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语(民国,NP)》 一。投亲 二。姑父 三。发热 四。表哥 五。乳罩 六。相亲(1) 七。相亲(2) 八。电影 九。裁缝 十。婚礼 十一。醉话 十二。郁结 十三。试探 十四。欲念(微H) 十五。筹谋 十六。朋友 十七。迁怒 十八。纠缠 十九。喜欢 二十。舔乳(H) 二十一。不疼𝓱𝑒i𝓎𝑒s𝓱𝓾Ku.coⓜ 二十二。忍忍(H) 二十三。心事 二十四。寿辰 二十五。骑脸(H) ρô18𝔪ⅹ.cô𝔪 二十六。失禁(H) 二十七。衣服 二十八。跳舞 二十九。晓得 三十。规矩(当作获得新书曝光的加更吧) 三十一。是他 三十二。可爱 三十三。六姨太 三十四。小心 三十五。保护 三十六。帮你 He𝒾sщ𝓊.c𝓸m 三十七。把尿指奸肏屄 三十八。怀疑мī𝔮īngщц.čǒм 三十九。抉择 四十。悸动ρó18ρó𝔯.cóм 四十一。我们 sёxīāòsнū.©ò㎡ 四十二。拿捏(200收加更) 四十三。不怕(H) 男人压着两瓣软唇缱绻厮磨,吸得粉唇红艳微嘟,沾着水光,吐出嘤咛娇喘。 娮娮怕过吗? 陈石生直接从宽松的上衣下摆伸手进去,抓住少女胸前的一个奶团在掌心揉着,享受软滑的触感。 姚臻没有反应过来:怕什么? 怕不怕,姑父真的将你嫁予那莽夫,做他的六姨太?指腹夹起还软软趴伏着的奶头,使力一揪。 呀——她下意识惊叫了出声,不知怎地,往旁边躲了一下,乳头从男人指腹间滑走。 陈石生凑近了去贴她的脸:娮娮真怕了? 怎么会不怕? 他们谈论她的事情,句句都是利益考量,却不知有没有一句真心,是为着一个女孩的幸福去计较。 姚臻垂下眼皮敛去眸中情绪,将脑袋往人肩膀上一放,撒着娇道:娮娮不怕,姑父舍不得。 那粒硬起来的奶头又重新回到男人指尖,被拉扯着玩弄到涨立的姿态,引出少女身体深处的情潮。 这样妙的一副身子,姑父当然舍不得。 陈石生迫不及待,嫌那衣服碍事,拽着领口就想直接撕开,姚臻忙扣住男人的手腕,表示拒绝:别,姑父,别弄坏了衣服。 那要如何? 衣服宽松,她单手解开扣子也不过须臾时间。衣襟向两边敞开,露出少女美好的胴体。 陈石生俯身就要去衔那颗樱红乳头。 身后就是床靠,避无可避,姚臻伸手抵在男人额前阻他更往前一步的动作:别,姑父别在这,外面有人。 连番遭拒,男人也失了些耐心,但还维持得住风度。 家里也不让,这里也不让,娮娮这是要将姑父憋坏了。 他索性一把将人抱起往卫浴间而去,踢上木门,隔绝她的担忧。 我只是怕别人知晓。 有甚怕? 上衣从后背滑下,陈石生抱着她放在盥洗台上坐下,直接脱了少女的裤子,将她赤条条剥出来,再找不到拖延的理由。 卡进垂下来的两腿之间,男人拨着她腿间略显杂乱的黑色丛林,隐有潮气:娮娮既怕,姑父另买一间公寓给你住,金屋藏娇可好? 不要,不要。 她连连摇头,似是真的害怕,要从现在的家里搬出去,又拼命摆手:姑父,我不想离开您和姑母身边。 他噙住她的两根细腕子,拿脱下来的长裤缠缚住,不让她乱动。 这样不要,那样也不要,那姑父只能将你绑起来,强行肏了。 终于将这颗尖尖的奶头吃进嘴里了,陈石生趴在少女胸前,舔吸丰软的奶肉,连带着那粒乳尖一并吞进口中。 肩上的伤口虽在愈合,姚臻还是不敢有大的动作,只能垂着手任由男人吃奶作乱,两条软软地腿在男人身侧摆动着蹬来蹬去,试图缓解躁动难耐的情热。 娮娮湿得很快,这口小屄越来越骚了。 他的手在毛发间已触到黏滑的湿痕,穿过丛林摸到阖闭的花穴口,已是一片泥泞,再尝试着往里探,却仍夹得紧,寸步难入。 松一点。 男人一掌拍在她的臀肉上,回弹的力道震得掌心发麻。 呜嗯~ 这要如何松? 姚臻睁着水汪汪的眸子有些委屈和无措,想了想,将腿提起来架上姑父的劲腰,臀部高抬,花穴也正撞到陈石生胯间。 男人被撞得腰眼一麻,硬起来的性器弹跳着要往前顶,他狠捏了一把掌下的肥臀:娮娮的骚屄可真是越来越会勾引人了。 啊——姑父~ 她被捏得往前一耸,花穴再次隔着裤子撞到肉茎上。 憋了许久的欲望也不需要再多忍耐,陈石生解开西裤褡裢,释放出昂扬的庞物,两颗蓄满浓精的囊袋坠在两侧,散发着迫人的气势。 肏烂娮娮的小骚屄,看你还敢勾引姑父。 四十四。求肏(H)𝔭ō18aв.cō𝓂 似是感应到他话里的威胁,穴口又鼓出来一大泡淫夜,浇在那个蘑菇状的圆头上。 姑父,轻些。 她低垂着头,也能从两人两人相贴的间隙看间那根紫红巨根,模样狰狞,抵在尺寸完全不相宜的小洞前,很难想象之前的每一次,自己都是如何将它纳下的。 轻些娮娮怎么爽快? 陈石生轻声调笑,扶着弹跳不息的肉棒,往穴缝中间抽打过去,啪地一声淫夜四溅。 啊——夲攵jǐāňɡ洅po⑱ga.čõm韣鎵更新僆載 綪収藏蛧阯 姚臻被肉棒抽得臀肌一紧,腿下意识往里夹,扣得男人挺腰前送,龟头就被被翕张的穴口咬住了。 穴口的软肉像会自动吮吸的嘴儿,咬住了,就不松口,还会含着龟头往里吸,陈石生感觉肉棒被吸得将要像要炸开,再也忍不了分毫,强硬地往里顶,试图整根插进去。 淫夜足够湿滑,可她娇若无骨,他一用力,顶得少女往后倒,屁股滑坐到洗手池中间,肉棒只堪堪卡进去半根,欲上不下的难受。 肏了许多回,还学不会吃鸡巴。 陈石生忍不了了,揽臂一捞,宽大的手掌扣紧两瓣紧实丰弹的肉臀,不管不顾地将一整根肉棒肏进去,与紧窒地蚌肉严丝合缝嵌连住。 太大了,姑父,撑满了,等等,呜呜,慢些 姚臻感觉穴道被利刃破开,虽不至于如初次那样疼,但被撑涨到极致的感觉还是让人连呼吸都有些凝滞。 如何等,如何慢? 陈石生心知肚明,女人的淫穴是名器,什么样的肉棒都能容纳,也知道,需得肏开了,得趣了,才更会吃他的鸡巴,他没有理会少女断断续续的呓语,只管浅出深入,在含着肉棒的水穴里来来回回地冲撞,直到感觉穴壁深处的阻力完全消失,开始配合他操干的动作吞吐着性器,便知道少女的淫性被激发出来了。 娮娮可还要慢? 他故意缓下动作,慢条斯理地磨蹭。 姚臻诚然被男人的节奏折磨得难耐,肉棒次次深入,擦过穴心深处敏感,又酥又麻的快感取代了原先的酸胀,她正享受其中,又如何能忍受攀至半空的欲望骤然落下。 痒意爬满花穴深处每一寸肌理,少女扭着屁股试图套弄停下的硬根:不要,姑父,你动一动,不要停,快点。 他掌住她的臀,不让她动,忍下一波快感,存了心还要逗她:娮娮求姑父。 求你了,姑父,娮娮难受,痒~ 不是这样求的。 她憋得一颗泪从眼角滚下来,噬骨般的痒意让人失去理智:姑父~求你肏娮娮的穴。 还不行。 陈石生仍不满意,将性器抽出来大半,只剩硕圆的龟头还卡在穴里。 姚臻顿感空虚,摇臀跟着肉棒抽离的方向想再吃进去,却被男人强劲的臂力制在原地,她被欲望折磨到濒临崩溃,终于松了牙关:姑父~姑父~求姑父用大鸡巴肏烂娮娮的小骚屄~ 话音方落,粗硬的性器便尽根凿了进去。 啊啊啊~ 她被耻意羞得将脸埋进男人的肩窝,他却很是满地,挺着埋在花穴里的肉柱,狂送猛干,插得少女淫叫不停。 是重新被填满的快意,姚臻还没感受片刻,陈石生又扶起少女被缚住的手腕绕到自己颈后,双手托住沉下来的臀骨,将人抱了起来。 虽有男人的力量支撑,姚臻的身体还是因为重力往下掉,她慌忙夹紧了腿,却不妨因这姿势,性器更加深入,顶进一个更加紧小的径口。 她还不懂,怯声喊他:姑父~眉心微蹙,瞧着可怜。 陈石生却了然,只是笑,笑得不怀好意,迈开腿在浴室里走动起来,随着身体的颠簸,花穴一吞一吐自动开始套弄起肉棒来。 她挂在男人身上,因着担心自己会掉落下去,紧张之余却无意识江穴肉绞得更紧。 陈石生心念一动,突然松开托住少女身体的手,身体下落,硬物在瞬间冲破径口,卡紧一个从未造访过的密处。 嘶——疼~ 又疼,又麻,又涨,又酸,却又痒。 她吓得攀紧了他,又被及时接住,白晃晃的奶挤压着擦过衬衣上的纽扣,硌得微微刺疼,却即刻又被酥爽取代。 陈石生知道龟头已肏进少女的宫腔,便复刻着方才的动作,手一松一接,菇头一戳一顶,每一下都深入到宫腔里,肏道前所未有的深度,连两颗卵蛋都能挤进去小半。 这让他爽得腰眼发麻。 姚臻只觉得下体仿佛失知觉,木木地,麻麻地,只有穴心深处不断堆迭的酸爽快感证明自己还有感官,她跟着癫落的身体节奏,沉迷性事的愉悦,让极致地舒爽侵袭过脑干,然后彻底脱了力,软在男人身上。 姑父,姑父~ 少女翻着白眼无意识呢喃。 陈石生被她高潮迭起的穴肌收缩咬得难再坚持,性器顶端突突地释放出一股股浓精,灌满少女的子宫。 他抱着人坐到浴缸边沿,肉棒还插在穴里没有抽出,享受着欢愉后的片刻宁静。 陈石生看着她鼓起来的小腹,轻轻啄吻被汗沁湿的前额,心满意足。 娮娮真棒。 四十五。良人 下身被清理过后,还是有退之不去的酸涨感。 姑父已经离开了,姚臻懒懒地躺在病床上发呆,午后的日光亮得晃眼,病房里入目皆是白,单调又枯燥的白色。 来申城之后发生的一幕幕在脑海里走过,过往分明是不久之前的事情,现在想来,却恍似梦境,她突然觉得茫然,还有不知所措地无助。 许是有些射到身体深处的精液未能完全被清尽,下腹处坠坠地闷疼。 翻身换个了姿势朝左侧躺着,将右腿折到身前,抻着酸乏的筋骨稍得舒展。 不自觉地一声喟叹后,一团水液从穴口涌了出来。 身体下意识夹紧穴壁,收缩臀肌。 怎么还是感觉有什么流了出来,淌到内裤裆部。 姚臻抬眼瞥了一眼陈妈,见她并未注意到自己,才拿手帕悄悄探到裤子里揩拭。隔着薄毯,看不见动作,一边还要注意不被陈妈发现,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以至于看到帕子上沾的满是鲜红血渍时,没能控制住,惊叫了出来。 原来是月信到了。 她自初潮,月信一直不准时,每每来临,前两日都是腹痛难忍,出于一些孩子气的想法,觉得不来也好,便从未在意。 陈妈耳目聪灵,闻声而来,本是过来人,见一眼就明白,她朝姚臻比划着手势就往外走,姚臻没太看懂,但大致能猜到她的意思。 她先拿帕子垫到裆部中间应急,侧身卧着一动不敢动,生怕经血遗漏出来弄脏了床单被褥。 还好陈妈回来得很快,她从外面买回来一盒东西,姚臻只看见盒子上面印着女子卫生药布字样,心里想着并不是自己从前用过的月经带式样。待她取了干净衣物带自己到浴室清理时,姚臻才知道大城市里的女孩月信时所用的原是和自己不一样的东西。 陈妈年纪比较大,这一阵子照顾她无微不至,姚臻在她面前换洗便也少了原本的羞涩,反而觉得此时有这样一位女性长者在身边让她觉得安心。 他们在里面耽搁了好一会时间,等再出来时,才看见江均然已然在房间里候着。 守直,你来啦! 小腹处的疼痛隐隐传来,姚臻扶着陈妈的胳膊,走得很慢,小步地挪到床边,然后半躺着倚下去。 陈妈已习惯江均然的造访,对他有所熟悉,礼貌躬了一礼后就自去浴室给姚臻清洗染脏的衣物,留他们二人在屋内。 姚臻,今日好些了吗? 熟稔之后她也让他直接唤自己的名字,江均然看见熟悉的身影很自然地迎到她旁边,却觉有些奇怪,前几日眼见恢复良好的人怎一两日不见又似伤情增重了,一张白脸看不见几分血色,行走坐卧都需要他人搀扶相助。 怎么又见严重了些。 她的确说话都嫌费力,稍微动一下都似会牵扯到小腹处的坠痛,但女子来月信这事总不好同他直言不讳,故而只摇摇头,扯出个浅淡的笑意,说:我没事,不用担心。 说话都气弱游丝,哪里像没事的样子:我瞧你脸色不好。他抬手贴到少女额头上探她体温。 真的没事。 姚臻无奈,抓着他覆在额上的大掌,沁凉的手触到江均然温热的皮肤,便有些难放下,想了想,将它牵引到自己小腹处,掌心向下,隔着衣服,贴上去。 果然舒服很多,她满意地眯了眯眼,男人的体温许是天生比女人更高些,他的掌心源源不断散发热意,暖得小腹疼痛缓解了些许。 江均然本还要再问,被她突兀又大胆的动作弄得面热,却又在感知到掌心下传来的隐隐凉意时,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是怎样一回事。 但女孩子的这种事,也不好讲出来作为对谈的话题,江均然只沉默着任由少女借用他的体温暖腹。 一时两人皆无言,姚臻半阖着眸子养神,江均然在床沿坐下来,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又觉得长时间这样打量也不是很妥当,视线便往旁边挪了挪。 旁边是姚臻未曾读完的那本册子,江均然想着无事,另有一只手空着,便拿过来翻阅。 没看一会,脸就似烧灼般热起来。 其实那张插图画得并不很露骨,不过是一男一女迭抱在一处,衣裳都还穿在身上,只是女子胯坐在男子身上的姿势引人遐想。 江均然活到二十来岁的年纪,还未通晓过人事,想到自己竟送这样一本孟浪的书给心仪的少女阅看,怄得一口气憋在胸前上下不得。 他无声张了张唇,又实在不知该说什么言辞才能解释自己一颗纯净的心,使劲吞了口唾液,将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吞咽下去。不知怎地,却被口水呛到喉管,猛地咳出了声。 这动静着实不小,姚臻睁开眼,江均然抚着胸口,咳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怎么了这是? 她直起身,刚想问,就瞧见了落在他腿上的那本书,恰恰好翻在她早些时候也曾目睹过的那一页图。 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只不过姚臻想的却和江均然完全不同,她和姑父经历过男女情事以来,尝过其间欢愉,又在床第间常被诱着说些放浪形骸的言辞,便是今日,还曾····· 故而,对这等事的接受程度,她比之江均然,要自如许多。她未同其他那些闺阁少女那样,遇之总是羞得抬不起头,只是目光在青年的脸和腿上的书之间,来回游移,神情莫测。 江均然咳了好一阵子终于顺过气。 他抬起头,与人对视一眼,慌得即刻避开。 垂首,看见自己腿上的书·····赶紧藏到身后。 抬头再看一眼少女,触到那双黑沉如墨的眸子,再次闪躲开。 这样的反应,看得姚臻心下微凉,她忍不住要多想。 这书,我明日拿去书局还了去。 斟酌了许久,江均然终于开口,不知如何解释的事,索性不要提起,否则平白羞辱了旁人。 好。 得到回应,他似有了勇气,抬起头看着她,笑了笑:我再重新给你选些书,这次认真选。 好。 你·····别生气,我并非有意要选些这样的书来折辱你。 好。 怎地都没有脾气? 他的手掌还贴在她的腹部,那里被捂得热了些。手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有些酸麻,他抬了抬,想松动松动。 她以为他要拿走,猛地使力攥住,指甲陷进手背皮肤。 姚臻没有答他方才所问,而是又问他:守直,你说,话本子里的小姐,被负心的书生骗去了身心又遭抛弃,还能再碰到真心待她的良人吗? 是那本书里的故事内容。 江均然想了想,答:世道对女子苛刻,小姐婚前失贞非她所愿,这番遭遇已然可怜可叹,若是我,定希望她能遇到懂她惜她的良人。 他没有回答能或者不能,只是说自己的愿望。 姚臻又问:那你呢? 我?我什么? 若你遇到这位失贞的可怜小姐,会愿意成为她的良人吗? 四十六。不一样 𝔭𝖔18𝔟t.𝓬𝖔м 她迫切想听到他的答案。 这种事情,不好讲愿意不愿意,要看是否心仪。 并不是自己猜想的两种答案。 姚臻略略想了想,有些固执地追着问:若是心仪,便不在乎她是否曾失贞于他人吗? 是这个意思。江均然虽觉得他们两个未婚男女讨论女子失贞的话题有些赧然与不合时宜,但看着迫切求知的眼神,还是点点头,耐心解释,真心喜欢一个人,旁的都不重要,因为我喜 欢的是这个人,而不是她的贞洁。 姚臻终于开心了,指腹滑过方才被自己的指甲掐过的地方,眉眼间俱是笑意:我也这样想,情之一事本就发乎自然,随心而为罢了,何必要给世上的有情人都套上贞洁的枷锁。这事,本就是两个人的事,又碍不上别人什么事。 江均然复又点头对她的话表示认可,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脸上的热意持久未消,怎么说服自己,也仍觉得和姚臻讨论这样的事情实在羞煞。ρō18Ьv.ⓒōм韣鎵哽薪連載 綪収㵴䒽祉 不像她,能如斯至诚。 陈妈洗好衣服出来晾晒。 江均然先听到开门的声音,连忙从被子底下抽出手,却一时不知将自己的手如何安放,悬在身 前,仿佛还有少女身体的余温。 姚臻怔愣地看着,有些失落。 我应是快要出院了。 那很好,你伤愈了。 想来,不能再常见到你了。声音闷闷地。 不会,他完全没有察觉她的情绪变化,你想见我可以来找我,我想见你也能去找你,我住的地方距离陈府虽有些距离,但搭黄包车也不需太久。 我不常出门的。刚来申城是人生地不熟,意外受伤之后,总觉得姑父盯得紧,不大愿意她独自出门。 他以为是她家中规矩森严:那也没有关系,陈先生给我安排了一份工作,我想,以后总有会见面的机会。 工作?姚臻却从他话里捕捉到一些不同的讯息,我记得初次见你,你是要出国念书的,如今不去了吗? 江均然暗忖失言,也不想说谎瞒她:本是如此,现如今,还需再攒下些费用才可。他讲因为一些事情将留学名额让给堂弟,但没有提江俊泽纠缠她那事。 姚臻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情绪。同在申城,一个人想见另一个人也不是日日都能得见,而法兰西离中国隔着遥远的距离,一走不知多少年才能得见,可又想到他如此优秀,却失去了实现梦想的一次机会,当真是极可惜。 我也帮你攒钱。 他失笑,想揉揉她的头,又觉唐突,忍住了:哪里需要你帮忙,我是要靠自己努力的。 那,你在姑父那里,是做些什么工作的? 我懂些法文,陈先生讲,他们现在要和洋人做生意,日常洽淡或者翻译文件都需要精通洋文的人。 说到法文,姚臻又想起王真如:真如姐姐也讲要学洋文,如果有机会,我也想学。 这是好事,在租界里,会洋文更易找到工作。他说完意识到,这些富家千金,并不需要工作来挣钱。 姚臻却没想这些,她好奇的是:女子可在何处做工? 她的认知里,在外抛头露面的都是男子,不然,从前父亲的产业也不至于无人承继。 男子能做的,女子都可行。 他同她讲,现在各行各业,都有女工,在学校里,很多女孩学得比男孩要快要好,虽然这个世道,对女子仍有许多禁锢,但比起旧时代,要好得多。 这与姚臻从前所接触的世界,所受到的教导,完全不一样。 毕竟,父亲去世后,她才第一次,走出家门。 守直,你能告诉我,你家中地址吗? 以后,我想常去找你。 四十七。隐瞒 陈顺中来接她出院。 姚臻再回陈府,一时有些陌生,家中变化很大,客厅常用的器具似乎都换过了,家里,也多了些人。 姚姨新挑来的几个丫头,还在学规矩,陈顺中给她解释,又拿下巴点了点二楼的某个方向,低声说,回家先去见见姚姨罢,她也很是担心你。 姚臻点点头,她也这般想,但不知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姑妈知晓我受伤的事情和徐束礼有关吗? 他摇头,声音压得更低:外面的事,父亲从来都是瞒着姚姨的。 那姑妈问起这些日子的去处,我该如何同她解释呀? 陈顺中左右看了看,没让下人跟上来,只说着他二人才听得清的耳语:我私下和姚姨说,是父亲生意上的仇家寻私报复,才误伤了你,她要问,你只装不知道,别说漏嘴即可。 他们说着话,已走到姚丽娜房间门口,姚臻敲了敲门,得到姑妈允许,才推门进去。 姚丽娜腰后垫着软枕,背靠在床头,精神不大好的样子。 姚臻走过去,还没说话,就听见陈顺中问:姚姨,你昨晚又喝了多少酒? 闻了闻,是有很重的酒味,她坐到姚丽娜身旁:姑妈,我回来了。 姚丽娜剜陈顺中一眼,不想理人,宿醉后的头疼让她觉得身子不大爽利,抬手摸了摸侄女的脸:都好了吗?虽回了家,身上还有医院的消毒水味道。 姚臻抓着姑妈的手贴在脸上来回蹭了蹭:都好了,让姑妈担心了。 傻孩子,你受苦了。 姑妈,我想你了。 姚臻忍不住将头埋在姚丽娜肩上,虽然并不是自小亲近,可姑妈毕竟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相连的亲人,比之陈氏父子,要多上许多天然的孺慕之情。 与姑妈温存了一会,姚臻就回房了,陈顺中缓了几步落在她身后,忍不住交代房间里的人:姚姨,你以后少喝点,何必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姚丽娜冷笑:你爹都不管,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我是没资格,可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选的,你若不开心,便同我爹离婚,如今,离婚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情。 你说的是什么鬼话! 她气得抄起枕头砸他,可手上没什么力气,还没近他的身,就掉在地上。 陈顺中走过来,捡起枕头,又掸了掸灰,放回床上,转身准备出去。 姚丽娜看着他的背影:姚臻,和你们陈家没关系,你护着她些,别再让她受伤。 脚步一顿:放心,她是你的侄女,我会的,姚姨! 姚臻回到自己的房间,第一眼看见的却是那个装着礼物的盒子,离姑父的生辰过去这么久,没成想,礼物还没有找到机会交到人手中。 她抱起盒子又走到姑妈房间门口,陈顺中刚从里面出来。 他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什么。 表哥,我给姑妈送些东西。神色如常。 他往旁边让了让:进去吧。 姚臻点点头,又进到姚丽娜房间里。 床上的人又躺下了,阖着眼睛,听见动静也没睁开,只问:还有什么事? 姚臻怕吵到她,小声解释:姑妈,之前给你和姑父做的衣服,一直忘记拿给你们。 随便找个地方放下吧。姚丽娜翻了个身背对着人。 她将盒子放在门边的矮柜上,没再多言,轻手轻脚退出来,帮姚丽娜关上房门。 门外的陈顺中却没走,等人出来,突然说:姚臻,过两日,请你的救命恩人吃顿饭罢。 当时情急,没来得及问清救姚臻那人的名姓,后来又忙着徐束礼的事情,等回到申城,想起这事,却又那么凑巧在父亲身边看见他,陈顺中才发现,自己的父亲早已经将这件事情处理妥帖。 他心中疑惑,什么时候,父亲对姚臻的事情,比他还上心,比他还清楚。 好呀,姚臻没有多想,只当陈顺中作为兄长想向人表示感谢,而她自己也有此意,去红宝石西餐厅罢,表哥你什么时间有空,我去告诉他。 你和他很熟? 有些忘形了,姚臻咬了咬唇,说:他救了我,后来,又来医院探望过几次,就熟了。 探望过几次,连他家中地址都知道了,陈顺中随口试探,这小子莫不是存了什么别的心思? 姚臻连忙解释:没有没有,他不是那样的人。 陈顺中眸中精光一聚,却没有再继续追问,换了话头,那就明天晚上,红宝石西餐厅。 四十八。夏天 陈顺中转眼已不在家,姚臻在午饭后得到姑妈应允也出了门。 鲜少外出,对外面的街道多是陌生,她叫了辆黄包车,告知地址,车夫七扭八拐最后进了一条弄堂巷子,再往前,车就不好走了。 停在路边,车夫往巷子尽头一伸手:小姐,您要去的地方就在前面。 多谢。 付了钱,道声谢,姚臻往车夫所指的方向走。天热,两旁民宅都不见有人,一直走到路的末尾,对上了门牌号,同福里315号。 木门上没有锁,她轻叩了几下,里面也没有传出回应。再敲,一阵风过,门吱呀着开了道窄缝,隐隐能瞧见屋内的一张书桌,凌乱摆满了书籍纸张。 不似没人在的样子。 请问有人在吗? 声音顺着门缝惊醒了正在床上午睡的人。 江均然猛地从床上弹起来,胡乱扒拉了几下头发拉开了门。 谁呀? 下一秒,门又砰地一声阖上了。 江均然快速地奔到洗脸架旁,取帕子擦干净脸,又低头抻了抻睡出褶皱的衣服,确认自己衣着得体能够见人方再次打开门迎客。 姚臻,你来了! 会来家里找他的,大多是相熟的同学朋友,故而他方才那般随意。 你,不欢迎我吗?顶着太阳在门外候了许久,背心都沁出热汗,又逢他关门相拒这一遭,任谁都会生出些气躁。 他赶忙解释:怎会,刚刚,抱歉!颇有些手足无措。 这反应让姚臻那一点子气也散去了:“那,我可以进屋子吗?”她指指身后高挂的艳阳,直视一眼都灼目。 “请,请进。” 江均然退避两步,给她让出进屋的通道。 走进阴凉下,姚臻才得以窥见整个屋子的全貌,不大,甚至说得上小,一眼能全部看完的尺寸之地,一张床,一方书桌,一把椅子,已是整间屋子全部的装饰。 “昨夜有些工作做得晚些,还未来得及收拾。” 他略略将书桌旁的的椅子收整出来,搬得离她近些。 姚臻也没客气,这是屋子里唯一能坐人的地方,总好过坐去他床上来得不失礼一些。 “守直近日在忙些什么?” 她循着他的话问,视线在桌案那些凌乱的纸张上,密密麻麻看不懂的洋文间掠过,落在桌角笔筒里插着的把柄团扇。 “陈先生公司里派的一些活计。” 他也看见了,不知怎地,突然福至心灵,执起团扇给她扇风。 额间仅存的汗意也消了,连带着心间那股躁也被抚平。 “说起这个,一直未曾谢过守直的救命之恩,表哥想正式请你吃餐饭,不知,你可愿赏光呀?”这也是今日来此的本意。 江均然对姚臻口中这位表哥的印象不深,除却天兴书院门口的匆匆一瞥,便是公司里面几次的点头之交,感觉是个没什么架子好相处的人。 但他已经接受了陈先生安排的工作,再凭此承他们报恩之情未免显得贪心: 这事实在不足再提,我救你不过举手之劳,却已平白得了这许多好处。 想过他会拒绝,姚臻眼珠一转,灵辨道:那是姑父予你的,再者你也是凭自己本事做工,这餐饭,却是我表哥要谢你的,你可不能拒绝。 这····青年被驳得哑口无言,只能应下,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就说好了,明天天晚上,红宝石西餐厅。一锤定音,生怕他再找出许多抗拒的理由来。 少女拊掌,狡黠一笑,又接着道:下回,我还要亲自谢过你,你更不许推辞,否则,我要恼你厚此薄彼。 江均然愣得扇柄都忘了摇,却是拿眼前的人一点法子都没有,最后只能化作无奈一笑:若你将全家的亲戚都搬来,赠礼岂非要将这屋子都装满。 大白天的,你竟做起这样的美梦。 她被逗得哈哈笑出声来,半响又意识到要保持淑女仪态,忙垂下脑袋紧抿嘴唇,将笑意憋回。 想了想,却又忍不住撩起眼皮偷偷瞟他神色,刚刚好撞见青年一直未曾挪眼的专注目光。 那里面,仿佛蕴着要溢出来的深情。 姚臻心里痒痒的,仿若椅子上有尖刺在扎着她的屁股,让人端坐难安。 啵~ 下一刻,她的唇贴在了江均然的颊侧。 想到什么,就做了。 踮起的脚尖回落到地面,姚臻毫无羞意,直白地看着他,反倒是回过神意识到发生何事的青年,慢慢红透了脸。 有··有··有些热啊,姚臻,你口渴吗?我,我去给你倒水。 团扇被掷回桌面,江均然逃也似地转身去了后院天井。 四十九。虚无 井水沁凉,江均然喝了两碗,满身的燥热稍退。 倒了一杯提前湃好的凉茶回到屋内。 姚臻心情很好,扇柄压在掌心转来转去,小黑猫好似在空中来回扑腾。 请喝茶罢。 谢谢。 他将水杯放置在桌角,转身走到床边坐下,想与人隔开些距离。 可是,整间屋子不过方寸,他身高腿长,小腿朝前抻直,就抵上了少女裙摆下,白色小皮鞋的尖头。 不动显得暧昧,收回又显得刻意。 这天,真热。 抬手作扇,不能解丝毫心底虚躁。 你方才也这样讲,她提醒他同样的话说了两遍,贴心地握着团扇转了个方向,我帮你扇扇风。 少女扇过来的,除了凉风,还有若有似无的香气。 更热了。 怎么回事,江均然不解自己今日为何如此心浮气躁,许是这天,真的太热。 你都出汗了。 男子头发剪得短,汗珠沿着鬓角往下滴,姚臻看见了,下意识就掏出手帕伸向他额前。 是吗? 他侧头拿袖口揩拭。 姚臻没够着,躬身往前移了两步。 啊—— 脚背绊上他的脚踝,身子就往前倾倒。 江均然不由自主揽臂去接,恰恰将少女抱了个满怀。 那股若有似无的香气盈满了鼻息。 姚臻攥着他胸前衣服稳住身形,只觉得指掌间,能感受到微黏的湿意。 仰头再看,一滴汗珠顺着青年的下颌滴到她的鼻尖,最后滑进启开的唇瓣缝隙。 咸涩的味道。 有没有摔着? 你流好多汗—— 他慌慌张张扶她起身,她仍不忘要替他拭去额鬓间的汗水。 视线在半空中胶着,江均然又是先避开的那一个。 手还扣在少女双臂两侧,轻薄的衣衫都要被他掌心的汗渍浸湿。 江均然松开手,腾地起身,端起那杯凉茶就灌下了肚腹。 姚臻眨巴两下眼睛,心下疑惑,真有这般热吗? 守直,你今日怎如此奇怪? 喉结滚动,刚喝完一杯水,还觉口干:哪里奇怪?我还如往常一样。 她站在他身后,手帕缠在指间绕成卷:你都不敢看我。 哪有?他为了论证自己,骤然转身。 不期然撞上近在迟尺的身影,猛地后撤一步,跌回椅子上。 少女瘪嘴:我有这般吓人吗? 不是,你不吓人,很漂亮。是我心思不纯,他为自己的失措赧然。 她又低头检查:那是我今日衣装不合宜令你无法直视? 不是,衣裳也很好看。 那你怎么不敢看我? 我···· 抬头,逆着光线,她站在身前,落下的阴影将他罩人其中。 他在暗影里看她,金色光斑落在脸上,透得少女皮肤晶莹如玉,比夏日骄阳还明媚。 她歪头追问:你什么? 江均然朝身前的那束光伸出手,宽大的手掌覆在少女腰后,一推,她就再次跌进了他怀中。 以吻封缄。 双眼阖闭,炽热的唇贴上她的馥软,一时连呼吸都忘了。 姚臻抖了抖睫毛,悄悄眯开一道缝,他还是一动也不曾动。 嘴都木了。 环臂缠上宽肩,她小小的舌尖溜出齿关,顺着唇齿间隙钻进温热的口腔,勾住了一路避让的软舌。 身体里有一团火在胡乱流窜,江均然像是突然领悟,反手扣在少女的脑后,吮住作乱的粉滑小舌将所有馨香吞吃入喉。 他以攻为守,那团流火终于找到宣泄的出径,在她檀口蜜津里炸开。 涎液交融,少女嘤咛着软倒在他腿上。 江均然从头脑发昏的冲动里寻回一丝理智。 抱歉,我····我冒犯了。 理智告诉他,不该作出如此亲近的行为,可身体却很诚实的,将怀里的少女拥得更紧。 亲了她,第一句竟是道歉?姚臻咬住他胸前凸起的肌理,口水在衣服上留下湿痕:你什么意思? 吃痛,却没躲,他不说话。 她在他怀里仰脸撑直了身子:后悔亲我了? 没有。却不敢与她对视。 口不对心。 姚臻推搡着从人怀里撤出来,温情变成质问: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为何要如此扭捏? 姚臻,我····· 嗯? 她直视他的双眼,等着他剖开心给她看。 可他还是低下了头,避开了她的目光。 你真讨厌。 皮质鞋跟在木地板上重重一磕,姚臻转身,头也不回地走进日光中。 江均然伸出手,看着少女的裙角消失在门后,徒然握住一掌虚无。 五十。幸会 ℎ𝑒ĩsщu.𝓬õм 黄包车沿着来时的路,又将她送回家里。 那点气他恼他的情绪只短暂在脑子里停留过,余下的是不解。 不解一个人前后态度转变之快,更不解,他有何不可与人言。 家中很是安静,几位主人俱不在。 姚臻回到房间,方才给她开门的小眠,一直送到卧室门口,徘徊不去。 有何事吗?她好奇问。 小眠踟蹰良久,小步挪进屋里,帮姚臻拆卸发间饰品:表小姐,小眠可否求您一件事? 何事?楍妏鱂茬ōмpōr𝓷8.𝖈ōм獨榢鯁薪僆載 綪収藏網圵 没有应答。 姚臻从铜镜里看身后的人,眼睑低垂,盖住了眼中情绪,嘴唇翕张,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忍不住皱眉:你不讲,又有何好求的。 噗通一声,膝盖砸地的闷响。 姚臻吓了一跳,去拽小眠的胳膊。 你这是做什么? 表小姐,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像是下定了决心,小眠固执地跪着,怎么也不肯起身。 求您,让老爷太太多留我在陈家几年。 这事,你该去求姑妈才对。怎会求到她这里。 太太····太太若知晓····她不会留我们的,表小姐,您帮帮我吧。小眠反抓着姚臻的胳膊,仰脸哀求。 姚臻心有不忍,但着实觉得自己在这事上帮不到什么忙:小眠,我在这个家是什么身份,你晓得的,哪里够得上在姑夫姑妈面前替你求什么情。 您可以的,小眠眼里迸出异样光芒,我晓得,老爷太太待你不一般。 她还在思索,并未因小眠一句话就对自己在这个家的位置有错误估量:方才你担心姑妈知晓什么? 什么?小眠突然神情慌乱,表小姐你说什么? 这种反应更加肯定心中猜想,姚臻撇开胳膊上的两只手,背过身去:你有事瞒我,我定然无法帮你。 直到听见小眠离开的脚步声,姚臻放松地扑进软被里。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让她觉得筋疲力尽。 沉沉睡去之际,她想,才起了争执,明天的饭约,江均然不会不来罢? 这种忧虑,持续到翌日晚间,陈顺中回家来接她出门。 她仔细装扮过自己,精致繁复的洋裙,脚下蹬着高跟鞋,还戴了白色的蕾丝手套,怀着某些不知名的小心思。 陈顺中夸:小丫头有几分名门淑女的气质了。 姚臻很满意,也很忐忑,刻意的打扮能否被悦己者所见。 黄昏迟至,汽车开到餐厅门口,天色尚早。 陈顺中颇有身为表哥的绅士风度,为姚臻打开车门,她便也配合得将手腕搭进他的臂弯间。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江均然看着朝自己这个方向越走越近的一对璧人,相视而笑,形状亲昵,若非知晓他们是兄妹,便称情侣也很般配。 夕阳在屋檐下的空地洒落一片阴影,姚臻半眯着眼睛才看清阴影下的那个人。 守···江先生。欣喜的语气在意识到有第叁人在场时变了称呼。 姚小姐,江均然伸出来的手在半空里顿了顿,朝向陈顺中:陈少爷,幸会。 幸会啊,江先生。陈顺中抬手,虚虚碰了碰就收回西裤口袋,转身,步进餐厅。 餐厅门口并不是适合交谈的好地方,姚臻被迫跟着陈顺中往前走,回过头去看身后的人,与他对视上,见人神色如常,便放下心笑了笑。 侍应生领他们坐到一个相对隐蔽的座位,小提琴悠扬的旋律响起来。 他们并排而坐,江均然在对面,完全在姚臻的视野范围内。 她正犹豫着要如何委婉开口来打破沉默的僵局,陈顺中兀自点完所有菜品,将菜单递还给侍者后,才似刚刚意识到这里并非是中餐厅一样,向今天的客人致歉:不好意思啊江先生,忘了问你的喜好,随便点了些菜,你不介意罢? 他身体向后倚在椅背,双手交叉迭在腿上,姿态闲适,说着表达歉意的话,语气却丝毫没有客气的意味。 姚臻有些懵然,不知陈顺中这番行径意欲何为,转过头去:表哥···· 被他探过来覆住手背的动作打断询问。 又转头去看对面的人,淡淡的,没有情绪的样子。 不介意,我本就不常吃西餐,对菜品一无所知,劳烦陈少爷了。 那就好,可别怠慢了我们今天的客人。陈顺中这厢才转脸面向她,臻臻,你呢? 气氛诡异,姚臻听着陈顺中故作矫揉的语调,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江先生既不介意,表哥你做决定就好。 五十一。酒 本以为会是宾主尽欢的一场宴饮,最后除了饮,什么也不剩。 高脚杯中的红色液体空了又满,满了又空,劝酒的中式文化沿袭到西餐厅。 姚臻劝不了两人当中的任何一个,只能借故遁去洗手间。 方才酒酣耳热的气氛霎时冷了下来。 陈顺中的目光从姚臻走远的背影上收回来,漫不经心道:江先生,我劝你趁早打消不该有的念头。 那些刚刚才萌芽的隐秘心思被拿到台面上揭开,拔起。 江均然佯装的淡然面具破裂:从来没有过,又何谈打消呢? 你倒是个聪明人,金属刀叉在白瓷盘中切开汁水丰盈的肉块,送去嘴中,咀嚼,吞咽,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动作优雅而又娴熟,可惜,即便姚臻只是陈府名义上的表小姐,那也不是你这样的穷小子能配得起的。 他甚至不需要详细去了解这个人。 仅是天兴书院门口留下的一个地址,转眼便到父亲身边谋上了差事,这种妄图通过攀附富家小姐跃上龙门的手段,陈顺中自认见过不少,眼前的青年也没有格外高明。 这话羞辱意味极浓,江均然却没有替自己辩白。 陈少爷实在不必以金银来断人品行,我也不敢肖想姚小姐。 敢与不敢,有与没有,都是一样的。 那就好,好好在公司做事,早晚有你的造化。 有自知之明的人,解决起来倒也容易,陈顺中执杯往青年手旁的杯沿碰了一下,满意地饮下。 姚臻去而返回,发现两人相谈甚欢。 转变之快,让人匪夷。 她什么也不知道,只为两人的破冰而开心:表哥,你们方才在讲什么? 在讲啊,下回带你去得月楼吃饭,陈顺中随意将手搭在姚臻身后的椅背上,西餐嘛,偶尔吃吃好了,不大合我口味。 原来是这样,怪我没有提前问清楚表哥的喜好,下次一定记得。 她面对着陈顺中,随着话音做了个调皮的表情,男人习惯性地往她额前弹了一下。 姿态亲昵,兄妹情深,江均然全看在眼里,心下更是落寞。 江先生,你呢?她又转头问他,说好了,是请你吃饭,必得要你满意才可。 江均然扯了扯嘴角,牵出个笑意:我饮食不忌,吃什么都好的。 少女拊掌,笑得开怀。 他待她态度自如,她只当两人前日摩擦烟消云散。 晚餐后,才见夜幕降临,霓虹初上。 陈顺中提议:时辰尚早,去仙乐斯听听曲罢。年轻人的夜生活没有这么早结束的。 姚臻对未曾见识过的地方都有些兴趣,颔首同意。 至于江均然,少女在表哥看不见的角落,悄悄拉他的衣角,守直一同去玩好不好,那双脚就不受控制地跟着上了车。 画着浓妆的歌女在舞台上唱着缠绵悱恻的情歌,舞台下,男男女女在昏暗的灯光下相拥起舞。 陈顺中是常客,进门就有相熟的酒保迎他去专门的卡座,酒水小食很快摆满了圆桌。 这样的环境下,姚臻也忍不住要尝试:表哥,我也想喝酒。 鼓噪的音乐让耳目变得迟钝,陈顺中附耳过去:你说什么? 我说,我也想喝酒。拔高了声音。 这些洋酒太烈,让他们给你调一杯。 陈顺中抬手,侍应生很有眼色地往吧台去,江均然那些到了唇边的担忧又咽下了。 装在细长玻璃杯里的彩色酒液,带着甜味,姚臻一口一口喝得停不下来。 你少喝些,这酒后劲也很大的。他还是忍不住关切。 挨得近能看清少女脸颊绯色,她摇头:没事,守直,我们去跳舞罢。 我不会。 哦。 放下手中的空杯,姚臻一点一点挪去陈顺中旁边,拿手指戳他后背:表哥,去跳舞。 好。 他自是对此得心应手,牵着少女的手融进舞池人群。 姚臻先前堪堪学会的舞步,在这段时间的荒废里,又生疏起来,踩错好几次节奏之后,才渐渐找到点熟悉的感觉。 酒意微醺,身体都有些飘飘然。 陈顺中垂首看着灯影下灵动的少女,一时间有些恍惚。 好似时光回溯,十几年前,怀里的人是那个叫阿锦的女子。 他情不自禁向着阿锦吻了过去。 五十二。乱糟糟(200珠+) 啊! 姚臻懊恼地叫出声来,又一次走错舞步,甚至还踩到了陈顺中的脚。 他的唇扫过她头顶扬起的发丝,酒精让痛感迟滞。 她松开交握的手:不跳了表哥,你的脚痛不痛? 无妨,那便不跳罢。回到现实。 背后惊出一身冷汗。 陈顺中回到卡座,猛灌下一口冷酒,才让自己完全清醒。 姚臻趁着表哥独自发呆饮酒,又蹭到江均然旁边小声和他说话。 守直,你今日好似不大高兴。 江均然摇头:没有,只是不太习惯这样的场合。 那你喜欢什么,改日我再请你,说好的,今日这餐是表哥请,我还欠你一回。 苦笑挂上唇角,她越这样执着,他越痛苦到不知如何拒绝,为分明没有结果的纠缠。 短短十数天,他经历了二十年未曾经历过的,关于爱恋的所有滋味。 酸楚、苦涩、甜蜜、还有心痛。 他要学会说谎。 “近些日子都忙,怕抽不出时间。” 还要学会不坦荡,和逃避。 “今夜玩得太晚了些,我先回家。” 这都是怎么了? 姚臻真觉得自己不明白,一个两个的大男人,时而风雨时而晴,脸变得比夏日的天还要快。 回家的车上,陈顺中看出来她心情不佳。 “怎么了,真喜欢上那个穷小子了?” 她低头扯手套上的蕾丝花边,不发一语。 “让我说中了,早讲要护着你,没成想,一个打眼就真让穷小子骗了。” 几月前的戏言成谶。 姚臻试图为自己狡辩:“我好好的坐在这里,哪里就被什么人骗了,表哥你也别那样叫他了。” “哪样?”陈顺中气郁,忍不住伸手捏她的脸,“瞧瞧这个样子,心都飞远了。” 他许是刻意,下手没顾轻重,疼得姚臻往旁边躲:“表哥,你快松开,我想飞哪里去,你也不能时时看着我呀。” 孩子气的话。 陈顺中却真实恼了:“怎么不能了,我将你娶了不就得了,反正父亲和姚姨催得厉害。” 玩笑说得多了,总会让人不知该不该当真。 汽车恰时停下,司机从外向内为她拉开车门。 姚臻心跳得厉害,捂着脸瞪他:“表哥!再开这样的玩笑,我不理你了。” “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 他知失言,贴过去要拉开她捂脸的手瞧清楚。 从外面看,两重身影交迭,好似男人整个身子压在了少女身体上。 至少,刚好撞见这一幕的陈石生是这样想的。 “陈顺中,你在干什么?!”毫不掩饰怒气的声音。 他俩人双双抬头。 呆愣原地,不知所措。 更像一对被长辈抓到现行的小情人。 姚臻忙推开他,从车上跳了下去:“姑父,是误会,表哥刚才……同我打闹。” “你先进去。”陈石生冷声下令,没有看她一眼,只盯着还坐在车里的儿子,“你下来,跟我到书房。” 姚臻隔着一段距离,远远注意着书房的方向。 没有听到任何争吵声传来,想来应是无事。 转过身,被楼梯上站着的几个人吓了一跳。 她板起脸呵止这些瞧热闹的下人:“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 其他人见状,四散而去,只有棠棠剜了她一眼,刚想辩驳,又捂着嘴跑了。 小眠神色莫名看了她一眼也追着棠棠走了。 姚臻:………… 五十三。选择 陈石生走出书房,看见少女的裙角消失在她卧室门后。 回到房间,妻子夜深还未归家,无人的屋子显得有些空寂。 他在她常用的梳妆镜前坐下来。 镜子里的那张脸和十几年前还是一样,但眼里的锐气却不复曾经。 他在回想,方才在书房里同儿子交谈的那些问话。 姚臻,你是喜欢她,还是因为,她是你姚姨的侄女? 她是姚姨的侄女,才是我的妹妹,不是吗?父亲。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我的回答重要吗?不管是哪一种,父亲都不会让我有机会选择,无所谓。 视线移向左前方的矮柜,礼物盒里真丝睡衣仿佛还带着少女的体温和余香,陈石生掬起来闻了闻,淫靡的画面在脑子里重现,某种欲望也在身体里蠢蠢欲动。 他轻轻笑了一声,拿着睡衣走向浴室。 陈顺中的话没有错,不论是十几年前那个名字还唤作姚锦的姚丽娜,还是如今的姚臻,都是属于他陈石生的。 陈顺中敲开姚臻半敞的房门。 少女刚从浴室出来,鬓发带着湿气贴在脸颊,素白的一张脸被热气熏得通红。 她奔过来,脑袋探出门外左右逡巡,确认无人后,将房间门阖上,拉着陈顺中焦急的问:表哥,姑父没有说什么罢? 你怕什么?陈顺中不甚在意地笑,脊骨抵在门后,你的姑父就算误会,也只是不成器的儿子调戏表妹罢了。 眸底暗了暗,姚臻自知和姑父的那些隐秘不可言明:我····我不怕什么,表哥和我本就并无暧昧的男女之情,又何必要让姑父误会,生出不必要的事端。 倘若有呢? 什么? 陈顺中仔细端详眼前的少女,素面朝天的一张脸,清秀雅致,不是姚锦年轻时那般明艳张扬,若说身形,睡裙下若隐若现的曲线只能说是初初长成的玲珑,更不比姚锦那样成熟,风韵动人。 怎会,总觉得他们相像? 除却眉目里那几分血缘带来的神韵相似,分明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我说,他近前,手掌扣在少女消瘦凸起的肩骨上,与她视线齐平,若我真的想娶你,你当如何? 毫不掩饰地慌乱布满整张脸,姚臻偏过头,试图折起胳膊去推开他的两只手:表哥,你又开这种玩笑,我知道你有心仪之人的。 没有心仪之人,他擒住那块尖细的下颌骨,强迫她与他对视,若没有心仪之人的话,你愿意嫁我吗? 她蹙起眉心,似是不解:可是,表哥你确有心仪之人啊。 陈顺中儒雅的面皮开始扭曲,咬着后槽牙有些恶狠狠地低吼:你当没有,回到我的问题! 我不知道。 姚臻摇了摇头。 她从未认真想过这些事,男女婚配是个太模糊的词汇。 他有些气急败坏:不知道不知道,你不是个小丫头了,也该想想这些事了。 可我真的不知道。少女撅嘴。 他突然凑近,极快地往那撅起的红唇上啄了一口。 这样知道了吗? 姚臻呆在原地。 陈顺中诱导着问:这样,你喜不喜欢? 姚臻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拍拍她呆愣的脸颊:喜欢不喜欢,也不知晓? 少女耸下肩膀,耷拉脑袋:真的不知道,表哥,你这样追问我,我也还是不知道,我从未想过这些。 陈顺中无奈地松开手,他一贯叫她小丫头,当她情窦未开,没成想,小丫头果真是一点不晓事。 罢了罢了,与你说这些也无用,早些歇息罢。 他转身开门,脚步声逐渐走远。 姚臻确认人已离开,速速将门关上,方才松了口气。 她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陈顺中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只好扮傻作痴来逃避。 对表哥,曾有过若有若无的少女春心,但在知晓他有心上人时,便抛诸脑后了,如今想来,并不清楚那种感情,是源于对兄长的恋慕,还是女子对男子的倾心。 至于婚嫁,更是从未生出这样的想法。 她,并未想过要嫁与任何人。 饶是与姑父有过肌肤之亲,亦或是对江守直有过心动之意。 五十四。身不由己 姚臻来找王真如倾诉心事。 她近日被母亲请来的法文老师逼得紧,一见姚臻就借口结束了当天的课程,拉着人往卧室去说私房话。 只有两人,王真如训她:“多久没看见你了,去哪也不同我讲一声,没拿我当姐姐。” 姚臻还是拿表哥教她的那套说辞:“遇上匪人寻仇,我一直在医院里,怕你担心才没敢告诉你的。” “什么?”她一听骤然惊叫,把着姚臻上下打量,“你没有出什么事情罢?” 姚臻无奈,擒住那双上下摸索的手:“真如姐姐别看了,我现在好好的站在这里,什么事情也没有。” 王真如想想还是后怕,这个世道,什么样的事情都会发生,她同母亲外出时,遇到过当街枪杀的混斗,见过好生生的人当场死在面前,对这些更敏感。 她认真叮嘱:“以后还是要多加当心,出门最好是家里的司机派车接送,千万不要一个人。” “我晓得了,真如姐姐。” 姚臻点头,抱着姐姐的胳膊腻在一处撒娇,这些真切的关怀让她觉得暖心熨帖,但对那些刻意强调的危险还是有些不以为意,这场针对徐束礼的刺杀,她只把自己的误伤当成一场无辜受牵的意外。 再者今日,她来寻王真如,还存着些别的心思。 “对了,真如姐姐,你这些日子都在忙什么,之前那些朋友,还常约出去玩吗?” 王真如带着人坐到床边,连叹几口气:“可别说了,我日日让母亲拘在家里,连门都少出,她说,现在租界里也不安全,那些不晓得哪里来的人光天化日就敢放枪,巡捕房都抓不住。” “那你岂不是闷坏了?” “可不是,每天跟那个老修女学法文,烦得啦。” 旁敲侧击也没有什么用,姚臻略思索了片刻,还是直接问了:“真如姐姐,你对江均然这个人,了解得多吗?” “江均然?”乍一听这个名字,王真如还愣了愣,才在脑子里对上正确的脸,“怎么问起他了?” 饶是他与她算得上生死交情,有过彼此心知肚明的暗生情愫,可对江均然这个人,姚臻发现自己,一无所知。 她装作不甚在意:“随便问问,他近日到姑父公司做事情,听表哥提起过几回。” 王真如不疑有他,仔细回想了和这个人有关的一切,才终于忆起点细末枝节:“他是姆妈负责的慈善工会赞助的赴法学子,姆妈应该晓得,,我们去问她。” 她说着就要拉姚臻出房间去找自己的母亲。 “哎真如姐姐,你先不要着急。”姚臻赶紧拽住这个行事说话都风风火火的姐妹。 她虽好奇,却也不想让旁人知晓:“也不是甚重要的事情,晓不晓得也没有关系的,不要打扰伯母了。” “你奇怪的很,”王真如被拽了个趔趄,伸手去捏姚臻脸颊两边软肉,看她吃痛告饶才放下手, “问也是你,不要问也是你。” 她随口道:“你这样子在意,难不成喜欢上他了,才想方设法的打听?”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真如姐姐你别乱讲。” 被无心说中心事,姚臻一慌连连否认,却不知这般反应更显奇怪。 “啊呀我随便讲讲的,竟然是真的呀。”王真如一见她扭捏的神色就会意过来,顿时一副发现八卦的兴奋样子,可随即想到什么,又垮下了脸。 “姚臻,你喜欢他没有结果的,我们这样的家庭,婚姻和家族生意脱不开关系的。” 王真如想到自己,也是这样身不由己,不由同为她担忧。 “你换个人喜欢罢。” “真如姐姐,我没有想得那般远。” 姚臻向来觉得,自己和陈家两父子并没有血缘关系,算不上真正的陈家小姐,王真如口中这些家族联姻的事情也轮不到她的头上来。 她对江均然那点小心思,最最担心的不过是,若被姑父知晓会不会生气而已。 王真如以己度人:“你也要想一想,说不定什么时候,父母就给你定下哪家的少爷,或是哪家的公子了。” “我晓得了。” 姚臻不知该如何解释,那些隐秘的事也无法坦白告诉,只能在她面前点头认教。 王真如情绪变得快,思维跳跃得也快,突然又为想到的新点子而兴奋: “姚臻,不如,我们一起出国留学,这样你与他,也可在远洋他乡做一对没有人管的野鸳鸯了。” 五十五。心高 姚臻对她这样的性子也无可奈何。 随即却意识到,许是江均然家里那些事她还不清楚,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且王真如是真正娇养的千金小姐,不懂普通人为五斗米发愁折腰的苦恼。 将自认出了好主意兴奋得跳起来的人,按坐回床上,姚臻道:“我的好姐姐,你想得太远了,眼下这法文可都还没学好。” 提到法文,王真如又颓丧了:“这日子可真是没趣。” 他们在这里说着话,王家伯母闻讯而来。即便是小辈,也做足待客礼仪。 姚臻在长辈面前,向来也是乖巧知礼的模样。 王太太夸她懂礼,边又问两个女孩子是否要一同去参加一场慈善拍卖会。 王真如在家憋闷坏了,正觉没趣,自是不需姚臻表态便替她同意了。 姚臻好奇地询问这拍卖会的渊源。 王太太是慈悲心肠,道是如今多事之秋,各地军阀混战,祸事四起,逃难的流民纷纷涌进上海,衣难蔽体食不果腹,令人见之不忍。 他们这些常做慈善的富家太太,故而寻个由头筹些善款为这些流民在城郊搭棚施粥,勉强安置个避身之所。 汽车开到一处僻静的私人会馆,王真如挽着姚臻乖巧地跟在母亲身后。 叁人刚欲往里而行,却听一声嘀鸣,一辆车跟着停在后面。 社交圈子里左不过都是认识的人,王太太便停下来等着。 自车上下来的贵妇人姚臻也认识,曾去家中参加过喜宴的,林伯母。 她跟着打招呼。 那位林太太面色不虞,瞧见姚臻,并不如往日见到世交家里的小辈那般温柔可亲,反而不顾情面,当着旁人就忍不住阴阳怪气地开腔:“陈家生意越做越大,如今是不将我们这些小门户放在眼里” 姚臻不解,问:“林伯母,家里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还请您明白告诉?” 她拿余光扫了姚臻一眼:“林陈两家是世交,我也没得和你这个未出阁的晚辈说那些污糟事,也是刚巧在这里碰见,你若能在家中说得上话,就好好管束一下家里的下人,好叫他们知道,有些地方不是随便什么人想进就进得的。” 这话说得委实不留情面。 王真如心直口快,不顾母亲暗暗拉她的小动作:“林伯母,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出门前处置了个不懂事的丫头,不是什么要紧事,”林太太这气本就是冲着陈家人发作的,她没再看姚臻,对着王真如换了张笑脸,“王太太,好侄女,外头热,我们别在这里说话,快进去罢。” 两位太太携着手进屋了,王真如打量姚臻神色,关切道:“臻臻,你别气,听她说的那事和你没关系,平白在你这撒气罢了。” 姚臻摇摇头,嘴角弯了弯,挎上王真如的胳膊:“姐姐我没事,我们也进去罢。” 虽无故遭了几句言语羞辱,但因不明所以,比起生气或者委屈,更多地是愕然,还有直觉带来的隐隐不安。 她反复琢磨林太太几句话里传递出的隐意,忍不住猜度其中暗指的人是谁。 一场拍卖会下来,坐在那里魂不守舍,终于等到活动结束,便同王家母女告别匆匆赶回家里。 没想到,家里已经乱了。 她进屋时,客厅里杯碟碎瓷散了一地,新来的丫鬟在收拾,却没看见棠棠和小眠。 姚臻问清楚情况,径直往后院佣人住处而去。 刚好与里面出来的姚丽娜打上照面。 焦急地忍不住开口:“姑妈,我今日在外面遇到林伯母,她———” “回房间再说。” 话音落在林伯母叁个字上,姚丽娜抬手打断,面容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 姚臻忙上前将人扶住,视线流连在身后紧阖的那扇木门,还是将满腹好奇咽回。 回到房间里,姚丽娜拿过一个软枕斜靠着,涂着绯色指甲的手指抵在额头两侧按揉,那里因为伤神隐隐作痛。 姚臻关切心气,想上前帮忙:“姑妈,何事让您这般劳神?” 她闭着眼,放下手,截住侄女探过来的手腕:“无事,我缓一缓。” 凝神静了片刻,感觉满涨的情绪回落些许,方幽幽开口:“你遇着林伯母,听说什么了?” “她没有明说,只委婉点了家中下人,我不晓得什么事情。” “这种事情,你自然不晓得。”姚丽娜睁开眼,看向姚臻的眼神里,蕴着许多复杂的情绪,“是棠棠,心高着,想给你林伯父当姨太太。” 姚臻默然,许多曾被忽视的细枝末节此刻联系起来,串成事情的真相。 “棠棠……棠棠她……她……” 支吾半天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想问些什么,有些事情自然不需问也都心照不宣。 “孩子都怀上了,你回来时,刚刚一剂药给她灌下去。” 五十六。依仗 一语惊雷。 “啊!”姚臻惊呼出了声,她还是不多知事,没成想,是这样的走向。 “姑妈,这……” 小姑娘吓到了,姚丽娜拍拍她的手安抚,却还是直白地撕开真相的残酷:“她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男人么,左不过就是玩玩,只有女人会当真。” 她虽不喜棠棠,最大的恶意不过希望姑妈知晓后小惩大戒,并不想要看见这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女孩遭受这样的苦痛。 又想起小眠曾委婉地来求她。 想来那些不便宣出口的难言皆因如此,姚臻忍不住问:“姑妈,那棠棠,她们,之后怎么办呀?还能留在家里吗?” “自然是不能留了。”规矩不可废,做出这样的事不受惩罚只会让其他下人有样学样。 可人孰无情,同为女人,姚丽娜也心有不忍,“多给些钱,让她父母带回来去好生养着罢。” “那小眠呢?” “小眠知情不言,也留不得。” 姚丽娜有所决断之后,心情也舒缓了许多,总归,不过是两个伺候人的丫头而已,维系两家世交的情分才是更重要的事。 她撑坐起来,招呼姚臻到她旁边坐下:“姚臻,这世道对女人就是这样,男人大抵都是靠不住的。” 语气里,身为女人感同身受的情绪是怎么也掩不住的。 姚臻脸色苍白,那些想求情的话不知该如何说出口,如她曾对小眠说过的那般,在这个家里,她没有那样的份量。 “姑妈,你不一样,姑父是个能给你依靠的人。” “男人,都一样罢了。” “女人能傍身的,只有钱。” 自己的事,姚丽娜也不愿在侄女面前多说,也许顾念着姚臻年纪还小,从未识得情爱,更未经历婚姻,这其中心酸苦辣,非得切身体会才能明晓罢。 她摸了摸少女的脑袋,露出几分关切与慈爱:“姚臻,你还这样年轻,这个年纪是女人一生最快乐无忧的时候。” 可孤无所依的十六岁,姚臻早早便做不了一个快乐无忧的少女。 稍晚些时候,陈石生父子归家,姚丽娜在餐桌上说起今天的事情。 “已经通知他们父母来家里接人走了。” 姚臻觑着主位上那个男人的神色,期待他能说出些让事情有所转向的话。 可陈石生面容毫无波澜,只淡淡道:“嗯,这些事你早点处理好,别给林兄他们添麻烦。” 脑子里“嗡”地一声。 手和脚仿佛失去了知觉,木木地发着麻,浑身的血气涌向头顶,汇聚成那片浓稠得散不去的红。 是她在棠棠房间看见的情状,一盆一盆倒不尽的血水。 吃完晚饭众人散去,下人们收拾碗碟时,姚臻还愣愣地坐在原地。 落后几步的陈顺中挪过去在少女耳边打了个响指。 “想什么呢?” 吓了一跳的姚臻惊醒,转过头去:“表哥你吓到我了。” 嗓音喑哑,好似还带着哭腔。 委屈巴巴的一张脸。 “怎么了这是,今儿表哥可没欺负你呀。” 姚臻瘪着嘴,感觉眼眶里的酸意要抑制不住了。身边是丫鬟来来回回走过,她没说话,起身掩着脸往屋后花园里跑。 陈顺中追过去,在无人的凉亭外将她拦下来。 少女无声落泪。 惶恐极了。 陈顺中扳过她的肩膀问:“哎哟,这是怎么了?” 姚臻不说话,只抿嘴哭得停不下来,拼命摇头,又不想让他看,逃避似地扑进男人怀里,细弱的胳膊紧紧搂在他背后,平生出一股大力让陈顺中拉也拉不开,只能轻轻拍着安抚少女不安的情绪。 哭了许久,眼泪浸湿胸前的衬衣布料,贴附在温热的皮肤上,生出痒意,陈顺中悄悄扭动了两下身体。 怀中的动静渐渐平息。 姚臻抬起头,阻塞的鼻腔呼吸不畅,只能张着嘴大力喘息,将胸腔肺腑间的窒闷挤压出来。 “表哥,我没事了。”嗫嚅开口,还带着鼻音。 陈顺中从西裤口袋里掏出手帕,一点点拭去她颊边残泪,难得温柔。 “去那边坐坐。” “嗯。” 他朝旁边的凉亭示意,转身,姚臻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搭在他腰侧,忙松开了胳膊。 陈家的花园里有几颗百年老树,枝繁叶茂,夏蝉隐在其中,躁鸣不息,驱之不尽。 惹得人心也烦。 陈石生打开卧室的窗户,风裹着热意扑进来,没有带来丝毫凉意。 视线掠过花园,交迭的两重人影分开,消失在凉亭里。 五十七。尽在掌握 次日,棠棠和小眠的父母就来了家里。 朴实的乡下人,打进了屋就不停地鞠躬道歉,即便知道主人家不大可能再将女儿留下,还是不停说着好话。 姚臻站在楼梯尽头,远远看着,虚弱到不能自行的棠棠被父亲背在背上,在披散的凌乱发间回头,最后一眼流连于触不可及的富贵屋。 不敢靠近,为自己的无能为力。 在看什么? 灼热的气息骤然喷在耳后颈侧,激起满身汗毛颤栗,姚臻循声望去,就被揽入一个宽厚的怀抱里。 心脏突突狂跳,她推搡箍在腰间的胳膊:姑父,会被看见,你放开我。 陈石生铁臂紧实,少女那点子气力捍不动分毫。他不为所动,侧首衔住小巧的耳珠,在舌尖舔玩。 “怕什么。” 怕什么?姚臻不知道姑父为什么一点都不怕他们的亲昵被第叁人撞破,可她怕极了。 两簇淡眉挤出沟壑,遥遥紧盯着楼下众人,她想从男人的束缚里挣脱,又不敢弄出声响,生怕被人发现楼上的动静。 “姑父,求你了,别在这里,姑妈会看见。” 声如蚊吶,可怜巴巴,好似下一秒会哭出来。 “行。” 陈石生松了冷硬心肠,搂着怀中人往走廊尽头的书房而去。 白日里比之夜晚,热气更甚,洞开的玻璃窗外,不见一丝风动。 陈石生自背后压着少女抵在半人高的窗前,擒住她胸前两团绵软在掌心揉玩,搓捏出各种形状。 男人的体温透过单薄的夏衣烫得姚臻冒出一背的热汗,窗下的凉亭在树荫掩映中,隔出一隅阴凉。 “娮娮若怀了孩子,姑父定不舍得不要。”陈石生贴耳低语,意有所指。 “不,不要,我不要生孩子。”姚臻闻言,慌乱不已,连连摇头。 “不愿意给姑父生孩子?”指下力度不觉加重。 乳间生疼,姚臻脑中乱作一团,根本无法思考,和分辨男人话中真意,唯有不愿意的意念催发她说出抗拒的言词。 “我还小,姑父,不能这样,会被姑妈知晓,我不要姑妈知道,不可以的,姑妈知道了怎么办,她会把我赶出去的,我没有地方去,不要。” 未知的恐惧让她无助,落泪。 男人从她一连串的乱语捕捉到关键:“娮娮是怕这个?姑父另给你买座公寓养着你好不好,不和你姑妈住在一起。” 另买座公寓养着? 姚臻不是几个月前的无知乡下少女,她知晓这代表着什么。 “这样就好,不要让姑妈知晓好不好?”噙着泪,回过头去哀乞,“像现在这样,谁都不知道,我什么都听姑父的好不好?” “为什么?娮娮已经是姑父的人了,名正言顺做我的女人不好吗?” 不好,不好。 她想着,却不能说出来。 姚臻垂下眼睑:“姑父是姑妈的丈夫,我是姑妈的侄女。” 这样的解释并没有让男人满意,前晚月色下交迭的身影浮现在眼前,陈石生挑起她的下巴:“娮娮心里,莫不是有别的男人了?” 姑父怎么会晓得? 姚臻摇头否认:“没有,我拢共认识的人就那么几个,姑父都认得,哪里有喜欢什么别的人。” 男人却没错漏方才她眼中一闪即逝的疑惑,心下更加认定自己所想:“有也好,没有也罢。你只要知道,既做了老子的女人,是再嫁不得儿子的。” 什么?儿子?什么意思? 姚臻还来不及反应,男人的手已经顺着腰线摸到腿根中间,两指一捻,揪住了那片软肉。 “嗯~” 情欲从下身蔓延开来,嘤咛自口中轻溢。 饶是再如何拒绝,身体在他身下总是诚实的。 陈石生勾起唇角,笑意却未及眼底,手指搅弄一池春水:“娮娮下面这张嘴,更讨人喜欢。” 姚臻轻喘着,不忘和男人确认:“姑父,我不要外面的公寓。” “不要也罢。”沾湿淫液的手指撤离少女的身体,陈石生知晓这不是交欢的时机,“你想要和你姑妈的情谊,总归,我也有其他的法子,让你名正言顺待在这个家里。” 这家里的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他拍了拍少女挺翘的软臀:“去吧。” 五十八。掌中物 到了七月中旬,气温不断攀升,暑热难褪,陈石生夫妻决定,依往例去山间别院小住,避暑。 公司生意交托给陈顺中打理。 他们问姚臻的意愿,是想留在家里,还是,一同离家别居。 这种事本无所谓,可姚臻现在不大愿意和他二人共处,心里总会担忧,被姑妈发现端倪。 “我…我近日,和真如姐姐一起学法文,不好,落下课程。” 她半真半假找了个借口,说完话就低垂着脑袋,不敢去看陈石生的脸色。 姚丽娜对此不置可否,只说:“你留在家里也好,帮忙看着点你表哥。” 这话却又像点醒了陈石生,他却没当着众人的面强制要求姚臻同往,却道:“日日往别人家去太打扰,你要学法文,找个老师来家里教更好,陈家不缺那个钱。” 这也算变相同意她留在家里,姚臻松了口气,没再多推辞,点头应下。 只是没成想,姑父姑妈启程那天,请来家里给她授课的法文老师,居然是江均然。 陈石生这样夸他:“小江洋文不错。” 又交待他:“这阵子你就住到家里来,好生教姚臻,生意上的事情也多帮着顺中。” 目送汽车的尾影远去,他们回到屋子里,唤丫鬟端来解暑的凉饮。 这样的天气,在外头稍站一会就出了满身汗。 铜叶风扇呼呼吹着,加了冰块的凉茶灌下一碗,陈顺中才觉得身上的黏腻消下去些许,这才有空注意屋里的客人。 江均然站在这里,有些手足无措。 他避着姚臻许久,如今却又以这样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可能还要朝夕相对月余时间,真不知,该以怎样的态度来应付。 “小江,你今日就住下吗?”陈顺中叫得阴阳怪气。 “啊…不,”江均然将注视着姚臻的眼尾余光收回来,一面因少女对他的无视而惆怅,一面又为有了正大光明见她的理由而开心,心中百味杂陈,只能暂时压下,“陈先生,先前并未告知,要我留宿府中,故而,今日过来,也未曾收拾行装,还需回家先———” “那你就先回去罢,明天再来。”陈顺中打断他的话,下着明显的逐客令,对父亲安排过来,明显是行使监督之职的眼线,自然是没得好脸色。 江均然倒没作他想,这样的安排也很合理,他点头:“好。那今日,均然就先告辞了。” 姚臻闻听,这才抬头。 她盯着那个久未见着的青年,看他目不斜视地揖礼作别,自己在他口中变成淡淡的一句“姚小姐”,手里的团扇快要摇断了柄。 陈顺中自然看见了,继续着他的阴阳怪气: “别看了,小江已经走远了。” “哼,”从鼻息间喷出那股不满的憋闷之气,姚臻咬着嘴唇回看过去,“谁看他了呀,表哥,你说,姑父为何让他来家里。” “来教你法文呀,父亲说得很清楚了。”陈顺中起身,挤到姚臻身旁,抽了她手中团扇朝着自己扇风,“这下你可开心了。” 本就热,两人挨在一处更觉得周身温度攀高了几度,姚臻往旁边挪了挪臀:“表哥你坐远一点,热得很。” 一边伸手想将团扇夺回来:“我开不开心不重要,重要的是,表哥让人盯着可能不大开心。” “小丫头存的什么心思,我不开心,难不成你就开心了。” 陈顺中被她扎心取笑,恼羞成怒,握着扇柄举过头顶,身体顺势后仰拉开距离,存心逗她。 “表哥,给我。”她追过去抢,跟着往前扑,整个身子就趴到他怀里去了。 “不给。” “那我不要了。”他天生有手长优势,姚臻怎么够都够不着,反动得一身热汗,“表哥你自己扇,顺带给我也吹些凉风。” 少女想明白了,不同他闹,双手在身前一撑,支起身子。 下一刻,又僵在原地。 粘腻的掌心隔着西裤,按在一团隆起之上。 也不知是本来就沁出的汗意,还是,被掌下之物烫的。 陈顺中也僵了一下,却很快反应过来,臀部往后一收,自她手下移开距离,脑子一热,不知怎地,冒出句话来: “烫着了吗?” 五十九。误会 pö18𝓂x.𝒸ö𝓂 他像是风月间与女人调情惯了的脱口而出,一时忘记眼前人是妹妹。 姚臻自是习惯他常同自己开些没边际的玩笑,故而脸热了一下,就用这样的借口让自己恢复自若。 只尴尬还是存在,坐直身子,手掌蹭着垂在腿侧的裙子,缓解那股难言的汗黏和酥麻。 “表哥,你这样的玩笑,再不许开了。” 她微微垂下头,从陈顺中的视角看过去,只有半侧脸颊白里透着红,不知是热还是羞。 陈顺中感觉喉头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 团扇朝着少女的方向打风,他清咳了两声,润润干哑的嗓子:“咳咳,那,什么样的玩笑能开,嗯?” 那句“嗯”的尾音刻意拖长,收回时往上勾了一下,姚臻就觉得,离他更近的那半边身子,都被勾麻了。 “什,什么样的,都不好,同我开的。”词不成句。 “为什么?”本妏鮜χμ將在𝓹ô18𝔟t.côℳ更薪 請箌𝓹ô18𝔟t.côℳ繼χú閲讀 因为你有心仪之人! 那句想都没想,就要呼之欲出的话,到了嘴边,被死死咬住。 姚臻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在意的,竟是这个。 “你这样会让别人误会!!”她转过头去瞪他。 这副好皮囊就足够引人倾心了,倘若再加上花言巧语,让人如何招架得住。 偏生他美而自知。 陈顺中低低笑开,扇框托起少女的下颌,诱惑似的,一字一顿:“误会什么?小姚臻说说,你误会什么了?” 姚臻一下子想到那些话本子,电影里,凭借一张脸、叁言两语,就能将小姐们的心都骗走的,粉面书生。 “我能误会什么呀,表哥!” 刻意咬重称呼,强调身份,姚臻拍下他的手腕,起身就要走,对方什么也没做,她就溃不成军,完全不是对手。 “别走呀,”陈顺中拉她的手,往怀里一带,刚站起来的少女就跌坐在他怀里,仰面对视,“臻臻还没说误会什么了,表哥可得要为自己分辨清楚。” 今日怎么了?难道是姑父姑妈不在,他就无所顾忌了? 姚臻被迫躺在人腿上,那张俊脸低下来,越凑越近,停在咫尺之间,彼此呼吸交错,温热的气息喷吐,心脏狂跳不息。 “什么都没有误会!”慌乱间,猛地闭上了眼睛。 逃避似的,用自欺欺人来应对。 “是吗?那如果,我误会了呢?” 覆在眼皮下的两颗眼珠不安地转动,陈石生仔细描摹这张即将褪去青涩的少女脸孔。 相似的容颜,不同的两个人。 他控制不住地,想要去试探,想要知道,眼前的少女,是否会做出如她姑妈当初一样的选择。 “你误会什么?” “误会,臻臻喜欢我。” 暧昧的话语贴着少女的唇瓣吐出,轻,痒,羽睫乱颤。 这下能确定,脸热,是因为羞。 不止脸热,浑身都热。 “怎,怎么可能!表哥你不要乱讲!” 她猛地睁开眼,急切地为自己分辨,却在对上那张贴得极近的脸时,又惊得闭上,一眼也不敢多看。 仿佛一旦对视上,藏在皮骨下的心就会被轻易看透。 “那———”刻意停顿。 双眼不能视物,注意便皆落在耳上,姚臻屏着呼吸,等着听他接下去的话。 “真的是表哥误会了。”他轻叹了口气。 姚臻也跟着松了口气。 “不过———” 又被吊起。 “我希望,这误会,能变成真的。” 这次,不等人反应过来,他的话音以直接覆上她的粉唇作结尾,不给人再讲拒绝,或者否认的机会。 他希望,她能喜欢他。 两瓣温软真的压下来时,姚臻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轰”地炸开,将她的理智、清醒炸得乱作一团,身体只剩下本能地反应。 然后,她本能地,不知从哪里迸发出一股大力,将身上的一把推开。 逃回了屋。 六十。我想要你 他太专注,才被她轻易推开。 陈顺中的视线在空荡荡的怀抱和少女跑开的背影之间,来回流连。 手臂仍然保持着弯折形状的托抱姿势,但托住的,只剩虚无。 这是她的答案吗? 他呆坐在原地,摇头苦笑。 屋外还是艳阳天,陈顺中开车到了一处未营业的茶楼。 古朴雅致的四方院,进门是一丛竹林,沿着青石板路往里走,走到路的尽头,一道竹篱门后的小院落,隐隐听见几人争闹的声音。 他推门进去,屋里的人在打麻将。 屋内摆着冰,丫环打着扇,自有阴凉,好不惬意。 “你这茶楼,装得有几分样子。”他随意看了看,自顾在旁边的椅子坐下。 “讨老父亲的喜欢,不敢不用心。”接话的青年穿着一身青色长衫,很是风雅,只放浪的坐姿却显出内里并不如一的性格。 他扔出去一张牌,才得出空看一眼好友:“你这个大忙人,这时候怎么有空来了。” 陈顺中告诉赵庭:“老人家去西山别院避暑了。” 赵庭眼睛一亮,来了兴致:“那可真是件开心的事,要庆祝!” 麻将桌的另三人也跟着凑趣:“三少爷想怎么庆祝?” 这些有钱有闲的少爷公子,说起吃喝玩乐最最拿手,不管是打牌听曲,看戏跳舞,只要凑在一堆,总归能找出乐子。 陈顺中心情不佳,没有应和他们。 赵庭看出来了,试探:“最近当红的那个电影明星,叫什么来着,唱得一手好昆曲,叫来给咱们陈少爷解解闷?” “咿咿呀呀吵得很。” 赵庭挥了挥手,示意旁边的人腾位让座:“这是为哪个女人烦了,那只能兄弟们陪你解闷了。” 陈顺中起身坐到牌桌上,将未完的牌局推到,洗散,堆码,重新开局。 他心不在焉,打了半天,输得多,赢得少。 赢得多的那人是赵庭,自然免不了请客,吃饭,喝酒。 等玩到天黑,霓虹亮起,一行人照旧又要去百乐门继续未尽兴的酒局。 陈顺中却说要回家。 赵庭不解:“平时不敢在外面留宿也就罢了,现在没得人管,这早回家是要做甚?” “改日,改日,兄弟我做东,请诸位再聚。” 他也不知是暑气熏了,还是饮酒的缘故,有些头晕,想着舞厅喧躁的环境,无力消受。 汽车还停在茶楼外面,赵庭派自己的司机送他回家。 姚臻自回屋后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就一直等着,等到下人摆晚饭叫她吃,等到夜幕降临,等到一颗心从游移不定,到平静释然,那个只顾搅得别人不安生就抽身离去的的人,还未归来。 夜里有些风,没得白日那般燥热。 她沐浴完出来,搬了躺椅到敞开的窗边,翻看一本闲书。 洗去满身粘腻汗渍,想着独自己一人在房中,故而穿得清凉。说起这真丝吊带睡裙,还是王真如带她在百货商场买的,虽觉露骨,但却凉快舒适。 舒适到,不知不觉,歪靠在躺椅上睡着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连续而又急促的敲门声将她惊醒,腾地起身,书本落在木质地面发出沉闷声响。 姚臻还来不及厘清混沌的大脑,门锁“咔哒”一声,屋外的人已经等不及回应打开了门。 陈顺中回家时,整个屋子里都是漆黑一片,只有这扇房门,从缝隙间透出来亮光。 他能猜到还亮着灯的房间里是谁,只是没想到,撞进了一室旖旎春色。 少女青丝如墨,垂落腰间,又黑又密,更衬得灯下的面容,莹白如玉。裸露在外的肩颈,和前胸大片肌肤,同样白腻腻,泛着飘渺的光泽。 像古画里,不真切的谪仙。 而他,却生起了无限的凡俗欲望。 “表——唔”哥…… 唤人的话音被堵在了充满酒气的呼吸里。 他又喝醉了吗? 这是姚臻的第一反应,猝不及防的亲吻让她有片刻的怔愣,没有及时将人推开。 以至叫他趁着这片刻间隙,就攻城略池,灵滑软舌直接破开唇齿关卡,侵入她檀口之中。 他吻得又急又凶,像要将整个人囫囵吞下那般,舌根被吮得发麻,她呜咽着想说话,却只带出大片涎液,顺着合不拢的嘴角淌出来。 她从灵台混沌中抽出几许清明,将人堪堪推开一点距离,大口喘息:“表哥,你知道我是谁吗?” 同样是酒醉,那晚贴在耳畔喊的是另一个人的名字。 “你是谁?”陈顺中重复了一遍,对她的问题感到疑惑。 疑惑为何问他如此浅薄的问题,拿他当三岁稚儿般。 可落在姚臻耳中,坐实了他再次将她错认的罪行。 她推他,手掌撑在他腰腹间使力别开,带着怒气:“放开我!” “不。” 一下午的郁燥,仿佛都在那个亲吻里化开,随之而来的,是澎湃汹涌的欲望在叫嚣。 她的红唇还沾着水光,像裹了蜜的山楂球,让人想要,一舔再尝。 “我想要你。”他低头,欲再亲她。 她别开脸:“你想要的不是我!” 他松开一只箍住她的手臂,将她的脸拨过来,再次重复:“我想要你,姚臻。” 六十一。跪着扛起腿舔穴(H) 姚臻…姚臻……姚臻……… 他叫的是姚臻。 她呆怔的瞬间,陈顺中的吻再次压下来,带着急不可耐的渴求。 手掌抠在脸颊两侧,迫使她只能仰首,启唇迎接他的侵入。 可能他的津液也染上了酒意,通过亲吻渡过来,让她也满身燥热,头晕体软,便只好环住他的脖子,借以稳住身形。 绵长的吻结束,两人额首相抵,急促地喘息。 胸口剧烈起伏,真丝睡衣又软又薄,两团挺立的乳肉随着呼吸,在他胸口蹭来蹭去。 不需要低头,陈顺中垂敛的余光都能清晰瞥见,隆起的两座峰丘中间,将睡衣顶到凸起的两颗乳首形状。 他俯身去衔,隔着睡衣,将那颗奶头抿在唇瓣之间,一点一点,用舌尖濡湿布料,然后画着圈描摹,让它变得硬挺。 “嗯~表哥~” 尾音绵软,婉转悠长。 她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向后折,被他在胸前的撩拨激得膝弯一软,跌坐回了那张躺椅之上。 他顺势挤进少女两腿中间,跪在她身前,视线堪与胸口齐平。 湿掉的布料透出奶头原本的粉色,陈顺中玩性心起,换了另一侧,咬在齿间,又磨又吸,直到窥见同样的那抹粉,才抬起头来,看她蕴着潋滟水光的眸子。 “都硬了。” 脸热得厉害,她的呼吸随着他的话语一紧,又一松,下身鼓出来一泡水液。 无可抑制地情动。 “嗯” 她看着他,低低地应了一声,也不知是呻吟,还是在认可他的话。 陈顺中从鼻息间吐出一声轻笑:“臻臻硬了,我也硬了。” 为着印证话里所言,他拉过她的手覆在西裤中间,伏栖的巨物在她掌心突地跳了一下,烫得姚臻浑身似触电般激灵。 漆黑的眼珠避到眼眶角落,不敢看。 手却没动。 腿根处湿意更泛。 想回应他,却又不能说那些露骨的词句,显得孟浪。 “嗯” 又是低低地一声。 他目睹她的耻意,却习惯性地,存了心还要逗她:“臻臻喜欢吗?” 喜欢什么?喜欢他硬么? 这叫人怎么回答。 “不说话,我也能知道。” 什么? “你………”怎么知道 刚想问,喉间才挤出一个字,却立刻噤了声。 因他牵着她的手,从他下身灼热处移到了她裆部中央中间,那块濡湿的布料上。 不需要问,就知道了。 他也知道了。 手沾着湿意,从裙子底下抽出,被他含进了口中。 “臻臻喜欢”他得出结论。 手指被湿热的口腔裹覆,又酥又麻,如湿透的穴一样。 “喜欢,”她情难自禁,被欲望烧了理智,回望过去,坦诚自己的心,“我也,想要表哥。” 直白,不加修饰地情话,最动人。 话音刚落,便被人把着大腿,掀倒在了躺椅之上,而后他的宽肩成了她的腿架。 再说话,呼吸喷吐的热气直接打在了泥泞的花穴外:“臻臻的两张嘴,一样的诚实。” 内裤被褪下,骨节分明的两根手指,拨开丛乱的黑色密林,找到泛滥成灾的水流源头。 晕黄的灯光下,糜艳的花穴也似罩上了一层虚渺的光泽。 “不知道是不是一样的甜。” 唇瓣贴上去的同时,舌面刮了一层淫液卷进口中,他像小猫喝水一样,在她穴缝间,来回卷舌,舔饮蜜汁,吸出“哧溜”声响。 蜜洞涨了潮,越吃,水泽越泛。 “表哥~表哥~~” 呻吟里满是情欲。 姚臻难以自抑,双腿围拢,缠着埋在中间的脑袋,无意识地抻缩。臀肉压在椅面,往前滑,往后缩,离得近难耐,离得远空虚,怎么都不对。 他抱住她胡乱扭动的臀,拖到躺椅边沿,固在唇下,满嘴的滑腻被吞咽入喉。 “甜。”得出结论。 穴口涌泉以应。 他说:“臻臻水真多,吃不尽。” “那怎么办呀” “堵住。” 陈顺中说着,软舌卷作柱状,寻摸到那口内凹的小洞,抵刺而入。 姚臻下腹酸涨,肉壁下意识锁紧,将它绞住。 舌头虽不如性物粗壮,可女人的阴道本就紧窄,任何异物进入都有撑窒感。 可它也胜在灵活,有淫液作润,小舌游滑自如,进进出出,抽插穴洞,直到它渐渐松泛,不再有抵抗之意。 姚臻只觉那股初入的酸涨感并未因抽插而消弭,反而越聚越多。 她知晓身体的反应,告诉他:“表哥,那里,就是那里,我要。” 那里? 肏穴的人听了,顿时会意,往方才撩过的某处猛地一顶。 她霎时高亢叫了一声,他便抵住那处,更加快速的戳弄,一时淫液四溅,舌头在水穴里搅出不停歇地啧啧声。 “啊啊——” 快感疾速而至。 腰臀拱起,在半空里绷成一道直线。 他被夹在她两腿中间,不能挪动,只能在脸与阴穴间的罅隙,轻轻舔着合闭痉挛的肉缝。 等她情潮微褪,再松开甬道,淫水喷了他满脸。 六十二。抱着吃奶肉棒磨穴(H) 窗外蝉鸣聒噪,打破室内静谧。 姚臻背卧凉椅,浅浅吐息,失神的水眸逐渐聚焦,凝于起身伏过来的男人,炽热的眼神中。 他的脸上还沾着未干涸的透明水渍。 脸突地烧灼起来。 “表哥,你快擦干净。” 她伸手往他脸上摸,想将那些碍眼的痕迹抹去。 陈顺中偏头躲过,擒住她的手腕压过头顶,俯身去亲她的嘴,舌头钻进去,将那股腥甜的味道渡给她。 “臻臻尝一尝,自己的味道。” 姚臻下意识竟真的在舌尖咂摸了一下。 落在他眼里,又是禁不住的笑。 哪怕欢爱时,都改不了逗弄她的秉性。 姚臻恼羞成薄怒,手不能动,便想抬腿蹬人。 只是一时却忘了,自己此时是大张着两条光腿,屈在人身侧的淫艳姿势。 “表哥不许笑!” 她一使力,臀部跟着往下坠,腿心便撞上了悬挨着的一团硬物。 “唔嗯~” 嗔怒瞬间化作娇吟。 陈顺中不防性器遭这一激,也跟着闷哼出声。西裤下的欲根按耐不住地,要冲破束缚,寻找它的安身之所。 “要被臻臻撞坏了。” 他随口胡诌,假意卖惨,一边单手解开裤子褡裢。 姚臻一听,当了真,慌着想撑起身去看,看到的就是一根粗壮的巨物,弹跳着从裤缝里钻出来,拍打她泥泞的花穴。 那里本就还脆弱敏感着,被他阳物一拍,又开始咕叽冒水。 这下,不管是怒是忧,都讲不出什么别的话来。 下身的穴口自发翕张,全然说尽了欢喜与渴望。 身子又软了回去。 陈顺中松开予她的钳制,将她的腿分得更开些,然后扶住粗长的性器,卡进少女撇开的阴唇肉缝里,上下蹭磨。 姚臻止不住地颤,淫水再次蔓延,将男人的性器浇湿。 柱身纵横毕现的筋络,和稀稀落落的耻毛,快速擦过阴埠每处凸起的角落,尤其是藏于正中间的那粒淫豆,带来急剧快感。 “表哥,我受不住。” 她伸手扣在男人肩头求饶,随着躬身肩带滑落,两团饱满的奶肉掉出来,跟着身体抖颤。 “你受得住,臻臻,这是快乐的感觉。” 陈顺中知她舒愉,将肉棒摁紧,压在滑腻的穴缝间,更快更重地磨,圆硕的龟头抵住阴蒂重重往里捣。 “受不住了,我受不住了,不行了。” 指甲抠着衬衣陷紧紧实肌理,姚臻呜呜咽咽摇着头,短促而又强烈的快感将她逼出眼泪。 床笫间,这样的话大抵该反着听。 陈顺中忙于性器相磨的间隙,上抬的余光里能清晰看见少女布满情欲的脸,他张口吃进那团饱满的奶肉,用硬尖的齿沿将奶头压在牙床上厮磨,意图为她制造更多的刺激。 真的不行了,表哥,啊啊啊~ 两处刺激下,欢愉临至顶峰,她难耐地躬身,想躲,想撤,被男人就势扣紧肉臀,压回来,死死地钉在研磨的肉棒之上,承受迭起的极乐高潮。 小腹抽搐,两条白嫩地腿在男人腰后交迭,绷直的脚背知晓她用了怎样大的气力,来止住男人持续不停的动作。 姚臻倒在陈顺中肩头,花穴浅浅咬住嵌入小半的柱身,一缩一放,股股涌出的爱液将它淋透。 陈顺中将人搂在怀里,软软捏着掌下的臀肉,偏还要在她耳边重复:臻臻受得住 姚臻脑子里木木然空荡一片,分不出片许神思来回应,只听他跟着说:再多也受得住。 口鼻间喷出热气顺着耳廓往里扫,激得半边身子麻酥酥地颤。 她只觉得还未平息的情潮一波又一波在身体里涌动,未及分辨他话里的暗示,那根粗硬的肉棍便抵着酸软的穴口,直冲而入。 六十三。窗台上操穴到高潮(H) 她毫无防备,又足够湿滑,叫他没有阻碍,轻而易举就插了进去。 温暖潮热的甬道紧紧将肉棒缠裹住,陈顺中舒爽得头皮发麻,几乎想要就地缴械,承受原来受不住的那个人,是自己。 男人由来的自尊心让他克制住,停在蜜穴里,适应穴肉内壁的吸附。 表哥,好涨,太大了。 姚臻被撑涨得有些不适,忍不住抬了抬臀,又压下去。 无意识套弄了一下。 刚忍住的自制力,又要破防,陈顺中被刺激得闷哼一声,眉头皱紧,仿佛连五官都在齐齐用力。 再忍不了分毫。 “臻臻可以吃下的。” 他不担心她真的难受,既能将它纳下,自然能适应他的尺寸。 陈顺中托住掌上的两瓣肉臀,面对面抱着人站起身,而后走了两步,将她放在敞开的窗台上坐着。 背后是子夜星辰,她一仰头就会从高处跌下。 姚臻回头看了一眼,转过来搂紧陈顺中的脖子,有些担忧:“表哥,我会不会掉下去。” 他啄一口她的小嘴:“不会,你要抱紧我。” 说着扶了扶她盘在腰侧的腿,姚臻贴着他的窄腰便将腿往上抬了抬,挂在胯骨两边。 相连的性器在走动腾挪间早已摩擦数下,陈顺中再往里深插已是顺畅自如。 大约是此等情境下隐隐有种幕天席地的浪漫,他插得很慢,很温柔。一顿一顿,缓缓地抵进去,将整根肉棒抵到最深处,进无可进,再以同样的速度,拔出来,再进,再出。 慢条斯理地研磨。 他问:“舒服吗?臻臻。” 姚臻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体上,软绵绵地哼唧,点头,眼中倒映着星光点点,亮灿灿地:“舒服,那里,好舒服。” “那里是哪里?”软唇凑过去贴她的脸颊,亲出啵啵响。 她红着脸,却大胆而赤诚:“下面,臻臻的屄里面。” “操坏臻臻的小屄。” 他却被这孟浪火辣的言词刺激得欲念更甚,猛地抽出性器重重往里顶,两颗垂坠的囊袋也跟着拍击阴埠。 骤然加快地动作,将她没有支撑的身体操得乱颤乱晃,丰满的乳肉也压在男人紧实的胸膛前,磨得两粒乳首硬挺挺硌着,难受得很。 “表哥,痒。” 她又娇娇地唤他。 “哪里痒?” “乳头痒,小屄里面,也痒。” 她说着,故意使坏,收缩穴壁使力夹了一下。 陈顺中被夹得腰眼微麻,反应过来,抬手朝着她的屁股掴了一掌。 斥她:“臻臻学坏了,表哥要教育你。” 掴臀肉响,力度却不大。 姚臻轻轻“啊”一声,问:“表哥要怎么教育我?” “这样,吃臻臻的骚奶头。” 他张嘴将她胸前一个奶团吃进小半个,奶头含在舌根和牙膛之间,像婴儿嗦奶般,舔吸着少女的小奶头,将它吸得又硬又红,乳晕也皱巴巴缩着。 “还有这样,操臻臻的小骚屄” 蓄了力,劲腰轻摆间,完全抛却方才的缱绻温柔,性器化作利刃,破开层迭累覆的媚肉,狠狠地朝着穴心凸起猛地碾过去。 “啊——” 那种力度,姚臻还来不及完整的发出一声吟叫,就似被扼住了呼吸,卡在喉管。 腰膝酸软,熟悉地酸涨感层层迭迭地涌上来。 他满意这样的结果,稍稍抽离些许,再次钉进去,不留余地,如暴雨急落,一番狂砸。 菇首足够圆硕,不需刻意找寻,每一次都能严丝合缝照顾到穴芯壁肉间每一寸暗藏的敏感点,他在她愈发高昂的叫声里就能分辨出,哪里能让她快乐。 “啊啊,表哥,太快了,我不行,啊啊啊——” 快感汹涌而至,猝不及防,从泛滥成灾的水穴里直蔓延到颅顶,到脚趾尖,到四肢百骸。 她尖叫着再次抵临极乐边境。 太紧了,完全不能动。 陈顺中在她高潮时极致箍紧的甬道里,艰难抽动几下,终不敌穴肉痉挛时,自动吮吸肉棒带来的快慰,将它拔出来,抵着红艳艳合不拢的穴洞,射出满蓄的浓精白浊。 六十四。 在浴室清理时,姚臻已经很困了,眼皮沉重地耷拉下来,倒在陈顺中怀里。 而他,历经一场酣畅性事,仅剩的些许酒意也随着热汗发散出来,身体虽也疲惫,精神却还有些亢奋。 陈顺中擦干净两人的身体,抱着她安置在床塌之上。 侧躺在旁,少女呼吸清浅,已是入梦在会周公。 陈顺中抚摸着这张清瘦的小脸,突然又觉得,这般并不与姚锦很像。 至少,他从来没有机会,和她这样亲昵交欢,抵足而眠。 记忆里让他心动难忘的阿锦姐姐似乎变成了模糊不清的一团虚影。 脑袋陷进软枕里,陈顺中靠过去,与沉睡中的人额首相抵,闭上双眼。 无梦的一场好觉。 姚臻被窗外刺目的日光晃醒,是昨夜未曾阖严实的窗帘。 知觉复位,全身黏腻的热汗闷得人难受,而身体的每寸皮肤,还有持续源源不绝的热度传递过来。 转眼,才发现自己赤身被陈顺中拥在怀里。 他还睡得沉,姚臻小心挪开男人横在腰间的手臂,下床,拉好窗帘,将阳光隐去,不欲扰人清梦。 将自己收拾妥当后,关门下楼。 早饭摆得简单,坐上餐桌的仅她一人,姚臻才有些意识到,家里这样安静。 感于时气,胃口欠奉,手中的勺子举举落落,也没送进嘴里。 江均然是在这时来的。 拎着一个行李箱,在下人的引路下走到姚臻面前。 说不清自己辗转反复的情绪该归何处,只知晓,煎得焦灼的一颗心,在见到椅子上那个安然的少女时,落回心房。 没旁的人在,他喊了她一声:姚臻! 姚臻闻声回头,瓷勺掉回碗里,发出清脆声响:江先生,你来得这样早。 她站起来,一时拿不准对方的态度,不想用热情去贴对方的冷脸,只吩咐丫环接过他手中的行李箱。 江均然走近了,站到她面前来,有些讪讪道:姚...臻,不必这般客气,你同之前一样,叫我守直就好。” “你是姑父聘来授法文课的先生,我自然该客气礼貌些,”姚臻浅浅地弯了弯唇,“江先生,你是想先用些早饭还是去客房安顿?” 他自然是知晓对方的疏离缘于何,也不能再强求。 “我来时已吃过了。” 她点头:“那我带你去房间。” 一句多余的话也不多说。 陈府空余的客房在姚臻如今住的房间旁边,昨日已让丫环收拾妥当。 离得这样近,想来之后的一段时间里,碰面的机会不会少,该以怎么样的态度来面对江均然,姚臻也在考虑。 她虽不是那种会为着一件事愁肠百转的性子,可也没这么快全然释怀。 “就是这间房间,江先生看看,可还有什么缺的,告诉我便是。” 姚臻站在门口,没有进去,侧身给江均然让出位置来。 哪里会有什么缺的。 他扫过一眼,这里一个卧室比他如今租住的整个屋子还要大,一应陈设皆齐全精细。 “已经很好了,多谢你,姚臻,这些时日怕是要在此处多加打扰了。” “江先生是家里的客人,自该照料妥帖。”客套的寒暄讲多了也累,姚臻示意丫环小兰将他的行李摆进屋内,就准备离开。 “那你先休息一会,有什么需要,就叫小兰。” 她从江均然身边擦过,经过自己的房间,下意识开门进屋。 抬头撞上一双玩味的眼,才想起来,陈顺中还睡在她房间的床上。 他大喇喇倚在床头,浑身上下不着一物,下身性器还因着晨勃支起来。 看得姚臻脸唰地红起来,夜里亲密是一回事,白日里这样的场景让人难以直视。 她转过身,面对着门。 “表哥,你怎么不穿衣服。” 他理直气壮:“这不是我的房间。” “我去给你取。” 没进屋片刻又开门出去。 陈顺中将手迭在脑后,悠悠然靠在床头。 方才几人经过门外的动静他都听见了。 刚醒过来时,意识到自己睡在姚臻的房间,昨晚那些缠绵回忆起来,满是餍足。 但江均然的出现,突然让他想起来,姚臻在床底间那些热情且并不生涩的反应,所代表的含义。 一时间,那些满足,都被泛起的酸意替代了。 六十五。 姚臻去而又返,取来干净的新衣。 陈顺中裸着身子从床上站起来穿衣服,那处也跟着晃得显眼,她低垂着脑袋不好意思直视。 见状,恢复衣冠楚楚模样的男人又忍不住暴露作弄人的本性:“昨夜可是爱到舍不得松嘴,怎么今天就不待见它了?” 姚臻极快地抬起眼皮觑了他一眼,又垂下去,齿尖咬着下唇默不作声。 陈顺中走过去将人揽在怀里,自然地往那透着粉的脸颊贴了一下,经历过昨夜,他对她的亲昵,毫不掩饰和避讳:“嗯?” 怎么还要追问? 手环上他的脖子,整张脸却埋得更低,贴在胸前:“我哪里有舍不得!” 这里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紧挨的身体适时往前撞了一下。 腿根处一阵酸软,姚臻差点稳不住歪了身子,羞恼涌了满脸,却说不出什么厉害话去驳他:表哥,你又欺负我。 嗓音软得要滴出水来,陈顺中感觉还未完全沉下去的硬物隐隐又有抬头趋势,往后撤了撤拉开几许距离,嘴上却不饶人:哪里叫欺负,你若不喜欢,才叫欺负。 手掌摸上少女的臀肉,拧了一把,跟着问:臻臻喜欢吗? 问得姚臻语塞,左思右想,最后点头承认:喜欢。 两人温存得一时难舍难分,姚臻又推搡他:表哥该去上班了,江先生来了,我也该去听他授课了。 陈顺中听到这个名字便不大愉悦:“他来得到早。 她却不知他语气里暗含的敌意,只道:“我先时已安排他在客房安顿,表哥可要去打声招呼?” “总会碰面,用不着刻意去见。” 姚臻点头表示知晓,想了想,又问:“表哥,姑父姑妈他们多久回来?” 真正想知道的,却是江均然要在这里住多久。 陈顺中却自领会成别的意思:“你想他们很快回来吗?我们两个在家多好。” 说着又往姚臻脸上去亲,亲着亲着便不自觉往脖颈下滑。 “依着往常,最迟中秋节前定然会回来。” 那便是一个多月,姚臻在心里算着时间。 脖颈间湿濡的感觉带来阵阵麻痒,她缩着脖子躲开:“表哥,我们该出去了。” 他最后在那张红唇上亲了一口,忍下心间痒意:“晚上再欺负你。” 松开怀抱,姚臻转过身去开房间门。 还未迈步,却又恰恰撞上刚好经过的人。 三个人同时顿住。 姚臻顿觉无语,早便料知会经常碰见,却也没想来得这么快。 她还没说话,两个男人的视线在半空里相交,神色莫名,火药味十足。 江均然的目光在二人身后的屋内掠过,忍不住开口:“陈少爷,早上好,这是,才起身吗?” “不比江先生勤勉,”陈顺中的手就势搭上姚臻肩头,“我一贯懒散,多睡了会。” 他尾音落下时,下颌挑衅地往上抬了抬,暗示意味明显。 说完也不管对方的回应,揽着姚臻错身往楼下走。 徒留江均然黯然留在原地,他往那间屋子里探去打量的目光,想要寻找些蛛丝马迹来说服自己,这不是姚臻的房间,可里面每一样陈设布置,却都在提醒他,那些因自己曾经的怯懦,而带来如今的酸涩,都是真实的。 陈顺中吃完早饭,就拨了电话到公司去,让各部门经理将文件送来家里处理。 而后便端坐在客厅沙发上,正大光明盯着两人。 江均然眼下心里乱得很,却又找不到机会单独同姚臻相处交谈,只好说服自己沉下心来,专注授课。 他从前虽没有做过老师,但教姚臻这样一个毫无基础的法文入门者,也绰绰有余。 江均然问:“姚小姐学法文,是想要留学深造,还是为着能与洋人顺畅交谈?” 然都不是,可姚臻也不能告之纯粹是误打误撞才有此一事,既有机会学习新知识,她也是认真的。 陈顺中以为她不好开口,忍不住替人答了:“学语言自然还是交流更重要,家里以后少不得要经常与洋人打交道,你教她会听会说便是。” 江均然只看着姚臻,得她认同点头才应下。 “既然如此,那我们先从身边的物什开始学起。” 他点了点桌面,讲桌子的法文是什么,姚臻便跟着重复,后又端起茶盏,如此这般,教授着。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有几名西装革履的青年人下人被引路进来,便是公司的几位主事经理。 陈顺中将人带到父亲的办公室去谈公务。 会客厅只剩他们两人,江均然早已讲得口干,便顺时停下来,说歇息片刻。 姚臻饮了两口丫环端上来的凉茶,静坐着不言,她如今诚然不知该如何同江均然相处。 却听对面的人开了口: “姚臻,对不住。” 六十六。 “啊?” 她惊诧得忘了维持表情,错愕地张着嘴看向他。 “这些时日,对你避而不见,是我不对。” “也,也没关系,”她向来心软,本就不曾多怨怪,对方一道歉,便原谅了,“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 一双眼赤诚直白。 江均然挪了挪并在一处的脚,想起身靠近她,又忍住了:“我………” 道歉的话很容易说,但叫一个男人在心仪的女孩面前承认自己的卑怯与迟疑,总归不那么好讲出口。 他欲言又止,姚臻却直直地盯着,满眼期待。 忖思许久,他问:“姚臻,你想过以后吗?” “以后?你是指什么?” “比如,婚姻,你想过,要嫁给什么样的人吗?” 婚姻这两个字,姚臻来申城的几个月里,听得比往常十几年还要多。 “没有。” 果然,她还小,江均然在心底叹了口气。 “若不能保证给一个女孩一生承诺,是不该随意留情的,姚臻,你明白吗?” 漆黑的眼珠转了两圈,还是茫然。 他再道:“若明知没有结果,便不该开始。” 他知晓两人身份差异大,且自己前途未卜,并不敢随意剖心。 绕了几圈,姚臻总算有些明白他想说什么。 “为何要如此,难道喜欢一个人之前,还得要先问对方愿不愿嫁你,你才能决定,是否要喜欢她吗? 并非如此。 他忙否定,可等到要解释,却又无言以对。 无媒无聘之情,如无边浮云,转眼即逝,对女子名声也大不好。 江先生,既如此,你又来同我解释这些做什么呢?姚臻站起身来,因着激动胸口剧烈起伏,你应该离得我远远的才对,又来家里干什么呢? 我——他跟着站起来,想说的话涌到嘴边,又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想说,人之情,发乎于心,哪里是自己想要控制就能没有的,他想见她,所以陈先生一提来家授课他便答应了,他在意她,所以看见陈顺中从她房间里出来,忧心她另有钟情,忙不迭想同她剖心。 可是,这些话讲出来,方才自己那些言之凿凿的借口,又显得多么虚伪。 姚臻瞪他半天,也没见着人说出个所以然来,失望地坐回沙发,灌下一大口凉茶,平息身体里因激动冒出的热意。 感情这回事,她想得极简单,谁喜欢她,她便喜欢谁,仅此而已。 江守直,以后,我们便只做先生与学生罢。 江均然一下慌了:不,姚臻,这不是我的意思,我——— 该继续上课了,她打断他,江先生! 他看过的书,写过的文章都那样多,此刻却找不出一句合适的话来替自己辩解,江均然张着嘴,几番开合,最后嗫嚅着出口的还是妥协。 “我们,方才讲过的单词,再来重复一遍。” 时间过得很快,等陈顺中处理完公事下楼时,已近晌午,正是外头最热的时辰,他便留了几位经理在家中用午饭。 席间皆在谈论公事,姚臻不懂,自顾夹着离得最近的一碟子凉拌菜吃,里头拌了醋和辣椒,很开胃。 等他们吃完饭,丫环们撤掉碗盘,又端上来茶水时,陈顺中说:“小江,下午你陪我去见几位客户。” 江均然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这句“小江”是在叫他,坐在原位未做出任何回应。 “你有什么意见吗?小江” 所有人的目光随着问话齐齐转向他,江均然才明白过来。 摇摇头道:“我没有意见。” 陈顺中因着姚臻对江均然偶有敌意,但素来公私分明,并不会在工作上刻意以身份与他为难。下午要见的客户是一直在合作的几个洋人,故而才叫了江均然一道前去。 姚臻听了这话却悄悄吁了口气。 半上午的时间里,和江均然别扭地处着,说不上来哪里难受,但就是有些不自在。 等送了众人出门,姚臻浅睡了个午觉,起来无事练了两篇字,只觉得好不容易得来的独处时间是如此惬意。 出门应酬的二人又是临到夜深才归家。 她也渐渐习惯,听到汽车停进院内的声音,下楼。 一个尚还清醒,一个已醉成软泥。 有人来扶,陈顺中将人从自己肩上移下来。 可小兰身量娇小,却架不住一个成年男人全部的重量,眼看着就要双双歪倒在地,姚臻三步并做两步冲过去搀住江均然另一只胳膊。 “小心!” 随着拉扯力度勉强将自己立住的人,听到声音抬起脸,眨了眨,似是认出了人,咧嘴笑了笑,大着舌头喊:“姚、姚臻、臻,嘿嘿。” 说完一句话,挣开小兰臂腕间那只手,舞张着要来搂姚臻。 “你小心些呀!” 没得办法和一个醉糊涂的人讲道理,姚臻任由他倒在自己肩上,想着先将人稳住再说。 旁边的陈顺中却先见不惯:“让他自己走就是,一个男人,酒量这么浅。” 他这样说着,却还是伸手又将江均然接到自己身上来,一边又制止姚臻要过来帮忙的动作。 “你别动了,就他,还轮不上要你来照顾。” 好容易送到人回房间,姚臻还想看顾片刻,立时就被陈顺中箍着肩带出了门回到她的房间里。 “让小兰伺候着就行。” 累这一遭,两人都出了身汗。 陈顺中解着领口纽扣往浴室方向去,姚臻还惦记着方才的事:“表哥,他怎么醉成那样?” “酒量浅,不中用。”他顿步,转念一想,拽着身后的少女一齐进去,“别操心他了,你表哥也醉了,你照顾照顾我罢。” “你也醉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哪里都不舒服。” 酒精让陈顺中的心头火烧得旺盛,他抬手三两下将姚臻身上的衣裙扯开,又拉着少女的手放在自己胸前,“帮我脱。” “怎么了?” 姚臻还来不及阻止全身衣服就叫他剥了下来,见他动作还算理智,便未推拒,只一粒一粒解着男人衬衣上的一排纽扣。 不问还好,一问陈顺中又想起来在车上的时候,江均然那些挑衅的话,醉酒给他壮了胆。 “怎么了?”他重复了一遍她的话。 她在解衣服,他的手却直接探到了她两腿中间,摸了一把,那里还干涩得很。 “这里,还有谁操过?” 六十七。(H) 他问得轻巧,嗓音浸着酒意,低低哑哑,听不出什么情绪。 可姚臻心虚,以为他知晓了什么,一时没来得及掩饰,眼神闪避。 “什…什么?表哥你说什么?” 扣子解到腰腹处,余下的衣摆塞在西裤里,姚臻的手停在金属的皮带扣上,犹疑着还要不要继续。 她的反应无疑是一种默认。 心里早就有了判断,问出来也不过算自己多这一嘴,陈顺中想,这种事情又怪不到姚臻身上。再者,江均然早一步又能如何,谁能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况且,眼下正拥着少女胴体的,是自己。 “没什么,裤子也脱。”他埋首去衔她胸前红珠,含糊着陈述,“我要操你。” 她还来不及为陈顺中不再追问而庆幸,身体的反应先一步涌上来,胸口的刺激蔓延到身下,湿润情潮自窄小的缝隙间汩汩流出来,沾上他的指尖。 他的指头顺着那股湿意往里挤,咬着硬立起来的奶头抬头调侃她:“臻臻湿得这么快?” 热意浮在面颊,穴口咬住指节。她手下的动作也不利索起来,摆弄半天也没解开那锁紧的金属物件,反摸得陈顺中腰腹麻麻,昂扬更甚。 他心里烦闷,没得好耐心。 “怎回事?我自己来。” 撤回手指,搭上锁扣,一手送一手推,轻易便解了束缚。 “没解过男人的裤子?臻臻以后多学学。” 他携着她的手,莹白的指拉下西裤褡裢。在两人的目光注视下,勃起的巨物叫嚣着拍上她的手背。 姚臻看得耳红眼热,忍不住呛声:“我哪里及得上表哥熟练。” 他挺腰,性器顶端戳着少女软软的手心,蹭上渗出的清液:“多在我这里练习,嗯?” 像是某种承诺,压低的声音带着蛊惑,姚臻掌心嫩肉被戳得酥痒,下意识拢指想悄悄蹭一蹭,却反将硕大的菇首抓在了手中央。 “唔——” 陈顺中被激出一声闷哼,姚臻却仿佛被灼了手,忙又松开。 “我……我不…它…” 磕磕绊绊地想要解释,却不知有甚需要解释的。 手足无措的样子引得陈顺中发笑:“不什么?转过去。” 他拍拍少女的屁股,让她背对着自己,折下腰身。 姚臻只顺从地扶住浴缸边沿,也没注意这个姿势有多勾人。 从陈顺中的角度,看见的是少女高高撅起的臀,和其下翕合微张的穴,点点水光泛在卷曲的黑林之上,又清纯,又淫靡。 骚屄。 放浪的粗话在唇齿间滚过,陈顺中伸手,往那诱人的阴户胡乱揉了两把,摸出一手湿痕。 “臻臻想要了吗?” 他问,却没等她回。 只贴近了,卡进少女腿缝间,微一挺腰,粗硬的肉棒弹跳着拍打她的阴穴。 清脆地“啪”一声响和她的惊叫几乎重迭。 姚臻膝弯一软,差点站立不住,被身后的人把住臀肉稳稳扶在肉棒之上。 “表哥……” “嗯?” “别……” “别什么?” 他问,往前一送,两颗囊袋在她的臀肉拍出肉响,肉棒再次弹打上水穴。 “啊~别,别这样~” 她颤颤地哼,软嫩的穴在轻微的疼感里泛起酸酸麻麻的快意,穴肉一紧一松,淫水止不住往外冒。 羞耻间是无尽的渴欲。 “你舒爽得很。” 陈顺中道。 指节扶着肉根,耸动手腕,速度霎时加快,肉棒甩动着飞速在少女的淫穴间抽打,水液四溅。 她的呻吟便也跟着他的节奏变了调,“嗯嗯啊啊”粘腻绵久,快意不掩。 他知晓她情潮已足,趁她不备,猛地抵着穴口插了进去。 “呃——唔嗯。” 饶是足够湿滑,还是被涨得一窒,媚肉绞住了贯入的异物。 “放松,臻臻别夹,让表哥好好操。” 他拍她的屁股,伏身贴在她耳旁舔那粒小巧的耳垂。 耳颈皆是敏感之处,姚臻身子一酥,下面就放松了。陈顺中插着间隙,浅出深入,重重地在那方紧洞里操了好几个回合。 “表哥~表哥~啊~啊” 他今日不似昨日温柔,动作和力度极猛烈,快感急急窜上来,姚臻难以自持,胡乱地叫唤。 “臻臻,臻臻,好紧的屄,真爽” 陈顺中也急,急得如只知交合的兽,顶着少女的肉臀,快速地挺腰,往那口吸附着他的甬道里猛干狂插。 姚臻也被操爽了,穴口处被高频抽插的动作撞得木木的,快要没感觉,可穴心深处的酸涨,却迭迭升起,层层堆高。 “表哥,嗯啊,不行了,要到了啊啊啊” 他跟着她的反应,掐住身下的纤腰,不管不顾地往里深捣,毫无技巧的操弄,将人径直送上顶峰。 “谁操得你舒服?臻臻” 她夹紧了臀,两股战战,耳目晕眩,在快感里短暂失了灵识。 他没得到回答,耸着腰又插了几下,才忍不住抽出性器,贴在少女股缝间射出满藏的浓浊。 “臻臻,臻臻,”陈顺中搂紧了怀里的人,呢喃着,“喜欢吗臻臻。” 六十八。 洗完澡,两人都没有任何困意,安然卧在床上。 想到夜里的事,姚臻轻声问:“表哥,你们,今日发生何事了?” “无事,你不要多想。” 她不信:“分明有事,为何瞒着我不说。” 陈顺中侧过身,手往她身上摸,故意想叉开话题:“有甚事?左不过生意上的事情。” “可是,我总觉得表哥你,似乎对江先生——啊” 他的手指突然移到胸前,在小小的奶头上捏了一把,姚臻霎时像被控住命脉般歇下气来,往床边躲。 “表哥,你做什么呀” 奶首从指尖滑走,陈顺中没再追着要弄,只揽臂将人捞回怀中抱着:“你不说话,我就不做什么。” 她只好乖乖躺着不动。 男人之间的事,总是没必要将女人扯进来。 陈顺中想,江均然不过是借着酒劲敢同他叫嚣,等明日醒过来,照旧是那个跟他保证“不敢肖想姚臻”的穷小子。 他承认那句“姚臻喜欢的是我”成功将自己惹怒,不过惯有的修养克制住了动手打人的冲动。 此刻想来,江均然以为的那点子喜欢,在姚臻心里,不定比喜欢他多。 “表哥,你明日还在家里吗?” 她安静了一会儿,又忍不住问。 “嗯?” 姚臻鼓着腮帮子,随便寻个理由胡诌:“我自己在家,闷得很。” 实则,是不想和江均然两人待在一处。 说来奇怪,她追着他时,他避而不见,如今他想来接近她,她却又想躲。 “你带着小兰,去逛逛百货商场,”他提议道,“钞票够不够花,我明日拿一些给你,喜欢什么就买,不够再同我讲。” 父子两人如出一辙的豪横。 姚臻埋着脑袋往人怀里拱了拱:“天气太热了,不爱出门。” 他抚着她的后脑:“那臻臻想如何?” “不晓得。” “过几日,带你去赴宴。” “去何处?” “一个朋友,茶楼开业,那里清净得很。” “我不大会品茶” “无妨,随意玩罢了” “唔…那我该准备些什么礼呀?” “我来准备,不需你费心” “…” 说着话,她突然没声,陈顺中低头看,少女阖紧眼眸,呼吸沉沉,已然入梦,他轻轻往她额头贴了贴,换个舒服的姿势,也闭眼睡了。 翌日早餐。 用完早饭,陈顺中出门,临走又回头交代:“专心听课便是,旁的勿要同他多讲,等我回家。” “他”是指谁,不言而喻。 姚臻点头,等他坐车离开,转头问小兰:“江先生怎样了?” “昨晚醉糊涂了,早上我去看了,还未起床。” 她心下担忧,想了想,还是上楼敲了客房的门。 “请进。” 醒了? 手随心动,姚臻拧开了门锁。 却见江均然歪在床头,蹙眉揉着额头两侧穴位。 宿醉后的头疼症。 她走近了,轻声问:“你感觉怎么样?头很痛吗?” 软语柔腔,江均然很受用,摇头笑笑:“无甚事情,不用担心。” 他这样讲,姚臻的关切被堵了回来,再多问又上赶着讨没趣似的。 换了话头:“今日的课还照旧学吗?” 以为她在催促,江均然忙撑着身子要从床榻下来:“抱歉,稍等我片刻,很快就好。” 趿拉着鞋子就往浴室冲。 不是—— 动作太快,姚臻解释的话便来不及出口。 他的确很快,不过一刻钟就将自己收拾妥当从浴室走出来。。 “我…我好了。” 十根手指绞在一处又松开,往门口示意:“去客厅?” 姚臻的视线从他滴着水珠的发烧移到身前皱巴巴的睡衣,又回到那张局促的脸。 那些纷乱的情绪突然云开雾散,化为拂面而过的一阵风。 “你,要不要换身衣服?”她提醒道。 江均然顺势低头,才发现自己衣衫不整,登时慌乱。 “那…那我……嗯……你” 她会意,转身往外:“我下楼等你。” 天热,饭食在餐桌上空置许久,依然还有余温。 姚臻在客厅沙发上等他吃完早饭。 短暂的时间里,已足够江均然冷静下来,将昨晚到今晨的事梳理清晰。 喝醉的人不至于完全没有记忆,和陈顺中说的话隐约回想起来,犹带惊心,可,也有说出来的释然。 既如此,还怕什么呢? 总归,他别无奢求。 再到姚臻面前时,他已泰然如斯。 其实,授课的事来得突然,他甚至未曾准备教案,无任何教学计划,随性得很。 想到那里,便说到哪里。 酷热的夏、窗外的蝉、婆娑树影、洞开的玻璃窗、随风扬起的白纱帘,还有少女轻盈的衫裙、鬓角汗湿的发丝,都是他授课的内容。 他一改昨日的滞塞,滔滔不绝,很有博学的书生气。 小兰适时的端茶过来:“表小姐,江先生,歇一歇,喝点茶。” 姚臻润湿了嗓子,想起昨夜未曾得到答案的问题:“江先生,你同表哥,昨天发生甚事情了?” “无事发生,你勿要多想。” 这如出一辙的回答,若非觉得没必要,姚臻几欲要怀疑两人串好说辞来搪塞她。 “那,你为何要答应姑父,来家里授课?” 话题转得太快,江均然略愣了愣,即刻坦然告之:“想见你。” 四目相接,对坐而谈,仿若回到那个暧昧的午后,他们还没有那些别扭的矛盾之前。 抑制不住地心跳要冲出喉间。 即便她还在恼他。 六十九。 叮铃铃···· 突兀地电话铃响,胶着的气氛停止发酵。 姚臻清了清发痒的嗓子,坐到电话旁边接起听筒,对面没有发出声音。 她只好先开口问了:请问找谁? 找你。 压不住的笑意从电话线另一头传过来,还是那个不正经的模样:原来是你,表哥。 她转念想这个时间拨电话回家是头一回,忙问:可是有甚事情? 对面却没回答,反问:在做什么? 姚臻瞟了一眼旁边的江均然,收回来:同江先生上课,也没旁的事,表哥,你可是有什么事要讲? 没旁的事,就想瞧瞧我们臻臻现下在忙什么。 听筒里低沉的声音仿佛带着电流,贴在耳畔,连脸颊都酥酥麻麻地。 屋子里还有人, 姚臻斟酌着出口的字句:这哪里值得表哥特意拨电话回家。 神情娇俏,嗓音软腻。 江均然听不见电话那头讲了什么,但从姚臻弯起未曾落下的唇角,也能知道她的心情有多愉悦。 本来,她在他面前,曾也是这般。 头又开始作痛。 忙碌时能让人暂时忘却不适,这会,卷土重来。 他们闲闲散散说了好一会,也没有讲什么重要的事情,只在最后要挂掉电话时,陈顺中才交代了一句:有一份文件需要翻译,告诉江均然下午来公司一趟。 “生意上的事情——”要不要表哥你同他讲。 还没说完,电话就从那头掐断了。 她只好原话转告给江均然。 他正为头痛而忧,没能控制好表情,眉头紧蹙,姚臻还以为惹人不快了。 “你若有不便,我再拨电话过去给表哥解释就是了。” 江均然摇头,嘴角勉强勾出个笑弧:“我没问题。” 那今天的课——— 今天我们就到此——— 片刻的噤声,两人都想找着话来打破沉默。 江均然先站起身:今天,到此结束,之后我们固定,每日上午一个时辰的课程,可否? 姚臻作为学生,对此自然没有异议:好,江先生你来安排就是。 他许是身体不适,连带着情绪也难能自控,眼下听到的每一句刻意保持距离的称呼或者言语,都感觉无力再去承受。 连周全的礼仪都难以保持。 江均然丢下句我回房间就转身走了。 姚臻坐在原地,徒留莫名。 全然不明白,才觉得要恢复一点正常的关系,怎么顷刻间,又变得奇怪且生疏起来。 午后依然炎热,屋外的每一处似都被日头烤得灼烫,姚臻看着江均然走出大门,唤来小兰,端些冰饮解暑。 三伏天,连呼吸都觉得窒闷难忍。 没坐片刻,屋外又响起来汽车鸣笛的声音。 她正想,莫不是江均然去而又返,遗漏了什么物件在家里,一抬眼,推门进来的却是陈顺中。 惊讶得嘴都忘记合上。 陈顺中走过来,习惯性往人脑门上一弹,她才回神揉着额头。 表哥,你怎地突然回家了? 他从外面回来,也是热得满身汗渍粘着衣物,难耐得很,随手端起桌旁的瓷盏,不管是什么,就一气灌下了喉。 无甚事,回家歇歇。 姚臻暗自腹诽,这才刚以事忙为借口将另外一个人支去了公司。 见人没说话,陈顺中又问:你下午有事? 没有。 那就正好,歇一歇,晚些时候,带你出门玩。 她再次微张着唇呆楞看他。 摹地想起夜里随口说的那句在家闷得很,问道:表哥,你特地回来,就是为了带我出去玩? 对呀,是不是觉得表哥特别好。 玩笑式的语气,叫人分不出来,其间有几分正经意思。 姚臻便只当他是在讲玩笑,拊掌点头道:要是带我去百货商场买时兴的裙子首饰,进口的香水,再请我去吃看电影,吃蛋糕,那才是最最好的表哥。 他听了又伸手来捏她的脸:小丫头都是哪里学她的。 却宠溺地全都答应下来:都给你买,还喜欢什么? 姚臻撅了撅嘴,将他的手别开:我随口讲的,你怎地都答应了。 家里不差这几个钱,你开心就好。 她恰时打了个哈欠,便掩着嘴欲转身往楼上去:表哥,我午憩一小会,等我醒来再想想怎么花光你的钱。 去吧。 陈顺中目送着她走远,扯着胸前的衬衣扣子又往下解了两颗,热意却并没有消退多少。 他想,自己这点小心思,若是说出来只怕好笑。 不过是,不大想姚臻和江均然单独待在一起罢了。 七十。 计划最后还是没有成行。 一场突如而至的暴雨打乱了所有的行程。 七月的天,总是如此,半声惊雷过后,豆大的雨滴哗啦啦从天际砸下来。 姚臻从雷雨声中醒过来,窗边的白色纱帘被吹进来的雨水沁得透湿,坠向地面,空气中仿佛都有狂风卷过来的雨气迎面扑上来,她急急地下床关窗,赤足踩在濡湿的地面,感受到了难得的凉意。 少女那一点未褪去的童稚心油然而出。 一只脚背弓起,脚掌沾湿地上的雨水胡乱画着无秩序的图案,最后用脚趾写了自己的名字,水渍凝成的姚臻两个字,很快就被新渐进来的雨水泅成一团。 轰隆—— 一声雷鸣响在耳畔。 她似才反应过来,关上玻璃窗,也将震耳的骇响隔在窗外。 拉开门,姚臻顺着客房的廊檐往陈顺中的卧室去寻人,心里想着,这般大的雨,不大好出门。等到了门外,才发现屋里没有人,窗户关得严实。 再去找,书房也没有人,楼下客厅也不见踪影。 等少女轻声喊着表哥再踏上楼梯时,拐角处才出现陈顺中的身影。 表哥,我寻了你好久。她看见人就迎上去,倒豆子似的说了一通,四处都不见人,还当心你又出门去了,你方才在哪里? 男人偏头,目光摇摇一指:下雨了,我去检查父亲和姚姨的房间,窗户都开着。 再回首,瞥见少女裙下的赤足,眉心倏然一皱:怎地不穿鞋就出来了。不等少女回答,将人拦腰抱回了屋。 这样凉快,我就是····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在他的瞪视下抿紧了唇。 陈顺中微不可察在心里叹了气:还是小孩子心性,何时才能长大。说完也只是屈指捏了捏她鼓起的脸颊,自顾去盥洗室打了热水来帮人揩净了脚。 她总是会沉溺于这样的温情,因而格外的乖顺。 陈顺中倒掉净足的污水,回到床边坐下,软枕旁摆着一只怀表,他随手拿起来看:三点多了,这雨也不知下到什么时辰。 她也凑到他手边来看:那我们不能出去玩了。 小姚臻失望了?他将怀表递还给姚臻,想起来这还是第一次见面时,他送给她的,那时,也如此,她倚在床头,他坐在床沿,却没想,他们的关系会有此刻的造化。 姚臻接过来,确认了他说的时间,又将表盖阖上,放在枕下。 只是逛百货商场而已,什么时候都能去得,哪里就失望了。 不过,少女话音一转,表哥你说的,朋友的茶楼开业,是何时? 三日后。 她问:是生意上的朋友吗? 我的,私人朋友。 姚臻更觉好奇,这个家里,她觉得行事做派,最西式的人就是表哥,他的朋友该都是和他兴趣相宜的人:是年纪很大的朋友吗? 比我略小几岁,怎这么问? 姚臻故意捏着下巴,作出老神在在的样子:我以为,上海如今的潮流,是喝咖啡吃西餐,表哥的朋友竟有开茶楼的,有趣有趣! 陈顺中失笑,又耐不住手痒,去弹她光洁的额头:再如何追求潮流,这大上海,还是咱们中国人的上海,当然,也是中国肠胃。 表哥说得有理。她点点头,思维跳跃,转头又想到什么,撑着身子要从床上下来,陈顺中连将人拽住,看她穿好鞋子,才松开手。 姚臻往那扇衣柜里翻了好久,搬出来她起先带过来的衣裙展示给陈顺中看:表哥,那我穿这旧式衫裙是否更合宜? 陈顺中看着少女认真的神色,下意识点了头。 他想着自己这位好友,祖辈原都不是正经生意起家,轮到赵庭的父亲,却一心想着将家族生意转向正道,逼着儿子做些附庸风雅的营生。 至于赵庭本人,素来却是醉心风月无心正事的纨绔,这回听起父亲的话,却不过是因着发现了老父亲养在外面的私生子,忧心家产承继而不得已做出的妥协。 并非真心对茶道深有研究。 姚臻却是对此一无所知的。 比划完衣裳,又兴致勃勃同陈顺中讲:父亲原先也爱喝茶,我对茶道也略懂一二。 陈顺中适时地应和:有机会让表哥品一品。 好的呀。 窗外雨声渐浓,一直未曾停歇。 江均然回家时,淋得满身透湿,这样大风大雨的天气,雨伞雨具都是没甚用的。 姚臻闻声出屋,恰逢他上楼回屋,在相邻处遇上,关心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江均然瞧见少女身后的男人,眼神霎时又暗淡下去,未发一言,狼狈转身。 门扉在她眼前阖上。 七十一。 ro uwen np.me 暴雨落了整夜,鸡鸣时分堪停下。 在餐桌旁等了好一会,小兰才下楼,说江先生许是还未起床,敲门无人应声,陈顺中听了不免有些脾气:真当成自己家里了,这么没有规矩。 姚臻下意识想替人解释几句,却又听他说:不等他了。 等他们用完早餐,陈顺中出门上班去了,姚臻想了想,还是到江均然门前叩了叩,未得到回应,再敲,还是一样。 心念微动,手下就已做了推门的动作。 视线投向门内,床上的人蜷着身子,似是在熟睡中,走近了,方能看清楚人眉头微皱,脸上是不自然的潮红,分明在大热的天里,却还哆嗦着紧抱臂膀的姿势。 姚臻伸手探向江均然的额头,果不其然,触到比平时略高的体温。 于是又转身,急匆匆往楼下跑。 小兰,小兰,叫王医生来,江先生发烧了。 她坐到电话机旁边,拿起听筒时,才发现自己并不记得号码,又扬声喊着小兰过来。夲伩首髮站:w anbenge.cc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等医生来的间隙,姚臻又回到江均然房间,看着阖闭双眼,无意识发出痛苦嘤咛的人,担忧不自觉涌在心间。 她去浴室接来凉水,绞了帕子贴在他额头,试图给人降温。 江均然迷糊间感受到额上凉意,略有舒慰。眼睛眯开道缝,意识犹还混沌,看见眼前的人,还以为自己仍在梦中。 他急急道:姚臻,我并非不想理你,我心里是喜欢你的。 适才的梦里,她因为他的冷然,说出再也不见的决绝之语之后,上了汽车就走远了,他连解释都没有机会讲出来。 姚臻因他突然的心迹剖白愣了一瞬,不确定眼前人是否清醒,收回来的手又横到眼前来回晃了晃。 这是说梦话了吗? 她瞪圆了眼看着江均然,床上的人只感觉全身上下因体温升高而带来的灼痛感又一阵阵袭卷上来,难耐地又闭上了眼。 姚臻便确认地呢喃:果真是梦中之言。 迭起的手帕在他扭动间掉落,姚臻拾起来,再冷水盆里浸湿再次绞干贴在江均然发热的额头,他在全身热意中感受到这一处的凉快,忍不住将两只手都贴覆了上去。 帕子替换了许多个来回,姚臻不时向门口张望,终于等到王医生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进屋先是道歉:姚小姐,抱歉,路上积了水,我耽搁了些时间。 姚臻从床沿起身,站到一旁,将床边的位置留给医生:没关系,王医生,你来看看,他体温很高,也不知是烧了多久。 王医生点点头,没再多言,从医药箱里取出体温计,先给江均然测了温度,才发现他竟然高烧达到了三十九摄氏度。 打完针又陷入了沉睡中。 到晌午才复醒来。 江均然睁开眼时,姚臻正拿帕子擦着他脖颈间冒出的热汗。 随着排出来的满身黏腻,烧热褪去,只留余下的酸乏。 你醒了? 姚臻对上他的视线,忙又习惯性去探他的额头,手背在停在额前感知许久,确认温度正常,才松了口气:不烫了,你现下感觉如何? 江俊然直直盯着眼前人,沉醉于属于少女睽违多时的温柔小意,轻轻摇了摇头。 我没事了。 出口时,嗓音却是哑得厉害,他才意识到喉间的干痒。 床头小柜上的茶水都是现成的,姚臻倒了一杯,扶着人支起身慢咽了下去。 因着担忧,那些别扭的情绪便被暂抛脑后,姚臻关切问:还需要什么,你同我讲?还要不要喝水?早晨也未进食,现在可是饿着?身子是否还难受,发了汗可要擦擦? 一迭串的问句,江均然心里软成水,许多埋在心里的话,涌动着挤到喉咙口,最后滚出来的却是:今日耽误上课了,实在是抱歉。 上不上课不要紧的,你的身体重要。 他舔了舔仍旧干涩的唇,又冒出来一句:谢谢你,姚臻。 勿要客气,家里谁生病了,我都该照顾的。 家里。 江均然脑中着重过了一遍这两个字,忍不住想,她也将他看作家人一般吗? 你住到家里,是客人,我作为主人,理应照看。 少女跟着解释的话,却又打断了他拉远的联想,于是,咧高的嘴角又垂了下来。 仔细回想,他们认识的时间并不算长,故并不知晓她是对每一个人都有本性温良的善意,还是,真真切切对他格外看重,才远给予这样的体贴照顾。 他问:姚臻,我是不是,一个很别扭的人? 怎这样问? 这些时日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的确可称一句别扭,但,纠其根本,还是因为情之一字。 江均然轻轻摇了摇头,并不打算回答或者解释,只拉过少女的手,捧在胸前,满眼真诚地说:但请你相信,我对你的心意,都是真的。 七十二。 人心埋于皮骨之下,叫人无法一眼分清真与假。 姚臻从灼灼直视的目光中挪开眼,移向两人交握的手,他的手心还带着潮湿的热意,又黏又痒。 她挣开,轻轻贴上他胸口的位置,紧实的肌理下,是有力的心跳声,在掌心回震。 于是少女终于展颜,道:我信你。 江均然的这次生病,来得快,去得也快。 午餐后身体恢复了气力的人兀自逞强,表达要去上班的意图,被姚臻拦下,拨电话给陈顺中请假。 陈顺中在电话那头应承得很快,淡淡地一声“嗯”,在姚臻听来无甚不妥,说“那表哥你先忙,我不打扰你了”便搁下了听筒。 回头推搡着人往楼上去:我同你讲了,表哥是很好的人,不会要求一个生病的人去做工,赶快回房间去休息。 江均然当然也不会认为陈少爷是个无良的资本家,只是想着拿了薪水就该尽心做事。 眼下少女的好意也不好违背,他顺从地回到房间,坐在床边,制止姚臻要继续给他铺床的动作:姚臻,你别忙了,我睡了一上午,眼下没有困意。 “不睡也该躺下休息才是。” 她坚持要看着他躺下来,江均然无奈,只好合衣卧着。片刻便觉眼皮逐渐沉重,不知何时陷入睡梦里。 听到床上的人呼吸变得粗重,姚臻才放下心悄声关门离开。 暴雨过后,天气换来短暂的凉意,正是适宜午睡的好时机。 不过几步路,姚臻回到自己的卧室,换睡衣时便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哈欠,几乎一沾上枕头便失去了意识。 脑中再次寻回清明时,却是胸前被压上重物呼吸受阻,她伸手,使力推拒无果,猛地睁眼,大口喘息,自混沌里辨清身上压着的人。 “表哥,你怎——嗯~” 还未说话一句话,温热的口腔裹着乳首抿唇一衔,自就变作不成调的呻吟。 抵在肩上推拒的手也自发迭向男人脑后,似迎似避般来回地抚揉。 却还不忘要问自己的问题:“嗯啊~表哥怎突然回来,什么时辰了?” 陈顺中从少女胸乳间昂首,咬住微启的红唇:“就不能放你和他单独在家里。” 流连在臀腿处的手,径直探进堆高的裙摆,找到泛湿的裆心一片,隔着软薄的布料,顶进指节。 “什么?”姚臻愣了一愣,不及思考,小腹一紧一酸,穴里就涌出了小股淫液。 情欲轻易被挑起来,陈顺中也不耐多说什么,单手解了西裤褡裢,昂扬的肉棒就跳出来,寻着淫水的骚味想往蜜洞里挤。 “姚臻,你是我的。” 他宣誓着自己主权,扒开阴唇吸咬住的那方遮羞布,凶猛肉刃早已识途,迫不及待抵上嫣红的穴口。 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在此时响起来。 “咚咚咚” “咚咚咚” “姚臻,你醒了吗?” 是江均然的声音。 “我——” 姚臻闻声就欲应答,随即意识到眼前情状,即刻顿住。 龟首方嵌进穴口,大半根还露在外面,她低头瞥过两人相连的下体,又对上陈顺中看过来的视线,露出求救的目光。 “表哥,怎么办?你……你先下去,行吗?” 压低声线,近乎耳语,陈顺中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本就没压下去的火气又冒上来: “你那么怕他听见?他知晓又如何?” 他说完起身下了床。 姚臻以为这场情事就此作罢,忙从床上坐起来向屋外的人应声:“江先生,你有何事?” 下一刻,却被男人打横抱起来往门口走。 姚臻惊慌失措,自己衣衫不整,胸乳大敞的模样怎可轻易示人。 “表哥,你想做什么?先放我下来呀” 屋外的人继续道:“姚臻,因我生病误了今日上午的课程,现下你可有时间?” 陈顺中走到门边放下怀中人。 姚臻急急拉上滑下的衣裙肩带,掩住满身春色,答:“请,请稍后片刻,我……”我沐浴更衣。 陈顺中扣住少女肩头抵向门扉,脊骨在木门板上撞出响声,刚刚迈出步子的人又回过头:“发生何事了?” 姚臻未回话,始作俑者却面色沉静,看不出情绪,捞起少女一条腿,再次将不曾偃旗息鼓的肉刃压在穴缝间。 “告诉他,没空。” 七十三。(H) 命令的话语甫一落下,粗硬的灼物蓄力直冲,整根贯进紧窄的甬道里。 呃啊~ 极致地撑胀感让姚臻无可抑制的叫出声来。 屋外的人有瞬间的迟滞,再次启声问道:姚臻?你可还好? 凌乱的词句在唇齿间纷涌,却一个字也无法倾吐出口。 被破开的穴壁急剧收缩,想将猝然倾入的巨物吐出,却反咬得更紧,快欲弥盛。 我···· 进退两难。 陈顺中却不肯轻易放过她,胯骨稍稍后撤,再次往穴心猛凿。 说,让他走! 姚臻咬紧牙关,忍下又将脱出口的呻吟。 身体止不住地颤动,哀哀乞求的目光投向身前的男人。 他却仿若未见,垂首凑近少女耳畔,往敏感的耳廓内吹气:臻臻听话,叫、他、滚! 一字一顿,温热的吐息激得姚臻浑身激灵。她偏头想躲,他却紧随而上,温热的灵舌往耳道里钻。 姚臻终于败阵,心一横,扬声:我没事,今日不上课了。 尾音和眼角的泪同时落下,花穴泛滥成灾。 陈顺中终于满意,看着身下抖颤不能自控的少女,卷走滑下颊边的晶莹泪滴:臻臻真乖。 她像条脱水的无骨鱼,攀附在他身上,屏息听着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才敢松懈齿关,呜咽着嗔怪:表哥就知道欺负我。 臻臻不是最喜欢表哥欺负你了吗? 一语双关。 耻骨相抵,言语暗示下,性器深顶,恰时在穴心擦过那处凸起的媚肉,少女的呻吟便再次高亢起来。 啊———那里,表哥~ 酥麻沿着尾椎窜遍四肢百骸,姚臻臣服在身体最真切的欲望下,摇臀迎合肉棒的操干,让每次深入都能触到最强烈的快意。 就是那里,再快点,表哥,好舒服。 方才还得要人使些手段才肯听话,被肏弄得爽了,什么话都往外讲,陈顺中晓得她的性子,也爱她床第间这淫艳的性子。 小淫妇。 低低斥了句粗话,他托起她的两瓣肉臀,压上门板,少女两条纤白的腿自觉在男人腰间盘紧,不留丝毫间隙,连两颗鼓囊囊的卵袋也被湿滑的阴唇吸附。 是不是最喜欢表哥肏你了,嗯?骚臻臻。 他自顾说,也没等她答,扣紧掌下滑腻的臀肉,挺腰摆臀,龟首碾着她方才指明的那处,快速肏干起来。 啊~表哥肏得好舒服,臻臻最喜欢表哥肏我的小骚逼了。 那里,再快点,再快点,臻臻要,表哥,用力肏我那里。 快感在身下聚集,只差毫厘临至顶峰,姚臻被情欲折磨得难耐,什么浪荡言语都顾不得,缠在男人身上,只求阴穴里那根带来快乐的肉柱将她肏烂,肏透,肏爽。 肏烂臻臻的小骚逼。 啊啊啊啊——— 陈顺中也被这紧致的淫穴夹得难受至极,咬牙忍住即将懈开的精关,发了狠地往里一通猛凿,终感觉那裹缠住阴茎的媚肉瞬间锁紧,温热的水液喷淋在柱头,而后松了力道,也将积攒的浓精贯进少女甬道。 从极致高境回落,身子仍泛着轻颤,黏湿的汗意将裸露相贴的皮肤粘在一处,难舍难分。 喜欢吗? 他再次贴近她的耳畔,嗯?臻臻喜欢吗?表哥肏得你舒不舒服。 缠绵犹在,姚臻软绵绵地点头回应:喜欢,最喜欢表哥了。 她说完话,还适时地将脑袋往男人胸前一拱,来回轻蹭,像某种毛茸茸的小动物般表达亲昵。 陈顺中被蹭得心中熨帖舒坦,就是嵌连得姿势抱着人到盥洗室清理。 姚臻靠在浴缸壁沿,任由他拿花洒冲洗阴道里混入的浊物。 表哥,你还没同我讲,怎地突然回家呢? 公司的事情做完了,回来陪臻臻解闷儿。 这句她分辨得出是玩笑,想到某些自己曾忽略今日清晰感知到的的可能,试探着笑心开口:表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江先生。 手下动作一顿,转瞬又继续拨弄着少女阖闭的穴口,引着残存的几丝白浊汩流而出。 无关紧要之人罢了,谈不上喜好。 他虽这样讲,姚臻想起先时,却觉得自己这问话都显多余,他的敌意昭然若揭。 姚臻只是不明白,表哥的敌意源自何处。 清理完毕,陈顺中抱她起身,拿干净的毛巾擦去身上的水渍,突然问:臻臻还喜欢他吗? 嗯? 她在脑中愣了一瞬,即刻反应过来,这个他指的是谁。 福至心灵,姚臻冒出某种不可思议的念头。 七十四。 没有回答,她反问他:表哥,你是因着我,才不喜江先生的吗? 扔掉毛巾,陈顺中顿觉无奈,屈指往少女额前弹去:你这丫头迟钝得厉害,竟是此刻才明白。 姚臻捂着额头,嘟囔道:我才明白也非甚稀奇事呀,我又不是表哥肚肠里的知心虫,哪里会晓得表哥的心事。 这抬手间,他的视线却蓦地被她胸前隆高的两团白腻吸引,随着扬臂举高的姿势,两座乳峰向中间合拢,挤出一道深显沟壑,耸在少女还略纤薄的身子上,已有傲人的弧度。 惊奇地上手比量:臻臻,你这奶儿是不是长大了不少? 我哪里晓得。话题转变得太快,姚臻顺着他的视线垂眸,四目凝视下,乳尖颤颤立起来。 热意轰然涌上,拿手一掩:可能,是有些,我从没有注意的。 陈顺中团住软馥的奶肉在掌心里颠了颠,笑道:堪堪合我一掌,天然就该在我的手心里把玩。 他一边说一边用指腹压着奶粒捻,熟悉的酥麻感隐隐又在身体里漫起。 表哥,你坏死了。 白日宣淫的时机不对,姚臻往后一撤身,转头往房间里跑。 午睡前拉好了纱帘,阳光透进来,半明半暗,她从衣柜里翻出来件薄纱裙子穿好,问身后的人:表哥,要我帮你取干净衣裳过来吗? 好。 回过头,他就大剌剌瘫在床中央,权当在自己卧房那般自在。 姚臻嘴角勾起促狭:我要是不给你取衣服来换,你怎生是好? 臻臻喜欢我不穿衣服的样子,是暗示表哥,还想继续吗? 赤裸目光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令人遐想的画面不由自主在脑子里浮现。 我哪有这样讲! 她再次输阵,开门落荒而逃。 晚餐时,家里的三个人才聚在了一处。 兄妹俩各自沉默进食,姚臻属实觉得肚饿,床第间每一次欢好都很废体力。 江均然却有些食不下咽,举着筷子在碗里无声拨弄,怎么也控制不住,视线往旁侧二人之间投去。 先前无意窥见的声音,在脑海中萦绕不去。 他说不清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而后返,在姚臻的屋外偷听那一场旖旎情事,但身体反应骗不了人。 比暗生的嫉妒更可耻的事情是,自己亦有了绮念。 江先生,不知道我父亲给你交待了什么差事,需要你这样时刻盯着我们的举动? 暗中打量被人抓了现行。 江均然却在赧然中生出一种不管不顾的勇气:陈少爷别误会,我并非在留意你的举动,我只是,在看姚小姐。 陈顺中眉峰倏然一聚:别忘了你说过什么! 他迎上男人暗含警告意味的怒视:我也未曾有过任何僭越的举动,不是吗?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火在餐桌上烧起来,姚臻自察觉到表哥对江均然的敌意,此时也敏锐感知到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她搁下手中碗筷,叫他们的名字:江先生,表哥,你们在打什么哑谜,也说来我听一听。 男人之间的事,和你没有关系的,臻臻。 姚臻,你不需要理会这些。 少女在两人伪装良好的脸上寻不到方才情绪的一点蛛丝马迹,老神在在的捏着下巴作分析:你们有秘密,却独独瞒着我,可见这事,肯定与我有关。 方才还阵营分立的两人却不约而同对她的问题表示缄默,态度一致,对她闭口不谈。 姚臻还想再问,江均然突然站起来:我还有些未完成的工作,先回屋了,你们慢用。 他说完就径自离桌上楼了,姚臻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起身往陈顺中旁边蹭过去,拿胳膊肘顶了顶他的肩膀:表哥,你告诉我嘛。 少女的撒娇抵抗不住,陈顺中索性噤声,拦腰搂着她坐在膝上,刻意凑到耳边轻语:晚上,你能耐住不求饶,就告诉你。 温热的呼吸直往耳道里灌,她这里尤为敏感,半边身子顷刻麻起来,也顾不得再去追问,忙偏头躲开他的逗弄:不告诉就不告诉,哼,我也没有那么想要知道。 忽而想到他刚才的话,又回头丢下威胁:今晚,我要锁门,表哥不许过来。 陈顺中闻言神色瞬间低落沮丧,看着少女表情开始得意起来,才又一字一顿地告诉她:家里客房的备用钥匙,都在我那里。 唇角那弯勾起来的弧度霎时变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