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 Chapter1重逢 安绒用舌尖将小仆递到嘴边的葡萄卷入口中,齿关细碾,溢了满唇果香。 一滴葡萄汁沿着嘴角流下,滴落在白皙丰盈的胸口处,如玉盘盛了颗紫露,随着她吞咽的动作轻晃着,就要向中间的幽谷滑进去。 正在为她揉肩的少年眼尖,当即倾过身,垂头将那汁水舔舐干净,温热嘴唇还依依不舍地轻啄了片刻,一幅意犹未尽的模样。 安绒颇为受用,她被伺候得舒服了,稍仰起脑袋,五指插入少年发间揉他的头,在他耳侧低喃: “嗯……乖孩子……” 阿竹不动声色,心里却洋洋得意起来,估摸着今晚是有指望爬上阁主的床了。 不过这兴致刚起,便被一声传令给打断了。 安绒仍懒洋洋靠在软榻上,一只腿高高翘起,架在另一只腿上,红裙似焰燎到腿根,春光乍泄。 她随意挥了挥手,“带上来。” 影卫得令,把捆成粽子的青年扔到大殿中央。 声先于人至,只听得一声闷哼,男人脚踝上的铁质锁链砸在石砖上,哗哗响动。 安绒恍若未闻,偏头又叼走一颗剥好皮的葡萄,这颗入口有些微酸,她眉头一拧吐了出来,身旁陪侍的阿云立刻凑上去,张嘴接住果肉。 他也酸得两颊发紧,却咬牙吞咽下去,端起果盘给安绒削梨。 “淫邪毒妇。” 青年嗓子微哑,声音却在针落可闻的大殿上清晰万分,每一个字都浸满了嫌恶与冷意。 安绒终于抬起眸,正眼去瞧那出声的粽子。 “哦?” 她红唇勾起,魅惑蛊人。 那青年被铁锁链捆得动弹不得,清瘦的身体略微蜷缩,破烂的青色衣衫上血迹斑斑,处处皆是尘土泥泞。 狼狈至极。 他青丝散乱,露出半张脸。 是淤泥中,破土而出的一朵莲。 安绒凝眸,瞳孔微缩。 影卫一向察言观色,以为这男人口无遮拦导致她动了怒,二话不说一鞭子朝着青年背脊抽上去。 “啪”的一声,鞭身尚未落在他身上,便被飞出的石子击碎,那凶猛的力道甚至顺着剩下的半截鞭子攀上他小臂,震得他虎口出血,臂骨断裂。 顾不得喊疼,那影卫踉跄着退了两步,一言不发跪在地上直磕响头。 这一切发生得突然,阿竹手下动作一顿,阿云看呆削断了指甲,而青年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眸光微转,却看到一双黑靴出现在眼前。 下颚被两根冰凉的手指掐住,他被迫抬头向上看,对上少女的眼眸。 她眸色浅淡,像蒙了层薄雾,又像冬末将化未化的冰,泛着冷灰的光泽。 她盯着他,神情莫测。 “名字。” 安绒开口问他。 他不答,甚至收回瞪她的目光,嫌恶地看向一旁,躲开她视线。 本想开口讽刺她一两句,却不知怎么吐不出方才的骂语了。 刚刚隔得有些距离,加上他额前发丝散乱遮挡了视线,他只莫约看见软榻上躺了个女子,身边跪坐着两名禁脔。 正是那恶名在外的血隐阁主安绒。 只是现在隔得近了,他方才看清她的面容。 少女生得极美,柳眉翘鼻,唇若红樱,眼尾微微上挑,像只狐似的勾人,声音也不像寻常女子般娇软,带着一点沙哑,含了热气扑在他面上,问他的名字。 像一根毛笔在心上落墨,有些发痒。 淫邪毒妇……如何得如此蛊人的皮相,定是老妖割了少女脸皮贴在自己肉上。 他心下不适,眉心微皱。 而在安绒眼里,他拒她发问,避她视线,给她脸色,显然是厌恶极了她。 安绒忍不住笑了,捏在他下巴上的手加重几分力。 “厉青澜。” 不是问句,是肯定的语气。 青年闻声一僵。 影卫磕了一头的血,此刻总算是有了喘息的空隙,连忙出声应答: “阁主所言正是,这是厉鸿的叁儿子厉青澜,这次风陵之乱唯一的活口,您之前吩咐过,如果遇到厉府的人,便带回来交与您处置……属下办事不力,厉府的活人只剩他了。” 得了肯定的回答,安绒唇角笑意渐深。 “我要的就是他,其他人死活与我何干。” 厉青澜闻言怒极,心底那微妙的感觉瞬间烟消云散。 他冷笑睨她,“我厉府就算只剩我一人,仍是戚国最尊贵的世家,你安绒爬到如今这个位置,也还是一条满身恶臭的丧家之犬罢了……唔……” 话音未落,他被猛踹了一脚,肩膀传来骨碎的声音。 剧烈的疼痛使他向来体弱的身子痉挛起来,他眉心紧皱,仰躺在地上急促的喘息着,而黑靴不紧不慢地移过来,踩在他剧痛的肩上。 安绒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轻轻的笑了。 是他没错。 和当年一模一样的眼神,真是令她怀念。 脚下用力,她听见他痛苦的低吟,心里埋藏了许久的种子,终于在此时破土而生,开出花来。 她笑声疯狂,殿中除了厉青澜,人人皆是噤若寒蝉。 安绒笑够了,停下来,垂眸看他,看脚下痛苦挣扎的男人。 她听到自己轻轻的说: “丧家之犬?” “厉青澜,你错了。” “现在,你是我的狗。” Chapter2当年 安绒被爹打折了双腿扔在集市里的时候,方才六岁。 那个时候她还不叫安绒,没有一个正经姓名,她爹唤她小畜生,街坊里喊她小饿鬼。因为她常常被饿肚子好几天,去周围找邻居讨要残羹冷炙。 正值凛冬腊月,那一日又恰巧下了很大的雪,雪似鹅羽,纷纷扬扬落下来,整个明城银装素裹,美不胜收。 而小饿鬼趴在雪里,几乎冻僵了。 她面色惨白,气若游丝,连抱住自己的力气都没有,胃痛到痉挛,而断掉的双腿早已失去知觉,怕是已经废了。 她在等死,又不想死。 街市上人并不多,也没有人注意到这巷角里的孩子,就算发现了,也没人会救她。 又瘦又小还折了腿的女孩,怕是丢到青楼里都没人起兴致。 雪花落在她睫羽上,轻飘飘的。 有小孩的声音隔着墙传过来。 “澜哥,今日给您瞧个新鲜玩意儿,当当当当!刚从山上抓的雪狐,皮毛又油又滑,您瞧它还扑腾呢,好玩儿吧?” “不过如此。” 回应那小孩的声音也很稚嫩,却端着大人一般成熟的语调,嗓子像含了冰,冷冷的。 他话音刚落,便又传来一个声音:“区区雪狐而已,厉小公子难不成还没见过?来来来看看这个,百年难遇的冰蚕……” “……这个倒还有趣。” 那青衣男孩被众星拱月般围在中间,踱在茫茫的雪中,从巷口经过。 “哟,吓我一跳,这儿怎么有个乞丐?” 有个小孩不小心踩到了小饿鬼的手指,惊叫一声,往后退了两步。 男孩转眸来瞧,就看到巷角里濒死的她。 手指被踩,轻微的痛处刺激得她神绪暂回,勉强抬了抬眼,正好对上男孩的目光。 青衣的小公子裹着厚厚的狐裘,一头长发用玉簪固定在脑后,散开些许遮在鬓边,墨色的发丝愈发衬得他肤色如雪。毛领中露出半张脸,两颗明亮的琥珀瞳子斜斜睨过来,眸光的温度和冰一样。 ……真好看……是富家少爷? ……或许至少能施舍点什么给她…… “……”她张开干裂的唇,想要求救,可是喉咙刺痛无比,她发不出半点声音。 也只是一瞥,男孩便移开了目光,仿佛只是看到了路边一只将死的老鼠。 “乞丐你也觉得稀奇?”他冷哼一声,那踩到她手指的孩子立刻转了脸朝他笑着搓手,“不稀奇不稀奇,只是头回瞧见这么瘦的女娃子,真是皮包骨似的,瘆人!” 说着,几人便要离开。 小饿鬼眼看着唯一的希望就要破灭,竟然硬是生出了些许力气,撑着胳膊往前爬了几寸,冻僵的手伸过去,攥住那人的衣袂。 “救……救我……” 男孩步子一顿,目光扫过来,瞳子里凝了碎冰,寒意逼人。 “别弄脏我的衣服。” 小少爷动了气,旁边这几个小孩立刻手忙脚乱,其中一个抬脚踢开她的手,另一个抓着她的头发把她往巷里推。 她忍着疼痛,牙关紧咬,浑身都在发抖。 “哎呀,这小畜生腿还断了,真是晦气!” 闻言,那男孩神色一动。 她听得他开口道: “断了腿的狗,救了有何用?” 他边说着,边从怀里掏出一迭银票,指尖一抖,洋洋洒洒落在脚下。 几个孩子看着急红了眼,却不敢动。 他轻笑:“有本事,便自己爬过来取。” “……” 小饿鬼颤抖着咬破舌尖,匍匐在雪地上,使劲撑起胳膊。 一寸,两寸……艰难地爬向那迭散落的银票。 当她终于够到其中一张银票的边角时,男孩和他的小跟班们早已经不见踪影,只在雪里留下几串零碎的脚印。 她哆嗦着将这张银票攥在掌心,攥紧这唯一能让她活下去的希望。 可是眼泪却如同决堤的洪水,顺着两颊流下去,滴落在地上,融了大片雪花。 “断了腿的狗,救了有何用。” 男孩嘲讽的话仍然回荡在耳边,如同一个可怕的梦魇。 他踏雪而来,好看得像捧皎洁的月光照进脏污的深巷。 却不曾想,这月光是黑暗的深渊,在这之后的十一年里,一直笼罩着她。 让她迷得发痴,又恨得发疯。 厉青澜随意打发了几个小跟班,从后院的矮门里偷偷溜回了厉府。 他向来身子骨弱,爹娘通常不让他出门,可他不愿天天待在家里,便用银票招了叁四个周围的小孩,想法子带他出去玩。 为了从他这儿拿到钱,他们往往掏出各种新奇玩意儿来讨他开心,而厉青澜其实都不放在眼里,他只是想出来透透气,看看花鸟草木,听听雨落蝉鸣。 今日很冷,可这雪下如同鹅毛,勾他心痒,于是他又跑出来。 他听他们在耳边聒噪得厌烦,正准备打道回府,却听得耳边一声惊呼,那瘦瘦小小的女孩陡然闯入视线。 他自然看到她眼中的希冀,她想让他救他。 可是这世间可怜之人何其多,他又能救多少? 他连自己都救不了。 心里发出冷嘲,他转身便走,只是没想到她居然伸手拉住他。 厉青澜有很重的洁癖,当即火烧了上来。 他们说她断了腿。 就好像大夫当年跟他爹娘说,夫人怀小公子时未能养好身子,落下病根,小公子这辈子怕是不能习武了。 出身武将之家,不能习武跟残废有什么区别? 他心底憎恶,莫名的怒火烧毁了理智,他看到自己拿出银票扔在地上,叫那孩子爬过来取。 他看到她动了,感觉有一丝畅快,又不知为何有些难受,他不愿再看下去,带着跟班们径直离开了。 只是现在,他躺在榻上,思绪不宁。 屋子里炭火烧得正旺,暖意熏人,与窗外的寒冬泾渭分明。 可只要他闭上眼,那个女孩苍白的小脸就会浮现在脑海里,一双似小兽般的眼瞳,紧紧盯着他。 “救救我……救救我……”她抓着他,哭得泣不成声。 真烦。 厉青澜猛然睁眼,唤来侍奉的小厮。 他将床铺上的一层薄毯扔到他手里,冷冷道:“去西街第二条巷子,把这毯子丢给那小乞丐。” 小厮心下疑惑,却没敢吱声,连忙接了毯子撑伞出了府邸。 半晌之后,又抱着毯子原封不动地回来了。 厉青澜听他唯唯诺诺道: “少爷……” “死了?”他心头一跳,不知是何滋味。 “不是……那儿没人……就……”小厮掏出手里的银票,一共十六张,捏得皱巴巴的,“就这几张银票……好像是我们府上的……” 厉青澜抬眸看了会儿,破天荒地伸手接过。 十七张银票,被他扔在雪地里,如今只少了一张。 剩下的银票不知道被什么浸湿了,捏在他掌心里,泛着一股潮意。 Chapter3命运 昔日不可一世的厉家少爷,成了血隐阁阁主的阶下囚。 安绒等这一天,等了整整十一年。 她自然不知道自己错过了厉青澜良心发现给她送的毛毯,她只记得厉青澜给她扔下的银票,叫她狗一样爬过去捡。 她捡到了一张,便哭得泣不成声。 前任阁主安蕊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面前的。 只有她朝她伸出了手,笑着对她说: “小孩儿,想活下去吗?” 安蕊把她带回血隐阁,医好了她的腿,为她赐名安绒。 从此后,她再也不曾见过明城的大雪,目之所及,惟有无边的长夜与冰冷的尸骸。 她活得像个冷血无情的杀人利器,十五岁时便成了天下顶尖的杀手。 谁也不知只有在月色皎洁的深夜里,这位行尸走肉似的少阁主才会有了人气儿。 少女沐浴在月光下,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银票。数年过去了,上面的字迹都已经模糊不清,惟有角落里用红色印泥印下的‘厉’字还勉强可辨。 她一瞬不瞬地凝视着那个厉字,灰暗无光的眸子里有了光彩,脸上浮现出痴迷的神色。 “厉府……厉鸿之子……” “大儿子厉云铭战死沙场,二儿子厉无音幼年夭亡……是……叁儿子……” 反复咀嚼着他的名字,她眼眸逐渐张大,唇角甚至激动到微微抽搐起来。 “厉青澜……是厉青澜……厉青澜……厉青澜!” 她笑得满脸都是泪水,低头用嘴唇细细亲吻那陈旧的银票。 她眼前浮现的,是厉青澜掩在狐裘中的半张脸,眸光似冰,高不可攀。 如同今晚的月色,皎洁明媚,照在身上却是冷的。 而那雪天里不知所踪的小饿鬼,也成了厉家叁公子的梦魇。 只要闭上眼,厉青澜就会回到那个大雪覆盖的深巷,断腿的姑娘浑身是血,拽着他的衣衫往上爬。 他动弹不得,任由那姑娘把他按在雪里,鬼魅似的眼眸盯着他,两只小手掐住他的脖颈,呼出的冷气扑在耳廓上。 她咬着他的耳朵,问他: “你为什么不救我?” 她的指甲在他脸上划出血痕,她说: “我爬过来了,怎么样……?现在你能救我了吗?” 她把手放在他胸口,笑道: “你这病秧子,与其在这世间苟延残喘,不如……和我一起去死吧?” 话音刚落,剧痛在胸口蔓延开来,他挣扎着,亲眼看她挖出了他的心。 一颗鲜活跳动的,黑色的心。 随即他从榻上惊醒,满身冷汗,几乎把寝衣湿透。 厉青澜痛苦地喘息着,他一向冷情冷性,却平生第一次后悔漠视人命。 他不该扔下她的。 十一年后,小饿鬼与小公子终于重逢。 只是这一次,高高在上的成了她安绒。 她要厉青澜像狗一样,爬过去,取悦她。 Chapter4浴池(微h) 厉青澜半身浸在水里,神绪却仿佛在被烈火炙烤,浑身上下热得发烫。 那个该死的阁主给他喂了药,强迫他吞咽下去,从喉咙一直烧到肺腑,最后在下腹形成燎原之势。 汗珠从额角大颗滚落下来,他本就因为那场动乱伤了元气,现在更是全身无力,只能倚靠着石壁低低喘息。 双眼被一块黑布蒙上,他不知道他被安绒带到了哪儿,不过被绳索缚在身后的手大致摸索了一番,确认了这大概是一个类似于浴池的地方。 这妖女……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身上愈发燥热,他眉头紧锁,如玉的脸颊攀上诡异的潮红,呼吸也越来越乱了。 厉青澜不清楚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只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妙。 他自然是不知道的。 二十岁了,他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 说来也并不奇怪,厉家叁公子打小身体羸弱,生在武将之家却无法习武,虽然父母都一直在安慰他,可是还是少不了一些人的闲言碎语与暗中讥讽,因此他性子也变得偏执且古怪。尤其是在他八岁生辰那日,他得知唯一还活着的兄长血洒战场,连完整的尸身都没能保住后,他便更加孤僻,稚嫩的脸上再也没有过笑容。 厉家连失两子,根基削弱大半,威势也不如从前。 厉青澜便下了功夫在读书上,他生来聪慧,哪怕是晦涩古籍,他看两遍便能倒背如流,因此神童的名号传出去,也倒是压下了一些人蠢蠢欲动的心思。 可这并非他想要的。 他童年活得不快意,因此古怪的性子一直到成年后也不曾改变。 尤其是有了安绒的梦魇后,他的洁癖更严重,母亲送来陪侍的丫头,全被他回拒。 二十年连个春梦都没做过,哪里会知道媚药是什么。 他只当是安绒给他下了毒。 安绒把风陵之乱的余党处理干净之后,便来了凝神池。 这是她专属的洗浴池,她平日里来得少,大部分时间都是拿水桶冲一下身上的血,偶尔得闲时才会来泡,唤来阿云和阿竹前来陪侍,给她按按摩撒撒花瓣。 绕过屏风,透过氤氲的雾气,她一眼便看到厉青澜。 男人靠着池壁,面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被浸湿的青色衣衫滑落到臂弯,露出大片胸膛,锁骨精致,肌肤光滑,皮色像是常年没接触过日光,白得跟雪似的。 安绒着衣踏入池中,朝他走过去。 厉青澜虽然看不见,却还是听到水波涤荡的轻响,当即眉心紧锁,背脊贴近池壁,警惕地试探道:“安绒?” 这一开口,他才发现嗓子哑得一塌糊涂。 少女不答,只拨水而行。 红裙被池水浸湿,紧贴在妙曼的身躯上,显露出火辣勾人的曲线。 厉青澜目不能视,这水声让他隐隐有些不安,本就因为身体燥热而不知所措,此刻更加全身紧绷。 忽然,水声止了。 厉青澜心头疑惑,正欲再问。 刚吐出半个气音,嘴唇便被结结实实地堵住了。 少女的唇又软又甜,像初春绽放的花瓣,有股浅浅的清香。 可是攻势却凶悍而猛烈——她的舌尖顶开他的齿关伸进去搅动吮吸,虎牙用力撕咬着他的下唇,不一会儿便尝到了一股铁锈味。 “……” 厉青澜直接被亲懵了。 他虽然不通情事,却也知道这等举止亲昵,不合礼法。 可是他不仅没力气挣扎,身体还有了非常奇怪的感觉,燥热仿佛找到了发泄口,忽然全往下身汇集而去。 他很可耻地硬了。 还没来得及适应这从未有过的身体反应,少女又给他添了把火。 她跨坐在他身上,抬起胸贴紧了他。 少女两乳虽不算很大,却形状姣好,又圆又翘,胸口的衣服沾了水黏在肤上,勾勒出两颗挺立的樱桃,在他上身轻轻磨蹭。 而他的硬物恰好抵在她腿根,被柔软的腿肉压住茎身。 他人直接裂开。 被灌了一整瓶春药,奋力的挣扎也只是无用功,不过他突然抵抗的唇舌倒是让安绒收回攻势,唇略分开了些许,拉出暧昧的银丝。 她掐住他下颚,垂眸看他,嗓子也哑了: “安分一点。” “安绒你这个淫邪毒妇,我究竟与你有何仇怨?你……你,你竟然敢……敢对我行如此龌龊之事……”厉青澜急得口齿不清,几乎浑身都在发抖。 “又是淫邪毒妇……”安绒闻言忍不住笑了,俯身趴在他耳边,呼出些热气,牙齿咬住他耳尖细细研磨,含糊道:“厉青澜,你还会别的词吗?” “……你……”厉青澜耳根一向敏感,被这么一折腾眼眶都红了,他脑子里把所有骂人的词汇都过滤了一遍,竟然找不出更多言语来形容她这种行径,只能干巴巴地重复道,“安绒,你……淫荡!你不要脸!” “我是淫荡,你也不差。”安绒伸手握住他下身,感受这硬度与大小,眉梢一挑。 “你!……!!”命根子就这么被她轻易拿捏住,厉青澜惊得呼吸都几乎停滞。 他想开口骂她,可是他不仅骂不出来,身体还不由自主地给了回应——他更硬了。 他知道不能跟安绒讲礼义廉耻,这位血隐阁主臭名远扬,据说光明正大在阁中豢养了不少年轻貌美的禁脔,其水性杨花不知羞耻的程度令人发指。 可是他自小受教,素来端正规谨,怎的也疯魔了,竟然控制不了自己,如此失态。 ……一定,一定是那瓶药。 厉青澜反应过来问题所在,咬牙切齿道:“你,你给我喝了什么淫邪的毒物……有本事就别用这么下作的手段。” 安绒也不恼,她知道怎么对付他。 少女的柔荑微凉,隔着轻薄湿透的布料在他阴茎上时轻时重地揉捏,指尖滑过顶端的圆头,不染丹蔻的指甲顺势在潮湿的马眼处搔刮,她感受到这根火热在手心里微微跳动,眸光晦涩一片。 “……”厉青澜差点叫出来,硬是咬住舌尖才勉强紧闭齿关封出喉头的呻吟,可是他呼吸急促紊乱,蒙在黑布下的双眼已经被这舒爽的触感刺激到泛了泪。 他觉得他今日要命绝于此。 少女柔软的躯体再度贴上来,嘴唇也不依不饶地从他鼻尖往下,吻过下颚,喉结,锁骨……最后停留在他胸口的立起的乳珠上。 湿软的舌头在他乳上舔舐研磨,舌尖绕着浅红色的乳晕轻轻打转。 厉青澜牙根发酸,终于从齿间泄露出破碎的喘息。 “唔……嘶……”他胸膛剧烈起伏,吐息颤抖,嗓子喑哑,“别……别弄了……” “厉青澜,你搞清楚你现在的处境。”安绒不紧不慢地挑逗他敏感之处,唇角漾着恶劣至极的笑意,“你一个阶下囚,只能让我为所欲为,懂吗?” 厉青澜被缚在身后的两手胡乱抓着,没什么力气的腿勉强弓起来,试图将身上肆意妄为的少女甩下去。 安绒却趁机扶住他膝盖,将他双腿分得更开,使两人下身贴合紧密,不留一丝空隙。 粗硬的男根在软肉的缝隙处磨蹭了片刻,安绒呼吸也有些乱了,眼尾泛上情动的欲色。 本想狠狠折磨这个可恨的男人,将他百般凌辱过后当狗一般驯养在阁里。 可是他太诱人了。 在脑子里肖想了十一年的身影就这么出现在眼前,无力喘息着被压在身下,随意任她亵玩。他的唇,他的指,他滚烫的皮肤,他起伏的胸膛,还有因她勃起的阴茎,处处都让她意乱神迷。 比起折辱,她更想玷污这抹月光。 她想要他。 Chapter5摘月(h) 安绒一向是个行动派。 有了念头便付诸行动,无论是处理公务还是杀人放火,她都雷厉风行,在情事上自然也不会偏颇。 于是她直接扒了厉青澜的亵裤,就着这个姿势,扶正他的下体,缓缓沉身坐下去。 只不过似乎没找准位置,半硬的顶端在缝隙中戳了半天也没戳进去,急了安绒一脑门的汗。 厉青澜更惨,被她折腾得直接两腿一蹬。 射了。 “……” “……” 安绒糊了一手的粘液,有些目瞪口呆。 厉青澜只想一头撞死。 他就算是再不懂男女情事,也曾在书中偶有窥得些与之相关的常识。 他这种情况,好像就是在行龌龊之举时,男人表现出来最丢人的一种情况。 俗称——早泄。 “……”厉青澜干脆卸下浑身力气,一头栽进水里。 最好直接淹死算了。 什么厉府什么圣贤书什么功名利禄,全他妈见鬼去。 他活了二十年,就没这么丢脸过,在皇室斗争里被人一闷棍敲晕也就算了,居然还被抓到一个淫荡无耻的女色魔这儿任她亵玩,毁了清白。 这是报应?报应他当年见死不救? 嘴里刚闷进去两口水,便被人攥着头发拉起来。 安绒看着他不停咳嗽的模样,有些好笑。 青年姿容如玉琢,沾了水更是蛊惑人心,几根墨发黏在殷红的唇上,光泽潋滟。 她干脆伸手解开他的眼罩。 黑色布罩滑落,微弱的光芒照进来,厉青澜有些不适应地眯了眯眼。 视线逐渐明晰,入目的是少女的柳叶似的眉,樱桃似的唇,还有凌乱红衣遮掩不住的双乳,白花花晃悠悠地送到眼前。 厉青澜倒抽一口凉气,连忙又把眼睛闭上了。 “你——你——”他嘴巴张张合合,几乎要背过气去,“你不要脸!” 安绒握着他下身笑得花枝乱颤,“厉青澜,你又硬了诶?” “……”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厉青澜咬牙切齿道,“你干脆杀了我。” “我要你的命干什么?”安绒垂首抚弄他半硬的男根,目光里含了一丝探究的神色。 “你我不是有仇?不然你为何把我抓来这里?”厉青澜睫毛颤抖,水珠顺着额角一颗颗滚落下来。 “有仇……吗?”少女眸色渐深,唇角笑意淡了下去,“也是……这么多年了,你怎会记得……” 厉青澜燥热得头晕耳鸣,听不清她一个人在那里嘟囔什么,只觉得被她握在手里的东西快炸了。 能不能用点力…… 这个想法一冒出头便又被压下去,厉青澜简直想扇自己一巴掌。 只不过他粗重的喘息听在了安绒耳里,自然是再明显不过的暗示。 十一年未见,仍是端着这一幅清高的做派,明明漠视人命,是个黑到骨子里的男人,偏偏生得跟白莲花似的纯净。 她发出低低的喟叹,伸手把厉青澜按住。 “我要上你。” “……?” 青年紧闭的眸子终于睁开,整张脸都写满了震惊的神色。 “你怎么不杀……”“听不懂吗,厉青澜。” 她截断他的话头,凝视他琥珀似的眼瞳,里面烛光轻摇,阴影中藏着汹涌的欲色。 她一字一句道: “我。要。操。你。” 话说的很满,也做足了凶狠的姿态,可是当茎柱顶端真正戳进去的时候,安绒还是僵住了动作,大腿内侧紧绷得像石头。 “……”她撑在厉青澜肩上的手有些扶不稳,狐狸瞳里泛起泪意,眼尾红了一大片。 这他妈,真疼啊。 厉青澜喉头溢出闷哼,喘息又粗又重,下边被两瓣紧致湿润的软肉吸进去,只快意了一瞬便传来挤压的痛楚,他白了脸色,用微弱的气音喊出来:“你……别夹了……!” “闭嘴。”安绒伸手掐住他两颌,另一只手捏成拳砸在他肩膀上,她恶声恶气地吼他,“你弄疼我了!” “……” 说不上来的委屈,厉青澜觉得简直就是撞了鬼。 什么情况,好色成性的血隐阁主强上清白男子被插疼反倒甩锅被害人? 戚国没有王法的吗? 安绒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狼狈,明明身上插了刀子也没吱声过,现在居然被区区肉刃戳得两股打颤。 她觉得很丢人,比厉青澜早泄还丢人。 蕊姨跟她说的什么屁话,说好的搞男人让人身心愉悦呢?说好的上心悦之人可以让她爽到升天呢? 大骗子。 她现在就他妈,痛到升天。 然后秉持着,我痛,我的狗得跟着我一起痛的道理,安绒选择了去锤厉青澜。 因为疼得厉害,她下手也没轻没重,给厉青澜白玉似的肤上掐出好几道红印,仿佛雪地里落下的片片梅瓣,艳得不行。 厉青澜下身被她夹得疼,身上被她掐得疼,火气也上来了,只不过脸被捏住,吼声也有些中气不足:“你这疯女人,给我下去!” “厉青澜你给我闭嘴挨操行不行?”安绒正烦得不行,抬手便堵住他的嘴。 两根手指顺势插进他口中,压住他湿热的舌头。 厉青澜吼声被强行堵了回去,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怒而挣扎。 他这一动,又硬又烫的阴茎便又往安绒紧窄的小穴里插进去一寸,刺激得安绒直接低吟出声,软在他身上。 她现在就想把厉青澜剁了。 厉青澜脑子里被“淫荡”“不要脸”“龌龊”“丧尽天良”等词占满了,羞耻感压得他心口发疼,可是还是抵制不住身体最原始的反应,她下身的软肉包裹着他滚烫燥热的那一处,强烈的快感几乎快把他仅存的思绪冲垮。 毒药……妖法……还有什么是她使不出来的? 他太弱了,数十年的修身端正礼义廉耻仅仅被这一握一插就击得溃不成军。 他一直都错了,他病得不是身子。 他真正病入膏肓的,是这不堪一击的心。 伏趴在胸口的娇小身躯微微颤抖着,长长的头发散落在肩窝处,厉青澜仅仅垂眸,便能看到她光裸的脊背。 少女肌肤又白又嫩,除了两乳丰盈,其他地方都很瘦,尤其是肩胛骨,在这样的姿势下微微凸起来,像展开的蝶翼。 他瞧得失神了一瞬,随即趁她使不上劲,用舌尖将她的手指从嘴里挤出去,低喘着唤她:“……你下去。” 厉青澜心情复杂,看她这幅模样显然也是被折腾得不轻,既然如此她干嘛非要强迫他干这种龌龊事,弄得两个人都如此狼狈…… 虽然但是,他打死也不会承认,他还是挺舒服的。 他心思百转,又想到当年别人托他母亲给他塞通房丫头时候说的话。 “这几个都是处子,身子干净。叁少爷也不小了,也不能读死书啊……这方面您还得多关照关照。” 他后来大致了解到,处子就是未被男子破身的女子……至于如何破身他也没细究,只知道说是未婚的清白姑娘。 他有些迟疑地盯着安绒的发顶。 她刚刚那模样……不会…… 不可能的,她刚刚在殿上便娈童环身,享受他们伸着舌头侍弄,那般淫邪,怎可能是…… 厉青澜还没想明白,便被灭顶的快意冲垮了思绪。 他喘息着抬起头。 少女居高临下地撑在他身上,面若桃花,眸含水光,直直瞪着他,而身下小穴已然强行将整个根茎吞咽下去,那巨物撑得她穴口软肉翻起,近乎透明,小腹处也鼓起一块,勾勒出隐隐的柱形。 “厉青澜……” 她明明痛得眼眶通红,牙关打颤,却还是强作镇定,朝他笑起来。 “你是我的了。” Chapter6云雨(h) 有些人看上去一派情场老手的模样,实际上在床事方面是只纸老虎。 调得一手好情,疼得一眼金豆。 骂的就是她血隐阁主安绒。 安蕊如果知道她强上良家少男反被插哭,估计会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九岁开始便给了她性启蒙,数年“亲身教导”的“御男十八式”“床上的一百种技巧”“男人皆是裙下犬”仿佛都教到狗肚子里去了。 虽然在很多年前,御男无数的前任阁主,也曾在心爱之人的身下含泪承欢,颤抖低吟。 因为忘却了负心人,所以她的教导里刻意避开了这段往事。 也因此,她只告诉安绒男人是泄欲工具,可以让她愉悦爽快,却不曾告诉她: ——少女初经人事,会疼。 所以憋屈至极的现任阁主只能自己消化这超出知识范围以外的突发状况。 然而安绒不愧是安绒。 当年刺杀失败被捅了九刀都不皱一下眉头,现在怎么可能因为被这狗男人插疼了而叫怂呢? 她只趴在厉青澜身上调整了下心态,便一鼓作气迎男而上,将弄痛她的罪魁祸首给整个儿纳进了自己身体里。 并未做什么前戏,所以小穴中蜜液不多,亏得池水作了润滑,让她没被这一通生插硬干给操出血来。只不过她确实太紧了,加上厉青澜这狗逼明明看上去弱不禁风,却不知为何在这方面天赋异禀,阴茎又粗又长,所以刚进去那一下插得她头晕眼花,差点背过气去。 冲破了那层阻碍后,倒是没有那么疼痛了,只不过底下那东西将她撑得满满的,没过多久便有酸胀感在小穴里蔓延开来。 宣示完主权后,安绒也没去在意厉青澜脸上是个什么表情,两手掐着他的双肩,低头去看下身交合处。 他俩皆毛发稀疏,透过平静无波的池水,她能清晰看到两瓣软肉被操得翻起来,穴口附近被撑得几乎透明,红豆似的阴蒂露出半边,挺立着,看上去有些肿。 安绒毫无自觉地咽了口口水,竟然有点看入神了。 直到身下的男人仰起头,灼热的鼻息扑在她眉心,呼气吐气又沉又急。 安绒抬首便和他鼻尖相抵,一眼望进他褐色的瞳子里。 不似一开始清澈见底的琥珀色泽,此刻像暗流深渊,欲望如同泥沙,在眸底翻滚搅动。 但是她看出来他仍有一丝理智尚存。 她不介意把这根绷紧的弦给拉断。 把他拉进欲望的泥沼,她再乐意不过,甚至做梦都在想,把这抹月光染得更黑些,最好连皎白的外壳都是墨色的,揉进怀里,和她共坠永夜。 她凑近去,含住他的薄唇。 “舒服吗。” 说实话,不舒服。 虽然少女的蜜穴又紧又热,穴壁的软肉把他粗硬的性器整个包裹起来,像小嘴似的吮吸着他顶端的龟头,确实刺激得他头皮发麻,抑制不住喘息。 但是她为什么卡着这个姿势不动……? 厉青澜感觉自己快被逼疯了,手被绑着,他没办法掐住她纤细如柳的腰肢,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猛干,干得池水飞溅,一边将巨物在她紧穴中捣弄碾磨,一边捏住她两团白乳上挺立的樱桃听她哭喊浪叫…… 等等。 他在想什么? 他疯了吗??? 厉青澜对于自己忽如其来的邪恶想法感觉到极度震惊,可是越是逼迫自己不要去想,少女在他身下面色潮红着呻吟的画面便越发清晰。 厉青澜确信自己是疯了。 毒入骨髓,无药可医。 安绒这边正含着他嘴唇细细舔舐,忽然就发现了他神色躲闪,一幅不专心的模样。 当即便怒上头顶,手下使了狠劲,直接把雪地里的红梅给掐紫了。 厉青澜疼得闷哼了声,抬眼瞪她,没好气道:“你干什么!” 安绒不甘示弱地瞪回去:“你方才想什么呢?” “我想你能不能——”厉青澜嗓子说到一半便消音了,火色漫过雪肤浮在面上,原本被媚药催得情潮翻涌的脸上更是红得快滴血。 “能不能什么?”安绒眉头一挑,目露迷惑。 “能不能从我身上滚下去!” 厉青澜喉头一滚,言不由衷说道。 “……” 僵持了没多久。 安绒冷笑:“好啊。” ……? 厉青澜闻言微怔,心头不知为何略过一丝悔意,可是还没来得及理明白,便又被灭顶的快意给冲垮了。 安绒掌心撑在他小腹上,略微把下身抬起来。 这一动不偏不倚地弄断了厉青澜脑子里的那根弦。 在小穴里卡了许久的性器终于感受到了在湿热的穴壁中摩擦的快感,软嫩的穴肉在缓缓抽离的过程中不动声色地挤压着他的根茎,爽得他齿根一软,发出难以抑制的粗喘。 “呃……嗯……” 安绒动作一止。 厉青澜呼吸一滞。 来不及辩解,便瞧见少女唇角微弯,露出狐狸般狡黠的笑意。 “原来如此。” 口是心非的男人,差点被他骗过去。 话音刚落,那抽离到一半的巨物啵地一声又被吞了进去。 安绒终于动起来。 她噙着那抹志得意满的笑,垂眸睨着身下落网的猎物。 腰肢高高抬起,又重重落下,交合处发出黏腻的水声。 硬根随着她的起落狠狠摩擦穴壁,酸涩胀痛的感觉在捣入和抽离中渐渐漫溢出来,她还没完全把握好力道,吞纳的动作又急又猛,撞得自己有些眼晕。 她无意识地,低低呻吟起来。 厉青澜勉强抬头看她。 入目的躯体曼妙似妖,白嫩的腿根被撞得有些泛红,再往上是柳腰摇曳,一双雪乳缀着樱桃两颗,随着上下起伏的动作在眼前晃动,毫不遮掩地引诱着他。 这时厉青澜要是还能再忍,他就不是男人。 重重喘了声,他引颈叼住其中一颗诱人的果实。 舌尖试探一番,琥珀眸子满足地微眯起来。 好甜。 乳珠被纳入口中,安绒舒爽地颤了下。 她腾出一只手捧住厉青澜的后脑,五指插入他缎子似的青丝之中,把他按向自己。 “怎么,厉青澜,你不是嫌我淫荡吗?”安绒喘着嘲讽他,“荡妇的奶子好吃吗?” 厉青澜回应她的是齿关一紧。 毫不意外地听见她倒抽冷气,拔了嗓子吼他:“你属狗的?!” 他不吱声,还十分恶劣地抬胯往上一顶。 “啊!……唔……” 只有自己动和双方配合的舒适度完全是两个档次,安绒爽得连脚指头都蜷缩起来,内壁也不自觉地收拢。 厉青澜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她这一缩,穴中软肉便疯狂挤压他的阴茎。 他头皮发麻,分开唇舌恨恨道:“你不要夹我!” 安绒攥紧他的头发冷哼:“夹你怎么了?” “……”厉青澜缓缓吐出一口气,哑着嗓子,无奈道,“你再夹……我就要射了。” 少女动作僵住,红着脸低吼:“不准射!” “那你别夹……” “夹夹你就射了?厉青澜你这个废物!” 安绒愈发缩紧穴肉,挤压着体内跳动的铁棒:“夹射就算了,我再去找活好的……” “安绒。” 男人沉声打断她。 她垂眸,撞进晦暗的深渊里,渊底欲色夹杂着凶气翻滚不休。 厉青澜盯着她,眸光似狼。 “你信不信我操死你。” ———— ……其实是第一次写肉,哪里写的不好请大家多多包涵(梆梆磕头) 一般尽量会日更,不过明天有考试可能会耽搁一下,考完闲下来会抓紧时间码字的。 留言我都有关注,谢谢大家喜欢我的文!等这篇写完应该会继续发新的。 有小可爱说想看男主吃醋,当然这种吃醋和火葬场等情节是必不可少的(因为我也喜欢看 因为是微gb,所以女主并不会特别强势,只是因为风水轮流转才能强迫男主酿酿酱酱,如果想看纯gb的话本文是没有的,请谅解 Chapter7换梦(h) 这一刻,皎白的外衣终于在翻腾的欲望中被撕裂了,月亮露出它藏匿已久的内壳,漆黑而狰狞。 凶气浓郁,惊心动魄。 安绒险些坠进去,心脏有瞬间的瑟缩之感。 当年那个踏雪而来的小公子望来的目光,和他现在眼底的冰冻色泽重迭在一起。 恍若隔世,又仿佛昨日梦中的场景。 魂牵梦萦数十载,从狐裘中小小的一团抽枝拔高为如今挺立如竹的男人。 他还是那个他。 唯一不同的是——他有了欲。 欲望可以覆灭一个人所有的理性,使他面目全非,甚至还可以让他摆脱一些肤浅的束缚——比如手腕上的绳子。 水花倏地溅起来。 眼前天翻地覆,云泥倒转,只有几颗晶莹的露珠洒在空中折射出些微光芒。 随即池水淹没了她。 安绒的后背猛地磕在水池底部坚硬的石砖上,整个身体埋进温热的池中。 水流一瞬间漫过鬓角,覆盖眉眼,冲入耳鼻,虹膜被刺得生疼,可意识却比身体感知慢一拍,她呆愣地睁着眼,透过荡漾的池面望见那个男人。 他在笑。 这一刻,形势已然反转。 压在上面的人,成了厉青澜。 猝不及防被按在了水下,热流顺着未闭合的口呛进肺里,巨大的窒息感包裹了安绒。她回过神来,拧紧眉头想要起身,身上的青年却不由分说地俯下身子。 将她吻住。 两具身体贴合得没有一丝缝隙,共同浸在水下,如瀑青丝随着池波飘摇荡漾,胡乱交缠在一起。 他的唇是微凉的,舌尖却滚烫得厉害,强硬地撬开安绒齿关,一路翻覆不休,攻城略地。 安绒被呛得难受,可唇舌被厉青澜堵了个结实,窒息的痛苦愈发强烈。 她伸手去推他。 可手还没有抬起来,埋在体内的巨根便忽然往花心猛地冲撞了一下,她当即便失了力气,五指撑在池底蜷缩起来。 厉青澜不肯善罢甘休。 他是趁安绒晃神时前倾身躯将她压下去的。 聪明人自然知道什么叫乘胜追击。 双手被缚,他便用身体制住她。 她很强,可是终究男女有别,她不知道他恢复了力气,因而并未有任何防备,这几口水呛进去,更是一种无声的打击。 人在窒息的时候是分外脆弱的。 他用唇舌堵住她的出路,与她一同消磨肺里的氧气。 然后缓缓抬起了腰。 什么端正修身,礼义廉耻……荡然无存。 他脑子里就一个想法。 操死她。 花穴里的阴茎猛然胀大了一些,紧接着的便是大开大合的蛮力冲撞。 穴口一下一下被撑开,包裹在热棒上的两瓣蜜唇摩擦得红肿不堪,在抽出时被无情地翻开,插进去时又再度乖巧地贴合上去。 他力道大得惊人,律动时甚至黏着穴壁的嫩肉往外撕扯,然后再将其撞进穴里。 囊袋啪啪地击打在少女的后庭上,撞得腿心的嫩肉泛起了浅浅的红色,撞得池中水花四溅,波纹一圈又一圈地荡漾开来。 他整根没入,再整根插进。 腰身抬起时,紧窄的臀露出水面,白花花两片,肌肉紧绷。 青绿色的衣衫在动作时完全滑落,背部线条流畅精美,肌肉并不发达却劲瘦有力,脊背微微弓起来,如同捕猎的野兽。 兽类交合,毫无怜惜。 安绒被操得头晕眼花。 她喉头紧缩,水花卡在嗓子眼呛不出来,厉青澜的吻霸道且猛烈,吻得她气闷。窒息的感觉将她整个人包裹住,她痛苦地闭上了双眼,胳膊软软地抬起来。 体内孽根又硬又热,直往花心里捣,她感觉她快被捅穿了,身体几乎劈成两半。 她抑制不住的呻吟喘息全被他吞咽进去,唇缝里只溜出两颗水泡。 安绒终于摸到厉青澜的脖颈,却无意间划过他的喉结。 野兽瞳色愈深,大力插入,破开软肉直顶宫口。 尖叫消逝在缠磨的唇齿间。 她掐上去的动作立刻失了狠劲,软软地扶在他脖颈两侧,这更像是搂抱的动作,仿佛无声的邀请。 酸涩胀痛的感觉渐渐褪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快意,爽到安绒头脑空白,连同窒息的感觉都压制下去。 穴肉发麻,盆骨生疼,巨物不死不休地戳弄宫口,黏腻的花蜜涌出来,沾在阴茎上晶亮一片,在抽出时又融入池水里。 她泄了身子。 有了蜜汁的润滑,他出入的动作愈发顺畅,又猛又急,连分泌的花液都被操成白沫沾在穴口,水声激荡,淫靡万分。 安绒娇躯剧烈颤抖,脚趾蜷缩成一团。 她感觉她今天要死在这儿。 意识濒临模糊,青年终于大发慈悲地松开了唇齿,牙尖已然缠磨出血,铁锈味在水中散开。 他抬起身子,深深吸了口新鲜空气。 随后埋在少女体内的巨物跳了跳,灌进去微凉的精液,几乎将她平坦的小腹射得微微鼓起来。 他面无表情地垂下眸子,眼尾泛红,无端显露出病态的满足感。 真爽。 还来不及享受一下高潮后的余韵,脑侧忽然传来一阵剧痛。 厉青澜毫无防备地被敲晕了,身子往后倒下去,脑壳重重磕在水池边缘的木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从水中直起身子的少女一只手还停在半空中,另一只手却捂紧了嘴,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眼眶通红,看上去几乎快要把肺都给咳出来。 安绒呼吸紊乱,身子甚至还有些痉挛。 心脏狂跳不止,仿佛在庆祝劫后余生。 她咳了好久才停下来,脸色苍白,两颊却晕染着诡异的红色。 …… 她感觉她刚刚差点就死了。 不是被水淹死了,就是被一个人面兽心的狗逼操死了。 …… 她深呼吸了几口气,努力地平复了一下杂乱的心跳。 小心翼翼地将身子抽离,半软的根茎擦过穴壁,引起酸胀感和痒意,使得她忍不住低低喘了几声。 粘稠的花蜜混合着白浊,汩汩地流出来,在水中化开,将池子染得浑浊一片。 安绒捂着小腹站起来,却双腿发软,差点又跌坐回去。 …… 滔天的怒气涌上心头,她猛地伸手掐住厉青澜的脖颈。 青年安然地昏睡着,狠意从白皙的俊脸上消失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天真无害的模样,眉眼如画,两片睫羽似漆,静静地覆盖着琥珀色的双瞳。 手下,是跳动的脉搏,血液在血管里翻涌,撞击她的指尖。 她恨恨地咬紧下唇,灰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真想杀了这个混账。 手指收紧却只有瞬间,下一秒又骤然卸下力道。 安绒眉心拧成乱麻,恨自己不争气。 ——她舍不得。 最后,她凑过去,用利齿在他颈侧恨恨咬了一口,留下两道深深的牙印。 随即拾起水中湿透的红衣披上,气冲冲地离开了凝神池。 一向肆意潇洒的步履,此刻有些怪异地扭曲。 她妈的,下次一定要找机会整死这个狗逼。 厉青澜在一片黑暗中下沉了很久。 终于有光亮透进来,他麻木地抬眼望过去。 迎接他的却不是巷口纷飞的雪花。 吻在他面颊上的,是少女温热濡湿的唇瓣。 纠缠他十一年的梦魇消失了。 没有断腿的女孩缠上来。 少女的怀抱柔软,两只藕臂搂在他腰上,香气像叁月里绽放的桃花。 他不可置信地捧住她的脸。 眼尾似狐,目泛雾岚,唇色如焰,巧笑倩兮。 赫然是安绒的模样。 他醒过来,只觉得脑袋嗡嗡响。 池水平静无波,身侧空无一人。 厉青澜神情怔忪,后知后觉察觉到脖颈附近有些微刺痛感。 他抬臂摸上去,摸了一手的血。 指尖触碰着凹凸不平的齿痕,方才疯狂的性事便不受控制地涌入他空空荡荡的脑海里。 飞溅的池水,模糊的呻吟,纠缠的唇舌,操干的快意…… 他瞳孔微缩,脸色骤然变得苍白。 ——他都……做了些什么? Chapter8藏书 厉青澜本以为自己是做了个荒诞的梦。 但是皮肤上传来的刺痛感如此真实,让他根本没有办法自欺欺人。 抚摸着颈侧的伤痕,他甚至都能清楚地回忆起少女红唇掩盖下洁白的贝齿,两人在过于猛烈的亲吻中牙关碰撞发出的脆响,还有滚烫的舌尖,裹挟着分泌的涎水在口中追逐厮磨,抵死纠缠。 他低下头,望向手腕,上面还有被绳索捆久了留下来的浅浅红印。而此刻他两手失去束缚,绳子被扔在一旁,在池水中漂浮着,像一条了无生机的死蛇。 如果她早点把绳子解开……他怎么可能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情。 他肯定早便逃脱了,就算逃不出去,至少不会在池里坐以待毙,任她那样肆意轻薄挑逗,再被那丧尽天良的毒药控制了心神——与她行了那等龌龊淫荡之事。 厉青澜弯下腰,将脸深深埋进手心。 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他毁了。 洁身自好的品性,世家子弟的骄傲……通通毁得一干二净。 真难看啊,当他埋进她体内的时候,这些东西全然被抛却在脑后了,他所以为的只是被天生羸弱所限制的东西,像个笑话一样不堪一击。 他根本就是个废物。 厉青澜沉默着,将绳子捞进掌心,一瞬间有了想要用它勒紧脖子的冲动。 可是他没有这么做。 厉家只剩他一个人了。 若是如此脆弱胆怯,怎对得起在那场斗争中牺牲的爹娘,血仇未报,他去了地府又如何面对逝去的大哥二哥。 他们把所有的宠爱都加诸于他,他怎么能因为一个女人丧失斗志。 绳索被深深勒紧,陷入掌肉中。 厉青澜眸底的情绪沉淀下去,仿佛一潭死水,再无波澜。 他理好衣衫,披着湿透的长发踏出池子。 此刻晨曦初露,天微微亮,映出门外两道影子,一左一右守着,门神似的。 还怕他跑了不成。 厉青澜无声冷笑,将门推开。 守候的影卫立刻挡在他身前,却不敢伸手过来抓他,只用手摆出拦截的架势,沉声道: “厉公子,阁主为您安排了住处,请随下属前去。” 厉青澜不接话,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带路。 另一个影卫踌躇了会儿,手里攥着绳索想来给他绑上。 他瞥见绳索便冷了脸色:“我不会武,用不着兴师动众绑着我。” 影卫闻言止住了动作,先开口的那个拍了他一脑袋,扯着他到一旁。 “你傻吗,没看到血无殿里老关的下场吗,还敢碰他?” “干嘛对他这么恭恭敬敬,一个男宠而已。” “阁主对他宝贝得紧你看不出来?木头脑袋!” “知道了,不绑着就是……” 一字一句皆听在耳里,厉青澜微阖了眼,眸底冷意蔓延,袖下指节泛白。 “男宠”二字将他的心扎得鲜血淋漓。 他麻木地迈开步子,跟在影卫身后,前往属于自己的囚牢。 屋子很大,紧挨着阁主安绒的卧房,仅有一墙之隔。看上去也很新,刚被打扫过,各处都收拾得干净妥帖,不见一丝灰尘。 青色的门帘垂下来,低端系有流苏轻晃,一床一软榻一圆桌,隔着雕花屏风还有洗澡用的浴盆,东南角立着红漆木柜,摆满了各种古籍书册,柜旁是案几和琴架,纸笔砚台,琴棋古画,一应俱全。 厉青澜不由得有些恍惚,以为是回到了厉府,迈进自己的屋子。 竟……分毫不差。 如此了解他的喜好,想必是调查了很久。 心头愈发泛冷, 他一言不发地走进去。 “厉公子,榻上有为您准备的衣物,您请尽快换上,以免染了风寒。”影卫看他披着湿衣,便忍不住说道。 厉青澜仍不作回应,背过身去伸手关门。 另一个影卫连忙把门抵住,皱眉警告他:“不要妄想生出别的什么心思,把自己收拾妥帖,乖乖等阁主回来,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 闻言,厉青澜殷红的唇微微弯起,笑了。 湿发黏在如玉的颊边,愈发显得色泽浓郁,犹如墨染。他眉眼似画,瞳光潋滟,笑起来动人心魄,竟有几分莫名的妖气。 他终于开了口,嗓音微哑,语调仿佛凛冬凝结的冰。 “转告你们阁主,一朝龙游浅水,他日若我翻身……” 一字一句,泣血立誓。 “定、当、百、倍、奉、还。” 他一定要……杀了她! 使劲合上门锁住,将两人满含震惊的面孔挡在屋外,他走到桌旁,抬手便将一盏茶杯摔在地上。 瓷器碎裂发出脆响,其中一片碎块飞出来,在他赤裸的脚背上划开一道浅浅的伤口,渗出血丝,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痛楚。 好一个精致的的金丝笼,将他作宠物似的养着。 他面无表情地走到榻边,脱下湿衣随意扔在地上。 软褥上整齐地迭着几套衣物,最上面的一件是他最常穿的青色,人皆言道厉家叁公子一身青衫,修身若竹,立处成画,犹不自知,惹得一众芳心遗落,再难寻回。 他将青衣掀到一旁,取了件墨色。 黑衣黑发,愈发显得肤色冷白,似玉堆砌。 他换好衣服,眸光微转,望向角落里的书柜。 她还真是有心,知他喜好,给他备了书。 他怕是这血隐阁待遇最好的男宠了吧? 厉青澜赤着脚走过去。 立在柜旁,大致扫了一眼,发现书册都包着封皮,整齐地摆在架上,封面没写书名。 他随手取出一本。 翻开。 瞳孔骤缩。 入目是一幅画,画上浓墨重彩勾勒着男女交合的动作。 脑海中,记忆又疯狂涌现出来,淫乱不堪的画面与书上的线条重合在一起,刺激得他耳晕目眩,头痛欲裂。 他几乎是狼狈地把书甩到了地上。 厉青澜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靠着墙慢慢滑坐下去。 琥珀色的眸中,恨意似火一般燃烧起来。 ——安绒,你竟如此,折辱于我。 话说这头,安绒刚杀完人,指尖还滴着温热的鲜血,却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 身后的影卫连忙上前给她披上披风,小心翼翼道:“阁主昨夜披着湿衣回屋,怕不是染上了风寒?” 闻言,她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阴郁的神色忽然云开雾散。 她破天荒地露出一抹笑意,收刀入鞘,将指尖的血擦拭干净,轻声道: “这笔单子完成,收获颇丰,接下来半月可以不必接单,好好歇息。” 影卫一听,喜上眉梢,他忍不住抬头去看安绒,只见少女两颊生霞,眼尾含艳,美得不可方物,叫他心跳都漏了几拍,不由得生出些旖旎心思。 下一秒却又见她眉心微拧,目中有了一丝莫名其妙的怒意。 吓得他打了个冷战,心思尽消。 “回去吧。”她转身飞上屋顶,黑袍猎猎作响,几个跃步便不见了踪影。 影卫回过神来,连忙跟上。 Chapter9洗血 安绒揽着一身血气回到阁里时,天色已经彻底亮了。 院中的树生得高大,晨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落在开得正艳的海棠花上,摇曳着金色的斑驳碎影。 血隐阁主常年匿于黑暗,起居之处却是开阔敞亮的,一切都按照女儿家的布置。院里有一池荷塘,塘中养了几尾红鲤,土里栽种着各种花卉,瓣上凝着晨露,沁了满园的花香。 她叫人把厉青澜安排在隔壁,这样方便随时去看他。 她虽十一年未见他,却暗中调查过厉家,对他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厉府家主厉鸿,乃戚国开国功臣,任大将军一职,手握重权却无野心,性情宽厚,一生只娶一妻苏氏,育有叁子。大儿子厉云铭在十二年前的除寇之役中不幸殒命,二儿子厉无音七岁时便夭折,只剩叁儿子厉青澜。 而厉青澜天生病骨,出身武将之家却无法习武,深居府中不常出门,寡言少语不喜结交,喜好读书,家中藏书万册,善弹琴作画,棋艺精湛,可谓文雅之事无一不通。九岁那年作《哀云赋》一文,名动明城,引得世人争相临摹抄撰,皆谓之神童,定将高中状元,仕途坦荡。 她当时还嗤之以鼻,人皆称道的小神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却在大雪天里跟着一群游手好闲的小混混满街瞎跑,寡言少语却对濒死之人口吐恶言,真真是个裹着白玉壳子的烂肠黑心鬼。 心里头这么想着,却还是会在每天深夜里,在皎洁的月光下,掏出那张被他扔在雪地里的银票,嘴唇轻轻吻在那个厉字上,笑得满脸是泪。 彼时他视她如弃犬,她却将他作了心间月,心上人。 恨之入骨,又爱到疯魔。 可能世人都喜爱美丽的东西吧,哪怕是带刺的,有毒的。 怪他生得太好看,从雪里走过来的时候,漫天月色都流淌进了巷子里,照得她灰暗的瞳子光亮一片。 月亮高高在上,神色轻蔑,口吐恶言,听得她心都碎了,血溅在雪里,红白相间。 是啊,一条断腿的狗有何用? 她怎么配。 摸着他的披风,都是弄脏了他。 是神仙眷顾,引来月光,却又夺去。 她捏着银票,大雪茫茫,再不见他身影。 九年后,她接任阁主之位,那一年厉青澜十八岁,又作《叹魂曲》一首,才惊四座,连圣上也赞不绝口。恰逢大学士生辰,厉家才子受邀赴宴,出府便引得百姓竞相围观,他青袍飘逸,修身若竹,惊鸿一瞥引得明城无数姑娘芳心暗许。 据说他在学士府上观花时,指尖轻拈一朵海棠,模样生生看呆了在场的一位画师,当即作《公子观花图》一幅,万金难求。 而她那日却遭暗算,导致刺杀失败,身中九刀,差点殒命。 她缠了一身绷带躺在床上,发着高烧,意识模糊。 如果不是今日突然接到这个紧急任务,她本来是要去看他的。 虽然不能像明城少女们那样站在人群里光明正大地看,起码也能站在屋顶上偷偷地远观。 可惜她错过了。 她烧得浑身滚烫,却勉强抬起手在空中胡乱勾勒着一张人脸。 她想象着他的模样。 会和当年一样吗,还是变了……? 要是变丑了……那她…… 她就不想着他了。 安绒想着厉青澜,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熬过了那一夜,成功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 再后来,她血隐功成,天下难有敌手。 无人再能伤她。 两年后,两人终于重逢,且形势逆转。 昔日月光浑身泥泞,缠着锁链匍匐在地上。 她只看了一眼便认出了他。 那双琥珀色的瞳子,从来都是冷傲的,哪怕是仰视的角度,却还是含着高高在上的意味。 真是一点儿也没变。 不……他变得更好看了。 不枉她惦念了十一年。 安绒想得有些出神,不小心一头撞在门上。 “……”她揉了揉被撞红的额头,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推门进了屋子。 看在守院的影卫眼里,却是阁主直愣愣往门上撞,撞完了还嘿嘿傻笑。 ……怕不是撞了邪。 他瞧得目眦欲裂,胆战心惊地搓了搓胳膊。 安绒刚关上门,一个温热的怀抱便贴上来。 她不由得面色一红。 可是少年的声线又软又魅,落在她耳边,一下子便浇冷了心头的喜悦。 阿竹搂着安绒,可怜兮兮地撒娇。 “阁主,您今天都没来看我。” “……”安绒抿唇,拍了拍他的手背,“松开。” 他当即瘪了嘴,豆大的眼泪一颗颗从眼眶里往外掉。 “阁主,您是不是有了新欢,就不要我和阿云了?” 安绒闻言身形一僵,眉心拧起来。 她叹了口气:“阿竹,你逾矩了。” 阿竹搂着她不肯撒手,埋在她肩窝处哭得抽抽噎噎:“阁主,您以前不是这样对我的,您以前说好了等我及冠便要了我的,可是这都半年了您还不愿意让我侍寝……”他顿了顿,“可是昨晚,您却召幸了那个新来的男人,他到底哪里好了,我都可以学的啊,他在床上怎么比得上……啊!” 话音未落,他便被扭了胳膊按在墙上,脊背撞在壁上发出咚的闷响。 他泪眼婆娑地抬眸,对上安绒的目光。 一向待他温柔的少女冷了脸色,掐得他下颚生疼。 “不要,和他比。”她盯着他的眸子,一字一句道。 掐在他下巴上的手指轻挪,指尖拨开他的唇缝探进去,捻着他舌尖搅动,涎水控制不住地流淌下来,沾湿了衣襟,欲得不行。 安绒却仿佛没看到,一手摁在他腰间,神情淡淡地抚弄着他。 “阿竹,不要以为你和阿云是什么特殊的存在。”她凑在他耳边轻声道,“只是因为蕊姨把你们送给了我,我才留下你们两个。说到底,你们充其量也只是我的玩物而已,不要妄想在我这里得到爱,我想要你就要你,不想要你的时候,别试图爬我的床,懂吗?” 阿竹被她弄得面色潮红,神色惊恐,呜咽着点了点头。 安绒收回了手指,面无表情递到他眼前。 “舔干净。” 阿竹战战兢兢地照做了,随后跪在安绒脚边。 安绒不再看他一眼,解开披风往床边走过去,却瞥见被窝鼓起来一大团,颤颤巍巍。 她抬手掀开,果不其然看到阿云在床上,哭着缩成一团。 “……”安绒长叹了口气,“看来是我平日里太纵容你们,现在一个个都随意进出我的房间。” 她扯着阿云的头发,将他拽下床。 “滚出去。” 少女冷了声音,两个少年立刻慌不择路地夺门而出。 解决完两个麻烦,安绒脱了衣裳踏进灌好热水的浴桶里,洗去一身血气。 雾气氤氲中,她缓缓闭上了双眸,水气沾湿了睫羽,伏贴在眼下。 她想起当年蕊姨把两个少年送到她面前来,笑眯眯地跟她说这是送给她开荤的。 安蕊救了她的命,她的一切都是安蕊给的,所以她从来不拒绝安蕊的任何要求。 她默默地将两人养在身边,那时两个少年才十四岁,与她差不多年纪,生得一幅好相貌,冰雪团子似的。 她瞧着他俩,却没半分想要开荤的心思,只觉得是按肩揉腿的好材料。 偶尔让他们尝尝甜头,比如奖励一下爱抚,舔舐一下手指。 惟有看着阿竹的嘴唇和阿云的头发时,会生出一丝欲念。 前者唇形柔软,色泽殷红,很像那个人。 后者发丝如墨,顺滑黑亮,也很像那个人。 像也仅仅是像而已。 阿竹吻上来的时候,嘴唇被她捂住。 阿云爬上床的时候,头发被她攥紧。 又不是他。 ——想要开荤的对象,从来……都只是厉青澜而已。 —— 昨天太困了没更新,今天补更一章!等会晚上要是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会加更一章! 厉青澜穿上裤子和脱了裤子完全是两个人,现在因为失身恨透了安绒,肯定会做一些让你们想骂死他的事儿,放心,以后指定追妻火葬场,虐死他! Chapter10碎瓷 安绒特地换上一套新裙,是之前下人头单子的一个昏官送到阁上的谢礼。 一共叁箱黄金,两箱珠宝首饰,还有一箱衣裙,皆是织云纺所绣的贡品,极佳的缎子,轻如蝉翼。可是哪有杀手一身彩衣穿金戴银的?她一向外出只着黑衣,回到阁中时才回换上蕊姨赠她的红裙,十年如一日从未改变,因此她当时收了却从没穿过,搁置在角落里沾了灰,直到今日才被扒拉出来。 女为悦己者容,就算是杀人如麻的血隐阁主也不例外。 要去找心上人,自然得漂漂亮亮的去。 洗去一身血气,少女独有的体香便散发出来,她立在镜前,拎着薄纱织就的裙摆,轻轻转了个圈。 镜中少女柳眉杏目,两颊生晕,唇色殷红,着一身嫩黄色长裙,裙袂绣着朵朵绽放的白海棠,旋转时似花瓣摇曳,美不胜收。 第一次穿这种颜色的衣服……感觉,还不错? 她抬手给自己梳了个双环髻,插上一根玉钗,美目流转间,竟有了明城那些未出阁的小家碧玉的模样,明艳动人。 安绒上下打量了一会儿自己,觉得收拾妥当了,便准备去隔壁找他。 脚步在门前忽然止住。 ——等会儿。 ——凭什么她主动去找他? ——难道不是他是男宠,主动来求欢才对吗? 安绒拧了眉头,又往回走,走到床前又停住。 ——可是,他当时是被迫跟她媾合的。 ——虽然他后来那么主动,把她干得头晕眼花,但是那是被下了药的。 ——他会不会什么都不记得了? 一想到会有这种可能,安绒就心头拔凉,又转了步子往房门外面走,然后再次停步。 ——要是去了又被他操成那个鬼样怎么办? 她双腿有些发软。 ——又或是,他什么都记得,更加厌恶她,不想见她,怎么办? 安绒想到这,心脏倏地疼起来,疼得酸胀不堪。 ——不会的。 蕊姨跟她说过,得到一个男人的身体,就不怕得不到他的心,而且他昨天光是被她坐在身上就硬成那样了,怎么可能会是讨厌她? 他吻得那么热烈,操得那么用力。 一定是爱惨了她。 他可能只是累了,在睡觉。 不能让他睡觉! 食髓知味的安阁主愚笨得可以,一心坚持着自己的想法,一手提着海棠摇曳的裙袂,一手推开了隔壁紧闭的大门。 临近午时,阳光灿烂,整个院子都被照得明敞一片,院中的这间屋子却无一丝亮色。 昏暗到她踏进入的时候,还以为已经到了深夜。 光影骤变刺得她有瞬间的头晕目眩,背后的阳光随着推开的门缝洒进去,在空气里投射出金色的光柱,照亮了脚下几块地砖。 她作为杀手,夜视能力极佳。 迅速适应了昏暗的环境,她抬眸便看到了地上摔碎的茶盏。 再转眸,能看见坐在床边的人。 一言不发的,低着头的男子,墨色长发流泻下来,遮住整个侧脸,着一身黑,一动不动,几乎和昏暗的房间融为一体。 她的心不知为何,骤然缩紧。 从未有过的,恐惧的感觉,从心头涌出来。 她几乎是用急促的步子朝他走去的。 “厉……嘶……!” 只走了两步,便有一块尖锐的东西扎破了绣花鞋的鞋底,深深陷进肉里,刺痛的感觉从脚下传来,让她停了动作。 安绒拧了下眉头,俯下身将扎进脚掌里的利器拔出来。 她将它放在眼前,指尖转动。 是一块碎瓷。 是茶盏上的碎片,两头都尖锐,都沾着血,另一头的血已经干涸,不仔细看还会以为是一道红漆。 她捏着碎瓷块,不顾脚下剧痛,继续朝他走过去。 随后又踩中一块。 她这次眉都没皱,静静地垂眸。 在走向他的方向,地上放着六七块碎瓷。 从她推门进来,到受伤痛呼,他始终恍若未闻,头也不抬,像个没有人气的木偶。 她忽然就明白了。 伸手把瓷片拔出来,溅了两滴血,在裙摆的白海棠中央添上两根红蕊。 她继续往前走。 每一步,都踩在碎裂的,尖锐的瓷片上。 直到走到他面前。 浅绿色的绣花鞋,已然成了暗红色,鲜血淋漓。 她低头看他,嘴唇失了血色,有些泛白。 伸手,将沾血的碎瓷递到他眼前,一块一块地松开,砸在他脚下,碎得更彻底。 “满意了吗?” 他仍低着头,一言不发。 安绒猛地倾身掐住他脖子,狠狠把他推倒在床上。 她脚底的血溅在干净的褥上,晕开一片红。 这是一场异常激烈的亲吻。 近乎撕咬的姿态,她不一会儿便尝到了浓重的铁锈味,在舌尖蔓延。 他任凭她舔舐他的齿关,纠缠着他舌头肆意撩拨,却始终没有给出任何回应,像是在吻一个死人。 她分开了唇,气息凌乱。 身下的男人连喘息也无,只稍稍抬了头,看向她。 墨发散开,露出脸,对上她的眼瞳。 他在笑,眸光冻结,含着讽意。 “满意了吗?” “……” 安绒掐在他脖子上的手收紧了些,嗓音沙哑:“你找死。” 他笑意未改,静静地看着她。 “杀了我呗。” ——他凭什么,以为她不会杀他? 她捏在他脖颈上的手颤抖起来,忽然感觉到了一股潮意。 松开手,她垂眸一瞧。 一手的血。 她点了床边的烛火,抓着他的衣襟,让火光照亮他的颈侧。 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被利器划开的伤口,近乎皮开肉绽,血汩汩地从裂隙里涌出来,肩上墨色的衣料染了大片鲜血,暗沉得几乎不可见。 这个地方……是昨晚被她咬伤的地方。 被他划成这样,已经看不见齿痕。 “……你还真的不怕死啊。” 安绒静静地看了半晌,被气得笑了。 “人已经脏了,活不活下去全看心情。”他仿佛感受不到疼痛,摇曳的烛光映在琥珀的瞳孔里,不起一丝波澜。 “那你现在一定心情很好。” 安绒松开他衣襟。 “恭喜你,厉青澜。”她摇摇晃晃地转身离开,“你报复成功了。” 愚笨的安阁主尝到了苦果,红着脸进去,红着眼出来。 暖阳照在身上,照得她浑身发冷。 湿热的液体从唇畔滚落,尝起来又苦又涩。 活了十七年,流了两次眼泪,都是因为同一个人。 厉青澜,真有你的。 安绒抬头看太阳,无声哽咽了片刻。 她头也不回地进了自己的屋子,留下一地鲜红刺眼的脚印。 —— 额啊啊。开虐了!不要骂我,要骂骂厉青澜,他是狗男人! 已经写了几百字大纲想好以后怎么虐他了,追妻火葬场,保证你看爽 现在是小虐怡情哈,小虐怡情(虽然我自己都给写哭了,呜呜 Chapter11自渎(微h) 屋门被重重阖上,发出闷响。 房间重归寂静,昏暗笼罩下来,惟有床头一簇细小的烛火微微摇晃着。 厉青澜憋了半晌的气,终于喘出来。 他扶着床沿坐起,摸向自己胯间,眸光中含着的冰骤然破碎。 不争气的东西,居然又硬了。 就只是一个吻而已,就差点控制不住自己了?厉青澜,脸上冷漠的模样倒是装得很像,其实你骨子里和那个女人一样淫荡,不知廉耻。 他冷笑着,骂自己。 忽然,门又开了。 厉青澜迅速扯过被子盖住两腿,警觉地抬眸望过去,却见是一个影卫。 那人端着个盘子,随意搁在桌上。 “阁主要你自己上药,别死了。” 说罢,转身出去,关上门。 厉青澜眸光微转,落在那瓶金疮药上。 都那样对她了,还给他送药。 装什么? 厉青澜随手撕开床帘的一角,缠在脖颈上的伤口处。 他坐在床上,背靠着墙,闭上眼睛。 又回想起早晨他看见的一幕。 两个少年,衣衫不整地走进了安绒的屋子,其中一个还用挑衅的眼神瞧了他一眼。 他记得他们两个,都是安绒的禁脔,他被押送到安绒面前的那天,就是他们在侍奉安绒,一人舔着她的胸口,一人给她喂葡萄。 ——简直,恶心至极。 他睫毛颤抖,胸口剧烈起伏。 亏他还以为她是处子,在他插进去的时候倒抽冷气,露出那么痛苦的表情,装得太像了,将他骗了过去,还以为自己是她第一个男人。 明明不久前还在和男人厮混,激烈到把人按在墙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多激烈的情事啊,以为他在隔壁听不见吗? 他不想听见,他捂住了耳朵,可是脑子里还是忍不住浮现出淫乱的画面——少女褪下衣衫,把少年抵在墙上,一边抚摸着他的胸膛一边吞吐他胯下孽根,另一人含着她胸前樱桃,手指跟着孽根一同插进她蜜水泛滥的小穴…… 他不敢再想下去。 他拾起地上散落的瓷片,用力划开脖颈,划烂了她留在他身上的齿痕。 她凭什么用吻过别人的嘴给他留下痕迹。 太恶心了,太放荡了。 ——贱人。 他咒骂着,直到齿痕完全被划开,再也摸不出来,才把染血的瓷片甩在地上。 可是他还是很生气。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气什么。 或许是不堪受辱吧,被这样一个淫贱的女人弄脏了身子,还曾经为她被别人抚摸过的身体意乱神迷,任谁也无法接受。 一定……一定是这样。 她怎么还有脸来找他。 两个男人满足不了她了是吗? 果然还是被他操得舒服啊,食髓知味了,忘不了在池子里被他干得两腿发软穴水乱溅的感觉了是吗? 又跑来勾引他,还穿得……这么…… 明明只是一个荡妇而已,也不知道被多少男人压过,装什么未出阁的小姑娘。 还往他扔在地上的瓷片上面踩。 苦肉计? 他不吃这套。 他要让她知道,他不想操别人操过的女人。 可是厉青澜,你怎么还是硬了? 贴上来的嘴唇,那是亲过别人的。 纠缠你的舌头,那是舔过别人的。 你不觉得恶心吗? 你为什么……还是动了欲念? 操过一次就食髓知味的,你也算一个。 废物。 他痛苦地咬紧嘴唇,身体顺着墙壁滑下去,重重倒在床上。 脸颊触碰到一片潮湿,他睁开眼,看到她在床褥上留下的血印。 傻子吗?往瓷片上走? 他伸过手去,抓紧那染血的一角。 血色蔓延在他手掌上。 他看着手心里的血,鲜红夺目,像她昨夜穿的长裙。 像她亲吻他的唇。 像她两乳上的珠。 晃晃悠悠,送到眼前来,挺立着,含进嘴里,又软又甜。 房间里,男人的喘息低低地响起来。 厉青澜褪了衣裤,用那只染血的手掌,握住勃起的下身。 五指捏在茎柱上,上下滑动。 耳畔是少女情动的喘息。 ‘……厉青澜,啊,轻点儿……’ 她在他身下,香汗淋漓,媚眼含春。 嫩乳在他掌中,被捏成各种形状。 她搂着他脖颈,娇声讨饶。 ‘慢点儿嘛……厉青澜……夫君……啊,呜呜,我不行了……’ 她娇躯猛颤,泄了身子,蜜液喷薄而出。 他还是硬着的,吻上她嘴唇,堵住她的话。 小穴被他一下又一下地操开,嫩肉翻出来,沾着蜜汁和白浊,凌乱一片。 她把手放在他胸上推他,被他抓住掀在头顶上。 他更加猛烈地插进去。 囊袋撞在穴口上,发出淫靡的水声。 ‘呜……’ 她颊生晕红,一次又一次地被他操到高潮。 过了很久,他才射进她小穴。 阴茎跳动,白浊喷出,沾在手心。 厉青澜阖着眸子,剧烈喘息。 安绒还在他耳畔,不依不饶地撒娇。 ‘夫君……你这样天天操我……我会怀宝宝的……’ ‘我是杀手啊……有了孩子,他肯定不会喜欢我这个母亲的……’ ‘啊……不做杀手了吗……’ ‘那,你养我啊?’ “……我养你。” 他说。 空荡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他的喘息声。 耳畔的声音消失了。 没有人回答他。 他看着满手的精液,低声笑起来。 是真的堕落了。 一败涂地。 —— 熬不住了,明天再更! Chapter12渴望 厉青澜不知何时睡过去的,他被开门声惊醒,睁开了双眼,窗户昨日便被他用帘子遮了,床头烛火熄灭,房间里仍是昏暗一片。 他侧过头,迷迷糊糊望过去。 还是昨天来送药的影卫,这次端来了饭菜,他看到桌上原封不动的金疮药,忍不住摇了摇头,随即又目不斜视地往屋外走。 “什么时辰了。” 厉青澜问他,嗓音沙哑。 “午时了。”那影卫愣了愣,像是第一次听到厉青澜开口似的,目光有点不可思议地转过来,看了一眼,便收回去,神色有些古怪,“赶紧起来吃饭,饿死在这儿可别指望阁主给你收尸。” 厉青澜顺着他的目光,望向自己……没穿裤子的下半身。 “……” 连忙将裤子提上。 耳根子红透了,像映照霞光的软玉。 脸色却有点白。 看那影卫要走,连忙将他叫住:“等等,有热水吗?” “啊,有,你等着。”影卫闻言出去了,没过多久便抱来个木桶,端得很稳,一点水也没洒出来。 他把热水倒进浴桶里,剩下一点倒进洗漱盆中,热雾腾地窜上来,他隔着床帘,看到凌乱的被褥,床底下还散落着七八块沾血的瓷片,不由得皱起眉头。 “你怎么回事?要玩花样也不是这样玩的吧?”影卫拔了声音教训他。 “……什么?”厉青澜没听明白,露出迷惑的神情。 “我知道你们这种人在这方面玩的花样多,毕竟有些达官贵人就好这口,喜欢新鲜刺激的,”影卫道,“可是阁主再怎么着也只是个半大不大的姑娘家,你这样折腾她做什么?” 厉青澜还是听得有些懵。 影卫可不知道厉青澜对这些冷僻的私房情趣完全不了解,以为他跟安绒昨日玩了性虐待,恨铁不成钢道:“你根本不需要争宠,用不着这些法子。” 自从这厉家公子来了以后,阁主便变了好多,脸上笑容多了,还给他们放了假。昨日里一向近身侍奉她的阿云阿竹还被她从屋子里赶出来,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这人怎么这么没脑子,得到了阁主的专宠还不自知,把阁主弄得满脚的血,廊间台阶院子里全是刺目的红痕。 自己脖子上还划得到处都是伤口,血染了一被褥。 哪有人在床上这么搞的,也太离谱了。 他一看阁主今早的脸色就知道,这小子今后怕是没戏了。 作,使劲作。 作死了吧。 虽然前面说的都没甚听懂,这争宠两个字倒是听得明明白白。 耳根处的薄红迅速消褪,厉青澜冷下了脸色。 “争宠?”他冷笑,“不稀罕。” 影卫暗搓搓瞧了瞧他手里的一团白浊,心想这人还真是这厉家公子病得怕不是身子骨,是脑袋瓜。 不稀罕咯,那就自己玩鸟儿去吧。 影卫倒好了水,转身便走。 脑子有病的厉家公子又把他叫住。 “安绒她……怎么样了?” 影卫立刻摆出一张臭脸:“你又不争宠,打听这些做什么?难不成还想去将功补过?” 厉青澜沉默了。 他一言不发直起身子,将手放进盆中,白浊瞬间便在水中消散不见,浑浊的热水烫得他指尖通红。 影卫啧啧摇头,抱着桶走了,只留下一句话。 “你不争宠,自然有人争宠,阁主还能少的了人照顾不成?” 骨节泛白,用力搓揉着掌心。 厉青澜眉眼微阖,掩住眸底莫名的怒意。 是了。 安大阁主又不缺男人,还能没人给她治伤不成? 正好受了伤,可怜巴巴地跑回去,引得那两人嘘寒问暖,软玉在怀,一来二去,滚上床榻,香汗淋漓,娇喘微微…… 他猛地站起来,差点失手把铜盆掀翻。 有点冒火。 关他什么事。 解开浸血的黑衣,抬脚跨入浴桶。 他将整个身子沉进水里。 好烫。 心头的火烧的更旺了。 闭上眼,安绒的身躯便贴上来。 不着寸缕的,柔软温热的肉体,紧紧依偎进他的胸膛,两只藕臂抱上来,手指缠上他的发。 ‘夫君……’ 他微微垂首,迎上她的唇。 “怎么了?” 狐狸眼睛雾蒙蒙的,泫然欲泣。 ‘我的脚好疼……’ 水花四溅,他倏地浮出水面。 湿透的黑发黏在颊边,他呼吸急促,喘息凌乱,双肩剧烈颤抖。 少女的声音消失了,耳畔水波荡漾。 水珠从他细密的长睫上抖落,一滴一滴砸在身上,脖颈处的伤口沾了水,疼痛的感觉蔓延向四肢百骸,却让他稍微清醒了些。 “该死……”他抱住头,压抑地低喘。 “怎会如此……渴望……” “安绒,你放过我……” “阁主,痛吗?” 阿云半跪着,用手指挖了一团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那几道深可见骨的狰狞伤口上。 坐在椅上的少女阖眸不语,脸色苍白,眉头却都不皱一下。 “阿竹,别哭了,小心把药打翻了。”他拧眉呵斥身旁端着药箱哭得稀里哗啦的白衣少年,少年闻言勉强止住眼泪,却还是抽抽噎噎,水珠从黑漆漆的大眼睛里簌簌落下来。 “吵。” 安绒哑着嗓子,开口说了今日的第一句话。 阿竹迅速地闭上嘴,只睁着泪眼朦胧的眸子,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阿云也红着眼,一边上药一边叹气:“这伤口好深……阁主这段时日一定不要走动了,我和阿竹就在这儿陪侍您。” “小伤而已,歇息两晚便可。皇帝那边有事需要处理,不可耽搁。”安绒淡淡道。 “可是阁主昨日不是说歇业半月吗?怎么又忽然要去接任务……”阿竹急急忙忙问她。 安绒扫过去一眼。 阿云连忙用胳膊肘顶了顶阿竹:“别说了。” “我偏要说!”阿竹红通通的眼睛不甘心地凝视着安绒,气得浑身颤抖,“那个厉青澜怎么如此不识好歹,竟然将阁主伤成这样?” “阿竹。”安绒启唇,语调结冰,“你若是不想侍奉,就滚出去。” 阿竹看她是真的动了怒,赶紧噤声。 阿云将绷带裹好,侧过脸恨铁不成钢地压低嗓子:“你还敢在阁主面前提他的名字?” “……”阿竹小声嘟囔,“我就是生气。” “我也生气。”阿云叹气,恨恨拧眉道,“可是阁主都伤得这么重了,可别再让她伤心了。” 安绒听在耳里,冷笑一声。 “没什么好伤心的。” 她脊背靠在软垫上,垂眸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声线没有丝毫起伏。 “养狗嘛,总有被咬的时候。” “咬主人的狗,就应该乱棍打死!”阿竹咬牙切齿。 “打死多可惜,这种性子烈的恶犬,拔了牙好好调教才有意思。” “那也应该给他点教训,阁主你对他太好了,都不舍得罚他。”阿竹瘪着嘴,依偎在安绒的小腿处磨蹭。 “哦?你想怎么罚?” 安绒轻笑,眸光却冷冰冰的。 “……当然是——”阿竹正想说用鞭子狠狠抽打一番之类的话,余光却瞥见阿云白着脸,不动声色地给他打手势。 ——不要太过分。 到嘴边的话陡然一转,“是让他知道,阁主待他的好,随时是可以收回去的,那么他便不敢再恃宠而骄。” “继续说。” 阿竹搂着她的小腿,用嘴唇轻轻吻着,神色痴迷,眼底的光却清醒而又锐利。 “既然他将阁主为他精心准备的东西视作腌臜一般,不如都收回来,我和阿云会对此倍加珍惜。” 竟是打的这个主意,还真是小孩心性。 不过说的倒也有理。 再珍贵的东西,也会被弃之如敝履,还不如赏给玩物。 安绒睫羽微动,苍白的唇缓缓张开。 “准。” —— 还有一章虐,坚持住,马上就有涩涩的愉快的情节了! Chapter13有悔 厉青澜洗完了澡,换上一件白色寝衣,湿发擦得半干,披散在身后,几颗水珠浸湿后腰的布料,透明的一块黏在皮肤上,映在镜中,显得色气十足。 脱去墨衫,阴郁之感消却许多,青年眉清目朗,脊背挺直,他动手整理着凌乱的床铺,将染血的被褥裹成一团扔进角落。 才动作了一会儿,额角便生出了些汗意。 ——以前这些事,都是不必他亲力亲为的。 世事变迁,昔日辉煌不可一世,如今竟然落到阶下囚的田地…… 他半倚在榻上,抬眸望了望。 帘子被扯下来,午时的阳光明媚,透过窗棂洒进屋子,熏得空气暖洋洋的。 敞亮的房间里,书画琴棋,古木焚香,哪里像阶下囚的住处。 厉青澜唇角轻抿,不着痕迹地低叹。 “咚——” 一声巨响,门被踹开。 五六个高大的影卫鱼贯而入。 厉青澜心底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眸光冷冷地扫过去。 只见身着白衣的少年两手抱在胸前,晃晃悠悠地走进屋子。 仿佛厉青澜不存在似的,细白的手指伸出去,四处指点,从木桌,到琴架,到案几。 “这,这,还有这个,都搬到我房里。” 厉青澜站起来,缓缓走过去。 他在少年面前站定。 “做什么?” 他比阿竹高了一个头,眸光睨下去,冷冰冰地扎在阿竹脸上,竟然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反应过来后,忍不住暗骂自己不争气,整张脸都憋红了。 有什么好怕的,是阁主给他的权利! 阿竹下巴高抬,满脸讽笑地迎上厉青澜的目光,不屑一顾道:“当然是来收回我的东西呀?” “你的东西?”厉青澜反问。 阿竹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咽了咽口水,后退两步,“是啊,阁主把这些都给我了。” 厉青澜闻言面色不改,反而慢悠悠拉开一张椅子,坐上去。 “那为何不让你直接住在这儿,岂不省力。” 离阁主最近的屋子,可见其宠爱与殊荣。 阿竹哑口无言,殷红的唇呆呆地张了半晌,随后气得咬牙。 他恨恨地盯着厉青澜面无表情的脸,只想把它撕烂——不都是挺着鸟挨操的玩物,装什么清高。 还是个不听话的,惹怒了主人的玩物。 想到这儿,阿竹便收了怒气,捂着嘴笑起来。 他白衣松垮,胸膛半裸,和衣衫整齐的厉青澜形成鲜明对比。 当着他的面,阿竹的手轻轻抚上自己的锁骨和乳头,漂亮的脸蛋泛起红晕。 “阁主宠爱,自然是让我歇在她房中。”他露出和昨日早晨一样的挑衅眼神,“你住在这儿又如何,还不是只能守空房。” 厉青澜冷眼瞧着。 反而没什么被激怒的感觉,只是觉得好笑,越看越觉得无趣,越看越觉得自己的妒意来的莫名其妙。 她身边的男人……就这等货色? 他都怀疑他这一副娇软的模样,在床上能不能硬的起来。 阿竹看着他毫无任何情绪波动的琥珀色眼眸,觉得自己白白故作姿态,愈发气闷,干脆撇开他,走到一旁指挥影卫搬运,挺着胸脯,趾高气昂。 厉青澜冷眼看着。 虽然知道少年故意作出架势来给他看,但是若不是得了准许,他定然是不敢随意进出自己的住处的。 安绒,这就是你表达生气的方式? 何不像第一天那样,用脚踹他胸口,踩他肩膀,捆他手脚,狠狠折磨。 而是这样,派个人过来。 用收回宠爱的方式羞辱他。 厉青澜静静地抬眼望着,不加半分制止,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他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个按照自己曾经起居之处精心布置的房间,被一点点搬空。 空了也好,反正留在这儿也是一种折辱罢了。 “除了床,都不必留下,哎呀,这个书柜,轻点儿搬,这可是紫榆木做的!”阿竹忽然惊呼一声,“看着脚下,别踩到书了!” 他赶紧跑过去,把影卫脚旁的残本拾起来。 翻了两页,发现书被撕得破破烂烂,原本画的线条精美的春宫图已经看不出人形。 他顿时黑了脸,捏着残破不堪的本子走到厉青澜跟前。 “你就这么糟蹋宝贝?” 厉青澜懒洋洋抬眼,嗤笑,“也只有你这等禁脔会把此淫秽之物当宝贝。” “呸,不识好歹,亏我给你塞了好几本,想让你好好学学怎么侍奉阁主,而不是看这些不必要的书,妄想着能走上仕途。”阿竹气得牙痒,回身去把书柜中几本蓝色封皮的取出来抱进怀里,剩下的一堆被他抽出来扔在地上。 “拿去烧了!” 搬着书柜的影卫瞟了一眼,犹豫道:“阁主当年让我们搜罗了好久……还有几本快要失传的古籍……” “反正也是我的了!我说烧了就烧了!” 其中一本被甩到厉青澜跟前。 页面掀开,是密密麻麻的小楷。 他弯腰,把书捡起来,指尖有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 这是他当初最爱读的一本书,可惜只有上册,寻了好久也没能寻到下册。 他将封皮撕开,面上赫然印着: ——《有悔籍》 不知道什么东西,轰然崩塌了。 他捧着那本书,目光涣散。 阿竹回身一瞥,细长的眉毛拧起来,伸手来夺:“还不给我!” 手被狠狠拍开,白嫩的肌肤被掴红一大片。 “哎呀!”他收回手捂在心口,疼的得倒抽凉气,怒气冲冲来瞪厉青澜。 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下去了,反而脸色一白,打了个冷颤。 这个男人的脸色……也太可怕了。 厉青澜原本浅色的眼眸此刻沉黑一片,冰冷且阴郁,瞳子里压抑着狂风暴雨,光是多看一眼就感觉要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把书搁在腿上。 “我的。” “……”阿竹莫名有点害怕,不敢再来抢夺,便转过身继续指挥影卫。 厉青澜伸出手去,指尖指向剩下的书。 声音冷得像凛冬里冻结的寒冰。 “都是我的。” “……什么都是你——”阿竹回身过来瞪他,到一半又转回去,语调明显弱了下去,“谁稀罕你这些破书似的,不要了不要了,就堆这儿吧,免得你拉完屎都没东西擦屁股。” 厉青澜对他的污言秽语皆充耳不闻。 他静静地,垂下眸子。 手指在书本粗糙的纸张上,一遍又一遍地抚摸。 ‘阁主当年让我们搜罗了好久……还有几本快要失传的古籍……’ 这些东西,原来都是专门为他准备的。 命运捉弄。 他拿错了书。 一步错,步步皆错。 指节收紧,泛着冷白之色。 屋子没过多久便空空荡荡,白衣少年抱着成色上佳的焦尾琴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房间里完全沉寂下来。 只剩下一张床,一张椅,一摞书,一个人。 人捏着书,像捏着自己的命。 阳光照进来,恰好洒在他背脊上,暖洋洋地包裹住他。 他却觉得如坠冰窟。 一抹红,从眼底泛起。 顷刻间,便晕染了整个眼眶。 Chapter14冷战(微h) 从那之后,过了叁天。 安绒再也没来找过他。 白天翻书,午间用食,夜晚入睡。 家具几乎被搬空,因此他只能端着碗站着吃饭,夜间要洗漱时,便去院中,用水井打上一桶冷水往身上淋。 倒是有了一股阶下囚的味道。 厉青澜将木桶放下,白色的寝衣沾了水变得透明,黏在皮肤上,能清晰地看见精致的锁骨,胸膛的曲线,还有两颗挺立的红珠。 他站在井旁,抬起胳膊,攥紧五指,将湿发慢慢拧干,水珠一颗颗滴下来,滑过脖颈,落在脚下的草丛里。 安绒立在窗前,静静地看着月下的那抹白色身影。 烛光摇曳,映在眼底,火星子劈啪作响。 目光从头—— 她喜欢他的长发,黑得跟缎子似的,很配白玉做的发簪。如果在水里做的话,发丝会像海藻一样漂浮,如果在床上做的话,会与自己纠缠在一起。做得痛了,便攥着他的头发让他轻一点,做得舒服了,便将五指插进他发间,捧着他后脑来加深湿吻。 到唇—— 她喜欢他的唇,无论何时都是两片漂亮的殷红色,衬得肤白齿白,唇形也是极好看的,不厚不薄,吻起来又甜又软,舌头伸进去能够舔舐到一颗尖尖的虎牙,交缠的时候特别让人上瘾。 到手—— 她喜欢他的手,白皙又修长,骨节分明,因为从未习武的缘故,摸上去没有一点茧子,却很有力道,如果用这样一双手抚摸她的脸,揉捏她的乳,插进她的穴,想必定然是会让她愉悦到高潮的。 到—— 安绒的视线忽然收了回去。 浅黄色的帘子倏地落下来,遮住她的身影。 厉青澜拧干长发,束起一缕,将玉簪插入发间。 他转过身,望向隔壁的窗户。 灯火通明,她的影子映在帘上,摇摇晃晃。 她没睡。 他盯了一会儿,夜晚的冷风刮过来,吹在他湿透的衣衫上,寒意上涌,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厉青澜转身回了屋子。 点了蜡烛,厉青澜坐在床头,在堆迭的书册里,抽出一本近些年来的纪事。 烛火将琥珀照得透亮一片,他仔细地读着最后几页的文字,手指落在‘风陵’二字上,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厉府灭门,正是因为牵扯进了这场‘风陵之乱’中,当时那些黑衣人的刀几乎已经悬在了他脖颈上,若不是安绒的影卫冲进来把他救下,他怕早已是一具尸体。 他指尖一顿。 一时间竟理不清,成尸体和成男宠哪个体验更好一点。 叹了口气,他继续翻着书页,却发现再也找不到相关的记录了。 又把剩下的纪事拿出来,也没有任何收获。 “……”厉青澜揉着眉心,将书摞整齐重新摆放在床头。 他靠在墙上,感觉十分迷惘。 难道余生只能困于此处,忘却血海深仇,做一个不受宠的禁脔? 光是想想,就觉得,还不如死了算了。 他疲惫地闭上双眼。 几乎是同时,少女娇软的呻吟便落在耳畔。 又来了。 这些天,他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 只要闭上眼,安绒就会裸着身子抱上来向他求欢。 香香软软的,少女的躯体,却比从前大雪里断腿女孩的梦魇更让他恐惧不安。 恐惧的是,他根本无法再控制自己的身体与欲望,只要她的脸凑近过来,哪怕嘴唇没有相贴,光是盯着她笑意盈盈的狐狸眼眸,他的孽根都会硬的发烫。 这声娇喘落下,他的下体便又抬起了头。 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只好睁开眼。 呻吟却没有消失。 隔着墙,传进他耳朵里。 时而高亢,时而低沉,独特的声线夹杂着急促的喘息还有软软的哭腔,一下又一下冲击他的耳膜。 “唔……嗯……” 他瞳孔微缩,茎柱硬得像铁。 不自觉地侧过头,耳廓贴近了墙壁。 “哈啊……呜……好舒服……” 厉青澜抓紧身下的被褥,呼吸渐渐急促起来,眉心拧成一团乱麻。 又在——做那样的事! 他煞白了脸色,火气腾地一下窜上心头。 抬起手,准备故技重施,捂上耳朵。 为什么要把他安排在隔壁,让他时不时就要忍受这种痛苦,听着她在别的男人身下—— “厉青澜……” 手掌离耳一寸,僵在半空中。 “厉青澜……厉青澜……嗯啊……嗯……” 少女唤着他的名字,发出淫荡的呻吟。 隔着这并不厚实的墙壁,他甚至能感受到少女的体温,靠在他的脊背上,两片肩胛骨突出来,蝶翼似的,腰身如同拉紧的弓弦。 光裸的两条大腿分到最开,淫荡的小穴暴露在空气中,穴口的嫩肉像扇贝,微微翕动着,透明粘稠的蜜液涌出来,在身下的床铺上晕开浑浊的水渍。 不染丹蔻的青葱细指,轻轻抚上穴口,落在那颗红肿挺立的小豆子上,摩擦着,搓揉着,樱唇微张,吐出抑制不住的娇喘。 她仰着头,狐狸眸子水光潋滟,双颊绯红,神情却是空虚的,直到将手指插进蜜穴中,才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喟叹。 手指感受着穴壁的挤压,更加深入地探进去,嫩肉将指头整个地包裹起来,吮吸着,暖融融的,渴望更多。 随后插进去第二指,将穴口扩大了些,却还是紧致万分,指尖在温热的嫩肉中搅动试探,直到触上凸起的一点,刺激的感觉从尾椎骨升上去,在脑中炸开一片烟火。 大股大股的穴水喷射而出,少女的娇躯颤抖个不停,沉浸在愉悦爽快的高潮余韵里无法自拔。 “啊……厉青澜……不行了……” 低喘了声,厉青澜靠紧了墙壁,释放出来。 睫羽微颤,琥珀色的瞳映出手心乳白的浊液。 高亢的呻吟结束后,隔壁的声音小下去。 厉青澜射了,阴茎却还是硬的。 脑海里的少女目光涣散地躺在床上,白嫩的身体泛着浅浅的粉色,两团雪乳随着胸膛起伏而漾起波涛,半硬的樱桃立起来,等待着唇舌与手指的爱抚。 在别的男人身下,如何会唤他的名字? 唯一的可能便是…… 没有别人。 “……” 厉青澜深吸了一口气,赤着脚下床。 他目光扫过床边堆放的书册。 随后推开门,走出去。 一步一步踩在冰冷的石砖上,他低下头,还能看见些许模糊的红痕。 是安绒踩着满脚的伤口,在地上留下的血印。 他脚掌抬起,每一步都盖住她留下的痕迹。 直到十五步后,来到了安绒屋门前。 她屋门紧闭,窗前烛火未熄。 厉青澜抬起手。 叩响了门。 —— 这周高产,请叫我肝帝 今天最后一更,明天就有满满的肉吃了! 评论我都有看,谢谢大家的喜欢和支持! 让收藏和珠珠来得更猛烈些叭! Chapter15争宠(微h) 里头半晌没动静。 厉青澜静静立了会儿,又抬手叩了叩。 影卫一般这个时间不会来打扰安绒休息,除非有要事禀报,但是他们通常是叩叁下门后直接出声,而不是这样光敲门不说话。 院子里只有这两间屋子,是谁来找她,不言而喻。 他耐心等着,直到少女终于开了口。 “……谁?” 嗓子懒洋洋的,尾音含媚,有点哑。 “我。” 厉青澜轻声道。 “你是谁?”少女问他。 “……”厉青澜不由得顿了一下,眉心微微拧起来,“我是厉青澜。” “厉青澜是谁?”少女不依不饶地问。 “……” 厉青澜闭嘴了。 他听出来安绒在故意折腾他。 他不出声,里面也没了声音。 厉青澜一言不发地站着,也不离开,月光将他修长的身影映在门上,一阵晚风吹过来,携着夜间独有的寒气,拂在他半干的白衣上,冷意直入肺腑。 他打了个喷嚏。 又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厉青澜冻得脸色发青。 里面的人才缓缓开了尊口。 “门又没锁,还傻站着,这么喜欢吹风?” 厉青澜叹了口气,推门进去。 屋子里暖烘烘的,烛火将房间照得光亮一片。 意外的是,作为血隐阁的首领,起居之处竟然如此简洁朴素,没有什么精致的摆件,仅有一桌一椅一张床,还有一面很大的铜镜,角落里放着几个箱子,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少女坐在床角,靠着墙。 和他脑海中构想的画面几乎完全重合。 安绒一身红衣褪到腰际,露出白嫩的双乳,两腿大喇喇张着,丝毫没有避讳他的目光,刚泄身不久的小穴微微翕动,晶莹剔透的淫水沾在穴口,像花瓣上的晨露。 她眉眼慵懒,两颊酡红,喝醉了似的。 厉青澜不动声色地背过手,将门锁上。 安绒抬眸瞧他一眼,又收回去。 “你来干什么?” 她语气不善,并未因他的到来表现出半点欢欣的神色。 厉青澜盯着她,孽根涨得发痛。 “我来侍寝。”他一字一句道。 “……?” 她瞳孔一缩,瞪大了眸子望向他。 随即仿佛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她笑得前仰后合,白乳上的红樱跟着她的动作一颤一颤的跳动。 厉青澜上前一步,来证明此言不虚。 安绒止住笑声,眸光流转,睨他,眼神尖锐起来。 “哪有主动跑上门来侍寝的道理,本座说了想睡你了吗?” 厉青澜仿佛没看到她眼中的怒意,再上前一步,立到她床前。 然后在安绒有些错愕的目光下,微微弯起唇角,烛火映在眸底,金色的光晕给他发梢镀边,衬得他如同天上下凡的月神,俊美得不可思议,惑人心神。 “那我换个说法。”他两手撑在床榻上,微微倾过身子,凑近她。 灼热的气息直直扑在她胸口,男人的声音低沉又沙哑,听得她两眼发晕。 “我来……争宠。” 安绒一开始还甚至怀疑是阿竹或者阿云披着厉青澜的皮过来找她求欢了。 她觉得,就算是天塌下来,厉青澜也不会主动爬她的床。 可是如此漂亮的一双琥珀色的眼眸,世间独一无二,光是望上一眼,整个人便能坠进去,再也难得拔出来。 她觉得自己可能在做梦。 直到男人整个身子倾轧过来,高大的黑影将她完完全全笼罩住。 他气息炙热,像火焰似的烤着皮肤,暗沉的瞳孔里,压抑着兽的野性。 安绒看得瑟缩了一下,咬牙推开他。 厉青澜乖顺地被推到一旁。 安绒傻了眼。 厉青澜半跪在她身前,眉眼间欲色翻涌,却意外的没有了动作。 他眼尾泛红,长眉微蹙,模样瞧上去莫名显出几分委屈的意味。 安绒有点发愣,显然是没办法适应小媳妇似的厉青澜。 她结结巴巴地开口。 “你,你这是干什么?” 厉青澜盯着她,又重复一遍:“我来争宠。” 什么情况? 安绒不知道是自己出现了幻觉还是厉青澜脑子烧坏了,可是她还没想明白,就瞥见厉青澜开始脱裤子。 她心头一惊,把他的手按住:“你等一下!” 厉青澜抬眸,眨了眨眼,说出来的话让她思绪更加乱成一团浆糊。 他指着自己勃起的下体,慢悠悠道: “不能再等了,我硬了,我想操你。” “?” “……不,”他想了想,又改了口,“我想被你操,阁主。” “???” 安绒狐狸眸子瞪得浑圆,葡萄似的,殷红的唇呆呆地张着,让厉青澜看着就想亲上去,用唇舌好好蹂躏一番。 然后他也这么做了。 行动派可不止安绒一个。 厉青澜伸手揽过她脖颈,吻上那两片微张的唇瓣。 贴上去的瞬间,就仿佛陷入了泥沼,难以自拔。 安绒被他这么一番主动热情给整傻了,任凭他捧着她的后脑亲吻了许久,舌齿纠缠,涎水交换,银丝顺着唇缝流下几根,沾在下颚上,色欲十足。 清醒过来之后,啪地扇了他一个巴掌。 厉青澜捂着泛红的脸颊,模样可怜巴巴。 安绒嘴唇红肿,呼吸急促,恶狠狠地瞪他。 “你是厉青澜吗?” “我是厉青澜。”他回答。 安绒恨得牙痒痒,吼他:“你记得你对我做过什么吗?你想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厉青澜睫羽微颤,无奈了叹了口气。 他说:“我不高兴。” 安绒听得莫名其妙:“你什么不高兴。” “你操别人我不高兴。” 安绒听罢,浑身的毛都炸起来。 “我什么时候操别人了?” 厉青澜叹气:“我不知道。” “……”安绒无语,“厉青澜,你是不是脑子坏了,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厉青澜继续叹气,然后不动声色地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勃起的孽根上,在安绒察觉之后,又说: “你亲过别人吗?” 安绒果然被他的问题吸引了注意,没再管他的小动作:“……我凭什么告诉你。” “所以我不高兴。”他干巴巴道。 “……”安绒有点想把他踢出去。 “你用亲过别人的嘴,咬我这里,我不高兴。”他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脖颈上的伤疤,纵横交错,已经结痂了,平日里被长发挡住看不出来,现在一瞧,衬着周围玉器一般白皙的肌肤,竟然有种狰狞诡异的美感。 安绒只瞟了一眼,便心头冒火,马上便进了套,恶声恶气道:“我没亲别人!” “哦。”厉青澜点了点头,笑眯眯道,“现在我知道了。” “……”安绒气闷,“厉青澜,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握着安绒白嫩的小手,安抚着身下躁动的巨龙,嘴唇凑到她耳边。 “你喜欢别人,我便不高兴,你还不懂我是什么意思吗?” 热气扑在耳廓上,痒痒的,听得安绒半边身子立刻就酥了。 她两眼发直,说话也结结巴巴。 “你,你,你什么意思。” 厉青澜恨铁不成钢,只好倾身压下去,身体力行回答她。 “安阁主,你闻不到酸味吗?” —— 甜甜的肉要来了!! 但是不要以为这就he了,厉青澜是个狗比,怎么可能突然喜欢上阁主,态度突然转变是有原因的(小虐,别打我) Chapter16情迷(h) 手中跳动的巨物又硬又胀,烫得安绒掌心忍不住后缩,垂眸便瞥见马眼处渗出些许透明的浊液,显然是快憋不住了。 可是第一天被操得几乎快走不动路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再加上她前几日还被这个可恶的衣冠禽兽伤身伤心,怎么可能乖乖就范。 虽然她确实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是在吃醋。 安绒膝盖一弯,脚掌撑在他肩上,阻止他身体住下压的趋势,然后使劲蹬腿,把厉青澜踩倒在床上。 他琥珀色的眼眸微微张大,表情有些错愕,完全没想到自己的美人计竟然失效了。 可是如此一来,安绒光裸的下体便完全暴露在他眼前,两片没有毛发的光洁嫩肉盖住阴蒂,却隐隐约约可见泛红的穴口,腿根处积攒的淫水随着她踏脚的动作溅出一滴,正好落在厉青澜的下唇上。 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安绒见他如此模样忍不住一笑——说什么争宠,他这等假清高的性子肯定是接受不了…… 舌尖伸出来,卷起蜜露,含入口中。 她笑容僵住。 青年玉容潮红,眉眼微弯,一向清冷的神情完全消逝了,反而被浓重的色欲填满,眸光流转间带着饕食的满足。 他盯着安绒笑,表情看上去回味无穷。 “阁主真甜。” 这下轮到安绒脸红了。 哪里顶得住厉家公子这样的攻势,她差点腿一软坐到他脸上。 ——他这是从哪里学来的? 安阁主百思不得其解。 她哪里知道男人在这方面都是无师自通,更何况是一个极其聪明的男人。 不过,失掉的宠爱,哪有这么容易夺回去? 她强行冷下脸色,脚指头戳在他脸颊边。 叁四道细长的伤口嵌在脚掌上,虽然已经结痂,却还是瞧着狰狞可怖,像一件完美的玉器上被人破开几个裂口,看一眼便使人心悸。 “你觉得,这事就这么了结了?” 厉青澜,你不是有洁癖么? 我就踩你脸了,怎么样,气不气? 只见厉青澜侧过眸子,目光落在伤疤上。 修长的指,握住她纤细的脚踝。 滚烫的吻骤然落下。 “你……!!” 安绒两眼发晕,下意识想把脚抽回来,却被他捏的死紧,动弹不得,温热的嘴唇从脚趾一直游弋到掌心的疤痕,酥麻的痒意一阵又一阵顺着四肢百骸上涌,安绒终于腿软跌下去,濡湿的下身啪地砸在他平坦的胸口。 他顺势搂住近在眼前的柳腰,吻得更加用力,吻得安绒两股战战浑身发痒,再也忍不住前倾身子去掰开他的手指。 谁知他直接松了力道,五指顺着她伸去手攀上,指节张开,插进她指缝中,与她十指交扣。 他上身抬起来,娇小的身躯便直直下滑,知道白嫩圆润的翘臀撞在身后挺立的铁柱上。 他就这样一手牵紧她,一手揽着她的腰。 脸埋进她肩窝里。 声音闷闷地落在她耳畔。 “厉青澜很冤枉。” 安绒呼吸不畅,胸口剧烈起伏,乳尖在他锁骨附近轻轻摩擦。 “我倒要听听你是哪里冤枉。”她咬牙切齿道。 厉青澜不动声色地小幅度顶胯,孽根挤进她紧致的股缝间上下摩擦。 “好路不走,偏往瓷片上踩,”厉青澜喉结滚动,欲色在眼尾晕开浅浅的红色,脸上却露出无奈的表情,叹了口气,“安阁主好傻。” “?” 安绒炸毛,空出来的一只手捏住他两颌,把他的俊脸捏得鼓起来,“你说什么?!” “窝又没让泥往吃片上周,”他嘟囔着,字眼模糊不清,“是泥这个笨蛋直几要周的。” 趁着安绒傻眼,他加大了顶胯的幅度,爽得腰身肌肉绷紧,都有点想射出来了。 什么意思,是她自己要走的? ……虽然,但是,确实是这么回事。 但是那难道不是他故意扔在地上不让她靠近的吗。 难不成从头到尾,都是她想多了? 她自作自受? 安绒被这种可能性打击得体无完肤,捏着他脸颊的手不由自主滑了下去,划过他脖颈,摸到他颈侧的硬痂,瞬间便回了神。 她恶狠狠地瞪他:“你还嫌我脏!还把我留下的牙印都给剜掉了!” 厉青澜不应声,细密地亲吻着她的肩颈,唇舌吸吮出好几处红艳艳的梅瓣。 安绒推搡他的肩:“你说啊……” 腰肢上的手松开,转而制住她手腕。 用与初次做爱时一模一样的姿势,他倾过身子,将她完全压下去。 只是这次,没了绳索的束缚,攻势更加猛烈了。 不用再担心被一掌拍晕,他可以无所顾忌地履行心中所愿。 ——操死她。 “喂——” 安绒提膝便要踹他,被他顺势挤进腿间,粗硬的男根直戳到穴口。 他微侧过头,将另外一边白皙无暇的脖颈凑到她嘴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肩上。 “安绒,”他哑着嗓子低喘,一字一句道,“你再咬一口,我会把它永远留下来。” 安绒心脏狂跳,脸上却装作不屑一顾:“谁稀罕咬你!浪费本座的口水。” 厉青澜不依不饶地唤她:“安绒……好阁主……你咬我……”一边说着,一边用潮湿的龟头摸索试探穴口的准确位置。 她被作弄得头晕眼花,腿间一阵阵发软,淫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洞口。 “不……我不要……你走开……”她狐狸眸子眯起来,雾色迷蒙,水光潋滟,双颊的酡红蔓延到眼下,熏得醉意盎然。 厉青澜长叹了口气。 “那换我来吧。” 尖锐的虎牙叼住她肩窝上的一块嫩肉,像夜里捕猎的飞鹰叼住田间的幼兔。 与此同时,跃跃欲试了许久的巨龙也终于安耐不住勃发的欲望,朝着温暖潮湿的洞穴直直捅了进去,直捣花心。 “——啊!” 身下的少女浑身紧绷,红唇颤抖着发出高亢的尖叫。 理智的弦瞬间断裂。 厉青澜攥紧她十指按在头顶,腰胯疯狂挺动,下身打桩机似的抽插起来。 龟头用力顶开穴口嫩肉,整根埋进穴里,层层碾开紧窄的肉壁,然后再整根抽出来,带出满溢的蜜液,晶莹剔透的裹在茎柱上,似透明的糖浆。 他动作又沉又急,完全不给安绒喘息的机会,叫声刚落下便狠狠地撞进去,引起又一声颤抖的呻吟。 安绒脖颈后仰,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断成好几节,夹杂着被撞得支离破碎的低吟声。 “嗯……哈啊,厉,厉青嗯……澜……”她断断续续地骂他,“你个……啊……混蛋……嗯……” 厉青澜不应声,用舌尖轻轻舔舐自己在她香肩上留下的两道齿痕。 他脊背弓起来,勾勒出健美的背部线条,紧窄的腰身快速律动,虽是未习过武的体魄,却意外的有着漂亮的人鱼线和腹肌。 插进去的时候,沉甸甸的囊袋便啪的一声击打在穴口附近,数百抽下来,不一会儿便拍得嫩肉红肿,引起轻微的刺痛。 “哈啊……呜……慢点……” 安绒感觉自己快被捅穿了,可是身上的男人只闷头操干,完全没有慢下来的趋势。 她便使了些劲挣扎。 “嗯……厉青澜……你居然如此放肆……”她手腕转动,蓄起些力道,“你也不怕……我杀了你吗……啊……” 厉青澜抬起头。 琥珀色的,浸透欲望的眼眸,对上她的。 殷红的唇微微勾起,他笑得轻松而自信。 “安绒,”他用笃定的语气,一字一句道: “你舍不得。” “得”字未落,又是一记深撞。 安绒脚趾蜷缩,腕间瞬间卸力。 在这方面,安绒确实是个失败者。 因为她舍不得。 而厉青澜知道她舍不得。 因此,武功可谓天下无敌的血隐阁主, 在床榻之上, 只能被手无缚鸡之力的厉家公子按着操。 免*费*首*发:win10.men | Woo1 8 . V i p Chapter17君子(h) 灯芯燃尽,烛火骤然熄灭。 屋子陷入一片黑暗,炙热的温度却久凝不散,反而愈发稠重起来,连空气都仿佛能够拉出黏丝。 猛烈的撞击声,急促的喘息声,淫靡的拍水声,在没有光亮里的房间里交缠回荡,不绝于耳。 少女白皙光洁的大腿缠在青年劲瘦有力的腰间,迎合着巨龙一波又一波的攻势,两片柔嫩的阴唇被插得翻起来,像春日里绽放的花蕾,沾着晨间凝结的露珠,美得令人心惊。 制住她的两只大手也不安分,模仿着交合的动作,在她指缝间来回抽插,弄出黏腻的汗渍。 痛楚消褪下去后,弥漫上来的是酥酥麻麻的酸胀感。 高亢的尖叫声逐渐弱下去,变成浅吟低唱,嗯嗯啊啊地咬着男人的耳廓,让他眸色愈发沉暗,胯下也不经意变换了动作。他将阴茎拔出大半,在穴口附近深一寸处轻轻磨蹭半晌,浅浅抽插,然后在少女眼眸眯起时又猛地操进去,九浅一深,直弄得她腰肢酸软,眼尾含泪。 “嗯……厉青澜……” 安绒脸颊潮红,双眸迷离。 身上的男人一声不吭,只于喉头溢出些沉重的粗喘,炽热的鼻息如火一样炙烤着她敏感的肌肤,嘴唇过处是烈焰燎原,不安分的齿尖在烈焰焚尽后的雪原上播下种子,只稍加吮吸,便生出浅紫深红的梅花。 安绒原本清醒的意识是一捆细木,每被撞击一下,便折断一根,连着飘落的木屑一通卷入欲望的泥沼。 火点燃了引线,酸胀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她感觉身下有一股怪异的冲动涌上来,即将把她还未完全沉沦的意志给冲垮淹没。 不由得有些恐慌,不安地扭动着大腿,颤声唤厉青澜的名字。 “厉青澜……呜……我感觉……不行了……” 话语夹杂着呻吟,被撞的支离破碎。 “哈啊……厉青澜……” “厉青澜……你说话……” 他终于抬眸看她,动作却丝毫不停。 夜色昏沉,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棂流淌进来,照亮琥珀瞳子里翻滚汹涌的欲海。 耳垂被他含进去,轻碾细磨,男人的嗓子已然哑得一塌糊涂。 “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 安绒长这么大,光有一身盖世武功,书却没读过几本。 妥妥一个文盲。 她面露迷惑之色,问他什么意思。 厉青澜微笑。 笑而不语。 皎白月光在欲海里涤荡,化作浓黑的墨,在他眸底显得阴暗而诡谲。 他猛地提胯,将她彻底贯穿。 少女脊背绷直,如同拉紧的弓弦,她双瞳收缩,红唇里泄出颤抖的高吟。 引线烧到头,烟花炸响。 缤纷绚丽的火星,占据了一片空白的脑海。 穴口似洪水泛滥,滚烫的淫液一股脑地喷涌而出,被男人的根茎堵住大半,剩余的顺着壁缝渗出些许,沾在腿根,流进床铺,淋湿了一片。 安绒高潮了。 烟火余烬仍在眼前散着光亮,遮盖住她全部的视线,她整个人像被抛入云端,又直直坠下去,落进绵软的花丛。 厉青澜拔出来。 她腿根轻轻抽搐,大股浊物从粘稠不堪的穴口汩汩流泻而出,两唇翻开,粉色包皮下露出红肿的阴蒂头,豆子一般大小,在微凉的空气里显得脆弱无比。 精液混合着淫水,在褥子上晕开大片污渍。 安绒泄了身子,娇躯止不住地痉挛。 可厉青澜还是硬着的。 他松开安绒被捏红的指节,搂着她光裸的脊背将她抱起来。 另一只手捏住她挺翘的屁股将她身子稍稍抬起,五指陷入软嫩的臀肉里。 啵的一声,勃起的男根顺畅地滑进她濡湿的甬道,巨物撑得她小腹微微鼓起来,隐约勾勒出柱状。 安绒攀着他双肩,低低抽了口气。 “嗯……厉青澜。” 狐狸眼泛着潋滟的泪,盛满朦胧月色。 她近乎是用撒娇的语气唤他。 “你……你摸摸我……” 厉青澜一愣,随即笑了。 他缓缓垂首,墨发如瀑散落,拂在安绒滚烫潮红的脸颊旁,被额角的香汗黏住几根。 发交缠,人也交缠。 他的嗓音喑哑而温柔。 “是我疏忽了。” 宽厚的手掌从背脊滑到她胸前。 五指微收,便将两团白兔似的雪乳纳入掌心。 “嗯……” 安绒微眯眸子,双颊酡红,坐在他怀里,如同醉了酒。 她双乳绵软,捏在手里像凝结的云,指尖稍稍使力便陷入其中,白嫩的乳肉从指缝间溢出,仿佛再用点劲便能流出汁水。 修长的五指揉捏左胸,挤压出不同的形状。 下身轻轻抽动,臀肉与囊袋相碰,传来淫靡潺响。 他指尖触到她乳头上。 樱桃般的一小颗,在轻微的搓揉下,不一会儿便由柔软变得坚硬起来,在乳上挺立着,与他指尖对抗。 厉青澜眉眼微垂,坏心眼地用指甲轻轻搔刮乳尖。 “嗯……”安绒身子酥软无力,媚眼如丝,娇喘不止,“还有那边……” “遵命,阁主大人。” 他另一只手将左边被冷落了半晌的乳团捧起来,低下脑袋,张嘴含住。 吃进去一朵糖做的云。 舌头裹住乳头,绕着浅粉色的乳晕打转,他吮吸着,少女的体香甜津津地纳入口中。 酥麻的感觉从被伺候得舒服了的两乳蔓延而上,她仰头舒服地呻吟起来,蜜穴里汁水四溢,淫靡的液体裹在抽撤的阴茎上,晶亮一片。 唇齿稍离,牵出暧昧的银丝。 手掌捧住她后脑,五指插入她的发中。 将口中甜意用舌尖传达。 牙齿碰撞,涎水交换,他夺走她嘴里仅剩的空气,近乎粗暴地吻着她。 安绒被他吮得舌根发麻,喉头发出可怜兮兮的呜咽。 他锢紧她的腰,将她的小穴送到他的勃起上。 又一轮攻势展开了。 这回是坐上去的姿势,他的阴茎每一下都能撞得很深,轻松地撞开紧窄的壁肉,直到顶入宫口。 安绒的尖叫声被他吞咽下去。 只能攥紧他的双肩,指甲无意识地抓挠。 厉青澜几乎有些控制不住力道,每一下都欲捅穿她。 被操了这么久,她的小穴还是紧得可怕,穴壁收缩蠕动着,像张樱桃小嘴似的吮吸他的肉棒。 他能清晰感觉到抽插时,壁肉摩擦着阴茎上凸起的青筋,裹着潺潺蜜液,又软又滑。 厉青澜操红了眼,他用力顶胯,手捏着她的腰往下按,掐得她腰间那一块肉隐隐泛红。 冠顶破开宫口,直直撞到花心。 柔软脆弱,让他有点忍不住想毁掉。 想把她操裂开。 怀着恶念,厉青澜抽送的力度愈发猛烈,肉体的碰撞声愈发响亮,像在鞭笞。 床铺承受不住,吱呀作响。 安绒也承受不住。 十指收紧,圆润的粉甲在他肩上掐出好些红印,涎水从纠缠的唇缝中淌下来,落到交合之处,被他撞成白沫。 眼前雾色朦朦,她只隐约看见一簇火苗。 晃晃悠悠地。 再次点燃了引线。 免*费*首*发:win10.men | Woo1 8 . V i p Chapter18铜镜(h) 像是为了挽回第一次早泄丢掉的面子,厉青澜这次可谓是重振雄风,金枪不倒。 安绒可算是惨了,连着泄了两回身子。 堂堂血隐阁阁主,武功盖世。 却被个书呆子操得两目失神,双腿发颤。 说出去也是挺丢人的。 但是也是真的很爽。 她像碧绿的藤蔓,攀附这唯一的巨木。 两臂是枝干,搂着他脖颈。 又仿佛乘一叶小舟,却行于狂风暴雨的海上。 身下水流湍急,海潮一次又一次将她高高抛起来,又重重顶下去。 感觉腰要被掐断了。 她涣散的眼眸略微回神,垂首望向交合之处。 月色不甚明亮,只稍赐光芒,流转于晶莹的水露上。 视线昏暗,隐隐窥得巨龙的轮廓,粗实的躯干上缠裹青筋,在濡湿泥泞的洞口探出一小截身子,下一秒又整个钻进去,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勾勒出狰狞的形状。 太深了。 撞击的感觉甚至有蔓延到喉管的趋势,她被他顶得想吐。 “看得清楚吗?” 男人细碎的吻落在鬓边,吐息燎烧她的耳。 “看清楚了是谁在操你吗?阁主?” 他的话语淫靡大胆,从那一向刻薄的嘴唇里吐出,刺激得她浑身酥麻,耳根子红透了。 安绒咬紧下唇,不吱声。 厉青澜压低眉眼,忽而轻笑。 胸膛微震,连着她的乳头磨蹭,便又由软发硬,立了起来。 两颗樱桃,撞上他的,浅红迭着深红。 安绒抑制不住地喘出来,眼尾含泪。 摩擦乳头的快感实在是太强烈,仿佛浑身的血液都集中在胸前的两点上,比用手揉,用嘴含更让她头皮发麻。 厉青澜忽然捧着她的后臀站起来。 “啊——”这一下几乎快顶到胃,安绒尖叫一声,连忙攀紧他肩背,颤抖着身子,露出半是愉悦半是痛苦的神色。 厉青澜空出一只手,伸到床头,点燃灯烛。 屋子骤然亮起来。 忽如而来的光晃花了安绒的眼,她双目紧闭,睫毛不住地抖动,似有雨滴坠在黑色的蝶翼上。 琥珀瞳子却一眨不眨。 火色淌进去,像遇上了枯柴,瞬间便燃烧起来,烛光摇曳着,将他眼底深渊灼得透亮。 渊底是海。 是暗流汹涌的,深不可测的欲海。 他把她抱起来,提步在屋子里走动。 两具湿热的躯体紧密贴着,没有一丝缝隙,他手掌陷进她绵软的臀肉里,不需要特意顶胯,每走一步便大腿微抬,顺带着阴茎在她穴中轻轻抽插一下,边走边做。 安绒挂在他胸口,藕臂搂紧他脖颈,乖巧地迎合他的顶撞。 他停下来。 安绒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面铜镜。 一直安静放置在她房间里的,巨大的铜镜,曾映照她嫩黄长裙的铜镜,此刻照出跳跃的烛火,照出两个人。 两个赤裸的人。 她能看见自己酡红的颊,迷醉的眼,墨发被汗液沾湿黏在唇畔,能看见单薄的肩,光洁的脊,两侧肩胛骨稍突出来,似脆弱的翼。 腰肢不盈一握,侧边软肉被男人的手掐得泛红,玉腿紧缠在他腰上,臀瓣豆腐似的,几乎从他指缝间溢出来。 支撑着她的巨木高大而又修长,白衣半褪,松松垮垮挂在臂弯,他额角生汗,眼尾熏红,长发披散着,胯下狰狞的深埋在她两股之间,窥不出具体模样。 安绒几乎看呆了。 厉青澜褐眸微闪,长眉蹙起,似乎有些不太满意。 他掌心托住她,将她翻了个身。 巨物抽离带来瞬间的空虚感,下一秒又从身后插进去,将她填得满满当当。 离了攀附之物,便有失重的恐惧,安绒两只手在空中胡乱抓了几下,本就紧窄的穴下意识缩紧,挤压着其中的肉根。 厉青澜闷哼一声,被她夹得眼睛都红了。 他一臂绕过胸口圈紧她,五指抓在她乳上,另一只手托在她腹下,撑住她耻丘,将她紧紧锢在身前。 随即便是狂风暴雨一般的抽插。 先前若是波涛,那么这次便是海啸。 她被他颠得几乎要散架,手只能无助地抓在他肌肉紧绷的手臂上,喉头溢出破碎的娇吟。 她的眼前是铜镜,满目都是白花花的肉体,激烈地碰撞着,她的另一只没被桎梏住的雪乳被撞得上下跳动,像受惊的白兔,乳尖的红樱挺立,在跌宕的起伏下触到冰冷的镜面,寒凉之感直入心脾,刺激得她尖叫起来。 她夹得更紧,被捅得也愈发沉。 厉青澜几乎要把沉甸甸的囊袋也给塞进她穴里,他喘声急促,顶胯的动作又凶又快。 他贴在安绒耳边,散乱的墨发下露出琥珀色的眸,翻滚着狠意,望向镜子,盯住她。 “安绒,你好好看着。” 他撕咬她通红的耳垂。 沙哑的声音撞得她耳膜生疼。 “你看,是我在操你,厉青澜在操安绒。” 安绒说不出话,只半昂着头,含泪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像只刚出生的小兽。 他揉着她的乳,继续道: “安绒,我是不是第一个操你的?” “呜……厉……啊嗯……呜呜……” 她开口便是软弱的呻吟,只得点头作答。 “喜欢我操你吗?嗯?” 不堪入耳的话语,从端正修身的君子口中一句句吐出。 他指尖挪动,顺着两唇缝隙伸进去,探入交合之处,剥开那层薄膜,按在那颗脆弱的充血的肉核上。 红豆入手的瞬间,安绒的身子便剧烈的抽搐了一下。 她尖叫着,穴口喷出大股淫水。 滚烫的蜜液溅在镜面上,淅淅沥沥流下来。 穴壁无意识地剧烈收缩,层层褶肉用力挤压厉青澜的阴茎。 他倒抽一口凉气,掐着她的腰,狠狠顶进她淫水泛滥的穴中,力道又沉又猛。 他准备射了。 嘴上却还是不依不饶。 “阁主流了好多水……真淫荡。” 他一边摆腰猛顶,一边道: “阁主,想要我射进来吗?” 刚高潮过的身子敏感非常,哪里受得住这样的作弄,安绒哭着喊出来,泪水流了满脸。 “嗯……呜啊……” “说。”他恶劣地揉她阴蒂。 “……嗯啊……哈……要……我要……呜……” 得到答复,他狂插数十下,低头埋进她肩窝,咬住她脖颈处的嫩肉,最后提胯捅入最深处。 巨龙终于吐精。 大股凉液浇在花心,填满甬道。 琥珀色的瞳中,烛火沉淀下来,眸底翻涌的欲海,终于平息了狂浪。 他急促喘息着,没有将半软的孽根抽出来,而是望向少女微微隆起的小腹,眼底飞快闪过一丝难以察觉悔意。 怎么还是没忍住射进去了……若是不小心怀上了孩子…… 怀里温热的娇躯仍在不住地痉挛,他垂眸看着她潮湿的眉眼,她雪肤上汗泪交融,狐狸双瞳失神涣散,一幅被操坏了的模样。 不由得叹了口气,伸手理了理她凌乱的湿发,五指抚上她眼尾,轻轻揉了揉。 指尖沾了泪,湿湿的。 他低声唤她。 “安绒。” 少女不答,眼皮耷拉下来。 “安绒,你爱我吗?” 厉青澜问她,嗓音沙哑。 沉沉的呼吸传入耳中,他定睛一瞧。 她竟然睡着了。 吐息平缓,表情安然,两颊红晕未散。 ——这是有多累? “……” 厉青澜手指挪到她脖颈上。 遍布的吻痕像生在雪地里的梅花,她的脖颈红痕斑驳,握在手里显得脆弱不堪,皮下血液涌动,鼓动的脉搏撞击他的指尖。 只稍稍用力,便能消逝的美。 他眸色沉淀,烛光湮灭。 手收回来。 ……罢了。 或许,还不是时候。 他将她抱回床上,拥着她躺下。 吹熄烛火,月色皎洁。 银白的光照亮她沉静的眉眼,红潮褪下去,显得纯净而美好。 厉青澜默默望了半晌,最后抵住她额头。 他闭上眼。 嘴唇轻启,言语无声。 “抱歉。” —— 免*费*首*发:win10.men | Woo1 8 . V i p Chapter19示威(微h) 一觉睡到了日上叁竿。 等不到安绒的指令,影卫们不敢擅自行动,个个候在院子外面,火烧眉毛。 阁主从来都是卯时则起,接任后两年从不曾有一丝一毫的懈怠,今日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他们一个个互相推就着去叫阁主起床这个艰巨的任务,半晌也没人进去——枪打出头鸟,就怕阁主有起床气,去了就是挨骂的冤大头。 还好,没过多久,救星来了。 阿竹仰着头接受众人感激目光的洗礼,将衣襟扯得更松了些,露出白皙的肩颈和一线弧度优美的锁骨,走到安绒屋子前。 他伸手推门,却发现门锁了。 不由得愣住。 敲门声首先吵醒了厉青澜。 睫羽微颤,琥珀瞳子睁开,雾气迷蒙。 他松开揽在少女细腰上的手,从榻上起来,将薄被干净的一头盖住她光裸的身子。 随即下床,穿上裤子,赤着脚去开门。 屋门打开的瞬间,阿竹明媚的笑意僵在了脸上。 门缝半开,露出男人俊美的轮廓,一头青丝略显凌乱,随意披散在肩上,上身赤裸,肩上布满了暧昧的抓痕。 这个让他一直恨得牙痒痒的家伙,垂下褐色双眸,眼尾微红,一副慵懒的神情。 厉青澜手撑在门上。 “有事?” “……” 阿竹人都傻了。 他殷红的唇颤抖着,不可置信地指着这个本不该出现的男人,“你……你怎么在阁主屋子里?” “我为何不能在阁主屋子里?”厉青澜挑眉轻笑,收手抱在胸前,“我是她男人。” “?” 阿竹闻言,立刻像被拔了毛的兔子似的,嗓子遏制不住地尖锐起来:“你一个失了宠的贱人在这里说什么胡话,你肯定是用了什么狐媚手段来勾引阁主……” “是又如何?” 厉青澜打断他,脸上神色凉薄,嘴唇虽然稍稍弯起,笑意却不达眼底,琥珀眸子冷得像初春未融的冰雪。 修长的食指伸出去,隔着空气虚虚点在阿竹眉心。 “你,貌不及我。” 他边说着,手指下滑。 滑到阿竹半裸的胸膛,又白又嫩,却没什么肌肉弧度。 “身不及我。” 继续往下。 厉青澜看他两眼瞪大,身子止不住地颤抖的模样,笑容愈发恶劣。 指尖停留在他下身前,隔着莫约几寸。 “活……怕是更不及我。” 他冷笑:“我能勾引她,你能吗?” “你——!!!”少年白皙的脸涨得通红,气冲冲抬手就要扇厉青澜一个巴掌,结果后者眉眼不抬,抱着手退身一步避开,他这巴掌便狠狠落到了屋门上。 啪的一声,手掌瞬间就红了。 阿竹痛苦惨叫,眼泪立刻就飙出来。 “你,你这个……” “好吵。” 少女声音沙哑,低低在屋内响起。 阿竹眼泪汪汪望过去,目光接触到安绒身上,下一秒便眼前一黑。 ——这他妈。 ——心态崩了。 只见半倚着床头坐起身的少女,薄被滑到胸前,隐隐约约露出一线沟壑,白嫩的细颈上布满了斑驳的吻痕,浅紫深红,一直蔓延到半露的乳上,还有些许暧昧的指印。 她青丝凌乱,目光涣散,一双柳眉拧成麻团,一幅被吵醒了但是还没完全清醒的模样。 这些性爱的痕迹实在是太过于明显,完全没有办法忽视,光是看看脖颈上的,都能想象到她昨夜的情事究竟有多激烈。 阿竹只来得及瞥了一眼,便被厉青澜关在了门外。 他感觉他裂开了。 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口,立了半晌。 再也听不得屋子里传来隐约的厮磨耳语,红着眼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阿竹内心对厉青澜的仇恨值到达巅峰。 ——他一定会让这个贱人不好过! 安绒脑子还有点晕。 直到薄被滑下,香肩嫩乳暴露在空气中,冷意沁进来,才让她涣散的目光找回了焦距。 浑身酸痛,小腹鼓胀。 穴口的淫水已经发干了,沾在阴唇两侧,像簌簌落雪。 她伸手一按下腹,大股浓稠黏腻的热流从穴里挤出来,淫液和白浊混合在一起,顺着沟谷流下去,将臀下的被单浸湿了大片。 她盯着腿间,有些失神。 厉青澜走过来,高大的阴影将她笼罩住。 “阁主。” 他半跪在床头,在她右颊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睡得可好?饿了吗?” 话音刚落,下颚便被狠狠掐住。 他顺从地抬起头,眸子里荡漾着微光。 安绒脸色涨红,模样看起来很是气急败坏。 ——他妈的,怎么回事? ——难道不是他是男宠吗,难道不应该是平躺着任她宰割,被骑在身下让她操得两眼翻白嗓子哭哑吗? ——怎么她反而是被操晕过去的那个? ——安绒,不行。 ——丢人。 “……”安绒嘴唇张开又合上,近乎狼狈地避开厉青澜的眸光。 “本座要沐浴。” 青年两手放到她腰间,“我去给您打热水。” “不必。”安绒推开他,神情冷淡地下床,脚刚接触到地面便感觉两股发软,身后及时伸过来一只胳膊揽住她腰身,男人低哑的声音落在她耳畔,贴的很近。 “阁主昨夜辛苦,不必勉强,我抱您过去。” “……” 安绒按捺住了一拳呼在他脸上的冲动。 她就是喜欢他这张脸,打破相了可不行。 厉青澜另一只手放在她后膝弯,很轻松便将她抱起来。 只是环顾了一眼房间,没有发现浴桶。 正感疑惑,安绒便伸手指向镜子。 “走过去。” 厉青澜迈步过去,能依稀看见镜面上半干的浊液,眸色不自觉的深了。 安绒将镜子挪开,手掌摸到第叁块砖附近,按下去。 一声轻响,厉青澜瞥见侧边多出来一道门。 ——是暗道? 来不及多想,安绒掐了掐他肩肉,“进去。” 暗门里密道狭窄,烛火幽微,映在两人眸子里,摇晃着,显露诡谲。 皆是沉默不语,各怀心事。 好在昏暗并未持续多久,便豁然开朗。 厉青澜抬眸一望这熟悉的景致,不由得愣住。 雾气缭绕,水波荡漾。 是凝神池。 ——也是他失去贞操的地方。 眸底讽意一闪而过,他抱着安绒走进池水中,将她放下来。 涟漪一圈圈散开,光裸的身躯浸入热水里,疲乏的感觉消褪了不少。 安绒趴在池边,水珠从白皙的脊背上一颗颗滑下来,侧脸隐在蒸腾的雾气中,美得有些不真实。 厉青澜下意识伸手过去。 安绒却转眸瞪他,“别碰我!”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 心下思绪百转。 ——是……暴露了? 却又见她耳根飞红,神色躲闪,心下了然。 ——原来是害羞。 他轻轻一笑,收了手背过身去。 撩起水花,修长的五指擦拭精瘦的躯干。 安绒偷偷抬眼看他。 看着他的指尖从后颈滑到腰身,不自觉地想到他在她蜜穴中肆意搅弄,顶胯深入她花心的模样。 想着想着,便觉两腿发软,穴口湿了。 她咬紧下唇,决心要掰过一局。 “厉青澜。” 他听见少女唤他。 “过来给本座擦身子。” —— 这几天事儿有点多,耽搁了一下。 今天补更两章,如果事情早点搞完就再加更一章! Chapter20鸳鸯(h) 凝神池水左浅右深,一角有台阶可拾级而上走出池外,安绒立在池中央,水深刚及腰部,她背对厉青澜靠在池边,两手枕着头,散乱的青丝下露出半边狐狸眸,目光迷离而慵懒。 青年闻言,缓缓转过了身。 浅色褐瞳接触到她光裸的脊背,看着晶莹的水珠从突出的肩胛骨顺着腰线滑入半掩在波纹中的臀沟里,几乎是立刻暗沉下去。 欲海波涛渐生。 他提步走向她。 池水热气蒸腾,却清澈见底,能看见白色亵裤被巨物撑起的形状,狰狞而凶悍。 水波柔软,抚慰他胀痛的阴茎,每靠近一步,便更坚硬一分。 安绒眉眼半阖,听着水流潺潺,波声愈近。 下一秒,炽热的大掌贴上来。 男人嗓子喑哑,问她:“从哪里开始?” 他站在她背后,勃起的男根抵着她后腰,像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刃,危险性十足。 安绒闭上眼,神情天真而安然,似乎察觉不到这份歹意,“随你,按得舒服了就行。” 话音刚落,手掌便从背脊滑到前胸。 五指张开,完完全全将柔软挺翘的双乳拢入手中,指节陷入嫩白的乳肉中,像握住两团豆腐。 少女低吟一声,红晕染上脸颊。 两掌缓缓揉捏起来。 指间力道时轻时重,嫩肉被挤压成各种不同的形状,颜色也由白皙变得隐隐泛红,昨夜余下的指印旁又再添上了新的痕迹。 两指微动,夹住半软的乳头。 像是触动了什么开关一样,少女身子随之颤抖了一下。 “嗯……” 乳头渐渐挺立起来,粉红的两颗夹在指间,樱桃似的。 指尖抵住乳头顶端的小孔,硬甲轻轻搔刮。 她发出抑制不住的喘息,小穴愈发湿了。 情动的声音刺激了本就硬得不行的厉青澜,他抓紧她两奶,孽根挤进她臀缝里,顶胯磨蹭了一下。 安绒却侧开身子,让他阴茎滑了出去。 她睁开眼睛,面色潮红,目光却是冷淡的。 “好好擦,别动歪心思。” “?” 到嘴的嫩肉飞了,厉青澜有些傻眼。 却见安绒只警告一句,便又背过身去。 挺翘的臀部半露出水面,中间幽谷一线,看得他喉头发紧,双目泛红。 却硬生生克制下来,伸手继续帮她擦拭按摩。 他知道她打的什么心思。 他并不戳穿,以免她恼羞成怒。 偶尔还是要让一让,毕竟昨夜才刚强插了几回,把她操昏过去,现在若是又要干她,怕是没有一个作为男宠的自觉。 她确实宠他,也不可能伤他。 但是他若是更乖一点,才能获得更多的喜爱。 才能得寸进尺,离目的更进一步。 手掌撩起水花,从乳头爱抚到后臀。 他搓揉两瓣嫩肉,留下深深的指印。 手指沿着脊柱滑下,在尾椎骨附近按压着,酥麻的感觉顺着脊背传上去,少女穴口翕动,淫水泛滥,融入池中。 中指挤入幽谷,模仿交合的动作,上下抽插,指尖触到后庭,抚在褶肉处。 安绒很明显的僵硬了身子。 她低喝道:“别碰那里。” “遵命,阁主。” 厉青澜很乖地答应了。 心里却痒痒得不行。 ——什么时候能操开她这个地方就好了。 这么想着,他手指避开她后面的洞口,往前探入,终于到达她泛滥成灾的蜜穴。 就算在水里,他也能察觉到。 她湿透了。 指尖一挨到穴口,便很顺畅地滑进去。 他掌心盖住她耻丘,中指深入洞口。 安绒不自觉地高抬起屁股,撞在他硬挺的阴茎上。 “哈啊……嗯……” 太紧了。 明明每次他都那么用力,几乎把她操裂开。 插进去的时候,还是紧致到他心头发慌。 越紧就越发想使劲,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性欲……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他所有的理智在它面前,都不堪一击。 厉青澜感觉自己下身快爆炸了。 另一只手搂紧她腰身,把她按进怀里。 他咬着她耳尖,声音哑得一塌糊涂。 “阁主,我想插进去。” “……” 安绒微微笑起来。 狐狸眸子睨过去,高傲而不屑。 红唇轻启,道: “求我。” 厉青澜呼吸滞了一下。 下一刻又很自然地贴紧了她,语气诚恳: “阁主,求你了。” 安绒不理睬。 “阁主,我的好阁主……我真的不行了……” 安绒冷哼,侧过头去。 “绒绒……” 男人忽然压低了嗓子,几乎是用气音在她耳边说: “绒绒……你操我……好不好……?” “……” 安绒一张脸涨得通红。 心跳比他摸她的时候更加剧烈,她差一点就直接败下阵来,缴械投降。 手指不动声色地掐了自己一把,勉强控制住心神,安绒直起身子推开他,提步走到池边的台阶处坐下来。 她睨着他,狐瞳微眯。 “知道怎么取悦主人吗?” 厉青澜立在池中,抬眸对上她的,面上不露山水,琥珀眼眸深沉一片。 他勾起唇角,轻轻笑起来。 “全凭主人吩咐。” “很好。” 安绒闻言,两腿张开。 手指指向淫水泛滥的蜜穴,她语调淡淡的。 “过来,舔我。” 拳头握紧,下一刻又松开。 厉青澜脸上笑意不改,很听话地涉水走近。 他半跪在阶梯上,俯下身。 淫靡的,充满色欲的甜味扑面而来。 他先是伸出舌尖,舔了舔两瓣嫩白的阴唇。 安绒抖了抖,瞳孔微缩。 糟糕。 这感觉怎么…… 舌尖挤进两唇之间的缝隙,温热的,柔软的舌肉,代替了粗壮的男根,爱抚她下体。 娇躯颤抖起来。 她不自觉地加紧双腿,却被他两掌撑开。 最隐秘最脆弱的地方,大喇喇敞露在男人眼里。 “嗯啊……” 她眼尾泛泪,手攥住他头发。 太刺激了…… 他舌头灵活,从穴口探入,挤进洞内,破开层层褶肉,舔舐着穴壁,在里面来回翻搅。 少女脊背绷直,稍往后弯。 她扬起脑袋,呼吸凌乱。 呻吟一声盖过一声。 男人长舌顶进去,嘴唇蠕动,爱抚着穴口,他捏在少女大腿上的手使了几分力,将她腿侧嫩肉都捏红了大片。 安绒胸口剧烈起伏,她攥紧厉青澜的长发,双目失神,两手犹豫着,不知道是想将他拉开还是按近。 “额……啊……啊厉青澜……” 他舌尖用力顶撞她穴里的一处敏感点,上唇摩擦她凸起的阴蒂。 感觉到她穴内壁肉疯狂挤压,夹得他舌根生疼,便退了出来,舔开她蒂上薄膜,轻咬住那颗脆弱的红豆用力吮吸。 “啊!” 安绒尖叫一声,身躯剧烈痉挛。 淫水喷涌而出,淋在厉青澜脸上,浇了他一鼻子。 甜蜜的汁液从高挺的鼻梁上滑下,被他用舌卷入嘴里。 青年笑得餍足,眉眼盛满了欲色。 “主人满意了吗?” “哈啊……呼……”安绒松开他头发,几乎是瘫软在台阶上。 她看着他褪下亵裤,握着粗硬的巨物跃跃欲试的模样,忽然心头起了些惧意。 “我……” “怎么?”厉青澜轻笑,“主人都被我舔到喷水了,还要说谎不满意吗?” “……”安绒受不得激,一咬牙将他踹到池边,脊背撞到台阶上。 厉青澜疼得倒抽了口冷气,紧接着阴影覆下,肩膀被她小手按住。 还在往外吐水的蜜穴,很容易地将他的孽根整个吞了进去。 巨物撑得她小腹鼓胀,勾勒狰狞柱形。 两人皆被刺激得喟叹出声。 女上的体位可以插得很深,几乎是直直捅进花心,触到宫口,她被厉青澜的东西撑得满满当当,刚高潮过的小穴有些承受不住这个庞然大物,下意识挤压穴壁想将他弄出去。 厉青澜刚进去就被她夹得难受,忍不住扣住她腰身,咬牙道:“又想把我夹射了?” “你太大了,我好撑……”安绒也很痛苦,额角香汗淋漓,细眉拧成乱麻。 厉青澜忍不住笑:“阁主不喜欢大的?操得你不舒服吗?” 安绒狠狠掐他,狐狸眸子瞪过去。 “厉青澜你怎么回事,荤话一套一套的,书上教的你这些?” 厉青澜眼中笑意淡了些。 “自然是……无师自通。” 安绒吃力地摆动腰身吞吐他的男根,没有发现他神色的变化。 她眯眸呻吟,问他:“嗯……厉青澜……你告诉我……” “嗯?” “你为什么想通了?” “……” “……喂……你说话啊……” 她一着急,就停了动作,只顾着夹他。 厉青澜红了眼,低喘一声,掐着她的腰狠狠往上顶,水花啪啪作响,露珠四溅。 “只怪我胯下这物,”他道,“一见阁主,便硬热似铁,欲念横生。” 安绒被他撞得呻吟破碎,乳肉颠荡。 耳中嗡嗡作响,却能清晰听见他沉重的喘息,清晰的声音,一字不落砸在耳畔。 “可笑我读书修身十载,竟一朝陷入这浮沉欲海。” “安绒,你说。” 他仰头,盯住她失神的双眸。 琥珀瞳子里,凶意尽显。 “你拿什么赔我?” 话音未落,又一记深入,直直撞开宫口,捅进花心。 安绒抓挠他肩膀,留下一道道红痕,渗出血丝。 “啊哈……厉青澜,你这……嗯……傻子。” 她嗯嗯啊啊叫着,不时吐出断续的话语。 “……啊……你喜欢我,才会……嗯……才会硬。” 安绒拽他鬓边散落的湿发。 逼问他。 “哈啊……是不是……厉青澜……” 你喜欢我,是不是? 男人不说话了。 他伸手将她按下去,头埋入她肩窝,共同沉入水中,似交颈的鸳鸯。 狂顶几下,他猛然将孽根拔出来,射在水里。 白浊散开,与池水交融,在波涛里消失不见。 在没有空气的水下,他闭上眼吻住她的唇。 和第一次做一样,窒息的感觉。 他却轻松得可怕。 厉青澜拥紧她,在心底轻轻叹息。 …… 也不知道是谁傻。 —— 咦,突然发现多了好多收藏,狂喜 事情办完了已经好晚了,所以决定熬夜补更,这次大粗长爆肝,555希望你们能看爽了给我多投珠珠,爱你们! Chapter21盛宠(微h) 阿竹从阁主院子里哭着跑出来的事情,几个时辰便传遍了血隐阁上下。 八卦的影卫皆唏嘘不已,都道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这一向受宠的阿竹被新来的厉家小子抢了位置,回去哭的天昏地暗,而阿云则是闭门不出,整日窝在房间里打理花草。 有影卫没见过这妖艳惑主的厉姓新宠的,都对他的模样十分好奇,借了这次给他屋子里添置用具的机会,总算是见到了狐狸精本尊,近距离地瞧上了一眼。 然后更加唏嘘了。 都私底下心想:这身段,这模样,我要是阁主,我也只想在美人榻上翻云覆雨,哪里还看得上周围的清粥小菜。 只见那传闻中的狐狸精身着青衣,懒洋洋立在院中廊柱旁,似一川烟柳,风姿绰约。 清风拂过,广袖轻扬,若云雾笼罩修长的身影,发如泼墨,缎子似的披散在肩背上,束起一缕用白玉簪子固定在脑后,青丝随风飘扬,露出惑人心神的面容。 一双长眉直飞入鬓,冷肤若雪,挺鼻长睫,眸色浅淡似凝结的琥珀,薄唇一线,殷红如血,眼皮很深,随意抛出一道目光,都仿佛脉脉含情。 薄唇薄情,眉眼却又显多情。 明明未笑,唇角却似有笑意。 ——真乃绝色美男。 ——阁主好艳福! 影卫们一边搬着新添置的家具,一边偷偷摸摸用余光瞥这美人。 经受众人震撼目光洗礼的厉家美人眉眼不抬,面无表情地抱手靠在柱上,稍低着头数地上的蚂蚁。 直到人群让开一条道,黑衣少女目不斜视走进来,脚下生风,披风猎猎作响。 美人闻声斜眸,笑意漾出。 众人立刻被闪瞎了眼。 ——糟糟糟糟糕,这谁顶得住。 安绒还没站稳,就被拉进一个怀抱。 厉青澜头枕在她肩上,埋进她颈窝里深深吸了口气,褐眸十分满足地微眯起来。 “回来了?” 然后影卫们惊悚地看着一向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的血隐阁主,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漫上粉霞……闹了个大红脸! 她掩饰性轻咳两声,抬眼一扫周围。 接触到她警告眼神的影卫立刻埋头干事。 厉青澜搂着她,看影卫们给自己屋子里重新添置用具,眸光淡淡的。 “其实不必如此,既然已经收回去……” “这是我重新准备的。” 安绒打断他。 她目光有些躲闪,红着脸嘟囔:“上次的事惩罚已经到位了……这次给你买了更好的。” 厉青澜轻轻笑起来。 修长的指伸出,将她鬓边散落的发理好,动作温柔而缱绻。 “我并不在意这些。” 安绒对上他视线,神情很认真。 “你值得最好的。” 手指骤然僵住。 几乎是狼狈地抽手回去,他睫羽微颤,差点掩饰不住眸底的慌乱。 ——不。 ——我不值得。 安绒见他忽然侧过了头,眉头不着痕迹地拧起来,有些发愣。 刚想说些什么,下一刻唇却被堵了个结实。 四周传来倒吸凉气的声音,整整齐齐。 ——好主动!好劲爆! 厉青澜捧着她后脑勺,旁若无人地吻上去。 舌尖轻易撬开齿关,深入口中,攻城略地。 涎水不受控制地流出来,安绒呼吸凌乱,伸手掐他腰肉。 唇好半晌才终于分开,牵扯出几道暧昧的银丝,挂在两人嘴角,被他舌尖卷舐干净。 美人眼尾泛红,笑容尽露欲色。 “阁主日日都这么甜。” 安绒心脏狂跳,恼羞成怒踹他小腿,随后用凶恶的眼神逼退众人叹为观止的目光。 “给本座好好做事,眼睛不要乱瞟!” “……” 敢做还不敢让人看了? 影卫们心底疯狂吐槽。 把上千两黄金购得的苏木梧桐七弦琴小心翼翼地搁在案上,影卫们立刻松了口气,溜之大吉。 屁股后面仿佛生了火似的人影鱼贯而出,偌大的院里只剩下静静依偎的两人。 安绒戳戳他肩膀:“进去看看?” 厉青澜将她的手指攥住,握在掌心。 “好。” 他牵着她走进屋子,静静地立在她身后,看她东摸摸西瞧瞧,上下打量房间露出满意的神色。 她转眸来看他,“喜欢吗?” 厉青澜却根本没去看,眼中惟她一人。 “喜欢。” 安绒顿时觉得钱花的值了,乐滋滋地拉着他走到案几旁坐下,递给他一只狼毫。 厉青澜拿着笔发愣。 安绒铺开宣纸,撞他胳膊,目光亮晶晶的:“快写啊!” “写什么?” “你想些什么就写什么,都说你写字好看,今天让本座好好品品!” 青年捏着狼毫,眸色微沉。 沾墨,提笔。 柔软的笔尖落到纯白的纸张上,墨色晕染开来,手腕游弋,遒劲有力的字形显露山脊水骨,笔锋犀利而华美。 文盲阁主看得眼睛都直了。 她趴在案上,两手撑着下巴,激动得双颊酡红。 余光瞥见认真书写的那人,额前发丝散落下来,遮住侧脸,只隐约窥得长睫似羽,红唇一线。 心跳不受控制,感觉要破开胸口。 厉青澜搁下笔。 琥珀瞳子转过来,似笑非笑迎上她偷窥的视线。 “阁主?” “……!” 安绒擦了擦口水,急急忙忙避开他目光,转头去看宣纸。 眸色微凝。 只见白纸上惟有一字,却墨色淋漓。 ——闲 “?”她伸手去拽他长发,柳眉挑起:“很闲?” 厉青澜不答话,抬指点了点她鼻尖。 然后扑哧一声笑出来。 “哈哈,小花猫!” “?” 安绒狐疑地摸了摸刚刚被厉青澜碰到的地方,垂眸一看,手指全是墨汁。 顿时拍桌而起,跨在他身上掐他脖子。 “厉青澜!!!” 袖袂拂过桌面,带翻了砚台,一道淋漓墨水倾流而下,漫上宣纸。 安绒不甘示弱,沾了墨往他俊逸的脸上胡乱画画。 青年闷笑,也不阻止,任凭她在自己双颊鼻尖胡乱作为,两手捧住她臀瓣往身上按,动作时腿肉摩擦,弄得他胯下之物不自觉挺立起来,戳到她腿根。 安绒红了脸,撅起后臀想要避开,却被他按得更紧,襟口松散开来,双乳贴在他胸上,乳肉嫩白,中间露出浅浅的沟隙。 琥珀瞳子愈深。 她稍稍挣扎,“厉青澜,你要干嘛?!” 他嗓子沙哑:“我硬了,你觉得呢?” 安绒满脸通红,耳根发烫,伸手推他:“丑死了,去把脸洗干净!” 厉青澜好笑,“我都还没嫌弃你呢?” “你敢嫌弃我?!你——唔……” 二人唇舌不知何时交缠在一起,剩下的话语模糊在黏腻的亲吻中。 她被他按在案几上,黑色紧衣被掀到腋下,露出圆润的乳和纤细的腰,大掌由腰线游弋到嫩粉的乳尖,捏住搓揉把玩。 少女发出动情的呻吟,下身很快就湿了。 厉青澜将她嵌在两腿之间,天青长袍下,狰狞巨柱探出峥嵘头角,显得无端可怖。 他炙热的吐息喷洒在她吻痕未消的脖颈上,抬起她腰臀,很顺利地捅进那蜜液潺潺的小穴。 安绒娇喘吁吁,目光迷离,没有地方依托,只得攥着他双肩衣料,迎合他的冲击。 像狂风暴雨中的小舟一叶,被颠得天昏地暗,沉重的案几被撞得往后挪动了近乎半尺远,案上笔架在摇晃中摔落于地。 “哈啊……嗯……厉青澜……慢一点……” 青年眸中欲海翻腾不休,他捏着她纤腰狠狠往自己胯下送,整根没入又抽出,每一下都戳在她穴内一块敏感的软肉上,插得她淫水横流,在紫檀桌面上汇聚成一小滩,再从桌角滴落进地毯。 水声啪啪作响,糜烂的甜香盈了满屋。 安绒泄了身子,穴壁软肉阵阵收缩,挤压他粗热的阴茎,男人闷哼一声,掐着她猛撞几下后抽出来,大股浓精射在她腿间,在被操得泛红的阴唇上留下淫靡的白浊。 厉青澜撑起身子剧烈喘息,眸中欲色尚未消褪,便看到垫在安绒身下的宣纸。 打翻的墨汁淌出一股,恰好淋在皱褶不堪的纸上,此刻已经微微干涸。 那一流墨色,给闲门封口。 赫然成了 一个困字。 Chapter22摔琴 甚至都不需要自己添上那一笔。 连墨色都沿着命运流淌。 提醒他这只 可怜可悲的 笼中雀。 厉青澜平复呼吸,低下头去,散落的青丝遮住眸底溢出的冷。 他伸手,将本就皱褶不堪的宣纸揉作一团,扔下案几。 纸团滚下去,与摔得一片狼藉的笔架打了个照面,皆成了今日后不再能留在屋中的废物。 安绒挂在他脖子上,羊脂玉似的腹肉微微抽搐,穴口收缩不停往外吐着淫水,与白浊混合着从腿根流下去。 “唔……腰好酸……” 厉青澜撑住她脊背,将她抱起来,随后从怀里抽出帕子擦拭她腿间浊液。 她静静看着他低垂的眉眼,上面还沾着点点墨渍,愈发衬得他肤白如雪。 忍不住伸出指头去戳他眉心。 “你这几天……怎么不射进来?” 厉青澜不答,只专心用手指将流进她穴里的浊物一点点抠出来,用帕子擦干净。 安绒见他不答,便边戳边自言自语。 “你是不是怕我怀孕?” “……” “厉青澜,你想要孩子吗?” “其实……” 她顿了顿,语气低落下去。 “其实我没办法怀孕。” 一直低头不语的男人,在此刻终于有了反应。 擦拭腿间的手明显地僵住,他不可置信地抬头望向她:“你说什么?” 安绒被他灼热的目光吓了一跳。 一时分辨不清他眸底翻涌的情绪,她下意识以为是震惊与难过,便躲闪着他视线嘟囔道:“血隐功虽然很厉害,但是修炼起来很伤身体……加上我幼时受了寒气……”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咬牙开始谴责某人。 “所以这事儿也有你的一半责任,反正我怀不了孩子,如果实在喜欢,我们以后可以去抱养一个……” 安绒忘了,厉青澜并不知道她就是当年那个巷中可怜的断腿姑娘,所以她说出来,厉青澜也对此一无所知,不会有半分自责。 反而,心里好像有一块石头落地了。 厉青澜那份莫名其妙的,沉重的负罪感,突然消褪了很多。 脚踝上的线断了,只余一个渐软的金笼。 他微微笑起来。 或许,差不多是时候了。 他另取出一张干净帕子,捧起少女的脸颊。 动作细致而温柔,擦去点点墨痕。 男人薄唇轻启,唤她: “阁主。” 安绒抬眸,狐狸瞳与琥珀瞳撞到一块儿。 “干嘛?” 男人沉思了两息,又改了口: “安绒。” “……你怎么啰里啰嗦的,”感觉自己名字在他唇齿间显得分外缠绵,安绒忍不住红着脸瞪他,“有什么话快说!” 厉青澜凑近,抵住她额头。 灼热的呼吸交缠,她几乎坠进琥珀色的深渊里。 “你爱我吗?” “……” 安绒哑口无言,通红的耳根却暴露了心思。 还有在寂静的屋子里狂热剧烈的心跳,无一不是明确的回应。 ——她爱他吗? ——不,不应该,她应该恨他的。 ——当年她向他求救,却被当做狗一样对待,那样高傲冷血的家伙,本应该恨到骨子里,然后在他沦落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也作丧家之犬一般活着。 ——可她怎么,不仅献上了身子,还搜罗最好的东西来讨他欢心。 ——她竟然是……爱他的吗? ——她明明只是喜欢他的脸。 ——可是若说不爱,为何在被他冷漠相待后,会有那般痛心蚀骨的滋味。 ——世上美人何其之多,又不差他厉青澜一个。 ——她爱他。 ——十一年的恨意与憧憬交织在一起,变成如今狂热扭曲爱意。 ——光是想到占有了这抹心间月,就让她欣喜得发疯。 ——安绒爱上了厉青澜。 ——早在十一年前,见到他的第一眼。 ——交织着寒冷与痛苦的,很糟糕的一见钟情。 “……才没有。”安绒咬牙冷哼,别过脸不去看他。 男人却胸膛轻震,低声笑起来。 “你说谎。” 他抬起下颚,贴上她唇瓣细细研磨。 “安绒,你爱我。” “……” 心脏真的要从胸口跳出来了,她脸颊滚烫,头晕眼花,两耳嗡嗡作响。 ——他怎么可以这么犯规。 “你爱我,对不对?” “……” “你说,你爱我。” “……” “绒绒。” “……” 安绒被他轻轻吻着,整个人像煮熟的虾。 受不了这种缠磨,她缩着脖子,从交合的唇瓣间模糊地吐出几个字。 “烦死了……唔……爱你又……怎么……” 唇齿分开。 厉青澜盯着她,笑意不改,在天色渐黯后未有点灯的屋子里,莫名显露几分诡谲。 他缓缓说: “那你告诉我。” 手握住她单薄的双肩,使了些力道。 “风陵之乱,究竟是怎么回事?” “……?” 安绒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在这样旖旎暧昧的氛围下,本应该是你侬我侬互诉心意的最佳时机,却在她表露心迹之后,心上人忽然回应了一句完全不相干的话语。 “什么?” 她张大眼睛,整个人呆住。 厉青澜盯着她眼睛,不放过她面上露出的丝毫情绪。 “你是如何在厉府遇难之后,能够那样及时派人将我带回,而那些蒙面杀手居然也没有加以阻止。” 狂跳的心脏,忽然沉了下去。 安绒脸色由红转白。 “……你怀疑我?” 厉青澜睫羽颤了颤。 “我并非此意,我只是觉得你知道这件事背后的真相,闯进厉府那群人,你不会不认识。” 安绒心尖泛冷。 此刻的她,终于能看清楚,那欲海风浪平息后,露出的潜藏的冰山。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厉青澜眸子沉下去,“我需要知道,厉府的仇家究竟是谁。” “不行。”安绒一口否决,面上也有了冷意。 “为什么?”厉青澜眉头皱起来,压抑不住唇角的讽笑,“你既然清白,又何必隐瞒我?” 一股怒气堵在胸口,安绒抬手将他推开。 “为了你的安全!厉青澜,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危险,那群人若是知道你还活着,找到这里来,你会怎么样?” “我不在乎这些。”他站起身,冰冷的眸光戳在她脸上,“你只需要告诉我他们是谁的人便可,我现在还不至于愚笨到去他们手下送死。” “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厉府已经不复存在,你现在能活着已是万幸,更何况在我这里你衣食无忧,还有什么不满足?” “衣食无忧?你是指忘掉血海深仇,安心做你的禁脔?” “……”安绒攥着桌角的手,骨节泛白。 她声音沙哑,低低道:“厉青澜,我没有把你当禁脔。” 厉青澜面无表情:“那你告诉我,你究竟忌惮些什么,我厉府仇家是何人。” “……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咬紧下唇,唇缝里渗出血丝,“厉青澜,你再等一些时日,到时候我会帮你把仇家——” “不必劳烦阁主,我厉家的仇,只能由我厉青澜来报。”他望着她一眨不眨,看着鲜红的血珠从粉唇上滑落,“你若是真的爱我,便告诉我,或者让我自己去调查。” “厉青澜,你知道以后呢?” “自然是手刃仇人,重整厉家。” 安绒忍不住笑起来,脸色苍白:“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怎么做到?” 厉青澜也笑,笑声冷冷的:“阁主爱我,自然会派人手助我一臂之力。” “我不会。” 安绒一字一句道,“你重整厉家?别骗人了,你只是想离开这,离开我,对不对?” 厉青澜不语。 只望着她通红的眼眶,掩在袖中的手紧捏成拳,指甲陷进肉里。 “厉青澜,离开我这件事,你想都别想。” 失了情致,屋中寒意翻涌,她迅速整理好衣衫,冷着脸,抬步往屋外走去。 男人盯着她离开的背影,笑声讽刺。 “阁主的爱如此浅薄,令厉某大开眼界。” 她闻言,脚步微顿。 凌厉的掌风挥出去,架上古琴高高抛起来,重重摔裂在地上。 嗡嗡巨响过后,琴弦尽断,千两黄金,化为碎木。 少女踏着断弦余韵,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屋子。 曾有碎瓷之伤,今有裂琴之痛。 皆为一人。 不。 为一白眼狼。 —— 接下来两章差不多就会迎来一个小高潮,会有点虐,都是为了后期火葬场以及以后的甜饼做铺垫,大家心平气和,可以骂厉青澜,因为他现在确实是个狗比! 免*费*首*发:popo.rocks | ⓦσó①⑧.νiρ Chapter23.要不我们还是一起去死吧 Chapter23 苜染没想到在男主谢必希发现黑月光的丑恶心思后不但没有反目成仇,反而一副献祭的模样。 刚开始她还想着,男主怎么样无所谓了,她任务做完了,结果她根本不能下线。 不但不能下线还得修复男主。 这种事情建议系统绑定一下女主,给女主发布一个救赎任务。 话是这么说,但苜染还是有办法掰正男主的,比如各种暗示他去调查当年灭门惨案,回顾一下仇恨。 毕竟男主当时还小,说不定记忆模糊了。才会爱上灭门仇人。 只是当她看见男主在魔修领地厮杀,最后干掉了魔君,成了新的魔君,苜染不淡定了。 “阿染,我们成婚吧。” 瞧,多新鲜啊,大反派居然跟苜染求婚了。 天下红雨,伟光正男主堕落成魔,大反派一心只想入爱河。 系统:【不能答应!】 系统发了一个谢必希版你敢答应我就死给你看jpg表情包 苜染:【……】 苜染不说话,但这不妨碍沉无月自顾自的将独角戏演下去。 很快他就开始筹办起了婚宴,广发请帖。 对,不是合道大典,是婚宴。 没想到大反派沉无月这么接地气。 -?- 谢必希得知师尊被一个小魔修献祭给魔君后,愤怒几乎冲破了他的理智。 如果苜染受到什么伤害,谢必希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永远都不。 脑子有个声音,嘲讽他连自己心爱之人都护不住。 活该搞丢了苜染。 活该永远得不到苜染。 谢必希根本不能接受,他扯散了长发,像个疯子,“别说了,别说了,别吵,啊!!” 那一天,是整个魔道的至暗之日。 一个长发披散的疯子见人杀人,连月光都被染红了一般。 最后请出了魔君大人,他们以为他们有救了。 可尽管魔君大人明显武力比疯子高,但疯子好像不怕疼,比魔修之人还要疯,再次被打落尘埃的谢必希再一次颤颤巍巍站了起来,他浑身浴血,白衣被染红,血干了变成黑色。 魔君看的肝疼,俗话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谢必希就是那种不要命的。 而且他像打不死的小强,还愈战愈勇,愈战愈狠,在血泪的教训中,都快摸清魔君什么路数了。 人一旦心生怯意,此战必败。 谢必希最后将魔君斩杀剑下,虽然他此时已经浑身鲜血淋漓,站在那都困难,但周围的魔修已经被他杀怕了,根本不敢对他如何。 也不知谁开的头,有一个人就有千百人,最后所有人都匍匐在地,“恭迎魔君大人,魔道永昌,魔域无疆!” “魔道永昌!魔域无疆!” 一呼百应。 谢必希咽下喉间的鲜血,随手指了一个魔修,“带我去见白发女。” 凌乱长发下露出一双血红的眼,那魔修打了个寒颤,差点跪下,但他深知如果不完成对方要做的事情,他会永远跪在那里。 靠着最后一丝求生本能,魔修带谢必希去见了白发女。 一群白发女,有美有丑,每个在魔宫里都是同等待遇,她们早被知会了,这是新来的魔君,性情残暴,万不可得罪,胆小的已经跟鹌鹑一样缩着脑袋不敢抬头。 胆大的偷瞥了新任魔君一眼,便忍不住心中小鹿乱撞。 为了见师尊,谢必希特意稍稍收拾了一下自己,满身血腥褪去又是一个翩翩小公子。 他目光里含着温情期盼。 看人时给人一种深情被注视的错觉。 “全部都在这了吗?”谢必希扫了一圈,没有找到师尊。 魔修心颤,脑子都想破了,才终于确认,“肯定都在这儿了!” 下一秒,魔修便横死当场,尖叫声冲破大殿。 “白发女都在这儿了吗?”谢必希问另一个魔修。 那个魔修脑子都宕机了,满脑子是前同事的死状,直接吓尿了,他跪在地上,“是,都在这儿了,白发女一个不落都在这儿了!” 谢必希目光中闪过一丝狠厉。 危险的气息几乎瞬间将周围空气都凝固。 不知为何魔修想到了不久前一名被献上来的白发女,她就静静地站在大殿中心,一双美目静静地看着地面,却给人一种蔑视众生的错觉。 那个女人今天好像不在这。 哦对了,他想起来了。 那女人是无月君的道侣。 就在谢必希要杀他的前一秒,魔修跪地大喊,“我知道了,还有一个人不在这儿!那个人是沉无月的道侣!已经被沉无月带走了!” 魔修递上一份请帖,“这是他们婚宴的请帖。” 大滴大滴的汗珠从他额角滑落,生怕下一秒就看见自己的头颅滚下台阶,这样的猜想几乎让他缺氧看见幻觉,只是时间一点点过去,谢必希依旧没有动作。 魔修刚想松一口气,就发现周围气压又低了几度。 他偷偷瞥了眼新晋魔君,发现对方手指攥着请帖都扭曲了,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怒气,与屠杀魔修时一模一样。 魔修:我还是死了吧。 “好,很好。” 好一个有情人终成眷属。 有那么一瞬间,谢必希想,毁灭吧,去死吧,这个世界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可他又想到苜染那濒临崩溃的身体。 她也活不了多久了,不是正好。 和他一起去死。 不,谢必希将血腥的想法赶出脑海,如果可以,他还是希望师尊活着,即使是用他的命去换。 【滴,滴,滴,男主求生欲:-99%】 苜染:……要不我们还是一起去死吧。 Chapter24.抢亲 Chapter24 大婚当日。 苜染见到了很多人,有黑月光熟悉的,也有不熟的。 毕竟沉无月也跟苜染纠缠几百年了,朋友圈有重迭很正常。 “苜染,无月哥哥对你只是一时沉迷,他早晚会回到我身边的。” 苜染看了她一眼,思索了一下,哦,想起是谁了,沉无月定了娃娃亲的前未婚妻,雨蓉。 “回到你身边也是个二手货了,谁稀罕。” 许久不见,没想到苜染更难缠了,如果是以前的黑月光,顶多冷眼看傻子。雨蓉闻言脸都扭曲了,气呼呼的走了。 不知道沉无月对这个前未婚妻是不是真爱,但苜染觉得雨蓉跟沉无月真不合适,沉无月的心肝是黑的,雨蓉几百岁了却跟十几岁的小姑娘一样单纯。 这么一想,沉无月还真有可能对雨蓉是真爱,所以才随机选了黑月光这个倒霉鬼代替未婚妻去死? 送走了前未婚妻,又来了一位风华绝代的清冷仙子。 可惜跟苜染这个冰尘真人有点撞人设了。 苜染是真冷,但仙子貌似不是。 因为她走近对苜染说了一句。 “别以为现在你就赢了。” 苜染定定看了她一会儿,噗嗤一声笑了,“你是不是喜欢我,为什么一直模仿我。” 清冷仙子呆呆地看着她,耳根一点点变红,最后你你你了半天无话可说,气的一甩袖子,大步走了。 后面跟着一溜烟的小姑娘:“小姐,小、诶、公子……” 几个原本还吃惊这位仙子美貌的少年们看着清冷仙子离去的背影,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总觉得清冷仙子走路的姿势过于豪放了? 一场婚宴除了主角和个别人,场面还是很喜庆的,大家都知道沉无月为追苜染干过多少荒唐事,如今也算有情人终成眷属。 最后苜染见到了男主谢必希,他似乎是卡着婚宴结束才来。 一月不见,男主整个人气息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伟光正的少年男主变成了煞气四溢的魔君大人。 他带着面具,只露出一双带着红血丝的眼睛。 不过是遥远目光一刹那的对视,苜染都能感受到对方眼中的痛楚。 看得苜染都觉得心脏漏跳了一拍。 谢必希第一次见到穿红衣的苜染,就像步下凡尘的仙人,染上了红尘,美的让人移不开目光,也让他痛的无法呼吸。 当两人目光交错的刹那,他几乎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他以为苜染会冷淡的错开目光,然而苜染没有,她定定的看着他,他脑中混沌但心如擂鼓,似乎有种不可能的奢望在心中发芽破土。 在谢必希期望的目光中,苜染朝他走了一步,仅仅是一步,便身形不稳的往前倾去。 谢必希便发了疯似得冲了过去。 事情发展就在一秒之间,没有法术,沉无月都没有反应过来,苜染已经被谢必希拥入怀中。 沉无月平淡的目光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是你。” 他语气平淡,却给谢必希一种对方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的直觉。 “那不是魔君吗?” “听说魔君痴恋白发女入魔,没想到是真的,连无月君的人都敢抢,真男人啊。” 周围议论声此起彼伏。 之前与苜染说过话的雨蓉、清冷仙子也站了起来,不动声色的护在苜染身旁。 沉无月难得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 雨蓉小心翼翼却坚定不移的开口,“无月哥哥,你根本不懂得如何爱一个人,为何不放过苜染。” 清冷仙子不发一言,只是更加护在苜染面前。 沉无月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估计他这辈子也就露出过这样一个难看的神色。 “阿染。” 苜染无动于衷,准确来说她积攒的能量用完了,动不了。 沉无月闭了闭眼,苜染似乎看见他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最后什么都没说。 沉无月的身影消失,众人似乎这才想起来呼吸一般,心中震撼不已。沉无月到底什么境界了,怎么会这么可怕。 苜染疲惫的闭上了眼。 昏迷前听到系统的喜报,【男主求生欲:+50%】 Chapter25.骗子 Chapter25 眼睛一闭一睁,苜染从一座厚重阴郁中带着一点华丽的宫殿里醒来,大片大片的黑色与荆棘,玫瑰似鲜血,厚重的窗帘遮蔽了光,乍一看,一身雪白的苜染仿佛成了整个房间唯一的发光点。 谢必希一直守着她,因此她一醒来,他便发现了,只是他不知道以什么样的方式面对师尊,因此假装睡着的趴在床边。 这几日他脑子里不断回想着婚宴上苜染为什么一眼就能认出他。 又为什么选择他。 除了那一瞬间的悸动,谢必希的想法却越来越悲观。 还有什么为什么,苜染从始至终不过是想要夺舍他,她发现了他爱着她,笃定他可以为了她付出生命,所以选择了他。 而且最近外面也有一些很不好的流言蜚语。 天才总是很容易被放在一起比较,谢必希也不例外,他以前就有小无月君的称号,只是没人宣扬到他面前,他不知道罢了。 经过婚宴一事此事便彻底爆发开来。 传言,苜染与沉无月本是神仙眷侣,无比相爱,但因为某些缘故,沉无月伤害了苜染,让苜染心灰意冷,从此不再见他,这才养了谢必希,并且还把谢必希打扮的跟沉无月一样,白衣翩翩。 谣言最忌真真假假,所以很快大部分谣言得到了证实的时候,小部分真假已经不太重要,从此这就是真实。 谢必希明知道这是假的,可也止不住心脏像撕裂一般的疼痛。 甚至因此毁掉了自己所有白衣,那些都是苜染送的。 有时候他突然不知道自己是沉无月的替身更可悲,还是只是一个等待被夺舍的躯壳更可悲。 因为思绪一时飘远,谢必希都没感觉到苜染的靠近。 等他感知到时,苜染的呼吸拂过他的耳边,已经近在咫尺。 这么近的距离几乎让谢必希心跳都暂停,她在干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苜染什么都没做,好像只是单纯的凑近了看他,仅仅是这样,谢必希就感觉自己浑身都不太对劲,整颗心都揪了起来,手指无意识的蜷起。 突然,一抹温软贴上他额头,一触即分。 谢必希下意识的睁开了眼,怔愣。 苜染亲了他。 他能感觉到那是一种不含情欲的吻。 但谢必希更加不相信苜染是因为别的亲他。 苜染根本不是会心生爱恋的人。 她的心中没有爱。 所以她只是想骗他,然后以此达到某种目的。 谢必希心坠坠的疼,却还是露出一丝微笑,“师尊,你醒了。” 【男主求生欲-20%】 系统:【宿主你只是亲了他,按理说他应该开心啊,求生欲怎么会扣呢?!】 苜染像一个教育小孩子的麻麻,跟它解释:【嗯,可能因为“狼来了”效应,因为大部分人本身就是一种“狗改不了吃屎”的生物,男主认为黑月光就是一种冷血且不折手段的人,即使我给他再甜的糖,他也会觉得有毒。】 系统去搜索了“狼来了”的故事,似懂非懂,【那男主岂不是永远得不到黑月光的爱?】 苜染,【嗯,不过也可以卡BUG。】 苜染跟系统说完计划,系统感觉自己都要成为宿主的小迷妹了!她怎么能这么聪明。 两人目光交错,谢必希下意识想要移开目光,他不想看到苜染眼中的冰冷或不屑。然而他却真真实实看见苜染目露深情,一瞬不瞬的注视着他,谢必希怔怔的与她对视。 苜染贴过来吻他,双手捧着他的脸,仿佛什么珍视至极的东西。 谢必希僵硬的接受着苜染这个莫名其妙的吻,苜染很温柔,他却不敢沉迷,下一秒,脖颈后一针刺痛,苜染接住他跌落的身体。 “我爱你。” 苜染的声音响在耳边,谢必希无法阻止沉重的眼皮,渐渐失去意识。 骗子。 骗子! Chapter26.恭喜你,绑定系统 Chapter26 谢必希猝然惊醒,他发现自己正坐在一栋高楼的房顶,夜空无星月,脚下烟火万家,凉风肆虐的灌进他的衣领,谢必希一时有点想不起自己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系统:【叮咚!恭喜你绑定拯救系统,完成任务即可获得稀有道具“反魂花”一朵。】 谢必希蹙眉,警惕的四周看了看,却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那东西的声音却还在他脑海中响起。 系统:【宿主,我在你脑子里哦!】 谢必希很警惕,根本没搭理这个东西,他找了一条河,桥上挂着的灯勉强让他在水里看清自己的模样,很眼熟的一张脸。 不对,他眼熟自己的脸不是很正常吗?为什么要说‘很眼熟’的一张脸呢? 虽然很眼熟,但也有点陌生,他打心里觉得这张脸可能没那么老。 对,老。 很老,很糙,不修边幅,差点让他认不出这张脸。 他总觉得自己不该这样,好像什么人会嫌弃,所以他有爱人了? 谢必希检查了自己的包裹,一个很破旧的乾坤袋,里面有几件跟身上同款的破破旧旧的洗的发黄的白衣服,几张奇怪的面具,一把剑,几个铜钱,还有一本破旧秘籍。 谢必希拿出秘籍看了一遍,里面的东西他一看就会。 可能是失忆前他经常翻阅,早已领会。 为什么有这么多面具呢?难道是他得罪了人?不能暴露面目? 谢必希飞快的想了想这一路上有没有暴露自己的容貌,然后拿出了一张面具戴在脸上。 再看水中,滑稽怪异的面具往脸上一盖,内心似乎舒心多了? 自称“系统”的东西一直在他脑子里叫嚣着,谢必希一直没有搭理,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赚钱,他兜里的钱还不够他吃一个饭的。 虽然他并不用买饭,一想到吃的,他脑子里自动浮现许多打猎的办法。但钱依旧很重要。 难道他修仙之前是个猎户?阴差阳错得到一点机缘,然后踏入了修仙一道? 这座城的主人是四大修仙世家赵、梁、王、孙,他们在城中设立了请愿堂,所有人都可以向请愿堂发布任务,只要你付得起钱,同时,修真者也可以在请愿堂接取任务获得报酬。 谢必希不知道自己实力如何,也不善言辞,繁忙的柜台服务根本没空搭理他,随便给他丢了一个接取任务的木牌就将他打发了,甚至没跟他讲规则。 谢必希无措的拿着木牌,很快被人群挤到角落。 每到偶时,请愿堂才会颁布任务。 谢必希来的不巧,拿到木牌没多久,偶时就到了,颁布任务的公告栏人挤人,都快挤成了肉饼,谢必希好不容易挤进去,好的任务全都被挑走了,只剩零星几个,但也在飞快的减少,谢必希也来不及看是什么任务,赶紧将一个任务牌子取下。 然后到柜台登记。 任务【给城北李老太太清理鸡窝】 赏金【2个下品灵石】 系统提醒他别去,谢必希装没听见。 谢必希花了点功夫找到了老太太偏僻的住所。 “哎哟,你就是来帮我扫鸡窝的小伙子吧,不错不错,鸡窝就在后面,你跟我来。” 不知道为什么谢必希觉得老太太看自己的目光怪怪的。 “唉,年纪大咯,腰弓下去就起不来了,以前我儿子都会给我扫鸡窝,他孝顺的很,去年考上了秀才,去当官了……” 在谢必希忙碌的时候,老太太一直在旁边絮絮叨叨,谢必希这才知道老太太觉得自己像她儿子,才用那种目光看着他。 这鸡窝真的一言难尽,谢必希差点被里面的味道熏死过去,好不容易扫完,感觉全身都沾染了奇怪的味道。 老太太拿着一个破碗递过来,“小伙子辛苦了,来喝口水。” 谢必希很想拒绝,但老太太目光慈爱期盼的看着他,拒绝的话便再难说出口,一口下去,一股困倦袭上头,谢必希心里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 谢必希醒来时,老太太已经不见了踪迹,系统赶紧出来说,是自己救了他。 实际上是谢必希修为太高,老太太想杀他不成被反噬,吓跑了。 但因为这个谎言,谢必希总算跟系统沟通了。 接下来谢必希又去请愿堂接了几个任务,尽管他已经抢任务抢的游刃有余,但每次都会遇到怪事,还好有系统在旁提醒,否则谢必希被骗的裤子都不剩了。 久而久之,谢必希也就相信了系统并不会伤害自己。 谢必希:【你之前说什么任务是怎么回事?】 系统:【看过话本子吗?】 谢必希摇头。 系统哽住,换了个方式给他解释,【就跟请愿堂做任务一样。有人用一朵“反魂花”为报酬,请你去拯救一个孩子。】 【这东西很珍贵!可以让死去的人复活,世间罕有,修仙之路这么凶险,有了这朵花你就可以多一次机会!】 谢必希:【为什么是我,我的修为并不高。】 系统:【我会算命,命中注定。】 谢必希:【好吧。】 - 系统带谢必希来到偏城一栋青楼里。 【看到了吗?那就是你的任务目标,叫苜染。】 谢必希循着系统指示看去,那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生的亭亭玉立,一瞥一瞪都是情意绵绵,笑的妩媚倾众生,只是这一眼,谢必希就看见无数只揩油的猪爪往她身上招呼。 小姑娘也不生气,笑盈盈的在几个人之间游刃有余,收了不少打赏。 突然,她似乎感受到了谢必希的目光,朝这边看来,看到他怪异的面具时一愣,很快撇开了视线。 “小小年纪就一副狐媚相!我呸。” “如果不是她娘生病,她也不会跟老鸨说卖身吧?亏之前十几年那个老娘们把她藏得那么好。” “听说老鸨还允许她十六岁再拍卖初夜呢,这可是史无前例的。” “少说点,也是可怜。” “切,少装好人,你心里想什么龌龊事儿,我们一清二楚,小染她娘怎么病的,我们还记着呢,黄蜂尾后针!” “我可什么都没做,少冤枉我!” Chapter27.惊变 Chapter27 最近青楼里迎来了很多古怪的客人。 有个带着滑稽面具来青楼除了吃饭就是发呆,从来不嫖,甚至不会调戏楼里任何一个女子的怪人。 还有几个自称仙人的少年少女们,他们确实会一些看起来像戏法一样神奇的手段,但因为短短时间内就被楼里的姑娘当做肥羊一般宰了一大堆财物,所以表面被姑娘们吹捧,背地里却非常鄙夷。 苜染再一次得到了一个少年的打赏,她不再多留,随便哄了少年几句,就退出了房间。 “去,买药。”苜染头也不回将沉甸甸的钱袋递给后面的小丫头。 她的母亲得了重病,每天都靠很多很多钱才能维持生命,虽然她的母亲是这栋楼里最有名的花魁,但也不过是用钱衡量的物件罢了,如果让老鸨知道为了她的病花了那么多钱,老鸨一定会把母亲丢出去的。 因此苜染不得不无时无刻不想守在母亲的身边。 走到后院,苜染敏觉的感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偏头看去,又是那个头戴滑稽面具的客人。 苜染收回目光,快步朝母亲的房间里走去,越来越近,不知为何,有股奇怪的感觉在她脑子里盘旋,眼皮也不合时宜的跳了跳,鼻尖仿佛闻到了母亲身上那股奇怪的味道,血腥、腐败、药味。 苜染推开门,房间里阴沉沉的,一股腐败的气味扑面而来,苜染谨慎的左右看看,然后进门关门一气呵成。 “娘,我回来了。”苜染轻声唤道,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空气里有股很浓的血腥味,苜染蹙了蹙眉,“娘,今天身体怎么样?” 苜染没有靠着微弱的光源朝屋内走去,隐约间可以透过纱幔看到一个坐立在床上的身影,娘亲吗?可是为什么不说话。 随着苜染靠近,血腥味越来越重。 那道身影终于动了动,“阿染,这几天辛苦你了,娘已经好了。” 虽然声音非常奇怪,发音方式也很怪,但确实是母亲的声音。听她这么说,苜染稍稍松了口气。 “阿染,我想喝粥。”身影又说。 病愈了想吃东西很正常,开胃也是痊愈的一种象征,苜染很开心,转身看到桌上的茶壶,想到母亲嘶哑的声音,她拿着茶壶走了过去,“娘,你声音都哑了,先喝口水,我马上去给你准备稀粥。” “阿染!我饿了!你先去煮粥,水我会自己喝。”奇怪的声音中带着命令的味道。 苜染还是第一次被母亲凶,一时间有些委屈,可一想到她为了给母亲治病,不惜暴露自己完美的容貌,卖身给了老鸨,违背了对母亲的诺言,所以母亲肯定是生气了。 苜染将茶壶放回桌上,“那我把茶壶放在这,先去煮粥了。” 苜染看了一眼纱幔中的人,见对方仍然一点表示都无,一动不动,苜染觉得母亲是真的生气了。 于是依依不舍的出了门。 不过好消息还是有的,母亲痊愈了。 这比什么好消息都要好。 苜染出来时,又忍不住往面具怪人站着的地方瞥了一眼,那人已经不在那里了。 母亲病愈的消息让她忍不住雀跃的连脚步都轻快了不少,这点小变故她自然一点都没放在心里。 只是第一次遇到怪人时,他对自己说的话,言犹在耳。 “想离开这里吗?我可以给你赎身。” 呵,又是一个被外貌俘虏的恶心人。 对于这种人苜染的感觉称不上多坏,也称不上多好,她从小长在青楼,见过无数被赎走的姑娘,她对此做了统计,其中一半赎人的是穷书生,将人赎走时说的天花乱坠,后面无能的样子就有多滑稽。 其中有一个运气比较好被一个有钱的少爷赎回去,但没多久便死无全尸。 总之被赎出去的每一个好下场。 抛开脑子里的小思绪,苜染特意去熬了粥,路上遇到买药回来的小丫头,“药先熬上,小火慢熬,三碗水熬成一碗。” “是,染染姐。” 等苜染终于熬好了粥回到房间时,房间里却什么都没有,一出门就遇到惊慌的红鸾,苜染一把拉住她,“我娘呢?” “疯了!你娘疯了!”红鸾被吓的不轻,特别是一转头就对上苜染那张与娘亲相似的脸。 “杀人啦!” 苜染顾不上手上的粥赶紧往吵闹的地方赶去。 在一群往外冲的人里,苜染逆行困难,但还是依靠娇小的体型挤到了最混乱的地方。 鲜血,火,烟,混乱,透过纸窗倒影出房间里一个庞然大物与持剑的几个人对峙的场面。 “娘!”苜染大喊着,可没人回应她,找不到。 房门被压垮,一个巨大的怪物被踢了出来,发出不甘的怒吼,“我要你们死!” 那个怪物穿着鲜红的花衣,整个人都浮肿成畸形,可苜染还是从簪花和玉佩上认出了,这是她娘。 苜染惊恐的瞪大了眼瞳,一声“娘”哏在咽喉,仿佛失了声一般。 下一秒,一把剑就要捅穿那怪物的咽喉,苜染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推开挡路的人就要冲上去。 然而就差一点,她的手被人拉住,“噗呲”一声,剑尖刺穿怪物的喉咙,发出一阵咕噜咕噜的怪声,那一刻,苜染感觉时间都暂停了,她的眼睛被一双温暖的手覆盖,耳边响起一道安抚的声音。 “那不是你娘。” Chapter28 Chapter28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救我娘。” 苜染挣扎着却怎么也睁不开禁锢她的手臂。 但那人却放开了她的眼睛,捂住了她的唇,“别乱说话,会死的。” 苜染终于看清了杀害她娘的凶手,是那群自称仙人的少年们,此时他们脸上哪有什么龙章凤姿,一个个面目狰狞,地上的怪物明明已经死透了,他们却像泄愤一般,用剑不断地将地上的东西分尸。 苜染被吓得脸色惨白,不敢说话。 其中一个少年看了过来,他是唯一一个不为同伴的死而心生怨愤,对尸体大打出手的人,他的眼睛太过诡秘无情,苜染仿佛整个人都被看透了一般。 更要命的是他还朝这边走来。 “你为什么这么怕我。” 少年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难道你也会变成地上这样的怪物?你叫她娘?” 这边的声音引起了其他人注意,原本对分尸就失去了兴致的人目光凶恶的瞥了过来。 平时一颦一笑一言一语都能将这些少年糊弄于鼓掌之间的苜染,此时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手指无意识的攥紧了搂着她的人的手,尖锐的指甲几乎扣入他的手掌。 “够了,魔物只此一只,你们任务也完成了,该离开了。” 搂着她的人说话了。 少年阴鸷的眼眸瞥了面具人一眼,看不清对方的修为,他谨慎的没有再继续刁难,只是皮笑肉不笑的问,“刚才多谢这位阁下指点,否则我们可是损伤严重呢,不知阁下贵姓,将来我等定当报答。” 面具人瞥了他一眼,“一介散修,不足挂齿。” 说罢,面具人带着苜染走了。 —— 面具人也就是谢必希,连夜带着苜染逃出几十里地,这才终于摆脱了那群少爷们的爪牙。 滑稽的面具下冷汗浸湿鬓发,谢必希微喘着,抓紧时间恢复。 苜染被他放到一边,不吵不闹,呆呆地,眼角还有未干涸的泪痕,谢必希无意间瞥了一眼,突然觉得这样的她有点眼熟。 仿佛这样才是苜染本来的样子,那种迎合客人的模样才是陌生的。 真奇怪。 谢必希:【这算完成任务了吗?她不会被那群人杀掉了?】 系统:【你只是完成了一个小情节点罢了。】 【她这张脸去哪都会引起一堆麻烦吧。】 谢必希:【你说的有道理,如果脸毁掉了,麻烦就会少很多。】 系统:【……】 【万一你把她脸毁掉,未来没人看的上,嫁不出去怎么办!毁人姻缘的事会造报应的!】 谢必希:【我也不能一直保护她吧。】 系统:【你把她教成一个有本事的人就不会被别人欺负了。】 谢必希:【。。。。我就不是很强。】 系统无语,你真特么谦虚!原谅你已经失忆了,不然我还以为你在凡尔赛呢。 于是谢必希就成了一个新上任的师父。但他出师未捷身先死。 “站好。”谢必希推开黏上来的小姑娘。 苜染被他推了一个踉跄,跌坐在地,静默,苜染受不了了,“我不走了!让他们杀了我吧,反正娘亲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起来。” 苜染与他四目相对,眼眶越来越红,脑子里回想起这几日的经历,她其实很聪明,尽管生活在那样畸形的环境里,她依旧聪明过人,她甚至在娘亲变得奇怪的那一瞬间,她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可是她不愿意相信。 有些聪明人总是固执的不愿意相信残酷的真相,除非有人把血淋漓的事实拍在他们脸上。 苜染虽然聪明,但她还小,心里还有一堆不切实际的幻想。 这世界上有仙人,仙人什么事儿办不到,她娘只是个凡人,死了也可以求仙人复活吧? 可她的脑子却一遍又一遍告诉她残酷的事实,娘亲死的不正常,谢必希并不是那种袖手旁观的人,他不善言语,但苜染也知道,他没办法救娘亲。 短短几秒,苜染仿佛有些认清了自己的处境,明亮的眼眸一瞬间暗沉下去。 整个人像是未开的花先失去了生机。 把脑袋埋进膝盖里,任由绝望将自己淹没,周围静悄悄的连最烦躁的虫鸣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知过了多久,寒风灌入衣领的缝隙,吹着苜染麻木的身体,连骨头都觉得冷,谢必希大概已经走了吧。 突然,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 苜染本不想理会,但活活把自己饿死是非常需要意志力的,小苜染还没有那么强的意志力。 于是当她抬起头就对上不远处谢必希平淡的双眸。 他手里还提着两只兔子,“饿了?去把兔子处理了。” 很平淡,好像刚才苜染自己蹲在那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十几个小时没有动弹这种事没有发生一样。 这种奇异的平淡好像一道光,破开了虚无的封闭,窒息的世界又向苜染打开了一道裂缝,风肆意带着春天的气息扑面而来。 心里的黑暗似乎被驱散了些许,苜染默不作声去处理了兔子。 虽然生疏,但她处理的有模有样,她是作为妓女娘亲的小婢女长大的,虽然杀兔子这种事儿并不需要她亲自动手,但她也算是见过的。 不过最后成果很一般,一开始没烤熟她啃了一口,然后重新放上去烤,然后烤焦了。 吃了一餐并不美味的东西,但足量,小小的肚子里充满了饱腹感。 然后谢必希就拥有了一个沉默寡言的小跟班。 谢必希戴了一个奇怪的面具,苜染也戴了一个。谢必希做什么苜染都有样学样,然后谢必希发现她灵根居然还不错,只是看不出来是什么灵根。 于是谢必希给了她一本淘来的秘籍。 一扇崭新的大门在苜染面前打开,她无暇再回顾娘亲逝去的悲伤,甚至久而久之她甚至有点记不清自己在青楼成长的记忆,太遥远了,遥远到让她觉得那是她上辈子经历的一切。 苜染自学成才,举一反三,又在谢必希的行动中汲取着必要的东西。 越学习,她就觉得谢必希愈发神秘莫测。 一个强大宛如标杆一样的人物树立在她面前。 转眼,十年过去。 —— 救命我好想吃肉 救命救命救命好想吃肉 Chapter29(微h)二更 Chapter29 苜染与谢必希已经相伴十年了。 他们不像师徒,也不像伙伴,没什么沟通,但永远默契十足,有时候遇到比较强大的敌人,还是会被他们怪异的默契度搞得头疼不已。 久而久之,雌雄双煞的名声在修真界散播开来。 最显眼的标记莫过于两人脸上那两个滑稽的面具,真怀疑他们没有审美的吗? 别说别人了。 苜染也很怀疑,为什么谢必希总是戴这样一个奇怪的面具,谢必希究竟长什么样子,问题一旦产生,不得到答案怎么能罢休? 于是—— 谢必希正在偶遇的一处无主灵泉沐浴,这是一处温泉,硫磺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蒸发的水汽让整个空间都呈现一种迷雾缭绕的状态,苜染就这样猝不及防的闯了进来。 谢必希并非有意一直带着面具,洗澡自然是不戴的,于是苜染闯进来的时候他还没有什么反应。 直到看见苜染双颊迅速飞红,眼眸中仿佛有水光溢出,谢必希才后知后觉回过味。 自从这事儿发生后,苜染一直心不在焉的,偶尔与谢必希对上目光都迅速移开,只留给谢必希一只通红的耳朵。 变故发生在某一天,两人合力击杀掉某只狐型妖兽之后。 狐族,擅魅惑,性欲强,但天性却只能一夫一妻。 苜染中了毒,然后陷入一种奇怪的处境之中,一会儿她知道自己在做梦,一会儿沉浸在那淫乱的梦中。 不到一会儿,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汗水淫水浸湿了衣裳,原本紧致的衣领敞开些许,露出圆润的皎兔的一角,脸颊晕染绯红,小唇微张着像一颗饱满多汁等人采撷的樱桃,浑身都极度滚烫,无意识的只想缠着身边略带凉意的身体。 谢必希被她缠的一动也不能动,滚烫的身躯几乎贴在他身上,让他清晰的感应到对方妙曼的曲线,身体本能的便起了反应。 谢必希试图推开她,给她施了好几个清心咒,效果都如同泥牛入海。 然后谢必希被蹭的更硬了,无意识的,或者说本能的,谢必希腰肢挺动了两下,硬挺的某物在对方的大腿缝隙中抽插了两下,巨大的快感一瞬间如海浪一般冲刷了他的脑海。 艹,他在干什么。 他应该给自己甩几个清心咒!! 好在这时候系统出声再次为他排疑解惑,【她中了毒,神识陷入了梦中,身体会永远追求快感而得不到快感,只有从神识里将她救出来,这事儿才算彻底结束。】 神识在修真界可以说是有意识的灵魂,基本凌驾于肉体之上。 但一个人的神识是不可能随便为另一个人敞开大门的。 不但不会,而且还会无意识的主动攻击入侵的神识,本能的保护自己。 谢必希:【……我也进不去她的神识啊】 这个世界上只有百分百信任某个人才能进入某人的神识,这种信任大部分出现在直系血缘、灵魂道侣等身上…… 而且这些人也是花了很久的时间陪伴才获取对方的信任,并不是说随便一个血缘关系或者道侣就能有的。 谢必希和苜染,才哪到哪。 系统:【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神识被攻击并不是小事,谢必希放出神识进入苜染身体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尽管苜染修为比他低,但在苜染的身体里,苜染的神识便相当于她是领地的神。 被攻击就是重伤,神识的伤是这个世界最难治愈的东西。 系统不想逼迫他太紧,于是说道【这种事全看自己,如果她意志力够强,看破虚妄,自己从梦中醒来了呢?反正现在还没有生命危险,我们可以再等等。】 谢必希稍稍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然而,身体上一直被忽略的快感却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压了过来,硬挺的下身,急需纾解,炙热娇软的身体勾的他心脏不安分的跳动。 咚咚,咚咚,咚咚 谢必希无意识的更加搂进了怀中的人,两人的身躯紧密的贴合在一起,不漏一丝缝隙,苜染双腿自然的盘在他腰肢上,整个人都坐在硬挺的凸起上面,仿佛知道只要那东西插进身体里就会让她不再这么难熬,隔着层层衣物,上下磨蹭着,可这样带来的快感实在太少了。 细密的汗珠从谢必希额上滑下,身体痛苦又愉悦,脑子里仿佛有一头正在破笼而出的野兽,它太饥饿了,笼子外面还有勾引他的食物让它更加狂躁。 在自己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之前,谢必希带着苜染走进了一池冰水中。 冰凉的水终于让野兽安静了一些,谢必希微微松了一口气。 将苜染安置好,谢必希在冷水里泡了几个时辰,这才爬出来,苜染的情况算不上好,原本粉红的脸颊此时如同熟透的虾,红透了,她眉宇紧蹙,不安的扭动,两只腿夹着被褥磨蹭,似乎难受的要哭出来了。 明明平常看起来没什么异样的女孩,究竟会因为谁才在春梦中无法挣脱呢?是上次仅见过一面的天衍宗少年,还是追求过她的陆华宗少主,亦或是谢必希都不认识的任何一个谁。 这个问题从谢必希脑子里冒了出来,他突然产生了好奇。 而且再说了神识那么深的地方,谢必希也不一定进得去,尝试罢了。 这么安慰着自己,谢必希将少女拥进怀中,两人抱在一起,紧密相贴,看不见的神识自谢必希额间伸出,小心翼翼处处试探的触碰到苜染的眉心。 哗—— 谢必希感觉自己受到袭击一般,整个人都如同被卷进了漩涡,天地颠倒,神识却没有传来痛楚,他也就压抑住了自己反抗的本能。 —— 补5.21的更 想吃肉明天吃肉 Chapter30(H) Chapter30 难以置信,谢必希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进入了苜染的神识深处。 神识是一种玄之又玄,妙之又妙的东西。 两人神识相触后,一些记忆,感觉,心情,欲望都有可能交织在一起。 所以此时谢必希明确的感知到自己面前的小光团散发出喜悦,开心,恨不得黏在他身上的欲望。 哦,此时谢必希也是一个小光团,他的颜色比较灰蓝。 发现苜染确实没有对自己的攻击欲望后,谢必希化作了人形,原本上蹿下跳围绕谢必希的小光团一愣,颤抖了几下,学着谢必希化作了人形。 然后如同兔子一样扑进了谢必希怀里,双手抱紧了谢必希的脖子,两只脚缠上谢必希的腰,浑身上下散发着欲望与开心的味道。 谢必希浑身一僵,想要将她如同牛皮糖一样撕下来,结果一动手,她浑身都散发出难过的气息,谢必希手一顿,苜染又浑身散发着开心的事情。 她好像不会说话,但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像在说话,在说,爱我呀,你为什么不动呀,摸摸我,好难受。 谢必希抬手拥住了她,神识相触的酥麻感传遍全身。 神识模样的苜染太大胆了,拥抱过后,又开始觉得不够,伸长了脖子索吻,却只能吻到谢必希的下巴,急得跳脚,谢必希手指无意识的攥紧了苜染的肩膀,在苜染像是得不到糖果的小孩,可怜兮兮散发难过气息的时候,终于低头吻了上去。 这是一个强势的包含掠夺意味的吻,带着一丝不容拒绝,自暴自弃的味道。 苜染是他从小带大的,那么美丽,那么聪明,本应该配得上最好的。 如今却被他这种趁人之危的小人得到了。 事后她会怎么样? 厌恶他?觉得他恶心?恨上他? 在欲望面前,似乎一切都不重要了,是她先拥抱他的,是她先招惹他的,谢必希如此安慰自己。 然后吻的愈发深了,不给她一丝逃脱机会,掠夺着她,口舌交缠的声音啧啧作响,愉悦快感充斥着大脑,但似乎不够,想要更多。 谢必希第一次睁眼,被他吻过后的苜染,眸光潋滟,红唇上还有水渍,好像被蛊惑的那个人不是谢必希,而是苜染一般。 急促呼吸带着胸口一对小白兔轻轻颤动着,谢必希这个视角一览无余,美的像艺术品。 那么一瞬间,谢必希无师自通了很多黄色想法,比如将小白兔揉捏成各种各样的形状,充满了色情意味,又比如将小白兔含进嘴里尝尝滋味。 谢必希想了,于是打算实践一下。 他将苜染抱在怀里亲了又亲,从嘴唇到脖颈,再到锁骨,最后褪去了衣物,终于将一对小白兔含进了嘴里。 苜染被亲的浑身颤抖,紧紧抱着谢必希的脑袋,两人一起倒在一张大床上。(神识世界,苜染是神,她想有床所以就有了) 苜染一对小兔生的极其圆润好看,不大不小,柔软,让谢必希爱不释手,小小的乳头被他含进嘴里用牙齿轻轻研磨,用舌头在上面打转,然后猛地一吸。 “嗯哈,嗯……” 苜染一副欲仙欲死的表情,似乎浑身都散发着爽透了的气息。 现实中根本不会这么爽,但这里是神识啊,只要谢必希轻轻碰她,酥麻感都会席卷全身,别说现在谢必希在尽心尽力的伺候她了,如果大脑会高潮,她已经高潮很多次了。 层层迭迭的快感不讲道理,不知适度的冲刷着她。 苜染的腰不算瘦,但手感非常好,一路向下,是个完美的倒三角,人类最隐秘的私处暴露在空气中,因谢必希的视线而颤了颤,此时它早就湿淋淋的了,两片花瓣好像沾了蜂蜜一般,看起来非常可口。 谢必希伸出舌头由下往上舔舐,粗糙的舌头带着酥酥麻麻的感觉,卷走了大部分蜜液,舌头扫过更神秘的洞穴时有一种下一秒就会插进来的错觉。 远如冰山雪莲一般的男人,此时正在不遗余力的讨好她。 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苜染都获得了极大的快感。 小穴噗噗的往外吐出更多蜜液,毫无遗漏的全都被谢必希吞入口中,吸吮吞咽,将阴唇舔的湿漉漉的,舌尖再一次扫过穴口,一个打转将阴蒂从花瓣中挑出来,含进嘴中吸吮挑弄。 酸软酥麻夹杂着快感,不断迭加,最终冲破了临界点。 苜染小腹一阵紧绷,颤动着,一股蜜液从小穴里汩汩冒出,爽过之后,苜染并没有觉得满足,小穴反而涌上一股难言的空虚感。 想要舌头插进去。 谢必希几乎一瞬间感应到了苜染的想法,粗长的舌头一卷,不再一次又一次路过穴口,而是目的明确的插了进去,穴肉兴奋的一拥而上。 “啊嗯……” 苜染被刺激的夹紧了双腿,这并不妨碍谢必希动作,他舌头用了力,破开层层迭迭的穴肉,探到深处,然后又毫不留情的抽出。 不软不硬的舌头在小穴里抽插起来,甜甜的蜜液被溅起,沾到他脸上,鼻尖萦绕着浓重性欲的味道,勾的他蠢蠢欲动。 他垂眸看着自己的舌头在小穴里进进出出,脑子里已经无法思考,想吃,全部都吃掉。 苜染舒服极了,双腿狠狠地打开,恨不得无时无刻都被舌头操弄。 “唔——” 苜染小腹再次紧绷起来,淫水自穴道里射出,喷了谢必希一脸。 神识里的谢必希没有戴面具,一张非常高级的厌世脸,此时却染上最淫荡的水渍,唔,太美了。 苜染神志不清的想着。 下一秒,就见谢必希解了衣物露出肿胀紫红的阴茎。 好大。 苜染心颤了一下,不知道那根东西操进去是什么感觉。 —— 居然还有一半肉可以吃。唔! Chapter31(H) Chapter31 在要进行最后一步的时候,谢必希终于挽回了一点点理智,鸡巴涨的发疼,但他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怎么了?”苜染眼神迷蒙问。 “你清醒后会后悔的。” 说出这句话时,谢必希心中一痛,却被他很快无视,“我用手帮你好吗?” 尽管这里是神识,尽管他们神识相缠已经算不得多纯洁,谢必希也不想自己走到无法挽回的那一步。 “不……”苜染来不及拒绝,手指已经进入了小穴中。 常年执剑的手有一层厚厚的茧子,神识也完美复刻了下来,原本抚摸在她娇嫩的肌肤上会微微刺痛,但此时此刻,那样的刺痛也充满了情欲的味道。 “嗯……”被指头抽插的小穴酥酥麻麻的感觉再次扩散全身,苜染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融化了,本就不清醒的神智愈发雪上加霜。 苜染感觉自己就像整个人坐在谢必希的手指上一般,手指每个动作都会牵引她全部的愉悦。 谢必希将她整个人都抱在怀里,手指感受着穴肉热情的拥趸,感受它每一寸的快乐颤动,蜜液像流不完一般浸湿了他整个手掌,顺着他手背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忍耐让他忍不住加快了呼吸的速度和力道,每一口都吸入了大量情欲的味道,让他觉得头脑发胀,几乎没法控制的在苜染身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吻。 下一秒,谢必希整个人都僵住了,连抽插她小穴的手都停滞了。 粗长涨大的阴茎被她握在手中,“好大啊,用这个操我。” 谢必希呼吸都停滞了,却没有手有空去阻止作乱的小手。 他一只手揽着苜染,一只手还插在她小穴里,揽住她的那只手因为小手胡作非为,无意识将苜染抱的更紧。 好像突然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明明是那么柔弱的一只小手,只是轻轻握住了他的下体罢了,就好像握住了他整个人的开关键。 苜染看他这样,坏心眼的抠了抠马眼,激的他浑身一颤,眸光幽深的看向她。 “嗯?动呀~怎么不动了。”苜染小穴夹了夹他的手指。 调皮。 谢必希突然泄气般闭上眼认命的继续用手指伺候苜染。 苜染好似寻到了什么乐趣一般,并不想放过谢必希,手指操她一下,她就撸手中的东西一下,嘴里还不清不楚的喊着,“唔……操到了……好爽……再深一点……你的肉棒好大呀……” 有那么瞬间,谢必希差点以为插在她小穴里的不是自己的手指,真的是他某根不可言说的东西一般。 “嗯,生气了?这么用力抠,会抠坏的。” 谢必希浑身一僵,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用力了。 他连忙睁眼去看她的小穴,手指抽出,上面已经浸满了蜜液,两片花瓣轻颤着,已经被玩弄的有些红肿,被迫向两边敞开露出里面翕动的小穴,水光粼粼。 明明只是普通的生理特征罢了,不知为何,上面似乎有种奇异的魔力,让谢必希觉得美不胜收。 特别是这里一开始只是像朵没开的花苞,此时已经完全被谢必希玩开了,绽放成最美的样子。 谢必希一时有些收不回目光。 下一秒他的视线被阻挡,脖子环上一双小手,苜染主动凑上来吻住了他,谢必希僵硬着身体手足无措的承受着苜染的给予,没有发现苜染悄悄地坐到了他的阴茎上面。 “嗯唔……”谢必希猛然瞪大的眼睛,穴肉严丝合缝的套上了他的半身,极致的快感无法用简单的文字形容,那一瞬间,谢必希甚至差点爽射了。 四目相对,苜染眸光潋滟,整个人比平时妩媚了三分,好似狐狸精附身一般,一边亲吻着他,一边摇摆着腰肢吞吃着阴茎。 “你!”谢必希反应过来震惊又无可奈何,内心泛上密密麻麻的自责,他明明知道她只是中了毒,明明知道她没有控制力,造成这样的后果,只能说是他心中有邪念,这一切都是他放任的后果。 事已至此,已无转圜的余地。 谢必希翻身将苜染压在床上,下身狠狠地贯穿了她。 “哈……嗯……啊……” 与此同时,谢必希看不见的其他地方,不同的场景,却上演着一模一样的情事。 谢必希打猎回来,发现苜染在湖水中沐浴,然后不知不觉拥在一起,湖中做爱。最后将苜染累坏了,躺在草坪上休息时,又被食髓知味的谢必希睡奸。 这一次苜染是青楼的花魁,而谢必希是嫖客,被万人追捧的花魁不会为一个嫖客停留,于是谢必希发了狠的在床上惩罚她。又在她说出他是嫖客里技术最好的那个时,暗自欣喜。 谢必希是剑道大能,苜染只是被家族献给他的女子,也许比婢女好不了多少,却被他珍之重之,日夜浇灌。 苜染是宗门长老,他只是毫无交集的小弟子,却在机缘巧合下与苜染结合。 又或者两人并不相识,只是一见钟情,两人就滚到了一起。 …… 最后所有碎片都迭加在一起,比起身体上得到快感,此时用灵魂已经升天来形容比较合适。 神识本就比身体敏感无数倍,就算没有交媾,只是单纯的神识相触都会让他们浑身酥酥麻麻的爽感不断。 更何况这么激烈的做爱。 超过神识承受的快感,谢必希差点分不清自己在虚幻还是现实。 可他心中却仿佛悬着一把达摩利斯之剑,催促着他醒过来。 Chapter32(微h) Chapter32 双双清醒的两个人。 尴尬,总之就是非常尴尬。 看似清清白白的两个人,神识却缠缠绵绵,藕断丝连,完全不顾主人的意愿。 这一切都在证明,脑子里那些记忆全都完完全全发生过!淫乱无比的记忆,让人想一下就觉得面红耳赤。 突然从队友快进到那种关系,实在太难让人接受了。 两人谁也没说话,默默拉开了距离,神识终于不甘不愿的被扯断。 “那、个,我会负责的。”谢必希戴着面具,看不清表情,但那通红的耳朵表示他的表情并不平静。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 “你救了我,没关系的。”苜染心情有一瞬的复杂,只是她知道以这样方式开头的关系根本维持不了多久,于是婉拒了。 谢必希有一瞬间的落寞,但很快松了一口气,之前还感觉有些无法面对苜染,此时却好多了。 两人似乎又恢复到了之前默契队友,没事不沟通,冷冷清清的关系。 但平淡的表面下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只是,看着那些人不怀好意的接近苜染,谢必希为何就感到那么慌张呢?好像他们在试图抢走他的东西一般。 谢必希也明显察觉到苜染好像哪里有点不一样了,以前她不会多看那些男人一眼的。 更加不会跟别人出去喝酒。 他心情烦闷的要死,关键是还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这么烦。 有花方酌酒,无月不登楼,三杯通大道,一醉解千愁。 骗子,醉了只会产生幻觉。 谢必希醉醺醺的看着眼前苜染三重影。 “怎么喝这么多?酒壶给我。”苜染伸手想取走他手中的酒壶,然而谢必希虽然醉了,动作却比她更快一步。 谢必希长臂一伸,苜染拿了个空,另一只手轻而易举的捞住了苜染的细腰,“跟别人没喝够吗?我陪你喝一杯。” 说罢,谢必希抬头往嘴里灌一大口酒,苜染猝不及防被他搂紧怀中,嘴唇便覆了上来,辛辣的液体被渡了过来,苜染被迫全部喝了下去,谢必希却没有离开,粗暴的封住她嘴唇的动作一顿,变成温柔的细吻。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谢必希也没有动欲,他是真的醉了,只是把怀中人当做珍宝一般细细的吻着。 尝遍她的滋味。 男人背对着月光,整个人仿佛被渡上了一层柔光,尽管戴着面具看不清表情,也让人毫不怀疑那张面具下是怎样一副温柔的表情。 苜染被他吻的来了感觉,她将自己挪到石桌上,两人位置颠倒,苜染居高临下的望着喝醉的男人,思索了三秒,然后放飞了自我。 没一会儿,苜染就衣裳凌乱,十不存一,仿佛一道美味的菜肴半裸的摆在了石桌上。 她五指叩进谢必希的发丝之中,两个人的姿势,仿佛是苜染强势逼迫谢必希给她舔逼一般。 “多喝点,我的水是不是比酒好喝多了,嗯啊。”苜染现在的样子比之魔修妖女丝毫不让。 仿佛为了印证他根本喝不够一般,两颊微陷,发出一阵巨大的吸力,伴随着舔弄吸吮的水声,苜染只觉得自己快要飞升了,脑子一片空白,仿佛有烟花绽放,呻吟声戛然而止。 苜染脸颊飞红,整个人都无法抑制的微微颤抖着,眼眸无神的望着虚空,喘息声慢慢平息。 看着正在舔舐干净自己嘴角不明水渍的男人,苜染心脏砰砰乱跳,整个人如水一般从石桌上滑下来,然后窝进了谢必希怀中。 贴贴。 谢必希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将怀中人搂紧,心里冒出一股不想让苜染离开的想法,想把她藏起来,藏到一个除了他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想法一闪而逝,最后只不过是相拥了一夜罢了。 第二天谢必希率先醒来,首先便感觉到自己因血液不通差点感知不到的手臂,然后才发现,窝在怀中,压迫他手臂的苜染。 苜染原本身上还剩两件衣服的,经过一夜,那两件衣服已经不知道去哪了,于是,谢必希率先看到的便是一片春光。 他的手还不知廉耻的环过她的腰,落在她挺翘的臀部上,软软弹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