吃吧。”许灿觉得这只是家常味。 柳桦会那样认为，并不完全是自己参与做饭的原因。是她家里不包饺子，她出去吃饭也很少点来吃，导致她对这类食物的印象几乎是空白的。 许灿的饺子成为了她心里好吃的标准。 不管她以后再吃什么饺子，都会不自觉想起这个味道，会拿来与许灿的饺子对比。 无论比不比得过，许灿都赢了。 那几盘饺子，大部分都被许灿吃掉了，柳桦的胃口实在没有她的好。 “你好能吃。”柳桦收掉桌子上的盘子去洗。 许灿想了想，说：“我觉得我还在长身体。” 柳桦被她的话噎住，从理论上来说，许灿的年龄确实还有长个子的可能性。 “我可能发育得比较迟，”许灿接着说，“来Z城之后我才开始长个子，之前我很矮的。” “你什么时候来的？”柳桦用洗碗布打出泡沫，抹在餐具上。 “两年了吧。” 柳桦想到那时候的许灿还没有成年，“你那时候就在美院了吗？” 许灿沉默了一会儿，回想了当时的情况，“刚来的时候在打工，我做裸模还不到一年。” 柳桦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现在比打工的时候多赚好多钱。”年轻的女孩做这行的不多，许灿的待遇也就比其他人要好不少。 厨房里盘子碰撞的声音停了下来，柳桦的语气听不出具体情绪，“这样吗……” 柳桦洗完碗出来，许灿拉着她下楼散步。 这会儿楼下有不少饭后出来散步的人，她们两个也加入其中。 女生拉着手看起来很常见，没人知道她们真正的关系。 许灿看着牵着小孩子的夫妻，正在笑着说话。又转头看着身边的柳桦。 自己也有人陪了。真好。 她从前不敢想象，自己能过上这样平淡安稳的生活。许灿希望这样的生活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 好想吃饺子（流口水） 25.往事 两年前，许灿通过中介，找到一份在Z城的工作。工资比她之前做服务员要高不少。 许灿只背了一个背包，里面塞了几件衣服，当天她就踏上了前往Z城的火车。 她完全没有人对其他人透漏，家里人更不会知道。 看着窗外的景色被快速甩在后面，许灿的心脏疯狂跳动着。这是她第一次离开家乡，第一次走出那个小镇子。 长达十几个小时的路途，许灿兴奋得完全没有合过眼。她感觉自己已经自由了，Z城将会是美好生活的开始。 窗外的天黑了又亮，终于传来到了Z城的提示音，许灿跟在人群里，慢慢被挤下车。 连车站都这么大，这么高。许灿开心极了，这里的世界一定很开阔。 许灿循着指示牌出了站。 这里的空气是湿润的，潮乎乎巴在许灿的身上。她抬头看了看，浓厚的云垂在天上，背景是明亮的蓝色。 触目皆是新鲜事物。 许灿来不及多欣赏，打开手机搜索抵达目的地的路线。 软件上显示坐地铁速度最快。 地铁…该怎么坐？许灿忐忑不安，捏着背包的带子，走下地铁站。 她站在旁边看着其他人用机器扫码买票，将流程记下来。选好自己要去的目的地后，许灿付了款，拿起机器吐出的卡片。 许灿走下楼梯，弄清自己要去的方向是哪一边，开始站着等待。 上了车以后，她专注听着每一次报站的提示音，生怕自己坐过站。 中途还要转一次站。 许灿在拐角处不小心踩到了别人。 “对不起。”她看到对方鞋子上被自己踩出来的痕迹，“你的鞋…” 被踩到的是个女生，年纪不大，看起来有事的样子，没等许灿说完，急匆匆说了句“没事”，走得像风一样离开了。 许灿注意到那个女生的衣服。原来碎花裙也可以穿出时髦感。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短袖的下摆也磨破了口，一截抽出来的短线晃晃悠悠荡着。 许灿在想，她以后也要买一条那样的裙子。 离市中心越来越远，最后到了工业区。 许灿办好入职，住到了宿舍里。 等待她的是日复一日的机械劳动。 柳桦终于脱离了高中生活，也考上了理想的大学。 相较于高中，大学有了不少可以自由安排的时间。柳桦准备去看一场摄影展。 她起得有点晚，慌慌张张赶去地铁站，被人踩了一脚都没能让她的速度慢下来。 跟那个瘦小的女生说了句没关系，就立刻走掉了。 展馆在市中心，柳桦怕堵车才选择坐地铁。 心满意足在展馆内欣赏了半天，要不是宿舍放不下，柳桦大概会买一幅带走。 从展馆出来，柳桦又去了一家最近很火的咖啡店。她坐在店里，给室友们拍了饮品的照片，约定下次一块来。 两个人都不记得那次短暂的相遇。 她们背对背走向了完全相反的路。 许灿比起两年前，长高了不少。不再是营养不良的瘦弱样子，大腿和小腹都覆盖上女性应有的脂肪。也改掉了不自信佝偻着身子的站姿，人看起来精神了许多。 手里有了闲钱以后，许灿多了很多爱好，来补偿自己以前缺失的那些东西。 漂亮衣服、化妆、追星、已经用不上的文具… 通通变成她弥补自己的工具。 距离上次网友聚会，已经过去了几个月。 柳桦没想到自己还会去第二次。虽然完全是许灿要去的缘故。 这次是因为偶像团体其中几个成员来了Z城参加活动。不少人去了现场，也就有了再次聚会。 两个人心照不宣，在其他人面前保持着距离。别人只当她们通过上次聚会成为了关系还可以的朋友。 许灿在这种场合像被鲶鱼追着的沙丁鱼，活力十足。 柳桦看着坐在对面的许灿和其他人互动，想到了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真是难以预料。如果那天有人对柳桦说她以后会和许灿谈恋爱，那柳桦一定觉得对方是疯了。 柳桦一直关注着许灿那边的动静。 要是有人特意去观察，一定会发现她们之间不寻常的气氛。 许灿旁边的人和她说了句话。 她极快地瞟了柳桦一眼，接上那人的话头，嘴巴一张一合。 那人听了许灿的话，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柳桦不自觉将垂下来的桌布捏在手心里，对她们的谈话内容有了无数种猜测。 接下来的时间里，柳桦坐立不安，迫切想要知道她们到底讲了什么。 一直捱到聚会结束，和许灿一前一后离开，在约定好的地方碰面。 “你…”柳桦不知道该如何问起。 许灿只消一眼就能看懂柳桦在想什么，“她问我是不是单身。” 柳桦想起许灿看自己的那一眼，“你告诉她我们的关系了吗？”这个时候，她开始期待许灿能主动公布她们之间的关系。她希望自己能“被迫”暴露在阳光之下。 “不用担心，我没说。”许灿太懂事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柳桦不明白自己矛盾的想法，也就无法解释给许灿听，“算了，不说这件事了。” “我和她说了，我有喜欢的人。”许灿拉住她的袖子，忍住自己的难过，“我不会随便对别人说我们的关系。” 柳桦的话堵在胸口，愧疚感压得她喘不过气。许灿年纪比自己还要小，却总是让步的那个。柳桦觉得自己差劲极了。 “你可以对你的朋友说我们的关系。”柳桦终于踏出小小的一步。 “真的吗？”许灿的声音都颤抖了，“真的可以吗？” “可以。”柳桦点点头。 那天晚上，许灿打了好几个电话。 每个人接起来听到的第一句话都是，“我谈恋爱了！”然后收到一张许灿和柳桦的合照。 柳桦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并不是她想尝试袒露真正的自己。她觉得这样没关系，是因为自己在原来的交际圈里仍然是安全的。 ———————————————— 这一阵子有事，可能会断更… 不会坑，不会坑，不会坑！ 26.不同 许灿所有的朋友都知道她谈恋爱了。 她把柳桦描述成世界上顶好的人，把两个人甜蜜的细节密集地排列在一起。其他人听了这些以后，想当然地认为这份感情几乎完美。 许灿对这段关系充满信心，认为她们之间的感情会发展得越来越好。柳桦会成为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人。 她信任对方的方式非常直白。把所有的小心思都讲给柳桦听，把生活里的细枝末节都分享给柳桦。 如果许灿的生活是一部电影，那柳桦就是唯一一个可以入场的观众。 可是柳桦仗着许灿的体贴，理所当然地将自己的心思藏好。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很卑鄙，又马上安慰自己许灿会原谅她做的一切。 许灿还没有意识到她们的不对等。 照常结束了一天，两个人腻在一起。 许灿靠在柳桦怀里划拉手机，突然看到一张图，她的手指停了下来。 许灿的神情过于凝重，柳桦一下发现了异常，“怎么了？” “以前的同学，”许灿调整手机角度给她看屏幕，“生孩子了。” 屏幕里是一张小孩子的照片，看起来皱皱巴巴的。 “你的同学？那才几岁啊……”柳桦有点难以置信。“这么早就生孩子。” 许灿脑海里搜索着那个同学的脸，没有说话。 “和你一样大，那还没到结婚年龄吧。”柳桦只是在纠结是否合法。 “嗯，应该是没领证。”许灿关掉那张图，切到其他界面。 “没领证就可以生孩子吗？”柳桦更纠结了。 “你好像没见过这种事。” “怎么可能见过啊。”柳桦身边根本不会有这样的人。 “还有更早生孩子的，”许灿刚刚回忆起一些人的脸，“没考上高中的人…一年内就会结婚生孩子。” “为什么要那么早结婚？” “……”许灿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不知道该不该说出自己也差点和她们拥有同样的遭遇。 柳桦看起来真的理解不了这种事，眼神里都是疑惑。许灿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解释给她听。 “家里不会花钱让她们上其他高中，基本都会马上相亲，和认识没多久的男人结婚。”许灿斟酌着，让自己听起来不那么愤怒。 柳桦皱皱眉，理解不了其中的逻辑关系。 许灿继续说着：“结婚的时候，男方会给一笔彩礼钱。” “钱？”柳桦似乎明白了一点。 “大概几万吧。”许灿又说了一个柳桦没想到的数字。 “几万就把自己的孩子…”柳桦想说这是“卖”，但是她实在说不出口。 “卖了。”许灿残忍地补上那句话的空缺。 “天啊。”柳桦想不到现在这个年代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许灿又说：“就算出去打工，也会有人自己选择很早结婚生子。” “为什么？” 许灿沉默了几秒，开口说道：“她们以为这个世界就该是这样的。” 要么听从家里，和一个不认识的人立刻结婚生子，要么出去打工，到了适婚年龄再进入婚姻。 看似可以选择，其实结局不会差太多。 “不能自己争取继续上学吗？”柳桦是不可能真的站到那个位置去思考的。 “你觉得是她们不想吗？”许灿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想到了自己，脸上挤出不自然的笑。 她努力把嘲弄自己的笑压下去，换成平静的语气说道：“处在那个环境里，很难意识到这些事是错误的。” 当所有人都不正常，真正正常的人就成为了异类。 女孩想要上学是痴心妄想，不结婚不生孩子是不完整的人。 许灿就是那个异类。 “那考上高中的呢？”柳桦想看到一点希望。 “升学率不高，”许灿扯了扯嘴角，“再说，考上了又能怎么样？” 考上了高中，上了不错的大学，只要一天没有脱离那个地方，再好的学历也不过是用来交换更高彩礼的筹码。可是脱离的代价，太大了。 对其他人来说，脱离那样的生活，要失去与父母表面的和谐，变成孤身一人，没有了“家”。她们妄图靠童年获得的一刻温暖，去撑一辈子。 而许灿连表面的温暖都没获得过。一方面，她的成长异常艰难，另一方面，她却可以狠下心来，彻底离开那个家庭。 许灿没有把这些话告诉柳桦。对她来说，这些事还是太过羞耻，是她出生以后被迫沾上的丑陋。不愿意被柳桦发现这一切，她维持着自己脆弱的体面。 柳桦思考了半天，“足够努力还是能改变的吧。” 许灿嘴巴张了张，想要反驳，又放弃了。 随便说了些什么，跳过了这个话题。 直觉告诉她，不要继续讨论，否则她会发现自己和柳桦的不同。她不愿意接受那样的事实。 ————————————— 每天都在想怎么写番外，不想写正文该如何调理？ _(:з」∠)_ 27.路（微微微h） 许灿出生的小镇依附着一座山。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雾气轻飘飘笼住山体，远远地看是看不到路的。除非你亲自走到山脚下，找到蜿蜒小路的入口，一步一步登上山顶。当你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路线，想要对其他人描述这段路线时，回头去看，会发现路仍然藏在雾气里。 你心里是清楚如何走这段路的，但是你指出来没人能看见。 有很多人能离开小镇，在新的城市展开新生活。可是谁能说清楚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呢？ 许灿想要学习经验都无从下手，仿佛所有的路都被堵死。 等她拨开了雾，踏上隐秘小路那一刻，她才探知到未来的模糊方向。她只好做人生的观光客，去注意自己所看到的风景，不去想自己最终会走到什么地方。未来对她来说太过缥缈。 柳桦的手机铃声响起来，她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妈妈”。 许灿也看到了，把电视的音量调小，自己站起来去冰箱里拿水果，腾出空间给柳桦。 房子很小，就算许灿站在厨房里也能听到柳桦讲话的声音。谈话内容又是关于相亲的。 切水果的动作被许灿故意放慢，等她将最后一片果肉切成块状，柳桦终于挂掉了电话。 “怎么了？”许灿装作不知情，把盛着水果的盘子放在柳桦面前。 柳桦把手机撂到一旁，“我妈打电话就只会说那一件事啊。” 许灿叉了一块水果放进嘴里嚼了嚼，看似漫不经心地说：“你不能直接说你不想相亲吗？” 柳桦能想到那样做的后果，她目前还要依靠家里生活，不可能真的去做出什么反抗。这些心思，以柳桦的性格是不会说出口的，更何况是对着许灿。 “他们不会理解的，我也不可能一句话都不和家里说吧。”柳桦给自己找了借口。 “嗯。”许灿嘴里的果肉已经熟透，咽下的时候却是涩的。已经彻底脱离家庭的人是不信这种话的。 “你不开心吗？”柳桦意识到自己借口的拙劣。 她不问还好，许灿缓一下也就过去了。 就像有时候委屈地想哭，没人来安慰就能憋住眼泪，一旦有人来安慰，不掉几颗泪珠好像就对不起对方的关怀。 许灿低着头，扣着自己的手心说：“你要是无法拒绝相亲，那我们算什么关系呢？” “这不是一回事……”柳桦自己都觉得这个解释很无力。 “姐姐，”许灿仰起脸，眼睛里分明含着泪，表情却是笑着的，“亲亲我。” 许灿不擅长吵架，她也不愿意用激烈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想法。她只是想要确认两个人的关系足够亲密。 柳桦迷迷糊糊和许灿滚到床上，没料到事情会朝这个方向发展。 许灿难得主动一次，一只手扶着柳桦的后颈，把嘴唇贴在她的脖子上，伸出舌尖舔舐着。 “嗯…”柳桦的喘息从来都不像许灿一样放肆，都是用鼻子哼出细微的气音。柳桦的手环住许灿的腰，随着脖子上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胳膊也渐渐收紧，没有任何缝隙贴在她身上。 “姐姐…”许灿的语气听起来有几分委屈，缠上柳桦的动作也有些撒娇的意味。 如果不是她的膝盖卡在柳桦的双腿中间磨蹭着，看起来和平常的她没有任何区别。 她离开柳桦的颈间，用牙齿叼住柳桦上衣的扣子，一颗一颗慢慢解开。 柳桦的皮肤很薄，衣服彻底敞开以后，许灿能看到她隐隐约约的肋骨。 许灿伸手去触碰她肋骨的凸起，抚摸她隐藏在皮肤下的肌肉，情不自禁地想起绘画需要用到的人体知识。都是由同样的骨肉构成，为什么柳桦看起来这么好看？ “乱摸。”在她身上游移的手被捉住，柳桦耳朵和脖子都泛着潮红，衣服从肩膀上滑落。往常都是她在主动，做什么都不觉得害臊。轮到自己被许灿这么对待，脸皮就薄了起来。 “那不摸了。”许灿真的抽出手，躺到床上背对着她，还拿被子卷住自己。 柳桦轻轻叹了口气，知道许灿这样忽冷忽热是心里不痛快。 许灿隔着被子听到布料摩擦的声音，接着身侧的被子被掀开，柳桦钻了进来，赤裸着贴上许灿的后背。 “你生气了？”柳桦的语气放得极软。 许灿转过身来，“哄我。”她只有这种时候会放纵自己做个小孩儿。 “宝贝…”柳桦注视着她的眼睛，去吻她的嘴角。 许灿咬了下嘴唇，开口说道：“你不要去相亲，好不好？” “好。”只要她开口说了，柳桦表面上都不会拒绝。 永远是许灿去求她给自己那些东西。最后求到了又能怎么样呢？本质跟她自己想给有很大的区别。 —————————————— 本来想写涩涩，痛经实在写不下去…… 28.千万分之一 日子过得飞快，仿佛被人按下快进键，马上又要迎接新的一年。 大四的学生们都商量着元旦一起出去玩，毕竟临近毕业，再见面的机会也不多了。柳桦他们也不例外，最后全班决定跨年那天租一套别墅用来聚会。 柳桦下课刚出教室门，许灿已经在等她了。 她还在考虑要不要参加聚会，旁边的室友就聊开了这个话题，说起别墅带了游泳池，问柳桦会不会穿泳衣去。 许灿听到了，“什么别墅？” 室友刚想回答，就被柳桦抢了先，“我们班的聚会。” 说完又对着室友：“我就不去了，我已经和许灿约好去哪玩了。” “啊，那多可惜啊，”室友说，“你们一起来玩呗，人多也热闹。” 柳桦观察着她的反应，紧张地等待她的回答。 许灿看了眼柳桦的表情，笑着说：“好啊。” 回去的路上，柳桦开口说道：“我们可以单独去玩的。” “你们全班一起聚会很难得吧，而且又快毕业了……”许灿停了下来，“你要是觉得别扭，那我就不去了。” “……”柳桦感觉自己的心思被戳破。 “我会注意分寸的。”不用她说，许灿也明白她在想什么。 聚会那天，有不少人带着对象一起参加聚会，让柳桦更不自在了，时刻担心有人会看出自己和许灿的关系。 许灿突然贴在她耳边，“你前男友在那边。” 柳桦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循着她提示的方向看过去。 对方看到柳桦的视线对上来，赶快把头转过去。他看到了许灿也在，立刻打消了过来搭话的念头。 “看他干什么？”柳桦收回视线，想到自己跟那个人谈过恋爱就觉得烦躁。 “好吧，那你看我好了。”许灿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道。 “别闹。”柳桦看了下周围，没人注意到她们，这让她稍微放下心来。 许灿没再说话，脚步放缓，默默地和她拉开了一些距离。 柳桦的思绪还在游离，没注意到她的动作。 房子足够大，容纳了几十个人也不会显得拥挤。 院子里可以烧烤，一群人忙着处理食材，还有几个人在点炭。大概是没什么经验，半天就只烧着了一点点。 许灿在旁边看了会儿，忍不住上前，拿过夹子把炭堆了起来，留了松散的空隙。又扔了块固体酒精在中间，点燃以后，火苗从刚刚留出的缝隙中窜出，很快烧得炭变红，表面起了一层白灰。 借着点炭这个契机，有人跟许灿搭上了话，得知了她是和柳桦一起来的，并不是其他男同学带来的女朋友，便擅自在心里给她打上“单身”的标签。 柳桦在旁边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故意喊许灿的名字。 “可以烤了。”许灿听到柳桦的声音，交代旁边的人一句，撂下夹子就走了。 许灿向她走过去，“怎么了？” “手都弄脏了。”柳桦抽了张湿巾，擦掉许灿手指上沾的炭灰，“叫你去楼上吃东西。” 一但发现有人觊觎着许灿，柳桦就开始紧张，甚至忘记要提防其他人察觉到她们的关系。 二楼有可以K歌的设备，已经有人围着玩开了。 许灿被柳桦带了过去，坐在沙发上看几个人唱歌。柳桦拿了零食塞到她怀里。 打量了周围聚集的人，许灿就明白了柳桦的心思。这会儿在二楼的，全是女生。零食的包装袋被她捏在手心里揉来揉去，为柳桦这点占有欲窃喜着。 “要唱歌吗？”柳桦拿了手机扫码，打开点歌的页面。许灿凑过去和她一块儿选歌，两个人的头挨在一起看着小小的屏幕。 大家都喝了些酒，有了隐约的醉意，屋子里也热闹起来。 许灿唱完一首歌，其他人跟着鼓掌夸她唱得好听，过来跟她聊天，还给她倒了杯酒。 许灿接过杯子，视线投向柳桦。 一见这样，大家开始调侃她们两个，“喝个酒也要柳桦同意吗？” “柳桦你好像家长啊。” “你想喝就喝。”柳桦看了许灿一眼，似笑非笑地说：“喝多我也没意见。” 想起上次醉酒发生的事情，许灿拿酒杯的手抖了下，到聚会结束，这杯酒也只是抿了几口。 聊着聊着，不知道怎么说到许灿年纪小，皮肤也很好，几个人上手捏了起来。 柳桦的本意是拉许灿到女生堆里，让她不必应付陌生异性。但是这群人挨个儿去捏许灿的脸，让柳桦有些无语。 许灿的社交能力好像失灵了，被几个人捏得露出僵硬的笑。 “好了，都不许捏了。”柳桦把她救了出来。 没捏够的几个人露出遗憾的表情。 这时楼下有人上来喊大家吃烧烤，柳桦和许灿跟在人群最后面下楼。 趁没人注意，许灿捏了下柳桦的手，又立马放开。柳桦转头看她，她却假装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吃东西的时候，柳桦不断给许灿投食，刚刚的人又开始说她像许灿的家长，她也不反驳。只要不说她们像情侣，说什么都可以。 有人开玩笑说：“那要许灿手机号也要征求柳桦的意见吗？” “那肯定啊。” …… 过了会儿，一个同学过来找柳桦聊天。 这人嘴巴对着柳桦说话，眼睛却是瞧着旁边的许灿。他真的要向柳桦索要许灿的联系方式。 柳桦还在斟酌，想让拒绝的话听起来不那么冷硬，许灿抢先开了口，“我有对象了，她不许我加别人。” 话题被瞬间终结。 柳桦此刻只能感谢中文的“他”和“她”是同音。 吃完饭，大家各自散开去玩，将要到午夜的时候，又全都聚到院子里，一起倒计时。 柳桦去了个洗手间，回来的时候没有看到许灿，掏出手机收到她发的消息。 “我在楼顶。” 柳桦只好上楼去找她。 马上要到零点，楼下的人开始喊着倒计时。 “十…九…八…七……” 柳桦看到许灿背对着自己，坐在楼顶摆放的躺椅上。 “叁…二…一…新年快乐！” 伴随着楼下嘈杂的声音，柳桦走过去，弯下腰，左手扶着许灿的脸颊，轻轻吻在她的嘴唇上。 “新年快乐。” 这个瞬间的柳桦专属于许灿。哪怕只占有她完整人生的千万分之一，许灿也很满足了。 29.秩序 柳桦寒假必须要回家了。其他的假期倒无所谓，可是春节这种意味着团圆的日子，实在找不出理由不回去。 许灿要一个人留在Z城。 离分别的日期越近，许灿就越心神不宁。 明明之前一直都是独自生活，现在居然忍受不了这份孤独了。 “恋爱使人脆弱。”许灿发出叹息，整个人趴在床上，头也埋在被子里。 “夸张，”柳桦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笑着说：“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许灿还是保持原先的动作，没有作声。 柳桦不问也知道，她过年不会回家。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我早点回来陪你。” 许灿的声音闷在被子里，“别去相亲。” 听到这个要求，柳桦的动作滞了一瞬，“我知道。” 嘴上有再多不情愿，许灿还是亲手归置好柳桦的行李，确定她没有遗落下什么物品。 第二天，许灿送柳桦去机场。 登机前，她又交代一遍：“不许相亲。” “嗯。”柳桦看着她的眼睛，嘴巴都没张一下。 两个人相互盯着。 许灿突然开口：“想你。” “我还没走呢。”柳桦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逗笑。 “可是我已经开始想你了。”她说到后面声音变得越来越小。 柳桦拉过她的手，“我答应过你会早点回来的。” 下了飞机以后，柳桦一出来就看到父母等候的身影。 “降温了也不多穿点。”柳桦妈妈一边帮她拿行李，一边数落她穿的太少。 回家的路上，柳桦坐在车子后排，捏着手机没有别的动作。 副驾驶上的柳桦妈妈回过头说道：“过几天咱们要回老家一趟……” 柳桦反应了几秒钟，才回答了一句“知道了”。 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柳桦妈妈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从后视镜里多看了她几眼。 一回到家，柳桦就把行李箱随意甩到房间的一角，坐下来捋了捋头发，给许灿打了视频通话。 “我刚到家……” 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房间门就被推开了。 “包都忘车上了，丢叁落四的，”柳桦妈妈看了眼她的动作，“一回来就跟谁打电话呢？” “同学。”柳桦敛起笑容，把手机屏幕朝下扣在了桌子上。 许灿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不敢出声，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将自己的存在隐藏起来。 “给我看看，哪个同学啊？”柳桦妈妈笑着说话，故意放缓的语气也依然蕴含着压迫感。 手机被她拿起，许灿的脸暴露在她面前。 “阿姨…好。”屏幕里的许灿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对着这边打招呼。 “同学吗？怎么看着有点脸生。”班级合照，以及柳桦同校好友圈的聚会自拍，柳桦的妈妈看过不少。 有些心虚地避开妈妈审视的眼神，柳桦慢吞吞圆着谎：“是师妹。” 那头的许灿也不敢随意挂掉视频通话，维持着笑容，供柳桦的妈妈打量。 客套了好大会儿，手机才终于回到柳桦手里。 门刚被掩上，柳桦就表现出非常明显的放松，甚至长舒了一口气。 两人闲聊着，柳桦问：“你一个人没问题吗？” “嗯？”许灿没反应过来，“我不是一直一个人吗？” “我是说，过年这种比较特殊的…” 许灿这才明白过来，“其实我一个人过年比在家里好多了。” “嗯。”柳桦想到她头顶那块疤，明白她说的都是真心话。 “其实过年也没什么好的啊，”许灿顿了顿，“要做很多人的饭，家里还一股子烟味和酒味。” “最最重要的是，也吃不到什么好东西。” 许灿说完这些换了个表情，轻快地说：“现在我一个人想吃什么吃什么。” 她的物欲只停留在这种位置。 柳桦很轻易就能满足，“我回去给你带特产。” 过了几天，柳桦跟着父母回了老家。 回去第一件事是祭祖，这也是家里今年最看重的事情。 到了祠堂门口，柳桦和妈妈站在原地，柳桦爸爸先进去履行那些柳桦看不懂的规矩。 祠堂最近翻修过，门口的柱子换了新的，刷了朱红色的漆。 柳桦觉得血淋淋的，抬头看些别的转移注意力。 屋顶上厚重的石砖有着繁复的雕花，各式各样的人物镶嵌在石壁中。主题尽是些“忠孝仁义”，只是看着也会压得人喘不过气。 柳桦想到教堂高耸的尖塔，交叉升腾到空中的拱顶压在人的头上。置身其中，不由得感叹自己是如此渺小。 和眼前的祠堂，有着微妙的共通处。 柳桦妈妈忽然低声跟她说：“你爸为了让你进族谱，翻修的时候出了不少钱呢，看你爸对你多好。” 柳桦“哦”了一声，一抬头，又看到方方正正的雕花石板悬在上头，只觉得心烦气躁。 繁琐的规矩走完流程，一早上也就过去了。 以给柳桦庆祝升学的名义，中午进行了一次家族聚餐。 柳桦本来是跟妈妈坐在一起，吃到一半忽然被爸爸拉到最大的那张圆桌旁。 对面的中年男性“嗬嗬”地笑着，嗓子里发出混浊的声音，大抵是常年抽烟造成的。 “小桦都读到研究生了，是该进族谱的，更别说你爸…是吧？”他含糊地说着，所有人都心照不宣。 柳桦的名字这一刻终于被塞进那本无意义的册子。 只有她一个女性存在的册子。 柳桦抬眼看向周围的人，才发现也全都是男性聚在这张桌子上。 她想了想，从前也是这么坐的吗？记忆告诉她一直都是这样，可是直到今天她才察觉出怪异。 她又想到许灿，低头去看桌子，菜式果然比她刚刚在的那张桌子要多、要好。 而大部分食物，都没怎么动过。食物在这种时候成为了装饰品。 周围的人推杯换盏，互相说着恭维的话。 “你爸有出息，生的女儿也有出息。”这人对着柳桦说完又停了几秒钟，轻飘飘接上一句：“可惜你爸就生你一个。” 另一个人立刻说：“哎呦，给小桦添个弟弟有什么难的，不过人家疼女儿，多个儿子小桦怎么办？” 仿佛家里所有东西本来都属于柳桦根本不存在的兄弟。柳桦不过是占了便宜。 柳桦心里明白他们说的意思。是啊，儿子多好，就算没有上大学，也依然在族谱里。 但她没有心思反驳这些人，她在想许灿。 30.神圣（phonesex） 柳桦进族谱的事情敲定下来。 当天晚上，她就被安排住进了附近的寺庙，准备第二日的“仪式”。 晚饭吃得简单，令本就挑食的柳桦没了胃口。她想到第二天要把时间全都浪费在这里，食欲更是消失得一干二净。 柳桦来之前跟妈妈提了一句，“这么麻烦，要不然别……” 还没说完就被妈妈打断，“这么麻烦你以为是为了谁，还不都是为了你？你爸为了你是又出钱又出力，你现在说不要就不要？” 柳桦知道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了。 这寺庙只是本地人才会来的地方，并不知名，难免会显得有些破旧。 柳桦甚至有了一夜不睡的打算。她拿湿巾擦掉陈旧桌椅上的几粒灰尘，拿了件外套垫在桌子上，用来搁充当枕头的手臂。 做完这些，她坐在凳子上扫视房间。 白色乳胶漆被潮湿的空气泡出一个个将要脱落的凸起，除了床与她正使用着的座椅，一件多余的器具都没有了。 她抬眼看了看床上，纯白色的床单倒像是新买的，凑过去闻了闻，果然有股布料没洗过的胶味。 正在考虑怎么熬过这一夜，许灿的消息弹了出来。 许灿只知道柳桦回了老家，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柳桦的想法。 柳桦羞于告诉她其中的细节，她希望自己在许灿眼里的姿态永远轻松。 “在干嘛？”许灿发消息总是带着表情包，连带着文字都变得轻快。 “已出家，勿念。”柳桦用玩笑话掩盖着。 她突如其来的卖弄幽默，反而让敏感的许灿瞬间就觉察到异常。 许灿手指在屏幕上敲击几下，犹豫了两秒，把刚才打出的字全都删掉。她清楚柳桦这种时候是不可能跟她讲实话的。 她又想了想，发了张表情包，再问柳桦是否方便打视频电话。 隔了几秒，许灿的电话就响起来，只不过并不是视频电话，这更加印证了许灿的猜测，柳桦正被某些事困扰着。 她没有直接说，笑着继续柳桦的玩笑话，“出家不近女色了吗？” “那还是算了，”柳桦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地说，“我六根不净。” 许灿的笑声顺着话筒，轻飘飘熨在柳桦的耳朵上。接着她说了一大堆话，从做菜说到白颜料，又提起流浪猫和新口味奶茶，唯独不在令柳桦窘迫的那些事情上深究。 柳桦本来烦躁极了，但是许灿的声音将柳桦的心完完整整包裹起来，她意识到自己的这份“珍贵”是因了许灿的善解人意。 话筒那边的声音越来越低，许灿哄人的声音逐渐失去控制，变得越来越小。 伴随着许灿的气息声，柳桦深呼吸了几下，开口说道：“想你了。” “嗯？”许灿显然是困了，用软绵绵的语气回应着，“我也想你。” 柳桦处于困窘之中，她急需做些什么摆脱这些不快，利用许灿是最最简单的。 “想听你的声音。” 许灿没反应过来，“不是已经在听了吗？” “想听宝贝叫姐姐。” “不叫。”许灿已经明白了话中真正的意思。她大多数时候喊“姐姐”这种称呼是有几分作弄对方的意味在的，柳桦主动想要听，她反倒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柳桦不再纠结这件事，转而提起其他的事情。她描述许灿脸上透明的绒毛在阳光下发光的样子，描述许灿在自己怀里睡着时翘起来的睫毛，描述许灿卷卷的发丝挠在脸上的触感，最后才说了句，“你自己做给我听，好不好？” 柳桦已经笃定许灿不会拒绝自己。取悦许灿在柳桦看来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只要让她觉得自己被珍视就可以。柳桦忍不住自我唾弃，又控制不了这种糟糕的想法。 许灿轻轻地嗯了一声。 她没有再说话，柳桦只听到布料摩擦的声音，猜测许灿是在脱掉身上的衣服。 她穿的是哪件衣服呢？柳桦在心里幻想她每一件睡衣，蓝色的墨绿色的浅粉色的，总之不管哪一件，在想象中都是自己亲手剥掉了她的包装。 这种强烈的物化使柳桦兴奋。 许灿微弱的喘息声从话筒传了过来，她开始做柳桦希望她做的事情。 她先伸出手指，摸了摸自己，发现已经足够湿润，脸热热的却又分神想到还好柳桦看不见。 喘息声越来越大，柳桦安静听着，她在这一刻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忘记自己不情愿做的一切事。 她的世界此刻只存在许灿。 急切的呼吸喷在麦克风上，话筒里的声音显得有些嘈杂，柳桦知道那是许灿到临界点的证据。 水声、喘息声，粘腻混浊地交织在一起。 这也许就是柳桦叛逆的方式，她利用许灿利用性爱去践踏自己看不起的“神圣”，这比单纯的性还让她快乐。 陈旧的房间隐隐透着股香灰的气味，柳桦却在许灿高潮的那个瞬间，被她的沐浴液香味包裹着、安抚着。 柳桦发觉原来自己如此需要许灿，她更加坚定了要将许灿一直困在自己身边的想法。 除非有一天，自己不再需要许灿。 话筒里的许灿还未平复，她轻轻地吐出两个字，“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