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链与枪》 第1话枪之觉醒 晨间的阳光本应在万里无云之日尽显明媚,可透过这四方废弃楼屋内唯一一扇模糊不堪的玻璃窗后,任何暖意也只会剩下落寞不堪的余烬。墙皮稀碎,地砖破裂,开线已久的红色绒布沙发早已没有了背靠,但仍有一位少女坐落在那里。 当然,从束缚住她手脚的粗制麻绳,和贴在嘴上的棕黄色胶带可以看得出,来这种鬼地方自然并非是她所愿。 “咳啊——!” 一名穿着黑色衬衣的男性,一把就撕掉了封住她言语的粘贴物。还来不及反应撕扯所引起的的疼痛感,另外一人就扬手抽打在她的左脸,使之侧躺倒在了灰尘飞扬的沙发上。 “居然敢欠我们『银色烟草』的钱不还,好大胆子!” “说!钱放哪了!” “唔……!咳、咳……没有……” “什么?没有!?” “呜啊……!” 她被先前那名男性,用穿着劣质皮鞋的脚狠狠踩住了赤裸的腰际,而后又被站在沙发另一侧的第三人掏出的手枪抵住了太阳穴,除了不停的镇咳呻吟外,别无任何能做出的举动。 “这臭娘们,一次就敢开口借这个数,怕是都拿去赌了吧!” “哼,看来钱是拿不到了……” “唔……!” 踩在腰部的皮鞋,刻意碾动着脚跟的位置,随后又将她踹下了沙发,使其滚落到窗外阳光唯一能照耀进这间屋内的斑驳寸地。 “嘿嘿……” 三人纷纷开始放下原本的所持武器,擦了擦嘴角克制不住而流下的口水后,便一同将污秽的双手伸向了她无力挣脱拘束的身体—— “呜呜……!” “咔啦啦——!” “什——呜啊——!” 突然间,那三人完全没来得及反应,只意识到一个迅捷的阴影飞身撞碎了这层模糊的透明隔绝后,用某种沉重的金属物同时击打中了他们的脸。 “呜啊——!” 足以使颅骨碎裂的力道,让受创且同时被击退的三人发出了扭曲的痛苦嘶喊。而那身影也不给对方任何还手的余地,没有丝毫迟疑的她,再一次甩动着手中抓握着的金属锁链,横向抽打在了三人本就血流不止的伤口上。 “呼……” 直到他们全部都没了气息,那穿着黑色短款皮衣的少女,才有了停手攻击的打算。 “哈啊……啊!” 而在她进行着单方面如同鞭打死刑的过程中,被绳索束缚住的另一人也并非只是躺倒在地板上观望着所有的一切。她借着破损的玻璃碎渣,拼尽自己所剩的最后力气,终于是划破了手腕上的拘束,此刻正在一边用余光瞥视着那面无表情的黑发少女,一边赶快把捆住腿部的剩余绳索也割破扯开。 “等一下。” “我、我完全是被害人!不要……不要杀我!” 虽然绑架自己的三名黑帮成员被干掉了,但此刻又要面对一位方才施行过如此可怕残暴之行的人,这让她也感到了难以逃离此地的威胁。 然而,那黑发少女在叫住她后,也并没有立即继续说什么,只是凝视着她手边的某样物品—— “哎……?” 她自己也很奇怪。刚刚只是在用玻璃碎片割断绳索而已,可为什么此时自己的右手上,会握着一把枪? 那并非是死掉的三人曾经所持有的武器。握在金发少女手中的,是一把质地崭新,在这漆黑小房间内似乎都能闪耀出幽冥苍色的手枪。 “唔……!别靠近我!” 她选择举起这把来历不明的手枪,瞄准了对方被前发遮挡住的眉心。 不过,似乎被对方看破了心思,根本没有做出应对举措的黑发少女,只是那样紧盯着她颤抖的眼眸,直至她放下了连平举都保持不稳的双手。 “哎……?” 紧绷的神经还未完全放松时,她突然又意识到,那把手枪竟然消失不见了。 “医生,有新的病人。” 黑发少女依旧没有优先与她交涉什么,而是自顾自的拿起了某种挂在腰带上的通讯器,开始进行着简短的汇报。 “……我明白了。” 不足五秒的时间之后,她重新审视了一遍这位穿着白色短衫衬衣的可怜身姿,便立刻径直朝着其身前走去。 “跟我来。” “不、不要……!” 意识到对方有反抗的意图,而且,那把手枪也再度出现了,黑发少女也没有示弱般的,将锁链握紧在了掌中。 “唔——!” 比方才用来当作鞭进行抽打攻击的手段要缓和很多,她只是驱使着一条细小一些的锁链,卷缠到了对方的右腕上,并急速攀升至那握枪的手,随之用力拽动,使之疲惫的身体轻易就倒向了自己的怀里。 “哈啊……” 黑发少女颈环上垂落下来的金属挂饰极为冰凉,让怀中的她感到了不一般的冷彻。 不,现在可没有感悟这种表层温度的余地。 “咳……!放开我!否则我就开枪了!” 连她自己也不知是如何办到的,向后仰倒的同时,手枪就已经被握在没被锁链捆住的左手上。金发少女立即做出了将枪口抵在前一个瞬间,还用脸颊紧贴着的对方的胸口处。 “没用的。” 她的回应依旧和先前的话语声保持着相同的平静气息。 “这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应该不是『银色烟草』的家伙……我欠了他们的钱,而你又杀害了他们……” 金发少女的情绪虽然还仍无法完全平静,但至少已经可以理性的进行思索,并认真讲话了。 “带着我走的话,你肯定也不会被那群黑帮轻饶的……” “首先,他们并不是『银色烟草』的人。” “哎……?” 说着,黑发少女便伸出左手,驱使另一条锁链蔓延向其中一名男性的尸体,将其外衣上的金属胸针扯了下来,并递给了对方看。 “他们佩戴的胸针是仿造物,只是用铁打造的赝品,而非『银色烟草』成员所拥有的银制徽章。” “可恶……!这些家伙居然不是黑帮的人……!” 虽然意识到自己不仅被骗,还被绑架到此地而让她感到极为恼火,但眼下这么一遭,使得她先前的债务间接被一扫而光,着实也让其感到了些许欣慰。 “好吧,还能怎么样呢。如果要杀死我的话,刚刚你早该那么做了……” 二人总算是一同踏出了房间,踩着整栋楼到处是废墟土石的痕迹,避过了这附近贫民窟内穷苦之人本就无暇顾及他者的视线,朝着城市中心区某座地下诊所的方向悄然进发着。 “哟,海棠,你已经回来了嘛。” 从明显不是为外来顾客准备的隐藏暗门步入这间诊所后,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就更为浓烈了。金发少女抬起未被锁链捆住的手,下意识的在鼻前扇了扇,并环顾着四周摆满医用工具与药物的房间,多少有点心生畏惧。 “医生,就是她了。” “哦……感觉上,和你确实是截然相反的类型呢。” 反身坐在电脑椅上的人,穿着一件边沿不太整洁的白色医用外套,厚实的镜片下,可以看到他脸上明显有针线缝合过的痕迹。 “还是先做个自我介绍吧~在下是这间诊所的主治医生,也是这里唯一的医生哦!平时请叫我牧野医生就是了~” “平时……你们是打算让我住在这里吗?” “哎呀哎呀,这位小姐,我刚刚不是说先做自我介绍的么……” 不知为何,对方刚刚还有些过头的热情态度,突然降温到了冰点一般,用着命令语气跟她进行着堪比即将要迎来审讯式的交流。 “呃……我叫蕾卡,蕾卡·布兰切尔。” “哦~真是个优雅又好听的名字呢~我猜,你已经跟海棠她混得很熟了吧?” “海棠是她的名字啊,她都没告诉我,我怎么可能跟她……不对不对!这不是重点吧!能不能给我解释清楚,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啊!还有,能不能放开我?今天又是被麻绳捆住,又是被铁链捆住,实在是……” “这不是铁链,是连医生他也无法分析出结果的物质构成的。” “哎?!” “嗯~海棠跟我说,你也是一位病人呢~既然你也很着急了,不如现在就把你所具备的病症展示给我吧~” 面对待人态度忽冷忽热,且说着怪话的牧野医生,以及随时可能做出任何举动的海棠,蕾卡既感到困惑,又觉得无可奈何。 “所谓的病症,是指这个吗……” 蕾卡抬起左手,做了一个握枪的姿势。虽然这次稍微花了点时间,但她依旧还是将那把手枪凭空召唤了出来。 “哦~居然是使用手枪的类型吗……嗯……” 牧野医生对此感到十分的有兴趣,搓动下巴的手一直动个不停。海棠则还是僵持在蕾卡身旁,并没有打算松开锁链的意思。 “嗯!现在,我要问你一些至关重要的问题!你一定要如实作答!” “好的……” 牧野医生转过了身子,“咔哒咔哒”开始敲击着键盘,似乎是在为蕾卡创建着属于她的病历档案。 “那么,第一个问题……你是怎么死的呢?” “哎……?” 蕾卡感到十分的意外。这算什么问题?如果自己已经死掉了,怎么可能还站在这里讲话? “那个,我虽然被那群佯装成黑帮的人绑走,但是他们还没来得及对我做什么,就被她……给全部解决掉了。” 说着,蕾卡稍微侧过了头,瞥视着海棠没什么表情变化的面容。 “哦?嗯……没想到我的直觉确实是对的!” “到底什么意思啊……” “你和海棠虽然都拥有能够召唤出特定实体物质的能力,但是你们二人有个决定性的区别!那就是你——蕾卡小姐,仍然是个活着的人!” 听到这种结论,论谁都会像是被一股莫名的凉意冲刷着全身一样开始发抖。毕竟,倘若按照牧野医生的话去思考,显而易见的,此刻仍然站在蕾卡身边的海棠,已经是名生命逝去之人了。 但是,她真的死掉了吗?那飞身闯入的身影,那挥舞锁链的动作,还有此刻依旧拘束着蕾卡右手手腕的力量……那真的是一个已经不能称之为“活着”的人所依旧保留下来的状态吗…… “哈哈~你也不必如此害怕!毕竟,海棠自己起初也很难接受呢。但事实正如你所见,依然能够行动自如,肉体与意识都和正常人别无二致的她,就站在你身旁。” “究竟发生了什么啊……” 虽然蕾卡依旧是在询问精神头十足的牧野医生,但是此刻她眼中的注意力已经全部都移在了海棠的身上。 那双失去高光的赤瞳,看上去的确没有在向外界传达着任何生命的气息…… “蕾卡小姐,平时会关注新闻报道之类的事情吗?” “这问题问得还真是有够巧哦……实际上,我上个月依旧是个新闻编辑,虽然累计也才工作了不到半年而已。” “哦呀,那就足够了。你肯定知道,三个月前,发生在卡摩特尔市区远郊监狱里的那桩惨案吧。” “是啊。根据当时记者掌握的消息,说是正在押送囚犯的狱警,被挣脱了镣铐的犯人全部给杀害了。不过,毕竟没有人目击案发现场,也没有幸存下来的监狱工作人员,而那座远郊监狱,不知为何的,也未把监控录像和囚犯名单予以公布……” “呼哦~看起来蕾卡小姐也并非完全了解卡摩特尔市当地的状况呢,对于一名新闻工作者来说,有点不称职哦?” “哎,那还真是抱歉呢。我来这边还没有一年的时间,要是能有别的出路,也不会当初选择跑到这种烂地方了。” “啊,算了算了,这不是重点。我想说明的其实是,海棠她就是当时被押送的囚犯之一哦。” “是、是这样啊……好吧,我明白了。” “哦?蕾卡小姐已经推理出真相了吗?” 虽然牧野医生的话还未讲完,但此时的蕾卡已多少放松下了紧张的心。因为此刻,在她看来,自己已经猜到了那不为人知的真相。 “她应该是被押送过去执行死刑的囚犯吧?但结果,她成功的逃了出来,也就是本该已经死掉的人,现在却依旧活着。所以你才会称她是……” “哦不不不不~完全错误~!” “哈啊?!” 牧野医生转过电脑椅,又改为了反身骑在那上面的姿势,将左手手肘支在椅背上,托着歪斜的面容,对着蕾卡露出了即将公布正确答案的笑意: “海棠她确实已经死过一次了哦。在被押送至监狱内部,还没来得及被推进牢房里的时候,她就因为先天性心脏病及所引发的诸多并发症,死在了铁栏之外。” 蕾卡还未完全冷静下来的神经又再度紧绷了起来,只能呆呆等待着牧野医生诉说完全部的真相。 “根据海棠她自己的描述,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死亡后又再度复苏了过来,并且还掌握了这种可以凭空召唤出锁链的能力。” 掸了掸自己纯黑色的发梢,海棠已经在蕾卡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解除了她右手手腕上的锁链束缚。 “于是,她找到了我这个在卡摩特尔市里最不出名的暗医者,希望能帮她检查清楚,自己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 虽然不知道海棠到底犯了什么罪才会被逮捕囚禁,但蕾卡从先前所见到的,那无情残杀的举动上来看,大概率也和谋害他人性命有关吧…… “不过即便是我,到现在了也没弄清楚她到底是怎么死而复生,还具备了此种能力的。所以我姑且也只能做好我的本职工作,帮她把心脏病的问题解决了~” “我就不问具体是怎么办到的了……” “没关系没关系~跟非专业者进行医学研讨,我也十分欢迎哦,蕾卡小姐~” 蕾卡当然是对那些泡在福尔马林里的脏器没半点兴趣。她稍微梳理了一下自己突然被一股脑灌入的太多信息,感觉有些不太对劲的地方。 “牧野医生之前说,我和她存在着决定性的区别,那就是我们……呃,生死方面的区别?” “嗯哼~” “但是,你不也根本没弄明白我们所具备能力的相关问题吗?在这种情况下,却极为肯定的说出了我异于她的特征,弄得好像我是诸多相同病症中的特例一样……” “哦,蕾卡小姐的嗅觉还是很敏锐的嘛~” 牧野医生起身走到房间内放置着一块不算太大的立式看板前,将一张x光片的复印件抽了出来。 “大约两周前,有一名无辜的市民死在了卡摩特尔市东南部某条街区的帮派火拼中。他的脑袋被不长眼的子弹连续击中两次,当场毙命。” 一边说着,牧野医生将x光片举给了蕾卡看,但她根本不想多瞧一眼那破损颅骨的透明样貌。 “我想你应该猜到了我要说什么。没错,他也没有死亡。同样的,根据附近住人的说法,那个人不仅再度站起了身体,还突然凭空掏出了一把步枪,并加入到了其中一方,也跟着那群狂徒开始朝着另一派发疯般的进行着射击。” 牧野医生稍微停顿了一下,将双手插到了外套口袋里。 “不过,他的第二次新生,也就到此为止了。” “他……还是死掉了吗……?” “没错。在持续的交战中,他又一次倒地不起。而这一次,就没有再像先前那样出现奇迹咯。” 牧野医生没再把更多张x光片递给蕾卡看,只是用眼神示意着看板架子上的其余照片资料。 “真多亏了他家属的执着,一定要公立医院给他做完全的尸检,这才有机会能让海棠前去盗来了这么多资料报告,让我好好研究分析一番呢。虽说如此,可到现在也没查出他第二次死亡的真正缘由是什么……” “这么说也不过才三份病例而已……慢着,她为什么要帮你做事啊?” “海棠她本质上可是欠我一笔手术费的哦?当然了,能够让我有机会研究这么稀奇的病症,我也挺满足的~再加上她目前也没个去处,所以前后这么一合算,干脆就让她住在我这里,然后帮我做些差事就好了~” “呼……看来我也差不多是这种情况了。” 新闻编辑的工作自然是做不成了,本来蕾卡会遇上这么一遭,也跟先前的职业有着巨大联系。眼下,既然对方有主动劝诱自己入伙的机会,那就还是先抓住为妙,至少让自己的生活有个着落。 “当然~我这里的病床也不算少,肯定有你的位置~” “怎么听都不像是能让人兴奋起来的事情……不过,算了,牧野医生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也可以来帮忙。” “嗯~就是这种感觉!” 见蕾卡已经正式得到牧野医生的认可批准,海棠便立即转身朝着房间内另一扇门的位置走去。 “等一下!” 这一次,轮到蕾卡叫住海棠想要独自离开的步伐了。 “我们之间还没有认真自我介绍过吧?尤其是你哦。” “栗木海棠。” 海棠的身子停在了房门前,从右侧撇过头的她,淡淡的道出了自己的全名后,一边解开了自己粉色挑染上的发带,一边就那样推门而入,并未给蕾卡做出任何回应的时间。 “还真是个冷淡的人,倒是和她的首饰跟武器挺般配的……她和牧野医生之前也是用这种态度相处的吗?” “的确呢。而且我也没有问过关于她本人的过往经历,甚至包括她入狱的理由也是一样。” “这样的人,你也敢让她留在身边……” “蕾卡小姐果然来卡摩特尔的时间不长呢。这座城市啊,可是个被众多黑帮势力割据的混乱之地,你甚至把市政府也算作其中一支也不为过~懂我的意思了吗~” “呼,当初真是昏了头才会来这种地方……呜!” 说到这里,蕾卡不由自主垂落搭着的双手,触碰到了先前腰腹被踩踏过的伤势处,尚未消去的淤青仍在隐隐作痛。 “哎呀,没想到我自己也挺不称职的呀。明明应该最先给你处理下伤势才对。” “还好啦,只是这种程度的痛觉,算不了什么……” 虽然她和牧野医生的交谈还算融洽,但蕾卡多少还是不太敢让一名暗医者给自己做什么难以想象的检查。 “那个……我想我还是先去洗洗澡吧,如果可能的话?” “当然没问题~海棠她现在应该就在浴室里哦。你进到那边的房间里后,直接推开右手边的门便是了。” “好的,谢谢。” 极为简陋的洗手间里,墨绿色的挡板上到处都是腐烂的裂痕。通过忽明忽暗的壁灯,蕾卡注意到了站在此处唯一一个淋浴喷头下的人,正是独自冲洗着身体的海棠。 “你也要冲个澡么。” 背对着自己的海棠居然会主动询问,稍微出乎了蕾卡的预料,也许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冰冷吧。 “是啊,毕竟被抓到那种地方,碰了一身的灰……呜!” 脱去外衫的动作,又让蕾卡不小心触碰到了自己身体上的伤痛所在。海棠闻声转身望去,只见她的肌肤上不仅残存着数处淤青,手腕与脚踝附近的捆勒痕迹,也完全没有淡去。 尤其是后来又被海棠自己用锁链缠住拉扯过的右腕,痛感的外在表现更加显而易见。 “过来。” “哎?啊,不用了,我刚刚只是不小心……喂——!” 蕾卡才刚脱下最后一道私密的防线,短小洁白的内裤差点脱手掉在地上,海棠就走到了她的身前,执意要搀扶她到淋浴喷头下,为之进行全身清洗。 “应该搬一张椅子过来……” “不用了不用了!我又不是站不住什么的……” 虽然花洒出水口的流速并不快,但海棠还是选择将毛巾沾湿,再仔细摩擦洗净蕾卡的身体肌肤。 “会痛吗?” “……不会。” 蕾卡完全没有想到,海棠居然会这样认真的去照料自己。虽然难免也会触摸她负伤的地方,但那温柔的力量,并没有刺痛她脆弱的肌肤分毫。 “唔……!” 即便隔着一层布,但当海棠的手掌抚摸至蕾卡那青涩小巧的乳房时,她还是下意识的发出了极为微弱的声响。被从下方托起,而后舒缓均匀摩擦着圆弧的手部动作,弄得蕾卡有些恍惚。突然变得有些不听使唤的大脑,居然命令着自己也做出相同的动作,开始自顾自揉搓起尚未被洗濯的另一边。 “你很喜欢这样?” “啊!不、不是……!” 此刻的海棠站立于蕾卡的背后,很轻易的就可以靠近她的耳畔边,悄声诉说着细语。被海棠裹挟着温热气流的问及声,与她那也十分娇小的双乳触及到了背脊肌肤的瞬间体感,使得蕾卡宛如突然从梦中惊醒般,略显慌乱的赶忙放下了自己揉动着另一侧乳房的手,身体连带着颤抖了一下。 “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了!” “是么,那你自己来吧。沐浴露不要挤太多,也不要淋浴太久,会被医生骂浪费的。” “哦……知道了。” 海棠站在不远处的一面洗手台镜前,用另一条看上去就十分干燥粗糙的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身体。 “你洗完之后,先不用急着穿衣服。我去医生那边拿一些外伤用药,外面房间等你。” “嗯……” 直到此时,昏暗的小隔间里,只剩下蕾卡独自沐浴着流水的冲刷后,她才平复下了心境。 “栗木海棠……她还真是和看上去,一点都不一样呢……” 第2话协助者 “这么说,你借来的那一万块钱,全部都赌光输掉了。” “是啊……哎,本来我是想,如果运气好的话,逃离这座城市前,还能再捞一笔,谁知道最后连路费都输光了。然后,偷渡的时候,鞋子才刚刚踩湿,我就被那三个人给抓到了……” “虽说那三个人是佯装成『银色烟草』的家伙,但是你居然敢跟这座城市里势力范围最大的黑帮借钱,也是……有点胆量。” “你想说我蠢的话,直说就是了……” 蕾卡赤裸着身子坐在床前,一边等待着海棠为她涂抹完药膏,一边和她谈起了先前的遭遇。 “『银色烟草』算是这里比较有规矩的帮派了。而且他们掌管着许多贸易商会组织及其通路区域,不可能允许手下人私自为个人进行金钱借贷的活动。” “你好像很了解他们哦。” “也只是比你了解一点而已。不如说,因为他们掌握的势力范围最大,所以这座城市里的人都对这帮家伙或多或少的知道些什么。” “不过,就这样放纵这种冒充者以他们帮派的身份,进行着如此明目张胆的举动,看起来,『银色烟草』的管辖力度也不过如此而已。” “无论如何,小心点总没错的。” “啊!轻一点!” 不知海棠是不是故意的,涂抹最后一处负伤部位时,她稍微用了些力气,把蕾卡给弄疼了。 “总之,你今天就好好在这里休息吧。诊所的营业时间是晚上8点后才开始的,所以你如果无聊的话,在那之前去烦牧野医生也可以。” “栗木小姐觉得我是那种很烦的人吗?” 海棠整理着黑色皮衣的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用余光望着侧躺在老旧病床上的蕾卡。 “只是我的说话习惯罢了。” 诊所地处于卡摩特尔市区偏东的地方。此区域不能说偏僻,但和中心区相比,绝对是个鱼龙混杂之地。 “哎呀,我昨天买的那个新款包包呀……” “什么?不是说下午4点才开始吗?!” “喂!老板!我们这一桌还要等多久啊!” 再继续向东走的话,可以发现临近沙滩位置的一间海岸餐厅,此刻正迎来了中午的用餐高峰。来这里的顾客,以赶时间的上班族和喜爱逛街的小资妇人为主,所以这家店既提供快捷的便餐,也出售用香料和佳酿过度粉饰的金箔甜品。 “哈唔——” 并没有坐在任何一张用餐座位上,也没有等在外卖窗口那里排长队的海棠,背靠在餐厅屋顶招牌反面的阴影处,咀嚼着用锁链从后厨偷来的鱼肉香肠热狗。 “嗯……赶快出来吧。” “哎呀,真是只敏锐的小野猫。” 咽下最后一口食物,海棠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很平静的将躲在另一边暗处,西装外套上佩戴着银色徽章的人喊了出来。 “我曾经听人说过,想变强就要吃热狗。本以为那是歪理,或许我也该修改下我的看法了。” “行了,没必要跟我讲套近乎的话。『银色烟草』的人,找我有何贵干?” “嘿嘿,栗木海棠小姐,您在我们管辖的海岸区域这一带,可是会经常在此出没的吧?” 没急着做出反馈,海棠只是瞥视着那名黑帮成员。虽然她已经猜到了,对方想要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偷盗也好,谋杀也罢,我们可都是彼此井水不犯河水的。” “没必要把我讲得也和你们所在的组织一样庞大似的,不如该让我感谢你们平时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好。” “嘿嘿,这可不是单纯的势力大小问题。您看,您在南海角贫民窟里,杀掉的那三名冒充我们组织的杂碎,虽说他们也不过是群混混,是只能到处招摇撞骗的底层渣滓而已……” 海棠依旧保持着目不转睛的神态坐在阴影处,即便从屋顶招牌缝隙吹拂到她身体上的海风,显得比刚才要让人发寒,她也没有挪动身体的意思。 “但作为一个外人的您,插手了我们组织本该来完成的工作,这……怎么说都不太好吧?” “我可不是什么脑筋很聪明的人。你们如果已经准备好想要商谈的条件,直说就是了。” “嘿嘿,这样就好办了……” 说罢,一只小手提箱便从阴影中飞出,摔在了海棠的左手边。 “这地方是……” 海棠打开箱子,里面存放着的是一张地图、几张某个金属匣的照片、一盒火柴与一根裹着银色装饰花边的香烟。 “最近,有一支新的帮派,在卡摩特尔混得可是风生水起啊。” “……『断头台夫人』么。” “虽说在这个年代,居然还有把那种古老的行刑工具拿出来作为帮派标志的人,但我们也不得不承认,那群家伙确实很有手段,否则也不会轻易让他们在短时间内就占据了卡摩特尔超过两成的范围。” “搞不好烟草的历史才更悠久哦。以及,轻易把这种你们内部才挖掘到的消息透露给我,真的没问题吗?” “嘿嘿,看您说的。毕竟,我们需要您暂时以『银色烟草』成员的身份,来协助我们完成这项工作。” 看来,这就是一笔勾销掉先前杀害那三人的条件。不想引起更大麻烦和冲突的海棠心知肚明,自己只有接受这一条路可选。于是,她便重新闭合好箱子,打算现在就启程出发。 “把匣子盗出来以后,可千万记得要将点燃的香烟留在现场,毕竟,那就是我们『银色烟草』的行事风格。那么接下来就全拜托你了,栗木海棠小姐……” 与此同时,和海棠正在前往的目标地点有一定距离的某座山崖豪宅中,一名风韵犹存的女性,正穿着赤红色的毛皮大衣,侧躺在深棕色的皮革沙发椅上,独自酌着高脚杯中暗紫色的葡萄酒,等待着某个令她期待的身影出现。 “咚咚咚!” “也就只有你啊,敢这样敲我的房门了。” 没等那女人开口允许,一个面色严峻的青年男性,便直接推门闯了进来。 “别来无恙啊,我最棒的学生。” “事到如今,你还真有脸这样讲啊。” 那男性没有给她一丁点面子,居高临下俯视着那张依旧露出笑意的成熟面容。 “躲在卡摩特尔这种鬼地方,还特意把我叫过来,你最好真的有足够的理由说服我,为什么我不一刀直接把你砍死。” “哎哟,这才过了几年啊,就要这般对待曾经你最爱的老师了?” 示意周围的手下全部从房间里离开后,那女人缓缓起身,亲手为另一只空杯注入着醉人心脾的液体。 “无论怎么说,我也是教过你一两招杀人技艺的真本事,就算不求你感谢我,但也总要稍微表现的尊重我一些吧?” 那男性并没有接过她递来的酒杯,而是直接抄起了整瓶的葡萄酒,仰头大喝起来。 “不够优雅。但,这就是你当年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样子。” “咳啊……当年你的手下里,有谁不是这样么?” “呵呵……” 放下了手中的杯液,那女人朝着沙发后的巨大双人床边走去。 “但现在,可是只有你了哦……” 话音刚落,她身上的毛皮大衣,就从看似酥软的肩头滑落,将其只穿着黑色蕾丝内衣的全身,展现在了那男性的眼中。 “哼……” 和他的行事风格完全一致,没有任何前戏,那男性直接将她按倒在洒满玫瑰花瓣的床铺上,粗暴撕开紧致内裤的动作,使包裹在那里面的肥满阴唇主动外翻,已然挺立起来的壮硕阴茎,一下子就插入到了这湿润的欲望肉穴之内。 “哈啊……!哈啊……!” 他甚至没有去抓握那对因震颤而不断抖动着的丰满双乳,即便那依旧富有弹性的肉体是如此的充满诱惑,可那男性只是单纯的按住了她的双手手腕,猛烈抽插着的动作,使得大量淫靡爱液不断向外四溅。 “哈啊……!已经……比你以前最好的成绩……哈啊……多坚持了……两分钟了呢……” 听到了这番讽刺着自己的话语,那男性更加用力的将她禁锢压迫在床上,并继续保持着大幅度的抽插动作,让那肉体交合的声响不绝于耳。但已然感到要坚持不住的他,最终也倒伏下了身子,将一大股精液直接注入到了那饥渴之穴,而后趴在她的巨乳之上,只得大口喘着粗气。 “嗯……大概是三分十几秒的样子……非常有进步哦。” 那女人稍微伸出手,抚摸了一小会儿那男性的前额,随后一个翻身,居然就轻易的反将其压在了身下。 “不过,成绩还是非常不理想呢。没想到这几年过去了,你还是必须要进行点额外的补课内容了呀……” 说着,她连忙将右手探向那男性的身下,挺立起中指,狠狠的插入到了他的菊穴之中,强制勾动的刺激之举,使他本该在射精后萎缩下来的雄壮阳物逐渐再度挺立了起来。 “这一次要是再不合格,那……我们就要无休止的练习下去了哦?” 她的另一只手也没有闲下来,稍用力的揉搓着睾丸,而后配合着自己口中还蕴含着葡萄酒气味的口涎,淋在了尿道口的地方并开始灵活撸动揉搓起来,简直就像是用湿滑的玉液琼浆在为这根阴茎做着高级按摩般令他沉醉于本不该拥有的舒适感里。 “嗯唔~嗯唔~哈呜……哈嘶……” 龟头部位被诱人的红唇所亲吻了两次后,贪婪的口腔就将之一下子含入其中吞咽起来,但也只是为了更全面的让这跟肉棒被湿润的液体包裹住而已。随后,那女人半张开嘴,从侧面做着上下丝滑摆弄的舔舐动作,时而将舌尖靠近阴茎顶部,刻意挑逗着已经开始再度渗出白浊液的缝隙处。 “唉……果然还是不太行呀……哈嗯——” 不再打算戏弄这可悲的玩物,那女人稍微欠了欠身子,让嘴唇只包裹住龟头的部位,配合着整条淫舌从卷缠改为对着单一敏感点进行着抖动刮擦的方法,开始猛烈而无情的吸吮起来。 “呃啊——!” 只有一小股半透明的精液被她强制榨出,吞食进了嘴里。而这次的时间呢,恐怕只有一分四十秒左右而已。 “唉,虽然依旧是如此的不堪,但眼下,实在没有更多的旧时之交了呢……” 没再管躺倒在床铺上气喘吁吁的男性,那女人就这样保持着赤露的姿态,步至阳台的木架护栏边,任由午后温热的阳光打在自己虽不如年轻时柔嫩,但依旧挺拔玉立的身躯上。深褐色的波浪卷秀发,此刻如同眺望向远方时所见到的海浪般,看似平静,实则蕴含着某种不可掩盖的飘渺波动感。 “没有协助者的话,是没可能在这座城市站稳脚跟的。独木难支,不懂得扩张的渺小势力,只会随着时间,而被其它胃口大开的怪物轻易吃掉哦……” 与此同时,海棠已经抵达了地图上所指出的目的地——运载着任务指示中那枚匣子的所在车厢内。 “呜——————!” 这条铁路,是『断头台夫人』开始扩张自己在卡摩特尔势力范围内的第一占据设施。虽然对于『银色烟草』而言,这条通路并不是什么特别关键的要道,但其为『断头台夫人』在之后的帮派活动与开展中,几乎每次都起到了至关重要的辅助作用。 这也就意味着,把守这整条铁路的警戒十分森严,一般人更是没有可能轻易搭上这班列车,更不用说,装载着匣子的所在位置,是一辆纯粹的货物运输车。海棠认为,除了提前躲藏在货物之中,被神不知鬼不觉的搬到里面后再展开内部搜索以外,就没有其它的潜入办法了。 倘若自己身边能有个得力帮手的话,就好了…… “你看见那个男人了吗?据说他以前是麦克劳德夫人的学生。” “学生?我看啊,他只是夫人的小情人罢了!” “嘿!你可真敢说。这话要是让那位『公主』听到了,她肯定会把你按到断头台里连续斩首三次的!” “呸!那臭脾气的丫头,以为自己当了什么大官一样,整天站在那里呼来喝去,除了使唤我们,还会干什么?” “呃,她确实会干点什么……” “什么意思?” 躲在货箱阴影处的海棠稍微听了一会儿,这两个把守人员,似乎在背地里谈论着他们的女上司。但这些内容和眼下的任务并没什么太大关系,于是她还是照旧采取了一路潜行过来的老办法:待列车响起巨大的轰鸣声时,直接跳向二人正中,同时甩动双手抓握着的锁链,将他们痛苦的死亡惨叫声掩盖在了无人能够分辨出的噪音里。 “就是这个么……呼~” 海棠非常顺利的从货架上取得了目标物品,将之装入了手提箱里后,她划动着一根火柴,默默将香烟点燃,并直接丢在了原先摆放匣子的位置。 她可不想抽烟,难闻死了。 “喂!怎么回事!” 等到列车内的异状终于被发现的时候,海棠已经重返了交接物品的指定位置,完全没有被『断头台夫人』的成员发现其行踪。 “栗木海棠小姐,您的表现非常出色!倘若您是我们的正式成员,老大他肯定还要授予您一份特殊的奖励……” “行了,别这么急着劝诱我了,而且我也不喜欢在皮夹克上扎胸针。这趟任务,也只是为了让我们之间再次划分界限罢了。” “嘿嘿,我们明白。这不过就是栗木海棠小姐给予我们的一次协助罢了……” 救出蕾卡而惹来的麻烦事就这样非常顺利的解决了,而此刻的时间也已经来到了深夜。诊所内,正巧有一位前来就诊的女性,落座在前台,似乎已经难为牧野医生了好一会儿了。 “所以医生啊,我这样可该怎么办啊?” “我不是说了好几次了嘛~你这个年纪,会冲动,会鲁莽行事可再正常不过了!” “但是我在……我在大学里的其他同学,他们都已经对我的表现十分不满了!” “那也没办法嘛~你若学不会克制自己,那么,就想办法发泄一下吧!” “发泄……哎呀,医生,您的意思该不会是……嗯……” “嗯~嗯~就是那个意思~” 那女性稍微抬起手,用翘起的食指按了按自己的嘴唇上部,眼神变得有些游离起来。 “我其实……试过啦!很多的男同学呢,都跟我……嘿嘿……” 牧野医生虽然脸上还保持着乐呵呵的状态,但心里几乎已经放弃了眼前这个不知廉耻的人了。 “男同学……要不然你去和女同学也试试看?” “哎!?对哦!我从来都没跟女同学做过……好的!医生,非常感谢您的建议!谢谢您的协助!” “啊……没关系没关系,付过款后请在这边签字留下您的尊姓大名……” 那女性握住圆珠笔的动作稍微迟疑了一下,显露出了一副不太好意思的表情,仿佛在偷偷摸摸窥视着牧野医生的脸。 “那个……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我来过这里,不太好吧……啊!真是失礼!我在讲什么啊,我没有贬低您这间诊所的意思!” “总之,你如果有外号啊笔名啊之类的,也是可以写的……” 看得出来,即使是平日里总能保持精神十足的牧野医生,此刻也快被对方给折磨到极限了。 “外号啊……啊!我知道了!” 只见那女性用左手抄起圆珠笔,在登记册子上最后的空格内,填写上了『公主』这样的字眼。 “蕾卡。” “啊,栗木小姐你回来了,晚上好。” 蕾卡敲打着以前只有牧野医生才会去使用的键盘,看样子是被他指派了文书录入的工作。接过了海棠回诊所前顺路在甜品店偷来的棒棒糖,她似乎这才有空闲时间舒展下疲劳的双手手指。 “跟以前在新闻部的工作也没什么太大区别……也挺好的嘛。” “但那样的话,就没有机会拔枪了。” “这种事情啊……” 不得不说,明明自己具备了这么奇特的能力,可对于蕾卡而言,她似乎并不怎么在意。 “大概因为,我不像栗木小姐那样,喜欢到处跑跑跳跳的吧……” “蕾卡觉得我是那种喜欢跑跑跳跳的人吗?” 晨间时刻的质问口气,这次轮到由海棠抛给蕾卡了。 “难道不是吗?” “别用问题来回答问题啊。” “反问句虽然也是疑问句,但同时也表达肯定的意思哦。” 一瞬间,海棠总觉得自己有点微微恼火,可是她却不知为何的,没办法对蕾卡真的生起气来。于是,她一把将对方没怎么吃完的棒棒糖给抢走了,而把自己连忙咬碎的那一根,戳进了她的嘴巴里。 “唔——!咳……!这么做很危险啦,栗木小姐!” “你拿枪顶着我胸口的时候,我都没觉得危险哦?” “哎……” 比起此刻海棠的反呛,更引起蕾卡注意的,则是她的表情。 那个坐在床边,随意踢动着双腿,一边打理着黑色秀发,一边鼓着嘴吃糖的她,十分的开心。 什么嘛,原来她也是会笑的啊…… 第3话谎言与真实 “该死的『银色烟草』……” 得知了重要货物被盗取一事后,已经没有心思品酒的她,仿佛只靠双眸锐利眼色的盯视,就能让瓶中的汁水沸腾起来。 “麦克劳德夫人,守备列车的帮派人员虽然已经得到补充,但由于我们眼下的整体人数不足,尤其是临近『银色烟草』的管辖区的范围,经常还会发生交战火拼……” “唉……” 招不来足够的人员充实整个帮派的话,『断头台夫人』就只会成为她兀自想象中,那被轻易吞食掉的小角色之一。 “本来还想用那东西作为筹码来收买些人心……” “收买那些小混混吗?” 麦克劳德夫人仅存的旧日学徒,做事总是鲁莽冲动的丹·伯尔曼,从床边站起了身子后,很难得的用起稍显沉稳的语调说着话。 “对于卡摩特尔这种以各类帮派割据争夺权力的状况,就算是政府方面,也不过只能算是其中的一份子了吧。” “话是这么讲,但从整体的区域把控上来说,半分的主导权仍然握在政府手里。” 丹走到房间中挂着城市地图的那面墙前,眼神随着赤色的交界划分示意线,移至了某个让他感到熟悉的字眼上。 “这个地方,名字为什么被划掉改成了『莫洛伊』?莫非指的是那两位制毒师——莫洛伊兄妹?” “丹,你认得他们?” “男的我认识,毕竟跟我以前抢过银行,算是共处过一段时间。后来因为他总是要去打劫医院的药品和设备,跟我的交集随之减少,也就没再怎么联系过他了。” “根据我们的调查,虽然他们兄妹二人所在的位置处于政府管辖区域的边缘地带,但作为哥哥的多米尼克·莫洛伊,已经坐到了政府管辖的医疗机构部部长的席位上。” “真正纯粹爱搞科研的家伙,对身份高低可是没兴趣的。更何况,对于眼下的现状而言,这种空头名号有个屁用啊。” 丹的神情突然变得略带着挑衅的意味,似乎想到了不错的主意。 “他的妹妹,才是让他投靠政府方面的原因。而我们可以从这一点下手,成功拉拢他过来的话,现如今他手下的人,便会一呼百应的加入我们。” “你若是打算以劫持人质的手段来要挟他的话,那我可不太敢苟同你的计划。” “老师还打算用以前的眼光看我吗?在这方面,看来您也多少有些迂腐了。” 丹略带着挑衅的话语,并没有让麦克劳德夫人感到难堪。毕竟,她眼下确实需要一个能挽回帮派衰弱局势的妙招。 “我曾经听他说过,他的妹妹因为用自己的身体试毒,结果弄了一身的毛病,虽然没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但是没人管也是不行的。恐怕他是为了给自己的妹妹提供一个安全的居住环境,才投靠政府方面的。” “原来如此,而他们兄妹被分配到这种管辖区的边界,可不是什么让人感到安稳的好地方……” “倘若我们能保护好他妹妹的话,就算他明面上不脱离政府方面,也可以暗地里为我们提供协助。” 麦克劳德夫人的眼睛一亮,她很欣慰,自己招呼过来的这名旧学员,已经不再是看上去的那样楞头莽撞了。 “那这件事,可就要靠你了。” “呵呵,希望他多少会念一点我们曾经的老交情吧。” 于是,丹招呼了几名手下,立即主动驱车,开始朝着目标之地驶去。 与此同时,第一次于诊所中过夜的蕾卡,多少不太能安稳入眠。虽然已从白天经历的那一番事件中脱险,但陌生环境下的她,对于未卜前途的迷茫,自然是感到了忐忑不安。 也不能一直就待在这里工作吧……这么乱的城市,越早离开越好,但是这不是短时间能解决的问题…… 不甘于现状,可又无能为力的她,在老旧的单人简易病床上辗转反侧了好一会儿。 “还没睡吗。” “哎……!啊,是啊……” 蕾卡觉得应该不是自己吵醒海棠的,但她还是感到有些不自然。台灯发出的微弱黄光下,只见此刻的海棠,正俯身用双手撑在蕾卡的两侧,直视着她那明明看上去很是疲惫,却还闪着些律动活力的眼神。 “要我陪你睡么。”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蕾卡想侧过身子,但她拽不动被海棠连带按住的被子,只得强行让自己闭紧了双眼。 “欺骗自己就是大人该做的事情了么?” “啧……!” 又重新睁开了双眼的蕾卡,显得略有些急躁。但她重新凝视向海棠那失去高光眼眸的瞬间时,却感到了一种仿佛正被安抚着的从容,在宽慰着她无法静下来的内心。 没再打算逃避那赤瞳的执着,蕾卡稍微吐出了一道舒缓的气息,才继续开了口。 “栗木小姐认为,我们会拥有这种能力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呢。” 海棠松开了按压下来的右手,朝着蕾卡那凌乱的金发抚弄了一番。 “但至少,我觉得怎么都不该把这份恩赐给浪费掉吧。我没有非要借此达成什么曾经连幻想都不敢的目的,能够让我比以前过活的舒服些,就心满意足了。” 海棠用小指卷着蕾卡的发梢,说着听上去略有些自暴自弃的话语。 “嗯……过活这个词,似乎用的不好呢。毕竟,我已经是个死掉的人了。” “我并没有那样看待栗木小姐。” 向海棠抛来的目光,蕴含着蕾卡看似坚定的神情。 “是吗……” “哎?!啊……!”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海棠抄起了蕾卡躲在被子中的手,将之拉起,使手掌紧贴着自己的胸口。冰冷感瞬间刺穿了暖热的手心,使得蕾卡轻叹了出来,并做出了想要抽回五指的动作。 “是否对我撒谎并不重要,但现在的你,还只是在欺骗自己。” “不、不是的……!我真的没有把栗木小姐当作……” 可她从海棠胸口肌肤所感触到的凉意,绝非是错觉。下意识产生的抵触,是无法辩驳的。 而后,虽然脱离了那片寒冷地带的贴合,但海棠并未立刻放开握住蕾卡手部的动作。她侧躺下身子,与之对视共枕了一会儿,便顺势将自己的额头,朝着对方的胸口埋了下去。 “栗木小姐……” “我的胸口,已经不会再拥有这种温度了。” 的确,蕾卡感觉得到,海棠的手心和贴近过来的身体肌肤,依旧给予着她正常人的温热感。可唯独方才触碰到的胸口,是那般的冰寒雪冷。 “我不知道牧野医生具体是怎么办到的,但根据他的说法,我原先那颗疫病的心脏,已经从这里,被摘除掉了。” 所以,当蕾卡用手枪顶住她的胸口时,海棠在那一刻才会说,这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那不是金属挂饰才具备的冰冷感,而是海棠缺失的心,所无法鼓动出炽热生命的遗憾。 “原来是这样么……哈啊……” 而胸口肌肤被海棠紧贴着的蕾卡,因她诉说着话语的唇齿,所伴随着吹拂出的呼气,被弄得十分痒,而不由自主的扭了扭身子。 意识到这一点的海棠,放开了抓握着蕾卡的手,并翻身从床上站了起来。 “你的伤应该还未痊愈,有什么事情,明日想清楚再说吧。” 径直走回自己的床铺前,海棠意识到,蕾卡也跟着走下了床,并牵起了自己的手。 “我……我明天有个地方想要去一趟。肯定会有危险,所以我想让栗木小姐跟我一起去……!唔……” 立即转过了身子的海棠,伸出右手食指,轻轻戳了戳蕾卡在昏暗环境下也能看清的,那稍微有些红晕的脸颊。 “这不是能说出心里的实话么。” 不管蕾卡到底有没有想明白,但至少现在,她勇敢的踏出了这一步。 “而且,以后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 “啊……好,我知道了!海棠!” 依旧阳光明媚的晨间,卡摩特尔市西南部的某个报社大楼,本应是一派忙碌的工作景象,现如今却变得十分清净。 “主管,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的记者了……这样子,我没办法编写新闻啊。” “咚——!” 一脸横肉的男性,猛然一拳砸在了木制办公桌上,震得杯中的咖啡都洒出来了不少。 “没新闻写?!那你就自己上街去找啊!” “可是……!我是以新闻编辑入职的,不是记者啊……” “少废话!让你干嘛就给我去干!去跟那群情报贩子买消息,别只会跑到我这里来说废话!” “那……打听情报的费用……” “什么?!你还跟我谈钱?给我滚!” 吓得魂不守舍的年轻编辑,差点摔倒在地,只能踉跄着逃出了主管的办公室。 “喂。” “哎……是你啊,我记得你……” 此刻,蕾卡和海棠已经抵达了这栋报社大楼的正门前。一眼认出旧同事的编辑,并没有太多顾虑的,就把很多事情告诉给了她们。 “这座报社实在太奇怪了。主管他似乎不是很在意编辑水准,连报纸的销量都不太看重。可是,每个月的薪水还是能按时发出来……” “而且我记得,那家伙的办公室外,还有配枪的守卫进行看管。” 怎么听都不像是一家报社才该具有的配备,恐怕开设此地业务,也只是那位主管真正资金来源的幌子而已。 “蕾卡,你曾经是这里的员工的话,内部人员对你的戒心会低很多,我就不陪你直接进去了。” “唔……海棠,我知道了。” 暂时分开行动后,蕾卡攥了攥自己的双拳,再度走进了这家曾经工作过的地方。 “呼……比之前更安静了。” 告别出走的前同事后,几乎没有看到第二个职员的蕾卡,目力所及之处就只剩下办公隔间里静置在桌台上的各种录入设备了。 “不许动!” “……是我,我是这里的编辑工作者。” 走到主管办公室门前,被两名守卫举枪喝止住动作的蕾卡,掏出了自己遗留在曾经办公桌上的员工铭牌。 “进去吧。” 她十分紧张,索性这两个守卫并没有注意到,她早就不在这里工作了。 “什么事?” 主管还是她印象中那般蛮横,根本没有直视她的意思。 “主管先生,还认得我么……” 蕾卡的口气虽然十分平淡,但那把苍色手枪,已经悄然被握在了手中。 “哪那么多废话!没看到老子忙着——哎!?” 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被顶住后,主管这才一惊,停下了敲打键盘的动作。 “哦……是你啊,我记得你。怎么着,还打算提前再领一个月的工资吗?” “可以的话,当然不错了。不过,别再想让我做那种事情!还有,把之前的照片给我!” “好……好,别走火啊……” 主管缓缓的朝后挪动着椅子,拉开了木制抽屉,将一迭照片中最上面的几张拿了出来。 “咳……!” 看到自己曾经为了钱,而跪在主管面前进行口交时被拍摄下来的模样,蕾卡一瞬间感到了十分羞耻。当初本已经说好只打算用手淫的方式来解决,可她自己却反而陷入了淫欲之中,轻易就将单薄的唇片朝着那壮硕的阴茎上贴去,开始不停吮吸,甚至露出了那般渴求着进一步性爱的淫靡表情。 “咔嚓——” “啊——!” 而此刻放松了警惕的她,居然又被主管用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来的相机闪光灯照到。突然性的刺眼光,使得蕾卡不由自主的做出了闭眼并抬手阻挡光源的举动。 “臭娘们!好大的胆子啊!” “咳啊——!” 主管立刻借机朝着蕾卡揍了过去。击中她脸颊的一拳,直接将她打倒在地,脱手的枪也瞬间消失不见了。 “居然敢威胁我?看来你是活腻了!” 被力量巨大的双手掐住脖子的蕾卡,呼吸越发感到困难。没办法用蛮力挣脱拘束的她,此时唯一能做的,就是再度将手枪召唤出来,直接射穿主管那扭曲狂怒的脸。 “本来我就没地方发泄,正好,有你这么个送上门的蠢货!” “呜呜……” 可她做不到。不知为何,眼下的她无法再度将手枪显现出来。残存的意识,已经所剩无几了。 “呜哇——!” 突然,办公室门外传来了痛苦的喊叫声,随后立刻的,是木制房门被沉重锁链击碎的景象。 “咦……!?啊——!” 没等主管反应过来,那两根锁链就已经依次抽打在了他的脸上,将他压倒并扼着蕾卡脖颈的身体击飞向房间内大玻璃窗的那一面,险些直接飞出楼外。 “哈啊——!哈啊……海棠……” “快点,你还有自己必须要亲自去做的事情。” 海棠一把拽起了大口喘着粗气的蕾卡,似乎是打算将复仇的关键一击留给她。 “咳咳……臭娘们……!” 待主管直起腰的时候,他眼中看到的,是蕾卡已经用手枪瞄准了他的动作。 “呼……” 第一次杀人,多少还是让蕾卡感到了心有余悸。待她平复心情的时间里,海棠立刻开始调查起整个办公室。很快,她就找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物品。 “这个匣子和之前偷出来的那个一模一样,不过,规格要小一点。” 她打开那匣子一看,里面并没有存放任何东西。拉开了各种抽屉后发现,除了许多不雅照片以外,就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了。 “这是……” 她在垃圾桶之中看到了一根外观比较特别的注射器。和匣子里存放物品的凹槽比对了一下,发现正好可以稳妥的塞进去。 最后再调查一下主管的计算机好了。当海棠打算坐到电脑椅前时,她突然被蕾卡拍了一下肩膀。 “我来吧……” 她点头示意了一下。蕾卡飞速敲打着键盘,开始浏览着许多令她不敢相信的文件内容。 “果然,这家伙有政府方面的人养着呢。这栋报社,不过是个空壳公司。” “有没有跟这匣子里的东西有关的内容?” “有的,有一份没有发送出去的报告。不过大多都是这个主管抱怨的话……” 二人一起浏览着屏幕里短短的几行文字,意识到了一件事: “被注射之后,他也拥有了这种能力吗……” “怪不得突然变出相机来,原来那是他的能力。” 报告中,大多都是主管因获得的只是召唤出相机的能力而抱怨的语句,不过这也足够二人从中获取相当贵重的情报了。 “我们之所以获得这份能力,难道也和那注射器里的物质有关吗?” “无论怎么说,我们现在掌握了这种东西的来源地,或者也可能只是中转派发场所——” 海棠一边注视着,一边伸手指着屏幕中,文件报告开头写有的『多米尼克·莫洛伊』这一名字。 “哎哟~这可是大情报哦!” “嗯。没想到,蕾卡之前工作的地方里,存在这么一位跟政府方面有着紧密联络的人。” 回到诊所后,二者把线索规整给了牧野医生,共同进行着商讨。 “多米尼克·莫洛伊吗……那位制毒师。” “从这里到他的据点,稍微要花些时间才能过去。而且必须穿过『银色烟草』管辖的地带……” “不不不,海棠。那位制毒师啊,就在昨夜,已经带着他的妹妹,一起搬到『断头台夫人』的地盘了。” “他们已经把那个人招揽过去了啊。” 蕾卡全程没怎么说话,只是坐在一边的椅凳上,抚摸着脸上贴的纱布包,目光显得十分呆滞。 “检测注射器里残留液体的工作就交给医生了,我们先去休息一下。” “嗯~嗯~” 走回昨夜睡觉的房间后,海棠陪着蕾卡坐在了同一张病床上,伸出手抚摸着她显得极为无力的手臂。 “我又被海棠救了呢,谢谢你。” 海棠没说什么,只是那样望着口气平淡的蕾卡。 “果然,我不太擅长这种事情……以后,还是留在诊所里做文书工作比较好。” “不去做的话,一辈子都不会擅长了。而且,你要是再撒谎的话……” “海棠不也向我撒谎了吗!?” 令海棠没想到的是,蕾卡居然会突然这样打断自己的话,并予以了此等质问。 “为什么这么说呢?” “你说过,你没有什么很大的目的,只要能过活下去就行了……” 这一次,蕾卡的双手抓握着自己的膝盖,将绝对坚定的目光直接性的抛给了海棠。 “但你却还是对关于我们能力的事情十分在意……你其实是非常想要追查到这些事情的缘由,想要知道真相的,对吧?” 海棠无法否认,蕾卡说的一点都没错。稍微保持了几秒的沉默,她向后倒去,摊开双臂横躺在了床上。 “嗯,抱歉。先前还自以为是的跟你说教了很多呢。” “没事,我也不是为了让你道歉才这么说的……而且,又被你救了的我,哪有什么资格凶你……” 也跟海棠一样向后仰倒的蕾卡,仰望着到处都是破皮痕迹的天花板,叹了口气。 “说起来,最初我们相遇的时候,你是怎么发现我被人抓到那个小房间里的?” “只是路过而已,我经常会去那附近闲逛。” “那一带有什么好逛的么……” 没等海棠应答,二人便听到了牧野医生的敲门声。 “嗯~果然诊所里的设备不太行啊~只是做初步分析的话虽然没问题,但完全不够掌握这种物质的真面目啊!” “行了,医生。要偷什么直说吧。” “哦不不不,海棠,那种科研设备啊,就算你真的搬过来,诊所里也没地方放啊~” 说着,牧野医生掏出了规划好路线,并标记了目标地点的地图。 “所以,比起去寻找那位制毒师,将这份样本带去我老相好的研究所更稳妥一点哦~” “牧野医生原来还交过女朋友啊……” 听了蕾卡的吐槽,牧野医生瞬间拉下了脸,且转瞬变成了伤感的样子。 “呜呜~蕾卡小姐居然也跟海棠说一样的话!我好难过啊~!我明明才……” “行了,东西给我吧,现在时间还不晚,嗯……” 接过了存放样本的小提箱后,海棠朝着门前才迈出去一步,便转身又将目光落在了蕾卡身上,并向她伸出了手。 “要跟我一起去吗?” “海棠……” 蕾卡知道,海棠的眼瞳中,所期待着的是一份炽热而真实的答案。 “……嗯!我跟你去!” 第4话罪恶感 虽然目的地距离诊所较远,但根据牧野医生提前规划好的线路走,海棠和蕾卡二人并没有遇上什么危险,便安然无恙的抵达了政府管辖区内的一家医院。 “我们有预约。” 前台人员再三确认后,总算是掏出了一张很特别的卡片,让二人到员工专用电梯里使用。 “连楼层显示看板都没有,从感觉上来讲,似乎是地下三层的样子……” “恐怕这里到底有多深,连这些在此地工作的人都不知道呢。” 走过有一半都还是裸露土石的通道后,二人被一名从自动门内走出的女性招呼了过去。 “嘁,看来牧野那家伙兴趣方向变了,而且他还真会使唤人啊。” “喂!我们不是……” “给我安静点!小丫头。” “您就是米蕾娅医生么?” 穿着医用白衣外套的女性,戴着和自己单马尾近似浅棕色的椭圆边框眼镜,脸上居然也留有和牧野医生一样的缝合痕迹。接过海棠递过去的小提箱后,她立刻将其打开,稍微观察了下残留在注射器里的液体后,便开始了独自的取样分析工作。 “没错,这家医院不为人知的地下三层里唯一工作的医生,就是我了。说起来还真讽刺呢,这东西明明是投靠了政府方面的那位制毒师做出来的,结果连能在这里工作的我,都还要靠你们,才第一次得到研究这东西的机会。” “不过,他已经改为投靠『断头台夫人』那边了。” “是么?看来我太久没有到地面上去看新闻了呢。算了,对我而言,憋在这种地方啊,才更舒服一点。” 结束了旋转显微镜调旋钮的动作,米蕾娅医生将注入到另一极其微小容器中的样本,放置在了一台连接着运输装置的机器入口内。 “深度分析完成之前,还需要不少时间。”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真没耐心啊,不会超过一个半小时的。况且,你们这是打算免费从我这里拿研究成果么?” “哎?牧野医生没说费用的事情……” “那家伙啊,真打算让我卖他个人情么……” 米蕾娅医生抬手揉动了几下自己的额头,又扶了扶眼镜,重新将目光抛向了二人。 “你们先去对面的房间做个体检,等下协助我完成一套实验测试好了。” “什么?你要拿我们做人体实验!” “你这小丫头,真是有够吵人的啊。” 对蕾卡十分厌烦的米蕾娅,立刻朝她挥了挥手,叫二人赶快从她的独处时间里暂时消失。 “看到那些圆柱状的机器了吗?把所有衣物脱掉后,走到里面去,然后站直身体就行了。” 从这一边房间内的单向语音通信器中,二人很快就又听到了米蕾娅的声音。如同刺耳广播音的效果,让蕾卡小声抱怨了一句。 “真是的,还说我吵……” 海棠倒是依旧没什么太多的表示。她只是很迅速的就脱掉了自己的黑色皮衣,颈环和皮带上的金属装饰互相触碰时,发出了清脆中蕴含着浑浊质感的声响。 “嗯?怎么了么?” “没、没事!” 虽然更衣间内只有她们二人的身影,可蕾卡居然还是因羞涩而放缓了脱去洁白外衬的动作。 到底是看到海棠赤裸的身体后才感到了燥热,还是羞于将自己的私密之处展现给了她才会那样的呢?蕾卡自己或许也没在那一瞬间想明白,明明先前在一起洗澡时都没有的羞涩感,突然就这样萌生了出来。 “嗡————” 二人同时进入体检机器内部后,淡绿色的玻璃罩开始闭合。完成密封后,某种透明色的液体便开始从底部涌出,很快便淹没了她们的全身。 合眼之前,蕾卡朝着另一侧的海棠望了过去—— 她果然也在看着她,并在与她同时闭目前,露出一抹浅显的微笑。 “嗯……看来我错怪牧野那家伙了呢。” 米蕾娅看着二人的体检报告,用着稍有些惊讶的表情,很出乎意料的望着她们。 “两个人居然都还是处女。既然这样的话,我本来想打算让你们协助的工作,就不能做咯。” “体检的重点,原来是这个啊……” “哎——!?你原本到底想让我们干什么啦!” “啧,怎么就你爱咋咋呼呼的呢?” 米蕾娅和蕾卡就这样互相胡闹般的吵了起来。海棠可没兴趣看这种戏,于是硬生生的挤入到二人噼里啪啦打出火花的怒意对视之中,阻止了这场无意义的闹剧。 “唉,我居然跟你这种小丫头一般见识……去,打三份午饭过来。” “什么!?居然叫我跑腿……!” “我都请你吃饭了,你还在乎这些?” “算了,蕾卡,我们过去吧。” “哎,你等一下。” 接过了米蕾娅的饭卡后,原本打算一同陪蕾卡坐电梯回去的海棠,被她给叫住了。 “你们俩万一拿了我的饭卡就跑了怎么办,我可不打算去牧野那边找你们算账。这样,你留下等着就行了,让她一个人把饭端过来。” “你……!咳!” “赶快去吧。现在这个点钟,不好好排队的话,到时候连一口剩饭都没有!” 海棠给蕾卡捏了捏肩膀,又抚了抚她金色的秀发,算是勉强安慰好了她气鼓鼓的样子。待至电梯门关闭后,她这才又走回了米蕾娅医生所在的房间内。 “有什么需要我单独协助的任务,就告诉我吧。” “哎呀,你这孩子还是挺会读懂空气的嘛。” 米蕾娅先前那显而易见只是为了赶快打发走蕾卡一人的话语,意图实在过于明显。她自打见到穿着这身装束的海棠后,心里就开始产生了某种情欲的悸动。方才进行初步分析实验的她,一直忍着血液中荷尔蒙的躁动,可谓还真是一种挑战。 不想再抑制肉体欲望的需求,米蕾娅立刻拉着海棠的手,将她迎到了自己休息用的小隔间内。 “初吻,还在吗……” 海棠摇了摇头。 “是么。那我的罪恶感倒是能减少一点了呢……” 房门才一关闭,米蕾娅便将海棠按到墙边,使二人的双唇贴合,开始任由情愫指挥着不断升温的体肤,随之发出了微弱的声响。 “哈啊……嗯……” 她们交织在一起的舌开始互相打滑,并将彼此的涎水涂抹在了对方的口腔内。随后,米蕾娅更为主动的,将海棠的舌包裹于嘴巴里含住,稍用力的开始吸吮起那甜美果肉般的触感。 “嗯唔……呼……” 放开了那很快就变得略显红肿的部位,米蕾娅将自己的唇口位置移至海棠的左耳边,先是吹拂出暖意十足的气流,仿佛在软化着她的整个耳廓,随后微微探出舌尖,开始刮擦舔舐着耳背,时而轻啮着那稚嫩的耳垂不放。 “哈啊……” 再度松口时,海棠下意识的抬起了头,将白皙的脖颈肌肤完全暴露给了米蕾娅。没有半分犹豫,她便沿着那丝滑的部位,开始不停的亲吻,并不太怜香惜玉的,留下了一连串吻痕印记。 “哈啊……被她看到的话,会吃醋吗……” 她和蕾卡并没有走到那份关系上,可海棠却稍微迟疑了一下,才小幅度的摇了摇头。 “呵呵……我其实还挺期待她会露出什么表情呢……哈啊——” 黑色的小皮衣与白衣外套已经全部脱落于地,米蕾娅在海棠那娇小的双乳上分别大口吸吮了好一会儿,才将自己被洁白胸罩托起的标准美乳亮出。起初,她稍有些急躁,只是单纯用自己比海棠更为饱满的圆润之物起伏按压着没有反抗余地的她,直到当被那湿润挺立的乳头触碰刺激到了几次后,米蕾娅才反应过来自己该做的更好。于是,她用双手托起了那对白洁之玉,也示意着海棠做相同的动作,来使她们二人粉嫩挺立的敏感点可以互相精准的触碰拨弄着,将火热的刺激感更直接性的传入到体内沸腾起来。 “哈啊……来,站到这边……” 海棠平时穿在身下,配有许多金属部件的腰带和皮裤,此刻被替换成了一种纯黑色的橡胶制品。米蕾娅跪坐在她身前,朝着海棠背后伸出双手,抓握着她娇嫩的臀部肌肤,前后晃动着身子,开始吮吸着假阳具,用口涎为之沾湿润滑。 此刻的短暂举动,本来没有过度触及到海棠身体的敏感地带,但眼前米蕾娅那淫乱的口交行为,也勾引着海棠燥热的欲火为之燃烧。她不由自主的将自己并拢的食指与中指探向口中,进而深入抽插吸吮,甚至让舌头好一番卷缠,都未能得到满足。 “哈啊……来吧,快点插进来吧……” 主动躺倒在海棠身下的米蕾娅,张开了双腿,将早已开始流淌分泌着爱液淫水的穴口,用两根手指撑开。已经等不及了的她,对海棠露出了极度渴望赶快得到满足的眼神。 “嗯……!啊————!” 起初,海棠觉得自己应该感觉不太到什么,但是假阳具被那穴道夹紧,而后她开始前后抽动身体时,她才明白自己根本控制不住想要让二人肉体交合的冲动。越发加快的下身拍打撞击频率,证明着她也早就把大脑的控制权双手奉上,递交给了爱欲的淫靡前来肆意支配。 “嗯——!啊、啊、啊啊啊————!” 欲望尽头的终焉时点,伴随米蕾娅淫乱喊声的是她抑制不住的大量潮吹,以及海棠向前倒伏过去,不断颤抖,仿佛在痉挛的脱力模样。 “哈啊……还好吗……我还真是糟糕啊,连名字都没问呢,就让你……哈啊……做这么累的体力工作……” “栗木……海棠……” “海棠么……真是个好听的名字……唔……” 米蕾娅侧过脸颊,亲着海棠的额头,又稍微吻了一会儿她的唇片,而后才将她拦在自己胸口处,想要就此睡去。 “海棠……刚刚都发生了什么,我希望你可以如实告诉我。” 虽然二人在蕾卡回来之前,就重新清洁完了身体,穿戴好了各自的衣物,但海棠那根本遮挡不住吻痕的小皮衣,已经把许许多多蕾卡看不到的过程,直截了当的暴露给了她。 “那个……先吃饭吧,别浪费了人家的一番好意……” “你居然站在她那边说话!哼!” 蕾卡扭过身子,架着双臂,她完全吃不下任何东西,也不想看米蕾娅亲手喂海棠吃饭的举动。 “我已经把研究资料发送到牧野那边去了。那么,有机会常来玩哦,海棠。” “啊……” “才不要!” 海棠突然感觉自己此刻被蕾卡拽走的力量比她的锁链还要强。而且一直到二人迈出医院大门,搭上回程列车,蕾卡好像也没有消气的意思。 “蕾卡?” “怎么了……” 这个时间点的列车车厢内可谓是空空如也。蕾卡才一坐下,海棠便直接躺倒在整列座位上,枕着她的大腿,以一副闲散的模样凝望向那受委屈一样的表情。 “还在生气?” 蕾卡没说什么,但是她还是撅着嘴,尤其看到海棠细嫩脖颈处的连连红印,更是突然觉得浑身不是滋味。 “没……海棠的性生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哎,原来不单是因为我没向着你说话的原因啊。” “那、那个……!啧!真是的……” 蕾卡自己也不懂怎么就讲出了这样的话,难道那脱口而出的理由,才是她真心的怨气来源?明明只是被海棠拯救过,只是和她同住一个屋檐下,只是和她才相识了两天而已…… 可她的内心,似乎已经开始对海棠产生了一种依赖,一种眷恋。 “不过,我也是第一次做得这么激烈呢……之前在诊所,就算会接到有生理需求的顾客生意,也都只是停留在手淫和口交的地步为止。” “为什么诊所还要接这种生意啊……牧野医生到底是医生还是妓院老鸨……” “多赚些钱咯。而且,比起上街援交,可能会遇到黑帮火拼而搅乱了交易,在诊所相对还是安全一点的。” “诊所所在的地区,是『银色烟草』的地盘吧?牧野医生平时是不是还要交保护费什么的。” “理论上是这样的,可我没注意过有『银色烟草』的人来过诊所,可能他和黑帮的人有什么私下定好的协议吧。” “哎,牧野医生的关系网络还挺厉害的……” 见蕾卡已经不生气了,海棠伸出手,又用小指卷了卷她的金发发梢。 “蕾卡是打算攒够钱,然后离开这座城市,是这样没错吧?” “啊,是的。” 对呀,这才是蕾卡真正该锁定的目标。她总有一天,定会跟这座乌烟瘴气之地告别,不会留下任何顾虑与迷恋…… 为什么连这种事情,都还需要海棠提醒她,才能忽然意识到呢…… “嗯……我跟你说件事。有个地方我一直很想去调查一番,但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总是没有机会进去。” 静候着海棠的诉说,蕾卡并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反应。 “诊所北部有一间夜总会,名为『一夜之恋』,你有了解过吗?” “没有。” “你以前在报社工作的时候,没有对那地方有过了解?” “真的没有!我没骗你!” “好了好了,没不相信你啦。” 海棠坐起了身子,抚摸着蕾卡的头顶,稍稍弄乱了她的金色秀发。 “那间夜总会,有一个特别的规定:只允许女性情侣入店。因这等规定而导致了客流量减少,怎么看那地方都是一副不太景气的样子。但根据我打听到的消息,据说老板娘不仅能按时给黑帮交保护费,她本人也过得十分滋润。所以我推测,她肯定有什么其它的收入来源,才能支撑这安稳的现状。” “是这样么……” “嗯,我们就以恋人的身份,去那里好好调查一下。如果有机会的话,就不客气的下手咯。” 听到这话,蕾卡的眼神稍有些躲闪,脸颊也开始变得红晕起来。 不……海棠她只是想让自己做她临时的恋人罢了…… “海棠,你好渣哦。” “哎……?” “才和别人做过爱,现在就立刻跟我谈这种事情?” 海棠这也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过于随心所欲了。即便她的初衷是为了让蕾卡也能赶快赚到钱,可眼下这个时点,着实不是什么好时机谈论这种事情。 她简直就像是,在把蕾卡当作工具一样去使唤。想自私的,强迫她陪在水性杨花的自己身边…… 她其实很想占有蕾卡,她其实根本不想她离开自己的身边……假如蕾卡想要离开这座城市了,那么她或许,也会产生与她共赴未知新大陆的打算。 只是现在,对她而言还不是时候。 更何况,这份感觉,就好像她缺失的心脏一样,变得空洞而无法捉摸,使她自己也未能明了的,去理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从而只得以恍然意识到的罪恶感,兀自填塞其中。 “我知道啦,我跟你去就是了。” “啊……” 但蕾卡还是答应了这份请求。她侧过身子,伸手为海棠整理了一下因躺倒而稍微变得凌乱的黑色秀发,而后又用拇指轻轻按压了几下她被亲吻过的肌肤部位。待列车到站,二人再度牵起了彼此的手,共同走下了站台。 而此时,『银色烟草』和『断头台夫人』两方,都开始在某个领域内取得了初步的进展。得到了多米尼克协助开发工作的麦克劳德夫人,以及获取了海棠盗来匣中之物的神秘男性,正不约而同的凝视着其两方各自的收获成果。 “嗯……没想到她们两个,居然就是活生生的样本哦。如果有下次的话,可不能再轻易放走了呢……” 米蕾娅医生也立即通过深度分析研究的结果发现了,蕾卡与海棠体检报告中真正使她感到吃惊的原因,竟然与这奇妙的物质有不可分割的巨大联系…… 第6话并非为了你 时间回到前一夜。这间设备十分齐全的地下室中,倚墙的实验柜台上摆放着大量不同类别的药剂瓶罐,在燃烧着黄色火焰的酒精灯另一侧,是才莅临『断头台夫人』管辖区域后,便开始着手进行研究实验的某个身影。 “哟,你还真是一刻也停不下来啊,多米尼克。” 丹没有打招呼,便直接推门进入了这片与他自己豪爽性格完全不兼容的规矩之地,朝着身穿军绿色厚实大衣的多米尼克打招呼。 “喂,别不说话嘛。既然都同意了老朋友的提议,而且也都已经过来这边了,还这么拘谨干嘛?” “『拘谨』这个词还真不像是你这种人会讲出来的。” “唉,你怎么跟老师她一样,也用过去的眼光看我。” 丹漫不经心的抓起了手边的几个药瓶,又朝着四周冒出蒸腾气雾的容器看了看,半握拳的手居然开始冒出了虚汗。 “整天跟这些玩意打交道,真难为你了啊。” “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工作,我为何会感到为难?” “呃……算了,无所谓。” 察觉到丹有些不自在的样子,多米尼克姑且脱下了自己的防护面罩,露出了昔日里丹更为熟知的面容。 “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我非常感谢麦克劳德夫人能为我和我妹妹提供更安全的住所环境。故此,我也会尽全力为这个组织效忠。” 虽说政府方面管辖着更广的市区范围,但先前被分配到边缘交界地的莫洛伊兄妹,每天就算不直接参与到屡见不鲜的势力冲突,也都不得不在近距离感受枪林弹雨的日子里度过每一天。这使多米尼克感觉到了上层管理者对他的不器重,更不用说,因为丹的成功突袭,更让他对政府方面的实力产生了质疑。 加之与丹的旧识之情,故此,他很直爽的投靠了『断头台夫人』。 但有一点,是眼前的『断头台夫人』还无法与政府方面相提并论的。而这一点,和多米尼克的研究内容有着不可分割的巨大联系。 “原本我们这边也购置到了一份陨石原矿,但是很不幸的被『银色烟草』的家伙给偷了。” 这就是多米尼克所研究的,且与当前世界中,出现死后复生并获取到召唤特定物质能力情况有关的重大项目。而实际上,他已经成功做到了,将仅存在那种天外矿石内的特殊物质提取并精炼,最终研制成能够使人类获得这种能力的药剂。报社主管与霸占『一夜之恋』的人,都是借由政府的关系,从而获取到该种药剂的人员之一。 不过,对于多米尼克而言,他的研究还尚未完备。实际上,曾经注射过这种药剂的人,仅在三个月内便超过了万数,可幸存下来并获得这种能力的存在,却寥寥无几。 如此低下的成功率,竟然依旧吸引了无数人为之铤而走险。毕竟他们之中,很多人都是因为走投无路,而选择在此一搏。到底是能换取重生的力量,还是直接落入死亡的深渊,对于这群小白鼠来讲,并没有什么顾虑可言。 “嗯……没有原材料的话,确实很难研制新的药剂。” “出售陨石原矿的地方,到底在哪里?” “即便是我,也并不清楚。但考虑到政府方面能够较为轻松的获取,那么,大概率其所在地也隶属于政府的管辖机构内。” “哼,倘若有突袭的可能,你肯定还会打算跟我一起冲在最前面吧?” “或许吧,但我现在也多少开始感觉力不从心了。也许,后半辈子都搭在这实验室里也有可能。” “呼~别倚老卖老啊。行吧,你干你的活儿吧,我其实没什么事情,就……来这边随便看看。” “丹,慢着。” 被多米尼克叫住的丹,朝着他指向的某个密封极为复杂的容器望了过去。 “这是我还在政府方面工作时,遗留下的未派送完毕的药剂。” “哦……这可比一大笔财宝都贵重!” “要我说,如果能让人成功拥有那份力量的话,该说是无价之宝才对。” 而最大的问题就是其不稳定性。丹猜出了多米尼克的意思,向他解释了一下关于人手不足的问题,恐怕麦克劳德夫人不会允许他从组织内选择成员来进行实验测试。 “唉,果然眼下,这个组织还并不太完善……” “多米尼克,我……是我的话,你认为可以么?” 丹的话稍微有些简略,不过多米尼克还是立刻就听出了他的意思。 “丹,实验成败的先决条件,目前还未显示与肉体强度或是其它直观性的数据有所联系。即便是你,依然存在巨大的丧命风险。” “果然吗……” 丹很希望自己能变得再强一点。他非常憧憬可以在自己的老师,在那位麦克劳德夫人面前,表现得更加具有威严性和影响力。虽然也可能只是他每次与老师性爱时,都只能过快早泄而导致的失落感,迫使他内心开始产生了急需获取力量的压力造成的。 “那就先这样吧。对了,我们这边确实已经有一位拥有这种能力的人了,叫什么来的……哦,是那个自称『公主』的小丫头。听说她很是深得老师的宠爱,经常独自一个人跑来跑去的瞎胡闹,也没人敢去管她。” “有机会的话,就带她来我这里吧。” “没问题。” 而此刻,这名『公主』恰好就位于地下实验室区域另一方向的走廊间,也就是莫洛伊兄妹被安排入住于的新居所门前。 “哈啊——!唔——!” “唔哦……!” 而此刻的她所做出的行为,可根本就和自己那高贵的外号毫不相关。跪坐于门前的『公主』,正同时为两名守卫进行着手淫和口交的性行为。她交替对这两根阴茎进行着快速撸动与大口吮吸的举动,淡粉色的长发随之剧烈甩起,裹在相同色调连衣裙胸襟部位的娇嫩双乳,也连带着不受拘束般兀自不停摇晃起来。 “唔——!” 两股白浊精液先后朝着她张开贪婪小口,努力伸出舌头的面容上射了过去。睁开单只眼的她,将流淌在唇齿外的粘稠液体沾染于自己的十指上,开始不愿浪费的舔舐吞咽下去。 “啊……!麦克劳德夫人!” 还没重新穿好裤子的两名守卫,见到麦克劳德夫人居然亲自抵达了这昏暗的地下空间,慌慌张张的赶快恢复到了站岗的姿态。 “没什么事吧?” “是!一切正常!” 听到了麦克劳德夫人的声音,『公主』也欠起了身子,完全不在意身前与双手上还残留着明显的湿滑精液,便笑眯眯的望向了她端庄的容颜。 “你们还真是不怕吵到贵客。况且已经这个时间了,都还挺有精神的嘛。” “嘿嘿,老师您不也没睡呢~” 麦克劳德夫人抬手戳了一下『公主』的额头,递给她早就料到了所需要的纸巾,随后为其简单梳拢了一番那乱糟糟的长发,与之共同离开了地下区域。 “有件任务,需要你来进行调查。” “您说吧~” “根据死于列车内帮派成员的尸检报告来看,杀害并盗走陨石原矿的人,和三个月前发生在远郊监狱一案的主犯是同一位的可能性极大。” 麦克劳德夫人与『公主』一同走入储放影像资料的档案室,将没有公之于众的监控画面播放给了她看。 “就是她吗?居然在我们的地盘搞鬼两次,我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一下才行~!” “不,优先活捉,把她带到我这里来。除非她拼死不从,否则不可对其生杀予夺。” “是啦是啦,我知道的……” 盯视着狭小荧幕里海棠身影的『公主』,嘴角开始上扬,而后连整张脸的表情都变得略带扭曲的笑了起来。 “嘿嘿嘿……毕竟现在的我,已经能够掌握好这份力量了呢……哎嘿嘿嘿……老师您就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把她活着带到您身边的,唔嘿嘿嘿……” 此时此刻,已获取到陨石原矿的『银色烟草』方面,也正在思索如何面对眼下出现的新问题。 “老大,就目前的阶段而言,我们确实已经无能为力了……” 香烟迷雾缭绕在这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身边,侧分发型之中的银白痕迹已无法掩盖岁月的足迹。吐了几口烟圈后,他重新坐直身体,并没有露出丝毫顾虑的扫视着硕大矩形方桌两侧的手下成员。 “那位多米尼克·莫洛伊,又改为投靠『断头台夫人』了么……” “是的。” “东跑西颠的小老鼠,最初没拉拢他入伙,是正确的选择。” 那男人碾掉了即将燃尽的香烟,又再度将银色托盘中的另一只抄起,待侍从为其点燃后,将这片仿佛永远无法散去的迷雾,重新笼罩于这广大的屋舍之内。 “不过,老大,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来看,只有那位制毒师才拥有真正的研究成果……” “呼——” 他吐出烟雾的动作并未和先前有什么区别,随之将带有些轻蔑笑意的目光,落在了那名手下的眼中。 “你知道,我不抽雪茄的原因是什么么?” “呃……很抱歉!老大!我不知道!” “呵呵……” 他突然站起身,单手背后,朝着广间之中挂在北面楼梯附近墙壁处的一张巨幅油画走去。那上面描绘着的,是两位赤裸全身的女性,其中一位手捧亡骸头骨,躺倒于凌乱的床铺之上。而另一位则高举一枚渗出鲜血的心脏,若没有那柔顺的白纱丝巾遮挡,定可窥见二人下身欲望之穴紧密贴合的淫靡景色。 “没什么好为之感到歉意的。这世间,有太多我们无法了解之物,如同云烟幻影般,让人捉摸不定。” 就像这个男人所说的那样,作为『银色烟草』首领的他,也是一个谜团一样的存在。 “我不否认那名制毒师的天才头脑,但我们这边,同样拥有着一张不可小觑的牌。” 而只有这男人明白,他手中这张正反面都露出小丑笑意的牌,到底起到了什么样的效果…… “把目前的研究情报整理好,发送到我的终端里。” “明白!” 回到眼下的时点。迷迷糊糊醒过来的蕾卡,只愣了不足两秒钟的时间,便猛然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海棠——!啊……!” 索性诊所不大,蕾卡很快就在平日里牧野医生自己休息的小房间中,看到了正在嚼着果酱面包的海棠和夏洛蒂。 “蕾卡小姐,中午好!” 夏洛蒂主动起身打了招呼,看得出堆在二人桌上的大包食物,全都是用她自己昨日背来的钱买的。 “蕾卡小姐肯定也肚子饿了!我本来想借用这边的炊具,不过……稍微有些简略了呢。于是就先去买了点即食食品,不嫌弃的话,我们一起吃吧!” “嗯,比医生平时煮的那些乱七八糟东西好吃多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比我平日里偷来的食物也吃着舒服一点。” “啊哈哈……海棠小姐还真是……” 夏洛蒂尴尬的挠了挠头,海棠则继续一个劲的咬着面包,深红色的酸甜果酱馅料都粘在嘴边了。看到了恢复精神的她,蕾卡也放心了很多。 “我知道了。那我先去洗漱一下,等会儿再……” “蕾卡。” 突然坐起身的海棠,单手拽住了蕾卡的肩旁。 “海棠……” 此时的蕾卡,反而不太想再多近距离注视着海棠。毕竟,此刻她身穿的病号服下,那包扎好的大段绷带,所掩盖着的便是自己亲手在她胸口处留下的伤痕。 她感觉哪怕多注视一秒钟,自己的双眼仿佛便能立刻穿透那层看似严实的裹缠外物,直视到令海棠感到痛苦的肌肤伤口。那只会让她回忆起,自己在那一刻做出的举动,是多么令她感到后怕。 更不用说,那伤口之下,是海棠本就已经缺失了心脏而感到空洞的失落之地。 那是她死亡的根源,那是她品尝到生命止息的苦楚之时—— “我已经没把自己当作一个还活着的人了。” 仿佛读出了蕾卡的心思,海棠依旧是那样平静的诉说着自己淡泊如水的感受。 所以即便面对着蕾卡开枪的瞬间,海棠她才依旧能够笑出来吗……她只是因为没再把自己的生命当作一回事,才这样自甘堕落的放弃,而麻木掉面对死亡的恐怖吗…… 那双失去高光的赤色眼瞳,仿佛是那样回答着蕾卡心中的疑问的。 果然,那才不是因为对我的信任,而具备的无所畏惧呢…… “但是……” “嗯?” “但是我还是不愿意去那样想……把海棠你想成一个已经死掉的人……” 海棠一时间并没有做出回应,只是把脸颊朝着蕾卡的肩头靠了过去,慢慢凑近,随后伸出舌头,舔舐掉了她瞳中再也没能包含住而流下的热泪。 “唔……干嘛做这种事情啦……” “嗯……刚刚吃的面包太甜了,我想换换口味。” “真是的……!不理你了!” 话虽如此,但蕾卡还是伸手抱了抱海棠。不过担心她的伤口会受影响,所以并没有太直接性的从身前拥抱,只是从体侧靠近着,使二人的身子依偎在了一起。 “你们两个的关系真好呢。” “才、才不是啦!我们……” 刚想要反驳夏洛蒂的话,但当蕾卡侧过脸看到海棠那虚弱而渴求着依赖的面容时,她完全说不出那否定的字眼。 就算是假的,就算已经没必要再演下去了,可她却在这个时候,希望幕布不要这么早就被闭合起来。 “嗯……” 临近今夜诊所的营业时间,牧野医生望着蕾卡略有些扭捏的神态,露出了很奇怪的表情。 “为什么要穿夏洛蒂小姐的衣服呢?” “那个……!我之前听海棠说,诊所里也会接受……类似援交之类的工作。” “哦~确实如此。不过,你是不是有点太刻板了,喜欢职业正装的人,也是大有人在的哦。” “那到时候我再换啦……!我现在只是想问,牧野医生可以让我来做这份工作么……” 牧野医生将身子转向了面对接待窗口的方向,而后才又淡淡的问了蕾卡一句。 “夏洛蒂小姐她,已经把那么一大笔钱拿到诊所来了。按理说,那是你和海棠该自由分配的报酬吧?” “嗯……” “难道那么一大笔钱,还不够你离开这鬼地方,远走高飞吗?” 是啊,那笔钱绝对够让蕾卡正常离开这座纷乱混杂之地,去更和平的地区居住生活。 “……那么,牧野医生。那笔钱,应该也够海棠她付完手术费吧?” 听到这里,牧野医生并没有立即回话。 “哎呀~当然是不够了呢~而且啊而且,再加上海棠她昨天的手术,现在费用啊,又要增加咯~让我算一算,现在是……” “那就请当作我是替她在还钱吧……毕竟她的伤,是我开枪才造成的……” 打断了牧野医生精神十足的劲头,蕾卡只是那样单纯的诉说了自己的想法。 “呼……行吧。总之,你去侧边的房间等好了。” “我知道了。” 而此刻,海棠确实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大不如前。平日里这个时间都还活跃行动着的她,已经感到了疲惫,从而早早就躺倒在病床上准备入睡。 “蕾卡……晚安……” 朝着空荡荡的另一边道了晚安后,海棠将那本就没有高光的双眼闭合了起来。 当然,诊所的隔音效果并没有那么差,她就算不睡着,也听不到隔间里,此时所传来的阵阵淫靡之声。 “唔……嗯啊……” “呜啊——!你这小丫头,也太心急了。一开始给我慢点……” 一位稍微上了点岁数,穿着十分得体的男性是蕾卡的第一位顾客。露出的阴茎还尚未勃起,她便将之一下子含入口中,开始快速的吞吐起来。 “你应该好好学习一下那个穿黑色皮衣的,她以前每次都会给我舔这里……” 那男性指着自己的睾丸部位,叫蕾卡含住那褶皱的阴囊外肤。第一次这么做的她,也十分生疏的只是将其包裹在口腔内,让上下贴合的舌与之相互触及了好一会儿,才开始胡乱的刮擦舔舐起来。 “唉……呼……” 倘若是海棠来做的话,此时的她应该会用轻柔而带着刺激性的动作,轮流吸吮两个精巢的同时,将娴熟的手指撩拨撸动起那根随之勃起的阴茎。 “哈啊……!呜呜——!” 没有任何唇舌淫技的提前表现,蕾卡只是单纯的对这跟肉棒开始了大口的吸吮。且此刻她的意识,更多的是在命令自己去抚弄燥热的乳头,以及那开始湿润,流淌出爱液的小穴缝隙。 “唔咕……!” 感觉比平日射出的精液量都要少了很多的男性,同样也没有付给蕾卡多少钱。而尚未得到满足的她,已经脱去了本就遮掩极少的抹胸礼服,兀自躺倒在小隔间内,同时揉搓着自己的乳房和蜜穴外侧,急需得到真正的淫欲快感体验。 “医生~” “哈啊?又是你啊……” “嘿嘿,我这次来啊……哎?” 没想到今夜的第二位顾客,竟然会是那位『公主』。她才踏进诊所没多一会儿,还尚未跟牧野医生说什么,就听到了小隔间里传来的呻吟声。 “哦,对了对了。医生之前跟我说,应该让我和女同学也玩一玩呢!我都忘记了!嘿嘿,正好,就在诊所里补上吧~” 立即推门闯入隔间中的她,看到了即将把自己并拢的双指插入穴道内的蕾卡,正大幅度扭动身子,一份极度饥渴难耐的模样就这样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了她的眼中。 “真是个性欲旺盛的坏孩子呢!正好,我可以让你好好舒服一下~” 『公主』一把拽住了蕾卡的手,先是阻止了她单方面自慰的打算,而后从暗藏在自己连衣裙裙摆中的秘密携带物中,抽出了一根粗壮的双头自慰棒。 “哈啊……!” “嘿嘿,不用怕~我跟老师可是经常这样玩的,你就交给我吧……嗯……哈啊……!” “嗯——!啊————!” 脱去华贵贴身衣物的遮挡,『公主』先是大大的张开口,含住了那自慰棒的一端,将自己淫湿的唾液瞬间沾染在其上,同时用整个手掌去摩擦着自己的小穴外侧。待两边都得到了充足润滑之后,便将其插入到了自己的娇嫩之处,随后立即将另一端朝着蕾卡开合不断的缝隙处按压了进去。 “哈啊……没想到你还是处女,就这么淫乱了……哈啊……不过,那也已经是过去的事情咯~” 伴随着疼痛与淫欲快感的激增,被粗壮阳具破处而落红出血的蕾卡,全身的肉体仿佛已经无法控制,只得保持着大声淫乱喊叫的状态,任由『公主』抽插她从未被这般对待过的穴道。 “哈啊……你这种样子,简直就……哈啊……就是一个只会喊叫的玩具嘛~” 身体完全使不上力气,头脑根本什么都没有在想的蕾卡,任由『公主』肆意摆弄她不断被抽插着的淫欲身体,变换着性爱的姿势。从起初二人标准的正常体位,改为相拥,随后甚至被『公主』直接抱起,凭抓握托住蕾卡臀部的手臂力量,完全可以将她牢牢锁在怀中,依旧保持着大幅度的肉体震颤。 “唔——!” “哈啊……!啊————!” 她们交合的穴肉间,借由那深入其中的阳具相互抽插,淫靡爱液随之激烈喷涌,是将二人朝着升天般快感引导而去的最好佐证。 “呼啊……” 『公主』原本是想来诊所打探搜寻海棠的所在,可不仅没能找到她,反而阴差阳错的与蕾卡相遇,并夺去了她的初夜。 “嗯~如果她不在诊所里做这种性爱服务的话,那肯定是跑到东边玩了吧~真是只不老实的小野猫~” 为了优先完成麦克劳德夫人给予的任务,『公主』姑且那样推断着海棠的行踪可能性。在高潮余韵也彻底淡去之后,她便没再做什么多此一举的事情,无暇顾及躺倒在隔间里,还在全身不断颤抖的蕾卡,直接离开了诊所,兀自融入了黑夜之中。 “唉……这到底算什么呢……” 自我意识逐渐恢复了过来,蕾卡蜷缩着身体,无力的苦笑自责着。 “这么淫乱的我,居然还擅自用那种借口,想要顺理成章的说服自己,呵呵……” 想要就此睡在冰冷的隔间中,蕾卡就保持着这污秽不堪的境地,闭合上了如同谢幕之时的双眼。 “就像她一样,我也并非是为了她……才这么做的。” 可沉入冰冷梦境中的蕾卡,仿佛依旧在抓紧着什么东西,不想放手—— 如果可能的话,我好希望,这是对我自己的谎言啊…… 第7话转变 “医生,今天是抽血化验的日子了。” “哦,海棠你醒好早啊~哈——” 一早,独自走进牧野医生个人房间的海棠,感觉晨间的疲惫感还尚未完全消去。她抻了抻手臂,抚摸着几天前拆下来的胸口绷带部位,所留下了枪伤痕迹的肌肤表面。 “不过,不必了。你手术那一天,我就顺便把定期的检查完成了。” “哦。” 海棠刚要开门离去,牧野医生便把她叫住了。 “让蕾卡小姐也来做一下化验吧。” “她刚来诊所的时候,怎么没想起让她做呢?” 海棠的话语声中,蕴含着极其微妙的质疑感,也或许那只是牧野医生因自身被委任了不能告知二人的某种任务,而使他感到的心虚所造成的。 “哎呀~这不是为了让你们两个能赶在同一天做化验,方便以后的日期安排嘛~不要在意这种细节了,快去叫她过来吧~” 牧野医生总是会这样突然乐呵呵的跟别人说话,这让海棠有时候会觉得,这并非只是他单纯的性格所导致的。 但她并没有愣在那里,还是很快就把蕾卡叫了过来。 “牧野医生……” “哦,蕾卡小姐,吵到你睡觉了,不好意思哦~” “没事,这个点钟也该起床了。” 自那天之后,蕾卡似乎也开始变得不像从前那般有精神头了。且因为海棠要养伤,所以她们到今天为止也没有再一同出门行动过。 “蕾卡,中午我们去海边晒晒太阳吧。” “哦~用之前赚来的钱买了新泳装吗~?哎呀,让我想起了以前第一次看到米蕾娅穿泳装的时候,哦吼吼吼……” “医生,请您为蕾卡抽血的时候再多专心一点。” “海棠啊,你怎么突然开始质疑起我了呢~虽说我是卡摩特尔最不出名的暗医者,但你也不要……” 蕾卡似乎完全没在意二者的对谈,她只是静静看着自己的血液被抽入针管内,仿佛无声胜有声般的吸引着她。 “蕾卡,喏。” 她答应了海棠的提议。此刻,二人正在市区东侧海岸沙滩处的躺椅上,穿着新买的泳装享受日光浴。接过海棠递过来的一杯冰镇根汁汽水后,她甚至没有让身子坐起来,就那样仰头朝着自己的嘴巴里倾倒下去。洒出来的液体和冰块,直接弄得她满身都是,但那份冰冷感,似乎也没有很让她在意。 “我再给你买一杯吧。” “咳……不用了。” 海棠则侧坐在一旁的躺椅上,用吸管嘬着鲜红的草莓汁,同时将双腿伸直,朝着蕾卡的身上摆了过去。 “干嘛压着我……” 海棠没说什么,只是继续喝着自己手中的饮品,直到蕾卡伸手去挠她的脚心时,她才赶快将双腿缩了回去。 “远行的钱已经攒够了吧。” “你也要轰我走吗……” 海棠放下手中的空杯,兀自用双脚踢着身下的沙砾。 “那是你想要做的事情,难道不该为之坚持下去吗?” 是啊,蕾卡又一次的,被海棠这样提醒着,自己那藏在心中的打算。 “海棠呢……?” 此刻,海棠眺望着远方,那无光的双瞳中映衬出的水面,如同冥海般死寂。 “你早知道了呀。直到了解我们身体能力的真相前,我肯定不会远离卡摩特尔市区的。” “我们……” 听到了蕾卡短暂的回应,海棠转过了头,看到了仿佛比整座海洋都要具有生命力的,蕾卡那双眸中的泪水。 “海棠……” 她知道,海棠只是无心所言才会那样讲,毕竟,那只是她的说话方式罢了。 她并没有在乎自己,对吧……一定是那样的,对吧…… 我为什么还要眷恋一个只是我和做了几天搭档的人…… 我不理解。我不该拥有这份感觉,这份虚无缥缈的单方面眷恋…… 这份情感,就像缠住蕾卡双脚的藤蔓,甚至已经攀上她的双腿,紧紧拘束住了她离开这混乱都市的步伐,使她一步都迈不开了。 “海棠,我想知道一件事……” “嗯……” 海棠当然已经猜到了,蕾卡想说什么。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有吗?我对你,可是一点也不好呢。” 俯下身子,海棠直接将蕾卡从躺椅上抱了起来,并朝着海边浅水区域的礁石后面走去,似乎是为了避人耳目。 “我把你拖到这个危险的圈子里,强迫你跟着我这般搏命,你还觉得我对你好呀……” “你没有强迫我!是我……是我愿意的……” “是吗……那如果是这样呢?” “啊——!” 海棠突然一用力,便将蕾卡的身体扔进了海水之中。在求生意识的驱使下,蕾卡开始胡乱拍打着四肢,但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的整个身体根本都已经无法行动了。 也跳进了水中的海棠,并不是为了将蕾卡救出来,而是驱使着召唤出的锁链,将她自己与蕾卡的身体一同捆住,仿佛想要就此,与之沉入寂静的海底。 “唔……!” 蕾卡感觉得到,锁链捆缠在自己脆弱肌肤上的冰冷感更甚海水,格外刺骨。自己想要挣脱束缚的举动,根本只是无用的行为。逃不出水牢的绝望感,似乎先一步将她的思绪沉入了比海渊更深邃的不可见底之处。 海棠……你想要杀死我吗…… 不……现在的你,也依旧在我的身边…… 就算是死,我也会与你一同迈入亡者的世界—— “咳啊——!” “咳、咳……!哈啊……!” 结束了即将溺毙的濒死体验,从水中冒出的,是海棠终将蕾卡重新抱起,托出水面,一同和她只用搂抱的方式,保持不再下沉的模样。 “哈啊……海棠……” “蕾卡……你现在明白了吗……” 二人靠近着的湿漉漉面容下,双唇是那般贴近。 “只要你在我身边,一定就会遇到无数的,威胁着生命的体验……我们只会面对,比这还要让人畏惧的可能性……” “我……” 蕾卡的身体,尤其是整个上半身都在发颤。但是海棠却感觉,她紧抱自己的力量,是那么的坚强。 “我不会害怕的……我不会逃避的!是海棠想去做的事情,哪怕再危险再可怕,我……我也愿意与你一同奔赴!” “是吗……” 映在海棠那双没有生命气息的红瞳中的,是蕾卡果决的神色,与她执着的心。 她有些明白了,自己缺失的生命力,到底在寻找什么—— 比起那些未知的真相,海棠更想要的,是让她也能感受到的生命力。 哪怕,她会因此而再度从死亡之中感悟到恐惧。 “唔……” 正午灼热的阳光,似乎也比不上二人贴合在一起的唇口,所交织燃烧出的温度。 “哈啊……海棠,其实……” “嗯……?” “你用锁链缠住我的时候,我其实一点也不讨厌……” “这样啊……我知道了。” “呜——!” 再度沿着肌肤盘缠而上的锁链,紧紧束缚并进一步拉近了她们相拥的身体。海棠主动牵引着捆勒轨迹的运动,掌握着变幻自如的力度,随之悄然解开了蕾卡下身紧致泳裤的系带,改为直接用手指,去抚摸她暴露于水下的蜜穴缝隙。 “哈啊……!海棠……!唔……!” “嗯……!” 不需要借助锁链的拉扯,蕾卡也依旧做出了向海棠索吻的举动。她的肌肤被锁链不断摩擦着,突然产生了一种和前次比起来不一样的感觉—— 好热啊……和刚刚冰冷的金属感完全不同…… 被召唤出来的物体,到底代表着召唤者的什么呢?只是一次温度上的差别变化,能以此推测出正确答案吗…… 不,眼下的二人,谁都没有心思去想那种事情。被海棠的唇片所紧密贴合着,蕾卡并不能肆意的发出淫媚的呻吟之声,但持续被那纤细食指所挑逗拨弄的阴唇,仿佛已经窒息在了海底,再也无法抑制的,欲将爱液放纵而出。 “嗯唔……!” 海棠并拢的双指,伴随着抽插蕾卡穴肉的动作,仿佛将周围的海水都搅得心魂不安起来。浪潮卷起一层低矮的水花,打在她们二人的脸颊上,却也无法令那持续深吻着彼此的举动停止下来。 “嚓啦……” 海棠也有些无法控制自己了。明明是由她召唤出的锁链,可她却将那同时绑在自己身上,尤其是伸出手去抚弄蕾卡穴口的那条手臂,格外用力的紧锁着,好似反而在享受自我囚禁所带来的疼痛快感。 怎么可能呢……她可绝不会喜欢被拘束在铁栏之内…… 只是因为蕾卡在自己的身边,即便是经受伤痛,也依旧会认为一切都变得那样令自己沉醉了吗…… “啊————!” 直到蕾卡将欲望的潮水混入到这片自然液体的无边无际之中,海棠也没能从中找到那份飘渺的真实。 与此同时,在距离诊所不远处的某个狭小巷道内,牧野医生正拎着医用密封箱,在与一名『银色烟草』的上级帮派成员,进行着暗中交涉。 “她们两人的,都在这里了。” “辛苦您了,牧野医生。说起来,像您这么出色的医师,每天只能躲在那种小诊所里,难道就不觉得憋屈么?” “谁叫你们老大总是喜欢搞得这么神秘兮兮呢,多少年了都是这样的。” 不打算多久留,牧野医生摆了摆手,便转身离开了这黑漆漆的静谧窄道。 “呵呵,躲在那小小的壳中,就一定是安全的吗……” 除了『银色烟草』的老大以外,就只有极少数的上级成员才知道,牧野医生在暗中协助着他们的帮派,进行着某种机密研究项目。 而现在,该项目已经进入到了实验阶段。 “哥哥……” “杰茜,怎么了吗?” 多米尼克·莫洛伊的妹妹——杰茜·莫洛伊,曾因长时间直接对自己的身体进行药剂效果测试,而导致了其身体患上了各种怪异的疾病。所幸的是,凭借多米尼克配制出种种良效药物的治愈,以及他的悉心照料,如今的杰茜,已经恢复到了可以每天自由行动一小段时间的地步。 “再让我吸一口吧。” “今天已经很晚了,要做什么还是等到明日吧。乖,赶快睡吧。” 但是,为了能够使身体行动,杰茜就必须吸食服用一种由多米尼克亲手制作的气体药物。虽然同样是制毒天才的她,一闻便猜到了绝大部分的配方,可由于自己已经向哥哥保证过,再也不去碰那些瓶罐药材了,所以每日只能服用多米尼克给予她的剂量,可以自由活动的时间,并不充裕。 “好吧……” 兄妹俩居住在『断头台夫人』方面的驻地,也已经有几天的时间了。由于杰茜不太能长时间走动,所以她也不过是把周围转了转,也已经感到厌烦了。 “好无聊哦,好希望发生些什么大事……就像我第一次配置药水的时候,那涌起喷发的气体一样,可以让我感到吃惊的事情……” 而似乎就像神听到了杰茜的愿望一样,远在『银色烟草』管辖范围内的一名成员,突然在抽完香烟后,接连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喂,你这家伙,抽了这么多年的烟了,现在开始接受不了了?” “咳、咳!老子怎么知道!咳、咳……!” 月色下,他弯腰咳嗽的动作虽然没有变,但那弓起的背脊,与撑破的西装外衣,足以证明着他的身体正在发生巨大的变化。 “哎——!?” 他的同伙们被吓了一大跳。眼中所见到的,是全身长满皮毛,嘴脸凶恶,甚至露出獠牙利齿的野兽形象。 “嗷呜————!” 明明并非是圆月,明明自己手持着银制之物,可这眼前所发生的事情,也绝非虚构。 “你、你……哇啊——!” 害怕至极的同僚想要逃跑,稍微有点胆子的,则端起了冲锋枪,随时准备对着这头变成野兽的存在开火。 “等一下……!” 令周围人感到极为震惊的是,变成狼人的这名黑帮成员,居然仍然保持着理智,甚至可以正常的开口说话。 “刚刚只是有些不太适应……呼……” 他开始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居然在没多一会儿的时间里,便开始让身体重新转变回人样。 “这、这是……!” “是那个传说中的召唤能力吗……不对不对!这是变身的能力吧?” “我也说不好……我想,我应该去和老大他汇报一下情况了。” 『银色烟草』的大本营,该帮派的总部,位于一座曾经是军事堡垒的四方基地之中。此刻,严实的混凝土结构内,老大已经审视过了那名身体产生异变之人,所展现出突然拥有的变身能力。 “怎么样,老大?” “非常好。不觉得这种撕开虚假传说的现实,非常的虚幻,却又十分美妙吗?” “呃……是!是!” 眼前的一切,看似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但实际上,其依旧属于这名沉稳的黑帮老大所掌握并预料到的范围之内。 “我希望你可以运用好这份能力,去完成只有你才能把握住的殊荣。” “是老大的命令,我一定全力照办!” 示意了一下身旁的手下交代剩下的事情,老大便转身离去了。 “某个游荡着的小老鼠,尤其在这几日里,经常出没于东侧海岸地带附近。” “嘿嘿,穿成这个样子,还真像一块行走的小蛋糕。” “根据目前对她的行动跟踪推测,对方是『断头台夫人』的手下的可能性极高。” “是吗……这样说的话,目的就简单多了。” 已经记住了那照片上『公主』的容貌,狼之人便转身奔出堡垒的范围,以迅捷的身手,径直朝着海岸地带进发过去。 “哈啊~这样下去根本找不到啊——!” 运气实在不好的『公主』,总是莫名其妙的错过与目标相遇的可能性。恰逢海棠养病的期间,她漫无目的到处搜寻了好几天了;而海棠与蕾卡出行到海岸游玩的这一天,她反而选择了自暴自弃的住在一家酒店的顶楼,单纯生着闷气。 “呼——!呼——!” 突然,某个巨大的身影,竟然从距离酒店很远的其它高楼楼顶处,接连跳跃了过来。 “呜哇——!” 当那狼之人锁定了『公主』的位置后,他刻意使着落的力度加大,踩踏所引起的震动,使得在屋内的『公主』吃了一脸土灰。 “嘿嘿嘿……正好找不到机会发泄一下呢……!” 此刻,『公主』的整个容颜,也开始变得凶神恶煞起来。她居然顺势将全力握紧的拳头,伴随自己飞身跃起的动作,直接将天花板打破,使得自己冲到了外面。 “哦……和照片上的人有些许不像呢。难道,是和我一样的类型吗!” “谁跟你这种怪胎一样啊!” 说着,两个全身都燃烧着旺盛战斗意志的存在,便开始以蛮力对抗起来。 “死吧!” 狼之人的利爪十分锋利,轻而易举的划破了『公主』的连衣裙,并在她的肌肤上留下了瞬间出血的伤口。 “嘿嘿……你这头蠢狼,或者该叫你笨狗吧?难道只有这点本事吗?!” 但是,那伤口虽然看上去很深,可流血速度却几乎等于零,而且,『公主』也完全没有受到疼痛干扰的,继续将自己的拳头还击给了那狼之人的身躯。 “唔啊——!” 让他无法相信,明明自己变成了传说中的可怕生物,却会被一个看似柔弱的女性给一拳打倒在地。 “咳……!” 没等他起身,『公主』便直接蹿到了狼之人的身上,用着他无法想象的怪力,压制了他想要进行的一切行动。 “嘿嘿……虽然还是个废物,但是也比那群普通人要雄壮很多了呢……” “呜啊——!” 『公主』用双脚踢打着那狼之人的下体,居然成功迫使他壮硕的阴茎开始膨胀了起来。 “原来是个喜欢受虐的家伙啊,怪不得这么弱呢!” “可恶……!啊——!” 『公主』将身体向后挪动了一些,趴伏在了那狼之人的胸口处,用双腿夹紧了那根异于常人尺寸的巨大阴茎。 “你要是敢在我有性欲之前射出来的话,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唔……!” 被丰满的大腿肉体所夹紧,红肿的阴茎被和看上去吹弹可破的肌肤完全不相配的力量所摩擦挤压着,瞬间就产生了直达其脑海深处的淫欲。 “哈啊……别给我乱动!” 狼之人想要起身抓握『公主』的手臂,但他很快就又被对方按倒了下去,只得忍受着这单方面的凌虐。 “呼……!不错嘛,但是你要是敢插进去就射的话,我就把你弄死……哈啊……” 她将自己湿润的蜜穴对准那根修长的阴茎时,那狼之人已经没有了反抗的想法。甚至在『公主』一口气坐下去后,因被这种从未有过的刺激性体验影响,已经没办法再全力抓握住,压制那毛绒的兽爪了,他也没有再有一丁点直起身体的意思。 “哈啊……哎……?怎么回事……?” 那狼之人已经断气了。身体开始变回人形,阴茎也在丧失了生命体征后萎缩下来。现在出现在『公主』身下的,就只是一名普通『银色烟草』黑帮成员的裸露尸体罢了。 “嘁,才刚有兴致……” 不明所以的她,没太去细想刚刚发生的一切。待『银色烟草』的其余成员赶到酒店顶层的时候,他们也没能发现『公主』的身影。 “哎呀~虽然实验成功了,但没能打个胜仗回来,还是有点不太圆满呢~” “不能这么说。” 此刻,老大正单独坐在自己的房间内,用个人终端机与牧野医生单独进行着通讯。 “一个圆满的故事,大多都是人类为了后代而编织出的谎言罢了。我更愿意接受的,反而是残缺的现实。” “不把真相告诉给别人的我们,也算是在说谎言吧……” 老大并没有显得底气不足,至少,屏幕那一侧的牧野医生并不能看到他的脸。 “那是我们为了帮派的未来,而不得不做出的个人牺牲。我想,『银色烟草』中的每一名成员,都能明白这个道理。” 结束了通讯后,老大站起了身子,步至窗边,将之打开,任由凛冽的夜风,把自己身边的烟雾搅乱吹散。 “为了让『银色烟草』能拥有真正的实力,我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掌握住这种神奇的力量……而现在,这力量已经不是少数幸运儿的天之恩赐,而是我们可以抓在手中,并将之给予到每一个人的身上……” 老大并未急着关紧窗户,便迎风滑动火柴,竟也使那摇曳之烟,保持着不灭的势态。 “包括我在内,也有资格,来收下这份亲手包装好的礼物……” 第8话无情的初痛 “是吗,蕾卡小姐已经做了这样的决定呀。” “嗯……所以,也请牧野医生以后不用再过问我要离开这里的事情了。” 牧野医生依旧保持着坐在办公桌前不停敲打键盘,扫视着显示屏幕上大段文字资料的模样,并没有对此感到吃惊。 “那我就说说你们更希望听到的情报吧。根据之前拜托给米蕾娅协助完成的深入研究,以及对那种特殊物质的其它情报分析,我们找到了那种药剂所蕴含主要物质的来源……” 海棠听得出,牧野医生虽然平时总是搞一些只有他自己才弄得明白的黑暗科学知识,并且大多时候也懒得和非专业者详细解释,但眼下他的言辞,却显得十分的含糊,像是一个刻意为了遮掩真相的人,才会表露出的神情。 “那种药剂的根源,来自于一块天外陨石。也就是三个月前,以坠落于卡摩特尔市西北边界处的陨石中所提取出的稀有物质为核心,研制出了这种可以赋予人拥有凭空召唤出物质的能力。” “三个月前……我记得,海棠好像就是在那个时候……” “嗯,和我死在监狱里,但立刻又复活过来,拥有了这份特殊能力的时间一致。” “就算是普通人,也可能能想明白了吧~你们二人的能力,肯定与此有关~!” “但是……我获得召唤出手枪能力的时间是在前几天,我也没有注射过什么特殊的物质……” 蕾卡十分迷惑,她回忆着三个月前还在报社工作的经历,完全不认为自己的身体有任何被异物入侵的可能。 “这个嘛,毕竟这种病例也不限于你们二位。包括之前调查到的,以及很有可能在我们不知情的状况下,突然获得能力但已然葬身在黑街暗巷中的家伙呢?想必也大有人在吧~” “我和海棠……和那些注射药剂的人,果然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吗……” 姑且只能这样推测着的二人,互相瞥视了一眼对方的神色。 “不论如何,眼下我们虽然得知了那块陨石的所在地,但很可惜,一般人是无法轻易接近的。” “应该已经被相关调查者运走了吧,那么现在那东西在什么地方?” 海棠稍有些急迫的追问着,牧野医生扭过电脑椅,抬手朝着挂在墙角边的市区地图指了过去。 “卡摩特尔市的地质科学研究院。那块陨石降临于大地后,就被直接运送到那里了。” “这地方依旧是政府的管辖区域……怪不得那位投靠过去的制毒师能轻易做出这些东西。” “不一定轻易哦~而且目前,他已经归顺于『断头台夫人』方面了,若是再想要搞到原材料,只会比之前更加困难。” “我曾经从『断头台夫人』那边盗来的匣子,里面装着的大概就是原材料……看来,那东西也是他们从地质研究院偷出来的。” “不,那大概率是他们花钱买的。” “哎……?” 牧野医生将米蕾娅发送过来的研究报告再度打开,拉至页面的最下部分,那看上去是一份出于人情而附赠的个人搜集情报页。 “地质研究院的人,居然会把陨石拿来卖钱……” “嗯。关于这件事,政府的高级管理层是否得知,尚不明确。但有一点不会错,那就是他们绝不会把陨石卖给『银色烟草』的人。” “医生,我有个问题。” “嗯?怎么了呢,海棠~” 海棠依旧是那般面无表情,但此时此刻那无光的眼瞳,仿佛多带了几分审讯的意味。 “米蕾娅医生自己都不太了解政府方面的很多事情,是怎么搞到这份情报的?她只是个整天一直窝在自己研究室里埋头工作的人罢了。” 而牧野医生的回应,果然又是他嘻嘻哈哈的打马虎式解释。 “哎呀,海棠你和蕾卡啊,才跟米蕾娅她见过一次面而已,对不对~你们又不可能知道人家的全部工作内容~况且,谁还没有点属于自己的小秘密呢~” 海棠当然明白,她也猜得出,牧野医生自己也在瞒着她和蕾卡什么事情。 但姑且,她还是相信了陨石所在地的情报,并打算在深夜降临之时,前去拜访一番。 “再往北走一段距离,应该就能看到了……” 比起市井之地,临近地质科学研究院的市区范围内,全部都是些令人感到规矩严肃的高楼大厦,和灯火通明的热闹街景截然不同。二人自然也不打算一直走在没有路人的宽大道路上,在临近研究院之前,便已经悄声融入被修剪的整整齐齐的草篱阴影中了。 “居然能调查到这么秘密的入口……” 二人从研究院以西的某座废墟店铺中,推开了一扇黄铜把手极为松动的深红破木门。根据牧野医生提供的情报,只要从这里进入,沿着通道走下去,就能进入暗中售卖陨石的位置。 “海棠。” “怎么了?” “你今天……好像非常不信任牧野医生的样子。” “是啊,我不否认。这么多详细的情报到底是怎么获取到的,他一定对我们隐瞒了真实来源……不过,我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我猜,他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吧。” 寄人篱下,加之牧野医生又是为海棠根除了心脏病的人,所以她确实很难直截了当的去表现出那份刻薄。但某种程度上的忍让,到底会不会致使自己走向无法挽回的地步,就不是她能猜到的了…… “海棠也有自己的小秘密吗?” “……嗯。” “可以告诉我吗……?” 阴暗的通道转角处,海棠停下了自己走在前面的步伐,转过身子,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慢慢朝着蕾卡的耳边靠近了过去。 “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吧……” “也是啦……抱歉,我们还是赶快专注眼前的事情吧。” 周遭点亮着的吊灯,以及特别刺眼的施工灯都随处可见,二人压低声音,放缓步伐,最终来到了一扇双开金属大门前。 “就是这里了。” 海棠伸手按下门外墙壁上的通讯装置按钮,随后没过几秒钟,便有一个中年男性的声音从中回应了过来。 “购置号码。” “tiog6591。” 稍微等待了一会儿,通讯装置里没有做出语音回应,但那扇金属门已经随之打开了。在这四方广间内,其中一侧很明显是常规的出纳交易窗口,而另一侧,则是一扇通向其它房间的门,并配有自动安检仪器。 “把所有衣服脱掉,丢在门外,再给我进来。” 二人毕竟拿不出一次性直接购置陨石原矿的钱,所以自然是选择了出卖肉体的方式来进行付账。当然了,想也知道,只是单纯进行一次类似援交的行为,可是绝对无法满足这群贪婪之人的欲望巨款。 “……先过来这边吧。” 二人全身赤裸,先后通过安检仪器后,步入了侧边的小房间内。周遭摆放着各种让她们看不太懂的机器装置,而其中位于房间中心的,是一张宽大的,类似手术室对接推车一样的平台。 “这么年轻,就要被卖到这里来换这天价破石头,你们还真是不幸啊,嘿嘿……” 对方居然称蕴含奇异物质的陨石为破石头,恐怕他也只是单纯在这里按部就班的完成工作项目,完全不知道政府掩盖着怎样的真相。 “那么,能否先让我们看看货呢。” “小丫头,你还想先验货是吧?” “啊……!海棠!” 那男人一把揪住海棠的头发,将她拽到身前,又狠狠朝着她娇嫩的乳房上掐了一把。 “倒是你……长得这么淫贱,居然是个处女?先让老子来验验吧!” 蕾卡见势,立即有了召唤出手枪的打算。但很明显的,她注意到了海棠示意她别鲁莽冲动的眼神,她希望尽量不引起骚动的,能够更稳妥的探查到这座空间内隐藏的信息线索。 “哼,两个人都给我躺过去!” 那男人似乎也碍于工作,没有立刻就继续对海棠做出下流的淫乱之举。命令二人躺倒在屋内的平台后,他自己则站在了平台前方,靠近她们双容之间的位置。 “你们啊,真该好好庆幸一下。要不是某个破烂夜总会,不知道被谁给捣毁了,否则现在这地方可不会接这活儿,让你们这样的贱货赚到钱!” 海棠立刻就明白了这男性在说什么。所谓的破烂夜总会,应该就是『一夜之恋』了。那么说来,身边这些机器装置的作用,大概就和那个霸占夜总会的女性所暗中进行的项目具有一致的功效。 “这是什么……!?” “大惊小怪的干什么,你这金头发的贱货,等下有你舒服的!” 那男人操作了几下手边的控制台,随即使二人身下的一处圆形机关被打开,并瞬间钻出了两条连接着半透明罩结构物的机械管子。 “嗯……!” 装置一端像是面罩一样,立即分别贴合在了二人的阴唇上,将敏感的淫欲穴肉包抚在里面。 “别乱动,到时候射出来的淫水弄得到处都是,可就不算钱咯!” 说罢,那男性脱下了自己的裤子,将露出的阴茎也搭在了二人躺倒的平台上,粗暴的将她们的脸颊拽了过去,强迫她们同时为自己口交。 “哈啊……嗯……” 保持躺倒姿势的二人,起初只是侧过头舔舐那根逐渐膨大的阴茎。而后,海棠更为主动的将头朝后挪动了一点,将整个吐出的舌朝着对方的睾丸部位舔了过去。 “哦——!你这小丫头,技术这么好,谁会信你是处女啊!” 此刻,那男性稍微俯下了身子,双手分别左右抓在二人的乳房上。本就娇小可爱的圆润之物,在她们躺倒的姿势下更显得微弱,但那男性可不管这些,依旧用着不小的力气进行揉搓,时而揪起那可怜的乳头,疼痛感伴随着灼热的红肿趋势,瞬间显而易见的布于其上。 蕾卡不知海棠是否还保持着理智,但她自己已经感觉无法抵抗淫欲的支配了。燥热的鼻息下,是自己越发大幅度舔舐阴茎的举动,尤其没有海棠在另一侧也保持淫舌的卷缠,使她直接朝着那男性的龟头含了过去。 “嘿嘿……你这贱人,真是急得要死啊!” 同时,紧扣在二人阴穴上的机器,还在进行着一种轻柔的吸收举动。很明显,这个功能就是为了将她们从蜜穴中流出的爱液全部抽取出来而准备的。 而这根无情的金属管子,可不单只是拥有将淫靡欲水抽走这一个功能而已。 “唔……!” 小穴正被摩擦,露出的阴蒂被不断挑逗着的感触,突然传递向了二人的情愫感官之中。海棠松开了吸吮那男性睾丸的动作,朝着身下瞥了一眼,只见那透明罩子中,正有一条外观类似阴茎的器械,已从管子中钻出,并开始按照机器预定好的流程动作,刺激着她们敏感的娇弱部位。 “嘿嘿……假如你真是处女的话,被这种东西弄破,感觉会怎么样啊?哈哈……” “咳啊……!” 蕾卡也松开了吮吸龟头位置的口交动作,改为和海棠一起,同时亲吻着那根阴茎,而使得二人的双唇越发靠近。 被那种没有感情的东西破处,也实在是太让人无法接受了…… 交换着口腔内涎水的二人,卷缠亲吻着彼此的唇舌,仿佛同时在心中沟通着眼下该做的事情。 “海棠……不能再等了……!” “不行……不能惹出大动静……” 而此刻,机器的运作步骤,已经进行到了下一个阶段:二人被强制掰开的穴口,即将被那根纯粹的金属插入进去。 “唔——!啊——!” 在二人被强行按压在龟头处亲吻舔舐的瞬间,那男性将一大股精液全部射在了她们的脸上。并且同时,探入蜜穴并立即开始抽插的机械阳具,也将她们大量的糜烂液体抽出—— 其中,自然是包括着海棠所流出的初夜之血。 “哈啊……没想到你还真是处女!不过,现在就不是了,贱货!” 待二人也喷潮结束之后,紧紧吸附在她们二人蜜穴上的机器才开始进行收回。那男性则早已整理完了下着,开始检查着抽取成果。 “哼哼……考虑到这里面包含了那个黑发小丫头的处女血,所以正常算下来,你们还要在这里工作至少50次,才够买最小规格的破石头哦。” “什么!?50次?开什么玩笑!” “混账,难道你还打算跟老子讨价还价?我告诉你,定价也是我说了算!” “先……让我们看一下货吧。” 海棠露出了明显比平时虚弱的模样,但她还是强撑着裸露的身体,从医疗台上站了起来。 “哪那么多废话,难道你是觉得这么大的政府机关,能骗你们不成?哪来的滚哪去吧!当然了,之后要记得按时过来,50次哦,一次都不能少!” 海棠似乎还想再继续说什么,但此刻,眼含泪水的蕾卡,已经将手枪召唤了出来。 “你去死吧!人渣!” “什么?!这不可——啊————!” 那男性被蕾卡一枪击中了胸口,当场死亡。然而,蕾卡并没有就此收手,翻身跃向那男性身边,继续朝着她的尸体连续扣下扳机。 “……够了!赶快逃出去吧!” 枪声已经引起了周遭区域其他人的注意。二人来不及穿衣服,甚至还被秘密通路里激活的机枪装置给发现了。 “咳……!” 海棠召唤出锁链,将附近的连接水管打断,以此方法砸毁并阻塞住了不断射出子弹的出枪口,但她还是不小心被击中了左肩,也只得忍痛继续朝外面跑。 “快点!上车!” 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在二人夺门而出后传入耳中。只见一辆停靠在附近马路上的吉普车旁,是一名穿着严密,从头到尾都用医用防护外套遮掩住的人。 “……米蕾娅医生!?” “是我!快!跟我走!” 临上车前,海棠将锁链朝着木门甩出,尽可能起到闭锁的作用,以此成功拖延住了追兵。直到他们踹开门时,已看不见任何载具的影子。 “唔……!” 拆开了临时在车上进行止血包扎时裹缠的绷带,米蕾娅带二人步入医院后,立即亲手为海棠进行了更全面的伤口处理。 “还好,只是擦破了些皮肉而已。” “嗯……谢谢您。” “唉,你们两个,还真敢去啊……” 拿了两件病号服后,三人走出一般医疗室,坐上电梯,回到了熟悉的地下区域层。 “先说好,我可不是看在牧野那家伙的面子上才开车过去的,我是为了你哦,海棠。” “谢谢……” 米蕾娅并不是为了故意惹蕾卡生气才那么说,她只是想稍微缓和下当前的气氛,她还不至于是那种连别人伤心时都要刻意撒盐的家伙。 “你们两个,今天就先住隔离病房吧。放心,就算那里没人住,我也按时进行过消毒清洁。然后……晚饭时间早就过了,要吃什么的话,只能出去外面买。” “啊,麻烦您了。” 至此,蕾卡仍旧一句话也没说,她甚至连头都抬不起来,仿佛那牵着海棠手的力量都要消失殆尽了。 “蕾卡?” “海棠……” 比起牧野医生的诊所,这里的隔间病房实在是过于舒适奢侈了。柔软蓬松的整洁床铺,调节室内气温和湿度的仪器,光亮度舒缓的灯具,居然就全都搁置在这种地方,许久都没有人用过。 可身居此处的二人身影,却是那般痛苦。 “为什么……” 二人同时坐在了床边,海棠主动将手搭在了蕾卡的大腿上,一股暖热的感觉,瞬间以液体的形式滴落在了她的手背处。 “为什么……呜呜……!” 她说不出口。而海棠自己也明白,蕾卡是为了什么而落泪的。 “蕾卡,我……我没关系的,我其实……没有很在乎这种事情……” “可我在乎啊!那种事情……你被那样对待……我怎么都觉得……呜呜……你会很难受……!” 是啊,明明受了最多伤的人,是海棠才对。可倒在她怀中哭泣的蕾卡,此刻反而更像是最大的受害者。 “不哭了,蕾卡……我真的,我真的没有觉得……” “呜呜……就是因为,咳咳……!因为你还把自己当作一个死掉的人,就觉得一切都无所谓吗!” 被蕾卡那滚烫的泪水打湿,滑落在海棠肌肤上的,是无比炽热的生命力。 蕾卡又哭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控制住了情绪。 “呜……海棠,你骂我吧……” “蕾卡……” “我都没有听你的话……我把你的计划都打乱了,全都是我的错……呜呜……” 她一点也没有觉得海棠的胸口有多么冰冷,依旧朝着那空虚的肌肤紧贴了过去。 “尤其是……还害你……呜呜!” 就算海棠不想去责备蕾卡,但事实的结果是,这次的行动非常失败。 “我知道……你跟我说过,我们会……我们会遇到更危险的事情……!可是……呜呜!” 海棠也不知自己现在到底该怎么做,她只是轻轻抱着蕾卡的身体,只是那样而已—— 而且其实,她并不想让蕾卡贴近着,自己那冰冷的胸口。 因为……那样的话,她会冷…… 原来,这就是在乎对方会受伤时,所产生的感受吗…… 那个自认为已经连死亡都不会惧怕的她,从这一刻体会到了这一点。 “我不会骂你的,蕾卡……” 埋在海棠胸口处几乎要窒息的蕾卡,被温柔的捧起了脸颊。她发现,她似乎是第一次看到,海棠那双没有高光的眼瞳中,有泪水在打转。 “因为那样……你只会更难受的……” 第9话真相 “蕾卡,你之前问我,关于我的秘密……” “海棠不想说的话,不要强迫自己说……” 此刻,只有床边一盏台灯所散发出的柔和光源下,是二人依偎在同一张床上,都感到十分疲惫,却无法入眠的模样。 “你知道,我是因为什么而入狱的吗……” 蕾卡没有说话,只是将倚靠在海棠胸口上的脸颊左右轻微晃动着。 “我……杀掉了一个人。而我现在,依旧还未能就此结束掉……要继续让双手沾满鲜血的想法。” 蕾卡并没有感到害怕,她只是仰起头注视着海棠,并伸出手轻抚着她的脸颊。好像她已经有所预感,那双赤瞳必定会因诉说着那封闭在心底的秘密而落泪。 “我曾经杀掉的人,是我的父亲……不,那家伙,只是个把我给卖掉的人贩子罢了。” 海棠也伸出手,抚弄着蕾卡贴合过来的手背,并沿着臂膀的肌肤,朝着她的体侧搂抱了过去。 “六年前,我还没有成年,就已经被他推给了一艘常年会暗中往来于其它临海都市的船上……我还记得,他最后向我恶言相向的理由是,因为我的身体疾病,卖不了多少钱,让他感到做了亏本生意。” “海棠……!” 意识到了海棠的嘴角有些发颤,蕾卡也稍加用力的搂紧了她的躯体。 “不光是我,还有我的母亲,也一起踏上了那艘船。但是……我跟她的情况不一样。” “这是什么意思……?” “我以为那个我从未见过的母亲,也是被卖给人贩子的。但实际上,她似乎有她自己的目的,并且也根本没有受到限制的,只是借机偷渡到了卡摩特尔。” “你也想把她杀掉么……” “是的。那一刻,我向她求助,可我无论怎样求情,她也根本没有把我当作自己的孩子……她对我的冷漠,让我绝望到想要杀掉她……但是被卖到船上的时候,我被锁链束缚着手脚,没办法行动。在那几年里,我只能一直、一直在海岸附近的船坞中,作为奴隶而工作。直到有一天,我终于抓住了一次机会,让我成功的偷渡返回了自己家乡所在的城市。于是,我便直奔回去,先杀掉了那个把我当成物品卖掉的人渣……” “海棠……” 海棠口中吐出的气息都开始变得紊乱起来,吹拂到蕾卡脸颊上的燥热感与湿冷感并存着。 “但因为我本人已经归由卡摩特尔市区管理,所以对我的处置结果,便是遣返并囚禁到这座城市里的监狱中……而后的事情,你就已经都知道了。” “所以海棠你现在的目的,就是要找到自己的母亲,然后也……” “对,我就是那样想的……就算过了这么久,我还是不能原谅他们两个人……” 蕾卡意识到了什么,便不再那么用力的去紧紧抱住海棠的身体。 她能感受到,海棠被锁链捆住,只能撑着病重的身体向人哀求,却只换来了冷眼的那一刻,该是有多么的绝望。 可那样的她,现如今却拥有的是召唤出锁链的能力。恐怕,她每一次运用这份力量,都只会回忆起那痛苦的过往吧…… “我以前都不知道,你有这样的过去……” 没再继续说什么,海棠便任由蕾卡将自己的身体朝着侧边摆弄过去,将她反过来拉近到自己的胸口处,就像曾经海棠主动做出的举止一模一样。 “所以你现在一直都是为了找到她,才这样拼命到处搜寻……” “没错……就算是大海捞针,我也不想放弃……唔……!” 蕾卡不小心摩擦到了海棠负伤的肩头肌肤,随之有些畏惧的抽回了自己的手。但下个瞬间,她看上去有些胆怯的五指,便被海棠牵起。 “蕾卡,你明白了吗……你在跟一个还会继续犯罪的杀人犯在一起……” 保持着十指相合的她们,对视着的眼瞳间距开始缩短。 “我也早就不是什么见得了光的人了……袒护着海棠,是我愿意做的事情。” 接近过去的唇口,最后轻声吐出的言辞,是蕾卡已经不会再反悔的觉悟。 “我愿意和你在这片漆黑中走下去……踩过鲜血,踏过尸骸。” “蕾卡……” 闭合着双眼,二人憔悴的唇片肌肤缓缓地贴合在了一起。过度疲惫的她们,虽然没有力气再做什么激烈的性爱举动,但抚弄摩擦赤裸肌肤的程度,也已经让二人步入沉醉之海。 “喂——!你们两个还打算睡多久啊!” 临近正午,米蕾娅一把将被子拽开,使得海棠与蕾卡赤裸相拥的身体暴露在了明亮白光下。 “嗯……早上好,米蕾娅医生……” “还早啊,都要吃午饭了哦,小懒虫们。” 结束了一切午间的日常后,米蕾娅也再度为二人做了体检,并询问了昨夜发生的一切。 “唉,我也不是非要说些让你们伤心的话,但是作为医学工作者,我不能忽视事实。尤其是,海棠你的身体状况,居然会变得这么糟糕……” 难掩愧疚神色的蕾卡,兀自的垂下了头。海棠很快就意识到了她不安的神情,主动牵起了她的臂弯,并随之靠近了过去。 “尤其是牧野那家伙,到底在你身体里放了什么啊……我用精密检测仪对你的心脏进行扫描时,差点将探测器给烧坏了。” “牧野医生也没跟我说过。” 米蕾娅侧过身子,放下了手中的纸质文件,用稍有些无奈的神情望着海棠。 “我也不是不能相信他……但你应该多少也能猜得到,我为什么离开了那家伙。” “……结果本质上还是不能信任他吗?” “非要这么说,我也无法反驳。” 米蕾娅重新坐回那张有些年头的电脑椅上,将双臂支在办公桌上,一脸沉浸在过去时光中的模样。 “他总是喜欢藏着属于自己的秘密。即便是对我,也无法全部诉说出来。” “是关于他和『银色烟草』有所牵连的事情吗?” “嗯,毕竟那群人可是黑帮。当年我们分道扬镳的时候,这个组织就已经是个不可小觑的势力了。” 海棠思考了一下,曾经的她,为了尽可能保证自己的自由身,能够在市区各地行走,并没有接受过『银色烟草』对她的邀请。但同样的,这也就意味着,她根本没有接触并了解过这个日渐庞大的组织内部,到底暗藏着什么秘密。 “我想拜托米蕾娅医生,帮我从牧野医生口中套出些关于『银色烟草』的秘密。” “呼……海棠,不是我不想帮你,你肯定也对牧野那家伙有所了解了,他那油嘴滑舌,可是比严丝合缝的钢板更难撬开的。” “亏牧野医生之前还把你叫做他的老相好……” “闭嘴,你这小丫头。” 蕾卡还是和米蕾娅水火不容,但至少眼下的她们没有再大吵大闹起来。 “拜托了,米蕾娅医生……” “唉,倒也不是不能试试看啦……” 米蕾娅转过椅子,望着二人的同时,忽然想起了什么。 “那就这样好了。还记不记得,我之前本来有份工作想要你们协助来的?” “啊……” “那就去走廊左手边尽头的房间吧,我会照旧用语音通讯告诉你们具体的流程的。” “等一下!那个……海棠她肩膀的伤还没有痊愈吧?我……我一个人来做就行了!” “不至于的……不过,我也不是那么不懂怜香惜玉的人。” 米蕾娅的表情似乎没有那么僵硬,她好像也不是很在意任务完成的时效性。 “那你一个人过去吧。海棠呢,就照旧留下,留在我身边就好了~” 虽然蕾卡也不情愿又让海棠留在米蕾娅的身旁,但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那身衣服已经换好了吗?总之,你换好以后,就沿着通道走下去就行了。” “唔……!有点紧……” “对了,还有一点。我虽然不知道你能召唤出什么东西来,但是千万别把任何东西打坏!那是要扣我工钱的!” 结束了和蕾卡的单向通信,米蕾娅照旧牵起了海棠的手,又一次把她迎进了自己的休息隔间。 “嗯……我好后悔哦,海棠。早知如此,之前……哈唔……就应该先一步夺走你的初夜才对……” 衣服全部被丢在了一旁,海棠直接被米蕾娅按在床铺上,任由她亲吻并吸吮自己没有做出任何反抗的唇口。 “哈啊……海棠,向我展现一下你的召唤能力吧……” “唔……” 海棠将自己的双臂朝着米蕾娅的背后抱去,立刻将两条随之探出的锁链捆缠到了她的双臂上。 “呼……原来海棠你喜欢玩拘束play的吗……” “没有……” 话是这么说,但随着米蕾娅有些自愿的将双手朝着背后摆去的势态,海棠竟也下意识的将她的手绑在了一起,并随之朝着床头横杠的位置拴住,借此将二人的身体同时拽起。 “呼……哈啊……” 海棠的唇口滑向了米蕾娅那圆润的乳房上,只是小幅度的吸吮与舌尖的挑拨舔舐,便足够让那红润的乳头挺立起来。 “海棠……放开我吧~好不好……我也好想触碰海棠的身体……” 海棠的潜意识里,还在把和米蕾娅进行性爱的举动,当作是求她协助自己的交易筹码,所以她十分听话的,便召回了那捆缠在其手上的锁链,任由米蕾娅做她想做的行为。 “嘿~” “唔……!” 才一解脱出来,米蕾娅便重新将海棠扑倒,单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并高高抬起那纤细的双臂。 “海棠能不能……捆住自己的手腕呢……” “可以……” 重新将锁链召唤出的海棠,仿佛吹笛耍蛇般的,将那灵活自如的拘束物绑在了自己的双手手腕上。 她当然不会喜欢那样的,但为了达成这笔交易,她甘愿为之去做任何事。 “你不那么做,我其实也不生气哦……” “没事……唔……!” 米蕾娅没再犹豫,她开始从那顺滑的手臂肌肤处,从高至低的舔舐下来,停留于海棠那潮热的腋下后,开始用整个湿漉漉的媚舌刮擦着,使混在少许汗液中的涎水瞬间沾湿了那片柔嫩之处。 “这样吧,海棠……其实呢,我很想考验你一下……” 结束了浅显的挑逗之举,这一次没打算再借助阳具的米蕾娅,直起身子后,也将海棠的大腿抬起,立刻将二人早已湿润的蜜穴缝隙贴合了起来。 “哈啊……就用你的锁链吧~看看我们两个谁会先坚持不住呢……” “我知道了……” 很快,二人立即同时感受到了,在她们相互摩擦着的贴合部位,有什么正在朝着上方拱起。 “呼……我还以为海棠你是打算……罢了,这样也不错……很公平嘛~” 于二人交织在一起的穴口处钻出来的,正是海棠召唤出的坚挺锁链。被湿滑爱液所沾染,挺在那淫乱的贴合位置,尽情享受着二人为之摩擦产生快感的刺激。 “哈啊……假如海棠赢了,我就……额外给你一份你想要的情报哦……” “唔……” 为此,海棠很想找个能抑制自己性欲勃发的办法。可是,下身不断被摩擦的举动,交合着的淫穴力度与节奏,几乎完全由米蕾娅在单方面掌控着。解开了束缚在手腕上的锁链后,她得到放任的双手,反而不由自主的为了进一步刺激淫欲,做出了揉捏自己敏感脆弱乳房的举动。最后残存的理性,也很快就由自己亲手埋葬了。 “唔……!” “哈啊……我可还没有半点满足哦……哈啊……海棠,再坚持一下哦~?” 可海棠已经要不行了。居然会被自己的锁链刺激到身体痉挛震颤,腰腹力量不明所以的被迫消耗着,连蜜穴要如何进行贴身的摩擦,都要由米蕾娅来主导,已经做不出一点反抗的地步了。 “海棠!海棠!” 意识终于恢复了过来,海棠发现米蕾娅正坐在床边,一脸急切地注视着她。 “抱歉,明明你身体还很虚弱,我还做了那种提议……” 意识到了自己刚刚有在输液,恐怕也昏睡了一小段时间了,海棠又稍微缓和了下苏醒后的意识,便慢慢坐起了身子。 海棠并没有急着说什么,她只是单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又默默闭起了没有高光的红瞳。 “海棠,怎么了?你身体在难受吗?” “不,或者该说,我只是觉得……嗯,该怎么讲呢。” 海棠睁开眼睛,稍微有些迷惑的看着米蕾娅。 “我也能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一直都在变得比先前更加虚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回到了身体里……” 她回忆起的,是死在监狱里时,身体完全无法动弹,生命随之终结的感受。 “你先好好修养身体吧,我去给你……” “米蕾娅医生!” 米蕾娅刚要起身,便被海棠伸手拉住了臂弯。 “我不觉得这是米蕾娅医生的错……我其实能感觉到,我并不应该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在监狱里的时候,就应该接受自己死掉的现实才对……” 并不太清楚海棠曾经发生过什么的米蕾娅,看着眼前的她,比起那唐突诉说带来的震惊,更多的是对她表示着怜悯。 “我似乎已经感觉到了,这一次的生命,并不会再留给我多久活着的时日……所以!求求您了!我已经不能再这么拖延了……我想赶快知道……唔——!” “海棠!” 海棠倒伏在了米蕾娅的身前,靠在她的胸口上,虽然眼中没有流下一滴泪,但是依旧无法掩盖悲痛的感受。 “现在的你,身体和精神都不太稳定,还是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但是!我……唔……!” 米蕾娅将海棠急躁的容颜捧起,再度亲吻着她失去饱满血色的唇片,似乎才得以安抚住她狂热的灵魂。 “够了……别再说那种话了。尤其是,对着我这种医生说死什么的,是在小看我咯?” “没、没有……” 抚弄着海棠的乌黑秀发,米蕾娅注视着那赤色的眼瞳中,所充斥着的并非只是毫无波动的寂静。 她也有火热的一面,她也有冷彻之外的情感。现在的她,拥有着比从前更具有生命力的精神,即便看似柔弱,日渐疲惫,可那意识中的决绝,只会因此而变得更加坚定。 “唉……我会给你这份特别奖励的哦,只要你好好养身子,知道了吗?” “啊……!我会的!谢谢您……” 待海棠重新躺回了床铺上,米蕾娅从自己房间内的立柜抽屉里,掏出了一个像是戒指盒一样的东西。 “这是……” “牧野那家伙,可从没送给过我钻戒。但是呢,他却给了我这个。” 藏在戒指盒里面的,是一枚纯银徽章。和『银色烟草』帮派成员所佩戴的极为相似,但明显要比那华贵不少。如同刻画着烟云花纹的装饰,展现了其制作工艺的精湛。 “『银色烟草』,其实是牧野和他的一位旧时之交共同建立的。” “牧野医生他曾经是黑帮的领导者之一?” “没错。但他却把作为黑帮领袖的象征——这枚徽章,交给了我。” 米蕾娅直视着那枚徽章,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告诉给了海棠。 “我当年,非常执着,非常一根筋的,要保留在政府方面的工作。所以按照牧野自己的说法,他为此私下和另一位帮派的创始者暗中商定好,不把自己退去领导者一职的事情,告知给普通的帮派成员,同时将代表自己身份的徽章给了我。这样,虽然他不能留在我身边,但可以让我借此谋求到稳定的职业,也就是现在的这份工作……” “可是,政府方面和『银色烟草』的关系,难道不该是对立的吗?” “并不能这么简单的概括,海棠。这不是一件能在明面上说出口的事情,否则当初也不至于让我和牧野分隔两地了。政府其实和『银色烟草』在某种程度上算是达成了协议,但绝大部分的平民和帮派成员对此完全不知。按照他们的逻辑,能够保持这座城市里所谓正常的交火冲突,对维持两方共同发展,都会更加有利……” “结果根本只是拿战争当作糊口的方法,纯粹的军火贩子行为吗……” “不单是军火与防务方面,受战争影响的行业几乎包罗万象。能源、医疗、交通运输与信息通讯等,都会因此而受益。” 但很明显的,那所谓的益处,皆是建立在使一般人度过诚惶诚恐的每一日下换来的。驱逐和平,逼迫常人为之付出的代价,促生着卡摩特尔市畸形的发展,造就了这般扭曲的生存环境。 “就因为两方都还保留着绝大部分表面上的光鲜,就足够让普通人为之追求,而没有到反抗起义的地步……” “是这样的。维系这座城市的法则,就是这样运作的。” “那么,他们不打算卖陨石给『银色烟草』的理由,难道只是表面上的幌子吗?或者是,起到什么牵制的作用……” “这就不是我们能轻易猜到的了。总之,凭借这枚徽章,你就拥有了能和『银色烟草』现任的领导者直接会面的机会。不过呢……” 米蕾娅闭合上了戒指盒,并将其锁回了柜子里。 “在你身体状况恢复正常之前,我是不会把这个东西给你的。” “好吧……” 随后,蕾卡也完成了她单独被赋予的任务。海棠虽然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但看那满面的红晕与尚未退去的急促喘息模样,便大概明白了她扭捏身体根本藏不住的心路历程。 深夜,改由蕾卡陪在海棠身边的病房内,还亮着微弱的灯光。 “我跟牧野医生汇报过了,我们不着急回诊所。” “哦。但是,海棠,我听米蕾娅医生说,你现在需要静养,所以我们还是早点休息吧。” “嗯……” 虽然是那样说,但蕾卡还是在海棠朝着自己胸口依偎过去后,询问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海棠果然又和米蕾娅医生做了吧……” “是啊……” “你还真不否认哦……” “骗你的话,你更不愿意听吧……” “什么都让你说了,海棠还是这么坏呢……” 虽然保持着搂抱的姿势入睡了,可海棠却有一种想要推开这份温柔的想法。 她知道,她虽然很希望留住这股暖意,但毕竟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她只会让蕾卡伤得更深…… 第10话生死之女神 “米蕾娅医生!” 从昏睡中苏醒的蕾卡,意识到身边空无一人,毫不犹豫的冲出了房间。 “海棠她人在哪里?” “告诉你也没有意义。” 米蕾娅并没有露出任何慌乱的神色,她当然早就猜到了,海棠会做出单独行动这种抉择。 “那个地方,不是你一个人能轻轻松松进得去的。” “我不管!快点告诉我!” “所以我才说你这小丫头真是有够吵人的啊……” 米蕾娅一副只想赶快把蕾卡打发走的样子,连正眼看都没有看她,只是在对她挥挥手。 “或许,你还是不要和海棠走得太近比较好。” “什么!?事到如今你跟我说这个!” 蕾卡冲到米蕾娅身后,将她落坐的电脑椅狠狠转了过来,双手一把按在了她的两肩上。 “别想太多了,我也是为了你好才这么说的。” “少来了!你要是觉得她更喜欢你的话……!呜——!” 米蕾娅突然猛地坐起身体,将蕾卡推倒在地,单手紧紧捂住了她的嘴。 “不,那孩子确实更在乎的是你。我猜,她本也愿意将这份感情表达出来的吧……” 蕾卡扳开了米蕾娅按倒自己的手,差一点都有了召唤出手枪的打算。 “但是,她也知道,与其让你因为她的死而感到痛苦,不如赶快断绝这份根本还连不成的线比较好。” “不……不是这样的……” 蕾卡的身体开始颤抖着,似乎不扶着桌台支撑起来都难以站稳。 “海棠她跟我说过的……我们已经答应好的……我们会一起面对所有的危险……” 一次又一次没有间距的心灵触及,仿佛都在此刻变成了虚伪的谎言,让蕾卡感到心痛不已。 “求求你了,医生,告诉我吧……告诉我海棠她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哎……你也求我,她也求我,我这人真难做啊。” 米蕾娅稍微整理了一下外衣,随后坐回原处,敲击着终端机前的键盘。 “你回诊所去询问牧野那家伙吧。我已经把一些事情跟他说了,他如果愿意的话,就会跟你做出解释。” 没有半分犹豫,蕾卡便冲出了房间,她并不会轻易相信,海棠真的会那么做—— 即便她不愿意接受的事实,会是真相。 “老大!人已经带到了。” 出示着『银色烟草』特殊徽章的海棠,很快就被带到了大本营之中。明明还是白昼,周围也并非是严丝合缝的墙体,但这份独有的昏暗感,混合着大量无法飘散的云烟,着实让人感到了压抑,甚至会因此窒息。 “咳、咳……” 海棠当然一点也不喜欢这种环境,但是形势所迫的她,只得强忍着这种令自己厌恶的感受,等待着这位“老大”的回应。 “把她带到我房间前,你们就全都退下吧。” “是!” 按照命令行事的几位黑帮成员,果然十分守规矩的进行着领路,并在抵达了目的地后立即离开了。 “门没有上锁,进来吧,栗木海棠小姐。” 对方果然知道自己的名字。怎么说海棠也是经常出没于『银色烟草』地盘,且拥有特殊召唤能力之人,会被黑帮老大看中并加以观察,也并不难理解。 “呼……咳、咳!” 屋内的烟雾气息更为浓烈,仿佛坐在那桌前的男性,比整个黑帮的人所吸食过的香烟都要多。 “是牧野派你来的么?” “不。以及,我是不会对你撒谎的,没必要用这种方式来测试我。” 海棠完全不想做任何多余的解释,她直接将徽章举向这位老大,并开口提出了自己所想要达成的目的。 “我想寻找一个女人……她是六年前左右,偷渡到卡摩特尔市来的。” 海棠又描述了一下她还能记起的,自己母亲的样貌,无论坐在那里的老大是否认真听进去了,但她还是全部都讲了出来。 “『银色烟草』又不是干私家侦探的,更何况,我们的人曾经多次向你进行过邀约,你可都一一拒绝了,没错吧?” “是……因为那时候,我还是想尽量不以任何身份的状态,方便到各地独自进行调查。” “所以你现在知道了我们和政府之间的关系,就觉得无所谓了吗?而且,『独自』这个词,也已经不适合栗木小姐了吧?” 老大站了起来,亲自重新点燃起一根新的香烟,并刻意走到海棠的身边,朝着她的脸上吹出一口仿佛剧毒气雾般的烟云。 “咳、咳……!” “最重要的是,可别忘了,『断头台夫人』绝不是能够随便忽视的小角色。” “咳……但是,和你们,以及政府方面相较,那也不过是一个很轻易就能碾死的对手吧。” 海棠稍微顿了一下,而老大似乎也正好在等待她所能理解出来的原因,是否符合正确答案。 “也是为了巩固地位吗……因为有一个还算比较有势力的组织,是你们的敌人,所以只要能经常在交火中取得优胜,人心也就会得到振奋,从而进一步使得组织内部更为凝聚……” “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栗木小姐会明白,也并不困难的,对吧。” “呜——!” 那男性走到了海棠的身后,伸手脱去了她的全部衣物,并将烟灰抖落在了她才痊愈没多久的旧伤位置,疼痛感立刻使海棠难以忍受的呻吟了出来。 “关于你说的那个女人呢,我当然有所了解。” 海棠的眼瞳突然睁大了,她扭过头,想要直视这个比自己高大许多的黑帮领导者,却立刻被他按倒在了身下。 “无论怎么说,我们也要多谢栗木小姐这段时间以来的暗中协助。” “我的协助?我只是先前和你们进行过一次……啊——!” 那男性将海棠反身抱起,用着不小的力气抓住了她的双腿。 “看来牧野的保密工作,做得还是相当不错的。以及,还请你放心,栗木小姐,弄坏了你的身体的话,对我们也是没有任何好处的。呼——” “唔……!” 吐掉香烟后,那男性立刻将充斥着尼古丁毒性的口腔,贴合到了海棠的蜜穴上。被沾染着自己极为嫌恶的东西舔舐了私密之处,却也无法抵抗淫欲被随之刺激而带来的性爱冲动,海棠在这罪恶的雾气之内,竟也做出了伸手脱下了对方被逐渐膨大的阴茎所顶起的西装下着。 “嗯……栗木小姐,真的很讨厌这些香烟所燃烧出的气息。” “哈啊……知道的话,还请不要再……唔……!” 才刚开始吮吸那壮硕的阴茎,对方似乎就已经不打算给海棠任何分心的余地了。松口没多久,龟头就主动朝前挺起,整根肉棒一下子塞进了海棠的嘴中抽插起来。 “哈……你不该对这烟云之雾产生反感。毕竟,在这仙境般的气息中,可是弥漫着属于你自己的鲜活生命力啊。” 那是什么意思?海棠并不能立刻猜到其意。被那粗壮的阴茎不停抽插,还轻易捅到了她的喉咙处,让她只感到难以忍受。 “呼……我们还是不聊这个让你感到难过的话题了。说说你的那位……搭档吧?” 对方想要知道蕾卡的事情?或许只是因为蕾卡也拥有特殊的召唤能力,帮派才对她产生了想要招揽入伙的兴趣吧…… “咳……!她跟我已经……没有关系了……唔——!” 只给了海棠极短时间的应答,她便又被强制还原回深喉口交的姿态,仿佛这并不是老大想要听到的答案,所以才对她予以了相应的惩罚。 “那是不可能的。你和她,可是传说中的生死之女神啊……” 不太明白对方想说什么,但此刻,海棠突然回忆起了,来到这里的时候,曾经在一层看到过一幅画。那上面所描绘着的,仿佛就是所谓的生死之女神。 “啊……!” 海棠的身体终于被放下了,但老大并未停手,立刻将沾染着湿滑口涎的巨大男根,压在海棠那娇小贫弱的乳房之间。粗暴的摩擦在难以将之夹起的稚嫩胸口处,所连带灼烧起的欲火,就连她原本那份冰冷感都为之埋没下去了。 “哈啊……在卡摩特尔,有这么一个古老的传说……当天域陨落之时,生死之女神便会诞生于大地,将对抗威胁的力量,赐予平凡的人类。” 对方难道是这种信奉神灵的存在吗?海棠因为不是本地人,所以也没了解过是否真的存在这种传说。胸部被摩擦至火烧火燎的状态,淫靡的爱欲使得她自己又不由自主的张开了口,伴随着阴茎摩擦挺起时,触碰到她唇口的位置,重新为之沾染上湿滑粘稠的唾液,加以润滑。 “你是从死亡中再度复苏过来的死亡女神,而她,则是还在活着的状态下就拥有了那份力量的生命女神。而我,不过就是为此而多进行了一点推崇,给予了一点微不足道的促进作用罢了……” “哈啊……!” 掰开了那已然在兀自开合的淫乱蜜穴,老大毫不留情的将已经要爆发的阴茎,捅进了那紧致狭小的穴肉缝隙之间。 “还没有猜到吗?栗木小姐……哈……没错,你所嗅到的香烟雾气之中,就蕴含着你血液的气息啊……” “哈啊……我的血液……?哈啊……” 躺倒在地板上的海棠,仰望着房间内完全散不尽的云雾,天旋地转般的混乱感充斥交汇于淫靡的欲望之中,反倒成了让她保持一丝理性的救命稻草。紧密包裹着巨根的穴肉间,感受并传递着被其抽插所带来的大量淫欲之情,仿佛也未能篡夺走这份惊异。不过那份性爱刺激感,依旧如同蕴含毒素的蛇一样,纠缠在了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神经上,欲要将她勒死在淫靡暗处,无声吞食殆尽。 “牧野医生……哈啊……是他……” “嘿嘿……没错。他定期送来的,你的血液……被提炼萃取出精华的部分,掺进了香烟里……” “为什么……做这种事情……哈啊……” 老大没有急着继续解释,他加快着下身抽插的频率,打算先将自己的淫欲完全发泄出来。 “唔啊——!” 一大股浓稠的精液,全部灌进了海棠的小穴之中。溢出的白浊物,顺着她挺起的腰腹滑落了下来。老大又赶快将阴茎拔出,再度塞进海棠的嘴中,让她舔舐干净残余的污秽之物。 “哈啊……当然是为了力量了,栗木小姐。缺乏力量的我们,你觉得,能在这种遍布着罪恶荆棘的大地上活下去吗?更何况,你和她,也注定是为这个结局而来到人世的……” 是吗…… 是因为这样,海棠才又一次得到了新生的吗…… 为了履行自己作为女神的职责,她还不能死去。凡人需要她给予的力量,才能行走在这苦痛的大地之上…… “不……不对。” “嗯?” 海棠当然不会那么认为的。即便自己拥有神奇的力量这件事,还无法用科学去佐证,但有一点,她是绝不会去相信的—— “让这片大地备受煎熬,使一般人生活在困苦之中的家伙,难道不是你这样的人吗!?” 将阴茎上残余的精液吞咽下去后,海棠立刻召唤出锁链,抬手甩出,捆缠到了老大的脖子上,将其勒住。 “就是因为有你这样自私的家伙……才会让那么多人受尽折磨!” “呜啊……!” 老大的力量虽然不小,并且他似乎确实拥有能扯断海棠锁链的力量,但很明显,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打破的僵持局面,难以呼吸的状况,使他并不能完全使上力气。 “唔……!” 可突然,海棠牵扯锁链的力量,也开始变得疲软了起来。包括卷缠在老大身上的紧密程度,也自然而然开始松弛了。 “呵呵,看来,栗木小姐的精神,也已经快走到终点了……哼!” “呜啊——!” 重新站起身的老大,一脚踹在了海棠的腰腹上,将她踢到了窗边墙头的位置。 “牧野难道连这个也没有告诉你么?曾经有个像你一样突然拥有了召唤能力,但很快在加入到帮派火拼中便死掉的可怜虫……” 这件事本身,海棠当然知道,毕竟那个人的死亡分析报告,都是她亲手偷出来的。 “那个家伙的二次死因,正是因为他漫无目的使用自己的召唤能力,发射了过多的子弹,就等同于消耗掉了自己全部的精神力量……” 海棠大口的喘着气,她想重新召唤出锁链反击,但才蔓延出短短的几厘米后,便无法维持住那物质的生成而粉碎消失了形体。 “你的精神状态,也已经走到了濒死的地步。看来,你也没有必要继续留下来了……” 老大抄起了暗藏在只有自己才知道的位置内的一把手枪,快速上膛后,立即将枪口对准了海棠的眉心。 “就像我曾经说的那样,无论是怎样的故事,或是古老的传说,可都不一定准确,随时都能被我们亲手打破。而且,残缺不全的悲剧,也更适合我的品味……呵呵……哈哈哈哈——!” “咔啦啦——!” “什——!呜啊————!” 突然,某个撞碎玻璃窗的身影,飞身跃入了这烟雾缭绕的房间内。她连续开枪,先一步将老大击倒,并随之持续扣动着扳机。 “……蕾卡!” 烟雾开始随着窗户的破碎,而被屋外的风胁迫般吹散。海棠看得清楚,站在她身前的人,就是蕾卡。 “海棠……我来了……” 不过,现在可没时间耽搁。听到枪声,其它的黑帮成员一拥而上,朝着老大房间奔袭了过来。 “抓紧我!海棠!” “等一下!再给我点时间!” “不必了……牧野医生已经把你想要寻找的那个女人的信息,告诉给我了。” “哎……?!” 抱起海棠赤裸的身体,蕾卡在跳窗而出前,将携带着牧野医生自己研制的特殊燃烧瓶,丢向了房间门口处,并对着那已经爆发而起的火焰,又开了数枪。 “呜啊——!” 剧烈的大火中,整栋建筑都开始燃烧起来了。明明是难以烧灼的石壁,却依旧被这浓烈气焰给团团包裹住了。 “牧野医生特制的燃烧瓶,其火焰会借助那种……特别的香烟气雾而大幅度加剧燃烧。” “别说这个了,快,告诉我那个人……唔……” “海棠?怎么了?” 海棠当然明白,自己根本没有什么资格,去询问曾经与她发过誓言,愿意与她共同面对危险的蕾卡。 “海棠……没事,我知道的,你……” 蕾卡很难受,但是她更担心的,还是海棠的身体,是否还能坚持到她完成自己心愿的那一刻。 “……没关系,我们只是搭档,对吧?我们也不是什么非要形影不离的……恋人什么的……” 躲在大火附近的废墟之中,二人姑且避过了『银色烟草』成员的搜捕,静候着继续逃离这片危险区域的时机。 “我才是那个自私的人……” “是啊,你确实很自私,还很轻浮,觉得什么都无所谓,整天我行我素的……” 蕾卡嘴上那么说,可她的双手却依旧温柔的抚弄着海棠的肌肤,看着那伤痕还未褪去,便又染上了血迹的部位,只会让她感到心疼。 “我们回来了。” 回到诊所的时候,很难得的,牧野医生没有任何多余欢脱的情感,掺和到他只是单纯点头示意的模样里。 “哎……” 他叹了口气,望着虚弱到连眼睛都快无法睁开的海棠身上。 “说正事吧……首先,『银色烟草』的老大,也就是我的那位旧友,他并没有死。” “什么……?!” “他已经在昨夜,也从香烟气雾的实验计划中,得到了他所拥有的召唤能力——” 牧野医生将屏幕中,突然发生的特殊灾害性天气预警图指给了二人看。只见一片黑压压的乌云,正在逐步扩张蔓延至整个卡摩特尔市上空。 “没想到他走到了这一步,依旧保持着属于自己的神秘感。没错,他本人已经完全变化成了那股黑暗的乌云中的一份子,却还在持续召唤着更多更多同类。而那些同样获得,或者说感染了这种病症的人,也被其转化成了这黑暗的一份子。” “怎么会这样……” “虽然我很想逃跑,但是根据目前的状态,出海范围基本上已经被那乌云裹住,恐怕没有谁能逃离这座城市了。” 不敢相信,一个贪图力量的存在,即便变成了一副非人的模样,却还在持续将自己的魔爪伸向大地各处,肆意扩张着无法填满的欲望。 “而且,似乎由于对『断头台夫人』的敌视关系,看似失去理智的很多成员,依旧会以那个帮派的人为首要敌人,展开攻击。我想,这也是海棠你复仇的最佳时机了。” “难道……!那个女人就在……!” 牧野医生转过身子,以从未有过的严肃模样,对着海棠说出了真相。 “没错。为了让你留在我身边,一直可以为『银色烟草』提供血液素材,我才没把很多早就了解到的真相告诉你。这其中也包括,你想寻找的那个女人,你的母亲,就是『断头台夫人』的首领——麦克劳德夫人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