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意在秋(ABO)》 衣柜(微H) 宽敞的卧室,以深灰为主基调的现代风格。 灰色衣柜敞开双门,里面传来了隐隐的嗡嗡声,混杂着稍稍凌乱、急促的呼吸声和隐隐的柠檬气息。 “就一次。” 安秋气定神闲地坐在床沿边,露出似有似无的笑来。 长期训练留下的小麦色肌肤衬得双齿更加洁白发亮,黑色卷发下是一张轮廓分明的脸,有着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的阳光活泼,衬得笑容有些单纯,但本人说出来的话并不与外貌相符。 “——意意,只要让我看你自己爽一次,马上让你更舒服。” “.......” 在他灼热的视线之下,是蜷缩在他衣柜里的齐不意。 齐不意的内裤在进这个房间的第三秒就被安秋剥下来了,他用宽大的手掌在她穴口外轻轻拍了两下,又把她抱进衣柜里放开,摆明又有新把戏想用在她身上。 现在泛着水光的软肉前面贴着一个粉色的跳蛋,正在无休止地工作。 她嗅到他身上甜蜜的炒栗子味,脖子后面的腺体像脉搏似的微动了下,她不情不愿地回,“——那你说的 。” “我不会反悔。” 她的情绪还在挣扎和犹豫,但信息素烧得脑子宕机,手已经下意识把跳蛋继续往里按。 “唔啊。” 她忍不住呻吟出声,疯狂震动的跳蛋刺激着敏感的软肉,同时也震得她掌心发麻。 她腰蜷缩得更加厉害,进一步陷入衣柜深处,就像跌入一个安秋为她打造的陷阱。 四周都是他平时会穿的衣物,她完全被他的气息包裹着。 齐不意没什么威慑力地瞪了他一眼,提出抗议,“那你能不能别看我了。” “为什么不能看?嗯?” 安秋的笑意进一步扩大,上半身向前,不由分说地按住她的手背,“我这是为了帮你啊,你看你下面的水是不是流得更多了?” 巨大的羞耻感就像一根燃烧的火柴,点燃了如同烟花的快感,开始加倍绽放,她惧于抓住这波快感,但滚烫的手心不容许她拒绝。 “可是……嗯啊!” 她话还没完,身体就打着战,下身规律地收缩起来。 她被他抱进怀里,一边高潮,一边咬住了他的衣服。 终于来了。 这次高潮来得太激烈,以至于她眼眶都带了丝水意。 明明有信息素就够了。 安秋每次都要欺负她。 “嗯嗯。” 她去得很快,无力地趴在他怀里,又紧了紧小穴,有些舍不得这次的高潮,马上就被安秋发现,大手从她背后伸过去,有点用力地在穴口按了几下。 “爽了吗?肉都软成一滩水了。” 齐不意不太想承认,脑袋趴在他肩膀上,左顾而言它,“我裙子都弄脏了,衣柜也乱了。” “没事。” 他拉开腰后的拉链,利落地扯下来,终于愿意把她从衣柜里抱了出来。 两人一同倒在床上,他压在她身上。 “现在该两个人一起舒服了。” 安秋上身穿了件款式简单的背心,露出的臂膀肌肉线条优美,现在正紧紧抱住她,脸凑过去吻住了她唇。 他含糊地说,“套忘买了,就在外面弄。” “好。” 她的回答被他吞进口腔,他找到她的舌猛吸,把她溢出来的信息素气息也一并接受了。 类似柠檬的香气。 有些酸涩但又让他沉迷。 造型颇为狰狞的性器在外面进进出出,进一步把穴肉挤得一塌糊涂,里面的软肉止不住地流出爱液。 “嗯嗯……” 安秋的手一只揉着她胸口的乳头,另一只手抓住她臀肉,下身的节奏越来越快。 “刚刚在衣柜里舒服吗?” “嗯嗯……” 齐不意被他压得有些喘不过气,她没有得到完全满足,“这儿,还有这儿。” 安秋看她这样,叼着她舌头轻咬了一下,“就这么想要?那干脆把你留在我房间里一直给我肏好不好。” 干这种事儿时,他总是喜欢说这种话刺激她。 “嗯好,你,你快点儿……” “你看你待在柜子里的时候多有感觉,就像等着给我肏一样。”他舔了舔她耳廓,终于如她所愿地往下移,直到来到后颈。 安秋的阴茎也快到顶点,他嗅着她的腺体更加兴奋,微微张嘴抿住。 “嗯啊!” 齐不意发出短促的呻吟,就像细弱的尖叫。 安秋在力道强弱方面很有把握,从不会很重地咬下去,但只要他左上的虎牙磨着敏感的表面,她就会脑子发麻,浑身都受不了地高潮。 “太快了,意意。” 还在发颤的双腿被安秋强行并拢,性器挤在大腿内跟着一起释放出来。 …… 安秋把床单一卷,麻利地换了套干净的。 齐不意重新躺上去,正在用他的游戏机玩新下的休闲游戏。 安秋坐在后面看着她后脑勺,“一会儿我点外卖,你想吃什么?” 齐不意忙着操控屏幕上的小狗钓鱼,两只脚都紧张地翘了起来,“不了,我回家吃。” “现在天都黑了。”他把手臂放在她腰上,状似随意地提议,“你今晚就睡我家吧。” “这么晚了?” 齐不意一听他的话,抬头看了眼窗外天色,马上爬起来开始穿衣服。 临时标记让她好受太多,头脑也不再受信息素控制,她很有耐心地解释,“住在你家,我明天还得早起。” 安秋跟着她起身坐起来,状似抱怨地说,“那谁让你家今天来客人了,一会儿我还要收拾自己房间。” 过去的一般情况都是安秋去她那儿,今天恰好安秋家里也没人。 “下次吧。”她在他肩膀那儿蹭蹭脸,又吸了一口他的信息素,“下次还是我家,我买了新的手柄和新游戏。” “行吧。” 安秋无所谓地笑笑,看上去也不是在真心挽留她。 “今天谢谢你,那我先走啦。” 齐不意说完每次走前的固定台词,不用安秋送,爽快地消失在门后。 看不惯 从安秋家出来,齐不意看左右无人,嗅了嗅自己的手和领口,颇有经验地从书包里找到除味剂,开始对着自己狂喷。 她身上留有Alpha的气味并不是什么大事。 她哥知道,她最近跟之前救助了自己的志愿者还在见面。但她也知道,自己绝不能被他发现,那个所谓“好心”的救助者其实就是他最讨厌的安秋。 齐不意喷了两三分钟,确认自己身上味道没那么大了才继续走路。 她家和安秋在同一小区,走到前面那颗梧桐树,再过一个转角就到她家房子。 齐不意走到转角,耳朵里窜进一段低声谈话。 “……难道就因为我喜欢你喜欢得太晚,别人才觉得有机会……” “小书!”女方打断男人的话,语气惊异,“你怎么会这么想。” 要命了。 齐不意心中一个咯噔。 这好像是她堂哥堂嫂。 她平时也听八卦,但不代表她想知道这位堂哥的八卦。 齐不意尴尬得脚趾抓地。 她很想溜掉,又怕自己动静太大,被他们发现的话会造成更大尴尬。 幸好,他们两个没说两句就结束对话了。 齐不意又等了好几分钟,确认没有再有说话声才走了出来,结果没走两步,就和齐云书打了个照面。 她吓了好大一跳,努力保持镇定,“书哥好。” 原来没声儿是她嫂子先回房里了,留下她哥一个人在这儿。 “不意。”齐云书对她笑笑,完全看不出刚才经历了那种谈话,“你哥说你今天找朋友玩去了?” “嗯。”她小心回答,“就一起玩了会儿游戏。” “挺好的,上大学以后时间就属于自己了。” 两人边走边聊。 “我记得你今年大二?”齐云书问。 “嗯,大二。”她老实回答。 齐云书长相俊美,讲话也和和气气,但齐不意在心底一直有点儿怕他。 这种“别人家的孩子”,还是家族里极具有话语权的角色,他的一言一行会不自觉释放出压力来。 以前她还听长辈聊过他从前一些不大好的传闻。也就她堂嫂还能对着三十岁的男人一口一个小书。 “你如果想进公司提前实习,或者出国留学都可以跟我讲,早点做打算,可以多点选择。” “好,谢谢书哥!” 她笑容僵硬,齐云书怎会看不出来。 幸好这时已经到了房门,齐云书回到他妻子夏真言旁边坐下来。 他顺手把趴在夏真言怀里玩的夏幸拎过来,换到自己怀里。 “跟你说过了,别一天到晚缠着你妈,她抱不了你多久。”他话语似是教训,语气倒很有耐烦心。 “那爸爸抱,我也喜欢,抱爸爸。” 三岁的夏幸说话还很含糊,就像嘴巴里包着个棉花糖。 她个子长得快,分量不小,继承了夏真言的好脾性,被她爸说了还更来劲,精力旺盛地在她爸宽阔的背上爬上爬下,把平整的衬衫踩出不少皱褶,趁乱抓几把头发,本来还想把脚也塞进他嘴里,被齐云书躲开了。 获得解放的夏真言主动坐到齐不意旁边,跟她聊了点她会感兴趣的话题,游戏、电影什么的。 这比跟齐云书聊天轻松多了。 齐不意觉得她跟她嫂子更投缘。 “上个月回大学拍校庆视频,还遇到你高中同学了。”夏真言主动说,“那小孩儿站我旁边,问我是不是你姐姐。” “高中同学?”齐不意不解。 她上个月重感冒,请了两周假,不然也要去看他们拍视频。 “嗯,后来我才想起,是安峥嵘家的老二,以前还见过不少次。” 受邀导演视频的齐云丞也搭了句腔,“站你左边第二个是不是?那小孩儿长得挺帅,很上镜,我记得几年前还是个小屁孩儿呢。” 路过听到他们对话的齐不赢脸色大变,“你们不会在说安秋那小子吧。” 齐不意点头,“我想是的。” 齐不赢立马燃起竞争之心,“丞哥,那小子帅,还是我帅?” “嗯.......嗯,差不多吧。”齐云丞巧妙端水,“你更可爱一点。” 齐不赢失望,“我要可爱干嘛。” “你们这对双胞胎本来就很可爱啊。”夏真言笑眯眯,“眼睛大大的,我一直觉得你俩长得像洋娃娃。” “哼哼,嫂子,洋娃娃可没我这么多肌肉。” 齐不赢最近都泡健身房,自认为练得很完美,肯定是要比安秋大那么一点点。 齐不意听到被夸更没反应,她比较宅,也没心思打扮自己,从小就没什么异性缘。 比起关注自身,她其实更擅长观察他人。 比如现在,她发现齐云书不知道为什么又悄无声息坐在夏真言旁边,有点勉强地跟她俩挤在同一个沙发上。 夏真言替他理了理被女儿抓乱的发型,然后手被他握住。她跟其他人聊得投入,侧过来的身体放松地向他那边靠着,半点看不出刚才闹别扭的迹象。 是和好了,还是表面现象呢。 齐不意并不认为她堂哥是一个会虚荣到在这方面伪装自己的人。 她的心口浅浅陷进一小块地方,有点说不出来的滋味。 同样是夫妻,她的父母从来不会这样。 她也很难想象自己的未来里会跟谁以这样的方式相处。 中午。 一大家子都在齐不意家吃的饭。 她妈陪其他亲戚继续在二楼打麻将,她爸不知所向,一楼就剩下齐不意他们几个同辈的兄弟姐妹。 齐云书和夏真言没过一会儿也带着女儿离开了。 他俩一走,齐云丞马上露出看好戏的嘴脸,跟他老婆井瑜八卦,“看来有人要亲自去剧组宣誓主权了。” 齐不赢马上把脑袋凑过去,“什么?丞哥,发生什么了?” 齐云丞怕带坏小孩子,马上转移话题,“我看你很看不惯那个安秋噢,给哥说说为什么啊?” 一提到这个名字,齐不赢就没好气,“我俩从小就不对付,处处都不对付!” 齐云丞乐了,“怎么个不对付法啊?” “现在不说,就说说第一次见面吧。”一提到这个,齐不赢讲得滔滔不绝,“我们仨一块儿玩,我没注意,脸上沾起那个棕色颜料了,不意笑我两句没什么,他凭什么啊,还继续往我身上倒颜料!我俩当时就打起来了!” “还有啊,他看不惯我就算了,还连着一起不意一起欺负!” 正在用手机看游戏直播的齐不意突然被点了名,心虚地嗯啊两声。 齐云丞问,“怎么欺负了?” “……当时我们共同的邻居家养了一条马尔济斯犬,长得是真可爱,白白小小一只。” 齐不赢边说边比划,“不意好不容易借过来玩,一直抱在怀里舍不得撒手,给我都不愿意。她看安秋也盯着啊,就好心问了一句,是不是很可爱,你要是觉得可爱可以给你摸摸脑袋。结果那小子手伸过去,摸了不意的头!” 他越讲越来气,“……当时就气得我呀,直接把他推开了!说我妹妹是狗,有这么侮辱人的吗!” 齐云丞两口子听得愣神,总感觉哪里不对,只能顺着他说,“是是是,的确太过分了。” 齐不赢讲得愤慨昂扬,身为当事人的齐不意在过去这么多年,倒没多大感觉。 但她现在想来,安秋用这种方式占她便宜,然后被她哥揍了一顿也够傻的。 炒栗子 那天以后,齐不意和安秋有几天时间没再碰面。 他们在同一大学的不同院系,没有共同好友,在路上碰到的几率极小,碰上了也不用打招呼。 这是一种不需要说明的默契。 毕竟以前上高中的时候,安秋在班上亲口说过了,他跟她不熟。 当时齐不意就坐在他前面三排的座位上,大家齐刷刷看向她,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只能装作发呆。 这引起其他女生的群情激愤,让安秋说话客气点,说不熟也该不意说,你小子傲什么呢。 其他男生开始发出嘘声,说就咱们班上女生最爱抱团。 齐不意的注意力马上就转移到这个点上来了,她心想毕竟她们班上女生就刚好装下两个六人寝,又在隔壁,怎么不算一个团呢。 昨天她们偷偷把食堂的饭打回来,做了一个脑袋那么大的海苔饭团,纷纷拍照留念就是没人想吃。 最后大家在互相埋怨中艰难解决,直到晚上睡觉齐不意都还觉得胸口噎得慌。 这也是个团。 想到这里,她差点笑出声来。 刚才替她发声的同桌看她这样,无奈地用指头揉揉太阳穴,“不意,你不会被你哥传染傻了吧。” 毕竟齐不赢的“傻”在他们年级很有名,他长相身高出众,偏偏行为时常离奇,又极爱自信地出风头。 就是这样一个人,高中毕业那几天收到了无数人的事后告白,比安秋多出一倍多,这是让齐不意想不通但齐不赢得意了许久的一件事。 齐不意一听同桌这句吐槽,表情马上正经回来,”我没有,你别瞎说啊。“ 她下意识去看还有没有其他人发现她这样,却正好和安秋对上了眼神。 安秋似乎在这之前就一直在瞧她了。 那张英俊的脸有点僵硬,目光似乎有那么一点愧疚的难堪,也没参与其他人早已跑偏的争论当中。 齐不意虽然没有生气,但她也要表明她的立场。 于是她伸出双手,两根食指交叉比出一个“X”,双眼微睁,警告他不要再看她。 果然,安秋马上转开脸。 这场由于不熟引起的小小风波还未就此结束。 周末。 齐不意在小区里碰到安秋,他主动走过来,“那天我的话不是那个意思。” “什么?”齐不意先没理解到,然后马上反应过来,“你说不熟那个?” 安秋“嗯”了一声,“就是他们一直问我,把我问烦了我才这么说的。” “啊,没事儿没事儿。” 她不甚在意地挥挥手,打算就这样走掉,但在闻到安秋身上一股很淡的类似糖炒栗子的甜味后,她停了下来。 “你是不是想跟我道歉啊安秋?” 安秋不看她脸,“算是吧。” 本来看他这么不情愿的样子,齐不意照以前也不跟他讲话了。 但今天不知道怎么的,本来不怎么贪嘴的齐不意变得很馋,无法放弃拥有这等级别香味的栗子。 于是她厚着脸皮说,“你要是想真心道歉,那你把你买的炒栗子交出来好不好?” “栗子?”安秋迷惑,“我们这儿哪有什么炒栗子啊?” “可你身上就有啊,难道是我搞错了?” 她不死心,又凑近了点嗅嗅,还是觉得是糖炒栗子的味道。 “卧槽!” 安秋大喊一声,齐不意吓得往后退,“干嘛!” “你不会分化了吧。我没带吃的,你闻到的是我信息素的味道。” “是吗?”齐不意不太相信。 在她这个年纪,大部分Alpha和Omega都已经分化了,而她毫无动静,她一直以为她就是闻不到信息素、也没有信息素的Beta,所以她也没关注过已经分化了的人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安秋凑上前,闻了一下以作确认,“你今天也没擦什么东西吧。” “没有。”她答。 “原来你信息素是柠檬味。”安秋陈述,表情异常严肃,一秒变成大人似的,“你家现在抑制剂和能量饮料都有吗?” “有的。” 之前她妈给她买了一堆备用品,她还觉得浪费,没想到真用上了。 “那你现在马上回家,在自己房间一个人待着,别让人进去,有发烧和头晕都是正常现象,如果很难受就给医院打电话。” “谢谢你。” 这些常识齐不意已经听了无数遍,但安秋也是好心,她没道理嫌人罗嗦。 只是她头一回发现安秋这么有责任心,对她这个“不熟”的同学,都坚持盯着她到家门口才走。 已经开始晕乎的齐不意感觉到甜味快要离开,下意识拉住他袖子,又猛吸一口。 “不好意思,我就是有点馋。” 她羞愧地解释完,慌忙进了家里,关上门。 此时她爸妈、还有齐不赢都不在家。 她给正在一楼打扫卫生的阿姨说明情况以后,就回到自己房间默默等待。 分化的感觉并不好受。 这是家人都无法分担的体验。 她双腿之间开始无意识流出液体,逐渐打湿内裤。她只能脱掉,换成宽松的睡裙,又在下面垫了一根干净的毛巾。 然后她打开了平时最爱的游戏,最喜欢的电影,尝试专注了会儿,失败了。 发热的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很快又很慢,就像夏日午休时被迫醒来的那一瞬间,让人不爽,并且还在持续中。 于是她自以为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她找到一颗感冒药,吞了下去。 本来她最近就在感冒,正好吃下去说不定能依靠药的副作用睡过去。 等待药效的期间,她盯着天花板发呆。 大家都说分化的时候可能会想到自己喜欢的人或者理想型。 可她没有喜欢的人。 她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人,上一个让她心动的形象还是恐怖游戏里的角色,上一回她对现实异性最近的记忆来自刚才的栗子味。 栗子。 她再次想到栗子。 要是安秋能变成一颗不会说话的糖炒栗子就好了。 又香又甜,还不会说那些嫌弃自己的话。 但她就得防着点齐不赢,别过来就把安秋给嘎嘣吃掉了。 那她还是把他揣在兜里吧。 其实她小时候挺爱跟安秋玩儿的,安秋父母都忙,很少在家,那么大的房子就他一个人住,他有好多齐不意没见过的游戏,没吃过的零食。 安秋只喜欢悄悄给她玩,悄悄给她吃,从来舍不得分享给齐不赢。 但长大以后,他就越来越不爱搭理她,齐不意也不知道为什么。 在她心里,曾经的安秋一定算得上她童年里为数不多的朋友。 齐不意抱着枕头打了个呵欠,思绪越来越飘,浑身力气涣散。 她眼皮打着架,正要睡着过去。 就在这时。 咚! 房间外的阳台上突然传来一声大的响动,惊得她立马清醒过来,连忙爬起察看。 安秋惊险但安稳地落在了阳台上。 他的左腿他爬上来的时候被栏杆狠狠刮了下,疼得他龇牙咧嘴。 但一站直身体,对上一脸惊诧的齐不意,小腿有多疼,心理就有多爽。 他若无其事地拍了拍玻璃门,另一只手正抓着一袋新鲜出锅的栗子。 耳洞 “谁让你第一个闻到的是我的信息素。”他语气不屑地戏谑,“我怕你馋的都要啃人肉了。” 齐不意迷迷糊糊哦了一声,跟安秋待着,她的身体好像舒服了一点。没经过大脑思考,她脱口而出,“那我可以吃一口吗?” “吃啊。”他把袋子往她那边推了点。 可安秋没想到,齐不意没有伸手,而是弯下腰,张嘴咬住了他的手指,像吃东西一样吮了吮——这才是她想要的栗子味道。 “你......” 安秋能清楚地感受到潮湿的舌尖正抵在他留有茧子的指腹下,他被惊得一动不动。 齐不意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的惊世骇俗,她居然吃她同学的手指。 她急忙松开,“不,不好意思!” 她夺过栗子,关上门,拉上窗帘,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把安秋留在了阳台。 “谢谢你安秋!”她慌忙大声补充。 “……” 安秋没有回她。 或许这样更好。 短促的脚步声之后,阳台再次恢复平静。 安秋离开了。 自觉丢人的齐不意长吐出一口气,装栗子的袋子被她攥得都快破了。 她心脏突突,跳得飞快。 透明的粘液顺着腿缝滴在地毯上,似乎比之前流得更加厉害了。 然后,她就这样靠着门睡着过去,懵懂中踏过了难捱的分化期开端。 这属于齐不意的秘密。 就跟她后来与安秋发生关系的事一样,她谁都没讲,也无人察觉出来。 一般他们只有在齐不意发情热的时候联系,但也有另外。 比如这个周末,齐不意就收到了安秋的消息。 ——下午几点。 她回忆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是怎么回事。 在他家那天,她随口说了句想去打耳洞,但又怕疼,听朋友们给的反馈不一,所以她也闹不准能不能忍受这痛。 安秋说巧了,他最近也有这个打算。 说着说着,就变成了两人一起去。 ——下午两点吧。 她给安秋发了个定位过去。 午饭后,她打了会儿游戏,换了条裙子就出门了。 安秋比她早到。 这在齐不意预料之内。 虽然安秋对她和齐不赢的态度不怎么样,但他一向做事靠谱。 特别是这几年在大学里,就连身处工程学院的齐不意都听到不止人谈到他。这些谈论总结起来相差无几,大概都是商学院那个安秋,看着像个体育生,感觉每根头发丝都有不同的女朋友,没想到还挺成熟专业的。 “这儿。” 今天依然是卫衣运动裤打扮的安秋冲她招了招手。 齐不意连忙跑过去。 “你怎么找到这儿犄角旮旯的?” 两人从商场的电梯下去,来到全是各类小商铺的负一楼,小心翼翼穿越狭窄的巷道。 “室友推荐的。” 一般金店都会提供打耳洞的服务,医院也可以挂号,但她室友拍着胸脯跟她保证了,这家小店的师傅打了几十年的耳洞,打完之后一点儿感觉都没有,这让她很心动。 “行吧。” 安秋陪着她,一个个排查店铺上面的编号,然后他先一步发现,“这儿,79号在这儿。” 齐不意没听到他话,还一个劲抬头在看。他自然伸手把她揽过来,抬抬下巴,“找到了。” “噢。” 她顺着他指示的方向,不仅找到了店铺,还跟一个人四目对上了。 准确来说,是他俩一同跟那个人对视。 放在她肩膀上的手臂微微一僵,安秋先开了口,“你也来逛街啊,学妹?” 那人身材高挑,穿着样式最为普通的圆领卫衣和牛仔裤,腰上还挂着个俗气的黑色腰包,也不能掩盖她出众的相貌气质。 “我帮人看店。”她语气淡淡。 “噢。”安秋看她的目光正放在两人之间,笑着忙说,“你可别告诉她哥,不然我死定了。” 兰渝心表情不变,但齐不意都能看出她神色中的无语,明显透露出她觉得安秋这话莫名其妙。 “我跟她哥又不熟。” 她甩下这话,转身继续理摊子上的东西,完全不欲与他们过多交谈。 齐不意听说过她好多回,就是没当面说过话,被这样对待也不觉得尴尬。 她心想,要是齐不赢在这儿听到兰渝心这话,铁定心碎了一地。 追了两年半,就得来一句不熟。 不过,这可是兰渝心。 就连安秋跟她说话,也带着一股上赶着的自以为熟络的讨好味。 也怪不得齐不赢永远无法和安秋心平气和的相处。 在学校里,大家嘴上不说,背地里都在疯狂八卦他俩正处于类似情敌的微妙关系。 哪怕离他们位置如此之近的齐不意都没闹明白是否真是这样。 她小心瞄了几眼兰渝心的背影,心中的好奇马上就要满出来了。 “想什么呢?” 坐在凳上等待的安秋拉住她手,“别看了,小八卦鬼,我跟你说过了我和兰渝心不是那种关系……嘶!” 老师傅趁他不注意,已经顺利打完一个耳洞。 齐不意马上把注意力转回到他身上,“你疼吗?” 看她神色紧张,要是不了解她的人还会误会那是担心。 可安秋门儿清,她之前主动邀请他,就是让他来当试验品的。但凡他说出一个疼字,齐不意肯定拔腿就走。 但就这点心思,配上她认真的神色,特别可爱。 要不是人多,他真想亲抱着她亲一下。 安秋压住那点心猿意马,“不疼,真不疼,没什么感觉。” 齐不意信了。 师傅给安秋做了消毒,就换她来。 咔嚓。 一个耳洞出来。 这过程迅速,齐不意的反应却迟缓了一步。 因为这是她没预料到的疼。 骗子。 安秋是个骗子。 她脸色抽抽,想喊疼又怕丢人,只能在心里疯狂埋怨安秋。 “师傅,左边耳朵今天先不打了!”她连忙阻止师傅下一步行动。 见识太多的师傅笑笑,“好嘞,半边也很漂亮嘛妹妹,一左一右,正好凑情侣款啦。” “不是……” 齐不意疼得懒得开口再解释,充满怨念地看向已经在兴致勃勃挑耳钉的安秋。 5 无论如何,耳洞打都打了,齐不意觉得疼也懒得出声抱怨。 两人走之前,安秋还购置了几对耳钉,有一大半是在兰渝心看守的隔壁铺子上买的。 这种行为对他家境而言,绝对称得上质朴无华。 不像齐不赢。 几年前她看他带回来的一个带银坠的编织手链,想要过来。 齐不赢不肯给,说特别特别昂贵,让她别碰。 她对这方面一窍不通,怀疑齐不赢在诓她,结果背地里一查这玩意儿居然五位数,还并非123开头,吓了一跳。 过了几天她把这个当趣事讲给夏真言听,没曾想生日那天,夏真言送了她一条真的,又把她吓了一跳。 最后她攒了几月的零花钱给夏幸买了新年礼物,心里这茬儿才算过去。 安秋晃晃总共不超过三百块的袋子,“你要不要?我分你。” “好了再说吧。”齐不意恹恹道,“老板说了得过几天才能换。” 她的右耳耳垂现在又疼又热,都不敢摸上去。 “行。” 两人上了电梯,安秋找了家咖啡店买咖啡,顺手找店员要了点冰块,包在手帕递给她。 “谢谢。” 齐不意这下更不好埋怨他了。 安秋一口喝完小半杯美式,“陪你做完你想做的事了,现在该你陪我了吧。” 他还没说要做什么,齐不意就猜中大概,“你不会打个耳洞也要拍吧。” “顺带记录一下而已。”他揽过她肩膀,“再说了,不是有你这个免费摄影师。” “知道了,大网红。” 他把她脑袋按进自己怀里,假意闷她,“别拿我开涮啊意意。” “别这么叫我。”齐不意说完想到什么,有点心虚地补充,“至少别在外面这么喊我。” 这是两人在床上才有的称谓。 和他的关系是齐不意的秘密,自然安秋也有他的秘密。 安秋的秘密就是他的社交平台账号。 据安秋的说法,开始他拍一点短视频只是为了记录健身的过程,从没露脸,哪成想有一条穿着无袖背心的视频小火以后,涌出不少网友关注他。 他从未刻意经营,但也没停止发视频,累积到现在也有上万的关注量。 他在这过程中变得更加小心,脖子以上的部分从来不出现,顶多偶尔闪过一个后脑勺,就连拍视频穿的衣服都和去学校穿的有所区分。 安秋跟齐不意开始私下见面以后,主动跟她分享了这件秘密。 虽然安秋说得好听,什么记录汗水,记录生活,但在她眼中这不就是擦边…… 安秋他爸是最为死板的那一类家长,家里还是做传统钢材生意的,齐不意替他想了一下都要心颤了。 也不知道他怎么敢直接告诉她的。 但很快她就明白。 安秋之所以这么大方,就是为了好好利用她这个“廉价劳动力”。 身为唯二知道这个账号主人的人,她不仅要拍视频,还要配合安秋拍视频。 活了二十一年,齐不意没想到自己这个宅女有朝一日也能成为擦边视频的组成部分。 即使她都穿着最普通的白色短袖和牛仔长裤。 但她得当他做俯卧撑的承重物,还要赶互联网时髦,拍什么体型差视频,当时她被锁在他怀里,来回听着很有氛围感的音乐,只想笑。 从视频中有了安秋以外的第二个人出现开始,评论里的人开始还要问是不是女朋友,安秋从来不回。到后面评论区已经变成你俩能不能再多拍几分钟给我们看看,安秋更不会理会。 他只是跟齐不意解释了为什么要请她出场。 “这样私信骚扰我的人会少一点,所以辛苦你一下。” 他一说,齐不意就理解了。 她看过一次安秋的私信箱,里面部分用词的确炸裂,她这辈子都想不到人类还能这样说话。 于是她现在对安秋拉着她拍视频这事少了一分怨言,多了一分责任感。 而且她想,这样的话他俩才算真正的互相帮助的关系。 既然安秋说了要拍视频,他俩照例打车去了安秋家开的健身房。 这所健身房离他们大学很近,一、二层是会员共用,三层则是安秋一人专属。 他说了自己想拍什么样的视频以后,齐不意在路上一直在研究打光和伴奏节点。 到了健身房,她已经胸有成竹地指挥他要站在哪儿,摆什么样的姿势。 她给他拍了十几遍都不满意,说要重来。 安秋怀疑齐不意这么吹毛求疵,就是为了多指挥自己几次,虽然他很爱看她那副暗自得逞又自以为装得很正经的模样 但他可一直裸着上半身,看她穿得那么严实,他总想给她也扒下来。 “差不多了吧,齐摄影师。” 他伸手把她拉过来,“这条算过了,再拍一条?” 她困惑,“再拍一条,拍什么?” 安秋回,“拍咱俩的。” 齐不意当真,摸了摸脖子的碎发,“那我整理一下。” “不用。” 他手往下滑,停在她臀部,充满暗示性地揉了揉,“就这样挺好的。” 齐不意警觉,“干嘛,我手机还没关。” “对啊,这是你手机,你怕什么。”安秋笑了起来。 (后天起出差+培训,这几篇都只能随缘更了TUT) 6(H) “那也很怪。”她嘀咕。 手机用小型支架架住,背后的镜头与她胸口位置平行,虽然拍不到脸,但齐不意依然感到很不自在。 “一会儿你自己删掉不就好了。” 安秋说着,抓住她下巴已经亲了过来。 他作势凶狠地撬开她唇,卷住她舌,企图让她放弃抵抗。 “唔…” 他唇齿间还留着刚才意式浓缩的气味,微微发苦。 齐不意被迫仰头承受,放在腹部的大掌往里按了半寸,让两人的下半身贴得更紧。 若是从镜头里看到这幅画面,已经都有了暧昧的隐喻。 在她身后,手机拍不到的地方,隔着裤子的阴茎抵住她的腰窝,隐约能感觉到灼热温度,齐不意几乎是处于本能反应收紧双腿,开始泛起湿意。 安秋对她的反应了如指掌,亲的同时,另一只手跟着往下伸。 “不,不行。”她含着他唇含糊拒绝,“我不要脱。” 她不想当着摄像头的面露一点儿,删了也不行。 安秋这下更觉得她反应有趣,刻意用胯顶了顶她,“不脱,你今天穿的不是挺方便吗。” 方便两字被他加重语气,手已经从裙边钻了进去,抓着她软弹的臀肉色情揉弄。 “呃嗯……” 她双腿微微发软,差点呻吟出声。 齐不意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很喜欢被揉屁股,这让她又羞又有感觉。 特别是安秋的力度掌握得恰当好处,单只手掌就能包完一瓣,最长的中指时不时往前,隔着布料擦过穴口,恶意地抠弄,不一会儿就揉得她内裤湿透。 安秋观察她神色,满意地勾起唇角,“也亲亲我啊,懒虫。” “噢。”她先把他下巴亲得湿哒哒,再下移到喉结。 这里是安秋的敏感地带,有时候做狠了,她想哭又哭不出来,安秋就让她咬这里。 刚开始上床好几个月,安秋的脖子随时都带着清晰可见的牙印,一看就是怎么来的,他对此坦坦荡荡,从不遮掩,这也让他在校内的名声变得更加不可描述。 现在学会掩盖痕迹的齐不意只会用舔,舌面下的喉结形状清楚,还在微微颤动。 她耳边传来包装袋被撕开的声音,是安秋趁这空档,拉下裤子一点,单露出兴奋的肉棒,戴上套,然后把她的裙子后面完全掀开,贴了上去。 齐不意忙说,“我们到旁边去。” “放心,前面看不到的。” 安秋还是不让她走。 他甚至还替她贴心地捋了捋前面的布料,证明他话的合理性。 谁让齐不意今天穿的是百褶短裙,后面就算一整个翻一圈,只要小心注意,前面也是被拉开的形状,看着还很正常。 “可……” 她话音未落,安秋放低重心,扶着阴茎挤进内裤里面。 窄窄的裆部布料根本包不住粗长的阴茎,马上就歪到一边去,把她前面鼓鼓的阴部勒住。 他滑动肉棒,发出调笑声,“哇,这么湿。意意,你不会就想试验一下咱俩拍视频的时候能不能做吧?” 低沉的嗓音窜进她耳朵,惹得齐不意耳廓红得像番茄,“谁想试啊!你不要……呃啊!” 她话没说完,安秋调整好角度,对着穴口有些用力地塞进龟头。 他就这么进来了。 还没适应的齐不意差点没站稳,幸好被安秋扶住,“站好了,意意。” 她整个后背贴在他赤裸的胸口,被他的气息和肌肤包裹。 她下面胀得难受,安秋的阴茎弯成快九十度的直角形状,继续向上插入,毫不留情地碾压内部褶皱的穴肉。 “你,你慢点。” 齐不意感觉自己就像好端端站着,私密处却被塞了个玩具似的别扭,同时又像整个身体被身后的安秋上下稳稳架起,无法动弹。 安秋抬腰继续往里进入,拉开衣领吮吸她颈后的腺体。不在发情热的腺体本来相安无事,现在也被他挑逗得隐隐发热。 “——我怕你不够呢,用这个姿势。” 齐不意的腿不住发软,嗓音也软绵绵的,“够了,够了……” 就算阴茎留了一大部分在外面,但光是这么拼命地挤就够有存在感,酸胀难忍的快感在身体上下游走。 她无神地盯着前方的手机,又圆又大的眼里蓄起水意。她身体被撞得一下下晃动,他听到安秋对她说,“你不觉得这样视频里的我们更可疑吗?看着好端端的,只能听到咱俩的喘息。” 他顿了顿,灼热的手掌往下拍到她大腿内侧,“哦对了,小心这儿露馅儿。” 安秋不说,齐不意还没发现。 一想到视频中是如何场景,她羞耻得浑身燥热。 她根本都不敢看。 为了验证这一想象,安秋抓着她腰,动得更加激烈,皮肉间发出啪啪的响声。 他咬住她耳朵,进一步用言语刺激她,“要不然你把视频留着给我吧,意意。这样你不在的时候我还能用用。” 听到用这个字,齐不意打了个哆嗦,“不行!你休想!” 没被触碰的乳头藏在内衣里可怜地立起,她的臀部越来越向后撅着,肉棒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入。 “不行,啊……嗯!” 她双腿打着战,死死绞着肉棒高潮了。 她头一回站着高潮,浑身没力,只能靠在他怀里,小穴里的水顺着大腿缝,成了一条半根的丝线一样流下来。 看上去无比正常的正面,因为这一点水渍,多了一丝淫靡。 真跟玩具玩多了似的。 她听到耳后传来的低喘,埋在里面的阴茎跳了跳,也射了出来。 齐不意回神打了个激灵,第一反应就是走过去拿手机,手腕被安秋抓住,把她扯了回来。 “别急。”他从兜里掏出来一个黑色物体,一副早有预料的神色,“你忘了你蓝牙遥控器在我这儿,我一早就关啦。” 7 齐不意一听这话,立马取过手机查看。 已经黑了屏的手机亮起,相册里除了刚才她给安秋拍的单人素材,什么都没有。 她松了口气,嘴上依旧不满,“那你干嘛骗我。” 安秋理直气壮,“你不想拍,这确实也没录下来啊。” 他意犹未尽地抱住她,还想把她弄到桌面上坐着,好咬她大腿内侧的肉。 当然,不是真咬,就是做做样子。 安秋就爱看她为难又不得不“屈从”他的这副样子。 齐不意的脸有一种偏古典化的精致。 与她孪生兄弟那副活跃到泛滥的模样不同。 她的那双深色眼瞳中很少掀起波澜,笑起来也是如此,透着自顾自的懒散,熟悉她的人一眼就知她表情还正经着,脑子一定早走神走远了。 只有当他捉弄她的时候,齐不意投射过来的眸光才会比平常要发亮,精力也都集中在他身上。 每当这种时刻,安秋的内心简直要得意忘形。 他完全可以想象出他埋下头这么做,齐不意一定会困扰地推推他脑袋,但又经不住一路向上逗弄敏感带的诱惑。 他毫不留情地揭穿她,“你不是也觉得很爽嘛,水流得停不下来,比平时还兴奋。” “要不然下次再换个地方做?”我最近正在看车.......” “不要!”齐不意想到这个可能性,马上拒绝。 她顿了顿,才咕哝似的抱怨,“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把个人恩怨带到床上来啊。” 安秋愣了下,“什么,什么叫个人恩怨啊?” “就是你和我哥那些事儿啊。”齐不意早就想一吐为快,“你老是捉弄我,是不是因为最近又和他起矛盾了?” 她的反问像一棍子,一下子把安秋打懵了。 “不是,我就是逗你而已,跟齐不赢有毛线关系!” 齐不意看他拒不承认,真的有点生气了,“你骗我。” 或许是她小题大做。 可她一下子联想到安秋以前莫名其妙跟她疏远的事。 要不是她发情热刚巧遇到他,他们可能一辈子都那么疏远了。 齐不意的内心其实一直有那么一点在意与困惑,这到底是不是和她哥有关系。 如果真是因为她哥,她预感自己会感到难过,却又说不出自己难过的更深层的原因。 安秋没发现她脸色都变了,他脸趴在她大腿上不想松开,“我骗你干嘛啊,咱俩现在单独相处,能不能别提你哥。” 齐不意现在可没心思跟他好好相处。 她坚决地拨开他的脑袋,从桌上下来,“反正你要是再这样,下次我就不跟你见面了。” 她很少说这种话,放在别人口中像是赌气,但她那副认真神色就像真会如此。 “不跟我见面?” 安秋重复她最后几个字,完全不见平时的随意。 “对。”她仰起脖子回。 安秋难以置信地冷笑了下,“你发情热周期这么固定,来得又凶,不找我,你还想找谁?” “我……” 齐不意嗓子卡住,她哪儿想这么远,“反正这不关你的事。” 安秋一听,向前一步试图抓住她手,齐不意就后退一步,一副不欲与他接触的态度。 他居高临下盯着她眼,沉声逼问,“那让我多管闲事帮你想想,你一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班上就一个Alpha,早已有婚约 ,你们系剩下那些你也下得去嘴?还是说上个月参加联谊认识了新朋友?可我没听说隔壁大学有什么好货色。” 齐不意顾不上思考他为什么会如此了解。 她第一反应是安秋在羞辱她毫无魅力,再也找不到合适的对象。 她气得脸都涨红了。 “我找谁都不找你!我以后落魄到打一百支抑制剂都不稀罕来找你!” 她撂下狠话,还不忘没夺过安秋手里的蓝牙控制器,背上包就气冲冲地走掉了。 齐不意离开的脚步极快。 安秋犹豫几秒才跟上去,跟她错过一趟电梯,她已经招到出租车,回家去了。 齐不意郁闷地推开家门,看到客厅里正坐着她妈和其他几个不认识的中年女性,心道这不是个好时机。 她露出礼貌又不失一丝尴尬的微笑,主动招呼道,“阿姨们好。” “哎呀,不意,快来快来,这是都是妈妈最近认识的朋友。”她妈招呼她,“刚才还聊到你呢,快坐下来,跟我们聊会儿。” 齐不意心中哀悼果然如此。 平时她只觉得这种社交无聊,但现在比之前的情况还要糟糕。 她刚才走得太快,内裤都还忘在那儿的,下面直发凉。 她干巴巴地陪笑,“妈,我有点不舒服。” “哎呀,就聊几句,费不了你一会儿时间。” 齐不意看她妈看似随意嗔怪的表情,心头一紧。 她心里头比谁都清楚,要是她现在不给她妈面子,未来十几天都能听她妈一直唠叨这事儿,到明年过年都不会放过她。 “好,我知道了。” 她小心坐下来,欲盖弥彰地并拢住双腿。 要不是因为安秋,她现在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齐不意一边打起精神作陪,一边在心里暗骂他。 度过无比漫长的一个多小时之后,她终于找到机会溜回房间。 锁上卧室门,她一头倒在床上,长吐出一口气。 紧张了许久的身体倏地放松下来。 让人安心也让人疲惫。 说起来,她和安秋一直都是清楚明白的床伴关系,从未有过任何其他发展。 但她随口抱怨一句,只是想让他调整自己态度,居然引来安秋这么大反应。 或许他的确没把她当一回事儿。 齐不意想到这种可能性,产生了无力的挫败感。 哪怕他们没有喜欢彼此,但至少在她心里,安秋是一个认识了这么多年的朋友。 她也曾想过未来如果他们其中有一方谈恋爱,当然极大可能这一方是安秋,两人就默契地断掉这种关系,但她没想过要闹成这样。 低落的思绪蔓延在房内,连她右边新耳洞似乎都变得更痛起来。 为了躲避烦心,齐不意开始打游戏来转移注意力。 但这种方法实在过于好用,齐不意不一会儿就玩得入了迷。 连吃晚饭她都是在房间解决,剩齐不赢一个人去应付外面的客人。 她玩到深夜,手里还抓着手柄,刚一闭眼,瞬间入睡了。 没过几个小时。 天色大亮。 定时闹钟尽职响起,严酷地吵醒了她。 齐不意困得脑子快要炸开,无法接受明亮光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当她看到手机锁屏上的星期一三个字,本就不佳的心情变得更加惨烈。 兄妹俩像往常一样,踩着时间点,仓促赶到学校。 齐不意打了个呵欠,“你停车这么慢,还不如打车呢。” “有本事你下次别坐。”齐不赢嘴里叼着半个三明治,说出的字句不太清楚,“幸好这只是爸的旧车,以后我的副驾是要留给其他人的。” “那也得别人乐意。” 这句她说得极其小声,但齐不赢还是听到了。 “嘿!你会不会说话啊。其实我跟渝心……” 他话没说完,身后响起一阵摩托车的轰鸣,两人不约而同地回了下头。 肩宽腿长的男人穿了件和机车极为相配的黑色皮衣,他取下头盔,露出兄妹俩熟悉的那张脸。 “这小子够装啊。” 齐不赢轻嗤一声,但很快他脸色大变,嘴里的三明治都忘了嚼。 一个白色身影从安秋的后座下来,正是抱着一迭书的兰渝心。 8 安秋看到了她。 他神色如常,目光从她脸上略过,自然转过头跟兰渝心说话,听不清内容。 齐不意下意识看向齐不赢——她担心她哥会情绪冲动。 没想到目睹这一画面的齐不赢选择了默不作声地转身离开。 她连忙撇下那两人,追上他,“哥你......” 齐不赢不太爽快地哽下嘴里的食物,嘴唇动动,“她高兴就好,没事。” 他嗓音失去刚才所有气势,陡变落寞,听得齐不意心头不怎么是滋味。 从停车场出来,天空突然飘下小雨,他们躲进了旁边楼下的走廊。 齐不赢沉默了。 她走在他的身后,也没有讲话。 周围同学脚步匆忙,只有他们慢半拍,听到铃声也没反应。 齐不意能闻到他身上的柠檬味。 这点雷同是医生都说是不可多得的巧合。 并不是所有的双胞胎连信息素的味道都如此相仿,这注定了他们两人一辈子都会如此了解彼此,但又能敏锐地察觉到与对方的不同。 在这份相似的信息素气息中,相比她类似柠檬皮被撕扯开的苦涩,齐不赢的要多一丝甜味,正如同他的个性,像是夏日里随手调制出的一杯蜂蜜柠檬水。 只是此刻柠檬水仿佛被静置了一天,混合着飘进来的雨丝,散发着不新鲜的低落。 “你都到了吧。” 齐不赢轻轻推了下还在发呆的齐不意,对她重新扬起笑容。 她一抬头,看到差点走过的教室门牌,“哦好。” “我没事。”他若无其事地笑嘻嘻,揉她脑袋顶,“快去好好上课。” 齐不意把他手打掉,嫌弃地理好被抓乱的头发,“知道了。” 她从后门蹑手蹑脚地进了教室,早有关系好的室友替她占了个黄金座位——在倒数第二排。 两人之间的默契不用言语。 她坐下来,室友动作熟练地接过她手里的香煎鸡腿三明治,两个人像小型啮齿类动物一样埋着头,开始无声进食。 不到几分钟,两人解决完了早饭。 室友开始掏出手机刷微博,而齐不意坐得端正。 她的目光看着似乎是在讲课的老师身上,实则是在发呆。 想到停车场的那一幕,她胸口就发闷。 她把这种不爽归结于是替齐不赢感到惋惜。 本来她以为兰渝心是不会接受安秋的。 一年前她无意在安秋的手机上瞄到了安秋和兰渝心的聊天记录。 安秋给兰渝心转了十万,兰渝心选择退回,只回了冷冰冰的两个字——不必。 当时她还觉得安秋怪惨的。 所以安秋每次强调他和兰渝心没什么,齐不意都当他是在嘴硬。 小时候他们仨去游乐园,安秋发烧到四十度都说自己没事儿,结果刚到摩天轮就昏倒了,齐不赢笑他是恐高笑了很久。 倘若安秋和兰渝心真的有了进展,那他就不应该跟她保持这样的关系了。 齐不意叹了口气。 她就是一个不爱出门不爱认识Alpha的死宅Omega,绝对不要卷入到什么奇怪的多人关系漩涡里。 第一节课结束,下一节是小组作业汇报。 齐不意的小组排在第三个。 小组负责汇报的另有其人,负责前期工作的齐不意本来没什么需要做的,可没想到汇报到中途,汇报人就卡壳了——PPT里有几张支撑关键内容的图件打开都是模糊的。 负责绘图的齐不意连忙举手,“老师,我这儿有,我来吧。” “好。” 她手机里留着原图,齐不意庆幸。 她几步走到讲台,连通投屏,然后打开了相册。 然后,刚才的庆幸马上变成了悔恨,万分悔恨的那种。 她明明记得很清楚,自己上节课在清理手机相册,删了不少给安秋拍的视频和照片。 哪晓得删到中途就下课了,她下意识点了退出,完全忘了这码事儿! 现在一点开相册,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安秋裸上身、还对着镜头比了个V的照片。 这张照片清楚地展示在巨大的投屏上,让台下的老师以及四个班的学生都欣赏到了他形状优美的胸膛和线条分明的腹肌。 这一瞬间,齐不意甚至能听到前排同学倒吸气的声音。 她表面镇定,实际上是已经震惊到全身都不知道如何运转下来,发颤的手指下意识划过去。 很好。 下一张,安秋穿了衣服的。 可惜是他俩的自拍。 安秋陪她参加漫展,她刚上完妆就被他抓过来拍了一张。 再划。 谢天谢地,终于是她做的图。 这几秒里,平时老师如何招呼也吵闹的教室变得安静得不可思议。 齐不意脑子成了真空,脸颊忽冷忽热。 她轻咳一声,用跟手指一样抖动频率的嗓音开始讲述,“这是我做的一张......”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讲完这几张图的,甚至连同着汇报人的那份一起,以一种诡异的流畅程度,不管不顾地讲完了所有内容。 “——很不错。” 就连老师都停顿了下才做的点评,似乎还处于前奏带给他的震惊中。 当齐不意回到座位上,她双手捂脸趴在桌上,拒绝室友跃跃欲试的追问,“别问我,我此刻什么都不想说。” “......好好好。” 室友很想说,其实她什么都不用说,大家都明白了。 这谁看谁不明白啊! 当下课铃响,后半节课一直坐如针毡的齐不意第一个冲出教室。 她现在谁都不敢面前,乱糟糟的大脑急速运转,其实什么解决措施都没想出来。 自己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 她愿意付出一切,让时光回到第一节课。她绝对不会再手贱,这么急哄哄地开始删安秋照片,或者就应该一口气删完,干嘛还挑挑拣拣。 齐不意痛苦地想。 以安秋的知名度,不到一天,这件事肯定就会上学校的八卦网,并且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比起自己的丢脸,她更担心齐不赢的反应。 一直被蒙在鼓里的齐不赢会不会觉得是她背叛了他,她会不会就这样失去一个亲生哥哥。 齐不意失魂落魄,走在去往管理学院的路上,不知道一会儿如何向齐不赢开口。 一想到现在从身边经过的这些陌生人在未来几天可能都会聊到她的八卦,她心里就难受。 “学姐。” 她继续向前走。 “学姐。” 她根本没意识到是在叫自己,直到她被拉住。 “嗯?”她抬头,看到兰渝心那张近距离看也完美无瑕的脸,一下子心虚到了极点。 兰渝心看上去也有话想对她说。 两人对视,默了半秒。 “我和安秋现在没什么了。” “我和安秋真的没什么。”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然后同时愣住。 语气里想要跟安秋撇清关系的急切倒是如出一辙。 兰渝心看她脸色不佳,表情严肃地又强调了一遍,“我和安秋学长真的不熟!我和他只是快到学校的时候碰巧遇到,他看我快赶不上了才搭的我,你别误会了,学姐!” “哦哦,是吗?” 齐不意并不关心这个,她觉得更需要听到这个解释的人应该是齐不赢才对。 “对了。” 兰渝心从背的帆布包里掏出一管白色药膏。 “这个涂耳洞周围,会好受一些。” 她不由分说地塞进她手里。 “这个是,是为了感谢你们照顾我生意。” 她的语气依然冰冷,但手却很暖和。 “.......” “学姐?学姐?” 兰渝心见她没说话,没松开握住的手,反而用力了些,“你手这么凉,是不是生病了?” “没,没有。”齐不意回过神,冲她笑笑,“谢谢你。” “没事。” 兰渝心这才放开她,不太自然地拢了拢耳边的碎发,“那我先走了,学姐。” “嗯,谢了。” 说来这还是她们第一次单独对话,能够连接她们关系的是那两个关系极差的男生,属实有点尴尬。 两人正打算就此别过。 “你说齐不意?齐不赢他妹?” 隔着一人多高的绿化树木带,在另一边的小路上,传来一个她俩都很熟悉的嗓音。 听这口气,那边的人没有发现她们的存在。 “我和她不熟。” 安秋回完,特意补充了一句,“我和她哥犯冲,怎么可能跟她好。” “我靠,我就知道!”男生兴奋的语气透露着看热闹不嫌事大,“那你跟她那个只是玩玩?还是为了报复齐不赢?刚才我几个群都传遍了,还有人说她是为了宣示主权,毕竟看上你的人挺多的。” 安秋打断他,“等等,什么这个那个的……” 到这里,齐不意已经听不下去了。 她无法亲眼看见安秋对她更加冷酷的真实态度。 在两人之间贫乏到只能用儿时伙伴、高中同学来形容的脆弱关系中,她从很早之前就经历过无数次不熟,从最开始的疑惑不解到不痛不痒,再到这一次。 这会是最致命的一次。 她来不及跟兰渝心再说什么,近乎以一个逃跑的姿态,拔腿走掉了。 9 齐不意走出没几步,就收到了安秋的来电。 她果断地按掉,一次、两次、三次,然后打开每一个有安秋的社交软件,一一删除。 安秋继续发来好友申请——意意你先接我电话好不好。 不好,我们不熟。 她压根儿不用思考,飞快地打出这几个字。 在发送前,她愣了半秒的神,眼眶酸得马上落泪,然后慌忙点了拒绝。 看到发送成功,她心中迸发出一种酸痛的畅快。 紧接着她极不熟练地,甚至是需要边走边查询如何拉黑的程度,屏蔽了安秋能够联系到她的所有渠道。 她这么做,绝不是为了单纯彰显自己的愤怒,而是她真的下定决心,不和安秋就此纠缠下去了。 齐不意的头突突地,疼得要命。 她改变主意,没有去找齐不赢。 现在她的这副样子太丢人了,她只敢给他发消息。 “反正就是这样。”她直接发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过去。 齐不赢回了个困惑的问号。 “总之一会儿你从别人那里听到什么都不准怪我!也不准问我!”齐不意只会对他这么“蛮横”。 她想了想,又怕他担心自己,补充了一句,“我下午不在学校,别来找我。” “.......行吧,莫名其妙。”齐不赢回。 看他语气,大概还不知道这事儿。 齐不意勉强松了口气。 但不出她所料,不到十分钟,齐不赢果然没遵守约定,心急火燎地打电话过来。 “齐不意!”他嗓音大得可怕。 做好心理准备的齐不意依然打了个咯噔,连忙回,“我说了,现在不准我联系我!” “不是,你到底怎么回事……” 齐不赢话音未落,那头又传来一个声音,“让我来跟意意说。” “安秋,你丫给我有多远滚多远!还有!不准这么叫我妹!” “我要亲口跟她解释。” “不需要!” “……” 那头场面,光是齐不意这边用听的,都能感受到其混乱程度,正如从前每一次的历史重演。 她干脆地挂掉了电话。 那副场面她已经受够了。 特别是今天她还充当了一个导火索的角色。 像这样,她只会更加肯定,安秋对自己的伪装和冷漠正是源于他与齐不赢的较劲。 过去和安秋发生的所有亲密接触都变得有点不堪。 她个性懒散,向来惧怕人与人之间情分轻重的计较,但并不代表她不会伤心。 齐不意打车,随便说了个商场,买了最近的一场电影,坐进去边看边发呆。 她就这样独自看完了整整两场电影。 紧张的画面和俗套的情节从她眼前划过,一点都没进脑子里。 她从电影院出来,外面的天都黑了。 今晚怎么办呢。 她看了看周围,突然意识到这里离夏真言和齐云书的家很近。 要不然去找他们吧。 这样她也好给齐不赢一个交待。 毕竟她就是那种连生气都会给自己留后路、不会让人平白担心的人。 当然,还是她堂嫂人好得不得了。 她不介意把这么丢人的事告诉她,她一定不会笑话自己。 但最好能躲过她堂哥齐云书。 要不然她在这位“大家长”眼中的印象又跌一档。 齐不意忐忑地拨了过去,收到的却是机械电子音的回复——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看来夏真言在忙。 她发了条信息过去,简单解释了一下,然后走进离自己最近的一家披萨店。 今天她就吃了早上一个三明治,下午一桶爆米花,早已饥肠辘辘。 她按照餐厅墙上的指示坐下来,扫码点餐。 “小不意?不意?” 对方喊了两声,她才意识到是在叫自己,抬起头。 来人是夏真言的妹妹夏妙语,也是她堂哥齐云书的高中同学。 齐不意先站起来,同时心虚地揉揉通红的眼眶,假装眼睛不舒服似的回,“妙语姐,真巧。” “你一个人?”夏妙语问。 “嗯,一个人。”她拘谨地点头,有点害怕夏妙语会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过夏妙语选择直接在她对面坐下,“那我就不客气了,你也坐啊,别这么紧张。” “好。” 夏妙语就像没看出她的不自在,拿起菜单看,“你点的什么啊?要不然你就帮我点吧。” “哦好。”齐不意扫了一圈,然后问,“妙语姐,你有什么忌口吗?” “我都可以,除了不吃蘑菇。”夏妙语看她认真的神色,笑了笑,“你这点跟齐云书那小子像,比较会做人。” “没有,没有。” 她可不敢跟齐云书比,心里明白夏妙语就是在逗她而已。 “土豆培根可以吗?” “可以,你再点一个,我们一起吃。” “好呀。” 两人边吃边聊。 夏妙语在商场沉浮几年,对付齐不意这样的大学生简直易如反掌,不一会儿就把齐不意的烦恼都给套出来了。 准确来说,是心里憋得慌的齐不意正需要这样一个倾诉对象。 听完齐不意的话。 “害,这有啥啊。”夏妙语笑笑,“露肉的是他,又不是你,不吃亏。” “但是我觉得很丢人......而且他过后还说了那种话!一点也没把我当朋友看。” 齐不意恨恨地咬下一口披萨,恨不得这口披萨就是安秋的肉。 夏妙语更觉有趣,连忙顺着她说,“这确实是那小子不对。不过啊,你今天要找我姐,就不太凑巧。她在外地出差,齐云书去接她了,小幸这几天都丢给我爸在带着呢。” “噢噢,这样啊。”齐不意有点失望。 “那要不然去我家?”夏妙语提议。 齐不意连忙拒绝,“不不不,这怎么好意思啊!” “没事儿。”夏妙语爽快地劝道,“我家平时很少有人去,就我和我哥,有时候我还觉得怪无聊的。” “这太打扰你了……” “没事。我听说你也爱玩游戏啊,我刚买了几个新发售的游戏,可以双人模式,正好陪我玩玩。晚点我哥下班了,还能给我们做顿夜宵。” 在此等劝说下,齐不意只能接受好意,“……那麻烦你了妙语姐。” “没事儿,我跟我姐说一声就行。” 夏妙语拍拍她肩膀,还冲她眨了眨眼,这让齐不意不自禁跟着展露出比之前轻松的微笑来。 [下一节涉及到部分配角间的GB骨科情节,介意者可跳过] 【最近眼睛不太舒服,怀疑视力突然下降TUT所以更新不太稳定,好想有个特别特别健康的身体,另外很感谢大家的评论嘿嘿,只要有时间我都会写的TUT】 10 齐不意头一回来夏妙语家。 临江的大平层视野极好,两人坐在大到快有回音的客厅里玩游戏,一玩就玩到半夜,直到夏一诺下班回来。 “哥。” 这回合刚结束,夏妙语站起来跑过去,接过他公文包后,身体有点不明显地僵了下,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笑眯眯看着他脸,“海外那个项目,那群老头子终于被你说服啦?” 夏一诺嗯了一声,眼角因为微笑泛起不明显的细纹,显得更加柔和。 反应晚她一步的齐不意跟着站起来,有点拘谨地回,“一诺哥好。” 最近已经升为执行董事的夏一诺行事依然随和,“好久不见,不意。这么晚回来,是我招待不周了。” “没有没有,诺哥。”齐不意连忙摆摆手,“是我突然过来,打扰到你们了才对!” 她没多想夏一诺为什么会来夏妙语这儿住这事,毕竟他俩可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妹。 只是她不小心瞄到夏一诺脖子后快要消散的红痕,心底起了点疑惑,不是说夏家三兄妹分别是两个极端,老二一回国就相亲早婚,老大老三却单身至今么。 夏一诺听到她说打扰二字,眼中的笑意变得有些微妙,语气自然地提起,“回来之前妙语就说饿了,那不意呢?你吃辣的还是不辣的,我给你们下小馄饨,这可是我唯一拿手的。” “不用,一诺哥,我,我根本就不饿。” 齐不意哪好意思再麻烦人,连忙补充,“其实我有点困了……要不然我先睡啦。” 夏妙语看出她的不自在,“也行。你先睡吧,不意。我带你去房间,阿姨已经给你收拾好了。” “好嘞,谢谢姐。” 齐不意关上客房的门,才放松下来。 虽然夏真言后面给她回了电话,让她今晚放心睡这里,就把夏妙语当有血缘的姐姐来看,不要客气。 但她可不能那么没礼貌,把这好心话完全当真。 之前只有夏妙语的时候,她跟她聊天还挺投入。可这房里多了夏一诺以后,她站在他俩面前,看着他们的互动,有一种强烈的局外人感。 齐不意认为这只是因为她本来不是他们亲戚,倒也没有多想。 可她本有心事,于是早该降临心头的失落终于席卷整个身心。 她疲惫地洗漱完后,缩进被窝,做了会儿心理准备工作,才敢掏出手机。 她头一回,在一整天内看手机的时间这么少过。 锁屏一开,屏幕上马上蹦出几十条未读消息,还有不认识的号发来的好友申请,刚刚用游戏治愈好的脑子又有隐隐作疼的迹象。 她选择只回齐不赢的消息,然后蒙上被子,倒头就睡。 一晚过去。 天蒙蒙亮,齐不意就醒了。 她平时最爱赖床,可昨晚的睡眠里她连续做不太愉快又模糊的梦,一直睡得不太安稳。 醒来时才发现,是被冷醒的,露在被子外面的大腿表面一片冰凉。 她坐起来,发了会儿神。 原来窗外正下着小雨。 她睡前没注意窗户开着,空调温度也调得低,敌不过窜进来的冷风。 现在七点整,齐不意看了眼时间,利落地穿上衣服,洗漱后出了房间。 客厅静悄悄的。 她给夏妙语发了条语气诚恳的感谢消息,出了门。 室外比她想象的还要冷一点,齐不意把脸埋在薄薄的外套领子里,准备去吃点早餐。 今天还要不要去学校上课,或者直接回家? 她正在犹豫,面前突然出现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吓她一大跳。 安秋还穿着昨天那件皮衣,离她不到十公分的距离形成很有压迫感的阴影。 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失声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找他们问的。” 安秋不欲在这个问题上解释太多。 他的头发被雨水轻微打湿,如墨般黑,好几缕都疲劳地耷拉在额上,望向她的琥珀色眼瞳亮得有些诡异。 “你昨天是不是吓坏了,意意?” 他这副口气像没事人一样,齐不意不爽地回,“别这么叫我!” 安秋继续跟没听到似的,“诺姐是Alpha,你在她家不方便。你要是不想回家,我给你找套房子住好不好?” 他自顾自说,还想像往常单独相处一样去拉她手,齐不意愤怒地甩开他,“安秋,你瞧不谁呢!我去哪儿都跟你没关系!” 她无论如何都不至于沦落到要他收留。 情绪到了这里,她还有笔账要跟他算。 “我问你,你在学校里乱说什么啊!我们俩什么关系都不是,你凭什么跟别人说我们,我们在谈恋爱!” 最后几个字,齐不意还是哽了一下才说出口的。 要不是齐不赢发消息质问她,她还不知道安秋是这么跟别人解释的。 “可这已经是我能想到最好的说法了。”安秋脸色黯然,嘴里的意差点又说出口,马上改口,小心解释道,“我联系不上你,没办法跟你通气。” “你这是还怪我了!”齐不意气结,“你每次都告诉别人跟我不熟,跟我不熟!现在又在装什么!你自己都不觉得自相矛盾吗!” 安秋张张嘴,没有出声。 一向自负的他很难出现这么笨拙的神态,但齐不意并不在乎。 “——我讨厌被我和你被看成一对!我甚至觉得恶心!” 她的话,一字不漏、清楚明白地进了安秋的耳朵里。 她音调不高,却像豆大的雨滴打在心头,比他蹲守了这大半个夜的雨还要冷上几分。 安秋明白是自己活该。 那一刻他也隐隐约约察觉,齐不意是不是知道了点别的什么。 他很想要解释,想把自己所有一切全都告诉给她,但一时间竟不知道从何开口。 齐不意口中的讨厌和恶心让他感到恐惧,现在他怕他抬一下手都会招致她更加强烈的反感。 那双他迷恋了很多年的眼睛里有着倔强的愤怒,还有点他不忍再看下去的水意,蓄在泛红的眼眶里。 齐不意双拳紧握,为了不让自己哭出来。 当着安秋说这些话并不会让她彻底痛快。 她头一回发现,世界上居然能有这样一个人让自己这么难过。 明明他什么都没做,仅仅站在这里,就能让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伤害。 这是无法解释由来的伤害。 “我……” 安秋刚想再度尝试开口。 “不意。” 一个女声打断了两人的对峙。 提着袋子的夏真言出现在他们身后。 11 “我给妙语送点特产,顺便来看看你。” 夏真言就像没看见他俩之间凝滞的气氛,若无其事地招呼,“安秋弟弟也在这儿啊?头发都湿了,还是早点回去吧,小心感冒。” 她站在离他们一米多的距离之外,和颜悦色的语气暗含不容拒绝之意。 “……” 安秋对上她脸,想单独跟齐不意讲的话都给咽了回去。 “谢谢言姐关心。” 他心里堵着一股气出不来,临走前深深地看了齐不意一眼。 只可惜对方并未接收的打算。 他走之后,夏真言开口,“你在这儿等我会儿,不意。” 齐不意连忙说好。 夏真言上楼一趟,送了东西之后很快下来。她一问齐不意还没吃早餐,便开车载她出去。 “谢谢你,嫂子。” 热气腾腾的小笼包和粥下了肚,齐不意感觉好受多了,“真的很谢谢你。” “一家人不说这些。”夏真言笑笑,“你现在打算去哪里?我送你。” 夏真言什么都没问,但齐不意猜她应该从夏妙语那里听说了一点。 一想到自己这点微不足道的小事,闹得周围人主动关心,她既感动又有点不是滋味。 “……回学校吧。” 她艰难地说出这几个字来。 “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嫂子,不麻烦你。” 她嘴上理智,心里其实极度抗拒。 一回去就要被齐不赢唠叨埋怨,免不了碰到安秋,以及他自作主张给他俩定义关系后所要面临的眼光和询问。 这些东西在她的预想里,是一团巨大又毛躁的线团,一旦她踏入校园,就会迫不及待地缠上她的四肢,挣脱不开。 可不回去又能怎么办。 如果她表现异常,才可能把这插曲越传越远,说不定连她妈妈都知道了,那才可了不得。 “……你真的要现在就走?”夏真言问,“没有问题?” “嗯,我下午还有课。” 她站起来,脚步都变得沉重缓慢。 夏真言看她脸色苦得都快变成苦瓜了,忍不住叫住她,“不意,如果你不想回就不回了。” “没有……”她还想口是心非,可又没力气再解释什么,变得无言。 夏真言在心里发出一声叹息,“我今天要陪你哥去外地参加一个行业交流会,我们会在那边多待几天,算是带小幸去旅行,你愿不愿意和我们一起?” 齐不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虽然她有时也逃课,但是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家里比她年长的人会鼓动她这样做。 她妈妈只会觉得她这样喜欢打游戏看动漫的小孩学习也不认真,一年到头都在劝她要好好听讲,按时完成作业。有时心血来潮,会问她的期末考成绩,但根本不了解绩点这个东西。 而她爸,今年过年的时候居然还以为她和她哥才高中毕业。 “你还是小孩子。有时候遇到自己不喜欢的事,要不要试着逃避一下呢。” “学校和家里那边我都可以让你哥去解决,总之我不希望看到你是这个样子回去的。” 夏真言的话像一股清新又温暖的气流,吹过齐不意的脑门。 她鼻子一酸,低声喃喃,“我算什么小孩子,我都成年了。其实这真的没什么。” 她也不想在夏真言面前这幅作态,但身体诚实地打不起精神。 “小不意。” 夏真言语气温和,“我在比你现在还大几岁的时候,遇到暂时没办法解决的事,选择了逃避,还逃了很久。你比我坚强很多。因为我知道你很懂事,所以我才希望你不要再去勉强自己。” 齐不意听到这些话,心头的担子突然消失,整个人都轻松下来。 “……好。” 她难为情又答应下来,“真的特别谢谢你,真言姐。” 她觉得喊嫂子都不够,假如她有个亲姐,说不定都没夏真言对她这么细心。 有了夏真言这层保证,齐云书还真帮她搞定一切。 出行途中,齐不意没有收到一个烦人的电话或消息。 据齐不赢的反应,齐云书给她妈的说法是带她去公司见见世面。 齐氏是家族企业,齐不意的父亲就是靠上面几个哥哥才舒舒服服活到现在。所以齐云书给的理由很站得住脚。 并且参加交流会的几天时间里,齐云书还真让她在旁观摩,还抽空问她对某个项目、某个技术的感受。 齐不意这下终于找到她为什么“怕”他的真正理由了。 齐云书虽然态度看着挺好,但自从家里成了实质性的掌舵人,总是像学校老师似的想要考校她一番。 但和那种自以为是、想要炫耀学识的中老年人不同,他更像一个正经的长辈,话语间时不时透露出对她寄予着一点她自己都不相信的厚望,也就是俗称的画大饼。 这让齐不意很惶恐。 她一直以为自己这辈子就像她爸一样当个安逸的米虫就好,还比她爸省心得多。 齐云书这么聪明一人,怎么这时候眼光出了问题。 可她还不敢反驳或者彻底装傻摆烂,毕竟她也是承了他的好意。 齐不意还做不出那么不要脸的行为。 于是她在来之前想象的假期旅行,变成了伴随着无形压力的行业研学。 晚上齐不意独自在酒店房间,完全不用担心什么胡思乱想。 她都在忙着找资料恶补,只求白天不要露怯,不要在齐云书还有公司其他人面前丢人现眼便好。 毕竟她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大学生,心虚得很。 直到交流会结束的那个下午,齐不意这才松了口气。 “不意。”坐在前排的齐云书突然喊了她一声。 正打开静音准备来两把手游的齐不意顿了顿,“怎么了书哥?” “你这次表现得很优秀,让我都有点意外了。不过有一点跟我之前想的一样。” “什么?” “你们家,我是说你们一家四口这个家,未来还是得靠你撑起来。” 齐不意干笑,“书哥这个就是你说笑了,我家还有我哥呢,他比我聪明,比我会来事儿。” 这几天齐云书给她介绍谁是谁,她都憋不出几句大方又不失热情的寒暄。 “你哥挺好。” 齐云书顿了顿,“只是有的方面不好说。” 齐不意很难能从说话得体的齐云书嘴里听到不好说这样的评价,有些讶异。 她正想问为什么,手机突然振动起来。 是她妈的来电。 难道是催她回家的? 齐不意点了接通。 “嗯……我还在……明早回来的票……什么!你说我哥进医院了!脑震荡!” 她惊奇的嗓音回荡在整个车内空间。 “为了一个女孩子自己主动冲上才……好,没大事是吧……好好好,我知道了,那我先不改签……” 齐不意跟着她妈语速极快的讲话,声声回应,脑子还没完全理清怎么回事,她妈已经挂掉电话了。 她放下手机,一旁的夏真言忙问,“不赢没事吧?” “没事没事。” 这时齐云书也转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那副没变化的表情似乎在对她说,他的话果真应验了。 12 齐不意在外地待了一晚,改成最早一班的飞机,独自先飞回来。 电话中她妈跟她描述的时候,一会儿说没什么大事,一会儿又自顾自哭起来,这种矛盾的表现,把齐不意都搞糊涂了。 不过她妈时常会这样莫名其妙的情绪泛滥,她倒是习惯了。 但昨晚齐不赢回了她两句消息就没动静这一行为,不大符合他个性,所以她难免担心。 从机场出来,她径直赶往医院。 还走到齐不赢的病房门口,她就听到了里面隐隐的说话声,不止他一人。 她推开虚掩的门。 “——别假惺惺的。” 齐不赢刚说完这话,一见他妹妹进来,对着站在窗边的安秋更没有好脸色,甚至可以用极度厌恶来形容。 但他另一边的床沿旁,兰渝心还坐在凳子上正在给他削苹果。 他一转回脸,马上换了个表情,“你手累不累啊,渝心,要不然还是我来吧。” 他嗓音马上变得软绵绵的,配上额上缠绕的白色绷带,没什么血色的脸颊,以及手臂上结痂的伤口,看上去破天荒有了几分病弱贵公子的气质。 “........” 一时间齐不意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兰渝心直接把刀和苹果都丢给他,连忙招呼道,“学姐好。” “你好。”她客气道,“辛苦你来看他啦。” “没有,应该的。” 兰渝心勉强笑笑。 她看上去也是一副没休息好的模样,配上这样的气质容貌,倒显出几分特殊的忧郁来。 齐不意立马明白了她妈说的齐不赢帮助一个女孩儿,是帮助了谁。 昨晚她问齐不赢这事儿,齐不赢还装睡着了不回她消息。 想必是忙着给心仪之人卖乖,所以没空回她的了。 齐不意只觉得好笑,但嘴上还是得酸他两句,“你以前不都吃带皮的苹果?头撞了就咬不动啦?” 齐不赢哼哼一声,“我其实削了也是要给渝心吃,她今早吃得太少了。” “不用了,谢谢你。”兰渝心马上拒绝。 “可我手一直举着很累。你帮我解决了好不好?” 这对话内容,齐不意一秒都听不下去,但她也不想破坏她哥此时自作多情的氛围。 她走到安秋面前。 她和他不过几天未见,她总觉得像隔了很久似的。 不知道是不是这病房风水不好,她怎么觉得安秋似乎也消瘦了点,唇色都比以往要浅一个度。 她问,“你干嘛来这儿?” 安秋自在地反问,“我来看我发小,不行吗?” 发小两个字一出,齐不意都起了鸡皮疙瘩。 齐不赢直接出声抗议:“谁跟你发小!安秋!你小子离我妹远点儿!” “她问我话,我回而已,我可没做什么。” “那也不行!你俩赶紧给我分手!” 齐不赢这一嗓子把齐不意给气着了。 她连忙申明:“我跟你说过了!我没跟他谈!他瞎说的!” “这样就对。这小子坏眼儿可多了,还见一个爱一个。” 齐不赢说完,自觉在兰渝心面前一直诋毁情敌也不是什么高尚行为,最后几个字音量变小,然后急转直下,转而成了响亮的呕吐声。 听上去像他已经对安秋憎恶到如此地步。 “.......医生说了让你好好休息。”兰渝心很有经验地拿出垃圾桶,拍拍他后背。 “这是脑震荡留下的自然反应。”安秋对着齐不意,自讨无趣地解释了一句。 然后他抬起脚来,“我先走了,祝你早日康复。” 齐不赢还趴在床头干呕,懒得给回应。 齐不意自然更不会给安秋什么反应。 她看出齐不赢此时难受的反应并非作假,连忙点了按钮喊来护士。 对于这种症状,护士也起不到多大作用,只能再次强调,让齐不赢学会静养。 ”脑震荡四级也不是开玩笑的,你出院后还得难受一段时间呐。“ 护士做出警告以后便离开了病房。 病房终于恢复了应有的平静。 “我下午还有课,我先走了。”兰渝心站起来,“我有空再看你,学长。” “嗯嗯,我没事儿,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全。”齐不赢眼巴巴地叮嘱道。 “好,学姐再见。” “拜拜。” 齐不意目送兰渝心离开,关上门。 “妈呢?”她问,“昨天我听她都哭了。” “我让她回去了啊。”齐不赢无所谓地回,“有两护工陪着呐。渝心来了,我才让他们在外面休息。” “行吧。” 齐不意这才注意到他绷带下露出的额上也藏着青紫痕迹,倘若完全露出,应该也是触目惊心的景象。可他却完全不知道痛似的,还在低头欣赏兰渝心给他带的一小束向日葵。 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她凉凉道,“你这回英雄救美,练了那么多散打,没白练啦。” “那可不是。” 齐不意的语气明明带着责备,齐不赢反而得意起来,坦然承认。 “这很值得,真的很值。没让渝心受伤,而且她还关心我了。我很久没跟她说这么多话了。” 齐不意毫不留情地拆穿他,“你什么时候跟她说话多过啊。” “那是你不知道的时候啊。其实我和她真的不是没有可能。” “是吗。” 她敷衍回应,不经意瞄到他兴奋的眼神,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平时待人接物不怎么用心,但对于亲生哥哥的了解却有着出于血缘的本能。 她突然正色,直直盯住他,“哥,我问你。” “什么?” 齐不赢一开口,刚才那种病弱贵公子的气质全无,变成了纯真的傻气。 “你是不是打架的时候,故意示弱了。” “嗯?开什么玩笑?你相信我也不能过于盲目啊,我可是一对五,这样的战绩已经很优秀了!” “真的吗?” “真的。” “你发誓。”齐不意嗓音抬了点,“你都说了很值,谁被揍了还会这么说话啊!” “啊这个。”齐不赢犹豫了下,嘿嘿一笑,“那可能有那么一点吧,但我试得了轻重,不用担心。” 齐不意心想果然如此。 她完全不能够理解齐不赢这种做法,嗓音不自觉放大,“那你在她面前装个样子不就好了!何必真挨那么多下!” 齐不赢还是一副笑的天真模样,他认真答,“我本来就在取巧,如果还不是真的痛,那就太不诚心了。” 齐不意一听他的回答,顿时无言。 要真是齐不赢虚伪到那种地步去讨兰渝心的可怜,那她才真的觉得哥哥不配当自己哥哥,是换了个人。 这种所谓诚心的做法才符合齐不赢的风格。 小时候,妈妈不让他们俩吃冰淇凌,齐不意哭闹了半天无果后选择乖乖不吃,齐不赢却会故意冲半小时凉水,就为了发烧以后吃那么一口。妈妈害怕仓鼠,不让他养,他就坚持睡在负一楼的杂物间,睡在光秃秃的地板上整整一个月也不肯让步。 换做在别人家,这可能是不乖、不服从的表现。 但她妈妈总说,“没办法,这孩子就是随我,一旦喜欢什么,就心甘情愿付出所有代价。” 这么轻飘飘的一句,好像就可以把齐不赢那些倔强到不可思议的行为轻松放过,概不追责。 而她不同。 她从小很少惹祸,应该说很少起惹祸的冲动和心思。 妈妈说,“你像你爸,只要安逸,只要不打扰自己,什么都行,什么都不在乎。” 这或许只是无心之语,半点没有指责的意思,但齐不意却悄悄难过了好几天,找不到原因。 如今,她又在齐不赢的身上看见了和妈妈雷同的那一面。 齐不赢看她脸色还没好转,连忙说,“好啦好啦。我没怪你跟安秋好,你也不怪我,咱俩是不是就算扯平啦。” “我才没跟他好!” 齐不意无语,现在连她哥都不相信,她简直不敢想象回校以后是怎样一副光景。 “好好好,那你就陪我一会儿,然后也回去睡会儿,怎么样?”齐不赢给她用湿巾擦了个苹果,讨好道,“你坐飞机也辛苦了,大小姐。” “本来就是。”她咬下一口带皮苹果,“以后不准再当我面提那个人名字。” “好。”齐不赢满口答应,“那跟我聊聊你跟书哥他们这几天都干吗去啦。” “好吧。”齐不意只能暂时妥协,“那我给你看看照片,还有拍的视频。” ....... 齐不意在病房了待了一个多小时,齐不赢开始头疼昏沉,她连忙让他躺下休息。 在外等待许久的护工在她出来以后,进去接了班。 齐不意打了个呵欠,正在犹豫回家还是直接去学校,抬起眼帘,却在走廊尽头看到了安秋的身影。 他刚才说了离开,却一直没走。 13 “你去哪儿,我送你。”安秋问。 “......” 齐不意视而不见,没注意到有他这个人似的,直直从他旁边过去,按下电梯按键。 “还生我气?”他问。 她简短地回,“没有,不用。” 安秋坚持不懈地凑上来,“回学校的话我们顺路。” “我跟你不顺。” 齐不意盯着电梯门上的屏幕,希望数字变化得再快一点。 “意意。” 齐不意听到他这么喊,转头刚想抗议,却看见安秋在她眼前晃了下,似乎是打了个趔趄。 “你。” 信息素在一定程度上也能反应本人的身体状况,齐不意本来就对他的熟悉,再配合安秋此时的脸色,“你生病啦?” “小感冒。”安秋不太自然地转头,不给她看脸,偏偏喉头一痒,憋不住咳嗽了两声。 齐不意狐疑,“发烧了吧?” 她说着,忍不住上手贴了贴他手背,果然滚烫。 “一点而已。” 这下变成安秋躲齐不意了。 他迈腿就想走开,齐不意垫脚伸手,够住他额头。 “这么烫。”她咋舌,“你还不去看看。” 安秋有点感动,“你陪我去我就去。” 齐不意感到莫名,“跟我又没关系。” 这时电梯门恰好打开,她一脚踏入,果断按下关门键。 “喂!意意!” 没得到想要的反应,安秋的喊声被狼狈地截断在电梯门外。 先进电梯的路人好奇瞥了她一眼。 她装作没看见,长舒出一口气。 从医院出来,她终于该回学校了。 车上,她随手打开短视频社交软件,本来想刷点狗狗视频改善一下心情,没想到第一个推送出来的视频,就是黑色背心下鼓鼓的胸膛。 眼熟的背心一角被男人叼在嘴里,肌肉线条半露不露。 这条BGM还是她替他选的。 “........” 齐不意无言。 就这个安秋都不知道的小号,她还忘了取消她的关注。 当时她关注纯粹是为了看其他人对她拍摄手法是否有所点评。 她取关前,习惯性点开评论区看了一眼。 最上面是回复几百条的评论——啊啾老师,最近怎么不更新了啊,想看你穿这个衣服拍。 啊啾回复:小摄影最近不理我了。 齐不意可以想象他在互联网装了那么久高冷,难得在评论区现真身,掀起了波澜。 下面跟了不少好奇评论。 大概是实在太多,他又补充了一句:别私信我,我不需要摄影。 齐不意退出评论区,手指停在关注那个键,犹豫三秒,还是点了下去。 安秋这个账号最近前二十条视频,有一半都带着她,她要是看到更糟心。 大数据大概以为她就爱这款擦边,一往下滑又是别的男人,她好不容易找了十几个狗狗视频来看,就为了把她的推送数据给纠正回来。 这时,车终于抵达学校大门。 重新踏入这里,齐不意还有点紧张。 可直到她进教室坐下来,她都没有遇到任何奇怪的眼神或者招呼。 坐她旁边的室友很自然地问她这几天请假干嘛啦,有没有好好玩玩。 “还好。” 她随口讲了点这几天遇到的趣事,心想自己原来也会自我意识过剩。 也对。 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 学校里每天都有新八卦,她这点算什么呢。 齐不意心里放松不少。 不知不觉,一个下午就过去了。 放学后,女生们凑在一起讨论晚上吃什么。 “都行,麻辣香锅还是食堂?” “麻辣香锅吧!” “我赞成。”另一个室友说完,随口问道,“不意,你不跟你男朋友一起吃啊?” 男朋友。 齐不意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半秒才回,“不是。” 张鹤时常跟齐不意分早餐,在这几个人当中,齐不意也跟她关系最好。 她连忙使了个眼神,“嗨,谈恋爱也不一定要每天在一起,是不是啊?” “也是。”问出这个问题的室友跟着随口附和,“我有时候也不待见我对象,看到他就烦。” “走吧走吧,吃完我还要去图书馆。” “我的天,你又来卷!” “一起来啊,跟我来一场图书馆约会还不好啊。” ....... 几人吵吵闹闹,朝门口常去的香锅店进发。 张鹤把齐不意拉到一边,小声说,“之前的事你别放在心上啦宝宝。” “嗯,我知道。”她清楚张鹤说的是什么。 “你对象都跟我们说过啦,是你们俩之间约好了不公开。所以你之前没告诉我们也没关系,我们不会因为这个不高兴的。” 齐不意怎么听男朋友、对象这些词都觉得别扭,她微微皱眉,“安秋还跟你们说了话?” “对啊。”张鹤没发觉她的异常,“你请假这几天,他跟很多人都解释啦,你俩前段时间在闹矛盾,都是他把你惹不开心了,所以你俩才装不熟。” “他还拜托我们所有人别拿这事儿在你面前再说道。” 张鹤说到这里顿了几秒,面露心虚,“其实吧......他拉了个群给我们发红包,里面好多人。” 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安秋的诚意都到这个份上,再有人跳出来在齐不意面前多嘴,那就真是不怀好意了。 听完张鹤的讲述,齐不意心情复杂。 她揣着满腹疑问回了家,碰上从医院回来的妈妈。 她的妈妈一边换上刚买的小皮靴,一边不忘叮嘱,“我还有个同学聚会,得去一趟,你晚上早点睡觉,少打游戏。” “好,我知道了。” 关门声响起。 房里除了住家保姆,只剩下她一人。 齐不意有心事,回到自己房间,打开电脑里的游戏,神色也懒懒散散,心不在焉。 砰砰。 突然响起敲门声。 她惊得心头一跳,一望过去,阳台玻璃门外正伫立着一个高大的黑影。 是安秋。 再次见到他,和上午时的心情有所差别。 他换了一件白色卫衣,站在风中,头发被吹得凌乱。 天气预报说了明日将迎来一场大降温。 这次安秋还没说,她先主动开门。 “你吓死我了。” 她小声抱怨了一句就往回走,可没听到动静,又转头看去。 安秋还在门外一动不动,也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看。 “你干嘛还不进来。”她瞧他卫衣布料那么单薄,没什么耐心地催促,“不是还没好吗?” 安秋要真是一头倒在她房中,那她才是天大的冤枉。 “噢,好。” 安秋答应的时候还有点可怜兮兮的样子。 他跟着她进来,顺手带上门。 “输液了吗?”她问。 “输了。”安秋在她坐下的椅子边站着,伸手给她看手背上那一点带着乌青的针孔。 “谁让你一天耍帅骑机车……”她小声念叨了一句,然后仰头看他。 她还没张嘴出声,安秋马上就蹲下来,换成他来仰视她,不让她脖子受累。 好吧。 安秋不可恶的时候很顺眼,连打赌输掉的齐不赢都不一定有他这么合过她心意。 但齐不意更在意她的困惑。 她闷闷道,“你以前说看上谁都不会看上我,现在又造谣我跟你是一对儿,你可真矛盾,安秋。” 14 安秋一听这话,立即反驳,“我那是以前瞎说的,你别放心上。” 他语速很快,源于内心发虚。 以前那些话的确是他说的。 在特定的场景下说出的话有时并不是表面的那个意思,可偏偏只有哪一句被齐不意听了去。 齐不意就知道他要这么打哈哈,她继续问,“那就算我不计较,你都让其他人都误会了,又怎么追兰渝心?” 她一直把自己放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可现在已经被莫名其妙卷进多人漩涡里。 “你要真是喜欢她就不能跟我这样,你要不是就……” 她话还没说完,安秋抓住她手,语气比刚才激动得多,“你很在意这事儿?” “当然。”她有点不知所措,想要甩开他手,“你要不是能不能就别打扰她了,我哥真的很喜欢她。” 安秋一听,瞬间失望下来,但手又舍不得放开她,装作没看见她拒绝的小动作,小声嘟囔,“我就知道,只有你才是这种思路。” 齐不意一听,不乐意了。 “我的思路怎么了,你不能因为跟我哥的私人恩怨就影响无辜的人啊。” 她说完马上意识这话不妥。她如何有资格判定兰渝心对安秋的态度,说不定兰渝心也正在摇摆不定。 这个意识让她有点难受,跟普通的挫败有所不同,是那种酸软酸软的不舒服。 “我说了我和兰渝心完全没有一丁点其他关系。” 安秋再次重申,他犹豫片刻,叹了口气,“我和她其实是亲戚,有那么一点点血缘的。” “什么!”齐不意瞪大眼,“我没听说你爸,你爸在外面还有……” “不是我爸!”安秋阻止她发散联想,“也不是我妈!我看兰渝心挺喜欢你的,你下次自己问她吧。” 兰渝心压根儿看不上他这一家子,除非兰渝心自己乐意,他这个半路当上便宜哥哥不好随意透露这层关系。 “是吗?她很喜欢我?” 齐不意很意外。 她有一次见到兰渝心,鼓起勇气挥手打算跟她招呼,结果被无视了,她自我尴尬了好几天才调理好,还多心自己是不是以前哪里得罪过兰渝心,所以她有点不喜欢自己。 不过安秋对这点很笃定,“对啊,她给我的消肿药膏,本来就是为了给你,顺带给我的。还有,她高中就知道你了。” 齐不意诧异,“原来她跟咱们一个高中?” 安秋嗯了一声。 他不想在这个时机聊太多别人的事,但一瞧齐不意这幅美滋滋的得意样,立刻警觉到其他方面。 他紧张地问,“你不会真还喜欢女的吧,Alpha就算了,Beta也行!” “什么Alpha,我什么时候说过?” 安秋转述都克制不了那股酸意,“难道不是你以前亲口说的,你理想型是夏妙语那款。” “我什么时候,我……”齐不意脱口而出,被他提醒又回想起隐约的回忆来,“噢噢,好像是有这回事儿。” 高中的时候,大家在谈论喜欢什么类型的人,齐不意没有,就随大流说了夏妙语的名字。 她们那几届,夏妙语为人大方又潇洒,不谈恋爱,也没她堂哥齐云书那身臭脾气,当属大众Omega和Beta理想对象的人气榜首,这种回答显得合群且安全。 “所以你跟我一块儿就为了信息素。”安秋不满地嘟囔了这么一句。 齐不意听到了。 要是别人,可能很快就能反应过来,对着安秋来一句你为什么就记得这么清楚,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件事。 包准堵得他哑口无言,说不定再逼一逼,就能让这个嘴硬鬼什么都交代了。 可偏偏齐不意就是想不到。 她又在走神了。 她伸手摸了摸安秋的额头,“你好像又烧起来了。” “是吗?”安秋回答得满不在乎。 事实上他浑身发疼,忽冷忽热,当然谈不上舒服,可现在能靠在齐不意腿边,闻到她身上的信息素,他就感到很幸福。 这比他那天没接回齐不意,以至于回去就反复感冒发烧,失魂落魄这么几天都好受多了。 “你身上太烫了。”齐不意出于人道主义地感到不安,“要不然还是再去趟医院吧。” “不急。”安秋的手慢吞吞地抚上来,“等我把那天没做完的事做完。” “什么?” 安秋挑了下眉,“健身房那天,你不记得了?我现在浑身都热。” 热字特意被他强调。 齐不意马上回忆起来,脸一下子烧起来,“你疯了,安秋!” “我带了退烧药,不急这么几分钟。”他说着,按住她大腿不让她动,带着轻微病态潮红的脸就埋了下去。 15 53ce .co m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因为安秋身上的温度实打实高了几度。 齐不意觉得他口腔特别热。 自己下面被包进去的时候,就像泡在灼热的温泉里。 不该这样。 她手指穿过他的发丝,贴住青色头皮,产生出不小的罪恶感。 安秋还在难受呢。 可主动的人也是他。 生病中的Alpha对Omega也有着压制作用。 安秋认真起来,他散发的信息素就能勾得她水乱流——这是长久以来身体上养成的默契。 她双腿发软地瘫坐在椅子上,粗糙的舌面一次又一次刮过弱小的阴蒂,粗长的手指埋在穴道里抽插。 “不能再弄了,安秋,别弄了” 她手必须得抓住椅面边缘,才不至于滑下去。 “”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p o18no w. co m 安秋没空回她。 他赌气一般充耳不闻,时不时喉结微动,是来不及吐出泛滥的唾液和爱液,毫无心理障碍地全部咽了下去。 好端端的服务弄成半强迫。 齐不意咬住唇,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 高潮来临之际,她头向上仰,天花板上温馨的灯光都闪出重影,全身又颤抖几下,才停下来。 她胸口轻微起伏,还在喘气,安秋站起来,正要说什么,身子晃了下,才站稳。 “停!”她看他一副马上就要晕倒的样子,太阳穴都开始突突地疼。 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嘴这么硬,脸这么厚。 “别做了,安秋!先吃药!” “哦。” 安秋不情不愿地吃了药,又被齐不意勒令马上上床睡觉。 “一起睡吧。”他还不死心。 “不要,我今天游戏里的日常任务还没做完。” 齐不意果断拒绝。 但又突然想起什么,从角落里翻出还没拆开快递包装的漫画书。 “之前答应送你的礼物。”她说着,递到了他手上。 “我靠,你真搞到了啊。”安秋的语气里藏不住的惊喜。 他打开看了签名再合上,先小心放在一边,再伸手把齐不意拉过来坐在旁边,脸埋在她大腿上,“谢谢你,意意。” “没事。” 齐不意心虚。 本来漫画上周就到,但她正在生气,差点打算悄悄自留了。 说到这份礼物,这大概也算安秋一个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身高一八八的院队篮球主力的健壮男青年其实是正统少女漫画的忠实爱好者。 两个人上完床,一起窝在被窝里看动漫,安秋看到重要场面都能眨巴几滴眼泪出来,这事儿连他大学里关系最好的那几个男生都不知道。 为了得到这套有作者亲签的首刷漫画,齐不意提前做好功课,先在网上报名,又拜托正在国外留学的初中同学,还是特意找的对ACG文化了解颇深的那种,给足了辛苦费,熬夜排队买到的。 毕竟安秋年年cos她喜欢的游戏角色,回回陪她去漫展。 无论春夏秋冬,都能敬业地顶着那个角色的造型头套,裸着上半身展示。 每一个想来找他合影的人,安秋还会问过齐不意是否愿意,才会答应合影要求。 这不说是在现实生活中召唤出了这个角色,但至少在齐不意心里,还原度已经高达百分之九十。 安秋偶尔陪她玩这个游戏,每次也只用这个角色,往后每一次,连举起武器的固定姿势都模仿得越来越有味道。 虽然安秋都说COS这个角色是觉得有趣,但齐不意也不是那么不识好歹的人。 同样投其所好,准备这份礼物是她应该做的。 虽然她没打算今晚过去又跟他重新恢复之前的关系,但细究过往,她和安秋之间无法定义,却肯定不止是发生了那么几次性关系而已。 她摸摸他脑袋,随口哄道,“你现在看会儿就睡了吧,明天还要上学。” “好。” 此刻的氛围有一种迷惑人的温馨,仿佛他们之间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不愉快。 药物的副作用渐渐起了效果,他看了几页漫画,很快睡着。 等安秋再次醒来一回。 屋内早已全黑,只有书桌前散发幽光,电脑屏幕上出现关机画面,卫生间内有水声。 此刻的他大脑只是暂时脱离一下睡眠,估计再过几秒闭上眼又能睡着。 迷迷糊糊的思绪像飘在半空中,他正在想,未来要是一直都是这样的日子就好了。 时时刻刻,他都想和齐不意在一起。 水声停止。 过了几分钟,齐不意踩着凉拖出来,蹑手蹑脚地掀开杯子,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齐不意呆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你吓死我了!” 安秋发出一声低低的笑。 齐不意心道他总这么坏心眼,然后摸了摸他额头,“还在烧吗?怎么醒了?” “快好了。就是出了很多汗,抱歉。” 床上只有一条被子,他想跟她保持距离,又有点舍不得。 “没事,明早再洗就行。” 安秋爱干净,没什么汗味,出了汗也只带一点信息素的味道,她并不讨厌。 而且发烧后出了汗,才是好转的表现。 她放下心,打了个呵欠,蜷在他怀里正要睡着。 突然。 咚! 巨大而沉闷的一声在门外响起。 紧接着传来两人的争吵声,听不清内容,但很明显是一男一女。 齐不意见怪不怪,“没事,是我爸妈。你要是嫌吵,我给你找副耳塞。” “不用。” 安秋很早就知道她父母关系如此,只是没料到齐不意已经淡定到这种地步。 外面的争吵越来越激烈,充斥着歇斯底里的愤怒,把这个平静的夜都变得扭曲起来。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发问,“意意,你真的打算一直都不谈恋爱,不结婚吗?” 齐不意发出困惑的一声唔,此刻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的她不明白他为何又问她这个问题。 “还行吧。” 这跟上次的答案不同。 安秋心动了一下,马上问,“什么叫还行?” “就也不是不行的意思,像真言姐和书哥那种,就挺好的。” “真言姐他们?他们是哪种?” 安秋除了对他们双方的家族企业有所了解,剩下的就是跟齐云书在饭局上见过面,跟夏真言在拍校庆视频那两天打的交道。 “就怎么说呢。” 齐不意也说不清楚。 她只是觉得跟他们出去那几天,所观察到的感觉挺好。 看似温柔细心的真言姐找不到小幸说的小羊朋友,急得给齐云书打电话,才闹明白是那只压在箱子底的白色小狗玩偶。 她不太好意思地给一旁的齐不意解释,她出差比较多,平时都是齐云书在陪女儿,其实关于小幸很多方面都不了解,也不会照顾。 这本来没什么大不了。 但齐不意有点羡慕,说不出是羡慕他们一家三口中哪一位。 不过现在犯困的她只能不耐烦地回,“就家里安排相亲了,然后结婚了。” “就这么简单?”安秋不太相信地追问。 “哎呀,我真要睡了。” 她拧了一把他胸口,然后接下来安秋说什么她都装没听到。 安秋只能悻悻闭嘴,不一会儿再次同她一起进入梦乡。 16 天亮了几个小时,直到手机闹铃响起,齐不意才醒。 被窝另一侧已经空空如也。 这在她意料之内。 她赖了几分钟床才起来,像往常一样,仓促过完所有流程,赶往学校,开始一天的学习。 下午,她在去教学楼的路上又碰到了安秋。 “意意。”他喊了她一声,朝这边走来。 她瞌睡没醒,还以为像以前一样两人装不认识,只觉得古怪,想装没听见走掉,然后被张鹤用手肘轻轻捅了捅。 ”不意,你对象在喊你呢。“ 她马上反应过来,她和安秋现在可是公开的”情侣“关系。 ”啊嗯。“ 她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问道,”你现在身体好点了没?“ ”有你照顾我,当然好多了。“安秋露出灿烂的笑。 他早上来学校前应该还回了趟家。 他换了一套和之前骑机车不同的皮衣和黑色衬衫,深色卷发用发胶向后固定,梳成背头,左边耳垂上的白金耳扣隐隐反光,成了衬托脸的点睛之笔。 他的母亲爱美,因此他似乎同样深谙此道。 哪怕是身处娱乐圈,见过太多漂亮人的齐云丞都会忍不住主动感慨,是一个长得挺帅的孩子。 但齐不意恰好又是最不会享受他人注视和艳羡的一类人。 感到不自在的她嗓音随便回了两句,就拉着张鹤走了。 “你真容易害羞啊,不意。”张鹤打趣她。 “啊,是吧。”她干笑两下。 她想发消息告诉安秋以后在外面别喊她,但拿起手机她才想起,他俩现在什么联系方式都没有了。 往后两周,安秋反复几次都这样对待她。 他似乎放弃了跟她恢复线上联络,齐不意在小区里也没发现过他的身影。 但倘若在学校里恰好碰到,他就像一个相处得再正常不过的男友。 譬如今日。 安秋一声不吭,突然从背后出现,伸出手臂套住她上半身,吓了她一跳。 “吓到了吗?意意。” 他亲昵地埋下脸,蹭了蹭她头顶。 落在别人眼里,这就是情侣间的小情趣。 齐不意想推开放在自己肩上沉重的手臂,自然是白努力。 栗子味熏得她脑袋微微发晕。 安秋一边揽着她,还一边在跟她同学热情攀谈——今天他们上课的教室恰好相邻,所以顺路。 齐不意看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拉了拉他袖子,“我忘了带水,你能不能陪我去趟超市?” “好啊。”安秋爽快答应,“你同学要喝什么,我请吧。” “不用不用。”几人连忙推辞。 “没事,应该的。”安秋笑笑,“我还没请你们吃饭呢。” 张鹤客气道,“那跟不意一样就行。” “好。” 离开室友们,终于只剩下她和安秋两个人。 齐不意终于有了可以单独说话的机会。 她闷闷道,“之前说过的吧,过段时间就说我们和平分手,到底要到什么时候啊?” “........就这么迫不及待?” 安秋的嗓音跟刚才相比,也冷了一个调。 “反正总要说的。”齐不意语气有着明显的不耐烦。 她昨天晚上刚注射完抑制剂,身体不太舒服,心情本来就糟糕到不行。 在明面上,她和安秋一天不分手,她就不方便找下一个可以“互帮互助”的对象。 毕竟她交际面窄,能够寻觅到相对靠谱的对象的范围,只能在学校里。 “就继续是我,不行吗?”他语气受到她影响,同样糟糕,“不是也让你爽了,我怎么就这么招你烦了?” “......”齐不意语塞,嘟哝了一句,“说不清。” 她是真说不清。 明明她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很能将就的人。 一般情况下,只能让她过上没有麻烦的生活,每天有好吃的,还有几个小时玩游戏,她就毫无怨言,对整个世界都充满最真挚的感激与尊重。 但和安秋继续保持这种关系,却不行。 这是她神秘的第六感在拼命地拉住她,让她一想到继续保持这种关系,整个精神世界都会烦躁不安。 这种冲动已经强烈到她意志力突然倍增,身体内躁动的信息素都能用抑制剂解决掉。 “行。我知道了。”安秋点点头,却在暗自咬牙,“再过段时间,行了吧。你到时候自己去跟其他人说吧,说你把我甩了,还是我不想理你了,都行。” 他明知道齐不意不擅长应对这些,却如此回应,摆明了以后没必要再照顾她的态度。 齐不意听到这话,微微一怔,似乎有一点难以置信,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她嗯了一声,选了四瓶苏打水,抱在怀里,走在前面,沉默地抢先结了帐,然后自顾自走出去,没和安秋一起。 必须得走在他前面,她想。 因为她眼圈正控制不住地发红。 可能会哭出来。 顶多就流一点点泪。 但要是被安秋看到,也是很丢脸的。 和安秋不欢而散以后,接下来四节课上齐不意都在走神。 下课铃声响,张鹤问她要不要一起吃晚饭,她回过神来。 “不了,我还有事。”她回。 “怎么?跟你对象约好啦?”张鹤抬手扔掉空掉的水瓶,“对了,替我们谢谢他买的水。” “没事。”齐不意现在连假笑的心力都没了,,“是我家里有点事。” 被安秋的事影响心情,她差点忘记,今天她还要接齐不赢出院。 妈妈一早就去了。 齐不赢做完下午的检查,等齐不意放学过去,时间点刚好。 妈妈还特意定了一家餐厅的位置,说晚上好好庆祝一下。 齐不意快到病房的时候,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轻松一点。 毕竟齐不赢康复也是喜事一件。 结果她走到病房,里面却是空的,有两个清洁工正在打扫狼藉一片。 难道已经走了? 她连忙打电话给齐不赢,没人接。 然后她又打给妈妈。 妈妈的电话也是过了会儿才接通。 “妈。” 她开口正要询问,妈妈的话劈头盖脸而来,“你来吧,七楼信息素科!你过来看着你这个好兄弟吧,我是不想管了!” “啊?” 妈妈听上去似有哭音,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一头雾水但预感不是什么好事情的齐不意慌忙走向电梯,赶往七楼。 进电梯的时候,她一抬头,却意外撞见了兰渝心。 “学姐好。” 兰渝心的状态看上去比上次见面时好多了,看样子之前起冲突的事情应该已经过去。 她顺口回了句,“好巧。” “……嗯。” 兰渝心的表情不太自然,似有躲闪。 齐不意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也是,同样都这家私立医院了,还同样七楼,看来她也是来看齐不赢的。 自己果然不太聪明,还需要思考一下才能想到这一点。 她记得自己之前似乎有什么问题想问她,但想起是安秋让她问的,只能悻悻闭嘴。 兰渝心看上去也有心事,打完招呼以后就在低头看手机。 齐不意盯着变化的楼层数字发呆。 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她吸了吸鼻子,总觉得这密闭空间里,除了自己信息素,好像还有另一股跟她很像,但属于Alpha那种侵略性更强的。 可齐不赢人又不在这儿。 她余光瞟到看手机的兰渝心,心中浮现出一个大胆的猜想。 这个猜想甚至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兰渝心可是Beta。 能在她身上短暂留下气味,那得是假性标记了多少回。 一旦有了猜测,就会赋予想象不断延伸。 最近秋高气爽,兰渝心脖子上那条根本不需要围得这么严实的围巾,似乎都变得可疑起来。 17 但这都是猜测。 表面上齐不意什么都没表现出来。 她们沉默地来到信息素科。 信息素科的病房和其他科室不太一样。 有特质的透明玻璃门和新风系统,是为了防止病人不太正常的信息素影响到医护人员和家属,至于玻璃门那夸张的厚度,则是为了防止某些暴走的Alpha情绪失控,产生暴力行为。 她们透过门,看见他正躺在床上睡觉,额头上贴着新纱布,结实的手臂上结着新鲜的痂,看着有点可怖。 “你哥说他考虑去掉腺体。” 齐不意的妈妈云燕,见到齐不意,轻飘飘地,就给她来了个重磅炸弹。 齐不意惊到差点失声,“他疯了吗!” 虽说信息素会造成诸多的不方便,但分化成Alpha,依然被普罗大众认为是一张刮出大奖的人生彩票。毕竟这代表着更加优秀的头脑和过硬的身体素质,以及天生的领导者。 分化不决定未来的一切。 但Alpha如果切掉腺体,并不是就简简单单成了普通的Beta,而是可能出现记忆力减退、早衰等现象,而且需要长期服药来维持身体激素平衡。 齐不赢提出这个危险的想法,不到二十四个小时。 昨晚,他像前几日一样,从医院偷溜出来找兰渝心吃宵夜。 最近他们的关系突飞猛进,甚至还很自然地发生了一些亲密行为。 Alpha除了不能标记Beta,其实和普通的AO结合没多大的不同。 可齐不赢莫名其妙来了应感期。 兰渝心是Beta,闻不到信息素,所以根本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直到两人在床上,齐不赢不断地舔舐她后颈,甚至用牙齿去咬,真的咬那种。 兰渝心正要喊疼,齐不赢已经放开了她。 然后她亲眼目睹他神色异常焦虑,说了抱歉,然后拿头撞墙,撞得头破血流,吓得兰渝心怎么劝阻都没有用。 直到他自己倒在地上呕吐,然后昏迷不醒。 于是,齐不赢又进了医院。 医生判断他出现这种反应,应该是应感期导致的标记焦虑,属于先天体质问题,可能还有点心理障碍,不过更为准确的判断需要进一步的观察和检查。 “阿姨。”兰渝心主动开口。 她神色不自觉紧张,恳切道,“我会去劝他慢慢来......至少,现在还没有发生更严重的事。” 这句话她像在跟云燕保证,又像在安慰自己。 “.......” 云燕开口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 她不讨厌这个孩子,看向她的目光中甚至带了一点怜悯。 她和兰渝心中午已经见过面,聊过天了。 但凡兰渝心感到害怕,想要摆脱齐不赢,她会毫不犹豫地帮助她,哪怕齐不赢恨她也没关系。 可这个女孩子似乎也被齐不赢的喜欢所迷惑住,舍不得离开他。 而齐不赢在这个问题上暴露出来的强硬和坚决,让云燕突然意识到,她的孩子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 “那你们谈吧,反正都是在医院里。” 云燕这次豁达得出乎意料,作势就要离开。 她转头吩咐齐不意,“意意,我和朋友约好出门旅行几天,你能看着你哥就看着,不行就保证他小命还在就行。” “.......好。” “还有,你少熬夜玩游戏。”云燕了解她本性,顺便警告一句。 “知道了,妈。” 齐不意本来想问爸知不知道这件事,但看样子她妈应该也没说,就把这话咽了回去。 病房前的等待室再次只剩下她和兰渝心。 “抱歉。”坐在椅子上的兰渝心低头看自己的手,“如果没有我,齐不赢也不会......” “没有!”齐不意打断她,“这怎么能怪你呢,妈妈她只是有点担心。” 包括她也在担心。 兰渝心勉强地勾起嘴角,似是自嘲的笑,“——学姐,其实我一直有个事想问你。” “什么?”齐不意好奇。 她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以为她是想问关于齐不赢的事,大方主动地表示,“你说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全部都告诉你。” “谢谢。” 尽管如此,兰渝心看上去依然犹豫。 她思索了半分钟,才问道,“你还记不记得你以前有一条手链,高中的时候。” “手链?” 这个问题来得太突然,齐不意发懵。 “嗯。蓝色和白色相间,上面还有银子做的吊坠。” 蓝色、白色,银子吊坠。 她拼命搜索脑中记忆,然后好不容易从边角里扒拉出一小片回忆。 高中的时候,夏真言是送过她这么一条。 她有点绕口地念出那个奢侈品品牌,忙从手机里查到图片,“这条吗?” “没错。” 齐不意不懂她为什么问这个,老实答道,“我是有一条,是我堂嫂送的。” “你堂嫂送的?真是?” 兰渝跟着重复了一遍,嗓音有些不受控地发颤。 “对啊。” 听了齐不意的回答,她的表情陡然变得特别难过,眼眶瞬间红了,自言自语般囔了一句,“真的不是同一条,真不是……” “你怎么了,渝心?” 她下意识握住她手,发现她手心全是冷汗,手背突然感到一点温热,范围扩大。 滴答滴答。 是低头的兰渝心在默不作声地掉眼泪。 这吓得齐不意惊慌失措。 她不懂一条手链怎么就能轻而易举地把兰渝心惹哭了。 “学妹,你别哭了。” 她慌忙从包里掏出纸巾递给她,然后小心翼翼地抱住她,轻轻拍拍她的背。 然后齐不意闻到了更多来自齐不赢的信息素。 “……” 说老实话,这有点别扭。 但很快她没空在意。 兰瑜心浑身发抖,哭都舍不得发出一点声音,这种卑微的哭法让她也跟着揪心起来。 “——他的手链是假的,是我自己做的。” “但我误会了,我一直以为是你戴的那条......” “他知道我生他气,但他一直都不知道我为什么生他气,为什么不理他,他一如既往,坚持来找我,逗我开心,试图得到我的谅解。” “明明他什么都没做错。” “其实我才是最笨的那个人。” “.......阿姨问我怕不怕他。我怎么可能怕呢。” 兰渝心抽噎了下,轻声说,“除了妈妈,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让我觉得自己能受到保护的人。” “......” 齐不意什么都没说,只是把她抱得更紧,直到她情绪恢复正常。 —————— 齐不赢才是真正藏得住心事的人,不过是兰渝心有关的限定版。 他俩的来龙去脉会留到后面讲,或者放在番外里。 18 不久之后,齐不意醒来。 哐哐框。 他看上去还是老样子,隔着玻璃门,边做鬼脸边朝她们这边敲敲,活跃得一只风景自然保护区的猴子,看不出半点阴霾。 齐不意在医院跟他们一起吃完晚饭才离开。 回到空荡荡的房子,现在家里真正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这是齐不意小时候最期盼的时刻。 但在发生这么多事以后,她反而没了玩游戏的心思,早早上床,看了会儿游戏直播就开始打呵欠。 快要睡着的时候,她还在迷迷糊糊地想。 喜欢真是一种神秘古怪的产物,或者说是化学用品。 兰渝心口中的齐不赢好陌生,一点都不像她认识的那个哥哥。 她怎么从没觉得齐不赢的行为这么帅过呢。 还有临走前兰渝心单独跟她说了几句话。 “我和安秋是表兄妹,所以他有时候会找我。你别误会他了。反正吧,就我看到的,他真的很喜欢你。” 喜欢? 安秋喜欢她。 是喜欢捉弄她。 还是喜欢跟她上床呢。 总之肯定不是电影小说里描述的那种纯洁又恒久的喜欢。 关于这点,她是不会信的。 在超市的谈话以后,安秋在学校里对她的态度,明显收敛了许多。 虽然没有马上就回到过去那种互相装不认识的程度,但如果碰上了,只是淡淡地打个招呼而已。 连张鹤都看出来异常,还问她是不是吵架了。 安秋似乎已经做好了铺垫,就等着齐不意正式宣布他俩“分手”。 就在齐不意犹豫着,犹豫到她都不知道自己还在等什么的时候,她的妈妈终于旅游回来了。 “哎呀,在那边玩得是真开心。人到我这个年龄了,还是得多交几个朋友,干点自己想做的事情才行。” 光从妈妈的语气,齐不意都能想出她神采飞扬的神色。 “是是是。” 不然怎么会刚回来,一大早又出去了,精神头是真好。 “你哥呢?” “回去上课了,在按爸爸另外给他找的专家提供的方案,在做治疗。”齐不意回。 “那就好。你那个爸也该起点作用。”云燕语气带着不屑,下一秒又恢复活力,“中午在妈妈朋友的山庄吃饭啊,这里的菜做得是真不错,你肯定喜欢。” 齐不意一听这种活动就脑子疼,“......能不能不来。” “不行!叫你来就是为了让你出来晒晒太阳!”云燕果断否决,“齐不意,给你半小时,穿点像样的衣服,化个妆,像个年轻人一样,有点朝气。” 齐不意心说,知不知道现在年轻人都像她这样不修边幅、宅在家里的,才是真正的年轻人。 不过她嘴上还是答应着,“好好好,知道了。那我吃完就要走。” “那个随便你。” 接受了妈妈的指示,齐不意认命从床上爬起来。 好端端的周六,她居然要早上九点就起床出门。 既然有妈妈的朋友,作为贴心的女儿,她一般也不会让她妈“丢面子”。 她找了身她妈妈可能满意的衣服。 系着黑色丝绒缎带的米色蕾丝衬衫、浅灰羊毛裙、灰色波点丝袜和棕色小皮靴,外面套了件带毛绒边的白色伞形大衣。 真是一套绝对看不出内在属性的装备。 齐不意权当自己今天就是游戏角色,换了个“皮肤”,还卷了卷头发才出门。 家里的司机载她到了妈妈所说的山庄。 下了车,大老远她就看到几个阿姨和叔叔正在草坪上悠闲地喝茶。 衣服颜色最鲜艳的那个就是她妈。 她一路小跑过去。 “妈。” “来啦,快坐,妈妈给你介绍,这些都是妈妈的好朋友。” “嗯嗯,张阿姨好,严叔叔好......”她根据她妈的提示一个个招呼。 有的眼熟,有的以前却没见过。 其中有一个阿姨长得特别漂亮,大大的眼睛顾盼神飞,她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女人敏锐地察觉到,马上冲她笑了下,“还记得我啊?意意。” “我......”她其实也不怎么记得。 云燕马上拍了下她,“快喊安阿姨啊,这是咱们邻居,你都不记得了啊。” “安阿姨好,不好意思。” 齐不意连忙招呼,内心惊了下。 她怎么连这个事儿都忘了。 安秋爸妈是在同一个小镇一起出来打拼的,同姓但没任何亲缘关系,所以他家四口人都姓安。 这几年,安秋家的公司将总部搬到了另外一个城市,所以只剩下他一个人留在这边读大学,齐不意很久都没见过他家里人,所以对他父母、他哥的样子都记得不是那么清楚了。 “哈哈,没事没事。意意还是这么可爱,学校里肯定有很多人追吧。” “没有没有。”她最不擅长应对这种玩笑话,诚实地答,“没什么人追的。” “真的啊?这么谦虚呀。”安秋的妈妈那双眼睛看着她,都是柔情似水的。 云燕笑笑,“这孩子比同龄人晚熟,脑子里就没那些心思。” “是吗?”安秋妈妈随口说道,“那你觉得我家那个怎么样啊,我记得你们以前还是高中同学。” 齐不意一听这话,两边耳朵都臊得发烫。她忙说,“不行不行,安秋他特别特别优秀,在我们学校很受欢迎。” “对啊,受欢迎还不好啊.......” “好了妈。” 熟悉的男声从她背后响起,阻止了这场小小的逗弄。 安秋不知道何时出现,手里还端着一个盘子。 他在她旁边的空位坐下,放下盘子,“要吃吗?厨房刚做好的。” “......谢谢。” 她正感不自在,吃点东西还能缓解一下。 —————— 下一章我一定要写H了!!!! 19 p o18az.c o m 安秋来了以后,齐不意有了负担被转移的解脱感。 为了不继续聊天,她装作很忙的样子,不知不觉就吃完盘里多数糕点,以至于中午的菜品如何美味,她的胃也空不出多少余地来填了。 饭后,她没能像之前计划的那样溜掉。 几个长辈七嘴八舌,说你们年轻人跟我们老年人一起玩多没意思,别浪费今天这么好的太阳,你们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只想回家的齐不意只能被迫跟着安秋走。 比起被长辈们问东问西,眼下跟安秋相处,成了相对更佳的选择。 安秋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一辆观光车停在他们面前,载他们去了附近某处池塘。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po1 8 ag. c om “没想到你还有这个爱好。” 她好奇地打量安秋手中的鱼竿。 “有时候陪我爸玩玩。”安秋递给她一根更为轻便的竿子,“你用我这根吧。” “谢谢,但我没钓过。” “没关系,你有新手保护期,说不定今天收获比我还多。” 这个词齐不意能听懂,还觉得有趣,“借你吉言。””嗯。“ 她接过鱼竿,有点没拿稳,安秋替她接了一下,指腹有意无意在她手背上按住,就那么一瞬。 她拿稳,连忙收回。 或许是最近一直没怎么见面,这点再正常不过的接触让她稍微在意。加上他们目前处于的平台太窄,两个人挨得很近。栗子的甜味有点明显。 齐不意甩开竿子,不抱希望地静静等待。 午后的日光从繁茂林间漏下寸缕,温和得惹人犯困。 安秋钓了几条,她就打了几个呵欠。 看他那么专注,一句不吭,齐不意还不太习惯。 突然,她的鱼线微动,水声哗啦,从鱼竿传来一股时轻时重的拉力。 她马上来了精神,“真有!” 她马上拉起竿。 “慢点,太快了鱼要跑。”安秋提醒。 “好。”齐不意连忙稳住,小心缓慢地拉起来。 鱼一上来,安秋连忙替她抓住,卸下鱼钩,利落地扔进桶里。 还在挣扎的小鱼进了水里,马上又精神地游起来,银色的细小鳞片在水中反着光,齐不意站那儿喜悦地看了又看,对自己这份胜利成果十分满意。 安秋看她这副模样,“之前我喊你来这儿玩,你从来不答应。” “特意跑来还是太累。”齐不意重新坐回椅子上,“你应该能感觉出来吧,中午吃饭的时候怪怪的。” “什么?”安秋不解,“我没懂你意思。” “我说,他们想撮合我们。”齐不意看了眼他脸,“我还以为你早知道我要来。” “我怎么会知道。”安秋表情无辜,“我只是看到你妈来了,但我知道你不喜欢参加这种活动,所以我真没想到你来。” 他早料到齐不意能察觉到。 他成年后头一回这么低三下四求他妈,做了这么多准备工作,才安排好今天的见面。他自然提前模拟过在齐不意面前如何装傻,只是说话时总忍不住画蛇添足,多说两句。 不过齐不意正在回忆她妈早上打电话来的语气,还有桌上长辈们的表现,没空观察他表现。 她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儿,恍然大悟道,“他们不会是专门安排我跟你相亲吧,我妈真是的” “你别说,还真有可能。”安秋顺着她说,不知不觉身体就侧过来,跟她呈面对面的姿势。 “——怪不得她还让我穿好看点。”齐不意嘟囔,“原来是因为这个。” “是挺好看的。” 被一向善于打扮的安秋夸穿得好看,她莫名羞耻,微瞪他一眼,“你笑我。” “没笑,我说的实话。” 安秋语气真诚,目光直直盯着她脸,“漂亮又可爱。” “谢谢” 齐不意被他盯得不自在,下意识闪躲,想转回身继续钓鱼,膝盖却被一双大掌牢牢固定住。 安秋的一只腿顺势挤进她双腿之间,灰色羊毛裙之间凹陷出一块阴影,被压在他腿下方。 “你干嘛。” “意意。” 齐不意再怎么提反对建议,他依然坚持这么叫她,非要提示她不能忘了两人发生的事似的。 “你就这么讨厌我,讨厌跟我相亲吗。”他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 齐不意觉得安秋偶尔说话特别极端,上次还说什么招她烦之类的。 气场这么足的人,非要装可怜。 “那我们今天就好好相处。”他包住她空出来的那只手,“顺便考虑一下这个可能性,不行吗?” “嗯呐,什么?”齐不意敷衍应着。 安秋离她太近了,她现在满脑子只有他的气味和那条可恶的腿。 差一点。 就差一点。 安秋的腿就要贴到她那里了。 这很容易让她联想到以前某些姿势。 有时候她嫌插得太久,把里面磨疼了,就会骑在他小腹上,他腿上弄弄外面,也很舒服。 她刚一这么想,安秋就真抵住了。 “意意,你在走神。” 他拉起她手,低头亲住,舌头舔过淡粉的指甲盖,然后将几根手指头都咽进口腔,下方的膝盖时轻时重地顶弄她。 “安秋,你够了。” 她想要收回来,安秋的手却像石头一样纹丝不动地禁锢住。 他一边动作一边抬起眼帘,直勾勾盯着她,“没人看得到。” 平台被树林遮掩得差不多,只有偏上一点有空出的间隙,倘若真有人路过,所能看到的也就是两人面对面,隔了一小段距离在讲话罢了。 “你,嗯……” 指尖被他有些用力地吸住,一阵酥麻感从这里为起点倏地向全身扩散开来。 她难耐地收了收下面,把安秋的腿夹得更紧,就像在迎合他。 【下周外地出差,随缘更新】 歪心思【部分微H】 安秋从她的指尖舔到手心,眼睛没从齐不意的脸上离开过。 他见她态度有所软化,将她从椅子上拉了起来。 “干嘛!”她惊呼。 平台狭窄,安秋动作再大一点,都有跌下去的风险。 他没说话,而是牵着她手,往回走了几步,将她抵在平台后面的一棵大树下。 他喘了口气,低头看她,眼神里有一些她读不懂的东西。 不似从前那种自在不羁,藏不住坏心眼的散漫,透不进光的深色瞳孔认真到古怪,甚至有点说不出的吓人。 齐不意不想跟他对视,下意识想将脸偏开,但安秋伸出手,动作轻柔地替她拨开了她脸上的头发。 发丝轻轻刮过眼球湿润的表面,她生理性反应地眨了眨,下一秒被他吻住。 “唔啊......” 她适应了几秒才跟上他的节奏,应付地舔了舔他的唇,安秋放在她腰上的手马上收得更紧。 她能够清楚感受到小腹被鼓起的性器贴住,安秋还毫不掩饰地朝她顶了顶。 一想到这是室外,她有点用力地咬了下他的舌头。 “嘶!意意,疼......” 安秋含含糊糊喊着,没松开她,反而继续用舌尖轻轻逗弄她舌,企图得到安慰。 她只好吮住他的舌头,一点点吸,就像在吃栗子味的软糖。 安秋对这套总是受用,扶在腰上的手渐渐升高。 “我就摸摸,保证不过火。” 他先发制人地承诺,手顺势就从大衣里面伸进去,覆在了柔软的胸上。 “那只能在外面。”齐不意咽了口唾沫。 从和安秋发生关系到现在,最近是她最长没有做过爱的时间段了。 安秋的手指隔着衬衫寻到内衣的边缘,探进去捏住小巧的乳头,很快就把它们搓得发硬。 快感像电流一样阵阵涌入。 齐不意的嘴上说得不太情愿,但胸口很诚实地往他那边送,之前湿掉、有点发冷的阴部又在冒温水。 很快,衬衣中部的扣子也被他单手解开,粗糙温热的指腹终于贴身进去,挤进罩杯包住整颗乳肉。 “舒服吗?” 齐不意低低哼了一声,大发慈悲地抬起一边膝盖,顶了顶他鼓起的下身。 “……” 这刺激得安秋恨不得真做得过火。 但他不至于真做出让齐不意不高兴的事,他单手继续揉她的胸,另一只则伸下去抚摸她的大腿。穿着丝袜的腿肉带着肌肤的温度和特殊的滑润,让他心底的欲望燃得更烈,藏在裤子里的性器已然涨得生疼。 “好想舔你啊意意。” “你耳朵全红了,是在想象吗?” “........” 齐不意被他逗得浑身发热,继而开始微微发颤。 安秋察觉到她变化,揪着乳头向外扯,再次碾过她唇。 “呜嗯嗯……” 她拼命压抑的呻吟全部融化在两人相贴的口腔里。 安秋还在拼命地吮吸她的唇舌,短暂性的缺氧让她大脑片刻只留下高潮的侵入感。 过了那么漫长又短暂的几秒,她才被安秋松开,趴在他怀里大喘气。 安秋大手一探,压住还在抽搐的穴口外面,调笑道,“你这儿都成一泡水了宝宝,里面是不是还藏着小鱼。” “安秋你有病啊你。” 齐不意来不及跟他掰扯称呼问题,先用目光瞪了他一眼。没想到安秋的手腕似是无意压过上方的阴蒂,害得她高潮完又哆嗦了一下,小穴里面也跟着抽抽。 “呜。” 她这下又爽又气,只能不情愿地把身体埋在他怀里缓神。 表面整齐得体的衣着之下,蕾丝衬衫开着口,里面的乳头被揪大了不止一倍,下面裆部也变得泥泞不堪。 安秋看在把她身体弄舒服的前提下,趁机想说点刚才没说完的正经话。 “咱俩这么合拍,长辈也赞成,正好谈个恋爱再结婚——” 他扶着她腰,另一只手习惯性放在她的后颈,手指在腺体附近摩挲。 “我喜欢你,意意。”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紧张过,尽量放缓的语气有些发颤,他既不想让她发觉他蓄谋已久,又不想让她误会成一句戏言。 趴在他胸口的齐不意看不清表情,也没说话。 他万分忐忑地等待她的回应,恍如这一秒就要决定他未来的生死,心脏顷刻间就要蹦了出来。 “......” “意意。”他试探性地喊了她一声,“你又走神了?” “没有。” 齐不意抬手推开他放在她脖子后面的手,仰起脸来跟他说话。 安秋才发现她脸红得有点不正常,连同脖子那片肌肤也泛着粉色,过于专注的他隔绝了外界一起干扰,这才意识到她信息素在往外冒。 “我好像发热了.......” 她不是没听到安秋的话。 虽然吃了惊,可有兰渝心给她打过的预防针,也不至于吓到失态。 她本来应该思考给他如何回复,但身体起了反应以后思绪就不知不觉走歪了。 今天出行她压根儿没想到安秋在,刺激她发情热提前几日到了。 刚才她还嫌安秋做得过分,现在恍惚间,手已经自动抓住了他的肉棒。 想要。 想进来。 她眼睛里直白地透露出这层意思。 “我马上带你回去。” 安秋现在什么心思都没了。 他慌张中将她腾空抱起,大步往回走。 齐不意似乎比以前还渴望他的信息素,像条八爪鱼一样四肢都黏在他身上,看到路边等待的观光车,才从他身上挣脱下来。 上车之后她老实坐下来,却紧贴着他,手还主动勾住了他手。 安秋心想齐不意但凡有一次是在发情热之外对他主动这么一回,他也不至于等到现在。 但他能感觉到,此时沉默不语的她正处于焦虑之中,脸色也不大好,跟着心疼起来。 “我跟我妈说我们嫌这儿无聊,早回市里了。他们现在都去隔壁的农场,今晚会住在那边。晚上我们住在庄园,没有其他人。” “嗯。” 安秋的长相和打扮像不着调的那一类,其实办事说话都给人安心感。就像最开始引发争执的意外明明也是因为她的不小心,导致了照片的泄露。 后期无论安秋有无私心,都在想办法补救这件事,尽量不让她感到不自在。 可安秋为什么要说他们两个人不熟呢。 是因为他跟齐不赢的矛盾,还是其他人的眼中她和他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那他跟她说了喜欢她,她没有回答,还默认让他陪她度过发情热,这算是利用他吗。 齐不意想得脑子一片混乱,发神的片刻,身体又被安秋拉过去,整个搂在怀里。 “在想什么?”他趴在她耳边问。 齐不意想也没想,答,“我在想我还没打完一百支抑制剂。” 安秋刚想问什么,然后想起在健身房时齐不意临走前甩出的气话,我以后落魄到打一百支抑制剂都不稀罕来找你。 一时间他哑然失笑。 齐不意最擅长的就是在大众在意的时刻走神,以及在奇奇怪怪的方面较真。 这很有趣。 也格外让他心动。 这种心动不止是青春电影里阳光下撞见心上人粲然一笑时心脏漏跳一拍那么简单纯情。 他的心动发生得太早,太多,以至于在他自己意识到没多久刚想做点什么的时候,就被人一拳砸醒。 “你小子别对我妹起什么歪心思!除了我要把你揍个半死,我还能让她这辈子都不想理你!” 齐不赢那个傻子。 他要是个真傻子就好了。 昨晚兰渝心难得主动给他打回电话,居然是问他有没有好的医生可以推荐给齐不赢。 他听完以后简直都要气笑了,他找个借口想见齐不意就看望了齐不赢那么一回,还真被兰渝心误会他俩关系其实很好。 尽管如此,他还是竭力帮忙,托人询问,不然他妈会担心她这个苦了多年的小侄女。 不过说到底,那只是他们两个人的事。 安秋自认这点比齐不赢强。 他就不是那种会对亲人生活感情指手画脚的人,自动忽略了别人兰渝心也就从昨晚开始才喊他哥,也忽略了自己起歪心思的年龄有多早,对方当亲哥的有所忌惮也再正常不过。 他亲亲齐不意发烫的额角,压住想要往下亲的冲动,“没关系,是我来找你,所以不算。” 他后悔以前太要面子,又总心虚内里那点弯弯绕绕会被其他人看出来,违背本心地疏离齐不意。 他一字一句道,“以后我也会来找你,每一次都会找你。” 21【H】 我又没要你来找我。 齐不意心里这么想,没说出口。 她脑子嗡嗡作响,耳朵烧得厉害,心脏跳得很重。 这一定是发热情太厉害的缘故。 “看吧,我说他们都走了。” 安秋抱着齐不意下车,没把她放下来。 齐不意想纠正他还有路过的服务员,但安秋行动利落,两三步就跨进走廊,带她进了一楼的客房。 这是一间欧式风格的房间,天花板比普通的要高,绣有繁复花纹的厚重帷幔装饰在大片几何形状分割的窗边,透出不多的光线。 咔哒一声。 门自动合上的瞬间,齐不意陷进软弹的沙发面上的同时再次被安秋压住亲吻起来。 身处幽静的密闭空间,两人放开许多。 安秋两三下就脱掉上衣和裤子,又伸手替她扯开衬衫领口丝带,熟练解开内衣,终于能把反复揉过的两点樱红色乳头含进嘴里,用双齿细细研磨。 “唔啊!” 快感从胸口泛起,齐不意忍不住继续把他的脸往自己这儿按。 刚才只被手玩弄的空虚一下子被填满,可下面还难受着。 沙发高度很低,安秋不得不保持跪姿。 她手臂的长度够不着安秋的肉棒,便伸脚去踩。 此时的安秋脱得只剩下一条白色三角内裤,顶端已经洇湿一片,穿着袜子的脚底一踩就滑。 安秋却被她这个小动作搞得喘了下气,抬手就抓着她一双腿把自己下面夹住,脑袋也窜了下去。 火热的呼吸打在敏感的腿心,齐不意想把袜子脱掉,却被安秋阻止。 “不用。” 撕拉一声。 他手掌稍一用力就撕开一个口子,露出白皙的腿肉来,与深灰色的丝袜泾渭分明。 齐不意心疼道,“你赔我。” 虽是第一次穿,她还挺喜欢这条袜子的。 “赔,我一定赔。” 安秋满口答应,巴不得给她多穿点他想看的。 他本来在舔她大腿内侧,心神荡漾地想象出几场画面,手下一用力,直接拉开一条更长的口子。 他拨开早就泥泞不堪的内裤,两片肉瓣泛着鲜红的媚色,缝里正在他注视下还在往外一点点吐水,马上埋头吸住。 “嗯嗯啊!” 安秋的嘴把她鼓鼓的阴部包进了一大半,这种感觉虽然比不上真刀实枪的抽插,却有一种温暖的爽意。 她的双手按住他结实的肩膀,余光下小麦色的背部肌肉线条优美。 她抬腿,用膝盖顶住了他的胸口。 一般来说,男人的乳头相对偏小,安秋也不例外,特别落在他那对发达鼓胀的胸肌上便显得更加寒酸弱小。 可她知道,他这儿其实很敏感。 每次做爱的时候她咬一咬,揉一揉,他都就会马上干得更加用力。 一路过来她想做的心情已经抵达顶峰,可安秋还是跟往常一样,前戏必定做足,勾得她心痒痒,却做不到直白说出口。 她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她的不满。 滑溜溜的膝盖在胸口顶啊顶,小小的乳头跟着被刺激地立起来,脚尖还时不时踢过被放出来透气的肉棒顶端,擦过吐出透明黏液的铃口。 “……” 安秋的呼吸急促,反而嘴上更加卖力,他没有阻止齐不意的逗弄,而是同时用手去揉她那最为致命的那一点。 这个举动马上把齐不意搞得腿酸,失去了刚才的节奏。 “嗯嗯啊……” 就这样两人互相较劲,不一会儿就分出胜负了。 安秋靠着用舌尖剥开肉唇,直接舔弄阴蒂的法子,齐不意双腿发颤,马上就快要交代出去。 这就在这时。 安秋却松开了她。 “嗯?” 她发出一个疑惑的音。 “等等。”安秋站起来,撕掉避孕套,给自己带上。 齐不意无语,“……” 臭安秋。 早不带晚不带。 知不知道她现在很难受。 她凭本能伸手想自己去摸,却被安秋捉住了手。 “不乖啊意意。” 他把她身体翻过来,安秋这次终于如她所愿,干脆了当地冲了进去,以至于她的声音都卡在嗓子眼变得发闷。 “呃啊……” 本来紧张的肉穴因为突然被扩张挤压变得更加紧绷,不上不下,又一触即发。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安秋显出得逞的了然神色,“不乖可是要打屁股的。” 他抬手啪的一下拍过臀肉,同时开始往里面顶。 “呜呜不……慢点,慢点啊……” 本来还能再坚持几秒,因为安秋打的那一下,直接刺激她高潮了。 谁让她就喜欢被玩屁股。 高潮的小穴痉挛不断,还在不断被捅开,爽得齐不意脑子发麻,全身上下都有电流在窜似的。 齐不意的哼声都是黏腻的,“不准再打我了!” “就要。”安秋厚脸皮地拒绝,毫不留情地揭穿她,“其实你这样很爽吧意意,叫得都比刚才还好听。” “没有!你瞎说。” 安秋笑笑,没和她继续争辩,无论齐不意说了多少不要,坚持边从后面肏她边继续拍屁股。 啪。 他用的力度很小,但手掌又宽又大,一拍下去,半边臀肉都能被完整照顾。 受到这等刺激,齐不意的小穴甬道流水流个不停,舒服到安秋差点射精。 他竭力忍住,拍完屁股以后又假惺惺地替她检查根本没有的巴掌印,其实就是把臀肉分得更开。 “是不是拍疼了啊宝宝?” “不是!谁是你宝宝啊。” 齐不意舒服得眼泪都出来了,可心理上还不过了羞耻这一关。 她到现在才发现安秋早就知道她这个弱点了。 “……”安秋不语,眸色暗了暗。 齐不意今天不答应他的告白也在他意料之中,但他已经越来越烦被她撇开。 她随便抱怨一句也可能引发他心理的敏感。 难道今天过后她还打算跟他搞什么断掉关系? “我替你揉揉。” 他说着,手掌又开始揉她屁股,阴茎往里面顶弄的速度也越来越用快。 “不,不要了!我说了不疼了安秋!” “别,别弄了!” 任凭齐不意怎么喊都没用,安秋似乎铁了心就要戳破她感到羞耻的那层纸。 火热的双手如同炙铁,牢牢按住她臀部,他挺起有力腰肢,粗长猩红的肉棒在她腿间进进出出,每一下都往她深处最舒服的地方顶去。 “啊啊!” 身体撞击的啪啪声混合呻吟回荡在宽敞的房间内。 在里外夹击之下,齐不意终于受不了,身体绷紧后,再次高潮。 小穴绞紧肉棒,如同无数张小口吻住茎身,安秋小腹绷紧,闷哼一声,跟着释放出来。 过了几秒。齐不意抽身出来,懒散地倒在一边。 这么久没做,又是发情热,做这么一次,身体自然无法得到满足。但没力气的她暂时理智回笼,没忘看一眼手机。 妈妈以为她都回家了,半小时前给她发了消息,自以为委婉地询问她对安秋的印象如何。 还行。 “就还行啊。” 安秋站在她后面,语气酸酸的。 她按下锁屏,“不准偷看。” 安秋不可置否地应了一声,然后喝了一大口矿泉水,俯身渡给她。 “啊哈。” 齐不意仰头承受,不少水因为激烈交缠的舌头溅出来了。 安秋的嘴巴像一块甜甜的栗子软糖,她可以亲很多遍不会腻。 “还有这儿。” 她抓着安秋的手,放在自己后面的腺体上。 刚才做得太急,还没弄过这儿呢。 Omega的腺体极其脆弱,但她不担心安秋会伤到这里,总是主动大方地让他亲她这里——因为舒服。 微微凸起的地方和周围肌肤的颜色稍有不同,如果仔细观察才能看出要细腻些。 安秋听话地低头亲上去,舌面来回舔舐,手指伸进齐不意的口腔搅动。 粗长的手指带着运动和写字留下的茧,舔上去是粗糙的,口腔被充填的感觉会让她共通暂时空下来的下半身。 她屁股向后挪,蹭蹭堵在后面的阴茎,示意安秋。 安秋没急着动,反而轻咬了她一口腺体。 她不满地喂一声,“干嘛啊,又逗我。” “嗯。逗你呢。” 安秋语气调侃,目光复杂。 齐不意意识不到不是所有AO结合都需要Omega在前戏阶段就把整个脖子露出来的。 在标记以外的时刻,主动让Alpha舔腺体是一件比做爱更加暧昧的事。 但他清醒地明白,齐不意只是为了方便。 安秋压下心底那点苦涩。 处于Alpha的天性注定不会让他低沉下去,长久的迷恋对他而言是不断献祭自身,在永不认输地斗争中赢得势在必得的占有。 他松开腺体,转而吻住她小巧厚实的右耳耳垂。 之前打耳洞留下的红肿已经消失殆尽,只留下一个小点。 “回头跟我戴一样的耳钉,意意。” “不要。” 她就几次看到安秋挑的款式,都是白金加钻,对她来说过于浮夸。 而且他们又不是真情侣。 “戴吧。” 他空出来的手在下面抠弄她湿润的穴道,指头刚按住最敏感的肉壁,又迅速退回去。 齐不意用腿夹住他手,“我不习惯戴。” “戴着戴着就习惯了。” 安秋好声好气地劝道,手指比刚才动得还慢,高高立起的下半身更是纹丝不动。 22 “不要。” 齐不意的屁股往后挪,坐在安秋的性器上,自动抬起腰摩擦。 穴口擦过柱身都能带来快感,已经不想再磨蹭下去的她伸手抓住肉柱,想要自己塞进去。 “不要。”安秋学她讲话,按住她手。 齐不意睁大眼,她没想到安秋居然会拿这个来“威胁”她。 坏安秋。 “我这两天都得卖力,要点奖励怎么了。”安秋又舔了舔她的耳垂,“很可惜,你第二喜欢的小尾巴也不在这儿。” 一听到这个东西,齐不意的脸都红到脖子那儿去了。 小尾巴是她常用的一个小玩具。她不喜欢塞进去,都放在外面玩,安秋就打趣说是她的“小尾巴”。 “谁说是第二喜欢了……” 就安秋这个态度,她要给他降级。 “毕竟你带我出门比带它方便是不是。”安秋自吹自擂的同时,没忘了继续用手指逗弄她下面的花瓣,慢悠悠的语气惹得齐不意更加心烦。 她下意识想要吃紧手指,屈起的修长手指却狡猾地退了出去。 想要。 发情热总是一阵一阵的。 被舔过的腺体痒痒的,细微地刺痛着神经,她下面水流得比刚才要多,被他指头在外面坏心眼地逗弄。 “我戴行了吧。”她不情不愿地妥协。 “好乖。” 她一松口,安秋立马抓住她腰,轻松抬起她整个人,然后往自己怀里按下去。 “嗯啊!” 滚圆的龟头撑开穴口边缘,凶恶地朝里面吞进。 安秋的阴茎是微微上翘的形状,从后面进入的时候,深处穴壁的摩擦感会变得尤其强烈。 齐不意被肏得猝不及防,酸软的快感如波澜扩散。 “意意。”他边插边说,“我喜欢你。” “........不要说了安秋。”齐不意也会害羞,她下面忍不住缩得更紧。 她越这么说,安秋越来劲。 欲望和情感一同上了头,之前的顾虑和自尊心被一股脑丢掉,他重申,“我喜欢你,很早就喜欢你了。” “听清楚了吗,齐不意,我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 呢喃一般的告白像梦话,安秋低沉的嗓音时不时带着喘,弥漫在这个昏暗温暖的房间里,被厚重的帷幔挡住,也避免了和室外阴沉寒冷的傍晚天气接触。 齐不意不知道怎么回,这些话固执地想往她脑海里钻,成了低浓度的催情剂。 她咬住安秋脖颈下的肉,呜咽着很快高潮。 安秋抱着她,一同倒入更宽大的床面,继续下一轮的缠绵。 “嗯嗯!慢点.......不行了.......要坏了安秋.......” 她一会儿呻吟,一会让尖叫。 带着露骨爱意的信息素烘烤着她的身体,侵蚀进她骨子里,同时温柔又不容拒绝地占据她所有心神。 齐不意被肏得脑子发晕。 这种结合极度舒服,又变得有点可怕。 好几次齐不意感觉到安秋咬住腺体的力度明显不对,埋在里面的阴茎还在不断涨大,顶在子宫口外蠢蠢欲动。 虽然没经历过,但很像完全标记的前奏。 不对不对。 不应该。 这可不行。 但迷迷糊糊中她竟然冒出被他完全标记也不是不行的想法。 身为Omega的体质会让她本能臣服,以至于不能被安秋完全占有的时候她心底居然还有一点失落,恨恨又咬了他一口。 不明所以的安秋以为她在撒娇,低头看她双眸蒙着水雾,勾得他心都在发颤,拉扯得脑子发懵,含住她嘴唇亲了又亲,更加用力地肏干着。 两人一直做到天黑尽。 安秋抱着腿发软的齐不意仓促地洗了个澡,然后打电话,让厨房晚餐送过来。 “你确定我妈还有你妈妈都不知道我们还在这里?”齐不意问,用手揉揉发麻的嘴唇。 她这话其实问得很直白,那就是他俩这样不会被发现吧。 “放心吧,我跟老板打过招呼了。” “好吧。” 齐不意甚至都不想让第三个人发现他俩的关系,但做都做了再抱怨也是无济于事,反而显得是她过于苛刻。 两人的关系基本上重新回到了原本进度,安秋心里还算满意。 他伸手理了理她刚吹干的头发,“把你后脑勺借我摆拍下。” “什么意思?”齐不意不解。 安秋把她的脸埋进自己的胸里,还故意挺了挺,压住她的鼻梁,逗得她闷笑两声。 他举起手机,找好角度,随便找了个理由乱扯,“你在我怀里,衬得我肌肉大一点。” “哦。” 齐不意一听,心里感慨安秋虚荣心可真强,网红可真不好当,随时都得挖空心思想着怎么营业呢,然后乖乖趴在他怀里没动,贡献出了一个后脑勺和半截脖颈出镜。 安秋拍了十几张LIVE照片,最后选了三张,既没有任何可能暴露齐不意画面,还能展示出带咬痕的上方胸肌,满意地点了发布。 小番外:评论区 【图片】【图片】【图片】 @啊啾:好久不见。 ——看我看到了什么!!!菩萨回来了!!! ——一来就秀恩爱,锁骨那里是咬痕吗。 ——神经,你到底是健身博主还是情侣博主啊,博眼球,取关了。 ——呃,啊啾老师本来就是擦边博主啊(小声),一个人也是擦,两个人也是擦,我爱看!!!多擦点!!! ——小摄影发质好好,皮肤好白,衬得啊啾老师更黑了哈哈 ——小摄影是Omega吧,头发里面的腺体露出来了,Omega好像都很漂亮。 ——反驳楼上,也不都是,性别而已。 ——小摄影牙口挺好,齐整。 ——劝大家不要过多讨论小摄影本人……啊啾老师雷这个。上次有人说小摄影软软的,感觉身上香香的,应该给她当老婆,被删评拉黑了TUT ——我趣,感觉啊啾是Alpha,这么能吃醋。 ——他这个还好吧,我们学校的大帅哥Alpha谈恋爱以后,在路上一见到女朋友就自动贴过去,真的好那个! ——他俩本来就是情侣吧,不然你觉得朋友之间真能拍以前那些视频内容啊。啊啾老师没签公司,又不打广告,用不着找不相干的人配合。 ——而且啊啾这个体型也不可能是Beta吧,Beta练成这样几乎不可能。 ——哈哈哈楼上说被拉黑的该不会就是你本人吧 ——被发现了……这是我小号。啊啾老师,你和小摄影才是最配的……所以下次再多拍几秒钟好吗,我流量很多的,不在乎这点。 ——臣附议。 ——啊啊啊我看到了什么!!啊啾给牙口好那条点赞了!! ——真是那啥完了就来拍照,合着真正单身的就我一个人。 ——啊啾老师你真的不考虑和小摄影老师拍点什么造福大众的作品吗,比如某某女性向什么的。 ——+1 ——我靠,我感觉啊啾看到你们的评论要爽死了,不会之前其实一直没追到小摄影吧。 ——很可能,之前丧得我以为要退网了。 ——大胆,你俩等着被拉黑吧 【两个人到最后都不会在互联网暴露身份】 22 po18 td.c om 他们在山庄的房间里待了两天,除了做爱吃饭和洗澡,基本没怎么出去过。 齐不意的妈妈习惯了她一直窝在卧室打游戏,竟然也没发现她是整两日的彻夜未归。 过后,妈妈还跟她说,“我感觉安秋不错啊,小伙子看着阳光又开朗,跟你刚好互补,你跟他相处一段时间试试,说不定会亲近起来。” “嗯嗯,看情况吧。”齐不意心虚。 都相处到床上这么多回了,还要怎么亲近才算亲呢。 不过她可不敢让她妈知道这事儿。 就算刚从医院回来后才得知此番相亲“噩耗”的齐不赢,尽管极力反对,也没胆子把他妹和安秋早就搞到一块儿的事实说出口。 也幸亏妈妈平时没关心过他们兄妹俩在学校的事。她只觉得莫名其妙,把齐不赢说了一顿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妈妈出了门,剩下齐不赢一个人躺在沙发上,他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在这点上,全世界没有一个人能理解他,包括他亲爱的女朋友兰渝心。 他还没笨到在她面前说她哥的坏话,毕竟半路来的便宜哥哥也是哥哥。 他女朋友看着高冷,其实心肠软得不得了。 所以才需要他来保护她。 而安秋呢。夲伩首髮站:po1 8 a z.co m 齐不赢看他哪儿哪儿不顺眼,哪儿哪儿不美妙,总觉得安秋要欺负齐不意。 毕竟安秋这人很独,心眼又小,他打小就看出来了。 小时候的齐不意本来朋友就少,安秋还哄她只跟他一块儿玩。 什么流行的游戏机,家里不让吃的零食,齐不意喜欢什么,安秋就能变出什么,引诱齐不意只跟他一块儿玩。 而且从齐不意的口中,他还得知安秋会拐着弯说其他男生坏话,好让齐不意失去跟他们讲话的兴趣。 当时齐不赢也没那么早熟,就觉得横竖不对劲,赶紧瞒着齐不意把这个恶劣的苗头给压下去了。 尽管齐不意那段时间很失落,他一边自责,一边觉得自己的行为没什么错。 可没想到千防万防,齐不意还是悄悄和安秋搞到一块儿去了。 齐不赢正在内心长吁短叹,身后突然传来动静。 他转头,看见齐不意下楼拿饮料。 “你和安秋结婚以后别请我。”齐不赢幽幽道,“我打死都不会来。” “瞎说什么啊你!”齐不意被他话猛地吓一大跳,“我没跟他在一起!” 齐不赢冷笑一声,“那你说吧,丞哥那个新年聚会,你是不是要带那小子去。“ 齐不意一听这个,表情有点不自然,“你要跟渝心一块儿去,所以他也知道了。” 在两位妈妈的撮合下,她和安秋不得不当她们的面加了彼此的联系方式。 但安秋怕她过后想起会再删一样,没主动发过一条消息,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安静地窝在她通讯录的角落里。 只有在游戏里——那是齐不意当时唯一忘记删掉的渠道,最近她几次上线,都能碰上不怎么沉迷这个游戏的安秋。 他操控着他在这款游戏里唯一创建的角色,一个棕色双马尾的小女孩,穿着宽大的魔法袍,一路迈着小短腿跑过来,对着她创建的高大灰熊,反复比出拥抱和蹦跳的动作。 “我陪你去找材料吧。”他发出消息。 这让人难以拒绝。 在这过程中,一边玩游戏一边闲聊是在正常不过的事。 安秋把话题绕了几个弯,才打听起跨年聚会,一门心思忙着刷材料的齐不意看他这么辛苦陪她的份上,稀里糊涂地就答应下来。 齐不赢倒是一眼就看出安秋是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还没在一起也要诡计多端地各方面宣示主权。 他哼哼两声,正要揭穿,感觉到手机振动,低头看到兰渝心来了消息,立马从沙发上蹦起来,冲回房间找衣服穿,瞬间顾不上他妹了。 齐不意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毕竟她对聚会这类需要交际、极度消耗精力的事务活动不甚感兴趣。 唯一有点意思的事是,是今晚在场所有人的打扮。 她的衣服是安秋准备的,两人各一套。 呢子的西装长裤和同布料的西装长裙,这自然比不上齐不赢给自己准备的粑粑表情包拟人衣服来得扎眼。 她多看一眼这样的齐不赢都觉得是对眼球的伤害,耳边夹着红花、身穿碎花礼裙,将明艳二字尽情展示的兰渝心还能满目带着爱意地亲下去这坨“粑粑”。 她都得在心底感慨一句,兰渝心未免也太喜欢她哥了一点。 而向她表过白的安秋,准备适合她大小的西装裤子,自己穿上裙子,明摆着颠倒,这又是为什么呢。 大概是最近的流行? 安秋人高马大,穿着这种硬挺布料的长裙也不奇怪,反而像是刻意选择了某某设计师款式的感觉,还有几个打扮同样抓人眼球的人,特意过来问他品牌名字,然后几人就聊了起来。 坐在安秋一旁的齐不意安静地玩手机。 除了安秋,她对这世上任何潮流人士都感到莫名恐惧。 过了几分钟,她干脆独自起身,去吧台端了调好的果汁鸡尾酒。 “诶,齐不意?是吗?我没认错吧。” 听到自己的名字,她抬头,眼前的男人有些眼熟,她又喊不出名字。 “我啊,班斑,昨天你还给我朋友圈点了赞!” “哦哦,好巧啊。” 对方一提示,齐不意立马想起来了。 这是她有一年跟妈妈在国外度假认识的朋友,是她妈妈同学的儿子。 当然,班斑说是朋友,倒不如说是线下开始认识起来的网友更为合适。 毕竟他俩在那年之后就没见过面,但因为玩过同一款游戏,同样喜欢几部动漫,所以偶尔也会在线上聊聊天。 偶遇熟人的班斑表现激动,“是啊。我好几年没回国了,没想到会遇到你!” 他环顾四周,然后凑近了点,语气神秘,压低嗓音说道,“嘿嘿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这几天是因为回来的,我妈都不知道!我特别特别喜欢那个井瑜,听说是她老公办的Party,才拜托我朋友带我来的。” 没想到是她嫂子的粉丝。 “你这么喜欢她?” “嗯!我在国外的时候就把她演的所有电视剧电影看完了。” “那需要我一会儿带你去找她吗?”齐不意觉得他大老远回来一趟也不容易,“她是我家里人。” “天哪,怪不得!真好!早知道我就先联系你了!”班斑惊喜道,“刚刚我就看到你了,但没敢认,本来还想发消息问问你。但你旁边一直有个Alpha,我想可能不是很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 齐不意想简单解释一下,但被卡住了。 她和安秋现在的关系实在复杂,不是一两句可以说清楚的,也并非可以大方分享给外人的。 她顿了顿,回道,“我和他不熟。” 他和我哥犯冲,我怎么可能跟他很熟。 她想学安秋以前那样子讲话,甚至感觉好笑,但手腕突然被人捉住,让她不得不分神转头。 “意意。” 安秋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 室内光线与他面前的方向背道而驰,他的发丝在灯光中留下漂亮的轮廓,脸色却因为阴影晦暗不清。 24 “介绍一下。”安秋松开她手,向前半步,站在跟齐不意并肩的位置,“以前没见过。” 齐不意感到莫名,简略介绍,“班斑,我朋友。班斑,这是安秋,我高中同学。” “你好。” “您好,您好。”班斑咽了口口水。 但凡不是个瞎子,都能感受到对方的不善。 偏偏齐不意还若无其事地推了推安秋,“我和班斑一会儿有点事,你忙你的吧。” 安秋一口气差点没喘不上来,“我没什么可忙的,我在这儿能有什么忙的。” 看似冷静的语气越后说越藏不住暗自咬牙的意味。 连班斑都想出来劝几句,可他还急着见井瑜,不如装傻少一事。 “那你回去坐着呗,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齐不意没想太多,她答应了带班斑过去“追星”,没必要带上不相关的安秋。 “.......” 今晚只得了一个高中同学的名分,安秋已经气得晕头转向。 他好不容易稳住心神,自以为很有风度地回了个好,你们忙你们的。 他要面子习惯了,不仅仅是怕齐不意不高兴,而是他这辈子不可能当齐不意和齐不意异性朋友的面失态。 反正他过后总能办法搞清楚,弄明白,不会给其他人机会。 “嗯。” 齐不意压根儿没意识到哪里不对,忙着带班斑去找井瑜了。 等她再回来,看见安秋独自坐在角落里。 他居然没跟其他人一起玩。 齐不意困惑地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他旁边,身体下意识找重心,靠拢住他手臂。 “刚刚过去喝酒了?”安秋闻到她身上的酒气,发闷的心已经跌到谷底,手先自动把她揽进自己怀里。 要是平时,在有这么多熟人的场所,齐不意肯定会马上挣脱出来,但她现在晕乎乎的,也没觉得不对劲。 “丞哥给我拿了两杯。”她回道,“他说这玩意儿和果汁没差,甜甜的。” 安秋无语凝噎,过了会儿才阴阳怪气了一句,“你这几个哥还真是......各有千秋。” 齐不赢和齐云丞就不说了,那个齐云书也是。 当初齐不意跟他们两口子出去,齐云书临走前还特地打电话过来“提醒”他,不要在这段时间来骚扰齐不意。 最后他说道,“........我的妻子很善良,她担心她,我担心她,我不希望她难得的假日被这些事分去精力。” 我的妻子四个字被齐云书滴水不漏的嗓音念出来,带着理所当然的隐隐甜蜜,进了安秋耳里,算得上一种接近于嘲弄的揶揄。 揶揄着他的无能、笨拙和可笑。 与他此刻是那么相同。 他一直做着无用功,甚至是在反方向地努力着,把一无所知的齐不意越推越远。 他的心上人有个好名字。 齐不意,当真不意于他。 “你不高兴吗?”窝在他怀里的齐不意喃喃道。 她并非傻子,只是相对迟钝。 她过来时看到安秋没跟其他人交际,就发觉不对劲了。 还在辛酸的安秋马上软化不少,语气还硬邦邦的,“你还能看出我不高兴啊?” “感觉是,看着是。” 她观察了他的眼睛。 “你还能看出跟你不熟的人心情不好,很细心。”他刻意加重不熟两个字。 “嗯?” 齐不意困惑了几秒,才品出他的意思。 不熟这两个字可是他先说的,还不止一次。 不满的齐不意正要回击,却看见安秋的耳朵,好红。 她联想到刚才他们的打趣,老实答道,“他们说你吃醋了。” “吃醋……吃什么醋?”安秋语速比刚才快不少,“就那个比你高不了多少的Beta?你觉得可能吗?你眼光会这么差?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也能算你好朋友?” 安秋争论的样子很狼狈,他死要面子地盯着她脸,没有任何躲避的意向。 齐不意很担心他耳朵会不会就这样烫到燃烧起来,还有那双眼睛,看着也古怪地泛红。 “你别哭。”她下意识说道。 果然这遭遇了安秋激烈地反应,“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 他干脆换了个完全不相干的话题,别别扭扭地说,“我今晚还计划拍视频,要不然我们现在就出去吧。” 这个计划在他俩来之前就商量过了。 齐不意哼了一下。 连她都看出他的逃避了。 她低头不语,放在他腿边的手慢慢挪到中央。 软软但很饱满的一大包,藏在裙子下面。 她手按了按,很轻易地就让那里兴奋起来。 “意意。” 安秋的语气里不可置信和压抑。 他不敢动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齐不意借着这个视线的视角,没章法地揉弄。 好想亲她。 正在玩弄他阴茎的齐不意低着头,粉色的唇微微抿着,很适合用舌头打开,然后缠住她软软的舌尖不放。 但他要是当着齐不赢的面亲吻齐不意,大概是想为自己漫长的追求过程再增加几个难度。 “安秋,你裙子都鼓起来了诶。” 齐不意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她难得有机会能把安秋捉弄回去,手缩回去以后她假装换坐姿,用屁股把安秋的阴茎顶住。 越顶越硬。 “……我们走了好不好?”安秋吃力地回,完全不见刚才那副汹汹气势。 “嗯。” 齐不意也没胆子做更过分的事。 她刚一答应就被安秋拉起来,朝门口大步走去。 【写文的时间好快乐也好短暂啊啊啊....但凡有一个完整周末写文就好了。其实我已经悄悄写了八个文案了啊啊啊还没放上来的】 25 安秋没带她回家,也没去酒店。 车辆在今日繁华的街道上行驶了十几分钟,进入某栋市中心住宅的地下停车场。 “上半年才装修好。这儿离学校近,你平时需要休息可以过来。” 齐不意不接他这话,“我有寝室床位。” “你先进去看看再说。” 他准备了一切死宅需要的配置,比如最新最全全的电子设备、三开门的冰箱和宽又软的落地床,每一样都是他精心挑选。 除了会惹齐不意生气,他比世界上任何人都更了解她的喜好。 不过此刻他来不及带她欣赏。 两人刚进去,他就蹬掉鞋子,把她堵在门口,低头吻了下去。 距离上次发情热已经过去两个多月。 除了学校碰面,就是心照不宣的虚假相亲,对彼此来说都是“看得着吃不着”。 光是被激烈地吻住,齐不意都被亲得双腿发软。 安秋的手有些用力地揉弄她的下身,早就湿润的肉唇得到爱抚,和浸着水的内裤一起被上下拨弄,舒服又可怜,她禁不住抬腰继续往他手里送。 “别急,意意。”他拼命压抑住想一冲到底的欲望,暂时放开她,开始脱衣服,“你今天不是还要帮我拍视频?” “嗯?”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齐不意的酒醒了一些。她眨了眨眼,身体还没满足,她想跟他商量晚点再拍。 可当她一看到他里面穿的衣服,她直接噤了声。 安秋脱掉普通的西装外套,里面竟然是看似正常的的黑色立领衬衫以及……带着木耳花边的白色背带围裙。 怪不得安秋宁愿图方便在外面套个裙子,都没露出里面穿的是什么。 衬衫穿在他身上,紧得有点过分,胸口的两颗金色扣子离崩开已然不远,高大健壮的身材套着柔软丝滑的布料,再配合他那副似笑非笑的神色,全身上下充斥着反差所带来的色情感。 “我拍就是。”她有点慌忙地撇开目光,从包里翻出手机。 明明是已经做过无数回的事,但打开相机功能,镜头对准安秋的那一刻,她心里起了点不明不白的不舒服。 她突然不想,不想把现在的安秋给别人看,不露脸也不行。 “怎么拍?”她不太乐意地问。 “来这边。”他说着,把她抱起来,放到客厅的桌上,“还得你来配合。” 他单膝跪下,室内不算明亮的光线打在他一边侧脸,在另一边留下深刻的阴影。 他仰头看她,“毕竟每一个仆人都有他的主人。” 听到这话,齐不意差点因为惊讶喊出声来。 这是她喜欢的一个角色常说的台词,虽然放在这里已经和游戏中是两个意思了。 但齐不意的脸迅速烧了起来,心跳也变得有点不太正常。刚才那点心理不适全都烟消云散。 她盯着安秋裙边开叉露出的大腿肌肉,问道,“那要怎么配合你?” “这样。” 他让她举起手机,拍下他抓住她手,放在自己头上摸摸,就像逗宠物一样,然后他又拉起她左边脚踝,按在自己胸口上,“再这样。” 他的手掌温度比她要高,接触到的肌肤都跟着发热,她的脚掌踏实地踩在了他的胸上。 本该严谨的衬衫和西装裤在比自己大了几号的女仆装面前显得弱势了些。 不过依然切主人和仆人的主题。 齐不意举起手机,心不在焉地按下拍摄键,裤子里面的小穴在往外一点点流水,下意识收紧也无济于事。 甜蜜的栗子味在房内流窜,像干燥绵软的雾气,包围住她。 “这样可以了吗?” 她很努力地找角度不拍到他脸,草草拍了几分钟。 “再拍两分钟。” 他另一只手一点点往前,拉开她裤子的拉链。 “干嘛,你不是还要拍。”她拨开他手。 “镜头往前,让你拍我而已,别担心了,小主人。” 他说完,脑袋就埋了上去。 他的舌头舔过带深色水印的内裤,再拨开布料,露出湿淋淋的软肉,两排牙齿轻轻地咬住。 安秋今晚穿上这身本该用来讨好的女仆装,攻击性反而变得更强。 “........嗯嗯!” 她小声呻吟出来,只能安慰后期反正也不会暴露视频原声。 手机屏幕上没有出现她,只有黑色衬衫勾勒出背肌清晰的轮廓,正在一点点往前耸动。 什么都没露,但怎么看都像是在干坏事。 的确正在使坏的安秋一边舔她穴口,一边手往上去摸胸。 齐不意西装下的衬衫扣子被他解了个七七八八,柔软的一对乳肉被大手捏成各种形状,又被玩笑似的轻扇了几下。 “嗯啊!别弄,别弄了。” 比起痛,倒不如说是皮肉相碰发出的那点碎屑声响让她羞耻。 “可我看你很喜欢,小主人。”他在她腿心咬了一口,留下两排浅牙印。 听到他一直这么喊,齐不意修得脖子后面肌肤都染上了一层浅粉,她不假思索想要回怼回去,“那你胆子挺大的,臭仆人。” “是是是。” 看她跟着他进入状态,安秋的神经愈加兴奋。 “我表现不好,所以现在才得好好服务主人。” 他说罢,脸又埋下去。 狡猾的舌尖一会儿在穴口里打转,一会儿又绕着穴口周边吮吸,仿佛要把整个儿都吞下去。 “嗯啊……” 齐不意爽得打了个哆嗦,不过离顶端还差那么一点。 “看来主人果然是主人,不是那么好满足的。” 安秋说完逗她的话,继续卖力舔舐,同时手指头去按压藏起来的阴蒂。 这是齐不意最敏感的地方。 “轻,轻点!” 表面甜蜜的信息素刺激着她的腺体,进一步诱导她的沦陷,加深着她的渴求。 “嗯啊!” 不一会儿,她抵挡不住上下拨弄,夹着他脑袋全身发颤,喘息着高潮出来。 她胳膊垂下来,紧捏住手机的掌心一片潮湿,已然忘了还有拍摄这回事,还是安秋替她拿掉了这个累赘。 “可以了。” 他把手机丢到一边,着迷地盯着她,舔了舔带着水光的唇,站起来,压住她,吻住她的额头、睫毛和鼻尖。 齐不意正在分神在意他唇上的水来自何处,这让她有点想要躲避亲吻。 可她对上他的目光的时候,竟定住在那儿。 温热的吐息打在她脸,安秋的信息素此刻像野兽一般危险且拒绝抗拒。 Alpha的压制性在此刻表现得淋漓尽致。 她的身体一时间竟无法动弹。 “现在该我肏你了,小主人。”安秋撩开围裙,粗长硬挺的肉棒啪的一声打在她鼓起的肉瓣上。 27 他的话进了齐不意的耳里,催化出更强烈的化学反应。 晶莹的爱液从穴口流下,就连她的小腹也发出无声的低微轰鸣,隐隐作疼,发出渴求的信号。 “这也太湿了。”安秋忍不住又用手抹了一把,擦到自己的阴茎上。 他戴上套,硕大的柱头抵在入口处,还磨蹭了几下,听到齐不意不满的轻哼,他才挺身进入。 “啊!嗯嗯!” 齐不意的呼吸暂停了一瞬,眼角逼出一点生理泪水。 她被安秋紧紧抱住,双手抓着他的背带,“慢点,你慢点安秋……” 安秋面对面抱着她肏的时候,两只手都放在她臀上。平时穿着裤子不显,其实颇有肉感的臀瓣被他抓得变形。 “慢了怎么让主人满意?你要再找其他人怎么办。” 他含含糊糊说着,耳朵刮过她的耳廓,留下清晰的水声。 这么多年,唯一能做到如此轻易掌控他所有喜怒哀乐的齐不意,正是他情感的主人。 哪怕本人并不得而知。 他平时表现得再怎么镇定自若,在床上再怎么“捉弄”齐不意,一直处于隐形下位的焦虑也是无法摆脱的。 做爱时烘托气氛的玩笑话也可能是真心偶尔的流露。 “……” 齐不意被他插得迷迷糊糊,根本没心思回他的话。 她的整个上半身都被禁锢在他怀抱里,不知何时被脱下裤子的双腿无力地垂在桌边。 好酸好麻。 她嗅着他的信息素,几乎是一种长期养成的习惯,身体紧绷了几个来回,小穴紧紧裹住阴茎,先高潮了一回。 他给她翻了个方向,把她压在桌子下面,再次用力插入,她跟着动了几回,被迫成了腰部下陷,臀部拱起的姿势。 “被我干得舒服吗主人?绞这么紧。” 她呻吟着,已经懒得跟安秋讲话。她嘴张开,想要喘口大气,又被安秋的手抓住机会,探了进去。他捉住小巧的舌头,充满暗示性地亵玩,津液顺着嘴角溢出。 “……呜呜。” 上下同时被充满占有欲的方式侵犯,安秋还在她耳畔继续说道。 “——你水太多了,小主人,我不多卖力弄弄,给你榨出来,把你的衣服弄脏了可怎么办。” “今天这身西装喜欢吗,专门找人定做的。尺寸也是我报给他们的,毕竟我想不了解都难。” “选这么严实的款式就是为了让我来脱,在会所我就想这么干了——” “……你不准说了!” 齐不意羞得全身肌肤都或深或浅泛起粉色,安秋每说一句,她小穴就绞得更加厉害。 安秋埋在她脖颈处猛地吮吸腺体,她的腰弹了一下,就像案板上的一条小鱼。 “可以了,给我,安秋!给我……”她发出来的气音跟在哭似的。 安秋深吸一口气,最后几下插得比之前要深,然后顶住不放。 粗长的阴茎把小穴的褶皱撑得七七八八,她尖叫着紧缩,终于把浓白的精液给绞了出来。 …… 灭顶的快感过后,安秋先把齐不意从桌面上捞起来,走到沙发坐下来。 “这桌子可真够硬的。” “不好意思。” 安秋看她一副爽完就打算“翻脸不认人”的模样,都觉得可爱,抱在怀里又猛亲了两口,心里想的却是齐不意今晚叫得都比平时大声,大概是跟喝了酒有关系。 下次有机会干脆再哄她一起喝一点。 安秋按住她手,往自己那里放,光滑的面料包住肉棒多摩擦几回,很快又硬了起来。 “还做吗?一直做到今年结束?” 墙上的时针正指着数字9。马上就要到新年零点了。 “可以。”她手心包着黏黏糊糊的顶端,也不抗拒。 一般来说她不太喜欢骑乘的姿势,因为很耗费体力,但被穿女仆装的安秋一口一个主人喊着,她突然觉得这种至上而下的感觉也还不错。 有了刚才的插入,这次的进入变得简单。 安秋伸手揉她细嫩的乳尖,帮助她更加沉迷于此刻的插入。 “嗯嗯……” 换成齐不意来掌握,两人结合的节奏慢了许多。 她控制着阴茎在甬道慢慢用各种角度擦过,试图找到最舒服的地方,这让安秋很是难耐,可又不想错过她此时此刻的情态。 这容易让他回想起两人第一次做爱,齐不意也是这样坐在他身上。 当时的他除了庆幸她遇到的人是他,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 完了完了,他这辈子都要一直纠缠着她,不可能放手了。 “唔,你也动动。” 齐不意累了,就想趴在他身上休息。 没成想这屁股换了个方向,阴茎跟着滑落了出来。 “你可够真懒,意意。” 安秋假意埋怨,马上又把阴茎塞了回去。 他塞得有点仓促,阴茎直接往里面贴着小腹的甬道上推,刺激得齐不意再次呻吟出来。 她下意识夹紧,这次不用安秋催促就自顾自动起来。 “好舒服,这样真的好舒服……” 她嗓音低得快听不清楚,但下一秒安秋用手支撑着坐起来,就着她要的那个角度,猛地一顶。 “唔!” 齐不意的呻吟骤然变大。 下面爽到以后,她抱住他脖子,毫无章法地亲吻,嘴唇胡乱厮磨,把他那里亲得全是水渍。 “就这样……乖,多亲点。” 安秋鼓励她多给他留点印记,最好是明天全世界的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的那种。 齐不意在情急中扯掉了他好几颗扣子,面对饱满的胸口和沙哑的低语,她没忍住又留下几个牙印,埋在胸口,下身一次次夹紧。 最终她没坚持到零点,在还差两分钟的时候,小穴就没出息地高潮了。 她爽的眼前闪过一亮,这次下面痉挛持续的时间长得可怕,流了不少的透明液体,甚至都沿着沙发面,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 安秋咬紧牙关,泡在又软又湿的小穴里,阴茎跳了跳,跟着射出来。 缠绵过后。 他还舍不得从她体内抽出。 安秋抱着她,埋在里面,抬眼看见秒针从12出发,走过一圈就到新年。 “你的新年愿望想好了吗?” 今晚的氛围应当还算不错。 他盘算着。 如果齐不意愿意告诉他,只要不是甩掉他,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齐不意沉吟几秒,酒精带动她思维发散,她说道,“我……” 砰!砰!砰! 准点的烟花声接二连三响起。 大声得他只能看见安不意嘴巴在动,好像还是一句挺长的话,似乎还瞪了他一眼。 是他又在不知不觉中惹她生气了?以至于她现在才想起来告诉他。 “什么?” 安秋的心跳变得不规律,他急切地追问,“你告诉我意意。” 刚才才满足的身体都变得不再重要,揽住她后背的手臂有点心慌意乱地收紧。 “我说!”她凑到他耳边,无比大声地讲,几乎要把他震聋。 “我以前希望安秋这个人以后都不要再莫名其妙地突然不理我了!” “这是我十四岁的新年愿望!” “我不想听到他说不熟!” 27 齐不意说这话时倒也没有生气,只是自己都未意识到话里面藏着的绵密委屈。 迟钝和敏感是一对反义词,矛盾地交织在她的过去。 十四岁前的安秋是个亲切可爱的小男孩。 虽然他跟齐不赢总合不来,但他对她是好的。 他真心诚意地迎合着她喜好,耐心倾听她所有阴沉的嘀嘀咕咕,给她分享她根本不敢干的坏主意。 如果要有比喻,如同在四月的初春傍晚,所有人都忙着出门玩耍,只有他们悄悄躲在房间里,找到新出的动漫,同时打开汽水瓶喝的第一口,甜蜜蜜又冲得脑子上头得很舒服。 她回忆起他,能够第一时间记起的就是这样的时刻。 不需要太多光线和喧闹,触手可及都是她喜好的事物,刚好让她获得足量安全感。 有时候她不知不觉睡着,醒来时听到安秋在低声抱怨她不要总倒在他身上,她睁睁朦胧睡眼,似乎看见了他耳朵尖在发红。 他是她的童年玩伴,是供她游玩的安全屋。 是在游戏里只有她一个人发现的、疑似是BUG的安全屋。 然而BUG终有被修正回来的那一天。 她开始被安秋疏远,并很快意识到了这点。 她萌生出被背叛的感觉,甚至还鼓起勇气问过安秋两回。 “没有啊,没这回事儿。”安秋在笑,下一秒马上偏过头,接上其他男生的呼喊,“打球吗!马上,我就来!” 然后安秋抱起篮球就跑得不见人影。 “.......” 齐不意气结,也学会了不理他。 在那段时间,她无聊到开始观察班上的同学。 青春期的男孩和女孩似乎默认了会保持微妙的距离,却总在跃跃欲试地触碰着对方,再马上收回手。 所以她和安秋也是因为年龄带来的变化么。 她得出这个答案,却觉得安秋还是疏远得过分冷淡了,就像在讨厌她似的。 但有次撞见安秋和齐不赢在楼背后差点打起来的场面,恍然醒悟,或许安秋跟齐不赢关系已经恶劣到新高度,所以迁怒到她身上,跟她也要划清界限。 大概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也就如此。 认清这点后,那点愤怒随着时间消失,只留下一点点耿耿于怀,埋在心底深处。 安秋听到她提起十四岁,马上变得慌乱起来。 “对不起,意意,对不起。” “这个我很早就想跟你解释了,但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安秋生怕她会走掉似的,抱住她,贴在她耳边,有点罗嗦地讲了好多好多话。 他努力克服没用的自尊心,把那些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一股脑抖落出来。 “……我就是意识到我喜欢你,意识得太早了,你哥还威胁我。” “高中跟你同班,是我让我妈去申请的。我想一直看着你。我不知道我们彼此会分化成什么,我有点担心,假如有哪个不长眼的玩意儿......怎么办.....我多可怜。” 他说话时像讨好似的撒娇,但讲到最后时含糊中暗藏着戾气。 齐不意那么不爱跟人交往,从高中到大学,他都发现了几例,幸好他发现及时。 这点,齐不意跟她哥一模一样。 除非直截了当地说出来,这两兄妹都发觉不出别人对自己的好感。 安秋只恨没早点说出口。 他手脚并用,牢牢缠住她,语气讨好,“反正我以后绝对不会这样了,意意,我发誓。” 齐不意心里比刚才好受了一点,很慢地说,“可说不定我以后会这样。” 安秋一听这话,缠得更紧,“那也不行。意意。” “我怎么赔罪都可以,但别不理我了。你以前明明都很乐意跟我在一起,还说跟我玩比跟齐不赢玩有意思,这些我都还记得。” 齐不意不为所动地嗯了一声,似乎不想听他讲这种话。 安秋更受打击,脸色沮丧,倒像个受了气的正经仆从,凌乱的女仆裙下好似有一条无形的狗尾巴,失落地耷拉下来。 他不敢说太多,惹齐不意心烦,却不知这反而合了她的心意。 齐不意喜欢看到没那么从容自如的安秋,这让她感觉他更加真实,像小时候的他,所以她忍不住多欣赏了几秒,甚至脸凑过去亲了亲。 只是亲脸颊的那种。 也许他们没有疏远彼此的话,这个清淡的吻在十四岁、十五岁就会发生了。 齐不意不敢让安秋知道她此刻在亲吻的是十四岁的安秋。 这听上去太变态了,而且她打赌安秋知道她这个想法,绝对会很生气。 那种她说不出原因但凭直觉就能预料到的生气。 砰! 外面的烟花突然又冒出一两声特别响的。 齐不意被吓了一跳,然后才想起来,对安秋补了应该有的祝福,“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安秋郑重回道,“我喜欢你,我爱你,意意。” 一旦有一次跨过那条心理防线,有些自认为羞耻的话再次说出口就变得特别容易。 齐不意照样嗯了一声,就不接这个话茬。 安秋咬咬牙, ...... 元旦结束之后。 迎来了短短的考试周,齐不意刚刚手忙脚乱地度过,正要敞开胸怀迎来又一个宅家的假期,却被齐云书无情带走了。 “你现在大三,比较空闲,正好趁这个机会提前了解公司业务和各部门情况。等到大四,你就可以根据你自己的意愿来选择实习的部门,以及未来的工作方向。” “.......谢谢哥。” 乍一听齐云书这话还挺贴心的。 但上次家庭聚会,她听到齐云丞喝多了,在说齐云书这小子现在也学会偷懒了,总想多培养几个家里人,分担他目前的担子。 所以连她这种在校大学生都没放过。 至于另一名在校生齐不赢,因为身体还没恢复,医生建议最近减少外出次数,成功偷掉这次懒。 此时此刻,身处外地分公司的写字大楼,齐不意盯着窗外漆黑的天色,和几乎看不清的雪花,走了会儿神。 真想玩个一天一夜的游戏。她想。 “不意,晚上的应酬你不用去。”齐云书对今晚做了简短的安排,“我和孙霁参加。周胜也不用去,你再把这几天收集的资料再整合得简洁点,明天开会要用。” “好的,齐总。” 这次工作视察,除了各部门抽调出来的人,齐云书只带了两个最信任的助理,以及齐不意。 从电梯出来之后,四人兵分两路。 齐不意和周胜坐同一辆车回酒店。 “您晚上想吃点什么?”周胜礼貌地询问道,“我知道酒店附近有几家馆子不错。” “不用了,周助.....”齐不意刚想说不劳费心,此刻的她只想回房间脱掉这身大衣,瘫在床上疯狂打游戏,再点个外卖。 这时她兜里的手机突然振动,打断了她的话。 “不好意思。” 齐不意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一串熟悉的号码。 虽然她删了安秋的电话,但前段时间她已经把他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安秋上周回去跟他家人团聚,在寒假结束前两人都没有见面的机会,所以他在线上跟她联系得更加频繁。 不过安秋知道她在忙正事,一般都是发消息,极少打电话过来。 “喂?怎么了安秋?” 电话那头的环境似乎有点喧闹,安秋至少停顿了三秒才开口,“我现在在B市机场的出口,你给我一个定位吧。” B市机场? 齐不意讶异,“你怎么突然来这边了?你不是回S市了吗?” “对啊。”安秋的语气跟平时无异,镇定自若却语出惊人,“我被我爸赶出家门,现在无处可去了。” 番外:柠檬皮1 po18dz.c om 七岁以前的安秋,是个自信到臭屁的小孩儿。 夸张点讲,他能相信这个世界为他而转,而他就是宇宙的中心。 谁让他身为家中老二,从未吃过父母创业的苦,又受尽家人宠爱,生下来就拥有这世上多数人羡慕的一切。 所以他跟齐不赢的不对盘是注定了的,毕竟一个社区里只能有一个孩子王。 刚搬到这里的他就有了这种竞争的潜意识,所以不怎么看得惯那个招呼大家都去爬桑树的齐不赢。 要他来看,去他家一起玩打仗游戏可比这个有意思多了。 安秋只需要透露自己爸爸刚给自己买了一套超齐全的武器装备玩具,马上把其中两个小男孩说心动了,抬脚就要跟他走。 已经爬到中间位置的齐不赢看到这个场景,还在大声喊他们快回来,试图告诉他们这有多好玩。 “齐不赢!” 正在暗自得意的安秋被人撞了一下。 他转头,看到一个黄色身影小跑了过去。 “齐不赢!快下来!” “不要!” “陪我画画,你答应了我的!” “啊啊啊!那你等我一会儿!” 请记住本文首发站:957c.com 旁边的男孩见安秋还在看,介绍道,“那是齐不赢的亲妹妹,他俩就差一秒钟的年龄,长得很像对吧。” “不像啊。”安秋的目光落在他俩身上,“看着不怎么像。” “安秋你眼神儿不好吧。”男生怀疑道,“大家都说他俩刚出生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就是不像。”安秋转回头,继续坚持自己的结论,“一看就不像。” “好吧,不像就不像。” 男生还要去他家玩游戏,不太服气地回道。 “哈喽哈喽。” 从树上半爬半溜已经下来的齐不赢已经追上了他们,发来热情的邀请,“要不要去我家玩啊,我妹要做装饰画。” 装饰画。 一听就很无聊。 两个男孩不约而同,正要张口拒绝。 “去。”有人先他们半步回答了,安秋回,“我去。” “诶!新来的,我没问你,我问他俩!”齐不赢不爽地看了他一眼。 “我以为你问我们仨。”安秋厚着脸皮回答,他看起来是对着齐不赢,其实正在用余光观察他旁边的齐不意。 他心想,这些人怎么会觉得他俩长得像呢。 光是眼睛就不一样。 有其他人出现,齐不意马上安静下来,完全不参与他们的讨论。 她的马尾在一路跑过来的颠簸中,垂得马上就要散掉,白皙的双颊被阳光晒得微红,眼睛心不在焉地看向路边,浅棕色的瞳孔像清澈的湖水,那么安静。 安秋以前见过不少乖孩子。 他只觉得他们无聊,从来没有产生过这样的渴望——想要跟她说话,再把她逗笑。 这一定很有趣,也很有成就感。 因为刚才他们说了,齐不意从来不跟他们玩,她只跟她哥玩。 那他就想跟她玩。 “不行,我不允许你去!”齐不赢以为安秋真的很想玩装饰画,得意洋洋地拒绝。 “可以啊。”齐不意完全不在意齐不赢的话,看了一眼安秋,“还有一副多的材料。” “凭什么啊!”齐不赢生气地问。 “因为那是咱俩的作业。” 齐不意完全不理解齐不赢为什么不愿意让安秋加入进来。 她看这个男生也不像个傻子,应该能帮他们一点,为什么齐不赢要拒绝呢。 她提醒齐不赢,“别忘了课在明早上,我们都得交作业。” “那我”齐不赢还没硬气到说都自己一个人做完。 要怪只能怪他妈听信谗言,心血来潮要给他们培养什么艺术习惯,报了这个该死的创意美术班。 天知道他全身上下,真是一丁点艺术细胞,甚至是艺术细菌都没有! “那好吧那好吧。” 往日的“兄弟”已经背叛了他,齐不赢除了争口气,也没那么想请他们来自己家玩了,还不如带上这个心甘情愿当苦力冤大头的安秋。 为了不被明天打电话喊家长,他决定忍忍。 至少安秋这么感兴趣这个东西,应该是会好好画吧。 没有家长在的房子里,三个人趴在大桌子前画了好一会儿,还算和谐。 齐不意翻画纸的动作稍微大了点,带了一阵小风,导致齐不赢手边准备的亮片被拍起来,有好几片飞在他的头发和脸上,有一片亮红色的刚好贴在了他的额头正中央。 “嘻嘻。” 齐不意看到,联想到电视上的菩萨,小声笑了两下。 “你别笑了。” 齐不赢嘟囔,他急着摸自己脸,越是摸不到亮片在哪。 安秋听到他俩的动静,抬起头来。 她笑了。 虽然这个笑很快结束,让他有些遗憾。 齐不意伸手,想替她哥把那片亮片摘掉。 原来她觉得这种事有意思。 安秋没经过大脑思考,做了自己后来都觉得莫名其妙且欠揍的行为。 他抬起画纸,扇了比刚才要猛得多的风。 哗啦一下,亮片都飞起来,大部分都落在了齐不赢身上,让他变成了一颗闪亮的脑袋。 “……哈哈。” 有了刚才铺垫,本来没觉得这事有多好笑的笑得很大声。 “你有病啊!” 齐不赢转头恶狠狠地瞪了安秋一眼,一边试图抓掉亮片,但反而把手上的也糊在脸上了。 本来想要帮忙的齐不意很想要忍住笑,反而导致笑得有点停不下来。 安秋一看见她笑,脑子一热,火上浇油地还抓了一把扔在齐不赢脸上。 “你挑衅我!” 终于忍不了的齐不赢直接伸出拳头招呼他,安秋先被动接受前两下,反而让齐不赢认为他在怕他,“胆小鬼!就知道玩阴招,怕了吧!” “你胡说什么!” 安秋也怒了,跟他扭打起来。 从此以后,两人的梁子就算彻底结下了。 关于这段久远的小闹剧,安秋早已忘记打架时的疼痛,跟齐不赢幼稚的对骂,却还记得有小半片银色亮片落在了齐不意的左边眼皮上方,亮晶晶的。 衬得她笑眯了的眼也在发亮。 可很快她就不再笑,忧心忡忡地想劝阻他俩分开,可她只会吐出干干巴巴的那么几个短句,没起多大作用。 直到家长回来,才一声喝止住。 不再发笑的齐不意换了个神色,沉默地坐在齐不赢后面。 大概是出于好奇,她抬头看了他几眼,被他发现了。 胸口和胳膊还在发疼的安秋马上又悄悄得意回来。 这是一种酸中带甘的快乐。 就像很多年后,他第一次闻到齐不意的信息素,一秒将他拉回曾经的记忆里。 他确认好经历分化的齐不意已经在房间里安置好,马上狂奔回了自己家。 他心脏狂跳。 独属于春夏的气味。 在于金黄色的皮用力撕开,溅出极少的汁水。 酸涩、清爽,在顷刻间侵占嗅觉,刚要皱眉时只留下一片清冽和若有若无的甜味。 正如齐不意带给他的感觉。 十年后的安秋早已放弃愚蠢的自我中心主义,成了再普通不过的十七岁少年。 他怀着忐忑不安又下流的心,躲在被窝里悄悄吻住那只被齐不意不小心含住的食指。 像在嚼一块没什么味道的柠檬皮。 他就着这块柠檬片,在这个天色不怎么好的下午,完成了三次让人头昏脑涨的自渎。 【只有齐不赢受伤的世界达成了……后面的番外会解释一些前文的疑问。】 番外:柠檬皮2 正处于性精力开始蓬勃生长的年龄段,就算背地里再怎么悄悄发泄,几天后安秋见到齐不意,身体还是自动想凑近过去。 结果他还没靠近,齐不意就先感知到了,抬起头来,“有事吗安秋?” “没什么事,路过而已。”安秋不太自然地回,“你还好吗?” 齐不意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像缺了觉般,安秋推测应该跟分化有关系。 她打了个呵欠,“谢谢,还好。” 才怪。 她以前对信息素一无所感,现在隔着一段距离都能分辨出安秋的Alpha信息素。 还是那股甜甜的栗子味。 她咽了咽喉咙,把口腔分泌的唾液都吞回去,撇开头,“我先回教室了。” “好,我跟你一……” 安秋话还没说完,齐不意已经走掉了,跟逃似的。 “……好吧。”他悻悻闭嘴。 他在网上查过资料,刚分化完的Omega是对Alpha会比较敏感,会产生轻微的不安,他应当理解。 等齐不意的身体状态稳定下来,他想找机会跟她多点接触。 之前他在各方面表现出跟齐不意“不熟”,齐不赢已经不像以前那样盯他盯得那么紧了。 而且齐不赢最近好像也在忙其他的,不怎么来班上找齐不意。 安秋自以为这是大好时机,可他好几次装作不经意走到齐不意附近,还没等开口说话,她就会微微皱眉,然后走开。 他知道,她不是一个擅长伪装的人,这种表现又实在过于明显。 她甚至对班上其他的Alpha都没这样避开过,完完全全坐实了他在班上给大家说的他俩不熟。 坐在最后一排的安秋盯着她上课听讲的背影,又气又无奈。 难道是她讨厌他的信息素? 安秋自认为自己信息素还挺温和,至少不算难闻的那种,听说齐不意有个堂哥的信息素是汽车尾气型,很难想象会有多呛人。 为了能接近齐不意,安秋还是悄悄跑去药店,买了瓶消减信息素的喷雾剂。 他尝试着喷了几天,似乎还真有一点效果。 至少最近齐不意不会在他路过的时候就躲得远远的。 可她还是不怎么愿意跟他对视讲话。 就在安秋还抓耳挠腮想出解决办法的时候,已经其他人抢先了他一步。——有个高叁的Alpha在课间把齐不意拦住,找她要了联系方式。 没反应过来对方意图的齐不意好奇问了叁遍,要她电话做什么。 那个Alpha属于少见脸皮薄的那类,本来就是无意间看到齐不意戴了他喜欢的游戏出的限量周边手环,才留意到她,渐渐有了好感。 在其他人围观的情况下,那个Alpha红着脸半天也没编出个像样的借口,磕磕绊绊地说想跟她一起玩这个游戏。齐不意恍然大悟,给他写了自己的号码。 然后,号码是上午拿到的,架是下午打的。 把他叫到教学楼后面的安秋张口胡来,一本正经对那个搭讪者说道,齐不意家里人不让她早恋,让他最好识相点。 “你小子又是谁,莫名其妙。”那个Alpha了解一点齐不意的家庭信息,他对同类的语气可没那么客气,“我可从来没见她身边有过你这号人。” 安秋不爽道,“我认识她的时间比你进这学校都早。” “那就是现在闹掰了呗。”对方了然。 “.......别以为很懂一样胡乱猜测!” “是被我说中了吧臭小子!” “放屁!游戏是吧!那手环都是我送的!” ....... 正是气血方刚的年纪,加上Alpha的信息素天生不对盘,两人说着说着就扭打在了一块儿。 等安秋结束这场秘密争斗回来,早已到了上课时间。 老师看在他一向成绩不错的前提下,说了两句,就放他进来。 安秋回到座位上,脸色难得持续阴沉,原因是左边肋骨和后背疼的。 虽然赢了对方,但他心情依然不怎么好。 他心里清楚这样并不能阻止对方继续找齐不意。 这只是一个开始,从齐不意分化起,就注定了他今后还会面临不少的竞争对手。 不论齐不意会不会对谁心动,只要有人怀着那种心思出现在她面前,就够他难受的了。 能不能就这样两个人立即在一起。 安秋知道自己是在痴人说梦。 之前是他主动疏远了她,齐不意不跟他计较就算好了的。 可他心里就是很难过,明明之前他们之间比谁都好。 齐不赢的阻拦是一回事,他那该死的自尊心也是缘由之一。 他以为一时的分开并不会带来多少改变,等他们成长成大人,他们就会自然而然地在一起。 但现在他们之间隔得好远,比教室里这几排桌椅远多了。 安秋胡思乱想了一节课,突然冲动起来,他恨不得现在就找齐不意表白,干脆利落地求个结果。 下课铃响,他心脏乱跳个不停,恍惚着站起来,想把齐不意喊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把自己想的都告诉她。 可没成想,女孩子们因为上午的搭讪正兴奋地围着齐不意,找她八卦。 “你中意那个学长那款吗?我感觉他应该很喜欢你诶。” “喜欢?”齐不意愣了下,“不会吧,他是想跟我一起玩游戏。” “超明显啊好不好!”女生无语道,“那你说说你喜欢哪种类型啊?Alpha还是Beta?难道是Omega?” 安秋假装看黑板上的字,正竖着耳朵偷听,听到齐不意说应该还是Alpha吧,紧握住的拳头松开了。 “我也是!我也是!” “那Alpha里面你们喜欢谁啊?” “我喜欢最近电视剧里那个谁谁谁,叫什么来着。” “上几届有一个叫夏妙语的学姐,你们知道吗,可帅了,简直就是我的偶像。” “啊!我知道我知道!她班上还有一个姓齐的学长也很帅,是不意的堂哥!” “我觉得高叁五班那个班长挺好的,不过我只是欣赏哦,她有女朋友。” “没事没事,我们聊理想型嘛。不意,你呢?” “我.....”齐不意犹豫了下 “我也选妙语姐,她人很好。” “对哦,你俩也算亲戚了,平时见面机会很多吧,真羡慕你!” “还好,也不是那么多。” 齐不意笑了笑,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地脸红了。 女孩子们还在聊天,没人注意到后面的安秋绕过她们,走出了教室。 番外:柠檬皮3 下一节是体育课。 安秋请了个假,没去。 无人的教室里,他独自趴在桌子上睡了个觉,没睡着,却也不想睁开眼睛。 他左边肋骨比之前更疼,应该已经起了好大一片淤青的。但比起这个,胸口痛得更为厉害,就像一阵冷风在胸腔里来回地刮,包裹的血肉受到颤动的痛楚,每一次的鼓噪都回响在了脑海里。 一个无病无灾、父母健全、甚至相貌不凡、成绩优异的少年体验到悲伤的情绪,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 但他的确感受到了。 “安秋安秋。” 同桌提前回来,喊到他。 “干嘛。” “我手机没电了。”同桌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借我发个消息呗。” “嗯。” 被人无意碰到伤处,安秋有些吃痛,但没心思解释,而是心不在焉地递给他,“密码112233。” “谢咯兄弟。” 同桌美滋滋地接过手机,打算给自己女朋友发一条语气最真诚的消息解释。 锁屏一开,里面的桌面是一张以花园为背景的照片,还有一个女生的背影。 同桌随口问道,“你这背景是谁啊?” 安秋身体一僵,有点不自然地回道,“网上随便下的。” “哦哦,你别说啊,看着有点像齐不意。”同桌一边打字一边说。 “哪里像了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安秋本就心烦,根本听不了这个名字。他画蛇添足,语气不佳地补充,“这怎么可能会是齐不意啊!我看上谁都不可能看上她的!” “哦哦。” 同桌呆住,一时吓得连字都不打了,抬头想打圆场,见到安秋的脸色铁青。 “我以后不开这种玩笑啦兄弟,我知道你.....” 同桌看安秋似乎是在发愣,感到古怪,然后突然意识到安秋不是在看他,而是在注视他的后面。 他转头望去,看到了窗外已经由一脸尴尬的齐不意。 齐不意大概是因为这句话,没有选择走进教室,而是假笑了一声,“我去上厕所,你们继续聊。” “.......我的妈呀,兄弟,你心里再怎么想以后说这种话还是要注意点啊,真的太不礼貌啦。” 同桌抓着后脑勺转回头,正想劝他两句。 “嗯。” 安秋很轻地应了一声。 再次发生变化的神色让同桌把剩下的话都咽了回去。 刚放完狠话的少年垂下脸孔,失去了往日里骄傲的神采,金黄的日光打在他半张脸上,反射出右边眼眶下的一点水光。 如果不是他在,他甚至觉得安秋会哭出来。 事实上,安秋当晚回家睡着以后,枕头的确湿了那么一点。 但他对自己都要不诚实地归结于是眼睛不舒服。 无意听到他这话的齐不意在这堂体育课结束后表现得很自然,一点都没有不高兴的样子,甚至在收物理卷子的时候,跟安秋说话的语气也很正常。 凭借多年相处的了解,他知道那就是齐不意真的没有不高兴——毕竟她是一个什么都写在脸上的人。 这让他心里稍微松了那么一口气,接踵而来的却是更为绵密的酸楚。 聪明的他得出一个认知,那就是齐不意并不在乎会不会被他喜欢。 他不知道这跟齐不意听到他的气话相比,哪一个更为糟糕。 但总之两件糟糕的事都让他碰上了。 安秋突然有了从未有过的恐慌,这是他和齐不意不再说话之后都没有过的恐慌。 那就是齐不意可能这辈子真的不会喜欢他了。 无能为力的焦灼炙烤着他的心脏,他的心脏变成一小片塑料纸,在火焰中紧缩着漆黑的一小团,同时还散发出难闻的味道。 反正都是他活该。 第二天下午。 因为马上迎来一个小长假,学校放学挺早。 安秋坐自己家车回来以后,就坐在小区里齐不意家不远的公共长椅上,不抱希望地等待。 这次上天终于眷顾了他一回。 因为家里司机请假,所以独自打车回来的齐不意从另一个方向慢慢往这边走来。 “齐不意。”他站起来喊她。 齐不意看到他,有些发晕的脑袋微微刺痛起来。她下意识想换个路线走,但意识到现在这里就他俩,这样做有点太明显,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应了一声,“干嘛。” “要不要来我家打游戏?” 齐不意以为自己听错了,发出稀奇的语气,“你脑子被晒糊涂了?” “不是。”安秋无奈道,“今天这么明显的阴天,一会儿还要下雨。” “对哦。那我要赶紧回家。” 齐不意加快脚步,安秋身比心快挡在她面前。 “先去我家吧,我买了新的手柄,刚到。”安秋近乎哀求的语气,“晚上我让阿姨给你做炸丸子和糖醋小排。” 炸丸子和糖醋小排哪里都有,但安秋家的阿姨的确在这方面独有一手,不比某些五星酒店做的差,甚至还更香。 齐不意馋了一下,又不完全是因为馋这两样家常菜,脖子后面的腺体作怪似的跳了跳,仿佛还在警告她。 幸好她脑子还是清醒的。 “不了,我不饿。” 她甩甩头,继续向前走。 不死心的安秋跟在她后面,“就一会儿。我又不会吃你了。” 可我怕我会吃了你。齐不意心想,加快了脚步。 事实上,她的双腿正在发软,再跟安秋对话,嗓音都会发颤暴露出来。 她的发情热要到了。 上上个月她经历了第一次发情热,老老实实打了抑制剂。 那种立即得到平息却一直不上不下的感觉很不爽利,所以这一次她打算多忍一会儿再给自己打,反正今晚除了她和保姆,家里没人。 可偏偏安秋今天就像脑子出了故障一样非要缠着她,跟她说话。 明明那么讨厌她,就不要再来烦她了才对。 齐不意生气地拍开安秋想要拉住她的手,却被对方一把捉住。 “你手怎么这么烫?” 安秋微微皱眉,闻到了逐渐变浓的柠檬气味,脱口而出,“你那个发热期到了?” 齐不意闷闷道,“对啊。” 安秋一动不动,盯着她头顶,呆滞了几秒。 齐不意挣不开他手。 就这么几分钟,她闻了比平时都要浓都要多的来自安秋的信息素,如同催化剂一般让她身体反应加速强烈。 再这样下去,她真的忍不了了。 甜蜜的栗子味正在诱惑着她。 明明她也闻过其他Alpha的信息素,要么是没感觉要么是不适,只有安秋的信息素如同第一次闻到信息素所产生出的雏鸟情结,对她形成了有效的吸引力。 为了不打扰厌烦她的安秋,平时她只能尽量离他远远的。 现在一靠近,被发情热控制的齐不意只想凭本能行动。 她抬起被他抓住的手,就像吊起鱼儿的饵,完全包裹住她掌心的大手被拖起来,她不受控制地用脸贴住。 发热的脸颊贴在冰凉的手背好舒服,她的喉咙里发出了不明显的咕隆声。 “那个……” 安秋心跳如雷,“你不舒服,就更应该去我家了。” 番外:柠檬皮4 安秋知道自己说这种冠名堂皇的话显得特别虚伪和不要脸,但他的确无法眼睁睁看着齐不意走掉。 他盯着用脸贴住他手,还在出神的齐不意,心脏都快要跳出来。 “我发誓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可我……” “走吧。” 安秋拉住她手,不由分说地往前迈。 受到他信息素蛊惑,被牵着走的齐不意还真就这么稀里糊涂跟着走了。 “我哥还留了点没拆的抑制剂。” 一进门,安秋边说边跑进房间,开始翻箱倒柜地搜寻。 他哥也是Omega,去年毫无预兆地跟一个女Beta闪婚了。婚后他一直留在H市打理公司事务,没怎么回来过。 安秋在稀薄的印象中记得他哥剩了那么几支,于是拼尽全力,终于在最角落的地方找出一支。 透明瓶身下一排小字,有效期刚好截止到上周为止。 “找到了吗?”比他慢几步的齐不意也进了房间。 安秋听到她的话,下意识把药剂收起来,心虚道,“嗯,还在找。” “噢。” 齐不意凑过来,站在离他很近的位置上。 事实上她并不想要什么抑制剂。她想要的另有其物,但又无法具体地说出来。 耳边响起翻找的哗啦声,这让她更加焦躁。 “不要了,我不想要那个。”她轻声说。 “什么?” 安秋急得脑门出汗,没听清楚她的话。 要说他带她回来毫无私心是假,可真到这一步,他却下意识地拼命克制住了其余杂念。从头到尾,他最大的执念,不过就是想让齐不意不要反感他。 “我说我不想要那个。” 房间里安秋的信息素变得更浓,刺激得齐不意腿一软,身体连带着后背沉重的书包,全都倒在他身上。 安秋猝不及防,向后踉跄半步,一屁股坐在地板上面,同时反应很快地接住了齐不意,没让她摔下去。 “我不要抑制剂……” 齐不意手臂被书包背带缠住,有些动弹不得,她本能地将脖子向前伸了点,把脸埋在安秋的颈窝,像一只正在寻求庇护却不肯承认的小鸟。 安秋浑身定住,只有干涩的喉咙动了动,“可不要的话你很难挺过去。” “没关系,我现在不那么难受了。” 齐不意说的实话,这么蹭一蹭安秋是比刚才舒服多了。 她知道Omega可以依靠Alpha度过发情热,但具体怎么实现这一过程,教科书上没教过。 “书包,帮我取下。” “哦,好。” 安秋才反应过来似的,立即替她拉下背带,单手提起那个书包,有些用力地扔到了另一边的角落。 “谢谢。” 简单的两个字被此刻齐不意念出,都显得有些黏腻。行动变自由的她双手搭在他腰上,开始胡言乱语,“你给我吃一口好不好?” “不好,你起来,我再给你找抑制剂。” 安秋说着,下身尽量往里缩,用手臂挡住了齐不意的靠近。 不然他胀起来的裤裆会被齐不意碰到。 “不要。”齐不意先是不满,转而联想到昨天听到的话,多了几分难过。 她盯住不敢跟她对视的安秋,一字一句地说,“你就真的这么厌恶我,看不上我。” “——不是,我不是这意思。”安秋百口难辩。 他的鼻间嗅到比刚才还要苦涩的柠檬味,来自少女内心最真实的反应。 “就一口也不让。小气鬼!” 齐不意气得要死,她很想有骨气地站起来,离开这个房子,再也不要见到这个主动邀请她来却依然讨厌她的安秋。 可她双腿还在发软。 藏在裤子里的肉缝正在生理性地流水,因为安秋的出现,她流得比之前几次都要厉害,她甚至担心走出去的时候裤子外面都会看出痕迹。 “是你喊我来的。你得送我出去!”她强硬要求,“我不要你找抑制剂了,我要回家。” 回家? 别说他家离她家就那么一两百米的距离,光是现在让这样散发渴求信息的齐不意走出这个房间半步,安秋都做不到。 “你现在这样怎么回去。”他艰难地妥协,“齐不意,你咬吧,你想怎么做怎么做。” 这幅如同施舍的语气让齐不意有些不爽,“那你别怕疼。” 她说完,埋头对着他露出的一小块肩膀狠狠咬下去。 “笑话,我堂堂一个Alpha怎么可能……嗯!” 话音未落,安秋自信的语气突变成了一声没控制住的呻吟。 肩膀这点疼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可齐不意刚才手一滑,按到了他下身。无人问津的阴茎隔着裤子被这么一弄,又疼又爽。 X的。 好想让她再摸一下。 与发情热的Omega相处,适配度高的Alpha会激发出同等的性欲。 安秋完全是靠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和面对心上人的羞涩支撑到现在,到了崩掉的边缘。 以为是被她咬疼的齐不意被这声呻吟吓得松开嘴,离开带着新鲜齿印的皮肉,她的嘴边粘上自己分泌的涎液,反射出水润的光。 看上去很好亲。 安秋舔了舔嘴唇,问道,“还要吗?” 他突然间像换了个人,大方地扯了扯衣领,“还有这边。” “噢。” 齐不意没想那么多,只管顺自己心意,咬下去,这次她轻了不少,几乎是用软滑的舌头去舔,红润的嘴唇去吸的。 “……嗯。” 怎么安秋又哼出声了。 齐不意摸不着头脑。 她很少听到男生会发出这种声音,有点莫名地好听,害得她小腹缩了下,双腿也不自觉合拢起来。 不够。 跪坐在安秋怀里,光是这样汲取栗子甜味已经不够了。 刚才那点让她舒服的接触变成催促她更进一步的索引。 她不知道那是安秋压抑自己以后,他的信息素会不受控制地进一步勾引她陷入欲火。 “我还是难受,安秋。” 她紧紧抓住他衣服,腰部已经不自动起来,用屁股去磨他大腿,离高耸的肉柱只剩几厘米的距离。 “你愿意让我亲一口我就帮你。”安秋说。 “亲一口?”齐不意呆了两秒。 安秋看出她的犹疑,心里忍不住冒酸泡。果然她只是因为发情热才亲近他,她连亲都不愿意亲他。 “对啊。” 他脸突然贴近她脸,同时拉住她手按住下身,语气不善地陈述,“你不用抑制剂,又要我帮你,所以会发生什么你还不清楚吗。” “我知道会那个,我没说不行。” 齐不意不打算谈恋爱,所以她对初体验并不看重,实际上她觉得如果对象是安秋也还不错。 “你连接吻都做不到,怎么跟我那个啊?”安秋讥讽道。 齐不意不服气,“明明是你看不上我,你凭什么这么说。” 她一鼓作气,干脆利落地贴上去。 不过是两片肉贴在一起,有什么了不起。 她亲住他唇,并没什么感觉,顶多是这里的信息素更浓,她忍不住像吃雪糕一样舔了舔。 她思索起难受的下面是不是也可以靠这种办法来解决,但安秋肯定是不愿意的。 胡思乱想的齐不意正要退出,没留意安秋的眼神暗了暗,然后后脑勺被不容拒绝地按住。 安秋的舌头猛然撬开她唇,勾住她的舌尖,急切地吮吸起来。 从口腔传来的快感如过电一般传送到大脑神经,是与刚才完全不同的强烈体验。 齐不意被安秋吻得十几分钟都没放开。 “唔。” 对方就像被打开了什么奇妙的开关,吻得毫无章法又猛烈到让她喘不过气,涎液顺着张开的唇角流下。 而她的左手在此期间被安秋握住,被迫往他身上各种地方摸来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