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差(星际 男A女B)》 第一章 “你有公主病,那是你有病,我和我的人都是正常人,没有奴隶病,使唤人也请注意你的身份。”南乔眉眼生得冷艳,现在瞪着人看更显疏离淡漠,一眼就让王缇松了劲儿。 南乔轻轻揽过助理的腰,看了看她红肿的左脸,蹙眉道:“车上有药箱,你去擦一擦。” “这件事还没结束,谁都别想走。”王缇气还没消,翘着腿,本是温和的杏眼剜人时锐利如刀。 不久就要上舞台,王缇却和经纪人吵了一架,妆才化到一半,不堪责骂的经纪人一气之下直接带走了整个团队,她急着上场,随手抓了旁边正在化妆的女孩帮忙。即使是南乔助理又如何?当初南乔还得乖乖替她办事呢。越想越气,王缇直接打了保镖的电话,这次不逼着南乔低头认错她决不罢休。 南乔不想跟她废话,王缇跟她积怨已久,现在那人借机发作,她却懒得应付:“你该反思自己身边的人换得勤到自己都不认得。我的助理只会为我办事。你扇我助理一巴掌的事情我会申请伤情鉴定,事情结不结束就由不得你来定。” 说完她就拉着助理的手出门,两个彪形大汉拦在门口,目光凶狠地瞪着她们。南乔默数到三,不远处的走廊尽头果然出现了两个人。今天早上出门时,柏洲提了派了人保护的事情,虽然名为保护实则监视,但是需要的时候管用就行。王缇对她的敌意大部分都是他惹出来,自然是要他负责。 今天是联盟跨年晚会暨战争胜利表彰大会,南乔作为救抚队伍的代表出席,她不爱凑这种热闹,但是总比和那人一起待在家好,她没有犹豫当即应下了主任的邀请。 表彰人员的座位安排在舞台前几列,镜头时不时扫过,捕捉着观众的实时反应。南乔表情匮乏,但姣好脱俗的面容比台上表演的人更加吸引人,导播偏爱地不时将镜头聚焦在她脸上。 王缇携新歌登场,韵律极强的舞曲烘起全场火热的氛围,新年降至和凯旋的喜悦感染着在座的每一个人,纪律严明的军士也被允许在此刻迎着节拍挥舞着手臂。 南乔低头看表,表彰环节是零点前压轴节目,起码还有一个半小时才能开始,强烈的打击乐强迫鼓动高频震动,心里如蝼蚁慢行,战争的轰鸣声和鼓槌击打声音重合,令她不适极了,微微隆起的眉头外露着隐忍的情绪。 夜色寂寥,孤星伴月,零落地散发着光芒,寒风裹挟着树叶击打着同伴,树影婆娑,沙沙作响,猛地打在玻璃窗上,却生生曳住了脚步,无声无息地换化成平静的空气。 屋内暖意融融,暖色调的装饰在灯光映衬下带走了寒意,昏黄的灯充满了长廊,直直通向一扇半开的门,低沉男声缓缓传出。 “今天辛苦各位了。”柏洲看了旁边的时钟,轻扬起唇:“提前祝各位新年快乐。” 今天是结婚后第一个跨年,他准备和南乔一起在家享受烛光晚餐再一起看一场电影,为此他推迟了几场会议。结果邀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突入其来的电话打断,其实她接不接他都能大概猜到结果,但就是不甘心,似乎是看到了他面上神情绷不住的委屈,她没有再说那个她说了千百次的理由,只是一句“主任要求我做表彰代表。”搪塞了过去。 时钟才走到十点半,他点开置顶的聊天界面,最后停留在他的一句“早点回家”,冷淡疏离的交流,只有顶上的“老婆”称谓显得亲密。 几乎所有频道都在转播这次的晚会,邀请函也送到了他手上,只是那时他满心满眼筹划着跨年的惊喜,把所有邀约都拒绝了。后来心里被她逃避的态度勾起一汪苦涩,邀请函的事情也被他抛到脑后。 柏洲打开客厅的屏幕,看了看节目单安排,直接选择了观众视角,一眼就看到坐在座位上漠然地看着表演的南乔。她的表情甚至只是变化了一点,凭着烂熟于心日夜惦念的经验,他了然:这个表演她并不喜欢甚至到了难受的地步。 他切换了一下舞台视角,王缇的脸出现在大屏上,预录的歌曲已经修饰得完全失真,他完全辨认不出王缇的声音,他忍不住想如果因为王缇而不快,是不是和他有关系呢?王家的事情他已经在慢慢推进,很快就能帮她报仇,这样她会不会开心点? 从喧闹的演播厅偷溜出去,沿着指示牌她走到了户外平台透透气,寒风不算凌冽,轻柔拂在脸上,吹开了前不久因为不适皱起的眉心,南乔深吸一口气,低温直冲脑门,思绪清醒了不少。 层层钢筋隔绝了演播厅的喧嚷,本以为独得一隅清净,入耳的不是风声而是婉转如低诉的琴声。 自由像向着辽阔的苍穹舒展羽翼的鸟雀,新声是泉流击石,泠泠动人,琴声悠扬渺渺,蜿蜒悦耳。南乔听得入神,脚步不自觉循声前去,在昏暗的拐角处她见到了坐在轮椅上正在拉琴的男人。 铃兰花的香气幽幽传来,萦绕在鼻尖,和刚刚映在脑海中未褪的旋律舒缓了她紧绷的神经 他是面孔年轻的alpha,应该不过二十出头,闭眼沉醉,纤长的睫毛在微风中发颤,睁开眼的瞬间眸如光炬,直直落在南乔身上。 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很多年前,她也能拉得一手好琴,不过随着许多事情一同沉寂了。职业病发作,南乔扯了扯嘴角,尽量让自己在这种审视目光中显得和善。 言语却是由衷赞叹着:“你的琴拉得很好。” 那人似乎被她的话吓到了,撇过脑袋不看她,盯着草坪在寒风中勉强立起来的小草,心中自厌情绪更重,冷漠僵硬的男声传来:“拉得再好有什么用,废人一个。不可能登上更大的舞台了。” 南乔很少在工作之余说抚慰人的话,此时不是出于职业素养,她想抓住一些在他身上正在流逝于她而言已经失去的东西:“某部分的残缺不能推证到另一部分的完整,至少就琴而言,这首曲子你的演奏是完美的。” 那人似乎还没从自己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只是一场因乐际会,她说完她想说的,也不纠结,迈着步子就离开了。 前面节目的拖慢了些许时间,整个表彰大会取消了几个部门代表的发言,她没有表现的欲望,把机会让给了后勤,只在镜头中留下她接过奖章的时淡淡笑意。 零点的钟声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敲响,南乔混在台上拥挤的人潮中找不到挤出去的地方,只能等前面的人散了再挪动脚步,口袋中的联络器微微震动着,过了一会就停了,她这才拿起查看。 第一条就是来自柏洲的:“新年快乐,乔乔。” 在上面一条是三十分钟前的:“乔乔,我去接你好不好。” 南乔看了一眼就塞回了口袋里,跟着前面的人离开了舞台。 车跑到半路,消息又开始弹出来,语音自动播放:“乔乔,节目结束了吗?什么时候回家?”,他的声音一如寻常的温和,但在频率上却泄露了焦急。在这空荡的车内,仅仅只是声音,她也清晰地感觉到那股绳子勒住了她的咽喉,反抗的后果不过窒息得更快。 她不耐地皱眉,疲乏的眉眼隐隐映在挡风玻璃,她深吐出一口气,将框里的“快到了”换成了“现在开始回来。”发送了出去。 柏洲马上就回复了一条:“注意安全。” 结婚的条款写的清清楚楚,甚至要求她非夜班时期需要在晚上八点半前到家。 战后补放的假期她全部都自愿放弃,家里的气氛比枯燥的工作更让她紧绷,六点下班,她能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逛着,再踩点回去。也不是没有试过拖延,柏洲不会责备,只会一通通联讯敲打着,最后搬出她妈出来,她总能心甘情愿回去。 快到小区门口,她估算了一下时间,拐了弯开去了附近的江边停下。她揉了揉眉心,摸到扶手柜最底层的盒子,抽出一根香烟,白烟袅袅在红唇中飘出,第三次吸倒是熟练了不少再没被呛到。她向后靠在座位上,侧目看着冻结的江面,涛声冰封在拍岸的浪花中,不过等到春风拂过又是一次生机。 这点她比不过。 联络器又开始震动,春风难融心雪。 第二章(H) 散了会烟味,南乔赶在柏洲下一通联络请求之前回了家。 玄关燃着一盏暖黄色的灯,打在南乔散着碎发的侧脸上半明半昧,她低头换鞋时候连侧目留意的眼神都不曾落在他身上,但焦虑了一晚上的心情却在她到家那一刻已经平静无波了,柏洲拿过妻子的包,挂在衣帽架上,又回身揽住她的腰,附耳关切道:“这么晚,累了吧。”微弱的烟味钻进他的鼻尖,柏洲极淡的叹了口气,只是将妻子抱得更紧了些。 南乔躲了躲脸侧袭来的热气,却暴露了白皙颈侧,不偏不倚地落在男人唇舌中,落下一个一时难消的红印。 玄关墙边的仪表镜清晰映出南乔不耐厌烦的脸,柏洲没有再惹她,手指在她脑后将刚刚因挣扎凌乱的长发梳顺,他牵起她泛凉的手,她轻轻向后扯了一下,却被他拢成拳头牢牢扣在掌心。 管家系统的效率极高,人才刚刚落座,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就传送到了面前,南乔将近一天没有进食,也不管旁边人什么情况,拿起筷子夹起来就往嘴里送,结果被柏洲抓住了手。 “长寿面要一整条吃才好。”柏洲挑起面条头嗦了起来,微微向内凹陷的脸颊与脑海某个画面重合在一起,只是她早已没有当初的心悸期待的情绪,南乔眉眼半垂,睫羽收敛,掩盖一闪而过的情绪。 她不想提,可总有人拉着她回忆往昔,柏洲撑着半张脸,专注地看着小口嗦面的南乔,语气怀念:“我记得,你以前每次我生日就会给我做长寿面,当时L星只有一小片海,你也能摆上一圈的虾...” “我累了,想休息了。”她直接打断了他的回忆,淡淡地看着他。 “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柏洲拉过她的手,将她抱在怀里,埋头在她的颈窝,涩意总是在和她相处的分分秒秒中时升时降。 南乔怔忪一瞬,感受到他的下巴轻蹭她的肩,姿态像一只摇尾乞怜的狗,跟她当时缠着他黏糊糊地说话的情状一模一样,她默了半响,嘴唇翕动,挤出几个字:“生日快乐。”她确实已经忘了,这个日子从孩提时期待的新年,到后来热恋时铭记于心的生日,再到现在对她而言不过一个寻常日子罢了。 直到他刚刚提起长寿面,她才想了起来,当时她穷困潦倒,大冬天只有心是热的,靠着和别人以物易物交换最后居然换得一顿海鲜,她留了一半给母亲,剩下的全部用来给柏洲煮那一碗长寿面,她从上午准备到凌晨,在零点到来前送到他面前。满心满眼只有一个人的后果是她几乎蜕了一层皮,直到今天她还在为此买单,仅仅只是回想还会觉得头皮发麻的难受。 柏洲却很满足,圈着她的腰,将她揽到腿上,平视着她,或许是暖光盈满了他的眼睛,兴奋和期待无法藏匿,他靠近和她呼吸交缠,吻了吻她的嘴角:“那我今天有礼物吗?” 南乔双手垂在身侧,闻言无动于衷,空气凝滞让人窒息,紧密的拥抱几乎要将胸腔最后一缕空气挤压出去,她抬手扶住他后颈,微微分开些距离,红唇印上他的,轻轻碾过。 柏洲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南乔除了工作状态,清冷得生人勿近,对他更没有什么好脸色,但他一直都知道,只要她牵一下唇就能勾着他的心沉沦,他的所有情绪随着她的动作起伏,主动亲吻这种动作还是回忆和梦中有过,让眼眶泛红的不除了欲望更是怀念:“宝宝,我..”他想说她一次主动靠近就是他完全想不到的巨大惊喜。 南乔双指压住他的唇,手扣着他的手腕探进她的衣服下摆,触碰到她纤细有力的腰。 他惊喜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却被她下一句话浇灭了燃起的欲火。 “合同规定一周五次,这周还有一次,快做完吧。”她皱起眉头厌烦的脸色清晰地落在他的眸中,吹散了他失衡心跳为两人感情蒙上的滤镜。 ... 从浴室被抱出来的时候,意识还是混沌的,酸胀的感遍布四肢百骸,南乔费劲抬起沉重的眼皮,还没看清楚眼前的人。微凉水珠正好落在眼侧,流过嘴角,渗进口腔,咸得发涩,她撇头躲开了些。 她凝神想让视线清晰些,浑身热得泛红,交错的吻痕又被新的附上,被人掐着的大腿拉得更开,甚至能感受到狂野的耻毛一下一下剐蹭着软嫩的会阴,腿心近乎撕裂的痛感随着迭起的快感高潮刺激着她的感官,睁开眼就能看到他沉溺汗湿的脸,南乔昂头让呼吸顺畅些,她并不热衷于这项运动,被诱导二次分化之后成为Beta后随着信息素消失连基础欲望都消失了,但不可置否,柏洲的耐心和技术都比几年前好多了。 浓烈到齁的玫瑰充盈室内,侵袭着她的鼻尖,他传递的热意一波波涌向她,贪凉伸出的手被他抓住紧紧缠住,他对她的专注的苛求,常常让南乔以为自己在床上被他缠到窒息而死,沉重的喘息落在耳畔,粗粝的舌头从上到下舔舐着她的眼皮,鼻梁,最后将她所有的呼吸吞入腹中。 跟他做爱没有昏昏欲睡的时刻,柏洲时刻彰显着他的存在,跪在她腿间,壮实的大腿将她的腿架起,悬空的腰部在他的手上有了停驻空间,性器缓缓埋入腿心,又快速抽出,稍稍脱离刚刚高频率的抽插的南乔以为有了片刻喘息空间,手肘抬起遮住眼睛喘息。 看不见她眼睛的柏洲,一记深顶直戳她的生殖腔口,抓着她的手臂按在头顶,感受器传递痛感时又虚虚撤离,他俯身往她下巴重咬了一下,嘶哑的声音贴在她耳畔发出:“看着我。” “我口渴。”从进这个房间就没停过,以前他射了三次见她累了就会放她休息,今天就没个停止的征兆,身体的水分都被被子吸走,她喉咙都快冒火了。 她伸手往床头柜摸水杯,半道被人劫住拉回,腰被揽起,形式调转她直接坐在了他身上,体内的性器借势直接破开了被凌虐许久酸软的生殖腔口,南乔无力伏在他脖子上一声闷哼。 柏洲把住她的臀部,直接站了起来:“这里的水冷了,我们出去喝。” 头发黏腻地贴在头皮,她的眼睛雾蒙蒙的,没有白日的厌恶和不耐,柏洲只能在此刻才敢直视这双眼睛,在他的狂热不会被她冷言冷语浇灭的时候。唇舌交缠,呼吸共享,借着半开的窗口溜进来的风掀起的遮光的帘子,月色荡漾,影影绰绰地落在他的脸上,睫羽轻扫着她的皮肤,南乔看清了男人的脸。 阖眼虔诚,睁眼专注,他深蓝的瞳孔映着她的,如倾泄的蓝黑墨水,又深邃如海中漩涡,满溢着几乎让她溺毙的感情。 恶心反胃的感觉是肌肉记忆,她只能闭上眼睛忍耐,避免矛盾凸显让这场情事延长。 男人的手抚摸着她突起的蝴蝶骨,将她紧紧揽在胸前,一下一下地向上耸动着腰,一边往外走,生殖腔被他硕大的龟头顶弄着,他的唇流连于她的眉眼,馥郁的玫瑰香气像一张细密的网将她完全笼住。 口中渡过温热的水,顺着纠缠的唇舌一半消解了喉咙的干涩,一半流过下巴混着汗液流到交合的性器。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带回房间,脚背碰到床正要直直往下躺,南乔就被掐着腰起来坐在他身上,他倒是舒服了,她没力陪他玩这种体位,索性自暴自弃不动,借着他的手卸力。柏洲反而越战越勇,就着这个姿势顶弄着。 “我想休息..” 被情欲腻住的声音发粘,惹得男人肏干得更加用力,低头吮咬着胸口,乳晕上的齿痕错落,茱萸被咬得红肿。似乎是不满这种姿势带来的生理上无法完全贴合的距离,柏洲就着相连的姿势掐着她的腰将她翻了个身,性器搅着敏感的小穴,花液泌出,吸纳着粗硕的性器更加往里,直接撞在穴内的敏感点上,强烈的快感让南乔晃了神,下一秒,肉茎直接顶入生殖腔。 龟头在生殖腔内横冲直撞,说不清一点规律,男人就着深处肏干着,趴在她的后背,舔吻着她的后颈,原本腺体的位置已经结痂,只剩下一片比周围稍嫩的皮肤,旧伤未愈,又添新痕,柏洲尖锐的犬牙蹭着这块皮肤,像过去他常做的一样,浅浅地刺入再撕咬,血液的腥冲淡了信息素的花香。潮湿的痛感让南乔更加厌恶,腺体的报废正是拜他所赐,留恋不舍的还是他。 “对不起...”他能清晰感受到她的僵硬,沉溺于情欲时他也时常愧疚。 没有再在腺体上舔吻这种危险动作,他直接将她的手反剪在身后,按着她的腰肢,让性器肏得更深,持续地快感在交合处传递,最后抵着生殖腔狠厉抽插,南乔已经很久从来没有试过这种程度的性爱,如温热泉水一阵阵冲刷着身体,手脚发软到予取予求。 脚背蹭着柔软的床单,无力的腰部塌陷又被他揽住,男人的大拇指跟着进攻的频率摩梭着她的腰窝,激起一阵阵战栗,近乎蛮横地长久冲刺之后,一股股微凉的液体射入,打在大开的生殖腔内,持续的时间漫长到发昏。 缓了片刻,南乔摸索着按开了房间的灯,光容易给浅瞳色的人带来不适,下一瞬她的眼睛就被捂住,皮肉透出的粉色渐渐消失,光温和地泄入眼中。 柏洲想和她再温存一会,从身后抱着她,吻着她背后光裸的节节棘突,层迭的红痕变得暧昧艳肿,他心痒难耐,撩开她脸侧的头发,从耳后缠吻上面颊,欲勾着她再次沉沦。 南乔侧头埋首进枕头,躲开他的亲密,等身后人停了动作,一双清明的眼直视着他。柏洲一下卸了气,今天确实已经过分了,但他只是想揽着她好好睡一觉,她这么一眼他就不敢再上前了,起身拿过自己的枕头,低哑的声音在静谧夜色中是稳定的安抚剂:“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去客房睡。” 说完没等她反应,他心里压抑的苦涩又被回忆撩起蔓延开来,他还记得一个月前,他们刚刚结婚,他缠着她日日夜夜不肯放手,某夜刚刚结束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南乔连枕头都没沾一下,扯过睡裙往身上一套,他昏沉却也着急揽着她的腰,却被一指一指掰开。她下床的时候站都站不稳,还是强忍着走出房门。 语气冷漠得不像妻子对丈夫的言语,更像是未曾相识的陌生人:“合同里只是说了要履行义务,没有说要一起睡一整夜吧。” ------------ 编辑器我尊都服了你 第三章 经过层层白纱过滤后的光落在她轻颤的睫羽上,在白皙半透明的眼皮上落下细密的影子,一双浅棕色的瞳眸将光阴纳入视野,南乔揉了揉酸胀的腰,关掉还没有响起的闹钟,趿拉着拖鞋走到盥洗间洗漱。 温度适宜的水波在细腻的肌肤上流淌,只留下晶莹的水珠,映衬着那一双微微上挑的眉眼动人,抬头时,南乔才留意到镜子里出现了另一个人。 柏洲悄无声息地出现她身后,蕴含温情的眼睛聚焦在她身上,在镜子中目光交汇的瞬间,他向她扬起嘴角:“乔乔,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南乔应了一句,旋开唇膏正要往唇上涂,就被他挑起下巴亲吻了一口。 “啵”响亮的一声,南乔恼得推开他,一手按在他胸口还没来得及使劲,就被抓着手,又吻了上去,她躲不开,面上的水珠被他吮走。整张脸都被他蹭了个遍。 他笑得像一个得了玩具餍足,在她恼得瞪他之前,抽出她手心的唇膏,也没放开她,低头紧盯着红唇,小心翼翼地替她涂抹着。 南乔在家大都沉默,柏洲为了多逗她说几句,早餐也不消停,划着平板上的新闻给南乔读着,从联盟内斗谁把谁的车胎给扎了,到某星偷能源造成两球之间的斗争之类让人有讨论欲的事情,结果南乔眉梢都没抬。 “吃饭少说话,消化不好。”南乔擦了擦嘴角,撇了一眼他盘子中只动了几口的早餐,又说了一句:“还挺浪费粮食的。” 自从结婚之后,他的所作所为和她记忆里的人相差甚远,不过也不是全然陌生,这些现在看来看似缺了一根筋的行为,都是当时她做过的,她不想深究柏洲现在每日不厌其烦地重现这种行为的动机,对她而言,只觉得讽刺得紧。 哪怕安抚自己千万次不要害怕她冷淡的目光,但是触及她事不关己毫无触动的眼神还是如针刺挠心,痛混着痒从心口蔓延到指尖,冷得他手指颤抖。 南乔回房间换了件衣服,走到车库的时候,柏洲已经坐在副驾驶了。 她的车还是几年前拿到第一笔绩效奖金买的经济适用型车,配置完全不能跟停在旁边他那辆联盟唯一一台私人定制相比,车内空间狭小,柏洲一个大高个窝在座位上,腿都没法伸展。她不想送,他就在合同上加空白条款内容逼着她妥协,她嫌他的车张扬复杂,他就每天把自己塞进她的副驾驶。 “今天中午我来找你吃饭吧,我有个会议就在救抚医院附近。”他看着妻子柔美的侧脸,期待地提议道。 南乔看都没看他一眼,淡淡回复道:“没空,我中午要去定点帮扶。” 早就知道结果,只是想知道这人为拒绝他费心找理由,烦他喜欢他总之在心里就好,柏洲看着妻子安静的侧脸,放任自己沉沦。 他的公司距离她医院并不远,只是作为联盟最大的货运公司坐落在首城A环内,每次送完他折返回医院正好碰上班车流,即使有很多航车装载了航空加速器可以依靠飞行避开拥堵,宽阔的马路被大量普通车堵得水泄不通,南乔每次紧赶慢赶回医院还是迟到了好几次。 拐了几条路避开拥堵,车辆缓缓停在半墙灌木林的树荫旁,被他指引着停下来的点次次都能碰上他一两个同事,现下见没人南乔就想打发他下车,偏偏他又是个难缠的,以前从没见他话这么密,结个婚跟换个人似的,次次缠着她天南地北聊几分钟,一时兴起偏要讨个吻才走,本就怕人看见又想着离开,每每能让他得逞。 她愤愤地擦了擦嘴:“下车吧,我赶时间。” 柏洲满足伸手摸摸她的脸,万事有进有退才能长久,提醒了一句让她早点回家就下了车。 ! 但眼尖的人已经把最近的变化尽收眼底,上班的乐趣就是和别人茶余饭后的八卦。 A说:“最近送总裁来的是谁?” “是吧,总裁以前都喜欢自己开车,上个月开始就一直是这辆车送过来。”B附和了一句。 紧赶慢赶的C打完卡的人松了一口气,马上加入话题:“好几次了,每次都只看到一个模糊的侧脸,我敢肯定是个超级大美女。” “是我爱人。”柏洲冷不丁出现在他们后面,却没有因为八卦而责怪,反而温和地笑着。 柏洲坚持的领导作风是春风化雨,胆大相熟的职员顺势打趣他:“我每天上班赶早高峰就够累了,有人愿意陪着一起,柏总和夫人的感情好到真是让人羡慕。” 柏洲闻言不动声色,耳朵却红了一半,满意地嗯了一声。 南乔的定点帮扶活动是去首城孤儿院和小朋友讲解基本的生理知识以及小型伤病的应对措施。许久没有接触过小朋友,并不远的距离,她听了一路“如何和小朋友友好相处”的车载频道,到了现场却不如她担忧那般窘迫尴尬。 除了小朋友确实都很懂事听话之外,良好的教学环境更是是得益于意料之外出现的人。 他见到她显然也吓了一跳,院长做了搭线人,向南乔介绍坐在轮椅上的alpha。 “这位是詹啟,小詹给我们院当音乐老师已经两年了,过几年可定是大音乐家。” “这是南乔医生,之前一直负责我们院的生理课,这两年去当战斗英雄保家卫国了。”院长笑着拍拍南乔的肩膀,不住赞道:“乔乔当老师真是给孩子梳理好榜样,院里的小孩一直都念着你呢。前几天小刚走的时候还让我在你回来的时候联系他。” 南乔不好意思地笑:“这么久没上过课,我还很紧张。” “没事。”院长拍拍詹啟的肩,提议道:“那就让小詹当你助手,他跟小朋友可熟,活跃一下气氛也好。” 一句话让两个人都不好意思,小朋友还等着上课,赶鸭子上架,半推半就南乔就和詹啟搭档着上课。 班里少了些熟悉的人,多了些陌生的面孔,但詹啟跟孩子们熟络,帮南乔跟小朋友熟悉起来,生理课上有许多实操步骤,詹啟对着举起手温和笑道:“哪个小朋友的手举得比我还高,我现在看不见。” 南乔惊讶地看了一眼詹啟,栗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比不过他嘴角的笑意,一点也不看出昨天晚上拉琴后自厌躲避的姿态。 最后在孩子好奇的问答中顺利地结束了这节课程。 “谢谢你。”南乔对詹啟展颜微笑感谢道,低头将刚刚的实验器具摆好放回箱子里。 詹啟没有急着走,目光停驻在她身上,把在轮椅把手的手蜷又了又直,似乎有话要说。 “怎么?”话音未落,口袋里的联络器响了一下。 南乔看了一眼詹啟,走到窗边打开了联络,同科的邱美一双含着泪意灵动的眼马上出现光屏上。 “师姐,你在孤儿院吗?我上次给小朋友上课没注意把他们器材室的模型当成我们院的带回来了。”她双手合十请求着:“您可以帮我把我院的模型带回来吗?主任明天就要检查我现在还在W星回不来。” 下午也没有别的安排,她也不想这么早回家,点了点头:“行,我帮你搬回去,编号发我一下。” 几个模型箱子把本就狭小的车内空间挤压到只剩下前座,南乔正要上车离开,就被院长叫住。 “乔乔,你要去医院的话,可以顺便送一下詹啟吗?”院长站在台阶上冲她喊道:“我才想起来小詹下午要去医院复诊,耽误他时间了。” 詹啟显然被院长的提议吓到了,愣了一瞬耳根红得要滴血,还是冲着南乔摆摆手,浅笑道:“这么多东西你也不方便,我可以自己打车的。” 她对詹啟并不反感,不过举手之劳,她点点头:“没事的,我这还有空位,来吧。” 得了允许的詹啟脸红得更是厉害,语无伦次地点点头又悄悄看着南乔,知晓心意的轮椅已经将他送到车门旁。 看见整辆车只剩下正副驾驶空着,他试探着询问:“我可以坐哪里?” 南乔帮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不好意思,后面没空位了,你坐这里吧。” 他垂着脑袋点点头,没让身边人帮忙,自己将轮椅升高撑着门坐了进去,将轮椅折迭收纳在脚边,就愣住了一边,头不敢挪,身子也僵直着。 南乔留意到他的局促,只是提醒了一句:“系好安全带。”一路沉默,只有时时萦绕鼻尖的铃兰花香提醒这人存在的事实。 在詹啟觉得心跳都要蹦出胸腔之前,终于到了医院。 “神经内科在五楼,那边的电梯比较方便。”南乔指了指方向“我还有工作,就不陪你上去了。” 詹啟点点头,移动了轮椅退开几步,看着南乔抱着箱子大步离开的背影一点点缩小,最后收回了目光。 ... 日历上错落着标识着粉红色的爱心,与这个冷峻精英风的办公室格格不入,却被柏洲温柔地抚过,今天是结婚满52天的纪念日。 他啜了口水,缓了缓刚刚开了一个漫长会议干渴的嗓子,清了清嗓子后这才拿起联络器连接到置顶的联系人。 漫长的停顿后光屏上才出现心心念念的人脸。 南乔带着一支蓝色口罩只露出眉眼,更显疏离,黑色半高领毛衣将昨晚的旖旎遮得严严实实,她不说话也不看向屏幕,将光屏放到一边就翻着病例。 “乔乔,晚上我们一起吃完饭吧,我在苍穹大厦预订了晚餐。” “不想去...” 并不恼火,他的手摩挲着光屏上的人脸,想恋从嗓音中溢出:“妈妈是喜欢王轩大师的机甲吗?我拍了一件,正好明天可以带去给妈妈看看。” 明天并不是规定的探视日,她明白他的意思。 压抑着“嗯”了一声,南乔抬起头,看向光屏:“行,我下班直接过去。”说完就把联络切断。 看着黢黑的光屏,柏洲无奈地笑笑,过了两秒光屏又亮了起来。 终端返回了一份联络报告,上面详细地标明了联络人的生理指数和定位,不同于他的高频心跳,和之前的每一次通话一样,她的心跳一直维持在平稳水平,微表情的分析结果和以往一样:厌恶指数98。 第四章(H) 苍穹大厦悬立在夜空中,窗外繁星点缀,水晶装饰的宴会厅金碧辉煌,流光溢彩,由能量石作基石的大厦高耸如云,如当初宣传一般,仅仅只是在此处停留就能感受到体内能量涌动提升,即使光是坐电梯参观已经是令人咂舌的收费,依是游人如织。 柏洲包下了顶楼的一个厅,安排的是烛光晚餐,偌大的空间里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声音,抬头就是让她如坐针毡的人脸,即使菜式都是她喜欢的,但这顿饭她难以下咽,尤其当每每抬头都能看见烛光盈满的那双眼睛。 一直给她布菜,柏洲并没有用多少饭。看见南乔放下餐具后局促地低着头,他问道:“是不好吃吗?” 南乔摇摇头:“我吃饱了。”无法改变她妈的命得靠柏洲运回来的yuan'shi才能维持生命的事实,即使心里再不情愿她也不会对他恶语相向,婚姻已经交付,她不想再施予再多的感情,即使是厌恶。 到了停车场他还牵着手亦步亦趋,他的车不见踪迹,本想多些喘息空间,南乔此刻也只能打开车门让他进去。 车里还残留着铃兰花香气,幽雅的味道给了她些许喘息空间,安全带还没扣好,南乔的手就被大力攥住,一回头就看到柏洲发狠的表情,他紧着后槽牙,一字一顿地质问:“是谁?谁坐了副驾驶?” 南乔蹙眉忍痛,挣扎解释道:“一个朋友。” 一口闷气在胸口压抑着,甚至不知道这人怒气从何而来,南乔反抓着他的手缓解些疼痛,却死死咬牙一句痛不愿说。 “哪个alpha朋友还坐副驾驶,后面没有座位吗?”他明明面上表情狰狞得可怕,委屈的情绪却在眼底清晰可见。 “你能不能冷静点,蹭到点味道很正常。”南乔无奈地看着气得脖子都红透的男人, “解释!”柏洲一手抓着她的手腕,掐着她的下巴不准她躲避,她的温柔耐心可以给病人,给朋友,但不会再给他。不仅仅只是信息素,而是只要想象到有人坐在属于他的位置上,怀揣着和他一样的心情,但她不会施予他的敷衍冷待,而他连冷待都要黑字白纸说明,完全不对等的情感交换已经让他没有安全感,一艘无法靠岸的船,在燃料耗尽的时候,只有一个结果,她无意识的忽视就是一次次消耗。 怎么能这样呢,明明结婚了,哪怕她只像一个事无巨细履行合同规定的机器人,但是就是他的妻子啊,他们之间还有漫长的回忆,怎么会感受不到一点来自她的偏爱,甚至连解释误会也要他不断要求着。 “我说,我只是帮忙送一下人而已,送你,我还要塞早高峰,送他就顺路的距离,我的车我连支配权都没有吗?我又不是在偷情。”南乔放弃挣扎,向后一躺闭上眼睛,不管手维持在一个可怕的折度,上次将她的手废了让她只能使用右手,现在连右手都要给她废了吗? 直接被南乔满不在乎地说出那两字气得失去理智,柏洲,腥红的目光紧紧盯着她,他无法忽略她的痛色,松开些力道,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失声诘问着:“你怎么能把我和那个人比较,我们是夫妻!副驾驶只有爱人才可以坐的!” “爱人?”理智的弦绷得几近断裂,反问一句后她哼笑一下,手臂的抽痛一阵阵袭来,冷汗沁出,她想的只是:如果不是合同,你连跟我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柏洲被她冷淡的态度刺伤,嗤笑出声,捧起她的脸和她直视。南乔被他阴沉暗红的眼神吓到,解脱的手还隐隐作痛,语气分明不重却能质疑却浮于其间:“这么浓的信息素!这种低贱alpha还在车上发情,朋友,你要我怎么相信?” 好脾气到此为止,南乔回瞪着他,泠泠道:“信息素?拜你所赐,我现在可区别不开它和香水,还有别侮辱别人,我再说一遍,我只是顺路送人,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天天发情?” “爱人,没有合同,你以为” “对!我就是天天发情。”话还没说完,柏洲直接扑了过去放倒南乔的椅子,一手扣着她的下巴深吻。 车的空间逼仄,他只能弓身俯看着她,手上的动作毫不留情,今天被他想着花样夸的衬衫被他扯开,一颗颗纽扣蹦在四处,南乔伸手抵住他欲吻的脸,一手拢着被他扯开的衣领:“一周五次,你违反了,现在给我滚。” “乔乔,规矩是由强者设定的,如果按照L星的时空历法,现在已经过去一周了,妈妈的原石运输时间如果按照首星的算法可就来不及。” “你!”南乔气得直直往柏洲的脸上扇,昏暗的环境也能看见他的脸微微肿了起来,柏洲却不恼,趁着她放弃抵抗,顺势反扣着她一双手,扯下领带绑得扎实,掐着她下巴的手用了劲,描摹着她的唇形的嘴巴却柔软。 “别在这做,先回家。”她不想在这个人来人往的停车场丢人。 他勾唇点了点头,在她恼红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松开领带:“听你的。” 把车刚刚倒车库里,她刚刚要下车就被按住了手,柏洲趴在她的背上,从她的耳垂向上咬着她的耳骨,气声轻诉:“我们在这试试吧。”他拉着她的手按在他要挤破裤链的部位上:“忍不到回家了,乔乔。” 那玩意炽烫顶弄着她的掌心,浓烈的玫瑰香气一波波涌向她的鼻尖,南乔猛地推拒着他的靠近:“你疯了吗?” “这个车里的味道实在是太恶心了,我怕明天我坐车会难受到翻出这个信息素的alpha,好好学习一下他是怎么和我妻子成为朋友的。” 现在的柏洲太可怕,脱离温良假象的人每一步都带着攻击性,南乔深吸了一口气,松开握着车把手的手,瞬间就被揽着腰扯着坐到了他身上。 这种姿势他满意极了,车顶低矮,她只能弯着腰向他靠近,敞开的衬衫只需要将她的胸罩推上就可以品味到馥郁的茱萸,他的怒气不可以再发泄在她身上,只能她的衣服遭殃,南乔甚至不知道牛仔裤的缝合线凭着单手就可以撕开,崩开的布料将遮掩的细嫩的腿展现出来,一点寒意没有沾染,下一秒就被他的大掌牢牢把住,顺着身体的弧度,他的手滑到了穴口,熟练地摸到那颗肿胀未消的小核,轻柔慢捻着。 南乔趴在他的肩头,阻隔贴在他的皮肤留下色差,红胀的腺体在她眼前一跳一跳,节奏跟着身下的节奏,蹙起的眉都在用力忍着脱口而出的呻吟。 他作恶心起,一定要她给出反馈,挑逗的手指圈起一下一下快速地弹着已经变大的花核:“宝宝,你要是喊出来,我们就快点回去。”点点渗出的花液让动作不显得折磨。 早睡晚睡都一样,她死咬着唇,不愿意给他凌虐的动作助兴。 见她油盐不进,柏洲掐着她的下巴逼着她张嘴,红印子都渗出血,他憋着气昂头吻上去,舌头舔过她的血,咸腥的味道在唇齿中扩散,他想起两人初次接吻,菜鸟却热烈,最后两人唇上结痂的口子,如此美好,却只有他一个人回忆,他不甘心,闭上眼是两人共同沉沦的岁月,睁开眼是她忍耐的皱眉。 悄摸着被他释放出来的肉茎已经耀武扬威地抵在湿润的穴口,龟头次次划过却不进去,拨弄着花核的手不听,神经被强烈的刺激着,她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柏洲往上托着她的臀部,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往他的腺体上按,低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宝宝,咬这里,你不是不喜欢吗?你不喜欢我也不要了,咬烂它。” 疯子,在无法避开的生理反应中,下腹的热流一波波涌出,她犬牙磨着他的皮肉,直接刺进去,直到他流出血来,她的身下也被直接贯穿。 直接跨坐在男人身上的姿势,让南乔完全没有办法合拢自己的双腿,只能被迫跪在他有力的腰两侧,坚实的腹肌拍打着小腹,肌肤相合的声音分不清是从哪里传出来,花穴被性器次次贯穿,抽送的性器将甬道撑开,半透明的液体糊在交合处在漏进的光中晶莹发亮,体内的生殖腔被他发狠地顶弄,正颤抖着打开一个小口,针刺般的疼痛感险些让南乔惊呼出声。 昨天恐怖的强度还余伤未消,现在再被冲击只能暗自庆幸残缺的身体不必承受标记成结的痛苦。 柏洲不容她片刻走神,按着她的腰的力度不断加重,耸腰的频率也越来越快,突破花心的肉茎头卡在紧窒的腔口,控制着它的收缩,次次抵在渗出,精卵拍打在花户,承接着沁出来的液体。 不知道过了多久,腰已经酸得抬不起来,她身上连蔽体的布料都没有,他倒还是西装笔挺着吮吸着她已经胀痛的胸,粗粝的舌尖逗弄着乳首,见她吃痛又扣着她的后颈吻上去,柔和地用唇抚慰着她的眉心,只剩着体内作乱的性器昭示他的狠劲。 ... 借着风撩起白纱帘泄进的几缕光之间,落在她的沉黑的发,散着绵柔的光泽,纤长的眼睫在眼下映出细密的影子,看着离了几寸远勉强算是怀里阖眼养神的妻子,柏洲虚空着手抚着她的长发,明明刚刚经过了极致的缠绵,温存的举动并不唐突,他只是不想再招致她更多讨厌了。 空气中弥散着强烈的玫瑰气息,可是鼻腔里还是潜意识地残存着铃兰花的香味,是绕在心上的一根细绳,在呼吸间紧紧地捆着他,陷进肉里,迸出血来,柏洲凝着妻子,明明这么亲密的距离,他还是会觉得难受。 南乔恢复了些体力才转醒,触目一片黑,腰被揽住,身后是沉稳规律的呼吸,她掐着他的掌心将他禁锢的手甩开,掀被而起,缓慢地扶着墙回了客房。 她打开联络器,来自朝颜的连接申请马上出现在光屏上。 “我回来了!”背景埃米机场四个字若隐若现,宽大的花纹围巾把朝颜的脸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泛着血丝疲惫的眼,但是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洪亮元气。 和许久没有联系的好友见面,南乔舒心地微笑着,听着朝颜絮絮叨叨地抱怨着埃米机场交通闭塞,向后倚靠在沙发上,浴后惬意地放松。 “怎么这个时间点回来了?” 两人相识多年,一同从L星一路打拼到首星,作为联盟的将军的朝颜,前段时间被公派去达夫星系操练军演,应该没有这么快能回来才对。光屏上她的背景已经换了模样,看样子是找到了车。被南乔一问,又顿时没了反应。 她低头组织语言,挑词捡句半天也拼不出一句话,最后慢悠悠的说:“就回来看看。” 看她不想多说,南乔也不为难她,想着最近机场附近骗子猖獗提醒她小心点,说完才想起按着朝颜那爆脾气和能力,真骗了也不知道是谁倒霉,失笑着眯眯眼。 结果光屏上的人像发条一松,紧张得一抖。 很少见到帝国大将这般模样,南乔起了揶揄的心思:“怎么?你被骗了?” “没有。”她着急否认,却不敢看镜头,良久,南乔才听到她的声音低低地传来。 “如果,我说,如果,有一个人.她无意地...只是玩笑地,跟她的一个网友,但是他们现实中也认识,但是另一个人他不知道,那个人就在网上跟这个网友“借”了一点钱,算不算诈骗。”她支支吾吾地把这句话说完整,期待地看着南乔回答。 “按照联盟民法第五十七章第一百八十六条,”南乔眼神眯起,盯着紧张到有些发抖的朝颜,正色道:“诈骗公私财物,数额较大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或者单处罚金;数额巨大或者有其他严重情节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但是我,不是。”她大声否认,对上南乔审视的目光又迅速低头,小声接道:“确实不是故意的,只是想逗逗他,把钱还了行不行。” 南乔扑哧一笑,瘫倒在沙发上,侧躺时领口敞开,残留的水珠偏移了方向,没入白嫩丰腴的胸口,重点不是这个惹火的场景。朝颜一抬眼就看到南乔从脖颈到锁骨密密匝匝吻痕,雪白的领口甚至遮住了两个红得发紫的齿痕。 她马上就把自己的事情抛诸脑后,指着她的胸,目光灼灼:“好家伙南乔,我不在你跟哪个alpha鬼混呢?啧啧,这个脖子,我嗦鸭脖也不敢这么啃啊。” “...” “老实交代啊!上次领你去店里吃了我都花了大价钱你都没性趣,这是怎么回事。”朝颜不依不饶地继续问道。 轮到南乔开始为难,按着朝颜的脾气,如果告诉她,她和她的死对头结婚了,可能还没等她杀到柏洲面前,自己就得先挨她一顿批。 “妈呀!”光屏的朝颜着急忙慌地拉着围巾包着自己的脸,小声靠近地说道:“我有点事,改天再和你说。” 那边的人匆匆忙忙挂了电话,南乔反而松了一口气。 朝颜迟早都会知道这件事,还不如自己亲自跟她说,情况还能可控些,在沉闷的空间里叹了一口气,她翻了个身,眼神聚焦在悬着的水晶吊灯,折射后的光入眼柔和,细看却看到水晶珠内有液体散着粼粼的光。 她站起身来一看,熟稔萦绕鼻尖的味道更加浓烈,是安神花。 似乎是她第二次来客房睡之后,房间的香气就换成了这个味道,只不过每次过来都疲惫至极,没有留意到这些变化,现在细细看这个房间,就连摆件都是她曾经喜欢过的一个动漫人物。 她翻着和朝颜之前的聊天记录,这几天打开联络器就烦,信息栏存量红得爆表,她点开了最近的一条。 是一个文件夹:“治疗内分泌失调好方法” 下面还有朝颜的隔了半小时的回复“妈呀,我发错了人,别点千万别点!”。 南乔一打开她发过来的文件,同名文件内除了文字还有漫画真人video,她果断点开了文字。 入眼就劲爆:“躁动的alpha直接把Omega压在玻璃窗边...”,脑海里回溯了几帧片段,南乔马上关闭,觉得不妥又长按删除。 第二天朝颜又联络上南乔,一开口就神神秘秘地说:“你接收了,怎么样,喜欢我这还有很多。” “太黄了,我没熬过简介。”南乔微笑道。 --- 欠的文章比我还高 第五章 一如往常仅有一人热烈的上午,柏洲读着早间新闻,看到达夫星系联合演练结束笑道:“乔乔,这演练结束的时间还挺巧,下周人员应该可以回到首星,那朝颜也来得及参加我们的婚礼,如果她当伴娘的话,你会比较舒服吧。” 南乔闻言挑了挑眉,也不搭话,继续一天中唯一可以慢条斯理享受的餐时,按下清理键后才直视着他缓缓道:“这场婚礼办起来,谁也不会舒服。” “婚礼有一个不情愿的新娘就够了。”她不想看身后的人听到这句话的脸色,虚与委蛇的忍耐不会解脱她的束缚,破口大骂也只会失了她的风度,后颈的失效腺体滋血不间断再结痂已经证明,无论她向前抑或是退后,疯狗照样咬人。 拉开车门一股玫瑰味扑面而来,呛得她连咳几声,副驾驶上还有两滩暧昧水痕,南乔猛地关上车门。 柏洲走到车库就看到她炸毛的模样,始作俑者只是得意着勾唇笑笑,假意打开车门惊讶道:“什么味道这么难闻?我们还是换辆车吧。” 南乔瞥了他一眼,直直往门口走,身后冷不丁传来: “乔乔,小区附近没有公共航车站,走路去医院的话赶不上今天手术日程吧。” 他太了解她,直接把她两条路封死,同一种方法屡试不爽,再赌气也不能拿别人的生命为赌注,她只能回头。 定制车型确实舒适,柏洲没让她做司机,也不让她蹭后座,半睁着眼地坐在副驾驶看他含笑的眉目,不停地给她说着操作方法。 “虽然很心疼,但是比起司机我更愿意当你的副驾驶,以后开这辆吧,不用塞早高峰。”他看着倒映不出关于他的眼睛,他自然知道她不情愿,可他已经使尽浑身解数,等待,忍耐,挪步。做她的司机,他的乘客不会将目光投向他片刻;做她的乘客,他可以肆无忌惮地看着她,专注,厌恶,放空,他照单全收,不会比前几年近不了身更差的光景了。 助理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进门通告道:“柏总,刚刚装修队联系说,您的房子明天就可以正式交付了,婚纱摄影那边也在询问档期。” 柏洲颔首将文件合上,将一旁的屏幕切到新家监控,监测的各项指标保持优秀,筹备书上他列出的条件也都按质完成,他回想着当初她向他描绘的家园景象一一比对,还是忐忑于她可能的反应。 助理看着婚礼日程上完成的框的勾寥寥无几,心悬得七上八下,他刚过考核就接下了这个烫手山芋,本以为按着柏总在外的故事,或许只是一场寻常的豪门联姻,但婚礼和装修细节柏总每天都要亲自过问,甚至详细到婚纱的刺绣和肩袖长度他都要拿着大量设计图一一对比考量。更震撼的是,整个策划过程,他一次也没见过另一位主人公,甚至婚纱照一拖再拖,好几次他看着柏洲兴高采烈地说起挪日程拍婚纱照,甚至有一次柏总都已经换好衣服在场地等着,却只能接了个通讯愣神片刻,最终一群人原路返回。 其实他听过那位素未谋面的主人公的声音。 柏总喝醉后很喜欢一直拨打着同一个号码,长时间的断联声后再打,一直打,似乎那个按键是他的安抚剂,更应该说通讯那头的人是安抚剂。 他看着显然低落的人在通讯接通后马上提起精神扬起的唇,嘴上因为醉意嘟囔着:“理由真的不换一下,每次拍照都说有紧急手术...今天酒会看见健康部部长,我还很认真提了关于提高国民身体素质的建议。” 阒寂的车厢落针可闻,光屏隐隐传来声音:“手术是真的,而且我觉得没有必要拍照,你手上也有不少我的照片,合成几张婚纱照并不费劲。” 回头只能看到柏总垂在身边的手蜷起,另一只手半遮着眼睛,良久没有说话,直到另一端的人挂断,他才哼笑了一声。 他不敢再回头,柏洲低下头那一瞬间,仿佛被无形的巨石压得死死的,那声哼笑更像无法忍耐痛苦的哀鸣,他对这样的上司太陌生。 柏洲思虑片刻,看了眼日历:“让摄影团队在晚上八点后我家拍摄吧。” “...哦哦好。”助理点了点头,记下了几条嘱咐。 柯思首席即将新居入伙的消息散出去之后,在商界和利益相关者自然闲不住,光是下午公关部都被人旁敲侧击地询问多次,具体消息模糊也没有实际回应,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在柏洲还在和高层开着年度会议的时候,外面已经酝酿着满城风雨。 南乔决定自己跟朝颜交代她的婚姻状况,正要拿起联络器发消息,朝颜的紧张的脸已经弹射到光屏上。 “你在医院吗?”她低声问道。 南乔摇摇头:“我下班了。” “我可以去找你吗?”视频里的人紧张地往后探头张望,楼宇之间深巷挡住大部分的光,半明半昧落在她紧张到皱起的脸庞。 南乔第一反应就是她被对头追杀,军部做到南乔这个将军军衔的,不是年龄比她大,就是家世比她好。前几年她在军部刚刚崭露头角的时候,就因为派系隔阂被人明里针对,暗里算计,外部势力也没放过她,大大小小几十次追杀暗杀计划,那时候她们一起住,朝颜能在她身边坐一晚上,始终提着一口气不放松,这几年联盟领地扩张她功不可没,立信立威再清算,军部几股势力相互制衡,她也算站稳脚跟。 朝颜表示自己没有安全问题,两人才在医院附近的一个私人茶馆见面。 两人见面之后她直入主题。 南乔双手迭放在膝盖上,抿了一口茶咽下紧张:“我结婚了。” 朝颜闻言嘴巴都瞪圆,僵硬地直起身来,结果她下一句更是重磅炸弹。 “和柏洲。” “你再说一遍,你跟谁结婚了?”她高声问道。 “我,和柏洲结婚了。” “你脑袋被电击坏了吧。”朝颜不可置信地看着南乔状态栏的已婚两个字,冒火的眼神就差把光屏盯出个洞来,看南乔正色严肃的模样,她直接上手直直戳着她的头。 额头被怼着痛,她也没躲,朝颜吃软不吃硬,看她啥都受着的态度,往后一坐,捂住自己的半张脸,良久才说了一句:“为什么?” 南乔划拉一下光屏,调出一份婚姻合同。 “这个合同很长很多条款,你应该没耐心看,但是概括来说,就是我和他结婚,我妈续命的机器的A-SO原石他来提供。”A-SO只在目前荒原D星系边界目前的战乱区域可能存在,储量少探测难度高运送难度大,能量高且稳定,之前靠着南乔和王家的协议靠着王家提供高能原石即可以维持运转,怎么突然恶化到了需要如此特殊的原石维持?能从那种混乱领域运回这种宝物,全联盟确实只有那个人有能力。 “阿姨病情恶化了?” “是。”南乔叹了口气,上两个月她清醒过来被消息连番轰击,王家背信弃义撕毁合同,等到赶到疗养院的时候机器早已经能量枯竭,母亲也没了气息,她不肯认输,持续的抢救才将人从生死线夺回来,可是机器被毁,现在的情况用之前的原石也无济于事,她焦头烂额之际,柏洲出现在她面前。 朝颜心里自然憋着一股气,好友的经历她一清二楚,现在大骂柏洲也不过给她增加心理负担,私下再去算账才是她的作风,但还是难免抱怨:“有没有法律规定亲密度最高好友不同意可以自动离婚。”她火红的头发因为怒气而炸起,高阶alpha信息素泄出,馆内的人被压迫着不适地扼住脖子,南乔把住她的手,强制让她冷静。 注意到南乔并无异样,熟悉的兰花气味也没有出现,朝颜惊讶道:“你的腺体怎么回事?”,她连忙查看好友的信息栏,性别已经变成了beta。 “说来话长,有机会再跟你说,没什么不好的,之前每个月抑制剂的钱还省了。”被强制回输记忆的时候,能量场差将腺体击破,痛苦到回忆都让她胆寒,凭着朝颜的脾性,能马上杀去柯思击杀柏洲,虽然她恨他恨得牙痒,但是最起码现在不行,她淡笑着:“只是表面夫妻而已,没有为难我,你不用担心。” 她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想说的,朝颜强咽询问的话头,初初她也是看着他们相识,相爱,相离,也因为冲动做了很多事情,自从她因为在权利尚在微时,因为生气开着战机击碎了王家的晶塔,结果却反噬到南乔身上后,她仅有的素质和冷静只留给南乔,她不让她干涉的事情,她也不会过问。 “你需要我就跟我说,虽然那家伙退出军部了,像他这种当初还要靠和Omega联姻才可以脱离家族的人,我有的是方法治他。” 话音刚落,店里的投影已经开始播报当日新闻,第一条就是刚刚谈论的主题。 “据知情人士称,柯思首席在嘉南购置了首星史上最高价的豪宅,疑似为美人一掷千金,交往甚密的首星舞团舞者杨晴在下午被拍到拖着行李箱入住,是婚期将近还是金屋藏娇呢....” 现在朝颜可是彻底相信南乔的话了,在L星,柏洲招蜂引蝶的程度也曾经让南乔困扰,年少时吵架和抱怨也是有过的,现在她在她的眼睛中看不到任何波澜,甚至她还能调侃着丈夫的桃花。 “你上次不是想看首星舞团表演一直没时间吗,回去我让他找杨晴给你留两张票。”这话没有任何别扭的意味,甚至带着放松的笑意,她的记忆只被强制唤醒了八成,但是大多印象模糊,她无意回忆过去,却也因此残喘在现在。 “不急,你离婚的时候我在柏宅门口放鞭炮再请舞团过来伴舞。” “要是他能主动提离婚的话,这个场景应该可以实现。”合同规定若是柏洲主动提出离婚,她母亲的医疗条件可以保留,她也能恢复自由身,现在倒是她的妄想了。 南乔看了看时间,再过不久估计通讯又要响起来,烦人的很:“不过你在达夫星球任务期不是五个月吗?现在才两个月你就回来了?” 说到这个朝颜顿如雷劈,脸色迅速变得惨白,颤巍巍地说:“因为,我好像要坐牢了。” ------ 主cp会离的 副cp要出场了,女A男O笨蛋cp 现生很忙,但不会坑的 母亲 事情要风平浪静的两个月前开始讲起。 西多星的星舰制造是中立星系AC星系的核心技术,水平在全星系属于顶尖。作为联盟将领又在武器领域深耕多年的朝颜对此技术自然感兴趣,西多星不对外军售,新武器发布也仅作交流不为盈利,因此采取的交流竞标方法通常匪夷所思,当时要求寻人砍价,起始都是100星币,谁能先砍到0,谁就能把用于交流的星舰带回去,砍到后面反而越砍越艰难。朝颜满星球找人,从每人能砍1星币,到后来每人只能砍0.00000000001。眼看着只剩下0.1星币,一看竞争对手比她进度更快,愈加焦头烂额。 COMU迭代多年,还一直占据星际通信工具TOP1,连死对头都被她抓着半胁迫砍价,朝颜只能将目光放在十年没联系过的同学上。当初大家都用COMU交流,动态的点赞和评论量也是少年时期攀比的资本,为此她申请了不少账号。 设置好版本模拟器,调入个人信息,几十个COMU号即刻登录。毫不犹豫地全选联系人,朝颜娴熟地转发:“发展大动作在此一举,是朋友就来砍我一刀!联系方式:xxx” 进度条最后被拉满,星舰也如愿运回,但受制于射线和距离,当她的求助信息到达偏远的地星,携带着某头愤怒的狮子的杀回来报仇消息和星际法院传票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已经没有挽回的机会了。 朝颜十四岁生日那天,南乔在朝颜叔叔新开的电台演奏了一首生日祝曲,让新电台一炮而红,朝阳顺势邀请南乔来他电台当主持,不菲报酬和兴趣使然,南乔答应了,以艺名“翘措”的现场演奏的电台节目一度联盟全波段最热的节目。 她从来没有露过脸,工作的事情也只有朝颜知道,除了电台也没有别的联系方式,但是各大社交平台还是出现了许多“高仿号”,甚至有人因此被骗,气不过直接给电台发信息辱骂翘措。朝颜气不过,自己注册了个翘措的号打算一个个骂她们蠢,这个号刚刚上线就在好友申请列表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莱恩。 本来就跟这个玩伴不对付,恶作剧的心思主导行为,前几年她用着这个高仿号伪装翘措在COMU和他这个狂热粉丝交流,坑蒙了这个富少不少钱,没想到一条砍价链接让事情败露,一封诉状和怒气冲冲回来抓她的人让她只能灰溜溜东躲西藏。 “你骗…你要了他多少钱?” 朝颜苦恼得脸皱了起来,手指屈张,半响伸出手比了个八。 “八万?” “…八百万...首星币” “我的天,你真敢啊。”南乔不可置信地抽了抽嘴角,本来按着钱包的手顿时收了回去,母亲的机器已经掏空家底,她现在所有资产加在一起还够不上十分之一的。 “如果他不撤诉,会有什么后果吗?”朝颜硬着头皮问道。 “具体的我不太清楚,但前几天新闻上有个人诈骗了一百万星币,直接被发配到地星打工了。莱恩不是一直在地星勘探,真无法挽救了你还能跟他做个伴。”南乔揶揄着,“我觉得先跟他聊聊,争取一下庭外和解。”旁观者清,按着莱恩的心思,绝对不会跟朝颜计较钱的问题。 “不。”欠了莱恩比欠了老于头更可怕,没人比她更清楚,小时候她可对他没干过人事,她成了被告,他不得翻身把歌唱。 认识以来就没见她那么怕过,南乔把自己的公寓借给她让她冷静避避风头。送走了南乔,她静静地喝着余温尚存的茶,直到旁边的窗被人敲了一下,回头看见那张刚出现在娱乐新闻头条的那张脸。 疗养院坐落在首星延川区,作为为了城市绿化停滞开发的矿区,还有一定储量的能石埋在地下,森林茂密,生机葳蕤,静谧能量场高也让这座疗养院名声在外。以南乔目前的衔级没有办法申请到床位,结婚之后他守诺操持前后,母亲的医疗条件也远超白纸黑字的约定。她清楚,所以可以忍让他偶尔的过分。 晚高峰让宽阔的车道变成泛泛的红色车海,看着眼神始终滞在前方的南乔,他犹豫了片刻,试探着说道:“乔乔,晚上回去后,会有人过来拍婚纱照,不会占用太长时间的。” 这是告知,不是选择。无论同意与否,他和她还是会被强硬凑在一张照片里,那场只需要她当个吉祥物的婚礼也会到来。南乔轻哼了一声,把车的模式切换成自动驾驶,抱胸闭眼假寐偏向一边,连眼尾合上的余光都没有扫过旁边的他。 她东奔西跑为母亲奔波的时候,全然陌生的他提出了结婚换治疗。走投无路之下,她接受了婚姻合同并且接受记忆回输手术的条件。如果稀里糊涂地成为了他的妻子或许此刻不会痛苦,但是强制记忆回输带来的结果不是回忆的甘甜。记忆的拼图重新完整,她以为的温良的丈夫被记忆里的她撕开虚伪的假。她忘记的那个人,是她用爱意浇灌,再化身为最坚韧的刀刺向她最不设防的心房的人。 她甚至不知道他期待着她想起的原因是什么,故事开篇再美好,得知后来如此不堪真相,只会连带着和他新婚初初升起的好感一同转变为极致的恨意。 母亲南缘的情况特殊,每周能探视的时间只有一小时,陷入漫长沉睡的病人甚至可能感知不到有人到来。 柏洲把机甲消毒之后跟在她身后进了病房,摆在显眼的位置后看着南乔坐在床边看着防护柜中的人,抽出口袋的手帕,他蹲在她面前,先对南缘轻轻打了声招呼,又把手帕塞在她的掌心。 “我在外面等你。”他悄声离开房间。 有他在场她总会压抑着情绪,前几次探视他陪她在场,跟南缘说起说起两人的生活,无论南缘是否清醒,她也不会说刺人的话,甚至会顺势说着她很幸福之类的话,他暗自窃喜过,但出了病房她长久的怅然沉默扼住了他的自欺。她并不开心,也不幸福,但是在母亲面前她选择了忍让。 不能再欺负她了,在她向他封闭的时间里,至少要给她留下能呼吸的窗口,玻璃透出她依恋着趴在柜子上的声影,隐隐透出他的面孔重迭在上面,他眷爱着隔着小小的玻璃窗口轻顺着她因为抽泣拱起的背脊。 没人比她更清楚南缘的情况已经油尽灯枯,五年前重伤到两月前的横祸,她连母亲完整的躯体都拼凑不出,与其说柜子里面的是一个人,更应该说由强大能量和躯体部分拼接的有意识体。 “妈妈,很快就有婚礼了,要是你在就好了。”眼泪落在膝盖上,南乔压抑着自己的哭腔,勉力说道:“你还说过婚礼的时候要牵着我的手,先狠狠训一顿新郎再把我交给他。” “快点好起来好不好,妈妈。”她趴在柜子上,庆幸着自己红肿的双眼不会被母亲看到,南缘一直要求她坚强诚实,所以垂泪的时候她希望母亲是闭着眼睛的。 “要是你出现的话,可能...可能我就可以幸福一点了。”她也庆幸着,至少那时候坐下观众不会有母亲,她拙劣的演技在母亲面前无所遁形。 南缘除了头颅几乎浑身都散发着能量石蓝光,能量石维系的部分越多,剩余躯体需要驱动能量石的力量就要越大,承受的反噬会加剧。 沉默的空间落针可闻,她听着连接躯体和能量石的机器发出微弱的机械音,像是将死之人苟延的喘息。 她知道母亲很痛苦,从五年前她硬要连接机器的那天就知道,南缘清醒的时候从来没有言语过她的难受,只会一次次用温柔的眼睛扫过她的脸,反而对她说为了维持她的状态,她辛苦了之类的话。只有在无法睁眼的时候,陷在意识的时的痛息才暴露着她的痛苦。 “妈妈,对不起,我知道你很难受。”她不是没有想过要不结束治疗让南缘结束挣扎于生死的痛苦,但想到没有母亲的未来,光是念头冒出她已经无法承受了,母亲的爱和陪伴是她在世上不会迷路,她能平稳落地的坐标。 听着孩子的话语,柜中的人眼皮向左动了一下。这是约定的暗号,无法言语的母亲希望爱抚孩子的讯号。 母亲都没有放弃,她也不能有停止的念头,南乔淡笑一下,柔声说道:“妈妈,我一定会找到办法治好你的。” 每次探望母亲回程,柏洲都会主动当司机,知道她兴致不高他提前预约了晚餐。 “不是要拍婚纱照吗?”她瞄了一眼时间:“不要让人等了吧。” 她难得愿意拍照,柏洲笑着应了,也把定好的餐食送回了家里。期待着在镜头中,留下两人片刻的相处状态,他喜悦难禁,总想着和她再亲近点。切换了自动驾驶模式,他不用做时刻分神的司机,放任双眼落在他心向之地。她闭目靠在一边,定制车的时候就考虑到她这个习惯,窗的长度和副驾驶的座位范围也作了处理,不会磕碰到头。 平时放点她熟悉舒缓的音乐或许可以松开她紧蹙的眉头,车上保留着他常听的由她演奏的音乐,声音刚刚出来,南乔就按了切换频道。 一截白皙的手臂在他眼前晃过,纤细的手指在光屏的一触,悠扬的声音已经变成电台播音腔。 “这曲子只会提醒我的手的灵敏度只能限于切换频道了。”她的眉目没有悲色,没有讽刺,直白的空洞射入他的眼中,让他如坠冰雪。 矛盾如果停滞在这里,或许不会他还可以蒙骗自己的心,让一张张婚纱照构造幸福的假象。但电台的播报在下一秒清晰传来: “下午就有媒体报道首舞的杨晴入住柯思首席新居,结合近日首席柏洲即将结婚的消息,是否可以...”他闻声只是马上抓住南乔的手,猛地摇头,连声说着:“假的,不是真的。”杨晴的哥哥是当下家居设计师,他盯装修质量的时候,和他有过几次交谈,杨晴也自称是助理,他连脸都没记住。新居是和她婚房,装修完他都不愿意让别人踏足,只想着房子储存两人的记忆。 南乔试着抽出手,无果:“我不在乎,我也不过你金屋藏娇的一员而已,你有多少的金屋,可能只有分割财产的时候才对我有点概念。” 她莞尔时候眼睛弯弯的,比她偶尔流露的厌恶更加真挚:“你不需要向我解释,我演技很差,不知道该有什么回应。” 她的手,她的在乎,他的亏欠,他的渴求,提醒着他们真实存在的过往不是他的臆想,却也回不去了。 他的崩溃在颤抖不放的手中暴露,没有以前面对她的冷漠而伪装的强硬,他低下头虚虚靠在她的脖颈边,低声喃道:“乔乔,看看我,像之前一样,好不好。” 南乔闻言侧过头躲过他的亲近,车窗映出两人偎在一起假象,其实离得那么远:“回不去了,你不是最清楚吗?”她戏谑着重重捏了捏他的手:“哥哥。” ----- 笑素...伪骨元素出来了,下章会开始回忆吧。。。 过往(1) 对于十七岁的南乔,喜欢的滋味是鼻腔充盈馥郁玫瑰时咬下一颗酸甜的野果,汁水在口中爆开,混沌虚弱的眸子在他殷切注视下沉浮,清醒着溺毙。 有记忆以来就在L星生活,南乔很长一段时间都认为自己是L星的开荒原住民,直到在母亲堆累如山的手札中翻到泛黄的战乱时身份证明和仅剩几张相片相册。 字迹模糊,但还是可以勉强辨认出:南缘,首星W区人士,首星科学院岩石研究员,还有婚姻状况上的已婚配… 南乔站在镜子前,仔细端详着相片中给她熟悉感受的Alpha,相似的上扬眉眼英气动人,笑时左脸同样有一弯酒窝。她无法否认过往多次见到同学完整的家庭环境也曾暗生羡慕,但在看过后她还是相片和札记归置原位。 她若是提起或许只会让母亲徒增烦恼,何况多年她们一起生活也很幸福。 但事情只要入了心就难免处处留意,她开始翻阅各种有关于首星的着作,搜索引擎上更是不知不觉留下多条关于首星科学院岩石之类的字眼。 南缘自然留意到女儿的异状,在南乔十七岁生日那天,她给予的礼物是一条小型A-SO原石吊坠和一段她本打算尘封的记忆。 南缘和殷乾当年是首星科学院有名的岩研搭档。信息素契合度高达96%,以及一致的理想,两人在生理和心理因素驱使下走到了一起,在南缘二十二岁那天,在结束勘探L星岩层情况任务后,殷乾向她求婚,在简陋的工作棚两人在好友队员见证下举行了婚礼。为了南乔的顺利出生,殷乾和南缘回到了首星,准备带着妻子回家的殷乾没有想到等待他的是家族的禁闭。 南缘说到这段时候很痛苦,脸上沁出汗,抓着她的指都在泛白,但还是咬牙继续说道:“你父亲有返祖基因,按着殷家的话就是研究价值很高。” 联盟现人群由括纯人种进化和纯物种进化组成。即使在人人口头倡导平等,时代更迭还是有着根深蒂固的隐性歧视链,在同样的ABO性别大类中,男性可以比女性选择范围更大,纯物种进化的人群比纯人种进化的人群受到的限制更多。 一直有传闻,首星殷家是纯物种进化,但是通过基因替换改造所以成为纯人种,投资的生物医药遍布联盟,似乎所言非虚。殷乾避开了几次家族内筛,最终却还是被查到,他被殷家锁在塔楼中,等待他是未知的实验抑或是名为“消失”的杀机。眼看着南缘临产期马上就要到,殷乾筹划着逃离,在妹妹和同学暗地协助下,他趁着夜色出逃,守卫穷追不舍,遁入山林时发现有一对母女正在被两只罴悄悄包围,如果上前帮忙,动静一定会引来守卫。殷乾没有多犹豫,他用随身的弩击杀了两只罴,守卫留意循声而至,殷乾坠崖而亡。 但南缘话中的真相更加残忍:“乔乔,我并不想你抱有仇恨,这些话我和你爸爸都希望你只过耳而不是一直纠结,他坠崖之后还有气息,我和他有一个互联记忆终端,他上传存档到我的终端后将自身基因序列资料和记忆格式化。他点燃终端...。”她的眼泪落在两人相接触的膝盖,言语如刀划拉着她的喉咙,扼止她的声息:“...焚烧了自己,消失的记忆也掩盖了我的存在,所以我才有机会带着你逃到L星。” 基因格式化,意味着连拼接原石复生的机会都没有。 “我有想过带你回去首星,但你三岁的时候,我爸爸妈妈去世了。殷家实况难以预测,妈妈不确定只有我自己,能不能保护好你,L星也有我和你父亲未完成的研究,所以..” “妈妈和爸爸都不希望你带着仇恨成长,但是瞒着你,你的生活就会充满疑惑。”她摸摸孩子的脑袋,当时她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孩子登上前往L星的星舰,那么逼仄的空间,她朝着她无害纯稚的一笑,失去挚爱后熄灭的心火再次燃了起来。 “不要报仇,也不要想报仇,妈妈只有你了。” 南缘的话会在次次她瞄向有关首星在她脑海响起,她心中激荡着是对着殷家的恨意,是对父亲选择的不解,是对于未来的迷茫...手上一份种子计划报名表,即使还剩一场公开训练,她野训积分早已经拿满,珍贵的首星入场券若无意外将会顺利收入囊中,只剩下监护人签字空白,但是真相揭露的时候,将她的前路塞的死死的。 种子计划是首星TOP学校从其他联盟星系选拔青年技能人才而设定,野训是丛林法则,弱肉强食,动物繁殖进化已经上万年,食物链也随着文明化社会化而变化,诸如朝颜的先祖也从温顺的兔翻身在莱恩这种狮类上作威作福,兽性被社会驯化消磨,所以种子计划对于纯物种进化人群的野训反而是重归丛林法则在你死我活的斗争狩猎中回归野性,对于纯人种进化人群的野训则是基于现有社会分工在特定场景中完成角色的任务。和对于居住在荒原星系的学生,前往首星的星舰船票昂贵且稀有,拿到野训积分加入种子计划,是前往首星的难得的机会。 转机发生在L星年度的公转日,家人团聚的日子,从矿区回来的南缘也在家张罗了起来,朝颜照例生拖硬拽着自家因为晒黑露怯的叔叔过来蹭饭,开门的却是完全出乎意料的人--柏舟。 先警铃大作的是朝阳,自己侄女还在打量,他已经板着黢黑的脸诘问着:“你是谁?为什么在这?” 快步跳下楼梯的南乔从柏舟身后探出头来,笑意盈盈解释道:“朝阳叔叔,这是我和朝颜的同学,租了我家老屋,外面这么热闹,一个人待着哪有意思,我妈邀请他来一起过公转日。” 柏舟是在上学期末才从X星球转学过来,作为南乔的同桌,老师也嘱咐过让她多加照拂,生怕学生在这不适应受了欺负,但南乔觉得他显然多虑。 暂且不说已经验证的柏舟并非来自X星,他在社交上游刃有余无容置疑。柏舟容貌出众,性格谦和有礼,即使是期中突然转入,也很快和同学打成一片。在斗争性强的alpha群体中也会他无可争辩的能力而言辞钦佩。仅仅是一双雨雪初霁的眉目和儒雅和煦的处事态度,以至于许多外校Omega都特地过来瞧上一眼,却也没见过混乱场景,亲和与疏离在他身上奇异地和谐。 但其实南乔初次见他却不是这般光鲜,电台下班路途荒芜人烟,除了远处机场隐隐的光只能靠着手电看路,听到打斗声的声音她只想着走得更快,回头瞥了一眼声源处发现是常年在学校门口勒索的闲散alpha团伙围着一个人的时候,她思虑片刻,咬了咬牙还是跑到后栋的荒废大楼,把帽子兜上盖好脸才把绳子抛了下去。 “快抓住,我拉你上来。”南乔对着楼下喊道。 绳子缠绕腰,他抓住的一瞬间,一股大力将他扯了上去。 废弃大楼布局错落,四通八达,她扯着他跳到另一栋楼的低层,直到身后没了声响才停了脚步。 上次朝颜拉着她帮莱恩出气对上这群alpha,三个人都被揍得鼻青脸肿才险胜,以寡敌众毫无胜算,她才抛下绳索帮他逃跑。 人是救出来了,落在现场的行李估计已经被匪徒瓜分干净。帮人帮到底,在柏舟的请求,征得母亲的同意后,南乔让他在老屋暂住,两个月过去他住得习惯,证件补办完成便租了下来。 今天她和母亲拎着大包小包路过老屋,他正好出门帮忙提了一段路。言语中了解到他独自一人,南缘热情地邀请他一起过公转日,再推拒显得客气,他欣然赴约。 厨房有朝阳帮忙,南乔自觉在起居室待客,朝颜拿着她的光屏窝在光笼罩下温暖的沙发边刷着,她只能跟柏舟面面相觑。 上次野训,奉行斩草不绝根的战斗法则,她一向是打到对方无力回击就停止,眼见柏舟活动值跌近零线,靠在石头上连闷哼的力气都没有,南乔脱力往后一瘫坐了半响,确认他确实没有反击的动势才回身将重伤的顾启背了起来。 南乔的角色本是独钓客,作为猎手的顾启是否存活对她成绩没有影响,不过两人任务对象相同,秉持着自己赢别人也不输的理念,顺手给他赚点生存积分。只要走过峡谷结界就可以结束,不曾想柏舟留了后手,不知哪来的劲,石头从天而降,只差临门一脚,顾启被砸得活动值归零,南乔被压晕在峡谷结界边。 从休息室复盘出来,她才知道击毙顾启并不是他的任务,那他最后一击砸不死她,反而自己的活动值要为掷出的石头陪顾启一同归零。好奇心驱使,她还是询问他为什么要耗费活动值多此一举。 跟在他身后连连问了几次,他才转身瞧她,回应却是难得的冷脸,他语气冷硬如咬牙切齿一般:“砸就砸了。”一脸你奈我何的挑衅模样。 热情被他的冷脸当面扑熄,南乔也没好脸色,瞪了他一眼:“我还指望你这个谎话精说真话呢?”气冲冲攥着拳往相反方向走。 “我说什么谎?” 说到这才气不打一处来,南乔回眸眉心都是蹙起的:“你不是X星人,没猜错的话,是首星的吧,骗子。” 他张嘴正想说些什么,南乔已经脚底抹油,回家迎接长假。南乔把他拉来一起过节,真不知道尴尬了谁。 南缘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到起居室,敏锐地感知到这种沉默诡谲的氛围,南乔从电台带回来的琴放置在投影旁边,为了缓和气氛遂提议道:“乔乔,好久没听到你拉琴了,要不试试。” 朝阳也从厨房探出头来帮腔道:“这么喜庆的日子,反正电台现在休息,你就当顺手练练。给大家演奏一曲呗。” 南乔最怕这阵势,但跟柏舟大眼斗大眼还不如自己拉琴自在,当然气性也没落下,特地翻出首去年谱的主题为别放弃的曲子自顾自地练了起来,没留意身后柏舟听到琴声后微缩的眸光。 怕占地方,南乔拉了两首就将东西收拾好搬回楼上的房间,还想磨蹭着消耗些时间,朝颜已经敲响了房门。 她单刀直入,指了指手上的光屏,上面显示的申请书已经填完:“你要申请L星的学院?为什么?” 南乔不想瞒她,蹬着地面让椅子溜远,状若轻松道:“野训太累了,到了首星只会更累,我还是留在L星吧。” “你骗谁呢?你的积分早够了,倍杀同组第二。”她顿了顿,猜测问道:“是南缘阿姨的问题?不对吧,她可通情达理了,你把利弊说清楚,她肯定会同意的。” 并非南缘如何,南乔只是怕这个前往首星的想法一说出口,就会引起南缘担心,她前行确实不再单纯为了求学,她不愿意用一个个谎言搪塞母亲,逼着母亲用她宽容同意她的任性。 看出她的为难,朝颜不忍追问,嘴角勾出几分笑狡黠地岔开话题:“话说你都不知道打开门见到柏舟那家伙,我都要吓死了,还以为你真要试我的分化方法。” 前段时间,在班里一个Omega更新自己的分化状况后,南乔成为了班里仅剩的未分化人员,虽然偶尔会因为班里杂糅的信息素略感不适,但是身体条件明明满足分化却没有分化,她还是难免焦虑,只能向分化前辈求援。 一开始朝颜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看着南乔双手合十眼睛扑闪地请求者,压低的声音瓮声瓮气,对她百试百灵的招数。放学后,在街角朝颜狗狗祟祟说出了隐藏的分化答案。 “在野训的时候不知道哪个崽子扑过来把我嘴咬了,舌头跟长刺了似的,把我嘴皮子都刮破了。” “我当然不甘示弱,嘴上功夫谁能斗得过我,我也回咬他。”朝颜咬了咬唇,痛感陡升,回忆模糊,她想了很久才组织出语言:“他双手双脚缠着我死死的,也不知道使了什么阴招,我浑身发软,都分不清是谁体温高,太热就晕过去,醒来就分化完成了。” 说完朝颜马上嘟着唇往她脸上靠:“你试就拿我试。”也就挽回些脸面才这么说,当时被吻的时候受制于信息素她也不是毫无知觉,嗅觉再失灵下腹的反应总不作假,但万一南乔真被她的胡话唬住,她最爱的小白菜岂不是成了别人的盘中餐。 南乔自然也不痴傻,艺术加工过的答案她自会按需采纳,但朝颜还是煞介其事地强调:“我也就说说,柏舟那种花蝴蝶,你可千万别拿来试。” “我又不喜欢他,不会拿他试。” ---- 新年快乐,柏舟没打错,柏舟到柏洲是一个过程 门后柏舟哥听见都心碎了。 过往(2) “我是被咬的,谁说是喜欢!”兔子尾巴被踩了,朝颜连脸都涨红了脸跳起来反驳。 南乔朝她吐吐舌,捂着耳朵看她跳脚。 偶尔开玩笑的捉弄未必遭报应,只是这次恶小勿为灵验太快了。 南乔埋头正和酱骨头比韧劲,座上几人已经热聊起来。 朝阳率先找好拿捏的活跃气氛:“乔乔,刚刚的曲子你新写的吗?怎么好像没听过?” “阳叔,这还是您交代我谱的。”南乔莞尔,微眯的眼直勾勾盯着柏舟:“歌曲主题就是爱己爱人,别放弃任何人,希望大家听了都能有所感悟。” “哦哦。”朝阳瞧着南乔呲牙的气愤脸庞,自觉找错对象,遂换搭话对象:“哦,柏舟在X星转来,我们俩都去过呢,来到L星还适应吗?” 南缘点头附和,朝阳和她年轻时都随队勘探过那颗近乎被遗忘在联盟版图的星球,水资源匮乏,泥岩范围大,干裂的大地连找根草都难。多年过去起色不大,柏舟越眉清目秀越觉得他生长环境艰难,心疼得又给他夹了点肉。 朝颜把锅里最大的萝卜夹走,闻言撇了撇嘴:“怎么不适应?班里老师都怀疑X星天降奇才,谋略课程成绩直接拿满。”她停顿一瞬,着重强调:“不过没破我的记录。” 朝阳见她强调模样顿时汗颜,再遂着话题问要是朝颜要强狗脾气一上来,她能做出端着碗跟看门狗抢食不愿同座的事,于是巧妙转移话题:“话说,你们都是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了吧,柏舟也是跟颜颜和乔乔一样去首星吧。” “是,但朝颜同学真的抬举我了,成绩我真比不过南乔同学,每天辛苦勤奋训练,学业和野训都是同组第一,所有老师都说她的资质和能力不去首星深造真的太浪费了。”他赧然挠挠头,对着两位长辈低头谦虚道:“我还得再努力努力,像南乔同学一样有坚定去首星的目标并努力奋斗才行。” 话音未落南缘手里的餐具就已经滑落,撞击瓷面“dang”的一声直直击在南乔心里,南乔颤抖着蹲下身先一步捡起餐具,握住母亲的手,眼热熏红,泪意翻涌,桌下的南缘只是轻轻握了握女儿霎时冰凉的手。 宾客尽散,南乔才低头趴在母亲膝头,犹豫许久昂起头:“妈妈,他不清楚情况,我不会去首星的。” 南缘却不接话,柔柔笑道:“乔乔,你真的很想去吗?” 她可以说违心的话,但骗不了母亲。 “想。”南乔捉母亲的衣袖,埋首在膝头的声音低闷沙哑。 “那就去吧,但是答应妈妈,前行只为了自己。” 种子计划申请书的监护人一栏有了名姓,只要通过一场实训即顺利通关。 硕大光屏倒计时已经开始,最终测试是实地测试,需要签署已声明50%死亡率的同意书方可进入,犹豫徘徊者众,最后站在起跑线上只剩下12人。 同桌一周沉默无言,偷瞄一眼柏舟的跟自己一样的色卡,南乔暗叹还没开始,团队协作分已打折,一组四人,山林徒步百里,先到达终点组入选种子计划。 霞光从林间渐渐湮灭,埋入泥中。行进二十里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几人打算就此驻扎休息,南乔和李末捡完柴木回来的时,柏舟和年淮已经搭好了帐篷,锅里的沸腾的热汤氤氲,袅袅升烟。 李末厌甜,南乔只能往自己碗里偷偷加糖,还没来得及把糖罐收回去,一只荡着汤的碗就出现她面前,她侧首看去,柏舟不言只是淡笑着看着她,似乎真的只是讨点糖吃。 新账旧账还没算,她就没差咧嘴啐口唾沫进去,悄摸着在旁边的盐罐里挖了两勺慷概地给他加进去,推了推他的手,南乔莞尔一脸无害模样。 见他还慢条斯理不露痕迹地将一碗升压汤吞咽下腹,南乔紧了紧后槽牙,这人比碗还能装。 年淮往火堆里加了一把柴,提醒道:“A,B组都有人被蛇咬了,山里面不知道还有什么野兽,晚上需要有人守夜。” 几人抽签决定,年淮和南乔守上半夜,李末和柏舟守下半夜。 夜晚山间气温降得快,南乔身上穿的外套在下午帮人抓蛇的时候被树枝划开,漏了一半棉,只能往火堆边边挪,搓着手让自己暖和些。 温暖从天而降,浓郁的玫瑰香钻入鼻腔,她回眸一看,柏舟拉开帐篷打着哈欠,见到她还是维持礼貌淡笑:“帐篷太小了,睡袋外加件外套后转身都难,反正今晚的汤挺甜的,能量也够,衣服就拜托南乔同学帮我看着吧。”话音刚落就把帐篷拉上。 年淮听着这前言不搭后语,默默将自己打算从包里掏压缩外套的手收回。 南乔拢了拢衣服,玫瑰香气萦绕其间,熏得脸奇异地热,燃动的火焰她的面上跃动,夜幕下适时地掩盖着她的躁动。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时刻留意着附近不敢放松警惕,晚间盘点的时候已经有组因成员重伤退赛的例子,为了挺到最后只能坚持睁着疲乏一天的眼。 终于熬到替换的时间,南乔确认周围无虞才提醒李末换班。就在这时,年淮暗暗揪住南乔的手,她几乎放松的神经马上紧绷,往后退了一步,在层迭树木遮掩下有一双冒着绿光的眼睛。 刚刚拉开链子的柏舟留意到情况,猛地将南乔拉到身后,抄起一旁的锅和棍子向着那双眼睛大声敲了起来,几人也有样学样制造着噪音。 半响没动静,南乔拎起火把往那边一照,野兽的皮毛光泽还没完全显露,传来一阵树叶摩擦的飒飒声音,巨物的喘息声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几人才放松下来。 “那是什么?” 柏舟眉心隆起,严肃道:“应该是罴,而且体型巨大,我们需要马上离开这里。” 罴,知道父亲的事情之后,她翻阅了所有关于罴的资料,但记载的文献芜蔓疏漏,参考的内容远不够应对。 只能马上收拾东西上路,前行狂奔一小时,跑在前面的李末却生生止住了脚,狭窄的路面横据着一只断手臂。 不远处火光跃动,应该是别的小组的扎营地,南乔扯下围巾将断肢包起来,如果主人还活着,这断臂还有用。柏舟按住愣住的几人,独自蹑手蹑脚走向亮堂处。 片刻后走了回来,他摇了摇头:“死了一个,其他的人应该逃了。”看着南乔手里的断肢说道:“死者手没断。” 南乔点点头,围巾打了个结,将断臂挂在脖子上,跟着队伍继续前进。 没一会就找到了之前逃离正躲在树丛间瑟瑟发抖的别组人员,但两人已经发射信号申请退赛,南乔给伤员的断手做了简单处理。 两人被直升机拉走前透露的消息不多:罴有三个人高,还有一个队员在逃跑时失散至今没有消息 罴比人走得还快,几人心情愈发沉重,真实的实地测试,生命的消逝和血迹斑斑的现场都不同于之前的模拟环境,心理防线被未知的境况一再挑逗,可是回头不甘心,只能继续往危机重重的黑暗遁去。 草木皆兵的气氛跨步都颤抖,看着不同步的队形,李末安抚道:“刚刚南乔捡断手的时候我看到灌木林下有一支带血的捕兽器,说不定附近有猎人,放松点。” “现在山林应该只有选手了,但是如果猎枪还在我们也能用,加油。”年淮附和着鼓劲。 果然没走多久就碰到了隐匿在林间的木屋,南乔率先举着火把推开吱呀的门,没有入侵的痕迹才回身让其他人进来。 “有枪。”柏舟取下墙上的枪,打开弹夹:“只有一颗子弹。” 只有一次机会,队里会用枪的只有李末和柏舟,按射击准度,柏舟拿枪,不敢多停留,离开木屋几人继续朝着地图前进。黎明迟迟不来,奔波一天没有休息的南乔几乎就在咬牙坚持跟着。 高强度奔跑年淮先受不住,几人决定原地休息片刻。火焰燃烧的噼啪声消磨着寂夜的恐怖,直到有人轻轻拭着她的脸,南乔虚弱地睁开眼,是柏舟面无表情的脸,他扣着她将倒的身躯,扣着她的下巴附耳说道:“张嘴。” 唇齿被塞进了两颗水果糖,她觉得好受点了正想站起来,他按着她的脑袋靠在胸上,低声道:“你先眯会,没必要逞强,晕半路了我们还要把你带上。”身上的外套他一直没有要回去,似乎习惯这股玫瑰味了,她混沌地想着。 闻言正勉力撑起的年淮也悻悻躺了回去。 可休息没一会,一股臭味由远及近地传来,柏舟拿起一旁的望远镜环视周围,与林间那双散发暗光的眼眸对上,当机立断将几人喊了起来。 罴在身后穷追不舍,压迫性的体型和剧烈的喘息给在漫无边际的树林中传递,柏舟提着枪拉着还在迷糊的南乔跑,身后动静却慢慢消失,回头一看,不远处一个半坡罴正在一步一步向着年淮和李末去,两人两股战战,还是拿着刀怒目对着。 它的嘴巴流涎,浑浊液体落在地上,发绿的眼睛急不可待地定在李末身上,年淮将李末推到身后,罴就伸手去够,厚重坚实的皮毛即使刀砍上去也不过浅浅一道痕。 “柏舟!鼻子!”南乔小声说道:“打鼻子。” 柏舟反应过来,平地无支点,他马上按住南乔微颤的身体:“我知道,你站稳了。”枪架在她肩膀上,他的碎发剐蹭着她的后颈。 一股热气随着子弹射出喷薄而出,烫得颈侧发红,她站稳没抖。直到一声哀嚎传遍林间,狙击镜内罴溅出的血液模糊了整张脸,发狂地嚎叫着虚空的乱抓着,两人迅速向着怔愣的年淮李末跑去。 昏暗的树林危机四伏,只顾眼前,脚下却稍有不慎,落入陷阱。 后脑勺传来尖锐刺痛,南乔悠悠转醒,这发现自己腰部被揽着,近乎完全包裹在一个温热躯体中。 “柏舟,柏舟!”她拍了拍他的脸人没醒,挣开腰部的桎梏,借着快没电的手电看了一圈,爬满青苔但略显平整的墙面,应是多年前猎人留的猎洞,她浑身除了后脑勺并无其他不适,但柏舟就不一样,只穿一件薄内衬的人背后被石头刮得血肉模糊。 清创消毒包扎后,脱下外套将他裹住,墙渗着阴寒,玫瑰香气在空气中浮动,南乔身体诡异地热流涌动,只能挪着步子稍稍远离。 不远处传来微弱的嘤咛,南乔靠近一看是别组的队员,看来是在逃亡的时候不慎掉了进来,所幸除了双腿上一道见骨伤,人只是晕了过去,身上盛装食物落在上面,水壶也将见底。但还是分出了一部分物资让伤员恢复体力,细致照料了伤员片刻人就醒了过来,告知了他们组的情况后,那位alpha也只能选择发送弃赛信号等待活动人员前来。 久蹲起身,南乔晕眩得只能扶墙前行,为了避免信号干扰她得回去和柏舟挪到角落,身上热流从小腹沿着血管流向四肢百骸,太阳穴突突地痛,本就幽暗的环境更难辨前路,瞧着前面的人影就头重脚轻踉跄走过去,一个不自觉已经熟悉的玫瑰香接住了她。 “发烧了?”有人叹着气搓着她的手臂,烫得她不断挣扎。 柏舟把她笼在怀里,怀里这人只穿着一件薄衣,在这都不知道待了多久,浑身冻得跟冰棍似的。 尚有余温外套刚刚盖到她肩上就被她甩开,气性大的一开始按不住,没一会就突然脱力昏在他怀里,头垂下像一记重锤扎在他胸口,露出莹白的后颈和发烫的腺体,与之相贴的掌心被熨贴发热,柏舟才惊觉正在发生什么--她在分化。 空气中显然浮动着不属于他的同类信息素,顾不上动作扯得伤口开裂,他连忙将她裹好靠在墙角,将其他气味隔绝在外,看不清她的面容,但手能触及她不断沁出冷汗的脸和紧蹙起的眉头,嘴唇咬得血腥弥漫。 高热笼罩她的大脑,眼皮似有千斤重,下巴被人紧扣着,紧咬的牙关被撬开,血腥味被果汁爆开酸甜的味道取代,她勉力睁开眼,混沌的视野中只有模糊人影和占据她所有感官的玫瑰香。 ------------- 柏舟的底色就是阴暗批为爱装阳光,乔乔前后期性格变化很大 过往(3) 大量出汗带走身体的无机盐,疲倦颓弱的身体在他手放开的瞬间就会滑倒,万蚁噬骨的痛从她身体一波波涌出,南乔齿关紧咬,柏舟怕她失慎咬舌,撬开嘴塞了条把迭起的手帕塞进去,只能用衣袖将她流出的汗拭去。 “呜...”痛呼一声声从她的嘴里逸出,声息稍大又被她生生忍住,神经挣扎在清醒和混沌之中,随着热气释出的还有若隐若现的兰花香气,清新温和,一下一下挑拨着他的神经。 骨头如断后重塑,她的身体受力弯折又被一阵炽痛击开,柏舟手撑开在墙壁之间围出方寸之地,压迫性的alpha信息素释放,将同类的威胁隔绝在外,但显然分化的南乔本身对于Alpha的他来说也是一个威胁,尚且不知道分化结果,但这种隐隐散出的信息素他并不排斥。 腹部像被火灼烧,身体组织打乱重组的痛苦因为地点不合时宜只能吞咽入腹,身上的外套再被她甩开,露出湿透的头发和喷涌而出的兰花香气,热气扑到柏舟脸上,在晨霜极重的黎明前,手掌被墙壁渗出的冰寒一点点透结僵硬,将分秒拉长的时间,是两人的冰火两重天。 天光落到洞口的一瞬,在她素白的脸上投射瑰丽的阴影,柏舟清晰地看见额发尖凝结的汗低落在她的脸上。 浓密的睫羽颤动,漆黑眸子映着是沉沉倦意强撑的清明。 “对不起。”南乔吐出手绢,有气无力地说道,现在这脱力的躯体只能成为拖累。 僵直的手臂无法马上收回,低头抬头间是触及又相离的眼睛。 陷入迷茫边缘,口哨声演绎着她熟悉的旋律。 “爱人爱己,别放弃,我没吹错吧,大作曲家。”柏舟含笑的声音在哨声落下后响起。 “…没有。”明明看不清他的脸,脑海中却清晰出现他的面容,心跳像回到半小时前那般失去规律。 “颓废的表情不应该在你脸上,我有办法出去,你先在等着。”柏舟不着痕迹地忍下僵痛收回手。 “这里这么黑,你看错了。”南乔嘴硬着掩盖着谎言,生怕他真看见又低头掩饰脸热。 不带低蔑取笑的轻声一哼,模糊中他点点头:“我听见了。” 脚步声向着不远处的别组伤员渐渐变小,没一会柏舟就折了回来:“之前的信号好像没有发送成功,定位准确后会有绳索落到洞里。” “那个绳索我们不能用,是犯规的。”南乔思忖说道。 柏舟颔首,满口赞同:“我们不用他的绳索。”把物资袋往她面前推了推,却触碰到她温热的指尖。 热量在温差的指尖流动,他不撤退,她先逃避似的躲开, 他递给她一根能量棒,随意问道:“你当时怎么让我打鼻子?” “那只断手的主人,死者,李末,三者之间的共同点就是Omega,之前看过的资料仅于阐述罴的嗅觉比最好的猎犬还要好上10倍,那现在可以推测追逐的首要目标应该是Omega,我只是想着至少要先破坏嗅觉,但显然那颗子弹应该嵌入了它的脑干,不然我现在的身体,应该难逃其口。” 他的手指很冷,是长久没有血液通过的彻骨冷,接近的脸庞能感受到因低温的微颤,身上的外套还在持续将温度挽留在她身上,还回去应该也被退回来,该如何是好。 衣服链齿咬合松开,她张开身上这件不符她体型的外套拥抱住近在眼前的人。寒冷丝丝缕缕透过皮肤,沁入骨髓,他的忍耐超乎想象。柏舟浑身一颤却没有挣扎,额角紧挨着她的颈侧,后背被她温热的手摩擦,取暖方式旖旎暧昧,但南乔只想着让他快点恢复。 “你是怎么知道我来自首星?”话语划过他的唇齿,清晰在她耳边响起,至少寻常的问句语调,但靠在她肩头的唇似在亲吻着她的皮肤。 “因...因为皮肤,模拟海洋那次野训,脖子和脚踝与其他皮肤有明显的分界线,以及你穿潜水服的熟练程度,我就猜测你可能不是连海洋都没有的X星。后来在藏宝洞中计算水漫时间,你下意识计算的时间大概比我的节拍慢0.75倍,有海且时间符合,我想应该是首星。” 柏舟低笑一声,不经意往她颈窝拱了拱,碎发刺着她的皮肤,只觉得连带着心底都是一阵奇底痒。 “你猜对了,不过抱歉,没有奖励。” 南乔也无所谓,黎明的霞光已经漫漫从洞口泄下,她想要探究的事情总有一天会在她的手上水落石出。 不久洞口垂下一根绳索将一旁的伤员圈住,缓速地上拉,柏舟所谓出去的方法才露出水面,那个伤员脚上缠着一根细线将一个未收口的绳结吊起,柏舟趴在她肩上慵懒地抬眼,只待着时机成熟再将细线扯开,狙击之前他充满观察过环境,附近多为种植密集的雪松,树顶尖,吊起绳套落下后有很大机率可以套在树上,她对于出洞口殷切的期待应该得到满足,他想着。 两个疲倦的人爬上洞口天色已经大亮,经历几乎身死魂消的一夜还要继续前进,所幸年淮和李末在狙击后爬上了高耸的树,噤声待了一夜,避免了那头在痛苦中死去罴死前狂暴伤人,会合安顿休整片刻后几人继续前进。 “万一又遇到这种凶兽怎么办?”李末问道。 “在没有硝烟和发掘出原石的久远年代,狩猎史已经开始了,给点信心给自己吧,人类。” ----------- 情人节快乐,窝随意更个短的,罴其实是棕熊 追求 洋洋洒洒写了一封情书,在朝颜揶揄的眼神中在信封上喷上了起早收集的兰花晨露,做这些事情的事情的时候,南乔憨涩频频停笔,心里却因脑海中不断翻涌的共度难关的回忆激起情绪,柏舟那种表现,至少对她心存好感吧。 将情书夹在前不久向他借阅的《联盟星系人物志》,将书放在他手心的时候,她的惶惶已经已经在颤抖的手中显露无疑,但柏舟什么都没问,点了点头连移眸瞥她一眼的动作都没有。 南乔自然是觉得难为情的,自从几人在种子计划上传身份信息那天后,柏舟就一直都是这个不冷不热的态度,甚至比前不久他们吵架后那周还要沉默,他的座位越来越往外,目前靠在边沿,下课也不像之前一样时不时插入她和同学的话题。 南乔会将每天的联盟早报看完,回到学校逮着机会就给柏舟复述,话题从宏观调控到鸡毛蒜皮,回应她的总是无言,或者是他恹恹地趴在座位上或者在走廊上发呆躲开她,他当然也不是孤身一人,总有人上去搭话送信,他总能说上两句。南乔不是不识情趣的人,她清楚的知道:他的漠然似乎只在她身上。 母亲出发去矿区之前给她做了些吃食,嘱咐了她给朝颜和柏舟带一份,等到辐射不强的晚上,南乔才拎着东西出门。 敲了半天门还没人应,明明刚刚二楼的窗子还有微弱的光芒,她再探头看了一眼已经完全融入夜际,难道是睡了,她抬腕看表,一个月前她半夜给他发体检通知她还羞赧着怕打扰他,那时他还说没有早睡习惯。 再敲两下,没人应就走,南乔默数。 在她不甘心的第三下碰到门之前,铁门向内打开,露出一张打着哈欠的脸。 南乔积郁的心情一扫而空,马上捧上包装完好的零食:“我妈妈送给你的。” 客厅的光落在他身后,逆光下他的神色隐没在暗色中,半垂的眼睛透出的些许眸光从她的脸落到她手中的袋子,半响没动作,极轻得可以忽视的一声冷笑落在她耳中,柏舟接了袋子,听起来极不情愿的一声谢谢就把门关上。 门带起的风刮在她的脸上,驱散了因为见面而产生的热意,空气中还弥散着玫瑰香气,勾不起她心中的绮思,人怎么能这么善变,他的脾气似乎她一直琢磨不透,回家的夜路实在是狭长,南乔看着路边悄悄伸展枝桠的初春桃花枝叶,不合时宜的热情或许会让人困扰? 南乔想着,不应该贴着那么近,热烈追求他的人她见过不少,无一例外的都被言辞直接地拒绝,他的温和对于无感的事物消失无踪,收敛些心性总有一天能温水煮青蛙。 改变的策略在第二天见面马上付诸行动,南乔不再不断找着话题,将频率控制在一天找他聊一次,好几次话都冒到嗓子眼了,她埋头猛灌水,生生憋了下去,结果自然是不断跑厕所,误打误撞消耗了时间,让她只能在放学的时候跟他说一声再见,柏舟回头看了满脸堆笑的南乔,一个月以来第一次回应了她的问候。 跟在朝颜身后回家的南乔蹦得比兔子还高,不停地描述着她本以为无望的回应却得了他问候的喜悦。朝颜听得耳朵起茧:“他这种行为太像吊着你了。” 贫瘠的感情经历让南乔不辨冷热一头扎了进去,喜欢就是想方设法和他在一起,橱窗的礼物也有标价,追求期间的代价她也觉得是应付款项。朝颜的提醒和柏舟不冷不热的反应也让她在理智和情感中挣扎,权衡之下,南乔给了自己的狂热加了期限,如果一个月他还是这样,她就抽身离开。 打抑制剂还是手生,一波波热潮让她连针剂都抓不稳,她第一次发情期自己都恍惚不觉,还是朝颜来拜访因为送礼受挫的她闻到渐浓的信息素提醒了她才知道。因为朝颜是Alpha,帮她买了抑制剂和独居的食物后就匆忙离开,视野都已重影,南乔还要仔细阅读使用说明,腺体红肿,下腹高热,拔开针管都费劲,那几天混混沌沌,清醒过来的时,只有床边一杯倾洒的水。 不想浪费时间,发情期最后两天南乔打好抑制剂贴好阻隔贴就回学校上课,柏舟似乎感冒了,昨晚她憋了个问作业的由头给他打电话,他不经意闷出的声音瓮声瓮气的。南乔手忙脚乱按着食谱煮了一壶甜汤拿到学校。 “柏舟都好几天没来上学了。”朝颜垂涎着她手里的壶冒出的丝丝天气,边说着边把手搭上盖子。 南乔按住了她,疑惑道:“怎么可能,昨天我还问他作业呢。” “这不清楚,要不这汤先给我喝一口我试试咸淡。” “得了,你这兔子吃什么都是萝卜味。”顾啟笑吟吟地转过身来,握着壶的把手:“我属狗的,这感觉数一数二,让我尝尝一定能得到客观的评价。” 两人针锋相对,南乔生怕动静再大点,最后一滴不剩,只好给他俩都分装了点,闻着不错的甜汤吃起来居然也让人眼圈泛红,食客默然没做评价。 朝颜闷声灌了两瓶水才把厚重的甜腻冲淡,好意小声提醒道:“乔乔,要不这汤还是都给我吧,柏舟那小子是没上课,但昨天我经过老屋的时候看见他正和B班新转来的王缇拉拉扯扯。” 王缇前不久刚刚转来,前段时间每次下课都来班里,柏舟总是忍无可忍将她拉走,两人在走廊说上两句就离开,与众多来找柏舟的Omega相比,他不厌其烦也总能说上两句,没有驱赶的意思。 都进展到拉扯到家了吗?南乔胡思乱想着期限没到恋情就要中道崩殂,愣神良久,连柏舟进来冒着水汽的壶还没有合上盖。 “你...你要喝吗?” 他瞟了她一眼,猛地拉开椅子,刺毛的一声似乎在彰显他的不耐。 不喜欢到厌恶的地步了吗?南乔第一次觉得挫败,拿起盖子正要盖回去,身边传来一声:“不是要请我喝吗?” 壶里剩下的汤都被他喝完,本期待着回复的一句“好喝吗?”被他撇过去的脸阻隔。 本以为感情的过山车已经到了低谷,但显然磋磨猝不及防。 距离她定下的期限还有一天,对于她的热切追寻,柏舟还是没有实际的反馈,再越挫越勇的心也惴惴不安,本想安抚自己看在洞底他护着自己的份上再给他加几天,但在看到自己用心写的那封情书落在王缇手中,在人群簇拥中被人阴阳怪气地读出来,她用心挑选的信纸在众人手上传递,指痕留在上面,纸张变皱,像她被蹂躏的心被人一脚一脚地转递着。 这两个月那么多机会,他可以直接拒绝她,他可以直接说她的追求让他困扰,但绝不可以将她的心意成为让人品头论足的谈资,为了感情可以付出,但不能献出,自尊才是她愿意去追求的底气,一个把她的自尊置于脚底的人,她只能扼断。 有人拉长了嗓子模仿道:“无论你是谁,我都愿意和你在一起。” 底下反应更热烈。 “她这么饥渴哈哈哈哈哈,这么热烈显然更适合人尽可夫。” 南乔翻过桌子,推开人群,在所有人面面相觑的时候,直接挥拳打在那个拿着信件的Alpha脸上:“嗓子扯成这样,需不需要我一拳给你打成Beta,圆你变性美梦。” 鼻血粘在她的手背,借着身高优势,她揪着刚刚说她人尽可夫的人的衣领,嫌恶地将血擦在他身上:“喜欢红色吗?从你的臭嘴流出来的血可能更鲜艳呢,要不要试试。” 她灵巧的眉目闪着嗜血的光芒,仅仅只是直视的一眼就让人腿软求饶,见人颤巍巍地跪在地上,南乔漠然的移开眼。 王缇向后撑着身体看着人仰马翻的变化,南乔自然不会放过她。 “你和你喜欢的人一样恶心。” 甚至还没看到她的动作,王缇身后的座椅已经倾倒,她狼狈地滑倒在地面。 学校的理事很快感到班级,通过监控看完事情的前因后果,最后判了各打五十大板的结果,日昝渐移,光落在南乔的鞋面,她缓缓舒出口气,原来午后的阳光还是那么舒服,班主任的偏爱让她罚站也找了个安静的地方,一隅的舒适让她时隔许久再次感受到周边的温度。 有人拉开天台的门向她奔来。 如果是昨天看到他向她走来,南乔可能还会赧然着想着更加热烈的追求方法,但现在,她随心意用对方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我讨厌你。” 柏舟不顾她的抗拒和厌恶,直直上前拉住她的手:“我喜欢你。” ------------ 一更,十二点还有一更 不要说我的乔乔宝贝舔... 男主确实是有原因的 柏舟番外1 没有比知道自己是被领养而且以棋子培养,而一直尊敬的养父母是害死自己亲生父母的罪魁祸首更曲折荒谬的一日。 握住门把的那一瞬我真的想冲进去掀开那两个虚伪的人的面纱。 无权无势成为弃棋没有任何作用,除了蛰伏没有更好的选项。 若不知用处,即使是用玉雕琢的棋子入局也不过一个占位,在殷家的岁月,殷勇总是看着我喃喃着“不像,他应该这样。” 他是谁? 殷乾的名字在我持续的偷听中浮出水面,那个殷老爷子最得意的孩子,十七年前葬身崖底的青年研究员,殷勇一直无法得到老爷子的信任,他只能培养下一代增加筹码。 我想办法挖掘着关于他的资料,真假难辨的只言片语描述,也曾悄悄去到尸骨成灰的崖底,成灰的躯体散落在山野,那一片总是绿意盎然,只剩被炸开的岩石表面黢黑零落,层迭的岩石卡着一个几不可见的小片终端外壳。 当年的事情发生之后,殷老爷子知道最爱的孩子将一切格式化后自爆身亡,封锁了山林不愿打扰逝者,只是每年和家人前往祭奠。殷勇的短视让他调查了一次,就暗喜于哥哥的死亡不再纠结,冥冥之中这条漏网之鱼还是落在我手上。 十七年前的这种材质终端只有三种,烧得只剩两个数字的终端号也让我费了一番功夫,所幸功夫不负有心人,浩如烟海的数据中我还是找到了一条线索,已经清空销号的终端在信息记录系统中曾与另一个终端有过消息联系。 这位号主已经不在首星范围,辗转在黑市买消息终于查到这个终端曾在L星有登录记录,更多的消息已经残缺在战乱中。 我假意因院校问题和殷勇争执,在殷老爷子推波助澜下,成功登上了前往L星开始了名为反思的旅途。 其实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即使得到什么消息,凭我自己的力量无力反击,我又有谁可以信任和交付,一个对弈的牺牲品,不知过往,晦暗未来,站在星舰的舷窗边,明暗浩瀚的星系,没有一道光线落在我身上。 她的琴声在舰内播报中缓缓流出,那时正在通过远古行星消亡后形成的庞大碎片带,颠簸的舱体和不稳频率带来乐声的断断续续,危险系数增高的时空,她的乐声奇异地安抚着所有听众,我不再把期待的视线放在窗外会掠在我脸上的光彩,闭目倾听着这断续的琴声,旋律下一秒会落在何处,成为我脑中不断探寻的方向。 星舰平稳后,我询问了空组电台的波段,公开的网站已经放出了全曲,曲子的简介是《下一秒》,写给X星的灾民,恰如其分的歌名,并非频率不稳,是整个曲子有意设置的停顿,期待下一秒的发生,这是希望。 第一次见到她,我觉得她有点神经质。 素不相识还冒险将他拉了起来,那几个喽啰也不过我手里的原石枪一击,但身体已经跟着她跑了起来,她抓着我手臂的手干燥温热,紧窒得几乎要掐断,明明自己也害怕,为什么要向我施以援手。 或许是那首歌的余韵还在我心头震颤,看着她苦恼着我消失的行李,我觉得试着接受陌生人的好意或许也不坏,于是接受她提议的租赁建议。 我捏造了一个X星转学的身份,在学校再次见到了她,拜X星转学生的身份,老师将我安排在她身边。 南乔是切实如光一般的人,这种人总会吸引很多人环绕在她身边,沐浴着她散发的暖意,桌边总是不断的朋友,从不落地的话题,从苦恼到喜悦,似乎没有她不能解决的问题,我的耳边总是萦绕着她的声音,清泠温吞的态度展现在她思考后才会给出解答,她也确实善解人意,通过她的手上递给我的情书她总是笑吟吟地给,我心中潜藏着某种隐秘的期待,可触及她的眼神,似乎连不打开看一眼再温和拒绝也对她的原则有所冒犯。 而我也确实需要这种繁杂的人际关系,只有一个终端号如何在人海中找到线索,如今之计唯有多接触人,调查的网络也在我在L星展开的人际中铺开。 我意识到我的期待或许有了确切的方向的时候是和她一同沉入海底的那天。 L星的海洋无法支撑野训,但模拟海洋机器年久失修,一波波电流通过身体,除非我们能自己从模拟环境中脱离出来,不然我们只能一同沉睡在虚幻。 她的角色是警方卧底,而我是企图侵吞全部海底宝藏的海盗,她的卧底身份在找到海底山洞的时候我已经发现了,她的氧气含量显然比别人少一截。在我夺走人质探照灯和氧气设备准备让受伤的人质引开海底盘旋的狐鲛的时候,在昏暗的海底,能将氧气和人质共享的,只有卧底。 在场有三个真绑匪,一个羸弱的人质和唯一的卧底,她似乎毫无胜算。 但她却把人的贪念算计在内,在面对巨额宝藏的时候她用言语挑动着几人分配的矛盾,在几人争执不休的时候才将人引到洞中机关边上,最后连我都被她捅了一刀,直击要害,三人活动值相加也比不过她,胜负已定。 模拟环境中的活动结束,但几人真正的生死追逐才正式开始,洞窟因为电流不稳将要坍塌,我的活动值最低只能落在后面,她背着人质却频频往后看,最后叹着气直接拖着我的手走,独自前行已是不易,我不慎在石板碎裂的时候摔了下去,海水已经漫上我的腰部,力竭之时就会被汹涌的浪花吞没。 她的汗落在我的脸上,咸咸的,像海水一样,她显然也支撑不了多久。我留意到环境的不对劲,代入角色劝了两句:“我可是绑匪,死在这里恰好,警察小姐。” “我不是审判者,而是执行人,即使是最后一刻,我也不会放弃希望,包括别人的生命。” 她低吼着双手攀着我的手臂使劲儿将我拉上来,惯性让我趴在她的身上,石头落在我的身上,我没感受到痛,幽幽兰香钻入鼻尖,我只知道我的心脏跳得将要顶出喉咙。 所幸最后技术人员察觉到机器故障,我们不至于稀里糊涂在模拟环境中迎来真实的死亡。 她的热情和善意落在每一个她相熟的人上,我并不独特,在她还没心没肺地帮别人递情书我就知道,她以为我生活窘迫,说要给我介绍兼职,下一秒就能转头给别人分析岩层构造,每件事都游刃有余,也都分不到她更多的关注。 真正让我恼火的还是明明没有利益关系却能将顾啟背去终点,原来至今让我思及脸热的回忆她真的能施予每个人,扔出那块石头把那个得她关照的人砸死是我那时唯一的想法,却不曾想生了嫌隙。 她能猜出我的来处我并不惊讶,我只慌神于我和她信息的不对等,我的情况她一猜便知,而她的情况我却寥寥无几。 世界予我甜头也给我痛击。 她的沉默让我苦恼也是一种诡异的暗喜,原来她的怒意独特地落在了我身上,但即便如此,当监控显示着她和她母亲拎着东西经过楼下,我还是决心要打破这种冷遇。 她的琴声响起,原来给予我希望和期待一直是一个人,但不久后站在她房门边听到那句坚定的“我又不喜欢他。”,早知道答案,知晓的那一刻还是沉痛,原来我的心情已经系在了她的一举一动中。 关于她,我可以承认自己心胸狭窄,我总有一天要回首星,我也想和她有未来,不如让我来打破她的纠结,言语出口,我只能反复安抚着自己:反正她也不喜欢我,独得她厌恶也不错。 谷底只会更低,将东西收拾干净的客厅,露出了越野包的一角,我此行的目的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我眼前。 我悄无声息地挪动脚步到背包旁,有意的一瞥,是我烂熟于心的编号。 我辛苦维持的平衡在那天崩塌。 人会对分化期闻到的信息素产生依赖,即使我知道如果有一天她知道我的初心是为了将她和她的母亲作为我离开棋盘的替代棋子会恨我,我控制不了自己,不多的理性劝导我不该深陷,但身体本能地向她靠近。 在山林逃亡的那两天,是我最幸福的日子,在宣布我们组是胜者那天,我的败局已经注定。 显然我低估了殷家的反应,当种子计划录入个人信息的时候已经有人盯上了她,即使只上传了部分基因信息,与殷家的重合率也足够引人注目,打头阵的是王家派来的王缇,殷勇希望我能和她结婚,为他夺权多一份王家的助力,在首星我就厌恶她的纠缠,但她拿着复核南乔的指令做威胁,除了次次见面敷衍拖延时间,我要成为她和南乔之间的一道墙。 我需保持冷漠和她保持距离,她还来的书却散发的馥郁让我迷恋的兰香。 翻开书这种味道会消散,放置在床头他一夜无眠,最后找了个玻璃柜子将气味罩住。 我等到了她的热烈,却是最不合适的时间,我连喜悦的机会都没有,我要敛起我的心意,我要忍住向她投过的眼神,我却害怕她的狂热不能持续我想到办法解决问题,我要提放王缇对她不断试探的靠近。如果王缇不能在私下复核,殷家保不住会用其他手段。 我曾经后怕于她的迟钝,她来送食物那天他早在监控看到,那时候他正处易感期,按捺着迟迟不开门是怕自己难以自抑,但在屏幕的微小人影是我那时最渴望的人,只要拿了东西打发她回家就好了,不要多说话,我重复告诫自己,打开了门。 扑面而来的兰花香和她脸上漫上的绯色昭示着她的发情期的到来,她还懵懂着大半夜过来送礼,漠然将她击退,迷离失神的她甚至没有察觉到一直跟在身后的我,扩散的信息素惹来了不少心怀不轨的alpha,一路打到手累了直到看到她好友送完抑制剂离开才慢慢松了口气。 我也知道要不是抑制剂发挥作用,我只会比路上的alpha更加失控,但空气中信息素的浓度迟迟不降也让人担心,这种纠结还是没能阻止我翻墙进了她家,只是好心帮助连抑制剂都不会打的人,我这么安慰着自己。 给她打好抑制剂,她的身体的潮热退散但我的却涌了起来,我将温水放在她床边仓惶出了屋外,她起身时扫落的杯子也惊醒了在屋外蹲守的我,这种只隔一堵墙的易感期或许我还要过很久。 心中紧绷的弦,时刻惶恐于她的感情,我害怕星光落在我头上,却不是唯一一个。为什么突然不再下课找我聊天,为什么显然煮给我的甜汤我只能喝最后一口.... 我不知道王缇对我比殷家的任务看得更重,那天我伪造好复核基因回家,玻璃柜子已经被打碎,当我追到学校看着一片狼藉,了解前因后果的时候,残破的局面让我连爬楼上天台的勇气都近乎消失。 那根时刻紧绷的弦在她说:“我讨厌你”时断裂。 --- 我的存稿和大纲死在在编辑器坏了,目前只能边回忆边写。。更新频率真的要靠点天意。。 这是二更。。第一次写第一人称,好新奇。 同意 柏舟蹲在南乔的面前,低微求饶的模样,她的手被他包在手心,捂着温热,挣脱不得。 他的解释极有条理,调出的监控视频,对她的疑问见招拆招。 南乔看着屏幕上的他抱着书放到玻璃柜子中,怒意在他耐心回答中消解:“你...你既然也喜欢我,为什么对我不冷不热?” “南乔,你可能没有发过横财。”他想了想,为自己的感受选了个浅薄的托词。 南乔蹙眉疑惑得瞥了他一眼,什么意思,意思是她很穷?也不是很穷吧,毕竟他还是她的租客呢? 春花烂漫,草木葳蕤,微风掀动着她轻薄的纱裙,南乔颤抖的红唇被贝齿轻咬,听着站在面前的男生说着话,看似寻常地并肩行走,她却低垂着脑袋,盯着脚边的沙砾石头,实际上羞赧得连后颈都是红的。 柏舟不紧不慢地说着今天解决的一道难题,眼神却总是在她的侧脸掠过,又迅速撇开脑袋,状似无异地继续着下一个话题。最后又走到了南乔家附近,她的手蜷了又蜷,小口地深呼吸呼吸让脸上嘟起一个小弧度,最后才敢抬起头,连他的眼睛都不敢看,抿了抿唇声音微颤地说道:“我到了,先走了。” 在转身那一瞬,柏舟拉住了她的手,肌肤相触的那一刻温热传递,两人都跟热烧了一样。 云朵吻过他绯红的耳根,柏舟深吸一口气,眼神看着她时专注又真挚,强装淡定地说:“喜欢的人也喜欢我,让我很惶恐,做的事情也很荒唐。”他顿了一下,犹豫道:“你,还讨厌我吗?” 柏舟看出了南乔眼中的踌躇,不动神色地将沉痛隐下,跨步挡在她面前:“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他身量高,轻而易举地占据她全部视野,那张在她痛苦分化时半明半昧的脸变得清晰,他的声音也在世界放大: “南乔,可以和我在一起吗?” 视野缩小,陷入他潋滟的眸光,诱惑着她点头,顺心随意,在期限结束之前,她的付出得到了回报。 ... 谈恋爱是南乔人生的新课程,新知出现速度甚至比朝颜课上开125倍速刷完的视频教程还要快,明明前一天她才习惯了他带着温度的手掌几乎片刻不离地拢住她的手,第二天柏舟就在回家路上按着她的后脑和她接吻,她的心脏因为羞涩和惶恐别人看见中跳得毫无规律,呼吸都不顺畅,连他的唇也被她咬出血来,还是没松开... 柏舟会教她拒绝别人对她不合理的期待和要求:“你该从自己做这件事情值不值得,开不开心去考虑,而不是从别人会不会失望的角度选择做不做。”在许多次因别人请求而中断的约会中,他不满地向她说道。 “但帮到别人我也很开心。”南乔不顾他幽怨的眼神,虽然恋爱后围绕柏舟的人少了很多,只剩偶尔碰面的王缇,见缝插针地对她挑刺,咬牙切齿地看着,她帮人可是出于好心的目的,他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呢? 她把一些委托检查的笔记推到柏舟面前:“荒原星系尤其还在边沿,教育资源和首星简直天差地别,愿意为了走出去付出努力,我能帮就帮。来自首星的大少爷,你要是留下就帮忙看一下,不帮忙就别耽误别人。” 少爷一词直接敲在他心中,柏舟只能装作不在意地拿过笔记。 ... 霞光落在桌面,绚丽的光照在整洁的笔记上,堪堪留下了个逗号就没了下文,柏舟的手紧紧抓住她的,牙齿轻磕混着津液交换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显得格格不入,柏舟吮着她的唇,舌头浅浅的刺着,半眯着的眼睛看着她颤动的睫羽和晕红的面颊,不忍笑出了声。 “宝宝,不会吃了你的,放松一点。” 极近的距离,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玫瑰香,熏得她头晕又沉溺,不巧掉在他专注的眼中,顿时被吸了进去。 借着她愣神的瞬间,柏舟撬开她的牙关,顶着她的上颚,在他强势的攻势中呼吸错乱,他抚在她后背帮她顺着气,嘴上还是不饶人,口腔的每一处都被他扫过,完全被掌控的节奏让南乔只能牢牢地依附着他,费劲跟他的节奏打开自己接纳着他。 直到他的手掌不再满足于隔着衣料和她接触,直接从衣服下摆摸进去,她吓得想离开,却被他捏着下巴吻得更深,另一只手箍着她的侧腰,不徐不疾地向上抚摸着,所到之处激起一层战栗不止。 津液在嘴角缓缓流下,又碾在两人交缠的唇舌间,南乔被他按在内衣扣上的手吓了一跳,没跟上他的节奏,被口水呛得一咳,柏舟扣着她的腰,直接将她从座位上拎起放在自己的腿上。 高度差消弭了许多,她能直接看着他的眼睛,蓝黑的眼睛如深海般窅眇,她看不懂他的情绪已经被吸引得再难分离。 柏舟吻了吻她的唇角,看着她羞红了的脸颊难以自抑,再次扣着她的后颈深吻着,停在腰上的手再次动作了起来,摸索着摸开扣子,松开的瞬间手绕到前面,没有任何阻隔地摸着她的乳。 惊呼被咽回腹中,柏舟轻轻揉搓着她软弹的胸,南乔侧头躲过缠绵的吻,用力扭动着自己的腰挣扎着,却碰到了他腿心的硬物,正在直直戳着她的臀。 “柏舟...”她声音无措又因为长时间的接吻而发哑。本来只是约定一起下课去他家写卷子,写着写着就变成了这样, 男孩低下头,蹭着她细嫩的颈侧,语气难得的软了些:“宝宝。”附耳说了一句请求。 “不行。”南乔连忙打断他,小心挪动着自己和他分开些距离。南缘不干涉她谈恋爱,但标记这种事情对她来说还是不合时宜。 “嗯”,柏舟应了声却不放开她,将她拉得更近,牵着她绵软的小手按在腹下。 她红着脸被他带领着摸过粗粝扎人的鼠蹊部,脱离了内裤束缚的性器直接打在她的手上,龟头湿漉漉的,马眼冲着她半开着溢出淡淡清液,粗硕的性器戳着她的肚皮,她的小腹隐隐发热但心里却是恐惧不已,要是进入她的身体里,会很痛吧。 手腕被拉着,在他殷切的目光中,南乔只能硬着头皮试着握住,根本握不住,虎口绷紧,但拇指和另外四指都合不到一起。 她的脑子里冒出了郝佳悄摸着带她看片时说的一些胡话。 “不仅仅alpha喜欢一手无法掌握的Omega,Omega也会喜欢无法一手掌握的Alpha。” 会痛的吧,真的会喜欢吗? 大着胆子在柏舟的指导下上下撸动着,南乔听着他靠在她肩头因为她的动作而难耐的喘息,试探着用了点力握得紧了些,柏舟猛地一抽气,忙道:“宝宝,轻点。”手却再次摸上她的胸口,大掌笼住大半的乳肉,茱萸在指缝中露出,小心地揉搓着,咬着她的耳根说道:“这种力度就可以了。” “下面的囊袋也要摸摸。” “宝宝,不要偷懒。” “可以蹭蹭头。” 南乔觉得手都要抽筋了,放以前试卷都写完了,但手心的东西硬度不减,反而大了些,她低声问道:“怎么还不行?” 柏舟咬了咬她的下巴,似乎是惩罚她的消极懈怠,淡淡应了声:“快了。” 这一快,让南乔回家的时间往后延了一小时。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去,朝颜顺利加入联盟军,南乔和柏舟也拿着早已下发的通知书前往首星。 星舰启程的那天,南缘特地从矿区赶来,将沉甸甸的食物和一块记忆终端交付给她:“你有空就帮妈妈过去看看外婆和外公。”她环顾四周,将南乔拉到偏静一隅,递给她一本札记:“这是爸爸妈妈在首星研究的资料序列,还有一些叔叔阿姨的联系方式,带着这本札记去找他们,应该可以得到帮助。”她抱着女儿,南乔到了首星,一旦身份被人发现,会遇到的危险她都不敢想象。 ... “以后我们两个科考怎么带孩子?”南缘抚着肚子问着一旁和锅碗瓢盆斗争的丈夫。 殷乾抹了一把脸上的面粉,认真道:“如果她愿意跟着,那就是我们的队员,如果她还有别的想法,那也是我们理想道路的同行者,应该让她来选择。” ... “乔乔,加油,妈妈会一直在家等你的。” eve(h) 成为联盟谋略部直属学院的一员,在校友灿若星河的情况下,要想在这种情况下脱颖而出,唯有付出更多努力,即使在同一个学院,两人除了下课能说上两句,要不是是不是被偷袭着拉到角落,南乔几乎都要忘了还有个男朋友。 她脑海中在不断思考着教授在课上演示的战略阵型,走廊凝滞的空气稍稍异动,她往侧边一躲,正想说着这人越来越明显的恶作剧,已经被人从相反方向揽着腰,一同钻进昏暗的楼梯间。 “声东击西没学好啊。”柏舟敲了敲她额头,白皙的皮肤马上从接触处泛开红,他又连忙亲了一口,“啵”的一声,似乎更红了点。 南乔忙捂住额头,眉心隆起觑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打开他的手:“是是是,本来还在想,现在思维都被你打散了。” “我错了,可是我真的受不了你的忽视了。”初登首星他回了趟殷家,确认南乔的事情在复核结果出来后没了声息,但还是担忧某天事情败露,只能强忍着行将脱缰的念头,在她说以后会摆更多心思在课业上,他半推半就默认了她的重心偏移,但看着她没心没肺每天按部就班两点一线,丝毫没给他留空间和时间,还是会暗自恼火。 学校的资料里她的身份他做了两层修饰,大半年过去也没人发现,他对于恋人无法时刻在身边的忍耐也到了极限,随之向她提出在校外同居的建议。 软磨硬泡之下,南乔才同意偶尔过去住。 在第一年的情人节,窗外雪雾弥漫,窗内暖意融融。 绸缎般柔软的长发随着男人耸动的动作在空气中飘荡着,柏舟搂紧了她的腰,咬着她紧闭的唇,身下的巨物尽根没入湿软的穴内。 刚刚才客厅就被柏舟哄着来了一次,柏舟说是要带她回房间睡觉,一将软绵绵的她揽住就不做人了。 只披着一件浴巾极大地方便他缠绵的唇舌攻势,他描摹着她唇线,将她的腿架在腰侧圈好,托着她的臀就将她抱在怀里,一手摸着她未着寸缕的下身,前不久肏开的穴口还没合上就被手指再次侵入,就着残留的湿液,他扩张得顺利许多,摸到穴口后几寸的一块软肉,南乔呼吸漏了一拍,被柏舟察觉,张口含住她略肿的唇,堵住她接下来可能有的惊呼,次次按压在上面,南乔惊叫着一口咬在他肩头,高潮袭来之时她也被入了个瓷实。 “宝宝,腿张开点。” 异物入侵的感觉还没适应,尺寸不合导致穴口被撑开到极致,南乔撑着柏舟的肩头就想逃,还没挪动两寸,就听到耳边一声叹息,下一瞬,柏舟一手抓着她的大腿,一手扣着她的腰,腰部更加切合的那一刻,腰也被压着往下,龟头直接戳开生殖腔。 这次才刚刚开始,就一下子被捅进这种深度,南乔只觉得小腹酸胀到了极点,都不敢想接下来的时间要怎么忍受,眼泪沿着他贲发的肌肉流了下去。 重力的作用加上酸软的身子,南乔只能死死扒着柏舟才不至于往下掉,被他占尽便宜只能娇吟喘息。柏舟在情事上向来不容抗拒,轻吻着她娇艳的唇瓣安慰着,身下不断挺动深入,次次都捅开紧窒的生殖腔。交合处的水声不绝,节奏越来越快,他直接将她抵在墙上,握住她的膝弯,耸动着向上,软肉被他带出又缠着肉棒回到甬道。 身后是一墙穿衣镜,南乔在上下颠簸中,只看得见她上下晃动的双腿和无力趴在他宽厚肩膀露出的几根发丝。 柏舟重欲,次次都像要把她拆食入腹。南乔只能要求不能标记,她出格的事情已经做了许多,结婚前不能标记是她保护自己的最后一道壁垒。 美好的记忆整整持续了两年,变化来得猝不及防,一瞬间就地覆天翻。 ----------- 本周更新fin 过往 恋人身上有谜团对于南乔而言并不是不可接受的事情,正如她不会将身世谜团和调查殷家的事情和盘托出,相互有所保留是彼此间的心照不宣。 这种在感情中掩藏的部分若不伤及原则,对于神秘的困惑往往会被解密的快乐驱散。譬如他手上中指指腹磨出的茧,衣角沾到的蓝色尘埃,她好奇却没有询问,当朝颜询问她生日是否要戒指的时候: “抱歉朝颜,戒指应该有人送了。” 不久之后在她的生日那天,柏舟单膝跪地吻了吻她的指尖,抬眸对视的瞬间,她手上突然出现的蓝宝石成了他笑容的陪衬。 但南乔也清楚跟柏舟的关系其实并不太正常,感情多少难以评判,但在信息上他们始终有差距,柏舟熟知她每个好友和近期日程,但她却很少见过与他亲近的朋友,他偶尔的神出鬼没,询问起来他也讳莫如深。或许对比起他的殷切联系,她的随意关切显得稀松平常。 这种信息的不等往往在他身边不断的追求者可以看出,似乎在他的人际交往圈子里,她伴侣的身份从来没有得到承认。他不是拈花惹草的性子,在旁人表白的时候也可以有礼地拒绝。明明只需要昭告已有伴侣就可以避免的麻烦,他却含糊其辞,甚至王缇在他身边也比她显得更加亲近。 对她的掌控欲和独处时片刻不放粘人表现,和在约会时无可避免与他的熟人见面,对她的身份闪烁其言的表现反差极大,这一切都让南乔反复陷入思考:这段关系只是引线太长的炸弹,忽略了危险迟早降临,才是最大的危险。 让火星子溅到引线的时间悄然而至。 朝颜最近被军部那几个老家伙折腾得不眠不休辗转几个战场,受制于他人的憋屈加之易感期的敏感,南乔下课一打开家门就被信息素呛到眼晕,半托半拽将朝颜从浴室拖出来,刚刚清醒不久的朝颜就欲火冲心,拉着南乔就往附近的会所跑。 生怕她惹出什么祸事,南乔点了杯咖啡在房间旁等她结束,就在这时电梯开了门。汹涌杂糅的信息素盈满鼻腔,南乔不适地咬牙憋气撇过脸去,一瞥心都快跳出嗓子眼:酒气熏天酡红面色的妇人勾着一个Alpha的腰歪七扭八地走向房间,手还不老实地对着那张酷似柏舟的脸上下游移。 那个Alpha南乔并不陌生,王缇的新男朋友,好几次她明晃晃地带着他进教室上课,连同学也认错过好几次,王缇挽着那位alpha的手再在她途径的路上挑衅地瞪上一眼。在她和她残留的敌意不可消弭,但柏舟不间断对王缇“疯子”的评价和提防,而且这位千金大小姐嬉笑怒骂再多心思也不忘课业,反而让南乔对她偶尔抽风的行为免疫。 明明早上还看见王缇牵着穿着柏舟同款卫衣的Alpha,夜幕后却在和另一个富婆厮混,那位大小姐指不定还能闹出什么风雨,南乔没打算趟这趟浑水,但偏偏水中有鬼,偏要拉她沾一身脏污。 朝颜办完事一脸神清气爽从房间出来,身后的Omega像被吸干了似的,两颊内收摇摇晃晃地走路,财主大手一挥,把望风的和办事的一并请去旁边的酒店吃饭。 Omega一接过点菜屏,全身的劲都使在上面,南乔环顾四周金碧辉煌的装潢,心生生为朝颜的钱包痛抽一把,没一会菜上齐了,在会所闻到的那股浓烈的信息素再次袭来,南乔一看只有那个alpha出现,迷离的眼神打量着她。 在公共场合信息素这种程度外泄是极不礼貌的行为,朝颜已经排异到蹙眉,隐忍着紧握拳头,就差掀桌而起,身边本来埋头吃饭的Omega也面色潮红起来,南乔忙塞了颗抑制药给他,自己连连闷喝几口水冷静。 但那位alpha却没有因为朝颜的敌意顺势离开,不顾酒店安保的阻拦,指着南乔说:“那是我女朋友。”甚至拿出偷拍的柏舟和南乔的合照给安保看。 安保讪讪敲门:“女士,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私下说,在公众场合这样不太好。” 她跟朝颜使了个眼色,只能硬着头皮领着那位alpha离开。相似的脸,截然不同的信息素,他握着她的手臂火热,南乔强忍着不适将他带出酒店。 一到酒店门口,他身上漫出的信息素已经收起。南乔恼怒还没开口诘问,那人已经哼笑一声,将头靠在她的肩头,轻喃一句: “果然是因为想报复你,我还以为她真的喜欢我。” 南乔一掌将他推开:“你和她的事情不要掺和上我。” “怎么没关系呢?你刚刚在酒店不都看到了?我只想要我自己的脸,不想扮演另一个人。”他低头用脸蹭了蹭南乔的头发,像依偎的恋人,紧箍着南乔的手力气愈大。 “我跟王缇不是能交流的人,你大可放心。” 他附耳说道:“迟了。” 流连风尘场所的人算计起来确实让人不可招架,相依偎的姿态落入刚刚从酒店走出的王缇眼里并没有看到南乔被桎梏的身体,暧昧的信息素涌动无疑是对她极致的羞辱。柏舟对她常年累月的抗拒,挑选改造的玩物仿货也跟正品一样沦陷在同一人的眼中。 怒火中烧的她直接将名贵的包具掷在两人脑后,那个alpha惯常会求饶,将出轨动心推到南乔因她的挑衅而勾引,俗套的剧情却让失去理智的王缇无法分辨事情的真伪,凌厉的掌风还没落在南乔脸上却被赶来的朝颜推开,滚落的楼梯的王缇更加发狂,顾忌着聚集的人流,她拽着alpha离开,临别指着南乔的鼻子,冷眸染火落在她面上:“你等着。” 得到去M星前线进行阵法实战的机会,让南乔将王缇的事情抛诸脑后,柏舟前段时间一直消失,这段时间倒是得了空,跟着研究队伍一同来了前线。 早上一起研究布阵,晚上一同在宿舍休息,偶尔吐槽两句他做的饭难吃,大少爷的脸垮起,把她累的起不来床,自己大半夜摸黑起来炒菜;在房间争执着阵法战略,剑拔弩张的气氛常常被他捏一把生气时挂起的脸颊肉消失。导师问起晚上找他下棋常常不在房间的事情,看着他支支吾吾地撒谎又在导师被糊弄过去后对她笑笑时心跳不已。那段时间,他和她确实快乐。 南缘的信辗转寄送到她手上的时候,盘踞在山顶的巨石已经滚落。 L星的岩层复杂,X区尤甚,南缘受X区的居民委托进行勘探,居民寄希望于南缘开局的勘探报告在与购买到开采权的王氏财团谈判时争取更大的安置权益。但南缘团队的报告则是复杂地下环境和高值辐射--此地不宜开采也不宜居住。 居民将南缘的报告是收了王氏的钱让居民自愿撤离的缓兵之计,好事者煽动着南缘是王氏的走狗的谣言。南缘只想着让居民尽快撤离,留在原地苦劝,多次发邮件给王氏请求停止开采计划,夹击在中间的南缘成了双方的靶子。 南乔和柏舟火急火燎地赶回L星的时候,局面崩溃到一发不可收拾了。王氏的大型机械虎视眈眈地等待进场,比楼高的巨型机械将贫瘠的L星人吓得大气不敢喘,拿着略显单薄的装备面对王氏一再压低的价格。 居民不信任南缘,却让南缘站在站在队伍前面替他们提高补偿,南乔来到现场的时候,南缘对着苍髯如戟的彪形大汉苦口婆心地陈述利弊,身后的居民凶神恶煞地看着他们谈判。 解决问题优先,南乔让南缘先给居民说好辐射的危险,打算自己带着柏舟去找王氏负责人员商议补偿,柏舟看了眼提供的负责人联系方式顿了一下,迟疑的一瞬间南乔的通讯已经接通。 “你好,请问是王总吗?我是X区的代表南乔,方便跟您聊聊吗?” 南乔话音刚落,回复已经从面前的重型机械驾驶舱中传出:“当然,不方便。”亮锃锃的金属盖子弹出,露出王缇一双上扬的眉目。 “本来想着穷山恶水出刁民,看下等人抓狂也是一种乐趣。”她指了指南乔:“但是如果是你的话,让你的理想在你面前分崩离析,无法挽回显然更让你崩溃吧。” “王缇,一切都好说,如果王伯父并不知道此次动工计划吧”柏舟挡在南乔身前,喊道。 “啧啧,舟哥,“一切都好说”这话我也老对你说吧,我的联姻条件开的那么丰富,你可是看都不看一眼啊。拿我爸压我?”王缇勾唇冷笑:“你连殷叔叔都搞定不了,你觉得你能说服我爸干预这件事吗?” 她侧过脸对着南乔:“我马上让工队进场,南乔,你可得好好看一看。” 两人的交流她一句没听懂,南乔扶额舒出一口气,昂头说道:“你觉得我做的不对的事情,我跟你道歉,你先冷静一下,听听我的方案,不然贸然开采,出了状况你们也得不偿失。” “哈哈,南乔,他不会从来没有介绍过我是谁吧,以我王家的财力,哪怕这破地一点原石都开不出来直接塌了,对我,对我王家也不会有任何影响。”王缇居高临下蔑视着她,甚至不给任何反驳的机会,一按手中的按钮,各种重型机械已经风卷沙尘往前驶去。 高耸的机器将人群吓得四散奔逃,不多的几个钉子户也被前排的人员强制带离,执着挡在重型车面前的是南缘。 “快停下,岩层脆弱复杂,机器开进来,很有可能马上塌陷。”南缘拿着喇叭大声喊道。 不顾还在和王缇谈判的柏舟,南乔夺过守卫的机车向母亲方向驶去,寒风猎猎,沙尘蔽天,她独紧紧攥着南缘的手想带她撤离。 为了懦弱自私的人付出一切还要承受污蔑,她替南缘不值,南乔没有说出口,明明看不清她的脸,但捏着她的手的力道传递着母亲的坚决。 “乔乔,L星有很长一段时间处于战乱,重型高能的武器无数次作用在这片土地上,看似一步步被修复,实际内里腐朽,X区的岩层非常脆弱,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要低估自然的力量,如果今天让他们进来了,对于L星来说肯定是一场灾难。” 父母同样的选择,南乔深知自己无法说服母亲,将她们包围在圈内的重型机械也没有让她们逃脱的打算,她只能挡在母亲身前,机械步步逼近,南乔只能一退再退。 沉重的车辙在路上留下皲裂的痕迹,路面丝丝寸寸地碎裂,巨物摇晃着前进吱呀吱呀作响,与其抗衡地只有南缘不断高声喊着不要前进。 转折在一声声嚎叫和机械坠落时地摧山崩的响声中发生,南缘连忙将孩子拉到身后,警惕地观察着情况,面前孤峰高立的机器倾斜,对着地面清脆地断裂直直地往下落去。 千钧一发之际,南缘将南乔向后推去,面前的平地瞬间化为万丈深渊,南乔本能地向前扣住南缘坠落的身体,瞬间的拉力让南乔沁出冷汗,整个胳膊没了知觉,大半个身体探出崖外,只能左脚勾木桩支撑着两幅身体。 “宝宝,放手吧。”南缘淡笑着描摹着女儿的面容,看她冷汗直冒,手抓着青筋绽开。 南乔崩溃着大喊:“不准说这些话!妈妈,我只有你一个家人,你抓紧我的手,好不好,我求你了。”如果不是手脱臼,她应该能把南缘拉上来,往往这时最不争气,她强忍着眼泪,咬牙试用右手使力,崖间的风肆虐吹着,左脚独木难支,只是两人身体更摇摇欲坠。 颤抖的脚撑不住拉力,将要两个人同落悬崖之时,猝不及防一枚冰弹从远处射来,直直地钉在南乔握着母亲的手上,血液四溅,痛感蔓延,南缘顺势甩开南乔的手。 “妈!!” 过往 她连埋怨柏舟那支冷箭的时间都没有,那天他无言跟着在崖底寻找母亲的她身后,低头都是赎罪愧疚的模样。 她说不出没关系,在嘟嘟作响的辐射仪的响声中,她抽噎着环顾四周,只有黄沙漫天的崖底,找不到母亲的时间里,脱离她身体的灵魂言辞不绝地指责着她。 如果不喜欢柏舟就好了,王缇也不会跟着来L星,两人也不会起争执,或许今天的事情也不会发生 找到母亲的场景是南乔多年的噩梦,如果不是身边有人,她可能会直接陪着南缘葬身崖底,可是南缘的情况连给她眼泪落下的机会都没有,一管管原石能量注入,低微不可见的细胞活力,所有医生都摇头劝她让病人早点安息,等到朝颜和朝阳来到医院,南乔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买了一张星舰船票,她要到首星拿到那本札记和终端求援。 这种行为无疑是危险的,但南乔已经无暇顾及殷家会不会循着共友这条蛛丝马迹找到她,她只能辗转在证明身份,请求,看过情况被缓声拒绝。当然有好心的长辈会带她去找可以求助的对象。在无数次让她绝望的答案中有了一个让她重燃希望的回答:原石构建躯体。 这个方案是她第二次听见,在L星,柏舟带来的医生也提过这个方案,但需要大量的的高能阶原石,维持运转的机器设备技术尚不成熟,也难以购入。 但她不愿意放弃这唯一的机会,原石和技术都是难关。 “这些我来找,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好不好。”柏舟端着一碗粥蹲在几天几夜没合眼的人身前,摸了摸她的体温,似乎比手中的粥还要热些。 他夺过她手里的光屏,把粥放在她手里,温声劝道:“阿姨还在医院等你,你总不能先倒下了。” 柏舟的效率确实很快,第二天就拿着几块稀有原石过来医院和医生一起讨论方案可行性,心中感情交织,但在那时,他静立身旁,她确实安心很多。 如果没有在那个深夜看到他拿着母亲交给她的记忆终端,她心中的恨意或许在他累日疲倦地跟她奔波,陪她寻找方案出谋划策中消磨殆尽。 或许是身体的怠惰让她看到这种场景后还能悄无声息地回到房间休息,长久的,难得的,一夜无梦的沉眠,第二日的大脑如清水浇濯后般清醒。 她费尽周折在导师的引荐下找到那位隐世的机械师,拜托母亲的朋友同往,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才让他同意将机器卖出,相应的高额代价和南缘作为机器的实验品的合同,也被南乔一一同意。 最后是稀有原石,从醒来的那一刻就没有想过再在枕边那位神秘恋人得到什么,联盟能承担得起开采高阶原石和运输的能力的来来去去不过那几家,但这种任务难度大回报少,带来的纠纷也非金钱能够抵消,被人连续拒绝之后,只剩下一家王氏。 还没等南乔整装前去王氏,已经有人敲响了她的房门。 朝颜还留在L星,柏舟说着不放心她独处,把她带回了校外一直租住的房子,自从查过终端的她设置的隐藏访问记录器,发现在与她自己手动查看记录不符合的条目甚至在她来到首星第一周就已经存在,在情绪紧绷的每一刻她不想应付琢磨不透时刻伪装的恋人,他想做什么,抑或是他想在她身上得到什么都不再是她思考的首要目标。 她躺在和朝颜租住的房间中,听着敲门声突兀的响起,从监视器她看见了那个妇人,和父亲的记忆终端出现的人脸一模一样,那夜协助父亲出逃的妹妹——殷莹。 南乔本以为是自己和母亲的行迹败露,但她开口就是:“你是柏舟的小女朋友?” 原来并不是殷家长子在外流亡的妻女被发现,而是殷家次子的孩子在外养的玩物已经严重影响到联姻进程。 玩物,至少在那位她印象颇好的雍容华贵的姑姑嘴上没有说出,但她扫过她掩藏鄙夷的神情已经将她不言的羞辱尽数彰显。 只动嘴皮子就离开怎么成? “给我一千万星币,我绝对跟他不会再有任何瓜葛。”她听着自己的声音从颤抖的双唇中泄出。 殷莹冷眸扫过,哼笑一声:“话说南小姐,幸好你不是殷家人。”几年前是老爷子让她找人去查南乔的基因,今日一见,如果敬爱的大哥的孩子若这般脾性,想大哥九泉之下也不得安息。 “钱我当然给得起,但是只有口头承诺我不放心,毕竟像你这种贪财的姘头,能为了攀高枝做出来的事情我自然是难以预料的。” 南乔当场从光屏破解了一份保密医疗文件,摆到殷莹面前:“这个信息素抗体计划,我可以作为受试者一号。” 这份计划是殷家近几年的研究计划,但技术一直不成熟,手术难度高,受试者哪怕只是日常接触到微量的与抗体相抵触的相似信息素也会有极大的排异反应,受试范围一直限于动物,而且因联盟法律限制也一直无法推进到人类手术。 殷莹思忖片刻,让人拟出了一份合同,见她毫不犹豫地签完才放下心来。 手术安排在一周后,她将买下机器送回L星球,靠着朝颜和朝阳东拼西凑找来的一些高阶原石维持着,但只够两周运转,南乔必须速战速决。 殷莹人逢喜事精神爽,跟她到银行划账的空挡也不忘毫无避讳地说着最近操办订婚宴的日程,看见她光屏时刻不停地弹出柏舟的消息,好心提点她按着柏舟近日忙碌还能给她发消息可叹一句年少情深。 殷莹答应带她去见王氏,但在此之前她得先去见将近一周没见过的恋人,收集一管他腺体的血,在前去的车上她难得地点开了柏舟让她少看的娱乐新闻,左手手指抖动不听使唤,灾难的后遗症已经在她身上烫下烙印。 或许是临近自己的婚礼偷情感更甚,被她撩拨几句,两人已经相拥着缠吻。她的唇肉被他的齿刺穿,血液混着津液更感火热,明明是往日最让她着迷的玫瑰香,明明那场手术还没有进行,她已经不再为他的爱心旌摇曳。 “宝宝,我很快就可以拿到阿姨需要的原石,你不要担心。” 柏舟抱着她的臀将她托起,炽热的性器在她湿润的巢穴外打转,龟头一下下卡进来又离开,享受着爱人温热的挽留。 “太瘦了,等阿姨的治疗步入正轨,我一定要把你养回来。” 这个视角可以俯视他的眼底,跟她一样疲倦却那么真挚的眼神,原来这也可以演出来,如果不是演,他又是怎么对明知道是妹妹的人多加诱惑? 南乔手指挑起他的下巴,从他的眼皮一下一下啄吻到他的眉心,手摸着他温暖的腺体,沉默不语。 “怎么不说话?嫌弃我做的饭?不好吃也得吃,谁让你每天忘了吃饭的。” 演技太好了,他的言语平稳如常,粗大的肉茎一下一下狂野地前进,直直戳在生殖腔口,痛感包裹快感刺激地她头皮发麻。 柏舟将她放在床上,沁汗的额头,粗重的喘息,那双晴雪初洗的眼睛攥取她所有的注意力。 最后一次吧,她昂起头吻着他的眉目,最后一次,作为你的爱人。 在他闷声射出,被馥郁玫瑰笼罩的那一瞬,她紧抓的取血器也扎进了他的后颈。 柏舟吃痛地捂住后颈,浑身却突然乏力倒在她身上。 “为什么?”意识被吞噬之前,他泛红的眼睛看着南乔快速穿好衣服,将取血器收到包里,恐慌在他心里蔓延。 南乔走出两步又返回来,捧着她的脸呵气如兰:“你居然还问为什么,柏舟。” “或者,我应该称呼你为,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