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以前》 第一章 01 踏进画廊，熟悉的冷风吹来。嗯，小妘冷气又开太强了，等等去提醒她一下好了。 踏上楼梯走到三楼，那间专属于我的工作室。 打开门，还有一幅未完成的画摆在那里。 那是一幅人像画。 突然，有人敲了敲门。 「请进。」我说。 「霈帆姐，有你的信。」原来是小妘。 「谢谢。」我接过她手中那封信，「小妘，冷气好像有点太强了。」 「好，我等等去调。」语毕，她带上门离开。 爸妈寄来的啊。 我会心一笑，拆开信封。 我爸妈的感情很好，这几年，他们决定要一起去环游世界，每到一个地方，他们就会寄一张明信片回来给我，我就会把那些明信片画成一幅幅的图画，好像我也有一起去一样。 这次去的是俄罗斯啊。 我把圣瓦西里主教座堂的明信片贴在墙上。 有空再画吧。 我提起画笔，继续完成那幅人像画。 画到一半，有人敲了门，我以为是小妘，所以让对方进来，没想到来人令我吓了一跳。 「哟，霈帆，没想到你是在这里画宇豪学长啊?」尖锐的女声响起，「过了这么多年，他会回来吗?说不定人家在外面有了小三你都不知道!」 关你屁事! 「这跟你应该没关係吧?」我冷冷的说。 「怎么没关係?」她的声音令我作呕，「我们是好朋友啊!」 是啊，我们是好朋友。 曾经是。 ? 那年，我高一，他高二。 我们第一次相遇，是在开学典礼那天。 我该死的闹鐘早上没叫，所以我也就很该死的迟到了。 快到校门口时，我决定咬牙一衝，一鼓作气跑到校门口，结果有个人突然跑出来，我来不及剎车，就撞上他了。 「噢，抱歉。」我居然抱住了他! 罗霈帆，你到底在干嘛…… 「没关係。」他笑了笑，和我拉开一些距离，「你是高一新生吗?」 「是啊。」我尷尬的点头，一边想着「那笑容足以杀死千万少女啊!今天没白迟到了!」 「我是高二的，我叫林宇豪。」他又露出那种笑容!「现在开学典礼应该已经开始了，进去也来不及了呢。」 进得去才怪，校门都已经关起来了。 「校门……」我想提醒他我们根本进不去。 「这还不简单，爬墙吧!」他说。 爬墙?! 我现在知道，这个长得很帅的学长，怪怪的。 而且我今天穿裙子!虽然里面有穿安全裤，但…… 「可是学长，我穿裙子耶……」我搔搔头。 「你有穿安全裤吧?」他居然就这么直接的问了。 「有。」所以我也很直接的回答了。 「那你先踩着我的肩爬上去，然后在上面等我，我再爬下去接住你。」他神情认真的说。 好像也只能这样了呢。 于是我踩上他的肩，爬上墙的顶端，等他爬进学校接住我。 我，罗霈帆，生平第一次爬墙和与家人之外的拥抱就这么献给了一个初次见面的学长。 然后这个学长在接住我的时候还对我说:「学妹你比想像中还轻呢。」 我到底该哭还是笑? 「对了学妹，你叫什么名字?」他拍拍身上的灰尘。 「罗霈帆，雨部的霈，帆船的帆。」我答。 「很特别的名字呢。」我真的很喜欢他的笑容。只有笑容。「我们现在进不去礼堂，不如就带你在学校晃晃，熟悉一下环境吧?」 「嗯，好。」我微微一笑。 于是学长带我去看了学校最美的告白圣地—月老树。 据说在这里告白，月老就会保佑他们，而且还会告白成功。 不过宇豪学长的说法是:「才怪，我都不知道在这棵树下拒绝过多少人了。」 我只能说，人帅真好。 和宇豪学长逛完校园，开学典礼也差不多结束了。 「学妹，开学典礼要结束了。我要先回教室囉!」他露齿一笑。 「好，学长再见。」我勾勾唇角。 「啊!差点忘了!」临走前，他好像又想起什么似的，跑回我面前，「学妹你哪班的?」 「103，美术班。」我说，「学长你呢?」 「202，体育班。」他突然揉揉我的头顶，道:「高一美术班的霈帆学妹，你很可爱。掰啦!」 语毕，他转身跑开，留我愣在原地。 他刚刚说我……很可爱吗? 那一刻，我的心好像有什么，颤了一下。 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吧?! ? 回到教室，看到大家都好端端的坐在位子上，罪恶感不禁油然而生。 「老师，我是罗霈帆。」我先介绍自己，「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你就是罗霈帆啊。」班导看起来很温柔，「算了，今天开学第一天，不跟你们计较，先去找个空位坐吧。」 「谢谢老师。」我的天，我感动到快哭了! 几分鐘后，我们温柔又可爱的班导说要重新调整座位。于是，我被换到窗边那排的倒数第二个。 嗯，从窗户看出去的风景不错，那栋男生挺多的。 欸，等等，我怎么好像看到一个很熟悉的身影? 那个人不会是…… 我用力瞇起眼睛想看清楚，看清楚后，我发现一件事。 那个人是宇豪学长啊! 他和我坐在同样的座位! 此时他也刚好转头看着窗外。 他视力一定很好，不然怎么会一转头就认出我了? 然后，他对我挥挥手。 我也憨憨的对他挥挥手。 这时，我被人从旁边点了点。 我转头，一位大眼睛、皮肤白皙，把头发烫成了内弯的女孩对我灿笑。 「嗨，我是坐你右边的乔瑀凝。」她甜甜一笑。 「喔，你好，我是罗霈帆。」我回以礼貌的微笑。 「你刚才……在看什么啊?」她用娇嗔的声音问。 我想，她的声音应该是本来就是这样吧。 「对面那栋。」我指着窗外。 「那栋四楼的最右边三间是体育班喔。」我觉得这个人，就好像公主一样，「体育班有很多帅哥哦!」 「啊哈哈、真的吗?」本人我刚刚就遇到了一个! 「嗯啊，像校草就是体育班的!」我可以看见她眼睛在冒爱心。 「校草?」不会这么刚好吧? 「咦?霈帆不知道吗?」她瞪大双眼，「就是高二体育班的林宇豪学长啊!」 「才怪，我都不知道在这棵树下拒绝过多少人了。」 学长之前说的话驀地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也是，这挺正常的。 像他就让我在那一刻理解了什么是一见钟情。 「原来是他啊。」 「咦?」她站起来走到我的桌子旁边，「从你的位子看过去……那班不就是高二体育班吗?」 「好像是吧。」我笑了笑。 「哇!真羡慕霈帆你欸!」她惊呼，「运气好的话，也许能看到宇豪学长!下次你若有看到他，要通知我一声喔!」 呃，其实我刚才已经看到了。 「好。」我允诺，「你很喜欢宇豪学长?」 「当然!」乔瑀凝点头如捣蒜，「暑假来报到时，他是志工。那时我自己一个人，所以他就带着我。大概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吧。」 「原来如此……」林宇豪，你罪孽深重啊。 第二章 02 翌日。上课。 我无聊的望着窗外。 突然，一架纸飞机从对面飞进来，落在我的脚边。 我捡起那架纸飞机，然后将它打开来看。映入眼帘的是一行文字:「0987-000-888，你打打看。林宇豪。」 这人真的是…… 虽然百般不愿意，但我还是拿起手机，拨了那串号码。 拨出去后，我看见对面的宇豪学长拿起手机，在萤幕上输入了什么。 不久后，一条来自宇豪学长的讯息跳出来:「学妹也把我加入联络人吧!这样我们以后上课就可以聊天了。」待我把宇豪学长加入联络人之后，下课鐘正好响起。 「欸霈帆，你刚才上课的时候为什么一直对着手机傻笑啊?」耳边响起乔瑀凝的声音。 「咦?我傻笑?」真的假的啊?太恐怖了吧我…… 「对啊，而且还一直望着窗外……」她贼贼的笑，「在想男朋友吗?」 「怎么可能，我还单身好吗?」男朋友这种生物我才没有呢! 「那不然是什么?」乔瑀凝一脸兴致勃勃。 「呃……」总不能告诉她是宇豪学长吧?「朋友传了个笑话给我，很好笑。」 「真的啊?是什么?我想听!」靠…… 于是我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一个最近听到的笑话，然后说给她听。 ? 下午第二节上课，放在口袋的手机震了一下。我把它拿出来查看，原来是宇豪学长传来的。这傢伙说他想聊天，我问他要聊什么，他说听说高一美术班有个很正的学妹，姓乔。 姓乔? 我们班姓乔的也就只有乔瑀凝而已。 「乔瑀凝吗?」我问。他绝对不知道，我正在想着他会不会是对乔瑀凝…… 「好像是吧!」 「她就坐在我旁边喔。」 「从我这里只看得到你啦!」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句话的我心中有一股暖流流过。 我往窗外看，果真看到学长在窗边探头探脑的，那模样令我不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罗霈帆?」讲台上的老师朝我投来困惑的表情。 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啦…… 「抱歉老师，没事。」我敷衍的笑了笑。 「没事的话，我们继续上课!」待老师拿起粉笔转身，我才拿起手机回覆学长。 「不然，你等等下课来看?」我提出建议。 「这方法不错，我等一下就过去!」 我没有再回覆，只是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也许，我要撮合一对情侣了呢。 帮一把自己的好朋友也不错，是吧? 反正不用想也知道，我和林宇豪绝对不可能。 ? 下课。 「罗霈帆，外找!」有位同学在门外大喊。 我放下手中的画笔，往教室外看，看见宇豪学长在外面对我灿笑。 对，就是这个笑容，我超爱! 停停停! 罗霈帆，不要再耍花痴了，他也许是你闺密未来的男友啊! 我拍拍脸颊起身，走到宇豪学长面前。 「学妹，你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他弯下身子凑近我，近到我觉得这个距离很犯规很犯规，而且这里是走廊啊啊啊! 「没有啦。」我赶紧后退一步，「你不是要看乔瑀凝吗?」 「噢，对，我是来看正妹的!」他拍了一下手，「她在哪?」 「在里面那里。」我指指乔瑀凝的座位，发现她正往我们这里看过来。 算了，等一下再跟她解释我其实认识宇豪学长的事好了。 于是我别开视线，然后对学长说:「如何?」 学长扬起大大的笑容:「她超正的欸!」 「是喔。」我撑起苦涩的笑，「你喜欢就好，要她的联络方式吗?」 「咦?可以吗?」 「你等等喔，我帮你叫她。」我装出一副很开心的样子，然后往教室大喊乔瑀凝的名字。 乔瑀凝经过我身边时，还对我说了谢谢。 我想她应该不会介意我没告诉她我早就认识学长的事了吧? 「你们慢慢聊，我先进去了。」除了避免自己当大电灯泡之外，还要保护自己，不要让自己的心那么痛。 罗霈帆，你做了一件好事。很好。 看着宇豪学长难得的害羞神情和乔瑀凝甜美的笑容，我真的深深认为，只有美女才能配帅哥。 像我这样的女孩，学长才不会喜欢呢。 放学时分，我自己一个人踩着缓慢的步伐走在回家的路上。 「学妹!」这个声音是…… 「学长?」我困惑，「你不是骑脚踏车吗?」 「今天用走的啊。」宇豪学长走到我旁边。 「是喔。」我想起乔瑀凝，便问:「你觉得瑀凝怎么样?」 「她很漂亮，个性也很不错，我和她也很谈得来，我们很快就成了好朋友喔。」他绝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笑容有多温柔，「而且，她是我喜欢的类型。」 「所以学长你喜欢她吗?」我提出疑问。 「还不太算喜欢，应该是有好感吧!」他脸上浮现了难得的緋红，很显然他一定是对乔瑀凝一见钟情了，「这一切都要谢谢霈帆你，我正想说我眼光那么高，会不会一辈子交不到女朋友?」 这世界真奇妙。 「你真的很不要脸!」我佯装生气的推他一下。 也是，其实我们只要维持这样的关係就好了。 反正，我也只是癩蛤蟆想吃天鹅肉，想都别想了。 「学妹，我带你去个地方。如果你没赶时间的话。 「咦?好啊。」我有些好奇。 走着走着，他居然带着我走到了我家对面的画廊! 这间画廊是在我小六的时候开张的，生意一直都不错。黑色的建筑物上有着用金色灯光写上的店名:「觅觅」。因为喜欢画画，所以我只要心情不好或是有空的时候都会来，老闆到后来都认识我了! 「学长，这间画廊我常来喔。」我指着我家，「我家就在那里而已。」 「真的假的?」他惊呼，「我家在隔壁巷子。原来我们住那么近!那以后我们一起回家好了!」 我欣喜的点头。 我想不论是哪个女孩知道自己和喜欢的人住那么近，都会欣喜若狂吧! 于是我踏着轻快的脚步，和学长一起踏入画廊。 今天只有老闆娘在，她亲切的向我打招呼:「嗨，小帆!好久没来了!咦?宇豪也在啊?你们认识?」 「是啊。」宇豪学长轻笑，「她是我学妹。」 「我还正想说我们宇豪眼光那么高，到现在都没交过女朋友，要介绍霈帆给你认识呢!」 「她是很可爱没错啦。」宇豪学长摸摸我的头。 我在心里真的超想翻白眼的…… 明明就对乔瑀凝…… 我心里特不平衡啊! 和老闆娘聊完天之后，我们就开始参观了。 其实升上国三之后，我就很少来了。今天回来，发现多了很多不一样的作品。 「学妹，你看这幅画。」宇豪学长拉拉我的衣袖，要我跟他过去看。 那是一束满天星，紫色的。是很美的淡紫色。 看起来像是直接把一束满天星放进去，但其实那是用画的。 老闆说那是他店里唯一的非卖品，很多客人想用高价买下，但老闆都拒绝了。 「这画得好像真的!」宇豪学长很兴奋。 「哈哈那当然，因为是我画的啊!」我扬起微笑。 「咦?真的假的?!」他露出那我超爱的笑容，「真厉害，不愧是美术班的!下次也画张图送我吧!」 一直到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我们才从画廊走出来。 「啊!看了那么多画，有种心灵被洗涤了一番的感觉!」学长伸了个懒腰。 「就是说啊。」我唇角微勾，「所以我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来，逛完一轮，所有的烦恼都消失了!」 「好啦，今天真的很谢谢你陪我来，下次有空再一起来喔!明天见!」他笑了，很温暖的笑。 「嗯，学长再见!」我朝他挥挥手，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 一见钟情也是一件很奇妙的事。 以前，我压根儿不相信这种东西，一直到我遇见了他，才体认到一见钟情的威力。而我也见证了他和自己闺密的。 一见钟情。 呵呵。 第三章 03 两个星期之后，发生了一件轰动全校的事。 「欸你知道吗?校草和高一的一个正妹在交往!」 知道啊。 「真的假的啊?!」 真的。 「对啊，照片都出来了!你看，这女的真的超正!」 是很正没错啦…… 「咦?这不是高一美术班那个即将成为校花的乔瑀凝吗?」 即将成为校花?!哇靠，真的假的啊? 「好像吧!人美名字也美!虽然我是宇豪的忠实粉丝，但看到他和正妹交往，我也心甘情愿!」 讲得好像很伟大的样子。 嗯，请忽略我心中的小小os，反正啊，这件事就是— 宇豪学长和乔瑀凝开始交往了。 我一点都不意外。真的。 一见钟情嘛，迟早都会在一起的。 说实在的，我一点都不难过。才怪。 我难过得快死掉了。 那晚，宇豪学长打电话给我，说他今天跟乔瑀凝告白，成功了喔而且不是在月老树下。还有谢谢我让他遇见了瑀凝这样的女孩之类的......总之，我一个字也听不去，所以只淡淡的应了声就把电话掛掉。几分鐘后乔瑀凝也传了讯息给我说刚才宇豪学长和她告白然后她答应了好开心谢谢我之类的废话。我也很敷衍的回了「恭喜」之后，把手机关机。 老天也在这时下起了大雨，像是在为我的失恋难过一样。 真讽刺。 ? 那天之后，我刻意避开宇豪学长，上课时都把手机关机，也不往窗外看，连原本说好的一起回家都变成我自己一个人走。至于乔瑀凝，我对她也是超级敷衍，反正她下课也不会来找我，因为她男友会来找她啊! 「那是你自己什么都不说，跟我应该没关係吧?」 那人的话又在脑中浮现。 不会的。 这次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好心都会有好报的，不是吗? 这次的情况不同啊! 我们都长大了。 可我又怎么知道，今天放学回家时，我会遇到她…… ? 放学时，我走了另一条路回家。 拜託，我才不想被某林某宇某豪遇见! 经过转角的超商时，我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我抓紧书包背带，不会的，一定是我看错了。 于是我加快脚步，不料那人却叫住了我。 我只好停下，回头:「有事吗?」 「有。」她朝我走来，「找个地方聊吧?」 「我没空。」我冷冷的说。 「我跟他分手了。」她顿了顿，「我想我需要找你聊聊。」 「为什么是我?」 「这和你有关啊。」她一副理所当然，「不然找你干嘛?」 「转角咖啡厅。」我说。 ? 我喝着卡布奇诺，看着眼前的女孩。 她有一头烫了微捲的长发，戴了棕色的隐眼，小小的瓜子脸，珠光的薄唇。她不高，但身材不错，给人一种甜甜的感觉，就像乔瑀凝那样。 她是游诗羽，我国中时期的闺密。 那时，我和她都喜欢班上的班草。但是我喜欢班草，只有我知道。 有天，她对我说，是时候让班草知道她的心意了。那天是二月十四号情人节，我记得清清楚楚。 我说，也是，我都那么努力撮合你们，生米也该煮成熟饭了吧? 嘴上这样开玩笑，只是想掩饰自己内心的酸楚罢了。 我为了撮合他们，平时不知使了多少千方百计。 就算，就算我的心很痛很痛。 「罗霈帆。」游诗羽把头发扎成俐落的丸子头，「你知道分手的原因是什么吗?」 「是什么?」 她啜了一口可可，道:「他发现他从头到尾喜欢的，都是你。」 「怎么可能!」我有些震惊。 「骗你干嘛?」她叹了一口气，「所以我今天来找你，是要代替他来告诉你，能不能和他重新来过?」 那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你觉得有可能吗?」我摆摆手，「很多事情啊，一旦错过了，就再也挽回不了了。再说，我现在也有喜欢的人了。」 「其实我也这么认为。」游诗羽哂笑，「我之所以会来，是因为我喜欢他，希望他能拥有自己想要的幸福。看来，他也错过了呢。」 「也许吧。」我嘴角微弯，「麻烦你代我转告他，他值得更好的。」 「好。」她点头应允。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游诗羽才说:「对不起，之前说了那些话伤了你。我不奢求你的原谅或是我们和好，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真的很抱歉。」 嗯。 我早就不生气了，其实，我可以原谅她的。 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人很好的喔。 「游诗羽。」我装出一脸严肃的样子，「你认识我那么久，我真是那种心胸狭隘的人?」 「霈帆?」她眼眶泛红，跳起来抱住我，「我真不敢相信你会原谅我!之前真的很抱歉，对不起……」 「好了，瞧你哭成什么样子了。」我笑骂，然后抽了几张面纸给她。 道别前，我们互留了联络方式。 顿时觉得心中似乎舒坦了些。 第四章 04 一转眼，期中考也来临了。 仔细算算，我也很久没见到宇豪学长了呢。 他虽然下课会来找乔瑀凝，但其实我下课都在睡觉…… 不过这样也好。 白痴才会想被闪。而且还是自己喜欢的人。 「霈帆，国文写得如何?」一收完考卷，乔瑀凝立刻转过头来问我。 「普普通通。」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乔瑀凝一看就是那种成绩很好的人! 「我都不会写欸呜呜。」来了!成绩好的人都会这样说。 所以，我选择微笑带过。最敷衍的那种。 然后，宇豪学长来了。 而且这次他不找乔瑀凝，他找我。 干。 找我干嘛啊? 我偷偷翻了个白眼，不情愿地走了出去。 「学长找我有事?」我冷冷的说。 「为什么躲我?」很好，直接切入正题不囉嗦! 「我没有喔。」这时就要极力否认，还要提醒他我很贴心，「我只是不想打扰你和瑀凝而已。没有一对情侣会喜欢电灯泡，不是吗?」 被我这样一说，他有些怒了:「霈帆，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说话要那么酸，可是能不能不要冷落我?这样我很难受!」 呵。 那你知不知道我比你更难受! 看着你和乔瑀凝甜甜蜜蜜的在交往，我有比较好过吗? 我还要拚命压抑住自己对你不断膨胀的喜欢，装出乐见其成的样子，暗恋真的很痛很苦! 早知道当初就告诉你，我们班没有人姓乔…… 所以，你— 「想都别想。」丢下这句话，我强忍着泪水，转身走回教室。 搞砸了。 这一切的一切， 都毁了。 因为我。 坐回自己的座位，乔瑀凝跑来问我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学长看起来好激动…… 他妈的，没看到老娘现在脸很臭很不爽? 所以我告诉她:「关你屁事!」 下一秒，她哭了。 对，没错。 而且是惊天动地的那种。 靠，要哭的人是我才对吧! 班上同学个个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我更不爽了，直接吼她:「乔瑀凝，你发什么神经?这是有什么好哭的?我也有我的隐私，有自己的事要处理，干嘛一定要告诉你?」 全班都安静了下来。 包括乔瑀凝。 大概是没看过我发这么大的脾气吧。 过了几秒，乔瑀凝站了起来，对我说:「我以为朋友之间是没有秘密的看。看来，我错了。」 语毕，她头也不回的走出教室。 隔天一踏进教室，全班都转过头来看我。 但不包括乔瑀凝 甲同学(对就是之前的那个甲同学)率先开口:「罗霈帆，你居然抢别人的男朋友!」 wtf……?!我才不会做这种没品的事呢。 懒得跟他们争，我逕自走到自己的座位。 此时，乙同学又说了:「你根本配不上宇豪学长，我要是瑀凝，我早就赏你巴掌了。」 关我屁……欸?!等一下，她刚刚说宇豪学长?瑀凝? 我好像有点头绪了，于是我问乙同学:「你在说什么?」 「你还想装死?」丙同学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指着我的鼻子骂:「你，为了宇豪学长，费尽心机和瑀凝做朋友打好关係，让她信任你，待时机成熟后，再把宇豪学长抢过来!」 我的天，这是从哪听来的啊? 首先，一开始就是她先来找我的。我才没有费尽心机! 第二，讲得好像他们一开始就在交往一样，我呸!他们会认识会交往都是因为我! 第三，我什么时候抢了宇豪学长?!作梦梦到?她和林宇豪现在还是在交往! 想说的有这么多，但我认为甲乙丙那三个八婆一定听不懂，所以我嘴角上扬，问她们:「既然你们这样认为，我再多做解释也没有用，那就随你们怎么想吧!不过，我想先问你们几个问题。」 「问就问啊!」丙大声的说。从头到尾最激动的就是她了，铁定是林宇豪的铁粉! 「第一，依照乔小姐的个性，只要分手，她必定会po文讨拍拍，而且他们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只要一分手，就一定有人会在学校传，但是，你们有听到任何关于乔小姐和学长分手的消息吗?」 「没有。」 「所以你们觉得我抢她男友?」我瞄了一眼乔瑀凝。她在玩她的手指。她只要一心虚就会出现这个动作。 「不是啊!」丙又激动了起来，「学长也可以在不分手的情况下……」 「哦?」我打断她，「作为学长的铁粉，你这样怀疑他?!」 我还特别强调了「铁粉」两字。 「那你还觉得我抢她男友吗?」我指指乔瑀凝，「如果你还这样认为，请洽乔瑀凝乔小姐。」 「可是，你抢走宇豪学长的事，就是瑀凝哭着告诉我们的……」乙弱弱的说。 听到这句话，我顿时怒火中烧。 啊不就很会演?那么会演干嘛不去读艺校，跟人家来读什么美术班啊? 「乔瑀凝?」我提高音量，「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凭空捏造一件我从未做过的事?」 「你没有吗?」乔瑀凝的语气冷冰冰的，「昨天他来找你后，回家时我们大吵了一架，而且是因为你!」 因为我? 「呵。」我冷笑，「就因为这样?你还真是过河拆桥，也不想想当初是因为谁你们才会认识!」 接着，我拿起手机走出教室，传了讯息给林宇豪约他见面，然后前往约定地点。 他一来，就对我说:「我都知道了。」 原来有好心人把方才发生的事录起来传给他了。 「嗯。」我随便应了声。 「找我来干嘛?」他掛着微笑，在我身边坐下。 「你和乔瑀凝……真的吵架了?」我小心翼翼的问。 「嗯，是啊。」 「是因为我吗?」我抿了抿嘴唇。 「霈帆，不要这样想。」像是看出我的不安似的，学长柔声安抚我，「不是因为你，是我发现我太宠瑀凝了。我就是什么都依她，任她为所欲为，然后我又去找了你，令她大吃飞醋，她才会这样说你。」 「对不起，之前那样对你……」我好想哭。 「没关係啦，反而是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能帮你。」学长将大手覆上我的。 「你……」我赶紧将手收回，转移话题，「不去安抚一下瑀凝吗?」 「不了。」他摇摇头，「让她冷静一下吧。」 「你还是去一下比较好吧......?这种时候男朋友就是该出现啊!」我不想让宇豪学长继续留在这里，因为，我快控制不住我的眼泪了。 「你自己不也一样吗……?」我好像听到宇豪学长这样说，但不是很清楚。 「学长，你刚才说了什么吗?」我问。 「啊啊，没事。那我去找瑀凝囉。」学长站起来，揉揉我的头发，对我说:「有时候，你也该学会自私点啊。」 「咦?」我困惑。 学长只是给了我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然后转身离开。 接着，我的眼泪溃堤。 我当然也想，学着自私一点啊…… 第五章 05 现在是高二下。 今天是宇豪学长的毕业典礼。 依照惯例，我们这届高二的都要参加。 一到学校，我就看到乔瑀凝和宇豪学长在不远处。 在那次事件之后，我和乔瑀凝彻底闹翻了，但离奇的是，她和学长居然没有分手。 我以为他们会分手的说……明明学长那时候那么生气。 也许，爱情还是比友情来得重要吧。 我走着走着，在要经过宇豪学长的班上前，听到了乔瑀凝的哭声。 我赶紧停下脚步，躲起来偷听。 我知道偷听不好，但我就是好奇嘛。 「你不要再胡闹了，跟你在一起很累。我都要毕业了，你放过我吧!」这是宇豪学长的声音。 「到底为什么!我们并没有不适合啊!刚开始我们明明很聊得来!」乔瑀凝用哭腔说着。 「那只是刚开始啊!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太顺着你，才会让你无所欲为，甚至伤害霈帆，霈帆也是我很要好的朋友，不能因为你是我女友，就随便伤害别人啊!」我?都过那么久了，宇豪学长还掛念着那件事? 「那是因为我嫉妒她!我嫉妒她先认识你，跟你比较好!」 「呵。」学长冷笑，「原来你一开始就看她不爽了，那何必假惺惺还要跟她做朋友?!你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她啊!霈帆交到你这种朋友真是她运气不好!乔瑀凝，原来你是这种人，我现在跟你分手只是刚好而已!」 「林宇豪……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乔瑀凝要崩溃了，「你这根本是喜欢罗霈帆吧!」 听到这句话，我心中震了震。 更糟糕的是，我还有点期待答案。 罗霈帆，你真糟糕。 「对，我喜欢罗霈帆，这样你满意了吧?」学长再也受不了的大吼。 「好，那我们分手!」乔瑀凝也乾脆，听到学长说喜欢我就分手。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我开心地跑回教室。 但回到教室后，我又开始想，若学长和乔瑀凝说喜欢我只是为了让她愿意分手，这样我不就只是个幌子，而他也不是真正的喜欢我。 嗯，这个答案满有可能的。 等吧。 等学长来跟我告白好了。 一整天我的心都感觉飘飘的。 但一直到最后，学长都没有来向我告白。 果然，是幌子啊。 罗霈帆，你真的是白痴。 ? 后来的一切，看似什么都没变，却其实什么都变了。 例如， 乔瑀凝转学了。 我和宇豪学长再也没有联络过。 我好想你，学长。 你现在过得好吗? 听说你申请到了波士顿大学，那一定很不简单吧? 所以这就代表，你要去美国读书，要离开我们了。 希望你在美国、在新学校可以过得很好。 加油。 是说我呢，也考上了辅仁大学的美术系。 我一直很想读美术系。 达成梦想的感觉真的好开心。 我爸妈为了奖励我，还带我去了英国。 我最想去的国家。 就算是这样，我也好想与学长再见一面。 第六章 06 暑假的第二个月，久没连系的宇豪学长突然打了电话给我。 「喂?」我有些疑惑的接起电话。 「霈帆吗?我是林宇豪。」 「学长，有什么事吗?」 「你应该有听说……我要去美国的事吧?」 「有啊，怎么了?」 「我后天就要出发了，在那之前，我想跟你见个面。」 什么?!他要找我? 真的假的?! 我压抑住快叫出来的心情，用有些颤抖的声音问:「好啊，什么时候?」 「呃，明天可以吗?中午一起吃个饭如何?」 「可以啊!」我语调轻快，「约哪里?」 「学校附近那间简餐好了。十一点半校门口见?」 「ok!那就到时候见了。」 然后我将电话掛断。 天啊!我不是在作梦吧! 他约我出去耶!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事，但我一定要好好打扮才可以! 对我就是一个如此少女的人。 于是我从床上坐起，打开衣柜寻找适合出门的衣服。 找了半天只找到一件淡粉色的短裙。 我的天。 算了，这件也是可以吧? 上面再穿一件可爱的t恤就好了。 到了隔天中午，我很准时的十一点半出现在校门口。 没想到宇豪学长已经到了。 哎呀呀，加分加分! 「嗨学长，等很久了吗?」天啊我怎么可以这么做作。 「不会，我也是刚到而已。」宇豪学长笑笑，「那我们走吧?」 我点点头，走在学长旁边。 到了简餐店。 点餐完毕后，我决定首先切入正题。 「学长今天找我出来有什么事?」我喝了一口水。 「我和瑀凝已经分手了。」他平静的开口。 喔我知道啊，但你选的时间点也太怪了吧?! 明明分很久了，却到现在才选择告诉我? 「咦?真的吗?」我真的好做作。 「嗯。是我提的。」学长搔搔头，「对于她之前伤害你的事，我果然还是耿耿于怀。毕竟也是因为我的关係，她才会嫉妒你。她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你，却还是跟你当好朋友，这种事我真的看不下去。」 「原来是这样啊……」虽然早就知道了，但再听到一次还是觉得心有点刺痛。 「在那之后，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和你联络对吧?」 「嗯。」 「其实那段时间，我一直在想，到底为什么我一直放不下你?其实你被乔瑀凝伤害，我大可以装作没有我的事，继续和她交往。但在我发现之后，已经不是这样了。我对你的在意，已经超越了友情，也超越了学长对学妹的感情。」学长喝了一口水，「那叫做喜欢。我喜欢你，霈帆。」 不……不会吧! 他刚刚说喜欢我? 真的假的? 我有这么幸运?! 我瞪大眼睛，一时做不出反应。 「也许现在跟你说，已经太迟了吧……?毕竟我后天就要去美国了。」学长有些感伤的笑了。 「不不不学长!」我激动的说，顿时整间餐厅的人都朝我们的方向看过来。学长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天啊，好丢脸。 「学长!我也……也喜欢你!」我的脸现在一定超级无敌红。 语毕，我感觉到学长笑了。 笑得很开心。 是我从来没看过的那种开心笑容。 「那么霈帆，我们交往吧。」眼前闪耀的大男孩笑着对我说出这句话。 「嗯。」我用力的点头。 也不管饭还没吃完，我就牵起男孩的手，踏上名为幸福的旅程。 我以为，幸福很简单。 没想到，现实告诉我们， 才不是这样。 ? 六年后。「念念」画廊。 大学毕业后，我在觅觅画廊附近也开了一间画廊，算是完成自己的梦想。 这个途中，我认识了同样喜欢画画的大一生小妘，所以请她来画廊当工读生，等她大学毕业之后，就可以成为正职人员。 这么多年了，宇豪还在美国。 这几年我们谈的虽是远距离恋爱，却也克服了距离的障碍，没有分手，很顺利。 明天他就要回台湾了。 这幅画是我要送给他的。 剩下最后的一点点，今天要画完才行。 我甩甩头，努力将刚才乔瑀凝那不速之客的话从脑中甩开。 我不是不担心，我只是相信宇豪不会劈腿。 乔瑀凝只是嫉妒。 我提起画笔，继续在画布上作画。 过了莫约一小时，我终于把这幅画完成了。 等宇豪明天来画廊时，我要亲手交给他。 一想到他，我就不自觉的扬起了幸福的微笑。 好期待宇豪快点回来喔。 真的超想他的。 第七章 07 隔天，我起了个大早。 打开手机，还没有宇豪的讯息传来。 可能还没到吧。 他说他在台湾时间9:00才会到机场。 所以我先煎了颗蛋，然后打开电视。 却发现了一个令我不得不注意的头条消息。 快讯:「x航ooo机在洛杉磯转机飞往台湾的航程坠机!从波士顿出发时一切无异常，原因还有待查明。」 那个航空公司是宇豪搭的没错….. 但也许不是宇豪那台，有可能是别台…… 没错，罗霈帆，没事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这时，又跑出一条消息。 「x航坠机最新消息:全机乘客加机组人员共200人，目前确定118人罹难，32重伤，10人轻伤，其馀有待观察。」 好了罗霈帆，不要再看了。 我将电视关掉，然后随便抓了件外套前往画廊。 现在时间是九点十五分。 宇豪不会有事的。 我相信他已经踏上台湾的地面了。 我脑袋好乱好乱。 我发了讯息给他。 「宇豪，你下飞机了吗?」 他没有回应。 应该是还没有看到吧。 ? 十二点了。 他还是没有来。 我打开画廊的电视。 又是有关坠机事件的最新消息。 x航坠机:已查出是因为天气恶劣仍然飞行，再加上机组人员失误，才会酿成此悲剧。 x航坠机最新消息:x航发言人表示官方会行赔偿动作。更多资讯请上lt;a href=&lt;a href=<a href=" target="_blank"> target=_blank&gt;<a href=" target="_blank"> target=_blank class=linkcontentgt;&lt;a href=<a href=" target="_blank"> target=_blank&gt;<a href=" target="_blank"> 下午三点。 我好饿。 我今天一整天只吃了一颗蛋。 传过去给宇豪的讯息他通通没有回覆。 小妘不知道已经上来关心我几次了。 宇豪也还没有来。 连他要来的消息都没有。 他一定是要给我惊喜，所以才弄那么久。 我觉得四周一片天旋地转。 我已经听新闻听了一整天了。 x航坠机罹难者名单: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林宇豪xxxxxxxx…… 骗人的…… 一定是同名同姓！ 一定是的。 绝对不是那个林宇豪。 不是我爱着的那个。 这时，小妘用力的打开门。 「霈帆姐！」小妘气喘吁吁，「有你的电话！」 我双手无力的接过电话，电话里传来陌生的声音：「请问是林宇豪先生的家属吗？」 「我是他女朋友。」 「我很遗憾，林先生在x航坠机事件中不幸罹难，航空公司那边会初步赔偿七千万元，至于遗体，您想要怎么处理？」 我想都没想就报出了宇豪老家的地址。 掛掉电话后，我的眼泪也跟着夺眶而出。 林宇豪，怎么偏偏就是你？ 你就不能当个幸运一点的人吗？ 「我回台湾之后，你一定要盛大的欢迎我喔！」 好啊，可是你没回来啊！ 「霈帆，等我回国，我们就结婚。」 我等了，结果你没回来。 「霈帆姐，你还好吗？」小妘关心的问。 「我一点都不好。」我用哭腔说，「他凭什么就这样离开？！那么多年没有见面，带给我的却是他的死讯？」 小妘轻轻抱住我。 「林宇豪，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等了那么久那么久……早知道之前就先飞去波士顿找你了！」我再也克制不了的开始大哭。 把我对他的想、对他的念、对他的爱全部哭出来。 林宇豪，你等着。 我二话不说衝出去，拿了车钥匙就打开车门。 目的地，林宇豪家。 ? 我将车缓缓停在宇豪家门口。 我看见了眼睛很肿的伯母还有眼眶红红的伯父。 还有。一个长长的木箱。 林宇豪，你在那里对吧？ 「伯父、伯母。」我向他们打了招呼。 「霈帆！」伯母一看到我就抱住我。 不用言语就可以传达的。 无止尽的，伤心和难过。 「伯母，宇豪他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我们呢？对不对？」我的泪水又涌了上来。 「是啊！宇豪不乖，没有顾好我们！」伯母也哭得唏哩哗啦。 那晚，我梦到了宇豪。 梦中，他对我说：「霈帆对不起，原谅我的离开，我爱你。很爱很爱。所以要好好活下去喔。连我的份一起。加油。」然后他吻了我。 醒来之后，我的眼眶是湿的。 「我也很爱你。」我摸着自己的唇，轻轻的笑了。 那温度，好真实，好温暖。 三天之后，我又梦见了宇豪。 他对我说：「霈帆，我想要永远待在一个离太阳很近很近的地方。这样我才能一直想起，像阳光一样灿烂的你。不准再为了我哭囉。不然我也会很难过的！还有，不要一直掛念我了，要振作起来，好好寻找新的幸福！但我准许你偶尔想起我，哈哈。霈帆，我爱你。」然后他在我的脸颊上轻吻了一记。 这次醒来，我的眼眶又更湿了。 林宇豪，你真的捨得我去爱别人吗？ 我好像还没有告诉你，你是我的初恋。 过了两天，我又梦到了宇豪。 这次他说的是：「霈帆，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我还有好多事情想和你一起完成，但都没有办法。对不起，最后我还是给不了你一辈子的幸福。但我相信，我们之间的缘分很深、因为月老他告诉我，我们之间的红线很粗很紧。所以下辈子，我们不要当恋人了，当家人吧！当家人才可以在一起比较久、可以早点相遇。最后的，我爱你，霈帆。」 这次，我感觉到了有人在我半梦半醒之中吻了我。 是你吧，宇豪。 在那之后，我再也没有梦过他了。 第八章 08 一年后。 宇豪离开我们已经一年了。 现在我和伯父伯母正在前往宇豪的长眠之处的路上。 我们选了一座高山当作埋葬他的地方。 最靠近太阳，是吧？ 过了一年，我还没找到新的幸福。 我还是很爱他。 爬上这座高山，我们来到了宇豪的坟前。 我双手合十，双眼紧闭。 「嗨宇豪，我是霈帆。我来看你了。很快的，一年就这样过去了呢。你现在过得好吗?应该还是过得很快乐吧!没有你的生活真的有点难过呢。不过你放心，我还是会继续当那个阳光般闪耀的罗霈帆，让你不要担心。不过目前的我，大概还是没办法寻找新的幸福吧，哈哈。我爱你，宇豪。」 再次打开双眼，眼眶已经十分湿润了。 我还是好想你。 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面纸压压眼眶四周，然后跟着伯父伯母下山。 这辈子，是短暂的情人。 下辈子，希望我们真的能成为永远的家人。 我爱你。 全文完 ----------------------------------我是分隔线------------------------------------------------ 下週将会更新番外篇，敬请期待! 番外篇 番外allabout乔瑀凝。 她刚刚离开念念画廊。 念念。 她在心里反覆唸着这个名字。 笑死了，这什么彆扭的名字啊。念念。 亏你还想得出来啊，罗霈帆。 不过装潢得倒是还不错。 听说宇豪学长坠机罹难了。 很好，这一切都在我的安排当中。她心想。 乔瑀凝开心的不得了。 「我得不到，你罗霈帆也别想要。」 她故意动用关係让那架飞机失事坠机，这样她才得以满足。 毕竟当年，学长是因为罗霈帆才跟她分手的嘛。 对乔瑀凝来说，这样只是刚好而已。 只是。刚好。 正当她正开心时，一不小心撞上了一名男子。 「小姐，你还好吧?」温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乔瑀凝一抬头，心想:「不得了了，极品帅哥啊!」 眼前这名男孩，有着十分立体的五官，单眼皮，薄唇。 这些特点全都命中了她的红心! 「不会吧，莫非这就是…..一见钟情?!」乔瑀凝在心里大叫。 「小姐，小姐?」那名男人关心的看着她。 「噢!我没事!」她赶紧摆摆手爬起来。 「啊!」男人忽然大叫，「这位小姐，请问贵姓?」 「我姓乔。」搭訕吗??? 「你是否有兴趣担任我们公司的模特儿?你正好符合我们要寻找的条件!」男人很开心的笑了，并递上名片，「啊，敝姓杨，杨奕凯，是aamp;l.w.的企划总经理。」 「可以啊!没问题!」她认定了这个杨奕凯，是她的菜! 「好，那我们之后再电话联络!我还有事，先走了!」男人对她挥挥手，转身离开了。 「我的幸福，又来了!」她在路上不顾路人的眼光大叫。 然而，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后记 嗨，大家好，我是柔依! 又一次的，我写了好多字啊xd 要不断的超越自己嘛，哈哈。 我必须说一件事。 霈帆的父母其实就是上一部作品《寧夏》的罗宥寧和夏靖栩! 我一直很想找机会写进去，但是就找不到地方写，所以只好在后记告诉大家了(虽然这好像不是很重要xd) 接着，乔瑀凝就是曾在《约定》出现的存在感超低女二。 我一直很想写有关于她的故事，但她天生女二命，到了《约定以前》虽然戏分比较多，但依旧是女二呢……没办法，她真的太坏心惹!连柔依自己都写到很生气gt;lt;但我总有一种感觉。 不是我要她坏，好像这个性原本就属于她。 有点是她自己发展下去的那种感觉。 真是特别呢。 再来说说书名好了。 书名其实有两个意思，一个是《约定》以前的故事(好随便的感觉ww) 另一个是在约定之前，宇豪却先离开了霈帆。 其实一开始我想书名的出发点是第一个。 但写着写着，第二个原因就自己跑出来了哈哈。 第一次尝试写悲剧，不知道大家觉得怎么样呢? 其实在后面写霈帆的梦境时，我自己写到哭了(掩面gt;///lt;) 嗯，我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呢哈哈哈。 你们没哭的话我就糗了qq 好啦，又再次说了好多废话呢owo 总之，我们下次见囉! 柔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