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小心发现她是卧底而已(强取豪夺)》 01.下跪 02.做狗的潜力 03.替死鬼 04.下三滥 05.将计就计 06.怎么没杀死你 07.撞见(二更~ 08.枪杆磨逼(h) 09.囚禁 10.掌掴 11.继续保持(二更~ 12.欲擒故纵 13.性冲动 14.手指插逼(H)二更~ 15.白痴 16.金窝粪坑 17.玩我 18.把淫水堵住 h𝓪𝒾𝓽α𝔫𝔤wö.𝒸ö𝓶 19.活阎王 20.三老板(二更~ 21.说话算话 22.逼吃葡萄(h)二更~ 23.吃葡萄不吐葡萄皮(H)po18.Cl𝔲Ь 24.玩死你(H) 25.腿别要了 ρò⒅vs.čòм 26.弄死你 27.凌迟 28.跟踪rõuщ𝓮𝓃⑧.𝓬𝔬м 29.扇奶 30.掐脖肏逼(H)二更 31.肏她到强制高潮(H) 32.我得给你道歉了(二更~) 33.扇逼指奸(h) 34.忠犬与家猫(二更~) 35.截货 36.帮我(二更~) 37.田野的田 38.给他(二更~) рô18мā.𝔠ôм 39.给你送逼(指奸h) 40.操逼还得哄着来(H)二更~ 41.强迫她强制高潮(H) 42.肏到她脱水(h)二更 43.把你胳膊卸了 44.做到发烧给她把尿(二更 45.执行任务的第一原则 46.狗(二更~ ρô18hk.𝔠ô𝔪 47.大吗? 48.生日礼物(二更~ 49.用皮鞋踩她的小腿 50.皮鞋把她屁股抽到流血(二更~ 51.跟踪 52.咬着苹果被压在窗户后入(H)二更~ 53.属于他的瑰宝 54.变态的癖好(二更 𝔭𝑜18q𝔟.cö𝖒 55.威胁 56.猜忌(二更~ 57.更胜一筹 58.恭候(二更~ 59.逄先生,我好害怕 60.护佑她的囚徒 61.将计就计(二更 62.发现 63.是他亲手录制的指纹 64.追捕 65.背叛的审判(二更~ 𝔭ó18𝔟t.𝓬óм 66.炼狱 67.磕头(二更~ 68.为了放走人质而卖力吃他的肉棒(H) 69.说话不算话(二更~ 70.逄先生,我好舒服…(H) 71.扇逼到高潮(H)二更~ 𝔭𝖔18𝖈b.𝓬𝖔𝓂 72.卑微 73.厉鬼【祝若云x范寺卿】 т𝑜ky𝑜г𝓮8.ⓒ𝑜m 74.解救 75.耳光(二更~ 76.被关起来的容器(H) 77.她的梦想(二更~ 78.她的计谋 79.他骄傲的家猫 80.为什么会做卧底 81.替死鬼(二更~ 82.奖励喷潮(H) 83.逃脱(二更~ 84.自由 pǒ18𝓂x.𝒸ǒ𝓂 85.重新 86.两年六个月第十五天 ρǒ18Cκ.Cǒⅿ 87.捉住 88.重逢强奸(H) 89.剥夺她的高潮(H)二更~ 90.掐脖质问 91.撕破脸皮威胁她 92.讨好(二更~ 93.喉中灌精(H) 94.她不该招惹他 95.缺爱大狗 96.逄 гóuщ𝓮п8.𝓬óм 97.驯化(h) 98.范寺卿(二更~ 99.扫射 100.他说对不起 101.既然逃不掉,不如好好享受 53čé.čoм 102.心甘情愿 103:可他舍不得操烂她(H) 104.开枪 𝟓9щ𝖙.čôм 105.爱上他 106.疤痕与梨涡 107.你爱我吗,田烟 108.一边吃奶一边指奸(H) 109.为什么它不跟别人走(宫交H) 110.求婚 111.自由的空间 yu shuwu.b iz 田烟嫌那枚鸽子蛋太大,让逄经赋把戒指换成了和他一样的素圈。 她提出想去看大教堂,逄经赋听见这三个字就头疼,没忘记上一次田烟说去看大教堂,实际上是去做什么的。 “换个。” 逄经赋最近正在忙着筹备婚礼,他们在当地婚姻注册,因为田烟的国籍身份问题,迟迟没有办理下来,于是婚礼就成了逄经赋最执着的事。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yu shu wx.c om “等结完婚,蜜月去哪都听你的。” 田烟哦了一声,Cur走到她的面前,她也没心思搭理,直到它开始围着她打转,逄经赋就知道田烟的情绪了。 他放下电脑后,走到田烟的身后蹲下来,抽走她手里正在看的书。 “跟我耍小脾气?” 逄经赋从她身后探出头,去看她的侧脸,贴得很近,说话时候的热气往她敏感的耳朵里钻。 田烟缩了一下肩膀,转过头问他:“你不喜欢。” “喜欢。”他回答得几乎没有犹豫。 逄经赋虽然要她乖,但要的也只是让她乖乖留在他身边而已,如果田烟一直都表现出那么爱他,百依百顺的模样,那他心里反而更加忐忑,觉得她又在打什么主意。 “可以去大教堂,选个近一点的城市,巴塞尔教堂怎么样?” 据田烟了解,逄经赋对大教堂是一无所知的,他能说出这个名字,证明他已经做足了功课。 “好呀。” 她黑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让他的心情也被轻而易举地牵动着- 巴塞尔教堂在莱茵河畔瑞法德三国交界处,这里是个旅游的必经之地。 教堂融合了罗马式和哥特式风格,艺术气息和历史沉淀味道浓厚,也是田烟喜欢教堂的理由。 来之前逄经赋为她准备了相机,田烟还没走进教堂便开始拍了。 教堂通体为红色砂岩建筑,两座修长的塔楼直指云霄,与主屋顶交汇形成十字架形状,增添了宗教的庄严感。 数百个粗壮的圆柱支撑教堂内部,穹顶下方悬挂着巨大吊灯,拱窗内镶嵌着彩色玻璃窗,描绘着许多宗教故事的内涵,田烟摁着快门一刻不停地拍,目光惊叹地去欣赏。 她喜欢教堂的宏伟和壮观,肃穆庄严之下点缀着彩色,带来生机盎然与神秘感,可惜她参观教堂的次数几乎为零,而在照片中远不如现实看到的感觉所带来的震撼。 逄经赋陪着她四处浏览,他更多的兴趣是在田烟那副震撼的表情上,是平时他没有机会见到的情绪。 从教堂出来的时候,田烟听到有人在喊她,喊的是她曾经用的英文名。 “Ella!” 教堂前的广场站着四个西方男女,各自背着书包,举手挥舞和她打招呼。 田烟看到他们,一脸诧异,正准备过去,又停住脚步看向逄经赋。 “我大学同学。” “去吧。”他说:“我就在这等你。” 田烟将相机给了他,毫不犹豫地朝着他们跑去了,有那么一瞬间逄经赋心里咯噔了一下,以为她又要把他给抛弃了。 在这里遇到同学,他们五人都很诧异,互相聊了近况,田烟是休学的状态,但大概率也不会再去上学了。 “教授的事情你知道吗。” 博维斯被通报成为国际间谍,他们这些学生也受到了警方的侦查和询问,而且这门课程从学校课程里面剔除了。 田烟只说自己知道,一个同学指着她的身后说:“那位是你的男友吗?” 田烟笑着点头,将手插进了外套口袋,默默藏住戒指。 田烟讨厌结婚,所以也讨厌被别人知道她结婚。 “Ella!我给你看个东西。” 一位女同学拿出手机递给她,两个人低头凑到一起,田烟看她滑动屏幕,点开在一个社交软件的聊天框里的内容。 “这个人知道我们是同学,几个月来一直在向我打听你的消息,你认识他吗?” 说着,便点开了对方的主页。 从动态里,几张英国威斯敏斯特教堂,和夏威夷的照片来看,田烟想到这是谭孙巡。 “我认识,不过你不用理他,拉黑就好。” 她面色为难,身旁的几人露出一种难以启齿的表情。 “其实我们都受到了他的骚扰,也有其他同学收到了他的消息,可以的话,你和他联系一下比较好。” 田烟惊讶。 她没想到谭孙巡居然会做到这种地步。 从他和岩轰交换人质后开始,田烟就再没和他联系过,她的手机在逄经赋那里,而她平时也不怎么看。 想来是谭孙巡已经给她发过很多消息,但都被逄经赋删除了,才会把她生活在新西兰时候的社交圈全部“走访”了一遍。 “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给你们带来困扰很抱歉。” 对方无所谓笑道:“没事啦,在这里遇到你还是很开心的,要一起拍张合照嘛。” 田烟加入了他们,被身旁的人簇拥在中间,半蹲下来对着镜头灿烂笑着比耶。 告别之后,田烟小跑回到逄经赋的身边,他依然站在原地,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直到田烟主动牵住他的手,才与她并肩往前走去。 “回去之后,我要用一下我的手机。”田烟说。 逄经赋突然紧了一下她的手指。 “怎么想到玩手机了?” 田烟仰头看他,气势高高在上,像是一早就知道他理亏。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逄经赋表情轻蔑,舔了一下后槽牙。 “谭孙巡给我发了多少条信息?” 他嘲讽。 “不多,也就每天三十条,一周二百一十条,每个月八百四十条。” 田烟笑着夸他:“记性这么好,逄先生,想必你把每条短信都详细看过一遍了吧。” 逄经赋冷嗤:“一天到晚除了问你在哪就是说想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我就算不看也知道他发的什么内容。” 他憋着一口怨气,问:“你要回复他?” “没办法,他都骚扰到我同学身边了,总得让他死心才是。” 逄经赋没再说话,默认了可以,但他的不愉悦仍能从方方面面感受到,就比如他捏紧不撒的手指,似乎是故意想让田烟感受到他的愤怒。 “逄经赋,谢谢你肯给我一点自由的空间。” 她的尊重和礼貌,让他像个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来。力道松开之后,田烟将手指穿过他的指缝,与他宽大的手掌十指相扣在了一起。 112.新婚“礼物” 田烟给谭孙巡打了一通电话。 谭孙巡很兴奋,兴奋中带着愤怒,质问她为什么现在才来电。 面对他嚣张的语气,田烟也没恼,心平气和地跟他说着自己这几个月来过得很好。 谭孙巡对田烟来说更像是一个家人,但他们之间保持的界限是朋友,不过多干涉对方的生活,是最基本的相处之道。 田烟理解谭孙巡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她知道他的恨都出自哪里,也知道如何做才能让他彻底了结这段感情。 “谭孙巡,我要跟你说一件事。” 田烟不允许他插话,后面接着一句:“我要结婚了。” 那边像是突然被拔掉的网线,没了声,但粗鲁的呼吸却越来越重,重到听筒里都是他的喘音,一种急促到马上就要崩溃的粗喘。 “他逼你的!” “我自愿的。” “我不信!”谭孙巡大声吼着。 “爱信不信。”田烟用开玩笑的语气,叹了一声说:“别再骚扰我的同学了,有什么事你给我发信息,我平时不怎么看手机,但看到了就会回你,好吗?” 谭孙巡捏紧拳头砸向墙壁,他额头抵着面前的白墙,涨红着脖子和脸怒问。 “你把我当什么了田烟!你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感情,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你都要结婚了却还是要我跟你保持联系!我看起来就这么像个备胎吗!” 田烟皱眉:“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你要是不想联系我也可以,我只是在告诉你,别再去跟我的同学发短信了,我不会再去上学了,他们也掌握不了我的行踪,你放弃吧,行吗。” 田烟尽量用温婉的说辞,可每一句话在他听起来都是那么地残忍。 谭孙巡哽咽的声音即将要控制不住,他害怕电话的另一头,有那个男人在听着他们之间的谈话,愤怒地将手机丢了出去,砸在地上摔碎了屏幕。 谭孙巡趴在墙壁上,把脸埋进双臂嚎啕大哭。 无助的崩溃让他双腿发软,缓缓往下跪去。 听到声音赶来的医生,以为他又发病,使唤着两名力气较大的男护士把他给拖到了病床上。 “别碰我!滚!都滚!” 谭孙巡把鞋子也踹掉,两名护士架着他的胳膊往床边拖,他的病号服上衣被往上拉去,腹部露出大面积的肌肤。 很快有人把他摁在床上,说服他再不冷静下来就会被打针,谭孙巡依旧我行我素地咆哮着,声音夹杂着撕心裂肺地哭喊。 “有本事弄死我!反正我早就不想活了,弄死我啊!” 见他不听劝,医生接过注射剂,拔掉针帽,果断刺入了他的后颈。 - 婚礼定在了五月份,逄经赋在婚期来临的前一天,才带田烟去看了他们结婚的地方。 坐落于布里恩茨湖湖畔,Grandhotel Giessbach酒店。 一座历史悠久的建筑,拥有典雅的贝尔艾波克风格,整体从远处看就像一座城堡,被郁郁葱葱的山林所环抱,红色屋顶在绿意盎然的背景下显得格外醒目。 这里是瑞士心脏的静谧山林,伫立于绿意浓厚的山丘之上,四周密布松树和硕大的山毛榉。 婚礼的入口被鹅卵石铺成的小径,开阔的草坪上,原木和白色花朵精心搭建而成的圆形花门面向着湖泊,这个时节的美景,恰好是绿色最生机盎然的时候。 宴会长桌上铺着纯白色的亚麻桌布,散落着从山林中采集的松果、树枝和野花,每一张椅子都挂着一朵花环,由最鲜嫩的绿叶和野花编织。 除了浪漫,田烟已经想不出用别的词去形容了,看得出来,逄经赋是真的很努力,想要给她一个惊喜。 田烟不喜欢结婚,但她喜欢这片美色,在这里所创造出的一场婚礼,是梦幻的美梦,而不是她无数次所想的地狱。 逄经赋知道她对结婚的看法,他向田烟索要一场婚礼,是为了给他那贪婪的私心再多一点安全感,但同时,他更想让田烟心甘情愿地接受与他结婚。 不只是为了一个法律的约束,而是她已经认定了,只有他才能作为她的丈夫。 婚礼如期而至,来参加的大部分都是曾经忠守在逄经赋门派下的人,田烟没有邀请朋友,毕竟她的朋友都被逄经赋绑架过。 四方斋和八歧门的人作为保镖守在婚礼外围,逄经赋没有要求酒店封锁,来这里的人都能见证他和田烟的婚礼。 休息室里,化妆师正在帮田烟调整最后的造型,一头发质细腻的乌发盘在了脑后。 田烟身上的鱼尾裙婚纱是逄经赋亲自挑选的,面料繁琐的蕾丝设计不失奢华,紧致的裙身从腰间延伸,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的身形,在膝下渐渐散开。 裙摆处点缀着精致的手工绣纹,细腻地嵌在纱裙上,镶嵌的钻石闪耀着细微的珠光。 几缕碎发轻拂在耳畔,增添了她的温柔,荷叶边沿着肩膀线条轻柔地波动,纤细的颈部锁骨一览无遗,一串简单的珍珠项链环绕在颈部,与她的婚纱相得益彰。 负责这家酒店电话预订的员工来到休息室里,告诉田烟有一份她的新婚礼物被送到了酒店大门前,需要她亲自去取。 婚礼开场是在下午,田烟简单擦了一下润唇膏后,便起身去拿。 她提着裙摆,鱼尾裙的设计能迈出的步子很小,由于不常穿高跟鞋,田烟穿的是一双短粗跟的白色高跟鞋,尖头的设计,后跟处有一圈珍珠点缀,配合高级皮革增添了一丝华贵感。 来给她送礼物的是一名邮递员,东西是一封信,对方说礼物太大,正在用卡车运送上来,还得她稍等一下。 田烟撕开信封,里面有张硬质白色贺卡,正面只有一句话。 「五吨重的炸药你会喜欢吗」 这中文字迹,让田烟直接猜出了这封信出自谁手。 翻到背后,右下角标明了地址:「来你左手边,通往Giessbach瀑布的步道」 前来酒店的客人们见到田烟的穿着,纷纷送上祝福,田烟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尽量隐藏住自己的慌乱。 如果谭孙巡说的是真的,那五吨炸药他会怎么用,结果不言而喻。 她对身后跟随的员工说:“我去趟卫生间,如果礼物到了的话,先不用理会。” “好的。” 田烟提着裙摆往里走,在一个无人的岔路口,她立刻往右边的长廊拐了进去,顺着侧门,快步流星地朝着酒店外的步行栈道小跑过去,高跟鞋在木质地面上发出清脆响亮的回音。 暗处的傅赫青盯着田烟的一举一动,点着塞入耳中的隐藏式耳麦呼叫刘横溢。 “田烟有情况,我先跟上,你守在老大身边别走。” “真的假的?”刘横溢声音不可思议。 因为在这场婚礼开始之前的昨天,傅赫青还在与他猜测,田烟会不会从这场婚礼上逃跑。 113.拯救 谭孙巡有严重的抑郁倾向,这种病情已经发展到极端地自杀了。 朱双翁见他在医院调理没有好转,便把他送到了英国一家专门治疗抑郁患者的机构,二十四小时观察他的状态对症下药,让他没有一点胡思乱想的时间。 而谭孙巡在住院的时候只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必须带上手机,否则他就不肯配合治疗。 谭孙巡不停地给田烟和她曾经的同学发信息,只为了能联系到她,他跟医生说,自己的病就是因为看不到田烟才患上,甚至要求司法警察寻找到田烟,来为他“治病”。 他的要求被当作耳旁风,在他们看来,只是一个病人发病时候的胡言乱语。 田烟的同学在社交软件上,发送了他们在大教堂门前偶遇的合照,由此谭孙巡猜测田烟和逄经赋很可能住在瑞士,因为田烟被抓到的时候,当时也正好是在瑞士。 于是谭孙巡开始在这个国家搜寻田烟的下落,通过网络寻找当地有钱的私人住宅,甚至会从每张游客照片里一一搜查他们的身影。 不知道是不是逄经赋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谭孙巡找了四个月都没找到,直到五月份时候,一家高端酒店,在官网发帖称,他们要举行一场私人婚宴。 通过图片放大,谭孙巡看到了田烟的名字,他打电话询问酒店,以朋友的身份,打听这场婚宴主角的名字,果然验证了他的猜想。 谭孙巡把这件事告诉了朱双翁,朱双翁却说。 “这是田烟自己做的决定,你就不要去干涉了,这不是存心要给她添麻烦吗。” “什么叫添麻烦!我明明是在拯救她!田烟怎么可能结婚,她对自己的生父恨之入骨,她曾经发誓就算死也不会踏进婚姻的坟墓,我不相信她会真的自愿!我要救她出来!” 朱双翁摁住谭孙巡的肩膀,将他按坐在病床上,伸出一根手指,眉眼凌厉凶悍地看着他。 “你记住,你现在是一个病患,你所有的妄想都是因为你发病才导致的,田烟她有自己的思想,她是个活生生的人,她不是你想象中的田烟。” 朱双翁话没说完,谭孙巡立刻推开了他,头一次对他如此陌生的态度,让朱双翁也显得罔知所措。 谭孙巡把头撇了过去,固执地不再听他任何想法, “我要出院。” 朱双翁没有答应,在他们的团队被解散后,谭孙巡得了抑郁症又没有任何的亲人,他名义上已经是谭孙巡的监护人了。 谭孙巡有能力从他手里逃走,他学了那么多侦查技术,一个普通的医院怎么可能关得住他。 朱双翁早该知道,但还是大意了,谭孙巡拿走了他的钱包,趁夜跑去了机场。 - 田烟见到他的时候,谭孙巡倚在木栈道旁的扶手上。 他背靠在那,胳膊撑着栏杆,踮起一只脚尖,姿态放松地仰着头,闭上眼睛,呼吸着周围松树所散发的香甜气息,额前的发丝被风撩动,露出饱满的额头。 不远处的瀑布传来激烈的水流声,树林的幽香中夹杂着阵阵清凉感。 意气风发的少年,如果没有黑色牛仔外套里藏着的一身病号服,他和曾经活泼开朗的谭孙巡没有任何差别。 “要怎么做你才能死心。”田烟问。 谭孙巡睁开眼,仰望着头顶上方茂盛的松针。 “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田烟。” 他语气冷漠,转过头,是一张苍白颓废的脸,竟从他脸上看不到生的希望。 如今看到田烟身穿婚纱的模样,他的嫉恨被疯癫地表述在脸上。 “做了这么久的朋友,你一直都知道我的心意,那你知道我每天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吗?为了别的男人,你跟我撕破脸皮,我对你来说,还不如那个把你做到撕裂,送到医院的变态吗!” 田烟看了一眼身后,幽静的小路里藏着一个人影。 “你实话告诉我,你送我的礼物到底什么,你应该没本事搞到五吨重的炸药。” 谭孙巡笑起来,露出一口醒目整齐的白齿:“你猜对了。” “那种玩意儿凭我自己怎么可能带到这里,但是带一辆卡车还是能轻而易举的,我要把他精心准备的婚礼,全部夷为平地。” “连你都被他设计成了这么美的礼物,你却居然还傻乎乎地被他绑上丝带,交到他手里,田烟你看看现在的你!真是可悲啊。” 傅赫青听到他们的谈话,用手机给刘横溢发短信,提醒他拦截住一辆正在朝着酒店而来的卡车。 田烟无奈地闭了闭眼。 “你来到这里,就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吗,这都是我自愿的,无论你怎么劝我,也说服不了我。” 谭孙巡从腰后掏出了一把枪出来,快速上膛后,对准田烟的身后直接射击。 子弹几乎是擦过田烟的肩膀,她吓得僵住了,被子弹打烂的树叶掉在地上,刺耳的枪声震耳欲聋,身后传来慌不择路的逃跑声。 谭孙巡满脸狰狞地笑着,一边往前走,一边开枪。 “躲什么啊!你不是一直在偷听吗,继续听啊!有本事给我出来,你看我他妈不打死你!” 谭孙巡走到田烟面前,被她抱住了胳膊。 田烟泛白的手指,用力掐着他的手臂质问。 “闹够了没!” 谭孙巡将刚刚开过枪,烧红的枪口对准田烟的锁骨,用力往下摁压,在她娇嫩细腻的肌肤上烫出一个火红的印子。 田烟吃痛咬住牙,倒吸一口凉气,谭孙巡低下头靠近她,阴影覆盖着他狰狞的脸孔,他一向最具漂亮的眼睛也被愤怒挤得面目全非。 “你说我闹?”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多,谭孙巡正要把枪口调转,却被她给用力摁住,宁死往自己的锁骨压,也不允许他抬起来。 谭孙巡满脸愤怒地瞪着她,直到视线里出现逄经赋的身影,身后跟着众多门派,以及他用一把格洛克17,压着朱双翁的脑袋。 枪的型号跟谭孙巡的一样,他的枪,是他打伤了门派里的其中一人抢过来的。 朱双翁举着双手,他被枪口抵着往前走,僵硬的身体,只要敢做出大幅度的动作,就会当场毙命。 田烟回头看去,满眼的难以置信。 逄经赋身上的黑色西装,是特意为婚礼上定制的西服。酒红色的领带挺括,宽肩一览无遗,流线型的版型极具锋芒,显得威严压抑。 他的目光清冷寡淡,压迫感的气势密不透风地缭绕在这条幽深的绿林栈道中。 “我数三声。”逄经赋下达着最后的命令。 朱双翁闭上了眼,紧张到眼角的疤痕在拧动。 田烟着急得红了眼眶,质问面前的谭孙巡:“你想让他死吗!” “三!”逄经赋涨着脖子怒斥。 谭孙巡咬紧后槽牙,下颌线绷出了裂痕。 “谭孙巡,你会害死老朱的!” “二!” “谭孙巡!”田烟声音着急得有了哭腔,像是在这一刻连她都在为自己的无能而感到溃败。 “谭孙巡我求你了,松手,松手!”田烟拼命拽着他的手指。 “一” 逄经赋摁住板机下压,谭孙巡抽搐的手指一瞬间竟被吓得无力,田烟及时夺过来,将枪扔到了栈道一旁的树林里。 很快便有人翻过栈道,跑下去捡。 逄经赋推了朱双翁一把,他踉跄着上前,魁梧的个子走得跌跌撞撞,双腿变得发软,一步一个咯噔。 他抓住谭孙巡的手臂,揽住他的肩膀,低声叹了口气道。 “走吧,别再闹事了。” 逄经赋依然未将手中的枪放下,他朝田烟勾着手指,语气平静下令:“过来。” 谭孙巡眼神空洞,看着田烟朝他毫不犹豫地跑去,仿佛她纤细的脚踝上被栓了一条无形的细链,另一头缠绕在逄经赋的手上,正在转动着收紧。 逄经赋摸着她的锁骨上的烫伤,拇指擦过红印边缘,眼底翻滚着阴郁的盛怒。 田烟紧握住他的手臂,像是在害怕他会做出一些极端的行为。 逄经赋笑了一声,很轻,那种从鼻腔里散出来的嘲意,明明是艳阳天,却让人出了一身冷汗。 “来都来了,那就顺便给你们几位腾个位置,正好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我这做北道主的,也不能那么小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