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令·清芙》 变故 深秋的雨总是下得这样凄凉, 绵密的雨水淋湿了衣裙,贴在身上冰冷刺骨。 耳边的哭声、求饶声、鞭打声、叫骂声交响不止。 林芙清灵魂出窍般跪在地上,神色一片麻木。 七天前, 执禁卫冲入林府,抄了家。 府中金银钱财、田产铺子地契奴仆尽数充公。 以户部尚书林载德为首,家中男眷皆被押入大牢翌日问斩。 而所有女眷则被带到一处拘留营关押起来。 众女被推搡着穿过阴暗潮湿,腥臭黏腻的走廊,直到进入走廊底部的两间牢房。 当家主母和嫡出小姐、庶出姑娘们被分在一间囚牢——只因许多被抄了家的官家太太,出嫁前大都是名门望族的嫡女,颇有背景身份。 依照当朝戒律,抄家后所牵连的女眷,可赎买、拍卖。而七天之后还没有被赎买拍卖出去的,罚没入教坊司。 朝堂沉浮更迭, 此前也有许多被押入至此的当家主母,娘家都是在朝堂、士族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愿家族中有个女儿为奴为妓令祖上、族中蒙羞,经过人脉运作赎买回去的也有十之八九。 一是得罪狠了他们日后不好交待,二是上下的打点和私下买卖美貌罪奴,令这处的狱卒们也因此捞得了相较于俸禄更丰厚的油水,大家也心知肚明地达成共识不去影响创收。 若这些官家太太、官家小姐无人赎买,也须得保留一身好皮以清白之躯入教坊司,届时伺候的是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再不济也是班师回京的军爷们享用,他们是万万染指不起的。 而本就从人牙堂口子出身,卑贱的妾室通房们被关在另一个囚牢,就可随意处置了。 林载德的妾室只得三两个,通房只有将将四五个。因此子嗣也单薄,更没有庶女,只得两个庶子——明天也将和和林载德、以及嫡出长兄林劲松一同问斩。 所以只有林芙清和母亲孔氏这两人关在一处,相比另一边的环肥燕瘦,倒显得她们这间牢房宽敞空荡许多。 当夜,粗鄙的狱卒们酒足饭饱后,便把另一边囚牢里几个有姿色的妾室当众拉出来按在地上肆意奸淫。 最先遭殃的是长相妖媚、戏子出身的杏娘,她生得一张桃心脸,年方十九,十四岁便跟了林尚书,眉眼间熟韵的少妇风情很是勾人。更别说那细腰大胸,平日里走起路来惯了扭腰摆臀的,当时这么一路走着进拘留营时就引得众多男人们垂涎不已,一个个直勾勾盯着她的屁股看,恨不得就能用淫邪的目光将她下裙扒光。 入了夜,那些下流的男人们自然不会放过她。 众女只见牢门率先被一个高壮的狱卒用钥匙打开,径直走向了缩在墙角垂泪的杏娘。 杏娘就这么在自己恐慌的惊叫声中被拉扯出去,她虽在官家中为妾已有年头,但毕竟是三教九流出身,见过的风月事不少,此时心下大概已经知晓即将会发生什么,却仍然惊慌不已,尖叫连连。 在那尚书府中做着得宠的妾室,主君疼爱, 有奴仆环绕,前呼后拥,鲜衣美食地养了几年,杏娘心气儿也被养高了些,此番又岂愿受辱?一时竟不知从哪萌生了一股气力,奋力从那狱卒手中挣脱了出来往回跑——可是又能跑到哪里去? 那生得人高马大的狱卒伸手一捞,饶是身材高挑的杏娘,也被他不费吹灰之力地抱了回来。 “骚娘们儿,还想跑?”男人在她屁股上重重捏了一把,又往她胸前饱满的乳房扇了两巴掌,“看看你这大屁股,这大奶子,生来就是要挨爷们儿操的!” 说着,裂帛声响起, 竟是将杏娘的衣裳撕烂了,露出一片白皙的香肩和水红色薄纱肚兜来。 “不要!别这样……放开我!”杏娘在男人粗壮的臂膀中挣扎着,艳丽的脸蛋上泪流不止,却更引起了男人的兴奋。 男人扳过杏娘的脸,低头强吻。 杏娘当然不肯,扭头躲避,然而下巴被男人捏在手里,她也只能以微乎其微的幅度在男人嘴唇中来回摆动。 根本挡不住男人热烘烘的舌头伸进她嘴里搅动,逼她咽下那些具有强烈陌生男子气息的唾液。 “妈的!下午看着你这骚娘们儿扭着屁股走进来,扭来扭去,扭得老子几把硬邦邦的!”男人吸舔完杏娘香气如兰的小嘴,喘着粗气离开,又把大手伸进肚兜罩住杏娘高耸的乳房用力肆意揉搓,露骨的言辞听得在场的女子们心惊胆战。 说罢,他将杏娘压在地上,扯下亵裤挺身进入。 干涩的花径未经情动就被人生生闯入,就算是房事历经颇多的杏娘也瞬间惨叫一声,然而双臂被男人按着,丝毫动弹不得,只能仰面被迫承受着男人毫不留情的奸淫。 “来人啊!救命啊!!”杏娘没想到事情发生得这么快,才想起朝着牢房入口大喊,期盼着有人能来阻止男人的行为。 “老许,你他娘的怎么捷足先登了!” “妈了个巴子!原来老许用饭用得比平时快是为了先回来头一个操这骚娘们儿!” “干起来滋味儿怎么样?很爽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会儿我也要试试这个看起来最骚的,这屁股翘得很,弄起来一定得劲儿!” 已经点上油灯的走廊里果然涌现出更多被女人叫嚷声吸引来的狱卒。 他们定睛一看,见姓许的抢先占了这艳美的妾室,一群人便边朝这方向走来,边七嘴八舌扬着粗声嗓门叫嚣讨论起来,毕竟他们也不是头一回这么干了。 “滚你们妈的!”老许头也不抬,埋头苦干身下这具销魂的身子。 这会儿杏娘的蜜穴因受了几十下炙热用力的摩擦,已经开始不自觉地流出水来。 她也因为男人的撞击渐渐娇声哭吟起来,柔媚的嗓音引得老许张口朝她胸前红果咬去,男人粗糙的舌面在乳头上孟浪打转,刺激得杏娘反射性一夹穴,老许爽得又是一句粗骂:“真他娘一个天生勾人来操的骚货!” 美人活色生香,蜜穴层层密密包裹着他的肉棒,舒畅得天灵盖直通。 随之而来是更多眼热的男人争先恐后地进入那间囚牢抢夺剩下的妾室和通房,迫不及待想要将兽欲狠狠地发泄在这些柔弱的美人身上。 尖叫声和裂帛声不断响起,女人们躲避挣扎不及,有不肯的被接连扇了几耳光,打得脑袋里嗡嗡直响,失去了抵抗力任人摆布,有作势要咬舌自尽的,口中也被早有预防地塞上汗巾堵住,纷纷被经验丰富、五大三粗的男人们制住。 零落 囚牢里, 至少每个狱卒身下都压着一个年轻水灵的通房,有的甚至是两人夹着一个容貌秀丽的妾室,一前一后地挺弄起来。 也有个被两个男人夹着的通房名叫露珠,容貌秀丽,性子直爽,往日为人快言快语惯了。 此刻她骂起杏娘:“杏姨娘!你这浪货自己爱发骚勾引人!何苦还大声浪叫将人引来连累我们也受辱!嗯啊……啊!” 露珠嘴上骂着杏娘爱发骚浪叫,可她被两双大掌掰开腿,被夹在半空中受着两根阳具在体内前后抽插,快感加倍,既舒服又羞耻,自己也是止不住的吟哦。 “小娘子莫气,”后面干着她的狱卒嘿嘿直笑,“不管她浪叫声大不大,你们迟早都是要挨操的!这也怪不得她。爷弄得你不是也很舒服吗?来,同爷亲个嘴儿!”说罢,两指钳住露珠的下巴迫使她转头向后,自己则向前伸头够去吻美人的嘴。 红唇被堵住,露珠只能发出“呜呜”的咽呜声了。 林芙清不敢明目张胆地看,只敢微微侧目, 在她的斜对面, 那个去年才被抬进府的良妾—— 出身于清白良民人家,平时就逆来顺受,温婉软弱的诗姨娘, 此时被撕开的衣衫大敞,裸着一片白嫩的胸脯,素色裙子拉高堆在腰间,就这么躺在杂草堆上,被一个矮个子狱卒压在身下用力操弄,小巧的乳儿还被男人用双手拢在一起,轮流用嘴吸咬。 被扑倒时她并不敢做过多反抗,陌生男人轻易就将她两条细腿分开盘在腰上,随后掏出阳具挺入,畅通无阻地在她柔软的花心进出。 但诗姨娘小声啜泣着,从凌乱的青丝中露出一张惨白的清丽脸蛋默默流着泪,哀婉凄楚的神情令人心碎! 殊不知,她这副脆弱模样,激得那些狱卒们性致更为高涨,后面甚至已经有人排起队在等着享用这个楚楚可怜的美人了。 当然也有人倚在墙边空闲等着,还不忘时不时朝这边空荡安静的牢房看几眼: “娘的!之前就听闻林尚书爱女是京城春闺七大美人之一,今日一见名不虚传,这模样身段气质真的是仙女下凡一般!” “你小子!”旁边的人伸手狠狠推了说这话的男人一下,“这么些漂亮娘们儿还不够你玩?口水擦擦!那边儿是明码标价要官卖出去的!碰不得!” “就是就是!再不够往隔壁去!莫侍郎家那边也有不少任由你糟蹋的美人儿!” “要我说,那边的比这边的更有姿色,干几回也不嫌腻。” “哎!老陈,你还真别说!昨天晚上也是好一个畅快淋漓!” “嘿嘿!那个会唱十八摸淫曲儿的干起来也是一绝!” “老王,要是真稀罕,赎买一个回去呗?” “去你的!一个要花十几两呢!那可是老子一年俸禄!还不如现在白白多干几回的好。” “你可真他娘抠!怕是一年到头窑子都不舍得去几回,就等着哪家大人落了乌纱帽,多送些美娇娥进来让你白嫖吧?” “哈哈哈哈哈哈!” …… 男人们哄笑着,丝毫不在意狱中女子们的受辱,还回味着昨夜在隔壁几间牢房中的淫乱。 林芙清从小锦衣玉食地养大,时时谨记遵循大家闺秀的礼数教养,亲事定过一桩,时节宴席上哪怕与未婚夫偶然碰面也不曾有逾矩行为过,一个月前林家去退了婚之后,她为了不听那些被人揣测的流言蜚语,索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这突如其来的活春宫图粗暴野蛮地在眼前上演,方才还听见有人点了自己名头,她登时被吓得心口通通直跳,一时害怕得手脚都软了。 女人们绝望的哭喊、令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声与男人们兴奋的粗喘、粗鄙的叫骂调笑交织回荡在这座小小的牢房。 淫靡之声不绝于耳, “芙儿别怕,他们不会往这边来。” 身躯也微微发颤的孔氏将林芙清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让她别看、别怕,轻声安慰着。 那些女人其中不乏有平日和孔氏分了夫君宠爱的,但大多时日里都对孔氏这位主母恭敬有礼,无恃宠而骄过,众人之间也并不为了争宠互相使过什么腌臢手段。 被抄家入狱后的女眷,律法如何处置,进了狱中,狱卒又会如何为所欲为,孔氏早就有所耳闻,自然晓得。 此等惨状呈现眼前,孔氏虽同情她们,可也无能为力。 家中主君、长子、庶子,这些本应为她们撑起一片天地、撑起林氏光耀的男人们,明日即将人头落地, 而她和女儿的明天,尚未可知会是什么光景。 孔氏眼下只能尽量护好自己和女儿,期盼娘家人尽快差人来将她们赎买回去。 林芙清母亲怀中闭起双眼,不忍、也不敢再看。 她想到执禁卫抄家时, 家中才用完晚膳,家里人正在围着坐了一圈儿,品尝着膳后甜点豆乳冰酪。 打趣说笑间, 惊闻外面嘈杂纷乱声,杏娘身边一个性子活泼的侍女出去探究, 厅外是府中的丫鬟婆子、管事小厮在四处惊叫逃散, 再一看,林府里外早就被禁军围得水泄不通,执禁军在一通胡乱打砸抢掠。 而那侍女一不留神,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掳走,再没见回来过。 后来执禁军闯入饭厅,恐吓怒骂着先是把主子和下人分开押走, 从小伺候林芙清长大的侍女柳絮也被扯着强硬推进那一批下人队伍中, 等区分出了主子和下人,又将男女再进行细分分别带走。 途中她们身上、头上佩戴着的金银玉石首饰更是被人一一薅走。 林府一片欢声笑语戛然而止,就这么毫无征兆地被命运扼住喉咙。 当日仍养尊处优的她不知,那一碗当时只道是寻常的豆乳冰酪,已成了如花年华中最后的甜。 手中精美的瓷器小碗重重砸在地上,嫩白的冰酪霎时间摔落零碎, 仿佛和她们一同,坠入这了无边深渊, 零落成泥碾作尘,终不见天日…… 半夏1 林府满门男眷人头落地后, 又过去了三四日, 牢房里依然每天日复一日上演着淫辱的戏码, 不过随着次数多了, 众女从一开始的反抗,到后来的半推半就, 她们有的或是趴跪在地上,懒洋洋地翘着臀, 有的或是被压着挺弄的时候出神地盯着牢房顶,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的摸准了时辰,听到往里走的脚步声时,就已经主动拉开已经被撕坏的衣襟——至少不会因为再度撕扯而衣不蔽体。 林府一朝失势, 莫说她们本就是奴籍,如今更不过是同为犯妇。 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抵抗换来的只有巴掌和拳打脚踢,她们明白无济于事,慢慢地认命、任人摆布了。 也有曲意逢迎的,一口一个好哥哥、真大、好舒服地叫着,极力讨好,只为了能换取一些相对能下咽的热食。 杏娘在那天晚上就被许姓狱卒赎买走了, 速度之快,其他狱卒未曾有机会一亲芳泽。 在骂骂咧咧声中,许狱卒慷慨解囊,抱得美人归。 这几天由拘留营登记造册,也有陆续被发卖出去的,诗姨娘和露珠就在其中。 而另一边的牢房,一如既往地安静。 今日已经是母女俩被关押的第四日, 孔氏前两日尚且能打起精神安慰女儿,而后两天左等右等也不见娘家差人来赎买,在焦心的等待中,心绪渐渐变得消极起来,今日傍晚发了饭,也吃不下。 反倒是林芙清,这个原本娇弱的官府千金,坚强地端着碗劝慰起母亲, “母亲,您多少吃点儿……舅父不会不管我们的。” 孔氏靠在墙边,看着女儿如玉洁白的纤手中端着豁了个口、发黄发黑的碗,再看到碗中跟水一样稀的米汤,忍不住潸然泪下…… 她的女儿,被誉为京城春闺七大美人之一,容貌自不必说,才情也是一流。从小捧在手心里金尊玉贵地养着。今年及笄后,上门想提亲的人多得数都数不清,婚事千挑万选才定了一桩。 还是宣平侯府的侯爷夫人亲自来同她商定的。 两个孩子年岁相当,家世上林家算是高攀了。可林芙清在外才貌有名,举止娴雅。 侯爷夫人说是得在春日宴上见过这孩子一次,看着不错,很是喜欢。因此特地来问,想为自家小侯爷提亲。 孔氏试探过林芙清的想法, 那宣平小侯爷在京中是有名的少年郎, 丰神俊朗,英武不凡。 担得起众姑娘家春闺梦里人之一。 林芙清对这位有所耳闻,亦是羞涩地点头允了。 两家就这么心照不宣,合了八字、拟了婚书,就等着敲定日子来过礼下聘了。 后来夏日酷暑,京中贵胄办的盛冰宴席上,林芙清与那小侯爷也远远打过几次照面。 京城贵妇圈、春闺里传开二人订婚之事时,其中不乏有艳羡、嫉妒、赞叹的声音。 秋日里好日子不多,侯爷夫人和孔氏选来选去也没几个合心意的,等好不容易看中了一个吉日, 谁知林载德为了“投诚”,在下聘前几日竟硬着头皮上门去退了婚,意在将良婿拱手相让别家。 林家平白无故去退婚一事,惹得城里风言风语, 那些声音也由艳羡嫉恨变成了嘲笑讥讽。 女儿听闻虽面有失落,也只能妥协于父亲之命,为了避嫌,深居府中一个月没出门。 谁知退婚后仅过去一个月,林载德仕途竟又突遭变故。 一步错,步步错。 孔氏何曾想过,自己的掌上明珠有朝一日会沦落至此。 当朝律例并不株连九族, 早知如此,哪怕当初日子不完美、行事匆忙也应该尽早让女儿完婚——嫁做他人妇,好过如今成了罪臣女,阶下囚。 思及此,孔氏更加伤心,“芙儿……我苦命的芙儿……” 林芙清抿了抿唇,知道母亲心疼自己,也被煽动得同样泪如雨下。 现下只能寄希望于孔氏娘家才能有一条活路的母女俩抱头痛哭。 但很快,这份悲伤的氛围被打破, 一个满脸横肉的狱卒用刀柄敲响铁栅栏, “孔念慈,有人探监!” “探监?”孔氏闻言,疑惑道,“是探监?不是赎买吗?!” 进了这里的罪臣妻女,确实只有赎买和发卖,但有钱能使鬼推磨,来人使了不少银两。因此得了一刻钟的探视时间。 不过狱卒懒得理她,一言不发转身出去。 等再有人进来时, 孔氏认出那是娘家大哥身边从小跟到大的亲信——俞安。 她激动地扑到铁栅栏前,“俞安!俞安!可是大哥哥让你前来救我母女二人出去?!” 许是几天提心吊胆没睡又正哭着,她双眼红肿,眼球布满血丝,那一点漆黑瞳孔被泪水洗涤后迸出的光芒亮得吓人,略显失态狰狞的面貌再也没有往日官家太太的雍容气派。 “二小姐。”俞安在栏前站定,抱拳行礼,“确是主君差我前来,不过……” ······ 用不到一刻钟, 俞安来了,又走了。 只不过,母女二人仍留在狱中。 孔氏游魂一样瘫坐在栅栏门边,呆呆愣愣盯着牢中的破碗出神。 耳中仍回荡着俞安的一番话, 孔氏喉咙发紧,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大哥哥……大哥哥竟冷漠至此……” 她在牢中几日没有沐浴更衣,身上穿着来时的华裳已经早就脏污,隐隐散发着酸臭,更别提此刻全身冷汗涔涔,后背湿透,那股气味被汗蒸得萦绕于鼻头,腐朽得一如她现今的人生。 天子震怒,伏尸千里,虽不至于连坐,可蒸蒸日上的孔家一族,并不敢拿全族的前程去赌。更不敢在这风口浪尖上触怒龙颜,将罪臣妹夫的妻女赎回安置。 但孔家一族也不愿意有在教坊司挂牌的妹妹和外甥女遭人指摘。 俞安传达了自家主君的意思,是要让孔氏母女二人寻机自我了断,这样既不用孔家出面,又不用留下对嫡亲妹妹不管不顾的话柄让人诟病。 俞安音量不大,但整座囚牢死一般的寂静, 林芙清自然也听见了他说的话。 比起心如死灰的母亲,她更多的是迷茫。 十五年顺风顺水的人生横遭变故,就算她再有学识有见地有才情,可是一个闺阁之中的姑娘家,手无缚鸡之力,入了这牢笼更是任人宰割,她又能如何? 不过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更何况天家降怒,所有反抗不过是螳臂挡车。 命已至此,只能顺受。 林芙清没有再去安慰母亲,她双手抱膝,安静地坐在孔氏身旁。 眼下,无论母亲做什么样的决定,她亦跟随。 今日的牢房格外消停,入了夜,那些狱卒倒不像前几日那么疯狂了,应该是轮值的轮值,休沐的休沐。再一个也是腻了,仅来了三两个人,一人挑了一个通房弄了一遍后就兴致缺缺地离开了。 夜深人静时,打更人敲响铜锣报时。 孔氏和林芙清还维持着傍晚时分的位置坐姿, “芙儿······”孔氏面如死灰,她声音嘶哑,下定决心,艰难万般地开口。 灯火摇晃,忽明忽灭,一跳一跳的火光和心跳重迭在一起。 林芙清咽了咽嗓子,心里亦是一紧。 只见孔氏从袖口中掏出一小包用牛皮纸裹住的物什,“芙儿,这是半夏······” 半夏2 半夏,性温味辛,具有燥湿化痰的作用,可治疗喉头癀。 但根据炮制方法不同,用途也不一。 林载德就有喉头癀的症候,每到秋季干燥,总是痰多咳嗽。 因此懂些药理的孔氏都会在秋天命人备着半夏用来入药煎煮。 抄家那天,负责采买的管事刚好新进了一批生半夏,因换了药铺,所以成色和品质需要经孔氏过目后才能决定是否留下。 恰逢晚膳时间前后,管事差了一个侍女拿去。孔氏刚从侍女手中接过这块半夏,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又被账房请去过了账目。等对完了账,也该用晚膳了。孔氏想着睡前仔细验看了,明日再给管事答复也是一样的。 哪知抄家来得太突然,幸好那些执禁军只对她们穿戴的金银首饰感兴趣,加上她们也配合,倒是没有进行搜身。 谁又能想到,下了大狱的娇滴滴的妇人身上居然会放着这种致命药物呢? 是以这块半夏才能留在孔氏身上这么多天。 生半夏有毒,若是服用半两左右的剂量,就能让人毒发身亡,一命呜呼。 孔氏身为户部尚书夫人,自是打称算数的一把好手,她掂了掂,这块半夏大概五到六钱左右,不多,但足以致命了。 “据说口服生半夏半两之内能夺命。”孔氏掀开牛皮纸,露出一小块圆形、黄白色的药材,“一开始,会口舌发麻,而后蔓延到四肢,再后来能止住呼吸,人也就······” 不舍得女儿过于痛苦地死去,孔氏选择让女儿服下这可以令人在麻痹状态下慢慢死去的毒药。而她自己心中也已经有了打算。 林芙清望着母亲掌中的生半夏,平静地抬指轻轻夹过。 “芙儿······”孔氏泪如泉涌,“不要怪母亲······母亲不放心留你一人在后头,你且先去,母亲随后就来······” 林芙清轻轻摇头,“母亲,是芙儿不孝,先走一步。感激母亲对我多年慈爱教诲,若有来世再续亲缘,芙儿再在母亲膝下尽孝。” 说罢,林芙清将那枚用来了断芳魂的生半夏放入口中, 她缓慢咀嚼,不一会儿便觉一股辛辣刺激的味道充斥口腔,嘴唇像肿胀起来,舌头也有了轻微的麻痹感,咽喉处更是燃起一团火般在烧。渐渐地,她的脑袋发懵,眼前的事物开始出现重影。 孔氏泪迹斑斑的脸在她眼前晃啊晃, 如此反复咀嚼和咽下汁液,又过了一会儿,林芙清便不自主仰头向后倒下,四肢血液都仿佛凝结住了,手脚发麻到几乎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 那块致命的药材在口中溶了大半,她已经觉得这具躯体不是自己的了,下巴沉甸甸的再也咀嚼不动,舌头也好像肿大得可怕,似乎都要顶出牙关外吐出来。 孔氏握住林芙清的纤手,嘴巴一张一合地在说些什么,可是此时的林芙清已经听不清了,她觉得眼皮很沉重,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胸腔像是受了重重一锤,整个儿发闷,心脏麻痹得快要窒息了,连呼气都困难。 有一种濒临死亡的恐惧,却又只能无可奈何地等死。 她试图想叫母亲,喉头竟只能发出嘶哑不清的声音了,像被人用力捏住嗓子一般。 “去吧,芙儿,安心去吧,是母亲无能,对不起你,你不要怪母亲,黄泉路上,记得等等母亲……” 随着孔氏压低嗓音声泪俱下,林芙清连呼吸也开始不能自已,慢慢合上了双眼。 孔氏见女儿逐渐气若游丝,终于放心,便也毅然决然地咬舌自尽了。 这边貌似是悄无声息地进行着,另一边的牢笼里也并非全然不知。 其实从下午主母娘家来过人又走了,却没带主母出去,她们就大概猜到了是什么情况。孔氏同芙姐儿小声商量的事情她们也窥听到了一二。 不过她们只是几个通房罢了,平时与孔氏无多少往来,孔氏也并不爱叫她们去听训伺候,做通房的日子比丫鬟清闲得多了,吃穿用度也跟着涨了份例。因此她们并没有记恨孔氏的缘由,哪怕尚书府倒台了,大家同为阶下囚,也没必要互相落井下石什么。 往后那样遭人任意凌辱的日子,素来清高的孔氏和冰清玉洁的芙姐儿定是受不了的。 所以她们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曾经的主母带着芙姐儿这样天仙一般的人儿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绝望赴黄泉。 大家爱莫能助,就缄默不言。 静静地旁观这对母女相继咽气,希望她们能如愿脱离苦海。 悲伤的氛围渲染了牢笼,也有人想到自己不知将何去何从的命运,捂嘴低声哭泣。 然天不遂人愿, 巡防的一个狱卒按照惯例进来巡视, 当他打着哈欠走到孔氏母女所在的牢房时嗅到了不寻常的血腥气,顿时心觉不对劲。他站在门前离得近,揉了下眼睛再定睛一看,吓得立刻拎起腰间挂着的钥匙开锁跑进去。 孔氏倒在稻草堆上,口中血流如注,滴下的鲜血将胸前的衣襟全部染红洇湿。 狱卒走到她旁边蹲下。伸手朝这美妇人琼鼻下探去,再往脖颈处一摸——尸身早凉透了。 一旁只剩林芙清胸口还有起伏,她张着樱桃小口,像一条搁浅的鱼,正在微弱地呼吸着。 虽然这些犯妇有罪,但是已经登记在册,且不说万一有人赎买,教坊司那边也已有一份草拟名册,每个犯妇的去向都要有名堂的,哪怕是犯妇不愿受辱自尽,届时也少不得记他们一个看管失职。 这样的过失自然能少一桩是一桩。 故那狱卒见这娇人儿还有气,飞也似的拔腿跑出去唤了值夜的狱医过来救治。 狱医望了林芙清的表象,面容发黑、有呼无吸,接着切了脉,断定了是中毒症状,又捏她的双颊迫使其开口,果然伸指从她口中抠出了剩下的那一小块还没完全溶化的生半夏。 狱医自然认得那是什么,忙命自己的学徒去捣一碗生姜汁来。 空隙间,狱医也没闲下,他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包,施针封住林芙清身上几处要穴,又临时喂了一颗温和的百草解毒丸。 等学徒端着碗回来了,几人合力将一碗浓浓的生姜汁给林芙清灌下去。 由于发现的时候已经距离她服毒有些时辰了,生半夏毒性太大,狱医也没有把握能把她救治过来。 事已至此,只能看这罪臣之女自己的造化。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昏迷不醒的林芙清开始剧烈呕吐,吐得止也止不住,吐到最后吐无可吐,连黄胆水都呕了出来。 那狱医尽力后已经离开回去歇下,只留小学徒照看,嘱咐若无好转也不必再来扰了,权让狱卒将尸身处理了便是。 这小学徒是个心地好的,他觉得林芙清生得美又身世可怜,好好一个姑娘家偏偏遭了难。 所谓医者仁心,一整夜里小学徒是轮着换热帕子给她又擦又收拾,趁她吐完的间断用温水灌她喝下以用于冲淡肠胃里的毒素,还问狱卒要来了那边牢房里一个叫飞燕的通房过来帮忙打下手。 幸而这般折腾到鸡鸣天亮,林芙清吐完很多次之后平复下来,身体跟着回暖,面色恢复红润,呼吸平稳,脉象也正常了。 小学徒悬着的一颗心也得以放下,叮嘱了飞燕一番后,背起药箱回去向师父复命。 午时,林芙清悠悠转醒, 她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又回来了,然而她并不知道自己已被拉回人世间。 入眼是牢房的顶棚,她以为自己是死后灵魂无法离开。毕竟曾经读过的一本鬼怪杂志有写:自尽的人罪孽深重,死后要在自尽的地方反复重演自尽时的情景三万遍,才能入轮回。 她只当自己是真的死了,在此等待接受痛苦重演的惩罚罢了。 可惜一道女声打破了她的安之若命, “芙姐儿,你终于醒了!” 飞燕惊喜于这般如花似玉的人儿复生好转。 林芙清却在听见声音后,转头看见飞燕时惊恐得目眦欲裂,随即她环顾四周,发现没有了那道熟悉的身影,便惊慌地开口:“我母亲呢?!” 可是嗓子里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有苍白的唇瓣开合。 在飞燕惊喜转担忧的目光下, 她极力抬起手抚了抚喉咙,胸腔憋气用力挤着喉头试着清嗓子,终于,发出一句短促的嗯哼声,以为这下好了,接着焦急地又问一遍:“我母亲呢?!” 还是没有任何声音。 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涌出来。 但飞燕这次看懂了她的唇型,犹豫片刻后神色凝重地告诉她:“主母······咬舌去了。您服毒后本有些时辰应也随着主母去了,但被那帮畜生发现得及时请来狱医挽救。主母···主母也被他们拖出去,不知在何处了。” 在清晨狱卒换班时,就已经有人把孔氏的尸身抬出去, 至于拖往哪里,狱中犯人自尽后的尸首又是如何处置,她们是真的无从得知。 母亲后头咬舌自尽去了,自己先行服毒却侥幸苟活了下来。 难道这就是造化弄人吗? 林芙清悲恸痛哭,可是她哭不出声音来,舌头火辣辣的还烧着,嗓子像被灌了水银,只能张着嘴巴无声地抽泣······· 杀威 孔氏携女自尽一事后,上头很重视,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再度发生影响创收,杜绝再有犯妇畏罪自尽,拘留营的所有牢房被更严加看管起来。 每过一刻钟便有人巡逻,有的狱卒嘴上对加密轮班叫苦不迭,但也没少进去找乐子。他们的抱怨以至隔壁几间牢房的犯人和狱卒们对此事都略有耳闻。 也有人指桑骂槐骂着粗俗不堪的话语,骂她们进了这里做婊子还妄想玩贞洁烈女那一套,净给爷们儿找事做。 哀大莫过于心死的林芙清对这些都充耳不闻了,她看起来只不过是一具凄美的行尸走肉,躺在那堆染了血的稻草堆上,这两天被动地接受着飞燕的精心照料。 日起日落, 转眼就到了第七天, 教坊司那边派人来接了, 这座囚牢只剩下林芙清的身份、资质符合入教坊司。 飞燕被赶回去原来那间牢房, 半夏毒性堪堪退散,林芙清四肢麻痹的症状已经好转,但是声音还是没有回来。 她有气无力地拖着一副病躯,孤零零地被押着带出去。 外面乌云笼罩,天空黑压压的, 很多人被同时驱赶到一片空地上聚集, 风中雨前的湿气也是这几天来难得呼吸到的新鲜空气。 在这里林芙清见到了隔壁牢笼莫侍郎家的主母和千金,以及几个叫不上名字的庶女。她们也蓬头垢面、衣衫污浊,众女灰头土脸,但仍不掩姿色各艳。 莫侍郎本就是贫寒子弟出身,娶的正妻是农户人家,家中只有一个好吃喝嫖赌的哥哥,莫家得势时没少上门打秋风就算了,这时别指望他会良心发现拿银钱来赎妹子和外甥女回去。 林芙清与之前处处同她较劲的侍郎千金莫玉环不经意间对上视线, 莫玉环眼里带着浓烈的恨意,还有闪烁不定的幸灾乐祸——她们自然也知道孔氏的事了。 莫侍郎是林尚书的下属,按理说平日所行之事只能是听命于上司指示,林载德犯的滔天大祸他是一点都不知,可是大理寺卿居然判了莫侍郎以在其身侧知情不报、官官相护、助纣为虐等缘由,将莫府同等罪名发落。 再说此前林芙清的容色、才名就处处压她一头,后来还与宣平侯府的小侯爷那样的好郎君定了亲,接着林载德马失前蹄,东窗事发竟将莫府也牵连了进来!叫她莫玉环白白落了难,怎能不恨! 再看林芙清身形窈窕,绝色容颜如娇花映水,虽形容凄楚,苍白脆弱,但如此狼狈的境遇下,居然还能别有一番我见犹怜的滋味。 衬得其他人更加暗淡失色了, 每每都是这样! 莫玉环姿色平庸,不过自恃有些才华,又精通乐理。一年前的春日宴,是由河宁郡主出面承办,在运河边的画舫上举行。当时一通表现,小小地出了风头的她得意忘形,还很是大言不惭。 没想到姗姗来迟的林芙清一出现,就吸引去了大部分目光, 在众星捧月的情况下,林芙清只是神色如常轻飘飘说了几句话,便夺走了所有人的注目,同时也让大放厥词的她下不来台,难堪极了。 总之只要有林芙清出现的地方,她永远不能做那唯一耀眼的白月光。 她恨林芙清的美貌,恨林芙清的风轻云淡,恨林芙清总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得了她想要的一切! 不过莫玉环转念一想,本应令人引以为傲的美貌,等进了教坊司,又岂知会不会是祸事呢? 至少以后,她们都将一样被人攀折糟蹋,低贱到尘埃里!再没有谁比谁高贵! 短短对视一眼, 相比于莫玉环跌宕起伏的内心戏, 林芙清则显得平静很多,她读懂了莫玉环眼里的恨意后,就移开了视线。不过,乍见情绪如此鲜活的曾经的熟人,倒有种像在死气沉沉的幻境里过了几日,倏然被拉回现实的错觉。 这次要没入教坊司的罪臣妻女不多,是以今日教坊司只来了四个管教姑姑,还有一个总司管,此行旨在先打一顿杀威鞭。 杀威鞭,顾名思义,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褫夺华服、只着里衣受一顿鞭子,以此来挫锐气,杀掉贵人们心高气傲的威风。 最后再让这些罪臣妻女排成一列,从拘留营一路爬着进入教坊司,在这番例行羞辱后,她们就彻底不再是主子, 往日的身份地位,气度威严,荣华富贵皆过往云烟。 等进入教坊司后更是意味着人人都可以折辱、践踏她们,再无翻身之日。 总司管姑姑手里攥着一根乌黑发亮的长鞭,她冷着脸扫视众人,然后抬手扬起,鞭子就甩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弧,再重重打在地上,发出咻地、令人肝颤的、响亮的鞭笞声。 她朗声警告道,“诸位小娘子,配合着些也就受点皮肉之苦,若是有人不服生事,后果可就不是一顿鞭子了。” 众人并不知道杀威鞭的厉害,只以为是在吓唬她们令她们听话,所以个个面有恼怒却不敢言语,类似莫玉环这种自负有才清高又大胆的,还敢瞪着眼睛看教坊司来的人。 可惜这样的女子,教坊司见得多了,若是打顿杀威鞭都没两把刷子,管教司如何能驯服这些趾高气扬的高门贵女。 总司管冷笑,扬了扬下巴,立刻有个管教姑姑会意,上前拖出莫玉环的母亲秦氏。 秦氏的华服被剥下,露出白色里衣。管教姑姑往她腿窝处用力踹了一脚,秦氏吃痛登时屈膝跪下,紧接着姑姑退开,总司管的鞭子闪电般落到了秦氏身上。 白色里衣被抽破,鞭体直达皮肤,秦氏的肩头连着脖子被抽得皮开肉绽,血沫横飞,疼得她眼冒金星,差点昏死过去。 总司管是下了狠手的,既要见血又要伤筋动骨,一鞭下去哪里够瘾?于是接二连三又抽了几大鞭子。 秦氏倒在地上神色痛苦难忍地打滚,她流着眼泪哀求:“姑姑手下留情······留情啊·······啊!!!!” “你们不要打我母亲!” 莫玉环心疼母亲,扑上去阻挡也挨了几道鞭子,不过很快她被拉开,两个管教姑姑分别左右两边压着她,令她挣扎不得,随后解开她腰间的束带让裙子滑脱在地,露出圆润的翘臀和一双细腿。 就这样,总司管雨点般的鞭笞开始无情地打在母女俩身上, 母女俩并排着挨打,被打得那叫一个鬼哭狼嚎。 大庭广众之下,女儿家被扒下衣裙,露出臀部受鞭刑是何等的奇耻大辱, 泪水模糊了双眼,莫玉环又痛又羞愤,恨不得立刻自我了断! 有这等前车之鉴近在眼前,莫家其他女孩儿倒是老实许多,一应软了腿脚,噤声跪坐在地上等训。 只听莫玉环母女俩哭声、求饶声相继响起。 日暮时分,乌云如墨, 深秋的细雨在这时飘起来了,很快,身上衣裙被浸湿。 林芙清也跟着跪在地上,她垂着眼,静静等待那道鞭子轮到自己。 忽然一道粗犷的声音如平地惊雷般响起: “哪个是林芙清?!出来!有人赎买!” 林芙清怔怔抬头,犹如还没回魂, 也不知道自己应了还是没应。 直到一个撑着伞的管教姑姑将她从地上扯起来,还在袖子底下狠狠掐了她腰间一把,林芙清这才回过神, 同时也看见了莫玉环泪眼婆娑,咬牙切齿的神情。 “哟,姑娘倒是好福气,虽平白遭了这么多天的罪,在这临门一脚入教坊司前一刻竟还有贵人搭救了。”那姑姑面带着阴阳怪气的微笑,手上掐捏的力气渐渐加重起来。 很疼,但她咬着唇忍下,哪怕想叫,她也出不得声。 直到被管教姑姑才拉半扯领到来人面前, 直到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被点她名字的狱卒带出这座小院, 直到路过来时被关押的囚牢, 直到一路出了拘留营。 整整七天,在昏暗可怖的囚牢里不见天日; 也是短短七天,历经死生、痛失慈母、嗓音损毁、独自苟活人世······ 林芙清恍恍惚惚,差点分不清今夕何夕。 她突然不走了,站定抬头望天,扬起娇美的脸庞任雨水打落。 肿胀干涩的双眼不知为何在这时不由自主地流出泪来,也许是劫后余生?也许是对命运感到无力?也许是对前路未知的迷茫恐惧? 随后,林芙清无力地倒在地上, 连日来的变故和病痛使她备受折磨,身心俱疲。 还没来得及知晓是谁赎买了她, 就这么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安之 林芙清淋了雨,加上之前服毒,病来如山倒,竟昏迷了足足五六日才醒。 再睁开眼时已经身处在一个陌生但装饰奢华的屋子里。 室内案桌上摆了青釉莲花香炉,里面燃着甜甜的安神香,身上盖的锦被轻柔又暖和。 她从床上坐起来,透过淡紫色纱帐朝外面看去,那里有一扇屏风立着,上面绣的是青花孔雀图。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回到了闺中,回到了抄家前。 然而这样傻气的想法转瞬即逝, 因为真实发生经历过事情的那种恐惧和迷茫,仍存心头。 床边放着一双金丝绣鞋, 林芙清下了床穿上,意外的合脚。想是也特意准备过的。 绕过屏风就是两扇门, 她素手轻推,小门敞开,霎时间风动微香,三千青丝被吹乱。 入眼就是一条宽大的走廊,走廊很长,边缘伫立粗壮的柱子和栏杆,底下就是一片池,池中游着几尾肥嘟嘟的锦鲤,自在又逍遥。 门口的廊下原来坐着一个俏丽的女子,正在绣护膝,见她出来,一时间不由得呆住了。 只见林芙清一身素衣,细腰窄肩,乌发如瀑挂在双耳后,眉眼清艳又含着隐隐的忧愁,睁开的一双美眸似星辰嵌入,微嘟的唇轻张,欲语还休。 整个人如同一副上好的水墨丹青里的一支清水芙蓉,一尘不染,清纯绝俗。 饶是见过许多美人的她也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惊讶道:“呀,你终于醒了?” 林芙清想应她,可惜开了口只能发出一声“啊”的短音节,只好冲那女子点点头。 好在这女子蛮热情,话也多,她把护膝收起来放进女红篮子,盖好。自顾自笑着地说起来:“我叫绿翘,你昏睡有些时日了,进这院子时就是不省人事的。不过好在大夫来看过了,说你并无什么大碍,只不过你吃的那个什么夏,生的,有毒,毒性还需过些时日才能完全解掉。大夫还说,你被毒哑了,但是随着药性消退,日后慢慢就能说话了,你眼下可还觉得有哪里不舒服的?” 绿翘真的热情,说这些话的当口,竟已经走过来挽上林芙清的手臂了。 面对这般热络,林芙清倒也没有不自然。 正好也很许多想要问的。 林芙清转头对着绿翘,指着自己的唇,无声开口,“绿翘,你能看懂吗?” 绿翘似懂非懂点点头,应该是能看懂她的唇形。 “我很好,谢谢你。” “?我很好,在这里?”绿翘盯着她开合的唇型,复述道。 对错五五开, 林芙清摇摇头,双手合十拜了一下,重复唇型,“谢谢你。” 这回绿翘看懂了,抿唇一笑,“我也没做什么,你用不着谢我。大家同住这一个小院儿,我就在你隔壁房间呢,前头我一个人住着可无聊了,你来了,正好照看你打发下时间,如今醒了,咱俩还能做个伴儿解闷。” “这是哪儿?” “咱吃啥啊?” “……” “要不算了,你上过女学么?我能认些字,要说什么你在纸上写出来,可好?”绿翘嫌猜来猜去的麻烦,还总是牛头不对马嘴。她把林芙清拉进房间里,又去找了笔墨和宣纸来。 林芙清接了笔墨,哭笑不得, 如今提笔写字竟是因为落到口不能言这般田地。 紫竹狼毫握在手中,她写下两个秀气的簪花小楷:“芙清”。 怕绿翘不明白,她还先指了指字,再指了指自己。 “芙清!”绿翘叫道,“这名字跟你可真般配!方才见着你那一下,真就跟芙蓉仙子似的!” 林芙清莞尔一笑,接着写道:“这是哪儿?” “这里是容府,咱们住的是柳莺苑。”绿翘小心翼翼地说着,边说边看她的反应,“住在这里面的人都是在各种地方被买回来的,我也是。管事的蔻娘说,咱们被买来,就是要学歌舞棋琴,还要······还要学怎么伺候爷们······” 绿翘越说越小声,想起那些羞人的“课程”,说到最后,双颊已然升起红晕。 林芙清不由得身子一颤, 京中有门路敢买官奴充做家妓的容府,只有一家——那就是身为皇商的容府。 既是皇商, 容府把她们这些人采买回来充当舞伎姬妾,也不足为奇。 商人重利,精明算计。 彼时姬妾可随意赠人,女子们在迎来送往的风花雪月中如浮萍一般,有的有去有回,一去不回。 需要的女子众多, 效仿扬州从小培养瘦马并不划算,这班子落了难的官家千金、良家女子底细清楚,原本认得字、会吟诗,又能抚琴起舞,颜色也是中上等的好,只要稍加培训她们巧言令色,就能放去应酬,在名利场上拉拢官员贵客,省事不少。 林芙清此前也有所耳闻容家,不成想,再听已经是府中人。 也不知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貌似只是换了个牢笼。 恰逢此时,院外有一个小厮模样的人高声喊着,绿翘应了忙出去。 二人站在院门口那棵叶子泛黄的银杏树下不知说了什么,小厮抬头往这边看了眼,而后把手里的食盒递给绿翘,绿翘接过回身走来。她越走越近,林芙清越看越清晰,她的脸蛋,竟比刚才还红。 绿翘红着脸,闷声把林芙清带到隔壁自己房间。 她的房间和林芙清一样小巧精致,不过多了一张楠木小餐台。 绿翘还是不语,她将食盒里的饭菜拿出来一一摆好。 因为林芙清突然醒来,院里没有准备她的那份。 绿翘吃的也不多,她便取了一只汤碗分了一半米饭进去,示意让林芙清一起吃。 等端起碗,她还是没憋住,“方才那是顺子小哥,管咱们院落的课程安排和三餐以及采买。他问你醒了没,身子如何,我如实答了,他说去回禀蔻娘,若无大碍,明日……明日让你和我一起去极乐堂学习。” 她见林芙清神色不解,又道,“极乐堂,就是学习如何伺候、取悦男人的地方……到了那里,一定要听蔻娘的话,否则……” 绿翘不敢再说下去了。 但林芙清心想,左右也不过是学些察言观色、揣摩男子心思的心得。难道也要挨一顿杀威鞭不成?总好过入教坊司的。 既来之,则安之。 事已至此,还是先吃饭吧。 林芙清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夹起一块拔丝芋头先吃了。 绿翘见她听后神色无异,也没表现出抗拒,松了口气,也跟着动筷,吃了起来。 室内安静了一会儿,才再度响起女子叽叽喳喳的声音,一会儿谈到这,一会儿说到那,时而兴高采烈,时而嬉笑怒骂,仿佛说不完的话。 不过自始至终,只有一个音色相同的嗓音在回响, 就好像茶楼里的单口相声…… 飞仙楼 翌日清晨, 绿翘过来喊了林芙清,二人在院门口等了一会,慢慢的,其他小苑也三三两两走出来一些女子,大多容色美丽。 空隙间绿翘还打趣林芙清穿上容府的衣裙挺合身。 是了,房间里什么都有,涵盖了女孩儿家的胭脂水粉、贴身衣物、月事用品、日常衣裙,只需在不同的柜子里找出来就是。 林芙清笑笑,这套浅蓝色雨花锦纱裙确实雅致,只不过……用料有些单薄了,裙身侧边还是打开的样式,莲步轻移还能虚掩着,若是风吹起又恰好动作大了些就走光了,抑或是有人伸手探来,轻易就能从大腿滑进去…… 这时的她显然不明白这套衣裙之设计的用处,柜子里的衣裙只有这种样式的,再看绿翘身上穿的也一样,不过是换成了绿色,所以也只当做寻常。 渐渐的,大家集结完毕, 大约是四五十人左右,队伍可谓庞大,在各自管事小哥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往极乐堂方向去。 极乐堂位处于飞仙楼, 飞仙楼共有六层,一楼用于听训,刑罚。 二楼是舞伶班,三楼乐师班,四楼和五楼分别用来进行一些技巧的训练。至于六楼就是蔻娘和其他管教娘子住所了。 当这群莺莺燕燕到达飞仙楼后,纷纷各自飞入所在的班底。 绿翘所在舞伶班,她临去前悄悄捏了捏林芙清手心,在她耳边小声说:“一会儿蔻娘她们会来找你,但凡她们让你去哪儿,干什么,你只管乖乖听话,她们不会伤害你的。你才来,修习的也不过就是让你摸……摸摸自己。若是想着逃跑或者反抗,下场会很惨的。上个月有个不从的,听说还是北国某个被覆灭了的部落的公主呢,不服管教,屡教不改,咱们眼睁睁看着她,差点……被几条大狼狗……开……开了苞……后来也不知被发落到哪里去了。” 回想起那天晚上的场景,绿翘仍心有余悸,不禁缩了缩肩膀。那个部落公主在大家的围观下,被调教得很惨,险些被大公狼狗开苞也不过是千钧一发的事。 那边有人在催促了, “总之,万事听话,自己小心。”绿翘又叮嘱了一句,赶紧撒开手快步过去。 林芙清看着她上了二楼, 收回视线时才发现有人站在了自己面前。 面前的女子三十有余左右,胸前十分饱满,不过似乎有些兜不住下垂了,脸上擦脂抹粉妆点精致,美艳的脸蛋细看之下还是能看出眼角已经生了多条细纹,但神态间依旧风韵犹存。 “不错,不愧是城中有名的美人儿……比起北国公主也毫不逊色,不枉我期待这么多天。” 林芙清在打量这女人,殊不知女人也在打量她,还发出了赞叹, “身段儿、颜色都是上等的好,窄肩长腿,这腰身盈盈一握,屁股也够翘,只不过这对乳儿显得小巧玲珑了些。不过也不打紧,往后多用玉峰膏按摩就大了。” 蔻娘围着林芙清转了一圈,边走边评价,像是在鉴赏一副名画。 她抬眼见了林芙清不明的神色,捻着帕子捂嘴一笑,“我是蔻娘,这儿的最高管事。” 莫名被评价一番,入耳的还是女孩儿家身上的隐私部位,林芙清听见她介绍自己,只能红着耳朵,尴尬地点点头——毕竟她现在除了点头摇头,也说不出什么别的来。 “可惜你嗓子坏了。”见状,早已得知的蔻娘惋惜道,“否则这容色,这身段,在男人身下婉转承欢,叫起床来不知道要让爷们多销魂……怕是不到一刻钟也泄了,哈哈哈!” 蔻娘本就出身欢场,尝惯了男欢女爱,说起风月事毫不避讳,用词也粗俗。 她见林芙清羞红了脸,一副含苞待放羞答答的样子,忍俊不禁,最后笑出声来。 “你可会跳些什么舞?”蔻娘问。 林芙清摇头,小时候学舞,压腿怕疼,一疼就哭,母亲心疼她,后来不让再学,就半途而废了,舞蹈她并不擅长。 再看蔻娘为人爽朗爱笑,不似教坊司那些吃皇粮的管教姑姑凶神恶煞,也暗自松了口气。 “那乐器呢?”蔻娘又问。 林芙清点头, 琴棋书画,诗酒花茶。 乐器为她最精也最喜,一是琵琶,二是古筝。触类旁通,其他的乐器她也能上手一二,只不过不如上述两个弹得好。 “那你便编入乐师班吧,随我来。”蔻娘招呼她跟自己走。林芙清从善如流地跟上。 等上到三楼,是一层开阔敞亮的乐室,有一面墙上挂满了琴器,旁边的空地上也摆有箜篌、古筝等大型乐器。 原本的乐师班正聚坐在小凳上,共同演奏一首曲调欢快的曲子,不过曲中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音韵,细细听来曲意很是勾人,若闭上眼睛,仿佛都能看到陌上风流年少,正惹得满楼红袖招的景象。 见蔻娘来了,管教乐师班的玉琴娘子抬手让大家停下,众女便纷然停指投去目光。 “你会什么?自去选了吧。”蔻娘对林芙清道,示意她自己去挑选会的乐器。 林芙清看了眼地上的古筝,又抬头看看墙上挂在旁边的琵琶。古筝弦弹起来太多,弹久了指尖会疼,琵琶只有四五弦,弹起轮指她也能偶尔活络活络手指头。于是小心取了琵琶下来,站定,向蔻娘展示。 蔻娘见她选好了,又笑道,“玉琴娘子,这是……唔,便叫芙仙儿罢,嗓子坏了躺了好几日的那个。如今将将好了,我特地给你送来,多么好的胚子,你可要仔细教着。” “蔻娘又在说笑,哪里还用劳烦你特地送来了……”说罢,玉琴娘子似是才想起什么,与蔻娘对了个眼色便收声了。 玉琴娘子生得温婉秀美,乍一看与诗姨娘面容、气质类似,不过不同的是她的眉目间透着一股风尘。 她让林芙清坐在最侧边,又同蔻娘打趣了几句。不多时,蔻娘说要去楼上看看,也就离开了。 乐师班取名听着高雅,可学的、弹奏的多是一些民间流传小调,也有淫词艳曲的。 她们本来就有功底,名家名曲弹着是信手拈来,这些个小调更是不在话下。 虽说弹是能弹, 林芙清也不由得蹙眉咬唇, 抱着琵琶跟着乐谱弹了一上午,整个人跟煮熟的虾子一样,羞得从头红到脚。幸而她不能说话,不用跟唱那些个淫词。 最上边儿站了一个江南来的女子,伶人出身,叫莺怜。本用来说吴侬软语的音色极其娇柔缠绵,她在上头带领大家唱,换气间加了些极力取悦逢迎的喘息,光是听着都让人心痒。 到了晌午大家得回去各自的院子用饭,还有两个时辰的午间小憩。 林芙清下了楼就见到绿翘在等她,二人挽着手一齐走回去。 回去用了饭,绿翘问她今日如何, 她在纸上写道:感觉不坏,除了学的词曲难登大雅之堂,也无其他。 绿翘笑了,“这都不算什么,下午……下午你就懂了。咱们到了下午都要轮流去楼上的极乐堂的。” “那到底是什么地方?”林芙清写下疑问,她以为绿翘昨日说的学习取悦男人,便是像今日莺怜那般弹唱些靡靡之音罢了。 绿翘目光飘忽,不知道想到什么,难为情地开口:“别问了,快休息吧,反正下午要去的,到时就知晓了。”说完她把林芙清拉起来推出门,“快睡会儿吧,我也舞了一早上,怪累人的。” 林芙清回到自己屋里,和衣躺在床上,脑子里乱糟糟的,索性什么也不想,合上双眼后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取悦 未时, 顺子过来敲锣叫醒姑娘们, 依旧是集结了一起往飞仙楼去,跟早上不同的是人数锐减,少了几乎一半,只有二十多人。 到了飞仙楼,其他人都很有默契地分开上了第四、第五层楼。 绿翘表明自己如今的进度也是要到第五层楼去。 林芙清正茫然,不知自己该去往何处。 这时蔻娘来了,她对林芙清道:“芙仙儿,你随我上四楼来。” 绿翘忙对蔻娘问了声好,又小声和林芙清说:“能让蔻娘如此上心的可不多,记住,凡事要听话。” “你倒是个机灵的人才。”蔻娘听见了,很是赞许。 绿翘不好意思地微微一笑,别身走过二人,上楼去了。 第四、第五层楼都合并称为极乐堂,只是因为姑娘们修习的进度不同才有所划分。 林芙清跟在蔻娘身后拾阶而上, 拐上四楼的楼梯入口处就挂着一副巨大的春宫图,图中背景是闺房中,一个面容姣好、红唇轻启的女子仰面躺在绣榻上,双腿分开,一只玉臂撩起衣裙按在腰间,另一只向下抚摸着自己的腿心,再细看,竟是正将自己的纤指整根插入花穴之中,穴口还缀画了点点滴滴的白色,看起来就好像泛着一层水光…… 这……林芙清曾为大家闺秀,何曾敢想象过女子竟可以这般抚摸自己的私密之处?一时间不敢抬头,匆匆路过了那副春宫图。 蔻娘看出来她的讶然,回头问道:“芙仙儿难道从没有取悦过自己么?” 林芙清闻言,急忙摇头。 蔻娘还是笑:“你莫怕,这里既称之为极乐堂,自然做的都是乐事。女子在这世道生存本就不易,过得压抑。其实学会取悦自己,学会主宰自己的身子,也并无什么羞耻的。” 四楼不同于楼下一间独大,而是被间隔成十来间的小室。 蔻娘领着林芙清在其中一间小室前停下,开了门说:“进去吧。” 林芙清踏进房间,顿时觉得光线昏暗许多,等适应了再看,里面摆着一张矮榻和一个小柜子,四面墙上是各种女子在……自慰的春宫图。 “今日起你便从头学习,先学会探索自己的身子尝到乐趣……至少也要先有水流出来,日后伺候爷们,才不至于让人扫兴。进了这飞仙楼,你只需乖乖听话,若你不依,耍性子,拿乔。蔻娘我有的是手段,想必你也听说了北国部落公主的下场吧?”蔻娘还是那样笑意盈盈,但说出的话分毫不客气多少。 惯会软硬兼施的。 林芙清低头,不作声算是默认了。不然又能如何呢? 蔻娘见她温顺,道“这就对了,咱们省心,你也不会受皮肉之苦。春欢娘子,久等了,进来吧。” 她话音刚落,门外就进来一个女子,看起来相对年轻,在二十六七上下,走起路看着比杏娘还要扭,整个人像一条柔若无骨的蛇,慵懒秀媚地滑进了小室。 “先让春欢娘子给你示范一次,她是手技和口活儿的高手,哪怕只学得十分之一,也够你们愉悦冲顶了。”蔻娘话里行间对春欢娘子不掩欣赏。 “蔻娘你这骚蹄子不比我差!当初可是人称金陵城第一含玉仙。”春欢娘子笑着踢了绣鞋,在榻上懒懒地斜躺下,“芙仙儿,你把柜子里那一瓶紫色的药丸拿出来。” 林芙清依言打开柜子,拿出一个小巧的紫色药瓶,拔开瓶塞就闻到一股奇异的幽香飘出来。 春欢娘子让她倒出来两颗,一颗自己演示着给塞进了腿心,一颗让她自己塞。 林芙清坐到榻边,咬唇学着春欢娘子把手从裙子的侧边开口处伸进去,冰凉的药丸刚触碰到穴口,林芙清就不由自主地缩了下。她忍着不适应往里推了推,可是未通的幽径又岂是这么容易放东西进去的?这么一颗小小的药丸卡着娇嫩的穴肉,不能再深入也不能弄出来,难受是有的。 林芙清不禁闷哼一声。 她这边还在努力地尝试将药丸塞得更深些, 那边春欢娘子早就发力在穴中将药丸夹化了,速度之快,不过眨眼之间。 “芙仙儿,别塞了。处子能放在入口就不错了。”春欢娘子叫停林芙清,“这是情露丸,入体之后会自行融化,现下会难受些,一会儿就好了,你且先看我。” 说罢,春欢娘子打开双腿露出花心,将中指和无名指插入,她先是慢慢地搅动一会儿,随后在花穴内抠挖,接着就飞快地抽插其中。 春欢娘子轻声呻吟着,腿间汨汨淌出春液。 林芙清只觉楼梯入口挂着的那副春宫图与眼前面色潮红、张着嘴巴的春欢娘子重合到一起,画像上的女子走进了现实。 春欢娘子吟哦的声音逐步大了起来, 林芙清在这时感觉穴口的小药丸也没有卡着肉壁了,取代而之的是一股暖意升到小腹,甚至越发滚烫,暖流缓缓从穴口流出淌到了腿根,有些痒。她不禁扭了下腰。 春欢娘子此刻内外兼玩,正翘起大拇指向上拨弄着自己的肉核,她瞥见林芙清坐立不安的样子,就知道是情露丸化开了,笑道: “你倒不必像我这般将手插入,这样拨弄,也能快活。” 林芙清被她抓住手带着,指腹按在花珠上,打圈拨弄起来。 纤指慢揉了一会儿,花心的春水流得更多,陌生的情潮在体内冉冉涌起,从小腹为中心上下蔓延,也不知道到底算不算舒服,但绝不是难受。又麻又痒的痒意直直通到了乳房上的两点乳珠,好想······摸摸自己胸前的玉桃。 林芙清难耐地嘤咛出声。 “这就对了,舒服的时候,难免会发出些声音。你学得很好,芙仙儿。”坐在门边未离去的蔻娘开口赞道。 情露丸是飞仙楼内号称能让贞洁烈女变淫娃荡妇的催情丸,没尝过男人滋味、尚能用伦理道德压抑自己的处子用了都能燃起情欲从而自慰,更遑论身经百战、饱尝情事的春欢娘子。 体内巨大的春潮翻滚,她高扬着柔颈,娇吟连连,欲求不满的样子像极了一条发情的母狗。嫌手指用着不过瘾,还翻滚着下了榻,急切地扑到柜前打开,拿出一截不大不小的玉势对准腿心就捅了进去。 那么大的物什竟一下就滑进了她的花径,看得林芙清震惊地瞪圆了双眸。 春欢娘子靠在柜旁半坐半躺,若无旁人地拉下衣衫 ,单手用指头轮流捻抹自己的乳头,单手向下握着玉势飞速地在自己体内抽插,那玉势顶端的菇头顶到了穴内的一块软肉,来回碾压摩擦。整根玉势尽入又尽出,带起腿间汁液横飞。她双眸上翻,不可抑制地喊出高声浪叫:“嗯啊~哦~蔻娘!蔻娘!我不行了~好舒服~啊~” 蔻娘闻言笑着啐了一口,“叫我做什么,又不是我将你弄成这幅模样。” “嗯啊~啊大······快让阿大来······我要他!” “看你这淫娃的骚浪样儿,就离不开爷们一刻钟。”蔻娘嘴上骂着她骚浪,然而已经起身冲门外喊:“阿大!你家春欢又受不了在发浪了!” 门口很快出现一个又高又壮、赤裸着上身的男人,他脸上戴着牛头面具,下身腰间围着白布,中间垂下一条长形的布料堪堪遮住男性部位。 林芙清见到男人进来,立刻把手从裙间抽出,红着脸蛋正襟危坐。 男人一言不发,见怪不怪地抱起春欢娘子,健壮的手臂托起她的屁股至腹前,令她与自己面对面,再捞起她的双腿盘在自己腰间,单手抽出深深插在花穴内的玉势扔在地上。 “阿大······我的好哥哥,心肝儿······快进来,快······帮帮我······我要~嗯~啊!” 春欢娘子催促的话音未落,阿大已经掀开布条扶着硬邦邦的阳根狠狠捅入她的体内,激得她爽到尖叫。 蔻娘见状开口赶人,“你个骚货,出去吃你家汉子的大肉棒去吧!别吓着芙仙儿。” 蜜穴紧紧吸附着自己的肉柱, 阿大也忍不住挺腰重重干了几下,就抱着春欢娘子边干边出去了。 等出了门,便把人按在墙上狂风骤雨般用力向上顶插,次次直入宫口。 “小骚逼,看你这求干的骚样,爽么?” “爽······爽死了!嗯嗯啊啊~快点,再快点······啊!” 走道内回荡的都是春欢娘子的浪叫······· 赶走二人的蔻娘把门关上,刚才阿大浓烈的男性气概引得她也想了。她长长出了口气,对林芙清道:“监看你也有多时了,一会儿我还要去楼上。今日下午你便修习这个,敲锣后自然就能回去了。别偷奸耍滑,过些日子是要考核的。春欢娘子示范的可都看懂了?” 林芙清点头。 蔻娘道,“那你便自行修习着。”说完,她也出去了。 门被开启又合上, 室内依旧昏暗, 林芙清发呆了好一会儿,才怔怔地把手伸进裙内, 面对着那根孤零零、湿漉漉躺在地上的玉势, 她回想着春欢娘子的动作在穴口入了一个指头浅浅抽插着, 美人不由得细腰扭动,鼻息轻哼,还将手伸进衣襟捏起了玉桃······ 日落西山,酉时的铜锣敲响, 这次林芙清比绿翘先在楼下空地等着,眼看着绿翘慢步下楼,却没发现她走姿的不自在。 直到二人一齐迈步回去路上, 林芙清还是神绪飘忽,脑海里,春欢娘子不可抑制的骚浪模样在反复上演,她不知自己以后会不会也是这样····· 见林芙清情绪如此,绿翘就明白了她在四楼的修习已经开始。 一时也不知该起什么话头,安慰的话更是说不出口,毕竟她自己后庭都塞着一根玉势,今夜要夹着入睡,明日一早,五楼的秋霜娘子还要检查的······ 罢了,总要习惯的,总会习惯的······ 犹抱琵琶半遮面 “对了······就是这般。” “轻舔慢含复吞吐······” “诸位学得很好。” “莺怜不仅唱功了得,看来舌功也是可塑之才。” “绿翘、梅枝!你们二人认真学!别再嬉皮笑脸,仔细留堂错过晚饭!” “芙仙儿,你要吃得再深些。” 五楼的敞堂内,摆着十来张矮桌,桌上放有大小不一的玉势,姑娘们每人占了一张跪坐着,选了合适自己的玉势在修习中。 秋霜娘子坐在上首,眼神扫视着在座的每一个姑娘,若有差些火候的,便出言提点。 林芙清双手握着一根玉势,按照方才秋霜娘子的演示,正吃力地吸吮吞吐着。听见秋霜娘子点名了,她只好缓缓地将玉势往口中深处再送进些······ 飞仙楼的课程上三休一, 日升月落间, 林芙清和这里的姑娘们已经熟悉很多,在绿翘和莺怜的组织号召下,不用修习的时候,大家也会聚在庭院、廊内一起插花做茶、投壶对弈。 各个小苑之间走动多了, 偶尔松快的日子还能约上三两姑娘对月小酌,把酒言欢。 当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她们在言欢,林芙清只是在人群中安静地笑着,或是举杯痛饮。 果酒清甜,花酒醇香,贪杯的时候她也会喝多,喝多了睡着总做梦,一趴在臂弯里就梦见从前,这时她会哭,就只有这时侯,才能哭。 泪水淋湿脸庞,再滴湿袖子,她经常哭着哭着就在庭院的石桌上趴着睡着了,也不管绿翘和莺怜她们如何七手八脚艰难地将她抬回去, 第二天醒来也全然忘记了昨夜是从何时开始喝多的,只扶着额头唉声叹气地难受,每到这时绿翘都会端来一碗醒酒汤,笑骂她人是生得有模有样,没想到却是个没心没肺的。 来到容府的这些时日虽不长,但她过得很安全也很舒适,吃穿用物不缺,每个月还有一两银子的月钱可领。许是大家心照不宣如浮萍般相聚,明日如何犹不可知,因此姑娘们格外珍惜彼此相处的时光,这里的每个人都很好。 若是没有极乐堂那些隐秘又放荡的修习,林芙清都快生出一种错觉——竟与从前在家时,和女伴们去上女学那会儿嬉闹无忧的时光并无两样。 平静的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当院门口那颗银杏树最后一片枯叶悄然落下时,冬天也终于飘然而至。 几只喜鹊掠影而过, 飞仙楼的正门处忽有女子高声喊道, 前头被叫住的女子便停下正要上楼的脚步,抱着琵琶施施然回头,露出一张芙蓉美人面来,正是林芙清。 她身上披着银白色的披风,柔颈围了一圈兔毛围领,下巴尖尖,对着来人嫣然一笑。 蔻娘走到她面前,“芙仙儿,明夜府上设宴,你琵琶胡曲弹得好,随她们一同去吧。” 这段时日容府也设过几场小宴,都是由资历更深些的姑娘们组成的固定班底前去,按理说本不该轮到她去的,不过这是府中主子的意思,包括芙仙儿的修习,主子特授意过,只用学习自淫、口活儿和手技等,考核要重重提起,轻轻放下,不可真的责罚——旨在鞭策、敲打即可。 因此芙仙儿比旁人学的要少,进度却快很多。来了不过两个多月,已经可上五楼去。蔻娘受人聘用,不过是为人驱使,既是主家点将、嘱咐,她亦不好多问什么,只得一一照办,多加看管。 思及此,蔻娘柔声安慰道,“别怕,你看着是个有福气的。且放宽心,只管去,说不定博得哪位郎君青眼,挣来个好前程。” “嗯。”林芙清点头应了,她如今还是不能正常说话,但发出来的已经不再是奇怪嘶哑的单音,嗓音也恢复到了轻柔甜美的原声。 林芙清明白,容府既养了她们这班人,就不可能白白每月开支着供闲散人员。 再说从入府醒来到进入飞仙楼之时她就得知,不止是她,每个人都清楚自己存在在这里的用处。 绿翘她们比她来得早,已经去过宴厅了,还得了赏。莺怜因一把好嗓被柳州盐御史相中,当即带走一夜风流,次日也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她此番去不过是在乐师班中弹弹琵琶,奏奏胡曲,再稍加躲避遮掩些,并无多么抛头露面的,自然也惹不着谁来。早有打算,因此她心中平和,无甚畏惧的。 第二日恰好是休日, 姑娘们不用上课修习,大多都窝在自己的小苑里无所事事。有晚上要去出演的都抱了自己的乐器回来温习胡曲,绿翘和梅枝几个正随着音乐翩翩起舞,争取多练习几遍。 顺子因经常出门采买,外头的情况大多能得知一二,是以梅枝给他起了个百事通的绰号。 这位百事通送中午饭时,特地来告知,本朝与北国的边塞战事大获全胜告一段落,前些日子已经班师回朝,百姓们夹道欢迎,一片举国欢欣。所以容府今夜的晚宴排场比前几次大多了,请的也不再是什么小官员抑或商贾之流,都是金枝玉叶般的皇室贵胄、世家子弟来共同欢庆。他提醒姑娘们须得尽心表演,仔细伺候。 晚宴在酉时进行, 姑娘们提前梳洗妆点,个个打扮精致。 前院送来三四箱笼衣裙首饰,都是北国塞上的风格。 舞伶班的换上那吊带抹胸,露腰纱裙,手臂戴上金钏,腰间挂上铃链,那水袖随风飘扬起来真跟画壁上的飞天敦煌的神女一样。 连乐师班都分得了几套紧腰窄袖的胡服来穿扮。 容府今日敞开了正门迎接贵客,拨出府上最宽敞豪华的宴厅设宴,四司六局在穿梭间行云流水包办一切,使宴会得以井然有序地进行。 厅内燃了银丝炭,熏着梅花香, 两侧设了二十来张几案,有三三两两结伴而来的男子开始入座。 乐师班率先奏了几曲欢快小调暖场, 随着宾客陆续到场,场内渐渐座无虚席,众人觥筹交错间言笑晏晏。 为首的案几坐着一个青年男子,面如冠玉,剑眉挺鼻,鹰眸精明。他身材高大欣长,身穿深蓝银纹苏州锦袍,领口和袖口都滚了一圈黑狐毛,长发既不戴冠也不插簪,用一根织金发带束起一半在脑后,面上正漫不经心地笑着,然而笑意并不达眼底,半坐半靠举着琉璃杯轻轻晃动,姿态尽显出此人的风流不羁。 这便是容府的大公子容时了,他从小就得以跟着家中父辈在应酬场上流连,长大后被家族委以重任,时常出去独当一面,与京中的官二代、二世祖们打交道,如今二十二岁的他正值及冠之年,与席面上这群纨绔子弟已是很熟悉了,场面话说得不多,只叫大家吃好喝好,在场有看上的姬妾可随意挑选,还祝各位玩得尽兴。 舞伶班在这时也上场了,由莺怜带头,她用空灵的嗓音哼唱着,领着绿翘和梅枝几人轻歌曼舞,翩跹而入。 莺怜本在编乐师班,不过这些日子又兼顾了舞伶班,因她实在不仅美貌,歌唱得好、舞也动人,修习足够认真努力,各项业务都拔尖儿,在飞仙楼很得蔻娘等人重视。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她柔声浅唱由乐师们编好了曲弹奏着的越人歌,灵动歌声如在空谷回响,十指分别捻指成花转动腕间,展臂水袖轻挥,不知道甩到了谁的面前,惹来一阵起哄调笑。 “唱跳俱佳,妙啊!妙啊!咦哈哈哈哈!”左侧第三桌是御史大夫家的周公子,他看得抚掌大笑。 舞伶们舞姿婀娜婉转,衣袂飘飘,环佩叮当,铃铃作响,美人媚眼如丝,朱唇浅笑。踢腿回腰再上挑,不时露出单薄胡裙下腿间若隐若现的花谷,端的是舞得婉若游龙,流风回雪。 引得男人们不知不觉间伸长了脖子去看那裙下也坠了银铃的风光, “过瘾!过瘾!” 一曲舞毕,叫好声、掌声响起,众舞伶被分扯而去,跌落在宴中男子们的怀里,随即各个千依百顺地依偎在男人身侧,殷勤喂食、添酒。 酒过三巡,饱暖思淫欲, 别看这些人衣冠楚楚,平日里道貌岸然,眼下玩起来也是很会。 那家风严谨的大学士家的孟公子,当众躺在一个叫飘雪的舞伶腿上,头靠在她小腹边张开嘴,让她把冰凉的酒杯放在双乳间夹住,再附身倒给他喝。 看着温文尔雅的赵小公爷,在几案下捉了梅枝一双玉足按在自己的阳根上摩擦…… 席间众男子动手动脚,几经欢场的女子们早已习惯,遇着有过分了的贵人也只是羞狠了娇嗔几句,无有不依的。 林芙清坐在乐师班中, 奏乐中场休息,她们得以暂停歇会儿,不过不能随意离开。 厅中乱哄哄的, 从前她也参加过诗酒宴会,但女孩儿家的宴会怎可能像男人们这样的声色犬马,放浪形骸? 她不禁好奇翘首,一下就看见熟悉的绿翘跪坐在一个长脸男子身侧,两个人头挨着头交谈,看着仿佛在说悄悄话,不知道那长脸男子说了个什么趣事,绿翘听了忽然捂嘴笑起来。 目光流转间,又看见一个红衣男人正把手伸进莺怜的裙底,莺怜也欲拒还迎地夹紧双腿…… 她无奈地别开眼睛, 没想到竟与那容府的大公子容时对上了视线…… 容时此刻捏着腰间的玉佩穗子在空中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玩,面上还是笑得那样不以为意,只不过对上她视线的时候突然目光如炬,一双鹰眸深沉如墨,直直盯着她,眼神中透出的玩味,让林芙清感到好似他早就知晓她这个人一样。 林芙清心中一惊,急忙低头错开对视,以至眼观鼻、鼻观心。 她一边暗骂自己管不住这心思非要偷看两眼,一边悄悄地挪动身子往乐师群中隐去。 然而她并不知,自己的小动作在容时眼里看来更好笑了。 也就是在这时, 宴厅门口出现一个长身玉立的身影, 来人头戴玉冠,披着玄色金丝云纹斗篷,内里同样一身玄色蟒袍,劲腰间扎了一条银白丝绣腰带,中间镶嵌一块和田青玉做装饰。 再看他浓眉入鬓,眉骨高耸,目若朗星,直鼻高挺,薄唇分明,一张脸庞棱角分明如雕刻就,清俊无双,玉树之姿品貌气度非凡。 容时看见了他,终于真心实意地笑开,快步迎了出去,“哟,我的谢小侯爷,这就火急火燎地赶来了?” 俊美男人并不理会他话中的打趣意味,一双星目炯炯扫视厅中,他开口,嗓音泠泠清朗:“她人呢?” 容时挑眉,一扬下巴,示意他看向乐师班的方向,“喏,在那儿装鹌鹑呢。” 谢景执抬眼望去,几乎一眼就看到了抱紧琵琶缩在人群中的林芙清—— 那心心念念了多个日夜的人儿正娥眉轻蹙,忧愁似薄纱覆了面,楚楚可怜。 他整个心脏猛地剧烈颤动了一下,不由得想起两句不相干的诗句来: 美人如花隔云端,犹抱琵琶半遮面。 …… (她,犹抱琵琶半遮面;他,千呼万唤始出来~) 再遇 “谢小侯爷,这人啊,我可是帮你调教好了,现今十分知趣儿。”容时双手抱臂,咧嘴一笑,“请到落花小筑静候佳音。” 谢景执习惯了他的玩世不恭,也知道他做事向来靠谱,再看一眼那仍做安静低头状的林芙清后,没说什么就放心离开了宴厅。 容时在原地目送他, 这位少时好友只在短时间内经历过几场战役,性子却沉稳了许多,好好一张俊脸挂起来,像个黑面阎王。原本光明爽朗的少年貌似人间失踪了,莫不是被沙场上哪位将军的英魂夺舍了吧? 京中骤变,惨遭退婚,身在北漠,刀光剑影中苦战无暇抽身。憋了三四个月怨气的谢景执现下看起来就像一头内心苦闷烦躁却无处宣泄的野兽,那娇滴滴、脆生生的美人儿能否承受这雷霆雨露呢?干柴遇上烈火,看来有好戏看咯。 容时吹了声口哨,神色戏谑十足地转身,投入这场内亲自操办的风花雪月中。 等左右逢源完,他一样可以去他的金屋藏娇处好好玩玩儿…… 林芙清对自己即将面临的一无所知, 过了一会儿她觉得应该风平浪静了,又和着乐师们安心弹起琵琶。 可蔻娘竟亲自寻来了,在台边将她叫了出来说是此处用不着她了。 二人从侧门撤离,经过假山,拐过一个陌生小湖,不知去往何处,蔻娘一路上还直夸她果然是个有福气的。 林芙清稀里糊涂,在蔻娘的带领下进入一个房间,有人接过她怀中的琵琶,接着等待良久的两个强壮丫鬟二话不说,上来就把她身上那套胡服脱光,然后把她抬进灌满温水的浴桶内冲洗。 身体抹匀冰肌香膏,套上宽袖窄腰丝绸寝裙,其中一个丫鬟还往她腿心处塞了颗小药丸,熟悉的药体和幽香让林芙清一下就认出来那是情露丸。 她这才开始忐忑起来。 因为飞仙楼的修习绝不会在这时开始的, 只有一个可能——她被人相中了。 会是……刚才对视的容公子吗?又或者是席间哪位青睐于她,她却没注意到的世家公子? 双眼在这时被蒙上,有人在前,牵着她走。 双目被蔽加剧了内心的恐惧,她退后想挣脱,不愿意去。 蔻娘冷冰冰的声音响起:“芙仙儿,别忘了入飞仙楼时,我都教过你什么。” 总有那么一天的,只不过这一天来得快了点…… 认清现实的她突然像泄了气般,任由那丫鬟牵走自己。 走了没多久,踏上几层梯级后站定, 林芙清感到面前是一间暖意十足的屋子,丫鬟在门外蹲下身,帮她除去鞋袜将其拿走,然后把她推入房中关上了门。 白嫩的玉足踩在厚厚的羊绒毯上,一点儿也不冷。 忽然她双脚离地,被人打横抱起,那人三步并两步走,而后手臂一松,将她丢下。 只在空中坠了一瞬,林芙清安全稳当落于厚厚的被褥上。 很快有人捉住她的手腕拉到怀中箍住, 这怀抱宽肩、胸壁硬朗,陌生的男性气场裹挟着她, 她感到有清新的薄荷叶香气靠近,有男子的温热气息喷洒在颈侧, 一只炙热的大手从她腰后向下滑到臀部,张开五指包住臀肉抓捏了几下。 情露丸一路走来已经化开,她的花心到股间现在都流着水,如果男人动作再大一点,说不定那春水就会湿透他的掌心。 松开弹翘的臀肉,那指头一转正欲深入臀缝…… 一切发生得太快,指头隔着丝裙插进她臀缝间,林芙清猛然心中惊惧,才想起扭动挣扎, “啪!”玉臀重重挨了一巴掌, 林芙清又惊又怕,一颗芳心通通直跳,突然挨着这么一下,她被震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惶恐和委屈霎时间涌上心头,堵住喉咙,化作泪水, 而泪水沁湿蒙在眼睛上的白绢,洇出两团水渍。 她小声哭了出来。 谢景执终究不忍,松了力道放开人,还将那条白绢自她脑后扯下,“知道害怕了?” 他还以为她在容府过得有多习惯,有多舒心自在。 光明重现,等林芙清泪眼朦胧地看清眼前之人时,由惊惶转为诧异。 宣平侯府小侯爷,谢景执?!她的……前未婚夫。 谢景执已解了披风,只着玄色锦袍,俊脸冷毅,星目冰凉,他像是审视着俘虏一般拷问林芙清:“之前,为什么要退婚?” “……” 回想从前虽在宴席上远远见过几次,不过从未与他正面交谈接触,也不知他到底脾性如何,有甚喜好。又见他当下如此疾言厉色,京中侯门贵子向来鲜衣怒马惯了,只怕他原就不是个好相与的。 林芙清不禁一时吓得愣住,这一连串的质问使她不知从何答起……况且失声的她又要怎么答呢? “你说过大丈夫不可无所作为,小爷我听了转身就上战场建功立业想去给你挣诰命。岂料趁我不在,你居然让你那老父亲登我府门退婚?!” “……” 林芙清又添了几分错愕, 她是说过那句话没错,可是他又是怎么知晓的? 而她也不知道这段日子他不在京城,竟是投军去了。 怪不得…… 看林芙清越沉默,谢景执就越恼,既恼也不甘心,还生出些许挫败感,“竟连一句解释都没有?难道你哑巴了不成??” 不料林芙清闻言身形一滞,她喉头发酸,苦涩地点点头。 看见她两颗晶莹的泪珠又从眼中掉落,被言语中伤了的样子,谢景执胸腔中登时好似有惊雷炸开。 而后,他恼怒烦闷地扭头出去。 谢景执憋着一口气行了好一大段路,才在小筑外的青石板路上叫住一个丫鬟,“你们容大公子现在何处?” 玉质金相的贵人面有怒气,威严压人。 路过的小丫鬟没见过他,不知是府上何处伺候不周惹怒了他,就有些害怕地回答:“公子在醉生厅醒酒。”怕贵人嫌她怠慢以至迁怒,末了还硬着头皮问:“贵客是否需要奴婢点灯带路前去?” 这倒不必,容府对于他来说很熟悉, 谢景执不耐烦地挥挥手拒绝,大步流星自己去了。 醉生厅, 门外一道身影匆匆而来, 身影的主人阴沉着脸啪地推开门,门重重砸在墙边。 吓了正在泡茶的容时一大跳,他握着夹子取紫砂杯的手一抖,差点将杯子摔在地上。 这可是价格不菲的上等紫砂啊!!! 他不禁哀嚎:“又怎么了?!我的小侯爷?!” 谢景执如今这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 人都帮调教好送到床上了,他容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不念好也就罢了,这怎么看着还像是来找他算账的样子??? “我竟不知你那破飞仙楼还有哑药。” 谢景执冷笑,一脚踢开椅子,气势汹汹地在他对面坐下。 “什么意思???” 兴师问罪的口吻听得容时一头雾水,随后他反应过来,喊道:“冤枉啊!谢小侯爷,你该不会以为是我让人给她药哑的吧??” 想来确实不太可能,容狗子再闲都不至于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药哑林芙清对他来说没什么用处也没什么好处。 谢景执皱眉,转念分析道:“林府被抄家后她直入了女眷拘留营,那拘留营……难道那拘留营里有大胆的狱卒强逼她不成,下毒迫害?” “你说对了,她还真就是在拘留营里哑的。”容时迅速接话。 “谁?!谁干的?!”谢景执闻言,以为自己的分析正中事实,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攥紧拳头,感觉快要怒不可遏了!! 色胆包天的狗奴才!让他知道是哪个,明日一早绝对提刀前去,剁了那人的狗头! “林夫人,她的母亲。” “……” 欲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谢景执突然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席卷了自己。 “她哑了的事,之前忘记告诉你了,你听我慢慢道来其中原委。” 见谢景执冷静下来,容时执壶给他斟上一盏热茶, “林府倒台事发突然,那会儿你又正在边塞浴血奋战,我得知此事后一边命人快马加鞭送信给你,一边着手打点赎买之事,还收买了拘留营一个小吏头,使他时时帮衬着点。” “只是林夫人娘家还有势,不定能轮到我出手。加上此前林家退婚在先,我担心你心有怨气不愿搭救,亦不敢贸然决定。就这般左等右等地拖着,直到小吏头报信说孔家派人去了却不赎,林夫人心如死灰不堪入教坊受辱,携女自尽了。那抬出去的遗体被孔家悄悄接走,只留服毒的女儿在狱中还不曾香消玉殒,我才忙差人取了重金一起去赎,等收到你的回信说千万必定捞人时,人已经入我府中了。” “说来也是险,那小吏头上门来寻时,我正在城郊外虎头岭庄子上查些急账,福贵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立刻连夜赶来禀报了,这样一来一回还是晚了两日,等去到拘留营时,教坊司都派人去接了,正在打杀威鞭,真是好险,最后一刻!不过幸亏哥哥我及时登场,荷包鼓胀,说话响亮!几锭金子拍下去叫他们中饱私囊,水深火热中营救了美娇娘!”容时越说越兴奋,一脸得意,邀功般自夸。 没想到谢景执毫不领情,“你话还是这么多。” 容时讪讪地摸摸鼻子,看向窗外明月。 室内难得安静少顷, 谢景执仍然沉着脸,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容时想到了什么,有些不太自在,他先佯装咳嗽两声,又正色说:“你也不用太感激我,说起来,北国公主的事……算咱们俩扯平了。” 他救他的女人,他也救了他的女人。 “北国公主在你这如何了?”谢景执听他提起,顺便问道。 比起容时入拘留营赎买林芙清的曲折过程,战乱时将那北国部落公主完好带出塞北的境况更凶险。 “挺好的,她很快活。”容时勾唇,这段日子他每日都要在北国公主的身上寻欢作乐,那媚态横生的异域美人,不可谓不畅快。 谢景执嗤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起身走人。 不用问都知道他要回落花小筑去了。 望着来去自如的背影, 容时真想高喊问他一句,一个晚上不办正事都在走来走去的,到底累不累啊?! …… [谢狂躁:“气死了气死了!是谁?!谁干的啊!!!” 容狗子:“林夫人。” 谢狂躁:“哦,原来是丈母娘啊,那没事了(呲牙)”] 落红(h) 等回到落花小筑, 谢景执心绪已平复许多, 他一进去就看到林芙清还跪坐在床上, 看他回来,红唇张了又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战场上偷袭、突围时,手势和唇语下令用得最多,没想到回到京中还能派上用场,谢景执揉了揉眉心,长舒一口气,道:“我能懂唇语,你可以试着‘说话’。” 林芙清将信将疑,“谢小侯爷……” “嗯?” “你真的能看懂么?”她瞪着圆圆的眼睛歪了歪头,哭红的粉鼻微湿,像只疑惑的小猫。 “你只管说。”面对她突如其来的娇俏而不自知,谢景执有些无奈道。 “当初退婚之事……实属父命难违,望小侯爷大量不计前嫌,若不嫌弃奴资质粗鄙,奴……奴今后愿跟随小侯爷,侍奉左右。” 方才他离去,林芙清就打算好了,希冀着若他还会回来的话,她就表明心迹。 倘若他在意过自己这个前未婚妻……倘若她与他缘不该绝,那么对于他的家世身份来说,开口要一个皇商家的奴籍乐师只是易如反掌的事。 再说方才他神色虽有气恼,但举动言辞间并无特意存心侮辱她。 跟了他,总好过今日卧张三枕,明日睡李四榻。 “你真的愿意?”谢景执有些讶异,没想到这么顺利。 他前几日回京时就想过来寻人了,容时说让他再等等,恰逢上头表示担忧出师大捷打了胜仗的士兵意得志满会松懈操练,需得有人督促他们演练不可放松,一时他亦忙得脱不开身,便就等了。 直到今早容狗子差人送帖,邀他今夜上门吃酒,他处理完军中事务熬到月升,特地收拾梳洗一番才匆匆赶来。 策马来容府的路上他还在想,用身份威逼也好利诱也罢,总之先把人带回去留在身边再说。 不知他心中所想的林芙清垂眸点头, 毕竟当初……少女情怀总是春, 不止是在盛冰宴席上打过照面才会怦然心动, 在宣平侯府去骑射场的必经之路上,临街有一座说书茶楼, 她也曾时不时借着听书的名义外出,偷偷去看过那时她这位定了亲的未婚夫……俊美少年郎慢悠悠于街边打马而过,英姿肆意潇洒,那时觉得,万里晴空投射下的阳光,都不及他几分明朗。 后来婚期将定,京中突然没了他的身影,直到退婚……家中变故…… 今日此情此景,恍若如梦又相见。 此刻她的决定亦藏了几分不为人知的真心所在, 只是不敢也不配再奢望能与他三书六聘,举案齐眉。 尖巧的下巴被捏住, 林芙清在男子力量的迫使下抬起头, 谢景执盯着她,试图在她眼中寻找答案, 他沉声道:“此言既出,可不要后悔。” “奴心甘情愿,不会后悔。”林芙清同样倔强又坚定地回望他。 肩上忽然一重, 她整个人被推倒在锦被上。 谢景执欺身压上她,“是你说的,心甘情愿。” 腰带被拉掉,寝裙向两侧肩头滑开, 肌肤乍地裸露,林芙清不自然地想拉上衣襟,突地对上谢景执深沉探究的星眸,她才忍住动作。 谢景执的大掌毫不客气地探入浅绿肚兜,捉住一团绵乳揉弄。 他很早之前就想这么做了,想压在她窈窕的身子上,吃嘴弄乳,看她泪眼蒙蒙,娇喘连连,再把肉柱狠狠塞进她花心的最深处肆意抽插,最后射上一泡浓精,好叫她里里外外都染上自己的气息和印记。 现如今她就躺在身下, 美人抱臂,柔顺羞涩地受着男人揉乳,整副娇躯羞得微微发颤,娇艳粉红的脸蛋楚楚动人,水眸盈盈,惹人怜爱的同时还引得人忍不住想狠狠蹂躏。 谢景执呼吸加重,低头将唇印上她水润柔软的樱唇,胡乱舔吻。 林芙清的唇瓣很快被男人唾液弄湿,这时她想起秋霜娘子教她们含玉势时的口诀:轻舔慢含…… 于是也闭上眼睛含羞带怯的张唇含住男人的薄唇吸弄, 得到生涩回应的谢景执捧住美人的脸蛋,将舌尖顶在她唇齿搅了进去加深这个吻。 “唔……” 小嘴被大舌堵满,毫无章法地乱搅,丁香小舌被勾弄了几个来回,又被男人卷进唇中吸裹。 林芙清鼻息间铺天盖的被谢景执身上清新的薄荷香气味覆盖,男人高大的身躯压住她,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揪住了男人肩头的衣,不由自主地从嗓间逸出媚哼。二人唇角贴着唇角,唇舌在彼此口中纠动,密不可分,耳边都是啧啧水声。 林芙清乖乖地伸着香舌让男人吃,连舌根被他吞吮得发麻,口中分泌的津水渐增,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她只能在舌吻中一点点吞咽下去。 薄唇啄吻向香腮,到脖颈,又到锁骨, 胸前一凉,肚兜被去掉。 谢景执手握嫩乳,张嘴含住乳尖,同时他抬眼去看林芙清, 一双星眸在情欲的渲染下深邃无比。 林芙清羞涩地别开眼睛,不敢看伏在身上吃奶的男人。 暖热的口腔在敏感的雪乳上大口吸咬,粗糙的舌面在红晕上来回摆动舔压,快感也荡起阵阵涟漪在心窝绽开。 其实他吃得她的乳儿很舒服,比她在飞仙楼修习自淫时舒服多了。 指头划过柔软的小腹,蜿蜒到湿乎乎的花心,抵在穴口处打圈, 被男人一边吃着乳,一边指弄, 林芙清娇喘轻哼,觉得小腹麻痒空虚,双腿发软,她抬手拥住男人的肩膀想贴的更近去舒缓不知名的渴望。 谢景执的长指沾着春液顺利推进去,刚进一个指头,就立刻被紧致的肉壁密密包裹,他动起手腕用长指在她穴内浅浅抽动。 有过调教不抗拒,又有男人温柔地用手指帮着做扩张,身下的人儿渐渐动情,喉间溢出细碎的吟哦。 她在媚叫, 谢景执也觉胯下发硬得紧,他解了锦袍盘扣褪去衣物,腿间那根昂首挺立的硬物便迫不及待地弹跳出来。 他毫不掩饰地拿手掂了掂。 林芙清看到了他坚硬漂亮的胸肌,往下是六块线条优美、均匀的腹肌,也看到了他跨间又粗又长的紫黑巨物……害怕得心跳一颤。 那些用来修习口活的玉势,没有一根比他的壮观。 莺怜尝过情爱,后来跟她们说偷偷试着塞入过飞仙楼里的玉势,都觉得难入胀痛, 更何况如今谢景执要用这根比那些玉势还大的阳物来弄还是处子的她? 林芙清萌生了退缩的惧意,曲起腿把脚跟撑在床面上,往上挪开身子。 有情露丸的加持,她春液淌得多,润滑足够, 谢景执跪到她腿间,一手捞住她腿弯把她拉回,一手扶着阳根对准花心入口, 她那处未经人事,只有一条闭合的小缝, 他垂眼看着菇头慢慢挤开贝肉,一点点劈开那道缝,将穴口撑开成一个小圆。 只堪堪进了一个头, 撕裂感就使林芙清疼得骤然夹紧双腿,害怕地哭吟起来。 谢景执本来就硬得难受,被她一下夹得生疼,差点麻了。看她哭得梨花带雨,美眸惊慌,只好轻拍她的俏臀,用被欲望染透的沙哑嗓音轻声安慰佳人:“你松些腿,我慢慢入,你就不会很痛,嗯?” 菇头卡着穴口,她胀痛难忍, “痛……爷……你先出去,好不好?”林芙清噙着泪无声地哀求。 “不好。” 谢景执挺腰再动,柱身又艰难地进去两寸,林芙清疼得不觉弓起身子,她柳腰微抬,没想到反而谢景执就着她的抬腰滑进去了,粗大的肉柱刹那间一捅到底,破开未通的幽径。 大掌覆在红唇捂住了尖叫, “嗯啊……”眼尾飙出泪花,如果能说话,林芙清真的很想大声说痛。 等她止住哭泣适应后,滚烫硬挺的肉棒开始在体内抽动,带出点滴落红。 只是他一动,林芙清就重回又痛又麻的情况,她双手抵在男人胸前,疼得股间拼命收缩。 谢景执初入嫩穴,分身被她穴内皱褶包裹摩擦,精瘦的腰身前后挺动,拔出时媚肉依依不舍,挺入时仿佛被吸住往里面带,黯然销魂,妙不可言! 随着粗重的喘息,挺动速度也快了起来。 他埋头苦干觉得无比销魂舒爽,无奈娇软美人夹得太紧,抽插四五十下后,他居然被夹得腰眼一麻,就交代给她了。 林芙清正忍着他的肏弄,忽觉一股热流喷在穴内,抬眼就见谢景执黑着脸,额间青筋鼓起,眼角跳动,不太高兴的样子抽身退出。 胀痛感顿消,没有硬邦邦的东西硌着嫩穴了。 这就结束了吗?太好了,痛楚折磨比想象中去得快,估计他也不怎么舒服的。 林芙清单手抓好敞开的衣裙遮住胸前,手肘才撑起身子,继而又被谢景执扑倒。 ———————————— 「芙清:请停止你的秒射行为 谢景执:收到。」 春啼(h) 谢景执刚开了荤,怎么可能尽兴, 看到身下楚楚可怜的美人长腿微张,腿间艳红混着白浊的美景,随手拨弄了下泄过一次的肉柱,他兴奋得又重振旗鼓了。 逼着美人躺下,用同样的姿势再次贯穿了她。 林芙清云里雾里,裙子不知何时被剥光的,两个人赤条条相拥在一起,身上都蒙了一层薄汗,心跳同时一样的狂乱。 小穴吃力地纳入男人的肉棒, “唔……嗯啊……”深入胀疼的挤压让她情不自禁叫出声。 大概被抽插了百余下, 穴内开始酸胀酥麻,吐着春水配合肉棒肆意滑动进出,随之一种无法言说的舒麻从花心深处蔓延出到四肢。 好像这次谢景执弄得比刚刚久,插得也更卖力。 她痛倒是不痛了,但久了一样累人。 谢景执弄过一次后如鱼得水,他把她的双手举过头顶与她十指相扣,压在枕头边,趴在她身上边蛮干边舔咬她的绵乳。 林芙清唔唔啊啊地媚吟,欲哭无泪。 乳尖被他舔吃得水淋淋的,接着他又把火热的大舌伸进她的耳窝旋转舔弄, “啊唔……嗯……”是奇怪又舒服的快感。 手被松开了,林芙清抬起青葱十指插入男人乌亮的发间,又向下捧住他的下颌,将他的脸抬起,她泫然欲泣,无声询问:“爷……快好了吗?” “你再受会儿,乖,你这处太紧,肏开了就好了。”沉浸在畅快中的谢景执亲了下她的唇,托起她软软的颈子,将人按在自己颈窝处,捞起她的腿圈在自己腰上,挺腰速度加快,一下比一下重。 意乱情迷的男人索取无度, 长腿盘在男人劲瘦的腰上,连腿根都在发抖。 林芙清咬唇呜咽忍受,期盼他快点结束,真的再承不住了。 不知身上的男人又弄了多久, 开始无师自通地整根浅出深入,忽然顶着了内壁一块软肉,抵死碾磨顶撞。 碾得她溃不成军,磨得温暖的穴内又痒又麻,不多时一股灭顶欢愉升起,直冲天灵盖, 林芙清被顶得神智涣散,她抱住男人,将指甲深深陷入他的背肌,哭着咿咿呀呀地喊叫起来, 最后受了几下重重的猛干, 被男人堵着唇按在床上往花心深处又射入一泡滚烫的精水,这才云散雨收。 林芙清无力地躺在床上,她初开苞就被弄了两回,还丢了一次身子,脑子里迷迷糊糊,腰腿酸痛着,此刻累得连眼睛都不想睁开。 不过没多久, 迷迷瞪瞪间,她感觉双腿被拉开,一块温热的棉布覆上腿心。 谢景执手持帕子,轻柔擦拭着她花心小口处混着春液流出的被他射进体内的浓精,以及腿根沾上的点点处子血。 清水出芙蓉般的娇美人儿被自己欺负得浑身绵软无力, 不知为何,此时他整个心也软得一塌糊涂。 说来好笑, 本来是林芙清说要侍奉他,到头来却是矜贵的小侯爷甘愿帮她清洗。 清理完后,谢景执重新上床搂过冰肌玉体,餍足地合上双眼。 满室月华,夜阑人静。 林芙清被他搂着眯了一会儿,觉着身上恢复了着元气,便拥着被子掩住胸前坐起,四下张望寻找那条被男人从身上扒下来的寝裙被扔在何处。 她是想起莺怜说过,承欢过后,她们是不能与他们这样身份的人同床共枕的,过夜也只能在边上的下榻处睡。 借着月光看到揉成一团的寝裙扔在床尾, 林芙清刚要探身去够, 腕子就被倏地被拉住了—— “你想做什么?身子都让爷破了,成了我的人不同我一起睡,还想跑到哪去?” 谢景执话说得粗,但将她拉回怀中的动作却很轻柔,连他自己都不自觉地紧了紧双臂,将人牢牢圈住。 娇软的美人安静背对着他,裸着白嫩圆润的肩头,洁白的柔颈上,有几枚他方才情难自制时吮下的红痕, 谢景执眉目、语气柔和下来,长指将她青丝拢到一边,“且睡吧,醒了我带你回家。” ……家?如今她还有家吗?能有吗?配有吗?…… 林芙清躺在他怀中,不知该喜还是忧, 她疲惫地闭上眼睛, 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含玉(口h) 城南的紫荆巷上, 坐落着一座还崭新、未掀牌匾红布的大宅子, 自从容府那要了林芙清之后,谢景执第二日天亮就把她带到了这处安置。 他携着林芙清直进主院,点来几名侍女叮嘱用心伺候,又交代这里是他名下独住的宅院,让她安心住下,便换了一身深色劲装骑马走了。 当夜回来他还想做那事,不过扒下衣裙分开林芙清长腿后,见着她腿心处红肿得像个小桃子,就心软地放过她了。第二日还找人要来特地配制的消肿膏供她涂抹。 直至来了几日,谢景执都没有另拨一间院子给她,而是让她吃住都与自己在一起。 躺在专属于谢景执的雕花大床上入睡,与他同桌而食,林芙清知道这不合规矩,但他意下如此,她亦不想惹他不快。 两人夜夜相拥而眠,男人胯下硬物总在不经意间顶到她臀部或腿根,当她与他亲吻完对视,就会发现他眸底深藏翻滚的欲望。有时借着给私处上药的由头,他也会用手指在穴口玩弄一番,不过倒是没有强要她。 不知道少女的心是不是都会倾向于入侵占有了自己身子的男人,她逐渐习惯安睡在他臂弯。 冬日难得晴朗, 主院外的路上有一个精致的小亭子, 冬日寒冷,此刻亭子六面都挂起了厚厚的棉帘围着挡风,亭中也置放有火炉供暖,小桌上摆着茶水、瓜果蜜饯等,还有一些外人看来晦涩难懂的兵书。 忙了几天的谢景执今日休沐,命人准备好这些,唤了林芙清一道过来看书。 血气方刚的青年与楚楚可人的姑娘同处在狭小隐秘的空间里,书籍看着看着,就被扔到一旁,两人做起了别的事来。 亭外不远处站着两个静候差遣的侍女, 在那个清艳美人过来后不多时,她们就听到亭内里传出了小侯爷凌乱粗重的喘息,好似还在低声哄着什么,二人抬头对视打了个眼色,识趣地又挪远了些站立。 她们不约而同暗自腹诽:那仙子一般的哑巴美人儿只来了几日,也不知道是给小侯爷灌了什么迷魂汤,竟能让这位性子一向有些暴躁的主儿主动金屋藏娇,呵护备至,此刻还发出那样令人心动的温柔诱哄。 亭内, “爷,真的吃不得了……”林芙清吐出湿淋淋的肉柱,抬起手背擦拭被男人前液沾湿的唇角。 她抿唇,抬头为难地看着谢景执。 这怪不得林芙清,谢景执那里本来就异常粗长,被他哄着含了近三刻钟,她香腮发酸,可是手中握着的肉柱依旧傲然挺立,一点要偃旗息鼓的迹象都没有。 谢景执一直垂眸看着蹲在自己腿间的人儿是如何青涩地用樱桃小嘴含弄自己胯下肉柱的,她越侍弄,他越硬得发疼,愉快是有,但远不比那夜在她体内驰骋来得痛快。 这时她很乖巧也很安静,仰着头娇怯地看着自己,双眸盈盈似水,脸颊和眼尾红成一片,饱满微嘟的唇沾了他的前液,嫣红的唇瓣湿漉漉,亮晶晶的。 他用指腹轻抹她的唇角,“飞仙楼没有教过吗?” “教过的,是奴学艺不精。” “那你上来,让我揉揉。” “嗯。”林芙清小声应了,听话侧身坐到男人腿上,让男人环住自己的纤腰,手从衣领处摸了进去。 玉乳被男人包裹在火热的手心握着,衣裳覆盖之下,是五指在伸缩变化成不同的形状。 男人或轻或重地用生了薄茧的指腹按刮乳尖,揉得她奶珠发硬,娇喘连连,浑身颤栗。 “舒服么?”谢景执怀中揽着美人随意亵玩,轻啄她的红唇。 林芙清美眸半闭,在他唇间轻轻点头。 谢景执心中怜爱,勾唇笑道,“在容府有没有被别的男人摸过?” 美人睁大双眼,急忙摇头否认:“没有的……只有春欢娘子用玉峰膏揉过……” 春欢娘子,听着是个女的。 他当然知道容时不会让别的男人染指她,只不过起了玩心随口一问。 不过他很满意林芙清的表现,惊圆的双眸,羞红的双颊,急于解释的样子,真像个纯情的良家小娘子生怕被夫君误会自己与外男有染。 “张嘴,把舌头伸出来。”谢景执拍着她的玉乳要求。 林芙清长睫微颤,怕他生气,就乖巧地在男人的注视下分开双唇,慢慢伸出小舌。 粉色舌尖刚露出就被男人吸了过去, “唔……” 谢景执吸着美人丁香舌,将她小舌拖出唇外与他纠缠,再撬开贝齿,长舌直驱而入,扫遍她柔嫩的口腔里每一处,还把小嘴里甜蜜的津液全部吞掉。 俊朗玉容近在迟尺,英挺的眉目浸了色气,星眸将闭未闭,薄唇张合含吞间,令人心跳无比。 这几日两个人也时常接吻,谢景执多数吻得很温柔,没有今日这样孟浪。 林芙清还是那般娇羞,感受到他渡过来的口水时,一点点咽下喉间。 谢景执撤出大舌离开的时候,她小脸通红,紧紧闭着双眼,嘴角沾了男人的唾液,胸口紊乱地起伏着。 林芙清生得窄肩细腰长腿,身板看着娇小,这对玉乳倒是长得恰到好处,圆润挺翘,上面坠着两颗小巧的红珠,谢景执一手刚好握得住。 拉下遮挡的抹胸,埋头到白嫩生香的双乳间深嗅,“她们给你用了什么?这么香?” 他问是问了,不过懒得抬头,林芙清也就没有动唇。 薄唇靠近发硬的奶珠,伸舌才舔了一下,怀中美人就跟着瑟缩。 谢景执大掌发力按住薄背,令她弓身贴近躲避不得,玉峰中间一条深沟散发着幽幽的香气,诱人探索,他埋头就在高耸的玉峰咬吮起来。 林芙清坐在他腿上,背让他用掌顶着,只能把手搭在男人肩膀上,仰头被迫前倾着奶儿任他衔咬在嘴里为所欲为。 乳珠上的快感迅速向下蜿蜒到小腹, 美人咿呀淫叫,舔吻声啵唧作响。 仍嫌不够, 谢景执复又仰头和林芙清缠吻,捉起她柔软的小手包裹住暴露在下裳外的肉柱上下撸动,膝盖撑开她的腿,顶在腿心研磨。 林芙清歪了身子,整个人以穴口为支撑坐在他膝盖上,被男人坏心地用膝盖研磨得唔唔闷哼,花心没多久就沁出了浅浅的春水。 撸动百来下,谢景执含着林芙清的耳垂射出来,向上喷薄的阳精泄得美人手腕上都是。 亭外寂静, 亭内莺啼停歇, 男人浸在欲望中的嗓音十分蛊惑,他擦净林芙清被浓精弄脏的手腕,拉好她的衣领关上春光,低声命令道:“以后只准给我一个人摸。” “嗯。”美人娇声应了。 ———————————————— 「谢景执:老婆,说实话你口活一般。 芙清:哦。」 姐夫不可以1(现代AU/清纯女大学生在线) “哎呀爹地……可是我真的不想去嘛……” 点单台前,林芙清把手机放在耳边,她用甜美的嗓音对着话筒撒娇,手指头点在菜单上示意要一杯生椰拿铁。 “糖量、冰量一切正常吗?”收银员轻声和她确认, 面前皮肤白皙、长相甜美的女大学生点点头, 收银员会意,收了钱之后在打单机上快速帮她下好单,再撕下单号条给她, 林芙清夹走单号票,握着手机站到一旁等。 “我早就和小谢打过招呼了,他那儿离你学校也近,估计现在已经过去接你了,我让他顺便再带你吃个晚饭,别整天在学校里吃些没营养的东西。”电话里头林载德的语气毋庸置疑。 林芙清还是试图说服父亲:“不用啦,我能搞定,爹地,别麻烦人家了。” “怎么会麻烦?小谢说他那边房子正好空着。这年轻人靠谱,我也放心。” 林载德抽着雪茄,面前的办公桌上堆满了需要他过目签字的文件。烟雾升腾,缭绕着挂在身后墙上的字画框,上面写了四个大字:“天道酬勤”。 这时秘书阿杏走进来悄声提醒他会议时间到了,他点头表示知道,然后忙里抽空地交代着电话那头的女儿:“听话,爸爸要去开会了,懂礼貌些,别让人白跑一趟,要听小谢哥哥的话,知道吗?好、好、就来了……拜拜,宝贝女儿,记得听话,啊。” 没等林芙清跟他道别,林载德就急匆匆地挂断了电话,想来也是不想再从女儿口中听到拒绝。 好吧…… 林芙清放下手机,按熄屏幕,叹了口气。 这时电子叫号声响起, 她低头看了眼手上的单号,走过去,接过咖啡店店员双手递来的咖啡,说了句谢谢,转身走出咖啡店。 林芙清刚出店门就看到了那一辆不算陌生的黑色迈巴赫停在路边打着双闪,心跳顿时乱了节奏。 日落时分,正值饭点,许多学生结伴出来觅食。古朴典雅、书卷气息浓厚的大学城内出现这样的豪车实在太过张扬另类,引得过路的学生纷纷侧目。 车窗半降,不难看到驾驶室里面的男人——内着米色高领毛衣,外套一件深卡其色羊毛大衣,梳着美式前刺,他薄唇挺鼻,星眸深沉,一张英挺的俊脸面无表情。外套袖口处镶嵌着纯金打造的复古图章袖扣,在夕阳照耀下折射出亮眼的光芒,更显他上位者的疏离贵气。 此刻他一双星眸通过副驾的车窗直直望向咖啡店门口那个内搭挂脖白色吊带、外罩浅蓝色印白猫咪图案宽松毛衣、下身白短裙加玻璃丝袜、脚踩棕色短靴的清纯女孩。 外人眼里一看就知道,这男子分明是在此特地等候她的。 林芙清举着咖啡傻站,没想好要不要上车。车上的人也不着急,还打开了雨刷器冲洗前挡风玻璃上为数不多的灰尘,好整以暇地抱臂坐着,静等她的决定。 大概过了几分钟,一人一车就这么僵持着。 咖啡店外也有桌椅摆放,坐着一些学生、社会闲散人员。 对峙中的男女主角一看就有点故事感,颜值又都是不输明星偶像的高。朴素清高的学子们似乎也被这近在眼前的豪车刺激冲击到了,再看林芙清穿着打扮也是个女大学生的样子,所以这一出引来了一些柠檬精的围观,和不太好听的窃窃私语。 “什么情况?霸道总裁以权势相逼女大学生啊?”有胆大的好事者小声猜测。 好事者身旁同伴点评:“也有是可能为了真爱强势追妻。”后面有人马上接话,“偶像剧狗血戏码照进现实。” 另一个嫉妒又讥讽的声音说:“切~以为童话还是拍电视剧呢?爱什么爱,这身份差距,我看是包养还差不多。” “就是啊……也说不定是绿茶婊装纯,欲擒故纵钓富二代呢~” 怕人听见,又怕人听不见,其实那些人的音量不大不小。 林芙清自然就听到了这些揣测,犹豫再三后她只好硬着头皮,在周围三三两两学生们好奇的目光下打开副驾驶车门溜了进去, 那些话也不知道车里的男人听到没。 “姐夫……”林芙清关上车门,坐定后低着头小声叫人,为了掩饰尴尬,她还咬着吸管吸了一口拿铁,“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打你电话占线,去你宿舍楼下把你同学叫下来问的。”男人停掉雨刷器。 是那个叫绿什么跳的,一个女孩子叫绿跳?似乎是这个名字,奇奇怪怪,他记不清了,也懒得记。 林芙清回想,接到爸爸来电前,她确实发微信和室友绿翘说过要来这家叫“遇”的咖啡店喝点东西。 “哦……应该是刚才爸爸在和我通话,所以你的呼叫进不来。” 听到女孩的解释,谢景执按下升窗键, “林叔叔都跟你交代好了?” 两侧车窗关起,隔绝街上的嘈杂声,外面的人也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了。 车窗陡关,突然密闭安静下来的空间让林芙清有些不自在,她挪了下屁股靠近车门。 “嗯……爸爸跟我说了。” 她正应答着, 谢景执忽然俯身,带着一股古典木质香水的气息靠近, 他右手搭在椅背上,左手朝她的脸蛋凑过来…… 林芙清下意识仰头往后避靠,柔背紧紧贴在车座的靠背上,她不自觉屏住了呼吸,整个人几乎像被谢景执圈在怀里。 男人的手从她面前经过,停在侧脸边,帮她挽起垂在颊边的几缕碎发挂到耳后,再顺手理了理搭在她肩上的大波浪长卷发,又举高手臂拉下安全带,帮忙扣上。 做完这些,他撤离上半身坐回自己的位置。 “晚饭想吃什么?”谢景执自然地拿过她手中的咖啡饮品,就着她咬过的吸管含上,毫不在意地嗦了一口。 吸管上端印了一圈淡红色的唇膏印,他嗅到一股淡淡的水蜜桃味儿,跟她一样清新甜蜜。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薄唇不偏不倚,恰恰对准覆盖在红印上。 那是她喝过的呀…… 林芙清脸红了,磕磕绊绊地质问他:“你、你怎么这样……那、那是我喝过的,上面有口水……” 谢景执不以为然,把纸质的咖啡杯放到杯架里,“你的口水,我吃得还少吗?” 林芙清听了他的话,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些画面,她芳心乱跳,耳朵都开始发烫起来, 谁知男人又添了一句更过分的:“别说口水,你下面流出来的水,我一样吃过。” 看起来非常有涵养且高冷的男人居然会说出这么下流的话, “啊……”林芙清羞愤欲死,伸出手去捂他的嘴,小声警告:“你别说了!” 谢景执想笑, 他拉下她的纤手,在那柔软的掌心捏了下,勾唇问道:“想好吃什么了没?” “……omakase。” 得到答案的男人将车子发动,缓缓驶出大学城。 附近的商圈是城市里的金融中心,这里林立着许多餐厅,其中不乏环境、味道俱佳的。 一家名为野鸟的高级日式料理店也坐落在这里,并且消费水平不低。 包厢内, 林芙清小口吃着鲜虾炙烤寿司, 谢景执这时脱了外套,挽起白色的毛衣袖子至肘弯,露出精壮有力的小臂。他拎起茶壶,给林芙清斟满一杯热气腾腾的大麦茶,“我那套房子离这里不远,你想的话,今晚就可以入住。” 他下午过来寻她时就让阿姨提前收拾布置好她的房间,也吩咐女助理去采购了一些女孩子的日用品、护肤品和冬季衣裙等送过去。现在应该已经一应俱全了。 看着林芙清喝下一口大麦茶解腻,他举筷夹过料理师做好的红酒鹅肝金枪鱼寿司,“我也会住在那里。” 林芙清听到,差点噎着,“什么?!不是说空着,暂时先借给我住的么?咳咳……” “对,但那是我的房子,我应当享有居住权——你只是来借住。”谢景执云淡风轻地回答,大掌轻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何况,我那里很大,不怕挤,再来两个人都随便住。” “……”她确实反驳不了,人家斥资购置的房子,爱住就住。 可是,谢景执身为一个家底丰厚的优秀青年企业家,他名下产业肯定多得很好么……至于非得跟她住同一间房子吗? 看她只是轻咳了两下,没真的噎着,谢景执收回手,把鹅肝寿司放进嘴里嚼动,他挑眉,“别这么惊讶,吃吧,吃饱了我带你去看看。” 料理师在这时放过来一小碟摆盘精致的三文鱼刺身, 于是林芙清闷头吃起鲜嫩爽口的三文鱼,不再说话。 她今年大四,即将离校实习了,就近在金融中心面试了个专业对口的外贸公司,顺利拿到offer后准备大展拳脚。 但是离校实习申请通过后一周,她被通知将不能再在校住宿,所以才一时急得需要立刻找到房子搬出去。 林家在Y市也有两处房产,可是离金融中心都不太近,林芙清还没有驾照,早高峰公车拥堵、地铁难挤。林载德得知此事后心疼女儿,想在Y市请个配车司机专门去接送她上班,被嫌麻烦拒绝了。又担心女儿早起通勤会很辛苦,也不放心单纯的女儿独自找中介,怕她会上当受骗。 想来想去想到谢景执这位年轻人上个月刚回Y城,女儿之前也是见过他的。因生意两人又来往过几次,林载德觉得他待人接物很不错,酒品也很好。加上两个年轻人只相差四五岁,想着沟通起来也方便,便托他帮忙,带女儿找个靠谱的中介在附近租个环境好的房子。 想不到谢景执爽快答应,还表示自己凑巧就有一套空置的房产在这边,能解燃眉之急,可以借给林芙清住满实习期一年。 林载德听了自然高兴,连声说好,就放心把林芙清托付给他了。还特地去电叮嘱宝贝女儿要听话、懂感恩,不要辜负这位年轻人的仗义相助,也不要失礼寒了人家的心。 …… 「绿翘:妈蛋!!是翘不是跳!!」 「芙清:什么叫你那里很大?」 姐夫不可以~2(现代AU/药h) y u wangkong 当车子进入到地下车库时, 纠结了一路的林芙清终于支支吾吾地开口:“姐夫……要不还是算了吧,我就不上去看了,我自己能在外面租到房子的。” “你一个女孩子独居,不安全。” 林芙清还想再挣扎一下,“可是……” 谢景执截断她的话头:“再说了,你父亲把你托付给我,我理应负责到底。” “那、那是因为爸爸不知道我们的事呀……” “呵,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谢景执嗤笑。 “这样不好,你原是姐夫……” “姐夫?”谢景执冷笑,“我算你哪门子姐夫?” 且不说他和她的姑表姐莫玉环没有订婚,甚至连情都不曾有过,只是因为长辈之间认识,恰逢知道了两人都单身,才乱点鸳鸯要安排相亲,两家还借着由头一起吃了个饭,恰好那天林载德得空,也带着林芙清去蹭饭了。s exiaosh u.c o m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夏日里穿着齐膝白裙子的姑娘身形窈窕,一头柔顺乌黑的长卷发被珍珠发带轻轻系在颈侧,她站在包厢门口,从父亲林载德身后探出头来,额前一缕头发调皮地垂下,笑意盈盈,乖巧地向在座长辈问好。 他几乎一眼就被林芙清吸引了, 那莫玉环只记得名字,长什么样子他那天过后根本记不起来。 同为生意人,生意场上时常会遇到不稀奇。 谢景执应酬中也曾偶遇几次林载德,林家不如谢家——不,基本场上也没有几家实力能超越过省级首富谢家的。可一向自傲的他竟甘心主动圆滑,奉承讨好林载德,只为一来二去,让她的老父亲对自己留下好印象。 后来夏日将尽,莫玉环组局邀请圈中好友在自家别墅里举行秋前派对,男男女女人数众多。 谢景执那天也收到邀请微信,本想置之不理,哪想到容时不懂如何得知了这事,非要去凑热闹,他就被拉着一块前去了。 之后他很庆幸那天去了——暑假尾声、即将回校的林芙清也在。 她那天站在草坪上烤着牛排,身上穿了一件驼色薄风衣,腰间系着同色腰带,把腰身扎得盈盈一握,弱质芊芊。往那儿迎风一站,浓密乌亮的长卷发就飘在脑后,一张清艳的脸蛋素面朝天,真是亭亭玉立,如清水芙蓉般落落大方。 也不知是认真烹烤了不尽人意,还是原就贪新鲜闹着玩儿。谢景执看到她烤着烤着,就用长叉子叉起那块变得焦黑的牛排向旁边的人展示,还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一向温婉乖巧的姑娘笑得狡黠无比,令乏善可陈的聚会画面都变得生动起来。 派对上莫玉环和一个官二代打得火热,当众相拥热吻。 容时神色间揶揄他,他无所谓,自顾自坐在白色软椅中,晃了晃酒杯里的冰球,仰头喝下一口威士忌。 林芙清也喝了点樱桃味的气泡酒,见了他俏皮地笑着,打趣管他叫姐夫,少女饱满的苹果肌充满光泽,卧蚕笑起来清纯生甜,眼角下一颗小痣更显娇俏可人。 天色渐晚,众人从屋外挪到了屋内活动, 秋风乍起,厅中开了暖气, 请来的DJ在壁炉旁架起碟机打碟,酒精上头的众人开始随着震天响的音乐狂乱蹦跳喊叫,一时间群魔乱舞,派对气氛达到顶峰。 容时在人群中还拥着一个异国美人上下跳动,他戴着骚气的猫眼墨镜,耳垂上的钻石耳钉光芒闪烁不定,手指在空中摆出rock and roll的姿势。 谢景执不反感这样的场面,但也一贯不热衷。 林芙清也没有加入,她不胜酒力,脱了风衣散热,里面穿着的一条藕紫色长袖针织连衣裙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 不知道是谁的酒杯里放了助性的东西,她一个没注意,阴差阳错拿到还喝光了,不久就软绵绵地歪倒在沙发靠背上,娇美的脸蛋透出不寻常的潮红,纤指的手指抓着领口无意识地扯着。 谢景执在旁边立刻就看出她的不对劲。 厅内乌烟瘴气的, 他扶起她的头,她迷离着双眼辨认,还能认得他。 他叫她名字,她似醒非醒,似应非应。 周围闹哄哄的,他和她都听不清彼此在说什么, 无奈谢景执只好抱起人上楼, 厅中沉浸在狂欢里的众人根本没有注意到这对俊男美女的悄然离去。 在别墅的上层找到一间安静的空房,他把林芙清放到铺着软垫的大床上后就打算再出去给她找点温水喝。 可刚转身裤腿就被拉住了, 少女美目半闭,长睫浓密,小巧琼鼻下樱唇轻张着,有气无力地吐息,她已扯下了领子和胸罩带子卡在手肘,露出白皙的肩头和胸前一大片春光。 林芙清无意识夹紧双腿磨蹭腿心,娇声呢喃:“姐夫……怎么这么难受……我好难受……” 说他是借着酒精释放暗黑面的禽兽也好,说他是见色忘义趁人之危的小人也罢, 总之是她拉住他,嘟着水润红唇媚声央求他的:“姐夫……帮帮我……好热……我不舒服……难受死了……” 对林芙清本就有好感的谢景执受不了这样活色生香的性诱惑, 于是他捏着她尖巧的下巴吻上去,剥光她身上的针织连衣裙,随心所欲地尝遍少女身体每一寸馨香的肌肤,包括胸前的两团玉乳,还有那两颗艳红可爱的乳珠,都得到了唇舌温热舔弄的照顾。 最后他用舌头堵住她的小嘴,扶着布满青筋缠绕的粗长肉棒挺身刺进她娇软的嫩穴内…… 林芙清在他身下哭着,吟叫着,扭动柳腰,变成了一个女人,他的女人。 姐夫不可以3(现代AU/车震h/被男人压着狂操 在这之后谢景执确实有更不厚道的行径,用那天的事威逼诱哄她出来共度春风过几次——直到秋后开学,她回到Y市上课。 两人有过最亲密的负距离关系, 林芙清至今却还一直叫他姐夫。 呵……既然这么喜欢叫姐夫,就让她叫好了,正好增添情趣。 那几次她又羞又怕,在他身下既享受又羞愧的沉沦媚态他都还牢牢记得。 谢景执把车稳稳停在自家车库里,熄了火,解开两人身上的安全带,拽住刚要打车门的林芙清,就把她压在副驾驶上强吻。 “唔……唔……”林芙清下意识扭头挣扎,这突如其来带着压迫禁锢气场的吻让她心惊。 “姐夫……唔……嗯……”她才张嘴想说话,就捏住下巴,让软且有力的大舌从嘴角顶了进去,随之而来是男人更深入的舌吻。 大舌勾着她的嫩舌搅动吞吃,随后越搅越深,口腔里内一处细嫩的黏膜都被他舔遍了。 少女仰头张着嘴被迫接纳男人作乱的舌头,咽下他的唾液,感觉能呼吸到的空气越来越少,在强势的舌吻中被刺激得眼中泛起了一层泪水,来不及咽下的口水顺着唇角流下来。 两人分开时都在剧烈地喘息,唇间还连着一根银丝。 “很喜欢叫我姐夫?那你一会儿多叫点。”谢景执声音低低的响在她耳边,藏着某种压抑。他毫不费力就抱过吓软了身子的少女坐到自己腿上,拉下她脚上短靴的拉链脱掉,随手抛到后座。 男人的力量根本抵抗不了, 接着后背的文胸扣让人解开,短裙拉高堆到腰间,腿上的玻璃丝袜被撕开,裆口处亦不能幸免,只剩一层蓝白相间的蕾丝内裤保护着柔软的私处。 林芙清后背靠在方向盘上,双腿分开垂在男人腰侧,花心正对着男人的腹间,而腹下有一团硬物硌着她的腿根。 谢景执还是那样端坐在驾驶室的座椅上,在她面前,把手从毛衣下摆伸了进去。 少女的体温很暖,雪乳抓捏起来手感软滑柔腻,他用指甲刮过她的乳珠,不时两颗乳珠就颤巍巍地硬着挺立了。 “别这样……小、小谢哥哥。”林芙清再傻也知道他是生气了,她抓住正在作恶的大手,想要让他停止这种行为。 谢景执掀开她的毛衣,浓眉上挑,扯着嘴角玩味地笑,“不叫姐夫了?” 其实林芙清知道,表姐真正的择婿首选是那个官二代。她一开始只是动了顽皮的心思,想逗逗这个高冷的谢家大哥哥,后来一直管他叫姐夫也是因为愧疚——愧疚于自己居然因为错喝了酒而大胆勾他一夜荒唐,愧疚于这原本是表姐的相亲对象却被她有违道德地“截胡”。 谢景执以那件事为由叫她出去时,她心里既期待又内疚,倒也没有觉得是被他欺负了,在他身下时甚至觉得享受其中。 可是几次下来,内心的不安愈演愈烈, 她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喜欢他了…… 所以一直想用姐夫这个称呼去提醒自己不能沦陷一错再错。 趁着开学就匆匆逃回了Y市。 “我错了……不……嗯啊……” 然而没有给她认错的机会,谢景执头埋到她胸前,用力含上玉桃的尖端啃咬。 少女身上散发着一股水蜜桃味,奶头粉嘟嘟的,她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有种不可言喻的吸引力。 谢景执轮流舔咬两团雪肉,同时手掌向下,长指拨开她的内裤插进去。 少女的身体被男人疼爱过几次,熟悉他的气味和抚摸,这样略显粗暴的逗弄也能让她起反应,小口处此时已经湿乎乎的了,他顺着湿滑的爱液将手指尽根深入,指上带了些力气去抠挖小穴的嫩肉。 林芙清被他带着气指奸,抠得她敏感的花心内又疼又痒,她害怕地用双手抵住男人的肩膀,抬起屁股,试图脱离,“疼……别这样弄呀……呃啊……姐夫……” 拒绝,又是拒绝。 谢景执从她乳尖上抬起头,清朗的嗓音隐有几分薄怒:“奶子不让吃,小穴不让玩,芙清,你真是一个不听话的小姨子。” 他抽出手指,双手托住她的腰身把她翻了面,然后拉开自己的裤链、扯下男士内裤,放逐出那根挺立的粗长硬物。 林芙清听到拉链声,慌得想要撑起身挣脱,“别……不能在这里。” 可是逼仄的空间里,身后又有男人的桎梏,她能逃到哪里去? 谢景执把她按住,竖起肉柱从蕾丝内裤边猛地刺进去——然后不等林芙清适应就用力肏弄起来,狠狠地顶撞颠弄。 突然入侵的异物让穴内饱胀感十足,男人用力顶弄的力度让林芙清感觉那根肉棒好像要穿透她的小肚子一般,顶得她的心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刚进入少女体内,坚硬的龟头就直直顶到了宫口处,卡得她深处生涩发疼,还一下一下地退出又重新狠狠撞进去。 “哈啊……唔啊……”林芙清背对男人趴在方向盘上,脸侧着贴在上面,她看不见谢景执的表情,但低头能看到自己的小腹处都凸起了一条长形的硬物。 他一定是很生气了,此前他也弄过她几次,都极尽温柔体贴,没有这么粗鲁过。 少女的柳腰被一双大手紧紧握住,前后推动,承受着肉刃的破开进出,任她如何扭腰摆臀也逃脱不出去。 林芙清用手去掰开谢景执掐在腰上的指头,“啊……姐夫!姐夫!嗯啊哈……别这样……啊……太重了……好深……” 她努力抑制住被男人用力撞碎的吟哦,小声求饶:“谢景执……嗯啊……你别这么用力……好痛……真的痛……呜呜……呃啊……” 谢景执一言不发,蓄发蛮干,次次顶到她娇嫩的小子宫,一用龟头碾开那个圆圆小小的入口,宫口就被刺激得收缩含住龟头,少女紧滑的媚肉剧烈蠕动摩擦着缠柱暴起的青筋,让他爽得气血上涌,只红着眼睛,想把全身血液里翻腾的欲望狠狠发泄在她身上。 他俯身去舔咬她的脖颈、耳垂。 大掌绕到林芙清身前伸进毛衣里罩住一团绵软的雪乳,用力揉搓,把那团柔腻的雪肉揉得发红变形。 谢景执听到林芙清抽泣起来,她哽咽着,被他操得语不成调地说:“别捏了……疼……我听话……呜呜……啊……嗯啊姐夫……我、我让你吃奶子、玩小穴……嗯呃……别、别这么用力、好不好……唔……谢景执……嗯嗯啊……” 媚惑的尾音带了点哭腔叫他,好像真的受不了了。 谢景执停下了,但没有退出,他让少女腿心插着自己的肉柱,用有力的臂膀捞起她骨肉匀称的长腿,把人转回面对面的姿势。 林芙清一转回来就扑进他怀里,装着乖巧顺杆往上爬,软软地抱住男人精瘦的腰身,同他商量:“别这么用力好不好……真的好痛,不骗你……” 惯会装乖卖俏的。 “还敢不听话么?”谢景执回抱她,把人牢牢圈住,腰身缓缓挺弄起来。 “不敢了……”林芙清哭得睫毛都湿了,却主动拉高毛衣,露出一对雪白可爱的玉乳,羞涩地挺着送到男人唇边。 温言软语的认错令男人很受用,况且她还主动挺着奶儿让他吃。 谢景执咬了一口乳尖,开始抱着她缓缓上下抛动,微微颤动的雪色乳波荡漾开缠绵悱恻…… 狭小昏暗的空间里,男女紧紧相拥在一起,下身紧密相连着。 动作很小,但很深入。 如此温柔的碰撞让两人都满足得喟叹, 不知被抱着插了多久,林芙清闷声吟叫,觉得整颗心都变得柔软潮湿,连同下半身一起,软得好像融化了,化作了涓涓春水,从小穴流出来,滋润着正在入侵她身体的男人的肉柱。 谢景执同样内心缱绻,被湿热暖滑的媚肉一下一下吸绞着,他舒服得低声轻哼。 少女的娇喘越来越急促,媚叫着不满:“姐夫……快……快一些……再快一些呀……” 话音刚落已经被男人推倒在方向盘上, 谢景执握住她的膝盖打开, 长腿向上分开压在两侧,形成一个M字。 少女暴露着腿心处嫣红的小穴,被男人狰狞的肉柱撑开插入,快速进出,猛力抽插,粉嫩的玉臀被压扁又回弹。 “喜欢姐夫这样干你么?嗯?”他迅猛挺腰,用力爆操着身下娇软的姑娘。 快感迭加增强,林芙清摇着头,说出口的却是:“呃啊……哈……喜欢……还要……” 少女艳红紧窄的小穴口被拍打得都泛起了一圈白沫, 谢景执越干越快,越干越深,像不知疲倦的打桩机。 操得林芙清呜呜哭叫,美眸翻白, 不一会儿她脑中忽地闪过一道白光,蜷缩着脚趾,整副娇躯抽搐起来。 谢景执拉下她口中咬着的毛衣,与她缠吻, 处在高潮中的美人无意识地吃下男人的口水, 而男人再重重快速地操了十几下后,低哼着把滚烫的精液射入了她剧烈收缩的花心深处…… 林芙清大张着腿,被操得浑身发软,无力地仰面躺在方向盘上,汗湿的小脸通红,她双眸紧闭,张着小嘴喘息。 男人拔出肉柱,把她的腿拢起,用力拧了下她的奶尖儿,威胁道:“夹紧了,射给你的这些宝贝要是敢漏出来一滴,我就告诉所有人,说你小小年纪爱发浪,勾引得姐夫在车上就开始操你,还操得你合不拢腿,知道吗?” 这人说的都是什么话嘛…… 但她不敢忤逆了,“嗯啊……” 谢景执展开宽大的大衣外套披在林芙清身上,遮住她圆润的翘臀,光裸的长腿,以及丝袜、裙子被撕坏的痕迹。 他打横抱起高潮后全身无力的姑娘,对着门禁刷脸,长腿迈入独户电梯。 缩在男人臂弯里,甜美娇软的少女粉面含羞,听话地把双腿紧紧并拢,被干得一塌糊涂的嫩穴内含着男人刚射入的新鲜精液,生怕会流出来滴到地上。 铮亮的电梯门映照出男人英俊的脸,他志满意得地笑着—— 没关系,用不了多久,姐夫就要变老公了。 到时候,他有大把时间,用老公的身份光明正大地继续肏哭她。 污墨 谢景执休沐过后又要离开了, 如今他在军中做到都尉,需领队去邻城的饿狼岭行军几日。 天刚蒙蒙亮,他就睁开了双眼,轻声唤来侍女伺候洗漱, 帐内的美人正酣睡,他不想扰人清梦。 林芙清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迷迷糊糊揉着眼睛醒来就看到他在穿衣袍,扣扣子。她一个激灵散了瞌睡,忙爬起来,踮着脚去替他扣上锁骨处最后两颗盘扣。 “爷,怎么起这么早?”林芙清取下挂在一旁的披风,抖开给他披上。 “有军务,马上就要走,这几日我都不在城中。”谢景执蹲矮高大的身子去将就她,好让披风顺利系上。 美人纤指翻飞,给他打了个漂亮结实的蝴蝶结,再细心抚平披风上的一些小褶皱,她小心地问:“那什么时候能回来呀?” 谢景执垂眸盯着她无声的柔唇一开一合,只觉她垂首低眉给自己穿衣的样子真像个贤惠的小娘子,“还不定,少说十天多则半月。” 林芙清闻言有些失落, 谢景执看得出来,便捏了捏她的下巴,在红唇上亲了一口,“乖乖等我回来,回来了带你上街去。” 林芙清惊喜抬头,“真的吗?可以吗?” 她如今这样的身份,能出门吗? “唔,小爷说带你去,就一定能去。”谢景执把佩剑挂到腰间,说着转身就要走。 林芙清拉住他,关心道:“不用过早饭再走么?” “军营里有备。”谢景执揉揉她的蓬松的发顶,柔声道:“不必送我了,你再睡会儿。” 怎料林芙清突然扑进他怀里,抱住那劲瘦的腰身,她抬头真切地央求道:“爷,你要快些回来……可以么?我一个人害怕……” 她是真的怕,很怕再次从天而降的飞来横祸,很怕谢景执一去不回,很怕她又变回独自一人,在无法掌控的命运中颠沛流离。 谢景执自然知道她在怕什么,她一蹙起眉,他整个胸腔都变得闷闷的。 大掌轻拍她的薄背,安慰道:“放心,只是去行军历练,也没什么危险的,忙完就回来。” …… 谢景执走后,林芙清难得闲下,这么久以来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拥有自己的独处时间。 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倒是谢景执给的承诺让她不时憧憬着, 说起来,真想再去临街那座说书茶楼听听书,去锦绣阁看看今年冬季时兴什么样式的衣裙披风,南斋铺子又新上了什么果脯蜜饯…… 不过谢景执说了,回来就会带她去的,她只要再等等就好。 府上男主人走了几日,除了管事还稳重些,宅中的下人们逐渐松懈下来,大家除了做些日常的分内事儿,大部分时刻都有些懒散。有顽皮点的还会在院中互相追逐嬉笑打闹。 这天林芙清拿来纸笔,一一记下需要添购的物件。 她发现谢景执这处宅子新是新,宅内建筑也尚可,只是许多物件摆设都没有,偌大的宅子显得很空旷,对他这样身份的人物来说,陈设简单得未免过于寒酸了。 加之衣笼箱中没有他的几套衣袍,她来到此处后,看他也是来回换洗那两三套。冬日渐深,常住这边的话,还是得多备着些厚衣棉服,免得衣裳单薄着了凉。届时常服、劲装、盛装也都需得再细分出来。这样要穿扮时也方便。 因此她想着若能出门,便顺道一齐帮他购置好。 还在纸上问了采办关于谢景执身量的尺寸几何。 这一番思量举动下来,她都没察觉自己倒真像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儿。 她于窗边的案几上细细书写, 窗外下有几个侍女凑在一起,原本就在主院里伺候的,此时没什么差事了,就闲下来聚在一起翻花绳儿、编花弄草打发时间。 其中有个眼热的侍女瞥见窗内的情景了,小声嘲讽道:“会写两个字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为人奴婢,供人玩乐的蹄子,看她那样儿,真拿自己当正头娘子了,竟操心这些。” “是呀,那天亭子外……站远了都能听到她那浪叫。”有人搭话道,正是那天站在亭外伺候的其中一个侍女。 另一边正在编花环的侍女不知是出于好心提醒她们,还是在阴阳怪气:“你们小声些,仔细叫人听见了,去吹枕边风,告你们的状。” “不打紧,反正她也说不出话来。” 有人轻笑,“但是人家还能叫出声来呀……” 几声憋闷的轻笑相继响起, “说起来,小侯爷这处宅子购置时,听说原是用来迎娶世子夫人后入住的别院。不曾想中途退了婚,如今竟让这样不知来头的人无名无分就住进来了,也不晓得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好福气。” “许是脸生得好,身子又……又会发浪呗,勾得小侯爷魂儿都没了。” 窗外下的几人显然忘形了,越说越过分, 她们完全想不到,林芙清就是她们口中那位当时与自家主子订过婚、要过门的“世子夫人”。 …… 原来……这处宅子本就是她和他的新婚之房么。 林芙清不觉停笔, 宅中的侍女下人她一概不熟,平日里只由着她们照顾。她们受的是谢景执的聘用,而她也是谢景执带回来的……——眼下看来无非算个外室……也许只能算通房,同为奴籍,并没有比她们高出到哪里去,加上现下口不能言,不过就算能言能辩,她也不想多费口舌。 所以对于这些闲言碎语,林芙清只是一笑而过。 但听完那些话,她心里一时变得酸酸胀胀的,眼眶也忍不住发酸。 提笔怔了许久,直到一滴墨从毛笔尖落下,晕染在宣纸上,污点散开,模糊了一列字迹,看不清原写的什么了。 好好一份清单让这乌黑的墨水给弄污。 林芙清搁下笔,轻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把桌上铺平的宣纸拿起,揉成一团,轻轻丢进了废纸框中。 舌舞(口h/微) 用过晚膳后林芙清点了灯,坐在倚榻上看书,看着看着,思绪总不受控制地缥缈,情思就莫名伤感起来。 自己如今悄无声息跟了谢景执,没来得及同绿翘莺怜她们说一声,也不知她们会不会担心。 谢景执走了几天,杳无音信,不晓得他过得如何,而她还要等几天才能等到他回来…… 又想到她为人子女何等不孝,至今未曾给逝去的双亲上过一炷香祭拜…… 她深觉这几个月如有地狱恶鸟掠过,巨大的翅膀在头顶遮天蔽日,令人上天入地都逃脱无门。 倘若,倘若父亲不曾退婚、家中不曾遭祸,如今的光景……是不是就会好一些? 她沉浸在安静的悲伤中许久,连房中进了人也不察。 “怎么不来迎我?”随着朗声响起,谢景执大步迈进,他抬指扳过林芙清的下巴,等看清她泪痕斑斑的脸蛋,便皱眉问:“你哭什么?” 林芙清听见他声音时心头一跳, 还没来得及收住眼泪,因此让他看了个正着,“没什么……这话本子写得怪感人的。” “说着”,挣了他的手去,慌忙擦泪。 谢景执看向她手中的书本,封面写着山海风物志,应该是采办从街上淘来的,里面的内容哪会是什么话本子。 “说,你有什么不开心的?” “没有……” “是不是等我等久了,你嫌闷了?不愿自个儿呆在这里?” “不是。”林芙清怕他误会,眼角挂着泪珠展颜一笑,“爷,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确实突然,算算日子,他才去了九天,之前他提过要去十天至半月,她还以为不会这么快的。 谢景执拿袖子往她脸上擦,“行军演练顺利,结束得比预期快。” 几天没见,想她想得紧,谁知一回来就看到她像小媳妇受了气无处说理般暗自垂泪,谢景执莫名堵心烦闷,但不再问了,自顾自打横抱起人:“我看看你那处怎样了。” “嗯?”林芙清懵了, 怎么刚回来又想做那事。 两人双双倒在床上,谢景执就急不可耐地低头吻了上去, “唔……爷……唔……您用过饭了吗?”林芙清被他含着唇瓣胡乱亲吻,她努力从那薄唇中摆脱出来,一双小手抓着男人肩膀上的衣料,无声询问。 谢景执啄她柔白的颈子,扯开腰封解散衣裙,褪下亵裤,“用过了,别关心这个。”掰开她双腿,“先让我看看。” 烛光摇曳, 洁白柔软的小腹下,是两条葱白的长腿,腿心中间红艳的贝肉被长指分开, 谢景执一双星眸全神贯注地检查,似乎真的有在很认真关切的样子。 湿热的鼻息喷洒于腿间, 林芙清被他看得面颊绯红,不觉慢慢并起双腿。 其实都过了这么久,红肿早消退了。光洁的皮肤恢复如初,就连那夜被撑圆的小口也不见了,只有一道潮湿的裂缝在腿心含苞待放,等人采撷。 “看着是养好了。”谢景执在那双腿快要关拢的时候,用掌心扳开膝盖。 柔嫩的私处传来微凉触感,林芙清向下看去,谢景执居然在上面亲了一口。 他握住她小腿,眸色沉沉道:“我瞧春宫图上画,男子用舌舔弄这处,女子也会愉悦。” 看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林芙清撑起了身子想要挪动玉臀,她阻止道:“那里不能……不、不干净……” 谢景执拽着那截白生生的小腿,满不在乎地说:“哪里不干净了?我瞧着挺好。再说了,你能吃我的,我为何不能吃你的?” 说罢他起身解开自己的腰带,搭到林芙清脸上,一张芙蓉小脸遮去了大半,只留秀气的鼻尖、红润的樱唇还有那尖巧的下巴在外。 男人轻轻咬了下那微嘟的唇,“你躺着别动,让爷试试。” 当温软的舌分开缝隙,探入玉门口处开始四处按压勾弄时, 林芙清有些不适,纤指张开把身下被褥抓皱,双腿也夹紧了。 身下传来男人的闷声,他拍着她的臀尖说:“松些,要被你夹得透不过气了。” 随着她的腿卸了力道,谢景执的舌如一条灵活的小蛇立刻钻了进去,不断蜿蜒深入。 粗糙舌面不断刷着敏感的嫩肉,林芙清难耐地贝齿轻咬下唇,隐忍着破口而出的吟哦,“唔啊……” 哪有……一下就这么进去的…… 男人高挺的直鼻印在贝肉间,舌尖往上抠挖,不久后牙齿又去啃啮着那颗凸起的花珠。 复而像是品尝什么般,唇舌密密起舞吸弄甜美的蜜穴。 少顷刻,蜜穴就被他啃出细细花蜜,男人尽数咽下那些春水,舌头更起劲地探索其中。 不同于阳物的插入,这柔情又高频的舌弄让人既难受又快活,使快意不断堆积在小腹中,像是涨了尿般鼓着。 林芙清少经人事,分不清这到底是什么滋味,只觉得那股感觉越来越强烈,似洪水即将决堤一般,好像快憋不住了。 眼睛被他的腰带蒙住,一片漆黑里她的脑袋晕乎乎的,所有清晰的快慰都集中在身下,灵魂快要飘起来般, 楚腰轻扭,她忍不住抬起俏白的玉足,脚心乱蹬,竟踩到了谢景执的肩上踢了一脚,“嗯啊……爷……” 字正腔圆的一个“爷”字一出口,两个人都愣住了。 谢景执面有欣喜,他匆匆抹了下唇,动身往上搂住美人,拂去她面上腰带,“你能说话了?” 光明乍现,林芙清双眸迷蒙,抖着唇刚说了一个好字,嗓音却消了下去。 她也不太确定,原想说大约是的,看来还是不行,但依之前的大夫所诊,眼下应该有在日渐恢复了。 “你再说说,叫声爷。”谢景执鼓励她大胆开口,不过手上却摸到她颈子绑着的肚兜系带解开了。 “爷。”无声有息,美人有些失望。 男人重重亲了她唇瓣一口,“看来你得多开口练练,说不定哪日便好了。” “嗯。” 林芙清这才看清不知他几时除尽了衣裳的,赤着胸膛膀子将她搂抱着,额前有几缕散了的乱发垂下,她勾指帮他捋上去。 “方才那样,可有快活?”谢景执捉了她的小手放在唇边啄吻,星眸微亮闪动,一副期待夸赞的表情。 虽然他也没什么技巧,但架不住这番绵绵情意。 林芙清心中有柔情似水,她抿唇点头,这才发觉忽然停止的快感并没有消退多少,体内仍燥热渴望。 “你倒是舒服了,爷还硬着难受。”谢景执笑着吻她的锁骨,带着小手往下摸,触及自己那根早就硬得翘起的肉柱。他令她的手握上,让她自己往柔穴口放去。 巨大的菇头卡在了湿哒哒的穴口,蓄势待发。 让人期盼又紧张。 林芙清缩回手抵住他硬朗的腹肌,无言请求:“爷,慢点、轻点……好么?” 谢景执叼住玉峰上的乳珠,口齿不清道:“唔,先让我进去再说。” 肉柱不由分说破开玉门关,挤压挺入。 “嗯啊……”美人小猫儿似的细细叫唤一声,扬起的柔颈几乎和下巴连成一条直线。 穴中那种被填满的胀痛感再度来袭。 男子进入后仅磨了十几下就大开大合干起来,也不管美人受不受得住, 干得整个雕花大床吱呀晃动, 窗外月亮高悬, 屋中影影绰绰, 纱帐被摇得飘起又落下, 渐渐的,帐中女子极尽迎合的媚叫变得婉转诱人,后面渐渐染了哭声,男子伴着喘息的嗓音低低响起,哄她再忍忍…… 「芙清:我的爷,其实你口活也一般。 谢景执:那小爷明日再多看些春宫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