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期(父母爱情,年上)》 01性无能对男性的心理伤害是比较大的 雁平桨后来始终记得那天,父亲蒋颂难得发火,第一次不顾礼节,在离开时重重摔上了卧室的房门。 导火索,雁平桨认为是学校规定用来消费的饭卡。 如果不是因为饭卡,他不至于跑到父母卧室去翻安全套,也不至于和父亲发生那么一场莫名其妙的争论。 毕竟他在八岁之后就基本不进父母房间了。 雁平桨找姥姥要了张不用的卡,连夜跟朋友把饭卡套现。 他就读的青藤一中为了名正言顺禁止学生带手机,在全校推广实行饭卡制。家长把生活费打到卡上,由学校刷卡机在学生消费后自主扣费。 雁平桨本来有自己的小金库,但好巧不巧前阵子无证开车被当场逮到,父亲为此缴了他的卡,至今没给他。 他最近过得和从前比,实在算得上是拮据。 雁平桨自然不服,但他还没有成年,只能忍受父权的制裁。 雁平桨正处在青春期最躁动的年纪,他追同级的女孩子追了很久,虽然还没有成功,但脑子里却不断模拟自己用安全套当盔甲,在安知眉身上攻城略地的过程。 安知眉是他的追求对象。 想到白天在主卧,父亲如何冷淡地评价他“像一只刚具有交配能力的公鸡”,雁平桨颇觉受伤。 哪有当爹的这么说儿子的。 他在摊开的日记本上反击父亲: “性无能对男性的心理伤害是比较大的,会导致大部分男人极度自卑,还会导致心情烦躁,莫名其妙发脾气,过度抑郁、心理扭曲的情况,需要及时就诊,或进行心理疏导,调整心态,以增加自己的自信心。” 今晚有球赛要看,暂时不能睡觉。 雁平桨听到楼下大门轻微的响动,迅速关灯上床,拿着手机躲进了被子。 作为儿子,雁平桨一直以为父母应该很久没有过性生活了,毕竟他父亲年纪比母亲大上很多,推算一下,现在怎么也快五十岁了。 虽则两人外表因为保养得很好,根本看不出太大的差距,但气质是骗不了人的。 母亲的气质像他的同龄人,温柔,活泼,对很多事情仍然抱有求知的兴趣;父亲的气质则像他的先人,沉默,高山仰止,说话偶有近似于刻薄的刻板。 东亚家庭中的父亲似乎绝大多数都是这种模板,只是雁平桨家里稍稍有些不一样。 父母关系很好,他们几乎不避讳在雁平桨的面前亲吻。 刚开始雁平桨也只当是亲吻而已。 直到他在某个晚上,如今晚一样熬夜躲在被窝里看球赛。 隔壁传来的响动轻而频促,动静像是纱布包裹一只剧烈挣扎的兔子。 雁平桨竖起耳朵听了很久才意识到是做爱的声音。他妈妈的声音很好听,十几年来一如既往的柔软清脆,他不可能分辨不出来。 父母的房间一直就在他的隔壁,因为方便照顾小时候的他。 大概是因为当时时间太晚,他们也无暇顾及门是否关紧,雁平桨得以通过各种介质的传导,在自己房间听到隔壁父亲模糊低沉的声音。 像是在哄人。男人的天性使然,根据断续的音节拼凑完整的骚话,雁平桨很快就听出来了。 雁平桨回忆着之前的那次被迫偷听,心不在焉地看着手机。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隔壁那种隐约的动静,竟然在今天晚上再次响了起来。 我草…… 雁平桨有点想死了。 - 白天被儿子说的混账话气走,再回家已是深夜。 火气消了大半,蒋颂平静回到主卧,脱衣洗澡,而后换上柔软的家居服,上床,把雁稚回抱进怀中。 白天总在想过去发生的事,身体放松,精神却还紧绷着。蒋颂慢慢用雁稚回的手为自己自慰。 女人很快醒了,唔哝着问他在做什么。 蒋颂让她放心睡。 手上的触感滚烫,她迷迷糊糊握住一部分,任由蒋颂带着她上下套弄。 蒋颂在有射意时起身,来到浴室自己解决。 出来时雁稚回已经醒了,他的小妻子歪着头看他,睡眼惺忪,暖色的夜灯下柔软美丽一如从前。 蒋颂那股心里的自卑又慢腾腾升了上来。 儿子长大了,大到开始有性交的渴望。而他身居“老父亲”的位置,甚至要顾虑自己能否满足妻子的需求。 蒋颂上前,俯身将她的头发理顺,温声问她:“怎么醒了?” 雁稚回闻到几近于无的精液气味。 “以为你要做……”她别扭地亲了亲他:“等你呢,等好久还不出来。蒋颂,我好湿了。” 蒋颂怔了下,几乎是立刻就又有了反应。欲念像粘稠的黑色空气一样不受控制地把他裹紧,蒋颂有些窘迫,但并不打算遮掩。 他道:“现在太晚了……怕你累着,明早不是还要去开会?” 他将女人自腰间抱起压进被子,而后上床,自身后把人抱紧,附在她耳边低低开口:“现在还在湿吗?” 很小的窸窣声里,他的手节节往下。 “好孩子,让我检查一下。” 蒋颂慢慢给小穴做着扩张,因为确实太湿,他只微微扩了下入口,就拉下裤口,扶着她的后腰埋了进去。 雁稚回呜咽了一声。 ……比想象里还要硬,硬到有种落地的实体感。 “嗯……我以为是用手…”雁稚回难耐地往后蹭,脑袋逐渐离开枕头,蜷进蒋颂怀里,抓着被角,被埋在身体里的鸡巴撑得有些不习惯。 蒋颂嗯了声,他慢慢揉她的胸,圆润的肩头,而后是下巴,嘴唇。 “真可爱,今天不用手操你,因为……它要插你这儿。”他低低道。 动作在女人娇嫩柔软的呻吟里变得凶狠了一些,从抱着她躺在床上,到起身按着她压在她身上,再到跪在她身后,蒋颂感觉得到她的喜欢,也不着急结束,平稳地发泄自己的性欲和白日里被儿子挑起的怒火。 注意力逐渐转移到取悦妻子上。 他最近还在不应期,性欲来得少,并且来的时间也完全不讲道理,譬如今夜。 雁稚回的屁股被扇肿了,与男人手掌频繁接触的地方不住发烫,爽得她直流眼泪,使劲往蒋颂身下蹭。 男人骂她骚,雁稚回只呜呜哭着说还想被扇。 蒋颂咬牙,手伸到前面扇穴,边扇边操她,动作有多肆无忌惮,语气就有多温柔。 “舒服吗?痛不痛?” 蒋颂调整了一下姿势,低声哄她:“你看,那儿抖得好可爱,夹得我也很爽……宝贝,操你是真的……” 他轻轻叹息。 是真的他妈的很爽。 像抱着她入睡,被她紧紧攀在身上热出汗那样爽。 蒋颂在这个时候提起了儿子。 “平桨……快十七岁了。” “唔……”雁稚回点点头,同时任由对方用力揉捏臀瓣。 “上次班主任打来电话,我在开会,转到办公室特助接了。说是平桨和女生谈恋爱。” 雁稚回撑起身子:“嗯?平桨怎么会……” 男人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慢慢拔出肉棒,埋进她腿间。雁稚回看到白发掩在黑色头发下面,带着婚戒的修长手指按在她的腿根上。 说来奇怪,蒋颂现在看着只有四十岁出头,如果一头黑发会更年轻。但他不愿意染,较劲似的。 男人专心地舔弄她。 雁稚回被舔得直夹腿,每夹到男人肩膀,就被他不轻不重在大腿根内侧扇一下。 那儿皮肤娇嫩,没一会儿就红了。雁稚回吸着鼻子,爽得脸颊红红。 她小心翼翼叫他爸爸。 现在的年纪叫他爸爸,不知道是情趣多一点,还是忌讳多一点,但雁稚回很喜欢叫。 他们的年龄差很多,于是她在外面叫他先生,在家里叫他老公,在床上偷偷摸摸叫他爸爸。 蒋颂有时候肯让她叫,有时候听到就用手指插得她说不出话,只准她呜呜咽咽凑过来挨操。 雁稚回体内的水分很快全流到了外面——皮肤表层,床单,被子,蒋颂的唇舌与手指,总之不在她自己身体里面。 这次蒋颂没有禁止她的称呼,他低声哄她,再度覆上来,把鸡巴撞进里面。 “想谈就谈吧,那倒不怎么重要,”蒋颂轻轻梳理妻子的长发,声音低哑:“但是我说过了,如果他敢上,我一定打断他的腿。” —————————————— 白天警告自己十几岁的儿子不许骗女同学上床,晚上按着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小妻子doi 我靠。。。我不懂有人会get不到这种爽点。。。爽得我老眼昏花。。。 具体吵架内容可能过几章,我发现我真的很喜欢写父子吵架,儿子就该是拿来挨骂的(不是) 02“老来得子” 不应期刚到的时候,蒋颂其实没什么负面感受。 情绪像被温吞的水滤过一遍,比起极能调动情绪的性爱,蒋颂开始更想牵着雁稚回的手同她到公园散步。 鸟鸣夜栖,叶落风发,他轻轻揽着雁稚回的肩膀,经过遛狗的人群,低声和她讲一些白天看到的有趣的事情,偶尔吻一吻爱人的面颊。 没什么营养的闲聊,诸如不能在这种时候夸奖蹭人的比格犬,主人会追着要送狗;雁平桨读书跳级到底是好是坏;单位通知雁稚回外出调研,这一走又是半月的时间。 刚结婚时没想过太久以后,那时候两人的年龄如果不看身份证,根本察觉不到有那么大的鸿沟。 蒋颂没想过会有一天,自己面对妻子被情欲催得潮红的脸,会用迁就的心态在弄她到高潮后,抱着她享受闲适的独处时光,而不是如从前那样,被她妩媚的眼睛勾得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他对欲望的渴求确实在逐渐减弱,进入生命的不应期,这是生理造就的,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对于中年人来说,修身养性更有利于生活,否则也不会有“少欲无为,身心自在”的说法。 这让蒋颂的愧疚与日俱增。 他没有忘记雁稚回还未进入这个阶段。她仍然同二十几岁一样,对一切事情抱有热情,包括做爱。 女人生理上与生俱来的神秘伟大力量,长久的,由生命花朵结出的不老果实,她的生命力是他所可望而不可即的。 做爱在雁稚回看来,像衣食住行一样合情合理,但蒋颂已经不太热衷这种事情,仿佛罹患一种精神上的肌无力。 他处在雁稚回如今的年龄时,正是琢磨着怎么把她干得服服帖帖的时期。套子用得比餐巾纸还快,前三十年压抑的性欲被蒋颂全数释放在雁稚回身上。 女孩子那时不过二十岁出头,被男人弄的累得躲在被子里一睡就是小半天。醒了赶上夕阳,吃过晚饭再被蒋颂哄着往他身上骑,由此“恶性循环”。 感情稳定后,蒋颂如愿以偿和雁稚回结婚,生子,一起生活。 他几乎将一切准备周全,除了雁平桨勉强算个意外之外,别的与雁稚回有关的事,他都处理得非常完美。 蒋颂独独没有想过的,是当雁稚回长大,长到当年他的年纪,他却开始进入一个被大众普遍认为“不行”的阶段,不再能够随时随刻满足她的需求。 有欲望只是偶尔,心理禁欲才是常态。这种无法满足,并非指生理上的一种阳痿,而是心态的不配合。 所以蒋颂把耐心放在陪妻子探索玩具上。那些小东西在一定程度上很巧妙地弥补了一些不应期的遗憾。 蒋颂在这个过程里专注地凝望她的表情,和她不时进行交流,控制玩具的同时慢慢抚摸女人的后背,让她得以顺顺利利被顶弄到酸麻,得到心理和生理上共同的满足。 诚然玩具,手,口,依然能让雁稚回在他身上得到不输以往的快乐,但蒋颂仍然觉得不够。 他开始用很多的吻讨好她。在年轻的妻子有需求时无法及时地用身体给予回应,这种愧疚使得蒋颂在自己有欲望时,不太敢理直气壮地向她索求。 他往往先征求她的意见。 心里自卑与焦虑的情绪疯长,蒋颂没有察觉雁稚回也在这样的温柔乡里发生了一些变化。 爱不可能没有性,但也不能只有性。 当着蒋颂的面被玩具弄到眼泪涟涟,而拿着玩具的人表情温和,充满包容、宽容与迁就,并时不时地低声问她是否舒服,有没有被弄疼。 雁稚回觉得很刺激,心里始终有种aftercare进行时的流泪冲动,这也是她总想叫蒋颂dad的原因。 这种情绪同样适用于男人舔她指奸她的情况。 望着蒋颂深邃安静的眼睛,雁稚回心里横冲直撞的欲望好像也逐渐安定下来。 蜷在男人怀里吞吐他的手指,被指腹揉弄过每一处脆弱的嫩肉,她仰着脸,心满意足地和男人亲吻,膝弯搭在他结实的胳膊上,蹭着上面的绒毛,被顶得一晃一晃。 雁稚回把这种温柔定义为恋爱感。 在蒋颂进入不应期之后,雁稚回觉得,她好像重启了初恋。 那种年轻人才有的,爱得死去活来的纯情恋爱。 她凝望着枕边男人安静英俊的侧脸,心里充满无限柔情。 - 被儿子撞见做爱的那个晚上事出有因,大概可以解释是男人自证欲作祟。 睡前索要了个亲亲,雁稚回睡得很香,却在半夜被男人温柔的占有动作弄醒。 她睡眼惺忪望着蒋颂鬓角的一点儿白,摸了摸,而后才慢慢意识到他在做什么。 “吵到你了?”蒋颂显然很久没有说话,声音出口沙哑低沉,听得雁稚回心口发颤。 “困了就继续睡……会不会有一些不习惯?里面紧得我有点儿控制不住,希望没有弄疼你。”他亲吻她的头发。 雁稚回这下弄清楚了。 “您在操我……好深…”她轻轻叫了一声“蒋颂”,像极了风里的猫吟。 其实平时她也这么叫他,床上更多的花样也不是没有过。 但蒋颂仿佛就这么轻易地被刺激到了,他按着她起身,撑在她身上,用毫无顾忌的粗暴动作,进行一场确定无疑可以被称为单方面“占有”的性爱。 雁稚回很快爽得哭出声。 有点太凶了,她被他平时那种温柔稳重磨平了性子,承受力在某种程度上降低了不少,这种冷厉的操弄超过了她习以为常的耐受范围。 动物界的性交几乎无异于雄性的强行占有,否则雄性无法顺利在雌性身体里射精,反而可能被咬掉阴囊。 蒋颂鸡巴很大,很适合这种强制的做法,只是他平时习惯于温柔待她而已。 龟头在宫颈口跃跃欲试,蒋颂微微顶了下,低声问她:“可以吗?” 他看到雁稚回怔怔望着他,而后竟然红了脸。 年轻的妻子像小姑娘一样把脸撇到一边,捂着脸轻声说:“别问了……” 神情羞涩仿佛这是初夜,而身下的身体早已经熟得软成一片,摁一下就要淌出甜腻的汁水,满手潮湿的芬芳。 蒋颂深深吸了口气,他低头去吻她,被对方躲开,那张漂亮情动的小脸在使劲往枕头里蹭。 蒋颂感觉有火炭在煨烧他的心。他撞得越来越凶。 还没有十分钟,雁稚回就咬着蒋颂的手腕泄了出来。 水浸湿了一片床单,对方没射。 蒋颂感受她小穴里绵长的吞吐,慢慢揉她的屁股。过程里男人低声开口,声音冷淡,听得雁稚回忍不住夹得更紧。 “前两天到公司,路过茶水间听到有人谈起平桨……说我老来得子,但似乎爱儿子还比不上宠老婆的程度。” 蒋颂冷声强调:“……老来得子。” 雁稚回二十岁同蒋颂结婚,同年怀孕。 儿子雁平桨出生时,蒋颂离四十岁也没两年了,确实也可以勉强算是……老来得子。 雁稚回觉得好笑,刚笑了一下,下面的阴蒂就被粗粝的指腹按住了,她脸上立即浮现出氤氲的潮红。 “dad……酸…唔想要……”她难耐地蹬了蹬腿,被蒋颂挺膝分开。 睡前又想到这句话,自尊被“老”这个字伤害到,手上黏腻的淫水触感残留未消,他难得有了使用的欲望。 使用自己的性器官和她做爱。 “今晚一定把你操到哭不出来,上面是,下面也是…”他捏住雁稚回的下巴,另一只手驾轻就熟地揉起肉粒:“至少要让我的太太知道,我只是老了,不是不行。” 雁稚回于是猜到茶水间的人一定还讨论了老夫少妻的性生活和谐问题。 雁平桨在那晚后的第二天不太敢直视自己的父亲。 他想不出来父母房间模模糊糊的呻吟声到底是怎么做到响了整整一夜的,如果早知道自己会听着这种声音失眠,他绝对不会选择熬夜看球赛直播。 幸好房间隔音很好,不至于让他听得过于清晰。 他父亲已经五十岁了吧……母亲才三十出头,男人到这个岁数难道不该阳痿吗? 雁平桨在父亲的注视下坐立难安。 蒋颂一眼就看出了儿子的窘迫,从他躲闪、怀疑、震惊的眼神里。 他心下思忖,昨晚声音有那么大吗? 转念又想,早晨六点半早读,雁平桨居然还熬夜,不早一点睡觉? “妈妈呢?”雁平桨问。 蒋颂回神,咳了一声,抬眼望他:“还在睡。” 雁平桨表情尴尬地点头:“哦。” 他似乎在犹豫,最后临走才开口:“爸,你是这个。” 他向自己的父亲竖了个大拇指。 他以为父亲会不好意思,或者露出个心知肚明的表情,但蒋颂只是平淡地望他一眼,语气里不乏警告意味:“你在想什么?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雁平桨垂头丧气地走了。 03蒋颂的痛处 在因为安知眉梦遗之前,雁平桨没有撸过。 他不能确定撸过的自己是否还能算是处男,所以只在洗澡的时候试探着套弄两下过过瘾。 破处这种事情,他是铁了心要交给安知眉的。 产生买避孕套的念头之前,雁平桨正在教室看安知眉画画。女孩子是他的同桌,坐得端端正正,用2b涂卡笔在机读答题卡的背面画一只只小羊。 雁平桨伸手在羊角的地方抹了一下,石墨灰蹭到指腹,弄脏画面,他在安知眉带着恼意的眼神里笑得非常嚣张。 “安知眉,你为什么要在羊的眼睛里画个方块?” “因为羊的瞳孔就是长方形呀。”安知眉随口道,拿出橡皮擦掉羊角重画。 雁平桨想到之前看的,关于羊作为泄欲工具的故事。他很自然把重点放在了“泄欲”两个字上。 十六七岁的年纪,很容易激动,雁平桨屏蔽脑子里的东西,坐直身体,不再看安知眉,借以掩饰自己勃起的事实。 安知眉投来观察的目光,雁平桨罕见地没有察觉。 他应该去买一盒安全套,雁平桨想。这样如果哪一天他忍不住自慰,至少不会把精液弄得到处都是。 但银行卡被父亲扣了,雁平桨能花的钱全在饭卡上。 太没品了,雁平桨不想用饭卡去买避孕套。 他选择在中午回家,到主卧翻找。 按照先前闹出的动静,床头柜一定有套。否则他们怎么避孕? 虽然爸爸可能精子质量跟不上了,可妈妈还那么年轻,处在最好的生育年龄,肯定要用的吧。 雁平桨想着,信誓旦旦拉开抽屉,惊讶发现居然没有。 里面放着本夜读的书,除此之外的几个盒子都与计生产品无关,而是现代人常吃的维生素片。 真·单纯养生保健用的,他没看到什么类似壮阳药的东西。 雁平桨皱紧眉头,难道他真的要用饭卡去买安全套? 他连跳两级,十六岁读高三,在安知眉转学过来之前一直是年级前三的当红炸子鸡——年级前两名都是女生,他每次大考都以三分内的差距屈居第三……在安知眉来之后,就变成前三名都是女生了。 雁平桨因此顺利出榜,从大考后的年级成绩公示栏第一行消失。 青藤一中是本市最好的高中,年纪前三十清北直招,其实排名意义并不很大——雁平桨经常这么说服自己减轻竞争的念头。 但无论如何,雁平桨都无法接受,他居然要沦落到用饭卡去买安全套的地步。 “你就没想过到自己房间找吗?”蒋颂站在主卧门口,平静地看着蹲在床头柜前翻找的儿子。 对方显然被吓了一跳,站起来转过身,看起来有些心虚。 “你十六岁开始,每月抽屉里的安全套管家都会定时更换。……你没用过?” 蒋颂看起来有些疑惑:“你不知道?” 雁平桨没想到父亲居然在一本正经跟他讨论避孕套的事情。 蒋颂有些无奈:“过来。” 他拉开雁平桨房间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两盒安全套,正常款——这里的“正常”指,正常的款式,正常的尺码。 雁平桨虽然没上手实践过,但对自己的尺寸和避孕套对应的尺寸还是有数的。 概因男高中生普遍顽劣,玩这种有弹性的、厚度各不相同的橡胶制品早已经是老生常谈,雁平桨不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但见过,知道。 “……这个尺寸我用不了。”他道。 “大了还是小了?”蒋颂问他。 雁平桨的不屑显而易见。 男人捏了捏眉头,起身到书房去了一趟。 雁平桨看着父亲从书房捏着一盒安全套出来。 小盒子里盛着两个。 这个尺寸应该是蒋颂的。他和他爸原来尺寸差不多。 雁平桨悟了,随即更加不解。 卧室不放安全套,书房里反而放着? ……玩太大了吧。 “把你脑子里的东西清干净。”父亲的声音夹着刀片。 “哦。”雁平桨撇了撇嘴,接过就要离开。 “平桨。” “是我忘了问,你拿它要做什么?谈恋爱了?” 雁平桨点头。 蒋颂皱眉,想到读大学时候的雁稚回,那时她…… 他盯着自己的儿子,不再掩饰上位者的压迫气息,似告诫又似命令:“不要做不负责任的事。” 本来被父亲抓到翻父母卧室的抽屉就很尴尬,而且这一举动稍稍联系前因后果,就能延伸到听父母墙角这件事。 雁平桨心虚的同时并不想向父亲低头,一听蒋颂说话的语气,整个人立马就来劲了,攻击性变得极强。 他看向父亲,起誓一样:“我当然会负责,我会和她结婚。” 蒋颂笑了笑:“说话多轻松,嘴巴一碰就能完成的事,我也会。” 他大步路过少年,走向门外:“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但雁平桨,如果你敢上,我一定打断你的腿。” 雁平桨听出蒋颂是认真说这话的,也听到父亲用了“上”这个字。 这个字对于蒋、雁两家的家教来说,算是很粗俗的了。虽然雁平桨私下早已经说过更粗俗的,但听父亲用还是头一回。 剃头挑子一头热,雁平桨觉得自己即将到来但还未到来的爱情,被父亲“上”这个字侮辱了。 “我不是要上她!我们是两情相悦的!” 蒋颂因为忆起旧事,情绪本就不如何好。儿子此话一出,勾起的怒火愈燃愈炽。男人转过身,言辞讥讽: “你妈妈不在,有的话我就明说了。 你怎么就觉得她和你两情相悦呢?你上她随随便便,哄两句就成了。她能上你吗?你们上床,那个过程里发生的事,你扪心自问,能够痛痛快快地承认,是她上你吗?你失去了什么,她又失去了什么? “连性交时的对换平等都做不到,你做的也就还是青春期雄性激素以及荷尔蒙分泌过度导致的强奸行为而已。 “准备安全套,是为了让你在自慰的时候干净卫生一点,不是让你拿去作践别人的。” 蒋颂看着自己的儿子,那张英俊但稍显青涩的脸更像他的母亲雁稚回,蒋颂因此不自觉放缓了语气,压抑心头的火气:“平桨,你马上十七了,最好做一点让妈妈放心的事。” 这么长的说教,哪怕含有规劝的好意,雁平桨也根本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他觉得烦躁,以至于开始口不择言:“可是妈妈生我的时候也才二十岁!她说你们结婚前就……你不也在妈妈十七岁的时候就上她了吗?” 这段话仿佛戳到了蒋颂的痛处,雁平桨看着父亲瞬间变得铁青的脸色,有些犹豫。 他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 蒋颂冷冷开口:“雁平桨,我最后悔的事,一件如你所说,在你妈妈成年前和她发生关系,还有一件,就是答应她生下你——一个处在青春期全靠性欲支配大脑的蠢货。” 男人说罢就大步离开,短暂的安静之后,有管家的问询声。父亲似乎什么也没说,雁平桨听到大门打开又关闭的声音,而后家里再度归于安静。 妈妈还在机构上班,中午并不回家。雁平桨环视四周,感到莫名其妙,觉得自己好像错了,又不知道具体错在哪里。 这是他记忆里唯一一次,父亲在离开时重重摔上了房门。 04红鲤鱼 蒋颂一直无法准确判断,在雁稚回十七岁时和她做爱,与进入中年不应期直面衰老,到底哪个更让自己无法接受一点。 和儿子发生口角冲突之后,蒋颂意识到,问题的答案其实一直都是前者。 儿子的指责让他感到难堪。 年过三十的男人和自己喜欢很久的女孩子结合,事后才知道对方上学早,连着跳级,虽然在读大二,但实际上还不到十八岁。 那个晚上,从雁稚回身体里流出的血像一条红鲤鱼,它和水而出,而后被床单和部分衣服布料吃掉。 桃花沾水沉沉甸甸,枝头压低,果实饱满,咬上去是甜的。少女热情而青涩,蒋颂在安抚对方的过程里,把攒在心里的情话说了个干净。 契合的身体和体型差让做爱的过程很爽,雁稚回想在蒋颂身上留象征主权占有的印子,湿润的唇覆上脖颈胸口,含了几下就忘了目的,只顾着张口咿咿呀呀地叫,被身上男人带来的快感冲昏了脑袋。 一切都非常好,符合蒋颂对初夜的所有预设。 但事实是他操了未成年。 这件事在后来变成了蒋颂的心结,随后上升为一种无以形容的蛊惑,用那种得以和爱人亲近的喜悦心情哄骗蒋颂,从而让他时时反顾,回忆,反刍,产生漫长的罪感,伴随肮脏的快感。 就算蒋颂想,就算他那个时候已经爱雁稚回爱得死去活来,也要等够三年,才能拿到一张赎罪券般的结婚证。 追忆过去,知道未来发生的事,从而认为当年的禽兽行为无伤大雅,这是一种非常错误的行为,因为身处那个时间节点的当事人根本没有办法预知未来,从而心安理得夸下海口,说自己能够承担一切的后果。 蒋颂想过很多次,如果雁稚回后来不喜欢他了,如果他们最后没有走到一起,那她要怎么面对这段记忆? 她所可能升起的恶心、厌恶的负面情绪,哪怕只是转瞬即逝,都属于他给予她的伤害。高高在上,不平等,不尊重。 蒋颂不想那样,未成年就是未成年,就是还不能为自己的行为买单,就是会被他这样别有用心的人骗。 况且他还在这种侵犯行为中得到了难以言喻的汹涌快感。 换了好几个套子,做到最后雁稚回腿心都肿了,他用舔舐减轻女孩子腿间的酸痛,低声问她怎么这么不禁弄。 女孩子边哼哼边用脚踩他的肩头,蒋颂被她踩得很硬,最后忍无可忍,直起身把人拉到身下,用肉棒丈量雁稚回脚趾到脚跟的距离。 等听雁稚回一脸依赖向他说起对十八岁生日的期待,蒋颂所有的快感记忆瞬间从天堂坠入地狱。 他的宝贝非常好,非常非常好,但还没有成年。蒋颂觉得自己犯了十恶不赦的大错。 这种煎熬和忍耐让男人在当时饱受折磨,他不想让雁平桨像他一样做错事。 但儿子显然并不认为那是一件错事。他未成年,所以他认为和未成年的女孩儿做爱,不能算是占她的便宜。 蒋颂觉得雁平桨简直蠢得无可救药,当初给他测定智商的那个医生一定在学数学的时候认反了正负符号。 所以他说了非常刻薄的话。 因为觉得儿子思考问题太过简单,因为觉得自己曾经做的事情难堪,因为觉得自己在儿子面前并没有那么高的道德立场。 蒋颂最后气得摔门离开。他想他还是在气自己。 05停下来 雁稚回目前在本市科研院从事测绘方向的研究。 她的学历已经满足本市大学讲师招收的条件,但项目尚未结束,暂时还要辗转忙于所里的研究和行政工作。 因此雁稚回没有及时察觉到家里父子的矛盾。 她开始注意到不对,是在一周之后。 早餐雁平桨吃得飞快,吃过拿了书包就走。蒋颂则慢条斯理进食,望着雁稚回的眼神温柔一同往日。 父子俩没什么交流,但平时也是这样——蒋颂并不擅长表达自己的父爱。 打个比方,如果说父爱如山,那么蒋颂把自己这座山弄得嶙峋陡峭,覆盖葳蕤的冷杉,雁平桨想要登上去一览众山小,拿出堪比徐霞客的毅力都难以做到。 蒋颂只会平静旁观,并在儿子筋疲力尽睡倒在半山腰的时候,轻柔地把他送到山巅。 似乎没什么问题,一如往常,但雁稚回还是察觉到了不对劲。 男人之间闹别扭就像狗生气,尾巴耷拉着,装得再若无其事也能一眼看出来。 夜晚,漫长的湿吻之后,雁稚回微张着口在男人怀里喘息。她往上缩了缩,被蒋颂抱紧。 两人在呼吸声里安静地依偎在一起,雁稚回刚想问蒋颂最近怎么了,男人就起身递来温水,自身后再度把她抱紧。 “虽然……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要离开我。”蒋颂伏在雁稚回身后,低声请求。 “蒋先生最近是怎么了?”雁稚回微微回身,触碰他微白的鬓边,试图用这种称呼让他轻松一些。 男人的头发因为年纪变白,似乎是从鬓角开始的,像乌木上的新雪,微弱的光线下仿佛流银。 蒋颂高挺的鼻梁隐没在阴影当中,看起来有些忧郁。 他答非所问地开口,像是回应自己的小妻子:“我老了。” 雁稚回安静地望着他,而后凑过去,捧着他的脸缓慢地亲吻。 “我怎么舍得离开你?你这么好。”她拉了拉被子,埋身往下亲吻,男人腹部平坦坚实,她慢慢抚摸那些肌肉的痕迹,直来到胯间。 当初在人还没成年的时候就给她破处,现在受不应期影响,对妻子的需求有心无力。 那种负面情绪在与儿子发生争吵后变本加厉,蒋颂有些自厌。 他拥有着目前的自己配不上的人。 “不……” 蒋颂看出雁稚回想做什么,他止住她的动作,肉眼可见的抗拒:“我不想…现在,不想。” 顿了顿,他补充道:“没硬。” 以为这样雁稚回就会放弃,毕竟他鲜少如此直白承认自己的不在状态。 但女人显然并不在意,还要去碰。蒋颂沉默了一下,起身准备下床离开,却被雁稚回拦住。 “这么晚了,要去哪儿?”雁稚回佯装生气,拍了下他的手背。 蒋颂坐在床边,轻轻摩挲雁稚回探来的手心,没有回答。他看到女人起身跪到床下的地毯上,就在他两腿之间,仰头看着他。 “你不喜欢吗?”雁稚回拉开居家裤边,低头隔着内裤蹭了一下。 并非完全没有硬,一大包放在里面,因为方才的触碰在逐渐变硬,雁稚回小心用手唤醒它,想不明白蒋颂抗拒的原因。 明明上周他刚压着她做了整夜……“不应期”不是“不行期”,只是勃起过程需要她有意识地主动一点而已。 “你以前说看我给你口交,你舒服得愿意就这么死在我身上。 “还算不算数?” 雁稚回拉下内裤,充血勃起的阴茎拍打到她眼角,蹭过睫毛。 蒋颂闷闷哼了一声,声音颤抖:“乖孩子,别……算,一直都算。” 她的气息是他唯一需要的前戏。 蒋颂深深吸了口气,垂眼看着雁稚回张口,艰难地把龟头含进口腔。 “对不起。”他哑声道。 雁稚回摸了摸他的手腕。 他们结婚有十多年了,从十六岁喜欢他努力和他在一起,再到二十岁与他结婚领证,他们已经相爱超过一次生肖轮回的时间。 蒋颂的性欲随着年纪增长而减退,其实也只是这一两年的事情。 他那里依然尺寸惊人,勃起时情状骇人,虽然态度不再像以前那么热衷,但有时兴致来了也照旧轻松干她一整晚。 男人体格到中年变得更加坚实,因为常年坚持锻炼,腹部平坦,胸膛宽阔,而雁稚回身材变化不大,因此体型差距就更加明显,做爱时那种身体压上来的重量感,让她不受控制般变得更加敏感。 年龄增长带来的影响不只有负面。只是蒋颂只看得到负面。 雁稚回望着他,凝望蒋颂脸上那种快意又难耐的表情。 他低低说着“停下”,却忍不住收紧放在她腰上的手,像是恋恋不舍的期待一样。 本来是兴致不高的,结果硬生生被她弄得勃起,充血,到现在充满操穴的渴望。 这种强制的行为让蒋颂有应激般的爽感。他想让雁稚回坐上来,然后用落在白嫩胸口的巴掌把她扇哭。 她的胸很漂亮,乳尖小而粉嫩,乳晕浅淡,自生育后乳肉更加丰满,蒋颂常想到马奈的那副油画,画中女人的美貌不敌他的妻子十分之一。 现在他的宝贝在用胸口轻轻蹭他的大腿。 雁稚回是圣洁而被他无情侮辱的玛利亚,年轻生命的严肃感在这时,被他用自己那些脏东西逐渐消磨掉。 蒋颂简直要被这种伴生歉疚的快感弄疯。 “您现在想要我做什么?”雁稚回直起身子靠近他,问道。 她其实可以不用敬语,但从前两人还没那么熟时,她为了拉近关系,总这样装作没心思的小孩叫他。叫着叫着,这种称呼就变成了情趣。 用“您”,意味着主导权的自愿交出,意味着对他的仰慕心悦与难抑的性欲掺杂在一起。 “想要你停下。”蒋颂低声道。他垂下眼,望着雁稚回紧并的膝盖。 膝盖处的皮肤现在一定是粉色的,他想,跪久了就会那样。 雁稚回抿着唇望着他笑。 “撒谎。”她亲了亲蒋颂的下巴。 手指从棒身往上,指甲刮过冠状沟边缘,她轻轻摩挲顶端那一道凹陷,问身前的男人:“这叫什么?” 蒋颂深呼吸,道:“重要吗?不要碰它了……” 雁稚回原本是单手环着,有一部分她的手包不住,那里往上就是马眼凹陷的深沟,连接男人阴茎的包皮。 手包不住的地方正好是蒋颂鸡巴最敏感的地方,她口交的时候舔舐那里,男人会控制不住地按着她深喉,发出低低的呻吟,性感得要命。 雁稚回摸上那儿,然后微微用力握住——两只手都放上去,她重重上下套弄了一次。 蒋颂放在床沿的手收紧,手背青筋凸显,他闷闷哼了一声。 “您还说不要吗?”雁稚回抬眼看向蒋颂。 她撒娇般地蹭他的前胸,因为前倾的动作,自己的胸口也在同时开始与双手捧住的肉棒发生碰撞。 蒋颂短暂地感受到她的柔软,他听到雁稚回的声音响在他心口的位置。 “您不也经常这样吗?在我想要的时候……所以我也可以帮你,蒋颂,你想不想射到我嘴里?” 怎么可能不想,他就是被她硬生生舔硬的。 从她扶着肉棒,把它吃得湿漉漉,坚硬滚烫的时候,用那种充满爱意与怜惜的眼神看过来,他就想操进她又紧又热的柔软里面,把小逼干得抽搐喷水。 他嘴上说着“不要用这种可怜人的眼神看我”,但实际上无比希望她再多心疼他一些,再多可怜他一些。 想求她疼疼他,疼疼她这个已经迈入天命之年的丈夫。 蒋颂被这种来自小妻子的怜爱情绪弄得浑身发烫,他清楚记着自己曾经产生同样情绪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 很多,看她在身下因为过量的快感瑟缩颤抖,小动物一样紧紧蜷伏在他胸口; 或是更早以前,看她自以为把对他的好感遮掩得很好,小女儿心事满溢,胸腔里心跳有如木鱼,跟在他身后一句一句“您”的叫着。 现在轮到雁稚回以这样的情绪对待他了——据说爱一个人就会觉得他很可怜。 蒋颂不太习惯把自己放在弱势的一方,于是他刻意用冷淡的表情面对雁稚回的询问,把戴着婚戒的那只手按在她的脸上,刻意用手掌揉弄她的五官,拇指抵在眼窝连接山根的位置,陷进去。 一个带有狎弄侮辱性质的动作,把她当作满足欲望的客体。 女人发出让他心乱的呻吟。 蒋颂笑了笑,开口,声音低徊轻柔:“现在,还愿意给我口交吗?” —————————————— 试图通过直白承认自己没硬来逃避妻子的安抚和爱,好别扭,好涩 养胃男主在2023年被我get到是我的福报(昏倒) 06疼疼我 蒋颂觉得雁稚回可能会生气,这个动作就像一个绑架犯色欲熏心地揉搓绑在椅子上的受害人的脸。 雁稚回的睫毛在他指纹上颤动,开扇的双眼皮痕迹在指缝间像水液牵拉出的丝线,她这样依然很漂亮,摸得出精致的骨相皮相与细腻柔软的皮肤肌理。 男人的手很大,展开能轻松覆盖住这张美人脸。 “你真是个笨蛋……”雁稚回轻声说。 蒋颂一顿,听到雁稚回在后面补了一句英文,是昨天看的那本书中一个角色讲的俚语,当时她津津有味缠着他念叨了很久。 个中一个单词是“boob”,有笨蛋,蠢货的意思。它的俚语用法,指女人的乳房,类同大胸。 蒋颂的胸肌练得很好,包括肩背胳臂。 他于是从这句话听出雁稚回好几种意思,还没细想,女人就撑着他的大腿直起身子,贴了过来。 “本来只是想让你舒服……现在你把我弄湿了,”雁稚回蹙着眉咬了他一口:“好讨厌。” “我很喜欢……那样,”雁稚回红着脸小声说:“不然以前怎么会在你打我屁股之后,要你给我洗内裤?” 她咬了咬唇瓣,垂着头,有点儿不敢看蒋颂的脸:“可不可以给我?今天。” “……daddy.”她羞得耳朵通红,但还是用这个甜蜜引诱的称呼叫他。 雁稚回无意识去攥手里的东西,蒋颂有点被她弄疼了,不自觉皱起眉头,目露难耐。 怀里的妻子不住蹭着他的胸口,嗓音柔软清澈:“求你了……” 蒋颂陷入沉默,他往下捏住雁稚回的手,稍稍用力迫使她松手。 而后,男人按下雁稚回的身体,收紧她的头发往后拽,逼她张口含住龟头,在湿窄的口腔里抽送,目露忍耐与稀薄的渴求。 女人发出细弱的呜咽,顺从地舔舐肉棒,放松喉咙。 熟悉的雄性气息充斥周围,雁稚回尝到男人情动时,马眼分泌的咸腥液体,闻到蒋颂身上木质香水的气味,以及鸡巴上洗液与沐浴露的清香。 他一贯喜欢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好像足够干净他才敢碰她。 雁稚回想到之前热恋新婚,蒋颂出差结束,从外面风尘仆仆进来,大衣都没有脱掉,就把她抱着抵在墙上做了一次。 她一直缩在他大衣里面,睡裙被男人急切地拉到腰上,冲撞她的动作又快又狠。 男人皮带扣尖锐的那一头,因为剧烈的顶撞动作划破了雁稚回大腿内侧的皮肤,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蒋颂看到后把她抱回床上,衣冠齐整伏在她腿间,在用手揉逼的同时,把那道痕迹吮了一遍又一遍。 那个时候他不甚在意自己是否干净到可以卫生性交的地步,见到爱人的喜悦压倒了一切,汗液与体液混乱的味道像催情一样,反而更让人兴奋。 雁稚回看着如今蒋颂的谨慎,看着男人眼角浅浅的皱纹,掺着几星点儿白的头发,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努力把龟头纳入狭窄的口腔,摸着男人小臂上爆起的青筋,不断安抚他的焦虑。 口中的肉棒太粗,她为他口交的时候甚至做不了表情。 她只能轻轻描摹他的腹肌。 蒋颂把她的手包进掌心,缓慢揉捏,而后牵着她放在鸡巴上。 “抱歉,但是…这样,对,摸这儿……”他低声引导她,耐心抚摸她的头发。 快感蓄满,溢出,爽得龟头颤动,前精不断淌出来,催着主人射精。 如果是从前,他会顺便调教她口交的水平,按着她的后脑,在她喉咙抽送,而后把精液射到她的舌头上,食道里。 但现在他只想在这个过程里尽可能多地跟她要爱。 多爱一下我。 蒋颂拔出肉棒,俯身抱雁稚回坐在自己腿上,用力吮吸她的唇瓣和舌尖。 阴茎不时拍打雁稚回的腿根。 “不射出来吗?”她含糊问他:“我还没吃……” “怕你不舒服,”蒋颂轻揉她的胸口,扶着她往肉棒上坐。 “之前咽下去不是说胃不舒服吗?还是不要了,想射你身体里面。” 蒋颂慢慢撞她,低声道:“全都射给你。” 他终于小声说起自己最近负面情绪的来源,说起自己对当年和她第一次后的懊悔,以及面对儿子的无力。雁稚回这才意识到,她的丈夫在为他的求欢和不知足而感到羞愧。 ……真要命啊。 雁稚回被这种来自蒋颂的“羞愧”勾引得情难自禁。 刚进来没操几下,她已经快不行了。雁稚回呜咽着缠紧面前的男人,他的肩很宽,颤抖着摸过去,她一下子失去对方位的判断。 “受不了…”她咬紧蒋颂肩颈处的肌肉:“我想要你弄疼我,怎么样都行…好爱你……” 蒋颂喘得很好听。他把小穴如雁稚回央求的那样捣得软烂一片,嫩肉皱缩,紧紧吸附在肉棒上。 “舒服吗?”他轻声问她,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操得更凶。 “舒不舒服,小乖?”他一遍遍问她。 雁稚回没忘他那句自己老了。 “你才没有老。”雁稚回捧住他的脸,亲了又亲: “真正的老是心态上的,生理上的只能算长大。况且,现在这样也很好,只是不像从前那么频繁而已,真做起来……” 她故意夹了一下,听到男人闷闷的喘息。 “真做起来,还是好硬哦……” 她双臂挂在他颈上,侧过脸倚在男人胸口:“快到了……呜呜,蒋颂…再操我一会儿…嗯…求你……” 蒋颂低低问她:“是吗?” 动作开始变得凶狠,她在这种攻势下根本撑不了太久,细细呻吟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抖得不行,胳膊也无力地从颈上滑下来。搭在肩头。 一股股水争先恐后从连接处的缝隙没出来,他闻到她独有的那种甜腻的气味。 泄出来了,但还没尿。 他没说话,轻声夸她:“好乖。” 腰胯轻轻顶了几下,他压低声音,呓语般问她:“可我觉得不太够……尿出来好不好?我想看看。” 他按着她的腰眼重重压下来。 连带着豆豆已经酸麻得很厉害,她发不出声音,连一声“不要”也说不出来,手轻轻砸他的肩头,男人低声哄着她,越撞越深。 “乖,乖孩子……不舒服吗?夹得这么紧,…抱紧我,嗯……是这样…” 精液全射进最里面了,烫而浓浊,蒋颂如愿听到淅淅沥沥的落雨声。 ———————————— 蒋颂嘴上:停下,不用可怜我 蒋颂心里:好孩子,靠近点,再疼疼我 gt;lt; 07夏天的第一个吻 雁稚回敲门的时候,雁平桨刚晾好洗完的校服,正站在阳台抻平半湿的裤脚。 他习惯自己洗贴身的衣物,因为白天体育课打篮球,索性连带校服一起洗了一遍。 听见三声敲门音,而后是妈妈温柔的声音:“我进来了喔?” 雁平桨因为个子太高,着急出来看妈妈的脸色,下意识从湿漉漉的裤子胯下钻了出来。 “妈?” 说心里毫无波澜是不可能的。 ——雁平桨不知道妈妈这会儿过来,是想替他出气,还是想替爸爸出气。 时间是下过晚自习的十点半钟,雁平桨坐到桌前,打开电脑,确认了一下大学直招的进度情况。妈妈把端着的碗放到桌角,是他喜欢吃的糯米汤圆。 ……也不只他喜欢,雁平桨知道爸爸也喜欢,只是不像他吃这么甜的,还放了醪糟。 雁稚回摸了摸儿子卫衣袖口的厚度:“热不热?都立夏了,穿得好像还是很厚呢。” 雁平桨摇头,仰头靠在椅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妈妈,我上周把爸从家里气走了……因为他不让我谈恋爱。” 春秋笔法同样适用于告状,雁平桨试图先发制人,让妈妈心疼他。 雁稚回笑着看他:“爸爸昨天跟我说了,比你要早一点哦。” 雁平桨不吭声了,坐起身,安静吃起汤圆。 他桌子上放着几本练习册,已经做完了,最上面放着一张复印后的语文卷子,是安知眉在上次模拟考时写的作文。 她的作文常常被当成范文,复印下来在年级里传阅。 雁平桨则拿它来相思,一厢情愿的。 雁稚回无法不注意到。她以前也这样珍藏蒋颂给她的字条,其实只是男人当时偶尔随手留下的嘱咐而已。 雁稚回想了想,看着儿子与她相似的侧脸,道:“我确实结婚早,不过这只是特例。登记的时候,你爸爸已经三十五岁了。结婚的快慢早晚,我想,只是取决于是否碰到了合适的人。 “我理解你想和初恋白头偕老的心情,可是,如果对那个女同学来说,你并不是她可能遇到的最好的人呢?那么你们现在结合,对未来的她来说,是不是青春期一次有成本的试错呢? 这也许并不符合你喜欢她的心情。” 雁平桨拿着汤匙的手停住了。心像被踢到的睾丸一样紧紧地缩了起来,他看向妈妈,有些茫然。 他从没想过这件事。 雁平桨一直觉得他会是安知眉可选的最佳答案。毕竟他家世好,长得也好,除了学习不如她之外(这不影响他们上同一所大学),他想不出安知眉拒绝他的理由。 但在他活动的范围之外,他不能不承认,一定存在比他还好,还配得上安知眉的人。 那个人甚至可以是个女的,只要安知眉想。 雁稚回喝了口水,温柔开口:“我和爸爸的情况比较特殊。可以理解为一种误会,或者说,我当时太喜欢他了,心里也知道他可能会在知道我的年纪后拒绝和我在一起,所以故意装作没想过这个问题,没有及时把实情告诉他。 “这是我的错,确实做得不对。但看到爸爸为这件事不开心,这么多年依然纠结,是不是也能从侧面说明,成年——对于很多人来说,至少是对于爸爸这样性观念保守的大多数人来说——是身体发生亲密关系的前提? “人们把实践某种行为设置成一种象征,一道门槛,一定是因为它积累了很多很多过去人的经验教训。” “我们不能轻易把它认定为迂腐过时的旧思想,就像即便地球气候已经发生这样巨大的变化,我们还是坚持背诵二十四节气表,按照它标定的时序特征生活一样。 “自慰是一种关于性的行为,性交也是,但在没有能力独自处理它为另一个人带来的后果,并且承担行为的代价之前,选择自己解决自己的欲望,可能是最优的答案。” 雁稚回摸了摸儿子的脑袋:“爸爸只是跟自己较劲,没有生你气的意思,也不需要你去低头做些什么。我们平桨只是处在青春期,太渴望长大了。” 雁稚回想到昨晚,蒋颂为自己“长得太大”郁郁寡欢的样子,眼里浮现明显的笑意。 “而且,平桨,你没想过别的吗?” 雁稚回试图给自己一腔精力无处发泄的儿子提一点建议: “比如……牵手,拥抱,接吻?它们可能能够带来比使用安全套更多的幸福感也说不定。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不是一定就要和她发生性关系才能证明。” 雁稚回拿着空碗出来时,蒋颂就在门口等她,一只手松散地抄进兜里,露在外面的那只手上腕表还没有摘。 雁稚回假装看不出来男人频繁看过时间的事。 “小乖,我在等你。” 蒋颂听到了雁稚回跟儿子说的最后几句话,产生的反应是,拿过妻子手里的托盘,俯身和她安静地在走廊接吻。 雁稚回被蒋颂抱回房间,男人低声说,想要和她探讨一些关于牵手,拥抱和接吻的问题。 雁稚回穿的睡衣在回到主卧后换成了睡裙,蒋颂靠在床头,看豆绿色的丝缎折出阴影的形状,显出女人凹凸有致的,熟果般的身体。 他耐心道:“立夏晚上还凉……穿厚一点。至少,加一条衬裙在里面。” 雁稚回忍着笑:“知道了,爸爸。” 她故意强调最后两个字,话音刚落,就被蒋颂拉进怀里。雁稚回跪坐在男人身前,搂紧他的脖颈。 “膝盖,膝盖很漂亮。” 蒋颂松开她,在雁稚回喘息的当口,用手指耐心地摩挲膝盖骨凸起的线条,手掌扶在膝盖上的大腿面,主人的表情是纯然的赞美与欣赏。 那种热度和他的无心之举让人心猿意马。 “你再摸我就要湿了……”雁稚回轻轻吸了吸鼻子,避开他的抚摸。 蒋颂笑着收回手,俯身熄灯:“好,好……是我的错,对不起。” 他把妻子抱进怀中:“其实我是想说,夏天要来了。” 蒋颂轻轻道:“总让人想到在夏天接的第一个吻。” 08直到冰块化掉 雁稚回的初吻发生在她十八岁前那几个月里的某一天。 夏满芒种暑相连,是一个立夏。 当时蒋颂到南方出差,她正在读大二,连着假期的那两天都没什么课,就偷偷摸摸跟了过去。 雁稚回装作找不到住处,可怜巴巴地让男人同意她暂时住在他那里。 短短五天而已,同居的力量比想象得还要大—— 对性充满好奇的花季少女,压抑很久的成熟男人,他们在那几个夜晚,因为远离熟悉的人事而产生靠近的勇气,由此充分引燃之前两年的日常接触里,积攒的好感和暧昧。 不知道可不可以算是父子心有灵犀,犹如某种血缘的检验场—— 十几年后,即将十七岁的雁平桨为“自己撸过还算不算是处男”这个问题纠结万分的时候,没有想到父亲蒋颂,同样在这个年纪思考过自己是否应该在单身时,锻炼用以讨好尚且未知的“爱人”的技巧。 蒋颂没有像雁平桨那样顾虑太多,他很快肯定了这一行为的必要性。 于是在他三十二岁,面对十七岁的雁稚回捧着冰块向他请教,问这玩意儿和接吻有什么关系的时候,蒋颂得以维持脸上的平静镇定,庆幸自己并非理论和实践同时为零的白纸。 少女把冰块捧在手里,像捧着一个柔嫩的陷阱。 蒋颂低头,看到女孩子的掌心被冻得发红,粉色的指纹渗着水渍。 “我可以教你,用这个冰块。”蒋颂喉咙发干,低低问她:“……要试试吗?” 雁稚回胡乱点了点头,手很冰,她的注意力都在冷感的来源,来不及如往常那般琢磨男人话里的深意。 于是她眼睁睁看着蒋颂俯身垂首,启唇把她掌心的冰块含在口中。 而后男人凑了过来,扶住她的肩膀,将冰块贴上她的嘴巴。 他的呼吸很绵长,温厚,和他的人一样冷冽又温柔。 雁稚回整个人都僵住了,她呆呆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脸部轮廓流畅深邃,目光带着灼热,英俊而斯文的一张帅脸,因为距离得太近,雁稚回甚至有些呼吸困难。 冰块好凉,凉得让她幻觉它在燃烧,是蒋颂亲手把焰芯种进她的身体里。 我得到一种“彼特拉克奇喻”般的爱情。 在害怕中有期盼,热得像火,冷得像冰。 雁稚回呜咽了一声。 这样的动作说不出话,但蒋颂似乎也并不需要说话,他轻轻含着冰块深入,舌尖将其推入一些,防止雁稚回咬到她自己。 拇指摩挲着少女柔软的唇角示意她张口,热气溢出,冰块很快有融化的迹象,水滴从彼此唇边流下来,蒋颂不着痕迹用指腹抹开,轻轻引导着怀里的女孩子,教她学习吮吸口中让人颤栗的冰块。 有轻微的啧啧声,是舌头和嘴唇啜吸冰块的声音。 他们从那块透明的固态水上努力汲取对方的温度,隔着尚未建立的关系,与跃跃欲试的拉扯。 雁稚回幻想口中的冰凉是蒋颂的舌头,她攀着男人的肩膀,一点一点如同小鹿舔水那样吸舔冰块。 舌尖被冻得发麻,男人捧她脸的动作带着力道,雁稚回只觉得他在把自己的唾液喂过来。 她呜呜咽咽、哼哼唧唧地全部咽下,身体也软成了一滩水,腿间的内裤紧紧贴附在腿心上,湿得下体发凉,想要东西进入。 “你能坚持多久?”入耳的男声低沉喑哑,雁稚回闻着他身上传来的木质香水的浅淡气味,不敢抬头观察对方的眼神。 “……直到冰块化掉。”雁稚回捂着嘴含混回答。 这样就可以跟他舌吻。 “真的啊,”蒋颂听懂了,他配合地垫她的话头:“这么厉害。” 男人慢慢抚摸着雁稚回的后脑勺,带有一种aftercare的事后意味。 欲望的引线点燃,让人忍不住想要贪多,他不满足就这么简单结束,往前一步,身体随之和面前的女孩子产生更多点到为止的触碰。 雁稚回听到他问:“那么……学会了没有?” 雁稚回是有些害怕的,那种害怕来自本能,即便她喜欢他也是如此。 因为与他非亲非故,只爷爷和他的父亲算得上是半个战友,这种过量的亲昵——即便她刚才根本没能碰到蒋颂的舌头——已经让她有些难以全部消化。 理论上,雁稚回这时应该点头,她有百分百的信心断定,蒋颂会在她回答之后与她拉开合适的距离,不再提刚才接吻的事情。 但她发现蒋颂有反应。 男人身上的反应因为他穿的裁剪合衬的裤子显得尤其明显,他似乎有遮挡的意思,但一个女孩子,对这种对自己有威胁的东西,向来都十分敏锐。 雁稚回紧张之下,竟然忘记了那个用来形容男人“有反应”的词是什么。 她的脸红到了脖子根。 平日里胡思乱想的东西变成事实,喜欢的人就站在眼前,教她接吻,还问她学习的情况。 那点害怕和畏惧顿时变得不值一提,雁稚回满脑子都是再离蒋颂近一点儿的想法,想知道他的怀抱是什么温度,他的心跳是不是和她一样快。 于是她望着蒋颂,怔怔道:“没呢。” 蒋颂叹了叹,目光流连在她唇瓣,喉结滚动,渴望几乎凝成实质。 他在最后关头忍了下来,把雁稚回抱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 “嘴巴都已经肿了……还没学会吗?”蒋颂用气音称呼她:“小骗子。” 那个时候蒋颂以为雁稚回只在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上口是心非,只为更多地靠近他。 他没想到这些在雁稚回看来根本不算是欺骗,连口是心非的程度都不到。 她想要骗他的事情,在她拿了蒋颂的第一次之后,才晃晃悠悠,半遮半掩地说了出来。 ———————————————— 男人保养得好,素质内涵有意识地进行提升的话,其实很不显老……之前关注过一个马华那边的教授,看访谈上好像只有四十多岁,一查居然已近古稀() 真的震惊很久 09我太太在哪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快要读大学了,雁平桨总觉得从立夏开始,事件接踵而至。 ……父亲居然久违地喝醉了,在一个立夏后不久的夜晚。 蒋颂看起来明显醉得不轻,他捏着眉角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阴影里雁平桨只看得清父亲腕表表盘上的反光,因此在晚上放学回家进门后被吓了一跳。 雁平桨出口声音很大,是一句脏话。 蒋颂叹了一声,仿佛大型兽类睡眠间隙发出的呻吟:“安静……” 雁平桨立刻闭嘴,轻手轻脚摁开大堂的角灯。父亲很讲求生活的私密性,家里没有太多佣人,管家也只是偶有出现。按理说平时就是如此,但雁平桨还是莫名感到了空旷。 想着,雁平桨看到父亲停留在眉角的拇指轻轻往下,蹭过眼尾,在那里缓慢地揩了一下。 好像是在抹眼泪。 雁平桨一惊,不懂父亲怎么喝醉后突然变得这么感性。 妈妈教过他解酒茶的做法,雁平桨很快泡了一壶,倒了一杯递给蒋颂。 “爸,您怎么了?”他试探着问。 蒋颂盯着茶水,沉默了很久才抬眼看向儿子。他缓声道:“想到了……孩子的诞生。” 蒋颂看着雁平桨。 生育被大众赋予的高尚价值在此时祛魅,心理时间倒流到当年那个特别的夜晚,那个时候他和雁稚回的孩子还无论男女,只是快感释放欲望的促使下,射出的其中一个小小的精子细胞。 那个夜晚也像今天一样,带着一点几乎察觉不到的暑气。 夏天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隐隐虫鸣,而蒋颂因为雁稚回的大胆失去分寸,第二次把她按在了床上。 正是那个晚上孕育了雁平桨。 十九岁的雁稚回被蒋颂掐住脖子,在男人难以控制的脏话里被内射了好几次。女孩子年纪小,追求刺激,偏偏就喜欢那种粗暴的性爱,最后心满意足地靠在蒋颂胸口,穿着吊带与内裤,睡得很香。 今晚宴间见到一些旧友,再度勾起了蒋颂的回忆。现在看来,那天晚上其实决定了后来的很多事情。 想着,蒋颂放下杯子,盯着儿子那张有六分像雁稚回的脸:“我太太在哪?” 太太…… 多久没在交流的时候,从父亲嘴里听到这个称呼了。 雁平桨意识到父亲应该真的喝多了,他观察了一下对方的脸色,确定只是喝醉,才迟疑道:“妈妈今晚单位聚餐……说回得迟一点。” 话音刚落,雁平桨就知道自己说了句废话。父亲一定知道,只是酒精作用,又问了他一遍而已。 蒋颂低低嗯了声。 ——他们第二次做爱,作为两个成年人享受性爱之前,雁稚回喝多了酒,也在酒吧托着脸问朋友:“我男朋友在哪?” 直到蒋颂去接她,她还捧着脸问他:“我男朋友在哪儿?” 蒋颂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把她扶起来,短暂地附在她耳边说话,语速很快:“在这儿。雁稚回,安静一点。” 雁稚回说要去他那里。蒋颂盯着她看了良久,转过脸发动车子驶向住处。 路上他一直在想,她最好知道去他那儿意味着什么,她最好是清醒着提出了这个要求。 刚进门,蒋颂甚至还没把车钥放下,雁稚回就紧紧抱住了他。 她道:“蒋颂,我好喜欢南方。” 蒋颂知道她在表白,他站在原地,心口揪紧,发酸。 第一次做爱的时候,他也说了同样的话,伏在她身上像狗一样发出难以抑制的呻吟,按着她的大腿或腰,然后剥开她湿掉的鬓发,附在她耳边低声说“我很喜欢南方。” 南方指什么,在时间地理上,南方的想象其来有自。一种未知的领域,一种中州正韵的风格,一种任意拥抱做爱的心情,一个不大敢触碰的人。 他们现在不在南方。北方的初夏干燥,春天那种带着烟气的风还没有消尽。 只有在南方,蒋颂才敢碰她,仿佛那里的空气能让他忘记他顾忌的所有。 - 雁稚回十七岁那一年,他在初夏到南方出差。雁稚回跟着去了,让他去接她的时候,女孩子已经被梅雨季的大雨淋了个湿透,进屋不久就开始发热,而后是高烧。 “把自己弄得这么可怜,你到底跟过来做什么?”蒋颂这么问她,用毛巾包着冰块给她的脑门和腋下降温。 雁稚回和后来的雁平桨一样,说话有时大胆得让人头疼。 她殷殷切切地说自己没有发烧,得的是相思病,那种有点矫情的湿润眼神看得蒋颂心疼。 蒋颂想,她根本不知道她在把多珍贵的东西递到他的手上,像是一道拱门最重要的,漂漂亮亮、晶莹剔透的拱心石。 而他可以随随便便就把它捏碎,把她的真心揉成一个皲皱的破纸团。 蒋颂哄着她睡觉,在第二天闲暇时分,去搜到底什么是劳什子的相思病。 友人的话反复回荡在脑海: “得了相思病的女人要想活下去,只有去跟那个被她相思的男人同床共枕,否则就会熬干了血,得肺痨病——你知道吧,林黛玉,还有民国时候好些美女,都是得这种病死掉的。” 蒋颂皱眉:“都是胡说八道。” 但他还是专门抽出了时间陪着雁稚回。 女孩子好得很快,他们在那一个周里接吻,发生一些很边缘的性行为。蒋颂沉浸在老树开花的眷恋里无法自拔,三十岁出头的年纪,却仍然只被她碰一下都会勃起。 第一次,就发生在最后一天晚上。 做完半小时后,蒋颂知道了雁稚回还没有十八岁。 就差一个月了,如果他能再忍一个月……蒋颂无法不介意,他把所有的情绪都憋在心里,面上什么都没说。他不可能迁怒于雁稚回,对方自觉心虚,眼巴巴望着他的时候,他连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 被他操得叫床叫得喉咙都哑了,女孩子小口小口喝着水,然后蜷在他怀里说:“蒋颂,我十八岁生日那天晚上,也想要这样。要你从后面……好不好?” 她还敢说后面,还敢提他们做爱的姿势。 那天后的一年多,蒋颂都没有再和雁稚回单独过夜,只和她谈恋爱,柏拉图式的。 直到这一晚的来临。 10是我弄湿它吗? 蒋颂刚开始没有特别在意身后跟着的这个小姑娘。 雁家从政,蒋颂那时候正操心弟弟蒋颉军队转政的事情,所以和雁家多有来往。 这件事颇费了些力气,概因如果是师级,转政后升起来会方便很多,但蒋颉目前军衔是正团。本来如果再等等,不用一年半载也够到副师了,但蒋颉为了即将上小学的女儿,回来的心很是急迫。 他常年在部队,孩子的成长几乎完全错过,熟悉坦克履带的轨迹胜过女儿的身高。眼见着小孩要开始系统性的学习生活,蒋颉无论如何不想再拖。 蒋颉于是叫上了哥哥蒋颂,去拜访雁家老爷子。到的时候,雁稚回正在书房角落的雕花桌子边,坐着填学院学部申请表。 那天下午,雁稚回加了蒋颂的联系方式。 再然后,雁稚回巧妙地做了蒋颉女儿蒋娜娜的家教老师。 漂亮的女孩子往往在十几岁就长得出类拔萃,几乎没有生长的尴尬期。雁稚回的长相并不偏向幼态,而是骨相柔美的那一类,因此在十几岁的年纪较同龄人要更成熟一些。 化妆之后,在蒋颂看来,只觉得她和那些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并无什么分别。 细细的腰,极能吸引视线的身体轮廓,长而浓密的黑发,每一处都在蒋颂的审美点上,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有那种心思的。 刚开始接触,只是有时候他被弟弟叫到家里吃饭,而雁稚回辅导蒋娜娜作业结束,离开蒋颉家。 在这个过程里他们擦肩,对视,打招呼,仅此而已。 不久雁稚回爷爷大寿,于是他们再次见面。女孩子在后院遛狗,被一条热情的比格拉得直趔趄,他上前帮忙,和她短暂地发生交流,从此产生具体的认识。 她开始黏着他,用那种类似于校外实践的活动任务当做借口和他见面。 日常那些琐碎的事情和微不足道的生活片段,因为雁稚回的加入变得暧昧至极——偶然的触碰,接近后感受到的呼吸,柔软得仿佛一折就能轻易弄坏的胳膊,诸如此类。 蒋颂以长辈的身份自居,和她如此不清不楚地认识了一年,直到他清晰意识到他不再想做个给小孩发过年过节红包的长辈。 情人,朋友,或者别的什么关系,也可以让他名正言顺地给她红包,送一些轻易讨得她欢心的礼物。 从公司办公室落地窗望出去,两个街区外就是雁稚回所在的大学校区,暗下去的那一小片。 蒋颂常常看着那里出神,回神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他见过刚破茧的蝴蝶,翅膀微皱,软塌塌搭在背上。蒋颂觉得自己的心情,就像初生的蝴蝶那一双沾着白粉,绵软无力的翅膀。 感情发生突破性进展的那一年,他应该三十二。蒋颉的女儿,他的小侄女蒋娜娜都快读小学二年级了,他还没有结婚。 但雁稚回才读大二。 她多大,十九岁?二十岁? 蒋颂想,读大学的女孩子必然差不多都这么大。如果主动去查,甚至去问,倒显得他想做什么似的。 他就这么轻易地被她瞒骗过去了。 - 从十七岁到十九岁,谈了两年连亲亲摸摸都很少的恋爱,雁稚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蒋颂,我好喜欢南方。” 一句表白落下,她借着酒劲,开始使劲往蒋颂身上攀。 原本打算强吻他,但对望一会儿,反而是蒋颂主动压了过来。 雁稚回被抱着压在墙上亲,男人亲得用力,很快就意乱情迷,把她摸得浑身瘫软。 她以为他要碰她了,碰她的腿,而后往上,到两腿之间没有指痕的地方,插进来。 那里此时因为周围的臀瓣腿根都被用力揉捏过,而变得尤其空虚,雁稚回有几次感觉渗出的水在浸透内裤之后,甚至顺着裤边流到了蒋颂手上。 但蒋颂只是把她抱到床上,而后喘息着退开。 “……我去次卧洗澡,你就在这儿睡。”他道。 “这是我最喜欢的内裤,”雁稚回用一句话叫住了他:“您把它弄湿了。” 蒋颂沉默了一会儿,回过头,面色平静地看向她:“是我弄湿它吗?” 他上前两步,俯身向雁稚回展示自己的右手。雁稚回清晰看到男人手指分开时,指缝间勾连的丝线。 透明的,看起来清澈而粘稠,她闻到自己独特的甜腻气味。 “这才是……‘你把它弄湿了’,小乖。” 男人望过来的眼神像是要把她当成点心吃掉。 雁稚回怔怔看着,她快要受不了了。 腿不自觉夹紧,脚跟蹭着床单,雁稚回曲起腿,当着蒋颂的面,从裙下慢慢勾出了自己的内裤。 纯白的布料在中间那里,几乎成了半透明色。 “我不管…总之是湿了,我想要您给我洗。” 内裤被女孩子任性地丢过来。 蒋颂很自然地接住,他握着雁稚回扔过来的轻薄布料,像握住了一只白牡丹鹦鹉。 “确定要我洗吗?” 蒋颂向她求证,言辞克制,手指没有试图趁机多碰一下内裤的花边。 十九岁的雁稚回目光灼灼地点头:“就要。” 蒋颂笑笑,摸了摸她的脑袋,仿佛长辈试图安抚一个青春期精力旺盛的小女孩。 - 他在当晚安静地洁洗那条雁稚回当着他的面脱掉的内裤,盥洗室内只有水盆里不断晃动的水声。 男人把内裤拧干,挂好,而后回去,用审视的目光观察那盆浮满泡沫的水。 这盆水里有雁稚回那条内裤上洗下的东西,可能是一点儿正常的分泌物,被他摸湿之后留下的一点水渍,还有被洗液分解掉的物质分子。 全是雁稚回蓄谋已久的捕猎夹,一个接一个,泡沫一样堆迭,如柔软枝头悬挂的苹果不断砸向他的心脏,食物挫丝器般磋磨掉他的忍耐与畏惧。 男人垂下眼,解开裤口,拉下,展开手指握住,非常平静地对着这盆水自慰,直到绷着脸把精液射进水面。 他轻轻扶住洗手台的边缘,借以减轻射精时神经绷紧又骤然放松带来的眩晕。 整个过程蒋颂都没什么罪恶感,直到把盆中水倒进马桶冲走,他的脸上才缓慢长出痛苦歉疚的表情。 他意识到,雁稚回像料理一颗土豆一样轻而易举地料理了他。 他的心不像洋葱,不像柠檬,只是像一颗普普通通的发芽了的马铃薯。 紫色的芽连同近处的变质组织被灵巧的双手剔净,他被那个小小的,头顶勉强到他肩头的女孩子挫出重力,摩擦力与牵引力。 g,f,t。 是不可抗拒的神坛之上的物理力学使他砰然坠地,无耻地对十九岁的少女做出了这种变态行径。 而他甚至并不就此感到餍足。 明明他心里知道对着那盆水射精,并不比直接对着她射精干净高尚多少。 本质都是禽兽而已。 11您可以操我吗 整理好心情,蒋颂转过身,打算去看看雁稚回睡得怎么样了。 原本应该在床上睡觉的女孩子站在盥洗室门外,洗手台上的镜子刚好在门轴那里有一个死角,蒋颂方才心绪混乱,没有能察觉到另一道急促的呼吸。 雁稚回安静地望着他,蒋颂知道睡裙下面是一条新的白色内裤,是先前让人买了放在这里,专门留着给她用的其中之一。 边缘中间有蝴蝶结的装饰,他能想象她那里裹那么一条内裤的样子有多可爱下流。 “这是我们在一起快两年以来,我第一次看到你的……”雁稚回犹豫了一下,不知道对男人那根大家伙用什么称呼。 蒋颂没让她把那个词说出来。他垂眼拉好裤子拉链,指着床的方向:“去睡觉。” 雁稚回怔怔望着蒋颂:“蒋颂,我都看到了,它在流水,射出来的精液很多,白色的,和第一次做的时候,我看到的一模一样…” 蒋颂只是道:“说完了吗?说完就去睡觉。” 雁稚回抿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是骗了你…可是在不知道我未成年之前,蒋颂,你不也和我做的很爽吗?你不也很喜欢吗?” “你宁可对着我的内裤自慰,也不愿意碰我吗?” 蒋颂的脸色随着雁稚回说话的内容,开始变得越来越差。 “你可不可以乖一点?”蒋颂用尽量温柔的语气问她。 “我可以。”雁稚回急急应下他的要求。 但还没完。 “如果我乖一点,您可以操我吗?” 雁稚回低声求他,她抿唇忍了一会儿,在安静的空气中声如蚊蚋地开口:“你是我男朋友呀…” 雁稚回不停喊他,绵软无力的呻吟——而后小声地说:“蒋颂。” 蒋颂,蒋颂。她小声念了好几回。 蒋颂在此时终于意识到,他已经不是马铃薯了。 他成了雪地里冻透的苹果,只被她伸手简单一戳,从那一点微不足道的接触面积出发,他开始无法自控地腐烂流水。 这种无底线的精神服软,使得苹果视觉上带来的坚硬假象显得有些可笑。 他已经肉眼可见的,连马铃薯都不配当了。 蒋颂深深吸了口气,窘迫、无措的情绪交织,连带着被冒犯到的不悦。 他大步上前,将雁稚回丢到床上,俯身,抬膝,把刚刚勉强坐起身的女孩子再度压进了被褥。 撕扯衣服的动作粗暴而蛮横,雁稚回想躲,但在后缩的过程里,连那会儿才换的内裤也被撕掉。 在弄坏那条内裤的时候,她看到男人轻轻摩挲过上面的蝴蝶结。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一直都知道。”蒋颂平淡地看她,像是还在方才对着水盆射精的不应期里。 偏偏顶着大腿根的鸡巴很硬很烫,雁稚回有些迷茫地看着身上的男人,看他在低头吻住她的同时,挺腰操进小穴。 蒋颂没进行之前那样耐心温柔的前戏,女孩子发情流出的水全包在嫩逼两瓣肉里,等鸡巴操开窄缝,才慢吞吞流出来。 两年没做了,那里窄得像是从未经过人事,即便有大量的淫液在肉棒捅开肉缝的同时流出来,雁稚回也还是哭出了声。 饱胀感来得太过突然,她还没有做好准备,蒋颂根本不给她适应的时间,进去捅开之后,干净利落地抽出,而后又是整根没入。 “就算这样……你也能高潮,你信吗,小乖?”他低低问她。 小腹上有隐约被顶出来的痕迹,有节奏有规律地出现。雁稚回每被他完整进出一次,就攥紧脑袋上的被子,蹙着眉呜咽一声。 破处是两年前的事情了,这次没有再流血,蒋颂像是一点儿不管她的感觉,每次都把那根青筋盘虬,形状上翘的肉棒完整撞进她身体里。 宫腔口被磨得生疼,拼命收缩分泌润滑的汁水,雁稚回哆嗦着夹紧男人的腰,但每被他操一次,腿就会无力地掉下来。 她无法否认被男人冷静地一下下完整操个顶透的快感,每进来一次,她都幻视体感的进度条走掉不小的一段。 蒋颂插弄她的第八下,雁稚回哭叫着抓紧了脑袋上方的被子,腿蜷在身前,脚丫踩着蒋颂因为发力而结实明显的腹肌。 她在发抖,用那种很可怜的声音哭着叫蒋颂的名字,然后是她最喜欢的床上的称呼——呜呜咽咽喊他爸爸。 雁稚回淅淅沥沥尿了出来。 她睁大眼,被那种剧烈的快感冲昏了脑袋,连自己也不知道是潮吹先来,还是失禁先到。 蒋颂被她几乎要夹射了,他皱眉忍下那种生理的冲动,没理身下女孩子高潮的动静,仍然覆在她身上,如刚才那样整根有节奏地进出。 高潮一旦到来,很容易推波助澜地催生第二次,第三次。 于是雁稚回在频繁接连发生的三次高潮里几乎完全失掉力气,那种澎湃滂沱的快感一下来得太多太快,几乎屏蔽掉别的感官,她怔怔望着蒋颂,除了看着他别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舒服吗?”蒋颂问她。 雁稚回连点头都忘了,她只是轻轻地夹了下他,当做回答。 蒋颂眼里有怜悯和疼惜,他摸了摸她的脸:“……可怜得像没有人要的小狗,我说过让你去睡觉的。” 女孩子身体里怎么能有那么多水,浸湿他的体毛如同一次轻而易举的标记。蒋颂用力探索湿窄的腔道,去找隐没的水源,把它顶开。 他终于放慢了速度,重重在吐水的泉眼里顶了几次,呻吟着射了出来。 那道粉嫩的窄缝已经被磨得殷红肿胀,内里的小瓣儿被操得外翻,蒋颂看到他的小女孩流出的水顺着臀缝淌到床单上,晕出很大一片深色的印子。 “跪好,”蒋颂把她轻柔地提起来按在床上,示意她:“低头看看你自己湿成什么样了?” 身体因她出汗,衬衫久违那样令人不适地贴在皮肤上。 但蒋颂不想脱衣服,他喜欢看雁稚回柔嫩的皮肤被衣料擦出印子痕迹的样子。 雁稚回似乎才缓过神,转过头期期艾艾地要亲他。蒋颂听到她热情的表白,感受到她热情的呼吸与热情的身体。 他拿来毛巾,擦拭她湿掉的身体和交合的地方。那里太湿了,不擦一下会影响到下一次的性交。 “在这之前,你会自己…自己弄吗?”雁稚回吸着鼻子问他:“像那会儿一样,撸到射精的那种。” “会。”蒋颂没有否认:“家里的计生用品和生活用品定期更换的频率,大概是两月一次,为了不贪多,我的频率,也是那样。” “够吗?” “够。”蒋颂把她拎起来压在床上,正面慢慢埋进去。“有意控制的话完全够了,否则我每天见到你,脑子里都会是那些腌臜心思。” “我就知道你总想操我……呜呜,轻一点,求您……” 雁稚回乖乖抱着腿,脚时不时蹭过蒋颂的耳朵。男人故意去亲她的脚心,羞得女孩子努力把腿往上掰,露出圆润的臀型,干净的逼和后穴。 蒋颂更想舔了,低声骂她小荡妇,而后按住她的膝弯,就着肉棒埋在穴里的姿势,俯身压上她的身体,抓着脚腕去咬她的脚心。 “还躲吗?”蒋颂问她。 这样的姿势能最大程度上把肉棒插进去,雁稚回里面撑得难受,又饱又酸,阴阜蹭着他腹下的毛发,痒得直流水。 因为害怕男人继续插到更窄更脆弱的地方,少女闻言立刻抽噎着说“不躲了”。 她讨好地收缩小穴,看蒋颂爽得额上青筋暴起。 “您要继续操我吗?”她问,搂着他的脖颈去吻他的唇,像小老鼠一样在他耳旁吱吱着叫爸爸。 声音柔软,内容禁忌,阴暗的性欲滋生,蒋颂只听得到她一声一声,用叫床声勾得他下腹生疼。 “想要爸爸…给我……唔…求您…求您…” 叫声一直响到下半夜。 蒋颂住的房子里因为平日用不到,或者说不想用,根本没有准备那么多套,一盒盛两个,那么一点儿,很快就用完。 打结后的套子被扔进垃圾桶,蒋颂想停下,被雁稚回手脚并用扒拉得紧紧的。 男人软硬不吃,要她下去,大手不容置喙地一根一根掰开她紧攀着他肩膀的手指。 雁稚回对蒋颂这种,把停止做爱当作按下停机按钮的死板态度忍无可忍。 “蒋颂,你这个混蛋……你能不能别,别他妈的惦记那些套子了?” 她努力放松腿间被撑得展开的嫩肉,而男人圆润的龟头就卡在宫腔口的位置。她觉得痛,但更多是摩擦间产生的痒。 蒋颂用这样的体位和深度吊得她不上不下,现在居然要因为用完了套强行中断做爱,对待她如同一个一碰就坏的瓷娃娃。 她喘息着,努力说出整句:“难道你要在这种时候,让我骑在被子上自慰给你看吗?我很难受,要你,要你给我……” 雁稚回的胆子在这种时候变得尤其大,她颤抖着问他:“我在安全期……而且我已经十九岁了,蒋颂,你到底敢不敢就这么干我?” 蒋颂没说话。 这是雁稚回唯一一次骂他,而他犯贱一样被身上扒他很紧的女孩子骂得周身都兴奋起来,很快就身体力行地告诉她,他敢,而且非常敢。 事实证明安全期是最扯淡的避孕方法,否则雁平桨根本不会有诞生的机会。 从雁稚回臀缝间流出的白浊浓精,在抠压清理过后,仍时不时会被小屁股挤出来一些。它挤在粉色的肉褶之间,伴随女孩子呜呜的叫声与抬起来的屁股。 雁稚回主动掀起自己无形的尾巴,咬着手指,央求男人帮她把剩下的弄出来。 “好胀,dad……我吃不了那么多…” 于是她在精液稀薄的腥味儿里被蒋颂又骑了一次。 男人最后手摸着小小的紧绷的褶皱,指节陷进去半截指甲的长度,哑声威胁她:“小乖,再勾引我,这里就也要吃精液了。” 他盯着因为慌张微微翕动的粉色小洞,用力在穴里射精,是真的在那一瞬间,产生了干死她的念头。 雁稚回被自己喂得很饱。 这是蒋颂在抱着女孩子入睡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 蒋颂是一个很古板的人,性观念传统,爱好老派,连穿衣服的风格标准也是礼仪大过舒适。 所以在没有产生那种强烈的心动感之前,他不会选择轻易开始一段感情。 以为三十年等待水到渠成,没想到一朝心动,还是犯错,喜欢上未成年,在她十八岁之前和对方上床,开荤后再度禁欲一年,第二次做爱就因为她的冒犯无套内射不止一次。 每一件都与蒋颂预设的事件发展方向完全不同,他不知道雁稚回还会在他的生命里搅动出多么恐怖的漩涡,使他沉湎其中,被汹涌的兽性快感吞没。 他只能从婚姻里得到救赎,而他的女孩最终给了他以身偿罪的机会。 第二天醒来,雁稚回看到蒋颂半蹲在她那侧的床边,专注用软尺测量她手指周长的数据。 “结婚吧,”他低声道:“还有一个月,等你到二十岁了,我们就去登记。” 他握住雁稚回的手,埋进她温暖的颈窝:“不是求婚,只是想要求你。” ———————————— 这本男主一个有点特别的地方belike: 别的男主:我是猫,我是狗,我是凶巴巴的大老虎 蒋颂:我是菌丝,我是苹果,我是发芽了的马铃薯tt 食草系男主(战术后仰) 12孩子的诞生 雁稚回到家的时候,蒋颂正在主卧浴室。 雁平桨鬼鬼祟祟地来跟正在护肤的妈妈漏勺,说爸爸喝醉了,一个人偷偷抹眼泪。 “好惨呢,哗啦哗啦的。”他的手指在眼睛下颤动,划出小溪的痕迹。 雁稚回有点儿担心了,涂最后一点儿面霜的手停下,她看着镜子里的儿子:“爸爸这么可怜吗?” 雁平桨信誓旦旦地点头。 他望着妈妈垂到腰间的长发,心想,他觉得爸爸惨,但妈妈觉得爸爸可怜。 “可怜”,真是一个好微妙的词。 雁平桨今晚睡得很快,雁平桨的爸爸妈妈没有。 “平桨说你那会儿心情不好?是怎么了?”雁稚回和水吃掉维生素片,埋进蒋颂怀里。 因为洗过澡,蒋颂身上已经闻不到酒气,只有剃须水的清新气味。 “只是想起有了平桨的那个晚上。”男人摘掉眼镜,任由雁稚回帮他轻轻揉太阳穴。 “我们的……孩子的诞生。” 雁稚回一怔,小声同他说悄悄话:“我也记得那天,凶死了,还射了那么多。” 蒋颂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 男人低声道:“看来你对那一晚的印象不错,我或许应该说,这是我的荣幸。” “那天晚上做爱,目的可以说只有一个,就是和你性交,让你不要再说出我不想听的话,” 蒋颂垂眼看着雁稚回的腹部:“但那个时候真是没想到…就射了那么几次,居然就有了平桨,现在还已经长得这样高……” 蒋颂把雁稚回拉进怀里抱紧,叹了口气:“今晚很想你。” 他道:“你没回来之前,我想了很多。之前我嘲讽平桨想和女同学上床是疯狂想要输出受精卵的公鸡行径,现在觉得,我或许和他也没有区别。否则一个正常的,有一点担当的男人,怎么会舍得让妻子十七岁就和他做爱,不到二十岁就为他怀孕生子。” 蒋颂沉默下来,雁稚回听到很轻的,急促呼吸的声音。 这声音只短暂地响了一下,很快就被男人忍耐着压抑住,仿佛只是在安静地和妻子拥抱而已。 雁稚回现在信了儿子那套“哗啦哗啦”的说法,她的丈夫埋在她颈窝,正在试图用眼睛弄湿她的肩膀和睡裙的肩带。 雁稚回轻轻抚摸他的眼睛,顺着睫毛把湿意捋干:“但对我来说,做这些事的对象是你,就是最幸运的事。” 她低头亲吻蒋颂的颈发,没有试图去看他此时的样子:“……比如在冲动的时候找到了让我小心翼翼的人,在想要做爱的时候找到了能够满足我的人,在怀孕的时候找到了会因为我早孕,为我掉眼泪的人。” “我觉得现在的生活也不错,如果说晚婚晚育能让我们更有准备地迎接那些关于繁衍的事情,那么早婚早育,就是让我们有机会在繁衍之后延续恋爱的心情。蒋颂,这样是不是也很好?” 蒋颂低声问她,嗓音有些哑:“和我恋爱,有让你感到快乐吗?” 身高一米八七的男人,肩膀宽阔,肌肉线条清晰充满力量,手掌能够盖住她的脸,大腿的宽度比她两只小腿并在一起还大,现在却因为醉意未消,拉着她感性地回忆年轻时谈恋爱的往事,把做了整夜爱的暧昧氛围说得像一次温馨的家庭聚会,而后抱紧她,低声叫着“小乖”,不停地道歉。 雁稚回本来是在安慰他,听着听着,心也湿润起来。 她少有这种状态,往日那些负面的东西都有蒋颂挡在前面替她处理消化,但当他紧紧抱住她,一遍一遍说抱歉的时候,雁稚回才恍然意识到,或许蒋颂并未完全从他们孕育雁平桨那晚的情绪里走出来。 道德感很重,这是蒋颂让人迷恋的因素之一,却也让他在情绪难抑的情况下时时反顾过去,反复咀嚼审判自己当时的沉沦。 小孩没有错,错的是他。 他有无数次阻止错误发生的机会,但每次都选择了放纵自己,反而使得他的妻子承担错误的后果。 蒋颂不能不觉得歉疚。 雁稚回不想让蒋颂陷在这些她没有为之生气,并且认为已经过去了的事情里不断内耗,否则以男人的状态,估计能连夜给自己坐化出金光闪闪的舍利子。 雁稚回凑着去亲蒋颂的嘴角,闭着眼,用行动安抚他。 她亲个不停,啵啵声像一串连着炸开的温柔的肥皂泡。男人低低喘了几声,按住她的后脑,用力回应。 他们吮吸舔舐彼此很久,直到蒋颂一反常态,有些难堪地按住雁稚回的背:“好了,好了……” 他皱着眉,低声道:“再亲下去我要硬了,今天喝了酒……有点儿冲动,别亲了,小乖。” 雁稚回看着丈夫的脸。 年纪上来之后,皮肤松弛是难免的事情。蒋颂面部几乎找不到那种皮肤表层象征衰老的松弛感,但下颌,会长胡子的地方,在他低头时,会有可以被称为松弛的迹象出现。 有的男人年轻时就会这样,但蒋颂骨相深邃立体,近两年才有这种情况出现。那儿冒着浅浅的胡茬出现在眼前的时候,雁稚回必须承认,她很想骑。 感觉那种又软又硬的触感,很轻易就能把她磨哭。 雁稚回坐起身,把灯光调暗了一些,贴着男人的脸亲了又亲,道:“那等你硬了,我们就做爱好不好?” 她轻轻亲他的脸:“这样会让我们都快乐很多。” “蒋颂……” 雁稚回的手慢慢往下,她不停啄吻蒋颂的唇角:“别拒绝我,也别拒绝自己,我好想哄你。” —————————— 麦叔(madsmikkelsen)和铁叔(jeremyirons),我的两大xp之神,如果看他们的脸就很容易明白我说的“松弛感”是什么意思,真的非常非常涩……大概可以类比用力时手背上的指骨痕迹与青筋// 阿门,希望大家可以get到嘿嘿 13很喜欢骑你 儿子在睡觉,蒋颂知道他白天去参加了竞赛,和同学一起帮班里仍然需要参加高考的同学买了母亲节送给妈妈的花。 和雁平桨一起去的,就是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子。 蒋颂不想让儿子再听见爸妈做爱的声音了。雁稚回的声音十几年一如既往的清澈,叫他爸爸的时候让人心跳失重,蒋颂只想自己听到。 他很努力在忍耐,但他的小妻子明显很想听他喘息的声音。 蒋颂声音沙哑地要雁稚回停下,但对方毫无反应。 蒋颂只得把身体绷得更紧。他不想这样,看起来是他主导着全局,享受妻子的侍弄。但不应期带来的郁结和醉酒后回忆的失意,让他像是头一次开荤的雏鸡仔儿,被女人引导着感受性欲弥漫到四肢百骸的过程。 她撩拨他的方法是他这十几年手把手教出来的,雁稚回太清楚怎么样能让他硬,怎么样会让他饥渴得想要骑她。 蒋颂根本拒绝不了,他仅剩的理智全用在听雁稚回的话,乖乖看着她用手口讨好他。 酒精麻痹神经,却无限放大对快感的察觉和捕捉。 蒋颂在心里想,到底是谁在讨好谁,他三十岁想着办法让少女在自己身上尖叫流泪喷水的时候,断然不会料到有一天,一场性爱的发生是始于妻子的讨好与玩弄。 一颗可悲的中年男人畏缩的心。 蒋颂闭上眼,任由雁稚回把他的欲望全数挑起来,点燃,添柴加火。 身下囊袋被她慢慢揉着,雁稚回一定是想了很久,才会这样自如地用阴阜蹭着他的龟头给他甜头,却不碰茎身让他满足,从而得以顺利倚在他身前,像小孩吃奶一样舔他的胸口。 他像个维多利亚时代的男人头一次见到女人裸露脚踝一样,被她带来的那种,胸口强烈的被吮吸感,弄得鸡巴胀痛,发疼。 想操她,想咬着她的乳尖吸到破皮,把小穴操得肿起来,在射精的时候告诉她,他他妈的不是女人,没有奶喂给她,而她吃奶的样子天真淫荡得让他想把她的屁股扇出血痕。 蒋颂抬手,把头发快速仓促地抓到后面,借以通过这个动作,挡住自己的双眼和表情。 雁稚回还依赖地偎在他身前舔他,呜咽着叫他爸爸,daddy。 蒋颂的声音从手掌下面传出来,嘶哑沉滞,用迁就又暗藏威慑的语气跟她说话:“闭嘴…” 雁稚回知道他要忍不住了,立刻讨好般地夹紧他的棒身,慢吞吞沿着缝隙磨,手上不停地摸索,被男人坚实温热的大胸迷得晕晕乎乎。 蒋颂终于问她:“小乖,能把手拿开吗?还有你的嘴……” 雁稚回连回答的意思也没有,只夹了夹他的腰:“放松,求您了…” 蒋颂于是没吭声,阖眼照做。 雁稚回心满意足,她蹭了蹭内裤被前列腺液弄湿的地方,龟头气势汹汹抵着,肉瓣分开包含着蹭弄,蒋颂发出难耐的呻吟,知道这是雁稚回给的奖励。 这么蹭很爽,且女方的快感要比男方更强烈。雁稚回刚开始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个动作,第一次这样骑他的时候,是坐在男人脸上,蒋颂哄着她坐上去给他吃。 男人的头发被揉得有些凌乱,雁稚回记得那天到最后,她嗫嚅着问他这像不像“刷卡”——而后就被按着又挨了顿操,同时伴随男人的责骂,充满情趣意味的。 雁稚回再度想着这两个字去吮蒋颂,他现在显然正在忍耐的边缘,大腿抬起,紧紧压着她臀后的位置促使她前倾上身,膝盖几乎要蹭到她的脊背。 乳首被含得挺立,雁稚回柔软潮湿的手毫无规律地揉他的胸口,时不时口齿不清地要他放轻松,说她摸不动他。 他被自己的妻子揉胸了,充满性暗示,被置于满足她的客体一端。蒋颂过去不知道男人的胸也能被这么碰,他练胸只是为了保持身材,讨好她。 但现在的情况并不是他原本所预设的,讨好她的方法。 蒋颂喉结剧烈滚动,他唯一能够掌握主动权的机会,也只在眼前女人的胸上。 他被她弄得很想射,手上力道时轻时重,把他的小妻子柔嫩丰腴的奶子揉得布满指痕。 雁稚回含着他的乳尖吮吸,含糊着呜呜嗯嗯地叫他爸爸。 “喜欢吃…爸爸……爸爸摸摸我……” “混账,”蒋颂低低骂了一句,“实在混账……” 他用力揉捏着女人的乳尖,那儿原本小而粉嫩,被他难耐下几近失控的力气捏得肿胀充血,挺翘地立起来。 乳肉白嫩,他在雁稚回充满依赖的吸舔里重重扇她因为倾身,垂下的整两只奶子。 弹性很好,乳波晃的幅度跟随力气变大,那两颗殷红的小石榴般的奶尖儿像兔子湿漉的眼睛。 雁稚回哼哼着迎合他,搂紧他的脖子,把男人的胸肌舔得全是口水的反光,吃奶一样吮吸他的乳首和敏感点。 “好喜欢……” 她心满意足起身,往前蹭了蹭,用自己的胸口去偎他的。 两人同时因为那贴紧的触感叹息。 蒋颂用拇指摩挲雁稚回胸口挤压时,边缘的线条。他道:“为什么我们不能用性器官,而要靠对方的胸获得快感?” 雁稚回慢吞吞在他身上蹭弄,借此磨蹭自己的乳尖。 “终于肯承认了……你也很爽吧?”她问。 蒋颂低低哼了一声,捏住她的后颈:“你有点儿仗势欺人。” 雁稚回轻声道:“看起来生气了…要怪我吗?我不介意您弄疼我。” 男人于是拉开她一些,抬手扇她的胸口。体温相贴,他的要低一些。 雁稚回抿唇,小声哀求他。 她的胸从哺乳期之后就一直很敏感,眼下被这么扇着乳尖,又没有奶水缓解痒意,很快就不行了。 可爱的,淫荡的,渴望着他的傻瓜,带着一点儿他说不出是性癖使然,还是恋父或恋母情结的,他的宝贝。 蒋颂拍了拍床沿,示意她到那儿:“在床边,好孩子……跪下。” 手掌收紧雁稚回的头发,男人忍不住仰起头,呼吸混乱急促,她用力的时候,他会很想喘出声。 好会吃。 他忍不住反复用手指插入她的发间,浓密的长发,指腹能感觉得到头皮的温热。 “好孩子,好……” 蒋颂俯下身,几近痉挛的快感让他忍不住往女人口中用力撞了几下。喉咙含着龟头,差一点儿就要让他射出来。 蒋颂直起身,把雁稚回捞起来抱到腿上,掐着她的腰就埋了进去。 “现在我还是混账吗?爸爸?” 雁稚回故意问他,看蒋颂胸口剧烈起伏,捏着她的腰,绷紧脸用力往上撞。 蒋颂难耐地摩挲她的腰,闻言微微摇头。 “小乖,我的乖孩子……听话,把舌头伸出来。”他低声哄她。 雁稚回因为漫长的前戏很快软成了一滩水,她乖顺地蜷起腿,伸出舌尖,被蒋颂按着后颈半吮半舔着亵弄。 蒋颂开始试图矫正她刚才把他当成女人吃奶的错误行为。 “不要再这样……”他只这么说,并不讲原因。 雁稚回只当没听到,顾着夹紧他的腰不掉下去。 对蒋颂做这件事的原因,来自于她的哺乳期。 准确来说,雁稚回并没有哺乳很久。小孩子喝奶,嘬吸的力气很大,她嫌疼,两个月后就改用了奶粉喂养。 不确定婴儿能否适应,雁稚回没急着退奶。蒋颂看孩子的时候,能闻到孩子身上散发着奶粉的甜味儿,一点类似于牛乳羊奶的腥。 他的妻子身上也是。 蒋颂在夜晚紧紧抱着她入睡。 “小乖,你身上好香。”他小声和雁稚回咬耳朵。 雁稚回闻着他身上很浅的剃须水味道,体温熨出类似广藿香与檀香木的香水气味——他常用的那款,平时挟着冷风把她抱进怀里的时候,有一种冷淡色调的木纹玻璃纸包住火的感觉。 雁稚回在这种气氛里困得很快。 她迷迷瞪瞪问他:“什么?什么香?” 男人在轻轻蹭她的脖颈。 “你身上香……你大概闻不到,很可爱的气味,小乖。” 养得珠圆玉润的身体,甜腥的母乳气味,充满归属感的人妻气质,温柔安定的吐息,连疲倦都显得如此宁静圣洁。 他呢喃着叫雁稚回小乖,手慢慢就挪到她腰上,再放不开了。 蒋颂此时的状态像是在吸猫,雁稚回敷衍地来回抚摸他后颈的黑发,睡意朦胧间感受到男人越来越烫的呼吸。 他的吻沿着锁骨往下,在有痣的地方吮了下,而后沿着胸线轻抚,再然后就是重重的揉捏。 雁稚回清醒了一秒,推了推他:“我还没……别,会流出来……” 蒋颂只嗯了一声。 雁稚回开始产生哺乳的欲望。 她讨厌涨奶。 正想着蹬开伏在身上的男人,睡衣下摆一凉,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乳尖就被柔软干燥的嘴唇含住了。 雁稚回瞬间清醒了。 她终于明白蒋颂刚才说她香是什么意思了。 他是想…… 雁稚回呜咽了一声。 她才二十岁,涨奶后疏解的快感有时候不亚于被蒋颂舔穴。而此时男人伏在她身上,沉默且汹涌地吸她因为生产而分泌的奶水。 蒋颂身体很硬,因为兴奋,肌肉全部绷紧凸显出来,她胡乱推了几下,对方纹丝不动,舌头抵着乳孔反反复复地勾探。 吞咽声在他的沉默里异常清晰,雁稚回面红耳赤地试图捂自己的胸口。反被他握住手腕拉到头顶。 “呜呜你别…轻一点……” “会痛吗?……抱歉。” 他的声音喑哑得不成样子。 蒋颂慢慢隔着彼此的衣料往上顶,很快磨得她泅出水痕。湿意太过明显,他也感受到了。 “是我在流水吗?”蒋颂咽了口奶水,故意问她。 “好湿啊。”他揉着被他吸净乳汁的那一边柰子,偏过头去吸另一个。 “我怎么总是冲着你发骚,做这种混账事情……小乖?” “是不是太欠操了……我是说我。” “好想被你按住……备孕。平桨来得太早了,否则现在我一定天天被你骑,像一匹等待配种的马,你想怎么喂,就怎么喂。” 蒋颂吃着奶子,温声哄她:“小主人。” 字字句句都像是在说反话,把她捧得很高,但用词下流,像是在一件一件扒她的衣服。 雁稚回想爬走,没几下就被肉棒顶得用不上力气,而后被蒋颂拉回来继续磨。那种感觉真是甜蜜的折磨……她忍不住自己往上面凑。 这次男人喉间时不时有闷哼溢出来,蒋颂狠厉地抬腰顶撞她的腿心,隔着睡裤和内裤。 雁稚回知道他是故意喘给她听的,就等着她求他。 乳汁流出的感觉根本不像给孩子哺乳,体格高大的男人埋在她胸口,一手按着她的手腕,一手充满技巧地揉捏她的左乳,把乳尖碾得痒痛。 她勉强往上挣了一下,反而被他下面紧紧抵着腿心磨了一遍,上面则咬着她乳尖没有松口,手上用力把她拉了下来。 雁稚回瞬间就泄了,她能感觉得到有东西流出来,但快感太强烈,她不知道是下面还是上面……或者更加过分。 蒋颂吃得更凶,右边奶子乳汁吸尽的下一刻,他就用力扯掉了身下女孩子的内裤连带睡裤,咬着她的脖子,抬腰重重捣了进去。 这一瞬间蒋颂几乎要忘记他们已经结了婚,有了孩子,仿佛还刚在一起,恨不得贴体贴心,每天黏在一起。 “比我想得还爽,”他闷闷笑,而后按着她开始操,越操越湿,像是遇强则强,要在今晚和他较劲儿。 蒋颂捏紧雁稚回的后颈,望着她潮湿的眼睛:“一脸无辜地看什么呢?小乖,夹得这么狠。” 他轻轻咬她的耳垂:“这让我很想干你。” 而现在蒋颂已经不说这种话了,他只会说:“好孩子,再让我操一会儿……真的好听话……嗯…” 蒋颂一边舔她的身体一边操她,亲吻她的过程里绷着脸射精,和她十指相扣的同时帮她捣出小穴深处的白浊。 雁稚回被哄得晕晕乎乎,男人听什么都软着嗓子叫了。 在没注意到的时候,蒋颂已经把她放倒在床上,他起身覆过来,身体完全遮挡住她的,肌肉硬硬压着后背,鸡巴流着水顶蹭臀缝。 “我真的很喜欢……抱歉,小乖…很喜欢骑你。” 蒋颂慢慢拨开发丝,垂眼把吻痕印在妻子颈后。 ———————————— 骑,就是后入的姿势/// 这个字真的,我觉得很涩,就这种一板一眼的人说很喜欢骑你……昏倒 喜报:今天的更新有6k多字 悲报:我的存稿好像用完了(遁走) 14《平桨猜想》 母亲节在蒋颂把车钥匙不着痕迹放在雁稚回掌心的动作里到来。 “母亲节快乐,”他俯身亲吻妻子的额头,含笑叫她:“……妈妈。” 攥了一下,车钥硌着手心,雁稚回大概知道了蒋颂买的是哪一辆。 “我今天要开我的礼物去上班。” 雁稚回蹭蹭男人的头发,触感如同秋日透水的枫树叶,她看到一点儿白发揉在里面。 蒋颂低声说好,摩挲她的手腕:“今早要去公司,不能和你们一起用早餐了。” 他在晨光中亲了亲雁稚回的眼睫:“晚上记得等我回来。” 母亲节一直有一个很时髦的说法。时髦,不是指内容的前卫,而是内容的描述方式。虽然未必对改善备孕生育环境有什么用,但节日的当事人总是受用的。 “我的生日,妈妈的受难日。” 雁平桨送给妈妈的鲜花卡片上也有这句时髦话。 雁稚回很喜欢,她把儿子和丈夫送的花养在花箱,在它们吸水整夜后,剪枝插进了花瓶。 花与花瓶见证了这个早上母子之间的对话。 雁平桨回忆最近夜晚频繁的父母房间的动静,问妈妈:“你们是有再生一个的意思吗?” 雁稚回惊讶地看着他,雁平桨从妈妈的眼神里看出一种十分特别的信息。 信息予人的感觉,仿佛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而不是“没有这个考虑”的意思。 雁平桨瞬间好奇了,他探头过去问:“……我爸真的不行了?” 雁稚回难得拍了下儿子的脑袋,蹙眉说他:“怎么说话呢?” 解释了一下,雁平桨才知道雁稚回的意思。雁稚回怀孕后,蒋颂就做了结扎,退一万步来讲,他们本来也没有那个心思。 雁稚回道:“生你的时候身体好,恢复得快,现在很麻烦的。平桨,别多想。” 雁平桨往面包上抹果酱,随口问:“身体好?您现在身体不也很好吗?” “那也不能和十九岁的时候比吧,嗯……不过生你的时候,大概就有二十岁了。” 雁稚回倒没想着瞒他,她还要去单位,吃过就走了。 餐桌旁只剩下雁平桨一个人,他的表情看起来并不轻松。 他虽然不确定女人十九岁怀孕到底合不合适,但他知道他妈妈十六岁就读大学了,也知道女性合法结婚年龄是二十岁。 雁平桨一直以为,按照父亲那种老古板的性格,他一定产生在父母相识,恋爱,结婚这些步骤之后。 但妈妈十九岁就怀他了,这或许很大程度说明,他是父母乱性后,一次意外的产物。 他也许变成了爸妈结婚的理由,捆绑他们的工具,而不是爱情的结晶,共同的期待。 诚然父母感情很好,但人的关系千变万化,先婚后爱,日久生情,都有可能。毕竟连一部讲豪门纷争的《意难忘》电视剧都能拍五六季,像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 雁平桨有点不能接受了,他一直骄傲于他和睦的家庭氛围,但现在他甚至可能连婚生子都不是。 想着,雁平桨突然意识到很重要的一点。 妈妈十六岁读大学,那他们恋爱的时候,父亲似乎很可能以为她已经成年了。 记起和父亲发生争吵的那天,对方铁青冷凝的脸色,雁平桨猜想当时一定有很戏剧性的事情发生。 而事情的性质或许比酒后乱性还要糟糕。 他突然就理解了父亲平日里对他不咸不淡的态度,以前他向来把这当作一种父爱的表现形式。 如果妈妈对他是一碗加枸杞醪糟的黑芝麻糯米汤圆,那么爸爸对他就是连酱醋都不放的、食之无味的鸡蛋羹。 他不是父母期待下出生的,可能至少,蒋颂未必希望有一个孩子。 雁平桨心如死灰,他决定去父亲的书房,从那些存放证件的密码箱和抽屉里翻出父母的结婚证,通过上面登记的时间确定他的猜想。 —————————————— 短小的一章gt;lt; 后面写孕期play,最近ddl跟在后面索命,没有存稿的我看着椅子上的屁股印,有一种牢底坐穿的宿命感(:3_ヽ)_ 15看起来我不是很受欢迎 蒋颂对儿子的不满从知道他的存在开始。 雁稚回是怀孕第38周生的小孩,几乎算是完整的“十月怀胎”,这带来的后果是,蒋颂在那晚与自己的爱人孕育新生命后,基本失去了近一年和对方随心所欲亲近的机会。 雁稚回确诊怀孕后,蒋颂去做了结扎,那时暂时无法进行夫妻生活,倒也还好。 但随着胎象稳定下来,孕早期的那两个月过去,雁稚回受到生理影响,胸部胀痛,身体乏力,雌激素的过度分泌使她时常缠着蒋颂,向本就忍耐有加的男人毫无防备地索要亲亲摸摸抱抱。 在又一次进行产检时,蒋颂询问了医生孕期性生活的注意事项。 从他开口,到医生回答完问题离开,雁稚回的脸都是红的。 “你有病……”她甚至不大敢看蒋颂的脸。 男人靠过来,低声道:“小乖,再让你这么每天缠着我,亲完摸完就走,我就真的要有病了。” “可是,我控制不住……” “我知道,”蒋颂亲了亲她的脸:“只是很巧,我也控制不住。” 雁稚回根本不知道,在她看来只是按摩的夜间胸部护理,对蒋颂来说是怎样的一种甜蜜的折磨。 怀孕后的妻子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脆弱,薄薄的壳膜包裹晃动的软嫩,清液被搅出琐细的白沫,而蒋颂一口都不敢去吮。 因为她太过敏感,在孕早期,医生明令禁止孕妇性高潮。 但疟蚊,虫蚁如影随形,觊觎馨香温暖的壳液。 小妻子胸部愈发丰满,身体的本能正在为生产后的哺乳做准备,乳尖因此肿胀,敏感不堪。 蒋颂在按摩前帮她脱掉柔软的长裙,只留下内衣裤。 他很难不产生反应。 按他一贯的保守观念,内衣这种东西从来不该示于人前,存放晾搭都应在私密的空间。 但雁稚回观念明显和他不同,对待贴身的衣物,看重程度等同于她的学分和包包。她会专门花时间去挑选这些细致精巧的布料,把它们晾在光线良好的阳台吊顶架杆上。 她甚至不愿意把这些事情假手于人。 蒋颂后来才意识到,当初女孩子要他给她洗内裤,是带了多么亲昵的示好意味。 在那更早之前,蒋颂曾经在雁稚回因为生理期不舒服的时候去学校接她。买过了药,小姑娘还惦记着换新的内裤。 那是蒋颂第一次进女士内衣店,他慎重地违背了既往认知,在雁稚回的描述下帮她买好需要的生理期内裤。 蒋颂深呼吸,在按摩的时候轻轻抚摸内裤的边缘。 他看到雁稚回全身呈现一种温养呵护下的柔软滑腻,干净的瓷白,只腿心与乳尖这些容易变得湿软的地方是粉色。 她哼哼着要他摸她的胸,要他去舔,去咬,但不能像从前那样扇,不能太用力,不能让她又痛又痒从而想要挨操。 那段时间里,蒋颂自渎的频率直线上升。 直到这次医生过来,隐晦地提醒孕妇的胎象已经足够稳定。 “一定要轻,动作。”医生跟蒋颂私下里强调了很多遍:“她很年轻,头胎要用心。” 当天晚上,当雁稚回再度挺着胸被蒋颂吮得全身瘫软,男人垂首附在她耳边,把自己的愿望告诉她。 “可以吗?”他低声问。 “真的行吗……”雁稚回红着脸,眼睛湿漉地望着蒋颂:“会感觉到吗…小孩?它会痛吗?会不会被你顶到?” 蒋颂被她越说越硬,耐心吻着她的肩膀: “傻不傻,怎么会顶到它?只要你不痛,它就不会。我会…轻轻的,不进到最里面,好不好?” 雁稚回于是小心抬起腿,想像从前那样把腿挂在他肩上—— 她没能做到。 蒋颂在她压到自己的肚子之前捏住了她的脚腕,语气忍俊不禁:“小乖,你是孕妇。” 雁稚回的脸更加滚烫,男人刻意强调“孕妇”两个字,同时把枕头垫在她腰下,让她不因为过一会儿进出的动作而感到肢体的疼痛。 “好乖……”蒋颂亲她的腿,缓慢来到腿心。 因为怀孕,小穴入口绵软,内里阴道温度比平时要高一些,久不得抚慰,蒋颂手指刚探进去,就热情地附上来缠紧。 蒋颂低低叹了一声。 “我想,我可能高估了自己,我刚才说的话……”蒋颂缓慢呼吸,用手慢慢感受甬道的承受情况。 “怎么了?”他听到让自己心思如脱缰野马的罪魁祸首,正毫不知情地问他原因。 蒋颂抬眼,看到雁稚回干干净净的单纯眼神。 蒋颂不停把心里的阴暗念头按下去。 他覆上去和她接吻,因为怕伤到她,没有像从前那样压着她亲,让自己的身体重量给她带来无法反抗的承受欲与服从。 “小乖的逼里很热…”他吐字模糊地告诉她实情:“我只摸着就已经想干你,如果不是撞进去会弄伤你,” 他深深呼吸:“如果不是怕弄伤你,我一定会食言。” 他渴望那种在征服她的情况下,被她用温暖紧致的深处绞着吸紧的感觉。 “这里到底住着个什么东西?”他轻轻摸雁稚回已经有明显弧度的小腹。 这个缓慢发育的生命体在和他抢夺他的小乖的子宫。 “是我们的宝宝……”雁稚回气喘吁吁地回答他:“有和你一样漂亮的眼睛的宝宝。” 蒋颂喉结滚动,父爱的情绪升起的并不强烈,他反而更想用力地操她,操到雁稚回求着他,让他叫她“宝宝”为止。 后来回想,对儿子的父爱,很多都来自于对妻子生产的怜惜情绪,是一种,对妻子的爱的转移。 而且,雁平桨的眼睛真的很像她。 孕期母体情动反应尤其明显,蒋颂只扣压碾磨了一会儿,雁稚回就紧紧含着他的中指泄了出来。 怀孕让他的小妻子变得迟钝,还沉浸在被指奸的快感里,没有意识到高潮的到来。 她怔怔看着他,满脸纯情,眼里泪意尚在:“刚才突然好舒服,蒋颂……刚才是…我是怎么了?” 蒋颂用拇指蹭着她的颊肉。 他们从在一起,到结婚,满打满算也不过做了两次,相比之下,边缘性行为要更多。 雁稚回早期孕吐明显,刚一个月多一点儿就查出了怀孕的事情。 女孩子比他想得镇定得多,料想他不想留下这个孩子,等登记办完婚礼,准备好了所有和自己身体,学业与升学计划相关的资料,磨了很久才说服家人,然后是蒋颂。 今晚算是蒋颂正儿八经第三次和她做爱。所以雁稚回的性经验,实在说不上有多少,理论与实践都是。 她之前的大胆,完全是在靠一种模糊的本能和好奇心驱使。 蒋颂快要忍不住了。 他低声问她:“你觉得呢?” 雁稚回微微动了动身体,她小心地抬腿,用脚趾蹭他的小腿:“嗯…手指在身体里很舒服,好粗,喜欢这么被你玩,然后……” “然后就高潮了,小乖。” 蒋颂声音沙哑地告诉她答案,他把手指拿出来向她示意:“你看,还在往下淌…是不是没意识到自己流了这么多水?” 雁稚回红着脸点头,她轻轻蹭他:“还想要……求您,再摸摸我…” 蒋颂努力按耐身体里流窜的,暴戾的破坏欲望。 他的宝贝怀孕后,对性欲满足的渴望在增长,但对它发生过程的敏锐度却在下降。 他努力出不去想身下珠圆玉润的妻子,一边求着他玩弄她的身体,一边却在被汹涌高潮弄得舒服得呻吟不止的同时,一无所知它的降临。 像一个单纯的毫无污秽浸染的欲望体,即将成为母亲的少女,承载最原始干净的欲望的展示。 雁稚回无时不刻地在折磨他。 蒋颂深深吻住身下的女孩子,慢慢增加探弄的手指数量,以期埋进她温暖的巢穴,被她温柔地降服。 过程没有如之前那么顺利。 水声汩汩,巨兽在他的花园里艰难前行。阻力犹如漩涡,视来犯如同已经忘记面容的怪物。 蒋颂闷声喘息,轻轻护着雁稚回的小腹,道:“看起来我不是很受欢迎。” 很久不做了,小穴窄而紧得让他几乎要失控。因为怀着宝宝,雁稚回比之前更有紧张的情绪,眼巴巴地瞅着他。 蒋颂注意到,雁稚回的手正放在他的胸口,每当他想要俯身下压靠近她,以期让阴茎再挤进去一些,她的手就会无意识用力,像是要为了那个尚且不知男女的后代推开他。 这是母亲的本能。 蒋颂有一些——不多,只有一些——模模糊糊的嫉妒。 “不,不是…我好喜欢……”雁稚回急切地探手去搂他的脖子:“求您,别走。” 屁股上立刻挨了一巴掌,轻,带一点儿惩戒的意味:“那就放松一点,全部。” 雁稚回被微弱的痛感唤醒之前的记忆,她像先前那两个晚上一样,试探着把自己打开,小腿和膝盖慢慢蹭着男人的大腿。 “好女孩,”蒋颂轻声夸奖她,缓慢深入。 声音因为快感的加入变得沙哑而带着些粗粝,蒋颂耐心地鼓励她:“就是这样…再放松一些,……对,真聪明。” 他垂头笑着去亲她,把她柔软的唇瓣吮得湿红。 那两只手在这时,终于不是刚刚防备他的姿态了。两只手腕挂在他的后颈,柔软里带着芬芳。 花园里的花朵被猛兽的运动折倒,波浪翻滚连绵,露水自枝头滚落,尽头是一张柔软的嘴,充满弹性。 蒋颂只在它附近把花朵碾成泥泞,忍着没有进去。 “我是不是该和它打个招呼?这可能是分娩之前,我们和孩子能够产生的最近的交流。” 他低喘着问身下的女孩子,逗她的同时慢慢揉捏她的腿根。那上面已经湿成一片,软腻得不像话。 雁稚回用绵软的声音说他是个混蛋。 蒋颂笑着低头亲她,把自己一遍遍耐心地埋进去。 他自认是个恶劣的父亲,和婴儿第一次产生交流是通过与母体性交。所谓的胎教对他来说,甚至比不上和妻子调情。 蒋颂轻轻摸着孕肚,附在自己的小妻子耳边,温和开口,像预备做好一个父亲那样: “爸爸有没有把你弄痛?” 雁稚回平日有多喜欢叫着爸爸被他操,现在的反应就有多强烈。 她睁大眼看着他,下身敏感地绞紧,蒋颂本能予以回应,用力往上撞了一下。 脆弱的孕体承受不了突然汹涌的快感,雁稚回仰着头呜咽了一声,立刻就泄了出来。 水弄湿了她的腿根,温热,湿淋淋汗津津的。雁稚回本身地绷紧身体,努力攀住男人的肩膀。 “呜呜……我…别这样……求您,别这么问。” 她张口努力呼吸,小腹上正覆着男人的手掌,轻柔的抚摸让她忍不住想要流眼泪,并感到安全。 —————————— 雁平桨:原来我自始至终都是你们play的一环 ps:今天开始,尽量日更一章(ˊ???????????ˋ)?如果没做到就当我没说过(ˊ???????????ˋ)? 16发芽的心情 雁稚回本来想说,不要借着问孩子的理由,来说这样的话来勾引她了。但现在被完全照顾的心情,让她只会抽噎着叫蒋颂的名字,而后是叫他爸爸,说自己不痛。 蒋颂极喜欢她这幅样子,以至于在那一刻起了调教她的心思,想告诉她在床上到底什么时候该叫爸爸,什么时候该叫他的名字。 完全由着心性摆弄他的机会,在这段他可以适当碰她的时间里,开始失去效力。 蒋颂轻声问她:“我刚才是在问你吗?” “爸爸…求您了,求您操我……”雁稚回渴望地蹭着他的脸,用牙齿一点点咬他的拇指,在指腹上留下湿润的微红痕迹。 “嘘,”蒋颂低头舔她的胸口,把她汗湿的发丝拨到而后,低低道:“小乖,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刚刚……是在问我们的宝宝。”小妻子一脸难耐地回答。 “所以,这种时候不该叫爸爸,知道吗?” 他看着雁稚回乖乖点头。 “真乖。”蒋颂慢慢操她,能感觉里面的嫩肉已经越来越软,直到被他干得毫无反抗之力,只会顺从地吮吸,由着他拓开层迭的肉褶。 他低声命令她:“雁稚回,叫我的名字。” 许久未听到他叫自己的全名,雁稚回本能地要夹腿,而男人正跪在腿间,她的举动不过最多爽到含在身体里的肉棒。 一声“蒋颂”脱口而出,雁稚回被随即到来的插弄爽得直呜咽,她好想叫他爸爸,但并不如何敢,就只用眼神求他,呼吸间洞口翕动,咬紧近根部的地方,一寸都不想他离开。 男人在这时开口,带着一点逗弄的笑意:“接下来,要不要试一下,自己做判断?” 他亲了亲身下即将成为母亲的女孩子,循循善诱:“听听看我的话,到底是说给你听的,还是说给我们的孩子?” “这是一个,游戏吗?”雁稚回仰起脸:“我的奖励呢?” 蒋颂随即微微用力顶了一下:“……舒服吗?” 他的力道掌握得很好,一个勾起她馋劲儿,又不会弄伤她的,恰如其分的顶弄。 雁稚回知道了。 她抿着唇笑,看起来有一点儿羞涩:“好隆重的游戏。” 蒋颂也忍不住笑起来。 他想到之前和她到鼋头渚看樱花,春日里花面人面相互交映,他们在富春吃饭,雁稚回点的一道菜里,蒸笼内只盛着一个捏得精巧的包子。 女孩子戳了又戳,而后向着他道:“好隆重的包子。” 现在他们也有了自己的“包子”。 蒋颂开始说一些棱模两可的话: “爸爸操这里,会不会痛?” “喜欢爸爸吗?” “如果痛要告诉我…知道吗?” “好孩子,好…吃得真乖啊……” 这些话往日蒋颂并不常说,听得雁稚回止不住地呜咽,身体软得不像话。 男人在她身上发出闷哼,野兽般沉闷的粗喘,手撑在她身上,看得到小臂上蜿蜒的青筋与凸现的血管。而那根粗大的肉棒,正在用顶端一次次蹭过宫口,虎视眈眈却不敢进去。 就是她从前想象的,和他生活、做爱的样子。 雁稚回眼前不自觉浮现出第一次见他时候,男人谦逊的表情。那副正经的模样与此时微微皱着眉,紧绷着脸,满眼晦涩欲望的样子重迭,让雁稚回心动万分。 她喜欢上蒋颂的理由本来也非常简单—— 长得好,容貌昳丽,但眉眼的锐利和深邃消解了过分精致的五官带来的女气,温和的谈吐让他虽然看起来冷淡,却并非想象中那样难以靠近; “虽然阅历丰富,却比没受过教育的小男孩更不懂得卖弄自己。一种智慧与力量并存的魅力,融合了迅捷的直觉和伏尔泰式的幽默。” 这一点非常难得……雁稚回觉得蒋颂简直是她看到的书里文字的三维展示,她的心在偷偷观察他时跳得飞快。 那天发生在爷爷书房的谈话,四个人里只有她是旁观的看客。 十七岁的雁稚回坐在一旁,安静填好自己的申请表,目不转睛望着红木雕花椅上垂眸喝茶的男人,把蒋颂的样貌体态全部刻进了心里。 二十岁的雁稚回如愿得到了这个人,在孕期被他半是调教半是哄地按着挨操,吃他的精液,被他舔掉腿间流出的汁水。 暗恋的酸涩与性交的快感,都是来自她的初恋,这么一个一直放在心里的人。 雁稚回因此泄得一塌糊涂,久违的高潮集聚在今天,在蒋颂的有意控制下,快感也来得温吞克制。 “蒋颂…蒋颂……可以叫我小乖吗?”她抓紧他的胳膊。 蒋颂垂首亲吻她的脖颈,喑哑的声音里放轻了语气,开始叫她小乖哄她。 “乖乖…小乖,今天真的好听话。” “嗯,又乖又聪明。”蒋颂笑着把她往上托了点儿:“这么在意被夸奖聪明吗?” 看到雁稚回啄米似地点头,他想要弄哭她的心更加强烈。 手因为忍耐有些发痒,蒋颂展了展,低头含住她的嘴唇,边咬边轻轻扇她的屁股。 那里应该红得厉害,他不再管束她叫爸爸的心思,由着她哼哼着叫着daddy,用脸不停地蹭他胡茬冒出来的地方,像一只撒欢的小动物。 雁稚回到底还在孕期,动作轻柔的性爱让她很快就困倦起来,只是贪顾着挨操的快感,舍得不得立刻入睡,努力仰着脸去亲蒋颂,攀他的肩,待扒紧了又开始觉得不够,手沿着肩颈往上,慢慢搂紧男人的脖子。 蒋颂及时察觉,手轻轻护在她的小腹。 “好热…”雁稚回挣扎了几下,被蒋颂按住。 “嗯……听话,别乱蹭,”他努力平复呼吸:“怕把你弄伤了。” 雁稚回于睡意朦胧间,信任地望向他:“那什么时候才能凶一点?” 蒋颂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继续按照一个绝对安全的力度弄她。 他也想凶一些,这样温水煮青蛙般的性爱也能把她送到高峰,但他却上瘾般地想看她在他身下,明明哭得直喘不上气,还要使劲儿夹他的样子。 还有半年。 蒋颂垂眼看着她的小腹,撑起上身,防止把她压疼。 “你怎么这么可爱?”他小心咬她的耳朵。 雁稚回唔唔着应他,身体随着顶弄轻轻地晃。 她应了几声算是回应他,之后便忙着哼哼唧唧地要他继续操深一点儿,惦记着未完的奖励。 蒋颂不晓得这说明了她的敷衍,还是她的在意。 被操得直哼唧,舒服成一只摊着肚皮要哄的小猫,但还记得回应他的夸奖。 蒋颂得出结论,这一定是她在意他的表现。 他被她啃得坑坑洼洼,沾着甜蜜的口水,被她当做一种食物,作为她的一个玩具。 他心尖长出绿色的芽来,一颗健康幸福的马铃薯。 蒋颂想,他永远不要失去发芽的心情。 ———————————— 哈哈哈哈,最后一句话写得好开心啊 之前的蒋颂:我变质了,我长芽了(紫色版)我被挫丝器挫得支离破碎 现在的蒋颂:我好幸福,我发芽了(绿色版)我永远不要失去发芽的心情() 17儿子的初吻 在经受妈妈带来的第一个打击后,雁平桨受到的第二个打击接踵而至,是安知眉的安慰。 他的女同桌,也是他的明恋对象认真听了他的倾诉,而后轻言细语地安慰他: “你也不能这么想,至少阿姨并没有把你做掉,你还是赚了……?” 雁平桨叹了口气,“安知眉,你总是这么会安慰人。” 他低下头,道:“我只是觉得,我是他们……过程里的一个意外,而已。” 他把“做爱”两个字咽进肚子,因为觉得安知眉脸皮薄,不会喜欢听到这样直白的词语。 安知眉望着雁平桨垂下头后露出的发旋,在后脑的正中间,对称的两个。 据说有两个发旋的人一般都很聪明。 雁平桨今天到校出乎意料地早。 母亲节在周日,下午五点半后才是正常到校晚修的时间,更何况他并不参加高考,不需要把时间弄得这么紧。 安知眉也不需要参加高考,但她还是报名了,因为想要通过分数,来确定自己对知识的掌握水平。 雁平桨好像一直在按高三生该有的作息生活,只是为了和她一起。安知眉觉得,至少从这一点出发,她应该安慰对方,尽管她并不擅长这种行为。 她摸了摸雁平桨后脑勺颈部的发梢,试图顺毛撸:“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你不还是长到了这么大?去看那么一串数字组成的时间,能有多大的意义?” 两人坐在最后一排,雁平桨的长胳膊长腿,只有坐在这儿才能保持最舒服的状态。 班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而他们在桌子后的空间交流。雁平桨被安知眉的举动弄得一怔,开始心安理得享受女同桌的安慰。 “不,我要去。”他动了动身体,脊背下压,前移,把自己更多地送往安知眉的掌下。 他暂时没有机会到父亲书房去,那里平时都关着门,只有蒋颂在家的时候,他能趁机进去一会儿。 雁平桨对书房向来没什么好印象。 小时候在姥爷家,书房就不是随便可以进的地方。尤其是姥爷家的电脑,干干净净的桌面,东西全放在c盘,雁平桨曾经因为试图用那台电脑玩游戏,被大爷爷打了手心。 在自己家也是。因为母家的关系,雁稚回对隐私以及信息的安全存储非常在意,证件相关的东西全部在父亲书房连通的储藏室。 母亲的书房因为工作性质,要稍微乱一点,雁平桨因此得以时不时进去拿自己要用到的东西,待在那里看整日的闲书。 但父亲的书房,他在里面呆的时间,用手口足以计数。 雁平桨打算等着晚上父亲回家了,再找机会溜进去。 安知眉觉得雁平桨此时这种要她摸的行为有些不要脸。 “喂,”她轻轻揪了一下他的发尾:“安慰一下得了,你怎么还得寸进尺?” 雁平桨抬起头望着她,笑了笑:“这算什么得寸进尺?” 他突然把身体前倾很多,直勾勾盯着安知眉慌乱的眼睛:“我们俩近到这种程度,才算是——” 他没想做什么,只是被她抚摸的感觉太好,一时意动,想吓吓她而已。 但安知眉显然没有准备,她下意识抬手按住了雁平桨的一边侧脸。 “你别乱来啊……” 伴随这句话产生的,还有传递到她手上的雁平桨的呼吸,以及手掌下面温热的皮肤触感。 柔软,细腻,不像别的处在青春期的男生那样,在面部生长痘痘或是留下斑驳的痘印。 安知眉甚至分出心思去想,雁平桨的妈妈肤质一定很好,否则雁平桨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皮肤状态?她属于不容易长痘的类型,可偶尔也会在生理期看到自己额头冒出的粉刺。 但雁平桨的脸上永远干干净净,连皮肤毛孔都很细。 雁平桨怔怔看着安知眉,他们肌肤相贴的接触面积有点儿太大了,大得让他…… 他本能靠得更近,压低声音问面前的女孩子:“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问起我妈妈生我时的年龄吗?” 他没有等待安知眉的回答,自顾自继续道:“因为我觉得我爸妈有再生一个的想法。” 他补充:“因为我最近时常听到他们…的声音。” 雁平桨盯着安知眉逐渐发粉的脸颊:“你有听到过吗?你爸妈晚上造人的声音?” 他说得很真诚,大概因为他父母向来亲近得毫不避讳,他没有太多性羞耻的成分在心里面。 “安知眉,那种隔着墙的动静,就像我现在的心跳一样。” 兔子一样,努力挣脱纱布想要逃出来的动静。双足矫健,而雁平桨的心怦怦乱跳。 雁平桨觉得自己是在表白,他甚至来不及想更多,只觉得这样两人独处而接触暧昧的机会太少。快要毕业了,大学里的情敌早在他脑子里被制造了一万个,他们均匀地分布在校园里。 安知眉想收回手,可她怕雁平桨会在她动作的瞬间抓住她的手。 她觉得雁平桨一定会这么做。 他正在用他那张漂亮的脸上最柔和的器官——眼睛,来试图打动她。 安知眉对雁平桨最初的好感就来源于这双眼睛。 转学来这里的第一天,她和前桌的女生在下午去附近的大学城吃饭。经过学校东边的人工湖时,她们看到有人在打架。 男男女女凑成一片,安知眉对这种不良向来敬而远之,她在这个时候留意到雁平桨。 雁平桨没有参与其中,他坐在一旁的台阶上,坐得心安理得,表情平静,像是在等那些人分出个胜负结果。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旁观者,如果忽略周围人征求他想法时递来的眼神的话。 大概是安知眉投来的视线存在感太过明显,雁平桨循着望了过去,看到是自己的新同桌,向她笑了笑。 安知眉在这种距离下,突然发现雁平桨的五官如果远看的话,尤其深邃利落,她大概可以想象得到过几年,雁平桨再成熟一点,一定会是那种很正经的,让人想要作乱的长相。 但雁平桨偏偏眼睛笑起来是弯弯的。柔和,亲近,她在那一瞬间,不自觉升起一种仿佛被蛊惑到的好感。 安知眉很快把这种好感变成了反感,她认为雁平桨一定用这种方法骗了很多女生和他谈恋爱。 于是安知眉问他:“你养了几只兔子?跳出去一只,再抓一只吗?” 雁平桨微微皱眉:“当然只有一只兔子。” 他蹭了蹭安知眉放在他左脸上的手,比了个“一”的手势:“什么都是一。” 不算梦遗,连射精都是第一次的那种第一次。 他安静下来,等待安知眉的答案。 - 晚上下起了大雨,蒋颂在车里看着晚修结束后的高三学生鱼贯而出。 层迭的伞像鱼鳞一样堆在一起,带一种潮湿的拥挤气。 蒋颂想,他的儿子一定想不到,今天在滂沱大雨里接他的,会是他的父亲。 雁平桨确实没想到驾驶座上的人是蒋颂。他只愣了一下,就非常坦然地跟父亲提出送安知眉回家。 挺近的一小段路,但步行很可能会淋雨感冒。 蒋颂察觉到雁平桨似乎有些拘束,拘束的来源是他旁边那个文静的女生。 “我以为您今天依然要很晚才回来。”雁平桨问道,递给安知眉纸巾,擦额头碎发上的雨珠。 “我现在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忙了,平桨。” 蒋颂看向后视镜,儿子向着女同学的脸上有种求偶期才会出现的殷勤:“而你好像现在还没告诉我,我需要把你的同学送到哪儿?” 安知眉适时开口,说了自己家的位置。 “谢谢叔叔。”她笑得很乖,是长辈都会喜欢的那种笑容。 蒋颂看得到雁平桨投来的紧张眼神,说实话他首先产生的情绪不是好奇,而是疑惑。 雁平桨为什么要紧张,怕他说出他的心思吗? 蒋颂自认为不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至少他不会当着自己儿子的面说出他对这个女孩子有好感的事情。 他的儿子显然还在求爱的过程中。 蒋颂不懂雁平桨怎么会有这样的误解。 他移开目光,车里放着轻柔的音乐,雁平桨在后面正襟危坐。 车停在小区门口,雁平桨打着伞送安知眉下去。 蒋颂饶有兴致地看着,伞挡住了少男少女肩部以上的位置,而后慢慢发生了比较明显的倾斜。 蒋颂认为,这也许是雁平桨在索吻。 大胆假设,这或许还是他的这个勇敢过头的儿子的初吻。 雁平桨上车时,蒋颂特地观察了一二。 ……是能看出一点儿心满意足的意思,但好像又没有预料中那么亢奋。 蒋颂想到自己第一次亲吻雁稚回的感受,得出结论,雁平桨一定还没有成功。 “不要这么看我了,爸爸,”雁平桨难得在自己父亲面前硬气一回,皱眉表示不悦:“我还在追。” “噢,”蒋颂回过头,微微笑着看向雁平桨:“你说的……‘追’,是指工作日每天早晨四点半起床,到这里陪她一起去上学吗?” 雁平桨拒绝回答。 他闻到鲜花的气味,很浅。刚才他一直以为是安知眉身上的,胡思乱想了半天。等人下车,才意识到香气来自于车里。 “您买花了?” 蒋颂嗯了一声,调转车头回家。 “母亲节的不是已经送过了吗?” “和节日没有关系。” 车开进家里车库,蒋颂来到后备箱,拉开,将一大捧花拿出来夹在腋下,回身把一袋东西递给雁平桨。 婚戒数十年如一日卡在左手无名指的指根,雁平桨通过父亲这个动作发现他大臂肌肉练得很好。 “这是?” 蒋颂看向他:“安全套。” 男人笑得很温和,但雁平桨觉得他是故意的,否则这种东西完全可以由管家来处理。 “妈妈让我一定要亲手给你,作为一种,她认为的,男人的交接仪式。”蒋颂关上后备箱。 “您最近空闲时间看起来真的很多。”雁平桨试图反击。 “是啊,平桨,”蒋颂温声回答道:“多到我终于有时间看着管家把你的房间换到一楼了。” “……” 18微妙的碰触(高雷预警:有射尿情节,男主 安知眉家小区在的那条街道是单行线,因为绕路,回家较平时有些晚。 雁平桨刚进门,就看到一楼客厅里雁稚回窝在沙发上,一副等待的模样,已经睡着了。 “爸,您觉得妈妈在等谁?”雁平桨转身问后进来的男人。 蒋颂没理他,见状放下花上前,捂了下手,确定没有那么凉,才隔着毯子把人抱了起来。 雁稚回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是蒋颂,本能蜷进男人怀里,问道:“儿子呢?” 蒋颂摸了摸她的脸:“回来了,你说的东西也给了,继续睡吧。” 雁稚回不放心,回头望了眼,看到雁平桨换了鞋,正探头探脑地看她,这才安心地窝进蒋颂怀里。 “早点儿睡,平桨。”她柔声道。 雁平桨点头,跟在蒋颂身后:“知道了,晚安,妈妈。” - 蒋颂本来是想把人放下后先去洗澡,可刚把雁稚回放在床上,还没做什么,柔软的身体已经贴过来。 雁稚回在黑暗里给了他一个长长的晚安吻。 迁就着女人的动作,蒋颂被她亲得呼吸微乱。他俯身摁开夜灯,边脱外套边低声问怀里的人:“怎么不先睡?这么晚了还在等。” 雁稚回只顾着解他的领带,闻言回应道:“你白天说了,让我等你回来。” 蒋颂笑起来,按住她在锁骨处作乱的手,带着她往床上倒去,动作间不忘问她: “所以,在沙发待到这么晚,是在等我,对吗?” 夜灯下男人眼角柔和的笑纹让人怦然心动,雁稚回摸着他柔软的头发,假意生气,嗔对方的不正经:“怎么还跟孩子争?” 蒋颂把雁稚回抱在身上,按着她的后脑,不让她因为说话漏掉给他的亲吻。 她亲得很急,应该是等了很久。 “慢一点,别急……慢一点。”蒋颂轻轻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待放下手上的外套,以及她攥在手里着的领带领针,这才反客为主地深入。 “好乖…嗯……”男人低低呻吟,喘息间隙,手顺着女人睡裤的腰边慢慢摩挲。 指腹粗粝,偶尔抚过腰间皮肤,已经足以让雁稚回颤栗。 雁稚回晓得这是他的习惯,一种本能,并不代表他有想和她做爱的意思。 她往上蹭了蹭,故意将臀肉压在他胯间。 “儿子还没睡。”蒋颂提醒她。 雁稚回含糊道:“平桨明天估计又是四点多起床,一会儿就睡了,一定什么也听不到。” 蒋颂含着笑包住她的手掌,反问道,“倒想听你讲讲,儿子一定听不见什么?” 掌心的手指温热细嫩,若有似无描他的掌纹:“听不见他爸爸干自己老婆的声音……” 最后一个字出口,嘴唇已经被再度覆住,男人忍俊不禁,边笑边咬她的唇角:“这么可爱…如果我说,我确实很想听呢?” 以为还是和最近一样,亲湿她后用湿巾擦掉水渍,抱着她安抚,任她气喘吁吁埋进他肩窝。 没想到在内裤被扯掉后,宽厚的手却一反常态,慢吞吞揉着屁股,手指微微探着湿滑的入口,喂进一截指尖。 蒋颂低声问她:“今天……用手,可以吗?” “今天是母亲节。”他补充道。 蒋颂清晰看到雁稚回的脸红了。 “可不可以的,和母亲节有什么关系?”雁稚回抬着臀,轻轻套弄他的手指,发出琐细的娇吟。 蒋颂低声回应她:“没有关系,只是,我给我的太太买了花……” 他的手从大腿根往上,握着滑腻的臀肉不断拉扯揉弄。 “你可能没来得及看到是什么花,”蒋颂声音沙哑地告诉她:“我们可以……” 买花的日子总让人想要更亲密一些。 蒋颂的喉结很明显,上下滚动时颈线会短暂绷紧,雁稚回从那种清晰的线条里,轻而易举察觉到他的欲念。 喝醉的那一晚之后,蒋颂近来算得上是清心寡欲。有时她故意把手放在他腹下,男人也只是温和地把她抱进怀里,同时捏住她的手拉到唇边,留下安抚性的轻吻。 但现在他喉结反复滚动,毫不掩饰一个中年男人循规蹈矩习惯下旁逸斜出的狰狞欲望。 蒋颂耐心地等待她的答案。 雁稚回几乎没有拒绝的理由。 中年蒋颂操人很凶,话讲得温柔,动作却一点儿不心软。不管用鸡巴,用玩具,还是用手,都是这样。 雁稚回很喜欢很喜欢。 “别去洗澡了,就这样……”她伸手下去,单手解了蒋颂的腕表,从他身上支起身体,俯身想要把它放在桌角。 蒋颂由着她动作,但抽出手指,握着她的腰起身伏在她后背,也只是晃眼的功夫。 一个后入的姿势,但蒋颂并不使用自己的性器官。他最近在绝对不应期,强行刺激阴茎会感到不适。 也就是说无论多大的刺激,他都没有勃起的想法。近似于绝对的“有心无力”。 他把脸贴在雁稚回光裸的脊背上,手探到臀间剥开肉缝,讨好她的同时,慢慢舔舐她后背的汗。 这个体位让他觉得他是一个与其他动物无甚差别的个体,都用这样最原始的姿势和自己的女人求欢,居高临下将她所有的反应收入掌中。 长发盖住半个肩头,海盐玫瑰的香气混着她身上沐浴露的清香,蒋颂不可抑制地动情,频繁啄吻她的肩头,腰窝,直到臀尖。而后在湿淋淋的发颤的嫩穴前给她舔逼。 不应期做爱,会有一个非常微妙的碰触,雁稚回尤其热衷。 蒋颂在讨好她的过程里逐渐脱掉衣服,当他同样一丝不挂紧紧挨着她,是雁稚回最容易高潮的时刻。 男人半勃的性器蹭着她被玩开的穴,长长的一根,伴随着蒋颂近似于本能的顶撞动作,不住蹭着她敏感的穴口与兴奋的阴蒂。 雁稚回害怕这种时候,因为她太熟悉男人肉棒的温度,熟悉它的肉感与碰撞时沉滞的钝力,她不能确定自己会在被蒋颂没有完全勃起的阴茎蹭到第几下的时候哆嗦着高潮喷水。 蒋颂则会在那一瞬间在她身上获得满足与自卑两种极端情绪,这些情绪往往都被他独自消化了。因为处在强制不应期,因为几乎算是有心无力。 雁稚回被自己的敏感弄得直哭。 她不想这样,但她忍不住。蒋颂往往在她还沉浸在快感的余韵中的时候,要她看自己的身体,尤其是腹下。 “小浪货,小乖,我的宝贝,”他低低咬着这些词问她,“把我完全弄湿了……” 雁稚回抽噎着说对不起,她轻轻握住男人半勃的阴茎,用最柔软的声音央求蒋颂再蹭蹭她。 她晓得这种触碰十分上不了台面,仿佛他们都有某种鲜为人知的癖好一样。可中年的性爱就是因为面临这种难言的窘迫与逐渐衰老的身体,更让人有原始的发泄性欲的快感。 只是丈夫人到中年,妻仍是少妻。 因而原本是坦诚的放纵,由于一方年轻美好的身体,变成了一场带有狭玩性质的恩惠。 蒋颂不可能拒绝来自身下爱人的恩惠,尽管他不想面对这恩惠的由来。 于是现在他的小妻子全身赤裸缩在他怀里,在洗过澡后,用仅仅穿着条内裤的下体蹭他的阴茎。 它像一条绵软的长虫搭在他的腿间,被雁稚回蹭得微微勃起,但也只是“微微”的程度而已。 蒋颂有些抗拒。因为她这幅咬着手指缩在他怀里发情的样子,无疑在侧面宣告他的无能。 蒋颂随即想到,他现在还能这么冷静地思考这些事情,而不是选择把她插得眼泪涟涟,其实已经证明了他对情事的冷淡。 雁稚回蹭着他没硬的东西,把自己玩到了高潮。她好像很喜欢他那副一脸迁就,神情清明冷静的样子,不住勾着他的脖子亲他的喉结,热情得要命。 胳膊被她蹭得不住晃动,蒋颂轻松抱着她,抚着她的后脑把人按进怀里,垂眼拧着眉,换完刚才弄得不能看了的床单。 平展对称,与以往如出一辙。 雁稚回在他怀里哭,压抑的呜咽,应该是又把自己弄喷了。夏意已经很明显,即便气温合适,蒋颂还是摸了摸她露在外面的小腿肚。 “冷吗?”他低声问。 雁稚回摇头,吸着鼻子轻轻在他身上磨蹭。 “要被你弄死了……” 蒋颂把换下的床单丢进盥洗室,又收掉散落的雁稚回的衣服,和他方才穿的那套——他已经换上睡衣,阴茎被从开口放出来,由着他的小妻子乱蹭。 他闻言低头,看向雁稚回的发顶:“是我弄你吗?” 他摸着雁稚回的头发,坐在床边。 “头抬起来,”蒋颂低声开口:“把舌头伸出来,小乖。” 女人从怀里慢慢抬起头,泪眼朦胧的一张漂亮的脸。 水液,尿液把她的内裤完全弄湿了,蒋颂的裤子也是。 他微微皱眉,抱着她靠在床头,审视雁稚回潮红的脸和失神的模样。 他低低道:“知道自己刚才怎么在我身上发骚的吗?” 蒋颂拍了拍她的屁股,把她往上托了托,贴近上衣的位置,那里还是干燥的。 “我甚至都没硬……小乖,我已经不是以前那样了,”蒋颂用手揉她尚未躲进去的豆豆,感受身前这幅依然年轻紧致,充满活力的身体。 “没硬的鸡巴到底有什么好蹭的?”他问,手上没什么安抚心思地插她,越来越凶。 “不觉得恶心吗?”蒋颂慢慢问她,在她呜咽的声音里,用手指去狠狠碾她的敏感点: “蹭它是什么感觉?是不是感觉像虫子一样…我是不是该庆幸它至少还是长的,被你强行骑到微微勃起,不会可怜到连被你蹭的价值都没有?” 蒋颂掐住她的脖子,用手带她高潮,说话平静,隐隐有未知来源的暗涌:“小乖……” 他皱着眉,想说什么,可身下阴茎慢慢有了反应,他意识到自己是因为方才妻子的失禁,让他有了排泄的欲望。 握着雁稚回的腰,蒋颂道:“要和我一起去卫生间吗?” 他眼里难得有恶劣的意味,慢条斯理问她:“如果你真的渴望看到我用阴茎射出来什么东西的话。” 雁稚回根本不怕他,她望着他,依然是完全的信赖。她抱紧蒋颂,轻言细语:“如果您想用我,我也是愿意的。” 也许是怕蒋颂不能理解她的意思,她靠在他肩上补充,呼吸呵在颈侧:“我的意思是,先生……您可以尿在我身体里面。” 蒋颂摩挲她腰肢的动作停住了。 于强制不应期被女人强按着骑,被高潮后尿了一身,现在他陪伴十几年的小妻子,要他尿在她身体里面。 蒋颂深呼吸。 他现在大概真的类似阳痿了,他想。 他的心里想操她,但他的身体并不那么配合他,除非他借助射尿这个方式。 雁稚回的心思细腻镇定一如往日,就像她想和他做爱,想为他生子,所以一定会准备好诱惑他踏入陷阱的万全之策一样。 从开口,雁稚回就知道,她想要的,他一定无法拒绝。 因为她的一句话,他真正起了干她的心思。 也因此更加厌恶自己。 —————————————— 先写这个play了,算了算时间,爹地还在强制不应期养胃中,适合开车(遁走) ……我居然真的写出了这种怪东西!! 另外打个补丁:雁平桨今晚专心夜探书房,没听到爸妈doi,绝对安全(点赞) 19克罗心牛仔裤(部分续上一章射尿play情节 蒋颂揉着雁稚回的脸:“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几乎在用气音跟她说话,呢喃般的:“这是在逼我,还是想要疼我?小乖,这会让我觉得,我在使用你。” 雁稚回不可能不知道“使用”这个词意味着什么。 尤其她身下,他的阴茎已经有变硬的征兆,威胁开始生长,他不会再做一个全心全意侍候她的玩具。 他们夫妻生活与感情都太好太过和谐,以至于雁稚回这样地依赖他、爱他,就像他依赖她、爱她一样。甚至于在察觉他无所掩饰的负面情绪时,她会要他借着射尿来操她。 蒋颂把雁稚回压进被褥里,在汗水与她腿间淫水交混的气息里和她接吻,互相抚摸。 雁稚回双手握着男人的鸡巴,温温柔柔地殷勤撸动,感受它变硬充血的过程。 “爸爸好厉害……”她用腿蹭着他的东西,呜呜咽咽地抱紧他索要亲亲:“我好爱你…要……” 蒋颂低声骂她小骗子,把她的内裤扯掉再度扔到床下。 “尿了一屁股…怎么能喜欢成那样?”他压下勃起后些微的不适,贪图那种被妻子唤醒的快感,挤进她富于肉感的腿间。 “鸡巴没硬,也能弄爽你吗?”他咬牙问她。射意与尿意到来已久,他用了全力快速地操她,想在尿她一肚子之前,先用精液喂她。 雁稚回的腿被折起来,她的哭声断断续续,几乎没有停过,快感之后是往往是更强烈的快感,她只愿意有承受的能力。 蒋颂对他能带给她的性满足一无所知。她本来就是对他整个人都有反应。 掐着她下巴的时候性感;用手不遗余力弄她的时候性感;肉棒半勃被她骑着蹭的时候,眉眼间的忍耐性感;边亲她,边低低骂她骚货的时候也好性感。 只要是他,她就完全足够被唤醒了,更不用说男人现在因为被她强行弄硬,周身弥漫着尚未被他察觉到的烦躁郁结气息,紧皱着眉,眼里带着压抑和不悦在操干她。 雁稚回使劲儿亲身上的男人,激得他顶撞得愈发用力。小穴持续收缩,抽搐,雁稚回幻觉下一秒他就要骑在她身上尿进来,言辞冷淡地斥责她淫荡的行径。 雁稚回无比好奇,这种强制射精,要他带着不应期的平淡强行应激般地兴奋起来,能够给予蒋颂的心理刺激,又有多少? 毕竟他现在干她这么凶,本来一个温馨的夜晚,因为她的引诱变得淫乱不堪。 蒋颂身上原本沾了鲜花的浅淡香气,现在已经被她高潮后甜腥的汁水掩盖掉了。从衣冠楚楚的男人变成在她身上索求的野兽,也不过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蒋颂掐紧女人的细腰,用力往上顶。 他能感觉到充血变硬的龟头被软肉吮吸的快感,还有强行刺激到勃起的痛感,但这些都在轻缓剥开雁稚回潮湿的发丝,看到她湿漉漉的眼睛和潮红的脸颊后,变成难言的汹涌柔情。 “我怎么总是……被你,牵着鼻子走?可以给我一个答案吗,雁稚回?” 蒋颂低喘着问身上的女人,每次停顿,都用力撞开小穴深处那张贪吃的嘴。 他闷闷哼着,把精液射进去,身体绷紧又放松,与她保持同频。 雁稚回整个人陷在被褥里,身体因为暗色的床单被套而更显得洁白,小腹和锁骨处的齿痕明显,她轻声说,因为蒋颂也得了相思病,得了十几年,比他们孩子长大的时间还要久。 话音落下,又被男人拎起来,屁股挨了打,雁稚回哼哼唧唧地求饶。 蒋颂感觉到随着精液射出,从身体里升起的另一股难抑的欲望。 他站起身,在肉棒卡进小嘴,磨得她哭叫不止时,按紧怀里的小妻子,大步走进盥洗室,推开门,来到浴室,打开淋浴开关。 “小混账…”蒋颂在温热丰沛冲刷他们的水流里,低头咬住雁稚回的下唇,舔吮吞咽的同时,把她重重抵在了湿滑的墙面。 他紧紧贴上去,在挺弄的动作中绷紧了后背。 “嗯…哈……” 男人呻吟的声音在水流里模糊又清晰,雁稚回睁大眼,挂在男人腰上的腿此时被用力按住,往上挣也于事无济。 一道剧烈的水流从被充分干得软烂的嫩肉开始,冲刷过身体最私密的地方。雁稚回哭着蹬腿,害怕里有兴奋,泄得一塌糊涂。 “是你说想要的……小乖。” 蒋颂阖着眼吻她,把她的衣服扯开扔到一边。白嫩的皮肤经由水流,变得更加绵软。他得寸进尺,在用精液尿液灌了妻子一肚子的同时,用力把她的胸揉得胀痛难耐,让她呜咽着要他来亲。 雁稚回终于张口。 像是已经坏掉了,她抽噎着叫蒋颂的名字,连带那些高潮快感刺激下混账无比的,对男人的专属称呼。 淋浴间水汽蒸腾,腿间的白精与液体掉流出来,被冲往下水口。 淋在他们身上的水流,在雁稚回仰着脸开口说话的时候,顺着精致的五官流进嘴巴。 蒋颂看到雁稚回正在无意识地吞咽着,那些水被她咽进腹中。 他只觉得想弄她的心思又升了上来。 蒋颂垂下眼不再看,关掉淋浴,开始耐心为雁稚回收拾。 肿胀的穴看起来红红的让人心疼,男人认真剥开清洗,听到雁稚回呻吟的细弱声音时,抬眼才看她。 女人正一脸难耐地望着他。 蒋颂唤了她一声:“小乖,屁股痛不痛?” 雁稚回抿着唇把小逼往男人手上送,她没吭声,垂着湿漉浓密的眼睫,就这么望着他。 蒋颂本来是半跪在她身前,和她安静对望了一会儿,再度伸手把她按在了墙上。 他垂眼看着刚被自己清洗过的小穴,张口咬住,熟稔地撩拨,用舌尖去吮吸因为发情而再度产生的湿意。 对于下一次洗澡的时间,蒋颂心里再度有了打算。 床单又被换了一次。再过一会儿就要到凌晨三点,蒋颂看向雁稚回的眼神有些无奈。 “明天被清扫的人看到,一定会觉得我吃了药。” 雁稚回被被子裹着缩在小沙发里,闻言直向着他笑。 她想到父子一同回来的事情,问道:“今天怎么会想到去接平桨?” 蒋颂上前,坐到她身旁,把人从被子里剥出来,开始给她穿新的睡衣。 “我试图巧妙地改善一下父子关系,不过居然还有意外收获——借此机会见到了平桨喜欢的那个女同学。” “说到这个……高三学生最后一个月可以不穿校服真是我最不能理解的规定。他什么时候才能把他那几条宗教嬉皮士一样的牛仔裤扔掉?” 蒋颂拧起眉,帮妻子系扣子的动作轻柔,语气却有些严苛:“简直像个不良。” 蒋颂不知道雁平桨在学校曾经一度成为所谓带头大哥的事情——雁稚回知道,因为唯一一次雁平桨参与到打架这件事里,是为了给安知眉出头。 儿子当时说的话她还记得:“我怎么能算是带人打架,妈妈,在这次之前,我只是帮他们打架分出个结果,而已。” “这么大的小孩正是穿牛仔裤的时候,多好看,让他去吧。”她蹭了蹭蒋颂的脸,平稳过渡这个话题。 雁稚回知道蒋颂说的是雁平桨那几条chromehearts的牛仔裤,水洗灰色蓝色都有,相同点是上面绣着的皮质的黑色十字架图案。 克罗心的东西都有这样的特点,雁稚回觉得儿子穿得很好看,并不太干涉他在这种东西上花钱。 蒋颂仍有些微不满:“你从前十几岁的时候,也没穿成这样。” 雁稚回一顿,贴上来盯着蒋颂看,她轻声问: “那我那个时候穿什么样?您记得居然这么清楚……说不定我也穿过这种宽松的牛仔裤呢,和您去扬州吃早茶、去富春吃饭的时候?” 蒋颂最难招架这种时候的妻子,抿着唇不愿意回答,任她越黏越紧。 “下去吧,听话…”他镇定地抚摸她的长发。 雁稚回黏黏糊糊地抱着他亲:“下次我也穿给您看,好不好?蒋颂,你想对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蒋颂撇开眼,低低咳了一声,耳根微热:“胡闹。” 生育与繁衍有时候像是金属的延展,一块金子到一块金缎,再到一片轻盈的金箔。 蒋颂没有说的是,他通过这个雨夜近距离观察儿子情窦初开的场面,体会回家后与妻子贴体纠缠后的餍足,头一次琢磨到了这种“延展”存在的感觉。 蒋颂和妻子在疲倦里相拥入眠,床单干燥崭新,与几个小时前没有分别。 此时的“金箔”雁平桨正蹲在储藏室柜子的旁边,津津有味阅读浏览父母年轻时的各种证件。 已经凌晨三点了,雁平桨边看边想,他应该立刻睡觉,否则再过不到两个小时,他又要为爱情起床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雁平桨再度翻过一页。 年轻的少年显然有用不完的精力,熬夜的黑眼圈并不明显,他的双目炯炯有神。 —————————————— 关于克罗心的,即将发生的另一件事。 在九月初大学开学之前,雁平桨送了安知眉一条克罗心项链。 雁平桨认真为安知眉戴好,拍了拍自己裤子上大腿面侧边的十字架logo,示意女孩子来看:“情侣款,是不是很巧妙?” 他没多说什么,但安知眉显然根据他轻拍大腿的动作生发出了很多层理解。 “你这个流氓……”她红着脸狼狈地移开视线。 雁平桨后知后觉她的意思,面上变化不大,身体却实打实地硬了。 刚开始他只是想送喜欢的女孩子一条项链而已; 现在他想看她坐在自己腿上哭。 雁平桨大概想象得到她的大腿蹭着十字架皮面有多色情,而如果她还带着项链,那么两种克罗心的鸢尾十字架图案印在一起的时候,她又会在为他做什么。 雁平桨觉得很有意思: 怎么每次他还没想那么多,安知眉已经开始思维发散骂他臭流氓了? “你怎么……”雁平桨斟酌了一下用词,笑着看她:“每次都比我想的多?” 他靠近了些,近得能闻到女孩子身上那股清甜的气味。 雁平桨低声道:“你也很好奇吧,…,到底是什么感觉?” 他刻意略过了那个词,可以是接吻,也可以是更过分的,他想知道安知眉到底对他都有什么关于这方面的想象。 兢兢业业钓了这么多次,这是安知眉第一次咬钩。 女孩子看着他,强自镇定:“雁平桨,你死心吧,距离你能合法开房,还有至少一年半的时间。” 雁平桨露出个原来如此的表情。 原来安知眉也想过这些事情,她一定想过和他做那些亲密的事情是什么样,就像他想象她吃下他的时候的神情一样。 雁平桨坦然地望着面前的女孩:“虽然可能有夸下海口的嫌疑,但迟早会有那么一天的。” 他站起身俯身看着她:“我要再买这么几条裤子,放着被你用……” 安知眉愤怒地抽了他胳膊好几下。 20madebyYan 在父亲的眼皮子底下作奸犯科,向来需要一定的胆量,不幸中的万幸,雁平桨从母亲那里遗传到了充足的勇气。 二楼主卧在门被掩住后就没再打开过,雁平桨放下挂在左肩的书包,轻手轻脚踱步至父亲书房的门口,用母亲的钥匙打开—— 工作关系,妈妈把家里的和单位的钥匙一直挂在一起。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雁平桨直奔主题,快速闪进储藏室。 翻找的过程并不困难。虽然不怎么来这里,但这是雁平桨自己家,他很快凭本事翻出了那个小红本儿。 不知怎么,雁平桨有些庆幸。 父亲只有结婚证,没有离婚证,这至少证明他三十五岁和母亲登记的时候,还是头婚。 雁平桨打开,去看红戳公章下的时间—— 不出所料的,在他出生的八个月前左右。 雁平桨叹了一声,正想把证件放回去黯然离开,就在原处发现了更多证件。 一些无用的合同,家里的户口本,甚至还有父母亲的毕业证。 显而易见的,他父亲的较之母亲的,明显错开了辈分。 雁平桨对此很感兴趣,他重新蹲了下去,开始浏览那上面的内容,以及上面贴的照片。 雁平桨大概知道妈妈为什么会在当年和爸爸在一起了。 蒋颂二十多岁的样子在雁平桨看来帅得“惨绝人寰”,至少他认为父亲的长相表现出的性魅力远比他要多。 男人三十多岁的样子在结婚证上可以看到,五官线条更加清晰成熟,攻击性内收,无有示弱的温和,锋锐隐藏其中,雁平桨知道他妈妈最吃这套。 雁平桨现在很想看看那时的雁稚回是如何描述,或者说看待蒋颂的。 他想到什么,起身离开储藏室,回到自己的卧室。 十分钟后,雁平桨拿着电脑偷偷钻回了储藏室。路过主卧他特地听了一下,只有模糊的淋漓水声,好像是在洗澡。 雁平桨放心地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买号,登陆,然后下载caj阅读器和妈妈的毕业论文,划到最下面,找到后记,那里有作者简介与致谢。 雁平桨在雁稚回的博士毕业论文致谢里,看到了“蒋颂”两个字,紧跟着这两个字的,是“我的丈夫”这个四字短语。 致谢有四五百字,写得很简略,没有提雁平桨,但雁平桨觉得自己就隐藏在这几个字里,被母亲若有若无地织在了里面。 目睹结婚证的失落在此时逐渐退去,雁平桨揉了揉眼睛。 他继续看下去,并且从妈妈攻读学位的不同阶段时间里,知道了她的gapyear是哪一年,本科毕业是哪一年,硕士入学是哪一年,博士毕业是哪一年。青春的吉光片羽被转化成了字节,保存在知识产出的文档当中。 这几年对应的童年时光,在雁平桨记忆里都是温暖安宁的。 妈妈并未有过延毕,一路顺利读书。雁平桨虽然还没有读大学,但也完全能够知道,这段养大他的时间里,父母一定各自做出了辛苦的牺牲和让步。 或妥协的,或自愿的。 雁平桨决定原谅父母孕育他的草率,在凌晨三点钟的晚上。 合上电脑,雁平桨正准备还原现场离开,却在这时看到另外一迭文本。 他用手指拨弄了几下,看到一本比较旧的笔记本。这个本子与父亲现在书桌上常放的那一本非常相似,雁平桨甚至怀疑它们是同一款。 他收回手,盯着这迭文本看了一会儿,记住它的摆放位置和顺序,才慢慢把笔记本抽了出来。 动作非常稳,因为蒋颂的强迫症与针对儿子的洁癖,储藏室并无积压的灰尘,这使得雁平桨更加放心自己检索行为的安全性。 笔记本上是蒋颂早年的部分日记。说是“部分”,是因为时间跨度本身比较大,且雁平桨总觉得这是后来誊抄上去的。 饶是如此,他依然十分激动地换了条腿保持蹲姿,捏着笔记本脊侧,开始辨认上面的内容。 都很简短,有的话写得没头没脑,雁平桨只能根据时间进行猜测。 大约是他出生那一年的四年前。 “兄弟归京,娜娜升学。” 同年年末。 “没有发出去的信息,小孩不知道也不如何打紧。 祝顺利,以及降落愉快。” 第二年的五月,初夏。 “冰块;在呼吸里,我变成一张地毯。 madebyyan.” 隔了三四天之后。 “除了自欺欺人当作一次为着她的‘捐精’,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被当做是‘正面’的意义。” 雁平桨看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认出“娜娜”指的是他的表姐蒋娜娜,“兄弟”应该是说二伯蒋颉。 “降落愉快”这一条雁平桨看明白了,结合这酸巴巴的语气,应该是父母恋爱前,父亲单相思时发生的事。 至于冰块,地毯,则完全不知所云。 雁平桨不擅长联想意象共情内涵,否则他也不会追了安知眉快一年,对方都不知道他在追她,只以为是“青春期朦胧的示好”。 是的,今天下午,安知眉是这么回应他的告白的。 “不好意思啊,”安知眉甚至试图继续安慰他:“现在我知道了,我没想到你不仅喜欢我,还想和我谈恋爱……毕竟据说我转来青藤后,你就再没进过年级前三了。” 安知眉表情诚恳,用两只手合在一起作揖的手势,不住跟他道歉。 雁平桨当时说:“朦胧的示好,会为你打架,只为了把别人用来欺负你的卫生巾拍到他脸上吗?” 安知眉显然更加不好意思,小声道:“我不是最后为了道谢,给你买了一包卫生巾吗?” 雁平桨已经被安知眉的迟钝打败了,他道:“是啊,我把它拿回去,我爸在知道它是给我的之后,给予的评价是,我喜欢的女孩子提前送了我痔疮切割术后的康复产品。” 安知眉显然忍笑忍得很辛苦。 他们下午的谈话到那里就是终点,班上开始有同学进来,雁平桨收敛了自己的动作,怕让安知眉为难,即便他的暗恋已经是班里大部分人心知肚明的秘密。 晚上送安知眉进小区,女孩子小声跟他说对不起。雁平桨在雨声里没听清楚,于是俯身去听。 安知眉又说了一遍。 “这是对我告白的回应吗?还是对我的康复产品……?”雁平桨为自己的尊严留了一席之地。 安知眉仰着脸看着他:“对‘康复产品’说的。” “……那就好。”雁平桨心满意足地回到车上。 想到这里,雁平桨摸了摸心脏的位置,感受到暗恋的甜蜜和酸楚。 他静了静,拉回自己的思维,经过反复的琢磨,大概猜到“yan”就是“雁”。 雁平桨开始思考这个“捐精”是什么意思。 算了算时间,那一年母亲十七岁,父亲到底对母亲干了什么,让他要用这么个不常见的词来形容? 思考到这个方向,雁平桨一顿,想到自己上次与父亲争吵,惹怒他的导火线—— 正是在母亲十七岁的时候,他们第一次结合。 雁平桨悟了,而后很想笑。 他只觉得父亲嘴毒一如从前,且这刻薄终于不只是对着他。 直到雁平桨把日记偷摸放回去,他都没想过这个词到底暗示了父亲在当时,怎样一种崩溃的心情。 ———————————————— 蒋颂对和雁稚回第一次接吻的看法: 自己在她的吻里,成为一张标签为madebyyan的地毯,一张写着“雁稚回小姐请入内”的欢迎垫。 蒋颂对和雁稚回第一次doi的看法: 捐精。 21你真的需要前戏吗? 雁稚回趴在身上时的重量,对于蒋颂来说,像用手捧着一只小雀。 心跳的震颤如此明显,连带她稚嫩的腹部的绒羽,全部被他的指尖慢慢感知到。 雁稚回十七岁那个立夏的晚上,蒋颂本来是没有打算和她发生关系的。 这种事就算要发生,按照蒋颂的预设,也应该是在他家,在他经常思念雁稚回的床上。 起因,应该是雁稚回在他傍晚工作的时候,溜进了书房。 “以后我们来这儿,可以一直住在这里吗?”雁稚回伏在他腿边问他。 “以后?”蒋颂分出注意力,垂首看她。 “这套房子买下有一段时间了,每次过来这边,我都住在这里。你还想来住的话,可以去录一下指纹。” 他摸了摸她的头。 但雁稚回不是这个意思。 “我说的来到这里,是和您一起,我们一起住在这儿。” 蒋颂侧过头,微微俯身看她,手上仍然拿着钢笔。 他想说点儿什么,比如强调他的年纪——虽然他们在这几天已经有简单的肢体碰触,他甚至在昨晚摸过了她心脏的位置,咬着少女胸脯最敏感的尖端,听她急促的呻吟和心跳,但他还是想让她谨慎一些。 才二十岁的女孩子,如果想要体验性爱,不一定非要和他一起。 但雁稚回却突然把手放在他的大腿上,仰着脸,乖巧地望着他。 “蒋颂……鬓角好像沾了东西喔?” 蒋颂一怔。 他从前也遇到过类似讨巧暧昧的搭讪方式,但通常不会是鬓角这种比较亲密的位置,而是头发,或者衬衣的前襟。 雁稚回抬起手,轻轻碰了他靠近耳廓的地方,蒋颂察觉得到一点儿异物感。 他笑着叹了口气:“原来是真的。” 雁稚回怔了怔,脸迅速变得通红。 女孩子声若蚊蚋:“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用这种话当借口去摸别人。” 蒋颂把她抱到腿上,垂首用额头抵着她的发鬓,浅浅的海盐玫瑰的香气。 “那就帮我拿下来,好吗?”他低声问。 雁稚回环住他的脖颈。 香气变得更加切近身体,温吞地侵入感官。 蒋颂身体微僵,缓慢摩挲着她动作间露出的腰部肌肤:“取沾到鬓角上的小东西,需要这样抱住我的脖子吗?” 雁稚回小声回答:“要的。” 她抬了抬身体,轻轻抚摸男人的耳廓,而后张口含住。 蒋颂低低呻吟了一声,他没有动。 “松开……听话。”他握紧雁稚回的腰。 雁稚回试探着舔舐,从耳廓到耳垂,湿津津的触感由外及里。 她轻轻用舌尖探进去舔了一下。 呼吸声明显,雁稚回轻轻呵气,知道它听在男人耳中,会像雷鸣那样清晰具体。 只是对方还没什么反应,她就已经颤声发出嘤咛,身体一下软倒在蒋颂怀里。 男人握着她的腰的力气很大,胸膛很硬,并不像妈妈的怀抱那样柔软。 雁稚回如此清晰意识到这是一具男人的身体,成熟健壮,就像前一晚他抱着她舔弄奶子时,带给她的感觉一样。 雁稚回仰起脸,还想去舔。 这次蒋颂没有由着她胡闹,他压下来,重重覆住女孩子的双唇。 少女身体的馨香很快让他失去理智。 而后是没有耐心地把钢笔扔在桌子上的声音,起身时椅子摩擦地毯的声音,卧室门把手被扭开的声音。 蒋颂跪在床边,用力地揉她的身体,把她舔得如同他方才的耳朵那样湿淋淋汗津津。 “想做吗?”他低声问:“如果你相信我。” 他喘得很厉害:“雁稚回,不想的话,就尽快告诉我。” 雁稚回没有回答,只是挣扎着抬起身子再度去含他的耳朵,而后被蒋颂忍无可忍压进被子里。 在真枪实干地感受到他阴茎的温度的时候,雁稚回才抱紧他呜咽出声: “我想的,蒋颂……我特别想。” - 蒋颂刚开始想做一次就结束。 而后他想第二次。 然后他还想再来一次。 “痛吗?” 蒋颂慢慢顶进入口,见雁稚回蹙着眉,当她难受,便忍着想撞开它的欲望,停下来摸了摸:“好像还有点儿肿。” 雁稚回凑上来舔他的下巴,撒娇一样的:“可是肿了的话,很容易湿……您一碰,我就会湿了,就像现在一样。” 蒋颂捏着她下巴迫使她身体往上抬,垂首压着她接吻。 喘息的间隙,他轻声道:“怎么还用‘您’?” 雁稚回却最喜欢这样和他调情,她再度勾着他脖子靠过去:“喜欢呀,喜欢这么叫您……喜欢您这么端着,然后操我。” “蒋颂,我真的好喜欢你。” “我们再做一次好不好?求您……” 蒋颂发现自己无法拒绝,雁稚回每说一次“求您”,轻轻用胸口蹭他,他就无法按耐那种想要近距离触碰她的心情。 细腰,软肉,柔嫩肥软的阴阜,汁液带一种新鲜的蛤蚌似的气味,他止不住地想要占有,压制她的身体,环着她的肩头,把精液用力射进去。 性交无非就是那么回事儿,再爽也爽不过完全赤裸下的肌肤纠缠。 平时裹着柔软内衣裤,被裙子裤子小而窄紧的上衣遮住的白嫩身体,在这种亲密的时刻热情地把他缠紧,上面湿下面也湿,在他想先唤醒她,要她先到一次的时候,小姑娘已经蹭着他的大腿把自己磨得湿软。 “先生,先生……”她还像刚认识的时候那样叫他,一点儿不遮掩对他从头至尾的性幻想: “大腿好硬,扎得我疼…舔舔我好不好?” 她在呜咽声里被蒋颂按在身下,只是被扇着屁股,扇着两瓣颤巍巍的穴肉,就已经咬着被角,哆哆嗦嗦泄了他一身。 蒋颂无奈问她,声音带着笑意,似关切又似调情:“你真的需要前戏吗?” 这幅样子像是已经被他按着操了一轮了。 雁稚回含着眼泪看他,勾着他脖颈期期艾艾地开口:“您这种,检查一样的眼神……只要看一眼,就是全部的前戏了。” 她的小穴还在因为高潮敏感地翕动,蒋颂用指尖感受那种刺激过后的轻微肿感,看着身下女孩子的脸越来越红,眼神越来越迷离。 “所以,我可以一边检查,一边这样干你,是吗?” 雁稚回流着眼泪点头,她夹紧了腿,任由男人指奸她,用指节磨开紧闭的肉缝。 “我好喜欢……真的。” 喜欢被你玩弄自己十七岁的身体,如果把十八岁当作一个分水岭,那么我的愿望是被你当作小女孩小姑娘一样充满怜爱地作弄,那之后你可以把主动权交给我,因为我也已经成为一个成年人…… 可在这之前,我就想做你身上一块黏糊糊的软糖,被你用舌尖搅得乱作一团;想为你摇我的小尾巴,被你掐着下巴检查发情状态里我的表情有多么依赖你,我是一个只想整天挂在你身上的笨蛋,所有能够产生性快感的地方都可以被你操作,如果你想的话。 雁稚回怀着这样的心思,勾着他和自己做了一次又一次。 射精后彼此拥抱亲吻的过程里,蒋颂低声问她:“我们刚接触那段时间,每次你从蒋娜娜家离开,和我擦肩而过,点头问好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雁稚回含住他的喉结,不停地舔舐:“我在想您穿西服真好看,叫娜娜的声音真好听,我希望有一天您也能像长辈一样,一边那么叫我,一边像刚才那样……” 像刚才那样,按着她的后腰用力冲刺,撞得她直抖,水全淋在腰下的床单上。 她被他喂得很饱,那根肉棒比她想得还要好吃。 “那你呢?蒋颂,你在想什么?” 蒋颂摸摸她的脸,又捏了捏:“我在想,怎么每次见面你扎头发的发绳都不一样——” “你总是低着头,只让我看到你的头发,还有一点儿下巴。” 蒋颂垂下眼,起身覆过来亲吻爱人的嘴唇。 直到蒋颂用后入的姿势按着雁稚回的背,骑着她射精,把她的眼泪和汗液都舔干净,雁稚回才扭过头期盼地望着他开口:“蒋颂,我十八岁生日那天晚上,也想要这样。” “要你从后面……好不好?” 蒋颂射精后没有着急拔出来,在慢慢顶她穴里会颤抖的那处软肉。 闻言,男人动作一顿。 “……十八岁生日?” 雁稚回眼里的心虚一闪即逝,随即变得理直气壮。 “嗯!在下月末,我要和您在那天一直……” 蒋颂突然变大的,握着她肩头的力气阻止了她说下去。 男人起身,跪在她身后干净利落地抽出,拿来毯子裹住她,而后把她按在了床头。 “你还没有成年?”蒋颂眉头紧紧皱着。 他已经软了,但凡是个正常男人,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再有任何做爱的心思。 “我们相处这一年半快两年的时间,你一直都是未成年?”蒋颂问她。 雁稚回乖巧点头,湿润的眼睛像认主的小狗一样瞅着他。 蒋颂于空气中闻到精液的味道,是从暂时被丢到床下的,纸巾裹着的,没绑紧的安全套溢出来的。 他戴着它的时候,正像性交的狗一样压着她呻吟叫唤,把可怜稚嫩的小逼干得红肿不堪。 他还贴着她说她这么不禁弄。 做错事,隐瞒事实和他上床的人是她,是面前这个漂亮如同鲜花一样的小姑娘。 但他反而因此感到有罪。 蒋颂头一次如此束手无策。 - 第一夜在这样混乱的情绪里结束,雁稚回被他冷着脸洗得干干净净,当夜死缠烂打也没能和他再躺到一张床上。 后来的事情像之前提到的那样发展,因为已成定局,所以不管从哪个地方拎起来重说,都有那么一种“电视重播”的意味。 雁稚回一直都很听话,娇生惯养地长大,做过的第一件大胆的事情,就是在有课(但不多)的情况下,一个人飞到蒋颂出差谈事情的城市找他。 在这之后,一件一件,越来越大胆,越来越出格,直到彻底在蒋颂这里栖定。 蒋颂逐渐察觉到,雁稚回有一点儿类似daddyissue的问题,她家里家教比较严,父亲又是严父的典型,也许是潜移默化中完成了这种性癖的建设。 蒋颂试过纠正,但她想方设法在成年前被他破处,已经完全阻断了这一可能性。 所以后来他就由着她了。 在尝试纠正的过程里,蒋颂不免思考过自己的性癖是什么。 以性兴奋的程度而言,大概是她用敬语求他的时候; 只穿上衣跪坐在床上夹紧了腿望着他的时候; 热情地凑上来缠紧他,却因为没有脱哪怕一件衣服,被湿透后卡在肉缝里的内裤磨得直蹬腿,哭着要他来操的时候。 讨好她玩弄她的方法太多了,他有时候不能完全清晰记得自己使用技巧的过程,但小姑娘在面前咿咿呀呀叫着,扭着身子被干得直流水,小腹湿了一片的娇娇样子,他全部都记在脑海里面。 蒋颂想或许他们就是天生一对,不然他也不会那样喜欢附在她耳边夸她是好孩子,乖女孩儿,夸她漂亮,聪明,懂事又黏人。 他们本来就应该结婚。是他出现得太早,或者说,太迟了。 22前列腺检查 高考的这两天发生了几件事。 在雁平桨殷勤地在考点门口等待参加考试的安知眉时,蒋颂的弟弟,雁平桨的二伯蒋颉,因为胃部穿孔引起的并发症住进了医院。 蒋颂在公司接到侄女蒋娜娜的电话,临时让特助调整了日程,去了趟医院,回来时神情颇为凝重。 蒋颉在省部巡视组任职,早年平调过一次。 蒋颂太了解这个弟弟,当年在部队酒量就好,转政回来后应酬也没停过,蒋娜娜前两年操心给他换的假牙,就是前不久一次与战友喝酒,喝醉后摔丢的。 有胃病正常,产生并发症在所难免,住院也是情理之中,但蒋颂最近正在适应不应期的强制寡欲带来的变化,又在为雁平桨成年后的股份问题操心,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蒋颉。 今天一见弟弟,虽然对方状态不错,但蒋颂由此突然意识到,人到中年末尾,衰老其实就一直跟在身后,只要一次不严重的疾病就能原型毕露。 增多的白发,皱纹都是其次,蒋颂不太能接受的,是健身成果直接归零的身体。 小腹无法避免的赘肉,松弛甚至几乎失去痕迹的腹肌,很容易疲倦的身体状态,这些都会让人看起来老得很快。 他的弟弟在以身试法,向他展示衰老具象化的样子。 蒋颂在睡前跟雁稚回说起这件事。 他道:“不是很严重,估计下周就能出院。” “娜娜她爸爸今年多大了?”雁稚回问。 蒋颂看着她:“比我小两岁,蒋颉当年直接读了军校,他从小和人打架就没输过,刺头一个。” 雁稚回点点头,支起上身,奖励般地亲了亲他:“我感觉得到,你很紧张…是怎么了吗?” “我感到……幸运。”蒋颂沉吟片刻,回答她。 他侧躺在床上,看雁稚回起身拿出床头柜里的维生素片,和水吃掉。 女人背影窈窕,长发垂在腰间,动作间被子滑下去一些,露出一点儿细白的小腿。 蒋颂缓声开口:“或许,正是因为要陪伴你……要陪伴你很久,始终惦记着,所以我才能健康到现在。” 他揽住妻子的腰,贴紧,用鼻梁蹭她腰窝的位置。 蒋颂低声道:“我在想,虽然家庭医生会定期告知体检情况,但我是不是也要时常主动去医院看看?今天和蒋颉聊了一会儿,他做了一系列身体检查,查出不少问题。” “诊断肺部情况,一些中年疾病,还有蒋颉最讨厌,也是我最讨厌的,前列腺检查。” 蒋颂的声音不自觉凉下来:“在十年以前,我从来不会想到我老了还要进行这种检查。” 雁稚回不大懂这个,躺回被子里,仰着脸问他:“这要怎么查,这样吗?” 她探手下去,轻轻握了下他。半勃的状态,雁稚回下意识套弄了一下。 蒋颂咳了一声。 他沉默片刻,起身压住雁稚回,手伸下去,自膝弯捞起来按住,另一只手则探到裙下,熟稔却平淡地拉开内裤的边缘,长指像抚摸一样地沿着弧度划入股沟,来到臀缝。 指尖探进干净的褶皱,蒋颂看着雁稚回抓紧他的胳膊,难耐地轻叫了一声。 “知道了吗?”蒋颂又探进去一点儿:“还问吗?” 雁稚回现在共情了这种感受。 蒋颂的抗拒更多针对于“自己竟然也许需要检查前列腺功能”这件事,而她的抗拒,则来自于蒋颂不带情色意图却偏偏充满情色意味的触碰。 可恨的不应期。 雁稚回咬唇望着他,示弱的眼神让身上的男人很快抽出手,俯身吻过来。 雁稚回热情回应,水渍声慢慢清晰起来,舌尖勾缠,她不自觉睁开眼,看到蒋颂阖着眼,眉头微皱,可能是因为勃起而感到了不舒服。 他绝对不应期那阵劲儿还没过,硬了会疼。 于是雁稚回气喘吁吁退开,推开男人一些,转而埋进他怀里。 “我们要回忆一下吗?”她问:“蒋颂,你觉得你欲望最强的阶段,大概是哪个岁数区间?” 蒋颂像是在沉思,半晌,他道:“从见到你,认识你,到不应期之前。” 话音刚落,雁稚回就拍了下他:“这能算是阶段吗?小半辈子都被你说过去了。” 男人笑声低沉,手轻轻摩挲她的腕骨,调节呼吸的节奏:“可我说的是真的,你想想呢?” 他想到什么,慢慢引导妻子:“平桨终于要去读大学了,我们要不要考虑养一条狗?或者一只长毛猫也可以。” “我想在下午,在把宠物放进卧室的时候,脱掉衣服干你。” “据说猫如果看到,是知道人类在性交的。我大概可以忍受到这种被观看的程度,让猫狗看到你流水哭泣的样子……好不好?” 蒋颂与她十指相扣,语气温和,只是说出来的东西听得雁稚回面红耳赤: “不养比格,要温顺一些的。狗可能会凑过来舔你的腿,不过我不想那样的事情发生。如果你有被舔的需求,我在就可以了。” “它可以作为……我们生活的见证者,你说呢?我迫不及待想跟你多记录一些现在的生活,越多越好。” 雁稚回咬了他一口。她仔细观察男人鬓角处的白,而后轻轻插入他发间,观察黑发里掺杂的星点白色的头发丝。 看在蒋颂眼里,就像黑毛衣上沾到的亮色纱线那样碍眼。 “要把它们染回来吗?爸爸?”雁稚回亲了亲他的眼睛:“从这里开始改头换面。” 蒋颂垂眸望着她捋到身后的头发,长而柔顺的黑。雁稚回的头发发质不是那种油亮的类型,他们看起来有些干燥,像微湿的地面上铺了层厚厚的细沙,或许正是因此,她的发量很多,因为蓬松而使人觉得心情放松。 蒋颂低声道:“如果我染,那么你要同意我养猫。” “或者狗。”他补充道。 23daddyissue ……这么大人了,染黑自己的头发还要讲条件,得利也要她再让三分,资本家做派显露无疑。 雁稚回放在蒋颂发间的手微微使力,往后扯动几分,佯装作恼嗔了男人一眼。 头皮传来轻微的被牵扯的痛意,蒋颂只觉得这似乎与勃起后龟头那种敏感的微痛不太相同,好像反而有那么一点儿快感的意思,让人不觉后背绷紧。 他低低唔了声,呻吟般的。 声音一出,两人均是一怔。 一直以来,从蒋颂的视角,雁稚回那种daddyissue的性癖爱好始终存在于他们婚姻当中。 个中最明显的表现,就是她永远最爱叫他“爸爸,daddy,dad,先生”这样的称呼,而非是别的夫妻间会叫的“哥哥,老公”之类。 雁稚回对他,永远不是主动索求,而且期盼赐予。 这正是蒋颂当年在恋爱时对她的印象—— 性欲强的害羞小女孩,偶尔情绪化严重,有一些能让他轻而易举掉进陷阱的小心思。 雁稚回几乎没有做过主动操作蒋颂,来让自己获得快感的事。 用特别特别通俗的话来说,在凝视男人成为一种流行并持续扩散的风尚时,雁稚回更习惯被凝视。 这是一种青春时所沉浸的社会风习所造就的普遍状态,具有长期影响的效果,即便雁稚回与时俱进,赞同响应新潮的观点,热衷前沿的保持皮肤青春状态的医美技术,她的性观念,也依然更多地处在自我划定的安全区内。 她不会,或者说不懂如何玩弄男人。 即使十九岁那一年的立夏傍晚,非常想要蒋颂满足她,雁稚回也只是在咄咄逼人地追问过后,请求般地试探一句:“……您可以操我吗?” 就连想要坐在蒋颂脸上被舔逼,也是等实在忍不住了,才犹犹豫豫骑到男人腹上的位置,俯身亲他的同时在腹肌蹭来蹭去,用腿夹他的腰,让对方知道她已经湿得受不了,从而主动把她抱到口中。 把坐脸舔穴,用蒋颂高挺的鼻梁磨蹭小阴唇流水形容为“刷卡”,也已经是雁稚回非常非常少见的,把她自己放在主体位置的行径。 她太乖了,刚开始谈恋爱的时候,连夹腿都不大会。蒋颂如果不看她认真的眼神,总会幻觉这是一种另类的纯情勾引。 蒋颂在心里向雁稚回缴械投降,但他们的性爱基本从来由他主导。从第一次,到结婚的快第十七年。 雁平桨曾私下跟母亲抱怨,说父亲爹味太重,什么事都管,且不合他的意就要出言讽刺,让人难堪。 蒋颂知道这件事,他没为此发火,因为他本来就是。 他从来都是如此坦然地承认他的“爹味”重,控制欲强,生活观念从旧保守。 工作公司与生活蒋颂分得很开,他可以接受一切提高利率的创新,但对身边小辈生活的新潮保持怀疑。 以至于曾经为了更好地矫正雁稚回“daddyissue”的性癖,蒋颂还去看了专门的书籍。 上面提到,“为了让你的女孩儿和你有美好的未来,你需要常常让她的轮胎充满空气。” 也就是注意配合她的需求,不要贬低她,而是用鼓励的方式让她得到她希望的安全感。 她在亲生父亲那里已经得到足够的批评和要求,所以蒋颂该做的,是表扬她,赞美她。 而在这之前,蒋颂已经在床上边操她边哄她乖乖,骑着她的同时俯身夸奖她是“好孩子”,把精液用力射进她体内。 蒋颂为这种巧合感到满意。 既然他们如此合拍,那么这个“issue”即便存在也不打紧。 而现在雁稚回大胆地扯了他的头发,并使他也从中得到快感。这种事情在过去十几年的婚姻里,蒋颂可以确定,绝对没有发生过。 于是蒋颂的脸上很自然地出现些微惊讶之色。 雁稚回的表情变得惴惴。她抿唇收回手,望着面前男人,又慢慢把手放到刚才的位置,轻轻抚摸那里的头皮。 “痛吗?”她问。 顿了顿,雁稚回道:“可以养猫,狗的话,也……” “可以”两个字还没说完,蒋颂已经阻止了她说下去。 “要再扯一下吗?”蒋颂问她道。 雁稚回坐起身,垂眸望着自己的枕边人,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其实比起痛感,别的……要更强烈。你呢?小乖,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或者说,喜欢这样吗?”蒋颂耐心地看着她。 看着他为自己呻吟,好像是挺爽的,就像之前看到他明明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却低声骂她小荡妇抱着她狠干的时候,心里升起的那种爽感一样。 雁稚回点点头,迟疑了下,道:“可是这样是不是不太好?蒋颂,我从来没有想……” 蒋颂心下知道,要换一种方式,否则她很难有主导他的意愿想法。 现在已经较之以往有所改善了,他不应期后,雁稚回主动了很多,甚至会不顾他自卑的心理,用性爱安抚他。 这是一个很好的,让她学会从自己身上取乐的时机。 这样即便他以后不应期延长,更加没有心思做爱,她也依然可以自己探索。 这和以往由他拿着跳蛋之类的玩具把她玩到高潮,绝对是两种性质的事情。 ———————————— 不应期其实是一个契机耶 如果32岁的蒋颂是dom类型的,稚回很可能会一无所知地被调教成sub,但蒋颂偏偏只是性保守的禁欲年上gt;lt;所以他们有了一段双方都自认为很健康绿色的爱情! 而传统却酣畅的性爱在不应期到来之后,让蒋颂这个爹味养胃年上,终于产生了教在性事上完全托付于他的妻子主动玩弄他获取快乐的想法。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大声)父母爱情的进化罢了! 最近的作话都比较多,因为感觉这是个很微妙的过渡阶段,如果讲不清楚就会显得很怪 24我的好女孩 蒋颂按着妻子跪伏在身前。 “讨论那些问题之前,”蒋颂用手指理顺女人肩头垂落的头发:“小乖,先这样…” 他低声哄她,而后拉起被子,在雁稚回可视的光线被遮蔽之前,摩挲着她后颈往下凸出的脊骨线条,引导她低头张嘴。 已经硬了,从头发被她扯住开始。 是有点疼,但他更贪念刚才被她弄痛的快感。他想要更多。 想要被你弄疼,借此抵消我为自己用衰老的身体向你求欢的歉疚。想被你抓紧头发骑,想求你使劲儿坐下来绞紧我…… 想看你高潮之后的眼泪像夜雨一样淋在我身上,我因你而年轻…我相信你的爱。 雁稚回舔了舔溢出的水液,试探着问他:“…痛吗?” 蒋颂嗓音已然沙哑,字音之间黏连不止:“不。好孩子,乖乖…你亲亲它……” 就像儿子说的那样,蒋颂认为自己的爹味不但体现在教育孩子上,还体现在……他如今很喜欢看雁稚回给他口交这件事上。 男人靠在床头,仰头,阖眼,喉结不住滚动,手怜爱地往下揉捏妻子的肩头,颈窝,脸颊,用拇指感受她吮吸时颧骨那里些微的凹陷。 蒋颂轻轻扇她的脸,力道控制得很好,与扇腿心时,一下就让小逼颤抖变红的力气并不一样。 “很喜欢?” 雁稚回点头,脸颊泛着陷入情潮中才会有的粉,继而被蒋颂的触碰弄得更粉,变成一种仿佛高温蒸出的熏红。 她靠在男人小腹上,离他腹毛只有不到一掌的距离,边捧着肉棒吃,边自己夹腿。 明显是被扇到湿了……就那么一点儿力度。蒋颂轻轻叹气。 他现在都还记得她第一次给自己口交的时候。 是雁平桨周岁生日那天晚上。 儿子睡了,在婴儿床里,像个安静的装饰品。 雁稚回小心地跪坐在床下,他的腿间,殷勤地舔他。因为顾忌小孩,所以不大敢发出声音,过程里一直用那双雾蒙蒙的大眼睛看着他,咽下精液的时候,伸开胳膊缠着要他吻她,身体蹭着他的大腿犹如小蛇。 “要…您亲亲我……” 裙摆不大,因此臀部的弧线尤其清晰。他余光望了好几眼,终于忍不住边亲她,边俯身揉捏她的臀瓣。 二十一岁的雁稚回,似少女又似女人的雁稚回,被他揉得直往上拱,又被他吮住舌尖掠夺空气,很快就软成一滩。 蒋颂坐在床边,就着她跪坐在地毯上的姿势,压低身体把她摸到了高潮。 那天他没有忍,起身在床下按着她胡来。 全程小妻子都跪伏在地毯上,柔软压抑的呻吟声里听得出对他的爱意和迎合。 “轻一点,轻一点……不要弄醒…别……”她的手往后,始终紧紧揪着他的衬衣。 后来他们做爱基本都在儿子入睡之后,好不容易熬到六岁,蒋颂神清气爽地把雁平桨丢到了隔壁象征着“小男子汉”的房间。 夫妻生活发生在夜晚,疲惫通过另一种方式来排解。蒋颂看着雁稚回的脸就会硬,很自然健康的生理上的勃起。 他们整晚做爱,声音终于肆无忌惮,不再顾念弄醒儿子的事。 蒋颂想着往事,想要讨好她的情绪愈发强烈。 他已经被她舔得很硬,雁稚回方才没控制好,吞得深了一些。交换氧气去取悦爱人的做法,让她伏在他腿上面色通红地干呕。 蒋颂轻轻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把人捞上来,按着她的后脑接吻。 女人身体绵软,被他亲得哼哼唧唧。 “想被你用……好孩子,我的好女孩…来我身上。” 男人喉结滚动明显:“听话,骑到我身上来。” 雁稚回以为他要这么操她,听话地骑上去,但刚勉强吃下他,套弄了几下,就被蒋颂提了起来。 他躺回床上,托着雁稚回坐到他脸上,引导她手往后,撑在床上,他腰侧的地方。 这样能更好地把逼穴送上来。蒋颂伸手,手指拨弄了几下被干开的窄口,便径直将她含入口中。 穴被操开了舔,和当作前戏舔,给予女方的感受并不一样。前者快感要多一些,蒋颂吮得用力,不给她缓冲的机会,很快就被弄湿了下巴。 等待她缓冲的时间,蒋颂问道:“舒服吗?” 雁稚回闭着眼点头,紧紧抓着床单。 蒋颂便继续询问她的想法:“想扇我吗?如果觉得舒服,可以像我那样。像你刚才主动压着蹭,就做得很好。” “我不会的。”雁稚回低声说,睁开眼望着蒋颂,高潮后的疲倦还在眼底,显然被侍候得不错。 “真的不扇吗?像我之前弄你那样,”蒋颂捏了捏她的手心:“还是说,不敢?” 他试图把雁稚回那点儿好胜心激起来,但显然对方并不在意被他这样逗弄。 雁稚回坐下去,身体力行堵住他的话头不让他再讲,闷闷道:“随便您怎么讲……反正我不要,……我不会那样的。” 她愿意被蒋颂教着全心全意专注于满足自己的需求,但她不想倒转两人的关系,她可以扯他的头发,要他张口把自己吃掉,轻轻咬他让他痛,但她依然仰慕他尊敬他,所以不可能做这种带有侮辱情趣意味的事情。 她只准蒋颂这么对她做。 蒋颂轻叹,拉着她,声音响在腿根,黏稠含混:“小宝,身体后仰一些,手……握着我,好么?” 雁稚回嗯了声,慢慢蹭他的下巴,被他舔舐得扬起后颈,身体往后带,手顺着蒋颂示意的那样,若有似无地给他撸。 那点快乐来得微不足道,且裤子也没有脱掉,但因为渴望太久,柔软的手掌摁压摩挲翘起的阴茎,已经足够让他绷紧大腿,呻吟着咬住她的腿根,连带着阴阜,用牙尖磨得雁稚回扯住他后脑的头发,不停地颤抖抽搐。 “管我……控制我,好孩子,按你的想法来用我……” 蒋颂用命令的口吻来要她主动。雁稚回呜呜嗯嗯地应下,边把臀肉喂给他,边时重时轻地撸动肉棒,摁住马眼压抑他释放的欲望。 小腹紧致柔软,女人肢体柔韧,呼吸间肚脐像另一只眼睛,含情脉脉发出勾引。蒋颂忍不住把齿痕留在上面,像月亮爬过的蹄印,沾有透明的湿痕。 就这么骑了一会儿,被蒋颂哄得迷迷糊糊,雁稚回终于隐约意识到,主导位置需要通过使用一些祈使句或疑问句来获得。 她颤声问他,勉强握着鸡巴的手紧了又松:“疼吗?或者有不舒服吗?我不想你难受……我们不是非要这样……” 蒋颂咬了口她的腿侧当作安抚:“有一些,但你抓着我操控我时带来的感觉,要更爽……这部分快感要更多一些。” 他再度埋进她腿间。 “乖乖,”他低哑地叮嘱她:“分开,不要忍,喂到我嘴里。” 雁稚回很聪明,她逐渐按图索骥,模仿以往被对待的方式,依葫芦画瓢复制到蒋颂身上。 蒋颂无比受用,尤其在……被她逼问敏感位置的名称这件事上。 “我很需要您……”雁稚回像轻言细语地问他:“我想知道,这是什么?” 她握在头部往下一点的位置,在轻轻刮铃口溢出的咸腥液体。有一点黏,蒋颂很清楚地看到她指尖拉出的银丝。 单看其实刺激不算太大,但只要一想到那里面可能有他的精子…… 蒋颂喉头滚动,哑声道:“这算是在,玩弄我吗?” 雁稚回垂眸,抿着唇向他笑:“我要听。” 怕她再刺激龟头,那样他会忍不住射掉。蒋颂难耐地移开视线,低低道:“我的……阴茎。” 雁稚回坐起身,凑上来亲亲他:“还有吗?别的?我还想听。” 从前逗她的时候,好像从来不觉得对生殖器的形容有那么难以开口。 蒋颂压抑自己粗重的呼吸,盯着她的眼睛。 “……鸡巴。”他不自觉挺腰把自己往她手上送:“肉棒,屌。别的还有你想听的吗?我都可以说,好小乖,别折磨我……” 蒋颂皱着眉,他出了很多汗。给她舔逼本来就是很容易唤起欲望的做法,谁都不可能看着那么可爱的两瓣粉肉无动于衷。 他希望她能让他尽快软下来。无所谓是否射精,他想抱她。 雁稚回在听到他咬牙说出她想听的,“小乖的按摩棒”这个词后,心满意足地松开了握住阴茎的手。 蒋颂最后被她骑到射精,身体不在状态,射精之后,男人在汹涌满足的快意里感到难言的倦怠,像是贤者时间一样,暗自鄙薄自己方才的色欲熏心。 蒋颂抱紧雁稚回,她还在抖,双腿夹得很紧,没让精液立刻掉出来。 - 雁平桨是早晨回到家的,他最近都在外面疯玩,晚上不回家是常有的事。有妈妈撑腰,倒不是特别怕父亲的指责。 因为正值清早,今天又是周末,他回房间时看到父母房间的门开着,顺便路过瞧了一眼。 蒋颂已经收拾妥当,而雁稚回仍穿着居家服。 雁平桨看到父亲正垂头给母亲剪足指甲,那只脚就踩着父亲的西装裤面。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时间,他会怀疑这是事后。 “平桨,回来了?”雁稚回笑着看他:“早饭吃了没有?饿的话要阿姨去给你做点儿。” 雁平桨感觉得到父亲身上散发出的不满气息,没说两句就迅速离开。 他还是离远一点吧,雁平桨想,他父亲向来不喜他凑上去加入他们。 25变成猫 雁平桨偶尔夜不归宿的那几天是在网吧。 家里的设备基本带得动他感兴趣的所有游戏,但因为安知眉想来,所以他还是陪她去了。 雁平桨用余光观察安知眉的那台电脑,看她喜欢玩什么游戏,习惯用什么游戏平台,而后轻轻点开steam。鼠标尽量自然地移动,雁平桨维持着脸上的平静,送了安知眉一款游戏。 是一款很普通的跳跃通关游戏,不普通的是它的名字。 《moon》。 他不知道安知眉会在什么时候发现这个来自他的小礼物,也不知道安知眉会不会因为看懂他的意思而抿出脸颊的酒窝。 雁平桨紧张地喝了口水。 指腹沾了湿意,他不自觉摩挲着裤面上的皮质十字架图案,感受那种湿意铺展指纹的过程。 有一年到京都,随表姐蒋娜娜在京产大学神山天文台观测月亮,雁平桨只记住两件事。 一件事是神山天文台的拖鞋脚感真的非常差; 另一件事是在观测点那道长条型的天空里,他用眼睛看到了一个小小的白点。 雁平桨对天文不是很感兴趣,所以他没什么欲望去了解那究竟是什么星星。 而后他就很突然地通过视镜看到了月亮。 莹白的影像投射在视网膜上,雁平桨很直观地感受到了一种冰冷真空的吸引力。 那种视感在碰到安知眉的腰时变成了具体的触感。 知道他想和她谈恋爱后,安知眉有时会对他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 高考后的某一天,他们和几个同学到高中教学楼的天台上夜聊,结束时候已经太晚,学校大门早已经锁了,于是他们选择了翻墙。 雁平桨把小心翼翼跳下来的安知眉接住抱下来的时候,他很敏锐地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安知眉穿着件稍微有些收身的t恤,衣摆因为雁平桨握住她的动作,往上稍稍窜了一截。 只有一点儿,因为雁平桨只感觉到一点点凉意,压在他手掌最宽厚的地方——他握着安知眉的腰,女孩子落地的时候,他才有时间去感受那种触觉。 而后,正是雁平桨留意到的细节——安知眉垂下眼,双手下意识般地轻轻拉了一下衣摆,挡住了露出的细白皮肤。 而后似乎是觉得不够,她顺着腰线的走向,又把衣角轻轻抻了抻。 雁平桨知道这是一个女孩子会不自觉做出的动作,就像轻轻把鬓边的碎发挽到脑后,蜻蜓点水般地避开某一个人的眼神一样。 那种很青涩的,很干净的局促。 雁平桨并非对这些一无所知,只是平时不关注而已。否则他不可能在不使老师通知父亲的情况下,组织审判了几乎每一次学校的打架情况。 同学之间关系本来就彼此牵连,打到最后,很可能连自己在帮谁打架都忘了。 雁平桨非常乐意把打架只当作是一次打架,而不是程度升级后的混乱的斗殴。他甚至觉得年级主任应该感谢他,否则警察一定会成为学校门口的常客。 雁平桨耐心地从安知眉身上寻找她对自己有好感的证据。 于是他选择了在这时上前,问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刚才有碰到哪儿吗?” 安知眉望着走在前面的同学,轻声道:“没有,哪儿都没有。” “可我刚才好像碰到你的腰了。”雁平桨道。 他道:“我不是有意,……嗯,有让你不舒服吗?” 安知眉安静摇头,手背在身后,一双细细的腕子时不时蹭过后腰裤子的口袋走线。 雁平桨心情变得非常好。 他的心被月亮烧成了一勺红糖。 “我妈妈养了一只猫。”安知眉听到雁平桨在她身后开口。 她回过头望向他。 “挪威森林猫,”雁平桨微笑着看她:“据说是因为我妈妈挑的一张图片,我爸让人弄来了一只和图片上那只猫一模一样的。” 他发出邀请:“你想去看看吗?” 他觉得安知眉一定无法拒绝,那还是一只小猫。 他爸爸捏住那只猫后颈的动作,就像夹菜一样。 —————————————— 这篇文的封面 “变成猫,变成老虎,变成被雨淋湿的狗狗。” 图片上的字是蒋颂执意要弄来只一模一样的挪威森林猫的原因。 提到的游戏应该是16-17年左右出的了 26变成老虎 安知眉果然同意了。 雁平桨向来习惯于乘胜追击,于是他适时说起自己和父亲有矛盾后,母亲来安慰他时讲的话。 “我知道以后可能会有更好的人,像我妈说的那样,出现越来越多更适合你的人。”雁平桨走在安知眉身旁,一前一后,与她错开肩膀的距离:“可是我先来的,我更早,不是吗?” 早起的鸟儿有女朋友交,雁平桨觉得自己讲得很有逻辑。 他步子迈大了些,与安知眉并行,垂眼观察她的反应:“我来得早,所以就算想谈,也是先和我谈,先考虑我。” “你觉得呢?”雁平桨问她。 他几乎没意识到这种把陈述目的换成询问语气以示委婉的做法,是蒋颂言传身教而成。 这会予人一种难以被察觉的引导。 安知眉直到快走出那段昏暗路灯的范围,才抬头看向他:“你是觉得……你很有试验田的价值吗?” 雁平桨笑着开口,而后压低声音:“当然,非常有。我甚至以为,你会在我身上获得很好的试验结果。” 安知眉没有像往日那样骂他是个流氓,她望着他直笑:“可劲儿吹,我才不信。” 雁平桨坐在机位前,反复回忆安知眉当时脸上的神情。他想得入神,没注意安知眉已经在玩那款他送的游戏了。 “你上次说的,你家的小猫,我们什么时候去看呀?”安知眉的声音让他回神。 雁平桨扫了眼屏幕,大惊失色:“你怎么就已经开始玩了?” 安知眉一脸莫名:“不是你送的吗?” 雁平桨用手撑着下巴,不着痕迹留意着她的表情,问道:“……有什么想法吗?” 安知眉一脸实诚:“烂游戏,但很适合用来表白。” 继而,她道:“为什么在一起了还要继续表白?” 雁平桨的cpu烧干了。 “我很高兴,真的,但是……不好意思,安知眉,我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他问。 安知眉蹙眉看他,有些嫌弃他的迟钝。她关掉游戏,道:“上次翻墙,你问我的时候。我那时候就已经答应了。” 不知道是喜欢雁平桨在先,还是被雁平桨的直白感动在先,可能本来这个年纪的爱情就是有些稀里糊涂的,所有的感觉在短短却又频繁接触的几年高中生活里混杂在一起,让安知眉确定她有和他在一起的想法。 她一直没忘雁平桨为她打架那件事。 说实话高中里的风云人物——雁平桨可以被称为风云人物吗?或许可以,或者说不管他之前想不想做风云人物,在那次打架之后他都是了——为自己打架,安知眉是觉得有点儿尴尬的。 又尴尬又觉得有些好玩,感动里有那么一点滑稽的成分,因为雁平桨并不贪念把另一个人打到求饶的快感,他只是想把那片被被打的男生拿来取笑安知眉的卫生巾拍到对方脸上而已。 为了来月经时方便更换,所以在包里装几片卫生巾,看起来非常顺理成章的事情。可当它不小心从包里掉出来,被男生看到,好像立马就从一件卫生用品变成了可以被挖掘出“性”意味的玩具。 安知眉很莫名其妙,这种莫名其妙在对方把它撕开放在她的桌子上时达到了顶峰。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是因为被剥开隐私,开始生气,雁平桨已经上去把人推倒在了地上。 而后就打了起来。 雁平桨不是第一次打架,却是第一次因为打架被叫家长。老师在两个联系电话里随便打了一个,正巧是雁稚回。 安知眉由此知道了雁平桨有个很温柔的妈妈,看外表简直像是他的姐姐,一个身上有着浅淡温和香气的漂亮姐姐。 雁稚回没着急安慰儿子,只是问安知眉现在是否在来例假,包里的卫生棉还够不够? 而后给她又买了一包,就让老师放她回去上课了。 所以安知眉投桃报李,也给雁平桨买了一包。 也就是那件雁平桨常提起的“康复产品”。 有时候安知眉也好奇雁平桨的胆子到底有多大,可以大到让他理直气壮地说要当她见一个爱一个里最爱的那一个。 安知眉有时候觉得雁平桨脑壳里塞着的不是脑花,而是满满当当的胆子。 但往往在这种时候,他身上充满着想要掠夺得到什么的气息,进攻意味明显,那使得安知眉无法用玩笑的态度看待他。 雁平桨在那种时候看起来很性感,很帅。 安知眉定了定神,轻轻呼吸,道:“……就是从我说你可劲吹的时候开始,你就是男朋友了。” 雁平桨“啊”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他看起来像是在适应,把安知眉从上到下又看了一遍,直到看得女孩子脸都红了,才慢慢道: “就明天吧,明天我带你去我家看小猫。” 27变成被雨淋湿的狗狗 说是看猫,但雁平桨的心思的根本不在猫身上。 他专注地看着坐在地毯上逗猫的安知眉。 现在是他的女朋友了。 小猫咪被逗猫棒引得东窜西跳,安知眉喜欢得不行,仰头问他:“阿姨有给它起名字吗?” 雁平桨摇头:“没,我爸妈没想出能让他们俩都满意的名字,就先‘咪咪咪’的叫了。” 安知眉点点头,看了看雁平桨的房间,道:“不过说起来,我们就这么呆在你的房间,真的合适吗?要不还是出去吧,毕竟只有我们两个人……” 其实她的关注点主要在和男朋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件事上,尤其这还是在雁平桨家,按礼仪来说,其实有些不太合适。 但雁平桨的关注点显然和她不同。 他走过来,看起来和刚才没什么区别,脸上有散漫的笑意,身形颀长,但安知眉却觉得他有些危险。 “是啊,只有我们两个人。”雁平桨边走边道。 安知眉有些仓促地站起身,想退开一点,余光看到小猫正往她预备后退的方向蹭。因为怕踩到它,安知眉下意识停了下来,下一秒,雁平桨就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在床角坐下,双手交迭,上身微微前压,仰着脸看她。 “这是我睡觉的床,我八岁之后就在这个房间……上面的房间睡觉了,是我爸前段时间把我赶到了楼下。” “你看起来还能忍得住?不过……说实话,我有点儿忍不住了。” 雁平桨眼里露出渴望,只是碰一下她,就已经是他极其渴望的事。 他们是男女朋友,但目前手都还没有牵过。诚然安知眉正常入学,年纪比他大一点儿,下个月就成年了,可他成年也不过前后脚的事情而已。 妈妈说的话是对的,不着急做爱,但牵手,接吻,拥抱,哪个不行? “你别胡来……不是你说的吗?成年之后再……你才十七…”安知眉搡了下他。 “十七怎么了?”雁平桨低声道,“我妈十七的时候,连和我爸结婚时婚纱选什么款式都想好了。” 他微微用力,把安知眉拉到自己身前。修长的手指包住安知眉的,雁平桨感觉自己仿佛握住了一颗柔软的心脏。 “很快,就让我碰一会儿。”他道。 雁平桨安静地摩挲着安知眉的腰,衣摆和裤腰之间露出来的一点儿皮肤,多的他并不试图去碰。 安知眉看到雁平桨微微仰着脸盯着她看,好像是要从她脸上找出什么东西一样。 他明显已经找到了,安知眉看到他眼里一如既往的臭屁得意劲儿。只是因为此时那副眼镜的遮挡,撩起的薄薄的眼皮,掩住一些的黑眼珠,显得那股臭屁劲儿冷淡了一点,开始不再让人觉得他只是个十七岁的学生。 男生从十六岁到十七岁,再到迈向十八岁,原来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吗?还是只有雁平桨是这样? 安知眉有些恍惚,她不自觉把手放在雁平桨肩膀上。 “开学前,要一起去一趟新加坡吗?”她听到雁平桨问她。 “之前和我爸妈在那里看过一次露天电影,选址很好,可以看到落日。” “我记得那天放的是舒淇和杰森斯坦森的电影,叫……《非常人贩》。双人座位的排置,人不是很多,我爸妈坐在我旁边,我一个人坐。他们在舒淇说‘sorry’的时候,接吻。当然,是我妈妈主动的。” 雁平桨喉头滚动,平静地望着她,眼里的情绪浓烈:“我也想和你在那里接吻,如果你愿意的话。” 他意有所指。安知眉晓得他也想要她主动。 她垂眼看着雁平桨,腰间来自面前这个人的温度从温热逐渐变成滚烫。 他们已经是男女朋友了,如果,她是说如果,他要碰上面一点或是下面一点,她也不会太拒绝,更何况雁平桨有这么漂亮的一张脸。 他几乎综合了他父母长相上的所有优点,因此很容易靠那股来自母亲的亲和力获得别人的好感。 安知眉转而问:“你爸妈接吻你也偷看?” 雁平桨笑着回答:“……怎么可能,我意识到他们在干什么之后就没再看了,我爸可不喜欢我这样。” 安知眉也笑,她道:“你真的是……” - 这天晚上安知眉逗猫逗得尽兴,雁平桨把她送回去,待再度回到房间,才发现床角落下了安知眉的发卡。 他刚拿起来,还没做什么,就听到了父亲的脚步声。 雁平桨立刻躺在床上装睡。 蒋颂敲了三下门,时间正够雁平桨给自己盖好被子。 男人推门走进,看了眼他放在一旁还未收拾完的行李,又看向雁平桨的脸。 儿子戴着眼镜,薄薄的无框镜片,正睡眼惺忪地望着他。 蒋颂道:“我进来前你也是这样戴着眼镜睡觉的,是吗?” 雁平桨警惕地点头,生怕蒋颂再上前两步,看清他手上的东西。 蒋颂没有上前,他的脸上有一种平静的温和:“戴眼镜睡觉,会让你在梦里看得更清楚吗?” 雁平桨头皮发麻,他需要妈妈出现在他的面前。 还没开口,门口传来娇娇的一声猫叫,雁平桨看见那只挪威森林猫踱步走了进来。父亲没再说什么,把猫捞起来,像夹菜一样捏着它的后颈皮离开了。 雁平桨松了口气。他把安知眉落在他这儿的发卡拿出来,放进衣架上挂着的外套口袋。 发卡在这个过程里发出霓虹彩灯一样的光芒,雁平桨几乎可以想象父亲看到他一米八五的儿子拿着这个东西时不悦的表情。 蒋颂会认为他有一些不符合自己性别特征的做派。他的父亲一贯如此。 雁平桨开始期待在暑假的最后,与安知眉的新加坡之旅了。 她答应他了。 —————————————— 小猫咪:这个家没我得散 28做爱,当着宠物 蒋颂近日心情颇好,一是因为儿子和小女朋友出国去玩儿了,二是因为他时长近两年的不应期状态终于暂时过去了。 单拎出来就足够让人高兴,而两件一起,更是喜事临门。 蒋颂大力支持了雁平桨这次毕业旅行计划,物质与精神上双重的。 第一件事雁稚回知道,但第二件,雁稚回没有很敏锐地意识到。 他们最近都是拥抱更多,亲吻也浅尝辄止,蒋颂如之前说好的那样把头发染黑,更难以看出真实的年纪。 她近一两月一直在忙于准备九月入职大学成为讲师的事情,最近才稍稍有空,所以其实没怎么感觉到蒋颂在性欲层面上的需要。 或者说,他藏得太好,就连在亲吻里,雁稚回也没感觉到太多那种浓烈的渴求,男人只是给予她所需要的安抚与宽慰,一如十七年前那样。 - 蒋颂在这个周末的午后躺在妻子身边,听她讲最近学到的小猫养育知识。 说了一会儿,雁稚回明显困意上涌,声音渐渐小下去。 蒋颂抱紧她:“怎么办……我还想听。” 他蹭了蹭雁稚回的后颈处的碎发,手自女人身前揽住她的肩头按进自己怀里,一个绝对占有的拥抱姿势。 “好孩子…好稚回,小乖,再跟我讲讲。”他把猫提回雁稚回怀里。 雁稚回感觉到后腰有东西抵着,接触面积不小,似乎来势汹汹。 她有些困惑地回头望向蒋颂,还没说什么,就被男人覆了上来。 “唔……别、别…”她推了推,反被男人不着痕迹地压过来。 猫被放到了一边,小小的爪子勾着柔软的床单。 接着便是粗硬的肉棒一点一点撑开穴口,用力埋了进来。 雁稚回是真的抗拒在小猫面前性交,她总觉得用被操得目眩头晕的状态逗小猫,很……淫乱。 曾经勾着蒋颂如同眼下白日时分,在薄薄的窗帘里做爱的时候,雁稚回不觉得淫乱; 在男人不在状态的时候,捧着他半软的鸡巴舔到它完全胀大勃起,然后对着他发骚坐下时她不觉得淫乱; 在还是婴儿的儿子熟睡之际,被蒋颂压在地毯上操得呜呜咽咽叫爸爸的时候,她也不觉得淫乱; 但现在,对着一只两个月出头大的小猫做爱,它的眼睛活泼透亮如同一对黑曜石,拥有毛茸茸的身体和毛茸茸的温度,这让雁稚回觉得……很淫乱,非常淫乱,淫乱至极。 特别是这么大的小猫咪还处在对一切充满好奇的阶段,常常东咬咬西抓抓,在蒋颂用狗交的方式握着她的腰用力快速地后入的时候,小猫在兴致盎然地舔咬她的小腿。 汁水四溅,蒋颂用他性感喑哑的声音告诉她,小猫在试图挤进来,挤到他们腿间去舔。 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但雁稚回脑子里已经浮现出小猫舔舐床单上的湿痕的样子。 她剧烈地挣扎起来。 小妻子的挣扎引起了蒋颂极大的征服欲,尤其他现在并不在不应期,弄她轻而易举。 他在雁稚回急促的惊叫呜咽声里低沉温和地安抚她,同时死死把鸡巴卡在逼仄的小穴深处。 “不要躲,乖乖……小乖…听话。” 往日雁稚回早已经温顺下来,但今天她显然还试图从他身下逃开。 从来他的宝贝对他都是热情的,不会像今天这样百般抗拒。他不喜欢雁稚回在这种时候有想要逃离他的心思,不论动机为何。 于是他反而更加用力地掠夺占有,让她在快感和被支配的服从本能里忘掉躲他的事情。 孩子不在,他也无所顾忌声响与言辞,压低嗓音厉声斥责她的不听话。 身下脸红身热的女人终于乖顺下来,抓紧手指所能及的被褥呻吟尖叫,求他再骂她两句。 蒋颂低低骂她,有时也不是骂她,只是很久未能如此直观感受性欲满足的快感,以及自己仍能轻而易举操得爱人哭叫连连的满足,这让他难免失控,变得下流而粗俗不堪。 雁稚回哭着又到了一次,捂着脸不愿意露出自己脸上的表情。 蒋颂心头升起仍未尽兴的难耐,抬起上身,叫了一声:“小乖?” 小猫喵喵叫着跳了上来,蹲在床沿,歪着头看他,而后自顾自地舔毛。 它大概察觉到了女主人在哭,没舔几下就来到雁稚回面前,压下身体,对她露出自己的肚皮,试探着用爪子勾她的手腕。 雁稚回很难不哭。 蒋颂这个混蛋……她头一次听他用沉浸在情欲的声音使用命令的口吻,一声“小乖”叫出去,猫上了床,她自己则忍不住软了半边身子。 如果他能这么命令她做什么,如果他想,那她一定会像眼前这只猫咪一样向他毫无保留露出自己的肚皮。 就像刚才他严厉地问她为什么要躲,为什么不听话乖点儿挨操,为什么看起来不想,却还湿得仿佛是失禁…… 她轻轻摸了摸猫脑袋,还没把逗猫的话说完,蒋颂已经挺腰再度把龟头挤了进来。 雁稚回忍不住想求饶了,宫口撑开,男人下一步一定是把整根都努力往里撞,过程里圆润又凸起分明的龟头和柱身会反复刮她,磨得她成为只会流水的玩具,连收紧绞他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呜呜你别……能不能……” 清脆的拍打声,蒋颂低沉开口,要她放松。 “小逼里面太紧了,小乖,怎么紧张成这样。” 他也俯身摸了两把猫猫脑袋。 “给它听一听你是怎么叫的。”蒋颂笑着,语气温柔,动作却凶,啪啪拍打的声音不停,久违全数回归的性欲让他全身心沉浸在满足快感需求这件事上。 “你喜欢吗?”他问。 “别咬我了……”雁稚回轻轻道:“求您,别咬……” 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 蒋颂咬紧她后颈那里的软肉,开始闷声冲撞;指尖传来绵软的痒,是小猫的乳牙。 雁稚回腹部受敌,腿心一定已经被他干肿了,她伸手下去,想感觉一下自己的情况,却不小心碰到蒋颂的大腿内侧,以及随着鸡巴撞在阴阜股沟的囊袋。 “哈……” 蒋颂低低呻吟了一声,手往上扇过因为俯趴姿势自然垂下的奶子,直掐住她的脖子。 “乱碰什么?”他喘得厉害,一下一下把鸡巴钉进去:“要么来我身上骑我,要么就听话,乖乖被爸爸……骑。” 射意逐渐清晰,蒋颂松开手,环住她的肩头把人往下脱,用喑哑模糊的声音叫她乖乖,叫她小宝,在小猫好奇的目光下,低吼着把精液全数射进去。 雁稚回全身是汗,反复被折过来按下去地做了整整一下午,她只觉得胳膊都要抬不起来了。 蒋颂仍把她按在怀里,慢慢抽插着延长射精的快感,腿压着她的,完全的亲昵和占有姿态。 雁稚回虚脱地侧躺在床上,换了根手指逗着小猫。指尖被小猫试探着啃咬,雁稚回断断续续地笑。 “好喜欢……它好可爱。”雁稚回把猫拎起来,拉开尾巴瞧了两眼:“是只小公猫。” 她小声补充:“好小的蛋……像两枚鸽子蛋。” 蒋颂亲她的耳畔,随口道:“声音怎么突然变小了?” “猫猫是男孩子呀?代入一下,你会喜欢别人说你那儿小吗?” 蒋颂伏在她身后闷闷的笑,雁稚回莫名其妙回头望他,于顷刻间被吻住,而后被男人压着慢慢平躺在床上。 捏着猫的手松开,小猫立即蹬着腿跑走,生怕再被拎起来半天不放。 事后的安抚总让人沉溺,雁稚回很快被亲得再度意乱情迷,手在蒋颂后背摸来摸去。 男人抓住她的手腕,带着她一路往下,慢慢碰到弧度。 “……我不喜欢。但如果你摸我,我不会躲。”他低低回答,把自己往雁稚回手上送过去。 “不都是蛋么?”蒋颂垂首亲她的胸口:“可以摸我的……” 这次不是鸽子蛋的尺寸了。 雁稚回面红耳赤地慢慢揉着,仰着脸看蒋颂轻轻皱眉眼尾压下的样子。 他被摸得很爽。 雁稚回忍不住了,再度抬起身子去够着亲他。 “还想再来一次……”她哼哼着抬腿去蹭再度翘起来的阴茎:“要先被您舔的那种。” 29一夜情 蒋颂这次没有立即满足她的要求,他起身靠在床上,摸着雁稚回的脸。 “先过来,宝贝,坐过来……骑上来让我看看。” 蒋颂很热衷于看着雁稚回骑他,小妻子骑马,很快就会骑得筋疲力竭,张着口直喘气,小腹挺出难耐的线条,又想偷懒又想吃,于是使劲扭着屁股央求着马把她丢下去,按着她骑。 蒋颂能在这个过程里爽得颅内高潮,哪怕射精的快感,都比不上她叫着爸爸求他来骑她时的满足。 雁稚回咬唇,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就乖乖坐上去。因为并着腿,最娇嫩的地方不住磨着男人的腹毛,很快开始变红。 她被肉棒插得急促喘息:“好痒……” “哪儿?”蒋颂轻轻扇着她的胸口,小小的乳尖挺翘,可怜巴巴地直对着他晃。 “唔……” 雁稚回往前坐了一下,肉棒吞到底,她压下腰,手撑在蒋颂胸前,附在他身前,抬眼望着他撒娇:“被您…扎得痒,哪儿都痒,要舔舔才能好。” 蒋颂笑着把她拉进怀里按住,抬腰尽根顶进去的同时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再度来到被中。 女人的身体柔软,小猫见状立即又窜了过来,试探着用爪子在雁稚回腰的位置踩奶。 一点点往上,马上就要碰到乳缘。 雁稚回脸色通红,想把猫拎下床,却被蒋颂轻轻拍掉手。 “不是说它可爱吗?小乖?让它踩它的……” 蒋颂抽出自己,俯身抽来湿巾把雁稚回腿心的湿漉狼藉擦净,而后把腿拉上去,按住腿根埋下身,任由雁稚回用脚跟连连蹭他的脊背。 他闻到雁稚回身上香水的气味,原本是带一点儿朗姆酒的辣,现在混着腿心肉缝里淫水的甜腻,变成一种怂恿他释放兽性的奇妙香气。 让人想立刻进食,以满足那种冲动升起的口腹之欲。 “小乖,身上好香啊…” 蒋颂缓声开口,他抬起头,用手剥开已经合拢的小瓣儿,倾身边亲她,边用手指去感受穴里的湿热。 手上没有留情的意思,雁稚回抖得厉害,连带着内壁也吸得极紧。 男人在唾液交换的暧昧声音里夸她香:“刚才是我着急了,抱歉,我应该……先把你完全舔一遍。” 他低笑着补充:“它很适合你。” 雁稚回被夸得晕晕乎乎,夹紧蒋颂结实的胳膊,努力发出完整的音节,求爸爸别插那么深。 她知道对指奸这种行为的形容,如果是正面的,“摁压”,“碾磨”这样的词会更合适,看起来富于技巧,又显得很舒服。 但被蒋颂抵着敏感点用手指玩到失神,腿一下一下往上痉挛般地颤抖,每抖一下,都能感觉到涌出的水让小逼变得发烫。 那种时候,雁稚回满脑子只有“抠”这个字。 最简单的形容,被蒋颂那双修长漂亮,有着青筋和薄茧的手抠到高潮了。 那个动作,如果完全为着获取快感来简单粗暴地形容,就是“抠”。 所有的技巧,都产生于这个字的基础上。 小猫还在踩奶。 现在是真踩“奶”了。 知道自己身体现在软得要命,大概是踩得太舒服,雁稚回泪眼朦胧间看到猫咪眼皮不断张合,脑袋一点一点的,像是要睡着。 小猫确实精力有限,但一方面,他们做得也确实太久了。 她的丈夫永远能够满足她……不论是什么时候,什么状态。 雁稚回搂紧身上蒋颂的脖子,交迭双腿,夹紧他胳膊的同时,努力去张口含他的舌头。 蒋颂低低唔了一声,把已经被浇得指尖滴水的手抽出来,用指腹时轻时重揉着不堪重荷的阴蒂。 可能因为胳膊不易出汗,散香也慢,蒋颂能闻出一点妻子香水残留的前调。 有些像是脂粉气,但并不让人觉得艳俗,带着一点混沌的桃子味儿。 “它叫什么名字?”蒋颂的吻逐渐下移,在乳尖和肚脐多做停留,最后来到湿穴。 他边吃边问:“好香……告诉我,小乖,你新换的香水叫什么名字?” 雁稚回模糊回应他,她的注意力全放在叫床上,于是在断续的“爸爸”“操我”“好厉害”这些淫荡的呻吟里,蒋颂听清了她的答案。 bitterpeach. 蒋颂忍不住逗她:“这种时候想要从你嘴里听到答案,实在有些困难。” 雁稚回勉力回敬他:“从您嘴里……也,呜呜别舔,别舔……也很困难。” 蒋颂用力吮她敏感的穴口,等水润湿他的下巴,才慢慢开口:“很困难吗?我舔了连三分钟都没有,你看起来恨不得就这么让我喝水喝到饱,小乖……” 他看到雁稚回睁开眼看他,而后立刻面红耳赤地移开目光。 蒋颂尤其喜欢看雁稚回这幅羞涩样子,结婚十几年了,她依然是这样,在床上羞起来,总让人全身发痒。 “你知道你身上的香气给我的感觉吗?”蒋颂把吻痕留在她大腿内侧: “像是在雨夜里和你在床上性交,而你全身上下都是这股味道。第二天早晨你去洗澡,被子里留下的,就像现在……一种淫荡又可爱的桃子味。我可能会在那种时候想到,我们原来……只是一夜情的关系。”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回味最后三个字。 蒋颂的笑声低沉里带着哑,他显然满意于自己的形容:“——就是这种感觉。” 雁稚回唔唔着蹭他,道:“嗯……这么一说,我想知道,您会和人发生一夜情吗?” 蒋颂再度埋进腿间,声音含糊湿润:“如果是你的话,就会。” 雁稚回为他的舔咬瑟缩着身体,她几乎可以想象三十岁出头的蒋颂和她发生一夜情的样子。 一定是晚上操她凶得要死,白天却一脸温和地询问她的感觉。类似于—— “昨晚感觉怎么样?”这样子的话。 如果,如果当初她没有去南方找他,他们也一定会提前发生关系。对方所具有的性的吸引力对他们彼此来说,几乎是无力抵抗的命运。 十七岁的雁稚回被对蒋颂的渴望催熟,只是外熟里生,勇气是作案元凶。 陷入一夜情if线模拟的雁稚回被蒋颂舔得哭叫不止,她呜咽着道:“挺好的,挺好的,先生……如果您在一夜情之后问我的感觉,我一定会这么说。” 蒋颂顿了顿,自她腿间抬起头。 他笑着覆上来吻了吻她的头发:“我也是。” 脑海里有红鲤鱼游过去,连带着稚嫩的幼穴,依赖的双眼,汹涌的快感和满足。 蒋颂的声音哑下来:“我会说,我的感觉非常好,非常……非常好。” 鸡巴胀得生疼,蒋颂直起身,跪在她身前,就着足够的润滑顺利埋到最深,握着她的腰开始用力撞。 也许是一夜情这个话题让他想到和雁稚回初次发生关系那段时间里发生的事,蒋颂埋头闷声操干,半晌,突然轻轻扣着雁稚回的下巴,示意她望向自己。 “如果我说……算是补上的,我是想说,雁稚回,给我生个孩子,好不好?”他低声问她。 雁稚回怔住。 是真的彻彻底底地怔住,雁稚回呆呆看着身上的男人,唇瓣发颤,自喉咙升起的酸意迅速蔓延到鼻腔,眼眶,而后液化成为眼泪。 从开始知道怀孕的事情之后,和她一直统一战线的,基本就只有还是个胚胎的雁平桨这一个人。 父母不同意情理之中,蒋颂不同意也是情理之中,甚至于,后者可以作为这个男人很可靠的证明,来反证她挑选丈夫的不错眼光。 但雁稚回还是想生下孩子,如果爱情已经发展得水到渠成,而她又有这个精力和时间,为什么她不可以做决定,让这个长得会有几分像蒋颂的孩子,通过她来到世上? 所以雁稚回用最短的时间,自己准备了可以说服亲人的凭据。 孕育孩子是两个人的事,她整个孕期都被照顾得很好,万事有回应,周围从不离人,唯一缺少的,就是爱人蒋颂对于一个他们所创造的新生命的期待。 蒋颂本就不喜爱这个孩子。 十九岁的女孩子怀孕,还是他失态导致的结果,他只觉得歉疚,连拥有初为人父的喜悦心情这件事,都觉得尤为禽兽。 他只关心雁稚回的身体,担忧她能否承受一个降生后足足有一截胳臂长的婴儿,对于母体营养的掠夺。 但现在,蒋颂终于问她可不可以给他生一个孩子,在他们的孩子快要成年,已经品尝到恋爱滋味的时候。 雁稚回望着蒋颂,主动仰着脸亲上他。 舌尖交付彼此,雁稚回很主动,急切,蒋颂耐心地安抚她,慢慢吮吸,包裹。他尝到了雁稚回流下的眼泪的味道。 她流了很多眼泪,抽噎没有声音,身体像过往每个日夜那样紧紧攀附他,轻微地发抖。 他已经结扎很久了,目前的年纪无心也无力再看一个新生儿长大,只是突然就很想说这句话。 刚开始是为了调情,但话刚出口,逗弄的心情已经散了七七八八。 如果和雁稚回的爱情能够按照蒋颂最初想的那样发展,这句话早在十几年前就该说了。 在他们合法做爱的某一次,他会用年轻的身体和年轻的声音,像现在这样,仿佛情绪酝酿到某种程度般的,在取悦彼此获得快慰的动作里,轻柔询问她一句: “给我生个孩子,要一个我们的孩子,好不好?” 蒋颂知道雁稚回为什么哭成这样。 他的小女孩怯弱又大胆,被家里养得身娇体贵,一处茧子也没有,却可以勇敢站在他面前,用两倍的爱迎接他们的孩子,包容他的抗拒与妥协。 他可以做到一切肉眼能够望见的周到细心的呵护,却无法满足她最简单的情绪需要。 一个妈妈在成为妈妈的过程里,一定是希望另一半和她一样殷切地想象孩子的长相,期待它的小手小脚印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的。 但蒋颂做不到。这就像一个悖论,恰恰因为他足够爱她,所以他做不到像她那样爱他们的孩子。 他直到今天,才给了雁稚回这块迟来的拼图碎片,把他们的爱情补得完满无缺。 蒋颂叹息着垂头吻得更深,眼角蹭上对方脸上的湿痕,与他的相互交融,成为一体。 就像立夏的夜晚,蒋颂独自坐在黑暗的堂厅,为着孩子的诞生感性落泪一样; 现在他们以父母和爱人的双重身份,共同回忆年轻时孩子的到来,贴体贴心,把湿润的眼眶紧紧挨在一起。 —————————————— 这篇文因为没大纲,每天的更新都是想到哪里写到哪里,内容也特别简单——就是不断圆前一天写的东西,这样不断滚环。 但是写到今天突然觉得圆上了,天生一对的爱情面前没有什么话是忌讳的,他们两个人都等这句话太久了。在完全合拍的爱情面前,繁衍的神话永远不可能祛魅。 觉得在这完结也挺不错的,本来是想搞点擦边骚话play的,写出来居然又莫名其妙变纯爱了(昏倒) 另外哈哈哈还是说明一下,之前说蒋颂有点爹味、有大爹的毛病,就是说他那种传统(带一点贬义)的思想很多。 所以即便他舍不得妻子生孩子,也会在调情的时候问“愿不愿意给我生个孩子”,把这当成一种情趣(实际上说出来就成催泪弹了哈哈) 联系他俩有孩子的前因后果,这句话杀伤力其实很大,因为女主当初想留下孩子时,一开始几乎是所有人都不同意的,所以(疯狂比划试图说清楚自己意思的屑作者) 人物思想不代表作者思想哈,像雁平桨这种紧跟时代的非主流年轻人肯定是不会这么说的。可能只有父母爱情里会用这种话调情,然后为彼此掉眼泪了 30玩我好不好 雁平桨打来电话的时候,雁稚回正抱着猫睡得很熟。 视频拨通,雁平桨看到父亲平静的脸出现在手机屏幕上,吓了一跳。 安知眉正在他身旁,摸别人牵着的小狗,他不想在她面前表现得很怂。于是雁平桨清了清嗓子,道:“嗯?爸,我妈呢?” 蒋颂的脸短暂消失了一下,而后看着他:“在休息,有什么事吗?” 夕阳即将消失,蒋颂看到雁平桨翻转镜头,向他展示新加坡同样将逝的日光。 “——想给我妈看看夕阳来着,和之前我们来这儿的时候,看到的一样。” 蒋颂怔了下,目光柔和下来。 他回到床边,俯身吻了吻雁稚回的脸,把猫拎出来放在一旁,低声哄道:“小乖?醒一下,平桨电话,要给你看……” 雁稚回迷糊睁眼,下意识回应他的亲吻,侧脸印下两个,她拿过手机,听儿子在那头的声音。 她认出了上面的地方。孩子在跟父母分享有过共同记忆的地点,雁稚回心化成一滩,耐心回应雁平桨的声音。 “要照顾好女朋友,知道吗?”她温柔道:“看完早点儿回酒店休息。” 雁平桨在那头笑着应下,雁稚回没完全醒,看着她的孩子生动的神情,不觉想到那次他们一家三口在cinewav,她在草地湿润的气息里去亲蒋颂的脸,被他反过来压着吻在唇角。 男人动情后沉默的霸道让人腿软,手按在她的颈后,安静地垂头咬她的唇瓣。 雁稚回进而想到更早,在她和蒋颂的儿子还只有八岁的时候。 那天晚上,蒋颂靠在床头,侧身对着阅读灯帮她解开缠在一起的几条手链。眉头微微拧着,眼神专注。 当时他刚四十出头,人在壮年,身体每一个地方都性感硬实得让雁稚回难以按耐心头的躁动。 儿子已经被哄睡了,雁稚回坐在床尾,安静看着蒋颂。 他的脚很好看,指骨修长,静脉管明显,指甲修剪整齐,雁稚回顺着男人看起来很性感的脚腕望上去,盯着他强健的大腿抿紧了唇。 很难不想到他之前是怎么用那里紧贴着她的腰,要她并腿跪趴在他身下被他按着骑。 肌肉坚硬,蹭得她的腰那里红了一片,被蒋颂发现后摸了很久。 他总在撞得最凶的时候温柔摸她。 雁稚回上床,轻轻坐在蒋颂脚上,隔着内裤,把饱满的阴阜压在他的脚背上,她能感觉到男人的脚趾正在她臀缝的位置。 雁稚回湿了,并且,她头一次生出了被蒋颂玩屁股的想法。 她甚至想要他踩她的穴——只是说出来必然会挨骂,会被打屁股。 雁稚回轻轻蹭着,目光流连在他的后腰,而后是颈部。 蒋颂垂眼把解开的手链放好,合上,回头,看清她在做什么后目露无奈与纵容。 “又想做什么?”他把头发随意抓弄了几下,露出额头:“过来,小乖,坐身上我看看…好孩子,就这样……蹭过来,嗯。” 雁稚回垂下头不看他,专注地蹭他的脚。 湿意蔓延,逼水渗过了布料,来到另一个人干燥温热的皮肤上。 “唔……爸爸…”雁稚回低喘着往下坐,努力让男人的脚探进她的臀缝。 她慢慢蹭进他的怀里,小声道:“爸爸。” “嗯?”蒋颂低头看她。 “爸爸,您操我好不好?先操小穴,我已经弄得很湿了……” “求您玩我……”雁稚回拉着他的手往自己屁股间放:“湿湿的,是不是?用手指插一下我好不好?求您了……” “唔,呜呜,好舒服……”雁稚回蹬了下腿,只能够勉强挂到他的身上,掰着屁股给他玩小洞。 蒋颂威胁了很久的小洞,粉色,褶皱圆润紧窄,刚探进去一截指头就开始迫不及待地吞咽, “爸爸,蒋颂,蒋颂……”她搂紧他,闭眼去舔他的唇瓣,被男人在中途就含住了舌尖。 “……可怜。”蒋颂有些舍不得用骚货来说她:“这么贪吃,一根手指头就成这样了?” “爸爸插我……”她哭着求他:“操我好不好?求您,操我,什么都行,我想要您在我身上……射进来,求您……” 蒋颂含笑看她:“真的吗?” 他压低身体去含她的耳朵:“好烫……不要管平桨了,好吗?如果你可以不要再做到一半,像上次那样嚷着要看他睡觉是不是做了噩梦,我就答应你。” “不会,不会……呜呜我不去了,您快……” 蒋颂低笑,按着她,用力把鸡巴插进去。 31爸爸身上有妈妈的气味 小穴紧窄,蒋颂低低喘了口气。 雁稚回被顶得直往上窜,她仰着头去含他的耳朵,温热的呼吸顺着耳道被男人感知,像是挠遍身体里联结着的骨头。 蒋颂开始再度去碰她穴后的位置,低着头,下巴扣在雁稚回的颈窝。 用手只轻轻摁了一会儿,湿液就从穴口流到股间,很快让蒋颂微微陷进半截指尖。 “有不舒服吗?”他问,凝视雁稚回的脸,以及上面他最喜欢的恍惚表情。 雁稚回努力摇头,抱紧他的肩,屁股直往蒋颂手里送。肉棒缓慢沉滞地撞击,带出的水渍在弄湿身体的同时,被蒋颂捻在手上,逐渐推进小小的肉洞。 他发出难耐的呻吟,逼里绞得太紧,能感到肠道在缓慢变得湿润,因为生疏,所以尤其生涩。 雁稚回很急,蒋颂抱着她低声安抚,防止她莽撞之下被自己弄伤。这里对一些人来说也成为可以性交的地方,但蒋颂没想到雁稚回会想要他也这样。 抚养雁平桨到八岁,除了气质上的些微改变,她依然如同从前那样。娇小可爱,活泼漂亮,蒋颂找不出任何有什么可以让人不喜欢她的地方。 ……还是有变化。 从前的那两次,如果自她身后探手过去,会本能地夹紧腿,回头望他一会儿,才磨磨蹭蹭张开一点放他进去。 现在手只放在大腿,就会很乖地分开,偎进他怀里。 “你怎么这么……”蒋颂低低笑:“好可爱。” 蒋颂看到雁稚回红了脸,慢腾腾用手指剥开自己,露出殷红的内里,小声催他:“爸爸,用力干我……好不好?” 她的话向来直白,直白里带着恳求,缠着他要听他说“爱你”,要听他断续说出带很多脏字的话,骂得她呜咽着夹紧腿,再被他撞得根本合不拢,闭着眼呜呜地叫。 蒋颂看到指上指根的素圈婚戒正磨着嫩肉。它属于他和雁稚回常戴的那一对里的,钻戒款被雁稚回当作纪念放在书房柜顶端的玻璃收纳里。 他戴着这枚戒指到公司处理工作,开会,见行政部的负责人,接妻子下班,偶尔接雁平桨放学。 而此刻,动作是他故意的,阴蒂在这个过程里越发勃起明显,小小的粉红色,像上次他同妻子吃饭的那家餐厅里,最后那道甜点上装饰的水果樱桃。 缓慢摩挲着细腰,他看着怀里的女人被摸得不自觉抬着胸往上蹭。 蒋颂低声道:“……小宝,躺在被子里,让我舔一会儿,好吗?” 雁稚回唔唔摇头,用力坐他,蒋颂被猛得夹紧,闷闷哼了声。 “不舒服吗,爸爸?”雁稚回按着蒋颂先前教给她的技巧,乖顺地扭动身体,眼神湿漉:“操我呀,不要那个,就要现在的……” 蒋颂扇了几下小逼,看着那哆嗦着流出股水,才在雁稚回的抽噎声里把她抱进怀中。因为怜惜她,不想把小孩弄痛,蒋颂垂眸边干她,边思考她这里如何能够容纳进自己。 他望着雁稚回脊骨尾椎那里微微的凹陷,包括腰窝。臀肉泛着红,是刚刚被他作为警告打的。 妻子骨架娇小,蜷在他身下呻吟呜咽犹如一只白净的小鼠,隐秘的地方角落都是带着暖意的粉,蒋颂有些……兴奋,但努力克制,姿态保留。 他轻轻用手指弄她。 - 八岁的雁平桨在这个晚上又做了噩梦。 他从六岁读一年级开始自己睡觉,房间就在爸爸妈妈隔壁,夜晚床头的阅读灯会温暖地亮上整夜,雁平桨在逐渐适应“长大”这个过程。 但今晚不一样,外面风刮得厉害,而窗户又关得严实,闷闷的声响仿佛怪物叩门。 别墅区环境雅致,夜晚听不到远处高架上车辆的鸣笛声,雁平桨适当地忍了一会儿,盯着窗外的阴影——他不能确定那东西是什么,像蒋娜娜那个粉红色手机上挂的吊坠链,又像是被踩扁的泡泡糖。 已经很晚了,雁平桨实在不敢出去找爸爸妈妈,干脆闭眼哭了起来。 嚎了几声,他听到卧室门打开的声音,而后是靠近的脚步,伴随人体的温热。 来的竟然不是妈妈,而是爸爸。 爸爸把他抱了起来,姿势熟稔,但轻轻拍他背安抚他的动作带着点儿敷衍。 雁平桨作为八岁小孩,很敏锐地察觉到父亲的心不在焉。 他的心里在关注别的事情。 雁平桨嗅出爸爸身上有妈妈的气味,很浅的柔软香气,巧妙地把以往那股肃冷气息压住了。 他睁开眼,看到温暖的灯光下爸爸穿着睡前的那套睡衣,纽扣没有系全。 “爸爸,我害怕……妈妈呢?”雁平桨攥紧父亲的衣襟,不愿意下去。 然而蒋颂还是做主把他塞进了被子里。 雁平桨听到父亲喑哑的嗓音,宽大厚实的手掌隔着被子轻轻拍在他的肩头,强行哄他入睡。 “妈妈还在睡。” 雁平桨害怕地望了一眼窗外,扭头看着父亲的脸:“我想和爸爸妈妈一起睡。” 父亲想了想,居高临下盯着他看了半晌,方才俯身把他抱了起来。 雁平桨如愿睡在父母中间。 妈妈亲了亲他的脸,温柔帮他理好睡衣的领口,雁平桨下意识就想往妈妈怀里钻,被身后的父亲按在原位。 “很晚了。平桨,该睡觉了。”蒋颂的声音带着凉意。 雁平桨于是没敢再动,规规矩矩躺好,手放在被子下面。妈妈身上的气息让他忍不住放松下来,很快便再度阖上眼睛。 小孩睡得快,于睡梦中隐约听到父亲在低声讲话。 声音响在身后,好像伴随着身边温度的转移。 “……过来,听话…不要让我催……” 催什么?是爸爸在跟妈妈讲话吗? 八岁的雁平桨小朋友迷迷瞪瞪想着,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进入梦乡。 32真听话 生子之初,雁稚回想得很好。 孩子生下来有阿姨带,她可以安心和蒋颂过二人生活,把孩子当成后代,或者消遣。 他们的宝宝雁平桨从小就长得好,从刚生下的皱巴巴小猴子模样长开后,整个人白嫩肉实,胳膊如同藕节,眼睛又大又亮。 雁稚回刚开始也只是备考之余摸摸儿子的脸,给他用奶瓶喂奶,兴致来了逗两句。 但很快,这种对待玩具的心态就转变成了一种责任感,她无法将逐渐从婴儿变成小朋友的儿子想要与父母互动的想法需求,当作可以被忽略的,不重要的事。 她出于爱而选择生下来他,必然要负责的,怎么可能完全置之不理? 于是小孩子夜里睡觉尿床,或者做噩梦,在房间嚎啕大哭的时候,雁稚回总要起夜去看看,或者让蒋颂过去。 这导致经常有时做爱到一半,蒋颂在雁稚回细声嚷嚷的要求里,只能一脸忍耐地从她身上下来,穿好衣服,把还没软下来的东西塞进内裤,一脸郁郁地去看隔壁的儿子。 今晚又是。 调情到水到渠成,嫩逼被干得软烂,鸡巴兴奋到次次用力贯穿能让两个人最爽的地方,清澈的柔软嗓音与低沉的暗昧呻吟交迭在一起。 刚过四十岁的蒋颂需求不降反增,喜欢看自己尚且二十多岁的年轻妻子在他身上扭得乖顺而热情。 雁稚回哼哼唧唧叫着爸爸,腿夹紧了他的腰,几乎是完全抬着屁股,在用小穴吃下鸡巴的同时,掀起尾巴,求他用手插弄温热的甬道。 一样的紧而听话,蒋颂低声问她感受,逼着她通红着脸,抱着他的脖子露着两张穴呜咽着叫他大几把爸爸。 “真听话。” 蒋颂心里那点心思快按不住了,掐紧她的腰,拔出肉棒,在臀缝缓慢游移。 如果没有儿子这个突发状况,今晚他会和他的小妻子体会一种全新的做爱方式,女孩子会裸着身体被他按在身下骑,前面的穴里塞进高档位震动的跳蛋,而后像一只小猫一样咪呜咪呜哭叫着喷水。 但在他缓慢用龟头做扩张的时候,雁稚回原本投入的迷离眼神逐渐褪去。 “daddy……蒋颂,蒋颂,平桨在哭。” 雁稚回推了推他,心思已经不在身体的满足上。 她努力偏过头望向门外:“我想去看看……” 蒋颂叹息,那种探索的兴奋顿时消失了一半,几乎要当场萎掉。 他长长呼了口气,把雁稚回的脸扭过来揉了又揉,最后吻了两下: “好了好了,小乖,我去吧。夜里凉…你又穿得这么少。” 他忍着又用力撞了两下。 “……我出来了?” 看到身下的女人殷勤点头,蒋颂缓慢抽身,喉咙里发出闷哼。 心下不满愈燃愈炽,他再度埋下去咬了口雁稚回的脖子:“…你竟然舍得。” 他起身,勉强拉好裤子,终于向儿子的房间走去。 33被揪耳朵了 食言而肥。 此时雁稚回缩在被子里,听着儿子轻缓均匀的呼吸声,不敢说话。 “雁稚回。”蒋颂道:“过来。” 雁稚回乖巧地躺在原位。 “听话,过来,来我这里,不要让我催……”蒋颂刻意冷下声音。 他安静望着被子下面拱起来的小小弧度,面上没什么表情。 很快,被子如他预料的那样动了,雁稚回坐起身,小心观察着儿子的反应,慢慢挪到蒋颂那侧靠床沿的一边。 男人看她东张西望,神色在稀薄的月光下尤其心虚,没什么耐心地把人拉了下来,转身将之按在床上,自她身后抱紧。 雁稚回不吭声。 说好不去看的,但一听到小孩的哭声,关心已经是作为母亲的本能了…… “他已经八岁了,不是六岁,五岁,四岁。” 蒋颂开口,起身撑在她身上,覆在她的身后,从雁稚回的肩颈开始,用手背轻轻摩挲过去,而后来到耳后,轻轻刮了两下。 雁稚回轻微地发抖,睁大眼睛,视线在黑暗里没什么焦距。 蒋颂沉默地望着她,半晌,突然轻轻揪住她的耳朵,往上提了提,一副长辈训人的样子。 雁稚回呜咽一声,瞬间软了身体。 蒋颂靠过去,垂首附在她耳边:“连雁平桨都知道饭要趁热吃……你呢,小乖?那会儿答应我什么?‘被我玩屁股,不去管孩子,最喜欢爸爸’,然后呢,你是怎么做的?” 被大自己十五岁的丈夫揪着耳朵责怪问询,男人言辞平淡,呼吸平稳,但就是让人兴奋得恨不得立刻缩进他怀里,把身体全数奉上要他亵玩。 雁稚回想转头看他,捏住耳廓的手指的力气立即大了几分,她唔唔叫着,顺着他力道的方向贴靠过去。 “爸爸……”她小声叫他。 “怎么这么不听话?而且食言……”蒋颂低声道,抬腰重重埋入挺进,像行人用力一脚踏进雨后积攒的水坑那样,瞬间把雁稚回操得丢盔卸甲,缩在床上咬着手指闷闷直哭。 她怕弄醒儿子,身体紧张下又绷得很紧,这反而爽了蒋颂,借着惩罚她、向她索要回报的话头,揪着女孩滚烫的耳朵,全力侧身操干她,用心去听她咪咪呜呜咪呜咪呜的求饶声响。 “爸爸…先生……我错了,真的错了嗯呜呜……别顶那里,求您……” 蒋颂咬牙再度顶进花心,把她往怀里按:“你又食言。” “说了不管他,”他侧过头看了眼熟睡的儿子:“说了不会因为害怕他做噩梦去房间看他……还是要去。” 蒋颂垂眸盯着她:“如果这样,我要考虑让雁平桨睡到楼下去,直到你听不见他的哭声为止。” 雁稚回哆哆嗦嗦地认错,手指紧紧扒在床沿,翘着屁股,努力迎合男人遮掩声音的动作。 “我错了,爸爸……不会再有下次了…真的呜呜我真的错了……” 蒋颂刚要说点儿什么,可能是刚才动静弄大了些,雁平桨抖了下,揉着眼睛迷迷糊糊伸手去摸妈妈的胳膊。 摸了个空。 他睁开眼,看到妈妈的这一边床上空空如也。 空气里还有妈妈的香气,温和的,甜软的。 雁平桨没有太害怕,心想还有爸爸。虽然爸爸不像妈妈那么温柔,但他同样也会安抚自己睡觉。 于是雁平桨转过身,看到父亲正背对着他,侧躺的姿势,高大的身形在八岁的雁平桨看来简直像一堵墙。 他抓紧自己的小被子,稚嫩的童声在黑暗里响起:“爸爸,妈妈呢?” 他听到蒋颂低低唔了声,而后是几不可闻的拍打声,像是爸爸扇到了什么东西。 雁平桨没在自己只暂时度过了八年的生命里听到过这种声音,于是呆呆望着父亲,等待他转过头回应自己。 蒋颂没有回头,他的声音低沉嘶哑:“继续睡吧,没事……” “妈妈呢?”雁平桨揉着眼睛不依不饶。 蒋颂低笑:“是啊……妈妈呢?” 闷闷的撞到什么的声音。 他终于回过头,看向儿子一脸无措的表情:“妈妈去卫生间了,等你睡着就会回来。睡吧,晚安,平桨。” 此时的雁稚回被蒋颂捂紧嘴,只觉得快要被他干哭。 男人自侧面一次次斜斜撞进去,她怕水声突兀,死死咬着下唇,夹紧肉棒,不敢让自己泄掉。 刚才蒋颂当着儿子的视线打了她的屁股,雁稚回差点就到了,盖因这场合实在过分,她还被丈夫按在身下挨操,儿子一人之隔,无所觉这淫秽事件的发生,而蒋颂乐得用这种禁忌场合惩罚她的不守信用,向着儿子说晚安的同时,还撞她不停。 要被干死了……她在心里呜咽,手往后按在蒋颂腹肌上,试图推却他的侵入,却一次次被粗长的肉棒劈开小穴,游刃有余地取悦她。 直到雁平桨再次睡着。 蒋颂松开手,把人抱在身上,躺平逼着她在黑暗里骑他。 白皙的腰肢在黑夜里柔韧无比,如同小蛇。流到下腹的水淌到床单,弄湿了男人胯下的性具。 “看吧,我没说错,小乖,”蒋颂温柔安抚身上的人,轻轻揉她的胸,腰往上顶弄。 “儿子睡得很熟……小孩子都这样。” 他低声哄她:“下来,想吻你…” 大腿根被握住,蒋颂慢慢撞着:“放松,太紧了……怎么这么湿啊,嗯?” 他笑着问她:“儿子在,所以这么敏感?怕他醒么?” 他耐心地磨她,心里记下雁稚回泄掉的次数。两人慢慢再度进入状态,沉浸在性爱带来的快感当中。 “上次说的事情,你最后怎么做了?”蒋颂低声问。 雁稚回断续回答:“就按您教的那样……提前给了,唔……好舒服……” 蒋颂摸了摸她的头:“好孩子,很厉害。答谢老师,本来也没什么贿赂不贿赂的说法,带出来一个博士生不容易,你不用那么怕……只是人情往来而已,况且送得并非是什么值钱东西,只是上了年纪的人服用的营养品。” 雁稚回应着,喘息道:“老师还回了我很多东西……总觉得自己不是去答谢,而是进货……” 蒋颂笑着弄她,又问起别的事情。 雁稚回近期学业上的事临近尾声,人情往来是个中一件。人情世故不可能不做,但她显然小时候没有这个需要,因此显得有些拘束。 蒋颂前段时间给了她一些建议,最后她还是选了他最推荐的方法。 “还是那句话,饭要趁热吃,”蒋颂剥开她湿透的鬓发,吻了吻,把人压在身下,按着她喜欢的节奏操弄:“结束后再给的话有些不伦不类,现在这个时机就很好。” 他在等待雁稚回对这件事的看法,只是没料到小妻子蹙眉望着他,抿唇忍了一会儿,轻声道:“轻点儿。” “嗯?”蒋颂俯身去听:“什么?” 雁稚回轻轻捶了下他的胸口:“我是说,您轻一点儿……力气这么大,小穴被弄得好酸,撞得我疼…” 蒋颂顿顿,眼里浮现出笑意,压低声音道:“你真是…我们还在说学校的事情,突然这么和我说话,我有种……” 他咳了声,把她往上捞捞,放慢速度往里进,慢慢地磨:“有种在操自己太太的感觉。” 他叹口气,继而补充:“我太太怎么这么可爱?还只是个会撒娇的小姑娘……” 雁稚回想侧过身不理他,被按住大腿根,蒋颂咬上她的后颈,哑声道:“小乖,乖乖,求你,贴过来……屁股抬起来,再给……爸爸,给爸爸摸一摸,好吗?” 雁稚回听到他终于在她面前再度自称爸爸,撇着脸忍住不望他,身体却听话地偎过去。 她咬唇回头望他一眼,犹豫道:“小声点,只准一根…” 蒋颂沉默着含吮她的皮肤,呼吸逐渐粗重,用行动回应她的要求。 “别说了……”他在今晚第二次射精时开口:“多说一句,我就想再干你一次。受不了。” 他低声叫她宝贝:“乖乖……腰抬起来,再来一次。” 雁稚回细声呜咽着被干了整整一晚。 完全填满,强制占有,她吞吐着粗硕的肉棒,手指咬出了暧昧的齿印,只是为了不发出声音。 “恨死你了……”雁稚回在男人第四次射精之后,筋疲力尽埋进他怀里:“一点当爸爸的样子都没有。” “我只想当你的先生,不想做什么好爸爸。”他含住她的手指吮了一下:“我很需要你……你不知道吗?” 雁稚回抱紧他,假意皱眉,而后很快又笑起来,蹭上去亲吻蒋颂的眼睛。 “爸爸好厉害。” 她真心实意地用情话夸奖他,与十年后一样。 34革命性的愉悦 在为牛之类的大型哺乳动物产检时,工作人员往往会通过摸索后面感受阴道内子宫的位置,从而判断是否受精着床成功。 蒋颂同样通过试探两人相连的位置与后穴相隔的薄薄一层,来引导雁稚回发出不同声调的嘤咛。他的手指有意识地摁压,缓慢往里探。 雁稚回刚开始还有一些紧张,很快就扭着屁股,软声说还要。 不可否认,在操怀里爱人的同时,用手感受湿润窄小的肠道,对蒋颂来说,这种愉悦是革命性的。几乎不逊于十年后看着雁稚回为不应期的自己口交。 具体来讲,那种革命性的愉悦可以分为几个方面。 一是合情合理地找到了肆意折腾妻子的借口。 没有往日的温柔,雁稚回湿得更快,蒋颂完全不压抑平日的那些混账念头,把她拖到床下的地毯上,酣畅淋漓地做了个尽兴。 不发出声音的。 那张地毯在那晚之后就不能看了,第二日下班回家后雁稚回发现管家已经及时换了一张,她猜测应该是蒋颂授意——新地毯明显比原来更大更软。 二是雁稚回终于没有因为陪伴孩子而一去不回,陪蒋颂睡了整夜。 蒋颂后面醒过几次,看到妻子如同蜷在怀里汲取温暖的猫,贴紧他,睡得全身是汗,像一滴很香的水珠落在他胸口。 三是小妻子的身体潮热,最热的地方也是最湿的地方,两个穴被同时插入,鸡巴退出来的时候,指腹就勾着她夹紧逼穴,而后被猝然撞进来的肉棒捅开。 和孩子睡觉,有的步骤并不方便。蒋颂阖眼揉了会儿丰腴的臀肉,最后还是放过点到为止,没真正弄她那儿。 “下次……一定不会只是这样。”蒋颂嗅着雁稚回颈窝的香气,在稀薄的精液腥味儿里开口。 但事实上也确实只有这一次。 当晚过后,蒋颂检讨自己的色欲熏心,碰了一个穴居然还想着碰另一个。他有些后悔,没有再试图去哄着雁稚回给他玩屁股。 而雁稚回始终记着这件事,并不全是因为这一晚新奇的性快感。 八岁几乎算是小孩的一个门槛,首先是孩子的好动性有了质的飞跃,其次就是学校里与同学的交流开始变得复杂。 八岁的雁平桨也是这样。他在那一年的某天手痒拆掉了自己的机械玩具,弹簧飞出去,刮伤了蒋颂的眉梢。 小朋友眼睁睁看着弹簧掉在男人脚边的地毯上。 近十年后,十七岁的雁平桨面对这样一枚再次弄伤父亲的弹簧,同样想到此时发生的一切。 雁平桨不知道的是,与妻子终于得以完整共枕而眠一夜的事,让蒋颂那段时间的心情都颇好,故并未斥责儿子诸如“行事毛躁”“冒冒失失”“没个样子”这样的话,而是垂眼捡起弹簧,用力把它卡进原本的位置,把东西递给雁平桨。 父亲没生气,母亲却着急了,回家后捧着蒋颂的脸看了很长时间。 “痛不痛?”她吹了吹结痂的细细一道伤口,回头蹙眉看向儿子:“平桨,给爸爸道歉没有?” 雁平桨使劲点头,跟妈妈卖乖。 蒋颂摸了摸妻子的后脑,垂头吻了一下:“没事,不用紧张。” 因此十七岁的雁平桨看到父亲眉角再度出现血痕后,蹭地站了起来。 “爸,你眉毛那儿被划破了。” 蒋颂不是很在意,那道伤口的恢复速度比雁平桨消化食物还快。 他看着对方:“你很害怕?升学体检报告单上没有写你有晕血的问题。” 雁平桨已经拿来医药箱,翻找放在里面的创口贴。 “我不是那个意思——妈妈回来看到,知道是我弄的,肯定要生气的……”他撕开,把创口贴递给蒋颂。 蒋颂于是没再说什么,接过起身,到镜前贴好。 “听妈妈说,下周你要带女朋友回来吃饭?倒是巧,她还是妈妈带的第一届学生。” 蒋颂转头看向雁平桨:“关于你十八岁前带女朋友到家里别的房子那里过夜的事情,我可以暂时不追究——请你尽快把耳朵上的耳钉摘掉,不要再让我看到第二次。” —————————————— 革命性的愉悦一般是用来形容一种程度,它让人有与平时完全不同的身心愉悦感。就像突然让你脱敏于某种耐受范围一样。 第一次见到这个词好像是在项飙老师的书里,时间太久记不太清了 修了小雁的年纪,现在是刚过十七岁生日~雁平桨读书跳级,16岁高考,17岁上大学 35你为什么和你妈妈姓? 雁平桨老实摘掉了自己耳骨上的耳钉,这个过程里发生的动作看得蒋颂眉头紧皱。 “这次旅行是让你趁机没人管随便打耳洞的吗?”蒋颂忍了又忍,道: “你妈妈的耳洞都没你打得这么早。放在二十年前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有一个穿这种裤子,在好好的耳朵上打眼的儿子。甚至于他还被这样顺利地养到了十七岁。” 父亲审视的目光看得雁平桨极不舒服。 于是雁平桨试图转移话题:“爸,妈妈什么时候打的耳洞?” 蒋颂没理他,起身径直离开。 事实上蒋颂认为雁稚回在雁平桨身上投入了太多精力,这不可以说没有姓氏潜移默化的影响。 雁平桨在新加坡打来电话的那天,妻子跟他回忆到了雁平桨八岁那年发生的事。 那一年确实重要,他清楚记得他的宝贝因为儿子随母姓的问题掉了眼泪。 正如雁稚回所在意的,雁平桨的八岁,与好动期一起到来的,是小孩在学校这个小环境里和别人交流时,因为不同的家庭教育所产生的摩擦。 蒋颂那天晚上回得迟,脱了大衣先到主卧去看雁稚回睡了没有,却发现他的女孩并不在里面。 他有些诧异,转身走出房间,来到儿子的卧室。刚进门就看到雁稚回正坐在雁平桨床边,在偷偷抹眼泪。后背细瘦内收,长发扎起来,温婉如同一副湿润的写意画。 蒋颂心口发酸,见不得雁稚回这幅受委屈样子。他上前半蹲下,把她揽进怀里。 “小乖,小乖怎么了?”他轻轻拍她的背。 雁稚回叹了口气,说了缘由。 八九岁的小孩子还在建立世界观的过程里,话语出口没有分寸是常有的事。而小孩子的恶偏偏是最伤人的恶。 雁平桨从小和妈妈姓,没有觉得有任何问题,直到白天里一节体育课,有人问他:“雁平桨,你爸爸也姓雁吗?” 雁平桨看他一眼,把脚下的足球踢走:“不,我爸爸姓蒋。” “那你为什么和你妈妈姓?是因为你爸爸入赘吗?” 雁平桨停下了,他转过身:“什么是‘入赘’?” 小男孩嘿嘿直笑:“就是你爸爸家没有你妈妈家有钱,所以你爸爸到你家来住。” 雁平桨想了想,坦诚道:“不,还是我爸爸家更有钱一点。” “那你为什么和你妈妈姓?”小男孩觉得新奇,对这个问题穷追不舍。 雁平桨有点烦了:“我为什么不能和我妈妈姓?” 小男孩过来抢他的球:“你有爸爸为什么跟你妈姓?说不定你不是你爸爸的孩子,否则你爸爸怎么不让你和他姓?” 雁平桨不能理解他的逻辑,但他听懂了其中那句恶毒的揣测:“你不是你爸爸的孩子。”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句话可能不只是在说他,还在骂他妈妈。 于是雁平桨大喊了一声“你胡说”,和那个小男孩扭打在了一起,白色的足球袜在草地上直接蹭成了棕色。 “平桨回来的路上问我,‘为什么只有我和妈妈姓?我不可以叫蒋平桨吗?我不也是爸爸的小孩吗?’”雁稚回看向蒋颂。 “……就觉得他好可怜。”她吸了吸鼻子,转头看着儿子安静的睡颜:“养小孩好麻烦,看到他哭鼻子,我会觉得好难过。” “可是看你哭鼻子,我也会很难过。”蒋颂吻掉她脸上的眼泪。 他退开一些,表情严肃:“家长给你道歉了吗?” 雁稚回“嗯?”了一声,心里原本以为他会问孩子,没想到蒋颂问了这个,一时竟有些懵。 “我是说,和平桨打架那小孩的家长,给你道歉了吗?”蒋颂平静地问。 雁稚回点头,看到男人的脸色在她点头之后稍稍好看了一些。 蒋颂沉吟片刻,开口: “小孩子看到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会害怕很正常。有一个平桨,就会有第二个‘平桨’出现的可能,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事吗?” 这涉及到一个随母姓的问题,时下有这种现象,但家中独子跟随母亲的姓氏取名,并不能理直气壮说是常见。 雁稚回当时也是出于这个原因想要反抗一下传统。自己生的孩子,为什么不可以跟自己姓? 可是一个决定绝不可能单只是一个决定的事情,它带来了很多衍生问题,绵绵不绝,甚至于有人私下揣测,是否因为蒋颂的生育能力有问题,所以才使得蒋家同意把第三代独孙冠上雁家的姓?或说他性功能有问题,自觉理亏? 这是雁稚回偶有一次听到的,听到后心情非常差。蒋颂可能从她的表情看出她知道了这些传闻的存在,没过几天,就把这些消息处理得干干净净。 而现在恶意的猜测来到了他们的孩子身上。 孩子往往会像一张吸油纸一样吸收这些阴暗的东西。 “我们把想要做的事情的所有成功结局的集合体,”蒋颂停顿了一下:“看成是乌托邦一样的存在。但这并不一定真的能有机会被我们看到。” “人可以有高远的理想,学习超前的思想,但群体的观念一定落后于这种思想,如果要以个体的力量去试图贯彻先进的思想,就一定有牺牲。我们可以靠那种想法去努力,但未必必须靠那种观念生活。 “当大环境都没有要去承担某些东西的自觉时,你可以适当的自私一些。 “比如,看到小孩因为自己的决定而受到来自群体的排挤,所以短暂地后悔自己的做法——即使这个决定从更广阔的视角来看,极其有意义。” 蒋颂轻柔地抚摸雁稚回的头发:“这不能算是背叛,也不是有错,因为它和钱,地位,权力等等那些东西都没有关系,只是出于最原始的,对孩子的爱。” 蒋颂突然很想吻她。这么温柔的,他的宝贝。 喉头微滚,男人低低道:“所幸雁平桨没有辜负你的爱,至少他是为妈妈的名誉和尊严和别的小孩打架。” 36最好听的一个 雁稚回附过去,闭眼贴上蒋颂的嘴唇。 他们交换了一个安静的吻,很快就分开。蒋颂气息如常,而雁稚回已经红了脸,微微喘着气望着他。 “我……”她欲言又止。 蒋颂摇摇头,示意她不用开口。 “白天你在学校一定说了很多,我太忙了……是我的错,今天的事情我出面可能要更合适一些,抱歉。” 蒋颂侧过头,轻轻捏了捏睡眠中儿子的脸,低声道:“雁稚回,这些话只是由我说出来,它一定同时存在于你的脑海。所以不要有压力,我们是在共同分担,而不是我通过一种说教的谈话方式,来试图拒绝承认你的压力的存在。 “——你知道的,它们不可能不存在,并且随着平桨长大,会越来越多,直到这种可以称之为偶然的随母姓现象变得真正普遍起来。” 男人声调平缓冷静,雁稚回下意识就把思维调整到ddl状态,伤感的情绪去了大半。 蒋颂俯身偏头轻吮了下雁稚回的唇瓣,舔掉上面的湿意。 “小乖,”他轻轻用下巴蹭她的发顶,揽住她的肩:“对我来说,你也是小朋友。” 他耐心安抚雁稚回的情绪:“等他长到你这么大,就会有很多很多‘平桨’都像他一样,和妈妈用一个姓,那时候平桨就不会再害怕了。” “他只是做了站到最前面的小朋友而已。” 蒋颂的五官在儿童房的温暖灯光下呈现出一种带着柔和倦意的深邃,雁稚回恍然意识到,她的丈夫之所以回来这么迟,是因为参加了晚宴的应酬。 蒋颂的瞳色并不深,有些像奥松木琥珀。这种眼珠在温柔视人时看起来有极强的包容性,与多年以后男人误以为她出轨,向她发出恳求时的模样几乎别无二致。 但这时雁稚回并未感受到命运的预示。 她已经二十八岁,是一个即将毕业的博士生,导师人很好,会跟她们分享自己新购入的香水,带她到内蒙阿拉善盟那里的实验基地做项目,夸奖雁平桨一百分的数学卷子。 生活有磕磕绊绊,偶尔她的粗心会让蒋颂皱眉失语,但对方在下次就准备好一切可能需要到的东西,比如及时抽走衣兜里切割资料捆带的小刀,防止她的衣服被划破,弄伤皮肤。 蒋颂在工作之余,因为空闲时间总比她要多一些,承担了相当一部分亲子教育的工作。他们就这样和和睦睦地生活,从养儿走向育儿。 雁稚回望着蒋颂。 男人垂首下来慢慢吻她的脸,直到她摸索着搂住他的脖子,蒋颂才起身把人自膝弯抱起,回到卧室。 整晚身下的女人都用撒娇的绵软嗓音唤他的名字,叫着爸爸,dad。 蒋颂很难拒绝,依着她,把想要的姿势都试了一遍。 最后他骑在她身上射精,雁稚回背上全是汗,蒋颂沿着她的脊线舔过来,射完后仍意犹未尽地撞了几下。 “好乖,这会儿还含得好好的……”他含住她的耳垂舔:“想继续操你,给我,好不好?” 声音低沉温柔,雁稚回没能拒绝,她慢慢转过身,抬起腿,把脚腕搭在蒋颂肩上。 她脚腕有一圈细细的红绳,是从前家里特地求的。 “蒋颂…”她往前蹭着再度吃进去一点:“硬得好快,我要坏了…” 蒋颂低声说她是小骗子,反手捏住细瘦的一双脚腕压到一边,扇了下雁稚回腿缝间鼓起充血的肉粒,待她哆嗦着吸住胀大的龟头,花心使劲儿吮过马眼之后,才施恩般全部插进去。 动作剧烈,力气很大,闷闷的身体碰撞的声音。雁稚回咬着唇不愿叫出声,被男人把巴掌轻轻留在脸上。 “叫出来,小乖,”蒋颂摩挲着她的腮肉。他手上还沾着扇穴后的水珠,此时被他全部细致地抹在雁稚回脸上。 她的脸很烫,不知道是因为羞,还是因为爽。 蒋颂忍了忍,又扇了一下。 下面被咬得更紧了,他的小乖蹭着他的手背呜呜咽咽地叫。 像小狗一样。 当年在南方打电话求他收留她的那个晚上,她也是这样,在车里示好地蹭他的手背。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相知相识了这么长的时间。 蒋颂低低骂她是骚货,是小狗,贱得让他舍不得用力。 雁稚回全应下来,她抱紧他,把那些应下的回答喂进他口中。 “蒋颂,蒋颂……你喜欢我叫你爸爸么?我可以也叫别的……” 她红着脸嗫嚅了一会儿,还是没好意思开口。 蒋颂知道她在犹豫什么,顺着毛哄她道:“别的?比如呢?” 雁稚回使劲蹭他的脸:“哥哥,老公……还有,还有…爸爸……” 蒋颂笑着埋进去,浅浅抽出来一点儿,再度温温柔柔磨进去,沿着她敏感的方向慢慢地捣。 “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用这种眼神看我的时候,都可以叫,我也很喜欢听。” 他抚摸着她的头发,往下直到落在腰窝处的发尾,而后移到臀缝,轻轻揉她的屁股。 “好孩子,放松一点……要来了。” 蒋颂太清楚怎么用粗鲁的动作和温柔的话让雁稚回卸掉所有挣扎的力气,小屁股一直在黏黏糊糊蹭他的小腹,连带着上面那张湿润的嘴,软绵绵叫他爸爸。 他的小乖在有孩子之后,连做爱时叫他“dad”都开始觉得害羞,越羞越爱叫。过去她大胆到身处大庭广众下,都敢勾着他的手指小声叫他爸爸。 蒋颂觉得这两种都很有意思。 他想到那时和她确定关系后恋爱,因为她那一句短短两个字的称呼,他身体的反应强烈到为正常的行走带来了障碍,而蒋颂面不改色将之遮掩得很好,仿佛只是脚下有一颗小小的石子。 雁稚回是他不死的蕾梅黛丝。 长大是一个在社会生活里寻找总结个人经验的过程,蒋颂知道雁稚回也明白这一点。 “必须要他自己做才可以,我们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只要他觉得这正常,合情合理,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那当时我提出给我们的宝宝取名‘雁平桨’的时候,您心里在想什么?”雁稚回期待地看着他,等待爱人的回应。 “我在想……名字从“雁”开始,果然很好听。而‘雁稚回’这个名字,是里面最好听的一个。” 蒋颂亲了亲妻子温热的脸颊,带着她躺回被子里,进入梦乡。 37木刺与训犬 时值九月,下午散步时可以穿一件薄薄的外套。雁稚回挽着蒋颂的胳膊在公园散步,牵着走在他们前面的,已经长大了一圈的小猫咪。 这只挪威森林猫最后被确定的名字是“小猫咪”,言简意赅。 蒋颂有时在床上故意叫它小乖,借此看雁稚回羞红了脸瞪他的表情。也因此,两人其实不大确定,它到底是否知道自己的名字。 小猫咪的性格比较跳脱,喜欢往外面钻,封窗后还时不时表现得跃跃欲试,雁稚回于是提议遛猫。 结果是,猫和人都很高兴。 两人坐在长椅上,看猫盘在蒋颂膝上舔毛。雁稚回穿了及小腿的收身长裙,靠在蒋颂身边,玩他的手。 “我现在在老校区上课。你是不是也很久没去了?从我工作开始……” 蒋颂点头,抬腿稍稍颠了下猫。 “平桨也在那儿,你感觉怎么样?” 雁稚回笑起来:“经常能见到,他总来陪他那个小女朋友上课。” 她抬眼望着蒋颂:“我最喜欢老校区,因为那儿的椅子现在还不定时上漆,像以前一样,有倒刺呢。” 蒋颂正把猫提到一边,闻言无奈望她。远处有狗跑来跑去,在公园里小孩嬉笑玩耍的背景声里,他道:“你从前那次果然是故意。”- 第一次发生关系之后,他们成为男女朋友,开始谈恋爱。 那时尚且十七岁的雁稚回正在读大学,自然要谈校园恋爱。通过观察总结朋友的恋爱过程,她也逐渐开始喜欢拉着蒋颂在人少的时候闲逛。 蒋颂已经三十二了,早远离了校园生活,也不如她有那么多空闲时间,但太阳刚落山的时候,总每天能抽出一个小时陪她在校园散步。 他看着来往的学生,尽量穿得休闲,并幻觉是给女朋友参加家长会。 蒋颂在这种时候更加后悔那已经发生的第一次。 十七岁的雁稚回穿短及大腿中间的牛仔裙,大褶皱花边半包半掩着臀,年轻女孩儿都喜欢那么穿。 雁稚回身上那种青春且躁动的馨香气息,像某种晶亮的开小花的水生植物一样,让蒋颂移不开眼,并每每惦念他被拿走的第一次,以及那个拿走的过程里,她吮吸他指肚的感觉。 像鱼一样。 红鲤鱼。皮肤。泥沼。 在床上对他叫一声声的“爸爸”,用一种对待父亲般的孺慕和尊敬。 ……不能再想下去了。 蒋颂表情一肃,迅速调整自己的心情,以及紧绷兴奋的身体。 他不着痕迹观察雁稚回行走的动作。 轻盈,活泼,看不出被折弄的痕迹,仿佛他的罪只是像蝴蝶一样短暂地栖了一夜就飞走,抖落下一点让他时时贪念觊觎的白翅粉而已。 蒋颂收回视线。 两人的脸显然引起很多经过的学生的兴趣,男生与女生看的方向不同,偶尔也相同那么几次。蒋颂微微拧眉,揽上雁稚回的肩膀。 走了一会儿,雁稚回嚷着说累,拉蒋颂在长椅坐下。 他们在的地方来往的人很少,雁稚回小心把裙摆顺着身体的曲线按在身下,而后规规矩矩并膝坐在蒋颂身边。 她显然喜欢和蒋颂这么在校园里散步,闲聊间下意识轻轻晃着腿,完全没注意逐渐暗下来的天色里,那种白皙有多么显眼。 没一会儿,女孩子短促地嗯了一声,疑问里带一点儿惊诧。 蒋颂停止了正在说的内容,问她:“怎么了?” 雁稚回抿唇,迟疑了一会儿,才有些窘迫地开口:“蒋颂,我穿短裙……没穿安全裤,椅子上的倒刺,好像扎进皮肤里了,有点疼。” 到底还是小孩,形容那种感觉,也还是一句“有点疼。” 蒋颂皱眉,轻轻把女孩子扶起来,示意她站在自己面前,背过身。 男人垂眼看向那一双腿,一眼后就错开视线,抬眼望着雁稚回转过来偷摸看他的脸,问道:“还记得扎到的位置吗?” 雁稚回点头,撩起一点裙摆,蒋颂看到一抹红痕在裙摆下面近腿根的地方,像被蚊子刚咬过一样。 应该就是那里。 “好像真的有点儿疼……”雁稚回小声祈求:“您能看到吗,那个倒刺?我想把它弄出来。” 蒋颂至今都记得,那晚之后头一次碰她的皮肤,就是大腿。绷得很紧的腿根,他总觉得再偏头一点点就能于余光里看到她内裤的边缘。 “自己可以吗?”蒋颂尽量温和地解释:“你是女孩子,这个地方我不太方便去碰。” “不是男朋友吗?有什么不方便的……” 雁稚回嘟囔着回头努力瞧自己的腿。 她自己下手没有轻重,手摸索着在痛处挤了几下,胳膊的动作几乎要把裙摆再度带起来。 蒋颂额头青筋直跳,只觉她再这么乱碰一两下,屁股就真的要被他看光了。 按住女孩子的手腕放在一边,蒋颂轻轻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裙摆。 “我来吧,疼了告诉我,应该扎得不深,我会……”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糟糕东西,更糟糕的是他先她一步在胡思乱想。 蒋颂声音低哑:“我会轻一点,……雁小姐。” 称呼刻意拉开两人的距离,蒋颂不想因为自己那个过家家般的“男朋友”的身份,对眼前这个牵引他心绪的小女孩再多出什么混账想法。 雁稚回安静下来,红着脸看他。蒋颂尽量快速准确地摩挲了一下伤口,把木刺挤捏了出来。 很细,几乎透明的一根。雁稚回接过来,对着路灯好奇地仰着头观察。 她的大腿那里留下了指痕的红印,蒋颂起了反应,只庆幸他穿得同样休闲,没有被她发现窘相。 “下次不要穿这么短的裙子了,”蒋颂俯身摸了摸木椅坐面,把外套垫在上面,道:“至少遮住大腿。” “可是我想给您看。” “给我看?为什么?” 雁稚回抿唇望着蟮拖峦凡豢陨炎约旱氖秩痰氖终啤� 蒋颂仍坐在木椅上,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把女孩子拉进自己两腿间,将人按下来,微仰着头同对方接吻。 之前都有舌尖的交缠参与其中,雁稚回这是头一回知道,原来不伸舌头也可以接吻,……而且让她更腿软。 只亲了很短的时间,蒋颂在事情不可控制之前停了下来,拍拍她的背:“小乖。” 他像哄小孩一样轻轻安抚她:“可以了,就到这里。” 时间过得飞快,十几年了,他们还是像从前那样一起散步,亲吻彼此的面颊,身边多了一只宠物,孩子开始接受专业的高等知识教育。 蒋颂望向雁稚回:“最近我把很多事情都交给了特助,他很有潜力,或许比几年后的雁平桨还要更适合管理整个公司。我想更清闲一点,这样会有更多时间陪你……比如像今天这样接你下班,两个人一起待一会儿。” “好呀。”雁稚回点点头,把猫抱回自己怀里。 长毛猫的手感很好,她边摸边问蒋颂:“你之前说要养狗,怎么没后续了?” 蒋颂颔首,姿态放松:“比起养狗,我最近有点喜欢训狗的感觉。” 这个词有时在床上出现,作为情趣的一环。雁稚回想歪了,坐直身体抿唇瞪他,轻轻拍他的胳膊。 蒋颂意识到什么,咳了声,抬手摸她的脑袋,顺着毛哄: “不,不是那个意思……郊外球场旁,蒋颉的战友开了狗场,训一些性格比较烈的犬种。我想,等空出时间了,在那儿训出一只适合我们的狗。” 蒋颂看了眼小猫咪:“至少要像它一样安全。” 38中年男人好色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要离开我。” 年春时,蒋颂在不应期和忆起旧事的双重打击下,曾经对雁稚回说出这句话。 他鲜少用那种真正放低姿态的语气,因为当时情绪正处在最强烈的时候,而妻子有意安抚,蒋颂冷静下来后,便同雁稚回一起默契地把这句话轻轻揭了过去。 现在看来,这似乎算是命运的预示。 蒋颂坐在车里,在雁平桨就读、雁稚回任教的大学门口,看到自己的妻子和一个年轻男人走进了学校对面商圈一楼的咖啡馆。 他们身旁不断有学生经过,后者的目光视线常停留在两人身上。 目光带有一种可恨可厌的祝福性质,“郎才女貌”四个字几乎要写在那些学生的脸上。 蒋颂看得很清楚,妻子颈上的项链是他早上亲自为她所系,当时雁稚回正埋在他怀里,隔着衬衣摸他的身体,试图用出格的话语让他面红。 而现在她仪态温婉优雅,与一个年轻男人一起进了咖啡馆,两人之间维持着一种勉强合适的社交距离,神色放松,应该至少算是相熟。 察觉到前排驾驶座上秘书那种仿佛正在经历车祸现场的紧张状态,蒋颂开口:“那是谁,或者说,你见过吗?” 他常在忙得腾不出时间时,让秘书明益去接雁稚回,或者为她送需要的文件。 明益点头:“是夫人的同事,见过几次。” 蒋颂轻轻噢了一声,坐直了身体。 本来现在他应该在雁家见雁稚回的父亲雁斌,但对方临时要去接狗,于是作罢。 那条被雁稚回养过一段时间的老比格现在身体不算太好,在医院治了个把月,今天才刚能出院。 这段时间里暂时没别的安排,也不需要太挂念公司,蒋颂便示意秘书开车到大学门口,打算接雁稚回去外面用午餐。 目前看来,他的妻子显然有别的计划。 “她看起来和同事相处得很好。”蒋颂道。 明益努力圆话找补,心道您最好是真这么想的。 蒋颂没再去看,他平静地把视线移向前方,道:“明早,我可以看到他的资料,对吗?” 蒋颂看到明益在点头,听到他在说是,没问题。语速比平时还要快,看起来比他这个正儿八经的当事人丈夫还要尴尬紧张。 蒋颂想,他对他的小妻子一直有充足的信任,他从不会因为这么一次小小的意外撞见而感到尴尬,感到紧张。 - 雁平桨在这个周末带着女友安知眉来家里吃饭。 管家佣人态度热情,而且忙碌。安知眉去了趟卫生间,再次出来时,看到雁平桨的爸爸微微皱着眉坐在堂厅沙发,在看脚下的“小猫咪”。 雁平桨坐在一旁,腿分得挺开,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蒋颂忍无可忍开口:“如果一件事做不好,我希望你能自觉放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它带着被弄脏的毛乱跑,简直是彗星拖着尾巴。” 雁平桨打了个哈哈,一副消极应对的态度,正叫来佣人把猫抱走收拾。 安知眉走近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大概是小猫用猫砂后,没把屁股蹭干净,雁平桨自告奋勇给它擦,然后把便便蹭在了猫屁股处的长毛上。 那些干净柔顺的长毛在雁平桨笨蛋一样的手法里成功黏在一起,拖在身后,正如蒋叔叔所说的—— “彗星拖着尾巴。” 阿姨还没回来,安知眉对雁平桨和父亲的紧张关系略有耳闻,于是试图说些别的,好让气氛轻松一些。 安知眉提起了院里新来的男老师:“……助教姐姐说咱们院新来的男老师很年轻呢,似乎下周的课上就能见到他了——他办公室里居然放了双aj。” 雁平桨立刻道:“我也有aj啊,上周我去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了,我的难道不比他放那的多吗?” 安知眉有些无奈:“……谁跟你比这个啦,这是一个比喻,意思是指他真的很年轻呢,和学生一样。你见过咱们院哪个老师穿aj来上课?不都是像余老先生那样,戴小瓜皮帽,穿小外套,提着瓶可乐来讲课吗?” 两个孩子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老教授上课到底带可口可乐还是百事可乐”上,蒋颂坐在一旁,脸色似乎已经从被雁平桨冒犯的不悦中缓和下来。 他看起来很平静,但心里并非如此。 不同寻常的直觉让蒋颂嗅到情敌的气息,隐隐约约的,或许仍未完全发生,但已能察觉到其可能性的存在。 雁稚回这个年纪能在这个学校做讲师算是正常,甚至于因为她过于年轻美丽的长相,会给人一种很年轻就入职的感觉。 那么这个男教师呢? 蒋颂想到那日之后的第二天早上,秘书递来文件。 上面是那个年轻男人的个人资料。 他叫宋承英,比雁稚回还小一岁。 这意味着,蒋颂三十二岁被雁稚回骑着绞紧,软声撒娇要哄的时候,这位……宋先生,大概率还是个像雁平桨一样背着书包每天早晨四点半起床讨好女同学的男高中生。 蒋颂是怀着上述这种心情浏览宋承英的信息的。他有一种非常微妙,同时非常不堪的优越感。 明益察言观色多年,知道蒋颂感兴趣什么,文件的介绍重点全放在宋承英的履历上,个人信息比如身高体重都是简单带过。 车停在大学门口旁,蒋颂坐在车里,目露满意,手指轻捻纸页。 而后,他在抬眼时,准确无误地看到头发挽起来的雁稚回穿着米色的长风衣,和宋承英一同走出校门,再次走进了前一天的那家咖啡馆。 蒋颂努力不去思考一个问题。 这真的是第二次他们共同走进那家咖啡馆吗? 这一天在下雨。蒋颂提前了大半个小时到,目的是接妻子回家。 他看到宋承英打着伞,动作间有意护着他的妻子的肩膀,防止那里被雨打湿。 蒋颂不知道这人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他安静地看着两人走过红绿灯,这段路程很短,不到三十米,而宋承英却有时间伸手,试图替雁稚回拿手里的手袋。 雁稚回摆手,应该是拒绝了对方。 平心而论,蒋颂开始嫉妒了。 如果是路人的视角,可能真的会认为雁稚回与宋承英是情侣,而非蒋颂与雁稚回站在一起时,别人理所应当自然而然的一句“噢,雁老师,这是您先生吧?” 他已经过了会被认为是与女友(妻子)处在热恋阶段的年纪。 甚至于从他和雁稚回在一起开始,这么多年,几乎无人在最初交谈之际认为他们在恋爱,清一色地默认已婚。 中年男人好色,最喜欢老夫少妻那一套,爱揽着漂亮的纤瘦少女声色犬马,在这个出格即是入格的社会被认为是非常合理的存在,并且必然已经有婚姻——这种某种程度代表了财权利益的关系达成。 那种干净的,只和两个人有关系的,纯洁的爱情培养皿似的恋爱,好像只被允许出现,只配出现在雁稚回和宋承英这种年龄协配的组合上。 放狗屁。 蒋颂安静地望着,待两人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就望回他们刚走出校门时站着的地方。 男人面色平静,仿佛毫不在意,向着秘书开口:“回去吧。” ——平静一如现在,雁稚回开车回家,进门看到他在,露出惊喜的表情上前,拥抱自己,仰头索吻。 蒋颂依然仿佛毫不在意自己之前所见的事实,垂首轻吻妻子的嘴唇,耐心道:“小乖,先下来,儿子带女朋友来了。” —————————— 标题诈骗(打手心) 39他在结婚十七年后再次试图追求火 雁平桨已经对父母的亲近司空见惯,他看安知眉游鱼一样倏然避开的视线,颇觉心痒。 “你害羞?”他用唇语问她。 安知眉想点头,就见雁老师已经走过来笑着和她说话,立刻把雁平桨忘到了脑后。 学院里没有人不喜欢雁老师,漂亮,温柔,留的作业很少,考核简单。因为容貌过于出众,安知眉有好几次都看到院外来蹭课的学生。 每有男生忸怩着到讲台去试图加雁老师的微信,安知眉都会神经大条地问雁平桨:“你不做点什么吗?他们看起来都很想当你爸……” 雁平桨笑得上不来气,他道:“这话要是被我爸听到,他就得吃降压药了,他那个岁数,受不了这种打击。” 蒋颂确实受不了这种打击,他发现国庆前的这一个多周时间,雁稚回每天中午都会与宋承英出入于学校附近的餐厅—— 是的,刚开始是咖啡馆,而后是餐厅,一家又一家。 他们好像完全不避讳不紧张,光明正大,坦然自若,坐在靠窗边的位置,总有那么多要说的话。 雁稚回或许迟钝,但那个男人的表情,行为,动作,蒋颂看得真切,和曾经的他一模一样,就是面对心上人的状态。 他的妻子和别的年轻男人偷情——蒋颂很不想使用这个词,但它好像是真的——偷得义正辞严。 蒋颂不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但他心里尤其清楚该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这个年纪的男女,食过之后就是色。 他不能不想到这层,因为雁稚回最近很少与他亲近,接触止于拥抱和接吻。 她回家后总表现得很累,蒋颂多是在她埋进怀里后,抱着她看手上的书或文件,或是别的什么。 等再低头,人已经睡了。 蒋颂有那么一点感到微妙,毕竟不久前雁稚回还缠着晚上睡前要给他口交,要吃一会儿,被他把屁股摸个遍才能心满意足地睡觉。 他有一点而类似于被怠慢,或者说,不被重视的感觉。 而根源,或许就是宋承英。 这天晚上,蒋颂一反常态,在雁稚回洗过澡躺回床上,抱着他的腰准备睡觉时,微微起身征求妻子的想法。 “小乖,我想……”蒋颂话没有说完,已经压到雁稚回身上,轻柔把她的头发拨出来放到脑后,而后去吻她颈后耳后有碎发的地方。 角度刁钻,雁稚回扶着他的肩膀,侧过头想躲,但对方看起来一点儿不急,依然缓慢地啄吻,直到雁稚回难耐地把他抱紧—— “轻一点……上次是不是有一段时间了,我怕疼…”她被亲得唔唔直叫。 他们最近确实很少做。 蒋颂之前以为不应期是一个坎,迈过去后,未来还是与从前一样,还是那种打桩机般的,让人心率加快血液流动加快的高强度性爱。 但知道现在,他才发现不应期是一张滤纸。他被过滤,而后性欲被大脑与人体调节,维持在一个适合他年纪的温和状态。 那种状态大概类似于吃过壮阳药之后,如果想,反应会很强烈;如果不想,那么同勃起障碍,或者说阳痿,区别似乎也不太大。 生命树上滋味绝佳,常常开花,不被自我理智所控制的疯狂欲望结成的果子终于过了繁殖的季节,成为一种过去式了,它们安息而变得罕见,是年轻时候尚未遇见爱人的蒋颂最向往的状态。 如果他没有遇到诱他尽力而为的爱的话。 “嗯,别担心,叫大声些……好孩子,我很喜欢听…” 蒋颂低声应妻子的话,俯身往下埋进她怀里,来到腿间。吻简短频繁,雁稚回有些痒。 抚摸男人鬓角的动作不自觉就变成了抓弄他的头发——她无意识地扯紧,在蒋颂的手指陷进凹陷,隔着内裤轻柔分开她,让那些动情的证据通过濡湿的布料视于男人眼前的时候。 每个月都在这几天,本来已经差不多快要来月经,情潮翻涌之下,雁稚回感到暖流正不受控制地溢出一股。 她有些慌张地夹紧腿,抓紧蒋颂的小臂,小声道:“不行……” 蒋颂一顿,抽出手,起身看她,声音温和:“为什么?” 雁稚回没好意思说自己被他亲得把月经都搞出来了,好像只有小姑娘会这样。 在校园教书近一月,因为行政上的一些事情,她频繁和大二的学生打交道,也在这个过程里意识到自己真的已经和少女这个词有了距离。 于是雁稚回支吾了两声,只摇头:“总之最近不行…” 男人指尖有一点儿晶亮的水渍,雁稚回起身偷摸瞄了一眼,没看到血色,心下安定下来。 她凑上去亲了亲他,道:“没事儿,下周就可以了,对不起呀……我用手帮您,好不好?” 蒋颂垂眸,抽出纸巾擦手,摸了摸雁稚回的后脑,道:“不用,我不是特别想,只是想让你高兴而已,等你方便了再说。” 他心下很想问,到底是什么时候留的,前天,昨天?留什么印子了,要到下周?那种很难消的印子,咬在她腿上小腹上的时候,她不会喊疼吗? 如果是平时,蒋颂不会这么迟钝于她的暗示,但最近他心里全是那些成双的模糊身影,以至于忽略了别的“不方便”的可能。 同龄人到这个阶段,女性大多开始绝经,蒋颂更不可能主动记起这件事。 他反复擦自己的手,擦得仔细,像是在擦别的什么一样。 雁稚回没注意蒋颂无意识间的重复动作,只当他听懂了,也没再继续哄,起身匆匆去了卫生间。 蒋颂把湿巾丢进垃圾桶,探手摸了摸雁稚回刚才躺着的地方。 温热的,就像她的存在一样。 他在结婚十七年之后再次试图追求火。 因为想赤手空拳抓住它,所以慢慢化为灰烬。 40Rumpelstiltskin 四十五岁之后,蒋颂就很少做梦了。 这天晚上他久违地做了个梦。 梦里雁稚回还是十六七岁的年纪,正处在他梦魇一般抗拒面对,却忍不住阴暗地惦念的雁稚回的少女时期。 蒋颂在日记里专门记过一次雁稚回的航班。 那一次是他拿到了假消息,以为雁稚回要去见她的青梅竹马。 对方大她几岁,计划在京都结婚。蒋颂以为雁稚回要在那个青梅竹马结婚之前,把那些少女心事抓紧说给对方听。 就像雁稚回以为他性经历丰富一样,他也以为少女多情,容易见异思迁,在十几岁的年纪喜欢好几个人是很正常的事。 知道这件事后,他想跟过去,但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想发消息问她,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最后蒋颂含着自己那颗变成酸萝卜干的心,在笔记本上写下自己欲盖弥彰的掩饰和客套的祝福。 “没有发出去的信息,小孩不知道也不如何打紧。” “祝顺利,以及降落愉快。” 他的观念一向如此,想的事情,一定要落笔,记在实在存在的东西上才安心。 他就这么郑重地留下了自己暗恋的心情。 而在梦里,蒋颂看到雁稚回真的去跟新郎表白了。 她像那个殷殷切切对蒋颂说自己得相思病的夏夜一样,用一种男人无法拒绝的表情说自己的心思。 梦中记忆分崩离析,时间成为碎片,不过晃眼,蒋颂看到雁稚回被他抵在墙上亲吻,两条细腿因为动作几乎露到腿根,赤裸地环在腰上,而后无力地落下,像小鹿一样秀美,把他所有肮脏的念头都勾出来。 说来奇怪,第一人称经历的事情在梦里却总以第三人称的角度展示出来。蒋颂看自己那一幅“有女怀春,吉士诱之”的样子,羞愧之余,惊讶发现他的脸变成了宋承英的。 年纪相仿的两个人纠缠,看起来就没了那种诱奸的意味,而变成了所谓的青春男女互相探索身体。 青涩的,甜蜜的。 知道是假的,蒋颂只冷眼旁观,心道明明都是一种性别对另一种性别的掠夺,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变成一种交易似的,癞蛤蟆吃天鹅肉似的不堪行径? 那个在雁稚回身上的男人足够年轻,所以就可以吗? 人无条件地崇拜年轻,崇拜强大的性和繁殖力,所以从来不想自己也会有朝一日变成崇拜的代价。 中年人向来被认为不配拥有性爱,因为委顿的精力,射精后尴尬的不应期,羞于谈爱的眼神。 可蒋颂偏偏想要。 不但如此,他还需要雁稚回从一而终地待在他身边。 从一开始就是她来招惹他,想尽办法碰他接触他,引诱他做爱犯错,因此她也必须接受现在的他。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他走入精神困境的死胡同,所想的只有不断砸掉尽头的墙面,而不会去试图掉头看看有没有别的路。 蒋颂在这天晚上被妻子拒绝之后,终于后知后觉自己的心态出了问题。 他起身来到书房。 那里也放着一面镜子。蒋颂摁开夜灯,看着镜中的自己。 他的脸上尚且没有那么多皱纹,也没有让人望之恐惧生厌的斑点,年轻时候眉眼间的冷峻因为年纪大了,开始柔化,有一些温和的意味。 蒋颂垂首系好自己的睡衣纽扣,过程里看到他的身体毛发颜色较之从前,有变浅的趋势。 他甚至还阳痿。 蒋颂面无表情在心里强调——我不是阳痿。 我只是有一定的阶段处在那个不应期里,使得原本性欲减少的自己更加没有兴致而已。 但蒋颂不能忽视,不能否认,在妻子想要的时候,他并不是完全勃起的状态,这就已经证明他的力不从心。 蒋颂有点……抓狂,他不知道可不可以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就像格林童话里那个因为被猜到名字,气急败坏地把自己撕成两半的小矮人rumpelstiltskin一样,蒋颂看着镜中自己被雁稚回每月提醒去染的黑发,心头左右拉扯,挣扎不断。 正如这个模糊的复合词一样,他面对妻子几乎板上钉钉的出轨,就是一个踩着高跷走路,不停发出心虚的沙沙声的侏儒。 刚才那样触手可及的距离,蒋颂却不敢主动查看对自己有利的证据。 至少他现在没有看到证据,他想。 他可以原谅她,或者说,可以在视而不见的容忍里,于雁稚回这里依然占一个位置。 蒋颂深呼吸,把镜子扣放在桌面,起身回到卧室。 41他的女孩被他教得很好 人有时候经常被一些幻觉反复欺骗。 雁稚回等了又等,终于坐在马桶上确定自己没有来月经的事实,刚才那种感觉只是排卵期做爱常有的错觉而已。 想到方才拒绝蒋颂时,对方的迟疑与垂下的眼睫,雁稚回颇觉心软。 或许,她应该再多哄哄他,这个年纪的男人主动求欢被拒,确实是一件有些伤自尊的事。 雁稚回心虚地从卫生间里面出来,看到蒋颂正靠在床头。 床头柜的一层抽屉敞开着,男人捏着她定期服用的维生素片在细细端详。长腿就随意搁在床沿,露出睡裤裤脚下一截线条清晰的骨感脚腕。 看着男人清俊的侧脸,雁稚回心里隐约开始发馋。她上前跪坐在蒋颂腿旁,扶着他的大腿,倾身仰头去亲他的下唇。 碰了一下,是干燥而柔软的。 ……于是再碰一下,蹭蹭,张口含住,用舌尖讨好地吮舔。 蒋颂见状微顿,耐心扶住她的肩膀,低声问道:“不是说不方便?” 雁稚回顾不上跟他慢慢解释,急着想要被他摸,于是含糊敷衍了一句“关灯就好了”,手摸索着往上,顺着睡衣衣摆探进去摸蒋颂的腹肌,另一只手则沿着大腿往下放在男人腿间,轻轻按着那一大包东西慢慢地揉。 阴茎变硬,撑起布料,半勃。蒋颂迁就且沉默地看着身上的女人,看她的头发盖住半边肩头如同上好的墨色缎面,半晌才探手摁下一旁床头灯的开关,翻身把她压到身下。 衣服在被子里伴随呜咽的闷闷声音被剥掉,由一只大手拎着丢到一旁。雁稚回仰着脸看蒋颂挣扎紧绷的神情,手被男人牵引着放在他腹下,卖力地撸动。 好硬,而顶端正在流水,有一滴掉在她肚脐上,冰冰凉。 “爸爸……我想吃它,可以吗?” 雁稚回咽咽口水,目露祈求:“它好烫,而且,而且这个姿势我有点儿握不住,让我吃它,求您……” 蒋颂低声说“不准”,依然撑在她身上,逼着她给自己手淫。 性器在妻子手里坚硬无比,敏感的地方被手指拨弄磨蹭,柔软的手心紧贴棒身的青筋,指甲剐蹭龟头马眼。 蒋颂断续发出呻吟,偶尔微仰起头,失神沦陷。 雁稚回仰着脸去舔男人的下巴,腿夹紧他的腰,肉棒被双手艰难撸动,黑暗里对准的地方就是湿淋淋的肉缝。 这已经是非常直白的勾引,她抬头,却看到蒋颂眼中出现质询的神色。 她有些不解。 蒋颂以往在床上从来不会这样,他又不早泄,有什么可觉得疑惑的。 “怎么了,先生?”雁稚回轻轻撸着肉棒问他:“是要问我什么吗?” 蒋颂看着身下的小妻子。 他确实疑惑。 她还需要他吗,需要他这具已经在衰老的身体? 那个男人不能满足她吗,以至于她如此挂念他对她尽心尽力的讨好,愿意现在帮他撸动阴茎,即使屁股已经完全湿透? 蒋颂沉默起身,着雁稚回红着脸坐上来,然后撑着他的胸口骑他,过程里充满依赖地含他的乳首啃咬舔舐,哆嗦着叫“好喜欢骑爸爸”。 小妻子就喜欢看他没什么情绪的样子,吃肉棒的过程里还拿过放在床头的眼镜,用发颤的手指打开慢慢为他戴上。 无力反抗的快感从下腹升起,要他主动渴求对方。它们时刻提醒蒋颂,此刻的他就像一个立贞洁牌坊的婊子。 “做爱的时候给我戴眼镜,是想要我看得更清楚么?”他开口。 雁稚回兴奋得要命,直点头,舔他的脸和喉结热情如同一只小狗。 “想要爸爸看清楚我…看清小逼是怎么吃您的,好不好?呜呜…嗯……好大…” 蒋颂垂眼去咬她的脸,而后是唇瓣,舌尖。他故意轻轻地咬,要她呜呜地叫,被痛得眼泪汪汪。 女人腰肢起伏,发出咪呜咪呜的娇媚呻吟,绞着他,呜呜嗯嗯地咬着手指喊爸爸,直到他控制不住,在粗重的呼吸里射出精液,喂饱她,喂得她一脸餍足。 一直以来蒋颂都有点儿洁癖,否则也不可能直到三十多岁遇到雁稚回时还是处男。 雁平桨婴儿时期围着口水巾吃自己鼻涕的样子蒋颂记忆犹新,因此他对儿子也有点洁癖上的排斥。 唯独对雁稚回没有。 按照自我设定的标准,他是应该有的,因为身前的爱妻已经不知是否被别人细心地舔舐过。 蒋颂为自己这种尖酸刻薄的猜疑感到反胃。 可他整个人从身到心都是她的,整整十七年,因此无法忍受她把恩惠施给别的男人哪怕一星半点 “你是不是真的……”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问出口。 现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不是吗? 被碰过彻底揉捏过的身体不会是这样久旷下禁不起撩拨的状态,他的女孩方才在他身体下面夹着腿发骚成那样,手捧着肉棒,眼神黏糊得几乎把渴望凝成实质。 很久没被干才会这样,全身上下都软绵绵地在无声勾引他,那张用来说话的嘴却一点儿呻吟也不吐露,羞涩地等待他主动占有她。 蒋颂觉得自己尚且没有质问她的资格。 从他第一次看到他们二人到现在已经近半月,就算别人引诱了她,他们也大概率只是稍有往来,还没有发生关系。 退一万步讲,或许有过更亲密的,宋承英也没有能满足她。 黑暗里只能感受得到她身体的柔软细腻,看得到身体纤细却成熟的线条,看不到那些或许存在的印子。 蒋颂把人翻了个身按在床上趴好,沉默且狠厉地操她。小穴里面窄而烫,蒋颂爽得头皮发麻,在射意再度到来的时候,大手按紧已经被撞得殷红的阴阜,用抓握的姿态扣紧她的腿心,拇指用力揉着嫩穴上丰腴的软肉,挺腰把精液全部灌进去。 他已经习惯了内射,从嫩逼窄缝里流出白精大概是所有人难以抵抗的性癖,蒋颂尤其爱看,还爱在事后洗澡过后,再度舔得雁稚回哭着求饶。 找出玩具,蒋颂调了时间和频率,慢慢推进穴口。 他起身跪在雁稚回身上,把再度勃起的鸡巴放在她嘴边。 “舔我。”他低声道,慢慢掐住了雁稚回的脖子。 “唔,唔唔……”雁稚回顺从张口,听话地舔舐。 被男人操过,入体小玩具的尺寸让人舒服,却不尽兴。 她努力把肉棒舔得晶晶亮,夹紧了腿求蒋颂:“您玩我好不好?想要被舔豆豆……” 蒋颂操她基本每次都会有阴道高潮,他好像格外了解她的身体,握着她的腰,总用一种精准的角度捣得她叫也叫不出来。 阴道高潮没有阴蒂高潮爽是真的,尤其近几年和蒋颂有目的地试过几次,雁稚回明显感觉前者的贤者时间要更长,那种让人失神的巨大快感到来之后,即便小穴咬得格外紧,她也没有太多器官冲撞带来的快感,整个人像沉在水里,半天才能浮上来呼吸空气。 阴蒂高潮就不一样了,最多的一次是被蒋颂用小玩具控制着连续高潮了五六次,水把床单浸湿了一大片,膝盖以上都是湿的。雁稚回那天到最后只记着叫他爸爸,别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快要被玩成一个性玩具。 因此她无比期待这一次。 蒋颂没有答应,强迫她给他口交,摸着她的脸,慢慢问她: “还记得你之前尿成什么样吗?……好孩子才能被奖励,你呢,你是好孩子吗?” 雁稚回急切地点头,夹紧了玩具哼哼唧唧地蹭他的手。 蒋颂笑了一声,抽出手,继续干她的嘴,直到快射了才退出来埋进穴里。 整场性爱蒋颂都没说什么话,像是性欲不强,只为满足妻子。 沐浴后身体覆上的沐浴露香气逐渐被汗水和体液的味道掩盖,蒋颂起身把人抱进怀里,握着她的腰往下按的同时,神色如常,不着痕迹去嗅她肩颈的气味。 他的嗅觉一向灵敏,而人也并未被嫉妒完全冲昏头脑。如果有亲密接触,这里一定会留下那个混账的气息。 忍得住吗?这么美好的人在自己面前,耳后的头发垂下慢慢蹭着锁骨,双眼含水,讲话温柔。 蒋颂想着那个急迫的,想要在对方跟前表现的,触碰他的妻子肩头的动作,眼神越来越凉。 他低下头。 ——没有。 蒋颂摸了摸雁稚回的头发,今夜第一次说她好乖。 他的女孩被他教得很好……好到她知道自己不该把别人的气味带回家里来。 42报应 国庆的前一天。 雁平桨其实很不情愿父亲来接自己,但安知眉已经和同级的朋友约好了出去玩,他则要在国庆当天去看望爷爷,于是只能在此刻,于副驾驶座位忍受一旁父亲那无处不在的强大气场与控制欲,看他望着学校对面那家咖啡馆,神色若有所思。 这家咖啡馆里做的甜品很好吃,雁平桨开学第一周就办了年卡。他看父亲望得出神,遂开口问道:“爸,今天怎么不是明秘书来接我?还劳烦您亲自来一趟?” 蒋颂好像并不想搭理他。 “混账。” 雁平桨看到父亲突然张口,语气平静,而后是一句陈述语气的询问: “牛通过穿环来变得温顺,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如果这么管用,为什么不普及到所有适龄未婚男性物种呢?” 他冷冷道:“比如银质的cockring……” 雁平桨随口插嘴:“那是什么?” “鸡巴环,”蒋颂头一次和儿子说话时用词这样粗俗,他看向对方,漠然道:“长辈说话的时候,不要插嘴。” 雁平桨傻在原地,怀疑自己的听力和耳朵。他的大脑有一瞬放空,不敢置信鸡巴这个词居然是从父亲嘴里吐出来的。 雁平桨问道:“爸,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 蒋颂:“我什么也没说。” 他看向窗外,而后收回视线,发动汽车,漫不经心道:“回家吧,妈妈在等。” - 比起宋承英和雁稚回约会,蒋颂更厌恶见到的,是宋承英居然还在同时和别的女人约会。 同样的咖啡馆,靠窗边的位置,蒋颂本来是想见见这位宋先生,只是没想到对方约了人,还是位年轻女士。 ……什么混账东西,试图勾引别人出轨,还试图见异思迁。 蒋颂觉得雁稚回的眼光出了问题。现在的大学老师怎能素质低劣到如此地步。 接雁平桨不过是顺便。 甜蜜的大学恋爱让他这个儿子像一头首次经历春天发情期的小牛犊。婚姻出现危机,蒋颂心情低落已近半月,并没有心情听儿子思春。 “儿子说你最近心情不好?是怎么了?” 用过晚餐,雁稚回到卧室阳台收自己的内衣,看到蒋颂正对着镜子摘衬衫领口的领针。 他一贯喜好低调的款式,雁稚回注意到袖扣,是她上次节日送他的。 她上前抱住男人,温柔问他。 蒋颂解领带的动作一顿,他通过镜面看到雁稚回伸到他小腹处的手,婚戒戴在无名指上,忠贞的誓言历历在目。 “没事。” 蒋颂转身,摸了摸雁稚回的脸:“就是在想,研究所的工作不好么?为什么会想要去当老师?那么多的小孩子,费心思出真实及格率不到60%的试卷,你最不喜欢的人际往来……” 以及,那么多的图谋不轨的男人。 蒋颂很少试图干涉她的决定,雁稚回有些奇怪。 “很好呀,现在要更轻松一些,而且同事都蛮好相处的。” 确实好相处,好相处到一起用餐,一天又一天。 蒋颂温声道:“好相处吗……这是否就是,你拒绝和我用午餐,而与别人同出同进的理由?” 雁稚回一怔:“您看到了?” 蒋颂已经后悔刚才说的话,但既已出口,便再按耐不住那些翻涌的情绪。他忍不住了。 “你是指哪一次呢,我看到的,还是我没看到的?吃饭时候的,还是吃饭之后的?” 他俯身握住雁稚回戴着婚戒的手,捏紧,任面前的人蹙眉说痛也不松开。 “我今天看到他和别的女士约会。小乖,和这样的人,有什么意思?” 雁稚回显然很惊讶蒋颂讲话的内容,她本来不太懂他的意思,但结合男人的行为举止,近日来的失态,也就大概明白过来。 没有人会不因为爱人的猜疑生气,更何况这本来就是子虚乌有。 雁稚回望向他,抿紧了唇,半晌才道:“蒋颂,你是因为我和别人吃饭的事情不高兴,想要和我吵架吗?” 她没有立刻否认,只责怪他想和她吵架。 如果这是假的,她难道不该立刻否认吗? 蒋颂一怔,退开两步,避开接触妻子的眼神:“……不是。” 他平静解释:“抱歉,我最近状态不太好。” 说罢,蒋颂便转身离开,来到自己的书房。 在消失在妻子视线范围内之前,他都被雁稚回那道有些受伤的眼神望得如芒在背。 “状态不好”这个词对男人的意义非同一般,他往往与性能力联系在一起,进而暗示一种雄性尊严的消失。 蒋颂以往从不用这个词,一是他的大男子主义不允许,二是他本来也没什么状态不好的时候,不应期是生理问题,和状态没什么关系。 但现在他用了,为了遮掩自己的失态。 蒋颂想不到如何跟雁稚回解释自己突然变得强烈的占有欲,突如其来地质问与弄疼她的行为。 难道要他说,“我不顾你的意愿每天亲自监视你,看到你和男同事仿佛是恋人,你们谈笑风生一起过马路一起进餐厅,我吃醋,心里嫉妒,不想你那样,想你只对着我笑,只吃我的鸡巴”吗? 那他大概是真的疯了。 蒋颂在窗前站定,又走到门口反锁,有些烦躁地解开衬衫领口的纽扣。 南方寺庙很多,更声不歇。 蒋颂还记得刚结婚那几年陪雁稚回几乎都逛了过来,她背着手走在前面,脚步姿态轻盈,看不出已经做了一个孩子的母亲。 那里往往有数罗汉的讲究,雁稚回不厌其烦地按照男左女右的规矩,一遍一遍地数,求来的罗汉卡都积了厚厚一迭。 蒋颂到储藏室翻找那迭压制的卡片。他用两根手指将它们夹捏出来,避免沾到可能存在的灰尘。 卡片旁边是他很久以前誊抄下来的年轻时的日记,抄在一个笔记本里。 蒋颂本来没想看,但余光却留意到了笔记本皮面飞扑上的轻微灰尘。 只有被动过才会这样。 雁平桨不会有胆子未经他的允许来到这里,大概是雁稚回看过了。 心像千层饼一样皲裂开,蒋颂垂眼拿出那个承载过他心意的笔记本,翻了几页。 心率因为情绪的波动变得很快,以至于有些呼吸困难,仿佛被阻止发泡的汽水。 她看过了,而依然忍心做出那样的决定吗? 蒋颂想到从前。在他自信能够把她因爱慕而起的爱情捏成个破纸团的时候,他不会想到现在真正做到这件事的是雁稚回。 他十七岁的时候,雁稚回还是个小孩子。 雁稚回十七岁的时候,他按着她在床上做爱。 他和雁稚回的孩子十七岁的时候,他遭遇妻子的背叛,悄无声息的。 如果这背叛是真的,那也是应该的,他不该为此生雁稚回的气。蒋颂想。 这算是他的报应。 人就是这样,做了所有自己能做的,为最初的遗憾努力弥补,而后只能把剩下的事都交给报应。 ———————————— 蒋颂:雁平桨不会有胆子来这里 雁平桨:我有(真诚脸) 43糖衣 与此同时,雁稚回有些无措地站在原地。 她感到头晕,想到今天的维生素片还没有吃,便坐在床边,俯身拉开抽屉。 心里惦记着刚才蒋颂的失态,指责她的话,雁稚回手上没留意,把第二层也顺便拉开。 她看到里面放着的药盒,还未开封,像是被犹豫过后丢在那里的。 万艾可枸橼酸西地那非片。 雁稚回刚开始没看懂这是什么,以为是蒋颂身体出现了什么小毛病,紧张地捏起来端详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它除了能治肺动脉高压,还可以作为一种高强度的壮阳药。 治疗阳痿。 盒子不大,但就是这么一个薄薄的小盒子,却好像把蒋颂五十岁以后所有的自尊都盛起来了。 雁稚回心口发酸,她一直不解,为什么男人会那么在意性能力。 性好像在男人看来,是武器,是尊严,是衡量一个男人是否强壮的最直观的指标。 不论失去什么,好像只要他还能射,能繁殖,他就拥有最强大的力量和倚仗。 曾经蒋颂不是这样的,他温柔而强势,对很多事情都有很强的掌控欲,先礼后兵从来拿捏得很有分寸,并不需要靠性来维持自尊,只用它解决两性问题。 年轻的爱人之间,性可以解决百分之九十九的矛盾。 譬如今日两人的冲突,雁稚回可以肯定,放在十年前,蒋颂不会选择逃避,自己离开冷静,而是一定会把她弄到床上,做到她服软,肯听他的话为止。 但雁稚回并非只爱年轻时的蒋颂。 蒋颂好像意识不到她也会变老。 漫长又短暂的人生里,他一直走在她前面,在她脱离家庭的庇护后成为她的港湾,呵护她没有烦忧地长到现在的年纪。 因为没有吃过苦,生活工作顺心,雁稚回看起来仍旧如同二十多岁那样年轻,但这不代表她的一切都停留在二十岁。 她也会在不久后变老,皮肤变得松弛,头发生出银丝,小腹会因为年纪的增加,出现当年生育后留下的蛛丝马迹,乳房会干瘪下垂,像剥皮的红薯。 她会像蒋颂被叫叔叔一样,被十几岁的女孩子男孩子叫阿姨姌姌。 这都是会在以后发生的事,但蒋颂从来不想那些。在他心里,她永远都是正年轻的小姑娘,数十年如一日的。 雁稚回轻轻摩挲药盒的边缘,庆幸蒋颂只是买了还未服用,又气他竟然试图做这种伤害身体的事。 蒋颂性能力并未下降这一事实暂且不提,她并非就真的那么需要十几年前那样激烈磨人的性爱。 比起快感,她更需要蒋颂长久地陪伴在她身边。 以后的事情变数那样多,她不知道蒋颂还能像现在这样健健康康多久。 十年,二十年,还是三十年? 雁稚回知道蒋颂很可能不会有完全健康的三十年了。所以她才更需要蒋颂珍惜自己的身体,而不是为了所谓的想要满足她,做出这种事。 雁稚回想到上次他们做爱,蒋颂在最后抱着她,声音很低。 “好想念小乖。”他说。 “以后我中午去接你,一起吃午餐好吗?车可以就停在学校里,等下次你再开。”他问。 雁稚回当时想到最近在做的事,小声应他:“可是我最近中午不方便……有点儿事情。” 而后蒋颂似乎是无声叹了口气,把她抱紧,慢慢揉她的手:“没事……” 他补充了一句:“没事的。” 雁稚回心口酸得厉害。 根本不是那样的。 那天她的回答和刚开始的拒绝,蒋颂大概全部理解成了她出轨的证明。 她怎么可能为了追求性快感的满足而这样折磨他,或者更过分的,去找别人发泄?甚至出轨? 最初喜欢上他的时候,谁想过面前这个人到底能不能干,一个晚上能来几次的问题? 雁稚回不过只是想离蒋颂近一点,想他把她抱进怀里,想听他说喜欢她。 爱从来都不是包裹性的糖衣,他们的关系恰恰是反过来。如果不是渴望那一层漂亮的糖膜,就不会有品尝它的欲望。 雁稚回抹了抹眼角,起身把药盒丢进垃圾桶,来到蒋颂书房门口,轻轻敲门。 “蒋颂,你在吗?”她声音有些颤抖:“我想看你……蒋颂,我想看你。” —————————— 蒋颂:什么档次想和我用一样的药 爹地不吃壮阳药啊,这只是在某一次破防之后买了丢在那里的,爹地不需要吃壮阳药(坚定的眼神) 44牙齿 门很快被打开。 蒋颂听出雁稚回敲门有些时慌乱的语气,几乎想也没想就从储藏室出来开门,路上还后悔了一下自己反锁的幼稚行为。 如果是往常,他大概已经把人抱进怀里柔声安抚。 但是今天—— 蒋颂叹了声,把雁稚回揽进怀里,抚摸着她柔软的长发,低声问:“是怎么了?” 雁稚回摇头,从男人怀里退出来。 她看到储藏室的门开着,走到那儿看了几眼,回头看着蒋颂,道:“床头柜下面那层抽屉里的药,是你放的吗?” 蒋颂脸上露出些微的尴尬。他张了张口:“我怎么忘了这个东西……” 说着,蒋颂转身,似乎是想去卧室把它收起来。 “还在抽屉里吗?”他边走边问。 雁稚回没让他离开书房,她甚至在蒋颂走到书房靠墙的小榻之前就自身后抱住了他。 “你要去做什么?把药收起来,然后换一个地方待着,不听我解释,自己胡思乱想?” 雁稚回紧紧抱着他。 蒋颂看上去属于清瘦的体型,因而无论穿与不穿衣服,都没有关于中年男人的刻板印象里那种臃肿与烟酒的靡顿。他的体脂率比较低,肌肉如果不是碰到,不会想到有这么明显。 平日里这么抱着,雁稚回很容易就开始胡思乱想,嗅着他身上那股考究低调的香气蹭他。 但现在显然顾不上这些,雁稚回埋头在蒋颂背后,闷声道:“我扔了,药。你还想把它藏到哪儿去?你用不到那个,而且,也不准用。” 雁稚回抬眼,盯着他的后颈:“我有那么做的理由,可以解释给你听,关于你看到的所有,比如和宋老师吃饭,在校外见面,打同一把伞……” 她还想再说,但蒋颂显然无法接受她如此坦然自若地把那些情境如数家珍般地重新提出。 这简直像是一种挑衅,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不可能继续忍耐下去。 男人转过身,雁稚回看到他脸上再度冰凉下来的神情,以及眼中的嫉妒和被她冒犯到的不悦。她大概知道了儿子当时为什么会在和父亲发生争吵后耿耿于怀,这对小孩来说可能确实过于严厉。 “你怎么能做到把这些事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蒋颂一手便把雁稚回从腰捞起来,在问句里将她按在小榻上。 曾经他们也在这里的小榻上胡来过,本来是疲倦时小憩用的,但被年轻的夫妻当作了情趣的实践场所。 那时蒋颂抱着妻子在这张榻上入眠,醒来时看到雁稚回抱着电脑在他的书桌前疯狂敲键盘,赶学院的deadline。 他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地撑着头看她,看他的小妻子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那让她看上去就只像个试图生产学术垃圾的学生。 雁稚回那时候大概二十三四岁,很小,至少对他来说如此。 现在也是。 蒋颂看着雁稚回毫无愧意的双眼,一边于心里期待她即将到来的解释,一边忍不住恼她如此置身事外。 因为筹码都在她的那头,所以他最多不过如现在这样在体型和力量上占据优势,俯视她肢体的柔软和迎合。 心理和精神则是镜像,反过来。 蒋颂本来已经有很多想质问她的话,但这么看着她,最后做的,也只是低头和她接吻。 他用了力气,雁稚回的唇瓣很快就被吮肿。再次想用力吮吸她的唇珠时,雁稚回显然挣扎起来,贴附着蒋颂的胸口,不再收牙,张口咬破了他的唇角。 她的声音带着甜和血腥气:“蒋颂,你别这样……” 这是蒋颂这么多年第一次于这种事上和雁稚回计较。 他立即也咬破了她的唇角。 心里的怒火很快随着他感知到那点来自雁稚回唇边的甜腥味儿,像兔子一样被身下的女人猎杀。 “怎么?”他问,垂眼看着雁稚回紧皱的眉,和因为痛楚流出的生理眼泪,没注意自己语气上的缓和。 “我养了十几年的,咬一下,为什么不行?” 雁稚回剧烈喘息,勉强着拍他的肩头,道:“胡说……你养了十几年的只有平桨一个。” “提他干什么?” 蒋颂看着她下唇那处殷红的小口子,心情突然好起来:“从十七岁到现在,一直都是我养着的,各种意义上……告诉我,我可以相信你吗?还是相信我的感觉?” 蒋颂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里面看到一点可以归类于背叛的心虚:“你知道吧,老人的判断一向很清醒,而且比雁平桨那些破纸牌精准得多。” 破纸牌,指雁平桨曾经为了知道自己和安知眉有没有戏,病急乱投医买的塔罗牌。 雁稚回很不喜欢从蒋颂口中听到“老人”这个词。 “你觉得你老吗?”雁稚回端详着蒋颂的脸,那股探寻的意味让蒋颂抗拒。 “你躲什么?”雁稚回问他,手摸上蒋颂的眼睛,后背,往下按在他的大腿,最后轻轻用手背贴上蛰伏的性器。 “哪儿老,你告诉我?” “——是这儿笑起来有皱纹,所以老;还是这里用力的时候肌肉很硬,所以老;还是这儿,每次扎得我痒,所以老?还是最后,这里,每次都要我哭着求你才肯射,所以老?” 雁稚回抿唇,平复呼吸后才道:“你到底有什么可纠结的,以至于不自信到那种地步,去买那种伤身体的药?我不需要你为我做到这种地步,就算是真的不行,那就不行好了。” “蒋颂,”她道:“我真的没有那么在意那个,只是因为喜欢你,爱你,才一直想缠着你。我不会饥渴到去找别人,你这种标准的,真的不像你觉着的那样容易遇到……” 蒋颂止住了她说下去。 “不要这么说自己。”他道,眉皱着,为刚才雁稚回说出的“饥渴”二字。 雁稚回垂下眼,沉默了一会儿,道:“学部主任说计划国庆假结束后聚餐。” “……嗯。” “但因为一些人有忌讳,所以需要避开。” “嗯。” “宋承英是……”雁稚回附在蒋颂耳边说了剩下的话。 她道:“很巧,是吧?而偏巧是今年,新晋的讲师除了宋承英,还有一个老师家里信一些阴阳的东西,另外还有一个老师和宋老师差不多,都不是汉族,但比宋老师更保守一些。” “所以除了饮食讲究,还要顾忌风水。我和宋承英这学期排课最少,主任就让我们提前看看饭店。” “我也是这段时间里,才知道原来那么多饭店都用猪油。” “至于打伞,真的很对不起,让你伤心这么久,”雁稚回捧着蒋颂的脸亲了又亲:“我已经忘了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但确实是那次后,我意识到宋老师可能对我有点儿别的意思。我已经拒绝了,他表示理解,所以还是当同事相处。” 雁稚回的眼神恳切:“我之前不愿意讲,主要是觉得你可能不太愿意听这种事情…毕竟你家里那边比较忌讳这个。嗯……是不是觉得很难让人信服?但确实是这样。” 蒋颂信了。 雁稚回刚说完,他就立刻迫不及待地信了。 “很好。”他道,终于肯从雁稚回身上离开。只是刚抬起身体,雁稚回就拉住了他。 “您还生气吗?”她眼里像是有水色,波光盈盈。 蒋颂微微扬了下眉,望着她。 雁稚回只有在想上他的时候用敬称。 “平桨今天在家。”蒋颂回头看了一眼:“而且你刚才进来的时候,居然没有关门?” 雁稚回没有回答,揽住蒋颂的脖子,再度去亲他,而后慢慢借他的力起来,直到反客为主,把男人压在榻上。 蒋颂坐在榻边,稍稍后仰,手放在她的背上轻轻抚摸,为她急促的亲吻顺气。 “总是这么急……”蒋颂的动作轻柔:“慢一点,别着急……别急。” 雁稚回亲得很干净,单纯是想亲他,没有别的暗示意味。唇角的伤口碰到他,被弄痛的时候,会轻轻地吸口气,很可爱。 蒋颂由着她亲。 他想到雁稚回读博那几年,那时他正值壮年,面对雁稚回身边的追求者尚能坦然自若。 现在他也可以。 他以为他是可以的。而后在一次次内耗里发现自己并不可以,最后还是要靠妻子的安抚。 他和那只每天被雁稚回安抚的猫一样需要她,离不开她。 蒋颂在这些天里,没少看雁稚回睡前逗猫。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猫的身体,仿佛引导一种流体。 她的指甲是新做的短甲,甲床生得漂亮,甲面像一种果冻,愈发显得指若嫩葱,透出委婉而温柔的性感。 蒋颂每夜沉默看着妻子的动作,看她的指肚摁在猫的耳尖,一下一下地戳,仿佛是按在他口腔深处早已经不存在的乳牙,给他一种坐立难安的酸涩。 而今天,他终于确认这种酸涩和再生的乳牙,不过是他敏感自卑的幻觉。 蒋颂想得断断续续,直到雁稚回轻轻舔了下他的牙齿。 犬牙的位置,蒋颂完全没有防备,整个人瞬间僵住,没忍住呻吟的声音。 “疯了……”他皱着眉责怪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雁稚回感觉得到丈夫紧绷的身体,大腿硬得像是男色勾引。她捧着蒋颂的脸,又轻轻用舌尖舔了一下。 “您好敏感喔……”她小声道:“而且抵着我膝盖了。” 她没说是什么抵着,但蒋颂明显不好看的脸色说明了他抵着她的部位有多么不合时宜。 十几分钟以前还在吵架生气,现在就这样。 没脑子地发情一样。 “……抱歉。”蒋颂坐起身,同样低声回答她:“我不是有意,你这样…我很难不起反应。” 人一旦坐起来,坐直,视线立即就变得开阔。 蒋颂看到一隙门外,他们的儿子雁平桨目瞪口呆,远远地站在走廊阴影那儿。 雁平桨发誓,他只是上来找自己先前的塔罗牌,而后随意望了一眼。 他是没想到主动的那个是他妈妈,而他爸始终耐心地在抚摸妻子的脊背。 他其实也就看到了这么点东西。大脑一片空白,父母本就小声的交谈根本没能让他听到一点儿。 ……他在想,这算不算是ntr? 可里面的人一个是他爸,一个是他妈。 而现在他爸的眼神明显是让他滚,而且滚得越远越好。 雁平桨突然意识到,如果今天不提前去爷爷家,他可能会死。 他父亲会像夹菜一样带走他所有的经济来源,然后像丢掉一张谢谢惠顾的纸片一样轻飘飘地把他赶出家门。 45冒犯 蒋颂在雁平桨落荒而逃后起身关上了门。 他回到榻边,半蹲半跪在雁稚回身前:“要回卧室去吗?” 没说儿子刚刚在门外的事,蒋颂轻柔握住妻子的手腕,道:“刚才失态,把你弄疼了,对不起。” 雁稚回摇头,算是同时回应这两句话。她拉着蒋颂再度躺坐在小榻上,动作间膝盖下意识贴着榻面前移,想更加接近他,却不小心撞在勃起的顶端。 蒋颂嘶了声,手展开放在榻沿,握紧,小臂青筋蔓延到掌侧,性欲出现,而雁稚回没有察觉。 “……可以吗?”他低声商量,征求雁稚回的意见:“我…” 我有些想,想和你在这儿做爱,想握着你的腿讨好你。 雁稚回继续摇头。 她没跟上蒋颂发情的进度,心里还在心疼他的自卑,满脑子都是那个扁扁的药盒子,整个人决心要在今天把之前的琐琐碎碎问个清楚。 “蒋颂,让我看看你…”她的声音不含丝毫情欲,充满柔情。 蒋颂是想起身先到她身上去的,然而矮榻不若床那么宽敞,他难免有些束手束脚,便更加有利了雁稚回。 于是蒋颂看她捧着他的脸,看得专注,双眼在光线直射不到的阴影中仿佛艳艳燃烧的炭火。 雁稚回在用心地观察他的脸,看他夜晚新冒出的胡茬里夹杂的白像茸毛一样不起眼,又摸他的眉毛和睫毛,修剪得当的鬓发。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在想,怎么有人长得这么好看?”雁稚回轻轻用指腹碰蒋颂的嘴唇:“长得冷冰冰的,性格却那么好。” 她的声音时响时停,显然回忆了很多以前的事:“蒋颂,我现在问你的事,你都要告诉我,不要再瞒我了。” 蒋颂颔首,道:“要问什么?是关于宋……” 雁稚回摇头:“不是那个。我是想问,为什么要买那种药?不应期里不是本来也不会很想做吗?为什么还要买?” 蒋颂曲起一条腿,遮掩胯间的反应。 “因为觉得我会阳痿,”他道:“那段时间里我看起来真的像是要阳痿。” “可是你没有,”雁稚回亲了亲他:“我们在那两年也不是完全不做,你也没有两分钟就软掉,或者说动几下就射……?” “那不一样,”蒋颂又沉默了一会儿,艰难道:“在做之前,我不是主动硬的,你懂吗?看着你硬,和被你摸到硬、口交到硬,是两个概念。” 然后雁稚回逼他说清楚,到底为什么他觉得算两个概念。 蒋颂只能握着她的手放在腰下,模糊跟她解释:“我的爱人,在十几年前我看几眼就想按到床上去的人,现在躺在我的身边自慰,而我却有一种置身事外的,不想参与的感觉。那对我来说同样是种折磨,雁稚回。” 他低声道:“就像现在,我对着你硬了,这至少可以证明,我有能力和你上床,哪怕你看起来不愿意,我也可以操到你愿意,然后继续。但像之前那样——” 他按着雁稚回压低身体,直到她的嘴唇碰到他的裤面。 蒋颂皱着眉,眼神挣扎,艰难道:“像之前那样,我已经很想操你,却也还要等着你主动来把我舔硬才行,这简直像是一种……施舍,我的主动能力几乎为零。” 征服的能力消失了,引以为傲的,在女人身上开疆拓土的本事因为生理原因消失殆尽。不能借着爱的幌子主动索取生理的满足,所以对阳痿这件事闻之色变。 男人就是这样的。 而蒋颂承认这件事。 “不应期提醒了我,我和别的男人没有区别。我以为我们相爱彼此忠贞不渝,但实际上我仍然骄傲于随时可以要求你回应的性能力,并为此沾沾自喜。我发现在我的潜意识里,即使我爱你,即使结婚了,我还是在通过征服你得到快感。我想做的时候,你也必须‘想做’。” 蒋颂把雁稚回重新抱上来,吻了吻她的眼睛:“你总说我和别的男人不一样,事实上我正是因为发现自己和他们一样,所以才恐惧……我既与他们一样害怕自己真的失去那种本领,又怕你最终发现我也不过如此。” 蒋颂安静地注视着面前的妻子,她身上年轻的气息衬托得他如同一座开始生锈的古钟。 壮阳药在这种时候作为待使用的面具出现,蒋颂时刻提防着被雁稚回发现并抛弃的那一天。 他的年纪已经不足以支撑他以足够的自信去挽留她了。 雁稚回温柔地回望他。 “现在我知道了,”她道:“可我依然不打算离开你。” 蒋颂看着妻子浓密的长发,它们铺在他半边胸膛,连香气都是柔软的。 “至于原因,我想大概是我们相爱,”雁稚回抱紧他:“人怎么可能彻底抵抗社会与时代赋予自己的天性?就像我会为儿子姓雁而感到不安全一样,我们都有那种看起来很不思进取的缺点,但人不就是通过试图克服它们而变得更好吗?” “我能包容你,就像你包容我一样……况且。你说的那些,如果放到情趣里面,刚好是让我们都很享受的事情。” 蒋颂低声纠正:“这种情趣,也未必是健康的情趣。” 雁稚回抬眼反驳:“那怎么办,我喜欢的都是不健康的情趣,如果这样讲,从一开始我们俩就该双双殉情了。像当时刚告诉家里我们俩的事情时,我爸骂我的……” 她故意凑到蒋颂耳边:“……‘两个人,一个恋老,一个恋童。’可已经这样了,先生,你要怎么办?” 蒋颂记起当年雁斌勃然大怒的样子。 毕竟谁都不会想到自己算是同辈的朋友居然会和十几岁的小女儿搞在了一起,而自己在两人打算结婚时才知道这个消息。 蒋颂可以理解,但他当时非常反感雁斌的这句话。 男人之间最知道怎么让对方下不来台,那时的蒋颂即将三十五岁,管理蒋家的产业游刃有余,是商界新贵中的佼佼。 他没有在这种时候忍耐,把雁稚回揽在身后,示意雁稚回和妈妈待在一起,而后温声向着自己未来的老丈人开口: “关于您对‘老’和‘童’界限的定义,我不是非常认同。” 当晚他带着雁斌留在他脸上的伤口跟雁稚回做爱,无礼冒犯至极。 而现在,蒋颂被雁稚回刻意的语气再度弄得浑身发烫,忍俊不禁,又觉得无奈。 “你真是……”他低头去寻雁稚回的嘴唇:“我必须要承认,过去十几年了,我还是很讨厌听到这句话。” 46称呼 蒋颂上门因为发怒的雁斌而挨打的当天,雁家几乎可以说是鸡飞狗跳。 雁稚回在那天半夜从家里跑了出去。 家里的比格难得听话了一次,雁稚回曾经在它啃坏自己裙子时骂它大耳朵比驴,现在直抱着亲了好几口,塞了根零食喂进它嘴里,偷偷溜出了家门。 雁稚回的胆子在一次次靠近蒋颂、去见蒋颂的过程里变得越来越大。她甚至没有试图让蒋颂来接她,自己拿了车钥,开车到他住的地方。 雁斌不让女儿跟着蒋颂接触是有道理的,因为蒋颂那张脸带了伤之后,对雁稚回的杀伤力简直是呈指数级增长。 她几乎是立刻就站到了蒋颂这边,对自己一向苛刻的父亲百般不满。 “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呢?”雁稚回轻轻摸蒋颂眼角:“那会儿看着还好,现在都青了……你明天是不是还要去公司?这样能行吗?” 为了不让觉浅的父亲察觉,雁稚回是拎着鞋绕开主路出的院子。 来时的袜子在雁稚回到蒋颂家后就立即脱掉,男人给她拿了双新的,坐在床边给她换上。他垂眼把袜口耐心提好,看掌中女孩子的小腿有一点儿肉勒出袜沿,少女的活力触目可及。 微微摩挲了一下,蒋颂抬眼望着她,笑笑:“不行的话,你要怎么办?” 雁稚回眼眶一热,抿唇望着他:“我就住学校去,放假也不回家了。” 蒋颂觉得好笑,摸了摸她的脑袋,靠近开口:“说是要和我结婚了,但还跟小孩子一样。” 说完男人就是一顿,面前的姑娘确实还是小孩子,离二十岁都还差半个月。 他正了神色,起身去拿外套。 “我送你回去,听话,没必要因为这种事再惹家人生气。” 雁稚回不乐意,立即蹭掉袜子,缩进大床上铺展的被子里。 “我要待在这儿。”她道,语气信誓旦旦。 蒋颂回到床边,边整理西服袖口边垂眼看着她,居高临下的角度,神情因此带了不近人情的平淡。 “听话,出来。”他捏了捏眉角,又碰到发青肿起的地方。 雁斌今天下手那几下并未留情,大概因为女儿被这么一个大她十几岁的男人沾染,故而觉得家风有损。 蒋颂并不认为这里面雁斌作为父亲的舐犊之情能有多少,否则雁稚回也不至于那么依赖他,养出爱在床上叫他爸爸的毛病。 她明显很缺这方面的关爱。 雁斌的心思都在官场上,生的是女儿,因此更不在意。如果蒋颂是与雁稚回年龄相仿的少年,从利益角度出发,雁斌不会那样生气。 蒋颂神情未变,仿佛这种皮肤表面积淤的疼痛并不存在,他俯身探手进去,想把雁稚回从被子里拎出来。 然而晚上人最容易冲动,雁稚回脑子一热,早在被子偷摸脱掉了短裤与内裤,见蒋颂要把她弄出去,羞恼之下,拉着他的手径直放到自己腿间。 女孩子曲着腿,并紧,肉感的大腿缠着手腕,蒋颂自指尖感受到一片湿漉滑腻,无有毛发的存在。 蒋颂第一个反应,不是想雁稚回竟然这么大胆,而是想这短短的几分钟功夫,她居然能把自己弄得这么湿。 刚才在他给她换袜子,任由她在自己脸上摸来摸去的时间里,她是不是已经湿了屁股,像现在这样紧紧夹着腿? 蒋颂缓慢吐息,手强行从雁稚回腿间抽离。湿意立即变凉,愈发衬托得刚才的触碰娇嫩热情,惹人意动。 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和她结婚,因此从半月前雁稚回喝醉、两人放纵的那一晚开始,蒋颂就不再打算按耐自己的渴求。 于是他轻轻摸了摸雁稚回惊惶里带着试探的脸,在下一刻,再度伸手到刚才的地方,用指尖严厉地剥开了她。 雁稚回睁大眼,呜呜叫了一声,随即就被俯身上床的蒋颂压进被子深处。 黑暗里看得到一点儿他背后被子掀起的光亮,而男人直把她逼到角落,在被子里按着她的腿,不紧不慢地用手插她。 “我很好奇,”蒋颂的声音在接吻声里有些模糊,嘶哑更甚:“今天在你家乱成那样,你爸打了我…几下来着?……那么过一会儿,你还要一边被我操,一边叫我爸爸吗?” “别说……别说这个……” 雁稚回听不了这种话,整个人更加敏感,小腹升起的空虚像是带着她不停地下陷,于是不由自主寻找能得到庇护的地方,不断流水,示弱,直到抓紧身前蒋颂的手腕。 蒋颂将身体压得更低。 雁稚回不知道男人的裤子也有很多讲究,高定款并不需要系皮带,而有的版型为了让男人更加体面,会在裆口特地留出更多的面料使之宽松得体,所以她只当蒋颂的放松是一种安抚的信号。 女孩子上面急着吞咽蒋颂有意逗她渡来的津液,下面又急着绞紧插弄不停的手指,根本没有留意是什么时候响起了轻微的拉链声音。 直到手指撤出,男人退开,不轻不重用拇指刮了下她的脸颊,雁稚回才隐约意识到和上次同样的事情快要发生了。 她没来得及做好心理建设——这是第几次?第三次吧,上次在床上故意惹火了蒋颂,直到过去一天多的时间,她还在并紧腿的时候,有被他的阴茎和身体顶撞的错觉。 雁稚回只想了这么多,蒋颂的声音和动作就一起在她身上到来。 “你要想好……今天晚上打算叫我什么?” ——蒋颂顶进了半个龟头。 温热的水流瞬间倾泻,雁稚回的腿被他斜斜按住,正在发抖。她为这次突然到来的潮吹哭出了声,蒋颂听出快乐的成分要更多。 他预约了结扎,但还没去,因此这次依然戴套。 那种让男人很有成就感的汁水浸没肉棒的触觉确实很爽,但终究隔了一层薄薄的橡胶套子,这让他不能不期待婚后与雁稚回完全贴紧的感觉。 蒋颂低低喘了一声,开始用一种完全占有的体位操身下的女孩子。 白天雁斌那句话确实完全说在他的雷区上,就算有未来丈人这么一层关系,他也做不到全然受下这种嘲讽。 雁稚回是他雁斌的女儿,十几年严加管教约束,完全不在意女儿对家庭情感的需要才换来眼下这个结果,蒋颂认为雁斌甚至应该庆幸,雁稚回选择的人是他蒋颂而不是别人。 他捣得很深,因为他的小女朋友、他未来的小妻子就喜欢他这样对她,对幼嫩的穴的安抚用口交就可以完成,传统的性交则要力气越重,才越能让她感到他对她的喜爱。 蒋颂看着雁稚回汗湿的额际。 她正努力攀着他的肩膀,嘴巴张合,呼吸空气,生涩却热情地叫床。 一声又一声,像海浪一样推着他往她身体里进,一次次磨开深处的小口,诱哄着她把最珍贵的东西交出来。 47爸爸 带着她亲生父亲留下的伤口跟她做爱确实禽兽,而且有那么点挑衅的意味。 蒋颂觉得这像毛头小子才会做的事情,却不可抑制地反复在心里提醒自己,雁稚回才十九岁,随便碰一下都能出水,小姑娘的嗓子和四肢被他作弄起来就像柔韧的玩具。 越想越兴奋,越觉得挨打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唔…呜……呜嗯……嗯……” 叫声在蒋颂身下断续又连绵地传出来。 他轻声夸奖:“好乖……就这样叫,我很喜欢……不叫我吗?以往这种时候,不都是抱着我,边往上躲边叫爸爸吗?” 雁稚回不吭声,咬着手指咽下称呼,只咿咿呀呀地呻吟。 蒋颂停了下来。 他居然完全退了出去。 雁稚回被吊得不上不下,抽噎声停住,带着鼻音叫“蒋颂”,手试探着去找他。 蒋颂耐心地把她头发拨到后面,温和开口:“乖,叫我。”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叫了,我就进来。” 雁稚回开始后悔了。刚才各种声音混在一起,她就算小声叫他“先生”也能蒙混过关。可她偏偏在心里知道,蒋颂此时就想听她叫一向最爱叫的,因此连叫别的都觉得别扭,硬生生把自己坑到如此地步。 现在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只有她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蒋颂撑在她身上,温热的大手横着按在她腿根,迫使她把逼穴完整地露出来。 “不叫吗?”蒋颂耐心问道。 ……刚才她不该那么着急的,至少她应该把投影电视打开。 至少,至少她不能让这会儿她忍着羞耻叫他的时候,四周一点儿别的白噪音都没有。 今晚天气很好,无风无雨,夜深了,连虫子都不叫。 雁稚回面色通红,抱紧蒋颂的脖颈,附在他耳边:“……爸爸。” 她摸索着找蒋颂眼角的位置,舔了舔,小声道:“爸爸…爸爸……” 蒋颂愉快地在挨揍的当晚通过自己的未婚妻子冒犯了她的父亲。 他低低笑了两声,用力撞进来,在雁稚回呜咽时,在他操得她被迫战栗着向身上的男人打开最深处的宫口时,咬她的唇角和肩头,道:“真听话……” “叫了爸爸,然后呢?”他继续问。 水声淅淅沥沥,而后渗入床单。 “爸爸…好痒……还想,还想再来一次……”雁稚回乖乖抱着自己的膝弯,任由男人把她的腿抬上他坚硬的肩背。 蒋颂于是满意地埋身下去,把被子掀开一些,让雁稚回得以透气,自己仍在被中,在甜腻的气味里张口咬上她的臀瓣。 女孩子短促地惊叫了一声。 蒋颂无比耐心。给她舔了不知道多少次了,用各种各样的体位舔—— 要她坐在脸上被他舔; 趴在墙上,抬起屁股被他俯身埋进去舔; 跪趴在桌子上,膝下垫的是没来得及藏好的黄色漫画,自己掰开流水的逼被他舔,事后红着脸说水全流到漫画上的“荧光棒”去了,带一点点“还想再来一次”的意思。 敏感都是慢慢教出来的,蒋颂看她越来越不禁舔,以前被舌头插一会儿才会哭叫着蹬腿泄掉,现在两三分钟就不行了,手指抓着他的头发直哭,除了爸爸别的什么都忘了喊。 更冒犯了,没有礼貌,冒犯至极。 但是很爽。 蒋颂身心的愉悦在射精前已经到达了顶峰,他决心在今夜把这两瓣小穴弄肿。 雁稚回夹着他脑袋的腿紧了又松,前前后后泄了不知道几次。蒋颂有留意到,直到彻底无力瘫软下来,雁稚回都没试图夹着他,催促他去吃她没被舔舐过的地方。 “今天怎么不催了?”他停下来给雁稚回喂水,而后帮她脱掉完全汗湿的上衣。 雁稚回喝得急,待缓过劲了,才期期艾艾看着他:“你在被子里,那几处我爸爸打青的地方,我看不到,怕蹭你太过,把你弄疼。” 蒋颂放水杯的动作一顿,转头看雁稚回坐在被褥当中望着他,在等他过去继续。女孩子漂亮的小脸上餍足和疲倦共存,眼神干净如同不设防的小鹿。 蒋颂的心顷刻间酸软下来,后面做爱的过程里他想尽办法讨好她,直到雁稚回在连续的性高潮里疲倦入睡,蒋颂才轻轻分开她的腿,慢慢进出到自己射精。 雁稚回一直在毫无保留地爱他,在他逼着她叫着爸爸挨操,要她和他一同在夜晚肆无忌惮地忤逆冒犯长序尊卑的时候,雁稚回还在惦记他脸上的伤口。 蒋颂在给雁稚回洗澡之后,抱着她到另外一个房间的床上躺下。 他俯身从床头拿出一个盒子,如果雁稚回看到,会发现那就是她后来戴了十几年的素圈婚戒。 蒋颂慎重地捏住那个圈环看了一会儿,轻轻抬起雁稚回的手为她戴上。 指环被推到近指根的位置,尺寸刚好,他估算的数值分毫不差。 他们的婚事还没有完全谈好,所以这对戒指即便已经买好,他也暂时只能这样迂回地为她试戴。 他还没看好钻戒的款式,总想订下最好的给她戴上,因而反复斟酌,决定不断。 蒋颂把戒指摘下来,放回盒子,合上抽屉。 他为自己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归属于雁稚回而感到幸福和喜悦。 尒説+影視:p○18.red「po18red」 48勉为其难的 拥吻,亲到蒋颂自己也呼吸不稳是很少见的事。 多数时候,他都是冷静欣赏雁稚回动情地迎合他的样子,把这个过程中自己的勃起当作女孩给予他的前戏。 但这次,蒋颂想着那晚因为称呼的背德感而刺激万分的性爱,任由雁稚回趴在自己身上,亲得他呼吸彻底乱掉,连思绪都一时难以集中。 他阖着眼,尽量想要冷静,却还是没能做到。手从裙摆探入,蒋颂顺着雁稚回腿根处细腻的皮肉往上,有些急切地把她拉到跟前。 身体紧紧贴着,他的呼吸呵在身上女人的胸口,嗓音喑哑万分:“……感觉到了吗?我的存在。” 他轻轻用牙去咬她的胸口,把那条裙子上身的扣子咬开。鼻梁蹭开领口,蒋颂准备解开内衣的搭扣,让乳尖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出现在他面前。 雁稚回当年没有选择母乳喂养,前期为数不多的那点儿乳汁用吸奶器吸掉了一些,剩下的全被蒋颂在夜里揉着吞咽干净。 也因此,她的胸乳变化并不明显,乳尖很小,乳晕浅淡如同花瓣。 蒋颂喉头轻滚,已经开始渴望吮吸奶尖时的快感。 ——雁稚回及时攥住了自己的衣领。 她在蒋颂发问前,已经留意到男人胯间阴茎勃起的动静。隔着裤子直直往上顶着她,看起来很凶,而蒋颂眉微微拧着,像是在忍。 但还是那句话,雁稚回并未跟上蒋颂发情的进度。 她因为身下气势汹汹抵着的肉棒想到的,皇切⊙u恢鸾コ趴钡乃嵫髂涯停遣挥ζ谑弊霭桃蛭鹬迤鸬拿纪贰� 他那时候会感到疼痛……会疼。 于是雁稚回隔着裤子轻握住了男人的肉棒,因为有一截手指环不到,遂本能地撸动了一下。 蒋颂微微弓起身子,垂眼吸了口气。 “……这样,会疼吗?”雁稚回问得认真:“好像如果‘不行’,或者不应期还没过,这儿会特别敏感,很容易疼。” 她轻轻握了握头部的位置。 身上的女人一手轻掩着衣裙被剥开的领口,一手谨慎地握着他的性器,整个人的注意力全放在“关心他”这件事上。 蒋颂有些无奈,温言安抚:“偶尔,现在不会了。” “我是不是之前跟您……要的太多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巴巴地望着身前的男人。 蒋颂看着她说话间张合的湿润唇瓣。 “多吗……”他兀自重复雁稚回的话,声若蚊蝇,仿佛呢喃。 如果多的话,雁稚回早该这么半遮半掩着被他拉开的衣服,在他身上哭着反复往下坐了。 他按着女人的后颈去咬她的唇,那会儿被他咬破的地方已经结痂,暗而刺目的红,让他很想再度把它吮破。 “唔,先别……蒋颂,蒋颂……我还没问完…” 雁稚回避开蒋颂的亲吻,没注意男人收紧的动作和晦暗的眼神。她看着对方,关切开口:“那最近身体有不舒服吗?比如…觉得一些地方痛?” 她的手在说话间已经来到蒋颂耳后,轻轻摁压人到一定年纪,很容易神经疼痛的地方。 然后是颌下颈侧,手腕,腰肾的位置。 “疼吗?”雁稚回轻轻按着,揉的力道恰到好处:“包括不应期里做的时候,有没有觉得疼?腰会疼吗?你会不会不舒服?” 蒋颂想立刻脱掉她的衣服,要她只能红着脸蜷在被子里望他。 这本来是一件有些尴尬难堪的事情,被妻子反复在床上问询身体状态,尤其是腰肾这种关于能力高低问题的地方,任谁可能都会歇了兴致。 蒋颂却在这个过程里被逼问得越来越硬。 盯着雁稚回的眼睛,蒋颂听见自己用那种、色欲熏心促使下已然低哑不堪的声音回答: “不疼,没有不舒服。我的勃起功能直到现在依然没有问题,会很舒服……” 他刻意加重了“现在”二字,意在指明,“现在”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 雁稚回歪了歪头,看起来有些困惑他对于“现在”二字的暗示。 “什么?”她问,手已经离开棒身,但还在停留在男人敏感的腰腹。 蒋颂被雁稚回对眼下他情动的事实一无所知的单纯情貌蛊惑得欲火焚身。 她现在应该还没有湿,一副认真的样子,要搞清楚每次欢好,自己的丈夫到底享受到什么程度。 可他已经很湿,内裤那部分的布料紧紧裹在龟头上,让他想要埋进雁稚回身体里,哄她娇娇,让她把腿张开紧紧环在他腰上。 他会在这个过程里把她全身都操得出汗发红。 蒋颂试图按下这种欲望,配合妻子认真的表情,作出温和的神态,即便性器在她手边已经勃起到那种程度。 “没事,我的意思是,还有要问的吗?”他道。 雁稚回看起来稍稍满意了一些。她这才抱紧蒋颂的脖子,凑上去索要亲吻。 蒋颂用力回应,坐起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可以吗?”他低声问,若有似无地抬腰撞她。 隔着衣料,钝钝的力道,蒋颂看到小妻子已经不由自主蜷起双腿。 “唔,不想这样……蒋颂,我不是非要强迫你操我…” 雁稚回断续开口,即使她已经被揉得气喘吁吁,浑身瘫软。 她怕蒋颂因为她看起来很是频繁的求欢感到力不从心,进而心情低落。 蒋颂笑着叹气,迁就一般地俯身询问她: “我被弄硬了,而你又说不想……是要故意折磨我吗?” 他看着雁稚回愣怔后羞红的脸,低头和她贴得很近:“好孩子,疼疼我……勉为其难地湿一次,让我摸一会儿,好么?” 49把温柔变成小狗 雁稚回无法拒绝。蒋颂的问法把她捧得很高,她只消看着他,就情难自禁。 大概半个小时前,蒋颂还看起来清心寡欲,因为心里憋着事儿,举止克制,态度保留。 哪怕儿子在饭桌上说起预备去做割包皮手术的事,蒋颂也没有为礼仪避讳而生气。 雁稚回当时以为是丈夫心情好的原因,这会儿才缓过神,意识到他当时全部心思都放在她是否出轨这件事上,根本无暇去挂念雁平桨。 小男孩割包皮一般都是小学毕业,十二三岁时的事情。雁平桨那时候做过检查,医生说他包皮不长,不用着急割,于是作罢。 大概是因为现在谈了恋爱,雁平桨开始在意一切跟两性关系有关的事,其中一件就是卫生。 雁平桨跟父亲说了这件事,后者让秘书安排了检查,时间约在国庆之前的那个周。 也就是蒋颂“婚变”的高潮期。 检查之后的报告单雁稚回看了两眼,大概就是说,不割也没事儿,如果很介意,做这个手术也无妨。 蒋颂没有明确表态,雁稚回觉得手术做了到底卫生些,便欣然赞同。 想着那时蒋颂心不在焉的表情,雁稚回紧紧攀在他身上,仰着脸亲吻他的唇角。 “回卧室……”她喘息开口:“不想把这里也弄得乱七八糟。” 蒋颂嗯了声,抱着人起身回到卧室。 那里的用品确实也更够用,他不想做到一半迫不得已从她身上下来去拿给她垫到身下的毛巾。 走廊安静,猫已经睡了,蒋颂想起刚才出现在门外的雁平桨,料到儿子此时应该已不在家。 不在家是非常好的事情。 “自己把衣服脱掉,”蒋颂站在床边,俯身耐心哄着面前的妻子:“给我看看胸。” “内裤也脱掉,真乖……就这样,躺好。” 男人似乎没脱衣服的打算,就这么站着揉雁稚回,把奶子揉得愈发绵软敏感,才把她翻过去按在床上,屈膝上床。 雁稚回看不到身后的情景,且屋子只开了角灯,一片暖意的幽暗里,她意识到蒋颂分开了她的臀瓣,随后有温热贴上来。 不是肉棒,是蒋颂的唇与鼻梁。 肥软湿滑的肉瓣很快就被舔开,而后被裹含住吮吸,啃咬。 蒋颂完全不着急去舔最嫩的地方,只咬着阴阜处用力嘬吸,直到那两瓣肉再也包不住里面的水,才用鼻梁把肉缝蹭开,拿冒出一点儿胡茬的下巴磨。 不患寡而患不均,穴口本来就因为不得眷顾而万分饥渴敏感,此时突然被那个让人心痒难耐的地方亵弄般地磨,很快就不行了。 雁稚回徒劳地蹬腿,还是被蒋颂提起来跪趴在床上,在他恩威并重的行为里绞紧了甬道。 很想他进来。 很想要。 她以往不需要那么长的前戏,水太多反而会减弱两人交合的快感。但今日,雁稚回不知道蒋颂是怎么想,专门盯着小穴前阴折腾,阴蒂还没咬,已经让她小声呜咽着一股股冒出水。 手指拍在阴阜上面像是踩入水潭,水花四溅,一部分流到大腿内侧与汗混在一起,一部分则沾到蒋颂的裤子上。 有呼吸洒在后腰,雁稚回睁着眼看着前面,双眼没有找到可对焦的东西,只能就这么感受着蒋颂把脸埋进她的腿间,呼吸均匀,呵气声不断停留在还往下滴水的小逼那儿。 “蒋颂……”雁稚回抓紧床单,颤声问他:“爸爸,求您……怎么还不进来?” 蒋颂低声回答她:“很快。好孩子…让我好好看看你。” 他似乎是退开了一点儿,接着手就灵活地探进去,轻轻拧住了阴蒂。 男人没有说话调情,把他们做爱过程里的前戏当做一个自然而然的部分,雁稚回被他玩得受不了,并紧了膝盖跪在床上,屁股抬起,完整露出又粉又红的逼穴,在呜咽中抽噎着绷紧后腰,任由男人在舔穴口的过程里不断摁揉阴蒂。 他揉的动作很稳,吃穴的地方从穴口移到前边,接着就握紧了大腿,用力把脸埋进来。 齿尖磨蹭豆豆的感觉在下一刻传来,雁稚回看不到,因此更加不设防,被男人逗弄般地以唇齿威胁,才几下就僵着身子泄了蒋颂满脸。 “呜……不……爸爸……” 她发出短促的惊叫,接着就发不出声音了,快感来得太急太多,直接冲溃了阈值,只能任凭自己像之前被蒋颂作弄的无数个夜晚那样彻彻底底放松下身任水涌出来,张着口无声喘息,待眼泪流到唇角,再无意识把它们一点点抿掉。 蒋颂安静地埋在她身下吞咽,耐心细致,他轻轻抚摩挲着雁稚回的后腰,而这些都相当于事后的aftercare,让雁稚回愈发的温顺和信赖自己。 也正因此,当舔舐从前穴移向后穴时,雁稚回并未反抗。 四肢软成棉花,她侧躺着,垂头望着蒋颂动作,眼神乖顺缠绵。 男人抬着她的膝弯,温声让她踩着他的肩膀,而后托起腰肢去舔后穴。 怀着一种失而复得的心情。 方才平躺下来后,这里很快就被淫水没得湿透。 蒋颂揉着前穴的软肉,拉扯间能看到翕动的洞口,他插了两指进去,很快抽出,在小妻子难耐的求饶声里把它缓慢推进后面的肉洞。 “好撑……爸爸…呜呜胀……” 雁稚回试图抓住男人的手腕挽留他,要他多插一会儿,却被对方转了下手腕就轻松躲开。 “听着这么委屈,”蒋颂揉着雁稚回的脸,轻轻拍了拍她脸颊:“可每次要吃肉棒的时候,不都说胀吗?” 蒋颂覆到雁稚回身上,看着她:“第一次的时候,也是哭着说胀,结果没两下,自己反而掰着小穴要人进来。” 他看着雁稚回湿漉的眼神,低笑着垂首亲了亲她:“没事了,让我看看你的表情,我想看看小乖被我摸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子……” 雁稚回慢慢眨眼,才意识到蒋颂方才说的“摸一会儿”,原来是指给他玩屁股。 这件事她想了很久了,但被蒋颂提出,确实出乎意料。雁稚回尤其喜欢蒋颂主导来做这件事,她想到上次他们尝试这件事还是很久以前,儿子七八岁,一无所知地睡在身边。 雁稚回呜嗯着点头,抬起腿,殷勤地望着蒋颂。 蒋颂被她这幅神情逗笑,摇头叹了口气,俯身和她接吻,在湿润彼此的过程里,慢慢给后穴做扩张。 雁稚回向来穿得很舒服,衬裙外再迭一条,裙摆包着小腿,她总喜欢这么穿。 这让雁稚回身上有一种相当温柔的人妻感。 蒋颂轻而易举被妻子身上的这种气质吸引,以至于身体疼痛。 而现在她不着寸缕,如同温柔本身。 蒋颂想毫不掩饰地贯穿这种温柔,看温柔变成小狗。 50润滑液湿画液 雁稚回湿得很快。 手上越来越湿润,带出的水迹越来越多,以至于有指肚变皱的预感。蒋颂起身试了试,龟头堪堪进去一半,小妻子已经绷着身体轻轻叫。 她还是不太适应,即使他自己爽得想立刻全部捅进去。抽身退开,蒋颂勉强理了下裤子,下床去翻找之前买的润滑液。 他们通常不用这个,而有时候那些奇怪的、让人想要尝试的play,还是让蒋颂有意备了一些。 现在它终于派上了用场。 雁稚回缩在被子里体会那种久违的,陌生又熟悉的奇异感觉。 她细细喘了一会儿,看着蒋颂到小沙发那儿的一层排柜上寻找什么东西。 男人的衬衣早被她方才抓得乱七八糟,今夜过去指定不会再穿了。 凌乱的痕迹让蒋颂的背影带了点儿模糊的颓感,宽肩窄腰,大腿那儿的裤面全是她的水沾上去的印子。 他身上的衣服只有在做爱的时候才有这么多褶子,色得要命,雁稚回完全能根据那些褶子模拟出他不穿衣服的样子。 看得心痒,雁稚回撑起身体向着他开口:“蒋颂,过来好不好……” 蒋颂正垂眼看手里盒子上印的说明,不少单词都曾被雁稚回当做一种淫秽的修辞,在跟他咬耳朵时使用过。 雁稚回看着他把一管像是儿童牙膏的东西从盒子里拿出来,而后向她走来。 “嗯?”蒋颂问,低头挤出一点儿,用心抹在雁稚回的手背:“刚说了什么?我在看说明,有些没听清。” 雁稚回简直要被他低哑的声音迷晕,黏黏糊糊凑过去,抬起膝盖蹭他胯间的动静。 “爸爸……您快一点上来好不好?” 蒋颂摸了摸她的头,抬手解自己的衬衫扣子,示意她自己观察手背有无反应: “这是…润滑液,宝宝。你试试看会不会过敏,我怕把你弄伤。” 他在脱掉衣服后再度上床。 见雁稚回对这种东西没有过敏反应,蒋颂放心地挤了一些抹在洞口。里面其实适应得不错,只是入口脆弱,不多润滑怕会撕裂。 他再度伸进一指,而后变成两根,直到进出时肉洞基本不会绷紧推拒,才去解自己的裤口。 小穴被鸡巴快速用力地一下贯穿,而后男人便干脆利落抽了出来。 雁稚回本想问他怎么不把裤子也脱掉,话刚起了个头,就被蒋颂这一动作带来的巨大落差弄得失了声。 混蛋,怎么这样……至少再多待一会儿。 雁稚回望着蒋颂,眉头蹙起,谴责意味明显。 蒋颂忍俊不禁,奖励似地捏了捏她的脸:“很乖,小穴很湿……可以做润滑。” 雁稚回刚要再说什么,后穴就被抵住了。 蒋颂显然不再像之前那样对她手下留情,圆润硕大的龟头慢慢挤进来,男人揉着臀肉,轻声说宝贝放松一点。 知道她不可能一下就完全适应,蒋颂轻微地抽动肉棒,让雁稚回习惯这种感觉,同时俯身撑在女人身上,在她眼前捻弄那些湿乎乎的液体,不着痕迹转移她的注意力,以便尽快让她吃下自己。 它们看起来和水,透明的液体,小穴里分泌的淫水也差不多,但雁稚回知道,它是后穴为了润滑分泌的肠液混了一点儿润滑液后的产物。 或许正是因为这里也能被弄湿,才有人用它交媾,产生一种类似于性器官交合,又迥异于性器官交合的快感。 “有想起来什么吗?”蒋颂附在她耳边,温和开口。 “你十几岁的时候,”蒋颂分开手指,将指腹上牵扯出的银丝示于女人面前: “当着我的面玩那些黏糊糊的湿画液,把它们像这样…抹在指尖,扯出丝线给我看。那其实是我第一次意识到你的心思,知道你有多想上我。” 他轻轻蹭她的脸。胡茬有些扎人,雁稚回在蹭弄间发出猫一样的叫声。 那时没注意的书房角落坐着的小女孩,给侄女补完课后每次遇到他都羞怯地低着头,只给他看她的一截下巴,以及线条漂亮的脖颈。 项链的尾扣像她的尾巴一样搭在那儿,轻轻晃动,努力示好。 蒋颂自是看不出来她心里能装着那么多的事,渴望叫他爸爸,渴望和他做爱,渴望被他抱着接吻。以至于总穿着短裙去见他,在总裁办公室的便笺纸上用铅笔写cock之类的单词,画形状上翘的阴茎又匆忙擦掉,模仿他的笔迹,在跟他说话的时候,一无所知地夹腿。 他早应该发现的。如果是真的二十岁的姑娘,不会再傻乎乎把自己的心思那么不加掩饰地展露出来。 但蒋颂怀揣着连自己也没察觉到的侥幸,被假象心甘情愿地瞒过,终于在雁稚回成年之前,被真相无情戳穿。 蒋颂垂眸看着雁稚回逐渐吃下自己,看性器逐渐消失在撑开瑟缩的洞眼,心头无限涌起操坏她的渴望。 雁稚回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承认,一脸无辜望着他:“说不定是您想多了,毕竟‘我那时候才十几岁’?” 她试图把逻辑反推回去。 蒋颂轻轻笑了一声,压着她的身体往上,直到骑到她臀上。 “我想多了?”他问,下身开始轻缓地抽插,检查她的容纳能力:“会有好孩子那样玩画画的东西吗?给我看的时候,还在夹腿。你那时候,会不知道什么是夹腿吗?” 蒋颂轻声斥责她:“坏孩子,十几岁在男人跟前发情,该挨打才长记性。” “我才没……呜…好棒……爸爸…” 雁稚回咬着唇承受这种另类的占有,整个人食髓知味,痒得厉害。 被蒋颂操屁股比她想得还舒服,那根东西很硬,撞开里面就像反复碾着宫口,让人心口发酸,不住蹬腿。 于是雁稚回叫床的声音逐渐从凝滞变得流畅,称呼里开始再次频繁用上“爸爸”和“dad”。 蒋颂操干的力气越来越重,压着她骑,囊袋不住撞在小逼,把肉缝蹭开,让水液溅到四周。那张逼已经渴得快要受不了了,不停地张合翕动,对肉棒的期待如同水泽不断溢出。 他听着身下雁稚回肉眼可见地不再如方才那般嘴硬,被操服后呜呜叫着向他讨饶,屁股紧紧贴着他,抬得很高。 “真乖……”蒋颂往前移了移,不住揉着后穴的边缘,拉扯间看到里面粉色的内壁被他撑开,一副努力想要收紧的模样。 和前面那张想吃鸡巴的嘴一模一样。 蒋颂开始完全依照本能的驱使干她,粗重的呼吸声里,他听到雁稚回吸着鼻子认错,呜呜咽咽承认自己那时候是蓄意勾引。 她完全没意识到肛交过程里蒋颂有多兴奋,还在哽咽着跟他倾诉:“您根本……呜,好舒服,还…嗯……” 她努力抓紧身前的枕头。 “您根本不知道您的手……有多适合插进来……” “我小的时候…不是,呜呜好重,爸爸…轻点儿操我……” “我十六七岁的时候……好喜欢,爸爸……第一次自慰,就是想着您的手…好粗,又好干净,好长……” 雁稚回说不下去了,整个人被干得直往前缩,只顾着去体会那种难耐的饱腹快感,而后遂着蒋颂的意,捂着嘴呜呜咽咽地哼叫。 身后的男人低声说她是小荡妇,扇她的屁股又快力气又重,雁稚回很快感觉到臀尖烫了起来,应该是被他扇红,也许很快就要肿。 她已经很久没带着性爱后的痕迹过夜了,身上往往最多被蒋颂在腿根留个齿痕,肿的地方又不能算是“痕迹”。 以往蒋颂不应期到来之前,她身上常有痕迹在整夜的性爱后留下来,通常能留个一两天,在锁骨,胸口,腿根和臀尖的位置。而臀尖能留下的,就是巴掌印消后的浅淡淤痕。 蒋颂很喜欢看,喜欢她在这种印子下自己掰开屁股要他进来,而后把红痕撞得更红。 今晚它们大概又要出现了。 大概是因为察觉到妻子的敏感,进而体会到她对这种做爱方式的享受,蒋颂开始说一些让雁稚回情难自禁的话。 “有时候我想,你会也有不应期吗?”蒋颂在她耳边喘得厉害。 他似乎并未真的打算等她的回应,按着她的肩埋头又干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我真不敢想。” 声音里喘息未停,含着笑意。 “现在馋成这样,似乎很难去想象你进入不应期的样子……又或者说,我的宝贝根本没有不应期?” 雁稚回扭头看他,才“唔唔”哼了两声就被掐住下巴,蒋颂低低笑着摩挲她的颊肉,要她像小狗一样吐出舌头。 “听话,伸出来,让我看看。”他在尽根埋入的时刻,偏头轻吻她的鼻尖。 雁稚回蜷在蒋颂身下照做了。 而后被干得连涎液自唇角流下都没注意到。 “呜……轻点儿,轻一点儿……求您,受不了……” 她确信她应该是没有不应期的,因为实在无法想象会有人在这种撩拨下无动于衷。 蒋颂总爱在做得最凶时慢慢揉她的手,或者是紧贴着她,要她听他的呻吟和呼吸。 低而沉闷的,尾音像是叹息,快要射精前,能从里面听出低微的乞求意味。蒋颂用力扣着她的肩头,低低说“好”,重复断续,身体的重量无所怜惜地全部施在她身后。 “好…好孩子,好乖……” 他手上的力气简直和腰间一样大,性器硬得把穴口小阴唇捅得红肿外翻,让她在几近窒息的快感里喘不过气。 人就处在顶端前的那么一小截,因为蒋颂故意不去碰小穴和阴蒂,所以后穴积累的快感越来越多,却始终释放不了。 “爸爸……呜呜daddy,求您了…摸摸我……”雁稚回努力回过头去抓蒋颂的手。 泪眼朦胧里蒋颂正紧绷着脸,手用力按在她胯骨上,把她身体呼吸的频率完全撞乱,而后俯身欣赏般地看了一会儿她难耐的神情,才探手给她,由着她把自己拉到腿间。 “求您,求您了……给我…” 雁稚回使劲儿蹭他,小穴流出的水终于不是只掉在床单,而是在雁稚回主动抬起自己无形的尾巴后,全部抹蹭在男人腹下。 湿黏,温热,能闻到那股她独有的甜腻香气,带着新鲜的蛤蚌气味,让人本能放松,又想更深地埋入其中。 蒋颂被夹得很想射,深呼吸定了定神,知道只消碰一下前阴,怀里的小妻子一定会在瞬间哭叫着喷水。 他亵弄她了很久,一直吊着她,那种快感骤然释放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他一定会在她高潮的瞬间射精,没有人能从那样紧致又温柔的包裹里挣脱出来。 蒋颂起身抱起妻子,坐在床边,轻巧地捏着她的腰转了一边。 他还好,但雁稚回显然被这样的摩擦弄得几近崩溃,眉头蹙着,小腹用力含紧里面的肉棒,哽咽着不停求他。 “很快,很快……小乖。”蒋颂亲了亲她的脸,随即就见小妻子攀上来,把吻主动送到他唇边。 接吻带来的安抚作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雁稚回的急迫,她边哭边绞紧后穴持续捣弄的肉棒,同时急切地舔舐蒋颂的嘴唇,甚至因为太渴望他的赦免,还往下继续讨好地去舔他的脖子。 细腿环在腰上,接触的地方尽是湿汗和体液,蒋颂仰起头任凭雁稚回舔弄,重重撞了数下后,终于肯把手指插进濒临溃堤的小穴,用拇指温柔地磨动阴蒂。 哄孩子似的呢喃里,身上的女人瞬间僵直了身体,在蒋颂呻吟着用力把精液射进他暗自肖想许久的肉洞时,雁稚回泄出的大股潮喷液体,也全部浇在了他身上。 房间安静下来,这种倦怠的安静持续了很长时间。 蒋颂轻柔抚摸着妻子的头发和后背,任她趴在自己怀里无声流泪,肩膀颤动,像一只完全失掉力气的小雀。 他闻到精液的味道,知道自己这次射了很多,那些白色的粘稠物或许正缓慢流下来,已经积到洞口,等着身体的主人意识恢复后,一小坨一小坨掉下来。 “我好爱你。” 雁稚回嗓子有些哑,声音尚且细弱,但还是努力说得清楚,让面前的男人听到。 “我真的好爱你……”她道,而后抬起脸,看蒋颂眼睫低垂,温柔地帮她揩掉眼泪。 卧室里有轻微的交换唾液的声音响起,像海水泡沫一样堆迭,包容而后破碎,周而复始。 51蓬松强劲的 雁稚回在国庆后的工作聚餐很顺利,有少数民族相关忌讳的同事与信阴阳的同事都对餐厅的服务和装潢感到满意。 她在月底之前忙完了新工作交接的所有手续,为自己带的第一届学生出了两套课业期中试卷。 一套简单一套难,学生们运气不错,教务刚好抽了难度偏低的a卷,而安知眉很轻松地拿到了满分。 雁平桨不像安知眉选择了理工科方向的专业,他按照兴趣修了社会学,计划在下学期再辅修一门语言。 蒋颂对雁平桨几乎没有望子成龙的期待,他认为雁平桨如果在未来想要创业,一定会花掉比混吃等死多几十倍的钱。 雁平桨用自己极大的胆子做一切父亲不让他做的事情,就像妈妈雁稚回一样。 因此,蒋颂并未有干预雁平桨在大学自由发展的打算。他觉得那本来就是白费功夫,回报率几乎为0。 蒋家每年都有固定针对大学的捐赠项目,包括基础设施的翻修和一项以蒋颂奶奶名字命名的大额奖学金。 在过目今年财政交来的报表文件后,蒋颂问躺在怀里的妻子:“你觉得雁平桨会有机会拿到这笔钱吗,在他毕业以前?” 雁稚回认真想了想:“真要说的话……我不好说。只出不进可能是养孩子的宿命,您觉得呢?” 蒋颂被她的严谨逗笑,把电脑放到一边,俯身轻轻摩挲小妻子柔软细腻的颊肉,待她难耐出声,才缓慢压过去。 近日不忙的时候,蒋颂都在市郊那个新开的犬场,提前熟悉退休生活。 蒋颉偶尔也会过去,陪哥哥跟战友聊天,顺便尝试驯服一些性烈的大型犬,把这种驯狗的过程当做一种娱乐。 说是狗场,其实更像是庄园。里面设施齐全,有专门休息长住的地方,雁稚回假期时会和蒋颂到那儿住两天,顺便选一只可以放在家里养的小狗。 今天也是一样。 蒋颂低声开口,手上动作并不迫切:“下午闹得有点久,现在还累不累?” 雁稚回环紧蒋颂的脖颈,望着他的眼睛,在他亲过来时故意躲开。 男人轻轻“嗯?”了一声。 “我说累,您会停吗?” 蒋颂笑着捏住她的下巴:“……不会。” 雁稚回是下午过来的,来时正是阳光最灼人的时候。近年气温不稳,今年更甚,夏天几乎要延续到秋日里。 她远远就看到蒋颂站在朴樕的灌木和草坡后面,正扯紧狗绳,衬衫袖口齐整挽在臂中。 男人呵狗的声音逐渐变得清晰,直到对方也看到她,向她走过来。雁稚回闻到男人身上沾了大型犬活动后那股野生的气味,像铃兰与小羊毛发深处掺混的味道,又像是燃烧蛋白质。 不顾他身上可能沾到的草叶和灰尘,雁稚回埋进蒋颂怀里,闻了又闻。阳光滚烫,蒋颂看着她发顶蓬松的发根,目光下移,落到女人翡翠色的耳饰上。 他捻了捻,俯身问她:“不嫌脏吗,我刚碰了很多狗。” 雁稚回摇头,仰头看着他:“您闻起来好凶……” 好凶,气味闻上去是硬的,很涩。让人情不自禁去想如何用粗糙的羊皮纸摩擦柔软的苔藓。 她踮脚努力去够蒋颂的耳朵,蒋颂手上还握着牵引绳,索性用另一只手把她抱了起来,贴得更紧,更近。 雁稚回红着脸在他耳边说话。 蒋颂只是笑,他扯了一下身边躁动的狗,握紧雁稚回的腰。 “所以,我要加班了,是吗?”他问。 雁稚回环紧他的脖子,殷殷切切地点头。 蒋颂笑着放下她,带她往树下走,将狗带进狗舍。 他低声道:“我要去洗澡,如果你和我一起……或许就不那么着急,可以帮我先洗净手。” 蒋颂让雁稚回整个下午都含着那句话被他骑。 ……您什么时候可以驯我? 您什么时候可以上我? 雁稚回甚至记不清自己说了多少遍,只记得叫得最大声的时候,蒋颂正撑在她身上,用手插她湿个底掉。 他在与那些蓬松强劲的动物相处之中,感受到生命的搏动,也因此不再那般注重衣着的礼貌和气味的整洁,带着被晌午滚烫的风吞舐过的稀薄动物气味,居高临下地用手弄她。 雁稚回方才为他洗手洗得用心、刻意,套弄中指冲洗泡沫如同套弄更粗的东西。 她显然是喜欢自己这样的,湿得近无摩擦力的存在,耳垂上的坠子被被角掩住一些,随着主人的颤动而轻微痉挛。 蒋颂在整只手湿掉后带着小妻子去洗澡,过程里始终扯紧她的尾巴,用性器在前面感受后面。 ———————————— 点击看爹如何加班驯小狗?^???^? 尾章黄金时代 蒋颂最后挑了只三个月大的伯恩山犬,雁稚回为其起名“小萍”。 这只狗在潜移默化之下被教得很合男人心意,具体表现为狗仗人势,像蒋颂一样认为雁平桨不合眼缘,常常咬住后者裤脚不放。 小狗也知道不能真的咬人,犬牙乖顺而调皮地咬紧在裤脚走线的内边,两个牙尖啃出小洞,咬合力惊人。雁平桨看在眼里,只觉得那两个洞尤其明显。 他整个人都沉浸在校园恋爱的氛围里,不想让安知眉发现自己穿“破洞”牛仔裤——他认为那真的很没品。 刚开始他还不想和狗计较,但皮面适合磨牙,小萍遂专门逮着咬雁平桨那几条有鸢尾十字架皮绣面的克罗心牛仔裤。 这次不是裤脚了。一次啃破一条,一条出账几万,雁平桨找到借口,理直气壮让父亲给自己的卡提额。 抛开这件事不谈,整体而言,这一年的最后两个月还是过得尤其安稳和谐。 蒋颂的生日,就这么自然地在年末到来了。 生日当天是个工作日,蒋颂看到儿子一反常态,在早晨九点半钟就从学校回家,而后在前院里被狗撵着追。 他在堂厅和特助交代事情,对雁平桨制造出的动静不闻不问。 狗长大了一些,比之前更能追人。见实在躲不开,雁平桨绕了个圈子钻进家门,冲着小萍大声道:“反了你了!我才是这个家的!” 蒋颂这才起身示意狗过来,凉凉看了儿子一眼:“它也是这个家的。” 雁平桨愤怒离开,他看到小萍又在自己牛仔裤的裤腿那里留了个牙口印。 “对了,平桨,”蒋颂远远叫住他:“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雁平桨把路过的猫捞起来,给一脸懵的小猫咪擦掉眼睛边上新生出来的痕迹。几个月过去,小猫咪吃胖了不少,每天白天蜷在楼梯角落睡觉,夜里像吸尘器一样平地翻滚。 雁平桨摸了摸它滚圆的肚子,顺口回答:“妈早晨有大课要上,回家应该要中午了。” 给安知眉她们那个院系上的,连上三节。安知眉不让他次次都跟着上,所以雁平桨才会选择在这个时间回家拿换洗的衣服。 雁平桨没太愤怒小狗跟着父亲学坏,因为他给对方准备的生日礼物还没取回来。 那玩意他爸看了大概能直接气死。 雁平桨送给父亲的生日礼物非常无用。 他用父亲的证件照片,通过跟朋友学习了两个月的建模软件,成功模拟出了相似度高达75%的蒋颂头模。而后用它作为模具,做了一盒3x4数量的正比缩放头模冰淇淋。 在十二月的北方。 对于蒋颂的年纪和性格而言,这和犯太岁也没什么区别。 据雁稚回透露,蒋颂实打实地被雁平桨的礼物吓到了。男人冷静下来后,立刻就要把整个礼盒扔进垃圾桶。 “没有全部扔,我尝了下,味道还是可以的。”雁稚回象征性地安慰了下儿子。 她观察了一下,对于这份礼物,雁平桨没那么伤心,蒋颂没那么高兴。雁稚回觉得,这可能是双方均在意料之中的反应和结果。 - 蒋颂本来是很想发火的,他的手在椅子扶手上缓慢摩挲,是要呵斥雁平桨过来挨骂的前奏。 礼盒被雁稚回打开,上面写了行字—— “礼轻情意重,望父笑纳。” 蒋颂脸色铁青地开口:“宝贝,把它扔进垃圾桶。” 雁稚回见状上前,俯身环住他的脖颈,凑过去笑着亲他,待蒋颂眉头逐渐展开,若有似无地按着她的背压下来,才慢慢退开。 “平桨见你待他还不如小萍,心里憋着气呢。”雁稚回轻轻擦掉蒋颂唇边的湿迹。 她呼吸有些急促,缓了缓,才道:“不过……这让我想到一件很好玩的事情。《玫瑰花精》的故事,您听过吗?” 为了给自己的爱人报仇,女孩将头颅埋在家里的玫瑰花下,使花精为自己杀掉了杀害爱人的凶手。 “这东西平时难见,平桨做这个头模一定也费了心思,不如我们也埋一个到花盆下面,好不好?阳台有这么多花,可以挑一盆。” 雁稚回捧着蒋颂的脸,又吻了他一下,而后立刻被男人抓住机会拉进怀里,按着后脑亲到她气喘吁吁才松开。 “混蛋……”雁稚回张口咬他的手指,用了力,显然是在怪他餍足下的放荡。 咬得熟稔自然,没有辜负相伴近廿岁的默契。对他毫无戒备,触手可及。 “得妻如此,我怎么可能免俗。”蒋颂看着她,语罢轻轻叹了一声。 尾音平压,他低哑开口:“好孩子…腿分开,上来。” 雁稚回不肯白日宣淫,仍侧坐在他腿上,任由蒋颂垂眼缓慢揉她的膝盖。 她道:“虽然故事不太健康,但寓意好像也还不错。我会知道还有一个‘蒋颂’,香草冰淇淋味的,每天都在这里等我回家。” 蒋颂被该死地说服了,同时感到头痛。 “雁平桨只可能被你生出来。”他低声道。 他想不出还能有谁比自己的老婆儿子更加母子连心,能为每一件在他看来大逆不道的事情,找到讲得通的理由与说辞。 麟儿与孽障两个词语,在蒋颂这里往往作为同义词出现。他不喜雁平桨任性妄为,但儿子的诞生,他与雁稚回缺一不可。 那毕竟不是由烧瓶培育出来的荷蒙库鲁斯,蒋颂没有忽略儿子天生优秀的学习能力,那些肖似他模样的冰淇淋就是证明。 雁稚回抿唇望着他笑。她起身回到几前,拉开冒着凉气的礼盒,起身取回打理花盆的小铲,小心翼翼在花盆中挖了一个凹坑,把那颗奶白色的“冰淇淋蒋颂”埋了进去。 蒋颂看着妻子有条不紊的动作,心头的躁意竟然也慢慢平静下来。 夕阳无限好,他靠在软椅上放松地撑着头,看他的玫瑰垂首为那个施了魔法的花盆料理泥土。 泥土传来很淡的冰淇淋球的香味,近似于香草,又像是风信子,它们在近阳台的空气里不停回旋。 这使蒋颂开始思考如何为妻子的浪漫买单。比如在这盆花烂掉之前,让管家及时换上一盆一模一样的,并使它始终保持香草冰淇淋的气味。 就像他为了那张图片,特地买来一只一模一样的猫咪一样。 小猫仰着头,配合旁边那个指出“我已经成年”的牌子做出的骄傲神色,总让他想到十七岁的雁稚回。 夕阳为蒋颂触目可见的一切镀上金边,正像是玫瑰花精的魔法,回应他们在打开儿子的礼物之前,所谈论到的黄金时代。 现在跨文化概念在高校里很是流行,很多学生甚至直接将对学术界而言颇为新潮的新兴概念作为自己的研究课题。 雁稚回也在平时的学生签到里发现他们兴趣的“合集”,比如纯爱、crush这样的概念。与蒋颂聊天时,她同样提到这些。 这些词有一个共同点,强调年轻与“黄金时代”这个词所产生的关联性。 年轻者正年轻,年老者如顽童。只剩下中年,位置尴尬,不上不下。 中年似乎从来就与“黄金时代”这个词无关。 这也是蒋颂先前焦虑的根源。 于是他道:“四十九岁那一年我许的愿望,其实是希望自己永远四十九岁。” 他并非不能接受衰老,只是惧怕随着衰老,与妻子因嫌隙芥蒂而离心。 仿佛咒语应验,第二年,儿子青春期到来,不应期接踵而至。蒋颂于原地踱步不敢回头,怕爱人就此分道扬镳。 他不能不像其他迈入天命的人们一样,随波逐流地怀念自己所谓的黄金时代。 “黄金时代”是一种追溯性、追认性的概念,即把已经过去的某一时间段浪漫化,从而使之变成一种人无法置身其中的向往,甚至进化为某种乌托邦的存在。比如亚历山大一世之于俄国,八十年代之于现在。 但概念很多时候是能够害人的,它往往凭借其影响力,使人为了概念而行动—— 为了谈论“crush”而寻找crush,为了自证“纯爱战士”而有意制造纯爱场景,为了追求幻想中的“黄金时代”,而否定正在经历的人生。 一个完全理想化的、心宽体闲、万事自由的黄金时代本质是不存在的。 就像少年期待青年,老年追忆中年那样,一段最适合享受生活与青春的岁月,永远不会在自己有意识的时刻到来。 它永远只能像夸父追不到的金乌,而没有人能够成为力士鲁阳,挥戈轻易留住太阳。 混乱的心情在妻子的安抚下慢慢冷却,蒋颂如今才醒悟这一点。 不幸中的万幸,为时尚且不晚。 “为什么偏偏是四十九?……因为年龄?”雁稚回问他。 蒋颂示意她回来自己身边。 “那时总想着人一旦离开四开头的年纪,就真的与你刚说到的‘黄金时代’无缘了。” “那现在呢?您现在…认为什么阶段才算黄金时代?”雁稚回撑着下巴看他。 蒋颂沉吟片刻,轻轻握住妻子的手:“过去我认为是人二十岁开始后的十年,可那时的我还未遇见你。现在,我对这个概念保持怀疑。” 他低头吻了吻雁稚回的手背。 “让我们同时经历年少时分的机会,如果注定不存在,那我宁愿直接否认这一概念的价值。我可以选择不认同它现有的定义,从而不受它的限制和影响。 “如果,我是说如果,非要对它下一个定义的话……” 蒋颂摩挲着雁稚回的手心,感受彼此掌纹的温度:“我会认为是现在,此时此刻。而从我们遇见开始,无论人生的目标是否完成,在做的事是否成功,它都是你我黄金时代的起点。” 似乎是觉得两人用现在这个亲密的姿势认真讨论一个“概念”很有意思,蒋颂轻笑出声,抬眼看着雁稚回:“我很久前就想问,你看到我记下的那些,” 他斟酌片刻,似是在考虑措辞:“那些‘黄金时代’的瞬间,是什么想法?” 雁稚回有些意外,歪了歪头,道:“什么?” 蒋颂也是一怔,他问:“储藏室的旧笔记本,你没看过?” 雁稚回点点头。 男人脸色微滞。 “雁平桨”三个字平静无波地从口中吐露,蒋颂陷入短暂的沉默。 “怎么了?”雁稚回靠过去,摸摸他的脸。 蒋颂握住她的手腕,垂首蹭了一下。 “笔记本记了一些从前的日记,应该是儿子之前看过了。”他道。 雁稚回偏头观察他的表情:“看来有写一些东西呢……您害羞了?” 蒋颂不说话,只示意她先从自己怀里起来,而后到书房去了一会儿,回来时,手上拿着个半新不旧的笔记本。 雁稚回看了很久,一字一句,数字组成的时间,笔墨留下的感情,蒋颂保守谨慎的爱,以一种历历在目的姿态重新出现在她面前。 雁稚回合上本子,埋进蒋颂怀里,贴紧他的胸口,听他的心跳强劲沉稳,一如从前。 下巴被轻柔抬起来,爱人给予的拥抱亲密,接吻安静,雁稚回感到愿望得以实现的安心。 蒋颂生日前夕,她找人算了时间,独自去了趟寺庙。 裙衫衣摆拂过旁逸的花朵与猫尾,雁稚回为亲眷诚心许愿,于香灰缭绕中跪拜神像。 他们在黄金时代坠入爱河,置身汪洋,于广阔的无垠的幸福中摇晃。这一黄金时代的到来不早也不晚,始终伴生于每个视线相接的瞬间。 泥塑的陈旧肉身在这里融化,而真金不老,光彩依旧。 发丝轻触蒲垫,雁稚回若有所感,仰头抬望。 塑像彩云高悬,菩萨面容慈悲,正是神明显灵。 (正文完) 番外一:如果你想的话 “妹妹,你记得把自己的情况跟老师再交代一下哦?” 雁稚回捏着手机,小声道:“好,谢谢呀。” 她轻轻把手机扣放在桌面。 “你舍友?”雁稚回对面,高中的好朋友陈毓适时开口。 雁稚回点点头:“嗯,我没入团,他们每次支部的学习人数都少一个,得我自己主动跟老师讲清。” 陈毓尝试点菜无果,见好友手空下来,便把菜单递给她: “你们班不是还有人也和你一样才是少先队员吗,怎么每次都只逮你一个?另外……你现在连团员都不是,雁叔叔居然没训斥你?” 雁稚回有些苦恼,盯着菜单,随口道: “怎么可能……天天说呢,我直接把他的微信消息改成不提醒了。” 雁稚回苦恼的不是“自己刚过完十七岁生日却连团员都不是”这件事,而是眼下,关于这家餐厅。 她和陈毓第一次来,不大清楚菜品如何,只是被装潢吸引,试图在填饱肚子的同时找个地方避暑聊天。 更重要的一点,这里离蒋颂今日会议的地方很近。 这是她昨天在书房挨训的时候,自父亲雁斌漏音的座机听筒听到的。 雁稚回翻了翻菜单,蹙着眉。 陈毓起身:“你先看,我去趟卫生间。” 雁稚回唔唔应了一声。 她们的位置靠窗,小隔间,没有门掩。远处有轻声的交谈响起,而后是重迭的脚步声,自包间方向而来。雁稚回没抬头,听出说话几人恭维而不失世故的语气,猜到大概是有人在这儿应酬。 她翻了几页,垂眼研究那些文绉的菜名,道:“姐姐,这个……” 服务员就在她身边,阴影靠近的来源却是面前,雁稚回敏锐嗅到很浅的男性香水的气味,熟悉至极。 她抬起头,第一眼望见的是跟在蒋颂身后的秘书,第二眼才敢放在蒋颂身上。 有几天没见他了。蒋娜娜得了流感在家养病,雁稚回已经有阵子没过去给娜娜补课,连那偶尔得以见到蒋颂的机会也没了。 不在娜娜家见到蒋颂,就没有搭蒋颂的车回家的机会,就无法跟蒋颂多讲几句话,骗他主动提出带她去吃饭,进而产生更多和他接触的机会,而后提醒他——雁稚回这个女孩子是一个可以发展两性关系的合适对象。 雁稚回对“合适”二字的定义非常主观,她大概能感觉到蒋颂嫌她小,不然也不会认识大半年了还只叫她雁小姐,偶尔才会因为疲倦,不那么疏离地唤一声“稚回”。 但她根本不在乎那些,就算她没有跳级,现在上高中,她也还是会努力找机会见他。 万幸,雁稚回常常想,真是万幸,她在读大学,不至于连让蒋颂平静旁观她的示好的机会都没有。 男人面上表情很是温和,有残留的意外神色。 雁稚回不晓得他是什么意思,是想见到她,还是不想? 她在看到他的脸时就已经站起身,预备先叫他。 叫“叔叔”怕拉大两人的年龄差距,叫“哥哥”又觉得太亲密以至于轻浮,最后只好乖乖叫一声:“蒋先生好。” 像叫长辈一样。 蒋颂没有应她。 平时她都是直呼其名,叫他的名字,平辈似的,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如此礼貌。 服务生显然认识蒋颂的脸,自觉退开。蒋颂上前,抬手摸了摸雁稚回的脑袋。 视线不着痕迹地从女孩子微红的耳朵移向她含情的漂亮眼睛,蒋颂笑着跟她道:“好久不见。这家餐厅的面食要更好一些。” 他已经看出她的纠结,温声建议过后,侧身跟秘书交代:“跟那边讲一下,把她这桌划过来。” 雁稚回仰着脸,问他:“您已经结束了吗?” 蒋颂颔首:“今天在这儿附近有个会议。” 他垂眸望她片刻,似是寒暄般随意开口:“是和朋友一起来的吗?” 雁稚回点点头:“她一会儿就回来。” 想到什么,她立刻补充:“是我高中的好朋友,是……女生。” 面前的男人笑意很淡,笑得很好看:“这样啊。” 蒋颂垂眸望她片刻,见秘书已经往过来走,便道:“那就不打扰你们吃饭了,多吃一些,单我已经买好。说起来……娜娜身体恢复得不错,下周就要去学校了。” 雁稚回眼睛一亮。 秘书还未到附近,陈毓也还没有回来。能够有效交流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雁稚回没有忍住,迫不及待问他,心里话脱口而出:“会很快再见到您吗?” 蒋颂端详般地看着她,看雁稚回手指轻轻绞在一起,目光游移,像是骤然察觉到自己这句话的唐突。 蒋颂没有再像逗小孩那样笑着回答她。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掌下触感毛茸,像一只充满活力的小动物。 男人的嗓音低沉稳重,似纵容又似劝告:“当然,如果…你想的话。” 此时距离雁稚回十八岁的生日还有一年。 而蒋颂望着雁稚回亮晶晶的眼睛,心想二十岁的姑娘心思到底干净,看着他的时候,情愫满溢,有如风雨,高响低鸣。 ……让人心动。 随机放送50条(上) 1. 雁平桨真的是非主流,后来发现安知眉不喜欢,遂改。 2. 雁平桨高三第一学期的日记: -周一 安知眉一定喜欢我。 -周二 骗哥们可以,别把你自己也骗到了就行。 3. 父母做爱并不是每次都能被还住在二楼的雁平桨听到。 那两次不是故意的,是不小心的。 4. 雁稚回始终不知道蒋颂在初夜那晚也是初夜。 5. 蒋颂不知道雁稚回第一次到底痛到什么程度。两人的尺寸差距太大,但她一直很热情。 他温柔去哄,低声问她屁股痛不痛,换来对方委屈羞怯的一句“我被您磨得好红”。 蒋颂没忍住,拔出自己,俯身亲自去看。 6. 蒋颂最喜欢的姿势是后入。 7. 雁稚回第一个小玩具是蒋颂买的,在她十九岁的生日那天。 男人用玩具玩她,最后跳蛋湿得埋在里面掉不出来,只得用手探进去拿。雁稚回努力抓着着蒋颂的手腕,从被玩具喂,到趁机主动去喂男人的手指。 反反复复的。 8. 蒋颂在恋爱的那两年自慰,脑子里都是雁稚回在各种各样的场景下,勾着他的胳膊叫他名字的样子。 她穿衣服时候比不穿更能吸引他,他曾经承认过这件事,但女孩子不信。 9. 雁平桨第一次亲到安知眉是高三毕业那年在新加坡。 亲了三回。 第一次是安知眉主动,在看露天电影的时候。 第二次是在车上,安知眉想舔雁平桨的眼睛。 第三次是在酒店套房,雁平桨站在房间门口,向安知眉道晚安。 10. 雁平桨读小学时家长会,蒋颂一次都没来过。 11. 蒋颂四十岁生日那天一点儿也不高兴。人进入中年,妻子才二十五岁,还是个学生。 当晚沉默做爱,妻子反而湿得不成样子,不住叫他爸爸。 蒋颂开始觉得四十岁也很好。 12. 雁稚回读博的第一笔收入不多,蒋颂添了百分之六百,鼓励小妻子买个包当作纪念。 “我的第一桶金~”雁稚回在当晚爬到他身上时说。 蒋颂笑着回应,把她拉下来:“嗯。” 13. 雁稚回曾在儿子刚遗精那段时间跟蒋颂讨论孩子的青春期教育问题。 “平桨看起来需要一些针对特定问题的特效药。” 蒋颂专注地揉捏她的小腿,缓解疲劳,闻言随口道:“安定。” 雁稚回笑得不行,轻轻踢了下男人的掌心:“胡说。” 她摸了摸蒋颂的袖口,温柔开口:“他只是需要一些……经验,抱着一种新的心情去和喜欢的人相处的经验,就像当时的我一样。” 14. 蒋颂没有让养的那只叫小萍的狗旁观他和妻子做爱。 因为这只伯恩山是真的会到处舔,还会嘤嘤撒娇,用自己温顺的爪子吸引走雁稚回所有的注意力。 15. 认识雁稚回一年后,蒋颂通过一次疲惫导致的夜梦知道了自己的性癖是,长发。 16. 雁稚回的头发在生育之前能长及腰下。雁平桨出生后,她才稍稍剪短了一些。 17. 雁稚回也玩过恋爱手游,蒋颂直到满氪礼包寄到家里才知道这件事。 18. 雁稚回入团很迟,在博士研究生入学的那一年,她终于从一名少先队员变成了光荣的共青团员。 19. 雁稚回的爷爷曾多次责怪雁斌对女儿太不关心。 20. 蒋颂奶奶命名的那笔奖学金有一个特殊规定:理工科学院内女学生获奖人数占比,不低于对应学院总人数的40%。 21. 雁平桨第一次开房是在和安知眉分手后的第三年,为了挽回她。 之前他们做爱都是在雁平桨母亲给雁平桨买的公寓。 22. 雁平桨的爸爸身体一直很好,妈妈曾透露说当地一处寺庙许愿很灵。 雁平桨兴冲冲去了,被门口的算命道士骗了五百块钱。 23. 雁平桨被骗的五百块是五张纸钞,还是连号。 24. 雁平桨后来发现家里的第一张全家福,其实是母亲手机里和父亲的自拍合照。 那个时候她十九岁,还没告诉蒋颂自己怀孕的事情。 25. 蒋颂从来不吃马铃薯。 随机放送50条(下) 26. 雁平桨大二刚开学那段时间,比格模样的四脚小凳子在网上风靡一时。 雁稚回在学生的推荐下买了一个,雁平桨私下里叫它“老比凳。” 27. 雁平桨大二期中考试的那天,太姥爷家里的老比格死了。 跟太姥爷一样寿终正寝。 28. 枪击游戏刚火起来的时候,蒋娜娜曾让父亲蒋颉对着电脑屏幕挨个指认在部队里碰过的枪型。 29. 雁平桨与安知眉重逢的那一年,蒋娜娜在京都考上了直升机驾驶证。她小时候用的粉红色手机成了她的平安符,像幸运兔脚一样。 30. 雁平桨和安知眉的情头是一只狗和一只猫,他用的是猫,表情包也是安知眉常用的那些,因此在当年的迎新会上,被学妹私下吐槽装女人。 八卦最后传到了安知眉耳朵里,从“姓雁的那个帅哥学长装女的”变成了“学校里有个长得很帅的男的穿女装。” 31. 雁平桨在拿到本科导师带的学姐结婚给的喜糖时后知后觉,他到合法结婚年纪时,安知眉和他应该正好在读研一。 “可以先订婚吗,我们?”他问。 安知眉:“?” 32. 雁稚回在四十岁那一年出了一次小意外。很轻的擦伤,蒋颂心有余悸。 雁稚回在夜晚轻轻帮入睡的丈夫拭掉湿迹,假装这些为生命的恐惧流下的眼泪从来没有存在过。 33. 蒋颉在蒋娜娜结婚的第二年因心肌并发症去世。 女儿没有生育,但结婚对象他很放心,所以并未在最后感到遗憾。 34. 宋承英老师的女儿很漂亮,活泼,白净。百天宴上,蒋颂也送了份礼。 35. 雁平桨第一次坐蒋娜娜驾驶的直升机是在他二十四岁生日那天。 蒋娜娜在直升机上非常自然地谈及了雁稚回当年给她补课的经历。 “知道姐姐成了我的大伯母的时候,我以为大伯给她下了迷魂药。” 36. 安知眉提分手是一时冲动,后来越想越觉得自己提的很有道理。 “为什么不分手呢?”她想:“一句承诺就决定了我必须跟他结婚的话,我宁可把书读烂。” 37. 雁平桨重逢那天与安知眉上床,射得比自己第一次还快。 于是他做了第二次,第三次。 38. 知道儿子擅自进了自己的书房,还看了自己的日记之后,蒋颂盯着雁平桨在国庆的第一天,于老宅院子里立正站了三个钟头。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于是雁平桨当晚立刻收拾行李,于第二天前往四川投奔安知眉(旅行版)。 39. 第一次做爱后亲密接触,蒋颂没有阻止雁稚回骑在他身上用腹肌磨穴。 任由对方反复嘟囔暗示内裤湿了,蒋颂轻轻摩挲小女朋友的腰,只说了一句话:“不要脱掉它。” 40. 雁稚回后来认为衰老是顶级的纯爱。 夫妻间的亲热在蒋颂五十五岁后,变成了贴面,牵手,亲吻额头与拥抱。 蒋颂从附在她汗湿的耳后说爱她,变成抱着她说爱她。 41. 年少轻远别,情薄易弃掷。 雁平桨从不信这个。 42. 结扎之前,雁平桨每天都要问一遍蒋颂:“爸,真的不疼吗,爸爸?” 蒋颂被问烦了,冷冷回答:“不是都分手了吗?反正也不用,疼就疼点儿吧。” 43. 到四川的第一天晚上,雁平桨做梦梦到了二郎神。黄衫俊目,率领一千二百草头神凌云而过。 他开始信他家有神仙庇佑了。 44. 分手后最想安知眉的那段时间,雁平桨在忙入党转正。 他于夜里梦到安知眉用她家乡的吴语为他念入党志愿书,而后惊慌失措地醒了过来。 45. 大四的时候,安知眉在雨季一个周里丢了三把伞。 雁平桨为女友出头,在教学楼通宵自习室的门口打印张贴标语: 偷了别人伞:放狗屁 偷了伞还之:狗放屁 偷了伞不还:放屁狗 放狗屁惹人讨厌,但还有亲; 狗放屁知错能改,亲尚在之; 放屁狗只会放屁,永远无亲。 46. 雁稚回爷爷去世后,那条比格又活了两年。比格生命的最后三年,雁稚回许的愿望: “希望亲人平平安安。” “希望小猫小狗健健康康。” “希望小猫小狗健健康康。” 47. 雁平桨:“我拿到咱家那个奖学金了,您高兴吗?” 蒋颂颔首:“确实高兴,毕竟算是意外之喜。” 48. 西装定制的尺寸随着年纪在逐渐变化,蒋颂曾向雁稚回开玩笑:“像时间转动的指针一样。” 49. 雁平桨大二为少修非必要课程注册的公司,后来被他和蒋娜娜做大很多。 50. 蒋颂钱夹里保存的照片,是雁稚回那张19岁与他拍的合照。 一家三口。他是这么认为的。 番外二:又说脏话(雁平桨番外) 雁平桨到家的时候,雨势已经再度变大。 “你看,三年了……雨下得这么大。” 雁平桨反复想着这句从安知眉口中说出的话,随手摸了把凑上来的小萍的脑袋,接过新任管家林叔拿来的毛巾和毯子。 “……我没事,林叔,您去休息吧。”雁平桨低声道:“我爸妈呢?已经休息了吗?” 得到管家肯定的答复,雁平桨应下,独自坐在沙发上,安静地擦头发。 管家从吧台近厨房那侧离开,很快,雁平桨听到很轻的关门的声音。 现在堂厅只有他一个人。 他和安知眉分手三年了,一夕重逢,她像遇见老同学一样跟他自然问好。 而在那之前,雁平桨记得自己正满脸戾气地跟朋友骂那几个在答辩时故意为难他的老师。 他以前在安知眉跟前是从来不说脏话的。 雁平桨靠在沙发,长腿随意分开。窗外雨声朦胧,能听得出那不小的阵势。 他想着安知眉晚上刷卡进来房间时,外套下面被湿透的裙子勾勒出的明显的身体曲线,还有她湿漉的、披在肩后的头发。黑色的发尾像小老鼠的尾巴一样黏附在白净的皮肤上,使他不由从心底滋生某种阴暗的情绪。 雁平桨轻轻呼了口气。他现在才开始感到重逢的紧张,在他和安知眉分手三年再见面,发生一夜情之后。 手不自觉放在自己大腿上,雁平桨动作斟酌地来到腿间,隔着裤子缓慢撸动了一下。 他开始回忆几个小时前安知眉绞紧他的感觉,以及她脸上那种欢愉又忍耐的神情。 性欲缓冲了紧张的情绪,雁平桨很安静地坐在堂厅,于黑暗里隔着裤子进行颇为勉强的自渎,逐渐平息未尽的焦虑。 他似乎总是慢安知眉一步。 高中的时候,她学习比他还要好,好出一大截,不是一时半刻能追上的距离。 周围同学都是被父母多年鸡出来的,彼此虽有差距,但最后也能保证进入同层次的顶尖大学,所以排名向来是你这次我下次,谦和为上。 安知眉的到来打破了这种平静。掉出年级前三的雁平桨产生了竞争意识,虽则每次结果都是失败,那股冲力却在这个过程里引发了爱情。 他一直在追赶她,明目张胆表现对她的特别,又不让同学挤眉弄眼地暗示她。 大学里安知眉周围仍不乏男女朋友,她性格直,又耐心,最易得人好感。 雁平桨家世上的优势在大学里逐渐变得明显,他带安知眉认识很多不常在学校课堂出现的朋友,却仍觉得自己始终只能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他目睹父母的恩爱,却无法在自己和安知眉身上复刻父母的关系。 也许是这个原因,也许是这样,在收到学姐的喜糖时,雁平桨问安知眉:“可以先订婚吗,我们?” 安知眉当时的表情犹如一盆冷水,把雁平桨企图复制父母爱情的心浇成废铁。 她完全不曾考虑关于他们未来的事。 雁平桨只得自欺欺人忽略她的不情愿,反复试探她对婚姻的想法,对人生的规划,跟她想象他们结婚之后的生活—— 直到安知眉忍无可忍,跟他提出分手。 “我们就这样先简单谈个恋爱,有什么不好?”安知眉叹气,蹙眉望着他:“或者是因为你觉得,以你的家庭情况来说,愿意和我结婚是一种施恩,所以才这么热衷于劝我接受?” “我觉得我还很年轻,年轻到没有必要去考虑安定的地点。”安知眉去握雁平桨的手,对方避开,她也没生气。 她轻声道:“你的想法对我来说是一种压力,我不喜欢这些,也并不觉得享受……推荐信是阿姨找徐院长给我写的。…你看不出来吗,雁平桨,只有你希望尽快结婚。” 雁平桨觉得自己被骂了。不是父亲那种直白的冷嘲,而是迂回,委婉,带着一种安知眉独有的直言不讳的热讽。 你们这些不恋爱脑的都有病。雁平桨晚上独处时,脑子里全是这句话。 他想不通为什么只因为他想和她结婚,对方就要分手。这难道不是一场恋爱最好的结局吗? 他们可以放心做爱,上床,接吻,因为每一次亲密都不会在未来成为回忆的负担,都有它发生得理所应当的理由。 想不通,但他还是不情不愿地同意,毕竟安知眉那样坚决。而后雁平桨就气急败坏地发现,安知眉早已经买好了七月的机票,还一言不发地请假独自去办签证。 他始终落在她后面,被动地接收关于她的信息,猜她的想法和心愿。 甚至狗急跳墙,雁平桨有过一阵子迁怒于母亲的做法。雁稚回并未生气,把因为儿子顶嘴发火的蒋颂哄进房间,跟雁平桨分析他做错的地方。 “谈恋爱面对的是真正的人,”雁稚回道:“你无法按照别人的攻略,把喜欢的人捏成自己理想中的性格。” “可是如果我期待的她就是那样的呢?我以为她就是那样的。” 雁稚回笑着看他:“那就分手,就像知眉做的那样。” 她看着儿子近年线条愈发清晰的脸,温言道:“恋爱是做对方的伴侣,不是做对方的性奴。伴侣是求存同异,性奴是承纳迎合。你以为她喜欢的,她其实不喜欢,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雁平桨没吭声。 事实上如果说他是安知眉的性奴,他也不能反驳什么。那种事情的快感在容易冲动的年纪里本就让人上瘾,他常常是求着安知眉碰他,而后在她也情动的时候,兴奋起身把她压在身下。 他跟自己较劲,跟父亲较劲,因为对方在这分手的三年里曾嘲讽他反正分手了,“不用”,所以就算结扎可能会疼也不影响什么。 用不到,因此不用,或者就像今夜此时,和手共同升温。 雁平桨轻轻吸了口气,压抑着差点出口的呻吟仰起头。 他手上有点忘了分寸,用的力气一时大了点儿,前半夜性器因为频繁射精正敏感得很,这一下又直接被自己手冲出来,全射在内裤上了。 雁平桨绷着脸,胳膊青筋明显,手指微微发颤,因为清楚知道自己正坐在客厅明目张胆自慰,衣服还尤其完好,所以不可抑制地再度激动起来。 怎么不用?他想。 他今天就被用了,安知眉骑在他身上俯身来亲他的时候,外面的雨就像现在这么大。 小穴里温热湿润,富于弹性,女孩低声说好撑,捧着他的脸把尾音喂到他口中,腰肢起伏着来坐他,连接的地方噗叽噗叽地响。 一直到雨势小下去。 雁平桨原本发誓不在她面前再说出脏话的心思被丢掷脑后,他声音沙哑地骂了两句,说自己真的好爽,被安知眉轻轻扇了下腰上腹肌一侧。 “又说脏话。”她扯住雁平桨的头发,垂眸看着他:“撞我……快一点。” —————————————— 按时间线,这时候的雁平桨已经快二十五了∠(?」∠)_ 下一章不知道什么时候,写的有点慢 番外一|2:长发和心意 - “认识雁稚回一年后,蒋颂通过一次疲惫导致的夜梦知道了自己的性癖是,长发。” - 特别有意思。 蒋颂觉得自己对雁稚回不知从何时起产生的兴趣,特别有意思。 对她并不是一见钟情,世界上哪有那么多超越年龄和视界的纯洁爱情?况且她看起来还是个小姑娘。 他现在所有的怅然若失,全部要归功于雁稚回的努力。 日拱一卒,功不唐捐,雁稚回成功让他开始对她产生占有欲和保护的欲望。 那天在听筒里,蒋颂自己都惊讶于竟然那样敏锐地听出了雁稚回的声音。 她在问雁斌自己是不是应该先出去。语罢女孩吸了吸鼻子,不知原因是近日的流感,还是父亲的责备。 朋友管教孩子,和他有什么关系? 各家的家教不同,他没什么必要去在心里思忖这些。况且雁斌就那么一个女儿,再怎么样也不至于真的讨厌自己的孩子。 但蒋颂还是开口把雁斌的注意力拉了回来,说的是近日政府新批的项目,脑子想的却全是刚才小孩发抖的嗓音。 在他面前的时候,雁稚回很少那样,乖得不行,怎么会有人舍得责怪她? 他因此觉得特别有意思。 雁稚回对他的心意,没让他生出太多禽兽性质的狼子野心,却让他有了种想要把她掩在羽翼下的责任感。 短得到大腿的裙子,夏天贴着冰凉的座面吃冰激凌,不会腹痛吗? 吊带裙露着一大片干净的肩膀,连衬裙也不穿,会不会刺激皮肤敏感的地方导致过敏? 头发留得太长,会不会不利于毛囊的发育?还这么年轻,一大把长头发走哪儿带哪儿,学习生活里不会觉得是负担吗? 他没有给别人当爹的爱好,但是,但是。 蒋颂大概能察觉到自己这个状态不对,也清楚知道有的事情如果做了后患无穷。 流言是明面上的正经交流之后剩下的边角料,于他而言与垃圾无异,但十九二十岁的小姑娘未必能那么坦然地面对那些隐秘的闲话。 蒋颂感到困难,他有点分不清这种感觉——到底是对懂事小辈的喜爱,还是对女人的好感? 直到这一晚梦境的到来。 大概是因为隔了一段时间又见她,今天晚上睡得不算很安稳。 头发吹了半干,随便揉了几下后便如平时那样躺在床上,暗色的被子盖得齐整,蒋颂想着白日里雁稚回那副把心思写得明明白白的样子入睡。 因为没干透的头发,也可能是因为睡得不安稳,被子掩住了口鼻,脸上频频有轻微的接触出现。 由这种感觉制造出的梦境,是雁稚回如白天那样把一头长而黑的头发披在身后,骑在蒋颂身上,俯身来和他接吻。 明明白白的场面,将他心底的真实想法欲望显露无疑。 蒋颂渴求地把她按得更低,要和她的身体紧密相连。 过程里亲吻始终未停,他耐心地教对方换气,教她不那么毫无反抗之力地尝试回应他的撩拨。 ……舔他像小狗一样,他给她的全部都乖乖受了,张口伸着舌尖,眼尾湿润,发红。 少女柔顺的长发随着动作垂落在蒋颂的脸上,带来一种撩拨似的痒。 它们随着女孩子完全压低的身体而愈发多地掉下来,紧紧贴着蒋颂的颈窝和脸侧滑动,像小蛇一样潮湿地缠绕他。 蒋颂被那种仿佛一碰就碎的柔软包裹,情动无比,稀薄的光线被雁稚回的头发完全遮挡,他能闻到对方身上干净的香气。 纯情的呜咽随着情浓,不断从女孩子口中溢出来,诱他臣服,用精液证明自己的皈依。 梦里蒋颂没有忍什么,好像他们已经在一起,而他按着她的腰,要她抬起屁股,用自己的手这样边接吻边插她的穴。 他好像已经非常熟悉她的温度,甚至知道她绞紧他时的那种柔韧,被他捅坏时源源不断涌出的温热水液。以至于蒋颂轻轻揉着她的腿心,在两人分开,湿着唇瓣望着对方无声喘息的时候,用力把她插得直往上躲。 雁稚回难耐地阖眼,她努力抬着身体往他手下送,口中断续溢出呻吟,叫床似的娇喘。 蒋颂静静观望,用喑哑的、毫无说服力的声音阻止她:“别叫。” 雁稚回叫得更大声了。 “……蒋颂…嗯……daddy…”她紧紧夹着他的腰,跪坐在他身上,蹭他手的同时若有似无用前阴蹭他的腹部,蹭得一脸春意,睫毛有晶亮的反光。 那一席黑长的头发始终理所应当、理直气壮地盛在他枕边。 蒋颂从未离她这么近过,空出的那只手缓缓摸着她的后脑,在接吻的间隙低沉叫她,好孩子。 好像完全不冲突,想要保护她和想要碰她的心思完全可以共存,毕竟他们差大概十岁,或许要再多一点儿,所以他的这些想法其实是可以互溶的。 比她大这么多,所以想保护她;对她有好感,所以想靠近她。 蒋颂醒过来,安静地深呼吸,片刻后起身,换掉原本的裤子。 他和雁稚回到底不一样。 小女孩春心萌动,能想到的事情不过止步于拥吻; 但他已过而立之年,平时有意的压抑和节制在动了心思之后,变成一种变本加厉的引诱,不可避免地让他渴望更过火、更无益修身养性的脏东西。 就像以前偶尔抽的那种没有滤嘴的香烟一样, 蒋颂选择通过过肺来直接体味辛辣和快感,这很伤身体,他只感兴趣了很短的时间。 雁稚回不会和烟一样,却比烟更让他渴望。 他会想操她,把她弄脏。 ———————————————— 接的是番外一,那次见面后当晚的事情~等番外更完之后我再调整顺序_(|3」∠)_ ……蒋颂你! 番外二|2:我早忘了 雁平桨有点累。 说实话,他把昨晚抱紧安知眉逼问她感觉时的话记得特别清楚,但却有点记不清到底做了几次。 他记得她那儿最后肿得很明显,拔出来的时候,颤得有些可怜。所以雁平桨用手把精液勾了个干净,俯身又把她舔哭一次。 也不全是这种贴心的,雁平桨还记得自己像神经病一样,用虎口扣紧安知眉的下巴问她爽不爽。 他刚开始没想那样的,是做的时候说到什么,安知眉用胳膊遮着眼睛,轻声回答他:“都叁年了,我早忘了……” 而后雁平桨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做了一晚上,他像被安知眉叫上门送外卖的,被她时隔叁年再度吃得干干净净之后带着一肚子闷火回来,而后又没忍住,在沙发上满心酸涩,带着性瘾一样的渴望撸了一次。 所以雁平桨睡到第二天日上叁竿才醒。 走出卧室就撞到了门口蹲守的小萍。 狗长大了,不再撵着咬他裤脚,而是严肃活泼紧张认真地瞅着他。雁平桨寻思怎么这狗越长越像他爸的脾气,摸了把它的脑袋,带着满身萎顿气息来到堂厅。 妈妈大概是今儿调休有课,还没回来。雁平桨看到父亲坐在沙发正中的位置看书,猫在旁边咔咔啃着碟子里的冻干。 他昨晚就坐在父亲旁边一点的位置自慰。 雁平桨有点心虚,在蒋颂旁边坐下,剥了根蛋白棒。 “没成?”蒋颂并未看向儿子,兀自开口。 “您怎么知道?”雁平桨一愣。 “还用猜吗?”蒋颂把手上的书放在一旁:“这种表情,你读高中的时候经常出现。欺男,霸女,你这次是打算做哪一件?” 他们父子沟通时的独特玩笑,蒋颂显然已经知道他满脸萎靡的原因。 久旷之后突然纵欲就是这种状态,蒋颂曾经也有过,所以非常轻易看出了雁平桨的满足和不甘心。 “对方如果无意,你又还想争取,就先给自己找个正经事情做。” 蒋颂用眼神敲打他:“下周尽快去公司报道,别告诉我你还想读博,你的导师已经预备跳槽去深圳了,根本没打算留你。你目前的状态——雁平桨,留校读博很困难。” 雁平桨看着他爸那张看起来无欲无求的冷脸。 是好看的,是用“帅”形容会觉得有点轻薄对方的那种好看,瞧着也确实是年轻,此时虽然没给他这个亲儿子什么好脸色,但人到一定阅历之后的那种宽容与温和却无法遮掩,看在雁平桨眼里,甚至有那么一点父爱的意思。 至于性吸引力,他是男的也感觉不到,不晓得妈妈对他爸如今是什么态度和感觉。 ——现在雁平桨知道了,和原来一样。 他亲眼看着父亲在母亲进门后,起身到玄关那儿揽住了她的腰,俯身低声同她亲密交谈。 中式隔断影影绰绰地挡着,雁平桨远远地没望见他们在做什么,但他们做了什么他就是脑子有包也能猜出来。 我草,雁平桨第一个想法是,什么是老当益壮啊,我他妈昨天晚上第一回还没二十分钟就忍不住射了,我爸这个年纪还能让我妈这么粘着他,他们天天晚上在我楼上到底在做什么? 第二个想法是,……也不知道我爸遗传给我没有? 思前想后的几秒钟里,雁平桨什么也没想出来,他无话可说,放下盘在腿上的猫,仰面靠在沙发上发呆。 手机在震,雁平桨拿起来看了一眼,一串号码,没有备注,但他知道这是安知眉的。 “喂,你还来吗?”轻柔的女声从手机那头传来,很耐心,“我等你一个小时了。” 雁平桨嗓子有点哑,低低“嗯?”了一声。话音刚落,他就想起来,昨晚他主动约了安知眉去游泳。 她太湿了,他好久没碰过,想不到她会湿成这样。后入,她居然把他的腿也弄湿了。 可能正是因为这个,昨晚雁平桨不自觉就问她:“明天有时间吗?一起去游泳?” 性欲这种东西,如果坚持健身运动,会有效压制下来很多。雁平桨之前就靠这个。 安知眉迷迷糊糊答应下来:“嗯……好,一看你浮力就…很大。” 她被雁平桨撞得直往前缩,脑子里一会儿是以前去朋友学校,在紫金港游泳馆里的更衣室换衣服的记忆,一会儿是雁平桨那根又烫又硬的东西,嘴上也不知道自己在胡乱说些什么。 雁平桨心里有些高兴,放轻了动作,附在她耳边恭维:“噢,安基米德真厉害。” 他舔了下唇,捏紧她的腰再度开口:“……放松,夹太紧了。” 安知眉依言照做,蜷进他怀里,口中话语未停:“浮力应该确实挺大的,一米八五的排水体积有…多少?你这几年,又长个子没有?” 她含糊说着,慢慢蹭身后男人下体的毛发,那儿磨得她全是水,因此心满意足。 你真有意思。 雁平桨在心里说。 如果你能少惦记一点儿跟读书有关的东西,如果我能少惦记一点儿你。 我现在一定过得轻松的多。 雁平桨盯着安知眉白皙的后颈和脊背。 我一定好好做一个二世祖,不会像现在这样,因为喜欢你,连觉都睡不好。 想着,雁平桨就站起身,用尽量平静的语气回答:“不好意思,抱歉,我应该不去了。” 他不自觉用拇指刮了一下手里的蛋白棒。 过了一会儿,他才听到安知眉的声音:“这样啊。” 她语气一如既往的轻,在这句简短的回应之后,又轻轻地嗯了一声。 ———————————— 下一章不确定是什么时候 番外2.2:麻雀革命 安知眉这通电话挂得可比雁平桨想的利索多了。 直到耳边彻底安静下来,雁平桨才意识到他刚刚干了什么蠢事。 全完了,他想。 逞口舌之快的后果,是安知眉一定会以为昨晚他是为了上她,为了报当年被甩之仇,所以才对她言行多有轻佻纠缠。 他自己昨夜约的人,现在自己放了鸽子。这件事做得十分上不了台面,太过没品,安知眉会看他如一个实实在在的大傻逼。 雁平桨其实很少后悔已经做过的事,就像当年分手之后,他只是气恼安知眉在分手理由上对他的敷衍。 那种在他看来几乎不是障碍的事情被安知眉当作拒绝他的借口,于他而言简直是种羞辱。 他从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问题。其实一般也不会有人觉得他当时的做法有问题。 没有人会不想和喜欢的人结婚,只要“结婚”这件事依然象征一种法律上永恒的亲密关系。 只是偏就那么巧,安知眉不吃这套。 雁平桨越想证明自己的真心,安知眉越觉得他玩票白相,越觉得他不可靠。 心里的懊悔很短暂地出现了一秒,立刻被坦然取代。雁平桨镇定把手机塞进裤兜,心道已经这样了,再后悔什么用也没有。 还有机会,他只需要再等一等- 蒋颂不让雁平桨读博,主要原因是大导跳槽去了深圳。 而别的导师研究方向同雁平桨的并不相同,或者说,毫无关系,雁平桨又出于某些心思不愿意去留学,那么就几乎没有了继续学业的必要。 雁平桨心里知道,所以最近这段时间都是躲着父亲,和朋友在外面东一头西一头,美名其曰毕业前的预聚会。 双方重逢的时候,雁平桨确实在骂人,不过他声音压得很低,话出口也并非口癖,只是大约星象水逆,最近频频想起安知眉,因为尚不知她的去向,所以感到不可抑制的烦躁。 磁针受到吸引之前,被殊途同归的命运拨动后,会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并非不知对方只是一个普通的磁极,没有这个,还有那个。 但那毕竟是磁极——最开始牢牢为磁针确定方向的磁极。它带来一股不可抗拒之力,小到不可视的磁力线,大到无法比并而观的天体物理学。 安知眉的声音在这时突然出现。 环境喧嚣,音乐好像游鱼,雁平桨听到磁针转动瞬间引起的细微风声,几不可闻,但犹如实体的丝线勒痛手指。 “我大概……去深圳吧。雨下大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 来自脑后,背对,隔着软座的厚度和身体的距离。 雁平桨缓缓坐直了身体,把纸牌丢在桌子上。他能通过桌面的反光看到自己此时的表情,这是头一次雁平桨意识到自己和蒋颂长得这样像。 玻璃吸收了五官温柔的几处,在这种时候,看起来特别特别恰当。 听着身后脚步挪动,又等了半分钟,雁平桨才站起身跟了过去。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所有的动作已经是梦里重复过无数次的,安知眉回来后他会做的。 他只是把自己模拟了无数遍的动作,在真实中再做一遍。 雁平桨耐心等在洗手间门口,兜里摸出打火机又塞回去,垂头闻了下自己身上的气味。 还可以,他想,这种环境下,她应该闻不出来自己之前吸烟。 他想起来他们读高中的时候,有那么一段时间,女生中特别流行看一本叫《麻雀要革命》的漫画。 安知眉也看,偶尔给雁平桨讲一两句。 于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雁平桨都对这个漫画名字的寓意感到费解,他不太理解女主角只是进行生活而已,怎么就能把这个过程算是一次革命? 直到现在。 安知眉拿着手机从门口走出来,边走边低头回复消息,手指摁的速度一如既往的快。 雁平桨静静看着,没动,直望着她专心敲手机,闷头撞进自己怀里。 安知眉把头抬起来了。 她脸上有些微的惊诧,几秒过去,抬起手轻轻和雁平桨问候。 雁平桨沉默盯着她看,耳朵在身后灯光俯照下轻微发红,但很难被面前的女孩子察觉。 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冷静,心里却在下雨。 “革命”带着一场暗雨站在他的面前,三年的时间为他的前女友带来的改变……用个不恰当的词来形容:吸海垂虹。 人总是把一种巨大的遭际形容为“海啸”,可真到了革命降临前夜,阵势却永远不过一场轻飘飘的雨。 人们为这场雨生死相与,渴望把革命的浪漫主义之实握在手中。 现在雨后的滂沱声响把雁平桨完完全全吞没了。 ——实际上只是安知眉简简单单停在了他面前而已。 番外3:春宵苦短(雁稚回x蒋颂新婚番外) 蒋颂从婚宴回来的时候,雁稚回还没换掉婚纱。 她家里养着的那条比格今天被特地送了过来,此时正仰着头坐在沙发上,而雁稚回跪坐在旁边,在喂它吃雪糕。婚纱的裙摆被雁稚回无意识攥在另一只手里,迭了几迭,好比新雪。 比格的大耳朵呼扇有如风叶,蒋颂看它吃得倒很是满意,而自己的小新娘穿着婚纱兴致勃勃地侍候狗,即使怀着孕,动作还是一点小心的意思都没有。 两家怕孕早期出什么问题,早早就把雁稚回送了回来。当时小新娘看起来已经有些疲倦,但现在显然早已经重新打起精神,活力无限。 蒋颂上前,从雁稚回手里拿过雪糕,另一只手扶在她腰上,把人抱起来。 比格显然不满意了,“werwerwer”地冲着他叫,蒋颂警告地回头看了一眼,顺手把雪糕丢进垃圾桶。 比格“werwer”又叫了两声,扭过头,目标明确地跳进了垃圾桶里。 蒋颂抱着妻子离开堂厅上楼。 “你回来啦。”雁稚回蹭蹭他的耳朵,声音黏连依赖。 蒋颂点头,嗯了声。 酒后身体发汗,气味想必不能算是整洁,他本来不打算这时候过度碰她,显得自己很不礼貌。蒋颂想收回手,雁稚回却愈发紧地埋进他怀里。 她黏糊糊地叫“先生”,然后是“老公”,并因为这种肉麻的称呼笑得花枝乱颤,手脚并用地紧紧抱住他。 蒋颂本来是纵容地看着她,听着听着也笑起来。今晚终于得偿所愿,他的心情很好,眼前的女孩子成为他的妻,美丽不可方物。 两人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吻,等意识过来的时候,雁稚回已经爬到蒋颂身上,边呻吟边把舌尖喂过去。 婚纱胸部的设计十分熨帖新娘的身材,蒋颂放大了手劲,隔着面料乳贴揉得她浑身瘫软,叫的声音越来越大。 “叫这么大声做什么?”蒋颂低声问她:“今晚怎么不如之前那样害羞了……可爱…” 雁稚回眼神迷离:“老公……” 蒋颂耳根红了,他发现雁稚回叫这个称呼的时候,他甚至会生出一种很久没有出现过的局促感。 局促让人青涩,诱发性欲,妄图用高攻的本能来掩盖低防。 他深呼吸了几次,把她抱起来一些:“偏偏是这种时候。” 蒋颂低头凝视雁稚回的小腹:“偏偏今晚除了我们还有一个东西…” 雁稚回亲了亲他,笑眯眯道:“是宝宝。” 蒋颂低低哼了声,抬手撩开裙摆,一层层探进去,紧挨着皮肤握住她的腰,垂眸反驳:“我的宝宝在这儿。” 蒋颂平日里其实不大喜欢这么叫雁稚回。 把人往小里叫是同龄人之间特有的情趣,雁稚回于他而言年岁已经够小,若是再这么叫,会让他有种悚然的愧疚,仿佛将要被唤醒阴暗的某种不堪本能。 只有在极特殊的场合和语境,比如……现在,他会顺水推舟这么哄人。 雁稚回却相当吃这套,立刻往男人腰上蹭。裙纱层迭有如被剥开的白芍药,花蕊捻在手里,让蒋颂久违地想要吸烟。 没有做出太多回应,蒋颂放任对方的撩拨,在雁稚回蹭他的过程里,抽空耐心地替她摘下耳坠和项链。首饰珠宝在吊灯光线下呈现一种圣洁的暖白,像那种基督教博物馆里陈列的画卷上独角兽的身体。 独角兽身畔常伴贞洁的处女,前者往往因为后者情不自禁地放松警惕,从而被猎杀。 蒋颂低下头,轻轻含住雁稚回颈下锁骨处的一小片皮肤,把它吮吸成粉色,而后是玫瑰色的深痕。 他听到妻子在怀中呻吟,刚才那句关于“宝宝”的话显而易见地把她弄湿了,所以现在饱满的胸口剧烈起伏,唇齿间反复碾碎一些不道德的称呼,想要他去主动接受。 爸爸,先生,还想听一次,诸如此类。 只是今晚注定做不了什么,蒋颂于是同雁稚回接很多吻,在嗓音彻底哑下来之后,低声叫她很多遍。 雁稚回满脸渴望:“做吗?” 面前的男人眼里有欲望,但依然冷静:“不。” 他深呼吸后退开,给雁稚回脱掉婚纱,像燕子小心翼翼把拇指姑娘放在最美的那朵花里一样。 裸体带来的冲击更甚,蒋颂敛下眉眼,俯身给雁稚回穿上睡裙,而后把裙摆撩上去,径直埋头到她腿间。 雁稚回手里捏着的信封瞬间收紧,变得皱皱巴巴,又很快被掌心出的汗弄卷。 她叫得频促,期间蹬了下腿,被蒋颂施了力按住。大概还不到两分钟,蒋颂就把她全部吃到了。 “呜……别…怎么……”雁稚回喘息剧烈,眼眶湿漉:“不算……这次,可不可以不算?还想要一次,我会坚持久一点…” 蒋颂已经起身,侧身用面巾把脸上的湿迹擦净,闻言无奈又好笑地望向雁稚回:“已经很好了,小乖,你坚持得久一点,感受到煎熬的人是我。” 胯间反应强烈,他忽略了雁稚回犯馋的眼神,把她抱到自己身上,拿过她手里早已经变软的信封。 这是先前商议婚事时候蒋颂私下温存时应下她的,大概可以称之为一个心愿单。 雁稚回此时正在他怀里灵敏地扭着腰,膝盖并紧,小腿分开,隔着裤子不断蹭他,肢体若有若无地模拟性交时女上位的动作。 蒋颂本就被箍得不适,雁稚回这一举动对他来说,反而有那么点儿疏解的意思,总之不会被她吃进去,索性也就由着她了。 他打开信封。 蒋颂原本觉得大概会是一些蜜月旅行计划,再加一些她喜欢的裙子,包,或者别的什么首饰,没想到列了十八条,全都写着一模一样的叁个字母: doi。 1.doi 2.doi 3.doi 4.doi …… 18.doi 写得挺委婉,又相当大胆。蒋颂初看没懂这是什么意思,在心里念了一遍才反应过来。 小妻子在用实际行动跟他许愿,每一次柔韧的扭腰,下压,委婉的蹭弄,都是在写自己的愿望。 想打她的屁股,惩戒她的贪食和不知羞。 这一想法在心里被过了几遍,被蒋颂照做。力气用得不大,且巴掌下去,又安抚地揉了两下,是雁稚回最喜欢的那种。 蒋颂拨过雁稚回的脸,就见她红着脸看他,状态像一只守着猫薄荷吸晕的猫。 蒋颂一顿,放下纸片,轻轻捏住她的脸。 “怎么了?”他低声问。 雁稚回转了方向,缩在蒋颂怀里望着他,也不吭声,就用那种黏糊糊的眼神瞅他。 她的手从衬衫纽扣下的空隙钻进去,在蒋颂捏住她的手腕前,轻轻放在他的心口,押着胸肌。 “想听听您的心跳是不是和我一样快……”雁稚回张口细细喘息,另一只手环紧他的腰。 “要晕了,”她小声道:“我刚才没有说,但是……好喜欢您今天身上的味道,是换了香水吗?好好闻……” 她动了动,腿紧紧并着,放在蒋颂胸口的手慢吞吞地摸,因为只用手掌不用手指,动作并不猥亵,倒显得很纯情。 她小心叹了口气,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做呀。” 她仰起头,把自己送上去:“亲亲我,好么?求您了,dad……” 蒋颂这次是真的起了兴致。 他靠在床头,任她热情地亲来亲去,不紧不慢地回应着,问她:“你怎么总是这么……” 他微微笑着摸她的脸:“怎么总是这么贪吃?贪甜头…十八次,怎么想的?” 雁稚回红着脸回答:“可以么?会不会把您累坏?” 按她看过的小说,蒋颂应该会眯着眼睛惩罚她的挑衅,用这样的姿势,任由她跪在他身上,用他的手分开她的腿,插得她水流得积到膝盖那儿去…… 真的要晕了。 ——但蒋颂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屁股,手从她后脑往上托,握住长而柔顺的头发,漫不经心逗她: “是啊,会累坏……射到几乎射不出东西来,大概十天半月都硬不了。接受得了吗,宝贝?” 他慢慢把手中的头发拉紧,望着她湿漉漉的眼睛:“我怕你到时候馋哭,所以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是否和我一起生活?” “等到你能做,而我也想做的时候……”他亲了亲她的眼睛,把人抱进怀里,摸着后脑安抚,做出承诺:“我一定会次次计数,看看到底要几天,才够完成你的心愿。” 夏夜短暂,正如春宵苦短。 雁稚回在新婚这天,直到很晚都舍不得入睡。她安静地望着熟睡中的丈夫,看他眉眼英俊,押在枕边的黑发柔顺干燥,皮肤健康。 雁稚回于黑暗中起身凑上前吻他,被蒋颂本能揽进怀里,抱到身上。男人微微皱起眉,像是要醒,手放在雁稚回背后轻轻拍着,在哄。 雁稚回的心怦怦跳,她捧着蒋颂的脸亲了又亲,在他睁眼前乖乖埋回胸口,意识到自己已经得到了夏天的心脏。 番外2.3:耳钉 答应导儿去深圳参加交流会议这件事,雁平桨并未告诉父母。他早早订了机票,去那里和朋友鬼混了几天,等老板找上自己,才确定下来自己当日的职务定位。 有比他小一两级的学弟学妹跟着教授过来,雁平桨已经毕业,这次来和学术相关的事涉及不多,更多是为着认人。 他提前看过与会嘉宾名册,除了那几个涉及投资的公司领导尚且不确定之外,别的或多或少都和他家里有一些关系。 蒋家设立的奖学金类并不止雁平桨母校一所,其中涉及的老牌名校比较多,这之中健在又从事物理研究的老教授,这次基本都有出席。 雁平桨心里有事,简单同几位教授聊了几句,就往外走,计划从内场通道转进休息间那边,换一下衣服去外场守株待兔。 安知眉今天要来,当年给她写介绍信的徐院长被学校返聘,今日也会参加会议。雁平桨不动声色打听了一段时间,才确定她来的和自己是同一场。 想着,雁平桨在几乎无人的内场通道拐了个弯,迎面遇到了一群人。 全是西装革履的男人,走在最前面的气场相当强大,面容深刻,发间隐隐透出雪色,正是自己的父亲蒋颂。 雁平桨几乎是立刻认出了父亲,概因蒋颂的气质如果见过很难被人忘记。雁平桨现在已经懂了很多事,知道如果父亲为人风流,大概就是那种所谓的糖爹。 男人身材保持得极好,因为体脂率低,肌肉全在衣服下面,整个人颀长高大,那张英俊的脸经历岁月之后,内涵与姿色并存,是女人最难以抵抗的类型。 雁平桨猜想他爸现在就是阳痿也没关系,那样一个男人站在那里,就已经能够满足女性的大半情绪需求了。 父母感情至今还能好成这样,雁平桨不得不感慨,他爸爸真的很努力。 此刻两人四目相对,脚步都是一顿,雁平桨开口:“您怎么在这儿?” 话出口的瞬间,雁平桨听到蒋颂也道: “——你怎么在这儿?” 雁平桨的重音放在“这儿”,蒋颂的重音放在“你”。后者看前者的眼神如看蟠桃宴里混进了一只猴子。 雁平桨眼见着父亲冲他挑眉,不满之下刚要解释,就见蒋颂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下他脖子上挂的通行证,示意自己知道了,而后把放在耳边的手机递给他,道:“跟妈妈说句话?” 蒋颂是被邀请来的,今天会议主要交流的项目之一,蒋家公司旗下国内一条新的产业链正在做。 评审请了业界知名的教授和政府相关领导,蒋颂看到名单上有儿子的导师,心里又对这个新产业的发展方向很感兴趣,便应下了这次邀请。 只是没想到,儿子也跟来了。通行证一挂,倒和别的那些认真的学生看起来没什么分别。 他想着,突然无比思念雁稚回。他的妻子应该很高兴看到他们的孩子这样煞有其事地做一件正事。毕竟一直以来,雁平桨的学习和性格发展都算是一种意外之喜,他们并不在这种事上投入太大的精力。 蒋颂从雁平桨手里拿回手机,看着他,道:“下午会议结束之后的集体留影,记得给妈妈发一份。用心一点。” “您不一起拍?”雁平桨问。 “我只出席早上半场,下午要回去,妈妈还在家等。” 雁平桨囫囵应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蒋颂见状,向秘书示意,拿过张卡递给他。 雁平桨捏着卡看了眼,抬头看到父亲正指着他的背后:“这是酒店的房卡。电梯在那边,忙完可以上去休息,或者干脆和我一起回家跟妈妈用晚餐?还是,你另有别的安排?” 雁平桨摇头:“您先回吧,我还有事儿。” 蒋颂向他笑笑,看起来对儿子焦灼和“有事”的原因心知肚明,没再说什么,越过他继续往内场去了。 十八岁时雁平桨觉得自己很快就能超过父亲,方方面面的。毕竟他还年轻,做什么事都有大把的时间和机会。 但事实并未朝预期的方向发展,譬如现在,他穿过人群,在钟点餐的地方如愿看到安知眉的身影时,只觉得心里发酸。 他的感情好像不如父亲那么顺利,父母不常跟他回忆他们恋爱的细节,但雁平桨至今也知道了不少,那种顺风顺水的爱情,或许只有他父母那个年代才能见到了。 现在的人总是聚少离多,连爱情都喜欢靠分别来衬托一个命中注定。雁平桨不喜欢这样,可偏偏他与安知眉就按他最不喜欢的方式分开了叁年。 来时在酒店用了早餐,雁平桨还不太饿,在那里若无其事站着等安知眉发现他,远远瞧着内场入口那里,工作人员在短暂交流后开始更换红毯。 正出着神,雁平桨就听到有女孩子在他身边叫他。 “嗳,你好……那个,你忙不忙呀?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雁平桨莫名其妙回头,就看到安知眉正站在他跟前,旁边是一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正在跟他说话。 她们穿衣服的风格不同,发型也不像,应该认识不久,并且不熟。安知眉和不熟的人相处,往往会保持五十公分以上的距离。 如果是这样,那这个和自己搭讪的女孩子不知道他和安知眉的关系,好像也很正常。 但雁平桨还是控制不住地感到不悦。 如果那一晚她没有答应他无耻的要求,没有去酒店赴约,指尖不曾有温热的水液浸没过,他可能还能心平气和应付几句,理解她不跟不熟的人说自己私事的心情。 可她偏偏赴约,偏偏和他做了。 当时做到兴头,雁平桨笑着说了句粗口,轻言问身下的女孩:“……你跟我说这叫什么?爽,还是不爽?总不能是毫无感觉吧,水已经淌成这样。” 安知眉拿胳膊挡住自己的眼睛:“又说脏话……” 她胸口随着呼吸起伏明显,雁平桨凑过去说了句更脏的,轻咬她的脸:“说啊,到底爽不爽?我可是全射给你了……” 安知眉动了动唇,侧头偏到他那边,声音虚弱:“嗯。别逼我了……好久没做,我也没想到能被你操成这样…要亲我吗?” “好久没做”,这个“好久”指代的时间有叁年吗?还是比这短得多,以突显他的守贞的一文不值? 雁平桨遂近距离盯着她,突然道:“再做一次?” 他低头去亲她,翻身把她抱到身上。 安知眉睁大眼看着他,见雁平桨笑得很坏,看起来无所谓的样子。他散漫开口,腰上动作沉稳,坚硬的鸡巴按着说话的节奏顶她。 “我也很久没做了,”他回敬她。 安知眉闻言没反驳什么,只顺着以为的意思问下去:“那你现在技术应该更好了?” 雁平桨的脸色沉下去,心想这句话可真是往他心窝子上戳。他叁年来一次恋爱都没谈过,换来的结果是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奉承。 脸色难看至极,雁平桨顺她的话问:“以前不好吗?” 安知眉身体酸软觉得累,却还贪恋被他操的快感,抬着屁股任肉棒次次来插。她轻声道:“以前?都叁年了,我早忘了……” 雁平桨失语,没再说话。 他没忘,他可没忘,那些精液每次被他扯着套子拿出来,顶端盛很多乳白的液体,套口被他打结,丢进垃圾桶。 都是他埋在安知眉身体里射出来的。 安知眉此时置身事外的表现,让他幻觉那些事情都是他一厢情愿做的梦。 雁平桨垂眸,打量着安知眉旁边、他面前的女孩子,皮笑肉不笑道:“谢谢,但是不好意思,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说罢,他就掠过面前的人,冷冷望了安知眉一眼。 安知眉脸上那种社交的笑意终于淡下去,抿唇撇开了脸。只很快的一瞬,她又立刻望过来,眼里有辩解的意思。 雁平桨没看到,兀自转过身,扯了下自己颈上工作证的挂绳。 真他妈傻逼才来。 怎么想的? 那天夜里才使劲绞着他哭,现在就能笑着看别的女生跟他要微信。她怎么就能心平气和观望到这种程度?就因为他放了她的鸽子? 他正想走,那个女孩子又叫住他。 “嗳,你和我朋友的耳钉是同款啊?”女孩子眼睛一亮,颇觉有缘。 雁平桨冷冷笑了一声:“对啊。” 那个晚上做到最后,他走的时候,安知眉把自己的耳钉扎进了他耳洞里。 是耳骨的位置,蓝钻很闪,电镀黑的底和银针,衬得人相当风流。当时雁平桨忙于答辩,已经几个月不戴耳饰了,安知眉那一下给他扎出了血,所幸最终安然无恙地戴了进去。 雁平桨当时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得意的,现在却突然觉得,自己与一头被盖了检疫合格章的猪也没有什么区别。 —————————————— 噢噢爹地妈咪我带着小孩番外来惹!! 番外2.5:酒心小麻雀(雁平桨番外完) 以前没什么机会跟安知眉这样,他结扎之前用套,结扎之后射到她身体里,都不是像现在这样,两个人目睹他高潮射精。 雁平桨退后一些,扶住墙柜,低低喘息。性器还没软下去,垂在腰间,有余精从马眼溢出来。 安知眉坐起来,腿还有些抖,但仍下床勉强蹲下,扶住肉棒,张口含住。 雁平桨僵了一下。 “对不起。”她小声道,而后轻柔地舔舐龟头,像是清洁般的。 “我现在说想,是不是显得很卑鄙?可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场合能让我再说这句话了。” “……不用。”雁平桨掐着她的脸把自己拔出来。 “不用这样。吃这东西干什么?”他平静道:“我订餐厅,等会议结束了,一起吃晚饭吧。” - 这顿饭吃得相当和谐,在结束之前,雁平桨都有种他们还没分手的错觉。 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安知眉期间谨慎措辞解释了一二,雁平桨听着,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他们本来可以不这样的。 “今天先这样,我送你回去,”雁平桨接过她的包,道:“太晚了,外面不大安全,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未登记的车不让进小区,他们下车后走得不快,散步般的。待经过南区的花园,安知眉明显放慢了速度。 雁平桨留意到她很认真在看地上,像是观察什么,便也低下头。 地上有很多小麻雀。 “果子发酵掉在地上,鸟雀吃了之后会醉,要么被物业扫掉,要么就被野猫吃了,最好的结果,就是醉到自然醒。”安知眉道:“我怕踩到这些……” “酒心小麻雀。”她干脆这样形容。 她俯身观察了一下,顺便等雁平桨的回应。但一会儿都没听到,便抬眼去望他。 雁平桨正抄着手站在一旁看着她笑,似乎是觉得她很有意思。 安知眉想避开他的视线,可才转过身体不过片刻,雁平桨就靠了过来。 “这地方确实很好,能请你……把头抬起来么?”他的声音很低。 安知眉没说话,垂下眼,也不看他,心像是在悬浮在梅子汤里的冰块,酸得她难以控制自己乱七八糟的心跳。 雁平桨轻轻摸了摸安知眉的后脑勺。发丝浓密,微热,他轻缓地摸着,俯下身,微微偏过头,再不问安知眉的意思,强硬地吻住她。 已经很晚了,四周看不到人,雁平桨犹记着酒心麻雀的位置,带着怀里的女孩子离开了一些,防止踩到一群醉鬼,胳膊在抚摸安知眉后脑的过程里护着她的肩头,把纤细的身形完全挡在自己怀中。 他听到安知眉细弱的喘息和几近于无的呜咽,她明显腿已经软了,紧紧抓着雁平桨胸口的衣服,在换气的间隙把脸埋进去。 “不要…在这儿。”她勉力开口道。 雁平桨低低笑了一声,问道:“那你说,应该在哪儿?” 安知眉没说话,半晌才道:“去我家吧。” 她退开一些,看着他,呼吸尚且急促:“去我家。” 安知眉一个人住。重逢后,雁平桨屡次在言语上“顶撞”她,而后发展到行动上。 他撞得很凶,床发出的声音闷而沉,像是钝刀子一下下烫着心口,安知眉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声音,被干得又哭又叫,声音像是讨人来哄。 雁平桨今晚倒是不若白天话多,沉默地撑在她身上,在她因为高潮失神的时候把她抱到身上,握住她的腰,一次次往下按。 “可以轻点吗?呜…嗯……求你,求你,好吗?”安知眉实在受不了了。 雁平桨轻轻嗤了一声:“我旷了多久了,不好意思,真的轻不起来。” 安知眉最怕他这么说话,听着正儿八经,动作要多轻浮有多轻浮。 她没继续顺着雁平桨的话往下说,转而问他:“你等会儿……等会儿什么时候走?” 雁平桨在摸她的头发。他放慢了速度,手里的长发在月光下像流银一样从指缝淌下去。 他用了叁年时间把自己变成地心说的信徒,等一次月亮的回转。 等她转回来,而后用心头的火慢慢把月亮从高不可攀的冷清煨成红糖馅儿的甜饼。 雁平桨语气懒散,把被子往上抻了抻,遮住女孩子白皙的肩膀。 “睡吧,等小麻雀醒了,我就走。” ———————————— 番外到这就更完了~最近心思不在写文上,昨天突然在手机翻到以前在坡拍的视频,又来重新看了遍《不应期》。 我个人非常喜欢这篇文!很多想写的基本都涉及到了,而且我真的很爱爹地妈咪ttttt好温柔的两个人tt 在结尾放一下视频的截图~对应的是高叁时雁平桨询问安知眉要不要一起去新加坡玩的那段。 写的过程里脑袋里一直有一个画面,但这个画面刚好是整本文里都没有试图去写的场景。 大概是刚十七岁读大二的稚回陪晚上仍在工作的蒋颂,已经很晚,她还是不肯回去。 那个时候两个人还没有发生关系,连心有灵犀的承诺也没有。 当蒋颂在阶段性工作结束,因为疲倦小憩的时候,雁稚回就隔着一张小几,缩在沙发里,披着蒋颂给她盖在肩头的薄毯怔怔望着他。 她很少有这样陪伴一个人的机会,父亲关切下的严苛让人望而却步,母亲的呵护又总是与父亲能带来的有所不同。 她对蒋颂的依赖就是这样慢慢建立起来的,特别是这种时候,往往在这种时候,蒋颂会低声叫她“稚回”,手上不经意的动作有召唤的意味,像是哄她来栖的、可望不可即的晚潮一样。 他那时还把雁稚回当成是小辈,根本没注意是如何在不经意间惹她对自己上心。 所以那些看起来让人不太能接受、羞于谈在纸面的口癖,其实都不是为h而h的空穴来风。“爸爸”啊之类的叫法,就是蒋颂传递给雁稚回的安全感最直接的表达了。 在连载的过程里,我慢慢意识到,很多我觉得有意思的点,如果我不主动说出来,只期待读者在阅读过程里产生共鸣的话,它可能就真的被我们双方忘记了。所以我才想在这里再解释一下~ 这篇文大概是因为题材有一点特殊,所以一直在做解释打补丁,不过我觉得很有必要。祝大家看文开心,山水有相逢~ 番外3:VCR 雁稚回在四十岁那一年出了一次小意外。很轻的擦伤,蒋颂心有余悸。 雁稚回在夜晚轻轻帮入睡的丈夫拭掉湿迹,假装这些为生命的恐惧流下的眼泪从来没有存在过。 —————— “我其实没有想过……” “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生活向来平静,我和稚回看着孩子读书、恋爱、工作、成家,一家叁口——现在应该是五口了——安稳得几乎像是没有波澜的流水账。” “我很享受这种安定,年纪上来之后偶尔也会想,如果生命遵循守恒定律,及等我走之后,稚回要怎么办。” “应酬时常听别的男士谈起自己的太太,说这是一生中最爱自己的女人之一——当然,另一个是母亲。我总在这种时候想到稚回。” “她为了爱我,在少女时代就选择成为母亲,这件事至今仍令我耿耿于怀,毕竟没有人喜欢看自己护着的小孩买椟还珠。” “我不是一个能够具体想象出妻子如何独自度过晚年的人。父母离世的时间很相近,我来不及问那种感受。这很……残忍,如果相爱的话。” “年轻时我觉得年龄差距不影响什么,中年时我为此愧疚,现在……现在么,慢慢会意识到这是我的罪。” “…我无法庇佑她一生,孩子总有孩子的生活,我走在她前面,又会被纷至沓来的命运匆忙带到她的身后。” “现在想一想,我好像给过稚回很多承诺。认为自己什么事都会先她经历,所以可以把她保护得很好。我习惯性地把我的年长当做一种予她的保障…巧言令色的……事实上它该是我最恐惧的事情。” “生命短暂啊…我们要怎么相爱得更久一些?” “中年谈性已经让人色变,老年就更加萎顿……世俗而言,是如此。我还记得曾经稚回十七八九岁时,我从不允许她到我身上。那种可笑的掌控欲望……现在她经常在我身上了。很漂亮,十七岁的时候漂亮,叁十七岁的时候也漂亮,四十岁过了也还会故意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不合适的话……” 蒋颂微顿,回头,而后突然起身离开画面。他轻声地安抚妻子,抚摸她黑色的长发。 “醒了…还休息吗?……不,不用你动,乖乖,我去拿。” 蒋颂在十几分钟后重新出现在画面,他的神情从放松再度慢慢变为沉静。 “她最近很多觉……精神不是很好,工作有点儿力不从心,该休息了。” 录得不多,蒋颂一直是垂眸的样子,皱着眉在想事情,说话也像呓语。 他在这时抬眼。 屏幕外浏览这段音频的雁平桨,被这个来自父亲的假性对视吓了一跳,本能地坐直身体。 “到我这个年纪,性反而是安慰,用来证明她还爱我。人从来喜欢把这个过程发生的事简化为视觉上的刺激,年轻时追求太多反而显得浅薄。但想一想,我又无比希望能在年轻时遇见她……我二十岁时候的样子,稚回在照片上见过,表情常是遗憾的。” 蒋颂露出一个很淡的笑容:“…二十岁见她,我大概不敢跟她讲话。我太年轻了。” 想到出事前夫妻最后一次发生关系,在雁稚回出差前的那晚。 她一直在吻他,蒋颂做得凶,床也跟着她叫。 他的小女孩从少女长成完全成熟的女人,如今也知道怎么骑着他索取,只两人的体型差一如从前,令蒋颂时常情难自禁。 第叁天雁稚回在外省出了车祸。 “我已经忘了当初是怎么为她受伤的事情失去情绪控制,就像刚才说起的,我从未……从未想过,她会在我还健康的时候突然走在我的前面,甚至由我来面对失去爱人的可能。” “稚回向来勇敢,我不如她。”蒋颂沉默了很长时间。 “她不知道她是我的初恋,二十一岁生日过后,还偷偷去打听我从前的女伴……哪有什么女伴,我并不渴望使用自己。” “……自始至终,都只有小乖一个人。” “想过很多陪伴她的办法,各种记录回忆的媒介,但好像还是自己出镜会好一些。” “我太想她了……看不见会想,看见也会想。我在完全成为老人之前,已经像老人那样,把目光沉沉地跟在她身后。人好像也就是为了这些。” “……是不是又说到令人悲伤的话题上去了?”蒋颂回过头。 “你怎么在笑?”他回身问雁稚回,声音听起来背光,笑意也像晃动的树影斑点。 “是吗?从哪里开始听到的……女伴那里,也没有听到吗?”蒋颂起身,朝床榻走过去。 交谈声很低,雁平桨倒带去听,慢速,快速,还是听不清楚。 他皱起眉,快进到父亲再度出现的这一帧,停下。 蒋颂看着镜头,脸上的笑意还未完全褪尽。 他安静地坐了一会儿,方才倾身靠近,按下停止录制的按钮。 ———————————— 爹地录vcr惹 01「寻找妻子,两个女儿,妻子麻花辫、柳叶 见到雁平桨的时候,蒋颂的表情颇为精彩。 在这之前,他从雁家出来。父女吵架,因为有他这个外人在,雁稚回忍着不愿意哭。蒋颂轻描淡写转移雁斌的注意力,临走时,最后望了一眼女孩子通红的眼眶。 今天是他三十四岁的生日,天气不错,空气质量良好。 但蒋颂一点也不想过生日。 如果非要说,他的心情很差劲,这种差劲的情绪在见到自己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儿子时到达了顶峰。 雁平桨一脸茫然地栽进公司停车场地上入口旁边的花坛里,扑掉头上的草叶,隔着车窗和蒋颂对上视线。 车窗降下来,雁平桨定睛一看,大惊失色:“……爸?!” 他眼睁睁看着父亲面无表情抬起手,按住了心脏的位置。 打记事起,爸爸就不是眼前这幅样子了。他明显年轻很多,那种年轻不是说长相,而是神态、身体动作透露出的细节。 雁平桨倒吸一口凉气,也按住了。 “我靠,”他捂着心脏鬼叫:“这是什么时候?这是……爸,是我啊爸爸!我真的不是故意去看你录的vcr的!” “我妈呢?” 家里公司的位置原来这么早就在这儿了。雁平桨在办公室沙发里坐下,问的第一个问题是妈妈的去向。 他问着,端着水杯疯狂喝水,很快接受了穿越的事实。 “你妈?”蒋颂重复了一遍儿子的问题,在他身边坐下:“两个小时以前,她跟她父亲闹了点矛盾,现在应该已经回学校了。” 雁平桨没听出父亲的言外之意:“哦,那您现在和妈妈是什么关系?唉,我好想见妈妈啊,妈妈十几岁时是什么样子?” 蒋颂没回答他,叫秘书进来,把纸袋放在雁平桨面前。 “手机,以及手机卡。住的地方我安排好了,你老老实实住进去,说不定一觉睡醒就回去了。回去之后,不要说这件事。” “我不能直接住到您那里吗?这多麻烦。” 蒋颂脸色不太好看:“我现在还是未婚,你住进来像什么样子?” 雁平桨“哦”了声,沉思了一会儿,又“哦”了一声。 他抬起头,正想说什么,就见父亲似乎正在看着他出神。 “爸?” 蒋颂回神,轻轻哂了一声:“平桨,我从来没觉得你长得这么像妈妈。……好久不见。” “啊?我穿来之前,您才刚跟我发过火呢。” 雁平桨不懂“好久不见”这四个字的意思,打开纸袋,熟练地把电话卡掰下来。 “话说回来,您到这儿多久了?” 蒋颂强迫自己把目光从孩子身上挪开。 “三年,”他的表情很平静:“时间错位了。我到这里,已经快三年了。” “您带我见见妈妈吧?” 蒋颂摇头:“不能我带你见。” “为什么?” “雁平桨,我和稚回现在什么关系也没有。你这样跑去鬼叫妈妈,会吓到她的。” 雁平桨裂开了。 “你们没谈?”他问:“那我怎么办?” 蒋颂没说话。 人为之纠结半生的事,重返当年再看,却觉得是命运的余音。蒋颂垂眸,兀自帮儿子激活手机。 “事实上,我们分手了。”他道。 “……老天?!爸,你也太冲动了,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间。这还有不到一年了,你们分手,我要怎么出生啊。” 手机上已经同步实时时间,正是自己出生的前一年。 雁平桨眉头一跳,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或许…angrysex?” 蒋颂顿住,把手机扔到手忙脚乱的雁平桨怀里,冷冷看着他:“神经病。” */——— “最近过得怎么样?” 他携冬末的凉意走进来,把手套放在玄关的柜子上。 玄关是下沉式,她停在远处,意识到自己终于不用那么努力地仰头看他。 直到他走上前,她为了看清他的目光,一点点扬起脸。 “好久不见。”他这会儿才说这句话。 分手三个月,今天头一回见面,他始终没跟她说话。晚上偶然碰见,对她讲的第一句话却是:“那边的……孩子,到我这里来。” 她在酒吧兼职,遇到难缠的男人,他帮了她。 他应该在这三个月里如常庆祝了自己的生日,她马上要十九岁了,曾经以为自己谈了一个温柔多金的好男人,哪怕大她十岁,也不要紧。 ——没想到是一个温柔多金的好爸爸,大了她快二十岁。 她接受不了。 床上过几次,她也偶尔因为忘情,小心地叫过他几次爸爸。但那都是闹着玩的……谁会跟比自己大那么多的人恋爱? 她肯定是一无所知地被他包养了。 家教不允许这种事发生,更何况他还是父亲的朋友,所以在得知他还有过前任后,她就以此为由跟他提了分手。 眼下想着这些事,她心里窘迫,但还是努力镇定地问候他:“好久不见。” 他没说什么,站在原地,站在她的面前。视线往下,男人很平静地审视她,手慢慢摩挲腕表。 双方都知道这么晚了,她带他回自己住处意味着什么。以为他会不愿意,会更喜欢酒店那些地方,那里交易意味更强,事后也显得两不相欠。 但他还是答应她和她过来了。 现在他站在这里,却并不像她以为的这一年龄段的男人那样急色,像是好久未见面,想先看看她。 他确实不像大众刻板印象里的中年男人,身材高大颀长,肌肉紧实,容貌深刻,正是因为长相气质与欲望无关,真的到了床上才那么迷人。 她之前几乎无时不刻想在他身上,做的时候,他会像叫孩子那样叫她,腰间力气极大,阴茎全没进她身体里面,撑得腿根酸痛,逼迫小穴流水。 而后她就会忍不住红着脸叫他那些称呼。 他是在太让人有被慈父呵护的感觉,现在她知道了,因为她对于他来说,确实就是孩子。 还是她先主动了,被他看得大脑发晕,上前抱他,想着矜持一点,人却下意识伸手进他大衣内,贴着毛衣抱住他的腰。 于是做了,被他抱进卧室。 他好像有一点急切,不多,就一点点,没说什么话,只是做,等她因为频频被刺激要害咬着唇哭,才低声问她:“怎么不像之前那样叫我了?” 她的脸变得很红,不肯回答他。 之前叫的那些话本来就很过分了,在知道他真正的年纪之后,就更加暧昧淫秽。 她捂着脸的手指被他稍稍施力拨开,轻而易举的。“叫我。”他低声讲话:“像之前那样……” 说罢,像是担心她误会什么,叹气之后,他轻声道:“我根本没有别的女伴。” 她讨厌听他撒谎,闻言立刻开始挣扎,一顿反抗无果,只能瘫在床上喘息。 “胡说,”她眼里有泪:“都是胡说,你那天明明都承认了……为什么要撒谎?” 他不知道那晚自己喝醉失态,到底一时冲动跟她讲了什么,沉默片刻,低声问她:“我那天到底承认什么了?” 她不说话,又用早晨那副忍泪的表情盯着他看。水声不停,身体已经濒临极限,她终于捂住眼睛,肯泄出一点儿声音给他。 “您真的……有四十岁吗?”她问。 他不回答,只是笑着吻她的鬓发,等待她的回答。 “dad,”她于是轻声叫他:“讨厌你。” 气得都不用客套的敬语了。 在身体内严厉撞她的东西很沉重,很烫,她看着身上男人紧绷的下颌: “……今天晚上,我没想到你在那儿,…我不是故意要往你身边凑,你不要多想。” “我知道。不要再去那里兼职了,有难处就直接来找我。发条消息的事,这也不肯么?”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又用力撞进去:“你……很紧,反复咬,是故意?” 她低低呜咽着,泣声模糊了回答,他俯身去听,被她抱住。 “…不是……”她闷声解释:“只是喜欢做这种事……您也知道了,我还小。” 他笑着低头看着她,用手掌抹去这张小脸上的泪痕。 半大不大的孩子,对这种事还处在最好奇的阶段,但反应着实太强烈了点。跟他做,她好像很容易激动,也很敏感。 他摸着她的下巴,声音低哑:“喜欢?是喜欢做这些,还是因为我的年纪,其实也令你感到刺激?” 分手时,她不肯说真实原因,表情努力地想了好一会儿,最后说是因为他年纪太大。 大了多少,大十几岁与大二十岁,有时候差别并不是很大。他也没说过自己具体的年纪,由着她去猜。 “……这话应该我问您才对吧?”仿佛被说中,她一时心慌,下意识就要顶嘴。 他轻轻笑了一声,用胡茬蹭她的胸口。 “就没有一种可能,是双方都是么?”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在咬她,故意用了力气,不让她分出心思去看他的表情。 双方都觉得,对方现在的年纪和自己做爱很刺激。 跟他这个年纪的男人做,看他的肩背覆过来把视线挡的严严实实。手从腰侧伸到身前,能在按住大腿的同时,指奸到咬紧了他带茧的手指流水; 跟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做,看她毫无章法地在自己身上主动,边接吻边落泪。爱在射精之前,摸着她的脑袋夸她是好姑娘好孩子。 难言的性癖好,轻而易举被勾起反应的身体,他们明明享受这些,却从来不说。 就像一段关系最暧昧的时期,是彼此都起了难言的心思,却只做陌生人。 她狼狈地撇开眼睛。 “反正我不是。” 他也不反驳她,揉弄的力气变大,顺着她身体舒展的方向把她翻过一边,按住她的后腰,鸡巴就着半褪的衣服往上顶。 “嗯。”他说。 这一晚温和的性爱像重逢后的安抚,因为知道他床上作风习惯不是这样,所以忍不住胡思乱想。 八点的早课,七点的闹钟,六点不到她就醒了。 昨晚固然温柔,但归根结底,还是一场一夜情。 她醒得早,却困,而他习惯早起,见人醒了,就上前来给她穿衣服。 “——最近和你父亲的关系,还是从前那样吗?” 他半俯下身,耐心给她系好内衣的挂扣,把头发从脊背与布料之间抽出来。 少女窄肩薄背,浓密的长发垂落,露出的侧脸娇美。他看着她,不觉目露怅然。 想到什么,他抬眼道:“是我忘了问,昨晚…感觉怎么样?” 她正偷偷看他的身材,被发现后,立刻红了脸,猛地转回头。 “挺……挺好的。”她结结巴巴,又无比镇定。 “我也是。”他微微笑着回应她。 起太早了,早课不能不去上,但脑子还在从梦里赶回来的路上。她闭上眼,伸出两条胳膊,混混沌沌由着他摆弄。 他审美一向很好,不怕被弄出什么奇怪的搭配。 “你们是朋友,我和爸爸关系好不好,您应该一清二楚才对。”想到分手前他醉酒的怀念神态,她忍不住呛他。 “也是,”他拿来织花的绒衫,帮她穿在吊带外面,一颗一颗系好开衫的扣子:“如果关系好,怎么会同意自己的女儿去酒吧兼职?” “你不准告诉他!”她倏然睁开眼,看清他的样子,态度不觉就软化下来:“求你啦,别告诉他……” 他没说什么,没点头同意也没摇头拒绝,为她穿好衣服后就后退几步,安静地望着她。 沉默很久,他突然说:“怎么我们每次有关系,都是因为你要兼职?” 男人的眉眼突然变得柔和起来。 “我怎么会告诉他?告诉他,让他再责怪你吗?” 她刚想说什么,却咳嗽起来。男人给她喂水,说抱歉时的语气很温和。 “今天要一起用晚餐吗?别紧张,不是约会,我还带了一位朋友。” ———————————————— 之前说的if线,试一个新写法。 标题玩梗的,与正文无关,没存稿,屯够一章再更 蒋颂人前:一位朋友(指着雁平桨) 蒋颂人后:倒霉儿子(臭骂雁平桨) if线:02「第三人称」 “最近过得怎么样?” 他携冬末的凉意走进来,把手套放在玄关的柜子上。 玄关是下沉式,她停在远处,意识到自己终于不用那么努力地仰头看他。 直到他走上前,她为了看清他的目光,一点点扬起脸。 “好久不见。”他这会儿才说这句话。 分手三个月,今天头一回见面,他始终没跟她说话。晚上偶然碰见,对她讲的第一句话却是:“那边的……孩子,到我这里来。” 她在酒吧兼职,遇到难缠的男人,他帮了她。 他应该在这三个月里如常庆祝了自己的生日,她马上要十九岁了,曾经以为自己谈了一个温柔多金的好男人,哪怕大她十岁,也不要紧。 ——没想到是一个温柔多金的好爸爸,大了她快二十岁。 她接受不了。 床上过几次,她也偶尔因为忘情,小心地叫过他几次爸爸。但那都是闹着玩的……谁会跟比自己大那么多的人恋爱? 她肯定是一无所知地被他包养了。 家教不允许这种事发生,更何况他还是父亲的朋友,所以在得知他还有过前任后,她就以此为由跟他提了分手。 眼下想着这些事,她心里窘迫,但还是努力镇定地问候他:“好久不见。” 他没说什么,站在原地,站在她的面前。视线往下,男人很平静地审视她,手慢慢摩挲腕表。 双方都知道这么晚了,她带他回自己住处意味着什么。以为他会不愿意,会更喜欢酒店那些地方,那里交易意味更强,事后也显得两不相欠。 但他还是答应她和她过来了。 现在他站在这里,却并不像她以为的这一年龄段的男人那样急色,像是好久未见面,想先看看她。 他确实不像大众刻板印象里的中年男人,身材高大颀长,肌肉紧实,容貌深刻,正是因为长相气质与欲望无关,真的到了床上才那么迷人。 她之前几乎无时不刻想在他身上,做的时候,他会像叫孩子那样叫她,腰间力气极大,阴茎全没进她身体里面,撑得腿根酸痛,逼迫小穴流水。 而后她就会忍不住红着脸叫他那些称呼。 他是在太让人有被慈父呵护的感觉,现在她知道了,因为她对于他来说,确实就是孩子。 还是她先主动了,被他看得大脑发晕,上前抱他,想着矜持一点,人却下意识伸手进他大衣内,贴着毛衣抱住他的腰。 于是做了,被他抱进卧室。 他好像有一点急切,不多,就一点点,没说什么话,只是做,等她因为频频被刺激要害咬着唇哭,才低声问她:“怎么不像之前那样叫我了?” 她的脸变得很红,不肯回答他。 之前叫的那些话本来就很过分了,在知道他真正的年纪之后,就更加暧昧淫秽。 她捂着脸的手指被他稍稍施力拨开,轻而易举的。“叫我。”他低声讲话:“像之前那样……” 说罢,像是担心她误会什么,叹气之后,他轻声道:“我根本没有别的女伴。” 她讨厌听他撒谎,闻言立刻开始挣扎,一顿反抗无果,只能瘫在床上喘息。 “胡说,”她眼里有泪:“都是胡说,你那天明明都承认了……为什么要撒谎?” 他不知道那晚自己喝醉失态,到底一时冲动跟她讲了什么,沉默片刻,低声问她:“我那天到底承认什么了?” 她不说话,又用早晨那副忍泪的表情盯着他看。水声不停,身体已经濒临极限,她终于捂住眼睛,肯泄出一点儿声音给他。 “您真的……有四十岁吗?”她问。 他不回答,只是笑着吻她的鬓发,等待她的回答。 “dad,”她于是轻声叫他:“讨厌你。” 气得都不用客套的敬语了。 在身体内严厉撞她的东西很沉重,很烫,她看着身上男人紧绷的下颌: “……今天晚上,我没想到你在那儿,…我不是故意要往你身边凑,你不要多想。” “我知道。不要再去那里兼职了,有难处就直接来找我。发条消息的事,这也不肯么?”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又用力撞进去:“你……很紧,反复咬,是故意?” 她低低呜咽着,泣声模糊了回答,他俯身去听,被她抱住。 “…不是……”她闷声解释:“只是喜欢做这种事……您也知道了,我还小。” 他笑着低头看着她,用手掌抹去这张小脸上的泪痕。 半大不大的孩子,对这种事还处在最好奇的阶段,但反应着实太强烈了点。跟他做,她好像很容易激动,也很敏感。 他摸着她的下巴,声音低哑:“喜欢?是喜欢做这些,还是因为我的年纪,其实也令你感到刺激?” 分手时,她不肯说真实原因,表情努力地想了好一会儿,最后说是因为他年纪太大。 大了多少,大十几岁与大二十岁,有时候差别并不是很大。他也没说过自己具体的年纪,由着她去猜。 “……这话应该我问您才对吧?”仿佛被说中,她一时心慌,下意识就要顶嘴。 他轻轻笑了一声,用胡茬蹭她的胸口。 “就没有一种可能,是双方都是么?”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在咬她,故意用了力气,不让她分出心思去看他的表情。 双方都觉得,对方现在的年纪和自己做爱很刺激。 跟他这个年纪的男人做,看他的肩背覆过来把视线挡的严严实实。手从腰侧伸到身前,能在按住大腿的同时,指奸到咬紧了他带茧的手指流水; 跟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做,看她毫无章法地在自己身上主动,边接吻边落泪。爱在射精之前,摸着她的脑袋夸她是好姑娘好孩子。 难言的性癖好,轻而易举被勾起反应的身体,他们明明享受这些,却从来不说。 就像一段关系最暧昧的时期,是彼此都起了难言的心思,却只做陌生人。 她狼狈地撇开眼睛。 “反正我不是。” 他也不反驳她,揉弄的力气变大,顺着她身体舒展的方向把她翻过一边,按住她的后腰,鸡巴就着半褪的衣服往上顶。 “嗯。”他说。 这一晚温和的性爱像重逢后的安抚,因为知道他床上作风习惯不是这样,所以忍不住胡思乱想。 八点的早课,七点的闹钟,六点不到她就醒了。 昨晚固然温柔,但归根结底,还是一场一夜情。 她醒得早,却困,而他习惯早起,见人醒了,就上前来给她穿衣服。 “——最近和你父亲的关系,还是从前那样吗?” 他半俯下身,耐心给她系好内衣的挂扣,把头发从脊背与布料之间抽出来。 少女窄肩薄背,浓密的长发垂落,露出的侧脸娇美。他看着她,不觉目露怅然。 想到什么,他抬眼道:“是我忘了问,昨晚…感觉怎么样?” 她正偷偷看他的身材,被发现后,立刻红了脸,猛地转回头。 “挺……挺好的。”她结结巴巴,又无比镇定。 “我也是。”他微微笑着回应她。 起太早了,早课不能不去上,但脑子还在从梦里赶回来的路上。她闭上眼,伸出两条胳膊,混混沌沌由着他摆弄。 他审美一向很好,不怕被弄出什么奇怪的搭配。 “你们是朋友,我和爸爸关系好不好,您应该一清二楚才对。”想到分手前他醉酒的怀念神态,她忍不住呛他。 “也是,”他拿来织花的绒衫,帮她穿在吊带外面,一颗一颗系好开衫的扣子:“如果关系好,怎么会同意自己的女儿去酒吧兼职?” “你不准告诉他!”她倏然睁开眼,看清他的样子,态度不觉就软化下来:“求你啦,别告诉他……” 他没说什么,没点头同意也没摇头拒绝,为她穿好衣服后就后退几步,安静地望着她。 沉默很久,他突然说:“怎么我们每次有关系,都是因为你要兼职?” 男人的眉眼突然变得柔和起来。 “我怎么会告诉他?告诉他,让他再责怪你吗?” 她刚想说什么,却咳嗽起来。男人给她喂水,说抱歉时的语气很温和。 “今天要一起用晚餐吗?别紧张,不是约会,我还带了一位朋友。” if线:03「先有白首偕老,再言宴尔新昏」 蒋颂不是一开始就选择忍耐的。 自己的太太,要忍什么? 重蹈覆辙就已经是最完美的故事,只要他别在雁稚回十七岁的时候跟她发生关系,只要别在那一晚无套内射导致妻子怀孕。 人生的轨迹仿佛一条平滑笔直的射线,蒋颂要做的,只是去掉这两个令他驻足反顾的拐点。 初见,是在雁家老爷子的书房。蒋颂和弟弟蒋勋按时赴约,书房的门虚掩着,还是记忆里的双开雕花红木门。 明亮的光线里,蒋颂不自觉停下脚步,竟然有一丝紧张。 要见她了。这是他回到这里来,第一次见她。 十六岁的雁稚回对他一见钟情的这一天。 蒋勋见哥哥突兀停住,有些诧异:“怎么了?” “没什么。”蒋颂垂眸,轻轻呼了口气:“进去吧。” 雁稚回跟他讲过这件事,她当时躲在他怀里讲这一天。 “我在那个小桌那里坐呀……隔断后面,我在那儿偷偷看你。你喝茶的时候…那壶龙井还是我泡的呢。” ——偷偷看他来着。蒋颂不动声色地回忆爱妻的话。 那他现在抬头,他们应该会对视。她会脸红,很漂亮,睫毛会颤得很厉害,抿着唇看他一眼,然后猛地把头低下去。 蒋颂为自己骤然加速的心跳皱眉,但这场莫名其妙的穿越,让他真的已经很久不曾亲近她。 命运做了绣娘,现在与过去被串起来,如同连接一排按照某种逻辑陈列的珠子。 首尾相衔,逻辑不再顺序。他看着青涩的少女,不觉得她冒失难猜,只想她的温度和香气,想她的长发,心动一如当年。 好神奇的命运,在蒋颂对雁稚回一见钟情的这一刻,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码牌归位重理,先有白首偕老,再言宴尔新昏。 心上人未得遇见已愿做心上人,被一见钟情的人先预备好一见钟情。 蒋颂抬起眼,望过去— 雁稚回没有在看他。 女孩子很专心地垂头在填自己的申请表,填的速度相当之快。她家里那条比格在书房门外,尾巴甩来甩去,是在催她,故雁稚回的眼神偶尔撇向门缝,蹙眉,佯装声势地瞪狗一眼,但就是没有一点儿来看蒋颂的意思。 蒋颂:………… 蒋颂沉默了。 他垂下眼,放下茶杯,想自己原来还不如那条狗,那条一直活到雁平桨十九岁的比格犬。 她为什么不看他?不是说一见钟情吗,不是说偷看他,心怦怦跳吗? 男人面色正常地坐在原处,耐心与雁家长辈相谈弟弟的事情,心却缓缓地、慢慢地像被击打的睾丸那样缩紧。 直觉告诉他,有的事情好像不一样了。《黄金时代》里王小波反复重申的,为重锤磋磨的人生,好像反而是在他的黄金时代到来的。 这次,重来的人生里,雁稚回没有对蒋颂一见钟情。 作为男主,蒋颂从来没想过有这么一天,甚至一下子想不出应对的办法。未来将要出现的完满婚姻,幸福家庭,以及那个叫“平桨”的活泼开朗的孩子,突然被妻子在无意识里叫了终止键。 敏锐的直觉令蒋颂无比确定这不可能只是一个意外,雁稚回无意看他,无意拐弯抹角来要他的联系方式。 正午在谈话声里到来,蒋颂谢绝了午饭邀请,在离开时又望了一眼已经在庭院遛狗的女孩子,只觉得心脏闷痛,恍若重锤。 ———————— 有点抗拒看之前的存稿,所以来晚了tt上一章的分节方式不利于节奏,我换了一下 重回父母时代的电影印象比较深的有好几部,这个if线想写一个和这些、以及原梗都不太一样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写完 蒋颂其实非常尊重雁稚回,加上两人年龄差以及他道德感的问题,大概率没有强制爱情节 if线:04「第三人称」 她甚至不知道是怎么注意到这个人。 在自己世界的边边角角,在生活的背景板里,慢慢把这么一个人的碎片拼凑起来,形成完整的记忆,而后对这个陌生人产生自己也难以理解的好感。 开始有印象,是因为与父亲发生矛盾,被停了卡。 她辩解无果不想低头,稀里糊涂又走投无路地找到了一份兼职,给父亲朋友的小侄女带数学课。 家里条件好,她对大学生兼职的价钱没有概念,是母亲一次聊天无意提到,她才知道,给蒋娜娜辅导数学课的工资,甚至超过了当地的平均日薪三倍不止。 这笔钱一直是他付给她的,一种看起来很合理合法的帮助方式。她成功等到父亲妥协,对方总算不再硬性要求她去做一些完全不感兴趣的事,让她有了自己的呼吸空间。 也正是因为心里放着这件事,她才逐渐意识到,原来这个人一直在她身边。 十六岁大一开学之前,在爷爷书房填表,就是他在和爷爷议事。 爷爷大寿,是他帮她拉住了在院子里乱跑的狗。 比格见了生人叫声是有点凶的,又凶又吵,但他并不在意,保持着合适的社交距离,低声问她手掌有没有被绳子磨伤。 她不懂他为什么这样。明明施以好意,却从来不讲。 他看起来跟她根本不熟。 补课结束之后偶尔能见他一面,对方礼貌地应她的问候,目光从她头发落下来,最多停在她眼睛的位置,接着和她擦肩而过。除非天气不好,他作为长辈主动提出替蒋勋送她回去,否则几乎不跟她多说什么。 从十六岁到十七岁,她从大一读到了大二,蒋娜娜的数学成绩从81分稳定在100分,以及—— 反反复复的擦肩而过; 反反复复的对视那么一眼; 反反复复跟他问候,听他低声应一句“好”。 她还处在对性最好奇的时候。他带给自己的奇怪感觉,她是逐渐才琢磨明白,原来那叫做“暧昧”。 性是一段关系里最容易的事,拉灯脱衣服,简化到极限,满足两个人的条件就够。 可就是这么一件容易的事,也可以复杂到极限,使人要穷尽试探的心思,堆迭无数种暧昧才能做到。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也许是一个想追她又不追她的男人。英俊,可靠,事业有成。 不知道对方的年龄,但因为是父亲的朋友,所以大概也可以说是老男人。 没见过这样的,她想,很难忍住自己那份小小的得意心情。 知道自己是长辈,还敢对她有感觉。不主动,又让她知道他的心意。……大概因为有自知之明吧,晓得自己虽然硬件条件很好,可年纪还是太大了,所以不敢碰她。 她开始用那种骄矜又挑剔的眼神偷偷看他,观察他的身材长相,研究他头发皮肤的质感,从而更具体地猜测他的年纪。 他看起来很年轻,但成熟男人的年轻从来自带沉稳的气质,故又不禁反过来猜他也许要比她以为的更老一点。 哎呀呀呀,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心动没有,总之在十七岁最后一个月的某天,大雨,他在车里第一次发出邀请,想带她去吃季节限定的紫阳花冰淇淋的时候,她没有拒绝。 甜豆沙,草莓味儿的冰沙和软和的糯米层,一支冰淇淋她慢吞吞吃了大半个小时。 期间店员送来午茶,她捏着勺柄,边吃豆沙绣球花下面的冰沙,边抬眼盯着他看。 男人目光晦涩,难以看清,却始终耐心地和她的注视周旋。 说实在的,她有点吃这套,尤其在他开始改口,叫她“雁小姐”之后。 父母从来把她当孩子,蒋娜娜把她当姐姐,只有他把她当大人。 她一直向往的做大人的感觉,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在一声低沉悦耳的“雁小姐”里到来了。 “时间还早,送你回学校吗?”见她放下勺子,他适时开口,递来纸巾。 她接过来擦掉唇边的湿意,举止间已经没有那种面对长辈的乖巧,转而变成一种面对追求者时才有的矜持。 没有羞怯,却充满好奇、试探与打量,带一点有恃无恐的恶作剧般的撩拨。 她好奇这个追求者忍耐的范围,以及极限。 “您送我回家吧,雨下得有点大了。”她道:“我现在自己住,就在学校附近的商圈,很近的。” if线:05「hellodoggy&puppylove」 雁稚回在自己住的地方偷偷养家里那条比格。 雁斌上次发火,不准家里再有狗的痕迹出现。她没办法,在学校附近租了一个大房子,把这只宠爱已久的比格犬养在身边。 蒋颂不动声色观察着她的家。 雁稚回的喜好一如既往,除却水培的鲜花绿植,她还在走廊处与卧室门口,分别挂了一张薄藤色的丝巾。 丝巾尺寸正合,薄、透,logo与签名印在斜角,上面是白茉莉花枝,以及几只黄蝴蝶。 他看过就收回视线,将雨伞放在下沉的玄关角落,跟在雁稚回身后走进客厅,看女孩子趿着拖鞋匆匆走到一边,放出笼子里的狗。 这狗不知怎么,倒是听话,两人进门时一声不叫,乖乖甩着尾巴等雁稚回放它出来。 蒋颂坐在雁稚回身旁,看她检查小狗的肚皮和肉垫,接着把小狗抱进怀里使劲安抚。 “doggydoggydoggydoggy……我的乖乖的小狗狗狗狗……” 雁稚回抱着狗亲了又亲,喜欢得根本顾不上身边的男人。 蒋颂看着雁稚回逗弄狗的样子,在这一刻患上了宠物后遗症。 他无意识颠了下膝。 这其实是他从前的习惯。家里之前那只挪威森林猫常趴在他膝头睡觉,过一会儿蒋颂就要颠颠它,以确定猫咪的存在。 毕竟它相比于他的身形来说太小太轻,蒋颂怕突然做点什么,导致猫从身上栽下去。 他没注意自己的行为,雁稚回却细心地注意到了。 她从男人动作的幅度猜测蒋颂应该养猫,毕竟他逗动物的方式非常自然,而且熟稔。她有时候也会这么颠她的小狗,那感觉敦敦的,像充了沙砾的小皮球。 “您是有养猫吗?”雁稚回没忍住,问他道。 “嗯。”蒋颂答她,答过后微微怔住。 他想起自己是养猫,但那是同她一起养,在二十年以后。现在的他还在独居,家里除了植物,没一点儿多余的生命。 蒋颂突然寂寞起来。 今天意义特殊,因此他一改平素的冷淡,贸然发出邀请,得以在这个下午跟雁稚回以约会的名义出行。 纪念日纪念了二十个年头,第二十一个是第一个。 蒋颂侧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孩子。 这明明是他的妻子,他们还有一个勉强算是懂事的儿子。可因为她的不动心,他根本没有正当的追求她的借口。 他自以为的情深根重,对雁稚回而言只会是别有用心。 雁稚回抿着唇,心里有些开心。 背景板叔叔养猫,她想,他应该是很温柔的人,至少比她爸爸温柔得多。家里能养一只比格,已经是雁稚回跟父亲求了很多次才换来的结果。 沉默在两人之间发酵,但不尴尬,只是缓慢滋生氛围而已。 女孩子好像在想什么,抚摸狗背的动作愈发温柔,把白棕相间的毛摸得油光水滑,摸得狗直哼哼。蒋颂平静地看着,心里开始嫉妒。 这条狗跟他关系向来一般,一直到它死。但雁稚回很爱它,导致蒋颂也无比熟悉这条比格的习惯。 爱争宠,常装病,脾气差,能吃的不能吃的什么都吃。 “我的小狗最近,腿脚不太好用的样子。” 大概是因为养猫的话题,雁稚回跟他亲近很多,矜持地理了理耳畔的头发,顺口说起自己的事:“它走路总是有点拐.....” 令雁稚回意外,她话音才落,一只大手就从旁边探过来,指骨修长,手背上有青筋,食指指根卡着一枚装饰性的素戒。 雁稚回看得有些出神,眼睁睁瞧着这只手捏了捏狗狗爪子的肉垫。蒋颂仍保持着跟她的距离,温声道:“可能只是懒得走,你平时抱它太多了。” “啊.….抱它太多了吗?”雁稚回感到双颊发烫,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脸红。 是为这只手看起来很性感,还是为自己太宠爱这只大耳朵狗狗。 雁稚回不太清楚。 “抱它太多了。”蒋颂重复她的话,或者说他的。 雁稚回怀疑地看向狗:“懒得走吗?” 蒋颂从善如流:“懒得走的。” 他用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眼神注视着雁稚回,看女孩子仓促站起身去给狗盆添水,又在意识到狗粮与饮用水都是按时自动补充时,尴尬地放下水杯。 蒋颂不想她为自己的存在感到压力,站起来主动开口:“该告辞了,雨天贸然邀请是我唐突,但……雁小姐,谢谢你愿意答应。” 男人微微颔首,转身走向玄关。 “……诶…哎……蒋颂。”雁稚回叫住了他。 她这次没叫叔叔,蒋颂回过头,雁稚回正撩起走廊处的丝巾挂面,眼神清澈又放心地看着他。 “我先去换一下衣服,刚才从车里出来那一小会儿,裙摆弄湿了……我还有话要说呢,您在我卧室门口等吧,这样彼此都听得见。” 试探的语气跟在她手下晃动的桑蚕丝缎一样不稳定。很稚嫩的引诱,目的无关男女,就是单纯的顽劣,想以此为乐,好玩得开心。 蒋颂心知肚明自己会被如何戏弄,但仍不受控制朝着雁稚回走过去,稍稍俯身,穿过薄藤色的这方宽大纱巾。 轻飘飘的不负责任的香气附在丝巾上,在走进走廊之后,跟着薄风从后脑脊背拂过去。 此刻已近夕阳,夏雨绵绵,室内光线偏暗,蒋颂为暧昧的吹拂微微顿住脚步,知道自己已经主动走入了一个紫色的陷阱。 雁稚回在卧室内的衣帽间换衣服,蒋颂站在卧室门口,隔着又一张丝巾,遥遥地听雁稚回对她父亲的抱怨。 光影朦胧,雨还没有停,发灰的自然光穿过薄藤色的丝巾映在身上,晃动时隐约可闻的少女房间的馨香。 蒋颂站在原地,动作自然,身形舒展,脑子里却是过去数年婚姻里,同雁稚回做爱的景象。 他不动声色地回忆着那些亲密的细节,记起自己根本没有表现得这么文明、绅士。 床上的时候,雁稚回抱紧了枕头颤声叫他爸爸,腿被撞得尽是红印,泪湿的眼睛可怜地看着他。 她叫得很娇,呻吟里总是伴随惊呼,轻而连绵,常响在他变化体位、压着她深入的时刻。 他们这样做过好多次。在各种地方。 雁稚回缠着他,始终望着他的眼睛,依赖他到哪怕是洗澡,也要依偎在他身边。 这才是雁稚回爱人的样子。而非现在,只是一时兴起,想看看追求者对她的喜爱有多纯洁,或者,有多肮脏。 蒋颂平静地看着雁稚回从卧室里面走出来,在丝巾后站定。 时光倒流,爱妻重回少女,还未体会过分娩之痛,一切错误都未来得及发生。 她的黄金时代刚刚到来,那颗崭崭新新的心,还没有像浮萍一样珍贵地落在他手上。 雁稚回并不在意这些时间积淀的爱,她打量了蒋颂一会儿,恶作剧地用脸去推丝巾,鼻尖嘴唇在柔软的桑蚕丝上顶撞出阴影与褶皱。 雁稚回笑出了声。 做父亲很多年,印象里雁平桨小时候也是这样,拿雁稚回的纱巾蒙面,假装侠盗劫富济贫,跟妈妈躲猫猫,把她逗得直笑。 还是个孩子……这么幼稚。蒋颂心想。 与雁稚回期望的“乱了阵脚”相反,他的心反而开始缓缓落地,并不像她期待的那样患得患失,被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牵一发而动全身。 色调柔和的房间,嘴巴呵出的热气,狡黠青涩的眼神,以为这样就能让他不可自抑地动情,变成类似于家畜一样的宠物。 她好像觉得,他的不主动是因为自己有无法言说的苦衷——比如她以为的,他年纪如何大,比起她来如何老,敏感多思,脆弱好捉弄。 雁稚回不知道看了什么戏码,以为得到一个年长自己十几岁男人的喜爱,是拿到了控制他的底牌。 他有那么好控制吗,蒋颂垂眸看着她。 雁平桨从一岁长到二十岁,由每天黏着雁稚回要吃要喝的婴儿,到好感同校的女孩子,追人家追到跟别的同学打架的少年,再到兢兢业业规划婚姻,在毕业前夕被人家甩的青年,惹出的麻烦足够蒋颂压抑住火气,皱着眉头细数一整夜。 那才是让人头疼的存在,而眼前的雁稚回,只是一个仗着宠爱就胡作非为、不肯安分的小鬼。 当年恋爱时,蒋颂还没有做父亲的经验,觉得身边的少女天真可爱,却并无多少看待小孩子的恩慈。 一直以来,他都沉浸在对安稳婚姻的回忆里无法自拔,拼命想做回雁稚回的丈夫,却忘了自己还是雁稚回孩子的父亲。 有丰富招架胡闹的孩子经验的爸爸,面对还是少女的妻子,本来就该比恋爱时期更游刃有余才对。 蒋颂弯了弯唇角,看起来尤其好说话。 他耐心、包容地看着雁稚回,问道:“雁小姐笑什么?” 雁稚回的嘴巴张合,气息濡湿了一小片丝巾。 “哈哈……您不笑吗?”她觉得这样逗一个没反应的老男人好玩。 他真不敢对她做什么,谨慎,令人放心。 “嗯,好玩……吗?”蒋颂沉吟道,随即从容俯下身靠近她。 面前的女孩子略略僵住了。蒋颂不在意,垂首贴近她,像她观察自己那样观察她的表情、穿着与动作。 “你好像很紧张,…不是说好玩的吗,怎么不玩了?” 隔着薄藤纱巾,隔着纱巾上蹁跹的蝴蝶,蒋颂稍稍偏了下头。 雁稚回骤然伸手,抓紧了男人的衣袖,本能地仰起脸。 没有接吻,没有唇齿相贴,仅仅是他的下唇无情无意地蹭过了她的唇珠。 “抱歉。”男人的声音在极近却无法触碰到她的位置响起来。 丝巾摩擦皮肤,发出几不可闻的沙沙一响,唇的温度还没感知到,就飞快地消散了。半透的蚕丝模糊了一点点男人的面容,使得线条变得柔软,英俊的眉眼温柔万分。 雁稚回怔怔望着,幻觉自己的心脏,已经像兔子一样不受控制地飞脱出去。 她品了品刚才的感觉,松手等他继续,可蒋颂居然后退了一步,似有结束之意。 他怎么这么能忍?雁稚回有点恼。 那可是她的初吻,哪怕只是不小心碰了一下,那也是初吻呀,他居然就这么毫无反应的忍了,她甚至不知道他硬了没有? 她愿意跟他做这种事,蒋颂不该高兴都来不及吗,居然还在忍。一个大男人,到底有什么顾虑的,怎么这么窝囊,送上门都—— 蒋颂突然迈腿往前走了一大步,整个人迎着丝巾贴近。 藤色的丝巾附在了他的脸上,柔软的半透桑蚕丝将他五官所有的锐利之处都勾勒了出来,眉骨鼻尖处的布料一折一收,眼窝人中处的阴影积聚,雁稚回惊觉腰被一只大手隔着丝巾握住,还没来得及说话,男人就压了下来。 嘴唇在触碰到少女柔软的唇瓣之前,先碰到的是淡淡香气的丝巾。 不知道该说这是一张丝巾还是纱帘,或者是眼前半大不大的孩子挑逗他的工具。 蒋颂缓缓地亲吻她,力气极大。她的小腹绷得很紧,呼吸紧促混乱,热气缠在他唇角,一声呻吟都没发出来,张合着湿润的嘴,艰难地回应男人唇舌的撩拨。 少女叛逆的冲动和好奇情绪几乎要溢出来,大脑顾不得去想别的,只知道他身上香水的味道令自己的心怦怦乱跳。 那种纯粹为探索引发的接吻欲望,不是跟适龄的男生,而是一个,或许,她是说或许,可以称为daddy的男人。 他亲得她快站不住了,下巴干燥,唇角却是湿的,雁稚回低低地哼,被蒋颂含着舌尖轻咬,他早已经在这样的深吻里舔舐干净她嘴巴上的口红,呼吸沉重。 他亲得很沉默,没在这时候就激动得像公狗发情那样叫她,雁稚回很喜欢,因为这样她只听得到她呻吟的声音,可以判断自己享受的程度。 丝巾在彼此的舌尖交缠,被蒋颂抓住一边,一点点抽走。 她这时才被松开,蒋颂吻她的耳畔,哑声要求她跟他在一起。 雁稚回观察他身上的反应,终于通过起伏明显的西装裤布料,确定蒋颂对着她勃起了。 她有点喜欢这个人用这种口吻讲话,强迫性与要求性兼具的语气,从另一方面说明了男人能提供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雁稚回,和我在一起。”蒋颂重复了一遍。 “可是你硬了欸。”雁稚回努力做出矜持的神态,对追求者的告白挑挑拣拣。 “硬了,怎么?” 他坦然地看着她。 “硬了的话……当然就要再观察一段时间。”她红着脸拒绝。 “谁知道您目的纯不纯呢,我还很小的。” 蒋颂笑了笑,俯身捡起濡湿的丝巾交给她,退后一点靠在门边,平复躁动的身体和心情。 单纯莽撞、匆匆忙忙、犯不着多少真心的吻,雁稚回拿和同龄人谈恋爱的方式糊弄他,得意自己验证到的东西,却小气地不给他想要的。 另类的puppylove,青涩的初恋逆时间之流而上,似要再度发生。 这种爱最好是不带有性的,越纯越好。够干净够柏拉图,才显得无功利无污染。 蒋颂漫不经心地想着,坦然地由着雁稚回打量自己勃起的身体,看她好奇兴奋的眼睛湿漉漉地如同一只小狗,目光在阴茎的位置跃跃欲试。 雁稚回好像不想来纯的。 if线:06「这是我妈的狗」 十六岁那一年夜探父亲书房,雁平桨在结婚证上是见过爸爸妈妈年轻时的样子的。 但孩子很少会对父母的时间上心,加上两人变化根本不大,雁平桨没多久就忘了这件事,忙着吃喝玩乐,以及追女朋友。 现在跟蒋颂连续三天吃饭,雁平桨逐渐开始有些食不下咽。 “爸,您能不能别成天盯着我了?”他苦着脸把花菜喂进口中:“想办法追妈妈吧,求你了。” 蒋颂沉默用餐,差不多了才开口问:“来的时候,妈妈身体怎么样了?” 雁平桨一怔,道:“好多了,其实本来也只是擦伤,爸,是您有点小题大做了。” 他撑着脸,露出一点笑意:“哎呀,安知眉快出生了,等到时间,我要去看看。” 蒋颂感觉到儿子的不安分,抬眼看向他:“你很想去?刚出生的婴儿脐带都才剪断,很脆弱,安教授一家不会轻易让你看的。” 他想起雁平桨刚出生的样子,目光在儿子身上巡溯,看得对方头皮发麻。 刚准备说点什么,以转移父亲的注意力,雁平桨就看到落地窗外,有个女孩子牵着狗走了过去,边走还边朝这里张望着。 约摸一岁左右的比格犬,扬着尾巴昂首挺胸,毛发顺滑,眼神温良。牵着它的女孩子极为漂亮,身形纤瘦,气质见之难忘。 餐厅在一楼临街的位置,外墙用了暗色的单向玻璃,从外面看不到室内的情景。蒋颂望着雁平桨陷入沉思,没注意儿子由惊转喜的眼神。 “那是……哈哈?……哈哈,爸,是哈哈!”雁平桨猛地起身,大步追了出去。 雁稚回养大的那条比格犬,就叫“哈哈”。 蒋颂听懂了雁平桨在大惊小怪什么,脸色立刻变了。 “……等等,先回来!”他呵了一声,但雁平桨已经顾不上听话,从餐厅大门处的转角消失了。 哈哈狗生二十年,是寿终正寝。雁平桨随了妈妈,跟它感情极好,狗去世后曾难受了很长时间。 蒋颂从餐厅匆匆出来,就看到雁稚回惊吓地看着抱住狗哽咽的青年,而哈哈同样受惊不小,呕呕大叫。 蒋颂上前,把雁平桨扯开,又把他扯得离雁稚回远一些。 “这就是哈哈,”雁平桨不肯放狗:“这花纹……背上一点黑斑也没有,耳朵全棕,尾巴黢黑……这肉垫,这毛感,这品相……时间也对得上,这就是我妈的狗!” 他眼泪都要下来了:“狗……” 他猛地扭过头,看向正被蒋颂轻声安抚的少女:“这是……” 他抱着狗站起来,小心翼翼地问:“这是我……” 蒋颂回头,阴沉地盯着他:“你敢说。” 雁平桨闭嘴了。 雁稚回紧紧抓着蒋颂的胳膊,小心躲在他身后。 狗绳被蒋颂重新放回手中,飞走的魂回来了大半,雁稚回仰头看着男人的侧脸,小声问: “蒋颂,他是谁?” 这人看着有些眼熟。 好像还有点像蒋颂,眼睛不像,但轮廓极像。 “我的狗,我不喜欢别人抱我的狗。”她憋着眼泪跟蒋颂告状:“我的狗……” 蒋颂深吸了口气,忍住暴打儿子的心情,从动弹不得的雁平桨手里把哈哈抱了过来,轻柔放回雁稚回怀中。 “好了,没事了,”他道:“别怕,这就是我那天说的朋友。” 蒋颂在哈哈惊慌失措的呕呕声里,低声问身前的女孩子: “要不要进去坐一会儿?餐厅不禁宠物,可以给小狗喂些零食,它看起来吓得不轻。” ———————— “哈哈”两个字都发一声 雁稚回:没答应跟你吃饭啊(嚼嚼嚼)(左顾右盼)只是随便过来看看(嚼嚼嚼)结果碰到有人试图抢狗(嚼嚼嚼嚼) if线:07「一个离异、单身、儿子年纪跟你差 血缘的精妙有时在于,仅父母一方带着孩子,往往难以直观找出两人面容的相似;三人一旦站在一起,基因遗传取交集的现象就变得很明显了。 蒋颂饭后原本还有安排,临时让秘书推掉,嘱咐服务生把外桌换成私密性更强的内间。雁平桨知道不能总盯着妈妈看,就走在前面,琢磨过一会儿自己要说点什么。 蒋颂习惯性去牵雁稚回,不想她已经提前松开了他的胳膊,礼貌安静地跟在身后。 蒋颂收回手,没再说什么。 各种意义上的一家三口外加一只狗落座,蒋颂坐在雁稚回对面,雁平桨坐在哈哈对面。 雁稚回完全没注意到眼前这个跟她差不多大的讨厌鬼同自己长相上的相似,心里防备着他再对自己的狗做点什么,面上还是乖巧娴静的样子。 “平桨,”蒋颂以眼神示意雁平桨把屁股从座位上挪开:“起来道歉。” 雁平桨立刻站起来,很流畅地鞠了个躬,朝着雁稚回笑。 “妈……雁…雁小姐,哈哈和我以前养的那只小狗很像,一时着急认错了。您别生气,是我错啦。” 他晓得自己刚才做的事给父亲惹了麻烦,父母关系尚且堪忧,而他临门一脚,直接陷蒋颂于进退两难的困境。 雁平桨从来讨喜,故即便雁稚回正目光严肃地来回打量雁平桨与蒋颂的脸,看到他弯起的眼睛,也稍稍在心里改观了一点儿。 像,确实有些像,不像的那部分看着也有些眼熟,虽然暂时想不到原因,但面前的两个男人一定有亲属关系。 蒋颂给雁稚回倒了杯橙汁,刚要说话,雁稚回就开了口:“你们是……父子吗?” 雁平桨没有立刻说话,看向蒋颂,等他指示。按父亲那种闷葫芦性格,雁平桨猜测这件事是瞒不住了。 结果蒋颂却比他预想的平静得多。 男人淡定望向雁稚回:“何以见得?” ? 重重的两声冷哼,来自雁平桨和雁稚回。 蒋颂熟练地给哈哈剥狗零食,情绪稳定,不动如山。 雁稚回第一反应是不信,但蒋颂如此坦然,又不免在心里胡思乱想。 蒋家这一辈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说不定是蒋勋叔叔……可年纪对不上呀,蒋娜娜现在都才八九岁。 最可疑的就是眼前这个混蛋。 “你几岁啦?”她转而去问雁平桨。 雁平桨已经因为亲爹不认儿子,而愤怒地选择与十七岁的妈妈同仇敌忾。 “我十七。”雁平桨把自己的年纪说到可以被三十四岁的父亲生育的程度。 蒋颂看了他一眼。 雁稚回撑着下巴,继续问:“就姓平吗?” 雁平桨小时候被问过太多次姓氏的问题,闻言条件反射般地要说自己姓雁,被蒋颂打断:“对,就姓平。” 京市当地姓雁的就那么几家,雁稚回在感情上迟钝一些,别的地方可不是。 严父弱母的传统家庭环境里养出的孩子都有点儿早熟,何况雁稚回又正在心思最敏感的年龄段,蒋颂不希望她太早察觉父子共同穿越的事情,哪怕是被她误会。 雁稚回将要做什么,会做点什么,与现在的雁稚回无关。这些不是她一定要承担的责任,至少父子二人没有资格要她承担。 雁稚回盯着蒋颂,直言道:“噢,原来没和叔叔姓吗?” 又开始叫他叔叔了。蒋颂示意走进来的服务生把甜点放到雁稚回面前,女孩子看也不看,显然已经在生气。 “他妈妈的姓很好。”他简单道,看向雁平桨:“带哈哈出去走走吧,把绳牵好,狗还小。” ——而后看向雁稚回:“放心,平桨对养狗很熟。” 雁稚回不愿意,但也知道接下来的话要避开这个大混蛋的小混蛋儿子,遂忍气吞声地同意。 只剩两个人,蒋颂示意她过来身边,把甜品轻轻推到她面前。 男人放轻了声音:“那天早晨为什么拒绝我的邀请?如果不是今天偶然遇见,真的以为你不再想和我有关系。” 偶遇的原因、动机都不重要,蒋颂知道她的真实想法,所以不点破,也不多说。 雁稚回偏偏最怕他这样,低着头用叉子戳慕斯苹果绿色的部分。 她的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哪怕是明显到不能更明显的口是心非,也要说给他听:“因为讨厌你。我们那天才睡过,你居然第二天就急着跟我介绍你儿子……蒋颂,你这个王八蛋。” 蒋颂轻轻叹气,靠在座椅靠背,解开雁稚回松散的发尾,咬着皮筋儿,垂眼帮她重新编下面那一小节发辫。 “生气是因为我有儿子,分手是因为我年纪大,如果一开始就接受不了这些,不喜欢我这样的男人,又为什么要在那个雨天答应我?” 蒋颂捻了捻手里的长发,没有强迫雁稚回回头看他: “一个离异、单身、儿子年纪跟你差不多大的中年男人,这是否就是你目前对我的全部印象?” 蒋颂松手,扳过她的脸注视片刻,突然淡淡笑了一声。 雁稚回知道他在笑什么。 他们做爱,她为观察他射精时脆弱难堪、忍耐又充满占有欲的眼神,总故意提这些事,搂紧他的脖颈叫他爸爸。 那种时候蒋颂甚至会避免看她,他往往选择接吻,扣紧她的后脑,要她在深吻的窒息里跟他一起高潮。 最筋疲力尽酣畅痛快的当口,男人挺腰顶紧了她灌精,人却起身,捧着她的脸怜爱地吻过来,含混模糊地叫她乖乖,低低呻吟。 那是雁稚回印象里,蒋颂最符合老男人做派的时刻。 强悍的性能力与温和耐心的吻,珍重的情意与失落的目光,给人的感觉不像三十岁出头的巨鳄精英,而像久居高位等待年轻爱人回头的糖爹。 微妙的违和,神秘好接触,足够令一身精力无处宣泄的好奇少女探求上瘾,直到把自己也栽进去。 最初真是闹着玩的,但太好玩,导致她不知什么时候起,也把玩闹的性癖当了真,被蒋颂低低夸一句好孩子,就能在他的抚摸里呜咽着发抖,甚至于主动要求,产生渴望。 老男人的自卑从来是最好的催情药,带来的心理快感难以言喻,卑劣肮脏又痛快。 蒋颂分明知道这件事,一清二楚她鬼鬼祟祟的心思,所以才会在一夜情的那晚,对她说出何为“刺激”的越界言论。 越界越界,当越则越,一越再越。 蒋颂不用性来留住她,雁稚回好奇他的身体,他就偏偏要和她来纯的。 这个年纪还搞正儿八经的纯纯的puppylove,确定关系之前从来坐怀不乱。雁稚回怀疑过他是阳痿,毕竟三四十岁的男人阳痿的也不少。 她果不其然被这样的蒋颂激起了好胜心,在好奇情绪催生的疯狂性爱里缓缓塌陷。 也猜测过他不至于完全一张白纸,但没想到还有前妻,甚至今天才知道,儿子都这么大了。 “我不要做那个小混蛋的后妈……” 雁稚回被蒋颂以虎口掌着脸,男人控制她的动作并不十分尊重,但放在此时的话题语境下却格外合适。 她看着对方,颤声交底:“我们在一起将近一年,您连实话都不肯跟我说。” 雁稚回时刻观察看蒋颂的微表情,想寻找他心虚的痕迹。 “我不嫌弃你结过婚,有孩子……可也要是您自己告诉我才行。我已经妥协那么多,我……您既然要追求我,怎么可以还为别的女人得相思病?” 得了相思病的人,如果得不到对方,是会没命的。 她蹙起眉,小声质问他:“我爸爸之前总是当着您的面批评我,所以您就觉得也可以这么欺负我吗?” 蒋颂眼里露出一点点笑意,没有说话。 又是相思病,她总惦记着要得这种东西。 雁稚回更恼,皱眉瞪着他:“您……你笑什么?” “等这个学期结束了,去我那里住几天,好不好?” 蒋颂前倾上身和她平视,揉了揉她的脑袋:“可以还,这些……都是可以还的。” “还够了,我们再谈重新开始的事,可以吗?” ———————— 本来该写车了,但生理期到了有点养胃qaq过几天跟人浪的番外一起发 if线:08「可我是自愿的啊」 雁稚回十几岁时的社会环境,讲求的还是晚婚晚育,少生优生。那个时候,人还会想着把结婚生子纳入人生规划的必要内容里。 稳定,顺其自然,大家都是这样。雁稚回也是。 第一次发生关系那晚,她趴在蒋颂身上打瞌睡,做到最后为照顾她,蒋颂力气放得轻,水声里握着她的腰慢慢进出,也不着急。 那会儿雁稚回还不知道身前的人有个儿子。 “感觉您……特别忙……这个年纪还不结婚生孩子,家里不催吗?”她迷迷糊糊地问。 蒋颂垂头吻她,道:“因为忙吧,没什么好催的。你这么问,是想到了相关的事?” 雁稚回点头,闭着眼盘算:“真好,我妈妈就很着急…我才多大呀。我就不想要小孩子,除非不疼……除非,是个漂亮的小孩子。” 蒋颂轻轻嗯了一声。 “我做妈妈的话,要生个女孩子,得长得很漂亮。…我的小宝宝,一定是一堆小宝宝里最乖最听话的。” 蒋颂笑了一声,把她往上托:“乖吗……稚回说的是哪种乖,踢小皮球都能跟别人打得一脸灰的乖么?” 雁稚回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只当他在逗她,伏在蒋颂肩头唔唔叫,轻声呻吟着跟他解释,不准他产生不切实际的幻想: “唔…呜……呜呜,轻点呀…我刚才说的,只是想想……和您没有关系的,别多想哦。” 蒋颂只是笑,拍着她的背,重新把深处捣出水,起身压住她。 那会儿雁稚回刚刚成年。 她想过很多成年以后要做到的事。 比如她的小孩子本就应该和她姓,该长得像她,所以听蒋颂说平桨随了母亲姓,心里除却酸意,还有些“原来也可以成真”的欣喜。 这是真实可以做到的规划。 平桨的妈妈有个漂亮的孩子,他们的联系通过名字和血缘建立,也许无论在哪儿,都可以母子连心。 那个姐姐叫平什么呢?她和蒋颂结婚的时候,蒋颂就已经是面上正经心里蔫坏的混蛋了吗? 他们的关系之前应该很好,好到初秋的周末,雁稚回和蒋颂在他家小酌,蒋颂会在酒后,为前妻落泪。 他在她面前,从来没有那样感性过。 雁稚回有点儿难受了,她不愿意在人前随便哭鼻子,但大概是太委屈,才握紧了蒋颂的手,就有两串泪珠子砸在男人手背上。 “我不想去。这要怎么还呢?……做一次,或者一次又一次,因为难在这些事情上压你一头,就在床上让你做性奴,好图个心里痛快吗? “自欺欺人,好没意思。”雁稚回的声音很轻,她携着浓重的鼻音哼了一声,用力握着男人宽大的手掌。 从来耳听目闻的男女之间的事,都是男人控制女人,后者取悦前者,雁稚回年纪小,没谈过恋爱,不明白蒋颂在性事上讨好她的动机,干脆直白地形容为做性奴。 只有愿做性奴的男人,会在自己颈上和女孩子腿上绑好项圈,再将自己喉结处蕾丝皮圈的套口,用挂扣与腿环相连。 他上次做这种事,就是在分手那天。 男女朋友的身份最后一次做爱,蒋颂甘心始终被她左腿牵绊着,伏在她腿间,用唇舌舔了她整夜。 蒋颂明白她的意思,用那只被眼泪浸湿的手轻轻碰雁稚回的脸。 还好今天是订在这家餐厅,蒋颂心里感叹,一个环境雅致、可以清谈的地方,否则不知道要怎么靠近她,安慰她,跟她讲这些话。 “你之前不也做过那些事么?担心你之后想起来不开心,所以才有必要还,” 蒋颂望着她,声音同样有些沙哑:“你说自欺欺人,稚回…可我是自愿的啊。” 雁稚回低着头不看他,继续道:“那天你喝醉了说的话,你还记得吗?噢,对…对,你忘了……” 那天蒋颂大概是忆起旧事,喝了很多酒。醉酒之后人变得很沉默,有些疲倦地撑着头,看着她发呆。 雁稚回觉得异样,大概因为这目光与他的长相、气质和年龄并不相配。 每次有这种感觉,她都觉得蒋颂离她很远。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在做正确的事,”蒋颂看了她一会儿,开始跟她说没头没尾的话: “但总是控制不住,想离你近一些……好不容易近了,又常常后悔。现在我才明白,你其实是很懂得保护自己的孩子。你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原来是这样。” 他撑着脸,缓缓道:“我那时候鬼迷心窍,不懂啊……做了很掉价的事。” 她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闻言忍不住追问:“什么事?” 蒋颂温和地看着雁稚回,眉眼软化,温柔至极:“我误会了我的太太,总疑心她嫌我年纪大了,试图出轨。很过分对不对?真是混蛋……” 蒋颂看着她笑,起身,在雁稚回面前的杯子里倒了层薄薄的酒。 “要不要喝一点?”他道:“还是不说那些事了。” 雁稚回再迟钝也听出他在说别的女人,跟他翻了脸,坐在旁边生闷气。 蒋颂大概是有些无奈,甚至还有些苦涩,一言不发,也不解释,就那么安静地看着她。 当晚就分了手,大概正是因为喝醉,他醉了她没醉,所以才在情绪激动下,到床上弄出那些过火的事情。 结果他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真以为是她嫌他太老。 “我真讨厌你,骗我喜欢你,又做这些事。” 雁稚回抓紧蒋颂的衣服:“我还讨厌你那个小混蛋儿子,凭什么一上来就抢我的狗,还长得漂亮……他妈妈难道比我还漂亮吗,平桨怎么就长得那么好?” “蒋颂,凭什么都是漂亮女孩子跟你谈呢?” 雁稚回盯着眼前的男人。 他这张脸真适合做daddy,硬朗与柔和并存的英俊,肩宽腿长,安全感十足,女孩子无论从哪个方向看他,都会觉得自己在呼吸水。 跟他接吻,雁稚回常觉得自己是被葱郁葳蕤的林阴包裹的港口,蒋颂在她身上制造出的朦胧水汽,让她的心变成水淋淋的白墙皮。 雁稚回更伤心了。 蒋颂抽来纸巾给她擦眼泪,餐厅的音乐很柔和,女孩子用前所未见的委屈眼神望着他。 蒋颂抿了下唇,动作停了一瞬。 他看起来过于平静了,因为心里其实有些无措,难得不知道如何安慰她。能想到的每句安慰,在此刻都像在跟雁稚回说谎。 要怎么说呢,说从来就只有你一个人,你很漂亮,很乖,很让人心疼。所有的可能的漂亮女孩子,都是你。 蒋颂沉默地看着她。 雁稚回在这样沉默的对视里主动闭上了眼睛。 蒋颂不动,雁稚回也不动,她执拗地闭眼等他,好像非要他亲过来才肯罢休。 又过了一会儿,包间外有墩墩的爪声传来,尖尖的轻轻的狗指甲和肉垫拍在瓷砖上的声音。蒋颂叹了口气,这才握住雁稚回的手,俯下身偏过头,吻住她的嘴巴。 雁稚回安安静静地跟前男友接吻。 她听到门被推开,而后雁平桨尴尬地发出“啊”的声音,又四肢并用地“啧”了一声,轻手轻脚把门关上,站在外面不动了。 狗在这个过程里叫了一声,随着门被关上,也安分下来,只有轻轻的指甲与肉垫拍在瓷砖上的声音再度响起来,像是原地踱步。 有服务生过来询问雁平桨站在外面站着的原因,后者还在尴尬,闻言敷衍了一句: “哈哈,这不是闲着没事做,就爱给爸妈看个门吗。” “他凭什……” 雁稚回张口就要反驳“爸妈”两个字的概念,蒋颂却好像被这种来自孩子的“撞见”刺激到了。 男人纠缠的动作突然变得很凶,手扶上雁稚回后脑,拇指缓缓揉她的耳廓。 “别管他,”蒋颂喑哑模糊的声音响在雁稚回耳畔:“净惹祸……不要了。” 雁稚回总觉得自己这样像跟小孩子争糖吃,自以为现在多多少少也该跟蒋颂同辈来论,矜持地让他又亲了一会儿,才慢腾腾推开。 她研究着蒋颂眷恋柔软的目光,道:“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蒋颂点头,垂眼理了理衣服,才道:“想建议你把我带回去,我以为……这是对我们解决问题而言,最好的办法。” —————————————— 蒋颂这里突然激动,是因为想到以前跟老婆亲亲被儿子撞见的事了。大概可以算撒娇的!gt;3lt; 我觉得好萌哦!!正文里非常之疼爱孩子善解人意的温柔人妻妈妈,十九岁也是一个黏黏糊糊的早熟小女孩???????? 爸爸永远都很贴心嘟!这里的接吻被孩子看到,爸爸有挡住两人的脸,只是被孩子看到在接吻,具体的细节看不到的o3o我没有这种恶趣味! 雁平桨,你完蛋了,有后妈就有后爸,后妈是亲妈,亲爸是后爸,摊上这样的事你就小心点!你是真的要完蛋了(`_′) 图片哈哈哈是刚刷到的,代一下一家三口小酌/// if线:09「雁平桨」 这次雁稚回答应了。 雁平桨头晕眼花地被叫进来坐下,把狗放进宝宝座位后,就一直低着头不吭声,把自己活活闷成了熟的。 对不起虽然但是……年轻时候的爸妈接吻这种事情被孩子看到,实在太超前了。 他有点接受不了这种岁月的差别,恍惚地坐着,直到听见蒋颂说下午来接雁稚回,才彻底清醒过来。 “?” 雁平桨来劲了:“那我…我陪我妈……不是,我陪雁小姐逛逛吧,也带上哈哈~” 蒋颂看向雁稚回,征求她的意见。 雁稚回看着蒋颂较之刚才微红的下唇,很乖地点了点头。 “你十七岁的话,不上学吗?”她问。 雁平桨大手一挥:“我十七岁不到就高中毕业了,最近白天到会所打台球,晚上跟小区大爷到西山钓鱼,可闲了!” 蒋颂敲了敲桌子,看着儿子叹了口气:“记得我跟你说的话,……上点心,别胡来。” 雁平桨心里从不放事,装模作样带雁稚回在周围逛了逛,等蒋颂一走,立马调转车头往银泰开。他的目标相当明确,停车后直奔chromehearts专柜。 来的时候没戴什么首饰,裤子也是普普通通的休闲款,甚至连耳钉都没有戴,短短几天而已,耳洞就几乎要长合。 雁平桨对自己的一身行头非常在意,先前蒋颂盯着不大敢买,现在卡到了手里,老爸又不在,心思早已经如疯马那般窜出去,要在十九岁的妈妈跟前撑场子。 雁稚回之前不常戴克罗心风格的首饰,看到门店的装潢,觉得好玩,就兴致勃勃抱着狗跟雁平桨走了进去。 她最先被手链项链吸引视线,由着sa帮忙试戴的时候,雁平桨无意撇了一眼,发现妈妈手上戴的戒指里,有一枚居然是后来常戴的婚戒。 两对婚戒,钻戒收在柜子里,另一对素戒爸妈一直随身佩戴,就是雁稚回现在手上的。 “这是……?”雁平桨小心翼翼地问。 雁稚回“噢?”了一声:“刚在一起的时候,蒋颂送的。” 雁平桨突然有点难受了。 他才发现他没给妈妈买过什么首饰,从来想着妈妈不缺,但心意这种东西,本来跟缺不缺也没有关系。 雁稚回还在试戒指,雁平桨拿着手里那枚走过来,道:“妈你试试这枚。” sa和雁稚回都呆了一下,气氛变得很诡异,雁平桨看到雁稚回满眼“你说什么呢”五个大字,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又叫错了。 他摸了摸下巴,若无其事把戒指放在雁稚回手边, “试试嘛,想送您。” 反正也是刷父亲的卡。雁平桨淡定地想着,靠在柜旁看妈妈放下方才的项链,把自己挑的戒指戴到了食指上。 他挑的款是金头克罗心钉子,受众常是男性。但雁稚回长相极柔美,戴着它反而有种俏皮的感觉。 他爸不要他,却想不到他为了父母和好,费了这么多心思。 雁平桨的成就感在此刻达到顶峰。 雁平桨指了指女孩子手上的戒指,向着一旁的女柜员开口:“这枚先包起来吧。” 他低头看雁稚回:“妈,要不要再看看别的?” 雁稚回已经被叫得麻木了,只当没听到,继续试刚才的项链。 起先是真的以为被自来熟当成了后妈,但雁平桨叫得实在太顺溜,身体动作对她也没有那种恶作剧的冒犯,殷勤地跟她推荐一旁鸢尾十字架刺绣的牛仔裤,视线清澈自然,仿佛是……把她真的当作母亲。 雁稚回心里微微一动,没有试图直接去问,依着青年的推荐,挨个试了过来。 平桨替她买单,坐下后熟门熟路接过手机,敲敲点点给sa看客户信息,输了几串,怔了怔,又删掉重来,回到首页开始注册。 “忘了,这家没有。”他转过脸,特地跟雁稚回解释自己注册信息的原因。 雁稚回点点头,坐在旁边撑着脸守株待兔,直到电子签名的这一步。 终于来了。 雁稚回坐直身体,接过水打开抿了一口。 傻孩子对母亲毫无防备,手机屏幕挡也不挡,把一直以来父亲千叮咛万嘱咐的话当作耳旁风。 于是雁稚回得以顺顺利利看到,蒋颂的这个随母姓,十七岁,名叫“平桨”的漂亮孩子,在签字的位置潦草地画上了三个字: 雁平桨。 雁稚回把手里刚剥开的巧克力捏碎了。 - 小学语文教科书里有一篇短短的课文,叫《小蝌蚪找妈妈》。 小蝌蚪从池塘出发寻找妈妈,看见鲤鱼妈妈在教小鲤鱼捕食,就迎上去,问:“鲤鱼阿姨,我们的妈妈在哪里?” 鲤鱼妈妈说:“你们的妈妈有四条腿,宽嘴巴。你们到那边去找吧!” 小蝌蚪游哇游,过了几天,看到形容相似的乌龟,连忙追上去叫妈妈。 乌龟仔细看了看,笑着说:“我不是你们的妈妈,四条腿宽嘴巴的动物好多呀,妈妈有自己认孩子的办法。你们到那边去找吧!” 小蝌蚪游哇游,又过了几天,看到荷花边蹲着一只青蛙。青蛙跟自己长得真像呀,可乌龟说过了,妈妈有自己辨认孩子的方法。 青蛙妈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留下了这样一群孩子。她听到声音,回头一看,眼神怯怯的小蝌蚪们不背爸爸的家信,只带着妈妈的偏旁。 青蛙妈妈通过姓氏辨认孩子的来处,因为千里万里,只有冠了姓的孩子,会主动回到妈妈身边。 —————————— 快写完喽,后面应该大部分都是车 妈妈是最聪明的小女孩!妈妈只要买个戒指就能认出自己的孩子(误 写到这里我觉得真的好神奇诶! 就是特别简单的妈妈找小蝌蚪情节,但如果平桨跟着爸爸姓蒋,这个无比简单的小情节,就永远不会有发生的机会和可能性。 因为根本不会有人想着从众所周知的父姓入手,判断孩子的身世。 当时弄随母姓的设定没想那么多,开if线也是写着玩玩,直到写到这里,感觉像是突然出现了一个神奇的闭环,命运推波助澜,一切都是天意~ 呜呜,又是为父母爱情嗑拉了的一天,难道我真的是天才!(震声) if线:10「丽达与天鹅」 下午约了藏馆的负责人见面,蒋颂按时赴约取回藏品,顺便婉拒了馆方油画入展的邀请。 国内的艺术馆现在也讲指标,为办杂志走账养编辑,常和藏书画古董的有钱人合作,做一些鉴定、保养、布展的大活。 做展与布菜一样,无论排场如何,总要有一两道硬菜。 蒋颂收藏的这幅油画为布歇所作,与叶芝的诗歌《ledaandtheswan》同名,讲的是古希腊神话里宙斯化为天鹅,与希腊美女丽达偷欢的故事。 前些年,这幅油画于瑞典某私人画廊拍卖,被蒋颂买了下来。 负责人姓徐,对这件事颇为看重,通过蒋颂的秘书问了他好几次,一直没谈下来。 油画之前一直挂在家里健身房侧对面北的那个空房间。蒋颂运动后洗过澡,会到这个房间待一会儿。 他之所以前阵子抽空把画送过来,是为了给油画换新的画框,以及做定期的除尘保养。 “徐先生,画是预备送给我太太的,实在无法割爱,抱歉。”蒋颂面露歉意,目光平淡地同一脸惋惜的男人握手。 男人似有疑惑,但看到蒋颂手上的婚戒,又目露了然,笑着道:“还一直以为您未婚呢,原来是英年早婚。” 画被工作人员小心搬上转运车,蒋颂没有立即回家,看了眼时间,动身去接雁稚回。 第一次见到这幅画的实物,还是和妻子到瑞典赴朋友孩子的婚礼。那孩子跟雁平桨年纪差不多大,行事要更乖巧些。 对方收藏了很多未在市场流传、所传佚失的名画,个中不乏洛可可风格的作品。雁稚回对直白的性喻毫不避讳,她反复在看的那几幅,都是布歇为私人所藏的油画。 回到过去后,蒋颂提前一步拍回了它,把它挂在家里空置的房间。 两年以来,丽达与天鹅始终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物是人非,蒋颂知道,自己的心思于雁稚回而言,无异这只虎视眈眈的天鹅。 他并不试图用手去碰画上赤裸着的丽达,或者天鹅的喙部指向的位置,而只是沉默地盯着这幅画,沉默地看。 有的时候,单纯的凝望要比肢体上的动作来的更为赤裸。因隐晦是另一种意义的直接,把所有欲望都表露在无人察觉的明面之上。 蒋颂常常看着眼前的油画,想今天又见到雁稚回被她父亲训斥,少女心情低落地在院子里遛狗,头绳绑得不松也不紧,鬓边垂下一两缕头发,见了他就露出那种陌生礼貌的眼神,问好的时候距离感十足。 他用长辈的身份看着她,又觊觎她,厌恶自己的欲望,同时嫉妒从前被她追求的自己。 人有朝一日回到三十二岁,心却还留在当年,难以向前看。 刻舟求剑,不过如此。 蒋颂感叹自己的病态,往雁平桨发来的定位点开。两人还在银泰,才吃完下午茶,听雁平桨的语气,应该跟妈妈相处得很不错。 ……但还是不太放心。 蒋颂有点后悔放儿子陪雁稚回逛街,越想越不对,等停车在路边,看到雁平桨跟在女孩子后面大包小包地走出来,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雁平桨把雁稚回打扮成了正儿八经的十九岁清纯活泼小姑娘。 蒋颂看到,自己的小妻子穿着宽松的牛仔裤,鸢尾十字架的刺绣松散地附在裤面,裤腰迭系了细细的银链。 她的腰很细,走动时外套下偶尔露出一点曲线,修身的羊绒衫半遮着腰,压住自胸口垂下的长发。银饰亮晶晶地点缀修长的脖颈与纤细的手腕手指,柔美减弱,俏皮更甚,不断引着蒋颂的视线。 很漂亮,很可爱,那种青春的气息几乎令蒋颂躲在三十四岁身体里的灵魂闻之色变,又期期艾艾地渴望被牵引到她手边。 他想做湿润墙皮的水流,沿着缝隙渗进去,看苍白的变得更苍白。 混账。 蒋颂用眼神骂雁平桨。 雁平桨已经二十岁,有些道德败坏的情趣比自己亲爹懂得还多,对父亲那幅正儿八经的样子很看不上。 他见雁稚回正展着五指给父亲看新买的戒指,便绕到另一侧,把纸袋放进副驾驶,把狗抱到妈妈旁边。 “时间还早,”雁平桨懒懒散散地没个正形,站在车外,手抄进裤兜,笑眯眯地看着父亲: “我再玩会儿,爸,您先去忙吧。” 蒋颂立刻把车开走了。 他镇定地转移话题:“要不要再去逛逛?肚子还饿吗?” 雁稚回的胳膊半搭在驾驶座的靠背上,她看着前方的路况,语气与平日一样矜持:“跟孩子聊天,才会动不动问人家饿不饿。” “你不是孩子?”蒋颂淡淡笑着问道,抽空抬眼,看向后视镜里少女的眼睛。 “我是大人哦。蒋颂,我们聊点儿大人的天吧。” “嗯?比如?” 雁稚回看着蒋颂轮廓分明的侧脸。 “比如……‘要个孩子’,这样的话题?” 雁稚回突然开口,神情轻松,手腕支着下巴,像是同男人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蒋颂的脸色变了。 ———————————————— 爹地在稚回十八岁之前是真的被放置play了两年,所以^^变变态态的很安心 这幅画官方说法是确实佚失了,被博物馆收藏的是另一幅没那么暴露的,于是放心写到这里惹。好色哦。 我忘了有没有说过,if线的车里,年龄差距的感觉会更明显,可能更像ddlg这种,有的宝宝如果不够变态(不是)接受不了的话就不要看了哈! 蒋颂每次见雁稚回:(摘掉婚戒)(婚戒贴身放放好)(太太改口成雁小姐)(做心理建设)(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雁平桨见雁稚回:(哈喽妈咪)(笔走龙蛇雁平桨三个大字)(姓写得尤其大)(妈看看这个)(妈我戴这个帅吗) if线:11「您连孩子的醋都吃吗?」xsyushuw 蒋颂调理自己只要一秒钟,等再开口,脸色已经恢复正常,挑不出任何错处: “稚回,现在谈这种事,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他不再看后视镜,身后的女孩子静了片刻,冲他笑了一下。 “是呀,是有点早。”雁稚回无声地坐了回去。 她一直讲话还好,这样蒋颂能轻易从她语气里判断出她是否知道了什么,在用那惊雷般的四个字诈他。 但她现在不说话了,就无从判断这鬼机灵的孩子到底是真的发现了什么,还是只是见到雁平桨有所感,随便讲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蒋颂开口:“上次听你母亲说,给你介绍了个男孩子,有去见一下吗?”鮜續zhàng擳噈至リ:xyuzhaiwu9.com 雁稚回愣了几秒,问道:“您想让我去?” 蒋颂看向后视镜,雁稚回正平静地看着他。 久违的心虚情绪涌上来,蒋颂面不改色地移开眼,轻声道:“我们分手了啊。” 雁稚回点头:“那我去见见好了。” 不知怎么,蒋颂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但雁稚回已经把话头堵死,只好沉默。 一路无言,蒋颂开车到雁稚回住的那栋公寓楼,停在地下停车场。 哈哈始终在旁边乖巧地蹲坐着,路上一直抬着脸,窗口迎风,耳朵甩来甩去。 车熄了火,雁稚回从沉思中回神,一转头,就看到比格的两只大耳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风拂里翻了上去,像两朵粉嫩的喇叭花。 “呕呕?”哈哈戴着两朵喇叭花望着雁稚回,叫了一声。 雁稚回要被萌晕了,立刻放下包,倾身关好车窗,凑过去捧着比格的脑袋揉它的耳朵。 狗啪嗒啪嗒甩着尾巴,黢黑的尾巴尖拍在皮质坐垫上。 “宝贝宝贝宝贝……”雁稚回亲昵地吻了吻小狗的脸,黏黏糊糊地跟他说话:“妈妈带你回家好不好?” 才说完,蒋颂已经下车,从雁稚回这侧上来,自后背抱住了她。 刚才的聊天让蒋颂有些……很难形容,像是妻子要认他了,又好像是心爱的女孩子有意重新回到他身边,刻意用话语气他,所以心情变得有些激动。 明明知道自己并不是真的三十四岁,但那种年轻人的心情分明已完全占据了心尖。 蒋颂低声问道:“雁小姐要做谁的妈妈?” 雁稚回上车后就脱了外套,上身只穿薄薄的短衫,此刻蒋颂的大衣紧贴着她的后背,显得她有点过于纤细了。 一个安全感十足的怀抱,侵略性也是。蒋颂用的香水是木质调,气息沉稳地包裹过来,让雁稚回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 “您说呢。”她垂眼轻轻揉着哈哈的耳朵,道:“我要带小狗回家啦。” 蒋颂没有退后,反而收紧了这个怀抱,挤进她颈畔,在雁稚回失序的呼吸声里开口:“是不是忘记了,中午刚答应过,要带我一起回去?” 他的手放在她的腰上,热度缓慢地传到小腹,雁稚回有些虚。 虽然习惯被动,但到了这个份上,再一味等蒋颂主动也没有意义。雁稚回抬了抬脸,顺从地由着男人来吻她的脖颈。 轻微的刺痛感传来,雁稚回惊讶蒋颂的行为,含糊问道:“您不是,从来不做这种事……” 蒋颂嗯了一声,声音大概是因为情动,稍微有点儿哑: “怕那个男孩子以为你是单身,虽然就是单身,但还是……不要被以为是单身比较好。” 雁稚回已经忘了蒋颂说的男孩子是什么,茫然地想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抿唇忍住笑意。 她变得主动了一些,蒋颂更加情动,手从她的小腹往下,来到胯侧,在无意碰到牛仔裤的裤边与裤链后,突兀地顿住。 雁稚回都准备好被他压在座位上了,还在想狗怎么办,男人就已经从她身后退开。 “先送你上去吧。”蒋颂深吸了口气,开始帮她整理衣服。 雁稚回懵了。她低头看向自己的牛仔裤。 裤子怎么了?不就是一条裤子吗?他不喜欢这种风格,还是…… 雁稚回想到上车时,蒋颂看雁平桨的眼神。 “您不喜欢看我穿牛仔裤吗?” 她问:“我这个年纪就该这么穿呀,还是说,蒋颂,你吃醋了?” “您连孩子的醋都吃吗?”她凑近蒋颂,压低上身,仰着脸,像柔软的猫一样靠近。 孩子? 一个对雁平桨的来处毫不知情的少女,会在跟他的父亲接吻时,称呼个头一米八五以上的青年为“孩子”吗? 蒋颂没有避开,默不作声地看着雁稚回靠近,目光颤动,像是确认什么。 她曾经也说过类似的话,作为母亲,称呼自己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为“孩子”。 雁平桨的存在是最大的不稳定因素,她会不会真的猜到了,或是知道了什么? 两人长久地对视,都试图从对方眼中看出自己想看到的。 人还没怎么,狗先不耐烦了。哈哈疯狂摇起尾巴,用啪嗒嗒嗒嗒的声音催促雁稚回带它下车。看得出来,再待下去,它就要叫了。 才关上家门,人还站在玄关,蒋颂已经松了雁稚回手上的狗绳,低头去吻她。 两人辗转着来到客厅沙发上,狗的脚步声已经听不到,只有舔水的声音。 “狗狗渴了。”雁稚回欲盖弥彰地开口。 蒋颂低低应了一声:“是。” 他轻轻抚摸雁稚回的腰,但手就是不往下移。雁稚回有点儿受不了,跪坐在蒋颂身上,牵住他的手,拉着他来到后腰的位置,要他把手放进牛仔裤的两个后兜。 裤子为了修饰腰臀的比例,兜做得很窄,蒋颂的手被她引着插进来,几乎像是轻佻地摸上了女孩子的屁股。 少女臀部圆润,搂着他的脖颈仰起头,腰下前移贴到他身前,轻轻地叫了一声。 “唔,dad?”她蹭了蹭他。 雁稚回不解地望着蒋颂,眼神很干净,轻轻跟他撒娇:“daddy不亲我吗?” 蒋颂俯身来亲她。跟她亲吻好像让他很爽,雁稚回半睁着眼,看身上的男人不复上次做爱时的镇定,轻轻皱着眉喘,探舌进来后,眷恋地用指腹蹭她的脸颊。 “雁稚回,”他低低道:“说这种话之前,难道不该先告诉我……唔…听话,别动。” “……别动啊。”蒋颂声音已经完全哑了。 雁稚回在用腿拨弄他勃起的阴茎,觉得好玩,闻声也不停。她小心地试探着,问他:“为什么不动?您不想吗?” 蒋颂喉结滚动得厉害,看着她穿牛仔裤一无所知问他的样子,想到五十岁之后不应期的那段时间里,他们做爱,也曾在事后说起孩子穿牛仔裤的事。 “这么大的小孩正是穿牛仔裤的时候,多好看,让他去吧。” 十六年后的雁稚回曾亲口跟他说这句话。 夫妻作为父母说起孩子,直到他的妻子也回到成为孩子的时间里,穿着宽松的鸢尾十字架贴布的牛仔裤,亲昵地抱住他。 他们本该在这两年热恋,去扬州吃早茶,去富春吃饭,捐热热闹闹的香火钱。 这些被阴差阳错的时间筛走的记忆,即便不影响感情的培养,一旦想到了,还是会觉得可惜。 想让她也知道,他们本来是极其顺利地相爱,不久后就要走进婚姻。 蒋颂深呼吸,把雁稚回托到自己身上。轻飘飘的重量如同一把雪白的绒,他捧着雁稚回的脸同她接吻,舌尖追逐着彼此,微弱的汲水声里,雁稚回压着他勃起的位置前前后后地磨。 “唔…”她低喘着退开,又被蒋颂拉下来:“蒋颂,好痒……” 裤口的纽扣被蒋颂解开,他轻轻押着她内裤边缘的皮肤,帮她把裤子褪下来,挂在脚腕。 雁稚回的内裤被剥开,触感粗粝的手指沿着缝隙轻轻地揉她,薄茧蹭过肉瓣上湿润的体液,捏住一侧,亵弄般地拉扯。 她似痛苦似欢愉地仰起头,撑着男人胸口,抬起臀,被手指插得呜呜直叫。 “把衣服也脱掉,好不好?”蒋颂闭眼亲她的眼睛:“小乖,给我看看她。” 雁稚回家里有放小狗交流器,哈哈放在这里养的时候,常用这个跟雁稚回玩。 于是在男女缠绵的间隙,哈哈注意到了自己的这一排玩具。 雁稚回贴在蒋颂怀里,手伸到背后去解内衣的扣子。 狗摇着尾巴站在堂厅,爪子拍上“no”的按钮。 拍了一下,又是一下,一下一下一下。 “no.no.nononono……” 古井无波的机械男音响起来,沙发上的两个人都停住了。 蒋颂跟雁稚回的狗对视片刻,在狗奔过来的前一秒,抱着雁稚回起身。 他稳稳地抱着怀里的少女,探手扯掉了她挂在脚腕要掉不掉的裤子。 “去卧室吧。”他摸了摸雁稚回的脑袋:“裤子要是被咬坏了,明天再去买新的。” 蒋颂好像不着急立刻就做,来到卧室后,坐在床边,把她向外抱在怀里。 “daddy…dad,别掐我,好酸。”雁稚回湿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央求。 她的穴与乳尖都被蒋颂掐住了,手指捏紧了拉扯蹂躏,水珠沿着指缝往下滴,乳尖肿胀,乳晕从小小的一抹粉,被湿漉的掌心揉成了水红。 “穴好漂亮,鼓鼓的,你注意过吗?” 蒋颂温声安抚她,垂眸亵弄身上柔软的女体:“敏感点,全在靠上的这一片,随便干两下就哭,湿得进不去……” “好孩子,你低头看。”他耐心地揉腿心那一片最嫩的皮肤,抓握住又松开,红色的指痕还未消,就再度掐住,打着弧地磨肉瓣间肿起来的阴蒂。 “这里,知道是哪儿吗?” 雁稚回抱着腿,泣声说它的名字。 蒋颂笑着亲了亲她的脸,纠正道:“不……不是,不叫阴蒂。如果说学名的话,怎么从不听你说操你的东西是阴茎?……或者,我进去,稚回现在说给我听,好吗?” 干干净净的穴口外阴,毛发稀疏沾在一起,蒋颂用指尖沿着边缘推按,看她全身出着薄汗,倒在他怀里呻吟。 “呜,别摸了……爸爸,爸爸……daddy,用阴茎操我吧。” 雁稚回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抱紧他的胳膊颤声祈求:“我想说这些话。如果您进来,我愿意说。” if线:12「标记重捕法」 这种话说出口真的有点羞耻,雁稚回脸颊泛着红,紧紧贴在身后蒋颂怀里。 蒋颂拉开裤口由着她蹭,自己倒不着急。下巴轻轻蹭她的肩窝,男人握住雁稚回的手,把她手上的戒指一枚一枚摘下来。 摘到那枚自己未明说、只当做礼物送出的婚戒,蒋颂捏着它凝视片刻,垂下眼,平稳地把素戒轻轻推到雁稚回无名指上。 雁稚回睁眼看了看,有些意外,问道:“嗯……?为什么把这枚戴在这儿?我记得这戒指是您送的,蒋颂,你…要和我求婚吗?” 她偏过头望着他。 蒋颂摇了摇头。 “只是看看。”他轻声道,而后把那枚戒指也取下来,放在掌心攥了攥,跟刚才的戒指摆在一起。 而后他们开始做爱。 身体已经很湿,蒋颂没立即喂她,长指来到肉缝轻轻揉开,而后用食指和中指探入,把她撑开。 再准确一些,应该是把小穴入口撑开,任凉感侵上感官,在他眼下空虚地翕动。 撑得有点酸了……明明里面什么也没有,没有很粗很硬的东西贯穿她,但还是有种被干了很久的酸意。 “痛不痛?”手不断试探着扩张的极限,蒋颂在问她。 “快点…”雁稚回低低呜咽着埋怨他,又挣扎不开,只能在他手里不断地扭动,等快滑下去的时候,再被蒋颂托上来。 他终于肯拉下裤子,把她抱起来转过一边,要她正对着骑在他腿上。 像恋爱前雁稚回某次无礼的要求那样,蒋颂缓缓撸动性器,靠在床头问她:“看起来腿软了,自己坐得上来吗?” 雁稚回脸红了。 她曾经提出要他撸给她看,并且刻意省略掉一个人向另一个露出隐私部位的前提——比如,喜欢,爱,有好感之类。就仗着他喜欢她,又不舍得妄为。 蒋颂自然地拒绝了她,笑着道:“怎么会提这种要求,难道你要不劳而获?” 雁稚回坦然地问他:“我不可以不劳而获吗?” 蒋颂当时只是纵容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而现在,他轻轻用指尖擦掉马眼溢出的水液,盯着她自慰,等待她忍耐不住,主动坐上来。 面对面骑乘有个好处是可以扇穴。蒋颂不扇只揉,要雁稚回用学名说出挨操的事实。 他今天好像很兴奋,雁稚回想着,按方才说的,附在男人耳边讲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好……很乖,很紧…唔,感觉怎么样?”蒋颂温声开口:“如果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嗯?你的狗在叫……” 雁稚回贴着他磨蹭,连连点头,她忙着应他的吻,小腹下在阴茎进入时微微的弧度也来不及去看。 蒋颂起身,扯来被子把她丢进去,自己随即挤到里面。 “狗狗在跟妈妈告状了,”他低声道,侧脸听了听,突然压着雁稚回整根操进来,撑在雁稚回身上,看她被噎着一样的表情。 “她好像有很多事要说,是不是?” 雁稚回被撞得直往后挪,手哆哆嗦嗦抓着被面,颤声道:“是,特别特别多的事情……总觉得,会问不清。” 她忍不住把注意力放在“狗狗”这个称呼上。 蒋颂敛眉揉她的胸,垂头含住红肿的乳尖,直咬得雁稚回嗓音带了哭腔,才抬眼道:“总要开始的。” “稚回也要跟人告状吗?”他俯得更低:“跟谁?” “dad…爸爸……”雁稚回眼里含着泪,朦朦胧胧望着他:“你…您做坏事,我迟早要告状去的。” 蒋颂很久不听她在床上用这种骄矜的口吻讲话,有些惊讶,随即便觉得好笑。 爸爸么….她在床上叫了他几十年爸爸,常常哭得眼睛都肿了,也要殷殷切切叫着爸爸,娇娇地把穴露给他舔。 现在居然用这两个字威胁他。 “好啊。”蒋颂低低道,维持着当前的姿势,一下一下往下压。 阴茎这样捣得很深,雁稚回穴浅一些,几下就蹬着腿开始发抖。 使用强硬姿势压入的性器撑开宫口,身体些微的酸楚使得高潮的时间被迫延长。蒋颂真是混蛋,此时还在用比做爱缓慢许多的速度揉捏湿漉的阴阜,中指指腹摁在豆豆,细致而耐心。 “每次你说这种话,都让我想起你还是个孩子,” 他握住雁稚回的肩膀:“年纪真小……稚回,你的年纪比现在的平桨还要小,要让我怎么办?” 这次回来,第一次的时间被推延到了雁稚回十八岁以后。 她灵敏、美丽,肢体修长,反应青涩,躲在他身下怯着一双眼睛呜呜咽咽呻吟的样子,与从前并无不同。 相爱,试探,分手,再到这次晚冬的再次相遇。 原本并不需要这么多的波折,有情人一帆风顺也能比金坚,毕竟蓬山远,有情通。 难的是不知道要如何以五十岁的灵魂面对她的十八岁,惦念着一定要相爱,又说不出口孩子的由来。 心意像豆子在反反复复的碾磨过程里从纱棉中析出的水,而他已经被愧疚放置沥干,易脆如一枚锡罐里的果片。 期待,满足,失落,而后希望灵魂像壁虎一样攀住她,跟着她到他没有资格陪她去的地方。 人说爱是担忧遗憾发生而提前做出的迈步,可蒋颂认为,爱常常是退后。 我看见你,我埋怨你,我躲避你,这时我才爱你。 雁稚回茫茫然地望着他,眼神聚不到焦点,手指轻轻覆着蒋颂的手腕。 她很快就不行了,几乎是半贴着他。喘息带着哭腔,她要被他摸尿了。 “不,别.…….呜呜、呜……慢一点,求您…我快…”雁稚回腿在抖,她身上出的汗让被子里的空间也散发一种清甜暧昧的味道。 快感来得好凶,好像这才是蒋颂本来的样子。他低声问“是么”,手才放慢一点,指尖就挤着进入的阴茎也插了进去。 雁稚回崩溃地捂住脸,全身开始快速泛起潮红,而后绷紧,颤栗,蜷着身体咬紧了鸡巴一股股流水。 蒋颂侧头,看到她双眼失神,攀附在他身上闷闷哼了一声,胳膊吊着他的颈,虚脱地贴近。 被操到高潮了,还尿了。 “好讨厌,”她挡住眼睛,急促地喘着:“标记重捕法吗?每次都要撞那片位置。您明明知道……呼……混蛋…” 蒋颂埋在她颈窝里笑,动作力气变得愈重,弄得身下再度不断有声音传出来。 雁稚回喜爱睡柔软的床,柔软的床跟她柔软的身体都在此刻不断发出声音,连威胁也是柔软的。 蒋颂拉开被子,拿过衬衣,从口袋里拿出婚戒,斟酌着戴好。 雁稚回累极,睁开眼,恰好看到男人再度覆身朝她压下来。 “你那枚戒指…戴无名指的,”雁稚回疲倦地摸索着覆住他的左手,轻声道: “蒋颂,戴很久了吧。这里都有印子了,别再摘它了,就这么……唔…” 她轻轻摸男人指根的圈环,捏着它转了转,拨弄上面的印刻花纹。 “您真是好恋旧呀,”她半睁着眼看着他,一下一下戳他心口,动作没什么力气:“这么惦记,是真的得了相思病吗?” 又是相思病。 曾经捧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殷殷切切述说得了相思病的人,现在指着他的婚戒说他果然恋旧,小心得上相思病。 是小孩嫉妒心强,还是心中有数在暗示他,亦或者,两者都有。 蒋颂不愿意再白白上钩,按了下她的嘴唇,放轻了力道,直到雁稚回吮吸他的频率也变得平稳,带着颊边的红晕,昏昏沉沉闭上了眼睛。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雁稚回坐起身,下床洗漱,发现蒋颂不在,而次卧的卫生间里有水声传出来。 她穿着睡裙,没着急换,看了眼手机确定今天没有考试,起床去给哈哈铲屎。 起初,雁稚回是想学别人给狗用猫砂的,但哈哈是比格犬,抹茶豆腐猫砂活活偷吃到拉了两三斤绿便,家里一楼堂厅里到处都是屎,让雁稚回那天差点跟狗一起被赶出家门。 这之后她就老老实实用狗砂了。 狗砂没什么味道,哈哈也很安静,缩在狗窝无声地甩着尾巴。雁稚回铲了几下,清明的脑袋在客厅薄香薰的气味里沉淀下来,又隐隐开始发困。 蒋颂在这时候从次卧走了出来,两人对望,都是一愣。 雁稚回不知道怎么说。 现在的蒋颂看起来很贵。 他没穿上衣,下身是一条柔软的白色丝质睡裤,居家长裤型,没有腰带,裤腿处露着一小节赤裸的脚踝。 男人头发微湿半垂,五官深刻,露出的肌肉精壮,腹肌块垒分明,胸肌随着带门的动作押出浅浅的沟,皮肤还带着湿意。 这不能怪雁稚回,蒋颂平时床以外的地方都穿得太多了,导致现在,竟然让人有种他衣衫不整的错觉。 而且,这条该死的丝质睡裤把蒋颂的尺寸完全暴露出来了,没有夸大的作用,就是很诚实地展示。 什么都没露,但也什么都露了。 窥私有损道德,光天化日之下,雁稚回胀红了脸,有点儿晕奶。 蒋颂明显也怔了一下,他手里还拿着毛巾,显然没想到雁稚回这么早就醒。 “您刚洗完澡吗?”雁稚回结结巴巴地问。 蒋颂点头,朝她走过来。 “刚才出去健身,回来看你还在睡,想着再洗一次澡…怎么醒得这么早?” 雁稚回僵硬地被男人带着坐在沙发上,后背时不时碰到他的胸肌和臂肌,热度和硬度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稍等一下,我去换衣服。”蒋颂说着,给她倒了杯柠檬水:“先喝点水?狗砂换完了吗?没换的话,等我出来弄吧。” 实际计算的话,他来的次数其实不多,但好像对同她生活很熟悉,知道她喜欢把茶壶放在哪儿,也知道她养狗的习惯。 雁稚回看蒋颂已经起身要走,连忙拽住他。 她的手放在他裤腰上,触手质感相当丝滑,追求裸睡的人一定很喜欢这种面料。 贵贵的好身材老男人,硬件软件都好到令人发指,……好涩。 雁稚回拼命压住自己的色心,轻声道:“不用换,我昨天睡得太早啦……只是想问件事,很快就能说完。” 蒋颂健身是习惯,但也还有个目的,就是禁欲。早晨冲了两次澡本就热意未消,此刻裤腰被雁稚回拽住,他第一个反应是,不太好。 他穿的裤子,只要一有反应,什么都遮不住。 蒋颂低低咳了一声,握住她的手从自己腰上拿开。 “很快的。”他道。 雁稚回见他还是要去穿,干燥的大手裹住她的手背,包容耐心犹如教父,一时情急,牵着他的手,把脸蹭进了他的掌心。 她急促地呼吸着,又蹭了蹭,小声央求:“蒋颂,非要现在去吗?我很快的,只是想问雁平桨的……” 下巴被捏住了,她的脸被抬起来,蒋颂俯身看着她,目光端详,隐隐有笑意:“所以,你确实是知道了。” “知道…什么?”雁稚回没想到他突然坦诚起来。 “雁平桨,” 蒋颂慢慢念出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知道我的儿子,姓雁。” ———————————— 不缓了!月底要出差,尽量赶紧更完8 不知道为什么,番外篇肉写多了有一种肉重于灵的既视感,可能是因为篇幅? 我删掉了一些,还是更喜欢看爸爸妈妈交心 男人穿丝绸是有品的,越熟穿着越有味道_(:3ゝ∠)_ if线:13「他不敢看她的眼睛」 …… “就姓平吗?” “就姓平。” “噢,原来没跟叔叔姓吗?” “他妈妈的姓很好。” 在看到雁平桨那个鬼画符般的签名时,雁稚回就已经把这段对话在脑子里反复重播了一千遍了。 而现在,蒋颂平静地看着她,说雁平桨的名字时的口吻,像后背用布包装了个她不知道何时留种的孩子。 【悲情人父育儿多年,一朝上门,竟惨遭发妻拒之门外,血肉不得相认!】 听到“我的儿子姓雁”,雁稚回眼前飘过了这行幽怨的字幕,再看蒋颂,虽然神情淡定,掌着她的下巴的手力气却很重,仿佛如果她不认,他就要做出一些事情,做到她认为止。 “之前夸平桨妈妈姓氏好听的那句,原来是情话吗?”雁稚回问他。 先不论那些离奇的猜测是否正确,也不论冠姓权到底是怎么回事,至少在单“雁”这个字上,大庭广众当着孩子的面,原来那句话,是专门说给她听的。 蒋颂用拇指揉她的颊肉,轻轻笑了一下:“如果这可以算是情话……那么,我不仅说这种情话。” “雁稚回,我还说过,名字从雁开始很好听,而你的名字,是里面最好听的一个。” 他俯身把她抱到胳膊上,哄孩子一样将雁稚回抱回房间。 “这句话,你又觉得算什么呢?” 柔软的丝绸质地精准传递蒋颂的体温,他往日摸着偏凉,此刻却是烫的。 男人眼中的情意令雁稚回不敢多看,她低头轻轻摸他臂上的肌肉,前一秒还在劝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好男人不包二奶”上,后一秒就疯狂在脑子里念叨—— 情话,情话中的情话,情话中的情话里的大情话。 如果说从前他只是对她表现出难以理解的包容力与耐性,让她疑心他真心的成分;那么在一起后,蒋颂就是直接向她表现出了全然的爱意。 正因为他的真心,在了解那些他酒后才肯说的“真相”,雁稚回才会觉得自己是被老男人包养,提出分手。 三个月的时间,雁稚回对蒋颂避而不见,直到一夜情、或者说雁平桨出现之后,两人才迎来新的转机。 一切先前没察觉、不知道、想不通的疑点真相浮出水面,雁稚回知道了蒋颂爱她爱得死心塌地,她才不到十九岁,却有一个说自己十七岁的儿子。 雁平桨长得有几分像蒋颂,轮廓、鼻子之类,而眼睛,那双看着含情,笑起来形状弯弯、卧蚕饱满的眼睛,雁稚回特地研究过,跟她一模一样。 双眼皮的褶形都一样。 叫她“妈妈”,比叫蒋颂爸爸还要顺口,应该是那种被温柔的妈妈呵护养大,又被严厉的父亲经常无视,所以跟妈妈更亲的类型…… 雁稚回纠结地坐在蒋颂腿上,小心问他:“真的是我的吗?” 她摸了摸肚子:“可我如果……以后,那个,一定很疼吧?” 想到什么,她立即又问:“我是什么时候生他的?” 她不知道这正是蒋颂最不愿面对又避无可避的痛处。男人注视着她,棕色的眼瞳温和、镇静。 “十九岁。生产的时候,差不多是二十岁。” 蒋颂语罢,垂眼看着雁稚回睡裙下柔软的小腹,没有立即再说点儿什么。 他轻轻揉她的裙摆,力气之大,甚至把柔顺的布料揉出了褶子。 雁稚回没有出声,他…… 蒋颂发现他不敢看她的眼睛。那种犹如实体寄生在他身上的愧疚,根本无法令他伪装成游刃有余的样子。 十九岁的雁稚回就坐在他身上,他当孩子一样哄着捧着,用二十年后的灵魂借自己年轻时的眼睛望着她,跟她做爱,哄她叫他daddy、爸爸,把精液射在她后背上。 是个女孩子都会觉得不舒服的时间。谁命中注定的心上人,会让妻子在这个年纪怀孕? 蒋颂的心跳慢慢地,慢慢地加快了。 “天呀!” 清亮柔软的声音突然响起来,蒋颂抬眼,心如擂鼓,看见雁稚回捂着嘴巴在他腿上晃来晃去,眼睛很亮。 她看起来很兴奋,小心问他:“和您……我居然真的把一个小孩子养到那么大吗?” 她还觉得一句话不够,立刻摇摇晃晃地跟蒋颂在空中比划:“那么高吗?他谈过恋爱吗,有没有早恋呀?” 蒋颂失神地看着她,一时之间,不知道无分晓,感觉不到自己到底在心跳,还是心动。 if线:14「玻璃碎碎」 lash uw u.co m 蒋颂看着雁稚回。 她是真的还很年轻,家里虽然管得严格,却从不苛待她的精神,是以并未能令雁稚回及时意识到,十九岁生孩子到底是什么概念。 这样几乎可以说是一个人人生拐点的大事,在她看来,远不如「震惊雁平桨居然真是自己未来的小孩」重要。 “孩子……”蒋颂平静地提醒她:“雁稚回,你不觉得,孩子生得太早了吗?” 雁稚回暂时不着急听这个,忙着确认雁平桨到底跟她想象里的孩子是否一样。 “早?是有点早…哎呀,您先告诉我那个……” 她说着,为了方便听,把蒋颂推到床上,爬上床躺在他旁边。 蒋颂侧过脸看她,有些无奈。 “好,”他道:“但先让我穿上衣服,可以吗?” 雁稚回往下看了一眼,红着脸点头,推了推他。于是蒋颂下床出去,几分钟后再进来,着装已经如平时那样齐整。 男人躺到雁稚回旁边,看着她充满探知欲望的眼睛,轻声开口: “我不是那种很会照顾孩子心情的父亲,可你待他很好,很爱他。平桨成绩不错,朋友缘也好,偶尔闯祸,但总体来讲,确实是个懂事的孩子。鮜續zhàng擳噈至リ:q uyushuw u.c om “至于早恋……他十六岁时追求学校里的女孩子,好不容易追到,每天都想着要结婚,时不时在人家跟前念叨,大学毕业的时候,把小姑娘吓跑了。” “天,好笨……” 雁稚回捂着嘴巴欲言又止,很快找到说服自己的理由:“不,我的小孩的话,不可能笨,应该只是太喜欢那个女孩子了。” 蒋颂笑笑,把她侧躺时半遮住眼睫的刘海撩至一侧,被雁稚回拍了手背,就反手握住她。 “你说的对,只是太喜欢她了。” 他声音不自觉轻下来:“如果不是喜欢一个人,怎么会总想着要跟对方结婚?” 蒋颂想他应该真是年纪大了,如果是真的三十四岁,断然不会为少女毫无忧虑的眼神轻易唤起追忆过去的冲动,心底动容,还要按耐下述说思念的渴望。 只是看着她,他就已经很想她。 蒋颂避开雁稚回注视他的目光,在女孩子的追问里,跟她讲了很多以后的事。 “我以后原来能做成那么多的事,不到三十岁就做了研究员,后来去做大学讲师…那三十五岁前评个副教授应该不难吧?努努力,四十岁前就可以做教授,这样算算,退休时,多少也算业界中流砥柱了。” 雁稚回对未来充满期待,坐起来捧着脸,开始胡思乱想: “我们还养狗,养猫……家里猫砂狗砂不会乱掉吗?噢,伯恩山是乖狗狗…我的哈哈也是乖狗狗,只是贪吃一点。……那,我爸管不到我了吗?我们结婚,他会同意吗?” 蒋颂点头,眼尾眉梢终于染上一点点笑意:“刚开始不同意,不过后来也同意了。总之,结果是好的,雁小姐。” 雁稚回红了脸,抿着唇默默缩进被子,才想起两人现在还是前男女朋友的关系。 有时候前男友这种称谓要比男朋友暧昧很多,给予的关心全部像是具有暗示意味的讨好。她被捧得很高,时不时就要为猜测他的心意眩晕几下。 “您在勾引我吗?”她小声问,不自觉地跟他强调:“我还很小的……” 蒋颂闻言,俯身拉开被子,把手递给她,低声道:“好孩子,到我身上来。” 雁稚回的脸更红了,牵住蒋颂的手,慢吞吞爬到他身上,抱住他。 “嗯嗯。”她清了清嗓子,贴着男人胸口,转而问起别的事:“您这会儿跟我讲讲吧,我们是怎么有平桨的?” 耳畔蒋颂清晰的心跳变得很快。 雁稚回抬起头,看到蒋颂的喉结滚动,眼神晦涩,像是有口难开。 奥琥珀松木浸过清晨的露水,湿润,脆弱,又安稳沉实。 雁稚回一怔,坐起来一些,长发柔软地铺在身后,肩胛线条优美,皮肤白皙,细眉如同新月。 十九岁怀孕,无非就是那几个原因。而蒋颂表现出如此明显的艰涩与歉意,答案就不再难猜。 “好啦,好可爱哦…”她轻轻摸他的脸,指纹印上来是湿的:“您不用说,我大概也猜得到了。” 她转头喊了一声,比格犬掀着耳朵顶开半掩的门窜进卧室,伴随咔啦咔啦的指甲抓磨地板的声音。 雁稚回把狗抱到两人之间,贴紧比格犬的耳朵看着蒋颂:“我对狗狗感情很深,可刚才说那么多,却不敢问它的事。您也是这样,对不对?” 因为重要,所以想说,又不敢提。 蒋颂轻轻点了点头,任凭哈哈把爪子拍在他胸口。 雁稚回抿了下唇,小心问道:“我就是问问,就,简单问一下…我的狗狗会陪我很久吗?” 蒋颂覆住她的手:“会。” “会跟我一起结婚吗?” “会。” 雁稚回放心了,抱紧狗亲了又亲,把它的脑袋送到蒋颂跟前。 蒋颂轻轻揉哈哈的脑袋,跟它清澈的眼睛对视,问道:“雁稚回,你就不会生气哪怕一次吗?比如觉得我不可靠,或是精虫上脑,色欲熏心?” 雁稚回看着他:“如果我说,我确实会这么想呢?” “那么,抱歉,”蒋颂也盯着她,道:“我会不让这件事发生,而后再次追求你。” 才说完,雁稚回就慢慢靠过来。她像是好奇,又好像觉得好笑,总之她凑到他跟前,闭眼,然后舔了他的嘴唇。 “真的吗?”她的声音轻飘飘的:“等到了那种时候,您也忍得住吗?” 才说完,蒋颂已经按住她后脑朝自己压过来。唇舌纠缠,女孩子坐在他腿上轻轻地喘,他小心不让自己勃起的地方冒犯她,疼爱地捧着她的脸。 熟悉的满足与渴望一点点卷上来,蒋颂的呼吸越来越重,却只是摩挲雁稚回的面颊。 “好孩子,”他哑声道,“好孩子……好稚回,怎么这么乖?” 雁稚回气喘吁吁看着男人湿润的嘴巴,双臂勾着他的脖颈,道:“好歹也是做爸爸……您不想想吗,如果不发生的话,平桨要怎么办?” 蒋颂口中那个小学为妈妈和同学打架,中学凌晨四点起床只为送心上人上学,十八岁打了耳洞、爱穿破洞牛仔裤的雁平桨,会在接下来初夏的某个夜晚作为意外出现。 作为夫妻,修正这个错误很容易,可作为父母,谁能保证以后到来的,还是雁平桨? 如果他们最终还是选择要一个孩子,那么未来几年之后,出生的那个孩子是男是女,样貌如何,还会不会是那个与雁稚回有一双相似眼睛的活泼孩子? 蒋颂抿着唇,望着身上的少女,眼神晦涩,心底纠结万分。 “可我不想那样,”蒋颂道:“如果……重来,我真的不想这样。” 沿着雁稚回的眼尾,他一点一点描她的五官,从上而下,最后来到嘴唇。 “十九岁,别的女孩子十九岁都还在读书吧,在谈男朋友,而你因为我……”蒋颂摇了摇头:“不太好。” 雁稚回从来喜欢看蒋颂愧疚、失意的眼神,男人眼睫半遮着眼珠,他抿着唇,俯视的角度下鼻尖高挺,面容望之甚至有些严肃。 可只要看清他的目光,就知道他大概真的要变成玻璃碎碎了。 还有点点矫情呢,雁稚回想,忍不住弯起嘴角。 是矫情一些,但实在好看,声音好听,身材也好。 她也矫情,还有点病,否则怎么会在听他承认这些事之后,还任由他亲? “可我的家里管得很严,如果不是您,我大概…也没有机会做那种事。”雁稚回勾弄着蒋颂的手指,笑着安慰他:“很多时候,我感觉我的人生就像皮筋儿一样,您懂吗,就是这样——” 雁稚回屈起手指,像拉什么一样,在空气中往两边捏,又倏地松开。 “有人拉,我就绷紧了伸长,越来越长;没有人拉,我就松松散散在原地打转。您所说的我未来的样子,如果没有和你的爱情,蒋颂,我可能根本想不到去做。” 相差十五岁的伴侣如今各处在人生与婚姻的两端,但他们都不约而同地知道,“对未来充满期待”,是多么不容易的几个字。 “如果是和你,那些事情,我是愿意的。而且……”她看向蒋颂: “我很喜欢你,蒋颂,我是因为你对我的好感而注意到你、喜欢上你的。如果这样的好感可以维持二十年……我不爱您,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蒋颂定定看着雁稚回,再度压下来吻住她。 单纯的轻吻有安抚的作用,但蒋颂伸了舌头。雁稚回含糊地呜咽了一声,被他拉进怀里,越吻越重。 身体再度发生贴合,蒋颂有点忍不住了,低头去握她的腰,身体下压,在进入时为那种熟悉的快感感到痛快和忍耐,模糊地叫她小乖。 他低声道:“好感?我对你根本不是好感。” 他缓慢地揉着她的脸,盯着她湿漉漉的眼睛:“我是因为爱我的太太,才对未来充满期待。” 这时候开始做,再结束不知道要是什么时候。 雁稚回抿着唇笑,把被子重新拉上来,等蒋颂也进来里面,才附到他耳边轻轻道: “是吗?那…我是因为知道自己会爱上你,所以对未来充满期待。” if线:15「万一我来看我太姥呢?」 蒋颂记忆里,雁稚回怀孕的这一年初春,京市下过一场很迟的冬雪。 除夕前夜,鹅毛般的雪片纷纷扬扬落下来的时候,书房内还未休息的男人撑着额头,看视频聊天的手机屏幕上,雁稚回抱着手机打瞌睡的脸。 他无意中瞥见窗外渐亮的白色,这才恍然意识到,命运又推着人生向前了一步。 除夕要回老宅吃饭,蒋雁两家都是这样,于是落单的雁平桨成为一个棘手的存在。 “我不能跟您回爷爷家去吗?”雁平桨想看看十来岁的表姐蒋娜娜。 蒋颂在整理给家里小孩子们发的红包,闻言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等全部理好,从里面抽了一个最厚的递给他:“来,至于是过零岁的年,还是二十一岁的年,你自己看吧。” 雁平桨不满父亲对自己提问的忽略,但看清楚红包的厚度后,还是接了过去。 “实在不行……我去找我妈吧!”雁平桨觉得自己这个突然蹦出来的想法特别好:“您不方便,妈妈一定方便。” 蒋颂看了他一眼,忍住用手边的红包敲儿子脑袋的想法,道:“过年让我省点心,可以吗?” 雁平桨大概是所有穿越者里最如鱼得水的一个,他没有什么遗憾,也没有什么执念,喜欢的人才刚刚出生,更谈不上破镜重圆。 会所打台球打了一个月,雁平桨终于打烦了,而年关天气降温湖面结冰,没法再伪装成社会青年同所在小区的大爷到西山钓鱼,他只有去找新的乐子。 蒋颂那句话言外之意就是不让他去,但雁平桨随心所欲惯了,才出了门就开始琢磨到哪儿去找雁稚回。他前阵子加了妈妈的联系方式,初打没人接,又打了一次,妈妈才接通。 她好像有事,急匆匆跟他道:“好啦,来我爷爷家吧,我跟人说一声,给你开门。” 回来后遇见的熟面孔其实不多,爸妈,再加上哈哈,雁平桨其实也只见了几个人。他开车到太爷爷家附近,才停了车,就看到熟面孔。 是宋老师。 “鹅?”雁平桨瞪大了眼睛,颇为震惊。 宋老师叫宋承英,是雁平桨本科一门专业课的老师,跟他妈妈是同事。雁平桨印象里,学院某次国庆聚餐,同学说起有的老师有宗教忌讳,导致每次订饭店都要费一番功夫。 “有的老师”,指的好像就是这位宋老师。 他原来这么早就跟妈妈认识吗? 雁平桨皱了皱眉,表情正经起来,熄火下车,在车里等了片刻,才假作雁稚回的朋友上门拜访。 关于太爷爷家的记忆好像只停留在五六岁,并不很深。雁平桨被人带着领进堂厅,接过茶杯边喝边等。 带他的老伯很好说话,雁平桨适当问起宋承英的去处,老伯一怔:“呀,你也是老先生女儿介绍来的吗?我听错了,还以为你是稚回的同学呢……来,我带你过去吧。” 雁平桨起身,淡定地跟了过去。 老伯把他领到了院南的花园,雁平桨走进去,远远看到妈妈正和宋老师站在一起。她穿着缎面的裙子,像一支瘦瘦的粉色的茶花。 这么看着,两人年龄是差不多。雁平桨好奇得不得了,放轻脚步,小心靠近。 雁稚回正在听宋承英讲话,她把手背在身后,心不在焉地用脚尖蹭地上的草芽。裙子兜做得浅,手蹭来蹭去,先前重逢发生关系那次,蒋颂早晨用来给她扎头发的发绳,却不知为什么,突然掉出来了。 “……嗯?你的发圈掉了。”宋承英暂停闲聊,俯身帮她捡起来。 雁稚回点头接过,鬼使神差地,突然想起十八岁前夕,第一次试探蒋颂那次,男人隔着薄藤色的丝巾,嘴唇蹭过她嘴巴的感受。 软,干燥,像是没有温度的东西。但因为近在咫尺的视线给予了不可忽视的压力,而丝巾柔软,带着她房间熏香的柚子味儿,所以总觉得那个触碰像一种不可名状的抚摸,从她唇畔唇角往下,把身体因为纤瘦所显出的骨骼痕迹都轻柔地揉捏过来。 比如肩胛,手腕,骨节,肋骨,脊背,胯骨,膝盖,脚腕,以及大腿根那里在紧并双腿时明显感受到存在的腿骨。 像春冰,她岌岌可危地踩在上面,随时随地都被那种冰凉汹涌的水流威胁着。 荣格说人所能想到的第一种水体是对性生活的评价。 原来她对跟蒋颂做爱的感受,是濒死的安全。 雁稚回的脸变得很红,她想起来男人如何强硬地按着她接吻,丝巾在齿尖被舔得好湿,搞得她到最后,不知道那种空虚的感觉到底来自上面还是下面。 好沉默好霸道,很会一言不发地骗人。虽然用了这么坏的形容词描述他,但总之就是,都很好…… 雁稚回低下头,匆匆把发圈塞进口袋,因为满脑子里都是蒋颂,脸颊到耳朵脖颈全红了,阳光下,粉色晕了整片皮肤。 宋承英不可避免地产生误会,以为是女孩子为他的殷勤而害羞。 少男少女怀春都是这样的。他适时走近一步,想跟她说点自己的心意。 “阿姨叫我来的时候,我本来不想的。但,但你真的很漂亮,我很…喜欢……如果你愿意的话……” 雁稚回顿住,抬起头:“什么?” 那厢话音落下,这厢雁平桨终于穿过矮灌木丛,鬼祟地从树后探出一半身体,准准地瞧见年轻版的宋老师低下头,似乎是准备亲自己年方十九的妈咪。 “你敢……”雁平桨睁大了眼睛,一怒之下径直冲了上去:“你他妈的敢亲我妈?!!” - 蒋颂沉着脸坐在堂厅。 “这是我表亲的弟弟,稚回的同学,”他语气温和地跟宋承英道歉:“抱歉,这孩子实在太没分寸,整天胡说八道,我带回去一定好好管教。” 雁平桨想说话,被父亲甩来一记眼刀,立马偃旗息鼓,站起来道歉。 因为没有真的发生肢体冲突,雁平桨才到宋承英跟前就被雁稚回拦住了,这使得事情好办许多。 蒋颂明显是从公司匆匆赶过来的,讲话语速偏快,声音沉稳,虽然能看出在为雁平桨的不稳重动怒,却并不会让人感受到来自他的任何不耐烦情绪。 雁稚回有阵子没见到他了,眼睛亮亮地盯着他看。雁平桨坐在旁边,几乎忘了今天就是除夕。 宋承英先走,雁稚回送完他后回来,正碰上蒋颂低声训斥雁平桨:“……二十岁了,该正经的时候偏偏就要胡来。除夕,你哪儿鬼混不行,跑过来见她,想做什么?她自己都还是个孩子,你要她怎么……” “您怎么知道我来见我妈,万一我来看我太姥呢?” “……” 蒋颂深吸了口气,抿唇喝茶,似乎忍住了什么很刻薄严厉的话。雁平桨注意到,心知不妙,默默坐远一些。 “好啦…没事,宋承英没生气,已经回家准备过年去了。”雁稚回坐在蒋颂身边,剥了个橘子递给雁平桨。 蒋颂看着她,眉眼稍稍软化下来:“刚才有吓到吗,他总没分寸,我担心……” “没有的,别说孩子啦。”雁稚回摇头,瞄了眼屋外,往蒋颂那儿挪近一些,撑着脸吃橘子。 雁平桨听到雁稚回称呼他为“孩子”,立刻委屈上了,想跟母亲告状,就道:“我也是一时情急,那您像我这么大的时候,肯定也……” 雁稚回有点尴尬地看着他,小声道:“笨蛋,我还没到你这么大呢。” 雁平桨愣了愣,也尴尬地哦了一声,随即理直气壮地开口:“怎么会,我十七岁啊!” 蒋颂叹了口气,起身拍了拍雁平桨:“回去吧。” 雁稚回直到送客时,才找到独处的空间跟蒋颂说话。 她拐弯抹角地说着想念的话,整个人分明已经靠过来,淡粉色的缎面袖蹭着蒋颂大衣的袖口,黏黏糊糊的,一看就知道是在恋爱。 那天蒋颂在车上随口问起的话,雁稚回恼怒当真,应下之后,把见面的日子放在了今天。 “您就没什么专门跟我说的话吗?”雁稚回有点舍不得他走。 “你今天很漂亮。”蒋颂摸了摸她的脑袋:“每次见你,我都想说这句话。这是不是,也算一种‘专门’?” 雁稚回红着脸点头,一点也不觉得这种话肉麻。她刚要告别,蒋颂再度开口。 “除夕快乐。晚上有时间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吗?”他低声问。 “您不能主动打给我吗?” 蒋颂摇头:“今晚应该会被家人拉着喝酒,你不打电话的话,我大概就没有走开的机会了。” 雁稚回希冀地望着他:“如果我打得很早,是不是…可以把蒋先生直接偷走?” 蒋颂拉开车门,含笑看着她:“悉听尊便。” —————————— 明天更不完tt所以还是今天更一点明天更一点后天再说 if线:16「喝醉后身体更烫,感官也更灵敏」 今年的家宴,蒋颉发现大哥变得有些不太一样。 说不上是哪儿不一样,神情、状态都与平时无异,但整个人坐在那里,心思却好似并不在过年上面。 这种感觉很微妙,也难以发现,如果不是在部队那些年,妻子来兵团家属院探望时自己也有过这种感受,应该是注意不到的。 蒋颉琢磨着,大哥应该是有情况了。 家里很少过问蒋颂感情上的事,家族早二十年前有一部分人迁居国外,公司先是靠父亲,如今靠大哥。他向来忙,所以结不结婚并不十分紧要。 从前父母还问问,这几年蒋颉转政回来,身边有孩子在,问起的次数就更少。 年夜饭讲究一个早,晚上七点钟已经基本结束。蒋家向来不赞同大醉失态,所以男男女女两三聚在一起,都只是喝些度数不高的清酒。 蒋颂得以借醒酒的名义抽身,来到露台接通电话。 雁稚回的声音有些喘,但很活泼,应该是附近有人在,不好直呼他的名字:“我来啦,新年快乐!” 蒋颂笑着回了一句,问道:“在做什么?听起来费了很多力气。” 雁稚回嗯嗯应着:“我在开罐头,好香,糯糯的…给哈哈做点配餐,等狗狗吃完,我就来把您绑走。” 蒋颂又笑,因为喝了酒,嗓音有点儿哑,听得雁稚回很不好意思,声音也轻下去。 你来我往地闲聊了一会儿,蒋颂转过身靠在栏壁上,看到不远处,小侄女蒋娜娜正扒在门边偷偷看他,一双眼睛鬼机灵地转。 “娜娜,来,”蒋颂示意小侄女到身边来:“刚才给爷爷奶奶拜年,怎么高兴成这样,辫子也跳乱了。” 蒋娜娜很亲近蒋颂,把皮筋解下来递给他,说话间还不忘炫耀:“大伯给我扎扎好嘛……我兜里都是红包哦。” 蒋颂把给她的那份红包塞进娜娜鼓鼓的衣兜,接过红皮筋套在指尖,俯身帮小孩子理头发。 “是三股辫吗?”他问。 “对哦。”蒋娜娜偷偷看大伯给了自己多少压岁钱,忙着数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问他:“大伯怎么会编小辫?” “给孩子扎头发不难的。” 知道雁稚回在那头听,但蒋颂也未特地去说什么,只温和地拍了拍她的脑袋,把头绳扎近,道:“既然收了红包,是不是该给所有帮助过娜娜的人,都拜拜年?” 蒋娜娜点头,掰着指头数了一会儿,而后恍然大悟:“噢!还漏了稚回姐姐。” 她扭头就要冲回堂厅跟母亲要手机,被蒋颂拦住。 从来好相处的大伯父半蹲下来,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 男人从善如流,面容深刻英俊:“用大伯的吧,电话那头就是她。” 小孩子不多想,也不深究来去的原因,有就接过来,抱着手机就地开始聊。 蒋颂安静地看着室内家人亲友喝酒,雁平桨作为“朋友遗留在国内的弟弟”,招摇撞骗地跟长辈们打成一片。 “大伯,我说完啦。”蒋娜娜的声音令蒋颂回神,他接过手机,看着小孩子兴奋地拿着刚得的红包跑回室内,直奔楼上。 咚咚咚的脚步声被隔音玻璃,四周再度空旷下来。 “每次听娜娜叫你大伯,都觉得很奇妙。大伯听起来,像给四五十岁人的称呼,但您好像又接得住,不至于听着轻浮。”雁稚回在手机那头说话,她似乎躲进了房间,环境变得很安静,声音听来格外柔软。 “之前你对我的印象,不也是这样吗?”蒋颂一本正经地逗她,听雁稚回的笑声从手机传出来。 “我们约在哪里?”他轻轻开口:“我已经迫不及待要见你了。” 相见的地方在雁稚回爷爷家附近,今晚风大,烟火的碎屑被卷得到处都是,而七点开始下雪,又很快被翻进飘雪中。 雁稚回裹好外套,把狗哄服帖,小心溜了出来。在见面的地方才站了一会儿,就看到风雪里有车停在附近,蒋颂推开车门下车,大步朝她走来。 他抱住她,亲了亲她的脸:“抱歉,等久了,手这么凉。” “平桨呢?”雁稚回被蒋颂揽着上车,脱掉外套问他。 司机开上车道,蒋颂升起后座挡板,低头帮雁稚回扑裙摆上未落的碎雪。 “作为自己的叔辈在跟父辈称兄道弟,吵得要命。”他道。 蒋颂家年味并不重,可以看出至少蒋颂自己,是并不着意过年的。 一直有烟火声断断续续在响,蒋颂从酒柜取来冰桶,镇过酒后,取了两个酒杯分别斟到半满。 雁稚回打开电视调至春晚,安安心心窝进蒋颂怀里看。 她不常喝酒,想不起来后劲,只觉得蒋颂这儿的酒比那会儿在家时喝的一小盅白酒好喝很多,捧着酒杯当饮料喂,很快就晕了。 “我们现在,算是男女朋友了吗?”她蹭了蹭蒋颂的胳膊,下巴支在他肩上。 “如果你愿意的话,从现在开始,已经是了。”蒋颂亲了亲她的头发:“今晚留在这儿,还是迟点我送你回去?” 雁稚回摸索着抱住他的腰,脸也埋进他胸口:“是晚上想和我做的意思吗,好委婉呀。” 她喝醉后,脸泛着红晕,摸起来有些烫。蒋颂原本只是想摸一下,但碰到后手感太好,没忍住又揉了揉,看着她低低笑。 微微发烫的柔软脸颊,光线下红晕泛着暖意,少女的娇憨在这时,反而好像不如那种初现的温婉气质吸引人。 不是女朋友、女伴,是爱人、发妻。 灯光昏暗,临近九点钟,春晚的欢笑声里,蒋颂低下头,轻声哄她:“谁告诉你,这么问了,就是求欢?” 雁稚回愣愣看着他。 那只大手仍在揉她的脸,感觉不到亵弄的意味,但单纯的逗孩子的手法,也足够此时的雁稚回多想了。 那会儿她在手机里听到蒋颂给孩子扎头发。 蒋娜娜的头发偏细软,常扎几缕细细的小辫子,看着俏皮。这样的小辫对于大人的手指来说太瘦了,需要扎的人耐心,动作也要灵活,不然编出来歪歪扭扭,并不好看。 蒋颂应该编得很好,因雁稚回并未听到一向爱美的小女孩嫌弃大伯的手艺。 他是那种看起来很严厉,但待身边人温柔的男人,手掌宽厚不僵硬,皮肤是适度的柔软。不知道他是多少岁回来的,但明显能看出来的是,他常常把她当孩子看,恶作剧的撩拨除非过火,他都会有意避开。 雁稚回呼吸着,闭上眼偏过头,张口含住蒋颂了的食指。脸贴着手掌虎口的位置,她用舌尖裹着指腹一点点深入,直含到指根。 抱住的人没有动,雁稚回紧了紧怀抱,开始细心含舔那根手指,手隔着毛衣,轻轻摸他的肌肉,等蒋颂下一步的引导。 过了很久,雁稚回在醉意里都有点忘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蒋颂才从她口中把手抽出来。他抽来纸巾擦掉手上的湿迹,用微哑低沉的声音问她:“已经喝醉了吗?” 雁稚回点头,任由蒋颂把她抱起来。 他走进那个空旷的房间,床很大,被子蓬松。雁稚回陷进被褥里,朦朦胧胧看到墙上的画。 “那是什么?”她轻轻道:“好漂亮。色调……我很喜欢……可爱的。” 蒋颂垂眼看着她,拨开她脸上的发丝,像是意犹未尽,还在揉她滚烫酡红的脸。 “别……摸……了……”雁稚回托长了声音跟他撒娇:“别把我当孩子看…” 脸又被那只手覆上来,雁稚回恼怒地躲开,把脸藏进被子。 “你还记得上次,你问我我们以后如何做爱吗?”蒋颂的声音隔着被子,朦朦胧胧传到耳边。 雁稚回含糊道:“嗯……我担心您以后年纪大了,不方便呀。” 蒋颂隔着被子把她抱进怀里,在她后颈闷闷地笑。 “是,是会不方便……”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来,蒋颂似乎在她腿上系了什么,柔软,但存在感很强。 “所以,我一般会对我的太太这样。” 他钻进被中。 雁稚回瑟缩了一下,伸手进被子里摸了摸,摸到蒋颂的脸,下巴,摸到他脖颈处与腿环相连的环扣。 她没那种奇奇怪怪的癖好,也很少为做爱去穿暴露挑逗的衣服,但这个腿环和颈环,她并不陌生。 之前提出分手那天,蒋颂也是这样,在这两个外物的佩戴过程之后,接下来是…… 口交。 被子下面的腿被握住了,膝盖并近,腿被往上推,雁稚回侧躺着,听到身下男人在跟她说话。 “现在,是我跟着你了。”蒋颂的声音并没有什么引导性,反而无比温和。 分手那天他也是这样,用温和的语气跟她讲:“可我已经跟着你了。” 这些道路一般被用作女主导的性爱里,因为大腿上的腿环牵带着脖颈,所以男人的脸几乎一直都不得不贴在腿心。 这个过程里舔逼的人被当作工具使用,而使用工具的人并不会有躲避的意识。 可雁稚回正相反。 所以当蒋颂埋下头,开始给她舔穴时,她整个人跟上次一样崩溃了。 雁稚回大脑一片空白,她茫然地看着天花板,视线往下是那副画。 腿心被胡茬刮到,在外阴轻吻的嘴唇方才还在跟她接吻,他用嘴巴舔她尿尿的位置,就不考虑他还要用嘴巴见家中的长辈,到公司工作,参加聚会,斥责自己不懂事的儿子吗? 雁稚回颤抖着收腿,水流得越来越多。蒋颂轻微发出呻吟,被她折起来的腿带着再度往前,脸埋进小穴湿润的唇肉上。 “人在喝醉之后,身体更烫,感官也更灵敏。” 蒋颂的声音变得喑哑而湿润:“会更容易射,也更容易高潮。” “不想试试吗?你这么乖,喝醉的机会也许并不多。” 雁稚回听到自己身体的声音,她作为更漏、融冰、溪流而存在着,蒋颂的舌头一遍遍引着她往蜿蜒水路旁的石头上撞,痛且酸楚,喘不上气,窒息的恐惧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开始哽咽,抬着腰把腿心往他口中送。 她泪眼朦胧地看着那副画,想起同主题的其他作品,更淫秽的创作,会直接把天鹅画在丽达身上。 性器官不暴露出来,但所有欣赏画的人都知道天鹅的喙插进哪里,而什么包裹着它。 “您买它,为什么?”雁稚回抽泣着问他,手在被子里本来是要推他,可他一直跟着她的腿动的方向走,反而是加强蒋颂被人控制拉扯的感觉。 “因为你喜欢,”他低低道:“因为足够直白,下流,又漂亮,可爱。” 他愿意这样给她舔穴,并不是要雁稚回控制他。他们都知道自己的性癖方向,雁稚回喜欢的,是这种自己无力掌控的正逆位从属关系带来的羞耻感。 她明明用最隐私的位置扯着他的脖子,却根本没有掌控他的本领。于是被屡次得寸进尺,步步后退,蜷缩着为男人的欺凌汩汩流水。 等她完全跪在床上,由着蒋颂埋在她腿后揉她的臀肉,轻轻用手掌压蹭阴蒂与湿红的小阴唇时,雁稚回以为他要解开环扣,像之前那几次那样,重重地撞进来。 但蒋颂只是哄着她泄掉,并不做别的事。 筋疲力尽时阴蒂已经肿得不能看了,唇肉外翻像是被人干过,腿环和颈环被丢在床上,蒋颂坐在床边,揽着雁稚回的长发,看她给自己口交。 “好……好……喘不上气就退出来,不要勉强。”他身体绷得很紧,雁稚回为他口交的快感强烈得让蒋颂手指发颤。 轻微的干呕的声音,潮闷拥挤的嗓子喉咙,给他口交的少女湿着屁股,舌头舔舐阴茎棒身筋络的同时,用手反复推他的腹部。 他们都喜欢这种感觉,好像推他就可以避免这种难言的心理快感,被她推拒,她也会柔弱地再度覆过来吃他。 等烟火再度大规模响起的时候,蒋颂终于射了,俯身用纸巾擦掉精液,去拿帮女孩子清理的湿巾。 “为什么今天不做呢?今年我就二十岁了,完全不能算孩子了。” 蒋颂用湿巾轻轻擦她的腿根:“二十岁,对我来说也很小了。所以现在,不行。” “可没说开的时候都行,还不止一次,而是好多次。” “稚回,我不是真的三十四岁,你不知道的时候还好,现在知道了,我没法装傻。” 蒋颂对这种原则问题异常坚持,说什么也不松口,雁稚回抿唇看着他动作,想到什么,有些羞怯地问:“那……初夏是不是就可以了?” 蒋颂抬起眼,对她把那件事不当回事有些不满,但并未否认。 雁稚回抱紧他撒娇:“对不对?初夏就可以了。” 他起身去丢地上的纸团,雁稚回抱着他不肯松手。 她在他身后,呼吸声与说话声、话语中的笑意都清晰传递给他。 “是不是呀?不然,平桨要怎么办呢……爸爸不会不管他,对不对?” ———————————— 明天有空了再修修 if线:终「再来一万次,还是会选择刀尖舐蜜 这个由意外转变为约定的初夏来得比蒋颂想得还要快,春冬变为初夏,似乎就是一转眼,雁稚回如新年那样跪坐在他身边,期待地望着他。 “做吗?” 窗外在下雨,蒋颂长长地呼了口气,道:“做。” 他坐起来一些,把她抱在腿上亲吻,亲得温柔缓慢,并不太蒋颂符合动情时的习惯。雁稚回看出他正在想什么,或者说在考虑什么,心尖变得无比酸软。 她推开蒋颂,把他压在床上,骑在他腰上垂头去亲他。腰部在这个过程微微后移,臀部挤压的位置由腹部来到胯骨,以至于更下的位置。 “做吧?”雁稚回亲了亲他的脸:“别想那些没必要想的事情了…” 她很轻地叫他爸爸,说是调情,倒不如说安慰。 蒋颂的呼吸渐渐重了,一言不发地看着雁稚回,身下反应明显,沉默地跟她紧密贴合在一起。 “做啦……”雁稚回笑着捂住蒋颂的眼睛。 一整夜相爱,再睁眼,室内窗帘未拉,但似乎已经是清晨。 蒋颂睁开眼,感到异样。这种异样与他回到过去的第一天相比,似乎是反过来的。 意识到什么,蒋颂摸了摸自己的脸,看向自己的左手。 很早以前,他和雁稚回在刚刚恋爱时拍过一张合照。婚后生产不久,雁稚回提出,要在同一个地方再拍一张。 那个画廊光线其实并不十分适合拍照,但摄影师尤其擅长捕捉情绪。蒋颂在对比这两张照片时,发现构图上有微妙的不同。 第一张合照用了变焦,故而两人的肩膀微妙地拉开了距离,放大了初恋特有的矜持和酸涩。 第二张,则是完全的亲密无间。 两番来回,他也像是停在那个意义重大的时间节点,由雁稚回拍了两张不同焦的照片。 蒋颂长久凝视着身边熟睡的女人,看她一如往昔,又分明更温柔妩媚的脸。 总觉得她一直年轻年幼,如今二十年光阴转眼而过,才看出她长大的痕迹。容颜未变,气质由骄矜变得温婉,小小的雀仔长成了舒展的雁,终于令蒋颂有被陪伴的实感。 他大概真的不是大心脏的人,忧惧她的年轻,疑虑她的情意。 斗转星移的时间打了回旋,好像行走在巨大的莫比乌斯环中,顷刻间人就站在纸带的反面,看数年光阴以一个人作为参照系,把一切都定格在她的脸上。 对未来充满期待的少女与常伴身边安眠的爱妻重迭,一个女人的半生都与他挂钩。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却依然停留在原地的爱,他从来不该担忧雁稚回的真心。 左手上的婚戒板正地卡在指根,在男人的摩挲里微微上移。蒋颂看着那道轻微的戒痕,突然很想掉眼泪。 说不清。 两度迈入雁稚回的十六岁,一些事情改变了,一些却没有。可他终于觉得得偿所愿,因为亲口得到彼时她的原谅与宽容。 雁稚回有感视线的停留,睡眼惺忪睁开眼,被蒋颂抱进怀中。 “好想你。”他轻声说。 “真的很想……一直在想。明明那么多,我却从来嫌少。” “什么…什么多?” 雁稚回迷迷糊糊埋进他胸口,闭眼憩了一会儿,才轻声道:“呼……可你总要全知道,对不对?所以不说出来,也没有关系。” 没头没脑的话,接不上的聊天,可蒋颂听懂了。他未说话,只看着雁稚回那双温柔的眼睛,沉默地回忆初恋经过,确定自己的记忆并未出现混淆。 第一段仍是第一段,第二段仍是第二段。 “是我,还是……” 雁稚回直起上身,笑着亲了亲他:“就不能是我们都是吗?” 蒋颂深呼吸,轻柔小心地握住她的手。两人越捱越近,直到下一刻就要贴在一起—— “爸……爸啊!!” 雁平桨惊慌失措地推门冲进来:“我的东西没有带回来,我才买的那么多……全都没带回来?!!!……你们???” 雁稚回按住即将发作的蒋颂,回头笑着看向孩子: “再去一趟吧,今天天气这么好,没事的。” (if线番外篇结束) —————————— 出差了,这两天得空应该要再修一下,别的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这章的标题并没有出现在正文,它是我高中用了很久的个签,印象里应该来自一位女作家的散文。那个时候只是觉得文字漂亮合韵,现在看却莫名感觉很适合稚回,所以贴在这里,也算一个小彩蛋。 「“睁不开两眼,看命运光临”。对有的人来说,那个人,他不是诱惑也不是心动,他就是命运吧。躲也躲不过,再来一万次,还是会选择刀尖舐蜜,舍掉鱼尾上岸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