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炮小姐(西幻NP 背德)》 第一章作为意外的年轻男巫 黑金相间的帷幔、没有任何装饰的橡木床架、质感粗糙的皮毛被子、压在脸颊和枕头间夹着些些红丝的凌乱黑发。 还有被窝里包围着自身,异常炙热而陌生的体温。 当醒来朦朦胧胧察觉到这些事情时,就算因为宿醉而头痛欲裂,安雅依然清楚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 她痛苦又疲倦,抬手捂住双眼,既不想面对厚重窗帘微微飘荡的缝隙中刺入的白日阳光,也不想面对床上床下散落衣服和酒瓶的一片狼藉。 和…… 安雅转过身,身边那个男子仍在酣睡。 这个年轻男巫一向张扬跋扈,那头红发就像是他内在的具象化,长及肩膀总是会绑成小辫子,收拢头顶再束至脑后,露出一路从鬓角爬行至耳后的黑色刺青。 这还是安雅第一次看到那头红发披散,些些盖住了那张精致如雕刻的脸庞。 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那张脸安静平和,靠得她如此近,肩上细软的绒毛都能感受到他轻微的鼻息。 这个男巫很优秀,也年少轻狂,狭长的眉眼总是半垂,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近战术式课和咒术课的教授和他在课堂上冲撞过几次,可就算修理他多少次,年轻男巫总是硬着脖子不服气,要罚任罚,下次还敢。 那两位教授在这座魔法学院里算得上作风强势的巫师,可这年轻男巫就像是一颗臭石头,就算被教授们碰碎了,也还是比他们的脾气臭上几分。 然而,安雅觉得他能和两个教授起冲突,还代表他有稍微把这两堂课放在心上。 毕竟在她教授的魔法史上,这个年轻男巫总是坐在阶梯教室的最后一排上埋头大睡,小论文爱交不交,也根本不在乎成绩,期末只写了几道答案能及格就行。 是的,这个和安雅一起赤身裸体,躺在床上被窝里的年轻男巫,是她的学生。 斯内费亚特男巫学院里最受瞩目的在校生,魁地奇校队选手,家世来头不小。 赛恩·威尔逊。 那张好看且年轻的脸清楚映入眼帘时,安雅这才彻底清醒,惶恐瞬息爬上心头。 她强撑着起身,感受到身体明显经历过欢爱,再看到赛恩露在被子外的胸膛,少年人精壮的薄肌上面满是吻痕和牙印。 太糟糕了,实在是太糟糕了。 头疼得几乎爆炸,安雅的双手捉得精致照养的黑卷发蓬乱扭曲,心头翻江倒海,懊悔自己不该答应接下暑假的舍监工作。 赶在窒息前,她捡起床下的袍子立刻罩上,再快速把自己的衣物一一捡起。 被扯断的胸衣、少年衬衫上摇摇欲坠的纽扣,一时让她面红耳赤。 不准回想昨晚发生了什么! 安雅严厉打断自己的脑子,动作慌张,捡完东西后,光着脚逃出去。 门扉开启又关上,室内恢复平静久久后,床上的那个年轻男巫睁开了眼。 那双一向张狂气盛的琥珀色眼睛,看着那扇门徬徨失措,僵硬很久的身子依然不动。 赛恩不是循规蹈矩的小孩,但刚刚睁眼看到那位夫人躺在身边,海藻一样的黑色卷发缠在他身上,心跳猛然加速,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他真的闯出了大祸。 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脑中隐约想起的破碎画面,更是让他心慌,只能一直盯着夫人的睡颜,连呼吸都不敢。 在意识到她快清醒时,赛恩的胸口像被重锤一击,吓得闭上眼睛假装还在睡觉。 现在她走了,赛恩却依然盯着飘拂的帷幔,感受着她留下的余温和香气,久久无法回神。 还未成年,还是个处子,他就跟自己的魔法史教授上床了。 安雅·巴斯克维尔。 赛恩最不在乎的教授,不曾和她说话,不曾正眼瞧她。不止是因为她教授的是无聊陈旧的魔法史,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这个女教师是一个哑炮,一个画不出咒式,施不出咒语的哑炮。 还没转学到这间学校,赛恩就听闻过她的名字 她是高贵古老的纯血家族巴斯克维尔家的第一个哑炮,但她没被溺死,没被驱逐,反而被她的父母精心照养成人。 最后还能在这座男巫学院觅得一个魔法史教授的体面职位,只因为这座学院是巴斯克维尔的祖先所创建,也被这个家族世代掌管。 但巴斯克维尔家的上一代家主夫妇再如何为女儿铺平道路,都无法掩盖她最致命的缺陷。 在魔法界里,哑炮一文不值,这是铁一样的法则。 安雅·巴斯克维尔在魔法界的风评里就只是个运气极佳的哑炮小姐,显赫的家世、父母的宠爱都无法让她和真的巫师平起平坐。 自然而然,许多学生也不把她放在眼里,包括自视甚高的赛恩。 但现在,他竟然和这个一文不值的哑炮小姐上床了。 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事情。 一直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男巫用手背遮住眼睛,只觉得胸口靠近心脏的位置那一个牙印一下子烫得很。 最糟糕的是,跟他上床的女教授是有夫之妇。 她的丈夫就是这所魔法学校的校长。 第二章十二行阶梯的距离 赛恩·威尔逊在今年转来这座位于北地雪山的斯内费亚特男巫学院,一入学就备受瞩目,因为他有一个堪称魔法界巨星的父亲。 他的父亲约翰·威尔逊是如今排名第一的魁地奇球员,少年出道就被称作扫帚上的天才,一直都是各大联赛常胜队伍中的灵魂人物,以一个能砍下惊人分数的追球手身份,彻底粉碎所有找球手想要逆风翻盘的决心。 球技和飞行技术彪悍高超,脾气也是一等一的火爆,不止是敌对球员都怕他,就算是来找茬的游走球,都敢用他的头直接正面撞飞,嘴里骂着脏话,再顶着满脸鲜血的骇人模样,击破对手的铁圈。 从此,所有的游走球都避着他走。 这么一个人物的儿子,自然也不是温和的小白兔。安雅不知道他的家教情况,但有一个被判犯规后敢用扫尾把裁判扇下去的父亲,赛恩也多少被养得像是翻版的世界冠军。 他第一天的第一堂课就迟到,碰巧就是魔法史,那日与年轻男巫的初见,安雅印象深刻。 他没猫腰躲在桌椅后不想被发现,也没手无足措跟教授道歉,他就是风风火火地走进来。 安雅和她身后的三面落地彩绘玻璃瞬间安静,玻璃上正演得兴高采烈的抽象人物,与全班学生一样,都被那个年轻男巫吸引了视线。 他径直走到两排阶梯中间的最上方,皱眉直视下方端坐在桌子后的安雅。 他两手空空,连根羽毛笔都没带,却毫不惶恐,站在最上方,左耳的宝石耳钉闪着耀眼的微光,锋利浓密的眉眼微抬轻皱。 那个眼神,不像迟到学生,反而像一只狮子在漫步地盘,困惑安雅为何侵入他的领地,他该咬断她哪里。 还未成年的身子和气质还是带点少年的纤细感,却也明显比同龄男巫出众,黑色袍子,高领银扣,穿在他修长挺拔的骨架上,像女巫裁下夜色缝制的精品。 安雅知道他是谁,还是一时被他像在走红毯的气势哑了声,其他学生认出他是谁,开始交头接耳地躁动。 “想必是威尔逊先生,你迟……” 她正想开口训斥,那孩子又撇过头,自顾自走到一个位置坐下,趴在桌子上睡觉,束在脑后那颗红发小球在教室里尤为显眼。 这都不算轻视,而是无视了。 但安雅见过太多巫师在她面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年轻男巫的傲慢并没有打击她,她只是注视学生落座后,一个眨眼就翻开书页。 没有处罚,没有拍桌子,安雅·巴斯克维尔教授只是用她平稳清晰的嗓音,让教室的气氛回归上课的沉静氛围。 毕竟她也处罚不了任何学生。 而后来的事实证明,赛恩这种上课就睡觉的行为,对安雅来说是最好的情况。 清醒的赛恩像一只幼狮,对世界兴致勃勃,画咒式或喊咒语的速度比所有人都迅速。他也盛满一腔易怒好斗的情绪,与教授顶嘴对轰的兴致也比所有人都高昂。 尤其是飞行课的胖教授,毕竟他家里可是有个世界冠军的老爸,扫帚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在他背部插上翅膀,自然尤为高傲。 那个穿得像海盗船上吃最多的胖教授,毫不在意年轻男巫在空中示威似的炫技,还是笑眼咪咪,和其他学生拆解赛恩使用的技巧。 对赛恩多加关注的不止是教授们,还包括其他年轻的男巫,毕竟那可是世界冠军的儿子啊。 但是他的父亲有多受人崇拜,也同样会招来更多的妒忌。 赛恩明显已经对各种情况驾轻就熟。他会直接无视那些想要他父亲签名的同学,和直接把贬低他和父亲的同学炸出窗户。 久而久之,他有了一批拥护者,总是把他围在中间横行学校各处,少年们意气风发,就算身着苦闷的黑袍,也难掩年轻气盛的锋芒。 咒术课的光头教授很喜欢赛恩,说他很抗揍;近战术式课的教授一提他就冷着脸,让赛恩能在他手下抗过三道咒语再说大话;魔具锻造课的教授瑟瑟发抖,只希望他别天天在学校工坊里折腾要自己锻出飞天扫帚,那可是魔法大陆上几个大工坊的专利秘方。 然后隔天就传来世界冠军的儿子把雪怪揍得半死,皮毛都被烧掉一半的消息。 “简直跟他父亲一样!”魔法生物课教授一边帮雪怪秃掉的头顶擦药,一边泪眼汪汪控诉。 教授们纷纷点头同意,赛恩就跟他父亲一样,骄横放肆、莽撞固执、也充满野性难驯的生命力。 巫师有着一头特异的发型并不奇怪,赛恩的发型和刺青不算是少见,只是配上他的行事作风,就显得格外得意狂妄。 像是在这个黯淡郁闷的雪地城堡中燃烧着的一团火焰,也像是他的家乡残夏堡里怒放的花朵无法阻止,需要铺天盖地,盛开全世界才罢休。 但那个热情好学的赛恩,安雅从未见过。 其他课堂上,他会在坩埚里好奇乱加东西引发爆炸,会在冰面上召唤火花逗弄驱赶跳跳鸡,会在背后画咒让魔咒拐个弯偷袭教授。 而在她的课堂上,年轻男巫只会窝在最角落的位置埋头睡觉,他们从未对视,从未说话,永远隔着十二行阶梯的距离。 跟大多数的学生一样,他对魔法史没有兴趣,对安雅这个哑炮教授也没兴趣。 有时北地的天气难得晴朗,温煦的阳光会穿过云层,低年级的男巫都挤在长廊仰头,看着远处天空赛恩骑着漂亮的扫帚一飞而过,纷纷羡慕向往。 安雅默默从他们身后走过,任何人都不在意她,她也不在意任何人。 就算隔得很远,她还是能听到扫尾擦过云层的声响伴随年轻男巫兴奋的吼叫,那种鲜活的模样,永远不会在她的课堂上出现,安雅并不失落,因为她已经习惯了。 习惯被学生无视,习惯所有的一切。 而最无存在感的女教授却和最优秀的年轻学生,在永昼时节发生了深深的交集。 男巫学院放暑假时,北地雪山也迎来了永昼季节,几乎全校的师生和职工都踩着夜色的尾巴赶紧离开。 大部分巫师都无法适应太阳永不落山的季节,他们更习惯日月星辰的交替,习惯蛰伏在漆黑宁静的深夜。 只有少部分教授会留校,包括安雅。确切来说,这里是她的家,她在这里出生长大,对这里的气候习以为常。 但今年却有一个学生也留在永昼下的魔法学院里。 安雅一开始并不知道,暑假开始后,她就回到城堡迷宫花园后的洋房居住。直到暑假的舍监老师有事必须离开,请安雅回到城堡暂替看管唯一的学生。 学生留下过暑假不常见,但也不稀奇,安雅答应下这份工作。 晚餐时间,餐厅石门雕刻上的石像鬼为她开门,安雅踏入就迎面见到那唯一的学生。 虽然已是晚上,但太阳依然高挂,白灼的光经彩绘玻璃折射出有些梦幻的光,都落在了长桌中唯一的那个年轻男巫身上。 他恰好抬头望过来,火红的头发,琥珀色的眼,安雅莫名想起初见他的那日。 安雅没想到留下来的竟然是赛恩,她还以为他会立刻回去温暖明亮的残夏堡,在鲜花和阳光中,度过一个放浪愉悦的暑假。 赛恩没什么活力的样子,眼睛半垂,歪着半边肩膀,只瞥了安雅一眼,招呼都不打,继续低头吃他的晚餐。 安雅还想开口跟他说明情况,见他那副不在乎的模样,便打算不费功夫,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年轻的男巫很快就离席了,安雅注意到他没有吃完晚餐,但她没打算去关心。 她的职责只限于暑假期间,管好学生晚上待在宿舍睡觉,最多保证他别死。 十二行阶梯的距离,并没有随着离开教室而消失,他们保持着这种冷漠的师生距离近乎半个月。 直到昨夜,安雅照例巡视学生宿舍,发现赛恩并不在房里。 彩绘玻璃上的仙女和藤蔓为她指引,她一路追至酒窖,酒窖石门上的石像鬼额头被敲破一角,原本狰狞的面孔哭丧着脸,又见有人来了,连通关密语都不听,直接拉开门。 昏暗的酒窖中央,年轻男巫吊儿郎当坐在酒桶上,肆无忌惮地拿起烈酒往嘴里灌,脚下滚着几瓶空酒瓶。 “威尔逊先生,你不该在这里。” 安雅走近,脚尖踢到酒瓶,发出清脆的响声。 赛恩昂着头把酒喝完,他坐在酒桶歪着身体看向安雅,安雅马上注意到他神情憔悴,精致的小辫子没了,红发随意绑在脑后,眼睛下有着淡淡的黑眼圈。 “我不该在这里,那我该在哪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醉了,赛恩的声线比平时缓慢几分。 “你该在床上睡觉,而不是在这里喝得烂醉,你也不应该进入酒窖。”安雅冷冷道。 “如果夫人觉得我该睡觉,那我待在这里没有错。”赛恩强词夺理,“没有酒精,谁能在阳光下睡觉?酒窖还没窗口,我早应该搬来这里。” 结合他的脸色和话,敏锐的安雅立刻意识到什么。 “你失眠多久了?” 赛恩顿了下,不甘不愿地答道: “我也不知道。”他烦躁地拨弄头发,神情疲惫,“好像暑假开始就没睡过了。” 说完,他又拿起另一个酒瓶打算猛灌。 一只柔弱无骨的手拦住了他,恰好压在他的手上,肤色白得发亮,隐隐可见的蓝紫色血管像雪地里的花蔓。 安雅的语气依然冷淡: “没有几个巫师能忍受永昼,如果难受,你可以选择回家。” “那我宁愿在阳光下晒死。” 赛恩面无表情,立刻回呛。 安雅马上想起胖教授提过,威尔逊父子在家里一直吵架,最近一次吵得特别凶,让约翰下定决心把儿子丢来这座雪山学院,眼不见为净。 或许赛恩还对父亲心存怨恨,所以暑假才会宁愿待在学校里忍受没有尽头的白昼。 一想到此,安雅沉默了,但她也不可能让学生醉死在酒窖里,她的身子微倾,压着赛恩的手更用力。 “先回去宿舍,我会让你安稳睡下的。” 赛恩的眼睛眯起,不等他开口挑衅,已经失去耐心的安雅又淡淡道: “过了门禁偷跑出宿舍,擅自进入酒窖,擅自喝了教授的藏酒,这些已经违背多项校规。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回宿舍,或是打包好行李滚回家。” 赛恩被噎住了声,可他的性格就没退缩两个字,反而抬起了下巴,傲慢道: “你又能做什么?” 一个哑炮能做什么?安雅知道他的潜台词,她没被激怒,反而露出难得的微笑。 “我能做的事比你想象中的多,威尔逊先生,你应该很清楚,这里不止是学院……” 头顶的烛火摇曳,冷若冰霜的安雅夫人流露出高傲锐利的眼神。 “也是我的城堡。” 早在千年前,巴斯克维尔家便已掌管这座城堡和这片土地,不曾动摇。 她的话音刚落,酒窖的门默默打开。 安雅去了厨房,自己烧热水,煮杯加了香草的热茶。 小时候她也一度无法在永昼的夜晚睡觉,高悬的太阳让时间不再有意义,精神也因昼夜失序而混乱不堪。 那时母亲总会煮一杯热茶给她,里面放了很多香草,小安雅喝完后总能平静进入梦乡。 长大后有时睡不着,安雅还是会泡这杯茶给自己。 所以她怎样也没想到,这杯热茶会让她早已脱轨的人生偏离得更为荒唐。 当她捧着茶杯,进入学生宿舍,走到赛恩的房门外时,却先闻到了浓重的酒气。 安雅推开房门,窗户被厚重布料的窗帘遮掩,可永昼的日光依然从各种缝隙钻入,让她看清满地大大小小的酒瓶,和随意坐在地板上,正喝着一瓶烈酒的赛恩,他已喝得酩酊大醉。 地板上还有一地破裂的玻璃渣子,和散发浓烈曼陀罗香气的深色液体,明显是失手摔落的酒瓶。 安雅没想到这小子会把酒窖的酒带回来宿舍继续豪饮。 男巫青春期的叛逆让她火冒三丈,气得想去掀开窗帘,让赛恩清醒清醒。 可才迈出一步,安雅踩到了光滑的玻璃瓶子,脚下一个打滑,整个人跌倒在地。 手上的茶杯也碎得四分五裂,倒出来的热茶正巧就溅在酒液中,异常芬芳的甜腻香气顿时弥漫房内,令人头晕目眩。 安雅不曾接受过巫师的正统训练,所以她并不知道,那杯热茶添加的香草,如果与曼陀罗酒混杂在一起,会诱发出轻微的催情气体。 安雅什么都不知道,只感受到一阵黏腻如潮汐的烟雾缠上全身的皮肤,永昼的日光蓦然褪去,身边有个人见她狼狈样子,放声大笑。 彷佛这个笑声感染到,安雅也莫名觉得心情很愉悦。 那个人递来一瓶酒,她接过开怀畅饮,喝了一瓶又一瓶。 他们站起来手勾手,快乐地在床铺之间旋转跳舞,把酒瓶踢得远远。 然后,身子越来越热,骨头越来越酥,她抓住了那个人。 火红的头发、琥珀色的眼,还有他柔软的嘴唇。 他们拥抱着缠吻,他们倒在床上,十二行阶梯的距离,在此刻轰然坍塌。 第三章告密 安雅落荒而逃,脑海在当下几乎想不起当晚的任何画面,她有过片刻的侥幸,期盼当晚他们只是脱光衣服躺在一个被窝里睡觉而已。 直到身体的记忆开始复苏。 一开始是她逃回自己的房间想换衣服,刚拢上胸衣,背部一阵刺痛。 安雅转过身,才从镜中看到白皙光滑的背部,有一道细微的伤痕,像是被利器所伤。 她马上看向壁炉里正在燃烧的那团衣服,断裂的胸衣迭在最上面,背部系带的切口平整。 顿时,脑海浮现似真似幻的一幕。 年轻男巫把她压在床上,吻着她的脸颊到颈脖,可怎样都解不开胸衣,他好像发出了抱怨似的呢喃,干脆把她翻过身,手指抵着胸衣,念着咒语,把困扰他的系带一切为二。 雪白肌肤马上浮现一道血痕,下一秒,红润的唇舌舔走泌出的血滴,沿着脊椎的形状继续往下。 安雅在心里尖叫,让自己别再回想,脸色羞得快要滴血。 同时涌上心头的,还有无地自容的羞愧之情,她捂着脸,不敢直视镜中的自己,更不敢看左手无名指的那只戒指。 突然,身后传来翅膀扑闪的声音,吓得本就精神不好的安雅猛然回头。 窗台上站着一只雕鸮,它带来了一封信。 安雅比以往的任何一刻都不想看到那封信。 她走过去取下信,银色的信封有光泽和精致的纹理,上面写着“致吾爱安儿”。 安雅没有拆信,只是打开书桌的抽屉,把信丢了进去,里面已经堆迭了一沓没拆封过的银色信封。 可以的话,她也想把戒指取下丢进去。 猫头鹰歪着头等待,可女主人没有要交予它任何信件的意愿,她意识到重要的事情,在橱柜那里忙乱调配什么,把奇怪的淡蓝饮料一饮而尽,又翻出瓶瓶罐罐,往自己的身上涂。 被冷落的猫头鹰转身飞走了,明亮晴朗的永昼日光下,那个逐渐远去的鸟影,显得格外寂寥。 可现在的安雅已无法考虑太多其他事情,单是想像和那个孩子碰面,她就觉得自己快要窒息。 她开始不到餐厅吃饭,图书馆也不去,连偶尔在城堡外散步也没有。 学校的设施在暑假期间依旧开放,赛恩除了餐厅,只会去魁地奇球场,安雅之前沿着城堡长廊散步时,会远远看到他在骑着扫帚练球。 现在,她拒绝一切会见到那个孩子的可能性,索性就长时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只有晚上查看男寝的工作仍需完成,她胆战心惊,站在门外久久不敢踏入, 最后,安雅选择作弊,问了门上的石像鬼,学生是否已经回寝。 身为舍监老师,她应该亲眼确认,但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和赛恩见面。 石像鬼无法说话,跟彩绘玻璃上的人物一样,巴斯克维尔的祖先在建立这座城堡时,不欢迎一切能发声的事物。 所以这里没有幽灵,没有画像,只有沉默的盔甲、石像鬼和彩绘玻璃。 面对安雅的询问,石像鬼的头轻微往下,表示点头。 安雅立刻示意上锁,转身飞快逃走,绣着金银刺绣的睡裙在彩绘玻璃下流光纷飞,仙女和骑士看着她,依然沉默。 她感谢祖先建立的这座城堡,没有人会告密。 可她的身体却在告密,骨子里的记忆一点一点复苏,她很想埋葬的那一夜不断在眼前跳跃。 咬到骨头时,滑过舌尖的粗糙触感异常熟悉。 一下子,脑海浮现一个画面,她与年轻男巫衣衫半解在床上缠吻,她坐在他腿上,舌头放肆地伸进他柔嫩的嘴腔,舔过了他每一颗牙齿。 他的两颗虎牙异常尖锐,在她的舌尖压下很深的印痕,可她很喜欢那种触感,双手揉得男巫的红发愈发的乱,舌尖不断徘徊在他敏感湿滑的上颚处,一遍遍舔过那两颗可爱的虎牙。 年轻男巫招架不住,喉结上下窜动,一向张扬要强的少年声线发出细弱的呻吟,凌乱发丝下的耳钉闪着破碎的光。 沐浴时的热水太烫,在她的皮肤烫出一片红印。 颜色红润得暧昧,像那个男巫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手腕、腿根、颈项,那一夜的画面又再重现。 内裤被扯下,双腿被他的大掌分开,又用膝盖压住,某根粗长的形状不断在那儿磨,磨得大汗淋漓,他显然毫无经验,磨得毫无章法,让她又麻又疼。她好像指引了他,又好像只是哭泣着抱怨。 白色枕头上,他的手掌按住了她的手腕,按得紧紧跟着冲撞不断摇晃,又突然在一个瞬间松开,爬上去十指交缠,律动得又慢又深。 他在后面往前压住她柔弱的肩膀,一下逼她昂起上半身,背部到腰的曲线完美契合在他炙热的胯下,一下逼她往下俯,直到上半身完全压在床褥,他也会俯身与她紧贴,双手改而搂住她的肩臂,两人脸贴脸,呼出的鼻息在皮肤融成热汗。 更别提在午夜梦回惊醒时,隔着窗帘缝隙透出的细长光线,总让她恍然如梦,以为自己还躺在学生寝室的那张床上。 他们当时就是在光影交织的房间里,忘情地接吻拥抱交合,越来越多的画面一一浮现,她被年轻男巫压着,她压着年轻男巫,双腿交迭,绵软的乳房、蜜色的小臂。 越想起更多,压在安雅心头的石头就越重。她羞耻万分,备受煎熬,枕头上都是她的眼泪。 不止因为她越过某个不可逾越的界限,和自己的学生发生不正当的关系,也因为自己犯了背叛的罪。 不知情的白鸦扣开她的窗户,为她带来香水或精油,有时只带来一朵鲜花。 安雅只是盯着它发呆,犹豫着自己是不是该写封信告知那个人,但最后还是沉默低下了头,想着还是等他回来吧。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怕自己闭上眼睛,又会坠入那个房间。 安雅想控制自己,脑海却宛如被分割成两半,有时充斥那一夜的回忆,有时空无一物,这让她开始在永昼时节迷失。 有时她只想在睡前写些东西,以为只是发呆五分钟,最后发现那只是永昼的错觉。 自己已经在书桌前枯坐了一整夜。 “喝杯酒吧。”安雅揉着隐隐作疼的额头,轻声对自己说道。 她昏昏沉沉走去酒窖,石门开启,安雅没有察觉里面的蜡烛在她进来前早已燃起,灯座上融落的白蜡还没凝结。 倦怠半闭的双眼,在经过转角酒桶,看到那个年轻男巫时,才猛然惊醒。 第四章雪山仙女 被困在那一夜的,不只是安雅。 太阳永不落山,赛恩的心跳自那夜起也没平静过。 他在永昼时节一直睡不好,就算用窗帘和纸板把窗户遮得严严实实,阳光还是无孔不入。他睁眼看到天光大亮,以为是早晨,可再看时钟,发现才刚过午夜。 才不过一个星期,赛恩就失眠了。漫长的日光,让他感到错乱,石堡的窗户几乎都是彩绘玻璃,它们会变化色彩图案,但在永昼时节被白日光线映照,总会透着鲜亮又刺眼的光,像噩梦一样笼罩他。 赛恩逐渐对时间失去了感知,需要依靠钟声才能找到一点现实感。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神经有多累,却怎样都无法睡下。 最后,他去了酒窖,想干脆用酒精麻痹自己。 然后安雅夫人走了进来。 她其实很受学生的关注。在这座男巫学院里很难接触到女孩子,女教师自然成了他们最接近的异性,而安雅夫人是一个美人。 她就像是幽居北地雪山多年的仙女,身形瘦削,四肢纤长,肌肤雪白得发亮,五官淡雅柔润,唯有眉毛睫羽格外乌黑浓密,微微下垂的眼型总带着一丝消散不去的忧郁。 就算有着一头古典画般柔顺的黑色卷发,也总是整整齐齐绑成发髻,衣服颜色只穿黑、白、银。 湖蓝色的眼珠应该是轻盈明亮的颜色,却仿佛永远没有笑意,永远拒人千里之外。 虽然安雅夫人是个哑炮,学生们对她的教学先天存有疑虑和抗拒,但也这不阻碍他们对她魂牵梦绕,这无关魔法,而是性吸引力。 哑炮的缺陷,更让安雅夫人在他们眼里自带一种暧昧的诱惑。学校还有另一位女教授,但那位是不可侵犯的强大女巫,安雅夫人就不同了。 她冷若冰山,却不会魔法,就像一座放在闹市的名贵艺术品,彷佛只要一靠近就能把她掳走。 但他们都知道,这只是错觉。 安雅夫人的确是哑炮,但她有一个名声和实力都响彻魔法界的强大丈夫,不止是这座魔法学校的校长,也是一位能与众多法力通天的女巫一较高下的男巫。 所以尽管他们蠢蠢欲动,尽管校长有事离校许久,还是无人敢跨越雷池。 赛恩毫无同龄人的这些心思,安雅夫人在他脑海是一个很模糊的形象。 他第一天上课,因为认床睡不好导致迟到,又憋了一肚子的起床气。走入课室时,只隐约看到坐于三面彩绘玻璃下,被盛大光芒淹没的纤细人影。 安雅夫人十分低调,晚餐时间或是魁地奇比赛,她好像总是不在,或者坐在角落,除了上课,赛恩几乎不会与她有任何交集。 赛恩对外貌没有概念,他只在乎强弱,所以他觉得同龄人的少年怀春十分愚蠢。 直到这一刻,安雅夫人穿着飘逸睡袍,黑发柔顺披落腰间出现在酒窖时,或许是因为有些喝醉了,或许是因为靠得太近,赛恩第一次意识到她的确是个美人。 她训斥他,把他赶回房间,赛恩却觉得原来安雅夫人会骂人,没这么古板无趣。 可他没有要当乖小孩,还是捧了一堆酒瓶回去继续喝,当夫人拿着那杯热茶走入房间摔倒,他那时醉了,只觉得事情很好玩,想让夫人陪他一起喝酒。 结果,事情彻底失控。 可很奇妙的,赛恩醒来后的第一反应不是怨恨和责怪,他只觉得自己在昨夜睡得很好,是他近期来睡得最沉的一次。 赛恩曾一度忐忑遇到老师时该怎么办,也犹豫自己是否不该再和父亲怄气,乖乖回家让自己冷静思考。 他起初完全不记得当晚的详细经过,也怀疑过是不是女教师先诱惑的他,直到他摸到枕头上有一根黑色卷发。 脑中蓦然想起一个画面,他伸出食指触碰安雅夫人柔美的一缕黑发,一圈又一圈,缠绵卷绕,那张美丽的脸正脆弱无辜地望着他,而他似乎并不抗拒。 反而,是某种不曾有过的感觉充斥心头,令人晕眩、失重、融化的感觉。 想起这个记忆让赛恩心跳加速,胸口的那个牙印又在隐隐发烫。 他发现自己并不生气,他只是……有点茫然。 原本日常的房间,似乎全染上了她的香气,赛恩置身其中,身体的记忆一点点复苏。 衣服上的划痕,让他想起他们拥抱倒在床上时,安雅夫人如何解开他的纽扣,他也急切地捉下她的睡裙吊带。 红肿的嘴唇,让他想起是安雅夫人先伸的舌头,舔过他的上唇又滑进去,把某种淡淡的香气渡进来,鼻腔都是她的香气。 床单的皱褶,让他想起安雅夫人如牛奶滑腻的胴体躺在上面,被他的顶弄着颤抖摇晃,双腿勾在他的腰部,又时而踩着他的小腿,脚趾头踡曲,挠得他痒痒的。 更别提赛恩身上的痕迹,他在镜前脱下衣服,摸过每一个吻痕、指印和牙印,它们如何留在他身上的画面,一一在眼前重现。 然后,赛恩发现自己勃起了。 他大声骂了声粗话,一拳砸碎镜子,而掩饰在愤怒情绪下,却是一股道不明的陌生情绪。 那股陌生的情绪,正在逐渐侵蚀他的身体。 这座城堡很大,两个人要避而不见,轻而易举。 当赛恩照常魁地奇训练,发泄满身的躁动,他却总是往长廊的方向望,不管看向那里几次,有着精美镂空雕纹的长廊,总是空无一人。 赛恩莫名怅然若失,他记得之前偶尔会见到安雅夫人的银色裙摆一闪而过。 意识到安雅夫人也在躲他,赛恩发现自己没有松口气,反而心情更糟糕了。 赛恩之前看不起同龄男巫宛如野兽的下流心思,可现在他深陷其中,深陷在对安雅夫人的魂牵梦萦。 他躺在床上,听到楼下大门上锁的声音,那个人就在外面,一墙之隔。 舒软的床被包裹着他,他闭上眼,一遍遍回味那些想起的记忆,肌肤相亲,唇齿相连,十指交缠。 鲜红的心脏跳得飞快,右手还是伸入了裤子里。尝过情欲的少年身体,开始食髓知味,冲动无法控制。 失眠依然困扰着他,赛恩只有想着安雅夫人自亵,才能勉强入睡。她真的成了雪山仙女,在永昼白光中夜夜进入他的梦境。 赛恩很抗拒,他觉得自己的身体正在脱离掌控,却又无可奈何,他无法让自己的心脏停止跳动,无法让自己不再想着安雅夫人。 可就像永昼的阳光永无止尽,欲望也是如此。 赛恩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不满足于幻想,那些品尝过无数次的回忆依然可口,但内心的某一处也在叫嚣着,想要更多更多。 更多的什么?赛恩不敢回答。 他只是开始在城堡里游荡,他一向有着明确的目的地,不是吃饭就是上课,不然就是练习魁地奇和回宿舍睡觉。 可现在,空旷的城堡,石头墙壁冰冷坚硬,彩绘玻璃浪漫无情,他却在游荡。 赛恩意识到时只感到烦躁不安,回到宿舍把家具都砸了一通,枕头里的羽毛飘满房间,他无力地躺在床上,预感自己又要失眠了。 不能再待在这个见鬼的城堡了。赛恩心里默默道。 他下了明天就离开的决定,坚决无视逐渐淹没心脏的某种失落情绪。 可是在离开前,他还要再去一次学校的酒窖,偷一瓶酒回去,当作和老爹和解的礼物。 隔天宿舍的门禁一解,赛恩风风火火去了酒窖,石像鬼一看是上次揍他的人,立刻开门。 赛恩在里面搜刮一番,还是拿不定自己要偷哪一瓶酒回去,在架子前犹豫许久。 直到,转角处传来脚步声。 他望过去,安雅夫人出现在眼前。她一身白袍,古典画般的黑发垂落腰间,肌肤在昏暗的酒窖里白得发光。 美丽得就像那一夜。 心脏猛然跳动的那刻,赛恩突然确信,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夫人看到他,露出惊愕的表情,连退几步转身就要走。 可还是来不及。 烛火一阵摇曳,墙上的两个影子纠缠在一起,像狮子扑向猎物。 ---- 求猪猪~拜托,我想上新书榜! 第五章一瞬间的事 那一夜的意外为什么会发生,安雅想过是酒精作祟,也怀疑过那杯茶,不管是什么猜测,她都清楚这都不是她和赛恩有意为之。 所以在赛恩突然向前抱住她强吻时,安雅一时震惊以致忘了挣扎。 强壮的手臂箍住她的腰,少年炙热的体温瞬间包围左右,赛恩狂乱地吻上来,毫无章法地含住她的嘴唇啃咬,安雅完全反应不过来。 当他柔软的唇覆上来的瞬间,那些拉着她陷入泥沼的回忆全涌了上来,安雅呼吸一滞,尾椎处的酥麻感让她软下身子,脑袋一片空白。 直到,赛恩抱住她压向架子,柜子与酒瓶碰撞,叮当作响。 安雅像惊醒一样,开始挣扎,却换来赛恩更蛮力的拥抱,一只手还按上了她的后脑,想要吻得更深入。 安雅狠狠咬了他伸过来的舌尖,赛恩吃痛,对她的桎梏松开了些。 她立刻推开眼前的男巫,转身就向门口跑去。 满身的情欲与嘴里的血意让赛恩红了眼,见安雅逃跑的背影,白色外袍在刚才的拉扯间滑落,露出白皙剔透脆弱的肩膀与蝴蝶骨,某种战意被激起,他下意识举起手指画起咒式,对着安雅高喊出石化咒语。 白光闪过,那个纤细的背影直直倒下,趴在地上。 赛恩立刻扑了上去,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让他已然失控。 可当他转过安雅的身子,看到披散的头发下,那张脸满是惊恐的泪水,赛恩顿时被泼了一身冷水。 安雅很害怕,早在听到身后人抬手时袖口摩擦的细微声响时,后背就已惊出冷汗,被咒语击中倒地,曾经不好的回忆连带恐惧彻底淹没她,眼泪无法控制地流下。 而赛恩却只是呆呆地看着哭泣的安雅。 安雅夫人是一个哑炮,是一个唸不出咒语,轻易就能被制服,任人宰割的哑炮。 可是当赛恩真的轻易制服她时,他却感受不到捕获到猎物的兴奋与激动,他只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事情。 他不想要夫人流泪。 安雅一直撇过眼看着地板,不敢看赛恩,凌乱的头发更是阻挡了她的视线,当眼角余光看到他伸出了手,心脏一下收缩地更紧。 那只手伸向了她的身体,却是把滑落的外袍往上拉,遮住了她露出的肩膀,然后犹豫了下,又伸向了她的脸,把盖在脸上沾湿泪水的额发,仔细拨去一边。 头发被拨开,视线清楚了,年轻男巫原本充满戾气的脸似乎也跟着变得明亮平静。 “对不起,夫人。” 安雅呆愣,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个张狂的学生道歉,但她害怕赛恩在耍什么花招,依然紧绷神经不看他。 却见赛恩脱下了自己的外袍,披在她的身上,说咒语会在五分钟后解除。 “我会在外面守到咒语解除。” 说完,他就起身离开,而安雅的眼泪止住了。 那个年轻男巫走了出去,半掩石门下他的影子格外明显,五分钟后,那个影子缓缓离去。 安雅一感觉到身体能活动,就马上爬起来飞奔回房,裸露的肌肤沾满蛛网和灰尘,她在银盆边取水,一边擦拭身体,一边洗着流满眼泪的脸庞,不断安慰自己已经没事了。 起伏不定的胸口逐渐平缓,安雅把发丝别去耳后,才发现自己还披着赛恩的黑袍。 像被蛰到一样,安雅唰一声扯下袍子,下意识就要丢去壁炉里烧掉。举起手的瞬间,年轻男巫的声音却在脑海里响起。 “对不起,夫人。” 他和近战术式课老师顶嘴时没有道歉过,他不听飞行课老师指挥时没有道歉过,他剪坏草药课老师的植物时没有道歉过。 骄傲的赛恩·威尔逊第一次低下头,是对她这个哑炮老师道歉。 他当然得道歉,他对我那么无礼。 安雅在心里愤愤地想着,想把衣服丢去烧的手却放了下来。 可是……那个孩子垂下眼的表情,却在她脑海里徘徊不去。 身为老师,在发生那个意外后,她只一味地逃避,没有和学生好好沟通,只丢他一人在那儿,安雅觉得自己难辞其咎。 把手上的黑袍折迭好放在一边的小桌子上,安雅全身无力地瘫坐在椅子,她实在不知该如何解决眼前的一团乱麻。 她这两天几乎没睡没吃,身心都很疲累,这也导致她没发现到一件更棘手的事情。 直到在房里勉强吃完晚餐,安雅正要洗手时,才发现到自己左手无名指空无一物。 她的婚戒不见了! 安雅急得在房里四处寻找,却一无所获,除了房里,她今天只去了酒窖。 一想到要回到那个昏暗的酒窖,安雅没睡好的头更疼了。 就在她苦恼之际,宝石蓝帘布紧闭的窗户却传来了扣扣声。 不是鸟啄敲窗的声响,而是有人在敲她的窗户。 会是谁? 安雅愣了几秒,才缓缓移步拉开窗帘,蔷薇花木的窗台上,她的银色婚戒在日光下闪闪发亮。 她赶忙开了窗拿起戒指,半个身子探出去,恰好看到飞天扫帚的尾巴消失在城墙转角的瞬间。 深夜,赛恩躺在床上抛玩着鬼飞球,眼神麻木,不知在想着什么。 摊在床脚的行李空空如也,回家的决定被一股不明不白的心思给耽搁下。 门禁时间快到时,寝室外传来了敲门声。 赛恩愣住,随之想到现在城堡里只有两个活人,敲门的人只会是…… 他立刻从床上跳起,冲去开门,可门外已经没人,只有一杯冒着热气的香草茶,和他的袍子。 香草茶放了洋甘菊和马郁兰,再加了些蜂蜜,栗色液体闪着宝石般的光泽。 袍子干净整洁,袖口破损的地方已经被缝补好。 赛恩捧起杯子,深呼吸一口茶香味,闭上眼睛一饮而尽,疲累的神经似乎真的有了一秒的舒缓。 脑海里想着的却是安雅夫人那双柔嫩纤细的手掌,她捡取香草放入杯中,她捧着茶杯放在门口,她轻轻敲叩他的房门。 可是,还是不够。 他把脸埋进袍子里,轻柔磨檫过面容的天鹅绒,似乎还残存着安雅夫人所留下的体温。 火焰又再重燃,赛恩睁开了眼,又流露出平时的眼神,那是幼狮想征服眼前一切的不可一世。 可是有了早上的前车之鉴,他想着自己不能再那么鲁莽,那样只会吓到安雅夫人。 他没追过女孩子,但跟朋友聚在一起时,听过他们的经验之谈 得慢慢来,得培养感情,得了解对方的喜好,得找个合适的时机…… “夫人,你可以给我一个吻吗?” 隔天寝室门口,赛恩对送热茶来的安雅夫人开门见山。 赛恩才不耍那些墨迹的花招,对正值青春的年轻男巫来说,一刻都无法等待,只有直球出击一个选项。 “什么?” 原本就被突然打开门的赛恩吓到,听到他说的话,安雅的脑袋完全反应不过来,以为自己听错。 “我已经三天没睡觉了,之前想着你能睡下去,可是现在想着你会更加睡不着。”赛恩继续说,琥珀色的眼睛十分认真直视她,“我很不舒服,夫人。” “我……我帮不到你,你是因为永昼才失眠,你应该回家。”安雅努力镇定下来,想着该趁机会和赛恩谈谈之前的意外,“威尔逊先生,之前的那件事……” “我不想回家,我只想要夫人的吻。”赛恩打断了她,固执又强势。 “只有夫人才能让我入眠。” 他的话似乎伴随一股暖风扑到安雅的脸上,她被打乱了阵脚,神情依然保持平静,可捧着热茶的手却开始颤抖。 她微微摇头,还想开口说不行,赛恩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你是老师,应该要帮助解决学生的困扰。夫人,就一个吻,就能让我好好睡觉。” 他说着任性的话,似乎还往前踏了一小步,安雅觉得自己的世界正被某种巨大的热浪侵入。 “只要一个晚安吻就可以了。” 年轻男巫步步逼近,赤裸展示自己最真实的欲望与情感,这些都让安雅招架不住。 几日的失眠,加之被这件事困扰许久的心理压力,都让她的思维陷入混沌,立在原地在年轻男巫的炙热注视下,身体连带理智逐渐融化。 走廊花窗中大片大片的马兜铃无风摇曳,鲜黄的光影映落在赛恩的脸上,红发刺青,精致五官,年轻男巫的目光比永昼日光还要刺眼。 沉默许久,安雅夫人终于松口。 “就一个吻。“ 看着坐在床沿的男学生,安雅面容平静,她告诉自己只要一个吻,赛恩就会罢休,闹剧就此画下句点。 可她每踏一步,靠得赛恩越近,都只感觉到心跳加快。 错误就像雪球越滚越大。 安雅弯下腰,看到赛恩闭上了眼,睫毛清晰可数,呼吸近在咫尺。她也不知觉闭上,嘴唇碰上了一处柔软,是赛恩的嘴角。 连着心脏的那条神经陡然颤抖,安雅想要起身,可是赛恩突然抱住了她的腰往后倒,两个人双双倒在床铺上。 峭壁上的那颗雪球正在越滚越大。 “你在做什么!“她惊呼着想要挣脱,年轻男巫的脸靠得她很近, “夫人,你也失眠了吧?“赛恩抚过她眼下的淡淡黑青,轻声细语,蛊惑着她。 他跟父亲一样都是找球手,他们不止善于飞行,他们也善于观察对手的弱点,抓住破绽,一击破门。 “你需要我,夫人,就像我需要你一样。“ “你在胡说八道。“安雅极力反驳,可声音跟她的力气一样,越来越弱。 她努力想从床铺和少年的体温挣脱,努力让自己想着别的东西,手上的婚戒、抽屉里的信件、梳妆台上的那些香水和鲜花。 还有花园后的洋房、蓝色的冰雪玫瑰、他们的脸和唤她的声音。 可赛恩压向了她,他漂亮的脸孔,炽烈的气息笼罩着她,他的眼神极富侵略性,又总有几个瞬间露出柔软坦诚的哀求。 “夫人,不会有人发现的。就当作是助眠的晚安吻,等永昼过去,我们都能正常入眠后就可以停止了。” 赛恩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只想要靠近安雅夫人,想要拥抱她,想要亲吻她,想要她陪他入睡,只有她才能平息火焰。 安雅只觉得耳边雪球滚动的声音轰隆隆。 “永昼过去了就会结束吗……”她轻声反问,压在床铺的侧脸不再冷漠克制,她太累了,有些东西开始动摇。 “是的,夫人,只要永昼过去。” 听到安雅的话,赛恩欣喜若狂,他喃喃着安慰夫人,又迫不及待捧着她美丽的脸,吻了过去。 当感受到身体正为年轻男巫的亲吻和抚摸而兴奋,安雅紧绷多日的神经顷刻坍塌,她闭上眼任由自己沉沦。 玫瑰、香水、婚戒在永昼日光下骤然失色,峭壁上的雪球滚落悬崖。 坠落只是一瞬间的事。 第六章晚安吻(H) 这是一场清醒而绵长的晚安吻。 当嘴巴含住安雅夫人的手指,舌尖描过指甲圆润的边缘,甚至还品尝到残存在指纹里的香草香气。 赛恩才突然意识到,不同于第一次的失焦和断片,此刻的肌肤、体温、发丝、嘴唇,一切都是清晰且实在地烙印在感知里。 “不可以这么粗鲁。” 安雅夫人的脸近在咫尺,一向苍白的脸颊晕染开粉嫩的血色,就连嘴唇都红润了许多。 那是自然,因为他刚才可是吻着她的嘴,又吮又舔。 两个人热烈接吻时,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茶袍和衬衣的布料在他们身上皱巴巴,隔着光滑的丝绸,赛恩的手一路从大腿摸到细腰再继续往上。 碰到女人圆润的胸部时,他的手先是吓到似的缩了下,然后再用力地揉起来。 他记得很清楚,安雅夫人藏在衣服下有一对白嫩性感的奶子,能被揉成各种形状,还会摇摇晃晃,用嘴唇和牙齿很容易在那里留下印记。 而且用力摸着那里时,夫人会呻吟出来,细细轻轻,让他欲火焚身。 “嗯……”安雅果然发出了呻吟,呻吟伴着鼻息钻入了赛恩的嘴里。 她皱着眉头,上身却不知觉挺起,往赛恩的手里顶,赛恩知道她喜欢,揉搓得越来越用力,直把茶袍的领口都揉开,系带松开,露出了白色的蕾丝胸衣。 赛恩的呼吸一下子加重,他第一次意识清醒看到女人的贴身衣物。 纯洁又撩人的白色蕾丝、透明纱与鱼骨、绵软的乳肉和深深的乳沟,这些对十六岁的男巫来说,太过刺激。 他全身的血液都在冒着热气,眼睛盯着安雅的奶子无法移开视线,裤裆早就紧绷得难受。 左手从敞开的领子摸进去,迷恋摩挲胸衣的纹理质感,似乎还能闻到一丝玫瑰香气,是香水吗?还是香皂的味道? 那只手又一路滑向安雅的肚子,最后碰触到内裤边缘。 感受到蕾丝花的形状时,赛恩无法自控,张嘴完全含住安雅的嘴唇,舌头撬进湿热的口腔里,开始卷着她的用力吸吮。 “夫人……哈……”他边吻着,边含糊叫着安雅。他觉得安雅的身体软得像奶油蛋糕,一碰到就会陷进去。 手的动作也跟着粗鲁,四根手指并拢,隔着内裤用力按压过安雅敏感的下体。 安雅的身子弹了下,眉头皱得更深,可赛恩毫无察觉,他的身体现在全靠本能行事,手指胡乱摸着柔软的女性私密,又被软嫩的大腿肉吸引,转而按住安雅的大腿,想要分开。 而肿胀的裤裆趁机挤入,重重顶在安雅的两腿间。 赛恩的第一次性经验虽然意识模糊,但他还是知道做爱该怎么做。在分开安雅的大腿后,他就迫不及待想要解开裤腰。 “等一下。” 安雅拦住了他,赛恩的脑袋早被精虫冲昏脑袋,他睁开眼睛,嘴里嘟喃等什么,还想继续压制住夫人。 可安雅特别坚持,把压在身上的他推下去,两个人变成了侧躺的面对面姿势。 安雅身上的茶袍彻底敞开,露出了贴身的胸衣和内裤,而赛恩的衬衣也卷到了胸部,结实的腹肌一览无遗,裤子松松垮垮挂在下腰处。 赛恩有些迷惑又有些不满,还想反压回去时,安雅伸出食指和中指,塞入他的嘴里。 瞬间,他觉得整个身子都被施了某种压力,软绵绵无法动弹,注意力全在嘴里的那两根手指。 真奇怪,那两根手指只是轻轻按在他的舌头上,他却连呼吸都不敢。 安雅夫人的表情也让他迷恋,她好像喝醉了的样子,可湖蓝色的眼睛又格外清亮,带着奇异又魅惑的光泽。 她说不可以这么粗鲁,两指滑过他的舌面,只是那么一滑,就让他脊背发麻。 “威尔逊先生,女性的身体很娇柔,如果不好好滋润,是会受伤的。”夫人的嘴几乎是靠在他的鼻尖说话,赛恩痴痴看着她,没有任何动作。 安雅知道,赛恩才十六岁,他不明白太多事情,他需要指引。 “舔湿它。”她边说,边用两指夹着赛恩的舌头。 这个指令让赛恩的神经莫名更加兴奋,他收缩嘴腔,舌头跟着手指不断纠缠。而琥珀色的眼一直和安雅对视。 在赛恩舔得正欢时,安雅突然把手指抽出,雪白纤细的指节都是一层晶莹液体。 然后就在赛恩的注视下,那两根手指伸入了她的内裤里。 赛恩瞪大了眼睛,面红耳赤,看着布料印出的手指动作,几秒才反应过来。 原来夫人说的滋润是这么一回事吗? 安雅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才会在赛恩面前自慰,可是这男巫太过莽撞,如果她不先让自己湿一点,等下会很难受。 可是这个放浪的举止,却让安雅的身体兴奋起来,像是开关被打开,她摸着自己私处的力道越来越重。 上面还沾了赛恩的唾液……一想到此,安雅咬着唇,双腿夹着,手指开始用力绕着花蒂点压。 那里越来越湿,手指几乎是陷进泥潭般的滑溜。她感觉得到赛恩的目光,在他热切又痴迷的目光下,内裤内的手指忍不住插进了小穴,想要变得更放荡。 她一时忽略了赛恩,但年轻男巫是个好学的学生,他痴迷望着夫人在眼前自慰的姿势几分钟后,也跟着有样学样。 同样是两根手指塞入了安雅的嘴里,安雅不像他那样愣头青,下一秒就马上吮起手指,舌尖舔过指头,湿湿黏黏,挠得赛恩头皮发麻。 后来,无名指也跟着塞入,三指并拢在夫人的嘴里微微抽插,这个令人遐想的动作让赛恩更硬了。 手指抽出来时,牵出长长的银丝,夫人可爱的小舌还追了出来,蜻蜓点水舔过他的掌心。 年轻的赛恩被这个小动作撩拨得不行,他伸出舌头回应安雅,两个人鲜红的舌头画着圈交缠。 他把裤子连同内裤一起扯下,勃起的性器弹出来,立刻被沾满夫人唾液的手握住撸动。 安雅用眼角余光瞄到了他的动作,,上一次她没有清楚看过,但她的身体依稀记得他的形状,这次亲眼见到赛恩的阳具,让她即羞愧又兴奋。 果然是印象中的上翘形状,而且还是年轻的肉粉色……现在她的唾液全沾在上面,被他的手掌用力撸过整个柱身,那根东西愈发硬了。 安雅只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胸口剧烈起伏,乳房几乎快从胸衣里弹出。 原本只是想要让自己不那么难受的前置动作,莫名其妙变成淫荡的床笫情趣,两个人就这样侧躺着,在对方的注视下,抚慰自己的身体。 他们都不是第一次自慰,但都没有这一次来得刺激,呼出的鼻息几乎都快要把对方灼伤。 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先靠近,他们又接起了吻,还是黏糊糊的湿吻,赛恩还喜欢不断舔过安雅的嘴角,想把她的脸都舔过一遍。 他们的手,也迷迷糊糊地换了位置,改而爱抚起对方。 安雅黏黏哒哒的手撸着赛恩的性器,从顶端到根部,动作和力度舒服得让年轻男巫忍不住呻吟。 赛恩缺乏点经验,但他是一个好学生,他能开口问。 “夫人,是要摸这里吗?已经好湿了。” “你喜欢我摸你这里吗?啊,还是喜欢这里?这是……阴蒂吧?” “好滑,内裤都湿了,啊……夫人你摸得我好舒服,啊……” “啊……痛……刚才那么用力扯我,我是不是弄痛你了?我再轻一点。” 安雅会边咬着他的下唇,边低低地回答,声音很轻,腻得像从蜂蜜罐倒出来。 年轻男巫的动作有些生疏,可是这种带点笨拙的感觉,也是一种刺激。 赛恩不知觉开始摆腰,性器已经烫得可怕,擦在安雅的掌心里,即满足又不满足。 “夫人,我可以进去了吗?” 听到这个问题,安雅被快感搅得乱七八糟的脑袋突然一瞬清明,被学生爱抚得酥软的身子也僵硬起来。 茶袍早就从她身上脱落,压在两个人的身下,而赛恩也几近赤裸,只剩褪到大腿处的裤子。 他正抱着她,吻着她,爱抚着她,蜜色的胸膛就压在她的乳房上,泌出的薄汗沾湿彼此的身体,他们的大腿也早就夹在一起。 他的性器充血勃起,硬热的肉物正磨过她的掌心,她的小穴也早就泛滥成灾,水流得大腿肉都黏腻不堪。 可是,真的可以吗? 安雅看向她正握着肉柱的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刺痛着她。 真的可以吗? 然而,年轻男巫没有给她后悔的机会。 听不到夫人的回答,赛恩正亢奋着的身体瞬间警觉,就像是狩猎者的本性被激起,他下意识压向安雅,把她的两只手按在头顶上。 “夫人,你已经答应我了。”他坐在安雅的身上,上身俯低,矫健的肌肉曲线像只猎豹,原本微茫的眼神也像猎豹,露着一丝凶光。 而那根巨物就压在安雅的肚子上。 赛恩是十六岁的年轻男巫,但他也是一个雄性。 “你是老师,答应学生的事情就得做到。” 可是…… 安雅茫然混乱的脑袋乱糟糟地想着,凌乱发丝下的双眼蒙着一层雾气,迷乱无措。 ……老师更不应该和学生上床啊。 赛恩并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 内裤被扯下,连同他的裤子一起被丢到了床下。安雅有些害怕想要踢他,却只是把脚掌送入他的手中,被他握住拉得更开。 而那肉物贴在她的穴口用力一磨,就烫得她软下了身子,连带最后一丝挣扎的力气都卸下。 “啊……赛恩……”安雅第一次喊他名字,戴着婚戒的左手慌乱抵在他的胸口,却先感受到他胸腔下强有力的心跳。 赛恩自然也看到了那枚婚戒,。他握住了那只手按在枕上,十指紧扣。 他曾经亲手把这个戒指送回给她,他现在也要和戴着这枚戒指的她做爱。 赛恩才不管她是教授还是哑炮,又或者是人妻,冲动鲁莽不顾后果的年轻男巫只知道一件事。 他现在非常渴望安雅夫人。 他不会让她逃走的。 当赛恩与她牵手时,安雅莫名恍惚,很久之前也有一个人和戴着戒指的她这般十指交缠……那时他们牵着手,然后…… 粗热的性器才顶开穴口,那股被吸住的酸爽让赛恩忍不住大声呻吟,脊椎的酥麻止不住,他本能地用力一顶,肉柱立刻狠狠捣入。 “啊!啊……” 安雅被刺激得腰部曲起,巨大的快感像电流直冲颅顶,却还有某部分的意识依然清醒,仍在回忆。 对了,他们那时也做爱了。 很快的,在彪悍的冲撞下,她的神智涣散,满脑子都是正进入她身体,正跟她水如交融,正在满足她的年轻男巫。 所有的犹豫、挣扎、顾虑,也早已被抛到云霄之外,背德的刺激和男巫的热情充斥整个世界。 年轻男巫举起手在空中画了一圈,唸出的咒语像情人间的呢喃,周围的床幔自动垂下,隔绝了日光。只是床架越摇越晃,还有破碎的喘息和呻吟,连带淫靡的热气会从缝隙中泄出。 远在安雅卧室的蔷薇花木窗台上,有一只等待许久的白鸦,它衔着一株雏菊与紫罗兰,想献给主人的爱人,但眼前的窗户却迟迟没有打开。 它的眼睛被魔法改造过,能将眼前所视的画面同步至一颗水晶球中, 现在映落那双黝深的黑玛瑙眼珠中,是空无一人的卧室。 ---- 哈!没想到今天双更吧! 作者是只仓鼠,藏了很多存稿,拜托用猪猪或收藏投喂我吧! 第七章变得不一样 给了晚安吻的那一夜后,今年的永昼对安雅来说,变得有点不一样。 她的身边多了一个人。 那天赛恩比安雅醒得早,把行李箱推回床底时,安雅也醒了,他在床边冒起头,神清气爽地和夫人说早安。 而安雅半梦半醒,懵懵懂懂套上赛恩的衣服,头发也没梳好,就被拉去餐厅吃早餐。 她穿着少年款型的长裤衬衫,垂落腰间的头发蓬松毛躁,整个人似乎青春许多。 赛恩坐在面前,看穿透彩绘玻璃的阳光像春天,落在安雅夫人小扇子似的睫毛上,她的嘴唇像花瓣一样鲜艳柔美。 她吃进一勺甜豆,一边的脸颊微微鼓起,让赛恩忍不住想伸手去戳一戳。 他突然觉得好像哪里变得不一样。 永昼的阳光似乎变得不那么刺眼,有东西在心上扎了根。 安雅在灌下好几杯黑咖啡后,意识终于彻底清醒。 第二次发生关系不是意外,她清楚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她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况且永昼结束后一切就会画下句点。 而且安雅无法否认,赛恩在床上的奔放热意与深吻,那种毫无保留的浓烈情愫,每一次的对视,每一次的呼吸,每一次的撞击,都让她心悸不已。 欢爱后她睡得很沉,几乎一夜无梦。性爱的确有助眠的效果。 可是安雅不知道,他们在床下的关系也会变得如此亲昵。 “威尔逊先生,你在这里有什么事吗?” 安雅放下羽毛笔,看向坐在她对面的年轻男巫,周围书架环绕,头上穹顶的彩绘玻璃,日月星辰正在运转,众多神明共赴云间宴会。 这里是图书馆的二楼禁区,学生没有许可不能进入,安雅也不知道赛恩是如何闯过守卫的石像鬼。 “我在看书,夫人。”赛恩泰然自若,脸上的笑容在看到安雅就没消失过。 安雅才不会被他骗到,这个学生转学来后就没踏进过图书馆几次。 他还想装模作样翻开刚才随手拿来的书,结果那本书突然张牙舞爪要咬他。 “砰”的一声,赛恩骂着粗话揍了它一拳,那本书马上蔫掉,似乎还呜咽了一声。 安雅赶紧阻止他: “这本书已经很古老了,不要这么粗暴。” “可是它要咬我。”赛恩不服气,他还想给夫人看他被咬到的手,结果发现连破皮都没有。 可他还是拉着脸,坚持是书的错。 安雅叹口气道: “你对它施展睡眠咒就可以了。” 说完她才觉得不对,她应该要把赛恩赶走才对。 但赛恩已经施完咒,翻开那本书很认真的样子,安雅也不好开口请他离开。 她轻咳一声,继续低头写她的教材。 可年轻男巫一点也不安分,不是说他的手还是很疼要安雅看看,就是不断问着各种问题,从穹顶的神话故事到书里的知识,再到安雅的各种喜好。 “不要用不重要的问题打扰我。”安雅冷着脸。 可赛恩很认真看着她,回答:: “我不觉得这些问题不重要。” 他没明说是什么问题,但安雅莫名觉得,他说的不是神话故事也不是书。 这个认知让她哑了声,只能低下头继续写自己的东西,不再理会年轻男巫。 赛恩也不气馁,见夫人真的不理他也不走,还自顾自坐到夫人的身边,想要靠得她近一点。 夫人又把头发绑起来,一丝不苟,只有额头的几缕碎发垂落,她专注看着书,而赛恩专注看着她。 赛恩先是单手撑住下巴,后来干脆趴在摊开的书本上,琥珀色瞳孔中的倒影从未变过,他想着原来夫人的侧脸那么漂亮。 赛恩的目光太过灼热,安雅看着密密麻麻的古文字心乱如麻。 “威尔逊先生,不要趴在书上,纸张会被压坏。”她开口提醒,想让赛恩起来别再看她。 没想到赛恩只是把书推到一边,又维持之前的姿势,继续盯着她看。 安雅连脖子都不敢转动,僵着身子继续写完自己的教材。她庆幸今天自己绑发时遮住了耳朵,不然她现在红掉的耳根一定会被发现。 现在的年轻男巫都这么没有礼貌的吗? 安雅在心里默默想着,但其实她并不感到厌烦。 她只是……有点不习惯这么直白的注视。 但她很快就被迫习惯了。 因为赛恩打定了主意,一直黏在她的身边。 吃饭时,就算她坐在教职员的桌子,他也要拉着椅子过来坐旁边。散步时,他跟在左右说个不停,一下抱怨北地的天气,一下说家乡残夏堡的仲夏夜有多漂亮。 安雅嫌他烦,会到占星课的高塔静静看书,她以为自己终于躲开那个年轻男巫。 可是有一次风把羊皮纸吹出窗户外,安雅还没来得及扑过去,窗外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纸张。 她探身出去,发现高塔外骑着扫帚的赛恩,被发现了他也不觉得难为情,臭屁地说幸好有我在,不然夫人一下午的字都白写了,说着就把羊皮纸递给她。 那张漂亮的脸变得红扑扑,明显被太阳晒了很久,安雅错愕地看着他,脑袋乱糟糟的,但有几个心声格外洪亮,不断回荡。 这个学生是傻子吗? 和……他骑着扫帚待在外边多久了?是不是第一天其实他就找到她了。 “进来吧。”沉默许久,她开口道并侧过了身。 赛恩愣了一秒,身体先反应过来,利落地从窗台翻身进去。 那一天,他只是坐在安雅的身边,不断擦拭心爱的扫帚,可是他笑得很开心。 安雅不再躲着赛恩,任由他跟在身边,她开始仔细聆听他的话,偶尔偶尔还会回应他,说些自己的事情。 在这座魔法学院里,永昼是一个孤独的季节,安雅从未缺席过,因为各种原因,她总是会被留在这里。 成年后,她独自度过永昼很多年,早就忘了在艳阳下有人陪在身边散步的感觉。 而现在有一个来自残夏堡的年轻男巫闯入了这个永昼,这个寂静的城堡,荒芜的她身边。 他们在白天吃饭读书散步,在夜晚躺在赛恩的床上做爱。 赛恩从不掩饰快感,感觉到爽意就会叫出来,现在房间里满是他的呻吟,琥珀色的眼睛湿漉漉,紧盯着骑在他身上不断起伏的安雅。 “哈啊……夫人,啊……好舒服,再重一点,哈啊……” 他掐着安雅的腰,帮她助力想让她动得更快些,又往上摸向她的胸衣,徘徊在背部解不开的系带,手的动作顿时急躁又无奈。 安雅不让他用蛮力或魔法脱下胸衣。 “就算是男巫,也得学会亲手解开女人的胸衣。” 她的手指点着赛恩的嘴唇,说话的声线被情欲浸透,柔情魅惑像在吟诗又像唸咒,赛恩被迷得神魂颠倒,真的乖乖和胸衣缠斗去。 就算穿着胸衣,晚上的夫人也比白天热情多了。她往下一坐,把肉物完全吞了进去,爽得赛恩粗喘不已,可是还没完。 顶着那两颗存在感十足的精囊,夫人扭起了软弹的屁股。性器被猛然绞住的酸爽,让赛恩背部弹起,头仰在床边不断呻吟,红发早被热汗浸湿黏在他可怜的脸颊旁。 “夫人……哈啊,安雅夫人,我快射了……”他忍不住也曲起双腿,用力颠起身上的老师。 失神的琥珀色眼睛里全都是夫人,她那一身雪白肌肤热汗涔涔,像是灶炉锅子里正煮着的热牛奶,腻得化不开。 可是在她高潮后,那身肌肤又会涌出浅粉血色的颜色,小巧鼻头微微染红,一向抿直下垂的嘴唇红润得比花瓣还娇艳,总让赛恩心颤不已。 做完爱的被单上满是各种痕迹,安雅看到后很害臊,让赛恩自己洗干净。 赛恩上课只学偏向攻击的魔法,对清洗咒语不屑一顾,现在他只能捧着一大团床单,去公共浴室自己手洗。 幸好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阳光,赛恩在中庭找了棵被阳光直射的大树,用魔法控制床单漂浮上空披在树枝上就算了事。 他满意地拍拍手,转身就看到夫人站在他身后不知多久。 安雅抬头看着挂在树干上随风飘荡的床单,满脸无奈。可赛恩不以为然,还邀功似的凑过来,像只小狗,如果他有尾巴,现在应该摇得很欢。 “夫人你要去哪里?”赛恩看到安雅戴了头巾,还拿着一个银桶,凑上前看里面是一群死蜻蜓。 “我要去喂海鹦,阿多教授走之前拜托我了。” 阿多教授是魔法生物课老师,他本应该留校看管,但西边传来出现银尾石化鸡蛇的消息,为了不让猎人先把这个稀有物种杀了只为了取走珍贵的羽毛,他赶紧把工作托付给安雅就匆匆离开。 “等我救下她,或许荒芜的北地会很适合她生存,等我好消息!” 阿多教授临走前这么说,眼神充满在学校饲养石化鸡蛇的期盼,安雅只希望他能先毒哑那只怪兽的嗓子,石化鸡蛇的眼睛不会让人石化,但它的尖叫足够让人疯狂。 北地的魔法生物同样不喜永昼,牧场的大部分生物都会走入山脉深处夏眠,直到夜晚再次降临才会清醒。 只有海鹦这种无害鸟类依然活跃,安雅只需要喂食它们就好。 赛恩说他也要去,不等安雅回答就取过她手上的银桶,自顾自往牧场的方向走,走到拱门处又停下脚步,回头催安雅。 “夫人,海鹦已经很饿了,我在这里都听得到它们的叫声。” 安雅没好气地笑了笑,跟上他的脚步。 牧场的大草地,小巧可爱的海鹦密密麻麻站在林立的巨石上,咕噜噜的黑眼珠好奇盯着那个红发的男巫。 安雅静静看着赛恩像喂鸡一样,抓出一把死蜻蜓丢在草地上。 可是海鹦们不为所动,像没看到食物,依然瞪着小眼睛望住赛恩, “快吃啊,你们这群笨鸟。”赛恩莫名其妙,连丢了几把它们还是不吃。 安雅忍不住笑出声,看来威尔逊先生在上魔法生物课时也没专心听讲。 “你这样做,它们是不会吃的。” 她上前取过银桶,声音难得温柔。 赛恩被海鹦搞得烦躁的心情立刻被安抚,他退了几步,看着安雅爬上一颗大石,鸟群让开了道。 她从桶里取了一把蜻蜓,往天上一抛,那些死掉的蜻蜓彷佛复活了,翅膀在风中振动。 霎时鸟鸣大作,原本呆呆的海鹦纷纷展翅飞翔,争先恐后吞下空中浮动的蜻蜓。 鸟群不断盘旋,像暴风将安雅包围,她仰头向着日光,破碎的蜻蜓翅膀像花瓣飘落她扬起的绿色裙摆。 而赛恩看着眼前一幕,心口的震动似乎在耳边炸裂般剧烈。 他在当下发誓无论多少年过去都会记得清清楚楚。 明亮广阔的蓝天,草绿疯长的旷野,她立于天地间,如此鲜活,如此动人。 他突然明白几天前那个问题的答案。 是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是安雅夫人不一样了。 轮廓模糊的夫人,雪山仙女的夫人,现在是真实可爱的夫人。 赛恩走进了暴风中,走到了安雅的面前,亲吻了她。 此刻,他情不自禁。 第八章诚实(H) 午后突然下起雨,淅淅沥沥夹带微风,北地又胧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雾气。 缠满爬山虎的石柱亭子里,落下的雨滴溅湿了安雅的背,可她完全感觉不到寒意。 赛恩正紧紧抱住她,他的身体比火炉还热,隔着几层布料传递过来的体温,热得安雅被胸衣束缚着的乳房已经泌出一层汗。 刚刚雨还没落下时,赛恩突然靠近吻住她,吓了她一跳。 到目前为止,他们的亲密行为只存在床上,虽然他们最近几乎形影不离,但下了床二人其实连手都没有牵过。 赛恩突然的这么一吻,让安雅的心跳乱了一拍。 哪怕心里清楚现在整座学院只有他们两人,附近的小镇远在山下,镇民也不会突然跑上来,但她还是惶恐不安。 毕竟他们在做坏事,坏事怎么可以做得如此光明正大? 然而,安雅没有推开赛恩。 少年的吻不深入,也不挑逗,他闭着眼,手只是轻轻扶住她的两颊,却好像有一股纯粹热烈的气息,毫不迟疑,勇往直前,奔涌向她。 身体没来由地颤抖,安雅也没来由地闭上眼,假装自己是在做梦。 在做一个不舍得醒来的美梦。 直到细雨打湿他们的衣衫,赛恩才牵住她的手,跟着纷纷飞离的海鹦们一起去躲雨。 海鹦躲进森林,他们躲进亭子。 青苔被雨水浸得浓郁,弥漫的潮湿让一切都变了调,他们开始吻得色情,头巾和银桶都掉在了地上,身体开始擦枪走火。 赛恩突然捧住安雅的臀部抱起,一把将她放在栏杆上。 隔着布料感受到的石面冷意让安雅一惊,理智也稍微回笼些,抵住他的肩膀,想让他冷静点。 “赛恩,不能在这里。” 巴斯克维尔家的生意文件目前都交由安雅代为签名,如果管事临时到访,撞破他们这对师生在凉亭里接吻该怎么办? “这里又没其他人。”固执的年轻男巫根本不听,他把安雅的鬓发别在耳后,又低下了头含住她的耳垂舔舐。 炙热的鼻息连同热吻,细细麻麻落在安雅的耳边脸颊,安雅只感觉半边身子都麻了,他愈发往下,一路亲吻至她的颈项。 赛恩经由一场场魁地奇所训练出的身体精壮又结实,坐在栏杆上的安雅被他环在怀里,完全无法挣脱,就连大腿都被赛恩夹住不能动弹。 而压在她膝盖上的裤裆,又热又重,存在感十足。 “不要害怕,夫人。” 赛恩抬起头与她对望,琥珀色眼珠流溢炽烈的光,一下吸住了安雅的灵魂。原本抵在他肩膀的手被握住,被他含入嘴里。 溽热闷闭的触感,立刻让她身体的某根弦紧绷,不知从哪儿来的痒意爬进了下身。 赛恩咬住她的手指,说话含含糊糊: “现在下雨了,就算有人来也不会看到我们的。” 安雅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她只看着他微微张开的嘴唇,压在指甲盖的牙齿,和卷过两指间的红热舌肉。 她逐渐失神的眼睛越过赛恩的肩,密布亭檐的爬山虎和连绵不绝的雨帘包围着亭子,彷佛真的把这里隔绝开来。 或许是找到了安全感,或许是受不住赛恩的撩拨,安雅的另一只手松开了力道,先揉捏起他的耳垂,再摸向他的鬓边,摩挲着精巧的小辫子。 就连还在赛恩嘴里的手指也反客为主,夹住他的舌头不断玩弄,赛恩放浪地伸出舌头,让两个人都能看到,他们的手指和舌头如何黏黏糊糊地纠缠。 简直比接吻还要令人脸红心跳。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寝室之外越界,湿掉的衣服,微潮的皮肤,还有水气弥漫的青草香,一切都是那么新鲜,那么勾人情欲。 以往夫人给他“晚安吻”时已经换上简便的睡裙,轻易就能脱下,现在赛恩解着她繁复的领口时并不觉得烦躁,反而有种在拆礼物的兴奋感。 安雅满是口水的手指被他拉出,大胆的赛恩解开裤腰,让安雅看到里面早就肿胀撑起的内裤。 她的手被牵住隔着内裤开始抚摸,津液沾上布料,那根东西印出来的形状愈发清晰。 赛恩舔着嘴角,想要安雅再摸得用力些,可没想到她的手沿着柱身往下,转而将两颗小球握在手心里抓揉。 他的腰窝一阵酥麻,就连性器都躁动得在内裤里弹动,顶部开始渗出前精沾湿内裤边缘。 “夫人,啊……” 赛恩忍不住闭起眼睛,头窝在安雅的颈边撒娇似的磨蹭。 “怎么了?威尔逊先生,你不喜欢这样吗?” 安雅明知故问,原本平淡的声线多了一丝玩味。 她衣服的纽扣早就解到了胸下,赛恩不断磨蹭,把领口整个蹭开,见到挤在胸衣上的白花花胸乳,他忍不住舔吻起夫人的锁骨。 “喜欢……”赛恩轻吮雪白滑腻的皮肤,声音沙哑含糊,说的话又直白奔放,“我喜欢夫人玩我的蛋蛋,夫人你再抓用力点,啊……” 嗯,安雅也很喜欢。尤其见到赛恩说完还压下腰不断摆动,好让性器能完全贴着她磨蹭,他对性事毫不扭捏的发情,总是让她口干舌燥。 没有受到直接刺激,紧贴着的大腿内侧已经湿嗒嗒了,安雅能感觉到内裤正在陷进濡热的花缝里。 赛恩的手也没闲着,扒拉着安雅的领口垂落臂间,她今天难得穿了件缎面的森林绿裙子,原应该端庄的颜色皱乱堆迭,却愈发衬出她的雪白肌肤。 隔着又爱又恨的胸衣,赛恩揉磨双乳的手势又重又浪,几乎把胸衣都揉移了位,他原本想着这次一定要解开,结果反而把背部的系带扯成了死结。 “夫人,你再教教我怎样解开吧。” 赛恩忍不住靠在安雅耳边撒娇起来。 “我已经教过你了。”安雅用手指点着他的额头推离,“那次你不认真学,只顾着胸衣脱下后扑过来,那之后就自己好好琢磨吧。” 赛恩又可怜嘟囔几句,见安雅态度坚决,那小狗似的模样立马收起,露出不满又挫败的表情。 他转而用力吮吻起露出胸衣外的胸部,鼻头在乳肉顶出一个凹陷,舌头也故意伸进胸衣内,一下挑逗嫣红的乳头边缘,一下被胸乳间的薄汗都舔走,撩得安雅的身子都软了。 “不要这样……”安雅喃喃道,轻摸着赛恩的后颈安抚他。 “哼。”赛恩得意抬起头,他猛地扒开安雅的腿夹在自己的腰上,绿色的裙摆滑落堆在腿根,露出安雅穿着黑袜短靴的白皙双腿。 她被这个动作吓到,可还没来得及反应,年轻男巫的手已经伸进裙子里。 “夫人,你明明就很喜欢我这样对你。”赛恩摸到了她柔嫩的阴户,那里早就泥泞不堪,赛恩只是轻轻一描,就马上感觉到有一股温热润湿他的指尖。 “夫人应该要诚实点。”盯着安雅被他撩拨得羞红的脸、赛恩即得意又兴奋。 “哦?”安雅不甘示弱,原本玩弄精囊的手往上,绕着早已硬得撑出内裤边缘的龟头,似有若无地打转,“像你一样诚实吗?” 安雅想着可不能被一个17岁的小男巫拿捏,可她到底低估了赛恩这头小狮子的脸皮。 他笑得张扬,说着:“对啊,夫人应该学我。” 说完就扯下自己的内裤,粗长的肉物猛地弹出,撩起安雅的裙摆就把性器塞入了溽热的内裤里。 安雅被他莽撞的举动吓到,原想挣扎,可赛恩摆腰一撞,滚烫的肉柱贴着花缝重重磨过,僵直的腰瞬间瘫软。 “威尔逊先生,啊……你太唐突了……”安雅训斥他,可隐忍着什么的声线毫无震慑感,尤其她的双腿还不知觉夹紧了赛恩的腰。 “夫人不是想要我诚实吗?”赛恩顶胯的力度越来越重,他望着安雅的眼神,又痴迷又认真,某种热烈的情感毫不掩饰。 “现在就是我最诚实的时候。我现在很想很想操你,想把你操到高潮,想射在你的里面。” 第九章比魔法石还硬(H) 安雅全身止不住颤抖,不知是因为敏感的阴蒂不断被顶弄,还是因为年轻男巫太过放肆直接的发情。 她感觉自己快要呻吟出声,双手攀上赛恩的后颈,拉住他接起了缠绵的吻,双腿也缠着他的腰紧紧的,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着,湿掉的衣服几乎黏在一起。 赛恩摆腰的动作愈发放浪,龟头完全顶出蕾丝内裤的上边,安雅腰间的布料还能看到隐约抽动着的形状。 因为吻得太过,他们的嘴巴分开时还牵着长长的银丝,赛恩也不复刚才的得意模样,两颊赤红,喘息不断。 他和安雅鼻尖相抵,请求着她: “夫人,我想进去。” 赛恩以前没有性经验,只跟安雅上过床,就算他有时鲁莽又霸道,某个部分也已经被驯化。 例如,胸衣要自己亲手脱;例如,要经由女性允许才能进入她的身体。 他上课总惹老师生气,总和老师顶嘴,但在床上,他很受教。 安雅还是第一次在性事上拥有主导权,她喜欢教他,这是另一种滋味。 见到赛恩记得她的话,一向由着自己性子来的他,忍得这么辛苦,磨蹭的性器把她的内裤都蹭得半脱,龟头渗出的忍耐汁都沾湿她的裙子一大片,却还是这么有礼貌,安雅十分满意。 她没有开口,而是直接伸手进裙摆,摸着那暴涨粗壮的阳具,一点一点插进自己的身体里。 龟头几乎是才顶进去就被牢牢吸住,赛恩舒服得大声浪叫,他还想缓一缓再继续插入,可安雅没给他时间。 夹在腰间两侧的腿圈住了他的后腰,顶着年轻男巫继续深入,肉物被吃进了蜿蜒扭曲的小穴里。 “啊……夫人……” 赛恩无法招架,只懂得不断喊着安雅,安雅也同样舒爽得两颊泛红,咬着唇忍住什么的表情,更让他发情不已。 可年轻的男巫还是经验太少了。 等他全根没入,正想大力摆胯时,安雅的双腿却紧紧桎梏着他不让他动。 “赛恩。”夫人香软湿滑的身体缠了上来,她在耳边叫他名字,混着香汗的热气让赛恩的脊椎都融化了。 “雨快停了。”她轻轻说道,赛恩这才发现雨势的确小了,开始有阳光从乌云后穿透。 “赛恩。”夫人又唤他了,“你抱我回去,回宿舍后我们再继续。” 年轻男巫顿时愣住,不知是怕他不明白,还是又是大人故意的挑逗,圈着赛恩腰部的双腿故意磨了磨,耳边的话轻得近似气音。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 口腔的唾液大量分泌再被接连吞咽。赛恩猛地抱起眼前这个撩人的夫人,捧住她的屁股,大步往城堡的方向走去。 单是想像就这样操着安雅夫人的小穴,抱着她一路走回宿舍的画面,还有走动间的性器摩擦该会有多刺激,赛恩就差点射精。 安雅终于受不住,在他耳边细细呻吟,这个姿势让性器进得很深,她的里面被撑得满满的,甚至忍不住开始扭起屁股,惹得赛恩第一次凶她,让她乖一点。 衣衫不整地用这么淫荡的姿势,走过平时熟悉的走廊,就这样在阳光下做着如此淫靡的事情。 就算知道不会有第三者,但单是被彩绘玻璃中的人物好奇注视,还是让两个人都兴奋不已。 一进宿舍的交谊厅,湿嗒嗒的衣服终于能脱下,两个人几乎全裸,赛恩忍不住把安雅按在桌子上猛干起来。 桌子上的烛台和不懂是谁遗忘的墨水和羊皮纸逐渐被震得掉落在地,这个平时是同学用来做功课的地方,被他用来做爱了。 这个强烈反差的认知,让赛恩激动得整个人爬上桌子,完全俯身按住她,几乎把安雅的下半身折上去,屁股迭着屁股,性器撑满穴口猛抽,精囊拍打作响。 安雅还穿着袜子的雪腻双腿扛在他肩上,被捣弄得在半空晃动,跟她的喘息一样无助又色情。 身下的桌子摇摇晃晃,几乎快要散架,可赛恩还是不停,不断在上面变化体位。 一下侧躺后入,捉得安雅的小腿都是红痕;一下又彻底翻身完全压着安雅的背部,咬住讨人厌的系带向上扯,故意让胸衣勒着她的乳房摩擦;一下又跪起来让安雅的臀部高高翘起,臀肉被撞得发红,黏滑的爱液蹭得赛恩的腹肌油亮湿腻。 安雅双手紧捉着桌缘,好不被赛恩撞下桌子,体内所有舒服的地方都被顶到,一浪又一浪袭来的快感几乎窜过全身的骨头缝。 但做得最尽兴的地方,还是床上。 他们面对面坐着,双手向后撑住不断扭腰撞击,爱液连同刚刚射出来的精液全粘稠捣在一起,缠丝在两腿间。 “夫人……夫人,你里面好温暖,啊……” 赛恩的浪叫没有平息过,一直喊着安雅,喊着她有多让他快乐,绞住性器的肉壁和灌进马眼的热液,都让他疯狂。 他直白浓烈的爱意,让高潮了几次的安雅更加情热,她爬上赛恩的身体,改用跪姿重重坐在那又硬又烫的性器。 安雅忘了在哪本书看过,年轻男巫的肉棒比传说中梅林的魔法石还要硬。 不止硬……安雅摆动身体不断起伏,神情恍惚,脑袋全是乱七八糟色情的事。 还能做好多好多次,射完后几乎下一秒又会勃起,而且还能感觉到那根东西在体内射精时的温度,又热又多。 “啊!啊……这个姿势也好棒,好舒服……唔……” 赛恩被坐得浑身酥软,他边和安雅接吻,吻得嗯嗯哼哼,边曲起双腿,用力向上顶胯,捣得淫液四溢,又弄脏了新的床单。 他们做得激烈,刚才赛恩公主抱安雅进来时,性器都还在她身体里不舍得出来,手臂和胸腹的肌肉贲张鼓起,一路亢奋晃着她吞吐性器,直接滚到床上。 窗帘和帷幔都没放下,阳光直直照射,映得他们大汗淋漓的皮肤都是一层滑腻的光泽。 赛恩又把安雅压回松软的床被间,散落的红发全散在她的颈肩,那里密密麻麻都是他留下的吻痕,他的胸口也都是安雅咬出的痕迹。 “哈啊……哈啊……” 整张床都在震动,赛恩收起了骚话,挺腰的动作越来越凶猛,撞得安雅的腿完全夹不住他,被架在半空不断晃荡。 她的骨头都被撞酥了,娇喘声早就忍不住,伴着热气溢出被咬肿的红唇,视线开始模糊,能清晰感受到的,只有正在进入她身体的年轻男巫。 赛恩好像俯下身说了什么,安雅也没听清楚,只是胡乱应他。 得到应允的他,喉间发出野兽似的喘息,胯骨无法自控地猛撞几下,又拔出性器,整个人爬到安雅的胸前。 然后,有股浓稠的热液溅射在她的脸上,。 安雅的脑袋一下子都是腥热的气味,她有些猝不及防,泥浆似的脑袋才意识到刚刚赛恩说的是什么。 他说:“夫人,我能射在你脸上吗?” 这是他在今夜的第二次射精,可是那热精还是又浊又浓,滴滴答答地从她脸上往下流淌,她一张口就下意识把流到嘴角的精液舔进去。 那个味道让她的头更晕了。 安雅第一次被这样对待,失神着还没反应时,赛恩又捧起了她的屁股,再一次顶了进来。 “什么……你不是才……” “可是我还想做。”看到自己的东西弄脏安雅的脸,她甚至还吃了进去,赛恩的性器根本无法软下。 再次捣开小穴的肉物,烫得安雅一下软了腰,赛恩没有全撞进去,而是摆着腰在穴口敏感的地方顶弄,弄得她再次沉溺在酸软的快感里。 他一直都是个好学生,现在已经学会该如何取悦女性。 看到安雅又舒服瘫软着细细呻吟的样子,腰还迎合他的动作扭动,赛恩的身体被某种情绪充盈得快要飘起。 他忍不住俯身吻起了她,结果也吃到了自己精液。 “嗯……好苦……” 赛恩嘴上嫌弃,可随着脑袋又被快感麻痹,他满脸迷乱,又低下头把安雅脸上所有的精液都舔走再喂进她的嘴里。 惹得安雅呼吸急促,十指深深插入赛恩的红发揉乱,继续和他交换混着精液味味道的口水。 雨已经停了很久,但身上潮湿的黏腻感久久未消,反而随着越来越响亮的水声和肉体啪啪声,愈发在室内弥漫开来。 真的是……比魔法石还硬。 最后,安雅被操得高潮不停的脑袋只剩下这个想法。 ---- 明后日无更,周四再见~ 再求猪猪和收藏~ 第十章得寸进尺 北地的永昼时节是全年里温度最高的时候,但又不过分炎热,恰好维持在一个凉爽舒适的温度。 一直被云层笼罩的阴霾天空,会难得蓝天清澄,白云轻盈。 久违地被暖阳包围,安雅偶尔从书里抬起头,深呼吸一口,还能闻到魁地奇球场座位的木头香气。 突然,一只小金球灵巧地飞到眼前,翅膀扑闪得只剩下残影,不断在安雅头上游移,像在好奇打量她。 安雅还没这么近距离看到金色飞贼,伸手想去抓,小东西立刻闪开,安雅还没怎么看清楚,它就从指尖擦过想要逃走。 下一秒,一道残影从旁边迅速飞来,干脆利落地抓住了金色飞贼。 “给你,夫人。”赛恩伸长手,把手上还扑腾个不停的金色飞贼展示给安雅看,整个人像和主人玩球的狗狗。 安雅接过不安分的小东西,金属做的翅膀扫过指尖的触感痒痒的,她很快就放手让它飞走。 金色飞贼飞快逃窜,闪烁的微光很快就在太阳下消失个无影无踪。 赛恩还想去追,安雅让他别追了,他转过头要安雅喂他吃葡萄。 最近的日子,赛恩越来越黏她,早起吃早餐,花园小湖上泛舟看书,长廊漫无目的地散步,牧场喂海鹦,有时森林里会有鹿群跑出来,好奇注视他们,赛恩就会召来扫帚骑上去,跟它们在草地上比比谁跑得快。 “原来虚掷光阴没有这么难。” 那天的中庭大树下,安雅在看报纸,赛恩枕在她膝盖上,看着穿透树叶的阳光星星点点洒落,突然这么感慨。 他一直讨厌浪费时间,但是感觉只要在夫人身边,他都在做浪费时间的事情。 “如果无所事事,就多看点书,至少下次作业上的语法错误别这么多。”安雅正玩着报纸上的填字游戏,上面的字母会随机变化,需要抓准正确的时机填写答案,相当考验眼力和脑力。 “那不是错误,在南方都这么写的。”赛恩嘴硬。 安雅敲了他的额头: “我读过南方巫师的着作,他们没有这种语法。” “他们都老了,这是新语法。”赛恩捂着自己的额头,委屈巴巴。 “胡说八道。”安雅不再理他。 日子在无聊的插科打诨里度过,现在连去练习魁地奇,赛恩都要安雅陪着他,两个人几乎从早上睁眼到晚上睡觉都形影不离。 安雅一开始说不要去,赛恩就趁她不注意,骑着扫帚从窗户进入,把她的书、墨水和羽毛笔都偷走,逼着她去魁地奇球场找人。 看到她怒气冲冲地走来,年轻男巫不止不道歉,还兴高采烈给她展示自己在看台上布置好的座位。 从占星教室偷拿来的软垫、野餐布、小桌子,还有不知道哪来的阳伞和一个花瓶,插着他从牧场摘来的几朵野花。 “还有夫人最喜欢吃的酒心巧克力。”赛恩故意靠在她耳边说,声调暧昧,意有所指。 他们之前在午后欢爱,在床上睡过头,错过了晚餐时间。那时赛恩从床下拉了一堆零食出来,打算就用这些来充饥。 安雅从来没在床上吃过零食,有些嫌弃之余又觉得新鲜,想起以前自己小时候的确希望过一整天都只吃零食,不过身边人管得严,她从未尝试过,最多就是正餐后会有几个小零嘴。 在把威力作坊的整盒酒心巧克力都吃完后,她整个人微醺一样兴奋起来,突然坐上赛恩的腹肌,把他穿上的内裤又脱到大腿处。 两个人在洒满糖果包装纸的床上翻云覆雨。隔天起来身上都还有一股甜甜的糖果味。 现在赛恩旧事重提,安雅冷着张脸,可耳根已经红了,她把那碗巧克力塞进赛恩的怀里不想看到,可身子还是在看台上坐下来,翻阅起刚看到一半的书。 赛恩看到夫人松口了,整个人笑得很开心,训练起来很卖力。 那天起,安雅的午后都在魁地奇球场消磨时间,一下低头看书,一下抬头看那个男巫如何进攻球门。 斯内费亚特的魁地奇球场经过特别设计,有多种练习模式,赛恩最常选的是石柱模式,球场地面伸出几十根柱子屹立,还会冷不防地上下伸缩。 年轻男巫在扫帚上迅如猛兽,矫健紧绷的身体曲线下藏着惊人的速度和爆发力,操控着扫帚在石柱阵急速急停急弯,还接连躲过找茬的游走球,最后再一击破门。 得分后他还是很平静,接过掉落的游走球,又朝另一边的球门进攻,可是眉眼的意气飞扬怎样都无法掩住。 敏捷、桀骜、彪悍、斗志昂扬,简直就是只正在征服世界的红狮子。 安雅有时会看得入迷,想着赛恩·威尔逊真是一个极具生命力的男巫,那头红发像在燃烧。 轻盈的自由的,在飞翔又在燃烧,嗯……就像是一颗流星。 安雅没看过流星,但心里就是冒出了这个想法。 可是在安雅面前,这只正在熊熊成长的幼狮又会变成一只小狗撒娇卖乖。 在吃了几日的零食后,安雅受不住嘴里甜腻的味道,自己带了水果或饼干来球场。 赛恩看到了也吵着要吃,就像现在一样,在扫帚上张大嘴巴,要夫人喂他。 看到抛过去的一颗颗葡萄,都被赛恩灵敏地用嘴接住,他吃完后又快乐地继续飞回去训练,安雅觉得自己好像在和一只小狗玩耍。 就连他后来赖皮时也像小狗。 “不可以!”安雅听了他的问题马上拒绝,两颊浮现浅浅的红晕,不知是被他吓到还是害羞。 “学生都是去公共浴室洗澡的,为什么要来我的房间?” “公共浴室的水龙头坏了。”赛恩不依不饶。 他训练时只穿无袖紧身的黑色运动衣,蜜色小臂的肌肉曲线一览无遗,刚刚随手撩起衣摆擦掉胸口的汗后也没好好放回去,布料皱在腰间,隐约露出腹肌和人鱼线。 再加上他刚激烈运动完,呼吸还很重,热气夹着汗水,浓厚的费洛蒙几乎完全笼罩住安雅,热得她不着痕迹地后退几步。 得和这只小狮子保持距离,不然心跳声就要被他听到了。 “公共浴室有这么多水龙头,难道都坏了吗?”安雅的脸上还是很淡定。 “对,我昨天都弄坏了。”明明是做坏事,赛恩却抬着下巴,一脸桀骜不驯的叛逆模样。 安雅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回答,愣了几秒,但还是强装镇定。 “我让猫头鹰带信去镇上找工匠,他们等下就能过来。” “那我明天再砸一次。”赛恩快速开口,倔强的脸色和语气都明示他会说到做到,“修几次我就砸几次。” 说完还抱起了胸,一副要和安雅死磕到底的架势。 安雅和他僵持了几分钟,肩膀还是松下,泄气地说: “我房间没有男士衣服,你回寝室拿了换洗衣服再过来。” 赛恩喜笑颜开,马上冲回宿舍,看着他欢喜雀跃像快飞起来的背影,安雅只觉得这个年轻男巫真是会得寸进尺。 等一下绝对只是洗澡,什么都不会发生,而且洗完后就要赶他出去! 但就如安雅所想,赛恩是一个很会得寸进尺的年轻人。 开了荤的年轻男巫脑子里现在除了魁地奇,就是各种色色的事情。好不容易踏进夫人的房间,他就没打算只是洗个澡。 就算已经有了戒心,可安雅还是一时失察。 在屏风后的赛恩喊让她帮忙拿放在沙发上的衣服时,安雅想着只要挂在屏风上就好了。 靠近屏风时,安雅抬眼就瞧见挂住的男性衣物,迭在最上面的是一条白色四角内裤。 脑海无法控制地想到这条内裤刚刚还穿在赛恩挺翘的屁股上,身体一热,她马上低头不去看。 就在晃神的这瞬间,眼前刻着精美镂空花纹的胡桃木屏面突然被拉开,赛恩的一只膝盖顶在浴缸边缘,上半身完全探出,湿漉漉还沾着泡沫的长臂轻而易举就捉到了安雅。 水花四溅,连挣扎都来不及,安雅被扯进了浴缸里,跌入赛恩赤裸的怀里,只剩两条腿还挂在浴缸外。 “赛恩·威尔逊!”安雅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全身的衣服湿透沉甸甸,就连头发都沾满了泡沫,一些还流到了脸上,让她睁不开眼睛。 她不管不顾地想起来,可赛恩抱得她很紧,不让她走。 “夫人,不要乱动,我来帮你。”赛恩单臂箍住她,腾出一只手细细地帮她擦掉进到眼睛的泡沫。 安雅闭着眼睛骂骂咧咧,还想拍掉他的手,马上就被控住,几乎整个人靠在赛恩的怀里。 “你等下马上给我滚出去!”安雅还是很生气地撂狠话。 “好好好,我帮你抹掉泡沫后连衣服都不穿,就光着走回寝室,让全校的石像鬼看光我的屁股。” 赛恩边应和她,擦拭睫毛上白沫的动作小心轻柔,安雅一向优雅淡漠的脸,现在气急败坏又沾着滑稽的泡沫,只让他觉得很可爱。 终于能睁开眼时,安雅还想骂人,可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赛恩那张靠得很近的脸。 湿掉的红发全抹到头顶,介于男人与男孩间的精致小脸完全露出,水光映得那双琥珀色的眼比往日还要闪亮。 里面的倒影是安雅。 水淋淋的正坏笑着的年轻男巫,如此诱人可口,让安雅一下静了声。 赛恩自然不会错失任何一个进攻的机会,他直接捧住她的脸吻下去。 逐渐的,几件湿透的女装被丢了出去,还包括了一件蕾丝胸衣,就挂在屏风上,和那条白色内裤贴在一起。 毕竟没人穿着胸衣洗澡。 ---- 突然想到春节要到了,到时家里很忙又要停更几天,还是趁有空的时候多更新吧。 明天真的无更。 第十一章乱糟糟的人(H) “嗯……不要咬,啊……” “那夫人你来咬我。” “什……什么……!” 随着姿势变化不断荡开的水声,伴随着唇舌相连的舔舐声和喘息,室内越来越热,好像逐渐蒙上一层情热的雾气。 “啊……啊……夫人,你又咬我乳头又撸鸡巴好舒服,好舒服,啊……哈哈,龟头都翘出水面了。” “唔!不要拍我屁股。” “是它露出水面在诱惑我……好好,对不起,我不该拍,不要生气了……” 又是黏糊糊的湿吻声,只是一会儿又变化成软绵的惊呼声。 “啊……不要掐,那里很敏感……啊……” “你的心跳好快,夫人,我摸到了,你喜欢我这样掐胸部吗?” “唔唔……喜欢……” “夫人夫人,你怎么这么可爱?这里的小豆豆也可爱,也想我摸摸。” “等……太用力了,啊……手,手不要这么快进去……” “啊,夫人这么用力握会坏掉的……我已经不行了,快坐上来。” 水声越来越激烈,小小的浴缸容纳两个人在里面激烈运动实在勉强,越来越多的水溅出浴缸,洇湿地毯一大块。 浴缸圆滑湿润的边缘,一下是粉嫩的十指艰难捉在上面承受后方的撞击,又会有蜜色的大掌包裹扣进十指缝隙间,一下挂着粗壮大腿,白嫩的手撑在膝盖上跟着起伏的身子微微颤动。 最后,赛恩用后入的体位顶着安雅踏出浴缸,顶着她走到梳妆镜前,水渍拖了一地,就为了看夫人的那对乳房被他操得晃动的色情模样。 那里布满红痕,都是被他揉出来的,蓓蕾肿胀湿红,也是被他咬肿的。 “不要……”安雅看到镜子,羞耻着想挣扎,双手被他捉着架在背后,被体内的大肉物磨着舒服的点狠狠捣弄,两下就被操得再度浑身酥软。 夫人完全受制于他的可怜模样,愈发激起赛恩的兽欲,摆腰的速度和幅度一下比一下重。 安雅的双脚都被操得脚跟离地,支撑全身的着力点一时间只剩下年轻男巫插在阴道里的粗壮阳具了。 她被操得满脸潮红,神志不清,只懂得张嘴可怜呻吟,舌尖都不知觉露出,看得赛恩脑袋快要炸开。 “夫人……啊……”感受到比之前还要湿软紧热的包围,赛恩敏锐察觉一件事,“你好像比较喜欢我强硬点……今天好多水……” “没……没有!”安雅像触电一样马上摇头,可身体早就出卖她了。 爱液流得满大腿都是,高潮也比之前来得快,反应也很剧烈,全身痉挛,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让赛恩得把她按到床上。 小穴绞得赛恩受不住,仅剩的理智线崩溃,按住安雅的后颈,不管她还在高潮,又是大开大合的猛烈插弄。 安雅埋在被窝里的呻吟陡然高亢,还没平复的快感又溺过了头顶,她又哭又叫,双腿也不知觉翘高不断踢,想要逃离这快要把她溺亡的沼泽里。 可这一切只换来了赛恩更强制更粗鲁的操弄,厚实的实木四柱床都在晃,装饰的黄铜铃摇得急切又响亮。 他在射精时也粗喘着完全停不下腰,边射边插,而安雅在他身下早就又一次高潮得全身筋挛,精液混着爱液多得从性器和小穴的缝隙泄出。 安雅久违地感受到这种近乎窒息的性爱快感,全身瘫软在床上,久久无法平复。而赛恩倒在一边也是舒服得不断喘气,抱着她不断亲吻,想要这缠绵的感觉停留得久一点。 只是吻着吻着,年轻男巫的身体又热了,本就没有软化多少的性器磨着安雅娇嫩的臀肉,再一次勃起。 高强度的魁地奇训练彷佛没有消耗掉他太多的精力,反而让他的性欲更为旺盛。 他直接压在安雅仍在喘息微微起伏的后背,像头野兽一样。 安雅立马意识到什么,惊呼着要他下去,反被他狠狠吻住,身体再一次被火热的性器贯穿。 她趴在床上,赛恩也完全贴了上去,前胸贴后背,双腿也压着她的,只有臀丘在不断摆动,性器在湿滑的阴户大幅度进出,把安雅捣得快要融化。 他一句骚话也不说,全身心都沉溺在紧紧咬住性器的小穴里,摆胯的姿势愈加癫狂乱来。 “啊!不行不行……啊!” “最后一次,再让我射最后一次。” 他说谎了,在抽出性器对着安雅的后背射了一次后,他又是同样的姿势再把安雅压回床上。 就算是未成年的男巫,可赛恩健硕的体魄依然让安雅无法挣脱,她被那双青筋暴起的蜜色双臂紧揽住上身,胸部都被手肘压得变形,脑袋又被高潮的快感冲击得一塌糊涂。 “啊……啊……” 安雅湿润的红唇张开,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甚至连一个词汇都说不出,只会不断呻吟啜泣,泪水和口水早就混在一起,流满她的下颚。 这场让安雅近乎窒息的强制性爱,让她陷在高潮里没有平复过,赛恩射在她体内的精液多得几乎填满了整个小穴。 他的最后一次射精,是喘着性感的粗气跪坐安雅双腿间,一只手扶着床头,一只手大力撸动粗红暴涨的性器。 安雅陷在情欲里也没了理智,双腿依然大张搁在赛恩的腰间,任由下体的淫水流出沾湿两人的体毛皮肤,她只顾着狠狠掐住赛恩的乳头,要刺激正对住她乳房热气勃发的性器快点射精。 赛恩没两下就喊着射出来,白浊的浓液直溅到安雅的乳房和她的脸上。 床单早就被捉得乱皱松开,布料颜色也被浸透加深,也不知是他们身上的洗澡水,还是他们的汗,又或者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体液。 “夫人,我一直觉得你好香。” 帮两人都清理好身体,赛恩又变回了一只小狗,尤其他的头发没有梳好,随意擦干后蓬乱炸开。 他窝在安雅颈侧又嗅又舔,声音软糊,完全没有刚才野兽的样子。 “你怎么这么香?用了什么香水还是香皂?”他越闻越有兴致,还抬起了身子想往梳妆台那里探去摸索。 像洗了个热水澡一样昏昏欲睡的脑袋被他这个动作惊醒,安雅立刻把他按回床上,话脱口而出: “不要碰我的香水。” 赛恩听到安雅突然冷硬的声音,有些愣住。温情绵绵的气氛瞬间冷却。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安雅也愣住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 “我的香水不适合你。”安雅慵懒躺回枕头里,好像刚刚生冷的语气只是错觉。 赛恩没多想,嘟囔着不要这么小气,又窝回她的颈侧撒娇。 安雅用手指梳理他后脑勺杂乱的红发,边随意回应他,年轻男巫被哄得服服帖帖,陷在舒服的被窝里,说今晚想睡在夫人的房间,安雅答应了他。 她看着赛恩乱糟糟的头发,心情也是乱糟糟的,自己也是一个乱糟糟的人。 赛恩睡着后,安雅偷偷下了床,去了柜子那里取出艾菊,薄荷,苦艾,一勺蜂蜜和一滴薄荷油调制成了月茶 。 年轻男巫只懂得享乐,完全忽视了其他事,安雅在这段日子里都是自己喝月茶避孕。 但是她不怪赛恩,喝这东西时,心头的大石似乎也不再那么重。 突然,身后传来铃声叮当的响动,一团光穿窗而进,白昼艳光黯淡褪去。 安雅愕然回头,是一只野兔子的守护灵,幽蓝光泽凝成的身躯沿着墙壁轻盈跳跃,最后伫立在她面前的桌子。 “安儿。”守护灵站起身,想靠得她更近,回响着的男性嗓音空灵遥远。 “我打扰你休息了吗?我很抱歉,你一直没回信,我担心你出什么事。” 安雅的心脏跳得飞快,她第一反应就是往屏风后的床铺瞟。 虽然他们在这里什么都看不到,可她不知道巫师的守护灵能与主人的共感能到什么程度,害怕守护灵察觉到房里还有其他人,后背已经泌出了一层冷汗。 “安儿,你还在吗?”野兔子歪着头,似乎很困惑,“请跟我说句话。” 安雅抿紧唇,盯着它久久,才开口轻声道: “我在,我只是一时忘了回信。” 嗯,忘了三个月。 “我明白了,但别再发生,我会担心你。” 得到回应,男声还是很冷静克制,可是他的守护灵站了起来,想要靠得安雅更近,似乎还想她摸摸它。 “嗯。”安雅低下头,面对野兔子的亲近,身体僵着不退也不动。 “安儿,我……”那个男声欲言又止,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最后他只说了: “这里还需要一段时间,我会尽快回去的。” 安雅没再说话了,也不管那个人看不看得到,只是随意点点头。 “祝你好梦,安儿。” 野兔子在她周身跳跃一圈,转瞬化作点点星光。 看到星光飘散窗外,消散得无影无踪,室内又重归平静时,安雅假装冷漠的眉眼还是卸下,她颓然坐在椅子上。 永昼日光再度涌入房间,一同涌入的还有不知名的悲伤情绪,笼罩她,折磨她、审判她。 她把脸埋进双掌中,想着自己真的是一个乱糟糟的人。 ---- 月茶配方出自《冰与火之歌》,马丁老爷子说只是杜撰,请勿随便尝试。 第十二章已经习惯了 y uw angsh e.i n 当醒来看到枕边靠得她很近的赛恩时,安雅总会有些恍然。 自那天睡在她房里后,赛恩一开始还借着各种名头往她房里挤,到了最后也不需要理由了,就是他们在外一边聊天一边很自然地进入这间房,然后洗澡、看书、下棋、做爱、睡觉。 在城堡教师寝室的这张床上,她很少和男人同寝,可红发的年轻男巫进入她的私密空间却没有让她感到任何不适或抗拒。 就好像,和这个男孩的相处已经是一件很自然而然的事情。 脑袋半梦半醒,以前的许多事浮光掠影在眼前回溯,安雅侧过身,手指细细抚摸过赛恩的下颌,柔嫩的指腹摸到了刺刺的胡渣。 得提醒威尔逊先生剃胡渣了。 这个念头自然而然地冒出,可下一秒安雅就愣住了。 手指收回,安雅翻身拉开帷幔下床,这种亲昵比身体的接触更让她无所适从。 往洗脸盆倒了热水洗脸刷牙,用布巾擦脸时,安雅看到沙发上堆成小山的衣服和一边小桌上的针线盒。 那些都是赛恩的衣服。 前几天他看到安雅在缝着自己的裙子,惊讶问了句:“夫人都是自己手缝衣服吗?”夲伩首髮站:sanyeshu wu .vi p 安雅那一颗敏感的心瞬间猛抖了下,她停下动作,身子僵住准备迎接接下来的话。 不外乎是什么你不会魔法吗、哎呀我忘了你是哑炮、我来施法吧几分钟就可以弄好了之类不是嘲讽就是看不起她的话。 这些话她听过很多次了,也不会在乎再听一次。 可安雅又忘了,赛恩·威尔逊一直都是个让她意想不到的男巫。 他没有说一句话,而是让安雅等等,然后跑回自己的宿舍,把一堆的旧衣服搬来给她,说这件的纽扣脱落了,那件的衣摆脱线了,让安雅都帮忙缝补。 安雅被塞了满怀的旧衣服,愣了几秒才小声拒绝: “你自己拿回去用魔法修补。” 固执的赛恩没这么轻易放弃。 “我不要,我要夫人帮我缝。” “魔法一下子就可以缝好,我缝会很慢。” “没关系,我可以等,只要是你缝的就好。”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为我做的任何事情。” 直率、坦白、真诚,年轻男巫笑得灿烂,他有话直说,心思从不掩藏,他以前看不起哑炮老师会表现出自己的轻蔑,他现在很在意哑炮老师也会表现出自己的满腔爱意。 安雅忍不住低头闪躲他的视线,两颊早已绯红,想着怎么会有这么直接的人? “衣服太多了,你自己也学着缝一些。” “那我缝夫人的裙子。” “不可以!” 对话在两人抢夺裙子的鸡飞狗跳里结束,而在胸腔里不安躁动的那颗心脏,不知不觉宁静了。 现在缝补好的衣服在沙发上迭成一堆,还有几件挂在把手上,赛恩几乎把他衣柜的衣服都搬来了,再崭新的衣服都能挑出破绽,或者就说不喜欢纽扣的样式,要安雅拆过再缝。 他也没有学会如何缝衣服,只能帮忙把线穿过针眼,有时是自己用手穿,有时是用魔法操控细线。 安雅看着他盯着细小针线的眼睛都快瞪成斗鸡眼,忍不住觉得好笑。 她总会因为捕捉到心中这难得的平静而心生恍惚。 就好像,这个红发男巫是特别的一样。 也不知道是床铺比较舒服,还是香气比较温暖,赛恩睡在安雅房间里总会起得比她晚,如果是在学生宿舍,他早跳起来吵醒安雅一起去吃早餐。 他喜欢待在安雅的房间里,被她的气息包围做各种事情,最喜欢的就是和她做爱。 他们已经试过房里的各种角落,梳妆台、落地镜、小沙发、门板,当然还有那张四柱大床,黄铜铃的声音几乎每一夜都响彻不停。 赛恩做得最爽的一次,是在柔软皮毛地毯上,那时洗澡水早洒出了半缸,他抱着夫人起来,连几步远的床都不想浪费时间走过去,两个人直接湿漉漉在地毯像野兽交合一整夜,最后干脆扯下被子,就在地板上睡觉。 房里唯一还没试过的地方就是安雅的书桌,她一直不让赛恩靠近,尤其是坐在那里写东西时,只要赛恩稍微迈前一步,她就会瞪他。 赛恩蠢蠢欲动却一直找不到机会,有时夫人会在书桌那儿待到很晚都不睡觉,赛恩故意脱下衣服把内裤抛去给她,都引不到她来,最后他只能迷迷糊糊地先睡过去。 现在他慢悠悠地醒来,伸了个懒腰,发现安雅已经洗漱穿戴完毕。 “早安,威尔逊先生,你的胡渣该剃了。”安雅坐在书桌前正往信封戳压火漆,旁边的窗户已经打开,就等着猫头鹰。 “早安……夫人要出去吗?”赛恩只注意到衣架上挂住外套、帽子和手提包。 “我要去泪雪镇拿书。”那本稀少的古书,她跟书店老板预订了很久才终于等到老板的猫头鹰带信给她。 “我也要去!”原本还因为刚起床而浑浑噩噩的赛恩眼睛顿时亮起。 “我们去约会吧,夫人!去白鸡酒馆吃午餐,然后再去港口那里走走,那里有个老头吟游诗人,他唱的歌连水里的鱼都会跳起来听!” “约……约会?”安雅被这个词汇吓到,才要下意识拒绝,结果只看到了赛恩赤裸着屁股的背影跳下床,去沙发快速挑选几件衣服又冲出房间。 “把裤子穿上!” 他好像没听到安雅气急败坏的声音,自顾自安排的嗓音远远从房外传来: “我先回房间打扮,半个小时后在城堡门口见!” 安雅无奈叹气,原本想推拒的念头还是打消,毕竟威尔逊先生想办的事就没办不到的,就算开口不让他去,他也会骑着扫帚跟在后面。 只是在城堡门口见面时,安雅还是再一次被他惊到。 不是因为他特意搭配过的衣服显得身材挺拔,风流俊俏,一双大长腿穿着及膝皮靴,不是因为他绑得特别精致的辫子,左耳戴了带一小撮兽毛的耳环,也不是因为他还喷了不知从哪个室友偷来的古龙水。 “把纽扣扣上。”安雅按耐住惊慌的心情,冷着脸道。 “不要,扣那么紧不舒服。”赛恩任性拒绝。 他穿有纽扣的衣服,上面的几颗总要解开,敞开领子才舒服,就算是最寒冷的严冬都不例外,宁愿冻着也不要被禁锢住,男巫学院禁欲保守的黑色高领制服就没见他好好穿过。 平时的话安雅也不管他,可现在他的锁骨处却有着暧昧明显的吻痕,一看就惹人遐想。 我行我素的赛恩才不管旁人怎么看,这让安雅又气又急。 “如果不想别人看到,夫人昨天就不该吻这么用力。”赛恩还坏笑揶揄起她。 安雅瞪了红发男巫几眼,知道他没这么好说话,为了省麻烦,她从包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银盒子,沾了里面的魔法药膏,靠近赛恩涂在那些吻痕上。 轻轻一擦,淡红色的痕迹消失个无影无踪。 晴朗阳光穿透门廊,赛恩看着她脸颊上透着微光的绒毛,闻到她身上那股在阳光下似乎带些清香如玫瑰的体香,又笑得傻气,只因为又逗得夫人和他近距离接触。 他到底还是太年轻,自我沉溺在心悸的氛围中,而忽略了一个小问题。 为什么安雅夫人会有这个能擦拭身上痕迹的药膏? 他们坐马车去山下的泪雪镇,赛恩全程都靠在安雅的身上,一下是肩一下是大腿,他不喜欢坐在这种封闭的小空间里,但是有夫人在身边,他还是可以忍耐下去。 马车途径树林,再踏上荒野小路,赛恩看到车窗的石碑或老树,会问安雅那是什么来历,想要和她多说说话。 安雅放下手上的书,望着他淡淡地说: “刚才那个石碑的来历,我在上学期的第三个专题地方史说过,那时你在睡觉。“ 赛恩听出夫人平淡语气下的不满,自知理亏闭上了嘴。 泪雪镇背靠冬神山脉,面朝冬神大海,有着全北地第二大的港口、最彪悍的渔夫和最丰富的渔产。 永昼时节的小镇没有学生也没有游客,只有一两只海鹦在空中盘旋,大多数的渔船也出海了,十分冷清,古旧质朴的青铜岩建造的屋子似乎还冒着严冬似的寒气。 安雅和赛恩分开行动,赛恩的头发过了肩膀要去修剪,安雅看到他口袋里揣着一壶酒,他说是给理发师喝的。 “那个理发师要醉了手才比较稳,不然会把你的头发剪成被鹰马嚼过又吐回你头上的干草。“ 嗯,行吧。 安雅去了镇上唯一的书店,里面没有书架,只有成千上百的书迭在一起形成书墙,在店里弯弯绕绕几乎成了迷宫,就连家具和楼梯都是各种形状的书迭组而成。 老板从桌面抽出安雅的那本古书,还附赠几个箱子,里面都是品质上佳的墨水或是稀有羽毛做成的羽毛笔。 “这是谢礼,安雅夫人,请您一定要帮我转交给巴斯克维尔教授。“ 老板握着她的手,语气热忱至极,他没发现安雅的脸色一下变得不自然,继续眼含泪光说道: “巴斯克维尔教授昨天判了默多兄弟死刑,他们终于付出代价,我也可以跟我的妈妈交代,杀害她女儿的凶手得到报应了。“ 安雅垂眼隐下眼中的所有情绪,沉默良久后,她还是回握了老板的手,她明白他大仇得报的心情。 而且,那个被害的女孩也是一个哑炮。 魔法界过去二十二年一直笼罩在『煤心党』的阴影之下,他们想要推翻魔法议会,征服大陆复辟帝制,再与麻瓜世界开战。 魔法议会和各地家族极力抵抗,开启了第七次的巫师内战,许多人深受煤心巫师的残害。 包括安雅的父母,他们就是死在门徒的偷袭之下。 幸好在去年暮星闪耀之时,终于如预言所说,命运之子战胜煤心巫师,门徒死的死,伏法的伏法,第七次巫师内战就此结束。 但仍有许多善后工作需要进行,例如对门徒残党的审判。在魔法议会的授权下,七个法力高强的巫师组成审判议会。 来自北地的巴斯克维尔教授便是其中一个审判官。 书店老板情绪激动,热泪盈眶,喋喋不休,一直说着他对教授的感激之情,不止感谢教授作出的审判,也感谢教授在内战期间对煤心党的追捕,还有巴斯克维尔家对泪雪镇的守卫,让小镇能免于内战的侵扰。 安雅不发一语,表情冷漠,连一个浅笑都没挤出来,就算前面的这个人正在感谢她的丈夫,她却散发着事不关己的疏离气氛。 她依然站得稳稳,貌似专注听着老板说话,但其实她已经晃神了。 没关系。 “巴斯克维尔教授真的太优秀了。“ 心声与老板口中的赞美之词交错。 没关系的。 “我看报纸上的评论家说,议会非常赞扬他的能力,夫人你也一定很骄傲吧?“ 安雅淡漠的眼神看向了他,没说话也没点头,只淡淡勾起嘴角,仍在回响的心声只有她听到。 那个回响,近似尖叫。 没关系的,都已经习惯了—— 最近在认真思考正经的笔名(朋友吐槽:都写完两本了才来想这个问题? 番外小日常(一) 一、关于生日快乐 赛恩即将在北地的永昼季节度过他的17岁生日。 来自残夏堡的猫头鹰带了礼物过来,是赛恩的奶奶亲手烤的水果蛋糕。她提早烤制,算好时间让猫头鹰提早出发,赶在赛恩生日的前一天到达。 可是两地离得太远,蛋糕又重,猫头鹰还是飞了很久才到达学校。赛恩的奶奶年龄大了,忘记施法保质,盒子打开时,蛋糕已经稀碎,就连一些水果都已经变质腐坏。 安雅让他别吃,可男孩不肯。 他把贺卡擦干净小心收进口袋,就捧着蛋糕盒坐在楼梯上,小心挖开臭掉的部分,直接用手把还能入口的水果和奶油蛋糕都吃进嘴里。 安雅想,赛恩大概很想念家乡,就任他去了。 赛恩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把手指上的奶油都舔干净,还犹豫要不要吃掉那些好像没坏得太臭的水果,是安雅强行抢过去丢掉。 果然,他半夜就肚子疼了。 生日当天,赛恩躺在自己的床上,身体虚弱,心情也很差,只有在看到夫人拿着一个大礼盒进来时,那双无神的眼睛才亮起来。 “这是夫人送我的礼物吗?”他兴奋问道。 “不是,是猫头鹰送来的,没有署名。”安雅递给他。 礼盒拆开,是一整套崭新的魁地奇护具,某知名工坊的最新季限量产品,现在只有一些顶级球队才能拿到。 “臭老头。”赛恩把护腕丢回礼盒,好像很嫌弃,可是一直怀抱礼盒不肯撒手。 “夫人,你不祝福我过生日吗?”赛恩勾勾安雅的手指,一脸可怜兮兮,“你都不送我礼物,我也不贪心,你给我一个吻,我就很满足了。” “我不会亲你。”安雅拒绝。 赛恩的脸正要垮下,安雅又走去房外,捧了一个小蛋糕进来,圆形巴掌大,嫩黄的海绵蛋糕,浓稠的奶油从上面淋下,再洒落各色莓果。 一根点燃的小蜡烛摇摇晃晃,照亮赛恩笑得傻气的脸。 “生日快乐,威尔逊先生。”安雅的脸上难得盈开温暖的笑意。 她发现赛恩很喜欢吃水果,大概是因为残夏堡本就盛产水果,只是北地的水果种类少得可怜,这些莓果还是安雅特意去温室里寻,才勉强寻到几颗饱满鲜艳的。 赛恩闭上眼睛许愿,大声说出: “我的第一个愿望是夫人可以喂我吃蛋糕。” 安雅白了他一眼,赛恩毫不在意,依然笑得自在,还把嘴巴张到最大等喂食。 她叉起最酸的那颗草莓塞进年轻男巫的嘴里。 二、关于签字 丈夫暂离的这段日子,家族生意的所有文件都由安雅代签。 永昼时有一份不怎么重要的文件,老管事事务繁忙,就派了一个年轻男员工来学院找安雅。 那个员工打扮时髦,一头棕发梳得油亮,进了城堡就不断到处打量,坐下来等待安雅看完文件签字时,也一直不礼貌地盯着她看,想入非非。 他知道巴斯克维尔家的小姐是个哑炮,没想到是个美人。 他又想到巴斯克维尔家的庞大产业,北地所有伐木区都是他们家的,大陆上说得出名号的飞天扫帚工坊都是跟他们进的木料。 他越想越蠢蠢欲动,巴斯克维尔家的家主是个人物,但他已经离开多时了,现在城堡又没其他人,或许他们可以…… 放在桌面上的手悄悄往前,就要摸上那只柔弱无骨的白皙手掌时,安雅突然抽回手。 “签好了。”安雅说道,语气平淡,似乎没发现到员工的小动作。 员工轻咳一声,还想说几句话勾引美丽寂寞的夫人,可他一抬头,就直面撞见安雅身后的一头恶犬雕塑。 那是巴斯克维尔家的家徽。 通体漆黑,凶神恶煞,护在安雅身后,紧盯着他露出獠牙。 明知只是雕塑,员工却莫名被震慑住,嘴巴默默闭上。 安雅送他出城堡,员工的心情平复下来后,又贼心不死。 “夫人,你一个人待在这么大的城堡,不会害怕吗?” 安雅在跟前带路没有回头,只吐出两个字: “不会。” 员工都能从她的语气想象到她冷若冰霜的表情,他假装没听出安雅的冷漠,继续笑道: “我可以留下我的联络方式,如果夫人需要帮忙,可以找我……” 话没说完,身后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他的后脑猛然遭到重击,眼冒金星扑到在地。 他狼狈在地上爬起,转身想看是什么东西,只听到了窗外传来年轻男孩的声音: “啊,抱歉,我挥得太用力,把游走球砸到你身上了。” 员工站起身想发火时,却见破碎的窗户外,一个红发男巫坐在扫帚居高临下,金属球棒扛在肩上,狭长双目、黑色刺青、铆钉耳环,都在隐隐散发某种狠戾的气息。 “真是抱歉,我会好好管教我的学生。”安雅夫人说话依然冷淡,没有要扶他或是让他待在城堡休息再走的意思。 “把窗户给我清理干净。”她漫不经心似的跟窗外的学生说,那个男巫身手利落跳进来,用魔法修复起玻璃。 员工吓得往前走,不敢靠近他。 而安雅已经扶上一副盔甲的臂膀,它和对面的盔甲像活起来一样,伸出手拉开城堡的大门。 “请回吧。” 安雅的眼神,与那对盔甲手上长矛的寒光一般冷冽,员工心里一颤,又感受到了身后那个男巫的目光,赶紧低头离开。 隔天,他就被管事告知,他被开除了。 ----- 其实巴斯克维尔这个姓是取自福尔摩斯的《巴斯克维尔的恶犬》。 番外小日常主要是写收不进正文里的零碎片段,主要看我灵感。 是说一百珠了~~等下十二点双更! 第十三章恶作剧 找到赛恩时,他正靠在宠物店外的栏杆,手拿鸟食勺喂着一只金刚鹦鹉,宠物店家的大女儿红着脸在旁边一直想跟他说话。 安雅才刚走过去,赛恩主动接过她手上的东西,又突然歪头盯着她说道: “夫人,怎么了?“ 突然被这么一问,安雅才从某种晃神的状态里清醒,平静回应: “没事。“ 虽然她的样子还是跟平时一样,淡漠疏离,可赛恩就是觉得哪里不太对,一直看着她想看出些端倪。 旁边被冷落的宠物店大女儿不满地嘟起嘴巴,偷偷打量起安雅,突然意识到她是谁。 “您是巴斯克维尔家的哑……安雅小姐吧?”她故意有所停顿,想要摆出友善的表情却怎样都掩不住幸灾乐祸的心思。 这种小儿科的嘲讽,安雅早就听得多,连个眼色都懒得给。 但有人可忍不了。 “砰”的一声,银制的鸟食勺被重重拍在栏杆上,吓得鹦鹉开始尖叫。 宠物店女儿和安雅都被吓到,看向那个红发的男巫,他漫不经心地抬眼,剜了宠物店女儿一眼。 耳后的刺青和兽毛耳环,野性又痞气,衬照他的眼神尤为凶狠。 宠物店女儿哆嗦着身子,说你吓到鹦鹉了,安雅看到里面的店主朝外张望,她不想惹事,上前几步牵住赛恩的袖子,要拉他走。 赛恩被扯着走时,还不忘回头再嘲讽几句: “你还不如鹦鹉会说话,多跟它学几句,会说句天气真好都算你长了脑袋。” 宠物店女儿气得红了眼眶,安雅看到她似乎有抬手念咒的动作,赶紧拉着赛恩跑远。 他们一路跑到码头才停下,安雅整个人气喘吁吁,想训斥赛恩几句却怎样都喘不过气,还反被精力充沛的男巫牵着,兴致勃勃地说要去找那个吟游诗人。 海风携浪声拂面,栏杆铁链微微晃动,安雅没发现赛恩红了耳根在偷笑,因为他终于偷偷牵到夫人的手,十指交缠得很紧。 安雅头晕脑胀地被拉着在码头跑来跑去,一波又一波的海鹦在他们脚下惊起,可他们完全找不到人。 直到港口的一个修船匠告诉他们,有艄渔船要去捕美人鱼,雇了那个还会唱死亡摇滚乐的吟游诗人去和美人鱼魔音对波。 赛恩很失落,眉飞色舞的脸都垮了下来,偏偏这时候他的肚子还叫起来,叫得很响亮。 看到他捂住肚子难得觉得自己丢脸的窘迫样子,安雅笑出了声,她被拉着在阳光明媚的码头跑来跑去,原本烦闷的心情也被海风吹散了不少。 “去吃午餐吧。” 只是到了白鸡餐馆,轮到赛恩的心情开始不好。 老板娘看到是安雅,特意把他们领到清净的角落位置,他们才坐下,就有一个渔夫装扮的男子来跟安雅搭话。 “安雅·巴斯克维尔小姐?”他看到安雅貌似很惊喜。 安雅花了几秒钟就马上认出眼前这个粗旷的男人是谁。 “麦克·乔伊?”原本靠坐着的她马上挺起了上身,很惊喜遇到熟人。 赛恩看着他们熟络的样子愣了几秒,心里的危机意识开始打鼓。 安雅和麦克是儿时玩伴,她小时候偶尔下山,他们会在海边一起捡漂亮的贝壳和海螺。 天色晚了该回家,他还会在路口不舍地挥手,迟迟不肯走,安雅一只手被牵住,也一直回头跟他说掰掰。 长大后,两个人都各有际遇,麦克去了外地的魔法学院,不知从何时起他们再也没见面过。 “我听说你结婚了。”麦克说麦克说这话时,轻松的语气下似乎还有一丝感慨,“真遗憾我那时已经跟叔父出海,没办法跟你说声恭喜。” 听得一边的赛恩刺耳无比,眉眼锐利瞪向那个渔夫。 安雅低头眨了眨眼,转移了话题: “你现在是渔夫吗?走的是哪条航线?” “我们的渔船什么地方都去。”麦克麦克拉了张椅子坐下,似乎有要长谈的意思 赛恩想叫他别来这里挤,可正交谈着的两个大人完全忽视了他。 麦克先跟吧台要两杯烈酒,然后才看向面露不爽的红发男巫。 “这是你的学生吧?”魁梧的渔夫感受到年轻人的敌意,不以为然,只觉得很有意思,“还没成年不能喝酒,叫杯黄油啤酒给你吧。” 他朝吧台叫单的时候,还豪迈地拍了拍赛恩的肩膀,这种划清大人和小孩界限的说法,让赛恩的脸瞬间变得铁青,肺都要气炸了。 哪来一身鱼腥味的狗屁渔夫! 安雅自然也感受到赛恩的情绪不好,她没说什么,只是桌子下的手偷偷握向他紧握成拳的手。 这一握,才让赛恩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不少。 只是整顿饭还是吃得他如坐针毡,心烦意乱,因为这个不知道哪来的野男人全程都在吹嘘着他在海上的经历。 冬神大海能通往神秘的无尽深海,也连接着麻瓜世界的海域,有时偷偷潜进去捕鱼,隐蔽魔法一旦没施好,就很高概率会被麻瓜的海军发现追击,尤其这几年来他们的警戒线越来越严密。 这里一直是魔法界危险系数很高的航海路线,泪雪镇能出船历练归来的渔夫都是数一数二的彪悍。 “只有麻瓜的海域才会有这种好吃的绿口贻贝,本来船长已经下令割掉渔网,还是我顶着麻瓜海军的炮火拼死收上来,帕特莫太太才能煮出这么美味的贻贝汤。” 赛恩立刻把嚼到一半的贝肉吐出来。 可夫人好像被那个渔夫迷了心窍,只听他说话,完全没看赛恩一眼,他气得把刀叉重重敲过碟碗,铿铿锵锵的吵,也没换回她的注意。 那个渔夫聊完海上的事情,就开始和安雅聊起他们的童年回忆,那些陌生的人名和地名让赛恩更加无法插嘴。 他才发现,自己其实对夫人一无所知,她总是不愿意谈及自己的事情。 闷在胸口的不忿之情添了几分落寞,赛恩窝在椅子里闷闷不乐低着头,不断瞟向安雅的眼神又哀怨又可怜。 那个臭渔夫聊到他们的一个童年伙伴想被塞壬捉回去做新郎,结果反而是另一个水手被女妖争夺时,一向冷漠的安雅竟然还被逗笑了。 看到挂在夫人嘴边的那一丝微笑时,赛恩确切感受到了胸口有一股火焰正在燃烧。 不是魁地奇球场上让他浴血沸腾的火热,而是一股阴冷如爬蛇要把他全身绞死的嫉妒。 鬼迷心窍般,放在桌面下的手偷偷画起咒式,赛恩开始了恶作剧。 第十四章因为我在乎你 ririwen.com 背后的异样让安雅身体僵住,正口吐飞沫的麦克发现了她的脸色不对,问了声怎么了。 “没什么。”安雅佯装无事发生,毕竟现在发生的事情,她也无法跟一个异性说。 要她怎么说出口?她的胸衣系带正在自己解开! 安雅猜到是谁在搞鬼,不动声色观察到赛恩藏在外套下的小动作,和借着喝奶油啤酒的偷偷念咒,就知道是他在施展操控术。 她立刻踩了赛恩几脚,可背后松开的系带没有停止。 第一对、第二对……马上就来到第三对,布料擦过皮肤的感受,让安雅的脑海里都能浮现出淡粉色的系带如何丝滑穿出孔洞的画面。 原本紧贴着的胸衣正在逐渐松开,安雅慌了,邻桌客人偶尔瞥过来的头都让她胆战心惊。 她夹住腋下,不想让餐馆的人发现到衣服下的形状有些不太对,早没了心思去听麦克说话。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rou shuw u2.c om 她不断瞪向红发的年轻男巫,可他不为所动,还心情很好地把刚才一直嫌弃不动的奶油啤酒喝完。 不过一分钟,背后的系带已经松开一半了,安雅早就紧张得全身石化不动,怕一个小动作就会被人发现到她衣服下的秘密。 终于,她坐不住了,开口打断了麦克: “时间不早了,我和我学生得走了。” 这句话才说完,胸衣的系带立刻停止松开。 “这么快?”麦克有些惊讶,看向餐馆里的那个大沙漏,“现在还很早。” “我们得坐马车回去,路程很花时间的,你是本地人该知道这件事。”赛恩抢先回答,又露出想起什么的表情,有点欠揍,“哦,我忘了。你不是斯内费亚特的学生,上的是什么三流魔法学院。” 麦克被他的这番话呛到脸色发青,赛恩也不理会,迫不及待掏出金币丢在桌子上。 哼,他才不会让这个臭渔夫请客! “那我们下次再……” 麦克不理会小孩子,起身还想跟安雅说话,可赛恩没给他机会,快速为安雅披上外套,就推着她的后背往外走。 安雅的心思全放在不让自己的胸衣大庭广众掉下来,无暇和麦克好好道别,只是心不在焉点点头,就匆匆走出餐馆。 赛恩第一次对麦克露出笑容,那过分礼貌的笑容十分阴阳怪气: “再见。”再也不见。 他们的马车进镇时就停在白鸡餐馆外,安雅已经快步先上车整理自己的胸衣,赛恩心情大好地哼着小曲也跟着开门上车。 一进去,夫人的怒火直面而来。 “你太过分了。” 赛恩的笑脸僵住,倔强回嘴: “过分的是夫人,如果我不这么做,你还要跟那个渔夫聊多久?” “我和朋友的交流,不需要你来干涉。” 赛恩刚想开口,安雅冷言抢白: “威尔逊先生,摆正你的位置。” 他一下哑了声,终于赢回夫人注意力的胜利喜悦转瞬即逝,换成一种酸涩感涌上来,把他的喉咙堵得完全说不出话。 可赛恩还是不道歉也不服输,只是重重坐在位置上,固执别过头,望着窗外不再说话。 安雅不想搭理他,尝试隔着衣服把系带系回去却怎样都处理不好,气得她撒手放弃,也别过头看向窗外生闷气。 马车默默开动,行出小镇的整段路程,车厢内两人各坐一个角落,静默无言。 马车即将行驶到三叉路口,一条通往泪雪镇,一条通往斯内费亚特男巫学院,一条通往冬神山脉外。 安雅莫名开始胡思乱想。 或许赛恩等下就开口说他要回家,然后就会不管不顾跳下马车,往和男巫学院背道而驰的路口走去,回到他温暖舒适的残夏堡。 他这么骄傲的人,就算做错事的是他,他也不会承认错误的,巫师们都这样,他们不在乎是非对错,一切都用魔法说话。 巫师们都这样,魔法界强者为尊。 她只能沉默,只能接受一切,哑炮只能这样。 混着不好回忆和糟糕心情的一团黑泥正从脚板咕嘟咕嘟冒出,它们缠着她的每一寸皮肤不断向上,它们打算淹没她。 安雅没有反抗,愤怒褪去后的身体空落落的,就算被黑泥乘虚而入,她也无法反抗。 哑炮只能这样。 马车行驶到三叉路口,一直沉默的年轻男巫真的开口了,他说: “夫人,我是不会道歉的。” 果然。安雅暗自冷笑,等着他接下来的不回头。 “但是我要为自己解释,我绝对不是要干涉你。” 出乎意料,他不是要告别。 黑泥在那一秒停止了动作,安雅还是纹丝不动看着窗外,可眉毛却不知觉跳了下。 “我只是不想你跟他说这么多话,我只是想要你多理理我,我想……我只是在嫉妒。” 年轻男巫看向了她,一向喜怒形于色的琥珀色眼睛平静深邃,就连原本倔强的语气都变得犹豫,他抱有不确定却还是坦诚相告。 “对不起,夫人。我嫉妒是因为我很在乎你。” 安雅还是没转过头,只是望着窗外不断眨眼,复杂的情绪满溢而出。 震撼、不敢置信、迷茫,她惊讶着年轻男巫能这么坦然说出他嫉妒,能这么坦然地说出他在乎她。 身上糟糕的黑泥不知不觉褪去。 他像火一样暴躁,像火一样奔放,也像火一样明亮,燃烧的火光灿烂得让安雅想落泪。 怎么会有这么直接的人呢? 安雅再一次被他打败,闭上眼睛失笑出声。 赛恩虽不知她为什么会笑,但忐忑的一颗心还是放下了。 车厢里的气氛不再尴尬,赛恩又坐到了安雅旁边,见她还是不转过头,靠向了她的肩膀可怜兮兮说自己没吃饱。 “你把贻贝吐出来,又没吃完那些菜,肚子饿是活该。” 安雅终于出声,好像在训斥他,可语气已软化,赛恩嘴角的微笑越来越大。 “夫人,我……” “但你还是不能……” 两人一齐开口,赛恩从夫人的肩上抬头,恰好她也转过头。 安雅的唇碰到了赛恩的嘴角,车厢内一秒寂静,阳光穿透白色的蕾丝窗帘,彼此脸上的花影在彼此的眼里摇曳。 然后也不知道是谁先闭上眼睛,柔软炽热的气息开始弥散。 马蹄声嘚嘚驶过三叉路口的路牌,车轮往深山城堡的方向慢悠悠驶去,飘飞的窗帘缝隙,车厢里有人正在接吻- 第十五章奖励 因为不会魔法,无法骑扫帚,驾驭不了魔法生物,移动类魔法器具也会在斯内费亚特男巫学院的防护法阵下失效,安雅只能依赖于马车出行。 她有自己的专属马车,精巧无比,宽敞舒适,车身的雕刻和内里的坐垫花样都是她最喜欢的冬雪玫瑰。 现在,安雅第一次觉得车厢好窄小,温热的男性肉体像一堵墙,把她堵在了座位的角落,鼻间都是香水混杂体温的气息,稍稍动弹只能摸到窗纱和赛恩的脸。 她感到晕眩,不知道是因为刚才在餐馆喝了酒,还是因为赛恩吻得太久太热,让她有些缺氧了。 帽子早就掉落,赛恩按住她的后脑,力道大得她的发髻开始松乱。 “夫人,你刚刚想说什么?”把安雅的口红都吃下去,赛恩才稍微心满意足,放开了她,只有大拇指一遍遍揉着粉嫩的嘴唇。 安雅被吻得眼神迷离,话也迷迷糊糊地说出: “我说过不能用魔法解开女士的胸衣,而且你还在外面这么做,这样很不得体。” 她的这番话配上此时此刻的气氛,还有她轻柔的语气,比起在教育赛恩,更像是在调情。 至少赛恩听得整个耳朵连着脑袋,再一路向下连着心脏都痒起来了。 “我是用了不光彩的小手段。”赛恩舔了舔唇,坏笑道,“但我至少进步了,搞懂胸衣背后的系带是怎样穿绑系紧,好能裹住夫人那对漂亮的乳房。” 这都多亏了这段时间在安雅房间有机会偷看她脱下的胸衣,也多亏了这阵子穿针引线的魔法练习让他对如何细微控物得心应手。 安雅听着他下流的回答,羞得脸红心跳,他又继续说: “虽然是隔空,但也算是我的手解开夫人一半的胸衣,剩下的那一半……” 撑在安雅两边的手摸进她的外套里,隔着上衣的一层棉纱,挑弄起散乱在背部的那堆系带。 “我可以亲手代劳帮夫人解开。” 这句话近似气音,只有他们才知道的悄悄话小秘密,伴着热气喷洒在安雅的鼻尖。 一股痒意从尾椎窜起,让她不断曲起背部想躲避赛恩的手。 赛恩又张口咬住安雅水淋淋的红唇,舌头伸出一遍遍舔过,甚至开始低低呻吟,不断喊着安雅的名字。 安雅没忍住张开了嘴,和他舌吻起来,就连他的手开始从她上衣的下摆伸进去也不阻止。 他吻得愈发强势,舌头卷着安雅的吮得她舌根发麻,又不断扫过她的上颚,让安雅忍不住嘤咛出声。 她摸向赛恩的喉结,揉摸着想要他轻一点,可是敏感的地方被抚弄,只让赛恩的身体烧得更热。 身体越热,在安雅衣衫内的双手就越有条不紊。 安雅闭着眼正和他吻得激烈,当感觉到某个束缚彻底松懈时,她才一个激灵睁眼,眼睁睁见着赛恩从衣摆下抽出她的胸衣。 “我做到了,夫人。”赛恩把尚有体温的胸衣揉在手上,他很兴奋,呼吸不知觉加重,炙热的鼻息全喷洒在安雅的耳边,让她的耳朵直至半边身子都泛起一阵阵酥麻感。 然而胸前凉飕飕的感觉,还是让她迟钝的脑袋有了一丝羞耻感。 “我们不可以在外面这样。”安雅飞快往窗外看了一眼,荒凉的景色匆匆驶过,空中偶有几只飞鸟,也让她紧张万分。 谁知道那是真的鸟还是巫师变形而来的? 她才想推开眼前人起身,一只大掌倏尔拍在她的脸边,制住她的动作。 赛恩把安雅完全圈住在自己身下,他俯下身,琥珀色的眼睛早就氲满浓浓的色欲,慢慢往下,凝视轻柔的棉纱布料下圆润的形状和顶出的那两点。 “别担心,夫人,这条路只会有我们这一辆马车。” 说完,双手捉住安雅的衬衫用力一扯,随着安雅的惊呼,纽扣崩一地,白色丝绸垂挂小臂,白嫩饱满的双乳跳了出来。 赛恩不是第一次看到夫人的裸体,可是是第一次自己亲手把她剥光,从里到外,一层层都是他亲手剥开的。 像在拆礼物一样,他感觉这是他自7岁收到第一把飞天扫帚后,拆得最快乐的礼物。 那种直冲脑袋的热流,是他第一次骑上扫帚,第一次射门得分那种初体验才能带给他的刺激和快乐。 他的目光太过赤裸侵略,让安雅也忍不住呼吸紊乱,双乳微微颤抖,不知从何时起,这只小幼狮在床上愈发强势。 他开始变成野蛮的雄性了。 她想抬手遮住年轻男巫的眼睛,可他先低头埋在她的颈肩处用力舔吻,故意吮得很用力,让她能听到他混着黏腻水声的呻吟。 “等……啊……”双乳被用力抓揉,被揉成各种形状,雪腻的乳肉和嫣红的蓓蕾都被掐在指缝里。 安雅顿时软下了腰,咬着唇极力抵抗某种电流般窜过周身神经的酸爽感,可是被情欲浸染多年的身体还是很诚实地给出反应。 苍白无血色的皮肤开始泛红,腰腹开始轻轻扭动,双腿开始夹起来,也开始任由赛恩摆布身子。 “夫人,我学会解开女人的胸衣,你能给我奖励吗?” 赛恩扶住安雅的双颊,两人额头相对,琥珀色和湖蓝色的眼睛都是彼此的倒影,在这一瞬间,他们看不到其他东西。 “那你要什么?”安雅望着他喃喃问道。 “我只要你。”赛恩这么回答。 他单膝跪在座位前,落在肩颈的吻一路往下,他像在舔着蛋糕上的奶油一样,不断舔过安雅的双乳。 是玫瑰香味的奶油蛋糕,吃得他满嘴都是甜味,高挺的鼻子也忍不住去嗅去顶,顶出一个浅浅的凹陷,另一边的乳房越抓越用力,真就像奶油一样滑腻。 最后该吃下奶油尖上的草莓了,又舍不得一口吃下,只能含在嘴里又吐出又含入,被舌头舔得水亮湿红,又被虎牙轻咬想咬破一点果皮尝点甜味,但最喜欢的还是用力吸吮,舌尖顶着中间钻弄,钻得安雅呻吟出声。 年轻男巫的虎牙很尖,有时会咬得太重,在白嫩的乳肉留下浅浅齿痕,可那种刺麻似的痛只让安雅更为欲火焚身,想要他再咬多点,再咬深一点。 她最敏感的地方就是胸部,尤其还是这么粗暴又细腻的爱抚,身体的某处成了泥潭,全身骨头都在往泥潭里陷。 安雅忍不住揉起他后脑的头发,平整的辫子都被揉得毛毛躁躁,赛恩的兽毛耳钉偶尔扫过乳房边缘,惹得那里好痒。 她捏捏他的耳朵,他抬眼撇她一眼,故意大大伸舌从乳缝开始舔,留下暧昧的水光,一路舔过安雅的锁骨、颈项、下巴。安雅以为他会亲上来,闭上眼等待,却只等到耳垂被含住啄吻。 男巫轻轻的笑声,伴随热息喷在耳边,让安雅害臊,眼睛一直闭着不看他。 直到察觉赛恩脱下了她的鞋子和袜子时,安雅的身体才缩了下,可那只脚还是被赛恩用力抓住。 被爱抚得意乱情迷的安雅往下瞧,发现赛恩不知何时起解开裤腰,内裤早被撑得鼓鼓一包。 而她的脚就被年轻男巫捉着踩住了那里。 第十六章酒渍樱桃(H) 温热的肉物隔着布料都明显十足,脚板的神经瞬间颤抖着,把那股热意传递至周身的血管。 “不……不要这样……”安雅没试过在外面这么放浪形骸,又开始紧张挣扎。 显然,这场马车内的情事由年轻男巫控场,他握住安雅的下巴,湿润的嘴唇几乎快贴住安雅的,暗哑的声线像在撒娇: “夫人,不是要给我奖励吗?我难得被你教会了一件事,你应该再给我多一点奖励。” “回去……回去再做吧。”安雅哀求着他并不松口。 赛恩没多说什么,又给了她一个深吻,这次他偷偷含住一个东西,用舌尖顶着渡进了安雅的嘴里。 黏黏糊糊,软中带硬,甜苦味夹着酒香,是一颗酒心巧克力。 赛恩在镇上买了很多盒,他早就发现安雅有个很可爱的地方,她的酒量不算差,至少三杯烈酒下肚都不会醉,可是她只要一吃酒心巧克力就会微醺。 它融化在安雅的嘴腔里,在他们缠绵的唇舌里不断勾牵,赛恩霸道的热情让那一丝酒味发酵成千百倍,让安雅有点醉了。 赛恩又埋进她的双乳里,安雅彻底瘫软在座位上,双眼迷离,彻底享受起在晃晃荡荡的马车里刺激的性爱。 踩在赛恩胯间的脚不再需要他强制握住,开始自己玩弄起愈发涨大的肉物,脚趾夹弄,脚弓抚过,脚跟重踩,过不久,另一只脱下鞋还穿着袜子的脚也加入了,一只踩着肉柱的形状不断磨蹭,一只逗弄起下面的精囊。 后来又伸进他松散的衣摆里,踩着结实的腹肌一路往上,脚趾灵活夹起奶头,又用指甲轻轻刮过。 赛恩被撩得边吮着她的乳肉边含含糊糊地呻吟,又把安雅的衬衫扒得更开,全缠在她的腰间。 黑色丝绸裙摆因为大腿的动作滑落至腿根,隐隐能见到早已湿掉的内裤边缘,还有正绑着什么东西的黑蕾丝腿环。 得体高雅的装扮消失殆尽,安雅衣衫不整已近似裸体,可她早就不在乎,只想着要和自己的学生继续玩乐。 只有残存的最后一点理智,让她在被阳光晃得刺眼时,挣扎着把窗帘布拉得紧实。 然而过了不久,窗帘布又猛地被拉开,透明玻璃窗内的车厢,女人的雪白双乳被身后的一双手捧住,故意对着窗户摇得一晃一晃,色情又放荡。 “你在干嘛!要被看到了……要被看,啊……快拉上,呜,求你拉上……赛恩……” 安雅全身衣物只剩半裙和单边袜子,裙摆堆在屁股上,一只腿跪地一只腿膝盖顶在座位上,年轻男巫也同样的姿势,跪在她身后操着她。 赛恩上半身的衣服松松散散,热汗泌满额头后颈还有刺青的耳后,裤子和内裤卡在及膝长靴上堆成一团,衬衣下摆完全遮不住挺翘的臀丘,正在迫不及待、用力凶猛地侵犯他的老师。 撞得她的屁股肉都红了还不够,咬着她的耳朵一直说着他真的好爽也不够,就是还要故意拉开窗帘布,想让全世界看到他们正在做爱,看到夫人被他操得有多舒服。 就算车厢外依然还是一望无际的荒野石碑老树,和一掠而过的鸟群,可赛恩的神经还是被这种近似露出的刺激感给冲击得快要爆开,摆胯的动作愈发狂乱。 安雅的发髻早已散开,卷发全垂落缠在身上,被他故意撩去后背,好别遮住那对漂亮性感的双乳。 夫人可怜兮兮又夹着羞耻呻吟的哀泣,只是让他更加理智崩塌,原本捧住双乳的手转而抓住她的头发,下身更加用力冲刺,撞得双乳摇得更色情了。 如果窗户不是密封的,他真想打开来,顶着夫人的上半身探出车外,让她的那对奶子像融化的雪糕一样挤在窗框上。 打不开也没关系,座位上的腿曲起,赛恩猛地一撞,逼着安雅不由自主往前爬,把她的双乳顶在窗户玻璃上被压得扁扁的。 “呜……啊啊……不要……”安雅的双手无助地按在门框上,她流着泪也不知是害怕还是太爽,她只感受得到乳房磨着玻璃的冷意和男巫牢牢桎梏着她的热意,前后夹攻快要把她逼疯。 “夫人,你好漂亮,夫人……” 安雅被顶到窗户时,小穴一下紧绞住他的性器,还泄出大股大股的暖流,爽得赛恩头皮发麻。 他的下颌抵在安雅的肩上,好让他能看到夫人美丽的双乳如何挤压在玻璃上,嫣红的蓓蕾还沾着他的唾液,压在玻璃上水淋淋就像是被咬碎的酒渍樱桃。 他最喜欢吃酒渍樱桃了。 他咬住她的耳朵舔走她鬓发的汗,炙热鼻息喷洒在玻璃上,雾气忽闪忽退,就算女人又很快被拉走了,乳肉留在玻璃面的汗渍还是久久没有蒸发,车厢内甜腻的情欲气息愈发浓厚。 他们又换了个姿势,赛恩坐着,安雅骑在他身上,裙子披散在他们的下身,裙底的性器全根没入体内,只两颗大精囊压在她的臀肉下。 赛恩故意双臂圈住她的腰肢不让动,只靠马车走在石路上的抖颤颠簸来顶弄刺激。 有时顶得浅,有时顶得深,有时久久不动,有时一动就是几分钟的摇晃,毫无规律,毫无预警的刺激,让安雅一下被颠得头顶都碰到车顶快要高潮了,下一秒又停下动作让她瘙痒得快要哭出。 “呜……为什么不动?” “夫人不是怕被发现吗?我刚才动了,你不开心,现在不动了,你也不开心。夫人,你到底想要我怎样伺候你?” 安雅眼眶含泪,唾液大量泌出又吞咽下肚,她开始像活鱼一样在赛恩怀里扭动腰部,力气大得赛恩差点抱不住,尤其她雪白的肌肤都是汗,滑腻水淋,在阳光下像刚上岸的人鱼波光粼粼。 他逐渐被安雅的作乱搞得理智不清,精囊的射精冲动蠢蠢欲动,在安雅主动捧住双乳埋着他的脸时,鼻腔满是夫人夹着热汗的玫瑰味体香时,他也终于受不住。 他猛地起身,抱住安雅压在对面的座位上,这个大动作让整个车厢都大幅度晃了一下,不一会儿,车厢又摇动得更为激烈。 从外看去,只能看到一辆由两匹骏马拉着的驰骋马车上,车窗映出了一个男人精壮肌肉隆起的裸背正在一挺一挺,两只柔弱粉嫩的手深深插进火红头发的辫子里,歪七扭八扯出不少发丝。 有时,会有一只赤裸的脚掌踩上玻璃小窗,在阳光的直射下五根脚趾像水蜜桃一样,浸满情欲的娇艳,一下蜷缩一下绷直,就像主人的娇喘一样,时而哭泣似高亢,时而梦呓般低吟。 ---- 或许等下还有小日常,如果没有,就是白天。 番外小日常(二) 三、关于游湖 天气好的时候,安雅和赛恩会乘上小船,随意在花园的小湖里漫游。 赛恩会睡觉,安雅会看书,有一次男孩玩心起了,会拿过安雅的书,说要唸给她听。 他拿到的书是一本小说,赛恩特意用南方的口音来夸张演绎,听得安雅忍俊不禁。 从那之后,他们游船时都由赛恩来唸书,安雅斜倚在船缘,漫不经心拨弄水面,好像没在听,可是在男孩发音不对时,又总会第一时间纠正他。 安雅偶尔会捉弄他,故意带上艰涩的古文献着作,赛恩唸得磕磕绊绊,舌头都快打结了,遇到长音节的词汇,还会唸到不耐烦,直接呸呸呸的带过。 “这是人类写得出的字吗?”赛恩把书拍上,大声抗议。 安雅好笑地看他一眼,把书拿过去: “看我的口型。” 她垂眸,优雅且清晰地唸出那些拗口的名词,而赛恩只看到阳光在她睫毛上跳跃,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像樱桃可口。 安雅唸完后,想问男孩学会了吗,迎面而来的,却是赛恩精致的小脸,压过来的身躯,和他炙热的吻。 小船在晃,她想叫赛恩小心点,可嘴巴被完全含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后来,小船晃得更大了,安雅的一条腿挂在船缘跟着摇摇晃晃,有些害怕扶上赛恩的臂膀: “轻一点……要翻船了。” 她的手被紧扣,压在脱下来的衣服上。 “不要害怕,夫人。就算翻船了,我也会抱紧夫人的。” 有水花砸在安雅的脸上,她分不清是溅上来的湖水,还是赛恩的热汗,只能晕晕乎乎地闭眼,任由自己的身体躺在小船上,被赛恩的动作带去更远的地方。 再后来,小船慢慢恢复平静,她也舒服得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他们还在船上,安雅侧躺在赛恩的怀里,察觉有事情不对劲。 她推开赛恩,往湖面探去。 倒影里,呆板的发髻已经散开,又被绑成粗粗的麻花辫,正垂在她的胸前。 那辫子的绑法,跟赛恩头上的辫子是一样的。 而辫子上已经簪满了各色的小花。 安雅难得露出懵懂的样子,配上年轻不少的发型,整个人像童话里的林中仙女。 倒影又出现了一个人,赛恩小心翼翼把最后一朵花,别在她的耳后。 “比夫人平时的发型好看多了。”他臭屁地抬起下巴,似乎很骄傲。手指留恋似的,不断扫过她的头发。 然后,又凑近安雅面前,要跟她讨奖赏的吻。 安雅只是泼了他一脸的水。 “不要把老师的头发当玩具。” 她嘴上嫌弃,但回去房间后,还是很久很久都不舍得拆掉辫子。 ---- 先写一则,或许还有一则,白天会补。 第十七章都怪永昼 马车坏掉了,坏在一个早就偏离主道很远的地方。 安雅也不知道马车是什么时候跑来这里的,她刚刚沉迷在和年轻男巫的情热性爱里,根本无暇顾及车外风景。 当时赛恩刚射精完,两个人黏黏糊糊抱着亲吻还想再来一次时,马车突然剧烈晃动几乎翻覆,他们被震得跌下座位,赛恩条件反射把安雅紧抱在怀里,自己后背着地,后脑也差点敲到座位。 幸好他没有受伤,两个人匆忙穿好衣服下车,发现是车轮陷在土坑里。 赛恩想施展漂浮咒,但马车才稍微抬起,两匹马突然又受惊地挣扎起来,令整辆马车又砸回坑里,轮子四分五裂。 安雅安抚着马儿,看了看四周,发现这里的风景并不陌生。 她撩起裙摆,从腿环处熟练掏出某物,是一把戴套的匕首。 赛恩没想到竟会是这种东西,有些惊讶,安雅只是淡淡地说以防万一,边割断套住两匹马的绳索。马儿会自己跑回去,至于马车就先放在远处,等之后再找人来处理。 “不远处有小路可以通回学校。”安雅指向了某个方向,而赛恩似乎听到了海浪的声音。 那并非错觉,往安雅指的方向走不久,空阔苍凉的沿海峭壁,一条孤独的小路蜿蜒曲折。 安雅说这条小路向上就是学院,向下是一个海蚀洞,严冬时会覆满结冰的钟乳石和石笋。 “夫人你走过这里吗?” “小时候下山,有时会走这条路回去。” 安雅想起什么,眼中有点点光亮一闪而过,顿了下继续说: “这条路太窄小,马车无法通行,只刚好让两只大狗拉着雪橇过去。” “我没看到学校牧场有养雪橇犬。” “它们已经老死了,在我……”安雅思索了一下,很多事情对她来说已经很遥远,“应该是十三岁的时候。” 安雅的黑色卷发没有绑起,垂到腰间,又在风中缠绵,她有时像看着小路的前方,又像是看着天空,眼睛会想起什么似的迅速亮起,又迅速黯淡,最后眨眨眼又归于平静。 海风在呼啸,穿过他们的衣摆和头发,奔涌的浪潮汹涌拍打礁石,赛恩却觉得走在这条荒野中的小路有种奇异的宁静感。 彷佛全世界只剩下他和夫人了。 赛恩突然很想牵住她的手,或者说些什么,但莫名的,他最后什么都没做。 他只是放慢了脚步。 一向不服输事事争前的他总是大步向前,目不斜视,可现在,他的脚步走得又小又慢,让自己能和夫人齐肩,让自己能感受到夫人的头发正拂过他的手臂和背。 慢一些再慢一些,让他和夫人在这条路上再走得慢一些。 突然,赛恩瞄到了天空,大声喊出来: “夫人,你看!“ 永不落山的日光在海平线曲折柔和,明朗灼人的永昼开始变得阴晦,无尽长空和云朵中,明暗正交织出绚烂粉丽的暮色,北地没有四季,可此刻天空却像春天的颜色。 “我还是第一次在北地看到这么漂亮的天空。”赛恩似乎很开心,眺望天空的眼睛流溢着生气盎然的光彩。 安雅想着他大概又要提起残夏堡了,赛恩一直说不想家,可是他又一有机会就会神采飞扬说起他的家乡有多漂亮。 那里古老浪漫,四季如夏,草地遍布丽晃马蔓缨丹,也种满了银叶菊和无花果树,他们喝红酒如喝水,他们会热情跳舞后再来一场魁地奇,赢了就会在身上纹一个刺青。 所以,他现在可能会说残夏堡的晚霞也很好看,或者说他们那里节日时在街上挂的花蔓旗帜也这么五彩缤纷…… “我的心脏在月光里奔涌,我的心脏在大海里平静。” 赛恩没有说起残夏堡,反而是唸起了一首诗的结尾。 安雅讶异地望向他,赛恩察觉到她的眼神,挑起眉得意地说: “我偶尔也是会专心上课的。” 这首诗是北地流传已久的古老爱情故事,冬神爱上了巫师用海浪幻化出的女子,他们只相爱一个昼夜却胜过永恒。日出之时,女子开始消散,她的眼泪掉在地上,绽放了冬雪玫瑰,失去爱人的冬神唱着歌谣步入大海,永夜自此降临。 安雅在上课时提过这个故事,也唸过这首诗,那时赛恩趴在课桌上被她的声音吵醒,原本心底有些不悦,可听着夫人唸诗的嗓音,却不知觉听得入神。 他想着这个哑炮的声音还蛮好听的,再一次昏昏欲睡时,那首诗唸到了结尾,最后的那两句也就这么进了他的梦里,记进了心里。 “泪雪镇是不是还有纪念冬神的祭典?” “嗯,永夜降临前泪雪镇会有一个小祭典,永夜过去后等冬雪玫瑰盛放,还会有一个大祭典。” “到时候我们再去泪雪镇约会吧。”赛恩兴致勃勃,“那个老头应该也回来了,或许真的会带回美人鱼,我们可以听到他们一起合唱。” 安雅没有回复他,风正好吹起她的头发,抚住了她遥望海面的脸,赛恩没有看清楚她的表情。 他沉溺在对下一次约会的畅想里自顾自地说,一时忽视了安雅的沉默。 这时,赛恩看到了漂亮朦胧的天色中有着隐隐的极光和星星,再一次激动起来,指着那里不断喊安雅。 他在北地待了大半年,一直觉得到处都是荒芜雪景和灰蒙蒙的天空,无聊又乏味,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北地如此壮丽又独特的风景,整个人非常兴奋。 “好开心啊。”赛恩的笑容很大很灿烂,16岁的年少和活力肆意挥洒,喜怒哀乐都要尽一切的力气去表达。 “你开心吗?夫人。” 安雅听到这个问题只觉一阵恍惚。 过得开心吗?她已经好久好久都不敢问自己这个问题了。 可是心头却燃起一团久违的火焰,就如此刻在海面上的旭日,让她无法忽视,她也不想沉默,因为跟赛恩度过的这个永昼的确很开心。 就好像……小时候一样开心。安雅不由自主摸向手套里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银戒。 她已经能看见未来不知多久之后,她会有多想念这段时光。 “嗯,我也很开心!” 她说得很用力,风又一次吹来,吹着安雅的头发向后飘扬,冷冽的冰山融化成春天,她迎着日光笑得爽朗可爱。 赛恩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笑,恣意明艳、生机勃发,像一件暗色厚重的大衣终于脱下,他看到了她正在鲜活跳动的心脏。 年轻男巫感觉心里有种朦朦胧胧的感觉正在溢出,那种感觉他从未体验过,好像比喜悦更多,比满足更少,让他想永远沉浸在这个感觉里。 他牵住了夫人的手,夫人没有挣脱,他们在悬崖上在野风里,静静注视波澜壮丽的景色。 夫人说她很开心,赛恩也这么觉得,今天也是他来北地后最开心的一天。 他希望,他们两个人能一直这么开心下去。 赛恩看得专注,以致没发现到安雅后来偏头看向了他。她的笑容淡去,眼里盈满悲伤。 她明白,年轻男巫并没有因为眼前久违的晚霞意识到一件重要的事。 漫长的永昼要结束了。 所以在两天后,安雅把最后一件缝好的衣服交还给他,说一切都该结束时,他错愕万分。 安雅很平静,也很无情: “威尔逊先生,我们说好的,永昼结束,我们的关系就会结束。” 赛恩握着衣服茫然望住她,那副不知所措的姿态让安雅意识到,他终究还只是个16岁的少年。 “为什么……”赛恩开口时,声音干涩得连他自己都愣住。 他才发现自己正在发抖,面对生气的近战术式课老师,面对来势汹汹的敌对球员,他都没有发抖过。 可现在只因为安雅的一句话,他竟尝到了害怕的滋味。 害怕失去某个珍贵的东西,他害怕失去珍贵的夫人。 “为什么?为什么!” 情绪还是暴起,他怒甩手上的衣服还有一束为她摘下的野花,白色的小花砸在玻璃窗,纯白天真被碾碎满地。 赛恩一个大跨步捉住她的肩膀,大声质问。 安雅依然面无表情,赛恩在她湖蓝色的眼睛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又感觉……那里没有他。 “威尔逊先生,要遵守约定。” “什么狗屁约定!”赛恩吼了回去,他早就把当初说的话抛掷脑后。 但比起满腔难以接受的激动情绪,更有一股茫然占据心头。 愤怒的表情褪去,赛恩低下头,不明白地问道: “夫人之前不是还很开心吗,为什么今天又突然这样说?” 安雅很有耐心,再次重覆: “我刚刚已经说了,永昼结束了,日夜已经恢复循环,你看看外面的天色。” 他们身处的走廊一侧,满墙面都是雕刻镂空花纹的落地窗,望出去正是城门的位置,而此刻天空中那颗高悬的太阳正在落山。 赛恩的一颗心也沉了下去。 可他还是不明白。 明明两个人过得这么开心,接吻过无数次,做爱了无数次,他逗她笑也无数次了,每一次她笑的时候,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为什么夫人可以翻脸翻得这么快? 永昼结束,也仿佛带走了那个幻影般的安雅夫人,她又变成了以前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山美人。 “永昼有没有结束有这么重要吗?夫人,你不是说你很开心吗?” “威尔逊先生,我们已经说……” “不要跟我说那个约定!我问的是你不是很开心吗!为什么现在又这样对我!” “我是否感到开心和遵守约定,这两件事并不冲突。” 安雅眨了眨眼睛,左手抚向他正握在她肩膀上的手,无名指上的那枚银戒闪烁的光芒,尤为刺眼。 “威尔逊先生,今年永昼发生的事情,对你我来说都已经算得上是放纵过头,现在得让一切重回……“ 安雅看向赛恩却哑了声,赛恩正盯着她无名指上的银戒,他安静下来了,眼神中的痛苦彷徨却满得溢出,满得她的心也跟着绞痛。 都怪永昼。她在心里任性怪罪,只想让自己好受点。 都怪永不落山的太阳给了他们错觉,明明应是幽暗煎熬,不见天日的背德,却在阳光下亮丽得像麻瓜世界中的爱情电影。 现在太阳走了,电影也该落幕,只剩下年轻男巫一个人。 冷若冰霜的神情终究泄出一丝心软,安雅嘴唇颤抖,还是开口轻声道: “赛恩,我……“ “我不会放弃的。“ 年轻男巫打断了她,他抬眸与安雅对望,痛苦没有从他眼中消退,又有另一股汹涌顽强的情绪溢出。 “夫人,我不会遵守约定,要我在经历这段时光后又要离你这么遥远,我做不到。“ 握着安雅肩膀的双手力道加重,却都不如赛恩的眼神让她心头猛烈震动,愣愣看着他。 “夫人,总有一天,我会带你……“ 赛恩的话没说完,安雅突然推开了他,眼神却没看他,而是有些惊慌地望着他身后的落地窗。 赛恩也回头望去,透过落地窗的镂空花纹,城门正在缓缓打开,有人来了。 太阳悬在山脉烧着最后余晖,夜晚即将再次降临北地,晦暗不明的光暗交织之下,那个人握着伞,优雅款款步入城堡里,飘逸的裙摆扫过石板路,却没掀起一片落叶。 赛恩用余光瞄到安雅后退了几步,他看向她,她飞快看了他一眼,没说一句话,旋即就转身离去。 他没有追,夫人的表情让赛恩看不明白,就好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孩。 一只白鸦在半空盘旋,飞至那人身边,伞下伸出一只手,白鸦停落指节时,伞顺着动作抬高,露出那人的样子。 那是一个美丽优雅的金发女子。 她一抬眼就准确无误看向楼上的赛恩,那双碧眼温温柔柔,却让赛恩皱起眉头,后颈的汗毛直立。 他感受到了敌意。 赛恩知道这个人是谁。 魔药课女教授,墨莉·爱默生。 ---- 为什么玩一下手机就十二点了! 第十八章开学 y ushuw x.co m 永昼过去,温度骤降,斯内费亚特男巫学院的新学期在沉沉雾色中开启新学期。 摆在她眼前的课本上空无一字,原本密密麻麻的文字连同她写下的注释都消失不见了。 前面的阶梯座位里传出低低的嘲笑声。 但他们预想中的画面没有出现,那个哑炮老师没有花容失色,她只是抬头环视学生,又开口平静地继续说下去,流畅自然,毫无破绽。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roushuwu2.com 直到课堂结束,安雅都没有不自然的停歇,连个磕磕绊绊的句子都没有,她看到有几个学生撇了撇嘴,面露无趣。 这种课堂上的恶作剧,她经历过好几次,早学会了冷淡以对,教学和表情都不会表现出被他们的行为影响到。 把她的课文变不见,那她就把所有教材内容都背下来。把她的羽毛笔变成鼻涕虫,那她就甩手把虫丢去盆栽,再拿另外一只笔。 实在太过分,她也不会暴跳如雷,而是淡淡地让全班学生的课后作业翻三倍,任他们怨声载道也不收回决定。 日久天长,再加上其他科目的压力开始加重,被几个教授摧残得够够的兔崽子们就会消停了。 这种课堂上的战争,她每一年都要和新生比试,早能淡然处之,没想到在这之后,课堂上的恶作剧却再也没出现过。 之前的那几个学生都缩头缩脑的,跟她对望时还会立刻转移视线。 这届新生有这么乖吗? 安雅心底存疑,她不知道的是,其实有人帮她教训过那些新生了。 那天的午餐时间,那个新生在餐桌上大肆宣扬他把哑炮老师的课文变不见,还加油添醋说安雅夫人被他气到脸红,眼泪差点掉下来。 “下次不如试试看把她的墨水换成泥巴再炸掉,一定很有趣。” 几个男生嘻嘻哈哈讨论着下一次要怎样作弄哑炮教授,其中一个边哈哈大笑,边要往盘里叉起食物,可叉子直接敲到了洁白的盘面。 豌豆泥、煎鲈鱼、蘑菇酱汁、烟熏花椰菜、小牛肉……装满一盘子的食物凭空消失,他傻眼了。 另外两个学生往自己的盘里看,发现自己的食物也不见了,只剩下其中一人手上拿着的苹果。 “我们的食物呢……” 小男孩们数目相对,都摸不着头脑,可还没来得及细想,手上的苹果突然炸开! 他们尖叫着被苹果泥糊了满脸,全被吓得不轻。 三个小男孩哭丧着脸想擦走眼部周围的苹果泥,视线不清之时,有个模糊高大的人影在他们旁边坐下。 火红辫子,耳后刺青,宝石耳钉,原应规矩的高领乖剌散开,挺拔的身躯压迫感十足,狭长的双目一直盯着他们看,手随意搁在桌上不断轻敲,敲得三个新生胆战心惊。 三个小男孩呼吸都不敢大声,他们知道这个学长是谁,甚至还很崇拜他,可是他现在明显针对他们的样子,让他们很害怕。 周围的新生都静下来往他们那里看,大家都不知道那三个小倒霉蛋是怎样惹到这个学长的。 红发的学长眯了眯眼,身子往三个新生方向压,吓得他们身子往后仰,以为学长要干嘛,却只听到他富含浓浓警告意味的一句话: “再找安雅夫人麻烦,下次炸开的可不就是苹果了。” 说完,赛恩就起身回去自己的位置,只留下三个簌簌发抖的小男孩。 “你干嘛去欺负新生?” 赛恩回到座位坐下,几个同级生都不解地看着他,其中一个叫马修的忍不住问他。 “他们太吵了。”赛恩随口一说,又埋头继续吃自己的东西。 大家面面相觑都觉得他怪怪的,但都没有多问。 以前赛恩是喜怒形于色,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摸准他的脾气后其实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可最近他的心情似乎很糟糕,魁地奇训练比以前凶猛得多,有时又会一人独自坐着沉默。 马修有一天半夜醒来,还发现赛恩竟然还坐在床上,这个小狮子一样的男巫来到斯内费亚特后每天都精力充沛,回去一沾枕就会睡到天亮,现在竟然失眠了? 他们试探问过他,可赛恩什么都没说,有时嫌他们太烦,就把他们拖到球场上,骑着扫帚用球技让他们闭嘴。 大概是在永昼的城堡里待得太久被闷坏脑子。几个人躲在厕所偷偷讨论,得出这个结论。 “而且听说今年的舍监老师临时换成安雅夫人,跟一个哑炮也聊不到几句,赛恩肯定更无聊。” 挤在一个厕所格里的几个人纷纷点头赞同。 幸好第一周的课要结束了,最后两堂课分别是近战术式课和魔法史。 他们想着赛恩在近战术式课上肯定很活跃,然后在乏味的魔法史课上睡觉休息。吃完晚餐后就拖赛恩回宿舍,通宵偷玩最新推出的怪兽斗棋盘,好好安慰他无聊了一整个暑假的心灵。 可没想到,事实与预料相反。 近战术式课上,赛恩心不在焉,即不顶嘴,也不抢着要示范咒式,加文教授一度以为他没来上课,看到他乖乖的样子,还开口叫他下课后去医务室查看是不是脑子坏了。 下课铃声一响,赛恩又迅速冲出去,大家还疑惑他赶着去哪里,结果去了魔法史的阶梯教室,发现他竟然坐在了第一排。 那是赛恩·威尔逊吗?他们要上的是魔法史吗?他竟然坐在第一排,而且还是中间的位置??? 这下不止是他们这个小圈子的朋友,全班人都注意到赛恩的不寻常。 原本一直坐在那个位置的托马斯·恩尼斯迟了一步,皱着眉走过去叫他起来,赛恩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呛回去: “你爸有买下这个座位当作你的生日礼物吗?没有的话就滚开。” 托马斯气得下颌咬紧,想继续开口时,安雅夫人走进教室。他瞪了赛恩一眼,坐在同一排的最外侧。 安雅一走进来,赛恩黯淡了整天的眼睛一下亮起,身子也挺直起来往前探,他热切盼望地注视着安雅,就像一只终于等到主人归家的小狗。 赛恩的确等待了许久,才终于见到安雅一面。 黑夜一降临北地,几乎全部的教授都瞬间出现在城堡门口。舍监的工作被阿多教授接回去,赛恩无法偷偷溜出去。 白天的时候,他也找不到机会去见夫人,不是被飞行课的胖教授拉去训练魁地奇,就是被占星课或药草课的教授拉去干苦力。 而夫人明显在避开他,很少再出来活动,吃饭时间也不会看到她。 几天后正式开学了,开学晚宴上她的位置是空着的。除了她之外,只有还在外主持审判的校长依然缺席,由咒术课的光头教授代表致辞。 光头教授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凶神恶煞说着温度降了大家注意保暖别死掉,而赛恩根本没听他说话,只是侧过身一直看着那无人的座位,感觉心里也空白了一大片。 他落寞地转头,却与另一个女教授视线相撞。 坐在另一侧的墨莉教授好像盯着他许久了,被他发现后也没收回,嘴边的笑意似乎更盛,她吸着水烟优雅吐气,烟雾萦绕下的那双狐狸眼细长勾人,看上去就像是个和蔼可亲的金发女巫。 她虽然笑着,眼神却毫无暖意,下巴微微抬起,在睥睨审视着他。 赛恩莫名有种直觉,墨莉教授是因为夫人才对他有敌意。 这个直觉让他感到微妙的不满,不甘示弱与金发女巫对视,眼神释放出某种倔强的不服输。 光头教授的声音响彻大厅,大家都专注听着他说话,无人发现魔药课女教授和红发学生两人之间的暗藏汹涌。 直到致辞结束,女教授才轻描淡写地移开视线,跟着其他人一起鼓掌。 赛恩也收回了目光,发现自己的后颈都是汗。 毕竟墨莉·爱默生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巫。女巫的魔力一向强于男巫,更别提墨莉是个成年的教授,而赛恩只有17岁。 可就算有个奇怪的魔药课教授在旁虎视眈眈,赛恩还是无法停下对安雅的思念。 好不容易盼到了魔法史课,赛恩抢了第一排座位,可安雅却十分冷淡。 她环视整个课堂,说着这学期的课堂要求和评分标准时,眼神与赛恩有一秒对视,却仿佛没看到他一样,又转去别的地方。 赛恩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可对安雅满腔的渴望还是没有消退,反而在见到她之后更为加重。 整个上课过程,他的目光就没从安雅的身上移开过。他第一次这么专心听讲,想要用力记住夫人的每一个表情,说出的每一句话。 只是总有那么几个瞬间,赛恩会有点怅然若失。 从此之后,他们就只有课堂上的师生关系而已吗?不能再一起散步,不能再一起喂海鹦,不能再接吻…… 他不想这样。 下课铃声响起,赛恩立刻站起来想去找安雅说话,可坐在最外侧的托马斯先行一步,走到夫人旁边开始献殷勤。 他们两个一向不太合拍,一个觉得北地名门出身的托马斯装模作样,一个觉得南方来的赛恩野蛮无礼。 现在看到托马斯拿着一个破旧卷轴,说是什么珍稀古着要送给老师,赛恩只觉得他那张故作斯文的脸很虚伪。 说起来,第一次表现出对安雅有意思的同级生,好像就是这个托马斯…… 脑海里浮现起以前在饭厅或宿舍里,托马斯笑着说起安雅夫人的样子,那些半虚半实的画面让赛恩愈发不爽,课本大力拍在桌子上就要走上去,却突然被朋友们拉住。 他们毫无眼力见,说今天的晚餐有烤章鱼腿,去晚就没了,就要拉着赛恩往外走。 “我没空吃什么章鱼腿。”赛恩不耐烦地想挣脱,转过头却发现讲台上已经没人。 托马斯在一边失落地收拾自己的东西,卷轴还在他手上没送出去,安雅早就离开。 赛恩望着空落落的讲台,日复一日积攒在心尖的期盼瞬间像颗被戳破的气球,连带自己的身体都在瘪气,萎缩成一张破纸。 他失魂落魄被朋友们拉走,门的另一边,安雅闭眼靠着墙,心里也同样不好受。 那股绞得她心头发疼的情绪,不止是对年轻的红发男巫,还有…… 安雅之前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想着要主动去找那人坦白,可是存放魔药材料的地下室不知何时被温室的魔姝藤蔓侵入,搞得乱七八糟。 那人回来后就忙着拔除魔姝,说有些魔药很危险也不让其他人帮忙,独自一人清理地下室,还要清点库存再想办法补充缺失的材料。 被白鸦拦在地下室的楼梯口时,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顷刻瓦解。她躲回自己的房间,又再度害怕开口。 直到现在,她们都还没见到面,夜深人静时,安雅总是胡思乱想,觉得地下室根本没事,是那人发现了她和赛恩的事,在生气她才不想跟她见面。 可就在今夜窗外下起雨时,房门被扣响了,安雅颤着身子打开门,来者正是那人。 柔顺如丝绸的金发,浓郁翠绿的碧眼,耳朵微微尖起,她穿着一身浅绿薄纱的裙子,骨感细长的手指握着银制烛台,烛光下的面容美丽得就像个林中精灵。 当真正见到那双温柔的碧眼,看到那人笑着注视她,彷佛什么都不知道,安雅只觉得身体的力气一下被抽干。 安雅靠着门像是要把自己藏起来,她强装镇定,可喊那人名字时还是会泄出一丝习惯性的依赖: “墨艹……墨莉。”—— 第十九章作为旧情的魔药课女教授 “魔药课的墨莉教授?” 临近深夜,外面下起了大雨,温度又再下降,窗户都蒙上了一层寒冷的白雾 熄灯的学生寝室依然热火朝天,几个学生偷拿出夜光铃兰花照明,继续坐在地板上,兴奋玩着怪兽斗棋盘,只有赛恩和马修没有加入。 马修是技术不佳被淘汰出局,赛恩是没有兴致。 他们坐在床上裹着被子围观时,赛恩突然问起墨莉教授的事情,马修是北地人,12岁就入学直到现在,对学校和教授的了解自然比赛恩更多。 “她其实就只比你早来两年,你知道野梦谷这个地方吗?她就是那里爱默生家族的小姐,爱默生现在的家主是她长兄。” 他认真思索了下,不知觉压低声音继续说: “不过墨莉教授的确很神秘,她过去二十五年来从未出过野梦谷,也没有正式上过魔法学校。爱默生家对外宣称她身体不好,一直在家里静养。” “而且,她是靠自学考过的高级魔药学测试,还是最难考的金坩锅标准,将近满分通过。” 马修越说越小声,声音被掩盖在怪兽棋子发出的嘶吼下,生怕这间寝室里有一只蚂蚁在帮女教授监听。 “在她拿着前任魔药课教授的推荐信来这里时,很多人都不知道原来爱默生家还有一个年轻女巫。” 赛恩越听越皱眉,问道: “所以她一出谷就来这里任教?” “应该是。” 马修想到了什么,整个人神神秘秘靠得赛恩很近,声音近似耳语: “听说她的家族被诅咒了。” 一道闪电骤然劈下,照亮心里冷意陡生的赛恩,也照亮了城堡的另一侧,安雅在镜中魂不守舍的面容。 一只手摸向她的肩膀轻柔抚摸,指尖的暖意让安雅回神,抬头就见镜中自己的身侧,墨莉正弯腰靠在她耳边。 她细致抚摸过安雅的肌肤,一如既往关心安雅。 “你的头发好像有些干燥,我之后调瓶发油给你,还是用你最喜欢的冬雪玫瑰花露,好不好?” 安雅在镜中与她对视,点了点头,墨莉身上的香气让她不知觉放松下来。 墨莉用手指一点点梳开安雅的黑色卷发,又亲昵地轻捏她的耳垂肉,她的眼角轻轻扫过梳妆台,状似不经意提起: “我上两个月用白鸦送给你的香水和精油,你喜欢吗?” 安雅的身体瞬息僵住,面上还是如常说道: “那些香水不还是跟以前一样吗?” 过去的两个月,白鸦送来礼物的同时,她正和她们的学生进行着一场背德的关系。 她低头静默了一会儿,又抬眸望着镜中的墨莉说道: “墨莉,我有事……” “我帮你按摩吧,我又调了一个香气,你一定会喜欢。” 才一开口就被墨莉打断,好像没听到安雅说话,拉着她的手站起。 安雅的话被噎住,一时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看着墨莉转身去翻出精油,绿色裙摆在烛光下旋转出金绣的藤蔓。 “怎么还傻站着?” 仔细洗净手后,墨莉用手帕搽干净双手,回头看到安雅还站在原地,微笑问道。 她微微侧着头,像想到什么,狐狸眼微微上翘,多了一丝暧昧的玩味。 “是害羞吗?” 安雅知道她的意思。按摩得脱衣服。 藏在发丝下的耳根泛红,安雅的动作却没有扭捏,在墨莉的注视下,轻盈的外袍从小臂滑落,露出贴身的吊带裙,酥胸半露,小臂白得发亮。 细细的吊带被拨着往小臂滑,上好的丝绸裙掉地,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安雅刚洗好澡,没有穿胸衣,皮肤似乎还沾着露水似的水光,她现在全身赤裸,只剩下一件白色内裤。 她很久没在墨莉面前裸体,莫名害羞偏过头不看那人,直接躺到了床上去。 心里的某处也在打鼓。墨莉很熟悉她的身体,年轻男巫留在她身上的痕迹虽然已经消退,可安雅有些害怕她会看出什么。 她趴在床上胡思乱想,听到墨莉吹熄房内的部分蜡烛,又拉起窗帘,室内变得幽暗朦胧。 帷幔放落,身侧的床铺陷下,安雅侧过头去看,只看到了墨莉的碧绿眼睛,她刚好抬眼与安雅对视,又是笑眼盈盈,愉悦之情溢于言表。 她只要见到安雅就总会在笑。 墨莉把安雅背上的发丝都拨走,当摸到身下人的蝴蝶骨时似乎情不自禁,她低下头吻了吻安雅的背部。 感受到身后人的触碰,贴在肌肤上的熟悉气息,让安雅的心脏忍不住颤了颤。 墨莉沿着脊椎骨啄吻,吻上了她的后颈,又吻向了她的耳后。 “墨……墨莉……” 安雅趴在软枕里侧过头,眼睛微微湿润,轻轻叫着她。 墨莉又笑了,柔和又带着草木香的气息扑洒在安雅的脸上,她们现在近得都能扫到彼此的眼睫毛。 她正想闭眼等待墨莉的吻,却没想到金发女巫突然抽身,转而拿起一边的水晶瓶,开始在掌心涂抹精油。 安雅失落地把脸埋进枕头里,心头又开始慌乱揣测着墨莉的举止,她总觉得墨莉已经看穿一切。 “我这次加入了小苍兰和香槟梨,能让你的身体放松,这个香气也会让你睡得好。” 墨莉手法娴熟按摩着安雅的背部,语气也轻轻柔柔的,舒服的力道让安雅整个人放松下来。 “贝洛妮卡夫人跟我说过,她从小居住的屋子种着很多小苍兰,那是她最喜欢的花。” 听到墨莉说起母亲,安雅也露出笑容,回忆起那些美好的事情: “我都差点忘记了,这个香气是妈妈身上的香水味道。妈妈说过她试过在温泉洋房种小苍兰,但是一直没有成功。有一年她生日,爸爸买下了全北地的小苍兰,塞满家里的地板和楼梯,给了妈妈一个大惊喜。” “那一定很美丽。”墨莉听着描述,好像也陷入了对那个浪漫场景的憧憬里,语气和动作愈发细腻。 她们聊起小时候的事情,小苍兰的香气,帷幔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再加上墨莉在身边,安雅整个人像一条被绞紧的毛巾开始松弛。 昏昏欲睡之际,墨莉的声音悠悠传入耳里: “安儿,你在永昼时睡得还好吗?” 好像又有一道惊雷在窗外劈开,安雅猛地睁开眼睛,发现窗外早已风平浪静,刚才炸开的巨响是她的心跳声。 “怎么了,安?”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墨莉停下了动作,俯身询问。 安雅满心只有一个念头。不要再等,就在这一刻坦白。 她侧过身捉住墨莉的手,没有犹豫地开口道: “墨莉,我在永昼时……” “你和那个红发的学生上床了。” 墨莉平静打断了安雅,她依然挂着淡淡的微笑,只是在说出这句话后,碧绿眼睛还是氤氲开一抹忧伤。 安雅瞳孔紧缩,一时停止了呼吸,久久才小声道: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之前只是猜测,直到刚才……” 墨莉从袖口捻起某个东西,昏暗的帷幔之内,安雅还是看清了,那是一根火红的发丝。 “我在你的枕头下发现了这根头发。安儿,你真的不太会打扫,应该要请个专属女仆来帮你。” 墨莉还是轻声细语,一点责怪的语气也没有,甚至还开起玩笑,好像整件事只是一个小插曲,大家笑笑就能翻篇。 可是她越轻描淡写,安雅心头上的大石就压得更重。她宁愿墨莉生气或是难过,这样她就能竭尽全力去道歉去补偿,去乞求墨莉别生气。 可是现在墨莉却装着没当一回事的样子,安雅清楚她,她怎么可能真的会没事呢?她开完玩笑后又落寞垂眼的样子,让安雅怎么不在意? 安雅坐起身,拉过被子遮住赤裸的身体,握着墨莉的手颤抖不已。 “你是不是生气?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墨莉摇头,正想开口安慰,安雅急声打断: “我要听你的真心话,你如果生气了就真实地说出来。我宁愿听你咒骂我,也不想听你违心的假话。” 她泫然欲泣,鼻头已经红了,紧紧盯着墨莉,那副害怕眼前人消失的模样让金发女巫收起笑容。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把安雅抱入怀里。 “你先告诉我,永昼时发生了什么事?” 安雅咬着唇犹豫了很久,还是靠在她肩上缓缓说出和赛恩的事情。 她说着的时候,墨莉一直拍着她的背安抚,只是在听到他们在这张床上同寝共枕时,拍背的动作还是有一秒的停顿。 安雅立刻紧张望向她,捕捉到她眼尾一闪而过的落寞。 “我真的很抱歉,墨……” 墨莉点住她的嘴唇,嘴角泛起了苦涩的微笑: “不用跟我道歉,安儿,我并没有能接受这个道歉的身份。我也没有生气你,我只是……有点遗憾,这段时间不是我陪在你身边。” “我不能否认,在听完你和那个男孩的事情后,我感到了嫉妒,我嫉妒他能在永昼陪伴孤独的你,这是我没办法做到的。你会原谅我的这份嫉妒吗?” “是我要乞求你的原谅。”安雅忍不住流下眼泪,抱得她很紧。 “没关系的,安儿。”墨莉忙擦拭她的眼泪。 她轻揉着安雅的耳垂,安抚怀中人的情绪,安雅也不知觉松下身子,依偎在她怀里静静啜泣。 “我看得出来,那个年轻男巫很痴迷你,这很自然,安儿一直都很迷人,最烈性的野马也会为你降服。” “就像我一样,只要想着你,就算被毒藤蔓缠满全身,被毒蛇撕咬身体,我还是会不远万里,再次回到你身边。” 听到这话,安雅满是担忧,一一抚过身前人的胸口和肩颈,再摸向墨莉的脸颊,说道: “你现在还会痛吗?“ “还是有一点。”墨莉苦笑道,见到安雅眼底泛起的悲伤,又宽慰起她: “别为我担心,安儿,我说过很多次,你是我的解药,你陪着我,我就会忘记那些疼痛。” 安雅忍住涌上鼻间的酸楚,她闭上眼吻向金发女巫。 披在身上的被子滑落,安雅也不在意了,她双手环抱住墨莉的后背,赤裸柔软的身体紧贴着,她想用身体安慰眼前人,想把自己的体温渡给眼前人。 久违地触碰到心上人玫瑰香的体温,墨莉从皮肤到灵魂都在颤栗,她放空了一切,这一刻只专心与安雅相拥相吻。 金发和黑发互相缠在他们身上,欲望和爱恋在泛滥,化作了开满瑰丽妖花的藤蔓疯狂生长。 白色帷幔映出相拥着的两具曼丽身躯,她们倒在床上,亲吻得愈发缠绵,双手爱抚着对方,小苍兰的香气浓重弥漫。 在这个夜里,她们是两朵分不开的花骨。 在哄安雅入睡后,墨莉悄悄下了床,点起水烟深深吸了一口,钻在她五脏六腑里的疼痛才稍微缓解。 她来到书桌的烛火前,取出那一根红色头发点燃,指尖松开,注视它在半空飘散,像只飞蛾燃尽成灰。 刚刚安雅说起和赛恩的事,虽然说得蜻蜓点水,但是墨莉听得出藏在她字里行间每一个微小的不自然停顿。 她在回忆,并再一次陷入那些曾萦绕在心头的缱绻情愫里。 或许回忆的过程只是瞬间,但那个瞬间是墨莉无法介入的,那是专属于安雅和那个年轻男巫刻骨铭心的永昼。 烛光摇曳,烟雾萦绕,金发女巫那副柔美的面孔有种诡异的森冷。 碧绿眼珠转向一侧,书桌没有关好的抽屉里,隐约能看到一迭没拆封的信,火戳印章上是巴斯克维尔的家主才能使用的家徽,一只昂首尖啸的恶犬。 啊,恼人的臭虫越来越多了。 ---- 还有一更~ 第二十章最危险的 无独有偶,赛恩也觉得安雅身边的臭虫真的很多。 “刚才上课时,安雅夫人的白衣服透着光,我好像看到了她的内衣……” “啪!” 图书馆里,两个五年级生在书架后一直低声说着魔法史老师,说得尽兴时,突然书架上的一本砖头书掉落,砸在了其中一人的脚上。 那个人吃痛扶着脚正要发火,就见到赛恩慢悠悠从书架后走出来,两个五年级生立刻噤声。 他捡起那本书拍了拍,狭长的双眼才抬起,扫了他们一眼,毫无歉意。 “真不走运。” 他挺直身躯的影子笼着两个五年级生,眼底满是挑衅的压迫感,两个男生心生惧意,搀扶着赶紧离去。 他们也不知道是哪里惹到这个学长了,已经落荒而逃了,背部还能感受到学长冷眼射向他们的视线。 两个五年级生很快消失,可他们刚才的话还是像苍蝇一样,在赛恩的耳边环绕不去。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座城堡里的苍蝇这么多? 低年级的都认为安雅夫人是一个哑炮好欺负,总想作弄她,赛恩每次在餐厅或寝室听到他们密谋,都会以牙还牙,用他们口中的招数对付回他们。 有一个二年级生在魁地奇训练时,故意把游走球往夫人寝室的窗户打,被赛恩飞速拦截,用扫帚尾巴打回他的脸上。 那个二年级生被打下扫帚断了一只腿,哭哭啼啼被同学送去医务室,赛恩被胖教授惩罚,不准使用魔法,抹干净所有的飞天扫帚才能吃晚餐。 最后一根扫帚抹干净上完蜡,上弦月早已高挂夜空。 窗外月光携着寒雾濛濛照入,赛恩往外望去,发现这里能看见夫人的寝室,雕刻玫瑰与藤蔓的蔷薇花木窗框里已亮起烛光。 朦朦胧胧,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他好像还看到了夫人正坐在书桌前。 也不知道夫人最喜欢的蓝色墨水用完了吗?缺了角的那个金属蝴蝶书架修补了吗?他跟她讨要的那枚书签,她还夹在绿色封皮的那本书里吗? 赛恩靠在窗户,凝视那个寝室许久许久,直到那里的烛光熄灭了,他才回过神来,垂下乌睫的面庞半明半暗,孤寂消沉。 赛恩以前一直专注自身,很少搭理外界,时间和精力都放在魁地奇或跟老师打架,可现在他的朋友都说他很奇怪。 好像变成了一只易受惊的老猫,有时默默在角落忧郁,有人路过时又突然要挠一下。 他们都没注意到那些低年级生说出的话,自然不明白赛恩为什么欺负学弟。他们都没正经谈过恋爱或喜欢一个人,自然也不明白赛恩为什么变成了一只受惊的猫? 他们不明白,那是一种患得患失,那是一种占有欲。 赛恩其实也不明白,他只知道他不想别人欺负夫人。 更不想别人靠近夫人。 低年级的恶作剧幼稚但好处理,高年级生对夫人意味深长的目光才令他警觉。 他们开了窍,不再冲动直白,恶意或龌龊心思藏得更深,他们披着温和有礼的人皮,徘徊在夫人的身边,个个乖巧无知,个个心怀鬼胎。 他们不再在课堂上捣蛋,可是他们会幽幽凝视夫人,看到她低头露出的雪白后颈或是穿得较为贴身时的腰臀曲线,互相交换暧昧的眼神和笑容。 他们假装交功课,只是想靠近夫人去闻她身上的香气。他们假装翻开书指着看不懂的名词,只是想借机摸到夫人的手。 那些毫无敬意的意淫,只有在看到报纸头版上,巴斯克维尔教授在审判法堂的雷厉风行,才会有所收敛。 但总会有在边缘试探的人。 “安雅夫人,关于帕特里仙岛妖精的黑夜起义,我有几个地方不太明白,想请教您。” “我也不是很明白。” 第三者的嗓音猛地响起,红发男巫横插进来,还摊开了课本压在自己的书上。 一开始发问的彼得·欧森飞速斜视赛恩一眼,不满他来碍事,又转瞬继续对安雅夫人谦逊笑着。 只是原本想借着课本掩护塞进桌子上那堆作业里的情信,被他默默收回袍子里。 不要以为我没看到你的小动作。 赛恩挑衅看着身边的同学,看到他被迫收回情信,还直接露出得意的笑容。 可他的笑容没有持续几秒。 “黑夜起义的这段历史因为文献稀少,岛上的妖精坚持沉默,本就存在很多未解之谜,这些疑问恕我无法在没有清晰史料的情况下,为你们解答。” 安雅冷淡垂眸,收着自己的东西,没有要和他们继续探讨的意思。 “失陪了。” 她看都不看学生一眼,就快步离去。 “夫……”赛恩下意识想追上去,胳膊却被人拉住。 “赛恩·威尔逊,你最近很奇怪。”谦逊的笑容褪去,彼得的脸色阴暗至极。 他不是赛恩那群莽夫朋友,班上一些心思敏捷的男巫早察觉到赛恩对安雅夫人不同寻常的在乎,有时他们说了句关于夫人的悄悄话,转过头就会撞上赛恩低沉的敌视目光。 简直就像一只护食的小狗。 彼得轻蔑一笑:“不骑扫帚改骑马当护花骑士了吗?” “至少比只会写烂俗下流的淫诗还不敢署名的懦夫强。” 赛恩挑眉低声回击,彼得脸色顿时沉下,语气冰冷威胁道: “小心晚上睡觉时,枕头下有毒蛇。” 赛恩脸上一点惧色也无,他反而靠前一步,琥珀色的眼露着宛如野兽的凶光: “真遇到毒蛇,我会拔下毒牙插入你的眼窝里,可别睡得太沉。” 彼得被他凌人的气势压得往后退了一步,赛恩蔑视转身离开。 阶梯教室里还有一些同学没走,有一两人也同彼得一样,直勾勾看着赛恩,眼神黝黯,身上的高领黑袍似乎比旁人还深,宛如阴翳。 赛恩毫不在意这些目光,敢真惹他,他就报复回去。 但是最危险的,并不是同级生。 潮湿凄暗的地下室,课室中央用铁链垂吊,环绕成圈的数口大锅正咕噜噜沸腾着,黝黑的色泽和刺鼻的味道,让他们退避三舍,感觉只要闻一口就会中毒。 金发的墨莉教授生得美丽恬静,像从画像里走出的淑女,一颦一笑、一行一坐,都在诠释何谓“优雅”。 她打扮精致,爱穿丝绸裙,裙摆总是摇得流光四溢,脸上挂着浅笑,和蔼亲切,唯有那双狐狸眼在斜视时会透露出一股神秘慵懒的风情。 教授说他们也是时候接触更高深艰难的魔药,所以在第一节课特意调制了几锅赫赫有名的毒药,给年轻男巫们见识见识。 “好好记住这些魔药的味道和颜色,免得之后被人毒倒还懵懂不知。” 她拍拍手掌,各色魔药飞起装入一排排铜杯,井然有序飘落到每一个学生的面前,她一一介绍这些具有代表性的毒药,这些毒药都以第一个受害者的名字命名。 “就算喝到这些魔药,现在也应该有解药了吧?”有人发问。 “如果是一般的配方,的确都会有解药。” 墨莉教授穿行在桌子间,柔顺的金发微微飘荡,单薄的身形像郁郁葱葱的森林中随风飘舞的一片落叶,轻灵优雅。 “可是一流的魔药师都会调整配方,每个人的毒药配方都有所不同,解药自然也要跟着调整。如果不知道正确的配方比例,就随便服药可能还会加速毒发。” 赛恩拿着一杯魔药正要闻,耳边响起那道格外温柔的嗓音。 “啊,威尔逊先生……” 不知何时,墨莉教授走到了他的面前,看向他手中的那杯魔药,嘴角微笑似乎愉悦了几分。 赛恩的身体感受到了某种危险。 “你手上这杯『高塔的布兰』只要一滴就会瘫痪神经,以前就是有个叫布兰的魁地奇球员被下了这个毒,之后救回来神经也已经瘫痪,没办法再上场了。” 她面露惋惜,赛恩却是后颈绷紧,那杯魔药烫得他想撒手。 “威尔逊先生以后也想当魁地奇球员吧?可要离这杯毒药远一点。” 墨莉教授环视学生,昏暗的地下室回荡她带有深意的声音: “外面的世界凶险万分,对未来怀揣再多的幻想,都能在瞬间化为乌有,大家一定要小心,我可不想在多年之后听到以我的学生来命名的毒药,例如……” 她利落转身,但在微不可察的瞬间,赛恩明确与她对视到,温柔的碧绿双眼下藏着强烈冰冷的杀光,最后几个字,她说得微弱,只有赛恩听得清清楚楚。 “『残夏堡的赛恩』。” 这个女巫在恐吓他。 魔药一杯杯跟着墨莉教授的步伐,纷纷飞回坩埚上方倒落,在室内又激起了一阵呛人的雾气。 此起彼伏的咳嗽声里,只有墨莉教授不受影响让大家准备好坩埚和材料。 还有沉默的赛恩,他死死盯着金发女巫的眼神被掩盖在白雾之下,无人发现。 如果马修他们看到那个眼神,就会发现赛恩不再是一只易受惊的老猫,他又变成了那只小狮子。 他被激怒了,想撕咬的攻击欲望空前高涨—— 第二十一章女巫情谊 “是墨莉教授和安雅夫人。” 三楼的咒术课教室,靠窗的一个男学生无意瞟向窗外突然说道,周围的几个人也好奇挤在彩绘玻璃窗边。 刚才有个同学不小心唸错咒语,让自己的脸像面团一样不断涨大。光头教授赶紧拎起快变成面包的学生去医务室,让其他人自习。 有人复习咒式,有人聊天,有人趴着睡觉,也有人靠在窗边偷看中庭的两个女教授。 一个黑发的冰山美人,一个金发的优雅淑女,两位美丽女性坐在大树下,荒凉的雪山好像开出了满园香甜的梨子树。 她们靠得很近,肩膀挨着肩膀,安雅夫人在说话,墨莉教授在吸水烟,认真注视她的眼睛,发丝滑落脸颊,还会帮对方别去耳后。 年轻男巫们忍不住感叹两位女性在一起互相依偎的画面,美好又静谧。 他们开始叽叽喳喳,有些烦人。 “她们根本就是世界树上日月双女神的化身。” “用月神来形容一个哑炮,会不会太抬举她了?” “事实上,我很惊讶墨莉教授作为女巫,竟然会愿意亲近一个哑炮。” “墨莉教授在学校里好像也只和安雅夫人比较亲密,她跟其他男教授的关系很冷淡。” “大概比起会不会魔法,她更偏好相同的性别,女巫们之间的感情牢不可摧,有些人会把女巫情谊看得比夫妻关系还要重要,例如我的母亲和姑姑就是这样,我爸和姑丈都自嘲是透明人。” “我也觉得她和安雅夫人的感情,好像比夫人和校长的夫妻关系还要更好。” “可安雅夫人终究还是一个哑炮,就因为都是女性,墨莉教授就对她青睐有加?” “女巫的想法,我们又怎么会懂?或许墨莉教授只是可怜夫人,她们好像还会在晚上定期举办读书会。” “教授们之间的读书会吗?” “不,是女子读书会,只有她们两位女性。” 靠窗的最后一个位置,原本趴着睡觉的那个人缓缓挺直了身躯。他听到了前面同学们全程的对话,看向窗外的目光若有所思。 所以金发女巫对他的敌意,是源自于她与夫人之间的女巫情谊吗? 窗外的两位女教授已经起身,从树下走入阳光中,墨莉吸进最后一口水烟,对着半空吐出了一个蝴蝶似的烟雾,想逗安雅开心。 赛恩看到安雅嘴角微微翘起,她望着蝴蝶飞走,冷冽素净的面庞也柔和了几分。 不久前,他和夫人也曾这么美好过。 可现在,陪着夫人走在阳光下的是别人,而他坐在阴暗的角落被思念和不甘牢牢捆住,扎进身体,刺进血管,心脏被搅得稀巴烂。 上课时间的城堡空荡荡,就算是没课的学生不是待在图书馆,就是回寝室休息,走廊上只有安雅一人的脚步声在回响。 转过拐角,突然一只大手把她拉进了骑士盔甲和墙壁的缝隙里,炙热澎湃的气息瞬间席卷向她。 是赛恩。 他把安雅拉进来,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紧紧抱住了她。 “放开!”安雅压低声音,惊恐挣扎。 周围彩绘玻璃窗上的人物都看向他们,明知道他们不是真实的,安雅还是有些害怕。 “我不放。我要死了,夫人。” 赛恩突然说出这句话让安雅停下动作。她急着想问怎么了,脸埋在她颈窝的学生又低声开口: “我已经好久都接近不到你,如果再不抱抱夫人,我就要死了。” 他比安雅高得多,此刻却佝偻着背,疲惫脆弱地依靠在她肩上,他并没有把全身重量都施压于她,可安雅却清晰感受到自己在承受着某个很重很重的东西。 是赛恩的一颗心,装满了很多很多的她。 应该狠绝决断的理智又柔软起来,安雅在他怀里再也无法说出拒绝他的话,只能告诫自己别回抱他,别安慰他。 她和年轻男巫的一切在永昼离去时就已结束了。 “夫人,我好想好想你,就算你一直不理我,我还是很想你。” 赛恩的声音轻轻回响在她耳边,安雅只想着这个桀骜难驯的男巫也会这么说话吗?小心翼翼,低声哑气。 “夫人,这段时间,你有想我吗?” 一直不说话的安雅迅速回答: “不想。” “骗人。”赛恩抬起了头,琥珀色的眼睛因为捕捉到什么而熠熠生辉,“如果真的不想,夫人就不会回答我。你回答我了,代表你也想我。” 安雅的神色动摇了一瞬,又马上波澜不惊: “不要对我的话做出无端的揣测。” “我不管,夫人一定也很想我。”赛恩耍赖似又抱紧她,又把脸埋进她的颈侧。 安雅顿时为难,拽住他搂着自己的臂膀想要甩开,可男巫的身子像小山一样强壮。 他在安雅的肩窝不断磨蹭,再一次感受到夫人的体温让他幸福得想傻笑。 “夫人,你身上还是好香,你是我见过最香的人。” “哦,威尔逊先生也喜欢我调制的香水吗?” 冷不丁,女性的嗓音在身后响起,温柔如水,暗藏刀锋。 赛恩身子一激灵,猛然转身就要抬手画咒,可安雅先制住了他的手,并把他拉到自己的身后。 “墨莉。”赛恩听到夫人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们身处的角落阴影外,金发女巫笑脸盈盈,眼底浓郁的暗色却令人不寒而栗。 她彷佛没看到这对师生刚才有多不合时宜的亲密举止,也没看到赛恩充满戒备的神情和姿态,继续笑道: “威尔逊先生,谢谢你的欣赏,你喜欢的话,我也可以为你特调一份香水。” “不必了。”赛恩语气邦硬,心里正为她刚刚说的话而震动不已。 夫人的香水都是她调制的。 那些曾令赛恩沉醉着迷,像晨曦暖光又像雨季潮湿,像落地的树莓又像浸满甜酒的蛋糕,那些不可捉摸又令人魂牵梦萦的香气,那些似乎已与夫人融为一体的香气,原来都是出自这个人的手。 突然间,过去与夫人相处的一些细节飞速在赛恩脑海里闪过。 夫人一直不准他碰她的香水盒,她每次喷香水或涂精油时都很慎重,有时她会闻着手腕上的香气,沉溺在某种思绪里久久不回神。 那些画面如飞鸟掠过水面,荡开的涟漪却久久不散。赛恩懵懂意识到,她们之间的关系或许深厚得超乎他的意料。 同学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女巫情谊牢不可破,比夫妻关系还要亲密。 “威尔逊先生,你该回去教室了。” 安雅惴惴不安,急着赶赛恩走,又马上想牵住墨莉的手离开。 墨莉教授很自然地和她十指交扣,她们牵着的手纤细柔美,像春天里一出生就交缠攀绕一辈子的花骨。 “威尔逊先生,我还是要提醒你,请注意你对老师的分寸。安雅夫人跟其他教授不一样,不太能应付你的任性妄为。” “墨莉,别说了。”安雅凛声打断。 赛恩看着她们牵在一起的手,感觉到某种浓稠肮脏恶臭的东西正拉着他的脚下沉。 她们能理所当然地牵手。而他只是靠近她一步之内,就得被教训要注意分寸。 凭什么?凭什么! 金发女巫不再看赛恩,藏在笑脸下的敌意消散无踪,彷佛赛恩已不再重要,只要安雅的手正牵着她就可以了。 她们正要离去时,沉默的赛恩突然出声: “夫人,墨莉教授在课堂上威胁要杀了我。” ---- 接下来会改为一、四休息,所以明日无更。或者看我等下能肝完一章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