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实现愿望的一百种姿势(NPH)》 01.愿望「死神」 好饿。 目之所及,除了断壁残垣和破败荒木,便只有那灰蒙蒙似乎从未晴朗过的天空。 没有人会喜欢这种地方。 年幼的女孩躺在泥土地上,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饥饿到晕倒在路边了,对于出生在流魂街的她们而言,生活本就如此。 可是—— 可是好想活下去,想要活下去,仅仅是活下去就够了。 恍惚间女孩突然发现就在她手指所能触碰到的地方,有一扇木质的圆拱门缓缓拉开,透过门缝,她似乎看见了里间那温暖的黄色灯光,闻到了诱人的食物香气。 是幻觉吗?还是临死前的奢望? “愿望是想要活下去吗?” 棉花一般柔软的女声传入耳中,接着她便坠入一片金色的星空,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绮丽景色,也是她终其一生都不可能忘却的憧憬。 “想要……想要活下去……”她听见自己发出了微不可闻的声音。 “那么,你愿意为你的愿望支付什么代价呢?” “对不起……我……什么……都没有……” “柿饼。” 这不是她的声音。 那个不认识的声音继续说到:“柿饼可以吗?”丝毫没有自己插入了别人对话的局促和提出如此敷衍代价的扭捏。 这么敷衍的代价怎么可以。 “可。” 意料之外的回答让她瞪大眼睛看过去。那双倒映出星海的金色眸子带着笑意,白皙的指尖和她轻触到一起:“那么契约成立。” 如果这便是她临死前的幻梦。 松本乱菊想,那也实在是过于光怪陆离和奇异了些。 不过也不错。 如此绮丽的星海,作为人生中最后所能看见的景色,对于出生在流魂街这种地方的她而言,已经足够美妙了。 02.妖怪 花时是妖怪。 用书里的话来定义,妖怪是指怪异、反常之物,因人类的认知限制,所以他们将这些异常的非人类物种定义为妖怪。 妖、魔、鬼、怪、精、灵,这些都可称之为妖怪。 花时诞生于欲望。 就如同那些草木精怪一般,自然而言地出现在了世界中。 在那个还异常蛮荒与古老的时代里,像她这种没有种族,只是因为偶然而诞生的个体,大部分都野蛮地在厮杀中成长或死亡。 妖怪捕食人类,妖怪和同类厮杀,妖怪自私任性,妖怪残忍危险。 可在诞生之初捡到她的那对夫妻却教会了花时属于人类的感情与道德。 因为弱小,她失去了他们。 于是她学会了憎恨和痛苦,并在痛苦中学会厮杀,吞噬掉那些想要吃掉她的妖怪,吃的多了,她便成为了别人口中凶名赫赫的大妖怪。 可是漫长的生命终会让人觉得无趣。 厌倦了厮杀的她收敛起凶名,游走在世间,观测起生命在欲望的支配下会做出何等选择。 “花!时!你这个固执愚蠢的土拨鼠!为什么不愿意帮我去收集愿力!明明是你不讲道理地一口吞了我!到底是为什么!都几百年了!你不觉得这里无聊得要死吗!” 白色的绒球在花时耳边飞来飞去,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叫。 合上手中的书,花时捏住绒球,一边揉搓一边无所谓地回答:“不无聊啊,有那么多书可以看。” 不,其实她也无聊得要死,但她才不会让这只讨厌的绒球发现。 再说,这也不是她的错啊。 作为妖怪,有一只看起来很香很可口的小东西飘在眼前,她好奇之下尝尝味道也有错吗? “骗子!” 绒球又尖叫一声,接着好似放弃了尊严般祈求起花时:“就当我求你了好不好,花时大人,求你了,你就签下这份契约吧,这样我们两个都能得到解脱。” “不签。”花时托着下巴,拒绝得干脆利落。 她讨厌被人控制。 这本书里说得一点没错,妖怪就是自私任性。 她一吞下去这只绒球后就被强行拉入了这间屋子里,屋子外是时空乱流,屋子内挂着个做旧的牌匾,上面写着什么愿望交易所。 这只绒球气急败坏地出现,要她和自己签订主仆契约,从此为它收集愿力。 她堂堂大妖怪,怎么可能签这种脏东西。 在尝试攻击和离开无果,又发现她和那只绒球互相都不能奈何对方后,花时就当是在这里修身养性了。 几百年过去,她还没怎么样,但这只小绒球显然已经快要疯掉了。 绒球在遇到花时前诞生出意识并没有很久,它只有一次从时空乱流中离开的短暂机会,它只是想找一个听话的仆人帮它收集愿力,它只是想等愿力收集足够后离开这里。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遇到这样的事情?我放弃,我认输了好不好?” 绒球沮丧地平摊在地板上。 这话倒是让花时诧异地看了过去,这么多年,认输这个词它还是第一次说。其实这几百年花时也没躺平闲着,她一直在试图吞噬吸收掉这只绒球,但它力量的本质里糅杂了时空和愿力,要彻底吸收掉可能还得些年头。 “我把一切都给你。”它继续念叨,“但你不能抹除我的意识,等你收集够愿力有了彻底离开这里的能力后,让我离开这里,不管是把我丢在哪个世界都可以。” 绒球这些年也察觉到了花时的打算。 它发疯、哀求。 但是它也清楚,弱者没有选择的权利,如若吃掉它的是个比自己弱小之人,那它迟早有一天也会侵占对方的心灵,让其彻底成为傀儡。 “你确定?” “快点!”绒球咬牙切齿,“别等我后悔。” 放弃了抵抗的绒球很快就把身家性命全部交到花时手中,同时花时也知道了绒球的来历。 这间所谓的愿望交易所是更为古老的东西,绒球也不知道它是怎么来的,它只知道自己诞生于此,并且不能离开这里,但屋子里那些小山一样堆起来的书却给了它想要去外面世界看看的憧憬。 它想要离开这里。 可是和屋子绑定在一起的它只能按照规则,随机到某个世界拉进来一位代理人,替自己收集愿力。 现在它把一切都献给花时,花时既是代理人,也是支配者。 “什么都没有了……” 失去自由的绒球蔫了吧唧地继续摊在地上。 “是你先勾引我的。”花时理直气壮,逗着绒球,“妖怪说话算数,以后我会找个世界把你丢出去的。” 绒球不满叫嚷:“这里是我的家,你为什么要把我丢出去啊!” “不想出去了?” “想……” “还以为你不想了。” 于是绒球更自闭了。 花时也不再理会它,专心研究起所谓的愿望交易规则。 「交易采取公平、自愿原则。」 「许愿人要支付的代价由交易所估值,交易所认定其估值大于或等于愿望的价值,交易即可成立。」 「许愿人的愿望是否达成由交易所评估,评估已达成后,代理人不可滞留于许愿人世界。」 「注:代价和达成的评估,支配者可在一定范围内进行调整。」 这个可调整的范围,花时尝试了一下,和她对交易所的控制程度有关,交易所是没有意识的死物,愿力收集的越多,控制度就会越高,总有一天也能完全掌控它。 不过这种事情,短时间内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她只想出去玩够了再说。 “小白。”花时随口给绒球安了个新名字。 “谁叫小白啊!可恶!” 绒球暴躁地在地上滚了几圈。 花时笑眯眯地把它从地上拎起来,慢悠悠地提醒:“我要开始搜索第一单交易了哦,不想和我出去玩的话你就自己看家吧。” “走走走,立刻走,马上走。” 于是金色的星海在花时眼中转动起来,门铃轻响,那扇怎么都打不开的门扉跨越了千年百年,再次在人间开启。 03.住所 平心而论,花时是喜欢小孩子的。 他们的欲望更为纯粹,没有太多斑驳的色彩,闻起来也是香甜的,大部分都可以作为美妙的甜品来享受。 比如眼前这个刚和自己契约成功的金发小女孩。 将手掌放在正茫然看着泥土的松本乱菊脑袋上,花时尽可能温柔地开口:“你可以叫我花时,或者其他你想称呼的名字都可以,一直到你可以独自在这个世界活下去为止,我都会陪着你的。” “极是极是。”绒球开心得到处乱飞,“自由!这就是自由的味道吗!” 丢人现眼。 花时都想把它重新扔回交易所去。 不管是花时还是会说话的绒球,松本乱菊都觉得奇幻得不得了,她的视线从花时挪到绒球那边,又从绒球回到花时身上:“你真的不是我的幻觉吗?” “不是哦,我是真实存在的,你也是,就连你旁边那个帮你支付柿饼的眯眯眼也是真实存在的。” 眯眯眼本人对此毫无异议,并且插入对话:“我叫市丸银。” “好奇怪的名字。”松本乱菊呢喃。 不过再奇怪都没有现状奇怪。 她的身体现在已无丝毫虚弱感,好像在契约成立的那一刻,就有一股暖洋洋的气体流入身体,填补了急需补充的能量后,公平交易的规则也烙印在她脑海里。 如果这一切都不是幻觉,即便是在这个灵魂居住的国度,也神奇得不像话。 “那花时你到底是什么呢?” 少女的样貌就和那片星海一样绮丽,皮肤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灵魂都要白皙,柔顺到不可思议的墨色长发随意束在身后,精致的五官组合到一起比人偶还要美丽。她在流魂街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人,就算是那些死神和贵族,她也不觉得有人会更美。 “我是妖怪哦。”花时把尾巴凑到松本乱菊眼前,“可以实现他人愿望的妖怪。” 尾巴最开始只是弱小时为了表明自己妖怪的身份幻化而出。 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它的存在。 见松本乱菊瞪大眼睛盯着尾巴,花时又用尖端那个爱心摸样的小箭头戳了戳她的脸蛋。 对于这个自己几百年来见到的第一个活物,花时没有丝毫不耐烦。 市丸银也对尾巴好奇得紧,他凑到乱菊身边,视线都没从尾巴上挪开过:“那我可以许愿吗?” 这只小眯眯眼花时倒也不讨厌。 虽然严格意义上,松本乱菊的代价是他支付的,他也已经成为了交易里的一部分,但是对在幻想乡被八云紫坑过不少次的花时来说,欺负欺负这种眯眯眼小狐狸那不是随手就来的解压事情。 “你不行。”她伸出手指戳上市丸银额头,笑眯眯地加大力度,“只有像乱菊这么可爱的孩子才能和我许愿。” 她可爱吗? 松本乱菊的脸蛋一红,往花时身边贴了贴。 或许是因为契约的原因,或许是花时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给了她希望,也或许是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喜欢,只是待在花时身边松本乱菊都能感受到安心。 不管她是妖怪还是其他什么,自己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就够了。 “真的会一直陪着我吗?” “妖怪是不会说谎的。”花时牵起她那不算干净的手,又瞥了眼没打算离开的市丸银,“我们先去找个能住人的地方吧,对了,在这里吃……杀一些坏人会有什么麻烦吗?” 后半句她是在问市丸银。 “怎么会有麻烦呢,只要你够强,做什么都可以哦。” 个头还是个小萝卜丁的市丸银有着和年龄不符的成熟,他双手枕在脑后,脸上挂着轻飘飘的笑容,就连孩子气一些的乱菊也没有对杀人这个词露出任何不舒服的表情。 “还真是个——”花时想了几秒。 撒够欢的绒球凑过来接话:“野蛮的世界。” 野蛮的世界吗? 市丸银跟在后面,注视着花时的背影,看着她左右摇晃的尾巴和飘在一边的绒球,几乎要被浓烈的好奇所淹没。 那你又是从哪个世界而来呢?那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呢? 流魂街,这是他们目前所在地区的名称。 一般魂魄死亡后会通过死神的引导从人间被分配到这个名为流魂街的地方,这里东南西北各分为八十个区,从一区到八十区,治安情况会逐步递减。乱菊生活的地方是东六十二区,虽然没有糟糕到八十区那种地步,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流魂街有死后的魂魄,也有出生在此的魂魄。普通的魂魄不会感到饥饿,所以大部分地方是没有食物的,但灵力强的魂魄,比如松本乱菊和市丸银这种,就需要食用固体食物来补充灵子。 于是强的人会去掠夺,弱的人只能等待死亡。 这些都是花时在和乱菊契约后得到的信息,再加上一些市丸银的补充,剩下的得等她在这个世界里自己了解补全。 “就这一间吧。” 六十二区哪来什么很好的房子,眼前这栋略显古旧的房屋已经是花时目前所见过最好的一栋了,起码院子看起来蛮大的。 “可是……”松本乱菊有些害怕地扯住花时衣袖,“这里住着那些人。” “这可是这里最好的房子。”市丸银补充。 最好便意味着是被最强的人所占有。 不等花时安慰乱菊,绒球先表达了自己的不屑:“就这些垃圾,弱得我都不想动手,花时你快点解决掉他们。” 那栋房子里的欲望斑驳又杂乱,绝对不是什么美食。 不是说欲望还有什么高低之分,但举个例子,就像是食物,糖果很好吃,辣椒很好吃,苹果也很好吃,但如果把这些东西按照不多不少的比例混在一起做成新食物,那大概率味道并不会怎么样。 花时也很嫌弃,但不影响她解决掉他们。 也许是因为恶名远扬,这附近并没有其他人居住,敞开的木门里传出男人们大声交谈的噪音,一打眼,就有人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牵着两个小孩子的花时。 “你们快来看,门外有个超级漂亮的女人哎!还带着两个小孩,是不是谁在哪里睡过的啊哈哈哈哈哈哈,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都舍不得给大家分享分享。” 男人脸上的刀疤随着大笑显得异常狰狞。 感受到松本乱菊的害怕,花时半蹲下身把她和市丸银一起拉到自己怀里,在捂住他们的耳朵后才开口:“可以请你去死一下吗?” “臭娘们,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哈哈哈哈,你们听听,这女人是不是被我们吓疯了。”男人笑得更为猖狂。 其他几个被喊出来的男人也围了上来。 他们目光肆意地打量着花时,好像她已经是自己砧板上的一块肉,甚至还有几分虽然你脑子有问题,但是看在你这么好看的份上我们就不嫌弃了的意思。 “不能给小孩子看这么脏的东西。” 花时低下头,脚底的阴影在瞬间铺展开来,这些男人甚至来不及反应,便被阴影一股脑地紧紧缠住。 咔嚓——咔嚓—— 阴影张开可怖的嘴巴,在数秒之内将他们一口一口吞掉,干净得好似这些人从未存在过。 花时身上有香香的味道。 松本乱菊脑袋懵懵地嗅着香味,那些坏男人到底说了些什么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耳朵里。 好温暖。 市丸银的表情有些恍然。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温暖的东西吗?隔着手掌,他也还是能听到什么被咀嚼的声音,可他却被温暖裹挟着,不用去面对任何危险,也感受不到任何恐惧。 妖怪,还真是可怕呢。 等到花时松开他们时,他又不着痕迹地往那些男人刚才站着的位置看了一眼,那里空无一物,连一滴血液都没有留在地面上。 “走吧。”花时拍了拍两人肩膀,“这里暂时就是我们的家了。” “好耶!” 绒球流星一样飞入院子,只留下一句:“我再也不要回交易所了!!!” 这丢人玩意。 04.樱花 这些脏兮兮的男人看着就知道不是什么爱干净的人。 花时站在回字形的和式庭院中心,啧了一声,而后挥手使唤清风把屋子里所有的灰尘和垃圾都卷走。 “好厉害。”松本乱菊相当捧场。 刚才还挂着蜘蛛网的回廊,等清风拂过后已经是一尘不染的摸样,灰蒙蒙的天空好像也被这道风吹得干净了些,再抬起头,还能感受到一股暖意。 收拾干净以后还要为这两个小鬼的安全做些考虑。 稍作思考,花时卷起一缕发丝,如墨的头发在触碰到手掌后化为几颗黑色棋子轻巧地滚落进手心,而后跟随着风飞到庭院最边缘的四角处。 “起。” 字音落下,无形的结界稳稳张开。要是有人再看过来,哪怕明知道这里有一栋房子,也能看见这栋房子,但除非她主动引导,否则一定会下意识忽略它的存在。 这会市丸银和松本乱菊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花时。 一个满眼都是崇拜,至于另一个,另一个看不见眼睛,但眯着眼满脸都是笑意,你看他一眼就该知道,这小鬼心里装的准不是什么好主意。 最后还缺点装饰品。 花时走到院落中枯萎的一颗樱花树前,指尖轻点,衰败的树木迅速抽枝发芽,树冠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遮住小半个院落,而后盛开。 “这样就好啦。”花时满意地点点头,同时回头看向乱菊,“喜欢吗?” 松本乱菊使劲点头:“喜欢!” 她现在已经觉得幸福得有些过头了。 收拾完屋子,花时又打发绒球陪着乱菊在新院子里玩了一会,等她困得打起哈欠,紧紧抓着自己衣服睡过去以后,才认真地看向市丸银。 “你呢?你的愿望是什么呢?” 命运是存在的。 她曾经吃过一个据说能看清命运的妖怪。 那是花时迄今为止吃过最奇怪的妖怪,说着一些别人听不懂的命运来命运去的话,主动把自己送到了她的嘴里。 吃掉她之后,花时也看见了那所谓的纠缠在一起模糊不清的命运。 不过她可不是命运的信徒,看见又如何,不管命运如何启示,她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以后又与现在的她何干呢。再说天命运数,也不总是没有变化。 书归正传。 正因为市丸银和松本乱菊的命运是交织到一起的,她才能适当地调整代价评估,让市丸银用那个被命运指定的柿饼来支付,作为第一时间帮她来到这个世界的功臣,满足他一个小小的愿望也不是不可。 “我也可以许愿吗?”市丸银坐在回廊边,正对着满院的樱花。 “嗯。”花时把手放到他浅紫色的头发上随意揉弄,“什么样的愿望都可以哦。” 虽然她不一定会实现就是了。 “骗子。” “骗子。”这是绒球在内部频道吐槽花时。 已经被花时给吃掉的现挂件绒球,只要没被单方面挂断,它就可以在脑海里用内部频道和花时对话。 市丸银语气倒和绒球完全不同:“你才不会什么愿望都给我实现。” 花时也不恼,她捏住市丸银脸蛋,回以同样的恶作剧语调:“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人这一生,有的时候就会有那么一刻,或许之前你都不知道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但是在那一刻,你突然就有了想要得不得了的东西。 对市丸银来说,就是他递出柿饼的那一刻。 于是他抓住花时还在自己脸上作恶的手,笑眯眯地把脸往更靠近她的地方凑了凑:“我想要和你去其他的世界玩,这个愿望可以吗?” “当然。”花时重新捏上他的脸,“不——可——以——” 这个小鬼,浑身上下都往外散发着针对她的欲望,倒也蛮香的。 她不讨厌小孩子,尤其是喜欢她的小孩。 无所谓地耸耸肩,市丸银毫不意外花时的回答,但下一秒,他睁开双眼,青蓝色瞳孔比月光还要清透:“那这个愿望,我要留到以后再许。” 05.欲望 养孩子的日常颇为无趣,也只有松本乱菊每日都开心得不成样子,无时无刻都黏在花时身边。 “这样可不行。”花时戳戳女孩光洁的额头,“雏鹰总是要学会飞翔的。” “极是极是。”绒球早想出去玩了。 伸进回廊里的樱花枝近在咫尺。 花时伸手折下两支,指尖轻点,樱花枝扭曲变形,很快变成了两把木刀的摸样,她又摘下一朵开得正娇的樱花,随手扔入院落,落地化为和她相似的人形。 木刀一把放入乱菊手中,另一把递给市丸银,花时起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叮嘱:“去和它学剑术,我出门给你和银找些好吃的。” “可以不要走吗……”乱菊拽住花时衣袖。 没有马上回答,花时蹲下身语作挣扎地说道:“可是,可是在乱菊召唤出我之前,我已经沉睡了好几百年,好几百年都没有好好吃过东西了。” 好几百年? 松本乱菊立马脑补出少女在幽暗中孤寂地沉睡了很久很久,几百多年没吃东西一定很饿很饿吧,为了照顾自己,她肯定一直在忍受饥饿,所以一个柿饼都能作为代价和她交易。 于是她马上松开扯着花时衣袖的手,把人往门的方向推过去:“花时你快去找东西吃,一个柿饼哪里够吃饱肚子。” 花时也不急着走,反而朝乱菊伸过去小拇指:“拉钩,我保证在天黑之前回家。” “嗯,拉钩。”乱菊丧气的小脸蛋上重新找回了活力。 “花时好偏心。” 市丸银倚在门框上挡住去路。 “是吗?”花时轻笑出声,继而弯腰也在市丸银的额头落下一吻,“妖怪才不会偏心呢。” 再离开时,门口一左一右分别留下了两只望花时石定在原地。 “花时你又骗小孩子玩。”绒球在空中来回蹦跶,“那个眯眯眼小鬼也不对劲,这种小孩在书里一定会变坏,然后为了得到你不择手段。” 没理会绒球的胡说八道,花时把它挂在衣服上随口恐吓:“在外面乱说话要是被人看见当成妖怪,我就把你交出去哦。” “我又不是小孩子!你这样是吓不到我的!”换成内部频道的绒球如是说。 关于这个世界松本乱菊了解的还是太少了。 花时闭上眼,感知向外扩散。 这里果然大部分都是毫无灵力的普通魂魄,如松本乱菊和市丸银那样较高灵力的魂魄少之又少,但是也有一些正在飞速移动的高灵力魂魄。 这些人应该就是死神了。 流魂街并不是这个魂魄世界的全部,尸魂界才是它的名字,由流魂街和瀞灵廷组成。流魂街是普通魂魄居住的地方,瀞灵廷便是死神与贵族居住的地方,两个阶级被高墙分隔得泾渭分明。 死神的职责大体是维护尸魂界的秩序,普通魂魄要想成为死神,就必须拥有灵力,然后去瀞灵廷的学校学习,毕业后才能成为死神。 “啧,真弱。” 挂件绒球:“确实。” 这些死神也就比乱菊和银能强那么一丁点,她连尝一尝的兴趣都提不起来。 嗯? 倒是有一个例外。 这个魂魄的力量不仅能比肩某些大妖怪,欲望也浓厚得让她心动,而且在他行进路线的最前方还有一些颇为新奇的生物。 花时是从欲望中诞生的妖怪。 贪欲、色欲、食欲、求生欲、求知欲、权利欲,欲望数不胜数,生命只要存在,就拥有欲望。 她靠吞噬强者变强,也靠他人的欲望愉悦自我。 那就过去看看吧。 这么想着,花时融进阴影中,等她再出现到那些奇怪生物面前时,已经换了一身装扮。 蓝染惣右介今天是来执行任务的。 为了实验,他往流魂街放出了几只大虚,前来歼灭大虚的死神低估了他们的力量全部重伤或死亡,作为主要职责为救援的五番队副队长,他又被安排来进行救援。 “副队长!大虚的灵压好像消失了?!” “这股灵压,好强,怎么会?那边到底有什么东西?” 奇怪的现象让队员们慌张起来,但是身为副队长,蓝染惣右介一定要表现出足够冷静的一面:“先过去看看,小心行事。”他带着队员们稍作停顿,而后集中注意力往目的地奔去。 “好弱。” 随手从地上拿起一把浅打,花时嫌弃地看向那几只正在嘶吼的怪物。 弱得无趣,还丑。 就当是为了吃到正餐付出的一些努力吧。 浅打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度,就如同她黑色和服上的樱花一般优雅美丽,刀尖划过肉体,血液飞溅,嘶吼声戛然而止。 终于赶到现场的蓝染惣右介看见的便是如此一副意料之外的画面。 “你好。” 脸颊上沾染着几滴血液的女人微笑行礼。 “我没有打扰到诸位工作吧?” 06.蓝染惣右介 面前的男人一头棕色短发,黑框眼镜架在鼻梁上,看起来礼貌又和善。面对花时他先做出惊讶和警戒的反应,而后凝重中还不忘带着礼貌地开口:“请问,你是何人?” “花时。”花时比他还要礼貌,“不过是生活在流魂街的一介平民。” 流魂街拥有高灵力的魂魄也不一定会来当死神。 只不过这种事情相对来说稀少得过分,为了生活更舒适,也为了不会随时遇到来自其他魂魄或者虚的危险,大部分有能力的人都会选择成为死神。 看面前这个女人的长相也不是什么被通缉的犯人。 “失礼了。” 似乎是想通了这些关节点,蓝染惣右介点头为自己刚才的怀疑道歉,接着开始安排队员搬运受伤的死神。 等一切都安排妥当他才松口气,来到花时面前。 “可能是我有些多嘴,但像你这样拥有如此天赋的人,为何不来做死神呢?就连大部分席官,不……就连像我这样的副队长,都不一定拥有如此惊人的灵压。” 蓝染惣右介的语气里有疑惑,有自己可能唐突了的歉意,也有适当的好奇和赞赏。 要不是花时能看见他身上那浓厚到粘稠的欲望,她都要信了。 “不想去上学。” 花时放下饵料,懒懒散散地伸了个懒腰。 “要是没有其他什么事,我就走了。” 女人的长相本就绮丽,当她慵懒地挺起胸部时,正在搬运伤者的五番队队员们几乎要把眼睛集体粘过来。 “如果……”蓝染惣右介脸上适时地表现出一些不好意思和纠结,“花时桑,我是说如果想找你的话,该去哪里?只是想表达一下歉意和感谢,要不是你,或许会出现更多的牺牲者。” “花枯区。”花时摆摆手,转身走人。 望着花时离去的背影,蓝染惣右介眼镜下的目光晦暗不明,不过看在其他死神眼里,这就是自家副队长看上人家女孩子了。 毕竟是那样的美人呢。 他们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笑,心里想的全是回去该和谁分享这个八卦。 “花时。” 蓝染惣右介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并没有简单地把这件事当成某种偶遇。以他对流魂街的了解,在今天之前,从来都没有听过或者见过这么厉害的一个女人。 诡异得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他很确信,而且她此刻的目的就是自己。 “真是让人好奇。” 飞奔在队伍最后方的蓝染饶有兴味地笑了笑,那么强的灵压显然并不是她的全力,在她看向自己的时候他甚至感受到了一丝战栗。 危险的力量就该掌控在可以看见的地方。 这也是为了尸魂界的安全,不是吗? 而在蓝染惣右介没有察觉到的地方,花时站在树冠顶端,一直目送着美食消失在流魂街。 “一定要来找我哦。”她轻飘飘地从树顶跃下,表情餍足。 这个世界还是挺有意思的嘛。 反正在交易完成之前,只要她和乱菊的契约还在,她就相当于有了这个世界的暂住证,想做什么都是可以的吧? 她随手捏了捏绒球:“是吧?” “嗯?哦,是的吧?” 还在思考刚才那个男人像它看过哪本书里反派的绒球随口敷衍,并且决定它以后都要讨厌这个男人。 至于原因。 绒球恶狠狠地磨了磨不存在的牙。 花时当年吃掉它的时候,就那么一口吞掉了!凭什么没有在它身上花这么多心思!要它说,就该一口把这男人给吃掉!吃掉! 07.真想吃掉你呀 “我回来啦。” 拎着从外面抢回来的食物,花时熟练地把食材丢给市丸银,接过小跑过来的松本乱菊,顺手把凑上来的绒球扔到一边。 乱菊的愿望是活下去,在交易所评估她有完全能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能力之后,交易既能达成。 但花时也不急着让她快速成长。 好不容易从那个看腻了的交易所出来,就随便乱菊自己决定要什么时候成长吧,这些时间也刚好够花时在这里好好玩玩。 “真好啊。”绒球把自己泡进热茶里,咕嘟咕嘟地冒泡,“这里有蓝天白云,新鲜的空气,花时啊,要不你就把我丢在这里,你自己回去吧,小乱菊一定会照顾好我的。” “不要。” 花时轻啜一口茶饮,目光一直都停留在院子里正练习剑术的乱菊身上。 “你现在是我养的宠物,我在哪里你就该在哪里。” “花!时!你才是宠物!你们全家都是宠物!”绒球炸毛吼叫。 “不许在小孩子面前说脏话。” 花时给予了绒球禁言处罚,笑眯眯地开始欣赏它无能狂怒在茶杯里打滚的摸样。 “算算时间,客人也该到了。” 正给花时添茶的市丸银动作一顿:“有客人吗?” “嗯。” 嗯这个字的尾音将将落下,敲门声便紧随其后。市丸银若有所思地低头,继而笑着说道:“我去开门。” “打扰了,我是蓝染惣右介,为了感谢花时桑特意上门拜访。” 门外的男人礼数周到,气质温和。 市丸银却在看见他的那一刻有些诧愕,即使他下一秒便把情绪隐藏在了笑容里,也还是被蓝染惣右介给捕捉到了。 “请进。”市丸银打开门,把人迎进来。 两个人身形交错,眼底都藏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要喝茶吗?”花时捧着茶杯,并没有起身迎客的意思,“那天只是举手之劳而已,蓝染副队长何必亲自上门呢。” “还是应该亲自来感谢的。” 蓝染礼貌点头,放下伴手礼坐到花时身边。他的目光从院子里的枯木看向树下正在练刀的乱菊,又低头看向手里的热茶。 “花时桑一直都住在这里吗?” “最近才搬过来的。” “那花时桑有搬到靠前一些区的想法吗?那里的环境好一些,对小孩子的成长也更好。” “嗯,最近有想过。” “如果花时桑有这个意愿,我应该可以帮些忙,权当是为了感谢。” 两个人的对话看起来岁月静好,气氛融洽得像是老友闲谈。尤其是蓝染惣右介,每一句话他都能给够花时回应,言谈间,满满都是想帮她解决问题的诚意。 市丸银倒是再没有出声,一直坐在远处。 闲聊了有段时间,蓝染惣右介话锋一转问道:“花时桑之前说过不做死神是因为不想去上学对吗?” “嗯?”花时歪头看向他,金色的眸子里写满好奇,“有不上学就可以当死神的办法吗?” 相比于第一次见面时那残忍又艳丽的美貌,这会的花时看着更像是一只猫咪。 可爱得让人想要挠挠她下巴。 这种更倾向于情欲上的冲动让蓝染惣右介眸色微暗。 他可不是什么好色之徒,这种无法控制的欲望怎么看都不正常。是鬼道系的斩魄刀吗?有着支配他人情绪的能力?还是说和镜花水月类似的催眠?那他又是什么时候中招的呢? “是有其他办法的。” 蓝染看向茶杯里漾起的波纹,很快就摆脱了那股无法言喻的冲动。 “隶属于护廷十三番队的十一番队,历任队长都是靠击败前一任队长上任,如果是花时的话,我想应该可以做到吧。” 这男人毅力倒是意料之内的惊人。 “他不仅拐着弯地打探你消息,还试图摸清楚你的能力!”绒球在内部频道不停贬低蓝染,“阴险!狡诈!无耻!” 发现蓝染已经脱离出情欲的花时捏了捏手边绒球,眼里的兴味更甚:“可我们只是见过一面而已,蓝染副队长怎么知道我能做到呢?” “大概是直觉吧。”蓝染不紧不慢地回答。 阴影落在脸上。 他顺势抬头,和起身靠过来的花时四目相对:“花时桑?” “真想吃掉你呀。” 08.亲吻 不等蓝染惣右介对这句话做出反应,花时又笑眯眯地说道:“开玩笑的,我又不是妖怪,怎么会吃人呢。” “妖怪吗,那我可真是被吓了一跳。”蓝染惣右介顺势回以笑容。 “也可能,我并不是在开玩笑哦。” “那给花时桑吃掉,或许也并不是什么坏事呢。” 如墨的长发垂落到蓝染耳边,遮住了两个人的脸,在远处的市丸银看来,这一幕暧昧又旖旎,好似情人在耳鬓厮磨。 唯有蓝染惣右介感受不到任何旖旎。 从花时的表情里他看不出情绪是真是假,也没有情报可以分析她的行为逻辑,无法猜测她以后会做什么,会对自己的计划造成什么影响。 这可真是……需要费些心思呢。 “那我就不客气了。”女人的耳语如同情人在诉说爱意。 意料之外的亲吻落在唇上,混杂着清淡的樱花香味,蓝染惣右介只是短暂地思考了一秒,便果断选择温柔回应。 先是蜻蜓点水般的嘴唇轻触,当他回应后,触碰变成了交迭,轻轻撕咬,女人柔软的舌尖伸入口腔,舌与舌交缠到一起。 情欲再次从身体里拉扯而出,男人拳头虚攥,表情却满是迷醉。 一吻结束,两个人重新并排坐到一起饮茶,蓝染温和礼貌的笑容不见,神色间除了爱欲还带上了几分认真:“花时桑这是什么意思呢?” “蓝染副队长的相貌如此帅气,会被人喜欢也不奇怪吧。”花时歪头反问。 “那花时桑……喜欢我吗?” “喜欢哦。” 院子里的乱菊还在挥刀,在小小的障眼法下,她对这边发生的事情毫无知觉,市丸银脸上的笑容在绒球看来倒是可怕的很,但它也不知道这小鬼到底在想什么。 至于绒球本球,现在只想尖叫飞舞。 为什么这种坏男人在被吃掉之前还有亲亲啊!为什么它什么都没有!是它长得不够帅气吗!它也想知道书里所说的亲亲到底是什么感觉啊可恶! 聪明的男人就该知道有些问题什么时候需要追问,什么时候需要停下来。 更何况蓝染惣右介。 他或许和所有人都不一样,生来便是天才,力量的增长从来都不是能困扰到他的问题,任何他想要的东西,只是简简单单地动一动脑子便能得到。 他成为了死神,成为了副队长,看到了某种有可能超越界限的力量。 为此,所有人都可以成为棋子。 只要你能够看透他们,利用他们的弱点、渴望、骄傲、憧憬、甚至是他们的怀疑,不管是谁,都能成为他立于天地之上的出色材料。 爱意自然也不例外。 对话又重新变回了日常的闲聊,只是男人的表情更加真实和温柔了些。 “花时桑,我在瀞灵廷等你。” “嗯。” “祝您武运昌隆。” 伴随着吱呀一声门扉合上,已经走出几米的蓝染惣右介回头凝望着这间院落,久久才转身离去。 门内的花时坐在回廊边,双手撑到身后,仰头轻笑着回忆起刚才品尝到的欲望。 她勾起的明明是情欲,尝到的却依旧是野心。 真是绝赞的美味啊。 “花时想从那人的身上得到什么呢?”市丸银的脑袋突然冒出来,笑容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灿烂。 花时认真地想了想回答:“乐趣……吧?” “乐趣吗?” 市丸银笑着和她注视了好长一段时间,而后起身去做自己的事情。 “这小鬼!”绒球飞过来贴到花时的脸上嘟囔,“你为什么要和那个坏男人亲亲啊,看着也没那么帅啊。书上说了,亲亲都是和自己喜欢的人,你都不喜欢他你还要亲亲,你也是坏女人。” 随手拎过扒在自己脸上的绒球亲了一口,花时把它又随手丢到远处:“乖,一边玩去。” “花时,绒球怎么变成红色了?它是不是生病了。”捡到绒球的乱菊有些担心。 “不用管它,可能是天气太热中暑了。” 中暑? 松本乱菊抬头看看天,可是明明冬天才刚过去啊。 09.缎带 尸魂界的魂魄和人类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如果没有意外死亡,他们的生命倒也算得上漫长,对花时这种长生种来说,她更喜欢这种节奏。 “花时真的要去做死神么?”松本乱菊用了好些天才接受这件事。 把女孩抱进怀里,花时动作轻柔地给她梳起头发:“乱菊,你太依赖我了,而且,我去做死神才能给你更好的生活。” “可是……我觉得这样已经够好了。” 松本乱菊蔫蔫地晃着腿,金色的头发看起来都不是很有光泽。 “我总要离开的。”花时用最为温柔的语气说着对乱菊来说无比残忍的话语,“如果乱菊一直都无法拥有在这个世界独立生活的能力,那么契约就会判定我消极交易,到那时我也依旧会离开。” 说完她又瞥了一眼身边沉默的市丸银:“柿饼到时候也会还给银。” “而且,我在黑暗中沉睡了几百年,好不容易苏醒,也想要好好地看看这个世界啊。”说到这里时她的语气悠长又孤寂。 乱菊听着这话心里兀的有些难过和自责。 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好好想过花时想要些什么,为什么会一直自顾自地认为花时必须永远围着自己转呢。 “对不起……”乱菊的声音闷沉,听着像是要哭。 “没关系,在这个世界,我本来就是属于乱菊的。” 真的好温柔,像是妈妈,又像是姐姐,从来都没有人这么爱过她,也从来都没有什么东西是属于她的,如果……如果可以永远在一起就好了。 心脏在怦怦乱跳,松本乱菊有些恍然地想。 在乱菊恍惚走神的时候,花时思索着从发丝间绕出一根黑色缎带,并把它以蝴蝶结的摸样绑到乱菊手腕:“当我不在家里的时候,如果乱菊想我了,就握着这根缎带在心里喊我的名字。” “偏心,我也要。”市丸银歪过脑袋。 绒球立马飞过去贴到市丸银耳边喊叫:“眯眯眼小鬼,你要什么!我都没有!”它才不眼热别人有礼物,绝对没有。 市丸银不为所动,且笑得更加灿烂:“你真的很吵唉,是吧?小花。” “确实蛮吵的。” 花时故意无视了气急败坏的绒球,招呼市丸银来自己身边。 这小家伙现在越来越放肆了,不仅喊她小花,还欺负绒球,也就对乱菊是正常的友善爱护态度,尤其蓝染来过以后,对她的态度是愈发亲昵放肆。 见他过来,花时一把捏住他的脸蛋,边说话边往两边扯:“我——就——偏——心——” 乱菊对此一本满足,并且叉腰教训他:“银,你不要总是欺负小白。”教训的时候还不忘炫耀自己手腕上的蝴蝶结。 “对对对。”有人撑腰的绒球连连点头,而后突然反应过来回头冲着乱菊喊叫,“我才不叫小白!你们都欺负我是吧!混蛋花时!你把我的力量还给我!我要吃了他们!立刻!马上!” “乖。”花时顺手给绒球撸了撸毛。 很快它就满足地瘫到地板上,看着像是喝醉了一样不再吱声。 被绒球这么一打搅,乱菊的心情好了很多,她抚摸着手腕上的缎带,看着花时认真嘱咐:“我知道花时很厉害,但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还有,如果可以,希望花时能经常回家来看看我,我会想花时的。” 说到最后她脸蛋一红,扭过头又不敢和花时对视了。 “等我当上死神,就接乱菊和银去润林安。” 润林安在西一区,是蓝染介绍中,流魂街治安最好也最繁华的地方,死神们经常会去那边吃饭喝酒。以后把两个人安置在那里,她也好照顾一些。 算算时间,也到了十一番队队长会来流魂街的时候。 又捏了捏市丸银和乱菊的脸蛋,花时起身,洋装化为阴影褪下,接替它的是一身纯黑和服:“我该走了,银,照顾好乱菊。” 10.花时剑八 鬼严城剑八,十一番队的现任队长。 满脸横肉的男人仰头睥睨着眼前之人:“让开,碍事的女人。”他对这种出现在路边,可能是想试图接近自己的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再漂亮也不过是废物。 果真和蓝染说的一模一样呢。 傲慢又粗暴。 花时轻笑着,举起浅打对准了鬼严城剑八:“听说,只要击败十一番队的队长就可以成为下一任队长,我也想试一试呢,看起来这么弱,应该蛮好揍的。” 说完话她还表情无辜地歪了歪脑袋。 “你说什么?!” 意料之内,只要稍微傲慢一点便能挑起他的暴怒,更何况,花时还小小地勾起了一些他的破坏欲。 “我说。”花时重复,“怎么会有这么弱的队长。” 随他一起出来的十一番队队员早在花时挑衅出口时就已经后撤,他们可不太敢接近暴怒的队长,说不定自己会被无差别地打残。 “你!该死!” 裹挟着怒火的灵压惊得林间鸟雀纷纷坠地,就连退到后面的十一番队队员都被迫半跪在地面,偏偏最中心的花时微笑着没有动一分一毫。 “确实很弱。”她说。 接着其他人只看到两道虚影在空中交错撞击,刀刃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恐怖的灵压相撞,甚至有人被压得无法抬头。 不知道在生死间厮杀了多少次的花时自然可以把力量控制在合适的位置,但就是如此,她没办法感受到尽兴:“这样可取悦不了我。”女人甩了甩滴着血的刀尖,那修罗一般的笑容连鬼严城剑八都感受到了些许恐惧。 “无趣,该结束了。” 转眼便厌倦了这位队长的花时闪身来到他面前,这会换她睥睨着男人,一刀便斩断了他的傲慢。 果然她还是更想和蓝染惣右介放开厮杀一场,如果是他的话一定会很有趣。 这么想着,她低头看向不远处的旷野。 她能看见蓝染惣右介就藏在那里,不过这样才更有趣不是吗,要是他和眼前之人一样那才是无趣至极。 “队长!!!!”十一番队的队员这会纷纷上前。 背着鬼严城剑八去救治的救治,给瀞灵廷汇报情况的连忙汇报,还有一些紧张地举刀围着她,生怕她做些什么可怕的事情。 希望瀞灵廷里还有和蓝染惣右介一样有趣的人吧。 花时心不在焉地想着。 随后跟着其他死神前往瀞灵廷,一路饶有兴趣地观察着瀞灵廷的建筑结构,最终来到了一番队总队长的队室里。干净整洁的瀞灵廷确实和流魂街截然不同,高墙内外俨然就是两个世界。 跪坐在垫子上的山本元柳斋重国表情严肃地看向她:“你到底是何人?” 眼前的老头虽然看着老态龙钟且胡子眉毛又长又白,但花时能清楚感知到他身体里蕴含的能量比整个瀞灵廷所有人都要可怕。 要是和他厮杀一场的话,说不定可以放得更开一些。 “花时。”藏起眼睛里的兴味,花时礼貌坐到老头面前,“流魂街的一介平民罢了。” “平民可做不出重伤十一番队队长这种事情,你到底是何人!” 山本元柳斎重国目光锐利地紧盯着她,想要从她的神情和动作里分析出她的性格和目的。 “确实只是一个因为捡到两个小孩,所以放弃了隐居生活的平民而已。”花时微笑着,适当地表露出一丝温柔,“我总是要想办法给孩子们更好的生活。” 女人流露出的温柔是真切存在的,去调查她背景的死神也传来了讯息。 思索片刻,山本元柳斎重国做出了决定:“原十一番队的队长鬼严城剑八经过抢救已经脱离了危险,花时剑八,你要牢记,怠忽正义之人,老夫是不会宽恕。” 她改名字了耶。 “我不会让总队长您失望的。”花时依旧很礼貌。 “明天的就任仪式,务必不要迟到。” “当然。” “冲牙。”他唤来身边的三席,“你带花时队长去十一番队熟悉纪律。” 等花时和冲牙三席一起消失在队室,他才起身,看向从隔间里走出来的卯之花烈:“你感受到了吗?” “嗯。”蓄着黑色麻花辫的女人表情温柔,“我感受到了,真是位相当可怕的剑八呢。”只有山本元柳斎重国能看见她温柔笑容下几乎要掩藏不住的战意。 “希望她以后不要给老夫惹出什么麻烦。”山本用拐杖重重敲向地板,算是提醒,也算是警告。 这几年不得不频繁更换队长,也不知是好是坏。 倒是花时,跟在冲牙源志郎身后,感受着散布在各处或清淡或浓郁的欲望,步调轻松又愉悦。 “哼,腐朽的上层贵族。”绒球在内部频道冷哼,“害我失去自由。” “那我把你送回乱菊那边?” “不!才不要!” 他一定要在这里盯住这个坏妖怪,阻止她在别人的世界里兴风作浪。 11.队长们 翌日,一番队队舍。 “那个猪一样的队长终于下任了是吗?”五番队队长平子真子百无聊赖地掏了掏耳朵,“也不知道新上任的队长什么样?” “能击败上任剑八,或许是个肌肉战斗狂。”七番队队长爱川罗武认真分析。 对此,平子真子打了个哈欠:“啊,好无聊。” “说不定是个美人哦。”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懒懒散散地插入对话。 “想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进去等等不就好了。” 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后方,吓得京乐春水和十三番队队长浮竹十四郎一个激灵,两个人打着哈哈开始闲扯天气。 京乐春水:“今天的天气真好,哈哈,我们就先进去吧。” 浮竹十四郎:“啊,嗯嗯,嗯嗯。” 说着他们就推开门进了队室。 余下的人,耸肩的耸肩,微笑的微笑,冷漠的冷漠,各自也都跟着走了进去。 “花时,你准备好了吗!” 被花时挂到刀柄上的绒球在内部频道里语气严肃,仿佛接下来花时要面临什么人生中的重大仪式。 “嗯?”花时把手放在宽敞高大的门上,“我准备好了哦。” 她可是闻到了不少好闻的味道。 推开门扉,整齐摆列在左右两边的队长和副队长们全都把目光放到了她这边,那里面夹杂着惊讶、疑惑、惊艳和没有太多情感的打量。 “初次见面,诸位早安。” 花时的目光和他们一一交错,最终停留在蓝染惣右介脸上,然后嘴角上扬,漾出一个谁都无法生出讨厌之情的笑容。 就任仪式相当精简。 结束后花时回头便看见蓝染惣右介率先打破平静,走了过来:“花时队长,请等一下。” “嗯?” “昨天收到消息我就猜会不会是您。”说着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包装好的小礼盒,“这是我准备的贺礼,恭喜。” “还有礼物吗?”花时开心地接过礼物,“蓝染副队长真是有心了。”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叫我惣右介就可以了。”蓝染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看似不易察觉但聪明人都能听出来的亲昵。 “惣右介以前认识这位美丽的小姐吗?”平子真子的脑袋从一旁冒出来。 这位五番队的队长有着一头耀眼的金黄色长发,齐刘海和整齐到仿佛切割过牙齿倒是有趣的很。 蓝染点头,认真的语气中多少有些无奈:“嗯,就是前不久出任务时遇到的那位小姐,我有和队长你报告过的。” “谁知道会是这么美丽的小姐啊。” 平子真子无所谓地摆摆手,而后凑到花时面前:“介绍一下,我是五番队的队长平子真子,花时桑——” 话还没说完一只脚便直直踹到了他的脸上。 “蠢货真子!” 而后出现的是一位个头十分娇小、看起来脾气相当暴躁的女孩。 “白痴!你干嘛在别的队长前面踹我!” “谁让你笑得那么恶心!猥琐的像个痴汉大叔!” 接着两个人滚到一边,一个扯脸,一个揪头发,以非常幼稚的姿态扭打到一起。 “不用担心,那两个人就是这样哈哈。”另一位发尾翘得多少有些乱的男人走到花时身边,略显尴尬地哈哈一笑,并用手挠了挠后脑勺。 这是十二番队的队长浦原喜助。 好香的求知欲。 花时收回看热闹的视线,侧身靠近浦原喜助,在几乎要和他贴到一起的时候才将将停下来:“平子队长和这位副队长关系真好,他们是情侣吗?” 突然靠近的花时让浦原喜助不好意思地又笑了两声,试图用笑声掩饰自己的情绪。 确实,漂亮的女人对成为队长的他们来说都不是什么稀奇的存在。 但浦原喜助也说不上缘由,在看见花时的那一刻,直觉就告诉他,这位新任队长身上的灵压非常违和,像是什么虚假之物,但力量本身的存在又无半分虚假。 “应该不是吧。”他在脑海里搜索不到任何能与之对应的信息。 而且。 她的皮肤像牛奶一样乳白光洁,睫毛翕动,卷翘的尾端刷得人心里痒痒,身上也有种说不明的香味。 还真是漂亮啊。 浦原喜助忍不住在心里感慨。 “浦原队长,我怎么了?”花时直直看进他的眼底,“是衣服哪里穿的不对吗?还是脸上有东西?” “啊?没有没有,啊哈哈哈,我刚才只是在想花时队长你长得真是漂亮啊。” 浦原喜助看起来还是那副不太好意思、但又好像只是在开玩笑的表情,只不过在花时移开视线时,他默默松了口气。 真险真险,这位十一番队的队长只靠美貌都能去杀人了啊。 12.月光与美酒与爱做的事 和剩余的队长们分别打了个招呼,花时重新走回蓝染惣右介身边:“惣右介。”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柔软的云朵,也像是挠到痒处的羽毛。 蓝染惣右介低头认真地注视着她:“嗯?花时队长。” “叫我花时就好了。” “可是,您是队长。” “惣右介,带我到瀞灵廷各处逛逛吧。” “好。” 等两人一走,其他几个热爱看八卦的人又凑到一起,就连平子真子也停下了和猿柿日世里的打闹:“我说,这两位不会是情侣吧?” 想到刚才花时问自己的问题,浦原喜助轻飘飘地哈哈笑着回了一个:“谁知道呢。” 他倒觉得蓝染惣右介看着更像是这位队长的猎物。 肉食系的女人,可怕可怕。 他还是赶紧回去做实验吧,不过要是能再研究研究这位花时队长就好了,她身上一定藏着什么不小的秘密。 离开了一番队队舍,花时一边左看看右看看,一边闲聊:“我就这么带走你,平子队长不会有意见吧,啊,真想把你拐到十一番队去,那边还有些不怎么听话的想找事呢。” 十一番队个个都是脾气不怎么好、也不爱动脑子思考的战斗狂,还有几个上任队长的狂热追随者,昨天害她花时间挨个揍了一遍才安静下来。 “平子队长不会的。”蓝染惣右介笑笑,“他是一位脾气很好的队长,虽然有的时候会有些孩子气,花时队长……花时你一定会很快找到一位适合自己的副队长,而且——” 他的语气突然停顿到这里。 花时站定到原地,脚跟旋转,回头和他对视:“而且?” 似乎是有些犹豫,但蓝染还是温柔地回看着她继续说道:“而且掺杂太多私人感情的话,我怕我工作的时候做不到那么认真。” 棕色是大地的颜色。 它不鲜明,也不跳脱,它保守,又可靠。 蓝染就是棕色的,当他用那双棕色的眸子坚定温柔地看过来时,你会觉得他的爱是深沉的,不用太多语言,爱意就藏在深处。 不过甜美的爱意花时是一口都没吃到,倒是浓重的野心在不断往她鼻子里钻。 “惣右介。”她回以同样溢满了爱意的笑容,“今天晚上来十一番队队舍找我好不好?我怕黑。” 深夜。 花时坐在回廊边无聊地掰起手指开始数数。 她的大餐什么时候才能来呢? “叨扰了。”掰到九十九,蓝染惣右介终于拎着一壶清酒出现在了院子里,“要处理的工作有些多,没有久等吧?” “没有很久。” 等蓝染坐定,花时接过清酒给两人各倒一杯,抿了一口,而后抬头看向月亮:“好久都没有喝酒了,要是有美食和聚会就更好了。” 八云紫的月面入侵计划也不知道有没有成功。 蓝染轻啜着美酒,随她一起看向月亮:“花时,以前爱喝酒吗?” “也还好。” 聚会的时候,美食和美酒都是必需品,尤其伊吹萃香那家伙,酒不离身。和绒球在交易所僵持了这么多年,她有的时候也会想念那些勉强算得上是朋友的家伙。 “惣右介。”她把酒杯丢到一边,转身骑跨到蓝染惣右介身上,将他扑倒在回廊。 蓝染惣右介还是那副温柔到任她摆布的表情:“怎么了?” 一口含住他的耳垂,花时摸索进男人衣服里,指尖从腹部划下,轻飘飘地停留在某个凸起之处打起圈:“惣右介有什么想要实现的愿望吗?” 伸手抓住她作恶的手,蓝染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暗哑:“平静安稳的生活吧。” “是吗?” 花时笑了一声。 真好奇未来等他开始实现自己野心时会是什么样子?还会展现这样虚假的温柔吗?真可惜,没机会看一看了呢。 手被抓住花时也没继续乱摸,而是转头亲上他的嘴角。 温热的呼吸缠绕到一起。 蓝染干脆两只手一起抓住花时,翻身把她压到了身下:“真的要继续吗?我不想伤害到你。” “惣右介怎么会伤害到我呢。” 他似乎得到了她全心全意的依赖。 但是被月光包裹住的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谁也没有爱上谁,可不管是令人愉悦的欲望还是亲密接触的结果,无论谁,都是心满意足的。 13.多谢款待 “要去房间吗?”蓝染惣右介专注地凝望进她金色的眸子里,“还是就在这里继续?” “就在这里。” 花时的笑容看起来黏黏糊糊地拉着丝,她勾出粉嫩的舌尖,示意他快点凑过来。 男人被她勾得喉结微动。 情欲和冲动都是真实存在的,蓝染低下头,和她的双手扣到一起,也不知道是谁先贴上去的,嘴唇只是触碰到一起都有种让人颤抖的愉悦感。 “惣右介。”换气的功夫,花时又轻唤了一声蓝染的名字。 “嗯。” 回应着花时,他垂下眼睑,用亲吻掩藏起深沉的目光。 如果可以让她成为自己的手下呢? 蓝染在心里轻笑了一声,黑白棋子里只能各存在一个王,他还是更欣赏她能让自己感受到战栗的那个时刻。 让我再多了解你一些吧,让我看看你还会做些什么。 亲吻变成了更为热烈的舔舐吮吸。 花时把手从蓝染的手掌中抽离出来,环抱住脖颈,又翻身把他压回了身下:“惣右介,我可以吃掉你吗?” 男人喘着气,表情迷离地回:“请便。” 死神们的队服死霸装就是一件简简单单的黑色和服,花时自己那件,她把下半身的宽大裤装改成了裙子。 当她坐在男人小腹上,解开腰带一点点脱下衣服时,从赤裸的肩膀,到奶白浑圆的胸部,再到光洁的小穴,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艺术品一般地沐浴在月光下。完美到会让人觉得圣洁,同时又完美到能勾出一切在世人眼中肮脏污秽的欲望。 “惣右介。” 她伸出右手食指,放在唇边轻舔,而后指尖勾开蓝染的腰带,拨开衬衣衬裤,点在那根勃起的性器顶端。 “那我就不客气了。” 或许这个世界上是有妖怪的。 蓝染看着她握住自己的性器,看着她挺起樱红的乳尖,把它一点点吃进自己的身体里。 身体毋庸置疑是愉悦的,但更为愉悦的是灵魂,这不是对于快感的形容词,而是真正意义上的,他的灵魂和她交融到了一起。他在愉悦中看到了无尽的欲望,看到了贪婪,看到了没有边缘的黑暗。 这个时候应该失控一些的。 他伸手抱住正在自己身上起伏的花时,再一次翻身,主导了这场欢愉。 “怎么能让女孩子一直主动呢?”蓝染箍住她的腰,热气腾腾的巨物深埋入花穴,再往里一些,直到顶端抵着花心再进不去半分才肯停下。 “嗯……” 舒服的呻吟从嘴角溢出,花时也回抱住男人的脖子,和他更紧密地贴合到一起。 她果然还是最喜欢做这个了。 水乳交融到顶峰时,花时紧咬住蓝染的肩膀,眼角瞄见了躲在柱子后面偷看的绒球,于是她改咬为舔,朝着那边眨了眨眼睛。 绒球不见了。 男人也尽数射在了她的身体里。 “辛苦了。”蓝染并没有马上松手,而是就这么拥着她一起躺在了回廊上,“我可以陪你到明天早上吗?” 这男人倒是永远都周到得不像话,就是伪装到做爱都做得这么克制。 要不,换个人尝尝吧? 花时躺在蓝染的臂弯里,抱着他,脑子里把今天在一番队队舍里见过的队长们都过了一遍。 “惣右介。” “嗯?” “多谢款待。” 14.浦原队长可以把自己送给我吗 虽然没有吃饱但已经很满足的花时隔日便把乱菊和银接到了润林安,至于住处,蓝染早在花时来瀞灵廷之前就给她找好了地方。 “又是他吗?”市丸银低喃。 他见过这个男人在流魂街杀害其他死神和魂魄的样子,温和的笑容下除了冷漠别无他物。 花时说想要从他身上得到乐趣。 乐趣吗? 但是那个男人到底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呢?如果想要离她近一些,再近一些,又要怎么做呢?现在的他甚至只能算是乱菊的附属品。 命运在冥冥之中交汇到一起。 花时回头看了眼就连沉默都像是在笑的市丸银,又看向已经走远的蓝染惣右介,思索片刻并没有过多言语。 “银。”她把手放在市丸银的头顶感慨,“你要是再大一点就好了。” 一直都泛着粉色外加沉默的绒球这会突然就炸了。 它像是沸腾了一样,彻底变红不说,绒毛全都向外竖起:“你这个坏女人!变态!随随便便和那个蓝染惣右介这样那样就算了!你居然还想对小孩子下手!你你你变态!” “不要在小孩子面前说这种话。” 花时直接禁言了绒球,不过还是把它捞进手里撸猫一样地顺起毛。 至于市丸银,脸上倒是一丝惊讶都没有,反而拽了拽花时的袖子示意她蹲下来。等花时好奇地蹲下来,他径直贴了过去:“对我下手也是可以的哦。” “小不点。” 花时伸手给他弹了个脑瓜崩。 “妖怪也是有道德底线的。” “银!”气呼呼冲过来的乱菊挤开两人,瞪了市丸银一眼,“你是不是又想霸占花时,刚才还骗我说花时在另一边。” “可能是我说错了吧。” “哼!” 松本乱菊看起来已经和初次见面那会完全不同了,看起来神采奕奕的,早已没了那副虚弱又迷茫的摸样。 其实调整一下评估的方向,她已经拥有在这里独自生活的能力了。 但果然还是再等一等吧。 花时捏着绒球,目光扫到了从自家门口路过,看起来懒懒散散左顾右盼完全都没有队长样的浦原喜助。 “浦原队长。”她叫了一声。 也不知道浦原喜助会从蓝染给她选择的院落门口路过,是意外还是必然。 浦原喜助闻声抬头,试图探求出答案的目光隐藏在笑容里:“啊,是花时队长啊,你怎么在这里?” “刚搬过来,家里的孩子住在这里我也放心。”说着她顺手揉了揉钻进自己怀里的乱菊脑袋,“乱菊,这是浦原队长。” “浦原队长,你好。”乱菊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至于市丸银,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你好你好。”浦原喜助乐呵呵地上前,从他的袖子里掏出一块糖果递给乱菊,“前面那家店卖的这款糖果味道挺不错的。” 礼貌寒暄了两句。 就在浦原喜助打算告别的时候,花时叫住了他:“浦原队长要回瀞灵廷吗?” 本打算去吃顿饭的浦原被她叫住,敏锐察觉到对方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和自己说的男人点点头,直接放弃了吃饭的打算:“要一起吗?” 虽然还很古老,但润林安俨然一副商业街的景象。 零零碎碎卖各种杂物和吃食的店面,孩童围在路边玩游戏,也有不少出来闲逛和吃饭的死神。花时兴致勃勃地买了一包点心,往嘴里塞进去一个,又递给浦原喜助一个。 还在闹情绪的绒球她干脆留给了乱菊,再留够生活用的钱,其他也不用担心太多。 “好吃。” 又甜又酥的口感让花时眼前一亮。 比起美酒,她果然还是更喜欢美食一些。 被花时津津有味的吃相感染,浦原喜助突然觉得这个已经吃过不知道多少次的点心好像变好吃不少,很快吃干净一个,他倒也不客气地从盒子里又拿了一个塞进嘴里。 “花时桑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吃着点心,他含含糊糊地问。 对她的称呼倒是亲近了不少。 花时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舔干净嘴角的点心渣说:“找个安静的地方吧。” 十二番队的队长休息室。 普普通通的一间和风休息室硬是被浦原喜助完全改造成了实验室,森然的钢铁机器,互相交错的管道线路,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泡着东西的溶液。 随意地从角落里拉出两个椅子,浦原喜助再次开口:“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这个。” 蓝色的幽光在花时手掌中出现,那光芒里包裹着的东西让浦原喜助收起他那轻飘飘的笑容,眉头紧锁,难得的有了队长样。 “到底是什么呢?”她问。 技术开发局,从属于十二番队,局长为现任十二番队队长浦原喜助。 也就是眼前这个一头浅金色短发,看起来轻飘飘,其实和蓝染一样都喜欢把自己真实情绪隐藏起来的男人,而且他身上那浓厚的求知欲都赶得上蓝染的野心了。 手里的这玩意是她从乱菊魂魄里拿出来的。 这个不属于乱菊的奇怪碎片,在经过她的同意后,花时就拿了出来。 似乎是和世界本源有所关联的碎片,花时当然是好奇得不得了,于是好奇心驱使着她决定找个有可能认识的人来问问。首先排除蓝染,其次排除看起来很死板的山本老头,最终就剩下这个求知欲相当浓厚的技术开发局局长了。 从花时手里接过碎片,浦原喜助的表情冷静了很多:“这个啊,这个是相当重要的东西呢。” “不可以告诉我吗?” 见花时凑到他面前,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浦原喜助扭过头打起哈哈:“花时桑能不能把这个送给我啊,你看你留着也没什么用处。” 意料之中的答案。 花时也没想过会这么简单就得到答案。 “也不是不可以。”她身体前倾,距离浦原喜助越来越近,近得几乎要亲到一起,“浦原队长要是愿意用自己当做代价,我就把它送给你了。” 15.就滚个床单吧 她提条件提的实在是太过迅速了,以至于浦原喜助有些怀疑,自己好像才是她拿出灵王碎片的主要目标。 “浦原队长要是考虑好了,随时可以来找我哦。” 花时点到为止。 她笑眯眯地拿回碎片,又像是毫不在意他似地转身就走。 “哎,这可怎么办呢?”被丢下的浦原喜助重新坐回椅子,苦恼地抬头看向天花板,“灵王的碎片和贞操,到底哪个更重要一点啊。” 出了十二番队,花时慢悠悠地往五番队走去。 反正十一番队也没什么事情干,需要打架了有人喊她,日常的纸面工作她都丢给了早上临时提拔上来的三席。 “这不是花时队长嘛。” 披着粉色外套,懒懒散散躺在八番队队舍屋顶的队长京乐春水笑着朝她打了个招呼。 护廷十三番队怎么尽是这样的队长。 从平子真子到浦原喜助,再到京乐春水,个个都是这种看起来吊儿郎当却又聪明得不得了的男人。 反正也没其他事情。 花时垂下眼睑藏起自己眼里的兴味,而后轻轻一跃,在屋顶上挨着京乐春水坐了下来:“京乐队长好悠闲,都没有工作要做吗?” “我家的莉莎美眉可厉害了,根本都轮不到我这个队长出手。”晃了晃手里的斗笠,大叔摸样的男人一副完全不想听见工作的表情。 “我也想要这么能干的副队长啊,京乐队长可以把矢胴丸副队长送给我吗?” 不知道藏在哪里的矢眮丸莉莎突然冒出。 梳着黑色麻花辫,少女摸样的八番队副队长表情冷漠嫌弃地瞥了一眼自家队长,而后看向花时开口:“如果可以的话,那真是太好了。” 京乐春水佯作难过:“哎,我会伤心的哦。” “我去工作了。”没接茬京乐春水,矢眮丸莉莎又径直消失在视线里。 “挖人又失败了。”花时耸耸肩,也懒懒散散地躺了下来。 “花时队长还挖谁了吗?” “惣右介啊。” “你要是挖走惣右介君,小心平子队长和你急哦。”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没话的时候就一起悠闲看天,直到天逐渐沉入暮色,月亮攀上高空,花时扭头从衣袖里掏出一小壶清酒问:“要喝一杯吗?” “有酒喝?”京乐春水眼睛一亮,“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这酒花时来打算带去找蓝染惣右介喝的,现在有了更好的人选,也就不留给他了。 又摸出两个青玉酒杯,她将这壶精心酿制过的清酒倒入杯中。 酒香袭人,京乐春水看着月光下那清透温润的酒水,满足地轻啜完一整杯:“真是好酒。”回头再看向花时,月色下的美人比那美酒还要诱人。 “京乐队长?”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疑惑,美人蹙眉,总是能勾起男人的怜爱之情。 京乐春水自认识人无数,但也看不透这位花时剑八。 不过好感嘛,有的时候只需要一杯酒,或者是一个能躺在一起悠闲看天并且闲聊的午后。 “叫我春水就好。”京乐春水摘下斗笠笑了笑,“花时酱和惣右介是情侣吗?” “只是朋友吧。” 花时往京乐春水的方向倾身,想要拿过他空了的酒杯。只不过当她靠过去快要碰到酒杯时,男人伸手将她揽入了自己怀中。 暧昧裹挟着酒香飘散在空气中,花时发誓,她这一次可是一点点色欲都没有试图勾起,只是纯粹地顺其自然。这位胡子拉碴的帅气大叔虽然也在审美之内,但是并没有什么过人的强欲。 不过她也知道,自己的存在本身就能轻易勾出他人的欲望。 勉强可以当做点心吧。 不需要太多言语,花时随手丢了个结界挡住可能会有的窥视,酒杯搁置到一边,两个人心照不宣地贴到了一起。 “美酒真是会让人犯错啊。”京乐春水一把捞起人,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 已经决定要滚这个床单的男人散发着极有侵略性的气息,他跪趴在花时上方细细打量着她,粗粝的手指抚上脸颊,从脖颈滑下,解开腰带,停留在浑圆白嫩的乳肉上。 —————— 哎嘿,没想到吧,是我京乐春水插队了。 16.请务必粗暴一点 花时喜欢这种强势的男人,像蓝染那种因为伪装而过于收敛的,相对而言会少很多身体上的愉悦。 “真漂亮。”京乐春水赞叹道。 手底的乳肉又软又绵,捏在手中怎么揉都揉不够,樱红的乳尖挺立在一片奶白中,色情地勾出他的所有欲望和冲动。 “嗯……” 奶尖被男人一口含住,花时舒服得嘤咛出声。 他的另一只手同时顺着胸部一路往下,轻而易举地钻进衬裤里,摸到了那湿漉漉的小穴口,是意料之中的软嫩和光滑。 “这么光滑的皮肤,要是摸上瘾了可怎么办。”京乐春水佯装苦恼地说着,脸上却是混不正经的笑容,“花时酱是喜欢粗暴一点的,还是喜欢温柔一点的做法?” “请务必粗暴一点。” 花时把自己的双手举到头顶,双腿也配合着他的揉弄分开,一副任君采撷的摸样。 “京乐队长想要怎么使用我都可以哦。” 这会叫队长更像是一种情趣,反正京乐春水只觉得自己的腹部有一团欲火烧得厉害。他一把攥住花时主动迭到一起的手腕,手指并拢,动作颇为粗暴地径直插入小穴里。 湿软的肉穴内部比外面摸着还要嫩滑,京乐春水在里面摸索着,看着她舒服得眯起眼睛呻吟。 一种很难形容的欲望在他心底蔓延开。 想要和眼前的这个女人做爱,想要彻彻底底地玩坏她,想要拥有她,想要得到她。 这可真是糟糕呢。 京乐春水在心里无奈地笑笑,却也忠实于自己的欲望,抽出手指,把早已涨到青筋凸起的阴茎贴到穴口,短暂停顿,不再有任何犹豫地插了进去。 充实的快感顿时盈满身躯,两个人一起舒服地哼出声。 “真的会上瘾啊。”京乐春水把头埋进花时的颈窝里,性器被软肉包裹在里面吮吸,是从未体验过的几乎要让人飘上云端的极致快感,“明天不去工作可以吗?” “嗯……京乐队长想做多久都可以……” 她那撒娇一般的低语比魅魔还要勾人。 肉穴里的性器越发滚烫,京乐春水紧扣住花时的双手,不再克制地动起腰腹,挤开软肉的阴茎直直撞上宫口,撞得她颤着身子,尾椎发麻发酥。 但这样还不够,远远不够他发泄出那难耐的欲望。 一米九几的成熟男人抱着她坐起来,花时缩在他怀里,下半身紧紧嵌合在一起,看起来甚至有点像是有什么乱伦关系。 “京乐叔叔。”少女摸样的花时恶趣味地叫了一声,刻意娇软的声音叫得京乐春水心里发痒,“呜……花时要被叔叔干坏掉了……好舒服……嗯……小穴被叔叔的肉棒干得好爽……” 成熟的大叔自然不会被这么两声叫得惊慌失措,他往前顶了顶肉棒,表情宠溺地笑笑:“哎呀,那叔叔我就只能真的干坏花时了。” 还试图说些糟糕话的嘴巴被男人用嘴堵住。 花时被他箍在怀里,一边交换着唾液激烈亲吻,一边肉棒进进出出淫水溅得到处都是。 这一次是真的体验到了绝佳的快感。 京乐春水抱着她从屋子这头操到屋子另一头,从坐着交合做到站着抽插,白天悠闲看天积攒下来的精力一滴都不剩地发泄进她的小穴里,可以当做点心品尝的欲望反而变成了不太重要的一件事情。 “要去了……”堆积起来的快感蜂拥而出,花时抱紧了京乐春水,潮红的脸蛋上是会被人误解为爱意的情欲,“去了……呜……” “天已经亮了。”又射了一发,京乐春水看起来还有些想要继续。 揪了揪男人胸口的毛毛,花时抬头盯着他的下巴提醒:“矢眮丸副队长会来找你的吧。” 京乐春水一脸的懒散讨厌:“真讨厌工作。” 花时点头:“工作,无趣。” “花时酱和我这么契合,搞不好我真的会爱上你啊。”京乐春水把下巴搁在花时头顶,有一搭没一搭地揉着她的胸,“胸也软得要命,完全不想放开。” “爱上以后说不定做爱就没有这么愉快了。” 花时轻轻推开他,穿好衣服后回头和京乐春水那似乎能看透人心的深沉目光对视。 “还是不要爱上我会比较好哦。” 17.白哉少年 一身轻松外加愉悦地回了十一番队,花时推开自己休息室的门,就看到了端坐在里面的蓝染惣右介,他正打着盹,眉眼间满是疲惫。 听见开门的声音,蓝染惊醒过来:“花时?” 她好像,昨天早些时候有答应他晚上去五番队,还说过如果她晚上忘记没去的话,就来十一番队找自己这种话。 妖怪嘛,时间观念总是差一点。 右手握拳,花时把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两声随口就来:“昨天乱菊一定要我留下陪她,抱歉啊,惣右介。 “没关系。” 蓝染惣右介温和地笑笑,把搁在身边的点心盒推向前方。 “把它当做早点吃了吧。” 虽说都是装的,但花时很受用他这种近乎于宠溺的态度,乘着这个机会多享受一下恋爱和偷情的乐趣也挺愉悦的。 没多少道德可言的大妖怪贴过去,亲昵地搂住男人脖子:“惣右介。” 温柔地回抱住她,蓝染惣右介低头,女人脖子上的吻痕清晰可见,他却权当什么都没看见,带着些热烈地吻了过去。 唇舌缠绵了足足有十几分钟,才暂时分开。 花时拽住蓝染的衣服,气喘吁吁地盯着他,而后吻上他的脖颈,解开衣服一路往下,一直来到某个挺立而起的巨物上。 “犯了错误就该道歉的。” 她伸出舌头轻舔着这根气势汹汹的肉棒,舌尖在蘑菇顶打转,再往下,勾着冠沟,一路往下,一直来到性器根部舔弄,等她再一路舔回顶端时,男人已经往后仰着身体,舒服得闷哼了几声。 “花时,我没有怪你……”蓝染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无奈,但他的目光却相当克制,其中还藏着隐晦的观察。 “可是我想道歉。” 花时埋头继续玩弄肉棒,舔湿它以后,张开嘴整个都吃了进去。 湿润的口腔和小穴比起来差不了多少,甚至因为那灵巧的舌头,快感还要来得更为刺激,平日里对享乐再没什么兴趣的人,这会也舒服得险些沉迷进去。 为什么她每一次都能勾起自己的情欲呢? 蓝染心绪不太稳地想着,那种连灵魂都在战栗的快感奇怪且让人不能自控的有些上瘾,要是以后可以把她圈养在身边研究清楚就好了。 嘴里的肉棒终于是射了。 花时哼了两声,抬眼注视着蓝染,而后把精液全部咽下。 蓝染的神色暗了暗,他感觉自己的阴茎又有了想要挺起的冲动:“下次不要这样了,我真的没有怪你。” “惣右介。”花时抱住蓝染蹭了蹭他的胸口,“因为喜欢惣右介。” 心脏脱离控制地猛跳两下,而后马上恢复了死水般的平静,蓝染惣右介轻声回:“我也喜欢你。” 真是难搞定的男人。 花时听着他的心跳在短短几秒内就恢复了平静,虽然并没有升起什么所谓的胜负欲,但是也兴致勃勃地琢磨起下回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来表白。如果能勾出一丝爱欲的话,就算她挑战成功。 长生的妖怪总是喜欢给自己找些事情做的,哪怕这些事情在普通人类看来都不怎么能理解。 在离开之前,她显然已经找到了足够自己消磨个好几年的乐子。 没错。 蓝染惣右介就是她的乐子。 看着他离开十一番队,花时哼着歌愉悦地拿过点心盒,瞄见屋檐上飞过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她笑眯眯地朝着前面的那个人影叫了一声:“夜一队长,要吃点心吗?” “是花时队长啊。” 黑色的人影折返回来,跃下屋顶,大大方方地坐到了回廊边。 紫发的黑皮御姐看起来干净利落又爽朗随和,她拿起点心,一边往嘴里塞一边伸手拦住了冲过来的少年。 “你这家伙!我们还没有分出胜负呢!”黑发少年披散着头发,气急败坏地劈过木刀。 “这位是?”花时朝着少年眨眨眼问道。 刚还气急败坏的少年腾得脸颊泛红,目光落在花时那人偶一样美丽的脸上,又马上别过脸放低了声音:“朽木白哉。” “这可是朽木家的下任当家哦。”四枫院夜一揶揄地看向白哉,“也是我的手下败将。” 手下败将这四个字再次刺激到少年。 他举起木刀,恶狠狠地看向四枫院夜一:“都说了,我们还没分出胜负呢!” 吃完点心,四枫院夜一回头挥挥手向花时道了个谢,之后乘着朽木白哉分神,蹭一下就消失了:“下次也请你吃点心。”空气里还残留着这么几个字。 “妖猫!!!” 朽木白哉打算追上去,花时看了看挂在自己手上的发带,一把抓住了他:“你的发带在这里,要我帮你扎起来吗?” 炸毛的少年立马蔫下来,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花时已经绕到身后给他整理起头发。 这位朽木家的下任家主可比市丸银那个小混蛋像少年多了。 花时无声地笑笑,帮他扎好头发后退几步,仔细打量,而后认真称赞:“嗯,非常的帅气。”他身上的胜负欲虽然没有那么浓厚,但干净到香甜,隔三差五地尝一尝也很不错。 收拾妥当,白哉少年耳尖泛红,强行拿出贵族的架势说道:“我要回去继续锻炼了,感谢招待,改日我会登门拜访的。” 不过双手捧着下巴,坐回回廊边的花时再次眨眨眼,轻声感叹道:“我有一些可以变强的诀窍哎,是关于步法的,精通以后追上夜一队长应该不成问题,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传承下去。” 少年的眼睛亮了。 关于这位新上任的十一番队队长的情况,作为朽木家的下任家主当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如果这位就连爷爷都觉得有些摸不透实力的队长愿意指导的话,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明日,我会来登门拜访的。”丢下这么一句话,白哉少年兴冲冲地跃上房顶就往朽木宅奔去。 他得回去得到爷爷的同意。 “哎呀,真是有活力呢。”花时感慨一句,倒是有些想乱菊和银了,“也不知道他们打算什么时候来真央上学,过两天回去看看吧。” 如果他们也有朽木白哉这样优渥的生活条件,必然也会拥有这样的单纯。 至于她。 妖怪是不需要单纯的。 18.讨厌我吗? 第二日,先来登门拜访的不是白哉少年,而是耐不住好奇心的浦原喜助。 灵王—— 是诞生于初始,创造了三界,又高居于灵王宫维持着三界稳定的存在。瀞灵廷或许有不少人知道灵王宫的存在,但也仅仅就是知道罢了,而浦原喜助他,能感受到灵王意志的存在。 看似高高在上的灵王,被五大贵族制成人棍封印在灵王宫,并将那些削去挖去的部分剥除力量坠落下界。 他们支配了全知全能的“王”。 但不曾做过任何反抗的王到底在想什么,谁也无从知晓。 这样的故事自然不能讲给不知根底的花时听,或者说,不能讲给任何人。但是他又清楚,灵王的部分要是落在不怀好意的人手中,或许会做出相当危险的东西。 “浦原队长想好了吗?”花时悠闲地晒着太阳。 一屁股坐到花时身边,浦原喜助抱着回廊栏杆苦恼地笑笑:“虽然说我的贞操也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啦,但是,怎么说呢,真的不能换个条件吗?” “讨厌我吗?” 花时歪头轻靠在浦原喜助身上,声音里带着一丝再心硬的人都会产生怜爱之情的委屈。 怎么会讨厌呢。 浦原喜助侧过脑袋看向花时。 这张脸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精致得完美,但是又偏偏没有那种人偶的生冷,她的鼻尖泛着些许樱色,眉眼灵动,看起来好像一切情绪都一览无余,但实际上再仔细一些,便能发现她的所有一切都蒙着一块纱。 飘在空中,捉摸不透。 好想知道那些看不清的东西都是些什么。 浦原喜助默默叹了口气,表情有些羞涩地扭过头嘀咕:“不讨厌啊,花时桑这么漂亮怎么会有人讨厌呢。” 花时凑过去,脸贴着脸专注地凝视着他:“那为什么不可以呢?” 有些轻飘的男人沉默片刻忽的变了个表情,他看起来似乎是在笑,但是那笑容看起来认真又冷酷:“花时桑是把我当成蓝染那样的猎物了吗,可是,我并不怎么擅长扮演这种角色呢。” 这个看起来甚至是有几分可怕的表情比他平日里那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摸样帅气多了。 更想尝尝了。 “我也可以是浦原队长的猎物哦。” 热气吐在耳边,有什么钻进了他的身体里,盘踞在腹部,燃起糟糕的欲火。 “我改主意了,东西我要自己留着,如果浦原队长想要的话,就做点讨人喜欢的事情吧。”耸耸肩,花时坐回一开始的位置,纱又重新蒙了上去。 稍微有些兴趣的东西一直追着要也怪无趣的,那颗碎片她稍微费费劲也能弄明白是什么东西,至于眼前的这个男人,鱼上钩之后也不能一直用力拽,看看他最终会怎么选择才更有意思。 漂亮的人偶眨眨眼,浦原喜助也恢复了他那轻飘飘的表情。 “既然花时桑这么说。”他起身不尴不尬地笑了两声,没有任何纠缠下去的意思,“我下回一定努力做些讨人喜欢的事情。” 浦原喜助离开后没多久,朽木白哉就来了。 衣着得体的少年送上拜帖和伴手礼,邀请她去朽木宅小叙。 稍微逗两句就耳尖通红的少年实在是有意思的很,花时和他闲聊几句,离别前友好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就看他飞一样地从十一番队逃走了。 等到夜晚将至,无所事事的花时又拎着酒来找京乐春水。这一回她还吃到了京乐春水特供版的夜宵,天妇罗油豆腐,还有热乎乎的关东煮,配着酒幸福感油然而生。 “真清闲。” “确实挺清闲的。” 两个人对月举杯,毫不悠闲,闻着满院子香气的矢胴丸莉莎想生气都没办法生气,毕竟屋顶上除了自家队长,还有别的队长在。 “日子要是能一直这么下去就好了。”京乐春水看向花时,话里似乎意有所指。 所有人都能看出这位十一番队的队长藏着秘密。 捉摸不透的秘密最是可怕,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成为一踩就炸的地雷,把平静的生活炸得粉碎。 而他偏偏又像是上了瘾一样地想要和她做爱。 “一成不变的生活才是最可怕的。”花时望着月亮,并没有回看京乐春水,“总有一天,所有的一切都会发生改变。” “今天晚上留在我这里休息吧。”京乐春水没有接话,而是喝光杯里的酒换了个话头。 “好啊。” 暧昧的氛围氤氲,转头她便被男人抱了起来。 “酒已经喝够了,我们这就开始休息吧。” “嗯?” “叔叔我今天晚上一定会好好疼爱小花时的,一定努力让小花时睡个香甜的好觉。” 19.品德高尚 这个觉睡得甜不甜只有鬼知道,毕竟京乐春水又不知节制地做了一整夜,哪怕是中间的停战时间,肉棒也一直埋在小穴里没有拔出去的意思。 “不节制的话小心虚掉哦。”花时戳戳他的胸口。 “哎呀。”京乐春水抱着她,肉棒卖力地往小穴深处顶进去,“积攒了上百年欲望的大叔可没那么容易虚掉。” 花时挂在他身上蹭了蹭腰,嘴巴贴上喉结挑逗地亲吻着:“所以叔叔是把积攒了上百年的精液都射给我了吗?嗯……好涨……难怪小穴被灌得那么满,都要溢出来了。” 男人被她挑逗得喉结滚动,埋在嫩肉里的性器越来越涨。 “小花时这么勾引叔叔可不好啊。” 他低喃了一句,直接咬住那张坏透了的嘴巴,舔咬吮吸间,肉棒更是打桩一样地在蜜穴里抽插起来。 “呜……”被咬住嘴巴的花时只能呜咽着呻吟,快感蔓延至身体各处,哪里都欢愉得要命,尤其是他身上那越来越浓厚的情欲和丝丝爱欲,更是甜得她飘上了云端,很快就得到了再一次的高潮。 终于是停歇了下来,京乐春水满足地继续抱着花时,懒懒散散地说道:“我等会要去十三番队。” “去和浮竹队长喝茶吗?” 花时问着,想了想浮竹十四郎的摸样。 那是个有着相当和善外貌的男人,白发束成马尾,笑容是真正的温柔敦厚,身上缠绕着浓重的病气,以及和乱菊身上抽离出的那块碎片本源一致的气息。 京乐春水点点头:“嗯,昨天答应他的。” “他的病?”花时有些好奇。 说到这个,京乐春水脸上的表情就复杂了很多:“老毛病了,经常要静养,卯之花前辈也有想办法,但始终都没办法根治。” 病弱的温柔美人她很有兴趣,花时贴上去亲了亲京乐春水的嘴角,而后语气亲昵地问:“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拜访吗?” “当然没问题。”京乐春水笑着亲了回去,眼里却多了几分若有所思。 等两个人穿好衣服都要出门时,他以一种开玩笑的轻浮语气说道:“小花时可不要因为看上其他男人而抛弃叔叔我。” 这男人。 花时倒觉得他不是怕自己被抛弃,而是怕挚友的身体禁不住折腾。 “怎么会呢。”花时回给他一个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的懵懂表情,并在踏出房门前回头朝他眨眨眼又加了一句,“我不能都喜欢吗?再说,叔叔一个人并不是很能满足我呢。”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溜了。 等回到她自己的休息室,花时才拍拍胸口,一副受了惊吓的摸样:“好险好险,差一点就被抓住了。” 她都看到某位队长衣服还没穿完,就追了出来。 “等会吃完早饭去十三番队见见浮竹十四郎,下午要去朽木家给小白哉上课,晚上去找惣右介吧,就不去找春水喝酒了,明天再去润林安看看乱菊和银,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花时安排好自己的日程,完全没有一丢丢要工作的打算。 因为文书工作而忙得直打转的现三席——一之濑真树,看见从休息室溜达出来又准备出门的自家队长,都想跪在她面前求她饶了自己。 “队长!”他硬着头皮拦在花时面前,丧着脸开口,“这些文件都要队长你签字。” 就是这个人,在自己当上队长的那天闹得最厉害。 花时看着他眯起眼睛,那可怕的灵压压得一之濑真树直接半跪在了她面前,盯着这位临时三席看了好半天,花时向前两步,弯腰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你代我签了就行,最好不要出任何差错,不然——杀了你。” 吓唬完,她又眉眼弯起,笑眯眯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要是做得好,会给你奖励的哦。” 热气暧昧地呼在耳朵上,低语中也带着某种情色的暗示。 下半身,可耻地硬了。 这位前刺头跪坐在回廊上,一直等花时离开番队,都不敢抬起头看她。 收拾完人,花时的心情是完全相反的愉快。 她讨厌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丧着脸出现在自己面前,那副我讨厌你但是不得不忍着你的表情实在是烦人得很,不过讨厌归讨厌,没有触及底线教训教训就可以了。嗯,她果然还是品德高尚,要是换成幻想乡的其他大妖怪,不喜欢的人早都排队去三途川了。 “是吧?”花时和京乐春水打了个招呼。 京乐春水当然跟不上花时的脑回路:“什么?” “我,品德高尚。” 差一点就笑出了声,京乐春水扭头,结果没忍住,表情一时间相当放肆:“确实哈哈哈哈,非常高尚!” “哼。”大妖怪挑眉,决定不追究他的放肆。 “好啦好啦。”京乐春水更加放肆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十四郎泡的茶可是相当好喝,你尝一次说不定会喜欢上。” 20.雨乾堂 十三番队的环境和她的十一番队比,那简直清幽淡雅的不像样子,尤其是队长室,它甚至有一个名字,叫雨乾堂。 庭院里竹影幽幽,池塘中鲤鱼吐着气泡,确实是个适合静养的好地方。 再想想十一番队。 几乎没有什么绿植景观的空荡荡的番队里,除了训练室就是比武台。 散发着纯正汗臭味的彪形大汉们,日常不需要出任务时,不是在高谈阔论自己刚才的精彩出手,就是骂骂咧咧地叫嚷着下次继续,哦,还有出去惹事,结果拆了别家番队院墙或者被揍进四番队的。 如果今天晚上回番队,一定要挑几个不顺眼的揍一顿。 “春水,还有花时队长,早安。”浮竹十四郎表情温和地点头问好。 而后他慢条斯理地给两个空茶碗里舀入茶粉,注以沸水,再用茶筅搅开粉末。花时对茶道并不是很感兴趣,但眼前这位队长的动作并不死板规矩,配着茶室外的清幽景色,处处都透着一种温和舒适的氛围。 茶水入口也是甘鲜的,和他给人的印象一般醇厚清香。 看着花时轻品慢饮,再递回茶碗后,他才开口问道:“还算是能入口吗?”自己精心准备的茶饮能被人以如此优雅的姿态品尝,不管如何回答,浮竹十四郎都已经很满足了。 尤其是看惯了京乐春水那总没个正行的喝相。 “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喝啊!”京乐春水喝酒一样地举起茶杯,然后挤眉弄眼地看向花时,“你说是吧,小花时。” 怎么?还怕我说不好喝吗? 花时轻瞥了他一眼,以只有当事人能察觉到的暧昧目光从下面某个地方略过。 只一眼,她又看向浮竹十四郎,礼貌谦和地从袖子里摸出一盒点心:“我可以用点心和浮竹队长交换到以后经常来喝茶的机会吗?” “花时队长想要喝茶随时来就是了。”浮竹十四郎接过点心,拆开后很用心地摆放到三人中间。 他之前还担心过这位看起来性格很好的女孩子能不能适应十一番队的生活,要知道十一番队的队风彪悍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上任剑八脾气性格更是粗暴,尤其他在队内还有不少拥趸。 本打算抽个时间去拜访一下,不过现在看来,是完全不需要自己担心了。 没想到花时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准备好礼物,京乐春水压了压斗笠,把自己惊讶的表情藏了起来。 她不会真的对十四郎有兴趣吧?刚才那个暧昧的视线都可以算作明示了。 见过世面的大叔苦恼地摸了摸下巴,又觉得只想搞多夜情并没有考虑过要负责的自己,根本没什么立场阻挠花时去接近挚友,麻烦啊,真是太麻烦了。 点心是白哉少年昨天带来的。 口味偏甜的和果子就着茶,简直是无可挑剔的组合。 不是很关心面前的两个男人一时间没说话是在想什么,花时只觉得自己出门时灵机一动带上这盒点心实在是太正确了,她早听蓝染介绍过,浮竹十四郎在茶道方面颇有建树。 等一个下肚,第二个还没碰到,京乐春水故意挑着她选的那个抢先一步拿走了。 “好吃。”他咬了一口点评。 看中的点心被抢走,花时磨磨牙,暗戳戳勾起他的一丝情欲,又故意在浮竹十四郎低头冲茶的功夫用指尖滑过那个几欲要抬头的地方。 这回是真硬了,还是在自己病弱挚友的茶室里。 京乐春水盘着腿,强忍冲动,不急不躁地用衣服遮挡好,而后做出一个求饶的表情,用口型说道:“回去请你吃,想吃多少都可以。” 大妖怪饶过了他。 她拿起和果子,餍足地咬了满满一口。 稍微有些甜,不过没关系,酸甜苦辣不管是哪种味道,她都喜欢的很。 少女满足地眯着眼,嘴角上弯,像是春天里飘上鼻尖的花瓣,像是阳光下打着滚睡懒觉的猫咪。 京乐春水一直觉得花时是个要人命的妖精,但此时此刻,他突然发现,少女无论做什么,好像都能从中感受到满足,无论是做爱还是喝酒,亦或者是吃点心喝茶。她的情绪是单纯的,又是捉摸不清的,而且不管是什么样,他都越来越移不开眼了。 “看我做什么?”花时用眼神询问京乐春水。 这男人从刚才起就一直盯着自己看,就连浮竹十四郎都好奇地望了好几回了。 “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些工作要做。”京乐春水回过神,理理自己的粉色羽织外套,戴好斗笠站了起来,“下次再和你们一起吃点心吧。” 总觉得男人的离开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花时浅饮一口茶水吐槽:“八番队的工作不都是副队长在做吗。” 浮竹十四郎笑笑不语,显然他也很认同这个说法。 现在茶室里就剩孤男寡女两个人了。 花时放下茶杯,决定制造一个可以研究研究他身体的机会:“如果浮竹队长愿意试试的话,我在治疗疑难杂症方面稍有一些研究。” 21.治病救人 “会不会麻烦到花时队长。”浮竹十四郎轻咳两声,话里一丝怀疑她医术的意思都没有,只有些害怕会麻烦到别人的担忧。 瀞灵廷居然会有这么纯正的好人。 花时盯着他看了好半天,看到浮竹不好意思地有些脸红,才收回视线:“怎么会麻烦呢,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要做。” 听到她的发言,浮竹立马想到了自己那整日不工作的挚友。 很快也就明白了两个人关系为什么看起来那么亲密。 “那就拜托你了。” 他也不矫情,在花时的指挥下脱掉羽织和上衣,把自己赤裸的上半身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她眼前。 虽说是疾病缠身,但这位浮竹队长的身材并不瘦弱,相反,该有的肌肉他统统都有,流畅的线条又恰到好处地不会过于结实。 花时跪坐在后面,像是情人在缠绵一般搂抱住他,双手攀上他的身体。 女人的身体柔弱无骨地紧贴着自己。 这也是治疗的步骤吗?男女之间这个姿势会不会太过亲密了?他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产生如此羞耻的欲望,不可以这样,一定要制止。 就在浮竹十四郎犹豫再三还是准备开口时,花时贴上他的耳垂轻吐热气:“你的身体里,到底有什么?” 是的,他的身体里确实有其他东西。 他三岁那年病发,一夜头发全白,病危之际,父母把他送到由灵王遗落的右臂化身的独目大神的祠堂中。独目大神寄宿在他的身体里,病情虽不会再恶化,但也依旧伴随着他。 浮竹十四郎沉默了下来。 花时也没有继续问,而是指尖划到他肺脏的位置。 源源不断的病气来自于这里。 不属于他的力量也来自于这里。 “让我看一看。” 她说着,另一只手伸上去遮住了他的双眼。 “不要睁开眼睛。” 柔软温柔的声音总是让人忍不住地去相信她,浮竹十四郎思索片刻,想到春水对她的亲昵,最终还是放松了身体任她摆布。 于是黑暗在茶室里铺开,抵在肺脏位置的手指化为浓墨,一点点渗入浮竹十四郎的身体,现在的花时,看起来就像是和浮竹十四郎融合到一起。 到底是什么呢? 精神侵入外物,追根溯源,来到终点。 从墨色中重新显现身影的花时,看着眼前被束缚在封印中的源头,优雅地提起裙摆行了个礼。 “灵王大人,贵安。” 眸色怪异的男人胸口钉着剑,四肢全缺,无悲无喜。 他好像是在神游天外,又好像是在注视着花时,终于,他的脸上有了似乎是不解的神色,却依旧像个圣父一般缄默无言地承受着一切。 “想要解脱吗?” 他沉默不语。 “还是想要自由呢?” 他的眸子里没有了任何感情。 “那祝灵王大人您能得偿所愿,我得回去了。” 乱菊身上那一块实在是太小了,浮竹十四郎这边的分量足够,足够到信息在入侵进去的那一刻就知道了个大概。 好奇心得到满足的花时再次行礼,礼貌地把精神退回本体。 黑暗迅速褪去。 花时把手放在浮竹十四郎胸口,指尖轻点乳尖唤回了他的意识:“浮竹队长,如果我能治好你的病,能不能给我尝尝它的味道呢?” 什么?! 意识刚回拢就听到尺度这么大的话。 浮竹十四郎脸一红,急急忙忙地推开了花时:“花时队长,请不要说这么奇怪的话!” “唉,我说什么了?”花时一脸无辜。 那表情,纯洁无瑕到浮竹十四郎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想一些有的没的,产生幻觉误会别人了。 “对不起,我可能听错了。”他立马道歉,只是目光始终都不敢往花时这边看。 “你的病,我可以治哦。” 倒也没报太大希望的浮竹惊讶抬头,在看见花时松松垮垮快要露出胸口的衣领时,又立马移开视线问:“真的有希望吗?” 不怪他不敢确认,在他以百年为单位的生命里,即使因为独目大神遏制住了病情,但也始终都没有法子根治,而且没有人会不渴望完全健康的身体。 人类的治病法花时倒也会一点。 但妖怪有妖怪的方法,病气可以拔除,精纯的生命力或者属性特别的妖力也可以治愈疾病。 想着生命力,花时摸摸下巴,表情友好认真地补充:“不过我这个是偏方,可能需要一点奇怪的东西。” “需要什么?” “嗯,患者本人的精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