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大纲里的女主觉醒后(NPH)》 我是小说里的纸片人? “兮兮,你在发什么呆?下周的迎新晚会去不去?”记明汶伸手在好友连北兮的眼前晃了晃,“听说傅主席发话了,这回要跟三中联动演出,是不是真的?” 心里压着事的连北兮回过神来,正巧瞥到不远处经过的某道熟悉身影,轻声说道:“问我不如直接问当事人。” 语罢,她冲左前方挥挥手,微微提高了音量:“嗨阿南,过来一下,我们有事问你。” 傅南景循声望来,见是连北兮在喊自己,眼里浮现出淡淡的笑意,三两步走过来坐到了她们对面。 他对记明汶点了点头,视线随即落到连北兮脸上,“兮兮,怎么了?” 少年长得高大俊朗,声音更是温柔,听得一旁的记明汶心跳不自觉快了几拍。 “小汶想知道这次高一新生的迎新晚会是不是要跟三中的一起办。”连北兮和他对视了一眼,眼底闪过些许意味不明的情绪。 记明汶听连北兮提到自己,也不好继续闭口装文静淑女,连忙接话道:“对的主席,大家很早都听到风声了,就是一直没个准话。” 傅南景笑了笑,“是有这么回事,明天具体通知就会发下去。” 记明汶的眼睛顿时亮了几分,三中虽说资金没有他们光侨雄厚,但禁不住人家特长生艺术生多,各种晚会表演那叫一个赏心悦目,她早就想一饱眼福了。 “太好了,兮兮我们一起去吧……”不等连北兮回答,记明汶又试探地问傅南景:“不知道主席能不能给我们留两个前排的座位?” 光侨的迎新晚会向来采取“高一必须参加,高三不建议参加,高二自由选择”的原则。因此身为高二学生的记明汶和连北兮如果要去,座位一般是随机安排的,运气差的话坐到离舞台最远的地方也不是没可能,毕竟光侨的大礼堂是出了名的奢华敞亮。 记明汶虽然和傅南景没什么交情,但对方和连北兮是青梅竹马,四舍五入下来,她也算半个自己人了,走个后门要两张票不过分吧? 果然,傅南景没有丝毫犹豫地答应了,还叮嘱她俩到时候记得提前一点到,不然撞上大部队入场就有的等了。 “……话说回来兮兮,你不是对这些一直不感兴趣吗?之前问你你还说要准备竞赛。”傅南景的目光短暂地在记明汶身上停了停,很快又回到了连北兮这边。 连北兮懒洋洋地用勺子搅着已经冷掉的甜汤,语气里带着一丝隐秘的兴奋,“这不是突然感兴趣了嘛,没准还会看到很有意思的节目……” 傅南景失笑,少女心事果真一天一个样。眼看下周就要演出了,学生会里还有一堆事等着他处理,和连北兮随意聊了两句后他便先走了。 目送傅南景离开,记明汶忍不住“啧啧”了两声,“瞧瞧我们主席,腿长屁股翘的,将来也不知道便宜哪个女的。” 她是个心大的,丝毫没觉得一向看《五三》比看帅哥热情的好友爽快地同意去看表演有什么不对,只当对方是真的“突然感兴趣”了。 听到记明汶的调侃,连北兮表情略显僵硬,敷衍地配合了两句,全然不似平日里的没心没肺,也亏前者正沉浸在有好戏可看的没梦中,并不曾注意到她的异样。 连北兮暗自叹了口气,要是以前的自己,现在想必已经和记明汶一起嘻嘻哈哈地八卦傅南景了,可如今的她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 五天前,连北兮做了一个神奇的梦,她梦见了一页写着言情小说大纲的纸。 内容只有寥寥几行字,却与她息息相关。 小说的女主就叫连北兮,男二则是和她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傅南景。按照大纲的论述,傅南景一直对连北兮情根深种,却碍于俩人还是学生且连北兮无心早恋而不敢流露半分。 谁知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连北兮竟在高二那年的迎新晚会上和隔壁学校的男主殷爵风双双一见钟情,随即展开了一段青涩甜蜜的校园恋情。 傅南景虽然备受打击,却始终不肯放弃,宁愿牺牲自己的前程也要紧紧追随连北兮的步伐。 三人纠缠多年分分合合,最后连北兮与殷爵风修成正果,傅南景身心俱疲败走他乡。 大纲下面还标注了两行“看文须知”,分别是“双c”和“文中角色在高中阶段均无亲密行为”。 连北兮读完以后只觉得好笑,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卷子刷多了才会梦见这么荒唐的东西……不料更离谱的还在后面—— 她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居然还清清楚楚地记得故事大纲上的每一个字。 连北兮霎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确信自己yy不出这样的故事线,因为她对傅南景没有非分之想,也不认识名叫“殷爵风”的男生。 对鬼神一向持“信则有,不信则无”态度的连北兮立马联想到这会不会是上天给她的预警?或者格局再大一点——她所处的世界本身就是一篇小说,她则是觉醒的纸片人。 考虑到后者是个特别内耗自身的猜测,连北兮赶紧住脑,不愿再深想下去,否则生命中的一切都会变得毫无意义。 于是,只剩下小说大纲是对未来的预言这一推断,而她当下首先要做的自然是验证它的真实性。 如果是假的,那她就只是做了个诡异度超标的梦。可倘若是真的……那她就需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应对预言里的未来了。 因为下周才有迎新晚会,连北兮目前能求证的只有“傅南景的暗恋线”。 连家和傅家是住在同一个别墅区的邻居,两家女主人又是前后脚怀的孩子,因此,连北兮和傅南景可以说是从出生就认识彼此,青梅竹马了十几年。 在连北兮的印象里,俩人也就小时候玩过扮演“爸爸妈妈”的家家酒,长大后一直都是正常往来,没有任何暧昧的举动。 她承认傅南景一向非常照顾她,可硬要说这份好里面掺杂了男女之情,她觉得多少有点言过其实。她又不是没被异性示好过,那种“喜欢”跟傅南景的温柔呵护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只是连北兮转念一想,大纲里都明确指出“傅南景”习惯隐藏自己的情感,受了委屈也不说……所以也不能排除是他太会演戏,生生把她蒙在鼓里的可能性。 没办法,连北兮只好上网搜索男生暗恋女生的种种表现,然后放在傅南景身上一一比对。 大部分细节和傅南景的行为都对不上号,可唯有两点,是她试了几次结果都稳合得不行的。 一是他高兴的时候,眼神首先瞄向谁。连北兮暗中观察了两天,发现无论她是不是逗他开心的那个人,傅南景笑的时候眼神不是落在她身上,就是落在寻找她身影的路上。 二是她假借看手相的名义,把傅南景的手放在自己手上前后左右仔细研究了许久。她要看的自然不是掌纹,而是在面对肢体接触时他的反应。 傅南景脸色不变,耳朵却红了。一直关注他的连北兮自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她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哪怕对方马上用“室内冷气不足太热了”来解释自己的异样,她也没能彻底释怀。 综合下来,连北兮根本没法自欺欺人说傅南景绝无可能暗恋自己。不过由于她迫切地想要确定故事大纲是否就是未来的预言,现阶段倒是可以先把傅南景暂时存疑的暗恋放一放。 从梦境出现至今也有十来天了,她不是没试过把梦里看见的东西告诉别人——比如好友记明汶——可每每要开口时,就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阻止她。而且即便她换成用写的或是别的表达方式,结果也是一样。 连北兮暗暗心惊,越发坚定了要去迎新晚会上确认自己“恋爱线”真假的决心。至于傅南景,在想到解决方法之前,她决定还是一如既往地和他相处,仿佛从没试探出他的那些小心思。 不可能的一见钟情 在焦急和期待中,连北兮终于盼来了举办迎新晚会的日子。 当天的大礼堂布置依旧是财大气粗的光侨风格,还没到点就已经坐了不少人。好在傅南景提醒过连北兮和记明汶,所以她们吃过晚饭就赶过来了,没有跟大批学生挤在一起。 在第四排找到贴着她俩名字的座位,记明汶眉开眼笑地感慨道:“啧啧,傅主席这也太给力了吧,我作为半个家属,终于享受到走后门的特权了。” 前三排坐的都是领导教职工以及重要的演出人员,第四排可以说是观众席里最靠前的一排了。 连北兮嘴上配合着好友的插科打诨,心情却很复杂,马上就要见到殷爵风了,她期待的同时也不免紧张。 不知道他是个人表演还是群体演出,前者的话主持人一定会报上名字,后者的话……连北兮想了想,目光落在正在发帖直播的记明汶身上。 “怎么啦,兮兮?”记明汶依然在低头飞速地打字,连北兮的视线太灼热,她不用抬头都知道对方在盯着自己。 “小汶,三中那些比较……嗯有名的人,你都认识吗?”连北兮斟酌着字眼,不敢直接问记明汶认不认识殷爵风,怕她反问自己是从哪里知道这个人的。 到时候要扯的谎可就大了,毕竟她向来不关注这些事。 至于殷爵风会不会是个无名之辈,连北兮一点也不担心,对方既然能成为故事线的男主,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那必须啊!你这么问,是有想认识的人吗?”难得见好友对八卦感兴趣,记明汶连忙放下手机,认真应对起来。 连北兮忙不迭地摇头,“没有没有,我就是好奇,怕一会儿是谁在台上表演都不知道。” 记明汶略显失望,不过仍是信誓旦旦地打包票说:“这样啊……你放心,待会儿主持人要是不介绍,我给你科普。” 要的就是这句话……连北兮笑了笑,七上八下的心开始慢慢恢复平静。 半个小时后,迎新晚会正式拉开序幕。 不过才上了两个节目,连北兮已经敢说这次晚会一定比她那届好看多了。三中的学生果然名不虚传,不论是唱歌弹琴还是相声小品,但凡有他们出场,礼堂里的叫好声都能冲破天花板。 可惜因为有关乎未来的任务在身,连北兮怎么也没能静下心来好好欣赏表演。就这么心绪不定地看了大半天,她总算从主持人口中听到了“殷爵风”三个字。 一旁的记明汶表现得比她更激动,拉着她的衣袖说:“兮兮快看,听说这个殷爵风是他们三中的校草,学的民族舞蹈,迷倒了万千少女……”记明汶边说还边调适手机,准备挑一个最好的角度记录下来。 校草啊……连北兮闻言在心里冷笑,真不愧是男主配置。 分神间,台上已然响起了极富节奏感的配乐。 三个男生同时登场,占据c位的那个身量极高,仪态和动作哪怕是外行也能一眼瞧出和他人的不同来。 想必这位就是殷爵风了……连北兮一边盯着他,一边暗自评估对方—— 长腿长手小脸,一看就是天生吃舞蹈这碗饭的。不过话说回来,他脸也太小了吧。连北兮自己就是巴掌脸,他的好像比她还要小。 自己的脸是男人巴掌能盖住,对方的估计是女人巴掌。 连北兮在心里不无恶意地吐槽着,一个大老爷们长得比她一个女生还精致,她怎么可能对这样的异性一见钟情? 她从来没认真想过自己的理想型,所以也不确定会喜欢什么样的男生。但如果放在做梦以前,她见到外表如此令人惊艳的殷爵风,十有八九是要赞两句的;可一做过预知的梦,她再看对方就是哪哪都不顺眼了。 宛如旧社会磋磨儿媳的恶婆婆似的,她现在能从头到脚给殷爵风挑出一堆毛病来。 其实连北兮心底也清楚,她对殷爵风的这些偏见都来源于对故事大纲里“一见钟情”设定的反感。从客观角度来说,对方不论是人还是表演,都完全称得上是赏心悦目……是她自己忍受不了由他人下笔随意掌控她的人生,才会把那些愤恨和不甘迁怒到了殷爵风身上。 直到三个人谢幕下台了,连北兮才恍然回神。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脏,惊喜地发现那里并没有因为殷爵风跳得格外快,她也没有产生任何类似“这人好帅我好喜欢”的感觉。 所以……“一见钟情”的魔咒就这么轻易被打破了?幸福来得太突然,连北兮简直难以置信,她还以为自己会被大纲用某种玄幻的力量控制住,身不由己地按照事先设定好的路线对殷爵风心生好感。 如此看来,故事线写的未必会成为现实,预言不算真预言,多少还有人为改变的可能性。连北兮一颗忐忑不安了许久的心终于放下了大半……只是她这头相安无事,并不代表殷爵风那厢也是风平浪静。 连北兮禁不住纠结要怎样做才能得知殷爵风对她的想法,总不能跑到对方面前问他有没有对自己一见钟情吧?别说她脸皮还没厚到那份上,就是她可以豁出脸面,她也不会去问。 好比杀父娶母的俄狄浦斯,有时候避开命运的行为反而恰巧促发了命运的达成。她不闻不问没准殷爵风还不认识她,她问了说不定刚好撞枪口上让他一见钟情。 这么一想,连北兮决定不管了。反正只要她守住本心,殷爵风就是真喜欢她了也无济于事,她是绝不可能让大纲里男女主的故事线有机会在现实中上演的。 胸口顶了十多天的大石头终于可以放下,连北兮整个人都精神了几分,开始犹豫要不要继续把时间浪费在看演出上。毕竟她现在要是回教室,在晚自习结束前还能刷半套卷子呢。 连北兮试着跟记明汶说想去外面透透气,礼堂里虽然有空调,但因为人多还是很闷。 记明汶此时正是对三中艺术生们上头的时候,当即摆摆手,示意她自便。 看好友这副专心到旁若无人的样子,连北兮觉得她就是透气透回教室里,记明汶大概率也不会发现,更不用说有意见了。 她弯下身子,敏捷地穿过其他学生的位置,迅速地从礼堂侧门跑了出去。 外面月明星稀,昭示着明天又是个晴朗的好天气。 呼吸着夜晚清冽的空气,连北兮顿觉神清气爽,心念一转,忽然就想去学校的小花园转转。了却心头大事却无人可倾诉,跟花花草草炫耀一下也不错。 这个点还没下自习,小花园里自然一个人都没有。南方秋老虎厉害,早晚算是一天中最舒服的时候,用来散步再合适不过了。 连北兮走在花园里的小路上,神经前所未有的放松,她正欲哼个小曲庆祝下阶段性胜利,耳朵突然捕捉到一阵脚步声,紧接着肩膀就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同学,问你个事。” 连北兮暗叹多亏她耳力好,不然大晚上的被人这么一碰,不吓得尖叫喊有鬼都说不过去。 她整理了下表情,转身笑道:“什么……事?” 连北兮的话微不可闻地卡了一下,因为此时此刻站在她面前的赫然就是刚刚才在舞台上大放异彩的殷爵风。 破坏故事大纲的方法 有那么一瞬间,连北兮的心底闪过一丝恐惧——难道故事线真是命中注定不可改变的吗? 她注定要和殷爵风纠缠虐恋,傅南景注定要身心俱伤? 不!她绝答应!也绝不认命! 她的人生凭什么由别人寥寥几笔来决定? 我命由我不由天! 连北兮骤然感到全身充满一股莫名又强大的力量,惊恐和无措不翼而飞,只剩下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 什么鬼设定,什么破缘分,一个外校表演人员为什么会大晚上的在花园里找人问话? 她的思绪几番起伏,因而没注意到殷爵风在看到她第一眼时脸上的惊艳之情,更没发现他的耳根全红了,还偷偷咽了咽口水。 对殷爵风来说,他不过是想趁大家都在看表演的时候好好逛逛光侨的校园,却没料到会在花园里对一个女生一见倾心。 眼前的女孩雪肤乌发,一双剪水秋眸仿佛倒映了无数星光,对视的那一刹那他清晰地听见自己心动的声音。 “我……我想问洗手间怎么走。”殷爵风好不容易找回嗓音,下一秒又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问什么不好非要问厕所在哪里?人家女生会怎么想他,外校人员特地摸进光侨蹭马桶的吗? 连北兮蹙了蹙眉,礼堂的后台明明有给表演人员准备的妆造室和卫生间,他跑到小花园里来找厕所算什么事? 换成平时,她只会当对方是故意拦住自己搭讪,但现在她多了几分容忍度,因为考虑到殷爵风很可能是被故事线影响的。 哼,以为这样就能拨乱反正了吗?她偏不让小说大纲如愿。 “你往前一直走,灯光最亮的那里就是大礼堂。进了礼堂,你马上就能看到洗手间的标记。”连北兮装作一副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刚从礼堂出来的样子,好脾气地扮演一个热于助人的女同学。 听到“大礼堂”三个字,殷爵风表情微变,生怕女孩认出他是三中过来参加迎新演出的学生,但几句话听下来,对方显然对自己一无所知。 也是,她肯定是没参加迎新晚会的,不然怎么会一个人在小花园里瞎逛呢?本该觉得放心的殷爵风不知为何又失望起来——可惜,她要是看到自己的表演就好了。 他对自己的舞蹈水平很有信心,连北兮如果看了,肯定会对他有印象。那样的话,他就可以很自然地继续跟她多聊几句,再要个名字电话也就水到渠成了。 哪像当下,连北兮回答完就要走,而他平时明明嘴皮子溜得很,到了关键时刻除了“谢谢”两个字,竟然憋不出别的话来挽留她。 情急之下,殷爵风一句没过脑的话脱口而出:“我方向感不太好,同学,能麻烦你带个路吗?” 说完他就后悔了,因为大礼堂作为光侨的标志性建筑十分显眼,再加上演出灯火通明,但凡长了眼睛的都不可能看不到走不到。 果然,女生的神情变了,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建筑,似笑非笑地说:“就是那栋最亮的房子,这么短的距离,同学你应该不会走丢吧?” 完了,对方一定知道自己是在尬聊搭讪了……殷爵风心里非常懊恼,可转念一想,既然小心思都被看穿了,他还犹豫什么?赶快抓紧时间上啊! “当然不会了……谢谢你,我可以问下你叫什么名字吗?” 改打直球也没用,连北兮在心底撇撇嘴,面上却是一脸正派地答道:“请叫我雷锋。” 殷爵风:“……”妹子这是太冷幽默还是在隐晦地拒绝他? 一定是前者,向来异性缘很好的殷爵风直接排除了后一种可能性。心酸的是,就在他恍惚的瞬间,“雷锋”妹子已经悄然离去,只给他留下一个美好却无情的背影。 他清楚自己这时候还来得及冲上去穷追不舍,可也许是第一次心动的缘故,殷爵风十分害怕给对方留下轻浮的坏印象,硬是攥着拳头站在原地,眼睁睁目送心上人消失在视线里。 他失魂落魄地低下头,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把女孩的信息尽快找出来。 虽说已经决定要对殷爵风不假辞色,但发现对方没有追上来的时候,连北兮多少还是松了口气。她向来不耐烦应付来自异性的示好,殷爵风又大大小小是个名人,真和他纠缠起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她回到教室,对今晚发生的事反复做了复盘,然后确定了一件事——故事线里关于“她”的设定是可以被更改的,连带着也会引起他人的变化,虽然这种变化可能微乎其微—— 好比殷爵风,没有和她双双一见钟情,却依然对她产生了兴趣。 信息大爆炸的时代,连北兮相信殷爵风倘若有心,一定可以查到她的相关信息。但没关系,她已经知道只要自己坚持和人设背道而驰,故事就发展不下去,她的人生也就会有新的可能。 殷爵风的问题算是暂时解决了,可傅南景的“暗恋”又该怎么办呢? 他和陌生人殷爵风不同,连北兮从小拿他当家人看待,她至今记得小时候的傅南景是如何耐心细致地照顾她,陪她玩,全然不像只比她大小半年的同龄人。 她不可能冷眼看着傅南景步入苦恋不得的泥潭,但要她违背本心成全他,她也做不到。 何况,谁敢说傅南景对她的感情一定是真的,而不是作者笔下的设定? 作为唯一清醒的局外人,连北兮首先排除了用“响应傅南景,把暗恋变成明恋”的办法来崩人设。感情的事完全不受人心控制,万一她崩着崩着动了真情,傅南景又摆脱了故事线不再喜欢她怎么办? 还有更糟糕的——俩人最终彼此相爱,就此携手一生……连北兮光是想到这种可能性就头皮发麻,这跟和殷爵风走恋爱线有什么区别?还不是作者笔下的提线木偶?不过就是男主男二换了位置,被虐的人由傅南景变成了殷爵风而已。 她又不是什么来拯救男配的重生女主,这种牺牲自我成全男人和观众的事她是万万不会做的。 这么排除下来,目前能走的还有一条路……连北兮盯着桌上空白的草稿纸,目光缓缓落到了那行看不见却深深刻在她脑海里的字: “文中角色在高中阶段均无亲密行为”。 老实说,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连北兮自己都被自己吓到了。她一个没喜欢过人没谈过恋爱的女生居然想直接对好友上演全垒打,绝对可以说是丧心病狂了。 可细细一琢磨,这个主意也没有乍听上去的那么不靠谱。首先是她自己,本身并不太把“性”当回事,无所谓第一次是不是跟喜欢的人。虽然对傅南景下手有种微妙的乱伦感,但如果真能把对方从暗恋线上拉回来,连北兮觉得自己也不是不能克服心里那点障碍,毕竟她的竹马外在条件可是相当优越的。 至于疑似暗恋她的傅南景,那就更不是问题了。人设倘若成功崩盘,他不会再继续苦恋她,他们都会有光明的未来。当然,肌肤之亲可能会影响到他们以后的关系,但比起人生被操控,这点负面结果根本算不了什么—— 原本长大后的青梅竹马但凡不在一起的,迟早也都是要分道扬镳。 唯一需要顾虑的是万一他们睡了,傅南景依然受大纲影响,对她仍是情根深种怎么办? 这与“响应傅南景暗恋”的法子带来的危害殊途同归,只不过一个玩弄身体,一个玩弄感情。 而在连北兮的认知里,后者万万不能碰,前者却是无所谓的。 以前记明汶就曾经打趣过她,说她好像天生对异性有种发自内心的不信任感,白白浪费了一张“海后”的皮囊。 包括傅南景在内,连北兮没有告诉任何人的是,她对异性的示好之所以那么反感,其实和她小时候的一些经历有关。 让我看看你的腹肌吧 那时连北兮还不到五岁,大人都觉得这个年纪的孩子不记事,所以做什么并不会特地避开她。 她的父母连祁山和张子珍在外人眼里是“从校服走到婚纱”的成功典范,可又有谁知道夫妻两人都曾偷偷带连北兮见过自己婚后的心动对象? 之所以带着孩子,一来是为了掩人耳目,二来也是为了让孩子的存在提醒自己不要越雷池一步。 只能说不愧是认识了十几年的男女,两公婆在这一点上达成了惊人的默契。 他们的身体对婚姻和家庭效忠,但他们的灵魂早已不知出轨到何处。 许是认为只要不发生亲密关系就不算背叛,俩人在连北兮面前并没有特意掩饰对见面对象的好感。当时的连北兮只觉得爸爸妈妈跟他们的“好朋友”关系真好,每次见面都有说不完的话,止不住的笑。 等她长大了再回想起来,那些人哪里是什么“好朋友”,分明就是“情哥哥、情妹妹”。 大人们以为她不记得这些,所以在她面前从来没有心虚过。看着在家里照样有说有笑、琴瑟和鸣的父母,开始逐渐懂事的连北兮只觉得异常的恶心。 她倒宁愿自己的记性没那么好,也就不用因为得知父母婚姻背后的“真相”而对感情这回事产生了极大的质疑和排斥。 这个秘密连北兮一直深埋在心底,每每想起都有种说不出的羞愤和耻辱,也让她下定决心做个和父母截然相反的人。 他们重视肉体的忠诚超过精神,她偏要反着来。 这就是为什么她下意识首先排除“响应暗恋”的办法,却不排斥跟傅南景因为身体的缘故继续绑定在一起。 更何况,根据故事线,傅南景有好几次离开连北兮奔赴远大前程的机会,在只是馋身子而非动感情的前提下,连北兮很有信心能借机让“这段恋情”夭折。 既然打定主意,自然是越快处理越好,毕竟殷爵风那头还是个无法预测的定时炸弹。 连北兮说干就干,她从不打无准备的战。 她依稀记得傅南景的硬盘里存着“爱情动作片”,那还是网络环境尚未肃清时他们俩一起下载的。 那时候她对人体没兴趣,所以没有给自己拷贝一份带走,现在想想真是悔不当初。 连北兮自然不会傻到找攻略对象要资源。没办法,她又是爬墙又是充值论坛,折腾了几天终于弄到三五部小电影,然后半夜躲在被子里戴着耳机悄悄观摩。 真人实战看过了,生理科普书、小h文小h漫也不能漏下……连北兮恶补了一星期,在弄湿几条内裤后她觉得自己已然成功出师。 接下来就是下单买安全套和情趣内裤,内衣暂时就免了,上半身到底不是破处的重点。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连北兮现在需要的就是一个长辈不在家、俩人能长时间独处的机会。 上天似乎也在给她帮忙,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 听到门铃响,傅南景匆匆冲完头,在卧室门边的可视屏幕里看见连北兮的脸。 他连忙下楼给她开门,一边擦头发一边笑着问她:“怎么这时候过来了,不是说晚上去你家吃饭吗?” 傅南景的母亲李宝君最近出差去了,父亲傅义民因为一个叔叔去世回老家奔丧,偌大的别墅就剩下他一个人。 虽说有家政阿姨定期上门打扫做饭,李宝君走前还是特意拜托连家夫妻帮忙照看傅南景。 已经十七岁的少年在生活学习上自然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连母张子珍只好隔三差五地喊傅南景来连家吃饭。 连北兮挥了挥手里的模拟卷,“有几道题想问问你。” 傅南景并不意外,带着她上楼。 “有没什么想喝的?”经过厨房,傅南景贴心地问了一句。 连北兮摇了摇头,为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感到紧张,攥着卷子的手心都出汗了。 傅南景瞥了她一眼,目光从白里透红的脸蛋到浅蓝色的衬衫裙,再到裙下纤白笔直的小腿,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这秋老虎实在厉害,热得人总是口渴。 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咕咕”灌了两口,方才压下那几分不知名的燥意。 “你先去书房,我把毛巾放回浴室就过来。” 他们俩从小就互相串门,对彼此家里的房间布局了如指掌。 傅南景三步并作两步回到自己房间的卫浴,把毛巾丢进脏衣篓,要出去前又回身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洗了一把脸。 他暗笑自己不淡定,又不是第一次跟连北兮单独相处,至于如此沉不住气么? 谁知一出卫生间,就瞧见连北兮正靠在他卧室的书桌前,望着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 傅南景的卧室很大,同样配备了可供学习的桌椅和书柜。因为高二课业越加繁重,晚上也不知道要学到几点,他干脆就把作业书本全搬到了卧室,这样什么时候累了,都可以直接上床休息。 考虑到卧室对孤男寡女来说多少有些敏感,所以他刚刚才发话让连北兮去书房,没料到一转头她还是过来了。 不等他问,连北兮自己先开口解释: “我本来想问你书房的空调遥控在哪儿,但你走得太快,我只能跟过来了。”这当然是借口,空调遥控又不小,而且多半放在显眼的位置,她压根没必要追着问个究竟。 可连北兮不得不这么做,否则俩人真在书房里讨论上作业,后续还怎么发展下去? “不过我看你书什么的都在这儿,干脆就在这里讲吧。天这么热,再去书房开空调,等它完全冷下来又要时间……”连北兮不给傅南景任何质疑或是否定的机会,阿巴阿巴说了一堆,然后自顾自坐了下来。 傅南景有些无措,因为卧室里开着空调,所以房门是关着的。自从发现自己对连北兮怀有不一般的心思后,他一直很注意避嫌,这好像还是第一次俩人在密闭的空间里独处。 他赶紧转头对着空调的出风口狠狠吹了两下冷气,让莫名兴奋起来的大脑冷静下来。 “是哪道题?你翻出来我先看看。”傅南景找了一把折迭椅打开,在尽可能远离连北兮却又不脱离书桌的位置坐下。 连北兮指了指模拟卷上的倒数第二大题,“这个受力分析我不太懂。” 傅南景尽力忽视鼻间闻到的淡淡花香,把卷子移到自己面前,开始认真审题。 连北兮自然不是真的来请教学习的,傅南景在看题,她则侧过身专注地看傅南景。 她的视线如有实质,几乎是毫不隐晦地在他的脸上身上四处逡巡。 傅南景本来心思就不正,很快被她盯得如坐针毡。过了片刻,他实在没法继续装傻下去,只得从卷子上抬头问她: “怎么了?” 连北兮眼睛亮晶晶的,笑嘻嘻地说:“没什么,就是想看看我们光侨的男神有多帅……你不知道昨天篮球赛,有多少女生在观众席上被你迷得七荤八素……特别是你撩起衣服擦汗的时候,尖叫声简直快把体育场的天花板掀翻了……” 傅南景被她直白的夸赞说得耳根发热,很想问她是不是也是其中的一个,但又不敢开这种带着暧昧意味的玩笑,顾左右而言他道: “我以为她们尖叫是因为那个球进了。” “怎么可能?进球哪能跟腹肌比?”连北兮忽地凑近了他,“前排的女生都说看到了……所以你是真的有腹肌吗?有几块?我昨天坐的位置不好,能不能让我今天补看一下?” 俩人的距离骤然缩短,傅南景能看见她浓密的睫毛像小扇子一般上下扑闪,水汪汪的眼睛里正倒映着一个神情略显呆愣的自己。 真的太近了,近到他只要再往前一点,就能吻到那张娇艳红润的唇…… 纯爱战士应声倒地(有H)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傅南景猛地站了起来,T恤险险擦过连北兮的鼻子。 他正要往后退,没想到连北兮也第一时间跟着他站起来,然后伸手牵住了他。 傅南景如遭雷击般整个人都不会动弹了,连北兮的手很软,温度比他的手凉一点,明明没使半分劲,却像是念了紧箍咒似的让他完全挣不开。 “你这么急着站起来是要脱给我看吗?”连北兮的反应非常迅速,她算是发现了,只要不打直球,傅南景就能把她的试探统统无视。 这就是作者给他定的人设吗?连北兮心中闪过一丝愤懑和不甘……不!她绝不妥协! “兮兮,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傅南景瞳孔巨震,连北兮十分怀疑如果不是他的手被她牵着,他没准会双手交叉护在胸前捍卫自己的名节。 “小傅,说实话,你喜不喜欢我?”连北兮正声问道。 傅南景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慌乱不安起来,自己的小心思被发现了吗?所以……她生气了?毕竟连北兮只有在不高兴的时候才会喊他“小傅”,她既然这么称呼他,足以证明她此时此刻不是在说笑。 “我……”他犹豫不决,觑着连北兮的脸色,却意外发现她眼角泛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伤心的。 傅南景的心猛地被刺痛了,他在做什么?一个大男人连承认自己喜欢人家的勇气都没有吗?就算连北兮拒绝他又怎么样,思前想后掩着不说难道她就会喜欢他吗? “我当然喜欢你,兮兮,从初中开始我就喜欢你了,只是顾虑太多才一直不敢跟你表白……”说完憋在心里许久的话,傅南景忽然感到无比轻松,仿佛身上被挪走一块积压已久的巨石般如释重负。 连北兮眼底似有水雾,她突然伸手紧紧抱住了他。 “阿南,我好开心,你终于学会不再委屈自己了。”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凭什么要由别人来决定他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 傅南景听得莫名其妙,暂时倒也没心思多想,因为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连北兮这个突兀却热情的拥抱上。 她到底知不知道俩人衣裳单薄,这么紧抱在一起,那两团浑圆几乎是直接贴在他身上了? 难道……这是答应他的意思吗?要不然为什么抱着他不撒手?想到这种可能性,傅南景不由心花怒放,暗暗窃喜起来。 话说回来,她身材这么有料的吗? 他的思想才刚要上高速,腹部那里传来的丝丝酥麻蓦地惊醒了他。 是连北兮的一只手,偷偷由背后折返回来,悄无声息地从衣服下摆探入他腰间,在他的小腹上轻轻摸索着。 “你……”傅南景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后半句斥责却在对上她欲语还羞的眼睛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他的大脑似乎有那么几秒停止了运转,等到他神智复位,他才发现自己早已经低头吻住了她。 亲都亲了,现在再缩回去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更何况,连北兮并没有推开他不是吗?四舍五入下来也是两情相悦了…… 傅南景的理智在脑海里不断说服自己,而他的身体却有自己的自由意志,直接双手捧着她的脸,抬起她的下巴,以便更好地品尝她的甜美。 这时候已经顾不得她方才在他腰腹间兴风作浪的手了,傅南景只知道连北兮的唇娇软得就像棉花糖,舔着舔着就叫人上瘾。 他舍不得咬,只能用舌头试着往里探,想要汲取更多。 连北兮被亲得腿有点软,察觉到他的意图后,配合地张开了嘴,大舌头立刻闯了进来,毫无章法地裹住她的舌尖吸吮着。 傅南景宛如沙漠里干渴已久的旅人终于找到了绿洲,疯狂地吞咽着她的津液。因为没有经验,他有些控制不住力道,牙齿还时不时磕到她的唇舌。 虽然唇齿交融的感觉很好,但连北兮还是免不了觉得有点疼。她想给傅南景小小提个意见,但对方此时强势得要命,一只手托在她脑后把她死死按向自己,丝毫不给她后退的余地。 连北兮根本没法说话,能发出的声音只有唾液交换的糜烂水渍声。她绞尽脑汁,总算想起曾经看到的一个接吻小技巧。 没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她努力找回自己舌头的控制权,用舌尖试探地舔了舔他的上颚。 不知道是小妙招真的管用还是那里刚好是傅南景的敏感点,连北兮瞬间察觉到他更激动了,单手就把她抱起放在了身后的书桌上。俩人身高差带来的阻碍没有了,他无法克制地亲得更凶更急。 不过好消息是她的动作多少提醒到了傅南景,接吻不是只有舌头可以亲——新世界的大门打开了,他开始兴致勃勃地在她口腔里四处舔弄探索。 连北兮渐渐感觉到呼吸越来越困难,推搡着傅南景的肩膀,示意他停下。 傅南景半晌后才反应过来,微微分开俩人的距离,视线却还是露骨而直白地盯着她,脸上满满的都是欲色。 连北兮心里颇不平衡,同样是新手上路,她连换气都还没完全学会,傅南景却已经可以用眼神看得她腿间泛潮。 见连北兮目光往下落,傅南景恍然大悟,自以为读懂了她的暗示,立马单手从后边抓住自己的衣领往上一拉,快速利落地脱掉了白T。 他体贴地把她的手放在小腹上,认真地说:“昨天错过的现在补给你,以后我只给兮兮一个人看。” 连北兮被傅南景温柔的声音哄得心软成一滩水,越发坚定了要破坏故事设定的决心。 她的竹马小哥哥值得拥有属于自己的自由人生,而不是活在被人限定规划好的故事线里。 连北兮一边摸着紧实的肌肉,一边主动抬头吻他。傅南景非常高兴,觉得连北兮多少也是喜欢他的,早知道就不纠结那么多,早些告诉她自己的心意了。 “好喜欢你啊……兮兮……呃?你……”傅南景深情的呢喃戛然而止,他迅速松开连北兮,震惊地低头,她的手已经伸进他的短裤里,此时正覆在他半勃起状态的小兄弟上。 他不敢碰她,怕把自己刺激得更硬,又舍不得吼她,让她快住手,最后只能干巴巴地哄道:“兮兮,我们还小,接吻没关系,这个不行的。” 连北兮差点破防笑出来,傅南景简直像个对熊孩子无底线的家长,她都快骑到他头上了,他也只敢小声劝她危险别摔了。 “谁说我小的?”连北兮趁他手足无措的间隙,猛地抓住他的两只手按在自己的胸上,“你自己摸摸,小吗?” 傅南景的表情犹如他的手被摁在了烧红的铁上,要不是有连北兮强行压制,她怀疑他能立刻弹跳到五米开外。 “兮兮,别这样……”傅南景声音暗哑,竭力控制自己不要乱动,但掌心柔软的触感还是一阵阵侵袭着他的理智。 好绵好软啊,一只手好像都握不住…… “你不喜欢吗?”在得知人设后,连北兮格外见不得他隐忍的样子,装着流露出几分受伤的神色来。 傅南景果然心疼了,暗骂自己得了便宜还卖乖,连北兮一个女孩子要鼓起多大的勇气才敢做出这些事,他明明心里想得要命,面上还要做出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简直不是人! “我当然喜欢!不,不对!我不是那个意思!”拿过辩论赛最佳辩手的傅南景此时却突然词穷,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才能既解决身下的危机,又不让对方误会。 “那是喜欢这个的意思吗?”连北兮故意曲解了他的话,在他的分身上不客气地撸了两下。 方才激烈的亲吻让俩人的体温都有所升高,连北兮的手也比最初偷偷摸腹肌的时候暖多了。软嫩温热的手心毫无阻碍地握在他的阴茎上,细腻的感觉和他自己碰触时完全不一样…… 傅南景爽得瞬间全硬了。 只是蹭一蹭而已(有H) 傅南景不得不选择妥协,理智早已一点点被连北兮的举动燃成灰烬,只剩下唯一的底线悬在那里摇摇欲坠。 “除了做到最后一步,其他都依你好吗?”傅南景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柳下惠转世,心上人都主动到这份上了,他竟然还是把破处的机会往外推。 没想到事情进展得比设想的还要顺利,胜利在望的连北兮觉得自己就像引诱白雪公主吃下毒苹果的恶毒皇后,一步一步把傅南景往妥协边缘上逼。 “为什么?你不想要吗?”她感受着手下滚烫的硬挺,不明白他为什么还在坚持拒绝自己。 “傻姑娘……”傅南景这下总算可以顺利把手从胸上移开,他极力忽视心底那一点不舍,捏了捏她的丸子头,苦口婆心道:“太早发生关系对女生不好,等你身体彻底成熟了再试也不迟。” “那好吧。”连北兮假装被他说服,用腿勾了勾他的腰,“你抱我去你床上,我想看看你。” 嗯,看完再吃掉,没毛病。 傅南景松了口气,只当她是好奇男生的身体,虽然鸡儿硬得梆梆疼,但自己心尖上的人,不顺着宠着还能怎么办? 他一只手抱起她往床边走,另一只手顺便拉上了窗帘。 卧室里一下子变得有点暗,于是连北兮顺手拧开了壁灯的开关,她可不想在昏沉沉的环境里勾引傅南景。 连北兮一坐到床上,立马扒拉着要脱傅南景裤子。 傅南景好气又好笑,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我硬成这样我都没急,你急什么?” 他转身背对她脱下裤子,手放在内裤边缘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扯了下来。 连北兮直愣愣地看着面前赤裸的少年身体,完全移不开眼。宽肩窄腰,双腿修长,薄薄的一层肌肉覆在上面异常的赏心悦目。 唯独腿间的那根巨物长得狰狞无比,高高地翘着,似乎在耀武扬威。 连北兮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么大东西插进来自己会疼死的吧?她看了傅南景一眼,后者正侧着头不敢跟她对视。 她的心忽然就定了,今天就是疼死她也要给傅南景破处。 连北兮直起身子,搂着傅南景的脖子亲吻他。傅南景很快把第一次在意中人面前赤身裸体的那一丝羞涩抛之脑后,开始热切地回应她。 她的手抚过他的脖子,胸口,沿着肌肉的轮廓一点点往下划,直到最终握住了他的阴茎。 傅南景闷哼了一声,配合地带着她的手上下滑动。连北兮的动作很生涩,但他的快感却来得又快又猛烈。他强忍着腰眼上一阵阵酥麻的射意,哪怕不是真刀实枪地做,他也不能这么快结束,不然万一连北兮误会他不行怎么办? 可是真的好舒服啊……傅南景在心里幽幽地叹息,他平时自己很少打飞机,几次精满自溢的春梦也都是和连北兮有关。如今骤然梦想照进现实,他的阀值自然是非常低的。 手下的硬物越来越烫,前端也有透明的液体流出来,做过功课的连北兮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她拉着傅南景靠着床头坐下,跟着自己也跨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这个姿势让他的分身和她的私处只隔着一条单薄的内裤,俩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低吟。 同样是又热又硬,握在手里与顶在腿间的感觉完全不能相提并论,连北兮霎时红了脸,一时没有勇气继续计划好的动作。 傅南景则是吓了一大跳,这样刺激归刺激,风险却太大了,万一他一个没忍住射到连北兮下身,怀孕了怎么办? 虽然理论上这种可能性很低,但低不代表没有,中招的后果无疑是他们俩谁都承担不起的。 他连忙双手掐住连北兮的腰,防止她乱动,严肃地说:“兮兮,不能这么坐着,如果不小心……”他顿了顿,“精液沾到你身上,会有怀孕的风险。” 不知道是作者给傅南景的人设把她刺激得太厉害还是她本身反骨就重,连北兮发现对方越是一本正经,自己反而越是放得开。上一秒她明明都有些退缩了,傅南景这一片好心的话一说,她瞬间觉得自己又行了。 连北兮狡黠地笑笑,一只手在衬衫裙侧面摸了摸,随即掏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东西,一脸求表扬的神情:“快看,这是什么?” 傅南景瞳孔巨震,他盯着那枚安全套,“你哪来的这玩意?不会是从叔叔阿姨房里拿的吧?” 连北兮一阵恶寒,狠狠地拧了拧他的手臂,“你好恶心,这种时候为什么要提我父母?” 傅南景想想自己的话确实挺扫兴的,赔笑道:“我错了……我只是没料到你有胆子自己去买。” 连北兮无语地睨了他一眼,“你是不知道可以网购私密发货吗?” 傅南景不吱声了,一方面是尴尬,另一方面是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连北兮今天的行为原来蓄谋已久。 他突然对连北兮其实也喜欢自己这个推论失去了信心,也许她只是发现了他的秘密,然后对性太好奇,知道他不会拒绝她,所以来找他试一试的…… 这一猜测让傅南景喜忧参半,她对他没有男女之情却又能跟他做男女之事,到底拿没拿他当异性看待? 不过傅南景并没有时间纠结太久,因为那头连北兮已经撕开包装,研究完构造,开始笨拙地往他小兄弟头上套。 嘶……傅南景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赶紧中止她没轻没重的动作,“小祖宗,还是我来吧,你这力道是要把人废了啊。” 连北兮讪讪地把东西交给他,给自己找补道:“你知道找条带口袋的裙子有多难吗?我可是大中两个型号都买了,这号要是太大可以换一个……” 傅南景的手一顿,语气淡淡地问:“你是觉得大号对我来说大了吗?” 俩人从小长到大的交情,虽然他的表情没变,连北兮仍是听出他有点不高兴了。再一回想自己刚说的话,她不禁在心里感慨尺寸问题果然都是男人的逆鳞,连对她向来好脾气的傅南景也不例外。 “当然不是啦,我们小景哥哥全天下最大!”连北兮说得信誓旦旦,声音还贼大。 傅南景闻言那点不悦顿时烟消云散,小声嘀咕:“倒也没有那么大……” 俩人这么一闹腾,旖旎的气氛散了大半。傅南景的性器还硬着,但已经没了想射的欲望。 他凑过去继续亲吻连北兮,手在她腰上隔着衣服慢慢摩挲着,如今小兄弟戴了头套,没有后顾之忧的他动作不免肆意了许多。 连北兮很快被亲得意乱情迷,隐隐感觉到他的手已然从腰间游移到了胸口,正包着两团丰盈轻轻揉捏着。 她找了个换气的间隙,在他耳边微喘着说:“我就蹭一蹭,不进去可以吗?” 傅南景隐约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可转念一想,她穿着内裤,自己戴着套,只是蹭蹭又有什么关系? 回答她的是他更加温柔密集的吻,从耳朵到脖子,细碎又缠绵。 连北兮心想妥了,这下就看她能不能尽快让自己的身体准备好。 原本搂着傅南景的手变成了搭在他肩上,她努力回想着过去偶尔几次夹被子成功爽到的经验,缓缓地抬起臀部,将私处压在他的欲望顶端前后滑动着。 刚开始很不熟练,力道不是重了弄疼他就是轻了她没感觉,但熟能生巧的道理亘古不变,尤其是在这种事上,情欲常常能让人瞬间开窍。 连北兮没多久就找准了角度和节奏,舒服得哼唧起来。她仰着头,衬衫裙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解开了,胸罩的肩带也被扯下来,卡在手臂上,大半个乳房全露了出来。 而傅南景一手一个埋头吃得正欢,他大力揉弄着白皙的乳肉,留下道道指印,左右轮流吸吮着嫩生生的乳尖,顶端很快就挺立起来,红艳艳的肿大了一圈。 阵阵酥麻源源不断地从胸口以及腿间传来,连北兮的呻吟声不由越来越娇,越来越媚: “阿南……嗯……你好厉害……弄得我好舒服……” 傅南景听得下身更硬了,饶是隔着两层东西,他也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的私处有多软多热,每动一下,他的阴茎就往里陷一分。 他怎么可能真的让连北兮自己一个人出力?当然是要配合着摩擦她的软肉了。这不,他已经能察觉到她的小花蕊颤巍巍探出头来,她的腰也在不自觉地越扭越快,于是他暗暗跟着加了速,提胯往她身下撞去。 傅南景没料到的是他的小姑娘比他预想的还要敏感,不仅没蹭几次就高潮了不说,腿间也湿了一大片,花瓣更是一张一合的,隔着布料也要吸着他不放。 他的阴茎经不住诱惑,自作主张地朝她穴口里钻。他不免庆幸连北兮穿着内裤,不然还真说不好会发生什么。 你这样会被艹死的(有H) 傅南景贪恋着这份亲密,顺带也想等连北兮缓过来,便没有马上抽身,而是任由兴奋的小兄弟没头没脑地在她腿间顶弄着。 以至于内裤被抽掉不见的时候他完全没有准备,整个人都傻了。下一秒龟头又骤然被夹紧,湿软的感觉隔着安全套也无比清晰,舒爽中带着些许痛意的快感如风暴般袭来,随之传入耳边的还有连北兮含着哭腔的求救: “阿南……快帮帮我……好疼啊……” 连北兮本以为女上位的姿势,自己又靠着磨逼小小高潮了一番,多少可以吞下傅南景的性器,所以在解开内裤侧边系带把它扯掉的时候没有半点犹豫。 至于会不会疼,她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可万万想不到的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她不但连个头都没塞进去,下身还宛如被人用利剑劈成了两半似的,疼得她直掉眼泪。 不是说做足润滑就能避免破身之痛吗?她明明都湿了,怎么还能疼成这样? “兮兮,你……”傅南景想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可看着眼泪汪汪的她还有自己卡在穴口的阴茎,他只能放下质问的话,先行安抚她的情绪。 “你先放松……嘶……我说的是放松,不是夹紧……”傅南景悲催地发现以连北兮现下紧绷到极致的神经,根本没法把他的话听进去。 他强忍着冲进去抽插的欲望,一边吻干她的眼泪,一边伸手探到俩人交合的部位,找到那颗突起的小阴蒂,用拇指和食指的指腹捏住轻轻搓揉起来。 连北兮马上发出了小猫叫春般的嘤咛声。 傅南景的喉结上下滚动,他重重含住她的乳头,难耐地大力吮吸着,用以缓解自己不断上涌的情潮和欲火。 双重夹击下,连北兮终于放松了穴肉,傅南景连忙拔出自己的性器。顾不得疏解欲望,他先关心地问她:“感觉好些了吗?” 连北兮红着眼睛点点头,其实她下面还是很不舒服,酸疼中好像又在渴求着什么。 “兮兮,为什么不听话?你这样弄伤自己,我……”傅南景责备的话说不下去了,因为连北兮的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来,砸得他心疼不已。 连北兮是真觉得自己委屈得不得了,偏偏又没法说。她至今不确定发生关系是不是就能帮助傅南景脱离故事线,但这是她目前所能想到崩坏俩人人设最快的法子。其他的办法,不是副作用太大,就是只对一方起作用,她哪有那么多时间去一一试错? 如今破处不仅没成功,还要被傅南景教训,连北兮不免也有了情绪。她咽下那股不爽,决定最后再试一次。倘若还是不行,她就选择放弃拯救傅南景的人生。 爱咋咋地吧,她又不是圣母到非要一个劲作贱自己。 “小景哥哥,你操操我好不好?”连北兮咬着傅南景的耳朵,忍着羞意说道。 傅南景清楚地听到自己脑中理智那根弦断掉的声音,连北兮话音落下的瞬间他也把她推倒在了床上。 他欺身压上去,热气腾腾的凶器抵在她腿间有一下没一下地顶着,双手更是不安分地在她全身上下点火。 “兮兮,你这么说,信不信哥哥能艹死你?” 傅南景低沉的声音在连北兮耳旁响起,紧跟着的是他微微伸进穴口的一根手指。 一如想象中的紧致湿热,还没动媚肉就已经牢牢咬住不放,如果换成他的性器不知道会有多爽…… 回想起方才顶端被吮吸的快感,傅南景眸色更深,他侧头吻住连北兮,将她娇媚的呻吟全部吞下,穴内的手指跟着舌头的节奏进进出出,很快让连北兮彻底软了下来。 她只觉得身下饱胀得要命,一根手指抽插带来的酥麻刚刚好,但接下来又是第二根、第三根……明明已经塞满了,却总能吃下更多,小腹阵阵酸软,好像有电流从花穴向身体的各个部位流窜。 傅南景就着三根手指插了好一会儿,见连北兮的水越流越多,叫声越来越浪,才抽出手指,趁小洞还没恢复原状,扶着自己的阴茎一鼓作气肏了进去。 连北兮的娇喘瞬间变得尖利,双腿不受控制地左右踢踏,想要挣脱把她死死钉住的性器。 傅南景被她动得险些射出来,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腰间那阵痒意。 她的花穴又软又热,还紧得要死,他一进去层层迭迭的媚肉就围过来,咬得人寸步难行。 傅南景一只手揉着她的胸,一只手摸着小阴蒂,嘴巴更是没闲着,不是在亲她,就是在舔胸,刺激得连北兮身下淫水流个不停。 有了液体的润滑,憋了许久的傅南景总算可以开始动了。他本想先动得轻一点,给连北兮适应的时间,可试了才发现那根本行不通。 连北兮太紧了,明明刚插进去的时候无数软肉都在疯狂把它往外挤,现在要拔出来了反而又不舍地咬住茎身不放,简直就跟女人上头口是心非的小嘴一样。 他不得不加重力道,才能在软热的嫩穴里来回进出。作为初哥,所有的技巧都是纸上谈兵,傅南景倒是想九浅一深、撞击G点什么的,可他这时候就跟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似的,只知道深深地插入拔出,恨不得把身下那根硬物全部塞进去。 连北兮被他撞得声音都支离破碎了,腿间被撑得满满的,每一次耸动都带出湿滑的爱液,夹杂着肉体碰撞的“啪啪”声,糜烂非常。 “兮兮,你怎么里里外外都这么嫩?”傅南景爽得头皮发麻,双手扣住连北兮跟她十指交缠,“我要舒服死了……” 连北兮面色酡红,媚眼如丝地凝视着他,洁白的贝齿轻咬着下唇,似乎想止住自己连绵不断的呻吟。 傅南景看得心软成水,阴茎却涨得更粗更硬,尾椎传来一阵难耐的酥痒,他知道自己快射了,不由使劲顶撞着身下的穴肉。 没两下他便精关大开,浓浓的白浊从龟头喷出来,又被安全套牢牢锁住。 连北兮只觉得花径里一烫,穴肉无意识地缩紧,激得身上的少年闷闷哼了一声。 这是结束了?连北兮见傅南景半天没有再动弹,只懒洋洋抱着她,心下了然。 果然,处男就是如此的不堪一击。不过客观地说,比起秒射,傅南景的战斗力算是很可以了,好歹坚持了好几分钟。 连北兮没有嫌弃他的意思,她本身不是重欲的人,对傅南景也缺乏由爱生欲的过程,只是凭着一腔孤勇想要破除他被人圈定人生的魔咒。 做爱有用的话,一次足以看见成效。她一点也不想跟傅南景发展成长期炮友,谈恋爱更不在她现阶段的人生规划里,所以这次体验好不好她其实没怎么放在心上。 扪心自问,比起真正的戏肉,她貌似更喜欢前戏部分,几次全身通透的舒爽也都是亲吻和爱抚带来的。只可惜男的似乎更看重真刀实枪的操干,没几个有无私的奉献精神光服侍女伴而不插入,不然她没准还真抵挡不住诱惑,继续和傅南景厮混在一起。 当然,不排除傅南景事后有可能不会同意俩人回到之前清白的青梅竹马关系。不过往好方面想,如若成功崩了人设,他就不会再满心满眼都是她,为所谓的“爱情”放弃学业和未来。要是一切照旧,那她就重新制定计划,争取让傅南景早日厌倦她的身体,厌倦这段被规划好的“爱情”。 成功迈出“睡服”第一步的连北兮如今正是信心满满的时候,自觉可以凭一己之力将故事线彻底崩盘。 鸡同鸭讲 打死傅南景也想不到连北兮此时满脑子筹划的都是怎么跟他划清界限,他还当她和自己一样,正处于无限佛系的贤者时光。 有段时间没打飞机了,他这回射了很多。性器虽然疲软下来,但分量仍然很可观,堵在连北兮的穴里没有马上出来。那里暖暖湿湿的,他想多泡一会儿,可没良心的媚肉已经忘了方才是如何依依不舍地缠着阴茎不放,现下一个劲儿地往外排挤它。 傅南景被绞得隐隐又有抬头的迹象,不得不彻底拔出来。他的视线掠过连北兮闭着眼睛情欲未散的脸,再到她布满吻痕指印泛着粉色的身体,最后停在她被肏得尚未完全合拢的小穴上。 她皮肤白,腿心更是白嫩得好似能反光。眼下却被蹂躏得一片红肿,花瓣微微外翻,隐约能看见小小的阴蒂和神秘的洞口。 傅南景咽了咽口水,不敢相信这么小巧的地方刚刚是怎么吃下他的大肉棒的。她的腿间还有残留的爱液,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浸湿了床单。 他看得眼热,连忙移开目光,又瞥见安全套上不但有因为抽插而变得黏腻的淫水,还有淡淡的血迹。 傅南景顿时息了再来一发的念头,小姑娘还没成年就被他破了身子,已经够禽兽了,他怎么忍心再折腾她呢? 欲望消退,傅南景的理智渐渐回归,忽然有些不敢和连北兮对视。刚才明明是他自己说不能做到最后,但主动破戒的人也是他。虽说有连北兮在其中不肯放弃的原因在,可他要能忍住,她难道还真能强了他不成? 傅南景自动遗忘了连北兮确实试过强上却惨遭失败的事实,把过早品尝禁果的错全揽到了自己头上。 他轻柔地把连北兮拥入怀中,在她耳边郑重其事地承诺道:“兮兮,我会永远……对你好的。” 原本他是想说“永远爱你”,可“爱”对他们这个年纪而言太早太沉重,即便他无比确定自己的心意,却不免害怕连北兮听了会认为这个诺言太空泛无力。 昏昏欲睡的连北兮在听到他说会对自己好,而不是“喜欢、爱”之类的甜言蜜语后,险些喜极而泣。在她的理解里,之所以说男人在床上的话不能信,是因为他们为了满足肉体的愉悦什么都说得出来。同理可证,如果一个男人在餍足后说的情话还是朴素无实,那只能说明女方在他心里的位置连编情话哄人的级别都够不上。 果然,啪啪啪可破纯爱战士人设。大纲特地标明“高中阶段没有任何亲密行为”,现在他们睡都睡了,故事不崩才怪。 她彻底放心了,这一波自己不亏,成功挽救了一个差点长出恋爱脑的有为青年。 “我也会对你好的……”像对家人一样,沉沉睡去的连北兮没有说完后半句话。 她并不知道,这话听在傅南景耳里,那绝对是双向奔赴无疑了。 ————————————————————————— 晚上吃饭的时候,连北兮肉眼可见得没有精神,连最爱吃的糖醋排骨也只是无精打采地夹了两块。 她下午在傅南景那儿睡了不到半小时就醒了,匆匆回家洗澡收拾完又立刻躺着跟周公约会。本想一觉睡到自然醒的,谁知到了饭点还是被张子珍准时叫起来用餐。 “对了,兮兮,我把给你的药带过来了,一会记得给自己用上。” 连祁山一听“药”字就紧张,赶忙问道:“兮宝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现在就去看医生?” “连叔叔,您别担心,我就是看她昨天体测跑累了,买了点喷雾缓解下症状。”傅南景说得极其自然,如果不是连北兮清楚地记得昨天没有体测,她大概也会认为那袋子里装的就是喷雾。 “难怪看你蔫蔫的……”张子珍拍了拍连北兮的手,“吃不下就算了,早点上去休息吧。小景是自己人,不会介意的。” 傅南景连忙接话道:“当然了张阿姨,兮兮的身体比较重要,其他都无所谓。”他顿了顿,又试探地说:“要不我和兮兮一起上去,帮她看看喷雾怎么用?” 连祁山点头表示赞同,“那就麻烦小景了,你经常打球,对这些肯定比我们了解。” 张子珍却有些迟疑,“还是吃完饭再去,不然一会菜都凉了。” “没关系,看个使用说明就几分钟的事,早完事兮兮也好早休息。”傅南景的神情看不出半分勉强,态度更是一贯的谦和有礼。 连家夫妻知道两个孩子关系一向很好,也就不跟他客气,随着他跟连北兮上楼。 至于男女避嫌问题,两家大人似乎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顾虑,起码到目前为止,他们什么都没说过。 一进房间,连北兮就忍不住吐槽:“阿南你是不是疯了,当着我父母的面提药的事?”刚刚上楼途中她已经看过袋子里的药,果然是用来缓解私处红肿不适的药膏。 “越藏着掖着才越可疑,你看我正大光明地说出来,叔叔阿姨反而不会多想。”他温柔地注视着连北兮,“那里还疼吗?要不要我帮你上药?” 连北兮摆摆手,“早没事了,我就是缺乏锻炼,有点累。” 傅南景轻笑了一声,并不深究她说的是真是假,只是把药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转身抱住了她。 他长嘘一口气,满足地叹息道:“下午就想一直抱着你,可惜你醒得太快,也不好在我家多呆。” 连北兮有些懵,一边推他一边无语极了:“你没事吧?这是我房间,被我爸妈看见了怎么办?” “看见就看见,大不了告诉他们我们在一起了,两家长辈指不定有多高兴呢!”傅南景说得一脸轻松,手更是牢牢抱住她不放,看上去似乎还挺期待俩人的“私情”曝光。 这态度不对啊,他们怎么就“在一起”了?还有两家父母,要是知道他们在这个年龄早恋还能高兴,怕不是得有什么毛病?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呀?我们都是学生,不能谈恋爱好伐?”连北兮从傅南景怀里探出头,忙不迭地纠正他的错误认知,却也不敢一次性把话说死,毕竟脱离人设总要有个过程,傅南景明显对她还有感情。 至于有关双方家长的那句戏言,连北兮则选择忽略,因为傅南景的话绝不是无的放矢。大纲里虽然没有格外提及连家和傅家,但结合“她”和殷爵风坎坷的恋情线以及傅南景锲而不舍的追妻线,不难推出家里多半是对她和傅南景的结合乐见其成。 原先她和傅南景清清白白,一直觉得父母是信任自己,才不对她同傅南景的来往做任何管束。如今看来,这未尝没有被设定好的可能性,不然怎么突出殷爵风作为“天降”难以撼动的地位?毕竟竹马傅南景可是众望所归的。 既然不是友军,连北兮才不会傻到主动谈论他们给自己添堵。 傅南景听到她否认两人关系时眼底闪过一丝阴霾,连北兮果然只是一时“性”起,没有想过跟他好好发展恋情。不过没关系,他做足了心理准备,小姑娘不懂事,自己慢慢教就好了。 “好好好,你不想早恋我们就不早恋。”明明是顺着她的毛捋,连北兮却听出了满满的敷衍之意。 她在心里叹气,看来离傅南景完全脱离故事线还有的磨。 “那你还不快放开我?别忘了《学生守则》是怎么规定男女同学正常交往距离的。” 傅南景听话地松手,然后低头在她唇上啜了一口,动作迅速又准确,连北兮连躲都没得躲。 “我不记得了,不如你告诉我它们是怎么规定的。” 连北兮被他无赖到了,拿手恨恨抹了抹嘴,“哼,就这水平还学生会主席,简直浪得虚名!” 傅南景也不在意,光是含笑看着她,像是在纵容不懂事的小孩般,好脾气地说:“嗯,是我名不副实辜负人民群众的期望,下次再选就选我们兮兮好不好?” 连北兮感觉再聊下去自己就要心梗了,她不客气地把傅南景往门口推,“不想跟你说了,快走快走……” 傅南景配合地往外走,临了又扶住门,转身摸了摸连北兮的脸,叮嘱道:“乖,记得涂药。” 回答他的是连北兮迫不及待的关门声。 日常过渡 第二天早上,连北兮掐着早读的点赶到班级。 “诶兮兮,昨晚干什么去了?很少见你迟到啊。”记明汶上下打量着神情恹恹的连北兮。 连北兮拿出语文书打开,两手撑住额头以遮挡微阖的双眼。 “别提了,睡到半夜突然惊醒,想起还有三张卷子没做,只能四点不到就起来赶作业。” “这是什么鬼故事……”经常赶作业的记明汶感同身受,一脸同情地看着自己可怜的同桌,“不过按你的习惯不是都得写完作业才睡觉吗?” 连北兮顿时语塞,大脑高速运转了几小时,刚刚一个没留神就说了实话,现在总不能告诉记明汶她是因为纵欲才忘了还有卷子没写完吧? “家里有亲戚来,我陪了大半天,身心俱疲,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连北兮半真半假地回道。 同样感受过七大姑八大姨威力的记明汶了然地点点头,没有再追问,“那你眯一会儿,我帮你盯着有没老师过来。” 连北兮笑着谢过好友,她现在其实也睡不着,就是起得太早眼睛酸涩,能闭目休息片刻也好。 她今天运气不错,一直到早读结束,语文老师都没进班巡查,第一节课又是她擅长的英语,不用耗费太多精力听讲。 熬到下课铃响,连北兮立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趴桌上小憩一下。谁知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就听见隔壁桌的女生在喊她名字,说外头有人找。 连北兮强压着睡眠被打搅带来的焦躁和怒意,慢吞吞地走出班级。 傅南景拎着个袋子正站在走廊上等她。 连北兮的瞌睡虫瞬间被吓跑了,她下意识往四周看了看,幸亏这时候在走廊里晃荡的学生并不多,也没人注意他们俩,她吊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不能怪她草木皆兵,主要是傅南景太出名了,走到哪儿都容易吸引人的目光,他又拎着一个明显要送给她的袋子,她做贼心虚,属实害怕里面装的又是和昨天一样的药膏。 其实高一的时候不是没有小道消息传她和傅南景是一对,毕竟俩人经常一起上学放学,平时相处起来也很亲近,又是帅哥美女,怎么看都有猫腻。最后不知道是不是傅南景求助了老师,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才消下去。 从那以后,傅南景便十分留心和她在人多的地方保持距离,也尽量不主动来找她。他私下跟她解释过这么做的用意,连北兮当时压根没多想,她本来就不喜欢周围人把她当傅南景的女朋友起哄,自然也就觉得他的避嫌来得恰到好处。 如今再想,傅南景果真是将“忍字头上一把刀”发挥到了极致。 所以,他今天乍然出现在班门口,由不得连北兮不惊恐,生怕他是在人设崩坏的过程中从一个隐忍的极端走向了另一个高调的极端。 “你找我什么事啊?”连北兮稳稳心神问道,她并没有走得太近,俩人之间的距离大得还能再站两个人。 傅南景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倒也不为难连北兮,而是自己大步走到了她面前,柔声道:“我怕你今天还是没精神,就买了点你喜欢的零食,下课有空吃一些,心情能好点。” 连北兮被他的忽然靠近惊得险些后退,她深吸一口气,接过他手里的袋子,尽量若无其事地说道:“多谢啦……不过阿南,以后有事我们可以放学了说,下课时候就别过来了,一来一回你多麻烦呀。” 傅南景在二班,连北兮在十二班,俩人中间隔着两层楼,而课间休息一般只有十分钟。 傅南景垂下头,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受伤,“你不喜欢我来找你吗?兮兮,是不是我昨天弄疼你了,所以你生我的气?” 连北兮简直想给他跪了,这话是能在这里说的吗?他俩身后的墙上还挂着孔子的画像和名言,对着圣人的脸,傅南景到底哪来的勇气? 要不是在学校男女授受不亲,她早就捂住他的嘴,让他一字不漏全咽回肚子里去。 “没有没有……大哥,我求你别在学校里说这些好吗?你不是答应过我学生就做学生的事吗?”连北兮不得不妥协,不然指不定傅南景还会说出什么虎狼之词来。 “那就好……快进去吧,我回去了。”傅南景忽又恢复成原来温文尔雅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个敏感伤心的少年只是连北兮的错觉。 连北兮目瞪口呆地看着傅南景笑着跟她摆了下手告别,变脸变得这么快,她别是把人睡出毛病了吧? 心情复杂的连北兮回班后,惊喜地发现是她多虑了,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根本没人关注她。就连爱八卦的记明汶,也只是在分享美食的时候叨叨说自己怎么没有这么个体贴的竹马。 连北兮自我反省了一番,结论是她太把小说大纲的梦当一回事了。诚然,她是竹马天降故事线的绝对主角,但那并不代表整个世界只有她这么一条线,更不意味着她是所有人生活的中心。 调整好心态后,她的日子又恢复到了原先的简单平静,只除了傅南景,他似乎迷上了给她投喂这一活动,隔三差五地就来“送爱心”。最开始只有吃的喝的,后来发展到用的玩的,有时甚至还会有其他中学内部自测的模拟卷。 连北兮抗议过几次,傅南景也很干脆,直接改成由他的一帮兄弟轮流“送货”。连北兮很快就发现这还不如让他自己来——接连不断出现的陌生男生每次都点名找她送东西,班里的同学哪怕再“两耳不闻窗外事”,多少也都注意到了。 大家看她的目光渐渐从调侃变成了意味深长,连北兮恍惚都能想象到自己额头上慢慢出现的“海后”两个字。 直到有天连班主任都有意无意提了句“咱们班最近好像跟别班关系挺好的”,连北兮才不得不承认自己狠不过傅南景,他是真不怕跟自己传出什么绯闻来,也是铁了心要把他想做的事坚持到底。 她只能选择妥协,因为除此之外,傅南景的一切行为都很正常。他没有再跟她提过跟恋爱有关的只言片语,也不曾和她有过任何超越界限的肢体碰触,甚至不再同她单独相处,连讨论作业他都要求去图书馆…… 时间一长,连北兮很自然地把他来找她宣告存在感的行为当成人设彻底崩坏前的回光返照。眼看胜利的曙光已经出现,她的心态也越来越稳,成绩更是停止了上下波动,恢复到最初的稳定状态。 自觉已脱离故事线、完全掌控人生的她以极佳的心态参加了a省中学生生物竞赛。 相对来说,这个比赛的含金量与知名度都比不上数学和物理竞赛。连北兮会参加一来是她真心喜欢生物这门学科,二来也是想试试竞赛的路子能不能让她的高考多层保障。 连北兮一向很有自知之明,她不是傅南景那种全科优秀的天赋型选手,只是有三两个科目比较突出并且勤奋好学的做题型考生。对于生物竞赛她的目标也很直接,冬令营国奖什么的根本不奢求,就盼能在省内拿个高考时可以加分的奖项。 小说大纲里并没有提到她的学业,但就她和殷爵风这个学渣上了同一所大学的结果而言,估计她后半段高中时光都荒废在恋爱追逐上了。 连北兮非常庆幸那样的事没有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 竞赛结束没多久就迎来了元旦假期,这次光侨校领导非常罕见地没有克扣,慷慨地把三天假全给了高二学生。 和放假通知一起来的还有傅南景的邀约,说是难得有个小假期,想叫上几个交好的同学一起吃饭唱歌。 人数性别都无所谓,他让连北兮想喊谁喊谁,他们一群人都欢迎。 话虽这么讲,连北兮最后还是只叫了记明汶一个。毕竟她和傅南景的来往在学校已经够给人谈资了,放假要再“一起”组织出去玩,她怕是得彻底戴牢“傅南景女朋友”这顶帽子。 摊牌 为了玩得尽兴,傅南景他们干脆选了吃饭唱歌一体式会所。 这家会所在a市新开不久,据说消费水平不低,但安全性和娱乐性也是足够有保障的——比如专门有一层包厢是给未成年准备的,连电梯都是分开乘坐,绝不会撞上成年人的灯红酒绿。 大家基本都是第一次来,新奇的同时也免不了紧张。大概是怀着同样的心情,两个班的人很快便熟悉起来。 或者严格地说,是记明汶跟傅南景班里的同学互通有无,因为他带来的那些人连北兮都认识。 女生也是两个,副班长李宁宁和学习委员仲芹,剩下的就是帮他当过“快递员”的那几个男生。 连北兮和记明汶到的时候傅南景刚好不在,一个名叫张显的男生解释说他去找工作人员交涉费用问题了。 包厢里暖气开得很足,连北兮觉得有些口干,脱了大衣后就先坐下来吃果盘。记明汶是个爱热闹的性子,跟另外两个女生一起点歌去了。 傅南景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的小姑娘乖乖坐着吃橙子,其他人分成两堆,男生打游戏,女生唱歌。 他径直在连北兮身旁坐下,随手捏了捏她肩膀上毛衣的厚度,含笑问道:“这么热吗?” 俩人很久没这么亲近了,连北兮一时竟有些不习惯,身体下意识跟他拉开距离,往后靠在沙发上,语气倒是和往常无异,“那是,你也不看看空调温度有多高。” 昏黄的灯光下,她并没有注意到傅南景眼中一闪而逝的不悦。 傅南景跟着拿竹签插了片橙子吃,然后极其自然地顺势后靠,单手压在了她背后的沙发上。 乍一眼瞧过去,宛如他正亲昵地揽着她的肩。 连北兮脑中沉寂已久的警钟猛然被敲响,还来不及反应,又听见傅南景懒洋洋地对那群男生说:“喂,出来玩还打游戏,你们不如去网吧算了。” “切,我们不比某人有美在怀,当然只能跟游戏作伴了。”阴阳怪气里带着些许笑意,连北兮记得这个声音的主人是个叫贾林骐的戴眼镜男生。 但是话里的意有所指却让她瞬间坐不住了,直觉再不走将会有超出她控制的事发生。 连北兮假装若无其事地起身,正要借口唱歌换座位时,一只温暖而有力地手蓦地牵住了她,十指紧扣,半点不给人挣开的余地。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仿佛能听见大脑飞速运转时溅出的点点火星声。她不确定自己该不该回头,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明明一切即将回归正轨,为什么傅南景突然又不对劲了呢? “兮兮,怎么起来了?” 连北兮有种预感,如果她说自己想唱歌,傅南景十有八九会跟着她一起过去。光是这只甩不掉的手就已经够烦了,她可不想和他在众人面前黏糊糊地合唱情歌。 于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忽然又觉得有点冷,过去穿件衣服。” 原以为这个理由足以让她顺利脱身,谁知傅南景居然二话不说,手上一个用力直接把她拽到了腿上,环腰抱住,贴着她的耳朵说:“冷的话我抱抱你,马上就热了。” 连北兮心一抖,动也不敢动,他抱得很紧,想不闹出大动静挣脱起来根本不可能。好在她背对着众人,暂时不用去管他们会有什么反应。 而傅南景仿佛没察觉到她浑身硬得像块木头,仍是亲亲热热地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呼吸间的热气悉数喷洒在纤白的颈侧,又麻又痒。 果真是“马上就热了”。 连北兮心中烦躁,忍着发火的冲动和他讲道理,“阿南,你快点松开我吧,不是答应过我不早恋吗?你这样,大家会怎么想我们?” 傅南景温香软玉在怀,干涸了许久的身体总算得到些许抚慰,心情很好地说:“不算早恋,我们只是没名没分地瞎混在一起。” 连北兮快被气笑了,却也知道这时候只能顺着他的毛捋,不然真的吵起来,傅南景显然比她更豁得出去。 “那先不说这个……大庭广众的,你抱着我不觉得影响很不好吗?” “你的意思是没人的时候就可以抱了吗?”傅南景用嘴唇轻轻蹭了蹭她的脸蛋,盯着她的眼睛半是玩笑半认真地问。 这扭曲话意的手段不禁让连北兮想起几个月前的自己,当初射出的“镖”终于以同一种方式回旋扎到了她心头。 骑虎难下,她不得不忍气吞声地点点头,“不过你得答应我今天在外面不乱来……有什么事我们回去解决。” 傅南景突然凑在她脖子上重重啜吸了一口,唇舌一边厮磨着她的肌肤,一边意味深长地说:“好,我现在听兮兮的,回去了,兮兮听我的。” “你……”连北兮没料到他这么大胆,虽然以众人的角度具体看不到他们在做什么,但俩人离得那么近,又是坐大腿的姿势,用脚趾想也知道有猫腻。 可惜傅南景没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一面体贴地帮她拉好衣领,一面用眼神表示她可以走了。 连北兮一口气没发出来差点憋屈死,可让她再坐着跟他理论明显更不可行。 她立马起身,恶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朝记明汶所在的方向走去。 傅南景笑着目送她,转头就瞧见几个兄弟跟看猴戏似的盯着自己。他眉毛一挑,“游戏结束了?” 贾林骐“啧”了一声,“游戏哪有真人秀好看?您老也不悠着点,这还是大白天呢!” 不知想到了什么,傅南景脸上忽然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 贾林骐被恶心得起了一手鸡皮疙瘩,正要和小伙伴吐槽傅南景的虐狗行为,却发现身边只剩下张显一个人。 “他们人呢?” 张显努努嘴,示意他往大屏幕方向看。贾林骐顺势望去,两个好友正跟自己的暧昧对象打得火热。 他在心里“呸”了一声,真是交友不慎,才跟这些光会撒狗粮的人做兄弟。 见连北兮过来,记明汶把话筒递给了李宁宁,然后拉着前者去另一边的座位上讲话。 “哎,你们这是官宣了?”记明汶眼里满是笑意,八卦地问道。 这说的什么鬼?连北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小汶,怎么连你也说这种话?” 记明汶难掩惊讶,“什么意思?你和主席没在一起么?那你们刚刚……” 连北兮语塞,不由在心里再度埋怨傅南景,他这么不挑场合随意一抱,她连洗白自己都没了底气。 她的噤声让记明汶终于意识到了好友情绪不对,小心翼翼地问:“兮兮,你跟傅主席真的不是一对吗?” 记明汶是真被连北兮的态度弄糊涂了,要说之前俩人清清白白她信,但在傅南景连着送了几个月东西,连北兮也没有拒绝后,恐怕没人还会觉得他们只是青梅竹马的朋友。 连北兮这回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无法昧着良心说她和傅南景仅仅是朋友关系,“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没到交往那一步,可也和原来完全不同了。” 记明汶听得云里雾里,本来以为连北兮指的是两人还在暧昧,但看对方纠结的神情以及方才坐腿上的亲密,她又觉得这窗户纸应该早戳破了才对。 “那就先不说……”她顿了顿,还是顺应本心替傅南景说话:“兮兮,作为旁观者,我想说傅主席真的很好。你根本不用担心和他早恋会成绩下降,他比你还看重你的学习。之前你准备竞赛,他还特地找我帮忙,说一定不要让流言蜚语影响你的心情……” 怪不得平时和她无话不谈的记明汶没有对傅南景频繁找她这件事发表过任何评论,怪不得一直不曾有丁点闲言碎语传到她耳中。 绯闻是傅南景主动闹出来的,同时也是他在背后为她撑起了保护伞。 缺失已久的最后一块拼图终于被找到,记明汶的话让连北兮理清了思路,将这段时间的“真相”拼凑完整—— 从来都没有什么放下,傅南景之所以不逼她不碰她,纯粹只是不想耽误她的生物竞赛。所以他才会在比赛结束后,突如其来地组织聚会,还让她随意带人,甚至突兀地在公众场合跟她卿卿我我。 他存着的正是“官宣”的念头。 再看看在场的吃瓜群众,不是他俩各自的好友就是好友的对象,全是自己人。傅南算准了她只会喊记明汶,或者说,他无所谓她会叫什么人、叫多少个,也无所谓她承不承认,反正他们早已是大众眼里以及实际意义上的恋人了。 想通个中缘由后,连北兮的心情五味陈杂,一时都不知该佩服傅南景居然可以不动声色地装了几个月的没事人,还是该难过自己一叶障目,明明已经成了无处可逃的猎物,却还沾沾自喜为成功的猎人。 以后该怎么处理和傅南景的关系?连北兮陷入前所未有的茫然。对方像是摆脱了大纲里默默付出的隐忍人设,不再傻傻地委屈自己;但对她的执念却没有消失,不管她接受与否,都直白地摆在了明面上。 唉,这人设到底崩没崩?她还要继续跟他纠缠多久?真是令人头大……连北兮暂时不想内耗自己,干脆把注意力转移到唱歌上,有意无意地忽视了跟傅南景的互动。 后面的聚会没有再多生波澜,可她清楚有道炙热的目光一直在牢牢追随自己的身影。 只穿袜子更淫荡呢!(有H) 下午四点左右大家就散了,估计除了心里揣着个定时炸弹的连北兮,所有人都非常尽兴。就是连北兮自己,也不能否认傅南景作为组织者的细心周到。 只是等到他俩单独相处的时候,傅南景又变了一个人,语气仍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但话里话外满满的都是强势。 这跟以前凡事由她说了算相比,简直是另一个极端。连北兮欲哭无泪,只能眼睁睁任他拉着自己往傅家走。 她自我安慰好歹李宝君夫妻俩不在,总比去她家还要躲着张子珍好,谁知刚走到傅家门口,就撞见李宝君行色匆匆地往外走。 连北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回自己的手,同时拉开和傅南景的距离,然后跟以前无数次去他家碰见大人一样,乖巧地喊了声“李阿姨好”。 李宝君心里藏着事,并没有注意到连北兮的小动作,勉强挤出一个笑,说道:“兮兮你来啦,阿姨有事就先不招呼你了……”又看向傅南景叮嘱他:“小景,好好照顾兮兮,家里要没吃的,就去外面吃。”语罢,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连北兮目送李宝君走远后,开始向傅南景兴师问罪,“李阿姨在家,你怎么也不提前说一下?” 傅南景一脸无辜,“我以为她下午就走了,谁知道磨蹭到现在……”他一边伸手牵住她往屋里走,一边用不甚在意的口吻说:“倒是你,至于那么怕她看见吗?你信不信,就是我俩抱在一起,我妈也不会说什么?” 连北兮觉得这个问题再聊下去大概率又要踩雷,连忙转移话题道:“你要带我去哪里?有事在客厅不能说吗?” 傅南景脚步一顿,复又重新拉着她往楼上卧室的方向走去,意味深长地回答道:“客厅我可以,就怕你不行。” 连北兮隐隐猜到他的意思,心脏霎时像敲鼓似的“咚咚”响个不停。她暗恨自己不争气,明明之前再亲密的事她都敢主动去做,现在居然因为一句暗示就开始心慌意乱。 事实证明,连北兮的紧张并非毫无根据。傅南景把她带进房间后,迅速关门落锁,接着直接将她按在门板背后亲了下来。 他的吻来得气势汹汹,连北兮还没准备好就被捏住了下巴,不得不仰起头配合地张开嘴,让他的舌头长驱直入。 傅南景早已不复几个月前青涩的模样,唇齿交缠间不多会儿就确定了连北兮的敏感点在哪,然后卯足了劲光往那几个地方舔吸。 连北兮很快被亲得气喘嘘嘘,小腹一阵酸软,腿更是没有力气。要不是有他搂着她的腰,她估计已经滑到地上去了。 神奇的是,傅南景比她还要了解她的承受能力,每每连北兮感觉自己要窒息了,他都会恰到好处地松开她,改成亲吻她的脸蛋、耳朵、脖子。 耳鬓厮磨间连北兮禁不住发出细微的嘤咛声,听得傅南景身下发紧,一只手宛如焊在了她腰间牢牢不放,另一只手却灵活地顺着她柔软纤细的腰肢往上,毫不客气地抓住了一只丰盈。 “阿……阿南,你……”连北兮的话刚起了个头,就被傅南景咬着耳朵打断了。 “兮宝乖,这时候不要讲别的话……叫……就可以了。”他说得又慢又色情,跟着就含住她圆润的耳垂大力吮吸,继而又顺着脖颈线烙下朵朵红梅。 缕缕绵密的酥麻从身上各处传来,连北兮已经顾不上说话,她高昂着头,又娇又媚地呻吟着,腿间已然有了湿意。 傅南景隔着文胸揉了一会儿乳房觉得不尽兴,干脆沿着边缘摸到后背解开了暗扣,巨大绵软的奶子一没了束缚,就调皮地在他手心抖了抖。 他深恨自己只有两只手,连忙一把抱起连北兮,三步并作两步将她抱到书桌上。这个高度特别适合他们接吻,有桌子和他的腿撑着,她也不用担心会坐不住。 冬天的衣服比较难脱,特别连北兮穿的还是套头毛衣。傅南景只能一点点哄着她配合,没两下,她的上半身就被剥得干干净净,犹如一只纯洁的待宰羔羊。 饶是有暖气,连北兮仍是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但随即就被傅南景饱含情欲的炙热目光盯得浑身发烫。 她觉得傅南景想要吃了自己。 拉了一层窗帘的卧室显得有些昏暗,可光裸的连北兮却像块莹润的羊脂玉又白又嫩。 傅南景完全看直了眼,上次的性爱从头到尾都是兵荒马乱的,他根本没有时间去好好欣赏连北兮。她的身体比他记忆中的还要美,肌肤光滑细腻,又有着如婴儿般娇嫩的手感。 他的视线从精致的锁骨一路滑到不盈一握的纤腰,喉结难耐地上下滚动着,低头含住一颗略微挺起的乳尖,同时也没忘了用手拨弄搓揉着另一颗。 乳头本来就是脆弱敏感的部位,哪里经得起他这般肆意玩弄,连北兮的声音骤然拉高,“阿南……不要这样……好难受啊……” 傅南景没听她的,反而还用牙轻轻地啃咬乳珠,两手大力揉捏着乳肉把它们挤到一块儿,方便他用舌头一起吸吮。 刺激来得太强太猛,连北兮隐约感觉到腿间一片潮湿,她本能地互相蹭了蹭,下一秒就被傅南景屈膝分开,盘在了自己的腰上。 他继续热烈地吻她,一边爱不释手地玩奶子,一边开始解她裤子上的扣子。 “兮兮,搂着我……对……把屁股抬一下。”傅南景在她耳边温柔地诱哄着。 连北兮粉面含春,眼睛本就水汪汪的,此时更是蒙上了雾气。她的大脑被一波又一波的快感侵袭,已经暂时停止了思考,只是下意识听从傅南景的指令动作。 牛仔裤顺利脱了下来,跟着黄色的内裤也被毫不留情地扒掉。傅南景单手抱起全身上下只剩下一双白色长棉袜的连北兮,将她放到了床上。 床单的冰凉让浑身泛着粉色的连北兮微微清醒过来,一抬眼就看见赤裸的傅南景正用一种极具侵略性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着,腿间的那根硬物更是早已涨得巨大。 傅南景感觉自己的认知都被颠覆了,他从来不知道还穿着一双袜子的连北兮看起来竟会比脱光了还要性感淫荡—— 丰满的奶子饶是半躺着也十分坚挺,两粒乳尖早就硬得像石子,如樱桃般缀在皑皑白雪上,加上她乳晕小,勾人中又无形带着几分青涩。 细腰长腿就不用说了,随便哪一个拿出来都够他玩个没完。关键是她不着一缕的幼嫩阴户,在那双袜子的衬托下越发显得色情。明明都已经湿得泛着水光了,瞧着却还是生嫩得就像未发育的少女。 白洁光润,不着一毛,两片大阴唇紧紧并在一起,露出中间细细的一条缝,叫人不由好奇里面到底藏了怎样的水帘洞,滴滴答答不停地往外流水。 傅南景看得口干舌燥,忽然涌上一股想要尝一尝的冲动。他没有丝毫犹豫,径直掰开连北兮的双腿,埋头舔了上去。 连北兮属于少女的羞涩在催促她快喊“不要”,可身体和理智却早一步屈服,因为无论哪种媒介,都告诉过她女人被口交是会爽爆的。 她本来就更喜欢前戏,既然一会儿大概率要跟傅南景做到最后,那她现在趁早收点利息,舒服一下也不过分吧? 连北兮说服了自己,所以最终脱口而出的只有满足且舒爽的呻吟,她甚至还克服廉耻心顺从地分开腿,以方便傅南景动作。 不得不说,被舔逼是真的舒服。傅南景的舌头又热又灵巧,先是用舌面细细舔过大阴唇,然后就含住阴蒂开始十八般武艺——又吸又咬又拉的,很快就逗得阴蒂从肉皮中探出了头,花唇里的淫水更是源源不断地流出来。 他半点不嫌弃地全部咽下,然后开始试着用舌头往小缝钻。虽然小穴已经很湿了,但想毫无阻力地伸进去还有些难度。傅南景不得不用手分开两片阴唇,这才尝到了花穴内里的滋味。 酸麻的快感一阵阵从腿间传向四肢,连北兮爽得淫液一股一股喷出来,连傅南景什么时候把舌头换成手指都没注意到。 行?还是不行?(有H) 这次傅南景的手不再只是做简单的扩张了,他没有太快增加手指的数量,而是借着一根手指的灵活性,在花穴里前后左右来回试探,甚至曲起指节去寻找褶皱里隐藏的敏感点。 连北兮想躲都没得躲,双腿被牢牢压制在两边,只能大张着柔嫩的腿心任由他的手指在里头兴风作浪。 傅南景的手活比上次进步了太多,连北兮很快察觉到某种熟悉的酥麻在不断累积,连带着她的吟叫也变得支离破碎。 高潮来得又急又凶,她的下体不自觉地痉挛收缩,紧紧咬住那根手指不放,让本来还想借机再加两根手指的傅南景只能先停下来,用拇指的指腹去刮蹭上端的阴蒂,增加她的快感,放松她的阴道。 连北兮的淫水流得到处都是,傅南景的手也湿了一大片,他放在嘴边毫不避讳地舔了一口,笑着揶揄她:“兮宝真不愧是水做的,尝起来跟蜜一样甜。” 听得刚高潮完的女孩俏脸更红了,她抬手去捂他的嘴,却反被他拉过手心狠狠亲了两口。 “阿南,你……啊……”连北兮的话被突如其来的插入尽数打断,她的叫声里多了破音,手也不自觉地在他肩上划出几道红痕。 傅南景此刻也不好受。因为足够湿润,他的阳具进去了一大截,不止龟头重重地撞在花心上,茎身也被嫩穴里层层迭迭涌上来的软肉团团包裹住。又热又紧的滋味舒服得他头皮发麻,本能地将自己往花穴更深处挤,巴不得把整根肉棒连带两个囊袋都塞进去。 最初这阵汹涌的快意过去后,傅南景立刻试着开始抽插。他这回可以说是有备而来,聚餐前特地撸了一发,为的就是降低自己的敏感度,免得又跟第一次一样草草收场。 那时候身为初哥的他其实并没察觉到连北兮有什么不对劲,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及脑海里隔三差五地对初夜复盘重演后,傅南景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不管是出于真需求还是好奇心,连北兮居然连着几个月都没再和他提过这方面的要求! 诚然,他也在有意避免同她发生肢体接触,可那是为了她的竞赛着想。他了解自己的欲望,初尝情欲后任何细微的接触都可能让他化身禽兽,不顾一切地干得连北兮下不了床。 他不想让她觉得自己满脑子都是那档子事,更不想让俩人的发展影响到她的成绩。不然按照连北兮的性子,哪怕对他有几分男女间的喜欢,也会马上挥剑斩情丝,断得干干净净,更遑论他现在对连北兮是怎么看待自己的根本毫无把握。 只是没有生理上的碰触是傅南景能做出的最大妥协了,在他们睡过之后,他是绝无可能再放开连北兮的。既然最终结果是在一起,那么早些开始又有何不可呢? 因此,他才会一反常态,高调地去连北兮班里找她。不单是为了宣告自己的所有权,更是因为只有在众目睽睽的光天化日下,他才能完全克制住自己,不对连北兮做出丁点亲密的举动。 至于连北兮的反感和抗拒,傅南景不是不知道,一开始也会觉得受伤,可很快他便调整好了心态——连北兮并不是针对他,她是平等地对所有来自异性的示好感到厌烦,因为那常常也意味着流言蜚语和不必要的人际往来。 比起别人,连北兮对他的态度其实还算好的,到底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她心里大小有他的位置。傅南景庆幸的同时也忍不住头疼,说她没开窍吧,她在男女之事上的好奇心不比男生轻;说她早熟吧,她又对谈恋爱没有半点兴趣…… 万般思索却仍不得结果后,傅南景决定放过自己。反正他早把连北兮的性子摸得一清二楚,知道怎么做才能拿捏住她。 事实也证明他是对的,连北兮的反抗不起作用,很快大家就默认了他和连北兮的“情侣”关系。 可饶是俩人已经走得如此近了,连北兮依然没流露出对他身体的半分渴求。要不是清楚记得那回她曾摸着他的腹肌久久不愿松手,傅南景简直要怀疑连北兮是不是性冷淡了。 连北兮在初夜时的主动证明了她不是“有爱才有性”的人,固然繁忙的学业会无限压缩她的欲望,但清心寡欲到连“不小心”碰都不会碰到他……傅南景只能想到一种解释—— 她第一次的体验不好,让她对“性”、对探索他乃至彼此的身体完全失去了兴趣。 这一推论无疑非常打击傅南景的自信和自尊,好在他不是个输不起的人,向来是“在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于是,他在学习之余认真研究了所有能接触到的资料,怀着“就是憋死自己,也要爽到对方”的奉献精神,安排了今天的一切。 计划进展得很顺利,而傅南景也终于有机会实施传说中的“九浅一深”,唯一的问题是俩人尺寸不太匹配,“九浅”在连北兮身上变成了“九深”。 “兮兮,乖……放松一点,让我全部进去好不好?”傅南景忍着全根没入的冲动,温声细语地哄着连北兮。 连北兮的手软软地搭在他肩上,红着眼尾和他商量:“已经很胀了,你就这样将就一下不行么?” 这是能将就的吗?傅南景十分无奈,低头看了看。她说的倒也不假,粉白的穴口被阴茎撑得连丝缝隙都瞧不见,偏偏紧成这样了,里面还有爱液接连不断地流出来,勾着肉棒往穴里钻。 真是个磨人的尤物…… 傅南景深深地吻住她,一面揉她的阴蒂,一面在她全身上下抚摸着,三重夹击下,他很快把性器全部肏进了阴道。 他吞下了连北兮抑制不住的尖叫,利落地把她两条纤美的小腿挂在臂弯上,提胯一下接一下地抽插小穴。 花心像张贪吃的小嘴,死死咬住他的龟头不放,隔着安全套他都能感觉到那股吸力,差点又被勾得乱了节奏。 傅南景缓了缓,深吸一口气后,继续按照自己的步奏来。本想着一会把小逼操开了俩人都好受,谁知花穴越操越紧,绞得他不得不加大力道。 快感如潮涌般层层迭高,连北兮的叫声媚得跟发情的母猫似的,甚至无意识地抬臀配合傅南景的撞击,实在受不住了才哑着嗓子求他: “阿南……慢……慢一点,我下面……要……要撑破了……” 傅南景将她试图推开自己的手抓住,交叉压在她头顶上,身下的阴茎越发凶狠地插入拔出,嘴里却好声好气地问她:“这时候该叫我什么?” 连北兮迷糊了一大半的脑子难得闪现出一丝灵光,她带着哭腔喊道:“小景哥哥,求……求你了,兮兮下面好满……啊……你轻……轻一点好不好?” 傅南景很想告诉她,她越是这么娇滴滴地求他,他只会越想干死她,可实际说出口的却是:“下面是哪里?为什么满了?你好好说,说对了哥哥就放过你……” 此时的连北兮全身就像通了电流,又麻又痒,偏又得不到解脱,她残留的理智在以往看过的黄色废料里扒拉了两下,找到几句耳熟能详的荤话,顾不得少女的矜持,羞耻却急切地说道: “是兮兮的小……小穴插满了小景哥哥的大……肉棒……啊嗯……哥哥,不要……不要再往里面……顶了……呜呜……兮兮要被插坏了……” 尤物(有H) 傅南景原本也只是精虫上脑,想逗逗连北兮说点类似“你好厉害”之类的情话,没指望她真能答出来,哪里料得到她一开口就是王炸,直接炸得他理智全无,犹如打砖机附身般只知道疯狂地插拔抽弄。 连北兮被操得花枝乱颤,艳若桃李的脸上满是情欲,娇喘吁吁的同时也没忘了求他: “哥哥……阿南……你不是说会……放过我的吗?呜呜……我不行了……哥哥……求求你……别插了……停……停下来” 傅南景简直爱死了她这副骚浪而不自知的模样,伏在她耳边说:“嘴里喊着停下来,小逼却把我咬得死死的,兮兮,你这算不算口嫌体正直?” 连北兮被快感刺激得脑子早就不转了,光听见“咬得死死”四个字,还当是傅南景在给她下指令,立即收缩花径,绞得后者差点射出来。 傅南景气得在她胸上狠狠咬了一口,也不再跟她多废话,双手掐住她圆润的臀瓣,把性器微微拔出来,再重重插进去,龟头还不忘在花心抵死研磨。 如此反复了百来下,连北兮彻底撑不住了,酣畅淋漓的快慰夹带着些许痛意瞬间席卷全身,她大脑一片空白,连叫都叫不出来,穴里一抽一抽的,缠得阴茎半分都动弹不得。 傅南景咬牙忍着腰椎上强烈的酥麻,一边享受着性器被嫩肉死死包裹吮吸的快感,一边揉着她的乳尖和阴蒂,帮她延长高潮。 连北兮敏感多汁的身体哪里经得起这般手法?没两下一大团蜜液就径直从花心浇在了他的龟头上,爽得傅南景哼出声来。 “兮兮,你水怎么这么多?我鸡巴都要泡烂在你逼里了……” 趁着连北兮神志不清,他肆无忌惮地在她耳边说着荤话,前者果然毫无反应,正闭着眼睛不停地喘气,呼吸间隐约能瞧见粉嫩的舌尖。 傅南景看得眼热,低头撬开她的嘴,霸道地把舌尖拖到自己嘴里细细品尝。 连北兮渐渐在他温柔的吻里找回自己的意识,身体还在不自觉地微微颤抖,模糊听见他问: “兮兮还好吗?” 她嘤咛了一声,正欲抱怨自己还是觉得很胀,腿间就被突兀地撞了一下。 连北兮的眼睛骤然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傅南景,气得都要结巴了,“你……你怎么……怎么还在里面?” 傅南景一脸无辜地回答道:“还没做完当然在里面了。” “可我……”连北兮想说她已经爽到了,但话到嘴边又有点说不出口,于是改成,“不行了呀……” “没关系,我来动就好……”傅南景见她一副“想拒绝又碍于面子说不出”的样子,心里暗暗发笑,装作不知道她的小九九,继续说道:“免得你跟上次一样觉得我活不行,三两下就到头了。” 连北兮瞳孔巨震,脸上就差明明白白写着“这都被你发现了”几个字。傅南景看了又好气又好笑,得亏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设,换个人被她这种摆在明面上的嫌弃一刺激,十有八九要软下来。 他多少算是摸清楚自己这个胆大妄为的小青梅的脑回路了,才不管你是不是怜惜她心疼她,但凡不把她操得下不了床,她就只当你是个银样蜡枪头。 傅南景说话的同时手也没闲着,三下五除二就把面色尴尬的连北兮翻了个身,摆成跪趴的姿势。 连北兮本来有些抗拒这个体位,但一想到她的小心思都被傅南景摸得透透的,难免生出些许愧疚。 算了,就当是自己吐槽他“器大活不好”的补偿吧。 因为刚高潮过,她的下体还很湿,傅南景从后面没费太大劲就插进去了。结合的瞬间,俩人都忍不住叫了一声。 一个是爽的,一个是疼的。 “好疼啊……阿南……我们不做了,你出来好不好?”连北兮感觉自己要被捅穿了,红着眼睛可怜兮兮地问傅南景。 傅南景也不好受,这个姿势让他的阴茎进得更深,本来就紧致的小穴越发疯狂地咬着性器,生生把它逼得又胀大了一圈,这下更是把花穴堵得满满当当。 他没说话,用行动来回答——伏下身,嘴巴贴在她白皙光滑的美背上来回舔吻,一只手伸到前面抚摸两团丰盈,另一只手则往下揉着阴蒂,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她放松下来。 效果几乎是立竿见影的,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小穴里有越来越多黏腻的爱液在往外流,甬道还是很紧,但嫩肉已经开始自发地收缩吸吮茎身。 傅南景都有些惊讶连北兮的敏感程度了,这么浪荡的尤物,男人不用真的提枪上阵都能把她玩死。 他甩掉内心深处一闪而过的阴暗念头,缓缓地拔出性器再插进去,给她适应的时间。 不多会儿,连北兮喊疼叫停的声音就被哼哼唧唧的娇吟所取代。她的头埋在枕头里,双手揪着床单,白嫩圆润的小屁股却高高翘起,任由后面的少年抓握揉捏。 见她进入状态了,傅南景不再压抑自己,抓着她的臀部往两边分开,肉棒一下又一下用力地肏进阴道里。 操干间他不知碰到了哪里,连北兮的呻吟明显高了八度,淫水也越流越多,花径更是一收一缩地主动缠绕阴茎。 傅南景注意到这点,又试了几次,终于确认了那块软肉的位置,把控着龟头每每往那上面撞。 连北兮的娇喘里渐渐带上了哭腔,她手向后抓住他的手臂,软软地哀求他放过自己。 干得正上头的傅南景哪里会依她?把她的手连带着奶子一起搂住,俯身压在她背上,借着体重加大抽插的力度,很快就把花心肏熟了。 连北兮的下体已经开始有规律的收缩,傅南景知道她马上要到了,一边亲吻她的脖子,一边快速插拔了两下,然后将龟头抵在软肉上死死研磨。 小穴立马迎来一阵痉挛,同时还有大团大团温热的蜜液从花心喷出来,包裹住茎身,绝大部分都堵在了阴道里,剩余的淅淅沥沥顺着股沟流到床上。 在如此高强度的绞吸下,傅南景也绷不住了,尾椎传来令人全身发麻的酥爽,他一股脑儿全射了出来。 饶是隔着安全套,粘稠的精液依旧烫得连北兮不住颤抖。 她四肢无力地瘫软在床上,只在傅南景把阴茎拔出来的时候又低低叫了一声。阴道宛如被抽掉塞子的水管,淫水争先恐后地涌出来,淋得她腿间和床单一片狼藉。 整只安全套外面以及他的腹股沟处全是连北兮的水,有些已经被捣成了白沫,有些还是透明的……多得傅南景都怕她要脱水了。 把安全套打好结丢掉后,傅南景顾不得清理俩人的身体,先给连北兮倒了一杯水。见她娇软无力,他干脆抱着她,一口一口含着水喂给她喝。 倒不是她连张嘴喝水的力气都没有了,纯粹是他私心作祟,借着喂水的名义吻她。 结果 93p e.co m 等连北兮再度清醒过来,她发现自己正被傅南景搂着,俩人一前一后地坐在浴缸里。 温热的水泡着十分舒服,全身上下的毛孔都打开了,只是连北兮还不来享受这份惬意,就感觉到有根不安分的手指正在穴口徘徊,试图找机会“进门交流”。 她一把抓住傅南景的手腕,想严肃地斥责他别闹了,可因为方才在床上哭喊过了头,此时发出的声音仍是娇滴滴的,带着餍足的气息,毫无震慑力。 “阿南,你别再弄了,我都累死了。” 傅南景听得心软成一滩水,环绕在她腰间的手不自觉地缩紧,在她耳边温声解释说:“你误会了兮兮,我怕你里面不舒服,想用水帮你洗干净。” 连北兮大脑虽然恢复了运转,身体却还是很累,一时也没力气去阻止傅南景,只能寄希望于他说话算话。 傅南景这次倒是信守承诺,单纯地只是帮她清理。无奈连北兮高潮了几次的身体太过敏感,小穴不过被抽插了两下,又渐渐有水冒出来,媚肉也开始吸着手指不放。 连北兮细声细气地哼哼了两声,脚趾微微蜷起,她后仰着头靠在傅南景的肩上,“不要了……呜呜……阿南你放过我吧……” 傅南景也被她的反应砸个措手不及,苍天作证,这回他是真的心无杂念,没想着挑逗她啊……夲伩首髮站:712 t.c om “怎么能这么敏感?”他一边略费劲地抽出手,一边来回抚摸着她精致的下颌线,“兮兮,你这样会叫人想玩死你……” 连北兮侧头在他脖子上不客气地咬了一口,“你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要玩死?我死了你找谁再陪你玩?” 傅南景由着她牙口使劲,看着她理直气壮的可爱模样有些好笑,又有些担忧,她怕是根本不知道“玩死”两个字的意思…… “傻姑娘……”你知不知道我也会有阴暗的一面,也会想对你做些禽兽不如的事? 连北兮感觉手臂恢复了点力气,便侧身伸手抓住他另一边肩膀,借力一个翻身,让彼此从背对胸改成面对面。 “我哪里傻了?你没听过‘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这句话吗?”连北兮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促狭地揶揄道。 傅南景望着她清透如玉的小脸,亮晶晶的闪着笑意的眼睛,心脏突然被幸福和满足的愉悦装得满满的,过去的十几年人生里似乎再没有比现在更开心的时刻了。 “兮兮,我好喜欢你,好想一辈子都跟你在一起……”他轻轻抵住她的额头,情难自禁地表白着。 俩人几乎是零距离,因此傅南景并没有错过连北兮眼中转瞬即逝的慌乱和茫然。 一盆冰冷刺骨的水就这么浇在了他火热滚烫的心上。 果然还是说得太早了……傅南景心下黯然,不由埋怨自己明知道连北兮还没准备好,为什么不能把剖白心意的话忍着以后再提? 就在他暗自神伤的时候,连北兮忽然温柔地亲了亲他。只是唇与唇之间最简单的碰触,不含情欲,却透着浓浓的关怀和歉意。 傅南景的心顿时被治愈了,连他都觉得自己患得患失得可笑,连北兮有意无意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让他的心情像是在坐过山车似的忽上忽下。 “你能不能告诉我,那天为什么……来找我?” 这句话本该在他们第一次偷尝禁果后就问出口的,但傅南景因爱生忧,害怕会从连北兮那里听到自己无法承受的答案,所以一直憋到了今天才犹犹豫豫地说出来。 连北兮无法告诉他实情,他忐忑不安等待判决般的神情也让她编不出冷漠无情的回答,最后只能避重就轻地说:“这还看不出来?因为馋你身子嘛!” 傅南景闻言表情略显失望,却也带着一丝了然,看来自己猜得不错,连北兮感兴趣的果然是“性”不是他。 “那你……现在得手了,是不是就不馋了?” 连北兮被他委屈巴巴的试探逗笑了,忍不住又在他嘴上啄吻了两下,“瞎说什么呢!我们小景哥哥器大活好……一次两次的哪能解得了馋?” 反驳连带安慰的话脱口而出,说完了连北兮才猛然意识到不对——她不是应该顺着他的话表示自己的确“吃饱不馋”了吗?那样不就可以避免日后再发生亲密关系,可以早一步斩断“暗恋线”么? 她到底为什么要否认?为什么要暗示以后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 连北兮简直恨死自己这张不知所谓的嘴了,本来可以早些摆脱故事大纲,现在看傅南景双眼放光难掩高兴的模样,她这“炮友”估计短时间里压根退不出舞台。 她突然开始理解那些被吹耳旁风后做出愚蠢决定的男人了,原来女人男人都一样,“小头”餍足之后,大头就容易跟着变傻——自己不就是个中典范?因为爽了好几次,所以在关键时刻脑子自然而然地偏向了傅南景,无法理智思考,只想着不能让他伤心难过。 一时间,连北兮甚至分不清究竟是哪个原因让她不忍心伤害他的——情感上的怜惜还是情欲上的掌控? “对了兮兮,上次你的内裤是怎么回事?感觉好像……很容易脱的样子。”傅南景记起这件在心里疑惑了许久的事,期期艾艾地问道。 是谁说男人都心大,注意不到女性着装上的小变化?连北兮白了傅南景一眼,似笑非笑地说:“情趣内裤当然好脱了,还有更容易、连脱都不用脱的呢!” 傅南景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某些限制级画面,他脸一热,小心翼翼地跟连北兮打商量,“兮兮,你们女孩子脸皮薄,以后这些东西还是……我来买吧?” 连北兮恨恨地在他手臂上拧了一下,“你可真敢想……这算盘珠子的声音响得隔大老远都能听见。” 傅南景小心思被戳破也不尴尬,凑过去一边深深地吻她,一边低声呢喃道:“兮兮,我们以后好好的。” 这天连北兮回家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也不知道傅南景怎么提前跟她父母通的气,俩人对她这么晚回来一点意见都没有。 连北兮不得不佩服傅南景做事妥当,两家大人似乎都没发现他们的儿女在私下早已暗度陈仓。 随着天气逐渐回暖,连北兮也慢慢习惯了身边乃至床上有傅南景这么个男朋友。 自从那天俩人“互诉衷肠”后,傅南景不再动不动就来连北兮班上找她,东西还是经常送,但多是他们独处没什么外人的时候才拿出来。 连北兮不想“恋情”闹得人尽皆知,傅南景便配合她低调,只是眼神和肢体语言骗不了人。但凡他俩同框的时候,氛围总会变得格外暧昧。 按照旁观人士记明汶的说法,就是“傅主席看你的眼神甜溺得都快拉丝了,得瞎成什么样才会相信你们仅仅是清白的同学关系?” 连北兮对此无言以对,暗地里却免不了担心年级里的老师会不会找他们谈话。谁知如履薄冰了几个星期,最后一个喊她谈心的老师都没等到。 她怀疑过是不是傅南景在其中做了什么,可转念一想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俩的成绩始终保持稳定,所以师长们干脆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与他们学习成绩一样稳定的还有俩人的性生活。这方面一直是傅南景占据主动权,频率也很规律,跟着学校的假期来。 长假多做,短假少做,没假不做……主打一个不能为了肉欲耽误学习。连北兮觉得自己之前怕傅南景沉迷欢爱的心都白操了,他的意志和执行力比谁都坚定。 有时候她看他明明想做想得要死,却为了第二天的月考生生忍住,甚至连她看不过眼、主动提出可以帮忙打飞机都强硬地拒绝了。 这样的傅南景让连北兮喜忧参半,高兴的是他学会了凡事按自己的意愿来,不再轻易被她左右;烦恼的是他瞧着一点也不像开始厌倦和她上床这件事,“暗恋线”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崩盘。 好在殷爵风那边已经全然没了声息,听说他在艺考时被某位导演一眼相中,直接签了合同拍广告和连续剧去了—— 这是连北兮在三中论坛挖掘到的信息,她并没有完全放下心,又借着自己初中某个女同学对殷爵风感兴趣的名义向记明汶打听这位三中校草的最新八卦。 记明汶难得见好友在这方面有求于她,当即拍了拍胸膛一口应下,承诺绝对会尽快给她回复。 连北兮对此表示放心,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记明汶速度居然那么快,早上刚问,下午放学就有了结果。 这本来是件好事——如果对方不曾在傅南景也在场的情况下把事情全盘托出的话。 重游 “……殷爵风去年十月开始就不在三中了,说是先去外地培训,然后直接参加艺考。” “艺考不都是年末那阵开考么?听说他们家给了报了十几场,全国有名的那些院校一个没落下。” “然后就是最精彩的部分了——殷爵风在参加d市艺考的时候,当场被导演章和看中了。” “他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章导据说只是来考场找他一个正在当评委的朋友,那么巧就撞见殷爵风在跳舞,瞬间惊为天人……” 记明汶的语气十分激动,要不是顾及傅南景就站在一边,她此刻估计早已经拽着连北兮的手又喊又跳了。 也正因为她沉浸在即将见证一个明星诞生的兴奋中,记明汶并没有注意到连北兮和傅南景之间的波涛暗涌。 俩人表面上瞧着似乎都在认真听她八卦,但倘若细看,不难发现他们的脸色都不太对—— 傅南景面无表情,似是在思考着什么;连北兮则是忐忑不安,时不时偷瞄傅南景。 “……记得转达给你初中同学听啊!跟她说,要是校草那边有新的进展,我会马上通知你的。”记明汶口气里还有点依依不舍,显然只说了这么寥寥几句话无法满足她的八卦倾诉欲。 连北兮生怕记明汶再说出点什么踩雷的话,匆匆谢过对方之后就拉着傅南景走了。 要知道,她和傅南景从小到大上的都是同一所学校,她有什么交好的女同学他一清二楚,所以…… “是哪个初中同学啊?还特地找你问别校校草的事……”不出连北兮所料,傅南景开口第一句问的果然就是这个。 好在她刚刚已经打好腹稿,“就是陈桂芝嘛,她替她姐姐陈桂芳问的。你记得吧?有个双胞胎姐姐在隔壁班的那个。” 连北兮从语气到神态都很自然,就好像真的是陈桂芝找她帮忙打听的。 傅南景停顿了片刻,点点头,接着又问:“印象里你们不是很熟吧?她怎么会找你问三中的事?” “还不是小汶……之前迎新晚会她发了个帖子直播,在里面把殷爵风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帖子被转发去了好几个学校,陈桂芳应该在哪儿看到了,才辗转托到我这里。”连北兮边说边露出嫌弃的眼神,仿佛对帮这个忙感到非常无语。 傅南景看她神情不似作伪,心里疑惑去了大半。不知道为什么,一听见“殷爵风”三个字他就浑身不舒坦,再想到对方和连北兮可能扯上关系,他就更是烦躁得不行。 他也觉得自己这醋吃得莫名其妙,明明平时连北兮和其他男生说笑他都不会有这么大反应;现在不过是帮别人问点事,他心里就忍不住泛酸,嫉妒得要命。 “三中校草就是那个叫殷爵风的?很帅吗?”傅南景的口吻酸溜溜的,定定注视着连北兮,显然十分在意她的回答。 见他不再纠缠之前的问题,连北兮如释重负,她就怕傅南景误会她对殷爵风感兴趣,继而对后者产生敌意。 这两个在故事大纲里争得死去活来的情敌至今还不认识彼此,她自是希望能一直维持这种状况,千万不要因为她想求个保障反而促成了他们的结识乃至敌对。 相比之下,他当下问的这道送命题简直再好回答不过了,连北兮的标准答案张口即来: “不知道啊,我又没见过他,帅不帅的跟我也没关系。” 傅南景的表情霎时柔和了几分,“不是说迎新晚会上他的表演很出众吗?你没看到?” 大多数人在这个时候已经被哄得眉开眼笑了,傅南景竟然还能找到她逻辑里的漏洞,连北兮不得不服。 “你忘了我演出看到一半就回教室了?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上的台,反正我走前没见到。” 这谎她撒得面不红心不跳,认定没有人会来拆她的台。 “那小汶的帖子……” “我说阿南,你怎么回事?非得要证明我看过殷爵风的表演、觉得他很帅、大半年后又来八卦他是不是?”连北兮不客气地打断了傅南景的话,关键问题她已经解释清楚,不能再由着他不停发问,不然岂不是显得她心虚? 她干脆把他心里的小九九直接说破,有时候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果不其然,连北兮态度一强硬,傅南景马上就软了下来。他哪里不明白是自己过分刨根问底,把连北兮的耐心都耗光了。 他收起心底残留的零星疑问,决定以后再不在连北兮面前提及“殷爵风”三个字。这人显然天生跟他犯冲,光是想到名字就已经让他觉得不吉利了。 “当然不是了……我的错,我们不提不相干的人了。”傅南景陪着笑哄人,连北兮假意埋怨了两句,然后赶紧把话题转到十万八千里外去。 ————————————————————————— 殷爵风没想到自己过了快一年才再次来到光侨。 上一回是去年九月底,他来光侨参加迎新演出,并在小花园对某个意外碰见的女孩一见钟情。 殷爵风至今仍清晰地记得那一刹那心动的感觉,也记得自己回去后是如何疯狂地利用手头的所有资源,拼尽全力搜寻那个女生的信息。 事实证明,能让他看一眼就坠入爱河的必然不是等闲之辈。他很快查到了女孩名叫连北兮,是光侨有名的高冷校花。 所谓“高冷”,说的不是她平日为人高傲冷淡,而是特指她对追求者的态度,全都是二话不说直接拒绝。 对此,光侨校内论坛里许多帖子讨论过个中缘由。除了“校花天生只爱学习”这个解释外,排名最靠前的两个原因分别是“校花私下早有男朋友”和“校花喜欢的其实是女生”。 可想而知,殷爵风的心情完全随着各类帖子的爆料高低起伏。他连着看了好几天,帖子一直往前翻到连北兮入学光侨的那个月,再加上托身边友人打听来的消息,总算是粗浅地了解到对方是个怎样的人—— 容貌出众,品学兼优,家境良好,是个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此外,她还有个在光侨当学生会主席的青梅竹马,俩人关系密切,很早以前传过绯闻,后面不了了之。 怎么看都和他不像一个世界的人……殷爵风难免觉得失落,也许正是这份不同,才让他一直念念不忘。 不过他的黯然神伤来得快去得也快,没两天他便收拾好心情,准备先上光侨找连北兮自我介绍一番。 真诚是最有效的必杀技,殷爵风不想整些花里胡哨的套路,一来他不会,二来连北兮明显也不吃那套。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这边刚选好时间,那头家里就来了电话,说之前老约不上的艺考指导老师突然临时有了档期,问他们还有没有兴趣。 殷爵风自然是一口应下,但凡多犹豫一秒都是对他十来年舞蹈生涯的不负责任。 他一开始还有点想法,觉得这意外之喜来得不是时候,偏偏发生在他要采取行动追求连北兮的节点。可转念一想,来得早总比来得晚好,不然追人追到一半人不见了,又或是俩人刚有暧昧就要异地,哪一种都不见得会比现在素不相识的情况更好把握。 何况,他艺考考个名校,将来才有可能跟她在同一个城市上大学—— 这个念头冒出来得如此自然,殷爵风甚至想都没想就直接把连北兮囊括在了他的未来规划里。 等他反应过来时也不免暗自心惊,他对她的感情有这么深吗? 殷爵风揣着疑惑踏上了他乡的求学之路,本以为心里有人可能会让他分心,谁知开了情窍的他反而更能理解某些舞蹈所要表达的情绪,个人的表现能力提升了一大截。 他非常高兴,愈发有信心在艺考上一鸣惊人,然而始料不及的是这“一鸣”竟然直接将他鸣进了娱乐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