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遇 (1v2 人外)》 1.入秋 2.天真 3.亿里挑一 4.金色 5.倔强 6.休假中止 7.抵触 8.初相逢 9.结网 10.暧昧进行曲 11.心意 12.预兆 13.笼中鸟 14.馨香 15.宣告与决定 16.昼夜不息 sёxīāòsнū.©ò㎡ 17.空茫 18.恐惧 19.心囚 20.我想回家 21.将就 22.留门 23.买卖 24.轻揉慢捻 25.礼物 ρ𝑜18āū.𝒸𝑜𝓂 26.只有你 27.锻炼身体 28.受伤的陌生人 29.无耻 30.密会 31.演戏 32.海滨游思 ρõρõy𝒸.𝒸õm 33.礁石有耳 34.隐瞒 35.一场表演 36.排查 祁羽刚走了几步,又停下,他方才被那阵香味吸引,忽略了另一股气息,这个世外桃源有同类! “又怎么了?”同行的伙伴问。 所以是刚才牵着那个女孩的男人吗?看那姑娘眼睛都哭红了,也不知道他对她做了什么。 祁羽:“我得救她!” “这上一个还没救呢,你先省省吧。” 与此同时,岑溪也后知后觉的嗅到了同类的气息,他停下脚步发现那股气息已经远离。 旁边的乔意玹一直低着头,帽檐遮住了脸,什么表情都看不到。 他这次大意了,贸然带小乔到这儿来,若是被族人嗅到…… 想到这儿,岑溪加快了脚步,迅速将乔意玹拖出世外桃源的大门,塞进了车里。 乔意玹只当他是怒气未消,忙不迭歪倒在汽车后座,惊魂未定。 一上车,岑溪就给岑澈发了消息。 「查一下,D城的族人中,谁有去世外桃源的爱好。D城如果没有,就把范围扩大到全国。」 十分钟后,岑澈回了消息。 「为什么突然要查这个?你去世外桃源了?带小乔去的?」 「刚在这儿察觉到了族人的气息,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小乔的踪迹。」根据对同类雄性的了解,多半是嗅到了。 「我马上查。」 岑澈从电脑里调出所有定居国内的族人名单,共200多名,其中在D城的就有100多名,他们分布在各行各业,年龄各不相同。 排除掉近一半的女性后,剩下的依然需要花一点时间去排查。 虽然他们是分区首领,但对EI Dorado内部每个人的了解还没有到隐私层面,所以最好直接找一些能够接触到隐私的人来问问。 周缘樱看着岑澈发来的这一长串名单,陷入了沉思。 “我是不能随便透露病人隐私的” “多少钱能说?”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几分钟后,岑澈直接转了一笔钱过来,周缘樱收到到账短信,只见一串零。 “好吧,就我接诊过的族人中,没人有那癖好。”说完,周缘樱将自己接触过的病人名单都标红发回给了岑澈。 “一个都没有?” “对啊,一个都没有。”最变态的还得属你们两兄弟,只是这话,周缘樱不敢明说。 “挂了,浪费我钱。” 周缘樱看着中断的通话页面,嘟囔:“你又不差这点钱,让我敲诈一笔怎么了?” 不过岑澈为什么突然问世外桃源的事?他们难道开发了新癖好? 想想那个叫小乔的女孩子,还真有点可怜,完了,周缘樱觉得自己开始同情心泛滥。 Ethan从后面抱住周缘樱,问:“怎么了?” “没什么,就想起一个病人,感觉她有点可怜。” “别想你的病人了,现在是我比较可怜,祁羽过来了。” “早让你转分区,你不转,这下好了吧。”只要他一日不转移自己的定居归属点,祁羽作为分区领导就有责任督促他回去。 “那不是因为我姐拒绝签字嘛。” EI Dorado的族人想要跨区域长久定居,需要得到分区领导及其亲属的同意,如果已经没有亲属在世,则只需分区领导同意即可。 “这个祁羽什么行事作风?可以的话,你想点办法贿赂他。” Ethan眨了眨大眼睛,道:“他才刚上任,我都还没见过。” “赶紧去打听打听,这种一上任就忙着跨区抓人的,也不知道是真严厉还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周缘樱一把挣脱Ethan的怀抱。 Ethan无奈摊手,他谈个恋爱怎么这么多阻碍? 岑澈将周缘樱标出来的名字剔除后,发现仍剩一半左右的人需要排查。 楼下传开开门声,是岑溪他们回来了。 他得找小乔算算账。 楼下,乔意玹换好鞋怯懦地站在一旁。 “把帽子和口罩取了,还戴着做什么。” 乔意玹立即取了下来,露出一双红肿的眼睛,脸上泪痕犹在。 岑澈下楼看到她这幅样子并不意外,只是他不确定岑溪带她探索到了哪一步。 他捏了捏乔意玹耳朵,问:“世外桃源好玩吗?” 乔意玹瞪着一双充满惧意的眼睛,不知该回答什么。 岑溪道:“就带她去看了场表演而已,没上真家伙。” 她心理那么脆弱,来真的还不知崩溃成什么样。 岑澈不怀好意地对着她笑。“你如果喜欢,我也可以培养一下新爱好。” 乔意玹猛摇头:“不喜欢。” 岑溪拉住了准备找乔意玹算账的岑澈,让她先去洗澡,他们有事要谈。 见人进入浴室后,岑澈才道:“名单还没排查完,不过目前并没发现可疑的人。” “是我大意了,没想到那儿会出现族人。” “其实我有个猜测,我觉得今天去世外桃源的人,很可能不是我们分区的,因为我们分区的人,虽说不是一一都了解,但基本情况还是有数的。” 以前也没听说谁有这爱好啊?要么隐藏太深,要么是从其他地方来的。 “先排查着吧,至于小乔,接下来不能让她出门了,院子里也不准去。” “要不别让她用手机了?” 岑溪思考了几秒,道:“算了,先留着吧,还是有用。” 乔意玹不会知道,自己险些就彻底和外界断网了。 洗完澡出来,岑澈将她拉过去,要她交代所谓的“作案经过”。 前后反复说了好几遍,岑澈还是将信将疑,疑点主要集中在她是否提前就预谋好了要在酒店与何望飞碰面。 “我在酒店碰到他真的是巧合,你相信我。” “就算是巧合,你也找他帮忙了不是吗?” 她无言,只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何望飞。 沉默半晌,她还是鼓起勇气问:“你们……不会把他怎么样吧?” “与你无关。”岑溪表情冷淡,都这种时候了,还关心一个外人会怎么样,她就是不知悔改。 “跟他没有关系,都是我的错,你们不要为难他。”他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不能因为这点事就再次遭遇险境。 岑澈见她还有要继续为何望飞辩解的趋势,友情提醒道:“你越是护着他,他死得越惨哦。” 乔意玹立刻噤声,一只手紧捏着另一只手,非常紧张。 无论如何,何望飞都不能因为她有事。 她看了看岑澈,又看了看岑溪,这两个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盯得她背脊发凉。 她甚至觉得这两人下一秒就要现出原形。 曾经的回忆和今日世外桃源的浮世绘交织在脑海里,形成一幅幅可怖的图景。 见她越来越紧绷,岑澈率先开了口。 “现在给他打电话,说你不出国了,也不需要他帮忙。” 乔意玹点头,拿起手机深呼吸了两下才将电话打出去。 照着岑澈说过的话又对何望飞说了一遍,何望飞却问:“为什么?” “总之谢谢你,我之前说过的事,你就当没发生过吧。” 说完挂断了电话。 电话一头的何望飞非常诧异,转头望向白文彦。 “她突然给我打电话,说不需要我帮忙了。” “可能她有了其他办法呢?” 何望飞凝眸,不,虽然隔着手机,他还是听得出乔意玹的语气怪怪的。 “你说,会不会是有人逼着她这样说的?” 二人一同陷入沉静,逼迫吗?可是这事无法证实。 他们又不能打回去,毕竟她强调过多次不要主动联系她。 ———— tips:我们的祁羽同学登场咯!总之,他是个很有个性的人。 37.淹没与挣扎 曾经的那个梦又再次重现,乔意玹被关在一个笼子里,岑溪在外面冷冷地看着她。 白日里见过的那些画,地板上的花纹,浮世绘上裸体的女人,全都活了过来,挤进笼子里,争先恐后要吞噬她的一切。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撕扯,五脏六腑都在被啃咬。 一个岑溪变成了很多个,他们围在笼子四周,观摩她的受难。 “不要!” 乔意玹一头冷汗,从梦中惊醒,静谧的深夜里,她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心跳得非常快。 枕头旁边的岑澈听见她的叫喊,也醒了过来。 噩梦非常清晰,似真似假,她如今的确在一座巨大的笼子里。 岑澈把她抱到怀里,拍着背安慰说:“别怕,我在。” 乔意玹更觉仍在梦中,他在,他始终都在,如附骨之疽,如影随形。 “梦到什么了?”岑澈问。 “我梦到……” 乔意玹欲言又止,心跳渐渐平缓下来,恐惧开始退潮,悲痛浮出水面。 她无人可依,只好靠在岑澈的怀里呜一声开始哭起来。 “有好多人来咬我,她们都从墙上爬出来了。” “都是梦而已,忘了就好。” 他隐隐察觉到她会做噩梦的原因,白日里一场惊吓估计又得花好些日子去抚平。 乔意玹将原本就肿的眼睛哭得更肿了。 出于安慰的目的,岑澈承诺不会去找何望飞的麻烦,但下不为例。 如果再发现他们有联系,他会让他从这个世界消失。 迷迷糊糊中,岑澈听见乔意玹在说:“你们不要把我关在笼子里。” “怎么会,安心睡吧。” 再睡醒已是日上三竿,床上只剩了乔意玹一个人,她努力睁了几次眼感觉有些费劲,十有八九是眼睛肿了。 窗边放着一只卡通玩偶,那是岑溪以前出差带回来的礼物。 乔意玹眼神没有聚焦地望了几分钟后,忽然想起海边那只小熊。岑溪为什么会有她跟何望飞谈话的录音? 问题一定是出在那只小熊玩偶身上! 她慌忙起床,拿起窗边的玩偶,里里外外都翻了一遍,什么也没有发现。 翻完又自嘲地笑起来,这房间里有摄像头,这里的玩偶哪里还需要放置什么录音设备。 想起岑溪昨天对她说:“你任何一点小动作,都别想逃过我的眼睛。” 她才活多少年,他们又活了多少年,除非她智商超群,否则根本没有胜算。 手机上有岑澈两个小时前发来的信息,原来他和岑溪都不在家,下午晚些时候才会回来。 「好好吃饭,还有,最近都在房子里呆着,不要出门,院子里也不能去。」 为什么连院子里都不能去呢,怕她又在大门口接触了什么人吗?不过也总比被关在卧室里好。 乔意玹觉得自己倒是越来越会自我安慰了。 岑溪带她去看表演,不就是希望她能够从那种惨烈的对比中找到幸运感么,恭喜他,成功了。 如果她不能遂了他们的愿,或许会面临多种比现在更惨的下场。 这世界上有的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 乔意玹站在泳池边,低头看见自己木然的脸,随后噗通跳进了泳池。 当水淹没全身,求生的本能又促使她挣扎着游了起来。 人,果然很难抑制自己的本能,而死亡,最先要跨越的就是本能。 她双手撑在岸边拼命喘气,看着落地窗外的蓝天,有几朵白云被风吹得变了形状。 她想起大学毕业的时候,辅导员给大家的赠言:恭喜你们进入真正的试炼场,很少人的人生可以一帆风顺,所以请你务必万千次救自己于水火。 乔意玹从泳池爬起来,去往更衣室换衣服,留下一地带水的脚印。 下午四点的时候,周缘樱的车停在了锦麓湾对面的公路上,副驾驶坐着Ethan。 周缘樱的手指在方向盘上不停敲击,岑溪说自己四点回来,这已经四点了。 很快,岑澈的车出现在了锦麓湾大门口,周缘樱立即调转方向盘,跟了过去。 两辆车先后停在了别墅外,四人下了车。岑溪看了眼Ethan,道:“他不能进去。” 周缘樱不意外,对Ethan道:“你去车里等我吧。” Ethan只好又回了车上,他感觉这边的两个分区领导对他似乎有些敌意,而这种敌意从前是没有出现过的。 周缘樱大步跟着岑溪、岑澈进入院内,一边走一边说:“Ethan绝不是那个去世外桃源的人,他那天整天都跟我在一起。” “除了他,还有其他跨区过来的族人吗?”岑溪问。 他们今天自己管辖内所有人都排查了一遍,每个人看起来都没什么问题,所以只能将线索确定在外来者身上。 周缘樱忽然想起什么,立马道:“听说美洲分区的领导人过来了。” 岑澈推开门,环顾了客厅一圈,没见到乔意玹。 “是听说那边换了个管理者,但我一直没抽空看他的资料。” EI Dorado在全球共五大分区,各分区会有一到两个分区领导人,他们主要负责管理自己分区内的族人,既监督族人以免在人类社会中暴露身份,同时也提供很多必要帮助。 岑溪上楼往书房去,头也不回地道:“我们先看看这个新上任的领导人是什么来头吧。” 乔意玹正在放映室看电影,听到客厅里的谈话声便开门出来了。 岑溪看到她出来,对她笑了一下,继续和身后的周缘樱交流。 三个人嘴里说的都是一些乔意玹听不太懂的话,譬如分区制度、跨区执行、族人定居…… 周缘樱和岑溪进了书房,岑澈走向乔意玹,简单问了几句她在看什么电影,也转身去了书房。 岑溪打开笔记本电脑,登录进内部网站,调出了祁羽的资料。 资料也无非一些身高、年龄、学习及职业履历等内容,无法看出其生活癖好或个人兴趣。 周缘樱看到照片,不由得赞叹了一句:“长得还不错。” 岑溪和岑澈诧异地看着她,这是重点吗?你不是来帮Ethan说情的么。 周缘樱立刻回到正题,道:“Ethan在亚洲分区逗留太久了,他估计是来带他回去的。” 早在好几年前,岑溪就表示过他可以转入自己的分区,只要手续齐全。 然而好几年过去,Ethan始终没有拿到自己姐姐的签字,因此转分区的事就一直被耽搁了下来。 周缘樱有些不满地抱怨起来。“干嘛转区非得亲属同意呢,他们姐弟关系又不好,这规定谁发明的?” 岑澈:“现任族长规定的呗,可能是希望大家能够更有血缘意识。” 周缘樱摇头,还是无法理解。 岑溪思考了两分钟,决定帮Ethan一把,不过他是有条件的。 “这样,你让Ethan接近这个祁羽,看看他都有些什么喜好,顺带了解一下跨区过来的人有几个,等我拿到想要的线索,我会帮他向族长说情,让他不需要亲属签字就可以转区。” “完全可以!” 周缘樱简单道谢后转身离开了别墅,离去时轻快的脚步和来时的匆忙形成鲜明对比。 书房内,两兄弟开始联系其他在任已久的分区领导人,希望从他们那儿得到更多关于祁羽的消息。 没有提前知会一声就贸然跨区行动,这在岑溪和岑澈看来是一种冒犯。 资料里祁羽的照片不只一张,岑溪来回看了几遍,始终很难确定自己是否见过他。 当时拉着小乔走得太匆忙,实在没注意擦肩而过的人。 38.所谓圣父 Уцzhaǐшцh.хУz 半夜里,Ethan和祁羽带着一个伤重的女孩找到了周缘樱。 看在对方是分区领导的份上,周缘樱打起精神接待了他带来的新病人。 她将人安排到医院一间病房内,随后给她检查身体,越检查越觉得自己受到了“惊吓”。 虽然漫长的职业生涯中,她并非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但出于对生命体的爱护习惯,她仍旧很难完全麻木不仁。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祁羽才见周缘樱从病房出来。 “别误会啊,她的伤不是我造成的。”他才没有那种变态爱好,至少目前没有。 “那是谁干的?” 祁羽只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描述了一遍,他纯粹是受人之托,帮一对可怜的夫妻寻找失踪的女儿,好在如今已经找到,他也算完成了使命。看逅χú章櫛僦到:s𝓮xiá𝑜sнц.©𝑜𝔪 周缘樱听完,扯了扯嘴角想说,你这人还挺乐于助人嘛。 Ethan捕捉到了关键点,问:“这么说前几天去过世外桃源的人是你?” “世外桃源?好像是有这么个地方。”他对D城并不熟悉,所以找了一个D城的朋友来帮助他寻人的。 世外桃源这个名字以及这个场所的性质,也是从那位朋友那儿知道的。 “你去那儿的时候,没有遇到什么族人吗?” “没有啊。”说完,祁羽又想起那天闻到的那阵馨香,还有那个女孩哭红的双眼。 “等等,好像是有族人在那儿出现过,不过我没见着人。” Ethan和周缘樱对视,用眼神传递了一则消息:祁羽果然就是岑溪他们要找的族人。 但这个祁羽的性格和他们预想的都不一样,且不说爱管闲事吧,就连Ethan跨区滞留的事从头到尾都没提过一句。 周缘樱由衷觉得,这人比岑家那二位好相处多了。 最后还是Ethan主动提起了转区的事,祁羽则道:“我来这边的确是要带两个人回去,但是你的情况我了解过,如果你实在不想回去,那我可以帮你向族长申请特批。” Ethan感动得差点就要冲过去抱住祁羽,原本以为很难的事,结果没想到解决得这么轻松。 相比较之下,岑溪那个有交换条件的帮助显得冷血无情了许多。 “那这样,人先交给你们照顾着,我还有其他事,改天来看她。” 祁羽拉过背包带子准备离去,他想再去世外桃源找找看,那双哭红的眼睛在他脑海里始终挥之不去。 “等等。”周缘樱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吗?” “我们这边的分区领导好像还不知道你来这儿了,我建议你要不去打个招呼?”她绝对是出于好意。 祁羽认可此话,摸了摸下巴,道:“是该打个招呼,不过等我处理完手上的事再说吧!” 比起打招呼等客套事,他还是想先去救人。 看着祁羽匆忙离去的背影,周缘樱不禁问Ethan:“什么事忙到大半夜都不带休息的?” “我听他提过,他好像还要救一个人。” 周缘樱赞叹般地鼓了几下掌。 “真是个圣父。” Ethan对周缘樱突如其来的欣赏有些不满,似无意地插嘴道:“他曾经可是雇佣兵头子,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若非如此,他一开始听说祁羽到来时不会那么担忧。 “噢对,我看过他资料上,有二十年的雇佣兵从业经历。” 其实能当分区首领的人,都不太可能是什么善茬,她差点被这种良善之举蒙蔽了。 EI Dorado并非一个讲究以理服人的地方,族群内部其实一直遵循着“强者为王”的铁律,若非各方面实力过硬,否则无法服众。 就拿岑家那两兄弟来说,她当年可是亲眼看过他们提着M16在战争中突围的情景。 不过,战争并非他们显示勇猛的手段,只是他们赚钱的工具,对于雇佣兵团而言,战争更是如此。 时光流转到今天这个高速金融化的社会,嗜血的本性也只是被那些光鲜亮丽的报表暂时掩盖罢了。 祁羽惦记着那双仅见过一次的眼睛,然而友人带着他重回世外桃源找了一圈都没有见到踪影。 “她可能只是来这儿看表演的客人。” “看表演,哭成那样?”祁羽觉得这话没什么可信度。 他最后想到了监控,只是老板拒绝了给他看当天的监控,而且给多少钱都不松口。 老板非常惶恐地表示,那天有大人物来过,他没那胆子抖着大人物的隐私四处散播。 这个国家毕竟不是他的地盘,于是祁羽忍住了要为难老板的冲动,带着略微遗憾的心情回了酒店。 他此行最主要的任务还是将那些跨区滞留的人带回去,但他并不想一来就咄咄逼人地摆分区领导人的架子,于是决定先给除了Ethan之外的两位滞留者分别发了封语气看起来比较客气的邮件。 发完邮件,也是时候该去拜访一下这里的分区领导人了。他打开内部网站,找到了岑溪和岑澈二人的联系方式。 早听说二人是兄弟,只是没想到会是双生子,资料上二人的照片看起来区别并不大。 他如果一时区分不了两个人,但愿他们别见怪。 很快,岑溪和岑澈的邮箱都收到了一封较为正式的拜访函,署名为祁羽,后面还附了联系电话。 岑溪看到邮件内容后第一反应是不能让他到别墅里来。Ethan已经跟他们说过,那天去世外桃源的人就是他。 思来想去,岑溪将见面地点安排在了一家私人会所,时间在3天以后。 另一边,两位滞留者给祁羽回信,希望他能够宽限10日,祁羽也答应了。 这意味着祁羽接下来会有很多空闲时间,他对旅游观光没有什么兴趣,D城和世界上很多一流大都会一样,除了现代化还是现代化,无法引起他的好奇。 他整颗好奇心又回到了在世外桃源擦肩而过的女子身上。 其实若那老板能同意给他看监控,他可能还没有这么朝思暮想,越是触不可及的东西,就挠在心里越痒。 不行,祁羽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他得找点事做。 既然正常途径搞不到,他就入侵那个地方的监控系统看,他倒要看看那个女子是何方神圣。 只是经过一番基本尝试后,他发现世外桃源的网络系统安全级别非常高,一般手段根本无法入侵,暴力侵入又容易打草惊蛇。 层层阻碍下,祁羽被激发起了挑战欲。 他来到世外桃源外面转悠,发现这条道路藏得隐蔽,平时往来车辆不多,道路尽头才有一个监控。 本想从那个监控入手,结果一查才知那个监控已经坏了。 几经周折,祁羽最后在转角一家餐馆里找到了可行的监控。从餐馆的监控里可以看到窗外的部分街道,街道斜对面就是世外桃源。 所有进出世外桃源的车辆和行人都会从画面上体现出来,只是由于角度问题,大部分车辆都拍不全。 看了一下午监控,画面中才出现那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只见她被一个男人牵着上了车,车很快开走了。 这么多往来行人,只有她是戴的黑色帽子和口罩,除了她还能有谁? 可惜监控拍不到汽车的车牌号,好在车辆型号他认得,能开得起这车的人应该不多。 查找终于有了点眉目,祁羽满意地搓了搓手。 第二天,祁羽又顺着其他监控最终确认了车牌号,有了车牌号,找起来就容易了太多,只是当他最终查到车主姓名时,还是诧异了几秒。 这不是他接下来要去拜访的分区领导人之一吗? 原来他有那种癖好? 39.拜访 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祁羽凭着多年执行特殊任务的经验,躲开所有监控潜入了锦麓湾的别墅区。 他查到在这里,岑澈名下有一套房子,但是没能查到门牌号,只能根据他们进出轿车的大致方向判断具体地点。 视线里仅剩两栋别墅,一栋蓝顶,一栋白顶,到底是哪栋呢? 直觉告诉祁羽,会是白色那栋,因为那栋房子旁边还有一个挺大的车库,而岑澈名下车也不少。 正犹豫着,白顶那栋别墅二楼的阳台上走出了一个穿着浅蓝色睡衣的女子。 她的身影就像一簇蓝色的勿忘我,飘在了一团白云中,不显眼,但难以忽视。 乔意玹站在阳台上望着远方出神,他们如今连院子也不让她去,阳台应该不在限制范围内吧? 昨晚被他们折腾了好久,光是站着不动都腿酸,可她还是得起来走走,否则真就成了只会躺床上的充气娃娃。 此刻,在乔意玹身后,有个一身劲装的男子正从从屋顶跳下来。 祁羽顺手剪断了摄像头背后的电线。 啪嗒一声,惊得乔意玹回头看。 眼前的男子全然陌生,他怎么会凭空出现在这里?最重要的是岑溪和岑澈都出门了,保镖在不在附近她也不知道。 “唔——” 祁羽眼疾手快上前捂住了乔意玹的嘴,一靠近她,将她抱住之后,那股奇特的香味更加明显了,香味窜入他的血液,让他开始兴奋。 此刻,祁羽已经百分百确定,那天在世外桃源擦肩而过的女子就是眼前这个。 “别害怕,我是来救你的。” 乔意玹惊恐地瞪着双眼,完全不知道该信还是不信,莫非是何望飞找来的人? “答应我别尖叫,我就放开你。” “唔——嗯……” 祁羽放开乔意玹,乔意玹立刻往前走了好几步与之拉开距离。 人不在怀里后,祁羽感到有些失落,他好想再将她抱住,嗅一嗅她身上的每一处。 “我那天在世外桃源里见过你,是岑澈逼迫你的吧,是的话,我带你走。” 其实那天去的人是岑溪,但是祁羽目前还分不清他们两个人。 世外桃源?乔意玹对这号人毫无印象,她一路沉浸在惊恐和哭泣中,根本注意不到其他人。 “你为什么要救我?” 这话算是默认了自己被强迫的事实,祁羽了然。 “为什么啊?你希望被救,我喜欢救人,这不刚好吗?不需要那么多理由。” 乔意玹更觉荒谬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人,单从外在而言并不像什么坏人,不过外在这种东西有时候很有欺骗性,岑溪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祁羽也算阅女无数,却是头一回因为被女人上下打量而浑身燥热。 “你别这么看我,看得我很想现在就上了你。” 这话又把乔意玹吓了一大跳,基本已经判定这不是什么好人。 “你走吧。”再不走,我就叫人了。 祁羽上前拉住乔意玹的手臂,道:“我真是来救你的,为了找到你我费了很大劲儿知道吗?” “为什么要费劲儿找我?” “你怎么那么多为什么?”祁羽又上前一步。 乔意玹甩掉他的手,挣了几下无果,开始着急起来。 “让我抱一下,你身上怎么那么好闻。”说着又将乔意玹拉进怀里,低头深吸。唯一让他不太喜欢的是,她身上还有一股明显来自其他男人的气息。 整个行为不管是乔意玹还是无关人等看来都只能用两个字形容:变态。 乔意玹忽然想起,岑溪和岑澈也说过很多次喜欢她身上的气味,经常压着她闻。 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知道了,你是非隔绝者。” 他想起很多年前在另一个非隔绝者身上也闻到过类似的气味,不过他遇见那个非隔绝者时,对方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所以他并没有留下太深的印象。 非隔绝者?乔意玹总觉得自己一定在哪儿听过这个词,只是一时间脑子卡住了。 “你放开我!” 这时,岑澈已经开着车疾驰进了锦麓湾,二十分钟前,他收到监控被破坏的警报。 祁羽看了一眼远方,不紧不慢地道:“糟糕,他们已经发现了,我得走了,下次再找你。” 说完祁羽又翻上屋顶,不知从哪儿消失在了院落里。 他不是人类,而且还去过世外桃源。 这个结论缓缓浮上乔意玹心头,五味杂陈。 他说要救她?是真的要救吗?还是只是准备了另一所监狱给她。 很快,岑澈冲回了别墅,路上打电话乔意玹没有接,他更加担心起来。 一是担心她出什么事,二是担心她又跑了,可是岑澈觉得她不至于傻到又自不量力地逃跑吧? 楼下传来岑澈的声音:“小乔!” “小乔!你在吗?” 乔意玹慌忙跑出房间,站在了二楼室内围栏边上。 “我在。” 岑澈看见人还在时,稍微松了一口气,随即大步跨上楼。 “怎么不接电话?” “手机放楼下了没听到。”她如果在卧室里,应当是可以听到的,只是她在阳台。 “有人来过吗?” “有。” 岑澈走近,立刻就闻到了乔意玹身上似有若无的来自其他雄性的气息。 他开始动手扒她的衣服,动作并不算温柔。 “他碰你哪儿了?” “没,没有。”乔意玹慌忙摇头,希望他能别再扒自己衣服了。 岑澈不太相信,直接将人拽进卧室脱光了上下检查了一遍才放心。 “你说他只是抱了你一下,没有别的吗?比如亲你,摸你。” 乔意玹未着寸缕被困在岑澈的手臂间,有种莫大的屈辱感,她就是他们的私人物品,任何人哪怕拿手指头触碰一下都不行。 她回答:“没有。”事实上也真的没有。 “行了,去洗澡吧。” 乔意玹缓步走向浴室,岑澈起身开始去检查损坏的监控。 监控共有3个被断了电,还有1个被强行扭转了方向。 除此之外,并无其他财产损失或者门窗遭到破坏的痕迹,看来对方就是为了乔意玹而来。 岑澈认为,在他辖区内的族人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干这种事,即便是觊觎小乔,也不至于胆大到跑到他家来偷香窃玉。 那个入侵者一定是其他分区过来的人,可能是滞留者,也可能就是那位还未谋面的祁羽。 如果是祁羽,那确实会有点麻烦,毕竟EI Dorado从来没有什么同族妻不可欺的道德标准。 岑澈查了一遍所有监控,发现对方实在很有入室盗窃的经验,完美避开了所有完好无损的监控,一点踪迹都找不到。 他看向浴室方向,剩下的线索需要从乔意玹那儿问。 当乔意玹裹着浴袍出来时,岑澈就在门外。 “来,跟我说说那个人什么特征。” “特征?”长得好看算吗?这话乔意玹可不敢说出来,滴溜转两圈眼睛,努力寻找能称得上特征的词汇。 “身高、体型、肤色还有口音等等都算。” “身高的话,应该……和你差不多高吧,肤色很白,不像我们这个国家的人,有点像混血。” 至于口音,对方口音标准,或许是个和他们一样精通多国语言的人。 “果然是他。” 乔意玹好奇地问:“是谁?” “我们的族人。” 答案和乔意玹猜想的差不多。 多余的信息,岑澈没有告诉她,不过她也有些对话没有告诉岑澈,说出来只是给自己徒增麻烦。 岑澈表示接下来会升级别墅的安防系统,原本的安防系统本就不是为高手准备的,待升级之后,应该就不会有人能轻易进入了。 现在的问题是入侵者非常狡猾,监控没有拍到任何证据,意味着即使他们非常确定对方就是祁羽,也无法进行指证。 40.慢走不送 祁羽按约定的时间地点到达了私人会所,一分钟不差。 而岑溪和岑澈早已在此等候,一种微妙的气氛在三人之间蔓延。 他们明明早就从各种途径获取过很多对方的资料,却仍旧保持着一种表面的客套,从EI Dorado族长的最新决定谈到了移送滞留者的名单。 祁羽将两份人员资料放桌上推至岑澈跟前,这就是他此次要来带走的人。 岑澈简单看了一眼,道:“辛苦跑一趟。” 一般来说,跨区域滞留的族人并非都需要分区领导亲自出马带回,但如果对方有前科的话就另当别论。祁羽肯及时出面将人带回去,其实也是给岑澈省了麻烦,这声“辛苦”无论真心假意都值当一提。 “分内之事。”祁羽表现得也很谦虚。 双方还就Ethan这个特殊滞留者的归属问题达成了共识,由祁羽向族长申请特批,这样Ethan不用取得亲属同意即可转区。 祁羽看了看表,从坐下来到事情谈完不过二十分钟,效率很高。 “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祁羽站起身,正要拎起椅子上的背包。 岑溪却冷不丁问道:“你确定除了刚才那两位,没有要带其他人走吗?” “我确定。”祁羽答得也快。 “没什么,慢走不送。” 祁羽转身离去,嘴角微动,勾勒出一道不易察觉的笑,看来他们对彼此背地里那些事都已经一清二楚。 但清楚又怎么样,目前谁都不敢轻易得罪对方。 岑澈感觉到祁羽的气息彻底远去后,才缓缓道:“我真想把他咔嚓了。”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现在还不能动他,就算要动,也得从长计议。” 在岑澈告诉他,祁羽已经找上小乔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把祁羽剁了,敢觊觎他的人,只能有这一个下场。 “他肯定还会找机会接近小乔的。” 虽然别墅的安防等级已经提高,但岑澈还是不放心,除非他在家24小时盯着乔意玹。 “那……就只能先委屈小乔几天了。” 卧室里,岑溪拿着两条链子一步步走向乔意玹,乔意玹想躲但是身体被岑澈控制着。 “不要。”她不明白为什么又要把她锁起来。 “乖,就锁一个周。” 乔意玹根本不信,挣扎着问:“为什么?我说过我不跑了,我真的不跑了。” 岑溪怜爱地抚摸过她的脸颊,用安慰的语气道:“不是怪你,只是事出有因,这个可以保证你接下来一周都很难离开这儿。” “我不离开,你别锁着我。”乔意玹脑海里那段被锁起来的记忆复活,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岑溪没有理会乔意玹的哭求,迅速将两条锁链都拷上了她的脚踝,锁链另一端连向门外走廊的柱子。 上次只拷了她一只脚,这次是两只,乔意玹说什么也不信他们所谓的“就锁一个周”。 岑澈给她擦眼泪,耐着性子安慰了几句。 “我们这样做,主要是避免有人来把你带走,这个链子经过改造,只有我们能打开,如果其他人想打开,警报会响起来。” “卧室门会开着的,你想出去还是可以出去,只是不能走太远,链子没有那么长。” 乔意玹麻木地听着,思绪渐远。 怕有人带她走?那天那个闯进阳台的人吗?他到底是谁…… “是因为那天来的那个人吗?” “是。”岑澈没有否认。 对了,他说过下次再来之类的话,乔意玹暂时无法判断对方的目的,所以也不知该期待他来还是不期待。 七天时间变得很漫长,乔意玹数着指头在过,比起什么潜在的入侵者,她更担心七天以后,他们还是会锁着她。 可能是为了防止再有意外,他们二人总会有一人留在家里,需要出门的事就交给另一个人。 她不愿意呆在卧室,所以总坐在楼梯的一级台阶上,看他们来去。 此情此景,岑澈恍惚觉得自己养了只猫,每天蹲台阶上观察他。 祁羽的确有再次潜入锦麓湾查探过,别墅安防升级在他的意料之中,但他始终没等到岑溪岑澈二人都不在家的时刻。 祁羽远远地对着别墅挥了挥手,低声道:“再见。” 他不能耗太多时间在这个国家了,其他正事还没完。 岑溪收到确认祁羽已经带着滞留者离开的消息,转身就去将乔意玹脚上的锁链解开了。 “你可以自由活动了。” 他托着脚踝摩挲了一会儿,内心有一个隐秘的声音冒出来,他其实并不想解开。 乔意玹怕他反悔,试探性地抽走自己的脚,站起身来。 “那我能去院子里了吗?” 岑溪抬眼皮看了她一眼,只看到满脸期待,于是遂了她的意。大冬天的也不知道往外跑什么。 “可以。” 她刚走几步,岑溪突然想起什么,叫住她:“外面冷,你换身衣服再出去。” 最近几日气温下降到了接近零度,到了D城每年最冷的时段,不出意外接下来可能还会下点小雪。 天色渐暗,乔意玹仍在院子里晃悠,几粒冰点落到她鼻子上,她一摸,直觉不是雨。 岑澈停完车走进院子,刚好看到她在伸手接什么。 乔意玹看着路灯下稀疏的几片小雪花,涌起几分惆怅,好像是下雪了,时间过得真快呀。 听到脚步声,她回头,发现是岑澈回来了。 “下雪了。” “好像是呢。”她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天空。 “待会儿着凉了,回去吧。”岑澈将她搂住,带回了室内。 室内的确暖和许多,但过了好一会儿,乔意玹的手还是凉凉的,岑澈握住她的手道:“你到底在外面呆了多久,怎么这么凉?” “没多久。”如果确实很久,岑溪会把她叫回来。 “来,双手都给我,我给你点温度。” 岑澈把她两只手都完全握在了手里,握住还用力捏了几下,软得像没有骨头。 一双手小巧白嫩,让他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这么想就真这么做了。 “嗯——”乔意玹想把手挣脱。 岑澈立即张嘴放开了她的某根手指。 “我都没用力。” 他还是握着她的手不放,只是目光落到了她的嘴唇上。 于是岑溪来到客厅时,只看到两个在缠绵深吻的人。 岑澈将乔意玹两只手都抓到一起,按过头顶,直至将人亲得气喘吁吁,满面潮红。 “穿太多了。”岑澈开始脱她的衣服。 虽然进屋时,厚外套早已脱掉,但里面剩的毛衣长袖在欲望当头显得十分碍眼。 岑溪站在一旁,没有要帮忙脱的意思,只点评了一句:“确实穿得有点多。” 乔意玹无言以对,之前让这么穿的人不是你么? 直到将人脱得一件不剩,岑澈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乔意玹忍不住蜷起身子。 “我有点冷。” “马上就让你热起来。”其实岑澈这会儿已经有些热了,气血不断下涌,冲得老二兴奋不已。 岑溪听到她说冷时,转身去温控板处将室温调高了两度,不过这个温度很快就会让他们觉得热了,尤其是岑澈。 调完室温,他好整以暇地倚在栏杆边,看岑澈插乔意玹。 两人侧躺着,岑澈从后面将她的一条腿抬起来,阴茎在腿间快速进出,好一幅活春宫。 “啊——嗯——啊——” 从岑溪的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她身体正面所有曲线,双乳随着叫声抖动,腰身勾人,眼神迷离。 她总是无时无刻不在勾引他! 岑溪裤裆里支起了一个小帐篷,脑子里所有东西都被乔意玹的身体排挤了出去,唯余一个念头:干她,狠狠干她。 41.端水大师 冬夜,天上飘着小雪花,温暖的室内,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呻吟交织。 乔意玹额角渗出细汗,双臂勉力撑在沙发上,有种肚子快被捅穿的错觉。 啪——身后的岑溪一掌拍在了她的屁股上。 她下意识往前躲,岑溪一把又将人拉了回来,把性器塞得更往里了。 “躲什么。” 太撑了,而且她不喜欢被打屁股。 岑澈已经泄过一次,这会儿正躺在她下方,眼睛直直盯着上方晃动的乳房。 他看得口干舌燥,越摸越渴,乳尖变成了解渴的水滴,不断引诱他吮吸,舔弄。 还不够,她怎么这么好吃。 乔意玹觉得胸前开始隐隐作痛,想推开岑澈,但是轻轻一推,反倒把自己的胸拉扯得更痛了。 “轻,轻点。” 岑澈松开嘴,吐出红肿的乳尖,他觉得自己真没如何用力。 红肿的地方牵扯出几缕唾液,淫靡非常。 他开始舔舐其他地方,细密的吻从乳房外围爬到锁骨。 乔意玹禁不住酥痒,脊背的蝴蝶骨拱出一个优美别致的弧度,岑溪俯下身吻了上去。 前胸后背都在被小口啃食的感觉,伴随着一阵席卷全身的酥麻,她无力的趴到了岑澈怀里。 温香软玉主动投怀,岑澈对此无比满意。 他抱着乔意玹,手却在按她腿根的敏感处,刺激得她忍不住收缩穴口,爽到的人是岑溪。 “越来越会夹了。”岑溪爽到将她的臀部抓出了两个红色的指印。 岑溪结束冲刺将分身缓缓抽离,带出了不少液体。 一场剧烈运动后,三人都出了汗,室外零度的气温仿佛并不存在。 沙发上躺着的岑澈开口:“哥,把温度调低一点吧。” “你自己去。”岑溪看他抱着乔意玹那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就不想他过得太舒坦。 约莫十多分钟后,岑澈终于决定起身去调室温,心中想着改天得把这套家居换成智能遥控的。 “小乔,起来。” 身上趴着的人没有反应,闭着眼睛,呼吸均匀。 岑溪瞥了一眼,道:“她睡着了好像。” 岑澈捏了捏乔意玹的脸,她很快就睁开了眼睛,可能是刚刚太累,她这会儿竟然困意十足。 “困了啊?走,带你去洗洗睡了。” 温暖的水花浇到身上时,乔意玹的困意减少了一半,岑澈给她洗着洗着又来了兴致,抓着人抽插起来,将她剩下的一半困意也完全赶跑了。 “唔……慢点。”她好累啊。 “是不是最近没监督你运动,体力又不行了?” “没——啊——有——” 乔意玹扶着浴缸,双脚被迫踮起来,这姿势本来就费劲,还非得怪她体力不好。 当她力竭被清理完抱到床上时,发现岑溪正在卧室等着她。 完了,他不会还要来吧?乔意玹心中叫苦,可她如果表现出不太愿意的样子,岑溪又会不高兴,毕竟岑澈今天已经两次了,他才做了一次。 这两人经常都在逼她当端水大师,不管她愿意不愿意,这一碗水都得端着不能洒。 乔意玹倒在床上,做出听天由命的架势,却听岑溪对岑澈说:“神殿来了消息,我们得商量一下。” “这么快?” 紧接着二人离开卧室去了书房。 思及他们离去时略微严肃的语气,乔意玹觉得自己今天晚上应该是暂时逃过一劫了。 她将被子往自己身上胡乱一扯,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人回来,便关灯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半夜时,身体内部传来一阵强烈的异物感。 乔意玹醒了,发现自己双腿已经被压至胸前,岑溪在在腿间横征暴敛。 “我想睡觉——”她无意识推着岑溪的胸膛。 “你睡你的。” 说着,岑溪耸动的频率更快了,撞得乔意玹咿咿呀呀起来,分明是要她彻底醒过来。 床头灯昏黄照在岑溪的脸上,映照着他发狠的表情,她恍惚间觉得自己看见了什么猛兽。 其实他们的长相偏斯文,但深入了解过后,乔意玹才知道斯文这词与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岑溪,慢点,要肿了。”先前洗澡的时候,岑澈就没怎么手下留情,那处敏感脆弱的地方已经开始受不住。 岑溪闻言,停下来看了看二人肉体相连处。 灯光昏黄看不真切,但大致轮廓并未见肿胀痕迹。 “没事的。” 岑溪继续朝她体内进攻,一寸寸褶皱仿佛都被碾压平整,与入侵者紧密贴合到一起。 越是交缠,乔意玹越觉岑溪是存了心要让她第二天起不来。 “轻点啊。”声音已经有点哑。 “我已经很克制了。”怪只怪你太诱人。 只要乔意玹不惹到他们,他和岑澈多数时间还是愿意温柔相待,但一想到他都把人藏这么深了,还是有不怕死的找过来,心中便莫名生出一股戾气。 “呜——够了。” “不够,怎么能够了呢?” 乔意玹只好伸手抱住了岑溪的脖子,用一种近乎祈求的语气在他耳边轻声说:“快点射进来,好不好?我想你现在就给我。” 岑溪听得双眼发红,她真的很知道怎么引诱男人。 就这种半真半假的表演,无意识的挑逗,清纯的脸配上浪荡的话语,能叫任何男人精关失守。 乔意玹只想快点结束,她不知道这俩人为何今日突然都跟上了瘾似的,她只知道再做下去,自己得废了。 完事后,岑溪又压着她不肯起身。 她嘟囔了几句没用,只好任由他压着。 “小乔,如果以后有人要带你走,你最好别跟他走。” 乔意玹:? “因为无论你去哪儿,我都会找到你的。” 乔意玹:所以你是在提醒我,要走得先把你解决掉是吗? 那人生这场游戏的闯关难度则从地狱级升到地狱pro级了。 清晨,乔意玹从岑溪怀里钻出来,刚要抬腿下地,私密处传来一阵酸痛,还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流了出来。 不用看也知道流出来的是什么,一种嫌恶感油然而生。 乔意玹走到卫生间,岔开腿开始清理,但湿巾一碰到那儿就隐隐作痛。 “嘶——”真的肿了。 岑澈突然推门而入,只见她在埋头“打扫”,便问:“需要帮忙吗?” “好像又肿了。” 谁知面前的某位始作俑者,第一句话却是:“我稍微用点力,你就跟我哭,哥做的时候,你就不哭是吧?” “你在说什么?” 这都哪儿跟哪儿?乔意玹扔掉用过的湿纸巾,艰难地往外跨出了第一步。 岑澈拉住她,果断将人横抱起来,转身去了另一间卧室。 这间卧室离书房比较近,如果他们有人在书房呆太晚了,则会就近歇息。而乔意玹多数时间睡得是离书房较远的那间卧室。 岑澈将人扔床上,就开始审问。 “昨天晚上,你们做了几次?” 昨晚岑溪让他联系几个EI Dorado的老人了解神殿的最新动作,这一忙活就比较晚了,所以没和他们睡一间。 “一次。” “说实话。”岑澈不太信,他做的时候都没什么事,岑溪一上就肿了? “真的就一次。”乔意玹不懂他为何不信,以前又不是没肿过。 “是吗?”岑澈眯起眼睛,试图从乔意玹的表情中找出破绽。 “你可以去问岑溪。” 她真的要崩溃了,如果次数分配不均,你们还要比赛是吗? 岑澈不置可否,他倒不是真的在意那一次两次的。 “小乔,问你个问题,你更喜欢我们谁?” 又来了,又来了,乔意玹欲言又止,她能说都不喜欢吗? “都一样。”这个回答和“都喜欢”有着本质区别。 “呵……”岑澈轻笑,令人听不出情绪。 他想,无论她更偏向谁,这辈子都是跑不掉了。与其落入外人手里,不如和骨肉血亲共享。 42.香水 元旦时,妈妈给乔意玹打了个电话,问春节什么时候放假,如果可以的话,早点回家。 “还没有通知,等我问到了跟你说。”她甚至都不确定他们会不会让她春节回家。 “前两次打电话都是小岑接的,说你在忙,忙完了也没说给我回个电话……” 乔意玹心中愤懑,他们确实很久没有让她和亲友联系了,其他人都算了,就连妈妈曾经来电她也不知道。 打完电话,她越想越不舒服,找到岑澈问为什么前两次妈妈打电话没告诉她。 岑澈摆出无辜状,道:“估计是岑溪接的,你问他去。” 找到岑溪,岑溪给出的解释令乔意玹更觉憋屈。 “你那阵不是忙着看书就是晒太阳,我想着还是不要打扰你了。” 乔意玹张着嘴,好半天才说出一句:“那是我妈的电话。” “这次不是让你接了吗?”岑溪的眼神似在说: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她哑口无言,但气愤已经全写在了脸上。 “你要为了这点小事跟我置气吗?” 小事?乔意玹听了更加说不出话来了,她原本还想问问春节能不能回去,这下完全问不出口了。 “没什么。”乔意玹把旧手机交回去,拖着怅然的脚步转身离去。 岑溪注视了一会儿她的背影,将手机扔进抽屉。 他其实听到了她的谈话内容,知道她想问春节能不能回去,但她现在的表现总令他不太满意。 以为只要床上乖乖配合就行了吗?不够,远远不够。 由于祁羽的从中作梗,族长已经知道他们身边有个女人,并提出要见见。 岑溪自是不愿意把乔意玹带去神殿,带到众人的面前,然而如果要竞争下一任族长,这又是必经的一步。 族群对大家挑选什么样的配偶一向没有限制,但是分区领导人和族长的配偶无论男女都必须通过一定审查,目的是为了防止权力的外扩和滥用。 他也不是非要当这个族长,但是祁羽作为候选人肯定会参与竞争,一旦祁羽成为下一任族长,那这个劲敌带来的潜在威胁将无限扩大。 平静的别墅内,一则消息飞速从网线窜入电脑。 岑澈看了一眼邮件,急忙找到岑溪。 “神殿使者去世了。” “没想到他竟然走到了族长前面。” 消息并不算意外,二老原本就天年将尽,所以之前才发函召集各分区领导人,希望选出下一任族长和神殿使者。 神殿使者空有名头,权力远不如族长大,因此他的生死一直不是族人关注的焦点。 “我们是时候去见一见族长了吧?” “可是,她要见小乔。” 此去没个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搞不定,如果把人藏在国内,他们不放心,必须带在身边才行,但神殿族人聚集,岂不等于携肉入狼群。 岑澈思索了几秒,忽然想到一个主意。 “我想到一个办法。” 几个小时后,司机抱着两个大箱子出现在了别墅门口。 乔意玹好奇地盯了一会儿,没猜出来是什么东西,只闻到一股香水味。 “小乔,过来。”岑澈朝她招手。 乔意玹进屋一看,茶几上堆满了各大品牌的香水,各类男香、女香和中性香应有尽有。 岑澈先挑了一个黑色瓶子打开,闻了闻,这个味道他谈不上喜欢,不过还是往乔意玹身上喷了两下。 “你干嘛?” 乔意玹往旁边躲了两步,香水还是喷到了她身上,这气味她真闻不惯。 岑溪:“让她自己选。” “为什么突然要选香水?”她记得他们一向是不允许她用任何香水的,包括一些带香味的洗涤用品,理由是这些东西会掩盖她本身的气味。 “下周,我们要带你回神殿,那个地方对你来说比较危险,你身上的气味还是掩盖一下比较好。” “什么神殿?” “这个说来话长,你先选香水。”岑溪指了指桌上的一大堆香水瓶子。 乔意选随便拿起几个瓶子闻了闻,挑了一瓶相对清新的中性香。 岑澈一闻便知这个味道肯定掩盖不了,却还是在她身上好几处地方猛喷了一通。 气味浓烈到已经和乔意选初次闻到时不一样了。 他凑近她,轻轻嗅了嗅。 “不行,这个没法掩盖。” 岑澈拧上瓶盖。“你再挑一瓶。” 乔意选又随便选了一瓶闻起来没那么讨厌的,结果还是不行。最后,她抱着破罐破摔的心态选了一瓶闻起来有些讨厌的气味。 这瓶气味令人讨厌的香水,终于让岑溪和岑澈二人都勉强满意了。 “虽然还是能闻到,不过已经好很多了。” 身上喷了太多香水的后果就是,乔意玹觉得自己像刚在什么劣质香精工厂被加工过,太多浓烈的气味混杂到一起,令她头晕脑胀还想吐。 岑溪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这味道可真难闻。” 乔意选忽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真的难闻。” “忍一忍啊,最多半个月。” “我可以不去吗?”让她在这种浓烈的香味中浸泡半个月,嗅觉得失灵吧。 岑澈和岑溪同时回答:“不可以。” 之前他们只是出差三天,她都能偶遇一个何望飞出来,要是任她在国内呆十天半个月,还不知道勾搭出多少人。 “哦。”乔意玹怏怏点头。 或许是拜一身香水味所赐,后面几天他们都没碰过她,当然这与她偷偷喷香水也有关。 一天晚上,岑溪发现了端倪,寻思她明明洗过澡了,为什么还是一身香水味。 “你是不是偷偷喷了香水?” “没有啊。”乔意玹快步往外走,结果衣服后领子被岑溪拎住。 “这种小把戏对我没用的。”岑溪二话不说把人拽到床上就是一顿收拾,弄得乔意玹欲哭无泪。 激烈运动使得她血流加速,很快,那阵无比诱惑的气息就掩盖了原本残存的香水味,像无数双手伸向岑溪,是勾引,是渴求,也是瘾品。 激情中,岑溪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画面,就这样一丝不挂的乔意玹,散发着诱人香气的她,躺在神殿的祭台上,那些男人一定会像饿极了的野兽一样拼命往上冲吧。 他们会把她从祭台上拉下来,肆意发泄自己的欲望,直到她奄奄一息。 EI Dorado的族群并不比人类高尚,也不比人类文明,大家之所以能凭人类面孔在各行各业崭露头角,主要因为活得够久,够利己。 把她带回去,的确有风险,但不带她,很难安心。 他甚至和岑澈商量过直接将人关进别墅地下室,用铁链锁起来,给她留点干粮和水保证她饿不死就行,反正他们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不能接触外人。 “万一她闹绝食怎么办?”岑澈问。 正是出于这个顾虑,他们最终还是决定把人带走。 正在床上忍受欺压的乔意玹不会知道自己很幸运地躲过了被囚地下室的命运。 她还在想,那个所谓的神殿是什么地方?他们这些人还有自己的宗教信仰吗? 去往神殿的路途远比想象中遥远,看着行程表上长达20个小时的飞行时间,乔意玹彻底懵了。 这是横跨大洋的节奏,从东半球飞到西半球。 岑溪:“是不是没坐过这么久的飞机?” “没有。” “待会儿你就睡觉,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路过空乘小姐的时候,乔意玹不好意思地低了头,她觉得自己身上过浓的香水味一定熏到对方了,虽然职业素养使她看起来一脸淡定。 43.神殿 大洋彼岸的某片密林深处,一座不起眼的平房外面,祁羽正抬头看空中展翅飞过的鹰。 这种鹰属于一种新大陆秃鹫,食腐肉,生活在悬崖峭壁上,每日为了觅食能飞200公里,可是它们很少穿过这片森林,抬头就能看见的几率并不高。 是稀客呢。 不一会儿,平房背后开出一辆越野车。 开车的人探出头打了声招呼:“欧洲分区的那位到了,我去接应一下。” 祁羽笑道:“她总是不愿意自己租辆车过来。” 车内的人回:“都像岑溪他们一样自己开车来倒是省心。” “哦?岑溪他们到了?” 一想到可能会见到那个女孩,祁羽开始期待起来。 “这会儿应该已经下飞机了。”更具体的时间,他也无从得知。 岑溪一行确实已经落地,就是乔意玹看起来精神萎靡,尽管一路上尝试过好几次睡觉,但身处高空的不安感总是令她无法安心下来。 岑澈闲着还和她讲了以前自己险些遭遇空难的事,她由此更睡不安稳了。 据岑澈说,二十年前,他乘坐的一辆飞机发生紧急状况,机组工作人员号召大家准备跳伞,他是第一个跳下去的,最后落到了海里,游了很久才上岸。 自那以后,岑澈迷上了跳伞,玩了好几年。 “那种向死而生的感觉,真的过瘾。” 乔意玹嘴角抽抽,这不是变态是什么? “如果这趟飞机出事,来不及跳伞,我觉得有你陪我一起死也挺好的。” 乔意玹听完脸色更难看了。 下飞机后,二人准备租一辆车开过去,乔意玹一看人生地不熟的,语言还不通,便紧紧跟着一步不敢落下。 岑澈想吓唬吓唬她,便说:“这个地方黑帮出没,你可别跟丢了。” “若是落到他们手里,你就惨了,不只是被卖到红灯区那么简单,还有人体贩毒,运气不好的被充当人肉炸弹也可能。” 乔意玹早就从新闻上知道这个国家治安不算好,因此并没有任何开溜的打算,她反而有点担心两个疯子会丢下她,让她自生自灭。 岑澈见吓唬有效,又安慰她:“接下来你只要乖乖跟着我们就好,我们不会让你有事的,等到了神殿,你也不要擅自行动。” 车辆一路远离城郊,越走越偏僻。 负责开车的是岑澈,岑溪则陪乔意玹坐到了后座。 “为什么神殿要建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岑溪听了,轻笑道:“这要问当初到这个星球定居的老祖宗了。” “你们是外星来的?”事情越来越离谱了。 岑溪将人搂住。 “我们是哪儿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和你在一起。” “那神殿是做什么用的?” 总不会真是搞祭祀的吧?这听起来非常远古。 “简单来说是一个基地,里面记载着EI Dorado的历史和发展。” 岑溪没有告诉她的是,神殿最重要的东西根本不是什么文化历史,而是一些能够确保族群在最危急关头可以逃出生天的武器乃至飞行器。 任何族群,只有延续下去才谈得上发展。 经过两个小时的颠簸,车最终停在了一处平房前。一般人找不到这儿来,误闯的可能微乎其微,由于某种障眼法,普通人走到附近时就会迷路,只能原路返回。 “到了。” 乔意玹下车一看,不是说神殿吗?怎么除了一所平房,什么都没有。 “走吧,先去见一下族长。” 进入平房内,乔意玹才发现这里面别有洞天,顺着一个巨大的阶梯往下走便是一个十分明亮的殿堂,墙上的高清大屏正播放着屋外的实时画面。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现代化的神殿。既没有穿长袍高举法杖的祭司,也没有燃着火炬的长廊。 “这儿是祭台,不过跟祭祀没什么关系。”岑溪指了指正中央的一处凸起的平台。 这时左边的墙面突然打开了一扇门,门和墙融为一体,乍一看根本不会想到那里有一扇门。 里面走出一个红发白肤的女子。 她朝二人点头示意,优雅得体。 “好久不见,二位。” 岑溪回:“是很久没见了,Iris。”岑澈也朝她点了点头。 “我刚见过族长,这会儿打算回去休息,你们去吧,族长这会儿应该也不忙。” “行。” 陌生女子走后,岑澈告诉乔意玹,那是欧洲分区的领导人。 乔意玹心中了然,她对EI Dorado的很多事都是一知半解,只能根据偶尔从兄弟二人或者周缘樱那儿听到的只言片语来推测,唯一确定的是他们在EI Dorado内部地位不低。 不过地位不低并不代表处于金字塔尖端,从他们对刚才那位红发女子的态度来看,对方地位应该和他们是相当的,至于他们口中提到的族长,或许地位还在他们之上。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完全可以借助这些人的力量逃离岑家? 可是他们凭什么帮自己呢?乔意玹的思绪卡在了这个问题上。 岑溪通过虹膜识别打开了墙上的门,三人穿过一条明亮宽阔的廊道来到了一间会客室。 会客室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迈的老太太和一个外形出众的青年男子。 男子见来人,目光略过岑溪和岑澈,直接落到了乔意玹身上。 乔意玹定睛一看,这不是那天突然闯入别墅说要救她的人吗? 他竟然也在这儿! 他还冲她一笑,似乎在说:我们又见面了。 乔意玹下意识低了头,岑溪他们在旁边,她可不敢回应。 祁羽这番明目张胆地对乔意玹打招呼,全被岑溪看在眼里,令他一刹那起了杀心。 一旁的老太太更是将几个人之间的微妙变化尽收眼底,她打量了一眼乔意玹,没有任何情绪。 “族长。” “坐吧。”老太太随意指了指空着的座位。 传说中的族长看起来像一位从大学退休的老教授,身上披着一张蓝灰色的披肩,和蔼又不失庄重,就差一副老花镜了。 岑溪和岑澈让她坐在了二人中间,这个位置令她有些不安,斜对面还有一道无时不刻不在打量她的目光。 老太太抿了一口茶,缓缓道:“先介绍一下吧。”她看向了乔意玹。 岑澈却说:“资料您不都早看过了吗?” “那让她自我介绍一下。” 自我介绍?面试吗?乔意玹不知所措地看向老太太。 “我……我叫乔意玹。”她忽然救词穷了,如果真是面试,她还能顺嘴说一下自己从哪儿毕业,在哪儿工作过,接下来的职业规划是什么。 可这没头没脑的让自我介绍,她还真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跟岑溪还有岑澈什么关系?” 乔意玹动了动嘴,这下一个字也蹦不出来了。 好在岑澈替她开了口。 “夫妻关系。” 老太太没有再问乔意玹,她看得出来她的局促不安和惶恐,只是连什么关系这种问题都答不上来,着实耐人寻味。 她活这么多年,三人行、四人行,各类开放关系见得多了,倒不觉得稀奇。 乔意玹低头看着地板,实在坐如针毡。 “祁羽,你先回去吧,我和他们聊会儿。” “好,那我先走了。” 乔意玹偷偷瞄了一眼离去的人,原来他叫祁羽啊,不知道哪两个字。 祁羽离开后,就在平房外没有走远。他吸了吸鼻子,觉得乔意玹身上的香水味太浓了。 会客室留下的三人也没有呆多久,族长只是按例交代了一下神殿使者去世的事,并表示下一任神殿使者候选人她心中已经有数,有空再召集所有分区领导人共同确定。 44.利益考量 祁羽目送乔意玹进了屋才转身离去。 她竟全程都不敢抬头看他一眼,可见平时受到的教训很多。 神殿周围有好几处平房,皆是外面看平平无奇,里面看设施齐全,应有尽有。而乔意玹一行接下来要住的地方就是离神殿最近的一所房子。 进门后,岑澈收拾行李,岑溪则去外面拿了两把手枪进来。 看到枪的一刹那,乔意玹双手忍不住抖了下。 这里危险到需要随身带枪吗? 岑溪将一把枪扔给岑澈,另一把拿在手里转着玩。 枪转着转着,突然被岑溪握住,并把枪口对准了乔意玹的肩胛骨! 乔意玹心抖蹦到了嗓子眼,大哥不要这么吓人好吧? “小乔,你刚刚跟祁羽眉来眼去的是什么意思?当我们不存在吗?” “我没有眉来眼去啊。” “那他望着你笑?”不只是一见面就冲她笑,后来眼珠子都快粘她身上了。 乔意玹吞了吞唾沫,努力叫自己淡定。 “那是他有病,关我什么事?” “哈哈哈。” 岑溪觉得这个回答还不错,笑着收起了枪。如果乔意玹懂一点枪的用法,就会发现手枪的保险装置并没有拉下来,这会儿根本没法开枪。 可是她不懂,被吓了个结实。 “记住了,接下来没有我和岑澈的允许,你不能离开这栋房子。” “嗯。” 这里太过陌生,她对出去溜达什么的也没兴趣。 “另外,族长可能还会单独找你,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用我提醒你吧?” “我知道。” 岑澈听到这儿,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衣服,搂过乔意玹的腰。“真的知道吗?那刚刚她问你我们什么关系,你怎么支支吾吾的。” “我……我一时没想好怎么去表达。” “是没想好怎么表达?还是不想承认?” 腰上的手渐渐收紧,捏得乔意玹有些难受。 “她突然问我,我又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好了,不用解释,你下次知道怎么回答就行。” 呼,乔意玹松了一口气,她这会儿只能编出一些很没有说服力的理由来。 虽然岑澈就这个问题放过了她,但岑溪没有。他将乔意玹拉到书房,逼着她将正确答案抄写了一百遍。 抄写这惩罚,从形式到内容都很羞耻。 自从小学毕业,她就再也没做过将某某句子抄写一百遍的事。 内容为:我和岑溪、岑澈是夫妻。 每写一句,她都想按断笔头。 岑溪就是个丧心病狂的洗脑大师! 到了这儿以后,岑溪和岑澈似乎变得比较忙,时常出门不知道忙什么,但从他们的聊天中,乔意玹得知多数事情都是与族长或神殿使者有关。 两天后,族长果然派人来请乔意玹,二人将她护送到了神殿外便止步。 “进去吧,我们在外面等你。” 乔意玹看了一眼岑溪的眼神,总觉带有警告的意味。 会客室内,老太太依旧在喝茶,还给乔意玹倒了一杯,这举动叫她有些受宠若惊。 “如果不喜欢这种茶,我这儿还有好几种,你可以选。” 她连声道都行,自己对茶没有研究。 “你的情况,我基本了解过,按理说,我一般不会过问族人们如何择偶,可分区领导人是未来的族长人选,因此,我有责任了解更多。” 原来他们可能会是下一任族长,乔意玹捧着茶杯抠了抠,下意识希望他们当不上。 想起岑溪的警告,以及自己悬在心间的愿望,乔意玹试探地问道:“关于我,您了解多少?” “无非一些生于何地,长于何地,家庭情况,身高体重,过往病史……基本就这些吧。” 从某种角度来说,她在现任族长面前就是透明的。 “那,您知道我是怎么和他们在一起的吗?” 老太太眼里闪过一丝好奇,乔意玹瞬间领悟过来,看来这位族长并不知道那段她被绑架又被强迫的事。 她想告诉她事情的真相,但是又觉得莽撞,她说不准会和周医生一样对自己的情况视而不见。 正踌躇着,老太太又开口道:“你和祁羽有情人关系吗?” “没有。”乔意玹答得很快。 “但我看那小子很关注你啊。” “加上来神殿这趟,我其实只见过他两次。” 老太太缓慢地品起茶来,想起了一百多年前的往事,当时有个姑娘也是非隔绝者,引得好几个族人为之大打出手,最后还闹出了人命,而那位姑娘也因为受不了各种连环刺激发了疯。 她放下茶杯,看着乔意玹。 “老实说,我并不希望分区领导人或者未来的族长找一个人类做配偶,无论他是不是非隔绝者。” 理由很简单,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作为族群核心圈层的人,他们必须要保证最根本的利益不被人类社会所动摇。 “所以你希望我能够离开他们吗?” 乔意玹眼里掩藏不住的期待叫老人家有些意外,看来自己了解到的情况仍旧有限。 “看样子,你似乎很想离开他们?” “我想,可是我能力有限,做不到。” 老太太笑了,这小姑娘在打什么算盘,她已经完全能猜到,遗憾的是,她接下来会让这小姑娘失望了。 神殿外的岑澈和岑溪开始猜测里面的情况。 岑溪虽然警告过乔意玹,但是他觉得面对族长这么大一根救命稻草,她不可能无动于衷。 “她想让族长掺和进来,可惜族长只会优先考虑EI Dorado的利益,抹杀一个人类很容易,但是同时得罪三个分区领导人是件麻烦事。” 此刻不得不承认,祁羽的横插一杠,反倒给他们留住小乔增加了筹码。 岑澈笑着点头,无论小乔在里面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其实都影响不了最终结果。 乔意玹失魂落魄地走出会客室,老太太那句话言犹在耳。 “直说吧,出于利益考量,我不会帮你,但你也别放弃希望,毕竟世界上的事,谁说得准呢。” 其他人可以出手帮她,但是作为族长的她不行,也不该对族人的家务事掺和太多。 快走到出口时,乔意玹开始深呼吸,她要收起自己这副难过的表情,如果被岑溪看出来又得追问。 乔意玹很快就想通了,无论是周医生还是这位族长或者其他人,终归和自己不是一个物种,就算是一个物种也有各自的利益选择,没有道理他们必须得救她。 回去之后,岑溪和岑澈都没有问族长和她说了什么,她猜,族长不会帮她这事早就在他们意料之中,所以她说了什么根本不重要。 夜里,外面下起了大雨,天空像带着急于发泄的愤怒,一场瓢泼大雨哗啦啦下起来,把树枝都冲断。 雨声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令人难以安睡。 乔意玹并不算很害怕打雷的人,但兴许由于异国他乡的缘故,那雷声竟叫她十分害怕起来。 旁边的岑澈看她耸着肩膀,便将她抱在了怀里。 “别怕,打雷而已。” 她不想承认,自己在这声“别怕”中找到了安全感。 这里正处雨季,雨总是来得急,停得也快,雨停后就是烈日暴晒。 翌日烈日当空时,森林里传来几声枪响,乔意玹以为是什么爆炸了,立即站到窗口张望。 祁羽忽然出现在窗前,把她愣在原地。 “那是我找人开的枪,假装我在打猎。” 45.如果愿意 rouwen np.me “别看了,他们不在。” 祁羽这么一说,乔意玹更加警惕了,是啊,岑溪他们都不在,如果祁羽要对她做点什么的话,那她岂不是毫无招架之力。 “我是真想救你,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来计划一下。” “你为什么要救我?” 祁羽无奈地猛拍脑门,这个人怎么那么多为什么?上次也是一直问他为什么。 “我乐意,行了吧!” “你想要什么?”乔意玹身处这个环境,已经完全不相信世上有无缘无故的好意。 祁羽露出个无语的表情,转念一想,既然你要理由,那我就给你编一个理由好了。 “我看岑溪还有岑澈不顺眼,不想让他们两个过得太舒坦,这个理由够吗?” 乔意玹没有说话,大脑在飞速运转。 祁羽应该是能够岑溪他们抗衡的人之一,可是此人行事风格实在奇怪,她没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相信他,更不能在什么都没摸清楚的情况下去飞蛾扑火。夲伩首髮站:w anbenge.cc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那你考虑一下吧,如果同意,明天白天的时候就在窗台上放一杯白开水。” 说完,祁羽又火速消失在了乔意玹眼前,窜入密林,继续自己的狩猎活动。 另外一间平房内的茶室里,Iris撩起鬓边的一缕红发,淡淡道:“他还真是精力旺盛,一到森林里就喜欢当猎人。” 岑溪:“你和他以前就认识?” “算是吧,以前一起执行过一些作战任务,枪法不错。”而且他几乎熟悉大部分主流枪支型号。 一个太爱枪支的男人是很危险的,她刚好不喜欢涉险。 同理,她对当下一任族长也没有什么兴趣,此番前来就是想和各位分区领导人表达自己的意向,并且不希望卷入他们之间的争斗。 她知道,祁羽在觊觎着那个黑发的女人,她已经见他在那所房子附近出没过好几次了。而那个女人现在被岑家兄弟占着。 最近太无聊,还真想看他们上演一出精彩的戏剧。 乔意玹听着枪声,声声击心。 接二连三的逃亡机会送到自己面前,然后是接二连三的失望。 命运好似铁了心要彻底将她的意志磨灭。 难道就此放弃这次机会吗? 答案很快涌上心头:她不能放弃, 但是在此之前,还有些问题需要向祁羽确定。譬如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有没有办法确保她可以不被找到。 不能怪乔意玹对祁羽知之甚少,实在是岑溪和岑澈几乎不会在她跟前提起这个人,她也没胆子主动问。 第二天,乔意玹将一杯水放到了窗台上。 来神殿的人似乎多了起来,从窗户望出去,半天时间已经走过了二十多个人。 祁羽送一个老朋友离开时,刚好瞥见窗台上那杯水,脸上浮起一抹微笑,他知道她会同意的。如果她足够聪明,应该明白自己目前找谁帮忙最合适。 族长本人不愿意掺和这种事,Iris及其他几个分区领导人连对当族长都没多大兴趣,更别说趟这种浑水了。 然而祁羽高估了乔意玹所获知的信息量,她其实有赌的成分。 怕被发现蹊跷,乔意玹没敢天天都守在窗边,等了好几日,终于又等到一个两兄弟都不在的日子,祁羽才终于冒了头。 在等待的日子里,乔意玹也并非什么都没做,她几乎把这所平房每个角落都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针孔摄像头、窃听器之类的设备。 平房外面倒是有好几处监控,但那些监控未必能拍到她放水的窗台。 祁羽来时正值中午,乔意玹正在吃东西,听到有人在敲窗框。 “大家都去参加新任神殿使者的聚会了,我这才找到机会过来。”他还找了两个人给自己望风,一旦岑溪或者岑澈离开了聚会现场,他就会收到消息。 “你是分区领导人吗?如果是的话,这种场合不在场是不是不太好。” “是不太好,所以时间紧急,我们长话短说。” 乔意玹顿了顿,道:“虽然我很想离开他们,但我不知道要去哪儿,我也怕他们拿其他人的性命来威胁我。” 她最担心的人是妈妈。 这个问题在祁羽看来很简单。“我们只要伪装成你是被绑走的不就行了?这样你关心的人也不会受到威胁。” “至于去哪儿,你可以先出去再从长计议,去我那儿也行。” 这听起来十分不妙,乔意玹神色陡变。 祁羽知道她彻底想歪了,解释道:“我再说一次啊,我去世外桃源只是为了救另外一个人,我既没有SM的癖好,也没有囚禁人的兴趣。” 乔意玹仍在谨慎思考中。 “算了,去不去随你,不想去我那儿,我也可以帮你另外找个地方先躲着。” “我去!” 沉默了几秒,祁羽忽然道:“其实最一劳永逸的办法是……杀了他们。”他把后面几个字说得很轻,轻到只有乔意玹能听到。 乔意玹瞳仁放大,似乎被这个计划震惊到了。 她不想他们死吗?她当然想过。 但这任务难度远在她能力范围之外,最重要的是,她认为自己没有那个心理素质可以坚定冷静地执行下去。 “我就说说而已,这事对你来说可能难度有点高了。” 只是有点高吗?乔意玹僵硬地点了点头。 祁羽手上沾过太多人命,早就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杀人,但他也清楚记得自己第一次杀人时的心理状态,那种震撼普通人或许一辈子都无法克服。 “那先这样,大概五天后神殿会迎来很多人,人一多就容易乱,到时候等我信号。” “好,谢谢你。”不管成不成,她都先谢过了。 祁羽说完就准备离开,转身后忽然想起什么又回过头来道:“这几天你可千万不要暴露任何蛛丝马迹,如果可以的话,你尽量顺从他们一点吧。” 祁羽看乔意玹的目光突然多出了很多耐人寻味的同情,两秒后,乔意玹反应过来,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他以为自己天天和岑溪他们在玩那种游戏吗? 虽然无语,但这事没有向祁羽解释的必要。 “等等,我有件事想向你打听一下,虽然我已经翻查过了,但我毕竟不是专业人士,这些房屋会有隐藏监控或者窃听器之类的东西吗?” 她用手指指了指自己身后的房间。 祁羽往里面扫了一眼,如果他没记错,这几处平房没有建几年,都是分属各位分区领导人的。 “理论上应该没有,大家平时也来不了几次,又不会在这儿藏什么珍贵财物,没有这个必要。” 真正需要层层防守和严密监控的地方只有神殿本身。 “那我暂时放心了。” 祁羽走后,乔意玹点开手机上的游戏开了一局,正打到一半时,岑溪和岑澈便回来了。 游戏里释放大招的音效响彻室内,岑澈推门而入时,乔意玹甚至头都没抬一下,完全一副沉迷游戏的架势。 岑澈甚至坐到旁边看她玩了一会儿,越看越觉得这操作实在菜,于是拿过手机自己玩了一把。 “你自己下一个嘛。”干嘛抢她手机玩,她可怜的游戏还被设置了青少年模式,每天玩耍的时间都有限,这还被平白占去一段。 “改天下。”岑澈依旧没有把手机还给她的打算。 乔意玹决定下次还是玩另一个养成游戏,那个游戏不讲究操作,也不讲究反应速度,她还要往死里氪,本着挥霍原则,能氪多少氪多少。 46.温柔点 随着陆陆续续到达神殿的人多起来,岑溪不再放乔意玹出门散步,虽然这所谓的散步也不过是在附近两百米的地方走走。 一天傍晚洗过澡,乔意玹顶着半干的头发趴在岑溪腿上听音乐,岑溪的手摸着她的头发,像在给猫咪梳理毛发。 岑澈过来时,正好看到夕阳余晖从窗外投进来,乔意玹半眯着眼睛,画面十分温馨。 大约是音乐听到了惬意处,她的两条小腿还跟着在空中摇晃起来。 察觉自己的脚踝被人握住,乔意玹摘下耳机,回头。 岑澈没有看她,手继续往小腿上方滑动。 他最近几天有点忙,分区的事,工作的事两头处理,好几次回来时乔意玹都睡着了,看她睡得香,他也忍着没有弄醒她。 岑溪的手不知什么时候也伸进了乔意玹的衣服里面,游走过光滑的脊背,来到胸前,轻轻揉着那团软肉。 “关窗。”乔意玹想翻身起来,一个不小心脚踢到了岑澈的胯间。 “往哪儿踢呢?”岑澈反手把两只脚都握住了。 乔意玹不动了,小声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去把窗关上吧。”岑溪道。 窗户一关,窗帘一拉,两个人的动作彻底放肆起来。 乔意玹不想一直趴着,上半身刚撑起一点又被岑溪按了回去。 “给我解开,然后含住。” 她被按到了岑溪胯间,只见那处像埋伏的青虬,正等着重见天日。 乔意玹伸手去解,岑溪却又恶劣地命令道:“不准用手。” 不用手,那用哪儿? “动动脑子。”岑溪轻轻拍了她的头,拍得她更加羞耻了,她其实反应过来了不用手应该用什么,就是觉得下不去嘴。 算了,他们之间什么羞耻的事没做过。乔意玹微微抬头,张开嘴咬住了裤子上的纽扣。 不得不说,用嘴解扣子真是件不容易的事,她扯了半天不得法,只好用舌头去顶,希望能把扣子顶出空隙。 岑溪在上方看着她舌头一伸一缩的颤颤巍巍着,看得口干舌燥。 好不容易解开了扣子,她还得把拉链拉下来。 随着拉链往下,一个庞然大物跳了出来,弹到了乔意玹脸上,鼻尖处甚至沾上了一丝透明的液体。 虽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但每次要口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存在一些心理障碍。 她小心含住那处前段,用舌头转了几圈。 “再深一点。” 她又把头往前移了移,不能再深了,她会窒息的。 就在乔意玹服侍着岑溪的小兄弟时,她的腿间忽然窜入一条灵巧的舌头,舔得她头皮发麻。 岑澈的舌头滑过大小阴唇,直入腹地,激出了一汪清泉。 “唔——”乔意玹控制不住地撅起屁股。 她觉得身体已经完全被一条舌头给左右了,舒服到想尖叫。 岑溪抬起乔意玹的下巴,只见她嘴角沾着一缕白色的液体,他用食指拂掉那缕液体,又把食指伸进了她嘴里。 “舔干净。” 手指被温暖湿润的口腔包围,让岑溪生出一种别样的快感,他开始在里面搅来搅去,以寻求更多快感。 岑澈从乔意玹臀瓣间抬起头,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有点咸,还带着那股特殊的香气,再舔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会咬上一口,到时候身下的人儿又得哭了。 水顺着腿根流下,乔意玹知道自己已经湿透了。 她想被进入,想蹭身后的人,还想叫他快点。 岑澈脱下裤子,指挥着龟头在穴口外围划来划去,撩得她更痒了。 “呜……” 她祈求地看着岑溪,岑溪终于将自己的手指从她嘴里抽出。 “想被肏了吗?” “呜……”乔意玹被腿间的酥痒干扰着,只凭着本能想把腿合上,可岑澈掰着她的腿,让她怎么扭都不得法。 岑澈:“你扭来扭去是想要我进去吗?” 他按着阴蒂,乔意玹受不住连续刺激,叫声开始大起来。 岑溪捏住她下巴,又问:“想被肏吗?” “想。” “说你想被肏。” “呜……我想被肏——啊——”最后一个字发音没完,身后的岑澈就扶着性器冲了进去。 两颗鼓鼓囊囊的蛋撞击着敏感处,内里感受到爱抚忍不住收缩起来,爽得岑澈低吼。 “真会吸。”一双手捏着细腰,捅得乔意玹不知所云。 她会吸吗,她自己都不知道,不过是本能反应,看在这一切快要结束的份上,她再屈服于本能一次。 岑溪嘴里含着乳房,也在吸她。 他突然想知道如果这里流出乳汁是什么味道,嘴上不免用力起来。 “痛!你轻点。” 乔意玹的手搭上了岑溪的肩,眼里写满了诉求,其中还夹杂着几丝委屈。 岑溪松开嘴,摸着她的脸。 “想我温柔点?” “嗯。” “行。”他知道她喜欢被温柔对待,他也可以对她温柔点,甚至一直这样温柔下去。 岑溪是温柔了,但是岑澈仍在一路狂野,干得兴起,还说要乔意玹生个孩子。 乔意玹听到生孩子,心都凉了。 好在最终没有看到谁变身,她才渐渐回过神来,越发觉得离开他们越早越好,等她肚子里真揣上个孩子了,那简直无法想象…… 可能是做完爱使得两兄弟心情不错,还主动提出回国以后带她去看妈妈。 提到母亲,乔意玹有一瞬的犹豫。如果这次逃跑再被抓到了,她是不是再也见不到母亲了? 即便顺利逃脱,她短时间内也不能和母亲联系。 说起来人生苦短,她需要躲多久呢?想起史书上不乏逃亡者,短则数月,长则数年甚至十数年,也有运气不好死在流亡途中的。 这的确是场赌博,可是不赌,她心不甘。 乔意玹对祁羽其实谈不上多信任,只不过他出现的时机恰当,恰好在她拼命想自救的时间里抛了一根绳索过来。 乔意玹躺在床上,颓丧地闭了眼,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手机上的日期不断变动,很快就到了新任神殿使者就任的日子。 一大早,岑溪就把乔意玹叫醒,交代她今天外面人多不要出去,如果有事就给他们打电话。 乔意玹昏昏沉沉答应着,答应完又继续睡了。 原本以为到约定日期这天,她会很悬心,结果真到了这天,她反而显得很自然,该睡睡,该吃吃,只是偶尔会往窗外看一眼。 祁羽能来自然好,不能来也没什么,乔意玹提前给自己做过无数次悲观的心理暗示,不想再因为抱有太多期待而失望。 上午下了一场大雨,雨后又是烈日当空,很快将土地晒得冒烟。 随着时间流逝,乔意玹甚至都不想往窗外看了,半天过去,祁羽没有出现。 她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没一会儿,窗外传来一阵敲窗框的声音。 是他!乔意玹跑到窗边,祁羽朝她勾了勾手指。 “出来吧,翻窗。” 乔意玹翻出窗户,果断将手机扔到了地上,祁羽则动手将窗户卸了一扇下来,营造出一种有人意图暴力闯入室内的错觉来。 祁羽拉着乔意玹往森林里跑,但是没跑几步,他便嫌她跑太慢,摇身一变现出原身,抱起人就往前游弋。 变身的时候,乔意玹吓得无法动弹。 祁羽边跑边问:“你干嘛吓成这样,没见过他们的真身吗?” “他们很少变身……” 47.路子太野 p o18 w.vi p 密林里看不到前方,乔意玹被抱着飞速滑行,脑海里闪过了无数种可能,前方会是另一个陷阱吗?会有另一场灾难等着她吗? 树叶、枝桠不时被祁羽高大的身躯扫到发出簌簌的声音,被惊到的鸟儿展翅飞起,但从高空看下来,森林依旧静谧。 终于到了出口,乔意玹被放到地上,前方有一辆破旧的二手车。 “会开车吗?”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layuz h aiwu.x yz “会。”乔意玹有些意外,这难道要她来开? 祁羽打开车门随便检查了一下,这车昨天他就停在这儿了。 “原本是安排了一个人来接应你的,但是他昨天生病了来不了,只能你自己开过去。” “可是我没有国际驾照,我也不知道——”不清楚这个国家有些什么样的交规。 祁羽皱眉,这人那么守规矩做什么。 “要什么驾照,能把车启动上路就行!” 说着他从车里捏起一张地图,指了指地图上某个画了圈的点。 “沿着这条路一直开,距离这儿一百五十公里有个农场,那儿跟我没有直接关系,所以很难查到,你可以先到那儿住一段时间。” 乔意玹接过地图,一百五十公里不远不近,预估得开两个小时,但不熟悉路况就…… 祁羽看出了她的担忧,又打开车的后备箱,只见后备箱全是枪支弹药。 “狙击步枪、冲锋枪、普通霰弹枪……都有。” 介绍完,他忽然反应过来。“差点忘了,你应该不会用枪。” “那用这个吧,这个非常简单,按住手柄,拔掉安全栓,扔出去。”祁羽还简单演示了几下。 一个爆破型手榴弹扔到了乔意玹怀里,她慌忙接住。 “噢,驾驶位上还有一把手枪,你喜欢啥就用啥。” 乔意玹呆愣地看着祁羽介绍完这一切,这逃亡装备可真是始料未及,路子太野了! “不过,这一路车应该都不多,遇到坏人的概率不高,准备这些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你如果实在担心,我也可以开车送你过去,只是那样一来,耽误的时间就太久了,我离开的事,也很容易会被岑溪他们发觉。” 不知道为什么,祁羽没有打算护送到底这一点,反而让乔意玹安心了一些。 如果这是个天衣无缝,准备十分周全的计划,她可能会生出更多怀疑。 “车钥匙给我。”她还要继续赌下去,总不能因为人生地不熟就半途而废吧。 “就在车上。” 乔意玹坐上驾驶位,将钥匙拧到点火位置,汽车很快传来引擎发动声。 “到了以后,找到农场主桑托斯,跟她说你是去送军火的,她就明白了。” “好。” “这个桑托斯中文不太好,你自己看着办吧,总之这辆就车是最好的证明。” “我会看着办的。”乔意玹深呼吸,开始转动方向盘。 看着那辆不起眼的车调头,转入正途,逐渐变小。祁羽觉得她完全可以开快一点,但她那样子一看就是平时很少开车,只能先祝她平安吧。 祁羽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前后总共花了半个小时左右,在可控范围内。 就是这半个小时有些煎熬,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腰下雄姿勃发的器物,忽然完全理解岑家两兄弟的某些行为了。 刚才抱着乔意玹的时候,鼻尖全是那阵特殊的气味,其间还有香水萦绕交织,大有欲盖弥彰之意。 期间,乔意玹出于本能的恐惧以及对正事的关注,一直都没将视线往祁羽身下移,否则她看到这一系列变化得腿软。 祁羽摇摇头,转身至密林深处,将刚才变身撑碎的衣服裤子拾起,迅速回到了自己住处,换了身类似的衣服,又迈着大长腿进入了人群。 人群中某位红发女子注意到他的回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另一边,乔意玹驾着车还在适应阶段,方向盘太紧,路不平,还要随时观察四周的情况。 几十公里下来,确如祁羽所说,路上少有车辆经过,可能正是因为如此,才连条水泥路都没有铺。 由于一直处于紧绷状态,待乔意玹开完剩下几十公里,一路颠簸着到农场外,已经有点虚脱。 整片农场有几栋紧挨着的小平房,祈祷那位桑托斯在吧…… 下车后,乔意玹正准备敲门,房内的人听到车辆动静先一步推开了门。 来人是位身材健硕的中年女人,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是桑托斯吗?我是来送军火的。” 说完,对方没什么反应,甚至露出疑惑的表情,乔意玹又用英语将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这回对方有了反应,连声点头,并且表示她可以在这儿住下来。 农场主是个女人,这的确有些意外,然而当乔意玹看着她熟练地将后备箱的枪支弹药搬到屋内,检修调整再试枪收起,已经完全不意外了。 乔意玹不知道她要这么多武器做什么,直到桑托斯带她进了一个地下军火库。 靠着少数中文和一些英语,乔意玹基本上能和她顺利沟通下去。 她告诉乔意玹,这里面的所有武器全是祁羽的藏品,而这些藏品只是他所有藏品中的一部分。 这个人到底多爱枪啊?乔意玹扫了一眼此处的藏品,密密麻麻堆了好几大箱子,墙上还挂了很多排。 因着以前打过一段时间射击游戏的缘故,她勉强分得清手枪、步枪和狙击枪这些大类,更详细的就完全不了解了。 桑托斯表示自己只是替祁羽保管这些武器,他偶尔会派人来取用,有时还会卖一些给当地的黑帮。 最后桑托斯表示,库房里的武器乔意玹可以随便挑,看上啥就拿走啥,这也是祁羽的意思。 乔意玹听完张着惊讶的嘴巴半天没合上。 “可……可是我不会使啊。” 大约是没料到眼前的女孩不会用枪,桑托斯有一瞬的惊讶,但很快热情地表示可以教她! 乔意玹一喜,那敢情好啊。 只是乔意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在桑托斯的帮助下,她试用了一下两款新型的突击步枪,结果由于强大的后坐力,肩膀差点给震脱臼。 乔意玹揉着剧痛的肩膀,放弃了方才脑海里一闪而过要成为神枪手的痴心妄想。 由于没有经过长期专业的力量训练,步枪、狙击枪一类的军械她根本操控不了,能抬起来就不错了,更别谈灵活运用。 “算了,我学会手枪就好。” 乔意玹捡了一把看起来比较小的手枪,让桑托斯教她。 不得不说,桑托斯是个很好的老师,除了基本的拉动保险开枪,其他关于手枪的拆卸、组装和保养全都事无巨细教了一遍。 渐渐的,乔意玹开始好奇桑托斯过往的经历。 提及过往,桑托斯轻描淡写地用“杀过几个人”来一笔带过了。桑托斯默默数了数,也就四五个,真不算多。 晚上睡觉时,乔意玹把那把练习时用的手枪放到了枕头底下。 这一天的经历是丰富的,只是入睡前脑子里仍在思考,岑溪和岑澈发现自己不见了会有什么反应。 暴跳如雷?四处搜寻?找祁羽对峙? 她决定从明天开始就努力练习射击,一定要熟练到足以自保。近视不可怕,假设她开枪速度够快,当有坏人靠近的时候,对着那个方向猛突突,总能叫对方失去行动力吧? 48.农场假日 初到农场的几天,乔意玹不敢出门,而桑托斯则时常都是早出晚归。 中午的时候没有人,乔意玹就自己做饭吃,厨房有什么做什么,偶尔做了好吃的还会留半锅给桑托斯。 风平浪静呆了十余天后,她终于大着胆子在屋外转了转,农场远处有一大片果园,产葡萄和芒果,采摘工们拉着一筐一筐的水果从农场穿过。 除了果园,还有成片甘蔗地,甘蔗地已经砍过一轮,货车装满一车就运走。 一片丰收忙碌的景象,令乔意玹觉得无比惬意。 在这种惬意的环境里,她不停扣动扳机,把枪声当成放鞭炮的声音为偷来的日子欢呼。 她经常啃着桑托斯带回来的芒果看夕阳,每安全度过一天都会感到无比庆幸。 这样的日子过了快一个月,祁羽都没有出现,乔意玹请桑托斯帮忙联系祁羽,表示她有些担心他。 桑托斯后来转述祁羽的话是,他还比较忙,暂时不能过来,等忙完了就到农场来一趟,至于其他的毋须担心。 得了准信后,乔意玹便更加安心地在农场度起假来。 这个地方没有网络,也没有电话,只有一台半新不旧的电视机。打开电视可以看到一些本地新闻,播音员用的甚至都不是英语,乔意玹完全听不懂,后来便连看电视这项娱乐活动也放弃了。 同样是和外界失去联系,乔意玹在这儿却感到了一种久违的自由。 桑托斯养的两条猎犬在平地上追逐狂奔,一只散养的猫天天趴在草垛上睡大觉。 一切看起来都很舒服,唯独想起一些亲友会有一瞬失落。 她想,妈妈肯定喜欢这样的地方,宽阔还有丰收的田地,空气清新,很适宜养老。 见她偶尔露出沮丧的神情,桑托斯自动理解为了她在思念祁羽。 一开始乔意玹还想解释自己和祁羽不是情侣关系,但想了想,觉得不如就让她误会比较好。 只是桑托斯劝慰的方式很特别,她说不要太把男人放心上,尤其是祁羽这种人。 “祁羽这种人怎么了?” “专一这东西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你肯定不知道,他以前还同时交往两个女朋友哩,所以,你不如换个人。” 乔意玹听完默默竖起了大拇指,这人果然总有超乎自己想象的地方。 “你说得对,我应该换一个人。” 她态度洒脱得令桑托斯意外,桑托斯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 出于报答的目的,乔意玹开始帮桑托斯做一些农活,但是不少需要操作大型器械的活计,桑托斯并不放心交给她,索性让她推着剪草机在田野里四处除草。 乔意玹模仿一些防晒的女工,每天用披巾把自己裹得很严实,如此忙活了一个月下来,都没什么人记得她长什么样。 每天在田野里忙活一身汗回去,收拾完往床上一趟,两分钟内就可以睡着。 如果不是偶尔从梦中惊醒,乔意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忘记了那些事。 她不是忘了,只是忙碌起来就暂时不会去想,直到偶尔的一场噩梦。 一天晚上,乔意玹梦到岑澈来农场找到了自己,说等回去就把她腿打断,挣扎间忽然就醒了。 醒来睡不着,只好双手撑在窗框上看月亮。 月亮安静美好,但是远处的农场并不安静,传来像猪在吃东西的声音。 她想起前几日桑托斯提到,近来野猪入侵了好几个农场,将附近一个农场的玉米种子都给吃了,损失惨重。 糟了!必须叫醒桑托斯。 乔意玹到桑托斯的房间推醒她,说外面好像有野猪,话没说完,桑托斯就从床上起来,抄起墙上的步枪就跑了出去。 速度太快了,乔意玹愣了两秒,转身回自己房间拿起枕头下的手枪也跟了出去。 事实证明,她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当乔意玹亲眼看着桑托斯把两头野猪一击爆头时,寂静的夜空中仿佛写上了两个大字:好帅。 “太牛了。” 桑托斯上前确认野猪已死,果断扛着枪回去继续睡觉了。 乔意玹小跑跟上去,问:“那两头野猪怎么办?就扔那儿吗?” “明天叫工人过来抬走,可以够大家吃好几天了。” 乔意玹心中默默为死去的两头野猪哀悼了两秒: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当贼得避开有武器的人家。 因为这件事,桑托斯对乔意玹的看法有所改变。 她原本只是出于友谊,答应祁羽帮忙收留一个女孩,只要这个女孩不是什么公主脾气,她觉得都OK。 谁知这女孩子看起来弱不禁风,做起事情来认真又耐心,不怕苦不怕累,对周围环境有相当的敏锐度,还能在大半夜所有人都熟睡的时候察觉到田地里有野猪侵袭。 “你真的太敏锐了!” 回想起桑托斯的一番夸赞,乔意玹微微皱眉,她好像又误会什么了…… 农场的生活每天都可以很充实,只要乔意玹愿意,除完草她还可以跟着工人们采摘水果,掰玉米。 她这辈子都没这么热爱劳动过,因为忙碌的时候可以忘记很多事,看着一筐筐整齐堆放的水果还会有莫名的成就感。 再次见到祁羽已经是三个月之后。 那天乔意玹正和技术人员学习如何操纵无人机施肥,指挥着无人机摇摇晃晃,一不留神就把肥料洒到了某人头上。 乔意玹瞧这人头戴牛仔帽,脸上挂着一副大墨镜,加上阳光刺眼,根本没认出来就是祁羽。 她慌忙把操纵杆交给技术人员,跑去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却见他把墨镜摘下来,又拍了拍头上的肥料,丝毫不在意地说:“没关系,就是得浪费你这肥料了,我可发不了芽。” “祁羽!”乔意玹眼前一亮。 “看来你很想我啊。”他脸上挂着一抹暧昧不明的笑。 “没,就是有些担心某些情况。” “他们的确在四处找你,那段时间在神殿出没过的族人都被查了个底朝天,当然了,我是重点怀疑对象,否则也不至于等这么久才来见你。” 二人一边聊一边往回走。 从祁羽口中,乔意玹得知,岑溪派了很多人跟踪监视他,只是跟了三个月都没发现任何端倪,最近才有所放松。 在和他们智斗的过程中,祁羽竟还找到了一些乐趣。 “我一想到他们白费功夫的样子,就觉得心情特别好,哈哈哈哈。” 笑声爽朗,很有感染力,但乔意玹体会不到这种愉悦,只道:“还是不要太掉以轻心比较好。” “确实不能掉以轻心,虽然你从神殿到这儿一路上都没有监控,但不能排除他们还是会查到这儿来。” 二人在屋前小桌旁坐下。 祁羽正色道:“我们得想好下一个转移的地方,以备不时之需。” 乔意玹表情凝重起来,其中既有对农场的不舍,也有对未知的担忧。 “我在世界各地虽然有不少藏身之所,但以他们的能力早晚可以查出来,所以仍然需要一个和我没有直接关系的地方。” 乔意玹幽幽叹了一口气。 “当我死了不好吗?阴魂不散。” “我还真想过给你弄具假尸体,但他们肯定会拿去验DNA的。”伪造一份基因标本容易,直接从乔意玹本人身上取就是,但他们肯定不会只验一次。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已经试过最爽的了,不可能轻易放弃。” 祁羽意有所指地盯着乔意玹,乔意玹被这过于直白的话冒犯到了,尴尬又羞愤地瞪着他。 49.自制力 “妈的!你别这么瞪我。” 祁羽觉得那种煎熬劲儿又上头了,不耐烦地挥着手。“你离我远点,坐那边去。” 乔意玹无法理解他这突如其来的暴躁,却还是乖乖搬着小凳退到了好几米外的地方,她可丝毫没有忘记祁羽的真身是什么。 农场刮起了一阵大风,是下雨的前兆。 祁羽站起身迎着风,一改先前不太正经的语气,背对着乔意玹说:“我和岑溪还有岑澈本质上都是一样的,如果你是二十年前遇到我,我保不准能跟他们做出一样的事情来。” “算你运气好,刚好遇上了我想体验当好人的这几年。” 乔意玹听完沉默了一会儿,问:“那你为什么想当好人了?” 总不能是因为伤天害理的事做多了所以想找补?她从那张玩世不恭的脸上找不到“心虚”这个词。 “别误会,并不是因为坏事做太多于心有愧,我只是没体验过这样的人生,有些日子过太久也是会无聊的。” 一滴豆大的雨水滴落到乔意玹鼻子上,天上瞬间乌云密布。 “下雨了!”乔意玹迅速跑回了屋内。 祁羽慢悠悠地也跟进了屋内,站在门口看外面的瓢泼大雨,乔意玹则在窗边看大雨,脑子里琢磨着要不要给桑托斯送伞去。 然而没两分钟,她就看到桑托斯和两名工人就撑着伞正往房子这边跑。 几个躲雨者的突然到来,打断了乔意玹和祁羽这场未完的交谈,却也给了乔意玹更多冷静思考的时间。 她感谢祁羽,同时又害怕他,毕竟岑溪他们最早在接触她的时候也装得人畜无害。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最终需要的是一个没有EI Dorado族人的地方,只有在那儿她才能真正安生。 雨停,工人又陆续出去干活。 桑托斯不意外祁羽会来,简单和他聊了一会儿。祁羽先是感谢桑托斯照顾乔意玹,桑托斯却把乔意玹一顿夸,称她是个不错的帮手。 二人没有花太多时间寒暄,桑托斯走后,祁羽看乔意玹依旧靠在窗边,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什么。 “说起来,你跟他们在一起有多久了?” 乔意玹像灵魂突然回体,反问:“他们?” “岑溪,还有岑澈。” “大约有一年了吧。”这一年,她主要就在折腾逃亡的事,折腾得身心俱疲。 “他们,是怎么找上你的?” “偶然一次电梯里碰到的吧,但我其实已经没有印象了,他们后来特意到我们公司应聘,和我当了同事,就这样认识了。” 说到这儿,祁羽基本能推导出后来的故事了,他太了解男人那种心思了,明明恨不得一口吞了,却又想要细品。 “他们是不是一开始表现得很绅士,让你慢慢卸下防备,最后落入早就设置好的陷阱里?” 乔意玹听完,神色复杂地望着祁羽,像在说:你很懂嘛。 祁羽笑了笑。“所以,你不要高估我的自制力。” “我没有高估。”她对祁羽一直有警惕心,只是目前没有别的选择。 “没有高估,你离我那么近做什么?” 乔意玹目光从祁羽脚下再移到自己脚下,这得离了有十米吧? 无语,乔意玹作势准备翻窗。“我翻窗出去跟你说话行吗?” “不用,就这样也行。”说完,祁羽还往前走了两步。 他好不容易甩了跟踪的人跑来这儿,可不是来看她爬窗的。在他看来,乔意玹的选择一直都是个下策。 逃跑能跑多久呢,赌运气罢了。 “其实我真的建议你选个一劳永逸的法子,而不是一直这样躲躲藏藏。” 乔意玹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杀了他们吗?” “也不是非得杀了不可,但你可以让他们从此消失在地球上。” 祁羽脸色露出一种蛊惑性的微笑,让乔意玹感到了一丝危险。 杀了他们和让他们消失,有区别吗? “你想利用我?”虽然她不知道祁羽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但直觉告诉乔意玹,祁羽绝不是单纯想当好人那么简单。 “怎么能算利用?这是合作。” “他们不在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多了,比如,我能得到你。” 乔意玹下意识恐惧起来,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不,你如果只是为了得到我,现在就可以,我根本反抗不了。” “哈哈哈,真聪明,我的确还有其他目的,不过你不用知道,反正你对我的建议也没什么兴趣。” 乔意玹对他的建议是没什么兴趣,她并不想被一个捉摸不定的人推进另一个新的圈套里。 “虽然你对我的建议不感兴趣,但我还是会好人做到底,你在其他国家有什么亲朋好友吗?可以暂时收留你还不容易被查到那种。” 不容易查到的亲朋好友?这先决条件在乔意玹听来可谓苛刻。 等了很久,乔意玹也没回答。 祁羽又道:“实在没有的话,只能我辛苦辛苦再给你找个地儿了,我只是觉得和你熟悉的人住一起,你会更快乐,加上,我被他们盯太紧,难免有所疏漏。” “他们已经查到这附近了?”这个地方距离神殿一百五十公里,不算太远,有点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的意思。 如果离开这儿,世界虽大,风险也大。 “还没有,不过应该快了,你应该知道,他们也不是傻子,所以我今天就得离开这儿,待久了容易引起注意。” “那你赶紧走吧,有什么事你可以让桑托斯跟我说。” 祁羽见她一副赶人的样子,心下老大不爽了。“你就这种态度对你恩人吗?” “那,恩人,你想我怎么报答你?”乔意玹问得非常敷衍。 “我想……”祁羽伸出舌头舔了舔上唇,一步步走向乔意玹。 乔意玹慌忙开始爬窗,她就知道这人不可信! 人刚从窗户跳到外面平地上,祁羽就喊:“喂,我开玩笑的。” 乔意玹站在屋外警惕地看着他。 祁羽摊手表示无奈。“你自己都说了,我想做什么你也反抗不了,所以费这劲儿做什么?” “放心,虽然你对我是个巨大的诱惑,但我目前的好人体验时间还没结束,只要你别故意勾引我,我是不会乱来的。” 故意勾引?乔意玹想起岑溪和岑澈也经常说自己勾引他们,但她明明什么都没做。 祁羽又说了几句安抚性的话,可乔意玹油盐不进,他有些气恼,之前不还挺聪明么,好吧,她可能对EI Dorado的人都有阴影了。 他原谅她了。 “行了,我先走了,你有想到什么可以投奔的人让桑托斯转告给我。” “等等。” 乔意玹转身进屋写了一张纸条递给祁羽,上面有何望飞的电话。 “你帮我找这个人问问吧,问他能不能帮我在国外找个地方呆着,不过岑澈他们以前就查过他,所以你联系他的时候要谨慎一点。” “何望飞,是吧,行。”祁羽捻着纸条,见字迹清秀,和她本人一样令人难忘。 “还有,你记得跟他说不要勉强,如果不能帮忙我不会怪他的。” 她眼里有努力克制的期许。 “好,如果他帮不了你,我再想办法。” “还有,如果可以的话,你能帮我打听一下我妈妈的消息吗?我还是担心。” “好。” 祁羽转身走向自己的车,乔意玹又想张口嘱咐什么,但她已经麻烦他太多,于是一切作罢。 她如今怕的不是欠人情,而是人情欠多了,还的却是身体。 50.从夏到春 一个月后,祁羽传来消息表示新的落脚点已经安排好,其中大部分事情是何望飞主导的。 祁羽在联系何望飞的过程中并不算顺利,由于不是乔意玹亲自联系,何望飞一开始根本不信祁羽,后来辗转对了多次暗号,何望飞才信了祁羽说的话。 正式动身离开农场那天,桑托斯开车送乔意玹去机场。 一路上,两人没有说几句话,桑托斯以为她要去找祁羽,对她吃回头草的行为表示遗憾。 下车后,桑托斯给了她一个拥抱,只叮嘱了一句“愿你一切顺利”。 “再见,我会想你的。”她真的会想念这个彪悍农场主的。 说完道别的话,乔意玹背着一个旧书包窜入了人群,她穿的是农场工人那儿借来的旧衣服,头上裹着花布头巾,就像许多本地人一样毫不起眼。 此次出境用的是假身份证,身份证上印着Zoe这个名字,不出意外,这个名字还会用很长一段时间。 祁羽认为自己不露面最保险,便直接在目的地等着。 经过十多个小时的飞行,乔意玹终于在北欧某国的一个机场降落了。按照约定,她需要在机场门口找到一个身穿绿色外套的人,外套背后印着“HELLO”。 刚从机场出来,乔意玹就在马路边看到了符合条件的人,只是当她走近时才发现,这张面孔不算陌生。 “Hello,I'm Zoe——是你啊!” 白文彦点头,他就是今天的“接头人”。 为了乔意玹更容易找到自己,他还特意买了件绿色的衣服,虽说衣服与他本人气质格格不入,但确实可以一眼就看到。 上了车,白文彦才告诉乔意玹,何望飞半个月前做了手术,现在还只能靠轮椅出行,所以没有来接她。 由于之前那段遭遇,何望飞身上大大小小的手术得做十多次,好在这次做完了以后就剩下一个小手术需要做了。 闻者心酸,乔意玹道:“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白文彦不以为然:“望飞的事就是我的事,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而且也是他让我来接你的,找别人他不放心。”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们。” 汽车远离机场,驶向了另一座城市的远郊,一路上风景优美,只有山顶未化完的雪在倾诉着刚过去的冬天。 飞机落地前,空乘通报当地气温时,乔意玹便从包里翻出外套披上了。从夏天飞到了春天的感觉是奇妙的,仿佛冰雪不曾光顾过这个世界。 “这儿的房子是我买的,找了我姨妈的远房侄女代持,两家往来很少,应该不容易查到。” “我们原本也打算出国养病,所以你不要太有心理负担。” 乔意玹应声点头,这实在是两个非常周到的人。 车辆进入一片山谷,道旁有潺潺溪流,附近还有牧场和农田,房屋与房屋之间相隔很远。 “快到了,前面那栋红色的房子看到了吗,就在那儿。” 顺着白文彦指示的地方看过去,山脚处正有一栋房子,斜顶呈红色,所谓的院子是用一圈木头栅栏围成。 何望飞听到汽车声,推着轮椅到了屋外。 乔意玹把头巾取下,笑着向他挥了挥手。 待人走近,何望飞才发现她黑了一圈,只当是过去一段时间受了什么苦。 “你还好吧?”何望飞问。 “去当了几个月农民,感觉还行。” “我们进屋说吧。” 白文彦推着何望飞进到室内,顺带给乔意玹介绍了一下屋子的结构。 乔意玹的房间被安排在了二楼,里面洗漱用品一应俱全,甚至准备了诸如卫生巾一类的女性用品。 她看完放下包,跑到客厅。 “你们太体贴了。” 何望飞却说:“要是还有什么需要的,让文彦去买,毕竟我们两个是男人,很多事考虑不到。” “已经考虑得很周到了,谢谢。”她眼里充满了感激。 “对了,还有个东西要给你。” 何望飞转身去书房提了一个保险箱出来,一打开里面全是现金。 “这……什么意思?” “就是你那位朋友,祁羽,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不需要金钱感谢,但他还是给我塞了一箱子钱过来。” 乔意玹吞了吞唾沫,显然也被吓到了,这人真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何望飞又将箱子盖上,道:“因为大额转账有被追查的风险,他就直接拿的现金,这钱我不能收,所以还是交给你吧,或者你等他过来的时候还给他。” “行,我还给他。” 何望飞还给了乔意玹准备了一个手机,电话卡用的是当地的,以备不时之需。 “上面存了我们还有祁羽的号码,不过你目前还是尽量别往国内打。” “好。”她拿着手机,竟有种陌生感。 这些日子一直在农场过着早出晚归的生活,手机好像可有可无,实在需要联系祁羽的时候,就借用桑托斯的手机。 “之前你联系我说不需要帮你出国了,我就觉得怪怪的。” 乔意玹叹道:“他们逼我给你这么说的。” “都过去了,既然到了这儿就安心住着吧。” “但愿吧。”对于未来,她谈不上乐观,祁羽说他们不会轻易放弃,可她的寿命是有限的,等再过十年,二十年她年华老去,他们就算找到她应该也没什么兴趣了吧? 世事无常,他们或者又找到了下一个非隔绝者呢? 既然是好不容易争取来的生活,哪怕苟且偷生,她也要认真地过下去。 几日后,祁羽开着车过来找她。 当乔意玹把那一箱子现金提给他的时候,他却说:“你留着呗,慢慢用。” “这么多钱我上哪儿用去?” “赌场?” 乔意玹:…… 好说歹说,一箱子钱还是给祁羽塞了回去。祁羽收好保险箱,又从背包里拿了两把手枪出来。 “钱不要没事,这个你还是留着吧。” “好。”离开农场前,她就考虑过带枪走,但是飞机上有规定不能带武器,这才作罢。 二人到院内坐下。 祁羽:“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这个地方住不了了就继续换地方?” “不然呢,听你的建议,回到他们身边杀了他们吗?” “你得承认,这是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乔意玹低头无奈地笑了一下。 “真的一劳永逸吗?你也说过,我对EI Dorado来说是特殊的,就算没了岑溪和岑澈,还有其他人呢?”这里的其他人也包括祁羽。 “假设我决定杀了他们,万一我一刀或者一枪下去,他们没有死透,反过来把我掐死了呢?” “还有,我真的真的不想再回到那种噩梦一样的生活中了。”她已经比以前坚强,但这种坚强是有限的。 “你要想杀他们,你自己去杀吧。” 祁羽皱眉,觉得乔意玹可能误会什么了,解释道:“我其实不是非杀他们不可,我只是站在你的立场考虑到这个办法比较有效。” 顿了几秒,他又补充道:“当然,他们死了,我少了两个竞争对手,对我是有好处,但我不是只有这一个办法。” “你想当族长?”这是乔意玹自己推测出来的,因为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钱既然已经不缺,剩下的利益冲突就应当与权力有关。 “对。” “果然,因为他们也想当。”这还是从族长老太太那儿听来的。 祁羽点头表示赞同。 乔意玹想起今天在电视上看到的政治新闻,新闻上说某国政治动荡,三个月内就有十名政客在街头演讲拉票时被枪杀。 “果然到哪儿都少不了权力斗争啊。” “没有几个男人可以拒绝权力的诱惑。”说完这话,祁羽似想到什么有趣的事,于是又对乔意玹说:“我想对他们来说,干你的爽感和拥有权力的愉悦感是差不多的。” “噢不,说不准干你的感觉更爽。”天知道他真的很想试试。 在祁羽一堆与“干”有关的话语中,乔意玹冷着脸回了屋,EI Dorado果然没什么正常人! 噢不,他们根本不是人。 51.花开 何望飞见祁羽要走,遂问:“不和她道别吗?” 祁羽看了一眼二楼窗户,笑道:“她估计不想见到我。” “我先走了,改日再来。” “对了,帮我转告她,她妈妈我找人去看过了,目前没有什么事。”就是偶尔和邻居抱怨,女儿忙到不接电话,事事都让男朋友转达。 这后面的,就暂时不告诉她了。 引擎发动的瞬间,祁羽想的是,自己以后还是少来,不只是怕被盯上那么简单,和乔意玹接触多了他估计要原形毕露。 啪——祁羽一掌拍到方向盘上,他考虑这么多做什么?自己爽不是最重要吗?初见时那双红肿的眼睛又浮现在脑海里。 不能再想了。 汽车很快提速,远离了这处乡村。 何望飞不知道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思虑再三还是决定问问乔意玹。 “他走的时候说估计你不想见到他,你们怎么了吗?” 乔意玹却反问:“你觉得我和他之间是什么关系?” “别的我不敢说,但他喜欢你,我看得出来。”只是何望飞也感觉得到乔意玹对祁羽没有什么男女之情。 喜欢?那种眼里充满欲望的喜欢吗? 乔意玹觉得自己有空该找下一个地方了,找一个祁羽也不知道的地方躲起来。 “什么喜欢,不过是想和我睡觉罢了。” 此刻,何望飞突然觉得乔意玹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神秘,先是被两个手眼通天的男人囚禁,现在还有个多金的帅哥处处关照。 可惜他不是直男,一时不能理解乔意玹的魅力在哪儿。 倒不是说她不漂亮,只是他没法从异性的角度去理解这些偏执的男人们。 一回,乔意玹喝了点酒,问何望飞:“你是不是很好奇,那些男人喜欢我什么?” 何望飞没有说话,眨了眨眼。 “如果我跟你说,他们不是人类呢?他们这些变态啊,专盯着我这样的人不放。” “你喝多了。” 何望飞当这是玩笑,乔意玹也没有继续说,她也希望一切都是玩笑。 祁羽离开一个月后都没有再出现,在这一个月的朝夕相处下,乔意玹和何望飞还有白文彦真正成为了朋友。 何望飞是个多才多艺的人,会弹唱,还会好几种乐器,而白文彦总是会在他表演的时候深情地望着他。 他们还和乔意玹讲了自己的故事,原来他们高中就是同学,但是直到大学毕业才彼此表明心意正式在一起。 公开出柜的时候,何望飞父母比较开明,很快就接受了这件事,但是白文彦的父母到现在都只是勉强接受。 乔意玹:“可是你们找到了自己深爱的人,这已经比大多数人幸运了。” 白文彦:“对,我很珍惜现在的一切。” 尤其是在何望飞失踪半年又活着回到他身边之后,他曾经的许多野心都消散了,不再想拼搏,只想过好眼前的每一天。 白文彦的手机响起,他看了一眼屏幕,备注着「姨妈」。 不知道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白文彦婉拒道:“我这儿最近有客人。” 一个小孩大叫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我要去文彦哥哥那儿!” “等我问问客人介不介意再说行吗?” 挂了电话,白文彦有些抱歉地对乔意玹说:“是这样,我姨妈的小女儿悦儿,知道我在这儿了,现在吵着要过来玩,她有点被惯坏了,你要是介意的话,我就不让她来了。” “没有的事,来吧来吧,人多热闹。”大不了,她可以躲房间里不出来。 “姨妈他们平时住城里,应该把人送过来就回去。” “放小孩一个人在这儿啊?” “嗯,就帮忙照顾几天。”当然以那小屁孩的性子,估计能赖半个月不走,白文彦抿了抿嘴,到时候再说了。 悦儿来的时候,乔意玹躲进了自己的房间。 谁知这小姑娘精力非常好,各个房间乱窜,乔意玹房门没有锁,她一拧就开了。 “咦——有人啊。” 乔意玹见门口占着一个约莫七八岁的短发女孩,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你是文彦哥哥的女朋友吗?” “不是,你文彦哥哥已经有男朋友了。” “我知道,是望飞哥哥,所以你应该是文彦哥哥的女朋友啊。” 乔意玹:啊这…… “你是悦儿吧?” “对,你怎么知道?” 很快,乔意玹发现这女孩就是个话痨,每天都能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凡事都爱刨根问底,胆子还大,对洋娃娃和漂亮衣服不感兴趣,偏喜欢下河捉鱼,上山捉虫。 白文彦总是宠溺地看着她玩,乔意玹完全能够理解为什么悦儿爱黏着这个表哥了,因为他无限纵容。 纵容之余还是会有些嫌弃,比如在她上山捉毛毛虫回来的时候。 “正是一个狗都嫌的年纪啊。”何望飞感叹道。 正是这样一个无比闹腾的悦儿,渐渐地让乔意玹找到了一些人与人之间那种纯粹的感情。 与欲望无关,与恩情无关,只与分享有关。 乔意玹一开始内心是嫌弃悦儿的,因为她过于活泼,丝毫不怕生,白文彦有事或者不在的时候,她就会拉着她去山上玩。 你说她不懂事吧,她处处都会照顾着在养病的何望飞,你说她懂事吧,她经常去外面一身泥土的回来,然后把房屋内外搞的乱七八糟,还会到乔意玹房间里乱翻东西。 有一次不小心把乔意玹的枪给翻出来了,吓得乔意玹赶紧让何望飞找了个保险箱把枪锁起来。 悦儿偶尔也有不贪玩的时候,只是不贪玩的时候就会不停问问题。 “Zoe姐姐,你看起来不是很开心。” “为什么这么觉得?” “因为……我今天摘的花很漂亮,你看都没看一眼。” 乔意玹这才想起早上她似乎带了一把野花回来,用绳子绑着就挂在栅栏的木桩上。 “望飞哥哥还说很漂亮。” 她从门口往外面看了一眼,却说:“好好的花,你为什么要摘了呢,让它好好长着不好吗?” 话说完,乔意玹些微觉得自己此刻是有些矫情了。 “那我把它种回去!” “算了算了,它已经活不了了。” 悦儿露出懊恼的表情,想了一会儿又说:“山上还有好多花呢,我带你去看。” “我今天不想上山,你自己去看好吗?” 悦儿有些丧气地转身去找何望飞了。 奇怪的是,当悦儿不来烦乔意玹时,她没一会儿又觉得凄清了。 白文彦不知去了哪儿到下午才回来,回来时还带了一架钢琴来。 钢琴是为何望飞准备的。 “姨妈家的钢琴都积灰了,也没有人弹,这才让我拉了来。” 何望飞随意按了几个键,发觉有调音的必要,便拿了工具开始进行调音。 调音的时候,悦儿依旧在问各种问题,白文彦都很耐心地给予了解释。 由于有几根手指骨折过,何望飞现在的手也不太灵活,调试完竟犹豫了好久才坐下来弹。 悦儿开始鼓掌,大喊:“我要听音乐!” 白文彦有心鼓励何望飞,便问悦儿:“你想听什么,让望飞哥哥给你弹。” “巴赤,我要这个。”悦儿不知道从哪儿搜罗了一本五线谱出来,但是不认识“赫”字。 “巴赫不适合你,换一个。”白文彦不着痕迹地拿走了谱子。巴赫不仅是不适合小孩那么简单,它对于目前的何望飞来说有难度,他不想他受到打击。 52.忘忧 书房里并没有儿歌类的曲谱,悦儿想起姐姐在家经常放的一首歌,虽然她只记得某几句。 “我要听那个‘我们苍老的时候就回到小时候’” 悦儿说着哼唱了起来,可在座的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歌。 白文彦拿出手机,将就悦儿说的两句歌词将歌名搜了出来,歌叫《花开忘忧》。 “巷子口买了花,穿过沿街红墙青瓦……” 何望飞拿着打印出来的曲谱哼着,熟悉了两遍之后将谱子放到了钢琴上。 “来,悦儿,我教你唱。” 房间里回荡着悠扬的钢琴声,还有一个小女孩五音不全的唱腔: 巷子口买了花 穿过沿街红墙青瓦 夕阳慢慢亲吻着我的白发 推开旧木门回到家…… 乔意玹在门口斜靠着门框,觉得画面十分美好。 本以为以悦儿的性子学不了十分钟就会嚷着要出去玩,可是她竟然耐心地跟着学完了整首歌。 连何望飞与白文彦都感到惊讶。 “今天真棒啊,竟然学完了。”白文彦由衷地夸奖道。 悦儿突然转头望着门口的乔意玹,问:“我棒不棒?” 乔意玹失笑:“很棒。” “那我学会了唱给你听好不好?我唱了你就要开心噢。” 乔意玹愣了几秒,忽的红了眼眶,她实在没想到悦儿还记得这事。 “好。” 一大一小又继续学歌,白文彦走到乔意玹身边,道:“她一直都是个小太阳,所以无论她多调皮,我都愿意宠着她。” 悦儿: 忘忧草开着花 你在月光下不说话 一件遗憾的事就喝一杯茶…… 稚嫩的童声触动了乔意玹内心深处遥远的记忆,小学的时候,她一到暑假就会去乡下奶奶家。 她记得夏天横贯天空的银河,还有田里的蛙声。童年夏天风吹树林的声音,穿越时空再次响彻耳旁。 “快来,听我全部唱一遍。” 悦儿朝门口的两个人招手,二人一同坐到了室内凳子上。 何望飞再次弹起前奏,前奏并不长,乔意玹的注意力很快全被悦儿吸引了去。 依然有些五音不全,依然有些咬字不清,可是她认真投入的样子很吸引人。 唱到一半时,悦儿忽然跑到乔意玹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两朵蔫掉的花。 歌还在继续唱: 这是给你的花 花的名字叫忘忧草 它说时光汹涌如水上烟波 别走远了一起回家…… 乔意玹捏着两朵蔫了的花,忽然泪如泉涌。 悦儿大为不解:“你怎么哭了?”她原本是想叫她开心的呀。 难道因为她把花摘了?可是她又不愿意去山上看,她只好摘下来给她看呀。 小孩不懂乔意玹的心情,但两个大人懂,何望飞接着悦儿没唱完的词继续唱了下去—— 我们睡去的时候像孩子无忧愁 在梦里做个梦看见你我都老了…… 乔意玹忍住想痛哭的心情,安慰悦儿:“别担心,我没事,谢谢你。” 悦儿似懂非懂地点头,大人真是奇怪啊,不高兴会哭,高兴也会哭。 后来即使过了很多年,乔意玹听到这首歌还是会想到某一天下午,有个小女孩为她唱歌的场景。 第二天一大早,乔意玹醒来比较早,鬼使神差中,真去了后山看春天的漫山的野花。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一束给悦儿,她将花绑得整整齐齐,悦儿看了非常开心。 闹腾的日子很快过去,半个月后,悦儿被接回了自己的家,临走时对乔意玹说下次放假再来。 乔意玹不知怎的,回了一句许多小孩很讨厌听到的话。 她说:“你要好好学习。” 悦儿:…… 夏天来临之前,乔意玹去了镇上一个养老院做社工,也顺带搬离了何望飞与白文彦那栋房子。 她和两人约定好,不告诉祁羽或者任何人自己的去处,实在问起就说她是不告而别。 祁羽得知她不告而别时,只是玩味地笑了笑,没有多问,与白文彦挥手作别。 不管她是真的不告而别还是躲起来了,用意都只有一个:她就是想远离所有与EI Dorado有关的人。 祁羽觉得乔意玹离开了也好,再不离开,他可能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其实他如果铁了心要找到她,并不困难,只要拿何望飞的性命来威胁她就行。 良知这种东西,祁羽没有。他不过是觉得既然你这么高估我的良知,那我再装一装也无妨。 尤其是万一乔意玹被岑家兄弟找到,那他还能继续充当好人,英雄救美次数多了,她不得以身相许啊。 祁羽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越想越觉得自己实在是高明,光占有身体始终是不长久的,唯有让一个女人死心塌地跟随才可以保证对其身体的长期占有。 爱情这玩意,本来就是男人为了骗女人心甘情愿奉献编出来的谎言。 高明归高明,祁羽构思完还是觉得蛋疼,凭什么自己要等待?她身上好香,抱起来又软,进入里面肯定也很爽。 此刻刚刚忙完正在休息的乔意玹忽然打了个寒噤,这些日子以来,她过得很充实,越来越少想起以前的事,一个寒噤莫名让她又生出了些许恐惧。 她知道自己还不能完全放下心来,除了岑溪和岑澈,还有一个捉摸不透的祁羽,他们三个人都是变数。 和同事交班之后,乔意玹给何望飞打了个电话。 她只是想确定何望飞有没有事,但愿是她想多了。 “祁羽去过你那儿吗?” “刚好,他今天才来问过,我跟他说你是不告而别的。” “他信了?” “不知道信没信,反正问完就走了。” 又寒暄几句后,乔意玹挂了电话。回想从认识祁羽到现在,他都没有对她做过什么过分的事,顶多就是说起话来非常冒犯人,这些冒犯看在他帮过大忙的份上,她也可以暂时忽略。 然而正如祁羽自己的有言在先,他们三个本质上是一样的。 他仿佛在玩某种好人游戏,而她是游戏中需要通关的一环挑战,挑战结束会怎么样,没有人知道。 D城,锦麓湾。 岑溪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最新的线报,调查人表示没有发现乔意玹的踪迹。 距离她消失已经过去半年,他把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该查的人也都查过了,祁羽那边更是一直派人重点盯着,却始终没有半点线索。 岑澈坐在他对面,仰着头靠在沙发上。 “哥,我好想小乔啊。”她不知被谁抓走了,有没有受伤,受伤了她肯定会哭吧,哭起来对方就更想肏了。 这栋房子,好像小乔不在了之后就变得异常空荡。 “你不如好好想想,我们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没找过。” “当时就应该把人关地下室。” 岑溪反问:“我们在的时候,祁羽都能不管不顾找过来,我们不在的时候,你觉得他反而不敢来了吗?” “算了,我还是亲自再去找找。”岑澈从沙发上坐起来,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 岑溪来回翻看着祁羽的行程报告,忽然想到一个很奇怪的事! 他们这么紧密地盯梢追查,祁羽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每日的行踪都被泄露了。 “岑澈,我问你,如果你发现被人跟踪调查了半年,你会怎么办?” “半年?半个月我就得把他找出来揍一顿。” 说完这话,岑澈与岑溪四目相对,霎时顿悟:他对跟踪视若无睹,唯一的可能便是,这就是他想呈现给调查者看的东西。 所以,最大的嫌疑人还是祁羽! 53.值得细品 养老院的工作不算轻松,这种不轻松除了因为体力上的消耗还来自精神上。 院里老人们的脾气五花八门,好的非常好,坏的非常坏,乔意玹算是真正体会了一把什么叫“老小孩”。 社工们有时候要花大量时间处理老人们之间的矛盾,他们就像幼儿园的孩子,为了一点小事都能互相敌视起来。 遇上语言不通的老人,乔意玹只能找懂当地方言的同事帮忙调解。 偶尔也会遇到十分有趣的老头老太太,安娜就是其中之一。 安娜今年75岁,除了英语外,还会流利使用好几个门语言,见多识广,经常和社工们谈自己年轻时候的精彩事迹。 虽然听起来有点吹嘘的意思,但是听多了又会发觉有些话有一定的道理。 她说自己年轻时交往过无数男朋友,有几个男友还是同时交往的,而且他们几个并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同住的老人大多数觉得她在编故事,但乔意玹很配合她,就问:“那你是怎么做到的?” “男人这种生物,其实很好搞定,你只要满足他的虚荣心,想尽办法让他觉得自己是最特别的存在就可以了。” “噢?” “比如,对每个人都说他是最帅的,最大的,最粗的,活最好的,最体贴的,最难忘的……” “原来如此。”乔意玹听完默默笑了。 过了一会儿,安娜又略带遗憾地说:“当然这一套对很多女人也管用,我就是因为信了这套鬼话才被有个人骗了。” “那你骗回去了吗?” “没有,因为他确实最难忘。”老太太陷入了对往事的追忆中。 乔意玹对这个回答有些意外,大约人一生中难免要遇上几个难忘的人吧,尽管有些难忘与深情无关。 对祁羽来说,乔意玹已经变成了那个当下难忘的人。 原本已经决定不再找她,但是在感知到岑溪他们已经发现蹊跷后,他思虑了两天还是决定找一趟乔意玹。 好吧,这事完全可以打电话说,但他就是突然想见见乔意玹。 祁羽找来的时候,正值乔意玹的休息日。 一阵敲门声干扰了她的懒觉。 “谁啊?” 她将门拉开,一个高大的男人杵在门口,将大部分光线都给挡住了。 “谁告诉你我在这儿的?”乔意玹转身回屋,祁羽随之进门。 “没有谁告诉我,我自己查出来的。” “别忘了,你的证件还是我给你办的,Zoe。”他叫了她的假名字。 “找我有何贵干啊?” 祁羽能找来,乔意玹不算意外,她知道自己始终都是在赌运气罢了。 “没事不能来看看你吗?” 乔意玹背对着祁羽,低头笑了,想了想问:“那现在看完了,然后呢?” “让我多看会儿呗。”祁羽觉得这个女人也忒无情了点,是谁一路护送她到现在都忘了吗? 乔意玹不知怎的想起平日里老太太安娜说的一些“箴言”,转而问:“你很想跟我上床吗?” “想,非常想。”祁羽神色坦然,答得也干脆。 “那你记得你跟多少个女人上过床吗?” “不记得。”祁羽连数都懒得数了,因为一时半会儿也数不完。 “对你来说,我和其他女人有什么区别吗?” 乔意玹还以为祁羽会说出那套“你最特别”之类的花花公子语录,结果他什么都没说,直接将人推倒在床。 “你让我试试不就知道了?” 乔意玹非常慌,但见祁羽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压着她,很快又镇定下来。 “你试过那么多人,就没有一个难忘的吗?” “有吧,但是时间一久,还是会忘。” “如果我说,我想你一直记得我呢?” 祁羽直接将这话理解为了同意上床的意思,扒着乔意玹的衣服就开始亲。 “等等!你听我说完。”乔意玹推着他的胸膛。 祁羽一咬牙,懊恼地抬起头。“说吧。” “如果我们就这样睡了,那你在我眼里和岑溪他们就真的没什么不同了,虽然你说你和他们一样,但是在我这儿是不一样的,至少到目前为止,我心中仍然对你充满感激。” “人类一生短暂,我能经历的人有限,你就不想成为我短暂一生中最特别的存在吗?” “这样,我无论何时想起你都会觉得温暖,因为你是唯一一个没有仰仗强权逼迫我的人。” “这种体验,是不是比英雄救美有趣多了?” 乔意玹心跳得很快,她并不确定祁羽会如何看待自己这番话,可她必须试探一下,否则就真成了EI Dorado族人轮流抢夺、亵玩的工具。 像祁羽这种连「当好人」都能看作游戏体验的人,对「真心」游戏不见得没有兴趣。 祁羽听完沉默了好久,忽而发出一声大笑。 “哈哈哈哈……”他放开了乔意玹,笑得无比畅快,这辈子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跟他谈这种条件。 他也必须得承认,不管乔意玹的话有几分真心,都对他都充满了诱惑力,那诱惑力和得到乔意玹这个人不相上下。 这个女人值得细品,太值得了! 让他当好人都快当上瘾了。 “你笑什么?”乔意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祁羽止住笑声,说:“我不逼你,我想让你永远记得我。” “此后,我全身上下,以及背后的资源,皆可为你所用。”他摊开双臂,摆出一副任人蹂躏的姿态来,令乔意玹好一阵不忍直视。 她赌对了,安娜奶奶诚不欺我,世上大部分男人都一样。 “差点忘了正事,我找你本来是想说,岑溪他们好像发现蹊跷了,最近又开始重新查我以前的行程。” “你本来就是最大嫌疑人,会重新查也不奇怪吧?” “总之,你还是早做准备吧,实在不行被抓住了,你就找机会杀了他们,我可以给你递刀,还可以帮你清理尸体。” “你怎么不直接帮我杀了他们?”她只是顺口一问,原因她自然清楚,无非是因为不方便下手。 谁知祁羽一脸认真道:“如果他们愿意睡我的话,也是可以的。” 谁都知道,枕边人才是最好的杀手,若是其他人要杀岑家兄弟,可谓难上加难。 最重要的是,看他们被自己心爱的女人杀死,应该挺有意思。 乔意玹又说:“我不像你们,有漫长的生命去消耗,我只想好好珍惜下半辈子的时光。” 自由自在地活着。 祁羽不太理解这话的意思,只当她是胆小怕事,乔意玹也没指望他能完全懂。 所以古人才说: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 临走前,祁羽劝乔意玹趁早离开此地,如果不知道去哪儿可以他来安排。 “我会看着办。” 就在祁羽离开养老院后不久,岑澈就查到了一条重要的线索: 「祁羽最近与白文彦的行踪有过好几次交集,都在同一个镇上。」 他将消息发给岑溪,随之还附上了小镇的名字和地址。 由于乔意玹是在神殿消失的,所以一开始兄弟俩根本没往何望飞和白文彦身上想。后来查完所有族人实在没头绪时,他们也试着调查过何、白二人,只是查来查去没什么可疑之处便暂时放弃了。 如今,当白文彦这个人类的名字又再次出现在眼前,岑溪起了另一种猜测。 「我现在觉得,小乔可能不是被绑走的,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她和外人合谋的。」 岑澈盯着消息陷入沉思…… 54.意外事件 太阳有些大,乔意玹从站长办公室出来时,不由得眯着眼睛。 站长对她要离去这件事表示遗憾,因为很多事都才刚上手,而且社工站本就缺人。 乔意玹心中哀叹,她也想继续待下去啊。 “帮我跟安娜女士说声再见吧,告诉她我会想她的。” 就这样,乔意玹没有当面同任何人道别,背着包离开了养老院。火车票是昨天才买的,她原本想多留几天再走,又怕夜长梦多,便将日程提前了。 这个地方没什么毛病,但是距离何望飞太近,太近不仅容易被找到,也容易给他们带去麻烦。 新的目的地,乔意玹没打算告诉任何人。 从养老院步行到火车站需要将近一个小时,走到一半,乔意玹突然有些后悔婉拒了站长提出要开车送她的建议,因为天气越来越热了。 背包里的手机突然响起,乔意玹将手机拿出来一看,是白文彦打来的。 看着屏幕上名字,乔意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因为他们一般不会主动联系她。 “喂。” 电话里紧接着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是Zoe吗?你哥哥何望飞在我们手上,拿二十万来换。” “他在哪儿?!” 这时手机里传来何望飞的声音,他在大喊:“别管我!他们是——”话没说话就被捂住了嘴。 “就在他家里,给你两个小时时间。”说完,对方挂完了电话。 “喂!” 乔意玹又将电话回拨了过去,但是被拒接了,打何望飞本人的电话也是同样被拒接。 是绑匪吗?这都绑到人家里去了,入室抢劫?太胆大包天了。 只能找祁羽了,可是祁羽的电话却始终处于关机状态。 乔意玹更急了,开始往回跑,边跑边报警。 给警方说完地址后,乔意玹稍微松了一口气,还好之前背下了当地的报警电话。 乔意玹跑得满头大汗,不得不停下来歇息。 她忽然觉得有件事很奇怪,绑匪如果是为了钱,为何不直接联系何望飞的家人呢?还是说绑匪认为她就是他的家人之一。 对了,绑匪的措辞用的是“brother”。 开口就要二十万,她上哪儿找去?而且她也没有何望飞家里人的联系方式。 想到这儿,乔意玹又给祁羽拨了个电话,仍旧关机。 “果然不能指望他。” 警方说会在半个小时左右赶到,然而当乔意玹快步走到何望飞家附近时都没有看到任何警察的身影。 时间距离报警已经过去四十分钟。 正犹豫要不要再打个电话报警,一辆警车从远处驶了过来。 警车停在了何望飞家门前,车上下来三个警察,两个人进了屋内,一个人留在门口。 十多分钟后,一个警察从门内出来对外面等着的警察比了个“OK”的手势,门外的警察也进了屋内。 这算是已经解决了?乔意玹将拿枪的手别在身后书包下,一步步走向了房子。 她想,只要看到何望飞和白文彦没事就离开。 然而当她走进客厅,却一个人也没见着。 他们在哪儿?楼上吗? 这时从前乔意玹住过的那间卧室里,推门而出一个没穿警服的男人,他看到乔意玹第一眼就大喊:“人来了,把她抓起来!” 乔意玹立刻掏出枪瞄准楼上的男人开了一枪,正好打中肩膀,很快房间内又出来了第二个、第三个以及第四个黑衣壮汉。 人太多了,乔意玹有些慌,到底什么情况?警察呢?她胡乱朝着楼上又开了几枪,一边开一边往外跑。 谁知因为慌张,一脚刚跨出大门就撞到了一个男人身上。 男人动作非常快,他一手抱住乔意玹上半身,另一手扣住乔意玹的手腕稍稍用力,手枪就掉到了地板上。 “看来我不在的日子,你确实学会了不少东西。” 是岑澈。 瞬间,乔意玹已经完全明白过来,这就是个陷阱,专为引她过来设置的圈套。 “何望飞他们呢?” “你不如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岑澈带着乔意玹上了楼,路过那位肩膀挨了枪的“绑匪”时,还顺便倒了个歉。 “不好意思,目标携带武器这件事在我们的意料之外,医药费全包,其他的三倍补偿。” 岑溪在房间听到几声枪响也挺意外,但是想到外面有岑澈照应便没有出来,他正忙着查看乔意玹住过的痕迹。 农场那边已经彻底查过,明明只距离神殿一百多公里,却因为祁羽只到过两次而忽略了。 在岑溪看来,祁羽的行为是有些古怪的,这好不容易把人劫走了,却一边晾着,接触过的次数屈指可数。 对乔意玹不感兴趣吗?他完全不信。 再说眼前这个卧室,显然乔意玹并没有住太久,虽说同一个屋檐下另外两个男人是gay,但他还是非常的不爽。 “哥。” 岑溪听到声音,转头。 半年多不见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 她好像晒黑了一点,头发也搞得乱糟糟的,应该是一路跑来的原因,沾了汗水的几缕头发贴在额角,眼里是闪烁不定的光芒。 有害怕,有担忧,还有不甘。 岑溪坐床上,把她的书包打开里里外外翻了一遍,又搜出了一把手枪。 谁料岑溪竟把枪丢给了乔意玹。 “再给你个机会。” 武器再次捏到手里,乔意玹有些手抖,她想开枪,可是刚才已经见识过了岑澈的速度,此时完全没有把握。 这屋子里里外外加起来不知道多少人,她是疯了才会要这个机会。 “我不要机会了!”乔意玹把手枪扔回了床上。 岑溪笑着将枪收起来。 乔意玹最怕他这种目的不明的笑容,那些附着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忽然又鲜活起来,甚至令她觉得腿软。 “我跟你们回去,不要为难其他人。” 岑溪朝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乔意玹朝前走了两步还没站稳就被猛拉过去,跌坐到怀里。 “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 “那你想怎么样?” 她知道这次已经不是单纯求饶就能蒙混过去的,甚至最坏的可能,他们会把她送去世外桃源那种地方。 “谁敢帮你,我就杀了谁,不管是祁羽还是何望飞,又或者其他人,他们一个也别想活命。” “是我求他们帮我的。” “一开始我们都觉得你是被劫走的,还担心了好久,毕竟不是谁都像我们这么有耐心,你要是被玩坏了,我们会非常心疼的。” 岑溪忽然扯下乔意玹的衣服,力气过大以至于把衣服都给扯坏了。 他将人按到床上—— “来,跟我说说,我们不在的时候,都有多少人上过你?” 岑澈顺势上前脱掉了她的裤子,连同内裤也一并被扯坏。 乔意玹摇头:“没有谁。” 兄弟俩显然不信,默契地达成分工,一人检查上半身,一人检查下半身。所有地方一眼望去的确都没有什么欢爱痕迹。 岑溪的手落入阴道口没进去。 “你想好了再说,到底几个人碰过你?” “没有,真的没有,一个都没有!”乔意玹眼角濡湿,为什么他们就是不信呢? 岑溪的两根手指已经毫不留情地捅了进去,痛得乔意玹嘴唇颤抖。 幽径干涩狭窄,的确像很久没有人光顾过的样子。 55.带句话 乔意玹眼泪花花地想,早知如此,不如多睡几个男人。 抽出手指,岑溪道:“你最好说的是真话,如果让我发现是假的……算了,你应该不会想知道我要干什么。” 岑澈眼眸弯弯,完全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小乔和其他男人睡了,首先那个男人一定难逃一死,其次还得让她也长点记性,他会握着她的手亲自将那个男人杀掉。 岑溪从书包里随便找了身衣裳,扔到乔意玹身上。 “把衣服穿好就走。” 乔意玹不敢拖延,很快把衣服穿好了,穿好后又吞吞吐吐问何望飞的事。 岑溪皱眉看着她,乔意玹立刻转向岑澈求助。 “你让我再见他一次好吧,我确认他们没事就行。”也不是非要见一面,能从兄弟二人任何一人口中听到有事或没事的答案就可以。 岑澈下意识看向岑溪,只见他眼神不太友善。 “见是可以见……”岑澈欲言又止,心下些微暗爽。 一直以来,小乔都更害怕岑溪,这次也一样,见岑溪那边找不到突破口,她就只好求助自己。 岑溪瞪了岑澈一眼,道:“你少纵着她!” 乔意玹见状,又去拉岑溪的衣服,小声说:“求你了。” “行,回去再收拾你,他们在楼下房间,给你五分钟。” 岑溪觉得自己若再不答应,就是在把乔意玹往岑澈那边推。 当看到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何望飞和白文彦,乔意玹心中无比难受。 何望飞反过来安慰她:“我没事,就是一点皮外伤。” “对不起。”她纵有千言万语,此刻也只能说出一句对不起。 二人都还被绳子绑着,屋子里还有个看起来很不好惹的人守着。 乔意玹回头看着门口的岑溪,问:“能把他们放了吗?” “等我们走后,自会有人放了他们。” 这算是暂时放过他们的意思,因为相较于祁羽,此二人构不成多大威胁。 到时候隔壁的警察会过来收尾,这个案子会像很多入室抢劫案那样,以劫匪逃走为结局告终。 乔意玹陷入沉默,岑溪只当她是没话说了。“人也看过了,可以走了吧?” “望飞,帮我跟悦儿带句话吧,就说她提的建议挺好的。”说完,乔意玹用口型念了“祁羽”的名字。 何望飞立刻明白过来,道:“我会告诉她的。” 出门后,岑溪立即问乔意玹:“悦儿是谁?” “文彦的小表妹,才八岁,是个特别调皮的孩子,也很暖心。” 岑溪注意到,提起这个悦儿时,乔意玹眼神都柔和了许多。他觉得自己像疯了,连个八岁小女孩的醋都想吃。 岑澈没有同他们一道回国,而是去祁羽管辖的分区给他制造了一点“小麻烦”。 企业暴雷、兵团内讧、族人投诉等一系列麻烦将接踵而至,使得祁羽不得不花很多精力去处理。 而此刻的祁羽正在温柔乡里,暂时性地与世隔绝了。 前几天,Iris给他介绍了一个女伴,模样与乔意玹有几分相似。 初见时,Iris的眼里有种“我什么都知道”的清明。 “虽然比不上本尊,也还不错是吧?” 祁羽无奈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在神殿把人带走的时候。” 祁羽脸色开始不好起来,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既然Iris这么久都没有将这事捅出去,是不是意味着……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Iris耸肩道:“你误会了,我只是想看戏。”想看三个男人厮杀决斗的戏,为此不惜在双方立场之间来回横跳。 先是帮祁羽瞒下他劫人的事实,后又帮岑家兄弟拖住祁羽,让他们把乔意玹带走。 让她想想,接下来还会有些什么精彩戏码呢? Iris甚至想在内部发行一则八卦刊物,专门记录各路族人的花边新闻,她素来认为,EI Dorado内部的故事非常有趣,因为寿命漫长,大家为了打发无聊生活总能不断上演新的戏剧。 噢,时候差不多了,该叫醒某位仁兄了。 女伴将祁羽的手机扔给他。“电已经充好了,你开机看看吧,兴许有人找你。” 一开机,竟是铺天盖地的电话和邮件轰炸。 他寻思自己总共才关机不到24小时,以前怎么没觉得这些人离不了自己? 很快,祁羽被各种正事、杂事淹没,甚至都没注意到女伴已经离开房间。 直到何望飞打来电话,告诉他乔意玹已经被带走,他才恍然大悟,这伙人就是给他设了个套! 别的女人都算了,偏偏还找了个跟乔意玹相像的来勾他,这他哪儿坐得住?其实一靠近她,祁羽就知道她和乔意玹有着本质的区别,她身上没有那种异常蛊惑人的香气,但少许酒精一加持,他甚至能自我催眠眼前人就是乔意玹。 Iris大概早就预料到祁羽会来找她算账,非常云淡风轻地劝地说:“你可以再抢回来嘛,急什么,当然在此之前,你得回分区把当务之急解决了。” 说着,祁羽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祁羽接起来,语气恶劣。“又有什么事啊?” “老大,MW刚发布了一份报告,我们被做空机构针对了。” 祁羽轻声骂了两句脏话,又气又笑看着Iris。 Iris摆出被冤枉的模样,道:“我可没参与这场资本市场的游戏,做空机构收集资料也是需要时间的,只能说明他们早就盯上你了。” 男人咬牙切齿地转身。 看着男人怒气冲冲地离去,Iris不忘大声叮嘱:“要是资金周转不过来,我可以帮你介绍几个投资人啊。” 一串优雅清澈的笑声在室内回荡开,听起来心情颇佳。 祁羽忽然想起很多年前,Iris对他说,像他这种喜欢打打杀杀的人太危险。 如今,祁羽觉得,Iris这种喜欢看戏的人才最危险。 时隔半年再次踏上祖国的土地,乔意玹五味杂陈。唯一值得自我安慰的事是,她可以再次见到妈妈了。 这么久没联系,她可能在生气吧。 意外的是,岑溪一下飞机就把旧手机扔给了乔意玹。 “给你妈打个电话吧,每次都是我们接电话,你再不出个声,她估计要报警了。” “谢谢。”这声谢谢包含了很多层意思,谢谢你没有为难我的母亲,也谢谢你还能让我和她联系。 岑溪看着她受宠若惊的表情,忽然坏笑道:“你可以多聊会儿,因为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乔意玹脸色一白,震惊地望着他。 “不打吗?” “要打。” 乔意玹回过神,开始打电话,对面很快就接了起来,一听到是女儿的声音,乔妈妈悬了好久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每次都说在忙,你到底在忙什么?” 电话开了扩音,乔意玹看了一眼岑溪,希望能从他那儿得到一个标准回答。 如果自己随口捏个谎言,万一和岑溪之前说的对不上就糟了。 岑溪用口型说了两个字:出差。 乔意玹围绕着出差一词开始了瞎扯,但是架不住当妈的敏锐,怎么说都似乎不太可信。 “出差怎么手机都不带呢?” “项目需要保密,有专用手机,就没有带。” “那之前怎么没听说你要出差?好歹过年的时候回来一趟……” “都说了是保密项目嘛。” …… 好不容易让妈妈相信了自己消失半年是因为出差,谁知乔妈妈想了想又提出:“这样,我还有几个月就退休,等退休了我就来看看你,肯定没好好吃饭。” 乔意玹一时不知怎么接这话。 乔妈妈:“之前不是说想天天吃我做的饭吗?趁着我啊还能动,多照顾照顾你。” 乔意玹又看向岑溪,但岑溪表情淡淡的,没有任何反馈。 她大着胆子回:“好啊,那等你退休了就来我这儿。” “知道你们年轻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我不会打扰太久的,就是想看看你,那天我梦到你爸爸了,他跟说啊……” 乔意玹默默用手指揩掉了眼角一滴泪,默默听电话里的人念叨。 56.审问 岑溪没有带乔意玹回锦麓湾的别墅,而是带她去了D城另一处高端住宅区,理由是别墅有几个地方需要重装。 这里的户型以大平层为主,容积率较低,距离市中心相对更近。 如果不是被岑溪带来,乔意玹都不知道自己名义上拥有的房子什么样。看着室内精美典雅的装潢,还有一应俱全的生活用品,她忍不住发问:“以后都住这边吗?” “先住着,你要是喜欢也可以一直住这儿。” 乔意玹心想,谈什么喜欢不喜欢,她喜欢不喜欢重要么? “我一会儿还有事要忙,你自己熟悉一下房间,有什么问题给我打电话。” 简单交代几句后,岑溪就离开了房子,去处理这些天因为出国逮人积压下来的事务。 看着门关上后,乔意玹等了五分钟立刻去拧门把,发现门竟然能够打开。 岑溪就这么放任她在这儿自由活动了?乔意玹觉得很奇怪,抬出左脚踩到了门外,很快又把脚收回来。 她回头看了一眼客厅,果然有个摄像头。 这是岑溪给她的表现机会,如果她没有听话乖乖在屋子里呆着,那就新账旧账一起算。 乔意玹认命地长叹了一气,将门关上,准备洗洗睡觉,这么久的飞机坐下来,她急需休息。 白天休息好了,晚上才能应付岑溪的折腾。 乔意玹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有陪睡的自觉了。 然而当她真的洗漱完,往床上一躺时却觉得不太能睡得着了。那是一种明明身体很疲惫却睡不着的体验。 乔意玹觉得自己仿佛出现了幻听,老觉得有人把门推开,带着未知的可怕刑具走向了自己。 不能这么毫无心理准备地睡过去。 起身,在衣柜里翻找,在更衣室里翻找,又到书房翻找…… 找了好大一圈,都没有发现可以称得上“刑具”的东西。 乔意玹更慌了,所以岑溪到底打算怎么收拾她? 等啊等,等睡着了。 岑溪回来时是半夜,他摸了摸床上熟睡之人的脸,是久违的感觉。时隔半年,人终于又回到了他身边。 想过很多种折磨人的法子,但却不知道到底哪个办法才能让她真正听话。 那种抓不牢的感觉让他偶尔会暴躁起来,像白天和合作方开会时,突然有股想拍桌子的冲动,能压抑过去,但后续也会找机会报复回去。 岑溪将乔意玹抱进了怀里,疲倦地闭上眼睛,他也需要好好睡一觉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乔意玹发现,自己又被锁起来了。 身上一件衣服不剩,四肢都被拷上。 脚上的链子比较长,目测可以够到厕所,但是手上的链子比较短,活动范围受限在床上。 四根链子的另一头系在床的四角,稍微动一动就哗啦响。 卧室门开着,岑溪听到声响走进来。 “要是觉得不舒服,我可以给你换种材质。” 乔意玹作出祈求的表情。“不要锁着我,我保证哪儿也不去。” “保证?”岑溪笑了笑。 “你的保证是没有用的。” 他走上前,将乔意玹手上的铐子解开。 “去洗漱,然后吃饭。” 乔意玹看着脚上的镣铐,根本没有吃饭的心思,刷完牙站在卫生间的洗漱台前一直发呆。 镜子里看去是一具非常引人遐想的女体,可是这具美好的身体不属于她自己。 外面传来岑溪的催促声:“动作快点。”他待会儿还有很多事情得审审她呢。 “噢——”乔意玹答应着,岑溪已经大步走进了卫生间。 “坐上去,腿分开。” “嗯?” 岑溪将人抱上洗漱台,拿起了柜子上的刮刀。“好久没给你刮毛了。” 乔意玹不太情愿地将腿分开,任由男人在她腿间忙碌。 清理完,岑溪满意地摸了一把光滑的阴部,又将人从洗漱台抱下来。 “出去吃饭吧。” 岑溪用移动桌将食物推进卧室,监督着人将所有东西吃完才罢休。 接着一杯白开水递过来,示意她喝。 “我不渴。”刚才已经喝了一大杯无糖豆浆。 “乖,慢慢喝,我来问你点问题。” 乔意玹忽然心慌起来,这是要开始三堂会审了吗? 果然,岑溪给岑澈打了电话,两个人是准备一起审问的节奏。 岑溪:“说吧,从什么时候和祁羽勾搭上开始交代,要事无巨细的。” “那天,你们不在,他突然来找我,问我还想不想离开……” 电话里头的岑澈插话:“那天是哪天?几月几号?” “我不记得了。” 岑溪把手机上的日历翻出来放到乔意玹眼前。“好好想想。” 过分细节的回忆,即使对当事人来说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日期或许还能推算出来,但诸如祁羽抱着她跑了多久这种问题就直接把乔意玹问卡住了。 她哪儿知道,当时又没算过时间,随便诹一个数字吧,若是不符合岑溪的估算,她就会受罚。 才问了没多久,乔意玹耳朵上已经挨了好几个牙印,乳尖也被捏得红肿。 “祁羽去农场找过你几次?” “两次,一次跟我说可能需要换地方住,另一次是给我送身份证和机票。” 在岑澈的调查中,祁羽那段时间的确只到过农场两次,但正因为次数太少,才令人生疑。 “第一次找你时,呆了多久,你们还说了些什么?” 乔意玹略去一些祁羽的粗俗用语大致复述了一遍,可是兄弟俩并不满意,又是再三追问,捕捉她话里的各种漏洞。 “他就没向你表达过任何好感?” “他只让我离他远点……” “你没问为什么吗?” “我不好奇。”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煎熬,待乔意玹说到离开农场时,已经显得心力交瘁,她是有心要隐瞒一些事情,但碍于二人的密集审问和惩罚,整个人已经崩溃到有些语无伦次。 监狱里审犯人都没她这么煎熬吧? “我不记得了啊……” “是不记得,还是故意不想说?” 岑溪握着她肩头又狠狠咬了一口,乔意玹痛得叫出了声。 “啊——我真的不记得了——” 有些是想隐瞒,有些是的确不记得,在被反复审问次数多了以后,这些真假掺半的回答听起来更加逻辑混乱。 “不要再捏了,你让我慢慢想。”因为崩溃和大脑CPU宕机,乔意玹开始神情恍惚。 静了几分钟,乔意玹意欲挣脱岑溪去上厕所,一上午喝了好几杯水,她这会儿膀胱已经在发起警告。 “交代完再去。”岑溪不放人。 乔意玹委屈地放弃挣扎,继续说,越到后面,膀胱传来的警告越加频繁。 岑溪还在故意给她喂水,尽管她完全不渴。 “我喝不下了,我要去厕所。” 岑溪将水杯放置一旁,用手轻轻按了按她的小腹。 “别按。”这辈子憋尿憋哭还是头一回。 “那你好好说。” 尿急加上思维混乱,乔意玹无论怎么说,兄弟俩都有一大堆质疑在等着。 “求你了,让我去上厕所。” 岑溪又恶作剧地按她小腹,根本不必用力,她就能非常抓狂。 “要不你就尿床上,我不介意。” 乔意玹抱着岑溪的胳膊,眼泪汪汪,无声痛诉:你不介意,可我介意啊。 57.惩罚 p o18a r.co m 岑溪最终放乔意玹去上了厕所,膀胱排空的瞬间,脑子也渐渐清醒过来。 好不容易把所有细节交代完,已经是下午。 岑澈挂断电话前还在说:“小乔,好好准备哦,等我回来。” 乔意玹想,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哪里需要准备? 几天后,岑澈回来,乔意玹才明白自己确实需要准备,因为她来例假了。 两个男人每天虎视眈眈地瞅着她,形同视奸。尤其是岑澈,他太久没碰过乔意玹,好不容易忙完了回来,以为可以大干一场,结果发现还需要再等等。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om porn8.co m 岑溪站着说话不腰疼,道:“反正有时间,以后慢慢补吧。” “说得轻松,你倒是已经补过了。” 乔意玹忐忑地看着二人争论这种没意义的事,默默将被子拉到身上盖全了。 “我那也不算补上……”岑溪意味深长地看着乔意玹,看得她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不算?”岑澈瞬间反应过来什么意思,示意岑溪出去谈。 乔意玹总觉得二人像要密谋什么大事,而且这大事与她有关。 不会真的送她去世外桃源吧?越想越可怕。 晚上入睡前,乔意玹偷偷圈住岑溪的一根手指,问他是不是又要带她去什么可怕的地方。 岑溪反握住她的手。 “为什么这么觉得?” “我猜的。” 岑溪翻身吻住她,激烈到让她难以招架,她身上那股若隐若现的血腥味似乎在使他更加失控。 待身下的人气喘吁吁时,岑溪才放开。 “猜对了一半,你是需要受点惩罚,不过不是你想的那种。” “你们都把我这样了还不够吗?” 乔意玹将手上的链子晃得叮当响,她如今和被关在笼子里也差不了多少。 “不够。”岑溪觉得自己内心深处隐藏的暴躁又浮了上来。 乔意玹的手被往下拽。 他早就硬了。 摸到那个滚烫的东西,乔意玹莫名觉得肚子疼,一时竟分不清是因为联想起了被那东西捅的感觉,还是痛经。 “快点。” “就这样。” 岑溪一边指导,一边亲吻抚摸,但此时的乔意玹的身体被月经干扰,对这些求偶信号的反馈链路是迟钝的,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反应。 岑澈听到声响,推开门进来表示也要加入。 “你们又趁我不在干活。” 岑溪大方邀请道:“一起呗。” 特殊时期只能用手。乔意玹跪在床上,抬着手臂左右劳作,没多久就累了,可是两个男人依旧一柱擎天,大有想往她嘴里戳的架势。 她颓然松手,无力地趴到床上。 “我肚子痛。”一半真一半假。 两个男人仿佛被泼了一大盆冷水,兴致少了大半。 岑溪随即出去盛水,拿止痛药。岑澈留下给乔意玹揉肚子,每到这种时候,乔意玹就会暂时忘记他们有多可怕。 药拿来,水也备好了。 “吃了药就睡吧。” 放人睡下后,兄弟二人离开了房间,一致决定这几天不再和乔意玹睡同一张床了,随时都有擦枪走火的风险。 岑澈:“怀孕了就不会来月经了。” 岑溪:“怀孕了得更小心。” 说完,二人相视一笑,开始幻想乔意玹肚子大起来的样子,有些兴奋。 第二天一早,乔意玹发现床单上蹭了一滩血,可是手被拷着没法去厕所清理,只好尴尬地等人进来。 岑澈进来看到后,给她解了手上的铐子,顺带扔来一条干净的内裤,让她去厕所。 待乔意玹收拾完出来时,床单已经换过。 “肚子还痛吗?” “没有了。”她摇头,犹豫了一会儿又问:“能给我一件衣服吗?” 岑澈答应了,没一会儿就去更衣室给她拿了一件交领的浴衣过来。 穿上衣服后,乔意玹才找回了一点做人的感觉。明明前不久她还在山上看野花,看日出,如今回想起来竟似梦一场。 没有人烦乔意玹的这几天,她总坐在床上回忆之前的生活,想多了就会开始懊悔,觉得自己不应该拜托何望飞帮忙,也不该太留恋熟悉的生活环境,倘若可以早一点离开…… 岑溪原本不想让她接妈妈的电话,但岑澈见她总是闷闷不乐地发呆,就还是让她接了电话。 接完电话,岑澈问:“你想见她吗?我们可以把她接过来。” “接过来看我被你们锁着吗?” 岑澈失笑:“想让我放了你,也不是不行。” 乔意玹眼里瞬间燃起希望,反正岑溪那儿她已经放弃使力了。 岑澈将人压到身下,要做什么很明显。 “生理期结束了吧?” “嗯。” 即使她不回答,他也嗅得出来,她身上已经没有血腥味了。 “你看这样好不好?你生一个孩子,我就给你解一只铐子,等你生完四个,就刚好可以走出这间卧室。” 乔意玹无比震惊地与之对视。 “岑溪原本可是打算一辈子都绑着你的,我这是在给你机会,你想让我们放心,总得付出点什么吧?” “我不要。” “要的,早晚都要的,不如就现在。” 身上的人眼睛染上了一层金光,这对乔意玹来说是非常可怕的征兆,于是拼命挣扎着要把人推开。 那点力气微弱得可以忽略不计。 “岑澈,岑澈……”她叫着他的名字,快哭了。 岑澈伸出比人类更长的舌头,舔了舔她的脸蛋,真香。 “别怕,你习惯就好了。” “不要,岑澈,你变回去。” 岑澈舔着她,从脸到脖子,再到胸口,用舌尖挑逗着她的敏感点。 她不敢往下看,但是下半身已经感受到了冰冷的鳞片。 “抖这么厉害。” 岑澈撑起上身,并未表露出多大的同情,只是淡淡地道:“还好我早有准备,等着,我拿个东西过来。” 一眨眼,岑澈飘出了卧室。 乔意玹的余光瞥到尾巴消失,心跳不止,他要去拿什么? 没多久,岑澈拿着一个粉色的小瓶子走进来。 他拧开瓶盖,从里面倾倒出了些许淡粉色的液体在指尖。 “这个东西可以让你更舒服。” 岑澈强硬地掰开她的双腿,将沾了不明液体的手指缓缓送进狭窄的通道。 “放松点。” 涂完一次,他似乎觉得还不够,又倒了一点开始涂第二次。 其实他还想再来点,这样小乔说不定会疯狂求着他要,想想就下体发硬。可是说明书上说过量使用对身体无益,岑澈犹豫了一秒还是将瓶盖盖上了。 很快,乔意玹觉得下面传来一阵莫名的空虚感。 岑澈一边吻着她,一边用手在穴口撩拨,轻抚,直到开始有了湿意。 “这么快就湿了,看来效果不错。” 乔意玹无意识地用腿根去蹭岑澈的手,想得到更多安慰,但岑澈的手漫不经心,总是只给一丁点甜头。 “呜……”他到底给她涂了什么玩意啊?下面好难受。 “想要是吧?”岑澈舔舐着她的耳垂,诱哄着。 “不……”她不要怀孕。 “嘴硬。”岑澈轻笑,撩拨得更加频繁。 任乔意玹如何想自给自足都使不上力,腿被压着合不上。 他不打算太为难她,也是为了不为难自己,便没有再逼问,只是翻身将自己的分身对准入口,缓缓送了进去。 可能是因为动作足够慢,加上一些药物作用,乔意玹没有感受到上次那种快将自己撕裂的异物感。 58.代价 卧室内,一只半人半蛇的生物正抱着一个娇小的女人交合,狰狞的器官在她身下不断进出。 “太快了。” 乔意玹抱着岑澈的脖子,双腿分开盘在他腰侧,整个人都仿佛挂在了这具高大的身躯上。 “那我慢点。” 慢下来,乔意玹又觉酥痒难解。 “唔……你快点。” 太快她又觉得肚子要被捅穿了,腿间也摩擦得微疼。 “啊啊啊……不要这么快。” 岑澈却是难得的耐心,她要快就快,要慢就慢,并没有多少戏弄的意思。 他想让她慢慢适应这个尺寸,所以愿意多给点时间。 岑溪从外面回来时,刚走到客厅就听见转角卧室里传来旖旎之声。 看着眼前这幅令人精血下涌的画面,他脖子一歪也化出了原身。 “不是说好一起的吗?” 岑澈从欲望中分出些许神智回答道:“这才刚开始,不晚。” 刚开始?乔意玹有些恍惚,总觉得已经过了许久。 对啊,感觉已经很久了,可为什么还是那么难受,体内某个地方像着了火,越摩擦火越旺。 岑溪将她上半身抱过去,细密亲吻,抚摸。 “嗯~啊~”她无意识扭动着腰身,渴望得到更多。 岑溪看她这样子,大致猜到了七八分。 “给她用药了?” “用了点。” 岑澈被那柔滑湿润的肉穴勾得没法,在乔意玹一声声宛转的叫声中缴械投降。 体内的巨物撤离,可她还是好难受,嘤嘤叽叽的,好不可怜。 岑溪趟下,让乔意玹分腿坐在了自己躯干上。 “选一根,放进去吧。” 她看了看两根可怕的东西,犹豫几秒后选了根稍细的对准入口,骑了上去。 难受的感觉又一次得到缓解,乔意玹不由得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叫得岑溪眼中金光闪烁,他在努力克制。 动了一会儿,乔意玹开始感觉乏力。 岑溪注意到她越来越慢的倾向,扶着她又继续抽插。身后的岑澈自己动手将另一根积攒的东西也释放出来,尽数洒到了她背上。 她觉得自己渐渐像失了智的人,完全被欲望驱使着行动,作为人不该这样的,人如果完全被欲望主导,将和动物无异。 虽然从前也有过对欲望妥协的时候,可那时似乎比现在清醒,她那时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妥协,在顺从。 眼下,她甚至都有些分不清是自己在妥协,还是本性就如此? 岑溪见她眼神迷离,捏了捏脸,问:“舒服了吗?” 乔意玹没有回答,在经过两次火热的摩擦和高潮后,她已经累了。 累了,体内的火却还未完全熄灭。 “呜……” 岑溪发现她身下已见红肿迹象,继续做下去怕是又得废了。 “呜……呜……”乔意玹双腿扭动,完全处于欲求不满的状态。 “虽然我很想再做,但你承受不了。” “乖,一会儿就不难受了。” 岑溪没再进行活塞运动,而是按压着阴蒂,很有技巧的帮她疏解。一阵抽搐后,乔意玹终于不再哼唧。 那种难受的感觉消失后,乔意玹感到一阵莫大的沮丧和悲凉,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此后,兄弟二人没有再对她用过药,但总是以原身缠着她,许是怕将人弄伤,每次都忍着适可而止。 只是每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一头怪物身边,心情都是糟糕透顶的。 她的身体也逐渐适应了他们的尺寸,世界好像变得越来越荒谬。 他们是铁了心要她怀孕,只要有时间就拉着人做不停,直到下面都肿起来,待红肿消退又继续。 “我不要了。”要是怀孕了怎么办…… “一会儿就好。” “放了我吧。” “说什么傻话。”他们一致觉得她在胡言乱语,都这么多次了还没认清现实吗? 每次高潮完,乔意玹脑海里都会闪过祁羽那个建议,他其实说得对,他们不会放过她,无论如何都不会。 她只有亲手解决掉他们才能解脱,无论这条路多少艰难险阻,要付出多大代价,都必须走下去。 因为这是唯一的选择。 很快,乔意玹发现兄弟俩不再密切缠着她,晚上还总爱摸她肚子。 “我要是怀孕了,可以不锁着我吗?” 岑溪沉默了几秒,道:“那你得答应我不伤害自己,也别伤害孩子。” “我答应。” “还有你要记得,如果我发现你没有做到自己答应的事,你就再也没有任何机会了。”他想,这真的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检查结果出来的那天,岑溪如约解开乔意玹身上的所有枷锁。 “小乔,你怀孕了。”他的语气里有掩藏不住的喜悦。 乔意玹看着检查单上的结果,头皮发麻。 她摸着自己还未隆起的肚子,凉凉地问:“这里,会是个人类还是什么?” 会是个什么怪物吗?或者和他们一模一样,又或者是其他想象不出来的奇怪样子。 “婴儿时期会是人类的样子,等他(她)慢慢长大后就会自行变化了。”而且,一般而言,族人和人类生的小孩会比其他同族更快掌握变化技巧。 乔意玹仿佛没听到这句话,想象力猛增,脑子里全是长着蛇尾的恐怖小孩画面。 岑溪发现她脸色不太好,并未觉得意外,她要是欢天喜地接受这件事那才奇怪。 “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适应不过来,但你不能一直排斥他,他还要在你的身体里呆十叁个月呢。” “十叁个月?” “周医生说,非隔绝者的怀孕周期大概就是这么久,族人的话,怀孕时间其实更久。” 她脸色更加不好了,这个东西得侵占她身体这么久吗? 岑溪像是要劝慰她,又说起另一件事。 研究显示,有过跨种族生育经历的非隔绝者,由于怀孕期间和新生命进行了某种物质交换,寿命比普通人类要长。理论上,生得越多,活得越久。 历史记载,曾有位非隔绝者活到了大约200岁,她生过五个孩子。 所以,这也是他们一直希望她怀孕的原因之一。相较于族人,人类的寿命太短,只要一想到她这么美好的生命终有衰老逝去的一天,岑氏兄弟就觉心情不佳。 乔意玹听完内心毫无波澜,没有自由,再活两百年又如何?要她为了长寿,成为生育机器吗? 她转移了话题,问:“它是男孩还是女孩?” “现在还看不出来,不过男女都行,我们的孩子肯定会是最优秀的。” …… 后面岑溪说了什么,都被乔意玹当成了耳旁风。她想着,以后还得给这个孩子找一个愿意收养它的家庭,他们这样的父母,它不知道也罢。 如果是以前,听说有母亲将孩子送养,她多半会觉得残忍,可如今她竟也冒出了同样的念头。 到底是未经世事,不懂何为: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或许是刚萌芽的生命感受到了来自母体的嫌弃,还未完全成形时就开始疯狂作乱。 前叁个月时,由于激素影响等原因,乔意玹变得异常暴躁,经常控制不住地想摔东西,大喊大叫,吃不下也睡不好。 有一次在饭桌上,岑溪随口提了一句“再生四个”,乔意玹在无名火的驱使下,直接拿起碗砸向了他。 岑溪完全没料到她会来这出,猝不及防额角被砸出一道口子,血从眼角流过,吓得乔意玹直接蹲到了地上。 她蹲在地上抓着头发,一脸痛苦。“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最近好像疯了,前天大喊大叫,昨天摔盘子,今天直接伤人。 “对不起……”她害怕岑溪发火,也怕自己继续这种暴躁的精神状态。 一旁的岑澈也被此情此景吓一跳,但很快反应过来,将人从地上抱起来,安慰道:“没关系,不怪你。” 岑溪摸了摸眼角的血,心叹真是久违了,他上回受伤已是几十年前的事。 明明受伤的人是他,一脸惊惧的却是对面某位肇事者。 岑溪深呼吸,决定算了,看在她激素不稳定的份上不能计较。 不仅不能计较,还得过去轻言细语地好一顿安抚,安抚好了才想起去处理伤口。 59.暴躁 医院某门诊办公室,周缘樱揭开纱布,发觉伤口有点长。 “还是缝两针吧。” 岑溪面无表情道:“缝吧,我也只是简单处理了一下。”在处理伤口的时候,他就估摸到可能还是得缝针。 “也是稀奇,谁能把你伤了?” “小乔砸的。” 周缘樱拿着镊子的手僵了一下,这的确意想不到,不过考虑到她是个孕妇,一切便能想通了,她说不准正借着孕期在发泄从前积累的怨气。 “怀孕了都这样吗?完全变了个人,天天跟吃了火药一样。” 周缘樱笑了笑说:“我没怀过,不确定,不过这种情况倒也不算罕见。” 处理完伤口,周缘樱又多嘴交待了一句。 “她情况特殊,你们还是多包容吧。”人已经很苦了,发个火也没什么。 “另外,记得定期带人来孕检,我会提醒你的。” “我知道。” 岑溪摸了摸额角的纱布,隐隐作痛,他不是怕痛的人,但由于伤来自乔意玹,却让他有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暴躁就暴躁吧,也比装出温顺模样背地里不知道在谋算什么的好。 岑溪回家时,岑澈刚好从卧室里关门出来。 “还是没吃东西?” “没有,吃什么都吐,要么就哭,哭完了这会儿又睡了。” 岑澈一脸愁云,从没想到怀个孕让乔意玹变成这样。他看了一眼岑溪额头上的纱布,不知该庆幸被砸的不是自己,还是该警惕下次可能就轮到自己了。 “周医生没说什么吗?”问的不是伤口。 “说小乔情况特殊,我们得包容。”岑溪揉了揉眉心,往沙发上一倒,眼前浮现乔意玹拿碗砸了他之后又一脸害怕的表情。 害怕他砸回去吗?还是害怕他把她捆起来?她始终就是不明白,这种事她根本用不着担心。 乔意玹这一觉睡到了夜深,醒来时忽然有了饥饿感。 这种饥饿感是久违的,而且来势汹汹。 她跑去外面翻冰箱,食物种类倒是很多,没有一样是想吃的。好饿好饿,想吃蛋糕,还想吃夜市的卤味…… 岑澈见她起床许久没回,起来查看,发现她正对着冰箱沉思。 “饿了?” “我想吃蛋糕。” “这会儿没有蛋糕,我给你弄点其他的吃行吗?” 乔意玹忽然蹲在地上,充满了怨念。“我要吃蛋糕,我还想啃鸡爪……”念了一堆全是平时不被允许吃的东西。 岑澈甚至怀疑她是故意的,可是一想到她白日里没吃几口饭,便又不想计较这些了。 “等着,我现在出去给你买。” 岑澈将人拉起来带回卧室,然后果断出了门,一边开车一边给周缘樱打电话,打了好久才有人接。 “我说大晚上的,什么事啊?”周缘樱被电话吵醒,语气不善。 “孕妇能吃蛋糕吗?还有辣的,卤味之类的。” “有妊娠糖尿病、高血压的不能……不过,她目前没检查出什么异常来,想吃就让她吃吧,切记适量,尤其是生冷辛辣的。” “好。” 夜深时分,辣卤小吃倒是好找,有不少还在营业的铺子,但却没有什么甜品店这个点还开着。 岑澈开着车找了半天没找到,最后索性直接让助理给寻摸了一个甜品师傅,开出高价让现做。 乔意玹如愿以偿吃到了想吃的东西,一吃就差点没收住。 当爪子第n次伸向卤味时,岑澈拦住了她,“这个够了,下次再吃吧。” “噢。”她咂咂嘴,倒也没有很留恋。 “吃饱了的话,就去洗洗睡吧。”岑澈看了看手机,虽说已经快天亮了。 “我要睡沙发。” 说完,乔意玹往身后一倒,一副再也不想动弹的模样。她觉得一定是因为肚子里有个恶魔,让她变得如此反常。 “行,我去拿床毯子。” 待岑澈拿着毯子出来时却发现乔意玹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前后不过几分钟。 刚准备把人抱起来回卧室,沙发上的人又醒了,嘟囔:“我就要睡这儿。” 岑澈只好放弃挪人的打算,把毛毯盖上。盖完又开始收拾桌子。 一边收拾残羹冷炙一边自嘲,他还真是被乔意玹丰富了不少人生体验。 岑溪清晨起来,走到客厅就看岑澈在忙碌,乔意玹在沙发上躺着。 “怎么睡到这儿了?” “昨天大半夜的起来非要吃垃圾食品,吃完吧又非要睡这儿。” 岑溪瞅了一眼垃圾桶里的东西,微微皱眉。“小心吃坏肚子。” “没让她吃多少。” 岑溪坐到沙发上,观察乔意玹的睡相,发现她嘴角还残留着一点辣椒油,于是扯了纸巾来擦拭。 正擦着呢,睡着的人忽然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指,以为还在吃东西呢。 禁欲几个月的人被这么一舔,像触电般浑身的细胞都激动起来。 “真是睡着了都不安分。” 这一觉,乔意玹没有睡多久,睁眼时岑溪还在身旁,第一眼就看到了他额头上的纱布。 她竟然伤了他,她原来是可以伤到他的,这一系列的认知不断在脑海里重现。 “看什么?是不是后悔下手太轻了?” 乔意玹垂眸,抓着毛毯翻了个身。 不理人?果然是脾气渐长。岑溪强硬地将人掰过来和自己对视。 “想撒气可以,只要你别拿自己撒气。” 这样的岑溪,开始令乔意玹觉得陌生了。 “我想回家。” “把你妈妈接过来住一段时间。” “她看到我们叁个人在一起会吓死的。”不仅如此,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怀的是他们当中谁的孩子,该介绍谁是孩子父亲呢? “你难道打算隐瞒她一辈子?” “我不知道,你别问我了。”乔意玹将毯子蒙过头。 岑溪偏不放过她,把毯子拉下来,继续道:“现在我可以依你,但以后你总是要面对的。” 原本还较为平静的乔意玹突然又暴躁起来,拳打脚踢地喊:“你走开!我不要听你说话!” 岑澈从厨房里探出头来,问:“又怎么了?” 岑溪果断起身。 “别激动,我这就走。” 他走到岑澈身边,摆出无奈的表情。“又炸毛了。” 终于客厅里只剩自己一个人,乔意玹慢慢恢复了理智,她承认自己有点借题发挥,情绪暴躁是真的,想借故撒气也是真的。 例行去医院检查的时候,乔意玹问了周缘樱一个让她哭笑不得的问题。 “我肚子里会不会是一个怪物?会吃掉我的子宫破体而出那种?”如果不是怪物,为何天天折磨她? “呃……不会的。” 乔意玹摸了摸自己小腹,除了不再柔软以外,并没有任何变化。 “那它最后会长多大?还是一直不长大?” “你是说显怀吗?估计比一般人慢点,得六七个月的时候才能看出来。” “那现在能看到它是男是女吗?” “能,是个——” “算了,我不想知道,你别说。”乔意玹捂住耳朵,周缘樱果然没有再说。 她不想知道更多关于孩子的信息,好像知道多了,就会忍不住幻想,幻想它的模样,幻想它的未来。 60.怨言 为了安抚乔意玹的情绪,也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岑溪将她的旧手机暂时还了回来。 “你想联系谁就联系谁,但是不要一直玩手机。”当然这里说的可以联系的人并不包括前男友之类的敏感人物。 微信上有一个多月前大学同时徐雪发来的电子结婚请柬,还有一堆电话和消息轰炸。犹记得前一年徐雪来看自己的时,还苦恼没有男朋友,这会竟然都要结婚了。 「人呢人呢?快回消息!」 「再不回电话,我生气了噢~」 「我这么重要的时刻你都不来吗?」 「啊啊啊……你到底干嘛去了?」 乔意玹点开请柬看了一眼婚礼时间,就在后天。去是肯定去不成的,随个礼吧,反手就是一笔土豪转账。 祝福的话还没编辑完,徐雪立刻就来了电话。 “你舍得回我啦?干嘛去了?” “最近……”乔意玹一时突然不知道编个什么借口。 “我又不是图你这几个礼金!当初说好大家结婚都要去的,你倒好,动不动玩失踪,群里也不发言,你说说我们哪里得罪你了?” “我生病了,一直在住院,所以没怎么看手机。” 一听乔意玹生病,徐雪的气都下去了大半,刨根究底地关心了好多问题,弄得乔意玹只好照搬了前些年某个亲戚的病症来应付。 “那你好好休息,等过一阵我来看你。” 徐雪絮絮叨叨又说了一些琐事才挂,挂完电话,乔意玹才慢慢翻室友群的聊天记,她的确错过了很多。 如果可以,她其实什么也不想错过。 徐雪始终没有点击收款,思来想去,乔意玹决定找兄弟二人试探一番。 岑溪一听到她想去参加同学婚礼,立马就否决了。 “婚礼人多眼杂的,你去万一有个磕磕碰碰的怎么办?” “我会小心的。” 岑溪还是摇头,乔意玹只好又补充道:“不是有你跟我一起嘛,不会有事的。” 经过再叁祈求,岑溪最终答应带她去看看徐雪,但是观礼以及留下吃饭还是不同意。 于是婚礼当天,乔意玹直接赶到新娘化妆间给了徐雪一个惊喜。几位室友重逢,瞬间开启畅聊模式。 乔意玹没聊多久就开始看时间,岑溪在酒店外等她,只给了她一个小时。 一位室友忽然八卦道:“小雪,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先上车后补票了?” 徐雪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道:“意外,纯属意外。” “我就说,我刚看你一直摸肚子,果然是有了!” “小点声,这又不是多光荣的事……” 乔意玹听到这儿也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肚子,然后很快又把手挪开,全程无人注意到。 末了,徐雪感慨还是得做好防护措施,否则结婚就跟赶鸭子上架似的,被人催着走。 “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走了,有空再聚。”乔意玹起身拿起包。 众人纷纷遗憾,难得聚一次,竟然前后就待了这么一会儿时间。当然这一切在徐雪看来又是另一种意思,乔意玹大病初愈还坚持过来看她,未免感动。 出门后,乔意玹给徐雪发了条微信,表示将现金红包放在了她的手提包里。 离开此地后,岑溪顺便开车带乔意玹回了趟家。见完同学见妈妈,后者并不在原本的行程计划之中,所以让她有些喜出望外。 “我可以住两天吗?” 岑溪欣然应允,乔意玹心情彻底愉悦起来。 只是乔意玹忽略了一件事,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能让她一直处在轻松愉悦的状态中,仅是一顿饭的功夫,乔妈妈就发现了她的异常。 吃完饭,乔妈妈把女儿拉到自己房间,严肃地问她是不是怀孕了。 乔意玹自以为掩饰得很好,被这么一问,还有些懵。 “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 “婚都没结呢,小岑也太没分寸了。”虽说这年头奉子成婚的例子很多,但传统观念里,这事始终不适合拿来公开说。 乔意玹佯装不在意地道:“不就是结婚嘛,这次回来就是拿户口本去领证的,至于婚礼,我不太想办。” 听女儿这么说,乔妈妈才稍微放了点心,立刻把注意力放到未出生的孩子身上。 “几个月了?” “叁个月。”实际上已经半年了。 “那离生还早,月嫂是要请的,我反正退休了,也可以帮忙……” 乔妈妈的言谈中有对新生命隐藏不住的期待,这一点令乔意玹对肚子里的孩子产生了微妙的怨愤,老人家根本不知道自己期待的外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这种微妙的情绪一直持续到离家时。 告别时,乔妈妈向女儿提起过几个月想亲自去照顾她,乔意玹却愣了神,没有立即回答。 岑溪反应很快,连声道好,还转头问乔意玹:“你也想妈妈在身边陪着吧?” 乔意玹只好点头,她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车上,乔意玹问:“你真打算过几个月让我妈来吗?” “我们现在住的那儿,上下叁层楼都买下来了的,有的是地方住。” “这不是住哪儿的问题。”要说住处,她更愿意和妈妈住同一套房子里。 岑溪自然知道乔意玹真正在意的问题是什么。 “那这样,她来的时候,我们保证不同时出现。” 其实在岑溪心中最满意的状态是乔意玹以后尽可能少的和母亲见面,这样也就不存在隐瞒与否的问题了,只是一想到某人脆弱的心理承受能力,他决定先遂了她的愿。 岑溪和岑澈二人对自己父母的情感都谈不上深厚,所以很难感同身受地理解乔意玹对亲情的需求。 至于以后的小孩子,他们也一致认为不必和母亲走太近,那会分散掉乔意玹的注意力,这是不允许的。 随着肚子逐渐凸起,孕相开始明显,乔意玹的情绪好像也没有那么暴躁了。 只是每当她洗完澡看着自己肚子时,心中总会涌现一阵莫名的恐慌,好似肚子里装的是一个形态可怖的恶魔。 月份大了以后,去医院例行检查的频率也开始高起来。 一次,周缘樱检查着突然问起:“你还是不想知道怀的是儿子还是女儿吗?” “他们知道不就行了。”乔意玹甚至觉得这个孩子不过是寄生在了她的身体里,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 “他们也没告诉你?” “我不想听,他们就没说。” 周缘樱一笑,转而道:“你先在这儿休息一会儿,我和岑澈去聊聊其他检查结果。”她将隔帘拉上,转身离开了房间。 没一会儿,隔帘突然被拉起,乔意玹下意识以为是周缘樱回来了,谁知站在自己床前的人竟是祁羽! “恭喜啊,都怀上了。”语气听起来很真诚。 乔意玹立即警觉起来,双手撑起上身坐起。 “你怎么在这儿?” “不用担心,我贿赂了周医生。” “贿赂?” “对啊,周医生比我想象中还爱钱,狠狠敲诈了我好大一笔呢。” 祁羽从旁随便拉了个凳子坐下。“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我来就是想问问,你之前让何望飞转告我的话还作数不?” “当然作数!”乔意玹回答得毫不犹豫。 祁羽却表现得不那么果断起来,他盯着乔意玹隆起的肚子,道:“你就没有半点不舍?” “不舍?我为什么要不舍?” “毕竟你有孩子了,虽然这孩子不是我的,但作为母亲,想法总会不太一样吧……”他在得知乔意玹怀孕的一刹那,脑海里第一个反应其实是:早知如此,他应该先把乔意玹肚子搞大。 乔意玹反问:“难道做母亲的就一定要为了孩子牺牲一切吗?凭什么呢?何况这个母亲也不是我心甘情愿要做的。” “觉得我自私吗?可我凭什么无私呢?我就活该被这个身份拖累吗?” 她原本有一肚子的怨言,但才说了没几句,肚子突然有了奇怪的痛感。 祁羽见她皱眉,也有些慌。“你没事吧?我去叫周医生过来。” “等等。“乔意玹捂着肚子,缓缓道:”你……你还要帮我吗?” 祁羽不知该作何表情,都这种时候了,她竟还惦记着这事。 “帮!我说过了,好人做到底。” 祁羽说完立即给周缘樱去电,按照约定周缘樱不会接起来,只要看到来电就默认他已经离去。 “周医生很快就会过来,我先走了。” “有什么事等你生完了再说,我这人不轻易承诺什么,以前也没对你承诺过,因为我做很多事都全看心情,不过这回我可以给你个承诺,只要没有不可抗力因素,我肯定帮你。” 祁羽说完没等乔意玹应答就从窗户翻走了。 61.血脉 周缘樱带着略微担忧的深色疾步走入室内,又给乔意玹检查了一遍。 “痛得厉害吗?” “还好,就是隐隐作痛。”她估摸是方才突然有点情绪激动所致。 “那你再留下观察一阵,现在还是先别挪动。” 乔意玹小心观察着周缘樱的表情,只见她一脸坦然,像完全不知道祁羽来过。 被告知得观察一会儿,岑澈不放心走了进来。 “感觉怎么样?” “还好,就是突然肚子有点痛。” 她摸着肚子,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也许她每时每刻的想法,这个孩子都能感应到。 到底是和她血脉相连的生命,她很多想法对这个孩子而言都是残忍的。 一丝不忍的火苗从心头闪过,很快被乔意玹掐灭了。 又休息了一会儿,周缘樱确认没有大碍后就让人回去了,临走前还不忘叮嘱了一句“尽量让自己情绪平和点”。 岑澈搂着乔意玹的肩走向停车场,二人速度很慢,外人看来都会认为这是一对感情很好即将为人父母的夫妻。 “你要好好保护我们的孩子啊,不能半途而废了。” 乔意玹听着有些走神,她如今这个状况,早已过了最佳流产的时间,就算不想要也得为自己身体考虑。 随着月份越来越大,胎动明显起来后,乔意玹心情越来越复杂。 这个小生命仿佛在用尽全力提醒自己的母亲,不要忽略它的存在。胎动带来的些许疼痛让她很难安睡,行动也越来越不方便。 岑溪和岑澈对胎动现象很感兴趣,经常趴在她肚子上听动静。 “小家伙真活跃。” “就是把妈妈累惨了。” 乔意玹看起来有些憔悴,由此引发了兄弟二人的一些同情,果断将乔妈妈接到了D城。 妈妈来到身边,反而使得乔意玹的心情更加复杂起来,她总是会情不自禁想到妈妈怀她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同样的难受,同样经历了各种各样的痛苦。 又是一阵胎动后,乔意玹无力地靠在沙发上,看着妈妈在一旁择菜。 “妈,你怀我的时候,什么感觉?” “怀你那会儿啊,你也是很活跃,经常闹腾得我晚上睡不着觉。” “那你那会儿没想过这小孩真烦人,干脆不要养了吗?” “怎么可能,你是我跟你爸爸唯一的血脉,再辛苦都要养的……”说着说着,乔妈妈又回过神来,转而道:“好端端怎么问这种问题,小孩子听到了不好的。” 乔意玹苦笑,忽觉岑家兄弟二人对她最大的伤害不是什么强奸和非法拘禁,而是在她生命中强硬地塞过来一段血缘关系。 她当然可以选择不接受,选择割裂,但这种切割永远是有痛感的。 他们如承诺的一样,从来不会同时出现在家里,一个人出现时,另一个人就住在楼上或者楼下。 有一天,岑澈突然问起给孩子取什么名字,乔意玹终于不再抗拒去了解孩子更多的信息。 “儿子还是女儿?”她问。 岑澈笑着回答她:“女儿。” 至此,乔意玹脑海里关于孩子的模糊形象稍微清晰了一点。只是得知是女儿那一刻,乔意玹心中关于抛弃的痛楚又加深了一分。 “那你们想取个什么名字?”她没有取名的欲望,因为给一个新生命命令某种意义上象征着责任。 “我们听你的,跟你姓也可以。” “就姓岑挺好的。”若是和别人生的孩子,她乐意冠自己的姓,可是和他们生的孩子,她总想抹除自己的痕迹,尽管知道这是一种痴心妄想。 “叫岑什么呢?”岑澈很希望这个名字由乔意玹来取。 “不知道,以后再说吧。” 见她兴趣缺缺,岑澈也没有坚持。快近临盆,他不想给她多添烦恼,他知道她忍耐了一年,无论心理还是身体都承受着巨大压力。 过去这一年,除了刚怀上那几个月表现得异常暴躁外,乔意玹其他时间都很平静,只是这种平静下可能掩藏着很多未言明的东西。 岑澈发现,每当她一个人望着窗外出神时,眼里总是写满了悲伤。 周缘樱前几日还说:“你们小心她又抑郁了,产前产后都是抑郁高发期。” 乔意玹倒是没有抑郁,只是累了,每天拖着一个沉重的身子,换谁都会累。 临产检查时,周缘樱找了一个富有经验的产科大夫来共同看诊。 “我还以为是周医生帮我接生呢。” 周缘樱笑道:“我虽然是全科医生,但有些事还是需要更专业的人来办的。” “你的情况可以考虑顺产。”这是产科大夫的话。 周缘樱又补充说:“如果你实在想剖腹也可以。” “顺吧。”她不想在身上留下一道太明显的伤疤,那会时时刻刻提醒着她曾经发生过什么,不过她又想起顺产好像也会有伤,罢了,反正她看不到。 真到快生前的阵痛时,乔意玹才体会到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痛极抓着岑溪的手,甚至说出了一句埋藏已久的心里话。 “你怎么不去死?” 岑溪听了还温柔地回道:“想我死,你得先好好活着,亲自来要我命。” 从阵痛到将孩子生下来,乔意玹折腾了十多个小时,生完已经力竭,还没来得及看孩子一眼就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了很久,待醒来时,病房内只有岑澈守着,其他人带着孩子不知去了哪儿。 岑澈注意到床上的动静,立刻问:“感觉怎么样?” 乔意玹没有说话,还是觉得很累,眼里尽是茫然。 “孩子在旁边的病房里,有护士和育儿嫂照看着,我让她们抱过来给你看看。” “我妈呢?” “我让她先回去了,她说要回去给你炖点补品。” 乔意玹继续陷入茫然中,直到育儿嫂将孩子抱来,她才稍稍集中了一点注意力。 两个人她都是头一回见。 育儿嫂叫舒姐,她的气质一看就不太像普通人。 舒姐见乔意玹第一句话就是:“孩子交给我,你放心,都是自己人。” 乔意玹瞬间了然,这个孩子的确不可能交给普通人去照顾,生长发育各方面的情况本就和人类不同。 而那孩子,和她以往从纪录片或者新闻上了解到的也不太一样。许是比一般婴孩在子宫里待得久,她没有皱巴巴丑不拉几的感觉,白白净净的,眼睛也并非全然闭上。 乔意玹伸手触摸了小孩蜷缩的手指,这么小个东西,是她生的啊,这种感觉奇妙到难以形容。 没有突如其来的母爱,但也谈不上冷漠。 “妈妈要抱一下么?” 乔意玹摆手拒绝了。“我想再歇会儿。” 舒姐便抱着孩子又离去了。 看着孩子远去,乔意玹准备往后躺,结果不小心拉扯到某些伤处,长嘶了一声。 岑澈赶忙扶住人。“慢点。” “饿了吗?要不吃点东西再睡。” “好。” 吃饭几乎全是岑澈一勺一勺喂完的。她倒没有虚弱到那个地步,就是精神不济,岑澈见她懒懒的样子,也乐得帮这忙。 62.你就承认吧 sanyeshuwu.vip 做出生登记时,岑澈又问乔意玹想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 “随便想一两个字都行。”他执着于让她参与到这件事来。 乔意玹想起一个开满野花的山坡,随手在纸上写下了一个「悦」字,希望她永远都是快乐的吧。 岑溪看了觉得一个字太单调,又在后面加了一个字。 待乔意玹看到证件上的名字时,只觉荒谬。 女儿的名字叫:岑悦乔。 起初,乔意玹不愿意哺乳,她总觉得多照顾这个孩子一分钟,等到以后分别时就会多一分痛苦。 后来,涨奶涨得难受,在育儿嫂的建议下,她还是试着进行了哺乳。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nvrenshu.com 每当孩子在自己怀里大口大口喝奶时,乔意玹总觉似在做梦,她竟然就这么生了个孩子,她还得被迫喂养她。 更荒谬的是,时间久了之后,她好像找到了一点当母亲的感觉,尤其是孩子在自己怀里熟睡的时候。 她不欢迎这个孩子的到来,却也不得不从她身上找寻短暂的心灵的寄托。 只是这种温馨时刻并没有持续多久,才喂了叁个多月,兄弟二人就开始让舒姐准备替母乳的产品。 他们每次看着她袒胸露乳地靠在床上喂奶,就觉得时光难挨。 为了个孩子,先是把子宫借给她住了一年多,现在连胸也时常被她霸占着,怎么想怎么不是滋味。 看在是自己亲生的份上,让她喝了叁个月母乳已经是仁至义尽。 这要是个儿子,估计一个月母乳都喝不上。 说什么短时间内也不会再让乔意玹怀第二个了,这一年多来,他们有需求都只能用手解决,只是有时候用自己的手有时候用她的手。 夜里,乔意玹被告知要断奶,突然不乐意了。 “医生都说了起码母乳半年,也不差这叁个月啊。” 岑澈将人压到床上,有些急不可耐:“我等不了了。” 太久没做,乔意玹很久都进入不了状态。当然,进入不了状态的另一个原因是,岑澈在吮吸她的乳汁,这情形让她感觉非常诡异。 “喝够了吗?”乔意玹没好声气地推搡胸前男人的头。 你喝了,小孩待会儿喝什么? 岑澈有些意犹未尽地抬起头。“跟我想象中的味道不太一样。”寡淡,非常寡淡,不甜也不咸。 “下次吧,我困了想睡觉。”她真的毫无状态。 “好吧,你睡。” 岑澈看她闭上眼很快睡着过去,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他老二还硬着呢。 一定是白天带孩子太多累着她了,明天就再找个保姆去,两个不够就叁个…… 其实乔意玹除了喂奶时,根本没有多少照顾孩子的机会,舒姐非常专业包揽了大部分事务。 岑澈小心翼翼从床上将乔意玹抱起,趁夜离开家门,上楼到了岑溪住的地方。 岑溪刚洗完澡出来,头发还湿着,就见岑澈抱着人窜到了卧室里。 “怎么把人抱这儿来了?”岑溪压低嗓音问。 “这还用问?” 岑溪恍然大悟,在楼下的话不方便搞出太大动静,他果然是太久没碰乔意玹,竟问这种问题。 在这套房子里,终于又可以回到久违的叁人世界了。 床上的乔意玹翻了个身,继续睡,翻动间衣领大开,露出饱满的乳房来。 从孕后期开始,她的胸就在逐渐变大,到这会儿已经比以前大了很多。 “我尝过了,你要不也尝尝?”岑澈将那衣领拉得更开,使乳房完全暴露在岑溪的视野里。 岑溪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舔上唇,的确好奇那滋味许久了。他捏住一只乳房用嘴含住,随即开始大力吮吸起来。 很快,乔意玹就醒了。 “你……别这样。”乔意玹想推开身上的人。 “唔……”岑澈吻住她的嘴,将剩下的反抗都完全吞掉了。 岑溪尝完乳液,回味了一会儿,转而向下,在小腹留下了好几个吻痕。 这具身体经历过一场生育后,变得更有成熟韵味,目睹这一切变化的岑溪,心中有种奇特的成就感。 她是他捕捉到的,也是他调教成熟的,最终也必须属于他。 岑溪将她双腿分开,舔舐着大腿内侧的软肉,手指在小洞入口勾刮试探。 “唔——”上方岑澈吻得愈加激烈起来。 下方,岑溪的舌尖深入腹地,刺激度直线上升。 乔意玹想尖叫,可以嘴被堵着。 “好多水。”岑溪抬起头,看着透明的液体缓缓流入股沟。 岑澈放过对唇齿的挑逗,轻吻着耳垂。“你就承认吧,我们两个人一起上才能满足你。” 乔意玹撇开头,不想听。他们这样上下齐攻,是个正常人都会受不了。 岑溪刚插进去,就听到她一声满足的呼气声。 那里湿润温暖,每一个细胞都在热情挽留来客。 “太久没光顾过,看,它都想我了。” 亲密无间的碰撞中,欲望盖过了疲惫。乔意玹觉得自己的身体像块只剩30%电量的手机,明明该充电了,操作者却还想再开两局游戏。 两个素了太久的男人,一开荤起来就如脱缰的野马。 不知过了多久,兴奋过度的身体早已透支。 “我累了,让我睡会儿吧。” 岑澈亲了亲她渗着汗的额头,道:“你睡你的。”说罢依旧压着人一顿猛入。 “呜呜……”声音渐小,嗓子有些哑。 真的好想把这两个男人阉了,这是她昏睡过去之前脑海里残存的一丝念头。 乔意玹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叁个人躺在一张床上,一个人抱着她的腰,一个人摸着她的胸。 身下没有粘腻的感觉,应当是清洁过了,可是她腰酸背痛,连推开身上之人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她就这么一动不动地躺着,望着天花板出神。 倘若她手里有足够多的炸药,或许会毫不犹豫把这个地方炸了。当然在此之前还得让其他无关人等离开这儿,包括同栋楼那些素未谋面的业主。 然后她会被以危害公共安全、非法持有军火等罪名逮捕…… 可是倘若换一个地方呢?换一个不禁枪的混乱无序之地,一场爆炸或许就没什么稀奇了。 乔意玹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初步的计划,只是这个计划还有太多细节需要确定,而她处在信息闭塞的世界里,对很多事都一无所知。 距离上次见祁羽已经过去了一年,她得找机会再见他一次。 祁羽的势力范围不在这个国家,只要他一入境,岑溪和岑澈就会收到消息,因此他每次入境都得想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 只是不管以什么借口入境,都比不上少露面来得保险,因此自上次一别后,祁羽便再未踏足过这个国家。 他在等着乔意玹想方设法联系自己,这样才能证明她已经下定决心。 意志不鉴定的人,合作起来变数太大。 最大的变数不是别人,是那个孩子。祁羽不确定随着那个孩子长大,母女感情日益深厚,她的想法是否依旧。 万一她已经怀上第二个了呢?想到这种可能,祁羽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63.无言的寄托 一夜纵欲的叁个人直接睡到了中午才起来,而楼下孩子哭着要喝奶却找不到人。 好在舒姐有准备替代的奶粉,就是小孩没喝习惯,喝几口又不喝了,继续哭。 乔妈妈一大早起来就发现卧室里两个人都不见了,手机也没带走,一时有些焦急。 “这人到底去哪儿了?也不留个话。” 正埋怨,门铃响起。 开门一看,是岑澈抱着乔意玹回来了。 乔妈妈见状更担心了。“怎么了啊?摔着了?” 岑澈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道:“是啊,下楼的时候摔着了,我抱她去卧室躺会儿。” 把人放到床上后,岑澈又将被子拉过来盖好。 “你今天就躺着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嗯。” 岑澈出门后,乔意玹一脸疲惫地翻了个身,正打算再眯会儿,舒姐抱着孩子过来了。 “奶粉喝不惯,闹了一上午呢,还是要喝妈妈的才行。” 于是,乔意玹只好撑着酸痛的身体坐起来,将孩子接到怀里开始喂奶。 岑澈进屋,见此情形,只道:“就该早点断奶才行。” 乔意玹一脸柔和地看着怀里的小孩,悲从中来。 “也不差这叁个月的,让她喝到半岁吧。” 岑澈半晌没接话,乔意玹知他是不太想答应,又说:“随便吧,反正在你们眼里,我就只是个工具而已。” 此言一出,立马见效,岑澈妥协了。 “行,答应你,先不急着断奶。” “我这不是怕累着你嘛。” 乔意玹冷着脸,心想,你那是怕累着我吗?你是怕憋着你自己。 几天后,老家传来乔意玹外祖母病重的消息,乔妈妈接到消息的第二天就赶了回去。 临行前,乔妈妈叹气:“我这是刚照顾完小的,又得回去照顾老的。” 岑溪提议过给老人家请个护工,但被乔妈妈婉拒了,说老人家辛苦一辈子,晚年还是儿女陪在身边比较好。 乔意玹虽然舍不得妈妈离开,但也完全支持她回去,毕竟妈妈不只是她的妈妈,也是别人的女儿。 只是乔妈妈回去后,乔意玹便觉这个地方唯一一点家的感觉都消失了。 围绕着她的是叁个非人类,以及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她不知道怎么定义她的生物属性。 她开始细心观察这个孩子的变化,舒姐说族人的孩子基本会在两岁以前化出原形,像悦乔这种跨越生殖隔离出生的孩子,化形时间可能更早。 乔意玹不得不感叹催产素这类激素的强大,抱孩子抱多了之后,她竟从中找到了无比安心的感觉。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孩子是整个家里她唯一可以不用设防的存在。 不过,岑澈和岑溪都不喜欢她花太多时间在孩子身上,舒姐忙不过来的时候,他们宁愿自己哄孩子,也不想让乔意玹抱女儿。 没多久家里又请来一个保姆,主要是负责做饭等事情。 新来的保姆是普通人,倒不是岑澈不想找本族人,奈何族人本就人丁稀少,能找到一个背景简单还擅长带娃的舒姐已经不易。 抱不到孩子,乔意玹只好去帮新来的保姆做饭,此举更是引起了岑澈的不满。 “你没事做就在我旁边呆着不好吗?” “我想抱会儿她。” 乔意玹指了指岑澈怀里的小不点。 岑澈看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便把孩子给她了。 小悦乔正津津有味地吃手指,完全不理会爸妈之间的矛盾。实在要问的话,她还是更喜欢妈妈身上的味道,比较有安全感。 乔意玹没有抱着孩子回卧室,就一直在岑澈旁边坐着。如果她抱着孩子走了,岑澈可能又会心生不悦。 “你希望我时时刻刻都这样待在你身边吗?” “倒也不用时时刻刻,但是你别离开我视线太久。” 其实乔意玹对孩子有眷恋,对他来说是好事,这相当于给她增加了羁绊。 然而真到日日看着乔意玹把精力都花在小孩身上时,他却又不乐意了,为什么感觉还是抓不住这个女人。 “呐……”乔意玹心里有个想法,琢磨了好几天,不知道怎么提出来才不会引起怀疑。 “吞吞吐吐做什么?” “我想出去工作。”乔意玹见岑澈脸色要变,紧跟着补充道:“我给你工作也行,你缺什么助理秘书啥的吗?” “不缺。” 乔意玹小声叹气。“我在家里呆着也没什么事做,看着你有事做我都觉得羡慕。” 岑澈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见他没有立刻出言否决,乔意玹觉察自己应该有机会,又趁热打铁说:“我不去别的地方,也不和别的人来往,就跟着你,或者岑溪,帮你们做事不好吗?” “我和岑溪商量商量再说。” “噢。”乔意玹低头,继续和小悦乔对视。小悦乔敏锐地察觉到妈妈情绪有变化,拿吃过不知多少次沾满口水的爪子又去抓妈妈头发。 “哎呀呀啊,放开放开。” 岑澈将小不点的爪子拿开后没有几秒钟,另一只爪子又伸了过去。 “啊呀呀,松……松手。” 最后舒姐把孩子抱走才还了二人一个清净。 工作的事,乔意玹本想再去找岑溪说说,可是一想到自己如果表现得太过迫切,说不定会适得其反,去求岑溪的念头便就此打消。 当岑澈同岑溪提起这事时,岑溪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她又想干什么?我可不觉得她单纯是想用工作打发时间。” 岑澈点头表示同意,不过完全把这条路给乔意玹堵了,他又担心她背地里搞出什么小动作来。 “其实答应她也无妨,我倒要看看她在我眼皮子底下还能干些什么出来。” 岑溪思索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一个有意思的交换条件。 工作必然是要消耗人的精力的,而人与人的精力充沛程度并不相同,他不认为乔意玹在床上应付完他们两个之后还能精神满满的投入工作。 机会可以给,但他们希望她最好知难而退。 岑澈找到乔意玹,表示可以让她到自己公司找点事做,但在她手底下工作并不轻松,希望她能够做好心理准备。 “最重要的是,不只工作,其他地方你也得让我们满意才行。” 倘若乔意玹因为工作,妨碍了他们的性福生活,那她的职业生涯也走到头了。 “怎么样?你可以考虑一下,没问题的话——” 乔意玹打断道:“没问题。” 她明白他们想要她知难而退的用意。 “不过……你不能拿我完全不懂,短时间内也学不会的东西让我做,故意给我埋坑。” “我尽量不会,前提是你得拿出职场该有的态度来学习。” “我会努力的。”乔意玹认真地点头。 “那等悦乔断奶后,我就给你安排一个岗位,这段时间,你先熟悉一下公司的各项业务资料。” 岑澈眼下在一家人工智能企业做联合创始人,团队主攻方向正是时下火热的大模型,属于朝阳行业。 能够接触新兴科技,乔意玹还是有些期待。 岑澈没有完全敷衍了事,给她准备的所有学习资料都是干货级别。越是学习,乔意玹越是庆幸,她若是再晚几年接触职场,估计就完全跟不上时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