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克莱因(NP,雄竞,小狗文学)》 第一个翡翠观音像 渐入深冬,温度忽而骤降,呼吸间气流在面前凝成薄薄的白雾。 海市国会中心,仿古建筑群连成片,坐落于宁静无波的湖水之上,现代化的落地窗内灯火通明,人影憧憧。 作为国家博物馆的官方发行刊物,《博物》今晚要在这里举办一场纪念创刊60周年的慈善拍卖会。据说有几件曾经登上过《博物》封面的非国宝馆藏将会成为今夜的压轴,除了各界名流闻讯而来,也有不少记者围在主会场外,企图留下珍贵的图像。 拍卖会正式开始前正是social的良机,这样的场合,除了一些受邀前来的明星还在展牌前合影拍照之外,彼此相熟的富豪们已经自动划分成不同的小团体交寒暄攀谈起来。 姜瑜在外面等了许久,直到小腿肚僵硬到开始微微抽筋,她才垂着眼走进来。 周严适时接过她脱下的外套,又将轻纱披肩递了过去。 想见的人并未到场,姜瑜明显不在状态,随意将披肩拢在胸前,略略扫视了一圈熙熙攘攘的会场大厅,径直走到内场的拍卖区坐下。 周严犹豫了一瞬,目光接触到垂着脑袋玩手机的老板,最终没有出声,默默坐在了她旁边的座位。 “那人谁啊?”被拥簇在中心的蒋映南朝着内场席位努努嘴,突然转移话题。 正在夸赞蒋映南身上穿着的秋冬新品高定礼服的几人愣了下,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一女一男孤零零坐在空荡的席位间,还是第一排靠正中的主座。 “好像没见过?” “看样子她怕是不知道座位都是提前定好的吧。” “啊……那等会换座岂不是很尴尬。” 几道女声温温柔柔,不仔细听还以为充满善意的关切。 蒋映南闻言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你们说,要不要去‘提醒’人家一下呢?” 大小姐们快速地交换了一下眼神,不约而同低声笑起来。 隔了半个大厅距离,姜瑜全然不知自己成为了大小姐们话题的主角。 她无意识地抬起手机看一眼又放下,屏幕的亮光倒映在她漂亮的双眼里,明灭不定。 “……他不来了吗?”姜瑜突然出声。 周严因为她语气里的小心翼翼吓了一跳:“秦,秦总他……” “他陪蒋文舒去巴黎参加画展了。” 清冷的男声突然插入,打断周严“秦总他还在开会”的蹩脚借口。 从进门后就一直垂着眼睛的女人终于抬起头,看向来人,双眼漆黑的像两团浓墨:“……滚。” 冷漠的语气和表情如出一辙。 男人丝毫不恼,反而迈开长腿绕到姜瑜面前屈膝蹲下,径自从她手中抽出手机,熟练的输入密码解锁,按了几下后送到她眼前,平静地与她对视。 “不信?不信你自己问他。” 姜瑜被迫注视着手机屏幕上显示出正在拨通,联系人是—— 秦江清。 三声“嘟——”后,电话另一边传来接通的忙音,姜瑜像是终于从巨大的折磨中惊醒,猛然从座位上站起身,扬手“啪”地将对方举在面前的手打落,最新版的 iphone 14 pro 顺着力道弧线飞出,狠狠撞在坚硬的大理石地砖上。 男人保持着蹲跪的姿势,仰头同她对视,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一语不发。 突如其来的响声引起了注意,来宾的目光似有若无地探过来。 主办方工作人员很快走过来,礼貌问道:“请问出了什么事吗?” 打破了二人相顾沉默的僵局。 蹲跪着的男人率先移开视线,转过头,笑笑:“没事。” 工作人员看清他相貌时明显惊讶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常态,并没有好奇打量一跪一站的男女,而是略带歉意说道:“抱歉,秦宋先生,您当时并未应邀,我们这边未准备您的座位。我现在去跟主管汇报下,给您调整下座位,您看可以吗?” “不用了,秦江清来不了,我坐他这里就好。” 被称为“秦宋”的男人边说边站起身,指了指姜瑜右侧的空位——周严早在听到他声音的时候就从座位上起来站到旁边去了。 秦宋垂眸睨了眼右手背肌,靠近拇指处红肿明显,还有一道清晰的血痕,大概是刚才被姜瑜的指甲刮到了。 可见她究竟使了多大的劲。 抿了抿唇,秦宋收敛笑容,转身在姜瑜身边坐下,还未开口,姜瑜便踩着尖细的高跟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 他连忙伸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在被甩开之前低声道:“别走......蒋文舒让人拍压轴的玻璃翡翠观音像。” 姜瑜扬起的手臂僵了僵,而后乖乖地任他牵着坐回自己的位置。 他倒是懂得投她所好,将她的弱点拿捏的死死的。 什么观音像,女孩子想要的就必须弄到手。 由于秦宋的出现,周严终于能跟着工作人员逃离拍卖区的贵宾坐席。他给姜瑜发了条微信,然后抱着自家老板的羊绒大衣离开会场坐到了车上。 蒋映南同样被拍卖内场传来的声响吸引住目光,本是戏谑的表情,随着事情发展渐渐僵住,得体的微笑在看到两人交握的双手时荡然无存。 圈内能排上号的大多知道蒋映南对秦宋的心意,何况蒋映南的小姑蒋文舒三个月前刚和秦宋的堂叔秦江清举行完世纪婚礼,亲上加亲的强强联姻是两家喜闻乐见的好事。 不久前蒋家家宴,秦宋可是作为她的男伴出场的。这种家长排排坐的正式场合,受邀前来的皆是有头有脸的权贵,无异于公开承认二人的关系。 然而此时,居然有女人在她面前堂而皇之地牵她男朋友的手?! “……她怎么敢?” 距离较远,看不真切,于是素来高傲的天鹅小姐下意识认为来路不明的女人觊觎自己的所有物。 蒋映南当即迈步,准备过去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长长记性。走了几步,身后脚步匆匆赶来,有人拦住她。 “南南,等,等下。”来人拿不准她的脾气,不敢直接挽她的手臂,只是轻轻碰了碰,见她停下才继续说,“那好像是秦家的小女儿,随母姓,好像叫姜……姜瑜?是秦江清的妹妹,秦宋的堂姑。” 秦家上一辈最小的孩子,也是秦家目前唯一的女孩。 姜瑜不喜相互推诿的交际,除了几个发小的邀约,几乎不涉足任何名利场的社交活动。何况家大业大,上面有三个当哥哥的打理好一切,也犯不着她拉扯关系。 因为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秦江清的婚礼她也没参加,难怪蒋映南没见过。 拦住蒋映南的人姓沉,和姜瑜的发小之一沉俊彦沾亲带故,曾在沉俊彦的生日宴上远远见过一面,也是看到秦宋和姜瑜坐在一起,尘封在角落的记忆总算复苏。 偷偷观察着蒋映南表情稍霁,那人悄悄舒了口气。 姜瑜不参加秦江清婚礼的原因她隐约听到过一丝风声,总结起来就是讨厌蒋文舒,并且厌屋及乌地讨厌蒋家。 要是真让这位闹到秦家那位面前,还不知道要怎样鸡飞狗跳地收场。要是蒋映南后面知道她知情不报,她两头得罪。 蒋映南听完解释,心知自己一时冲动,就算两人没有这层亲戚关系,她杀过去说什么都显得掉价。恰好此时主拍上台宣布拍卖会即将开始,提醒来宾落座,蒋映南恢复温和的笑容,亲密地挽起身边人的臂弯,往坐席区走去。 边走边想起来什么,回头对跟来的小姐妹们说:“佳人陪我坐前面,可以吧?” 其余人哪敢说“不”,见两人手挽手走出一段距离,都暗自松了口气。 秦宋之前婉拒了拍卖会邀约,蒋映南今晚明显心情欠佳。先前为了哄人开心说了好些关于姜瑜的玩笑话,要真让蒋映南跟姜瑜对上——幸好沉佳人最后关头将人拦住,不论是蒋家千金还是秦家千金,她们都开罪不起。 贵宾依次落座,拍卖会开始在即。姜瑜终于意识到身边的男人还轻轻攥着自己的手腕。 “……” 她低头看着对方的右手,微微出神。 秦宋皮肤很白,手指修长,指甲修理得整齐圆润,泛着淡淡的粉色,手上的汗毛稀疏且色浅,纹路少而清晰。 是一只十分干净漂亮的手。 正因为如此,拇指和食指交汇处的红印才格外显眼。 难得生起一缕愧疚,姜瑜捏了捏秦宋的手背,指尖在红肿的地方摩挲:“疼吗?” 温温柔柔,仿佛有人捆住他的手脚,拿着羽毛在赤裸的胸膛刮蹭,心脏跳动不受控制。 “有点。”秦宋答,面色不改,嘴唇和耳朵却通红。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带着深冬凉意的手腕从掌心剥离,秦宋迅速扫了一眼,松了松领口的温莎结,心想: 可我是故意的。 第二个翡翠观音像 拍卖会正式开始时,厅中如瀑的灯光稍黯,除了最前方台上明亮如炬,余处均笼罩在一片柔和的暖色之中。 有管弦乐队在现场演奏,舒缓的音乐搭配年轻拍卖师富有磁性的嗓音,令人不由沉浸其中,一时气氛高涨。 台上主拍正在介绍拍品,姜瑜先一步浏览完名册上的资料。她对古董文物向来不感兴趣,总觉得蒙着一层灰扑扑的厚土。相较之下,还是亮闪闪的宝石、钻石更符合她的口味。 蒋文舒想要的翡翠观音像在名册倒数第二件。 玻璃种翡翠,手掌大小的观音双手合掌,卧于莲花宝座,面容沉静,天庭饱满,眉清目秀。整块翡翠通体无暇,色正而鲜亮,由底而上飘翠,将袈裟与佛头恰到好处地自然区分,堪称极品。 姜瑜兴趣不大,不过秦宋说得对,既然蒋文舒想要,那她怎么说也不能让她轻易得偿所愿。 有了明确的目标,没见到秦江清的失落感终于被冲淡了一点,姜瑜重在参与地举了几次手牌。不过她兴趣缺缺,有人竞价就果断放弃,因此颗粒无收。 “025号,清乾隆翡翠莲卧观音像……” 姜瑜估摸着今晚势必破费,难免有些肉疼,但想到是从蒋文舒手上抢东西,又觉得多少钱都值得。 “……起拍价,八千万。” “八千一百万!” “八千三百万!” 尽管在座皆是非富即贵,但千万甚至可能上亿的拍品并不像之前那样竞争激烈,不过能有底气举牌的也不会小气,至少百万一加,因此竞价还是缓步上升。 竞价达到1.3亿的时候,不少人眼见最后出价的蒋映南势在必得的样子,心下了然,识趣地没再跟价。一方面不想横刀夺爱,何况是美人所爱,另一方面顾及美人背景——谁也不想因为一件可有可无的拍卖品跟蒋家或是秦家结个梁子。 一时间厅中气氛冷淡下来。 诸如此类的“谦让”在这种场合约定俗成,虽然竞价并未达到预期,主拍暗自无奈,脸上依然挂着职业的微笑:“现在价格是一亿三千万人民币。” “一亿三千万一次,一亿三千万两次,一亿……” “1.5亿。” 蒋映南“刷”地转头向斜前方看去。 出声竞价的人也正好看过来,尽管一副冷淡的神色,但依然明艳的不可方物。 姜瑜。 目光短暂相接,蒋映南几乎快将手牌捏变形,对方却毫不在意般很快移开了视线。 蒋文舒和蒋映南关系不算亲厚,和姜瑜之间的不对付自然也不会告诉她一个小辈。白白被姜瑜眼神挑衅一番,又目睹她转过身后和秦宋说笑的样子,蒋映南怒气值瞬间达到顶峰:“2亿!” 话音甫落,震惊四座。有人频频侧目,会场中甚至响起窃窃私语。 姜瑜没听清他们议论,只觉得蒋映南的反应十分有趣,当即面带微笑地继续举牌:“2.1亿。” “2.5亿!” “2.6亿。” “3亿!” “3.1亿。” 蒋映南瞪大眼睛狠狠盯住姜瑜的背影。对方频频举牌,气定神闲的样子实在捉摸不透,而且似乎打定主意同她硬刚到底,不论她如何加价,对方始终轻飘飘压过一筹。 截止目前,这座翡翠观音像的竞价已经远超净值,蒋映南想起姑姑“不必强求”的嘱托,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咬着唇,不肯服输:“3.5亿。” 在蒋映南眼刀凌迟下,姜瑜毫不犹豫地举牌:“4亿。” 蒋映南眼底最后一抹火光随之熄灭。 什么意思?她是哪里得罪过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秦家大小姐? 和她争一件拍品就算了,每次都等她狠下心加价后漫不经心地抬一点儿,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耍她。 不甘心地又往那边儿看了一眼,愤怒之余,又平添许多委屈。 什么啊?就算对方是长辈,这样无缘无故挑衅,秦宋作为她的男朋友,一点儿没阻拦不说,自始至终竟没看她一眼。看他们有说有笑的样子,说不定就是沉佳人那个笨蛋搞错了,什么姑姑侄儿,又不是演神雕侠侣。 从小到大讨好她的人多了去,哪里被人这样怠慢过。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儿,成交锤落下的声响震耳,蒋映南无心再看最后一件拍品,径直起身离开。 蒋映南走后,塑料姐妹花们踌躇片刻,最终没有跟上去,但还是低头在微信群里安抚了好一阵儿,得到大小姐“回家了”的答复才心安。 相反,姜瑜豪掷亿金买了蒋文舒不痛快,还附赠一个蒋映南,心情十分舒畅。 拍卖会结束后,甚至亲自去后台认领拍品,签单的时候“姜瑜”两字龙飞凤舞。兴奋的像是天降横财,而不是花了4亿买一件不感兴趣古董的冤种。 交易完成,姜瑜随手将价值连城的翡翠观音往秦宋怀里一丢,朝他举起手机,说道:“捧着,我要发个朋友圈好好记录一下。” 蒋文舒自然没有她的微信,但总有人会把截图发给她。联想到蒋文舒得知消息后气急败坏的样子,姜瑜嘴角抑制不住上扬。 正视、侧视、远视、近视连拍数张,姜瑜兴高采烈地截掉秦宋的脸、添加滤镜、添加文字……秦宋将观音像递给助理去装保险箱,目光并未从姜瑜身上收回,见她高兴地望过来,便附和着露出一抹笑容,但笑意未达眼底。 有那么值得高兴吗? 助理将保险箱的锁扣扣住,跟随姜瑜和秦宋从交易间里出来。会议厅人影寥寥,谈话声却比拍卖进行时高出不少。 这回姜瑜总算听清他们的议论。 今日宾客众多,秦宋到的又晚,尽管打翻手机时闹出的动静博得一些关注,但认识姜瑜的不过尔尔,秦宋也不比秦江清握有实权,大多数人只当是小情人吵架,没太当回事。 但是姜瑜豪掷千金截胡了蒋映南想要的玻璃翡翠观音像,秦宋作为蒋映南盖章的“正牌”男朋友却全程没有出声阻拦,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这段“小情人”和“正宫”竞价的插曲最为津津乐道,也有对秦宋替代秦江清出场的疑问,但更多的是对姜瑜身份的猜测。 “情人”身份显然站不住脚,毕竟姜瑜可是实打实坐在贵宾席位,秦家那位太子爷也犯不着为一个小情人驳了蒋映南的面子,何况那可是实打实花出去四亿。只有资历尚浅、初入名利场的小明星和营销号才会相信这种说辞。 二人从灯光暗处走出一段距离,厅内宾客终于注意到话题的主角,纷纷议论戛然而止。 一些想要上前攀谈一番的,接触到姜瑜冷淡的目光,意识到对方将背后议论听了个首尾,顿时尴尬打止。 行至国会中心正门门口,姜瑜接过周严递来的外套直接穿上,面对周严尚未收回的手臂,偏了偏头:“?” 下一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哦那个手机……我忘捡了。” 周严眨了眨眼,不露声色扫了一眼夹在羊绒大衣里皱巴巴的披肩,欲言又止地收回了手臂。 姜瑜怕他误会,又补了一句:“没事,不要了,去开车吧。” 待周严离开,姜瑜才想起来问问秦宋和他的助理:“你们怎么走?坐我的车吗?” 秦宋“嗯”了一声,声音不高不低。 下一秒肩膀处突然多了一只温热的手掌,顺着褶皱将轻纱抚平,又将外套的衣领向上拢了拢。 姜瑜这才意识到方才周严是在等她脱下披肩。 “……” 真是被胜利的喜悦冲昏了头脑,连基本的精致都疏忽了。 “谢谢。” 秦宋坐进宾利后座,助理关上门,就听见身边人出声道谢,低如呢喃。 不知是谢为她整理衣襟,还是谢帮她下了蒋文舒面子。 然而不论哪一个理由,他都不愿意她说谢谢。好像面对她时永远自相矛盾,帮与不帮,都得不到他想要的结果。能让她笑让她哭的永远是秦江清,只能是秦江清。 秦宋没有回应,好在姜瑜并不在意。 一时间车内静默的可怕。 周严开车,秦宋的助理坐在副驾,从后视镜偷瞄了一眼后座。 二人目视窗外,互不搭理,座位中间宽敞的距离能用来做一套广播体操,即使光线昏暗也遮不住自家老板眉宇间翻腾的乌云。 宾利缓缓驶入主路,除了往来车辆飞驰而过的声响,车厢内已经整整沉默了10分钟。小助理入职不久,遇到这种情况显然无所适从,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明显沉稳许多的周严。 不得已,周严酝酿了一番,清了清嗓子:“姜总,回澜山公馆还是保利华章?” 海市旧城区,江水分流成湖。澜山公馆建于湖畔,三面环湖,背后依山。这里本是秦江清名下的房产,姜瑜读大学时从秦家老宅搬出来就一直住这儿,大概考虑到她住习惯了,秦江清结婚前便将这处房产过户给她。 闻言,姜瑜神色稍黯,却没有犹豫:“去保利华章。” 保利是秦家的家族企业,核心业务涉及信息科技、房地产、文娱、金融等几大板块,经过几轮政策更迭,秦时恺一支独大,把控着集团内部主要业务和核心营收的保利地产,拥有绝对话语权。保利华章定位高端服务式公寓,位于外滩核心商圈,700平米超大平层,外带观景露台,一线头排江景一览无余。这是秦家二老给姜瑜准备的成年礼,装修布置皆是她亲自过目,却在秦江清结婚后才被主人记起。 得到目的地指示,周严再接再厉:“……需要放点音乐吗?” 姜瑜点点头,又想起周严看不见,便轻轻“嗯”了一声。 舒缓的钢琴曲响起,姜瑜有片刻的恍惚,截胡带来的快感强烈而短暂,被静默的夜晚反复冲淡,她又无法抑制地想起秦江清。 可能因为车是他惯常坐的,司机是他多年的总助,就连后备箱里保险箱内装着的翡翠观音都该死的是他妻子原本想要的。 第三个翡翠观音像(H) 车厢内再次安静下来。 虽然没人说话,好歹有音乐做背景,周严察言观色,一路飞驰,将人送到保利华章。正想开口,眼见秦宋紧随姜瑜一同下车,又将到嘴边的询问咽了下去。 姜瑜家在顶层,电梯直接入户,电梯门向两边打开时,玄关处的感应灯亮起。鞋柜下几双拖鞋整整齐齐,台面上还摆了一束鲜花。白玉玫瑰,边缘晕染淡淡粉色,中间塞了张小卡片,上面用黑色马克笔画了张笑脸,没落款。 姜瑜顺手拿起卡片看了眼,日期是今天,想到下午匆匆出门错过的管家电话,大概就是那时候送来的。 “秦江清送的?”秦宋在她身后关上门,又按了全屋灯光开关。 突如其来的光亮令姜瑜不由自主眯了下眼睛,将卡片重新塞回花束,懒得穿鞋,光着脚边往里走边说:“应该是的。” “还真是周到。”径直走到餐厅岛台前,姜瑜随手从消毒柜中拿了只玻璃杯,接了杯直饮水边喝边补充,“又是送花,又是拜托你来陪我……” “你又不想要。” “我……” 秦宋将手里的保险箱放在岛台上,力道不重,但也没有刻意放轻动作,金属和大理石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适时打断她。 “无论是花还是我,你都不喜欢。”他站在原地,双眼微垂凝视过来,语气相当平静,话却阴阳,“你高兴从来不是因为我做什么,就算今天陪在你身边的是我,你心里想的依然是秦江清,恐怕连想到蒋文舒的时间都比想到我多。” 姜瑜皱眉。 秦宋见她面露不愉,意识到失态,上前一步捧起她的手贴在下颌,压下发狂的嫉妒,磕磕巴巴解释:“对不起,我,我说错话了……我就是有点儿憋屈……姜姜,看在我今晚帮你的份上,能不能,能不能对我好一点儿、多想我一点儿?至少,至少别再一见面就让我‘滚’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眉间打褶,眼睛深沉得如同两团浓墨。本该是凌厉的表情,却因为眼尾下垂而显现出几分楚楚可怜。隔了半个手臂距离,射灯从他身后逆光照下来,左眼下的泪痣随着他呼吸起伏,看起来忧郁极了。 姜瑜视线扫过他还未消肿的手背,那点儿因为他莫名其妙的诘难而腾起的不悦顿时烟消云散,转而化为满满的内疚。 换做是她,三天前刚出差回国,还没倒过时差就赶去陪朋友参加拍卖会,结果刚见面就被迁怒,还被打了一巴掌——她可能会直接打回去。 这样想想,她好像,确实,对他太不好了一点。 于是姜瑜贴着他下颌的手温柔地、安抚般微微收紧。秦宋感受到她手上的力道,顺势歪了歪脑袋,沾着车厢暖气的脸颊贴住她的手掌,遵循本能地蹭了蹭。 像在说:疼疼我疼疼我吧。 手和心都有些痒。 姜瑜表情放松下来,垂着眼眸望向面前的秦宋。合体的黑色衬衣因为男人弓起的脊背而紧紧绷住,宽肩窄腰,肌肉匀称而结实,块垒分明。男人低垂的脑袋差不多在她胸前位置,额前短碎发遮挡住他绰约的深情眼。领带仿佛连接两人的绳结,笔直的坠在她另一只自由手臂前方。 钟表指针“沙沙”走动,频率与心跳出奇一致。 鬼使神差般,姜瑜攥住领带中间,稍稍使劲往上一提,秦宋被迫仰起头,嘴唇微微张开,眼神茫然无措。 姜瑜低头含住他的嘴唇。 M型的轮廓,颜色像红玫瑰花,一看就很好亲。咬起来果真柔软又香甜,像焦糖布丁。舌尖轻而易举从他张开的齿缝中钻进去,缠绵地卷住他的,两人的呼吸一前一后,没多久,又同步成一样频率。 秦宋从一开始的意外逐渐变得急迫,喘息像密集的鼓点。他不再满足于被动的接受,双掌掐腰将她抱起,放在岛台上。姜瑜双手捧着他的脸,指腹鼓励般揉|捏着他的耳根。 他保持着上仰的姿势,双唇用了一点力气,重重地在她唇上碾过,晶莹的液体顺着张开的嘴角流下。 到最后,秦宋已经完全无法控制自己,情迷意乱地啃咬她的嘴唇、下巴,逐渐将吻往下移,滚烫的嘴唇啄在她脖颈上,一下一下好温柔。 腰肢被他体贴地搂住,一坐一站、一高一低的姿势使得二人紧密贴合——姜瑜很快感觉到小腹顶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秦宋……” 喷洒在她脖子上的热气一滞,男人一直闭着的双眼缓缓睁开,雾蒙蒙的,其中的情欲不言而喻。 “不要我吗?”他哑声问道,耳垂被她揉的通红,嘴唇周围印满她的口红,原本顺滑的发丝被她揉得乱糟糟的,如同被抛弃的幼犬般脆弱。 他已经完全硬了。 然而双手很规矩的没有乱摸,微微颤抖的指尖和喉咙里偶尔的低喘泄露出他到底忍得有多辛苦。 姜瑜爱怜地亲亲他因恐惧而颤抖的眼睫,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他的问题—— 解开皮带,冰凉而柔软的手指顺着裤缝钻进去,隔着薄薄的内裤感受他的形状。 布料中间已经被他弄湿了。 被她温柔却强势地拿出来时,秦宋无法克制地颤抖着,一边脸埋进她的颈窝,嘴唇杂乱无章地吸吮,留下一颗一颗粉红的痕迹。 “你流了我一手。”姜瑜弯着笑眼同他耳语,而后稍稍坐正身体,将他扶起来一些。 秦宋已经完全无法思考,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感官被无限放大,她小巧的双脚缓缓缠上坚硬粗|长的阴|茎反复揉弄,灵活的拇指在顶端微微张开的、不断吐出晶莹液体的马|眼处一轻一重持续按压。 快感在尾椎扎根并迅速膨胀,笔直地沿着脊梁骨一路攀升,在进入大脑前突然被遏制住—— 秦宋双眼无力地半闭,双唇被迫张大,唇齿无意识含着她沾有前列腺液的食指和中指,味道有些奇怪,但由不得他思考,对方已经自顾自搅弄起来。 姜瑜用空余的一只手捏住他的下颌,专心感受另一只手指被他口腔内|壁和唇舌灼热地挤压着,唾液顺着他流畅的下颌线划落,滴在他西装革履的上半身,洇出一圈一圈深色的水渍。 “好吃吗?你自己的味道。”姜瑜坏心眼儿地问他,男人嘴被堵住,性|器被夹住,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低喘,一副失控的模样明显取悦了她。 于是她抽出口中的手指,奖励般将自己的嘴唇印上去。 仿佛体内最深处的空虚被填满,对方急吼吼地、异常热情地回应着,毫不在意尖牙嗑上她娇嫩的唇瓣。 痛……姜瑜下意识移开脸,在对方本能地追上来之前,用力踢了一下勃|起的阴|茎。 面前的男人瞬间蜷缩,腰腹处精健的肌肉紧紧绷起。下面高高翘起的粉嫩头部由于冲击力而前后弹跳,痛楚迅速席卷他全身每一个角落,那么清晰,却在某些阴暗的角落唤醒一丝难以言喻的快感。 姜瑜并没有留给对方仔细回味这种羞耻的生理抑或心理现象的时间,在他退缩的下一秒紧紧扯住他胸前的领带。 在刚刚的过程中,她玩的有些过于开心了,以至于原本完美对称的领结已经歪得不像话,衬衫也皱巴巴的。 “你好像那种流浪小狗。” 秦宋花了几秒的时间理解她话里的意思,反映过来后丝毫没有被侮辱的羞耻感,保持着被“牵绳”的姿势,浅浅地勾了一下唇角,喉结滚动: “汪。” 第四个翡翠观音像 次日一早,全遮光的窗帘紧闭,窗外雨声淅淅沥沥,卧室里一片漆黑。 姜瑜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人还在睡梦中,紧闭的双眼、微皱的眉宇显示出主人梦境并不太安稳。 腰肢被他的手臂牢牢禁锢,姜瑜尝试翻了下身,被对方嘟囔着往怀里更紧地搂了搂。 安静了十几秒,姜瑜更大力地推开他的怀抱起身,却被男人从后面揽住,翻身将她压在床上。 四目对视。 他眼中的墨汁浓得化不开,过份英俊的面容冷若冰霜,姜瑜有些不太自在。 “放……”开字还未出口,他已然垂眸,先前的凌厉荡然无存,抿起的双唇无声地提醒姜瑜昨晚发生的一切,于是话到嘴边转了个弯儿,“……我想玩手机。” 算是解释为什么推开他。 昨晚那场拍卖会今早还在热议,不过公众焦点主要放在出席的明星和古董藏品身上。拍出四亿高价的翡翠观音像自然成为报道的重头戏,不过关于她的信息以及和蒋映南之间剑拔弩张的故事都被刻意淡化了。 最新一条朋友圈多了十几个点赞。姜瑜粗略扫了一眼昵称,心里大概有了底。虽然微信里没几个好友,但足够秀到蒋文舒面前了。 果然,段文希一大早连发数条语音: “我他妈笑死了,蒋文舒在朋友圈发了一张睡莲的油画,配字‘静心、养心、清心’,看来是气的不轻。” “啧,你怎么蒋映南了?听说昨天晚上到处打听秦宋旁边的女人是谁——是你吧?” “该死,你明天就给老娘滚去社交,就往人群中一站,大喊我是秦家大小姐姜瑜,省的我一条一条回消息。” “不会吧你怎么还没起?” “人呢???” 姜瑜听完,想了想,打字问她:秦江清给蒋文舒点赞了吗? 对面秒回:没有。 没过几秒,段文希直接拨了微信语音过来:“我的宝,我早上打你电话怎么关机啊?” 姜瑜迅速垂眸看了眼埋在自己腰侧的脑袋,调小了手机音量,同时压低声音回道:“我手机摔了,今天去买个新的。” 段文希“哦”了一声:“那你现在用的什么啊,ipad吗?要不我等会给你带一个备用机过去?” “我用秦宋的手机登的微信。” “……”段文希沉默了一瞬,似乎是回想起关于某人起床气的不堪往事,原本大大咧咧的嗓门竟然拿捏起来,“宝儿,你这次当众下了蒋映南脸面,又摆了蒋文舒一道——唉我是说,蒋家现在毕竟和你家算是姻亲,你按辈分还是那谁,蒋映南的长辈,就这么不给面子会不会不太好啊?” “有什么不好?无非是大家看上同一件东西,价高者得呗。”姜瑜笑了一下,“何况秦江清还给我朋友圈点了个赞。” “哎呦,‘价高者得’,富婆说话就是有底气哈。”段文希揶揄她,“不过,这下蒋文舒也该摸清秦江清的态度了,肯定没脸再舞到你眼前。” 无论是她还是蒋文舒,都不参与集团实际运营,因此,二人在朋友圈里的暗自较劲对两家合作没有任何影响,最多不过是给无聊的社交活动提供一些餐桌闲谈。说道底,这两条朋友圈都是发给秦江清看的—— 拍卖会的情况秦江清必定有所耳闻,蒋文舒想要翡翠观音像这事儿秦江清也早已知晓,“点赞”不过是他表明态度的方式。 蒋文舒既然有办法看到她的朋友圈,自然也能看到秦江清的点赞状态,意思很明显:她蒋文舒要拍翡翠观音,作为丈夫,秦江清自然不会吝啬掏钱;但这同时是姜瑜想要的东西,那他就不会为蒋文舒出一分钱,必要时甚至会反过来帮姜瑜竞价。 商业联姻,本应如此。 如果蒋文舒恪守“联姻对象”的职业道德,而不是贪图所谓的“爱情”,想要成为秦江清心里独一无二的特别,甚至舞到她脸上——比如这次,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哪天不行,偏偏要在拍卖会当天看什么画展? 既然这位大小姐沉浸在罗曼蒂克幻想中无法自拔,那她便好心帮她清醒清醒。 里子面子都想要,哪有这种好事? 段文希还在絮絮叨叨,姜瑜很不给面子的开始走神。 秦家二老有个小女儿,随母姓姜,这在圈内不是个秘密,但能将人对上号的实在寥寥。一方面是因为姜瑜很少社交,另一方面——她不是秦时恺和姜善清亲生,长相实在难以和秦家人联想到一块儿。 时隔多年,其中的曲折姜瑜本人都说不清楚。简单总结就是,两家原本世交,后来战乱,姜黎,也就是她素未蒙面的亲生父亲,曾替秦时恺挡过致命的一枪。虽然子弹主体被取出,姜黎保住性命,但不知道具体数量的碎弹片却留在他身体中。再后来种种,她出生之后没几个月,姜黎身体里的碎片刺客历经长年累月,突然刺进内脏。她亲生母亲本就产后抑郁,骤然听到姜黎去世的消息,一时想不开。 不论是出于世交情谊、救命之恩还是愧疚之情,秦时恺毫不犹豫收养了她,并一直将她当作亲生女儿疼爱。况且家里男丁兴旺,他与妻子早就盼望拥有一个女儿或者孙女。 因此,姜瑜的“姜”实际上是本姓,并不是外人认为的随母姓。 想起在她懂事后,秦时恺和姜善清将事情的原委告知时,那种害怕她怨愤,混杂着紧张、愧疚的复杂眼神,姜瑜心里一暖。 血缘与她来说无足轻重。无论如何,他们这么多年对她的爱意无法掩饰,亦无法作假。 “……你生日秦江清得回来的吧?但愿蒋文舒自己有点ac数,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推掉。免得到时候不请她,又在朋友圈发癫……” 段文希提起秦江清,姜瑜下意识应了一声:“是哦。” 秦江清是她名义上的三哥。 秦家夫妇比姜黎年长,因此即便是秦江清,也比她大了一轮。大哥秦瀚洋、二哥秦海宴不必说,早已成家生子。 虽然三位哥哥都是真心宠爱这个身世坎坷的小妹妹,但年龄差距摆在那儿,姜瑜和秦江清相对更亲近一些。 已经想不起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秦江清。 但是十几岁时候初恋,被他知道后,抚过发顶的沉稳手掌,短暂的沉默,边说着“姜姜长大了”边露出无奈而温和的笑容,那一刻面红耳赤、心脏狂跳的感觉仍然记忆犹新。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啊?”段文希终于意识到不对,声音本能地提高。 “当然。”姜瑜面不改色地撒谎。 “呵呵。”段文希明显不信,冷不丁呼叫外援,“秦宋!!!她是不是没有听我说话!!!” 姜瑜下意识往旁边看去,原本沉睡的男人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双眸虚掩,眉间被吵醒的不耐烦显而易见。光裸的手臂已经横在她胸前,轻而易举捞走她随意夹在颈间的黑色金属方块。 “是我。”秦宋将通话转成外放,又放大了一点音量,嗓音低哑,懒懒道,“她在听,但我不想听了。还有事吗,没事挂了。” 说完不等对方回复,直接挂断。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卧室里终于安静下来。不过也只安静了几十秒,铃声又疯狂响起。 秦宋想也没想,再次挂掉。 段文希大概意识到这通语音是无论如何也打不通了,于是放弃挣扎,转而发了条信息过来。 姜瑜听到震动,凑过去看了一眼: 一张比中指的表情包,言简意赅。 第五个翡翠观音像 相比姜瑜人烟稀少、安静如鸡的微信,秦宋重新换回自己的账号时,新消息的提示音就没停过。 姜瑜在他旁边粗略扫了一眼,满屏的红色的小圆圈,看预览,无非是些溜须拍马,也有拐弯抹角打听她的身份。 从昨夜到今早,这些人免不了私下议论,通风报信。何况他们在床上磨蹭半天,时间已过正午,该知道的人肯定已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人——秦宋自然懒得理会。 其中一条消息引起姜瑜注意。 “今天有时间吗?见一面。” 姜瑜边读边看向秦宋,他浑身赤裸站在整墙的莫兰迪灰色衣柜旁,随手从里面抽了件白色粉领的衬衣披上。 消息来自蒋映南,连名带姓的备注,姜瑜向上翻了翻记录,基本上是对方说今天要出席什么活动、参加什么朋友的聚会、应邀某个品牌的秀场之类的。秦宋的回复更加简洁明了,平均两三个字,不是“嗯”就是“好的”,最多再问一句时间地点。 “原来蒋映南是你女朋友啊。” 秦宋有女朋友这事儿她隐约有点印象,当时他们几个发小——沉俊彦、何冰、段文希——还非常八卦地追根究底一番,应该是提到过“蒋映南”名字的,但他们这些人社交都是讲“圈子”的,能让姜瑜纡尊降贵参加的聚会,大多知晓她同蒋文舒不和,自然不敢同时邀请蒋家人。何况秦宋今年上任集团海外总监后,工作繁忙,二人见面不多,偶尔见面就是滚床单。 一来二去,秦宋有女朋友、女朋友是谁早被她抛到九霄云外。 难怪昨天蒋映南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她还以为是蒋文舒的关系。 等秦宋穿上内裤,边扣衬衫纽扣边往床边走,她以为是要回消息,抬手将黑色金属方块塞到他手中。 结果秦宋看都没看,将手机又扔回床上,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名义上的。” 姜瑜满不在乎地的“哦”了一声,对朋友的真假恋爱毫无兴趣,想了想,建议他,“等会我给周严说一声,你们吃完饭可以去水秀苑玩玩。我的私汤在最里面,专门去中医院开的药浴配方……正好向她赔礼,昨天是我迁怒了。” 水秀苑是保利近些年首推的品牌,主打温泉度假式酒店,综合温泉spa、米其林级别餐饮、五星级标准套房和大中型会议厅,集娱乐与商务一体。 结果对方想也不想便拒绝:“不去。” 虽然只是随口提议,但被|干脆利落拒绝,姜瑜忍不住追问了一句:“为什么?” 秦宋于是低低笑了一下,面色多云转晴,扣到衣领最顶端的手指又一粒一粒解开纽扣,指了指胸前暧昧的痕迹:“怎么去?这样去吗?” “还是……” 说着,边将印有Calvin Klein标志的内裤宽边往下扯,露出的茎|身颜色同他身体一样浅,显得圆润可爱的顶端异常红肿,细微的咬痕透着一股色|情,昭示着主人经历了怎样荒唐的一夜。 “……”始作俑者自知理亏,一时语塞,双唇张合半天,吐出一句,“以后还是不要做了。” 之前是真忘了,现在——开玩笑,男人那么多,她可不想玩别人的男朋友。虽然有点可惜,毕竟秦宋长相身材无可挑剔,并且很懂得如何带给她心理和生理上的快感。 没想到秦宋突然发了好大火,“啪”的把手里的衣架甩在地上,丢下一句“随便你”便摔门离去。 姜瑜被他吼的莫名其妙,也蹭蹭冒火,冲着他离开的方向骂他:“神经病啊!!!” 秦宋怒气冲冲从保利华章出来,助理已经等在公寓门口,坐上车,司机问他去哪儿,才想起蒋映南的消息还没回复。 并不想浪费时间,他果断报了个私厨的名字,等轿车行驶起来时,才点开微信聊天框,直接发了地址给蒋映南。 得到对方肯定回复,秦宋将手机锁屏,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从三天前回国后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或者应该说,从今年年初他进入集团任职海外事业部总监之后就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 秦时恺这些年来身体欠佳,逐渐放权,他父亲秦瀚洋作为长子,生性温和,手段能力都不够,导致保利内部西风渐起,掀起不少波澜。秦时恺次子秦海宴天生一腔浪漫,早年沉迷摄影,年轻时背着长枪重炮满世界乱跑,后来娶妻生子安定下来,转行搞起了绘画,办了不少场个人画展,但对办公司却一窍不通。 眼看保利内战愈演愈烈,幸好秦江清及时回国,接手了这波烂摊子。作为保利集团现任总裁,秦江清看着斯文俊朗,温和谦逊,实际行事作风果决凌厉,手段非常,入主之后不过几年,风波平息,保利已然迈进新一层台阶。 秦时恺有意让秦江清继承家业,大儿子和二儿子功利心不重,乐得轻松,因此除去固定配额,绝大部分股份都掌握在秦时恺和秦江清手中。 但秦宋不愿意。 毕业后短短几月历练,便从旗下子公司调回保利总部,又在今年上任海外事业部总监,大刀阔斧开拓国际市场,入主东宫的勃勃野心昭然若揭。 秦江清凭什么抢他的东西?不论是保利集团,还是…… 想到姜瑜,愤怒之余,秦宋突然觉得好难过。 不是没想过二人这种类似床伴的关系会因为某些原因截止,但也隐隐期待她会像对秦江清一样,也对他产生一丝丝不舍与挽留。明明很清楚秦江清在她心里的地位,还是忍不住去对比,一次又一次把心放在脚下让她狠狠践踏。 对她来说,他从来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玩具。不好用时,可以毫不留情丢进垃圾桶。 明明他们年纪相仿,青梅竹马。明明他们如同热恋中的情侣一般牵手、拥抱、接吻、做|爱。 刻意压制的感情在经年累月的岁月里绵延发酵,他从来没想到喜欢一个人是这么辛苦、这么令人崩溃的一件事。 姜瑜在面对秦江清时,会有和他一样的痛苦吗?会和他一样畏首畏尾,无法承受失去的结果,所以不敢表露心迹,忍耐达到临界,绝望到快要发疯吗? 眼框有些酸胀,秦宋干脆闭紧双眼,像是借此掩饰自己的情绪。 直到轿车缓缓停稳,见他许久没有动作,助理小心翼翼喊了他好几声,他才终于找回自己支离破碎的声音,勉强镇定地“嗯”了一声。 至少事情已经按照安排好的轨迹稳稳推进,而他,只需要再忍耐一下就好。 第一只流浪小狗 这是海市很有名的一家私厨,名叫“绿藤”。装修有些古典庭院的味道,穿过回廊,两旁郁郁葱葱,完全没有深冬的衰败,院中有口古井。 秦宋推门进入包厢时,蒋映南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 她跪坐在长方形红木案几一侧,面前摆着的紫砂茶杯里还剩一小半液体,有专门的茶艺师在不远处的操作台煮茶。 将脱下来的大衣递给跟进来的服务生,秦宋在蒋映南对面的蒲团上坐下。 茶艺师傅适时地在他面前放了一只茶杯,刚煮好的西湖龙井水雾袅袅。 “尝尝,井水煮的茶。”蒋映南说道。 秦宋端起圆口盏抿了一口,除了烫嘴,也没尝出什么滋味。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有股土腥味儿在里面。于是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给出评价:“还行。” 蒋映南不甚在意,若有所思地打量起对面的男人。他眉间的褶皱并没有因此展开,视线礼貌周到地落在她下颌的位置,但明显心不在焉。他有一双格外漂亮的眼睛。和秦家男人标准的丹凤眼不同,他继承母亲,眼型更圆润,两边下垂,减弱面部轮廓带来的距离感,给人一种乖乖少年的错觉。偏偏一颗泪痣在左眼下方,一颗痣在喉结下方,又乖又性感。 也就这张脸看的过去,害她上当受骗这么久,性格简直糟糕得一塌糊涂。 收回视线,蒋映南已经失去继续品茶的闲情,清了清嗓,开门见山:“秦宋,我们分手吧。” 那一丁点儿出于喜欢的犹豫不决,在将近二十分钟的等待里逐渐坚定。一个男人能在约会中迟到还毫无愧疚感,除了没把她放在心上,实在找不出其他理由,她有钱有颜,何必紧紧不放,自取其辱。 结果秦宋只是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回答一同往日般简短:“好。” 意料之中的答案。 这一刻,蒋映南突然意识到,她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面前这个看似乖乖仔的男人。或许他曾经一度是合格的男伴,彬彬有礼,毫无破绽,但从来没有真正成为——或者根本不屑成为——合格的男朋友。只是她被突如其来的爱情冲昏了头脑,只看到他表现出来的可靠,反而忽略了虚伪且卑劣的真实的他。 “你就没有什么需要向我解释的吗?”虽然已经花了一整晚想通,但蒋映南多少有些不甘心。 秦宋挑挑眉,突然露出前所未有的灿烂笑容,眼底却沉沉。他没说话,指尖轻轻敲着杯壁,眼神明明白白:关你屁事。 真该死啊。蒋映南几乎气笑。分手还没到一分钟,这个糟糕的男人连装都懒得装了。她怎么会喜欢这种家伙?她怎么能喜欢这种家伙? 秦宋无心理会蒋映南的喜怒,或许平时还能稍加收敛,然而此时此刻他心里正窝着一团火,蒋映南又是让这团火越烧越旺的某根木柴,因此恶劣本性毕露无疑。 “说完了?”他抬起手腕看了眼金属表盘,“那我先走了,消费单寄到保利总部就行。” 说罢就径直起身,从虽然听完整段八卦还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服务生手中接过外套挂进臂弯,头也不回地迈开长腿离开。 蒋映南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下意识提高声音:“你给我站住!” 谁要给他寄什么消费单?这种地方喝几杯破茶的钱她会付不起??? 秦宋转过脸来一脸不耐烦的表情让蒋映南彻底爆发,腾地起身,顾不得大小姐做派,直接踩着昂贵的红木案台跨到他身前,上手揪住他的衬衫衣领狠狠一扯,力气之大,直接将最上方的两颗纽扣扯断线,规整的领带结松松散散,掩映的红痕顿时暴露无遗。 “你给我解释清楚——和我谈着恋爱,还和姜瑜上床,你恶不恶心啊?!” 听见熟悉的名字,先前被随手丢弃的刺痛再次袭来,秦宋脑子里的那根弦终于断了,一副不想解释的姿态,不怒反笑:“还有更恶心的,要看吗?” 边说,边抬起一只手灵活地由下而上开始解纽扣。 蒋映南忍无可忍,扬手狠狠甩了对方一巴掌,连续深呼吸几次,才重新找回声音,但怎么都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秦宋,你混蛋。” 既然喜欢姜瑜,又为什么接近她?喜欢就他妈去追啊!她是喜欢他,但也没卑微到非他不可。她蒋映南在京沪圈内赫赫有名,要什么男人没有,他怎么敢心里装着别的女人来和她谈恋爱?没把她放在心上就算了,居然还带着一身出轨证据堂而皇之赴约,他到底有没有哪怕一丁点儿的道德感? 秦宋不置可否,拂开她的手,也不管衣衫不整,扭头就走。 目睹一切的服务生和茶艺师大气都不敢出,躲在旁边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漂亮的大小姐抛下一句“是我甩了你”后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动静,二人犹豫好一会儿,正想自觉退出去,结果一直没吭声的大小姐突然将脸埋进双臂,蹲在原地嚎啕大哭。 姜瑜对此毫不知情。拿到新手机后的第一件事是给段文希拨了通电话。由于没有电话卡,她打的是微信语音。 “你知道吗?蒋映南居然是秦宋女朋友。我昨天才从她手里抢走了蒋文舒想要的东西。”还顺便上了她男朋友。 段文希噎了一下:“啊?” 印象中,秦宋和蒋映南除了一起出席过几场宴会、几次时尚秀之外,好像没什么别的交集吧? “要死……以前好像提起过,我他妈早忘了。”姜瑜咬了咬唇,一时气短,“我今早跟他说以后不做了,他倒好,莫名其妙发一通脾气,说什么随便我。真是上辈子欠他……” 段文希足足听她抱怨了一刻钟,笑得肚子疼:“不然我给你介绍几个小鲜肉?我最近挖到几个极品,那脸蛋身材简直了。” 和她至今“无业游民”不同,段文希投资了一家娱乐公司。作为英超娱乐的创始人兼创意总监,段文希凭借独到审美,一跃成为圈内举足轻重的Key Opinion Leader。有段文希盖章认证,姜瑜不免蠢蠢欲动。 尽管保持着长期稳定的肉体关系,但事实上她对秦宋没多少喜欢。就像一件趁手的玩具,就算有点喜欢,时间一长,还是会腻的。 因此对于段文希的提议,姜瑜半开玩笑顺水推舟:“好啊,那你得挑几个最帅的给我才行……” 话音刚落,指纹锁验证成功的声音响起。秦宋很快从玄关暗处走出,阳光穿过客厅打在他半边脸上。 姜瑜握着手机一时失语,不明白早上还在家大发雷霆的人这个点儿不在公司呆着,反而搞得一身狼狈回来——衬衣乱糟糟塞在裤子里,最上方两颗纽扣不翼而飞,衣领随意敞开,领带干脆没系。 “我一会儿再打给你,kissbye。” 姜瑜挂断电话的功夫,人已经到她面前,紧挨着皮质沙发跪坐在地上。双手搭在两侧边沿,下巴轻轻搁在她盘起的小腿肚上,仰头对视,眼中的哀求过于明显。 “姜姜……别不要我。” 对于流浪小狗的回收工作,姜瑜显然没有抛弃来的游刃有余。 或许是他半边脸的巴掌印过于显眼,或许是他全然驯服的姿态大大满足了控制欲,总之姜瑜很难对着这张泫然欲泣的脸说出拒绝。 不过她也没有立刻答应。 将手机放到旁边,一只手轻轻抚摸他柔软顺滑的发顶,稍加停顿,最后沿着耳廓滑到红肿的半边脸上。 “你是出去和别的小狗打架了吗?” 她用了“别的”,是不是意味着他属于“我的”?秦宋有些病态地想到。于是他得寸进尺地去搂她的腰,嘴唇紧跟着往她唇上凑,迫切地想要证明什么。 姜瑜那点儿不忍瞬间蒸发,没用多大力气就将面前人推开。看着对方跌坐回地上迷惑不解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你有病吗?我早上已经说了不做,听不懂?既然有女朋友,就别到处发情可以吗?” “……为什么秦江清可以?” “什么?”姜瑜显然没跟上他的思路。 “为什么秦江清结婚了你还喜欢他,我有女朋友你就不要我?” 姜瑜觉得他不可理喻:“这两件事有关系吗?” 她既没有否认喜欢秦江清,也没有否认不要他。秦宋觉得自己快疯掉了。直到今天他才直观地意识到,原来他根本承受不了任何失去她的可能,即使只是短暂的几个小时,他也完全受够了。就算蒋映南不提,他也会尽快结束这段关系。 脑子里仿佛烧了一锅浓稠的粥,咕嘟咕嘟冒着小泡泡,沉默的表象下是惊人的温度。几乎无法用理智去思考,保持跪坐在地上的姿势,秦宋不顾对方挣扎,紧紧抓住她的脚腕,迫使她从柔软的沙发垫中坐直身体,冰凉的脚心隔着西装布料贴住他滚烫的地方。 “我已经分手了。” 一只手牢牢钳制住她随时后退的脚腕,另一只手不太熟练地解开皮带,拉开拉链。他将半硬半软的性|器从内裤里拿出来贴在她脚下,什么秦江清,蒋映南,保利集团……乱七八糟的顾虑被他丢的丁点儿不剩。黑眸像午夜海面,平静的海水下藏着摄人心魂的怪物。 “现在可以和我做|爱了吗?” 作者有话说: 小狗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小狗只想回家罢了。 第二只流浪小狗(足交,GB) 疯子。 脚腕上是滚烫的手掌,脚心下是同样滚烫的阴|茎。姜瑜无法思考,脑袋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不等她回神,对方已经握着她的脚腕反复摩擦起来。 仅仅是想到被她踩在脚底玩弄的情景,都能让他心跳加速,血液沸腾——前面正在变硬,秦宋深陷泥沼的理智也稍稍找回一些。 从“绿藤”出来后,下意识否决助理“回公司吗”的询问,失魂落魄回到这里,直到与她面对面,那种仿佛被病毒入侵的失控感才终于开始退潮。与混乱不堪的外表相比,秦宋内心逐渐平静下来。 可能他已经疯了,屈服于身体最真实的反应和渴求,才会从这种低贱而疼痛的性|行为中得到安慰。 “姜姜……嗯啊……姜姜……” 感受到对方逐渐由被动占据主动,力道加重,秦宋忍不住从喉咙里发出介于喘息与呻吟的亲昵而低沉的声音,一遍一遍低声下气叫着她的名字。 “你跪在我面前求我玩你,你女朋友知道吗?” “说话啊。” 姜瑜在揉弄他的间隙恶狠狠地、报复性地使劲踩了一脚。 秦宋十指死死嵌入沙发,高高扬起头,发出短促而迷蒙的惊呼,完全放纵地喘息着。 身体脆弱的地方被紧紧挤压在坚硬的地砖和她脚心之间,即使开了暖气,大理石依然不能和他滚烫的体温相提并论。 “我……呃嗯……分手……” “对哦,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这么贱,谁会要你呢?” 姜瑜恶言恶语,拿过手机打开前置相机,举到秦宋面前,让他看着自己双眼通红的发|情的模样。 “你……你要……” 姜瑜哈哈大笑,双手捧起他的脸,第二次提起:“秦宋,你真的很像一只流浪小狗。” 摇着尾巴亲昵地舔她手指的那种。 “那你……嗯……你喜欢小狗吗……” 姜瑜手指顺着他敞开的衣领下滑,捏住完全凸起的乳|粒,用力一扯。 “你觉得呢?” 她眼睛亮晶晶,虽然做着最亲密的事情,却只有兴奋没有爱意。 秦宋不说话了。 姜瑜却不放过他,用指尖一遍又一遍刮着他的乳|尖,在他通红的耳根边低喃:“你知道吗,周严去给我办电话卡了,应该快回来了。” 手下的身体轻颤,姜瑜轻声诱哄:“想要我喜欢你的话,就让他也看看你这副样子怎么样?”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哦。” 像要印证她的话一般,厚重的金属门外突然传来解锁的声响。 被下属看到自己卑劣模样的可能性使得秦宋浑身紧绷,被灵活脚趾来回套|弄的所有细节在这一刻无限放大,他能感觉到自己动情的液体完全打湿了两人亲密接触的皮肤。 这一刻,他在她眼中看到难掩的高兴。 原来他也是能让她高兴的。 即使是用这种方式—— 门外的人似乎在输入密码,“滴滴滴”的背景音中,秦宋不由分说握紧她的脚腕使劲下压,失控地耸动身体,主动将自己的欲望和真心一同送进她脚底。 一声呻吟高过一声。 电子锁被打开的瞬间,姜瑜突然从沙发上扑进秦宋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脖颈,堵住他失声的粗|喘,放纵他射在自己身上。 姜瑜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尤其在性|爱上,而秦宋无条件的顺服进一步激发了她潜藏的恶劣因子。 在这一点上,她还是蛮喜欢秦宋的。 想到这儿,姜瑜轻轻握住他的耳廓,与他额头贴额头,他湿漉漉的眸里倒映出她的身影。 她亲亲他略略汗湿的鼻尖:“给小乖狗的奖励。” 秦宋乖巧地埋进他的颈窝,享受她难得的脉脉温情,一并掩饰自己讳莫如深的眼神。 进门后,周严并没有往里走。 厚重的金属大门隔音效果很好,但拉开的一瞬间,令人浮想联翩的奇怪声响依然轻飘飘钻进他的耳朵。 作为一名合格的打工人,何况是做到保利总裁总助的顶级打工人,周严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呆在原地,视线也十分规矩地落在自己锃亮的皮鞋表面。 “咳咳,”他等了一阵儿,才开口示意老板自己的存在,“姜总,电话卡我给您放在门口柜子上了。” 然后果断开溜:“那我先走了,您有事再打给我。” 周严走后,姜瑜并没有第一时间放开秦宋。反而继续捏着他的耳朵,坏心眼儿地揪成各种形状。 秦宋将她抱起来放在腿上,任由她摆弄,恋恋不舍地啄吻她脖颈侧面的皮肤。 “我没有想到,你这么喜欢呢……” 睡衣在小腹前湿了一片,黏黏地贴在肚子上。姜瑜被他喷出的热气弄的好痒,抓着他的头发将作乱的脑袋拉开一点。 “真变态,喷的我身上到处都是……被别人看就这么兴奋吗?” 实际上是因为她说在别人面前做|爱就“喜欢”他,他本身完全没有供别人观赏的性癖。 但秦宋知道这个答案她一定不喜欢,所以他没说话,权当默认,顺便做出一副害羞的乖乖模样再次窝进对方怀里。 相识将近二十年,秦宋早已将她的喜好摸得一清二楚。他没有秦江清运气好,被她一天到晚惦记着,只能用这种卑鄙的方式投其所好。 既然她喜欢,那他心甘情愿成为听话的小狗,当她招招手示好就屁颠屁颠跑过来匍匐在她脚边,渴望她偶尔大发善心的投喂——只要允许他留在她的身边,别再让他“流浪”就好 第三只流浪小狗 保利的海外事业正处于上升期,秦宋作为主要负责人,缺席一天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到底耽误了后续的行程安排,因此接连几天都没有再出现。 姜瑜也不在乎。 尽管秦宋和蒋映南分手已成事实,旧玩具尚在,但姜瑜还是欣然接受了段文希的邀请,这几天都忙着在英超娱乐即将推出的大型选秀综艺节目上选妃。 “我上一次看选秀还是快乐男声。”姜瑜看着摄影墙前随便站着都十分帅气的弟弟们,不由感慨道。 李耀一噎:“……” 李耀是这次选秀综艺的follow PD,英超娱乐自家的艺人都由他负责。今天姜瑜来的不巧,段文希正在开会,因此陪太子选妃的任务就不幸落到了李耀身上。 姜瑜第一次在摄像后面看他们拍定妆照,漂亮的杏眼一眨不眨的,偶尔侧头和李耀讨论几句。 和她大大方方的观赏不同,定妆照的主人公们在悄悄打量她。 这个漂亮的女人这几天每天都过来,之前总和自家老板站在很远的地方说话,今天不知怎么的,老板没出现,她干脆直接站在摄像后面,不管是李PD还是节目组里的其他人都对她客客气气的。 虽然不清楚她到底来做什么,但无外乎是老板的朋友或者投资商,因此拍定妆照愣是拍出几分选美比赛的气氛。 看着不远处的小帅哥面对摄像机露出阳光笑容,抬手时不经意撩起衣服下摆,露出一小排惹人遐想的腹肌,姜瑜揶揄道:“李耀,这个好,一看就是闷声干大事的。” “……”李耀自然听出她玩笑中的兴趣,瞪了一眼蠢蠢欲动的小男生们,才开口解释,“这不是英超的艺人。” “啊?那这人是哪家公司的?” “我的意思是,他没有跟我们签长期约,是临时合同。” 李耀说话时凑近了些,声音压的低低的。 搞得姜瑜有种交接秘密的感觉,也跟着压低声音:“群演啊?怎么,不是真人秀吗?你们英超也搞剧本那一套啊?” 她说这话没有半分责难,反而笑意盈盈的。 节目组做不做假她可管不着,何况这是段文希公司投资出品的综艺,她这人向来帮亲不帮理。 李耀又是一噎,半晌,颇有些无奈,声音也稍稍提高:“当然不是!” 察觉到有人闻声看过来,李耀重新压低声音:“我们之前不是搞了个素人改造的噱头吗,放了几个素人名额——这就是其中一个。人是海市体大的学生,出不出道不提,总不能把人绑进公司吧,所以他们这些素人都签的临时合同。” “体大的啊……”姜瑜很会抓重点,“难怪身材这么好。” 对于自家老板这位发小看男人的眼光李耀还是有所耳闻的,心中打鼓,下意识强调了一遍:“姜总,这个是素人。” 如果是英超旗下的艺人,他至少能看着一点,防止这位大小姐胡来;但对方可是个普通人,要是姜瑜真怎么样了人家被爆料出来,那公司名誉必然会受到影响。 姜瑜先是一愣,转而意识到李耀误会了什么。 “我就是来欣赏欣赏小帅哥,如果都有意思就继续发展一下,没有意思我又不会强迫……段文希到底跟你怎么说的……该死,你该不会觉得我是来找潜规则对象的吧?” 李耀欲言又止的模样算是坐实了她的罪名。 “?”姜瑜一阵头疼。 幸好这种尴尬并没有持续很久。 接近下午1点,还有几个没拍过定妆照,姜瑜不打算等下去,跟李耀说了声就准备离开。李耀身上还有工作,因此她没让人跟着,独自一人走出摄影棚。 转到电梯间,才看到电梯前已经站着一个高高的大男孩。见她出现,有些局促不安地摸了摸鼻子,又看了眼正在运行的电梯,手忙脚乱地帮她按了下行键。 “你要走了吗?” 大概是见她光顾盯着自己不说话,电梯上的数字又不断变化,大男孩只好率先打破沉默。 没有在摄影棚里撩拨她时的游刃有余,尽管努力表现出镇定,但姜瑜很容易从他纯净的眼神里看出他的紧张。 “你专门在这里等我吗?” 姜瑜记得他拍摄中途出去了一趟,后面就没再出现。可能因为他的身高在一群莺莺燕燕里依然出众,也可能因为他有意无意的勾引,的确让她注意力有所偏重。 对方在她目不转睛地注视下渐渐脸红,艰难地轻轻点头。 他是出来上厕所的。不过回去的时候恰好从虚掩的门缝里看到她打算离开,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先一步来到她必经之地。 如果说刚才只是多看了几眼,那么现在姜瑜是真的对面前这个大男孩产生了兴趣。 她掏出手机拨通了李耀的电话,等待接听的时候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摸不清她的心思,只能老老实实回答:“高乐杰。” 姜瑜点点头,电话接通后,李耀在那边“喂”了一声。 “李耀,高乐杰——嗯对,就那个素人,我带他去吃个饭。还要拍短片……那你给他调整下时间,吃完饭我带他回来接着拍。” 第四只流浪小狗 直到跟着对方坐到英超娱乐公司大楼楼顶的观景餐厅时,高乐杰还有些愣愣的。 事情的进展顺利到超乎想象,甚至他也不知道这种进展是不是正确的。 如果,如果是被对面的姐姐那样的话——高乐杰偷偷瞄了眼正在跟服务员点单的人,暗自吞了吞口水,脸上烫的像发高烧——好像也是可以接受的,她那么漂亮,还请自己吃饭。 “牛排七分熟可以吗?” 高乐杰被她突然的问话吓了一跳,像是被抓到干坏事的小孩,眼神都不敢看她,胡乱点点头。 等服务员收起菜单走远,姜瑜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后撑着下巴,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笑着看向对面明显坐立不安的人。 “我听李耀说你是体大的学生?” 高乐杰乖乖点头。 “学什么的?” “体育特长生,打篮球的。” 姜瑜无声地“wow”了一下,疑问道:“那你不用训练吗?怎么跑来选秀?” 闻言,对面的人明显情绪低落下来:“我成绩不好,可能当不了运动员了。” 他眼中的迷茫和失落过于明显,似乎是终于找到宣泄口,一股脑儿把自己的事情都交代的清清楚楚:“可我打了这么多年篮球——我也不知道转行能做什么,我只会打篮球。本来教练和经理都找我谈过,他们说让我去当助教。可我看到数学就头疼,更别说还要做什么分析……” “那你觉得自己能当明星?” 姜瑜也不知道该说他天真还是傻。对面这个年轻男孩帅是帅的,但放在娱乐圈就没那么出众了。 “也不是。”以前可能会抱有点不切实际的幻想,但今天在现场见过那么多比他好看的甚至好看的多的男孩,高乐杰清楚认识到这是一条比远动员还希望渺茫的路。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其实我已经答应转助教了……就是偶然看到这个,我室友们就怂恿我过来试试,万一就运气好呢。” 比如现在。 高乐杰想起这段时间恶补的娱乐圈知识,觉得自己运气简直太好了一点。 对面男孩显然藏不住心事,联想到对方勾引举动和纯情反应的矛盾,姜瑜大概想清楚了前因后果:“你该不会是觉得……我要包养你吧?” 高乐杰“啊”了一声,似乎没料到她突然说出来,脸红的能滴血。 那害羞的样子,任谁看到都觉得她不怀好意。 姜瑜难以形容此时的心情。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觉得她居心叵测呢?段文希这个老色批平时行为到底有多无耻,才让公司上上下下都误会她的意图? “弟弟,我承认,我确实蛮喜欢你的。”姜瑜斟酌着用词,“但是,你不要误会,我没有要强迫你的意思。我说的喜欢就是单纯的欣赏,觉得你很可爱,希望和你认识一下的那种,很纯洁的关系。” 对方又“啊”了一声,似懂非懂的眨眨眼,然后恍然大悟般说道:“我知道的,我不会出去乱说的。” “???”这话姜瑜真不会接了,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更喜欢聪明的帅哥,“等等。弟弟,你误会了——” 花了好大功夫跟高乐杰解释清楚这是一档正规的没有黑幕的选秀综艺,她不会插手也没有权利影响最终的票选结果。当然,他也不需要付出肉体关系作为交换筹码。 没想到这个笨蛋帅哥听到真相后还有点失望:“怎么不太一样……” “什么不太一样?” “我都……那样你了,你也……带我出来了,还请我吃饭,还说喜欢我……接下来不是应该捧我出道,然后让我嗯……” “……你从哪儿看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是,不是都这么写的吗?那个影帝盛意不就是段,段小姐的嗯……那个吗……” 网上甚至还有两人cp小说,叫什么《她的金丝雀》,不过高乐杰没有说出来。 如果说段文希睡了盛意,姜瑜是相信的。但如果说段文希为了睡盛意又贴钱又贴资源,那百分百是谣言。段文希不仅是个老色批,更是个极度的吝啬鬼。如果做|爱要花钱,段文希一定第一个出家。 恰好此时服务员端着盘子过来送餐,姜瑜没有再多说,用开玩笑的口吻回答了他的问题。 “少看点营销号,弟弟。” 吃饭的时候,高乐杰明显恹恹的,三番五次偷偷摸摸看她,却在对视的瞬间迅速移开。 姜瑜有些好笑他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动,放下刀叉,擦了擦嘴,慢条斯理地问道:“是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高乐杰犹豫再三,眼一闭心一横,终于说出来:“姐姐,你真的不考虑考虑我吗……” 姜瑜哑然失笑:“小朋友,这可不是什么好的捷径。” “可我,我不想当助教……而且我也想……” 与对方视线对上,高乐杰余下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里面安静地呈现出自己的样子。高乐杰头一回发觉自己变奇怪了。 虽然五官相貌都一样,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被光怪陆离的世界迷花了眼,幻想着不属于自己的光环,变得虚荣又贪婪,甚至用这种令人唾弃的方式—— “对不起。”男孩声音闷闷不乐。 姜瑜并不反感。相反,比起虚与委蛇欲擒故纵的把戏,高乐杰这样直白坦率的索取反而让她觉得很可爱。 好像一只饥肠辘辘的流浪小狗,垂涎她手里香喷喷的烤肠,使劲摇着尾巴引起她短暂的注意。 可能她天生对无家可归的小狗有种同情心吧,姜瑜心想,就像她总会对秦宋心软一样,她也同样会对高乐杰心软。 尤其高乐杰天真又单纯,她不太希望他被同流合污。 于是她语气软了又软:“高乐杰,这个圈子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你看到的只是光鲜亮丽的一方面。潜规则也不是可以用来一步登天的途径——你放在天平上交换的不只是身体,还有你的自尊和独立的人格——这从来不是等价交换。” “我没法保证你能在这次选秀中出道,但我可以和你约定,如果你成功出道,我愿意出钱给你投资。不过,你也要答应我,别再随随便便说出让人包养你的话了。” 高乐杰被她一连串的温柔弄的晕乎乎的,耳朵里只抓住最后一句话,焦急反驳道:“我没有随便让人包养,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你好漂亮,还很善良。”高乐杰害羞地低下头,“请我吃饭,还和我说这么多……被你包养好像也挺好的。” “弟弟,我可不是什么慈善家。”姜瑜被他逗笑,觉得他天真到愚蠢,“请你吃饭是因为我要吃饭,刚好找个帅哥陪我;和你说这么多主要是激励你,你要是成名了我投资能赚回更多,你没出道我也什么都不损失。” 高乐杰却认定她是个好人,双眼充满斗志,就差握紧小拳拳宣誓:“姐姐,你相信我,我会努力给你赚钱的。” 第五只流浪小狗 吃过午饭,姜瑜如约将人送回摄影棚。 一路上看到她和高乐杰在一起的人不少,视线不敢在她面前放肆,但免不了引起一些风言风语。 偏偏高乐杰缺根筋儿,还凑到她旁边小声问:“姐姐,我怎么感觉他们老看我?” 如果换成别人这样问,一定是想跟她玩些暧昧的把戏,但这个人是傻乎乎的高乐杰—— 姜瑜叹了口气,耐着性子解释道:“因为我有钱,你长得帅,我来这边跑了几天,就跟你一起吃过饭,所以他们觉得你被我包养了。” “哦……那我要跟他们解释一下吗?” “不用,我会处理好的。”姜瑜冲他挥挥手,“你好好录节目,别想那么多,姐姐等着你赚钱呢。” 目送笨蛋帅哥被化妆师拉到一边重新上妆,姜瑜向一旁的李耀打了个招呼。 对方扒盒饭的手一顿,似乎有些不想面对她,无言对视数秒,任命地放下餐盒,走到大小姐面前。 “我蛮喜欢高乐杰的。” “……” 姜瑜一看李耀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想多了,解释的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儿:“你力所能及的照顾一下他,镜头不要给他剪太多。” “当然,我希望这件事你不要说出去。李PD应该不是那种喜欢多嘴的人吧?” 李耀:“……哦。” 心里却想,高乐杰和她一起吃过中饭,她又亲自送人回来,两个人的关系他说与不说,长眼睛的人都一目了然。 姜瑜自然是考虑到了这一点。 于是接下来的一周时间,英超娱乐的员工们总能看到这位大小姐和不同的小帅哥肩并肩一起上顶楼的餐厅共进午餐,又在午餐后肩并肩一起回到录影棚。 头两天大伙儿还觉得新奇,议论纷纷,到后面已经见怪不怪,认定她就是想找个帅哥饭搭子,流言不攻自破。 唯一知道“真相”的李耀只能孤独地在心里感慨:高,实在是高。 姜瑜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儿搭错了,一方面在李耀面前默认了对高乐杰的关照,另一方面居然为了不让这傻子落入流言,愣生生跑了一周英超娱乐。 期间秦宋来过两次,不过都是忙到半夜才回家,她早睡着了,只是被他抱住时能清醒一瞬,半梦半醒地亲亲他,又沉沉睡去。 等她早上醒过来,人早就上班走了。如果不是看到卫生间里挪动过的牙刷和剃须刀,还有洗衣房里换下来待洗的男士衣物,她都怀疑半夜三更的灼热怀抱是什么春梦。 上周为了某个傻子天天早起出门,总想着要好好在家睡一觉,结果这周真的闲下来后,姜瑜反而不太习惯。 仔细想想,她的几个发小,秦宋已经在集团任职,段文希创业。何冰是个小有名气的牙医,他家里做医疗方面的,作为独子,继承家业也是迟早的事。 只有沉俊彦和她一样,是个无业游民。 原因无他,沉俊彦有个哥哥叫沉俊霖,和秦江清差不多年纪,早已接手家里生意。沉俊彦肩上没负担,家里又骄纵,行为举止非常配得起“纨绔子弟”四字。 于是无业游民姜瑜给另一个无业游民发微信:“最近干嘛呢?怎么都没见你人?” 她和沉俊彦至少三周没联系了。 这家伙之前一天三百条消息轰炸,三天两头找她出去party,要么跑来她家一起打游戏,赶都赶不走,头一回安分这么久。 等了半天,没回复,姜瑜正想给人打个电话,却先收到何冰的语音邀请。她正巧划着屏幕,称得上秒接。 “姜姜?” 语音里传来温和的男声,姜瑜“嗯”了一声,心里还惦记着另一个无业游民的事,没等他说话,紧接着问:“沉俊彦最近在干嘛,怎么感觉好久没见他了。” 何冰并不恼,低声笑笑,“想他了?之前不是嫌他烦?” “有点。你们这几年开公司的开公司,工作的工作,也就沉俊彦和我玩。” “……沉俊彦去奥地利滑雪了。Carr说他滑的挺好,打算让他参加点半职业性质的比赛。你也知道Carr以前当过职业教练……” “……” 姜瑜知道沉俊彦酷爱滑雪,还参加了俱乐部,Carr就是俱乐部里的教练。但她万万没想到“纨绔子弟”沉俊彦有一天可能会成为职业滑雪运动员。 何冰见她没搭话,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姜姜?” 姜瑜轻笑:“你说我要不要也找点儿事做啊。” 本来是脱口而出的一句玩笑话,结果话音落地,电话两头都愣住了。 她既不缺钱,也没野心,因此从没思考过这个问题。 只是如今连唯一的战友都叛变了,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又联想到在英超娱乐度过的一周时间,竟然十分回味。更觉得自己这个提议可行。 结果何冰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了句“抱歉。” 姜瑜先是惊讶:“为什么道歉?”而后很快反应过来,哈哈笑道,“你不会以为我这是在抱怨你们不陪我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何冰,我是真想找点事情做,开公司我大概不行,但开个小店还是可以的吧。” 何冰知道自己误会了,顿了下道:“这样啊……那我一定要做你的第一位顾客,到时候请给我打个折吧,姜老板。” 虽然八字没一撇,但姜瑜还是十分高兴地应承“一定一定”。 这时,电话那边有人喊“何医生”,何冰大概是转过身应了一声,话筒里紧接着传来模糊的交谈声。 姜瑜正犹豫要不要挂断电话,何冰又回到电话前,终于说出被她打岔的邀约:“姜姜,我下周要去一趟日本,你一起去吗?我要去参加一个学术交流会,结束后我们在日本玩几天,赶你生日前再回来,怎么样?” 姜瑜算了算时间,离她生日还有两周多,于是欣然同意:“好啊,我想去北海道泡温泉。” 挂断电话,姜瑜心情很好地跑进书房,打开许久不用的电脑,准备查查开店的事情。 她打算开一家轻食餐吧,最好选在大学城附近,这样还能顺便欣赏下年轻美好的肉|体。 在这期间,她手机响了下,是沉俊彦的微信,说自己在奥地利滑雪。 点进对话框,最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姜瑜唯恐他话唠发作,影响自己的创业大计,连忙堵住他的倾诉欲望: 【何冰早上跟我说了,你加油,不影响你训练了,等你拿冠军。】 沉俊彦:【……】 漂亮的他 心中有个大致蓝图,次日一早,姜瑜就迫不及待地联系周严。 周严对自家老板的心血来潮见怪不怪,并在话题停顿的间隙贴心建议她最好直接接手一个同类型商铺,稍微改装一下就可以营业,比从头开始方便得多。还说自己会找人帮她留意近期大学城附近的门店转让情况。 姜瑜对此十分满意。 不得不说,周严办事效率极高,当天下午,姜瑜就接到了房产中介的电话。 姜瑜正好在外做美容,想了想,问人要了个地址,打算直接开车过去看看。 房产中介给的地址在老城区,几个985,211的老校区都在那一片儿。说来也巧,高乐杰读的体育大学也在附近,旁边还有些艺术类学院。算是老城区里最热闹的几个地段之一。 不巧的是,她今天出门开了辆橙色的兰博基尼,开始不觉得,等跟着导航驶入小路时,人流拥挤,车流缓慢,发动机的轰鸣一响一停,在本就不宽敞的道路中十分惹眼。 顶着往来学生好奇的视线,好不容易龟速挪出拥堵的街道,姜瑜拐了个弯儿,脚踩油门绕着右边的体育大学转了三分之一,总算在一个有些偏僻的街角找到了中介说的地方。 ——一家名叫“Monster”的咖啡厅。 路边的停车位满满当当,姜瑜只好将车开上台阶,停在咖啡厅门口。 中介在她下车时十分热情的迎上来,“您好,是姜小姐吧?我是置地房产的业务员,姓张,您可以喊我小张。” 姜瑜不露声色地退了半个身位距离,戴上墨镜,礼貌点头,“您好。” “这就是我电话里跟您提到的咖啡厅,洋房设计,一共两层,楼顶还有个露台。这个位置可能不太好,但是这是附近唯一一家有转让意向的店铺了,而且旁边没有其他商户,我想您也许会比较喜欢这种独立商铺。” 小张是个机灵人,见她略显冷淡的动作和言语就知道这位客户并不喜欢社交,因此恰到好处保持住社交距离,语气依然热情。 姜瑜“嗯”了一声,仔细打量起面前这座看起来有些年代的小洋房。 不得不说,店主审美非常棒,而且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红砖堆砌的房顶中间平坦,两边倾斜,旁边矮一些的平台上围了一圈红木色的栅栏。米灰色的墙面搭配砖红色的弧顶门窗,旁边高高低低摆了许多盆绿植,加上冬日下午温和的阳光,复古文艺感十足。 从玻璃往内看,室内装修也是相同风格。大约今天是周二,客人不算多,稀稀拉拉坐了几桌。 “你说店主还在犹豫出不出手,是价格方面不满意吗?合理范围内的话,我可以再加。” 姜瑜满意极了,甚至有所诟病的偏僻位置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影响,毕竟她不用靠这个营生,客流量不大就不大吧,至少安静。 “也不完全是价格的问题。”小张听她爽快拍板,态度更加殷勤,“这家店老板在这里开了十几年了,很有感情,如果不是为了小孩上学,准备移民,也不会出手。” 打感情牌啊,姜瑜“哦”了一声,不为所动。真那么有感情可以不卖,说到底还是为了多要点钱。原本这里的标价就不算低,她肯再加一些已经超出市场价。她是有钱,但又不傻。 小张见她不愉,后悔一时鬼迷心窍,帮着店主提价想多捞点提成,连忙找补:“不过姜小姐放心,我们这边会去跟店主沟通的,争取给您一个满意的价位。” 姜瑜点点头,也没为难他,“那就麻烦了。” 后续签约的具体流程周严会找律师帮她把关,她这次权当过来熟悉下地址。心里存了底,眼看快到晚高峰,她怕堵车,便不打算多留。 刚要离开,店门突然从里面打开,冷热气流交汇涌动,门前挂着的几排风铃叮当作响。门口站着的两人不约而同闻声看去—— 正从里面的走出来的人骤然接触两道直勾勾的视线,脚步一顿。 他身材高大,却很年轻。头发多而微卷,发色偏棕,由于气流乍起而稍显凌乱,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乍一看有点像外国人。不过等他走近些,过分精致的眉眼充分显示出他完完全全的东方血统。 他实在是太漂亮了。 虽然姜瑜并不想用这个稍显女气的词语来形容一个目测190以上的男人,但除了“漂亮”,她想不到更合适的形容词。 漂亮的他一路走到二人跟前,指了指停在旁边的兰博基尼,礼貌地说道:“您好,门口不可以停车。” “喝咖啡也不可以吗?”姜瑜突然不想走了,她扬了扬下巴示意路边,“你也看到了,没有空位可以停了。” 男人,或者说男孩更恰当,半信半疑地看了她一眼,也扬了扬下巴:“那请进来点单吧。”说罢,转身就走。 小张还有工作,向她保证会争取谈判后便告辞了。姜瑜重新锁上车门,走进这家名为“Monster”的咖啡厅。 正在操作台忙碌的漂亮男孩听到风铃声音抬眼扫过来,看见是她,小小惊讶了一下。 看来对方将她说“喝咖啡”当做蛮不讲理的借口,难怪当时态度不算好。但看在脸和身材的份上,姜瑜不打算和小男孩一般计较,款款走到柜台前,目光在菜单中快速扫过。 店主在经营上并没有装修那么独到,菜单上多是些油炸快餐和冲调饮品,不过也能解释得通,毕竟这里的目标受众是大学生,何况面前两个明显兼职的年轻店员看起来也不像会烘焙烹煮的样子。 横竖没差,姜瑜没心思挑选,轻轻敲了敲桌面,“一杯冰拿铁。” 负责点单的是另外一个女店员,在机器上打好单子,转身准备去制作她的饮品。 “能让他给我做吗?” 眼见漂亮男孩制作完手中的咖啡,装盘准备送过去,姜瑜目光炯炯,向对方比了个“请”的手势。 女孩犹疑地看了男孩一眼,在对方点头同意后,认命地接过他手里的托盘,推开小隔板替他送餐。只不过在经过姜瑜身边时,假装不经意略过的眼神带了一点敌意。 哎呀,看来还很受欢迎嘛。 姜瑜完全没放在心上。她让开点单的位置,双肘撑在旁边的台面上,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钦点的“咖啡师”将豆子倒进磨豆机里,手臂的肌肉因为使劲而紧绷。可能因为暖气开的很足,他只穿了一件黑色长袖卫衣,前面围一条印有毛茸茸白色小雏菊的围裙,下身是一条普通的白色直筒休闲裤,大概是腿太长,运动短袜和裤腿之间露出一小截脚踝。 期间女店员送餐回来,看她还没走,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就差把“花痴”二字写在脸上。平日里冲着这张脸和这副身材而来的花痴不少,但像姜瑜这么明目张胆的还是头一个。 陆鸣弦其实完全没有表现出来的镇定。 背后的目光像一支燃烧的箭羽,轻而易举洞穿他薄薄的衣衫,滚烫的温度一下一下落在背上。等他端着马克杯转了个身到另一边的操作台前,低头打奶泡时,身高差使他鼻尖几乎碰到她扬起的额头。 不是没有被女孩们注视过,拥簇过,相反,他很擅长应对聚焦的视线。但是他毕竟太年轻了,初入大学的年纪,遇到的女孩就算再大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笑吟吟地,用这种充斥着惊艳、欣赏和欲望的眼神坦然地、目不转睛地凝视他。 他像是猎物,正无知走向她设下的荷尔蒙陷阱。 端着拉花杯的手指微微颤抖。 猎人和猎物 在对方的注视下,陆鸣弦完全无法集中精力,简单的千层圆被他推得一团糟。 可姜瑜毫不介意,在他将马克杯递过来时,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 陆鸣弦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她红润饱满的嘴唇上,她的上唇沾了一圈奶沫。意识到他的目光,像是在逗弄他的青涩和笨拙,她伸出舌尖,慢慢地绕着上唇舔了一圈儿。 心跳顿时如鼓。 仿佛被舔|弄的是他,酥麻感顺着杯壁蔓延至指尖,陆鸣弦烫手般放下马克杯,动作太急太快,深色的液体撒了一片,很快沿着台面扩散到两边,又顺着边缘滴下去,姜瑜躲避不及,浅色外套上沾了几团阴影。 姜瑜低头扫了一眼,故意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怎么办,我很喜欢这件衣服的。” “对不起……我会赔偿的。” 他面红耳赤,手足无措的样子太过可爱,姜瑜实在绷不住脸,轻声笑道:“那……明天请我喝咖啡吧。” 陆鸣弦还有些转不过弯儿来,没想到前一秒还在生气的人下一秒就笑起来,但她的样子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所以……她明天也会过来吗? 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认知让陆鸣弦稍稍雀跃。 第二天姜瑜也是差不多的时间出现在Monster,风铃声响起时,柜台前的男孩瞥过视线,声音清朗:“是你啊。” 可能因为天气不算太好,阴沉沉的,好像下一秒就能落下倾盆大雨,因此店里顾客很少,店员只有陆鸣弦一个人。 “见到我来,你很高兴吗?” 她从门口走近,明明每个字都很普通,组合在一起,被她慢吞吞,温柔柔地说出来,立刻让陆鸣弦心跳开始加速。 “我没有。”他很快反驳,说完又觉得不妥,有些懊恼地找补,“也不是……没有不高兴。” 他说最后一句话时声音很轻,有点不太好意思。真奇怪,面对别的女生时,他从来没有这么窘迫过。 在他制作咖啡的时候,姜瑜依旧趴在旁边的柜台边,心不在焉地玩手机。她快速翻着微信消息,实际上精力全部集中在不远处帅的有些过分的男孩身上。 他接近完美的骨架和身高已经气质超群,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对方耳边头发理得很短,额前刘海向两边分开,露出饱满的额头,后颈的发尾略长,有些漫画风的发型被他驾驭得很好。 陆鸣弦将煮好的咖啡放在姜瑜面前,眼神不小心看到她手机屏幕显示着微信界面,她的嘴角还留有一丝笑意,显然同谁聊天聊的很开心。 努力压下心头莫名其妙的失落感,又从旁边的玻璃柜里拿出一小块芝士蛋糕,一同推了过去。 “你的咖啡。”他声音闷闷的,“蛋糕也是送你的。” 姜瑜端起杯子,先是看了一眼,又放回去。在他迷惑不解的目光里,问道:“你只会画千层圆吗?” 她的问题很突兀,陆鸣弦没跟上,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不是啊,我还会画郁金香,大白心,千层心……” 姜瑜打断他:“那可不可以……以后都给我画爱心?” 以后……什么意思? 陆鸣弦没有问出口。 然而,当姜瑜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连续同一个时间出现在Monster时,陆鸣弦很快明白了她说的“以后”是什么意思。 她每天都会点一杯冰拿铁,有时候会加一块蛋糕。每次他为她煮咖啡时,她都安安静静地坐在老地方——陆鸣弦在她第三天过来时,专门给她放了一张圆椅。 店内的顾客频频朝这边侧目,陆鸣弦刚开始还很局促,习惯了几天后,已经能很好适应这些探究的目光了。 姜瑜今天没要蛋糕,他将杯子推过去,忍不住好奇问她,“你住在附近吗?为什么每天都这个时间过来啊?” 深色液体最上面是一颗完美的白色爱心。这些天他画爱心已经很熟练了。 姜瑜轻轻笑了一下,“我怕别的时间过来,你不在啊。” 陆鸣弦耳根刷的红了。 尽管知道她是故意说些让人误会的话……陆鸣弦视线闪躲了一下,微妙地低了低下巴。姜瑜此时恰好抬起头,两颗脑袋一下凑得很近。她这才注意到,他的眼型和秦宋很像,都是中间圆润,两边下垂,只是瞳孔颜色浅许多,晶莹剔透,有点像琥珀。 此时此刻,里面只有她。 在这种程度的对视中,陆鸣弦首先败下阵来。 他短暂地移开视线,又很快后悔,于是想要做些什么来掩饰自己的笨拙。结果就是,他头脑发热,俯身过去,啄了一下她的从一开始就惹人心动的嘴唇。 作者有话说: 可恶我终于登上了 犯规 嘴唇,被人轻轻吻住了。 姜瑜只是惊讶了一下,便坦然接受了。始作俑者反而是更不安的那一个,他在吻了她一下之后,就呼吸急促地退开,似乎在确认她会不会反感,双眼一眨也不眨。 没有给他思考清楚的机会,姜瑜用一只手摁住他放在桌面上的手背,另一只手扣住他后退的下巴,逼迫他低头,与自己鼻尖碰鼻尖。 “弟弟,是你先犯规的。” 她轻笑着宣判他的罪行,然后……加深了这个吻。 陆鸣弦大脑一片空白,顾不上还在咖啡店里,顾不上店里的其他客人,唯一剩下的一个念头是:嘴唇好柔软,接吻……好舒服。 在今天之前,如果有人告诉他,他会和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女人接吻,陆鸣弦一定会嗤之以鼻。但是现在,他不仅仅这样做了,甚至还很享受。 这感觉真是糟糕到美妙绝伦。 陆鸣弦意识到自己不太对劲,他今天一连串的奇怪行为他都没法做出合理的解释……他真的,很不对劲。 但是他完全不敢深想。 牙齿被撬开,温热的舌头挤进来,在他口腔上壁反复舔舐,然后卷住他笨拙的舌头,吮吸,轻咬,呼气交缠的热气使他原本就高温的脸颊更烫,感觉像在发高烧,整个人晕乎乎的。 等到她终于离开,唾液在两人之间拉出暧昧的银丝,陆鸣弦气喘吁吁地张着嘴巴,迷蒙的双眼完全隐藏不住他的情绪。 他好像……完全硬了。 身体僵硬得不行,他一动也不敢动。幸好隔着一米多宽的柜台,他下腹到腿跟紧紧贴在冰凉的柜台侧面,稍稍缓解了一下羞耻的反应。 就在这时,放在一旁的,被人冷落半天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姜瑜没有放开摁住他的那只手,只是稍微卸了点力道,然后用另一只手接起电话。 由于对方在接吻后就已经直起身体,因此陆鸣弦和她离得不算太近,但也朦朦胧胧听到金属方块里传来低沉的男声。 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从姜瑜的回答来看,无非是,“你在哪儿”——“喝咖啡”,“我来接你”——“我自己开车了”,“那你早点回来”——“知道了”,诸如此类的。 像是要印证他的猜测,姜瑜在挂断电话后,那一只接电话时都没有放开他的手,突然产生了一种即将离开的松动。 陆鸣弦反手攥住了她的指尖。 “你要走了吗?” 要走吗? 姜瑜有些犹豫不决。对方仿佛抓住机会,小心翼翼地用小拇指勾住她的,撒娇似的,黏糊糊地轻轻晃动,轻声道:“你也犯规了……姐姐。” 不得不承认,姜瑜是很心动的。 虽然这些天里,她并没有付诸什么实际行动,但打从一开始,她就怀着不算单纯的目的在勾引他。所以,在对方被迷的晕头转向的情况下,作为一个合格的渣女,她不仅将过错不动声色推过去,还将错就错成为了共犯。 “你要继续的话……”姜瑜没有回应他勾着她的亲昵动作,而是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凝视他,用那双刚刚亲过他的唇瓣一字一顿,“……我不会负责的。” 仿佛一盆冷水从头浇下,陆鸣弦瞬间僵住了。 不同于之前接吻引起生理反应的身体僵硬,这次是浑身血液都被失望冻住,向来蓬勃的生命力迅速流逝,心脏几乎停止跳动,因为她一句话而濒临崩溃的,僵硬。 坏女人。 坏女人坏女人坏女人。 陆鸣弦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感觉里面好像正在涌出液体,他想,这个时候他应该说些什么。 比如大声质问对方为什么接近他? 为什么对他做暧昧的举动、说暧昧的话? 为什么牵他的手,还亲他? 为什么……不喜欢他。 因为电话里那个男人吗? 可是喉咙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他连呼吸都费劲,更不要说发出一丁点儿声音。就算能说出话来,他大概也不敢问出口吧。 是他先破坏规则,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将他们的关系陡然摆到必须要做出选择的阶段。何况,不想结束的那一方,显然不是她。 陆鸣弦泄气的想到。 姜瑜见他手指无力地蜷缩回去,表情委屈的像某种被抛弃的动物幼崽,终于产生了一丝愧疚。 “那么,我先走了。”她抽回手,轻声说道。 她要去找电话里的男人吗?那是她……男朋友吗? 陆鸣弦垂头丧气,刚才还紧紧交握热乎乎的手心在她离开后瞬间变得冰凉凉。可是他不敢问任何关于她的事情,如果他什么都不知道的话—— “你还会来吗?”他小心翼翼地,在她即将走到门口时,同样轻声问道。 姜瑜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也正在看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作者有话说: 小陆:我也不想被这个坏女人骗,可是她说喜欢我做的咖啡,而且而且而且她还亲我诶 (如果有小可爱喜欢的话,呜呜请给我留言吧(期待期待期待脸 嫉妒(H) 实在太狡猾了。 用那种眼神,那种语调,和充满力量感的外表强烈反差,问出口的问题让人完全无法拒绝。 姜瑜一边想着,一边开锁进门,玄关的感应灯应声亮起。随手把包放在柜面上,姜瑜脱了鞋光脚往里走,走到一半突然顿住脚步。 “秦宋?”她被不远处黑漆漆的人影吓了一跳,“你怎么不开灯?” 听到声音,靠在阳台落地玻璃窗前抽烟的人收回落在窗外的视线,明灭的火星在他指尖跳跃,烟雾缭绕,看不清他的脸。 她本想让他别在家里抽烟,但看到对方手臂前打开的窗户,又咽了下去。 其实就算不开灯,家里也不算太暗。南北两面都安装着整块大玻璃,夜晚的城市霓虹闪烁,比白天高楼林立的肃杀模样多出几分缱绻,显得有温度得多。 可这些温度并没有温暖到秦宋。 屋内光线一明一暗,但足够看清楚姜瑜嘴唇上不太完整的口红色块。 尽管已经看过照片,尽管已经拼命压抑,尽管……可真的见到她时,秦宋依然如坠冰窖。 是的,他看到了照片。 姜瑜每天的行程都有人像他汇报,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他都了如指掌。他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有多卑劣,可他没有办法控制嫉妒野蛮生长,如同荆棘般刺入全身皮肤,痛苦到挣扎。 可是他越挣扎,刺扎的越深。 只能不断用“这样做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来麻痹自己,刻意忽略真实的自私无比的占有欲。作为惩罚,他独自吞下恶果,任由它躲藏在光鲜亮丽的躯壳之下,发臭发烂—— 他不敢过问,也没资格过问。 姜瑜敏锐的察觉到秦宋潜藏在平静外表下的情绪,于是她边脱外套边走近了一些。 “你怎么了?” 将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姜瑜找了一圈烟盒,没看见,干脆站到他身边,抽走他夹在指缝用来掉灰的细长烟卷,半眯着眼睛嘬了一口,“好久没见你抽烟了。” 秦宋“嗯”了一声,“你也是。” 姜瑜弯起眼睛。她当初抽烟还是秦宋手把手教的,因为秦江清不喜欢,她又给戒了。猛一提起,还真是有点儿怀念那些和秦宋一起学坏的日子呢。 这一打岔,二人又陷入沉默。结果对方最终也没回答她到底怎么了,只是在她第三次吐出烟圈儿时,蹲下去抱住她的腰。 这样的姿势……姜瑜扬了扬下巴,用余光向下看。 她的双腿随意交迭,中间有他滚烫的脸颊,埋在那里一蹭一蹭,热烘烘的呼吸穿过衣料喷在皮肤上。姜瑜很快感觉体内咕嘟咕嘟不住往外吐水。 情欲被他轻而易举调动,身体的入口无意识地一张一合,浸湿的蕾丝内裤逐渐凹陷。他好像突然找到容身之所,高挺的鼻梁隔着布料严丝合缝地嵌入凹陷的的缝隙,熟练地来回摩擦。 姜瑜短促地低吟了一声。他放在腰后的手掌已经滑下去,撩起裙摆边缘企图探入,“可以吗?” 可以吗?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还会说这种多此一举的话?这还是那个随时随地发情,跪在她面前强制她玩弄他的秦宋吗? 腿软到站不稳,姜瑜将大部分体重靠在窗框边,用空闲的一只手揉了揉他后脑勺浓密的黑发,很温柔也很残忍的说,“如果我说不可以呢?” 手指下的脑袋顿住了。 他呼吸渐渐急促,胸腔里的心脏砰砰加速,大概是花了很大的力气平复被她挑起的火气,欲|火或者怒火,然后抬起下巴,眼睛黑黢黢的,面无表情地仰视她。 “姜瑜,不要逼我。” 作者有话说: 小秦:姜瑜,不要逼我,小心按着你爆炒(bushi (每次写小秦求而不得就很兴奋,小火炖肉ing 占有欲(H,含口交,窒息) 姜瑜,不要逼我。 他说。 秦宋很少这样连名带姓的喊她,说明他的情绪确实已经在崩溃边缘。可是姜瑜在面对秦江清以外的男人时,从来都是不走心的。 何况姜瑜不喜欢他这副阴沉沉的模样,她更喜欢乖乖小狗,就算是他装出来的也没关系。 所以她用手心轻轻打了一下秦宋的脸颊,“秦宋,你乖一点,我才会喜欢你。” 骗子,他心想,就算他再乖,她也根本不会喜欢他,她只喜欢秦江清。 那对墨色双眸里很快泄露出一丝受伤的情绪,不知道她是不是也这样哄骗其他男人,让他们也像他一样卑微地爱着她,收敛满身尖刺,变得不像自己,将最脆弱的软肋心甘情愿地放在她手心里玩弄。 修长的手指带着报复意味钻进裙底,找到她内裤边沿,轻而易举将薄薄的布料扯成两半。 他将脑袋藏进她打褶的裙摆下面,企图掩藏自己快要掩饰不了的难过情绪。 眼眶酸的不行,眼前已经微微模糊,秦宋握着她的大腿稍稍分开,整张脸挤进去,急吼吼含住水淋淋的肉瓣。 她上面那张嘴冷漠又无情,下面这张小嘴却意外的很喜欢他,在他不断的吮吸舔弄下渐渐充血红肿,向难耐的空虚举旗投降,最上面硬硬地翘了起来。 有温热的液体顺着他脸颊滑落,也不知道是她的爱液,还是他最终没能忍住的眼泪。 “啊……哈啊……好痒……” 姜瑜早已将手里的烟卷扔在地上,抱住在她裙摆下面作乱的脑袋,内壁那些敏感的褶皱被他挤进去的舌头爱抚的微微痉挛,双腿又酸又软,只能紧紧夹住他,依靠他扬起的下巴勉强支撑。 她和秦宋厮混的时间太久了,久到他用舌头就能轻而易举将她送上快乐的顶峰,过度的快感被他持续的舔弄无限延长,液体潮喷在他脸上,被他全部吞吃下肚。 “姜姜,姜姜……” 一直沉默的秦宋终于抬起头,中了邪一样,一直喊她的名字。 他凑过来的嘴唇被她的淫液弄的亮晶晶的,姜瑜有些嫌弃,皱着眉将他的脸拨到一边。 秦宋被她拒吻并不恼,猜到她大概是奇怪的洁癖心理作祟,于是也不勉强,低着脑袋去咬她衣领扣子。 姜瑜今天穿了一件方领的连衣裙,下面裙摆看起来很完好,实际上里面有两只烫得惊人的手掌掰着她的屁股,让高潮过后的穴口无法闭合,淫液发大水般顺着大腿往下流。上半身的纽扣已经被秦宋咬开七七八八了,他从内衣里精确找到早已挺立的乳头,将整块粉色部分含进热乎乎的口腔。 被他牙齿轻轻磨过敏感的乳粒,姜瑜浑身轻颤,手指毫无章法地揉着对方的头发和耳朵。 秦宋仿佛受到鼓励,唇舌更加卖力,一边用软软的舌头卷住乳尖来回拨弄,一边收回在她屁股上作乱的双手,开始脱裤子。 内裤被他脱掉的瞬间,粗壮的肉棒硬挺挺地弹了出来,粉嫩的顶端还在往外吐水。他皮肤很白,所以茎身颜色也很浅,整个涨到不行,上面青筋都开始暴起,翘在两条修长笔直的双腿之间。 “可以吗?” 明明已经将她托举在半空,十指紧紧嵌入她大腿根部的软肉,将她双腿大张旗鼓分开,还要执着于这种无聊的问题。 背后是冰凉的窗玻璃,姜瑜注视着他被窗外霓虹灯光映亮的眼睛,将环在他脖子上的双臂抱紧了一些,无奈向性欲妥协:“快点……全部插进来。” 秦宋那张英俊的、闷闷不乐的脸终于转晴,粗长的肉棒带着可怕的占有欲整根没入,紧窄的肉壁在异物入侵的瞬间死死绞住,色情的水声随着对方抽插的动作而越来越响。 半空中的姿势使对方的每一次挺进都又狠又深,那些隐忍、不甘、嫉妒、怒气野火燎原,全都被他变相发泄在性事之中。 秦宋的气息已经完全紊乱了。 他一边对着她半露在外面的乳肉又吸又咬,将两颗红嫩的乳尖舔得亮晶晶的,一边扶着她的大腿不断往上撞击,寸寸碾过,带来无边的快感。 最深处终于传来酥酥麻麻的痒意,姜瑜分出神来捧住他的脸——他的理智已经完全失控,顾不上她的小小洁癖就直接吻住了她,舌头钻进去卷住她的,将她上下两张小嘴全部塞满。 嘴巴被堵住,姜瑜只能呜呜咽咽地喊“秦宋秦宋”,却被他粗喘着撞成破碎的呻吟。 快要喘不过气,唇瓣上的口红一定被他亲的乱七八糟,姜瑜有点生气,一只手去卡他的脖子,终于将他推开了一些,并在对方有些迷茫,又有些受伤的视线中,渐渐收紧五指—— “这样,还有力气操我吗?” 那两个色情的字眼被她用气音轻轻说出来,被她掌控生死的痛苦和快感矛盾共存,秦宋感觉脑袋里顿时炸起烟花,他本就不强烈的抵抗意愿,瞬间被这个狡猾的坏女人轻易瓦解了。 大脑严重缺氧,身体里的力气一丝一丝被抽空,仿佛置身失重空间,浑身软绵绵的,耳鸣嗡嗡。 因此他只能遵循本能,死死抓住她的屁股往下压,用尽所有的力气自下而上顶弄她脆弱又敏感的肉壁,将她操到浑身瘫软,让她说不出那些他不想听的话。 突然内壁开始不断痉挛紧缩,涌出的一大波温热液体淋在他努力探索的肉茎上。总是令人黯然神伤的坏女人发出欢愉的呻吟,紧紧绞住他脖子的手指骤然松开,大片空气重新涌入的同时,巨大的快感争先恐后袭来。 秦宋眼前发黑,脑袋发懵,还没从窒息的失神中恢复,积累的欲望瞬间爆发,爽到他来不及作出反应,就直接在她体内射了出来。 射完之后他并没有着急拔出来,而是紧紧搂住她,闷在她怀里,有种失而复得的复杂情绪夹在其中,手指无意识摩擦着她的后背。 沉默了半晌,他说,“我去结扎吧。” 作者有话说: 白天亲小奶狗,晚上操小疯狗 小姜,时间管理大师 (我真的好喜欢女掌控和主导的sex呜呜,小狗就是坠diao的(尖叫 潘多拉魔盒 骤然听到秦宋说要去结扎,姜瑜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就问了句“为什么”。 秦宋没明说,只是在抱她去洗澡的时候,手指在里面来来回回清洗了许多遍。姜瑜大概猜到他的想法,不由觉得好笑。 如果是为了避免今天这种情况,那大可不必,他们总不可能一直保持炮友关系吧?要是秦宋真为了她去结扎,那他绝对是疯了。 这件事情如同过眼云烟,很快被姜瑜抛之脑后,毕竟她还有很多“正事”要做。 Monster的店主似乎铁了心狠敲她一笔,怎么也不肯松口,姜瑜不想当这个冤大头,也懒得废话,直接放弃交涉,打算重新寻找合适的店铺。 大概有种恨屋及乌的情绪憋在心里,姜瑜也不想再去Monster,就是对不知姓名的小帅哥有一丝丝愧疚。不过那个年纪的男孩,一定很快就会把她这个坏女人忘掉吧? 一定不会眼巴巴的等她吧? 不知道姓名,没有联系方式,他们之间的纽带脆弱到仅仅靠一家生意不算太好的咖啡馆联系,本来就是不应该有什么浪漫后续的关系。 “喂,你怎么了啊?” 咖啡馆早已打烊,一同兼职的女孩已经收拾妥当,背着包准备离开,见陆鸣弦还穿着工作时的围裙,坐在柜台里面,蔫蔫地趴在手臂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手臂被人轻轻拍了一下,陆鸣弦终于回过神来,“什么?” “你看起来不太好,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对方还想说什么,陆鸣弦摇摇头,礼貌却坚决地说道:“我很好,你早点回去吧,我等一会儿再……” “你在等人吗?”女孩突然问,大概觉得自己有些逾矩,解释了一嘴,“我看你最近每天都很晚才走。” 像是在深海中无氧下潜,视线越来越暗,越来越模糊,四面八方的海水挤过来,压得人快要喘不过气。 陆鸣弦垂下眼睛,轻声说:“我没有在等人。” 像是要说服对方,或者是说服自己,他又提高声音重复了一遍。 “我没有在等人。”比刚才坚定得多。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一次次期待和失望中反复起落,身体好累,心也好累,眼睛又酸又胀。他也想假装很洒脱,只是接吻而已,还是和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对方很明显只是想睡一觉,然后当做无事发生,各自回到各自的轨道上。 可是为什么他这么在意呢? 甚至执着于这种没有意义的等待……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是错的,他们接吻的那天下午,电话里属于另一个男人的声音让他根本没有办法欺骗自己。 但他完全克制不住自己很想她。 他大概真的出什么问题了,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脑海里一遍一遍重播他们偷情的场景。大约她接电话时牢牢紧扣的手指连他的心一并锁住,还把钥匙带走了。 这就是打开潘多拉魔盒的下场吧,比起一瞬间的快乐,需要偿还的痛苦实在太久太久。奇怪的是,他居然不后悔,甚至上瘾一般,还想再打开一次。 可惜陆鸣弦的矛盾与痛苦,姜瑜不得而知,她正安安稳稳地躺在头等舱座椅里,准备开启她的新一天。 作者有话说: 开启新副本x 这本书本来就是用来嫖我喜欢的人设的,没什么特别的剧情,主线就是小姜回收小狗,溜小狗,玩小狗,小狗吃醋,小狗打架。 并且,完全小狗文学,雄竞,我个人不喜欢NP玩真心换真心,所以女主没心只走肾。 感谢每一个小可爱喜欢,鞠躬。 你怕我亲你吗? 距离圣诞节不到一周,天空开始飘雪,银座的各大商场门口已经摆起了圣诞树,整个东京陷入一场白色的狂欢。 整点的钟声从钟楼远远传来,姜瑜正坐在银座街的一家酒吧里,手指在手机屏幕上乱戳,眉头微皱。 她之前答应何冰一起来日本,结果对方开了整整三天的学术会议。期间她实在忍不住,想一个人先去北海道,可是何冰看着温柔,实则反对的态度坚决。他们几个发小里,何冰一直是成熟稳重的大家长形象,对于这样一个哥哥般的存在,姜瑜叛逆不起来。 “您一个人来喝酒吗?” 对方说的是日语,姜瑜没听懂,迷惑地抬起头,吧台对面的调酒师微笑着推过来一杯调制酒,杯壁上明明冷凝出细细密密的水珠,上面却跳跃着蓝色火焰。 姜瑜打开翻译软件,向对方指了指手机屏幕,对方露出一副有些夸张的了悟神情,笑着又说了一遍。 翻译软件里很快显示出一排文字:【请你喝。】 姜瑜笑了笑,用有限的词汇量回了句“阿里嘎多”,接受了对方的好意。这酒能燃烧起来,可见酒精浓度不低。她先前已经点了一瓶伏特加下肚,此时再喝过调制酒,渐渐感觉整个人有点木木的,微微发晕。 一个人坐着还好,接起电话时清醒瞬间告罄,电话那头嗡嗡吵闹,有人说日语有人说英语,何冰的声音不甚清晰地传过来。 脑袋里一团浆糊,根本听不清他到底说什么,姜瑜闭着眼睛揉了揉昏沉沉的太阳穴,突然前言不搭后语地小声嘟囔:“我有点牙疼。” 大概是对方终于走出会场,话筒里的杂音终于安静下来,何冰愣了一下,紧接着问她:“你在哪?” “在酒吧。” “哪个酒吧?” “银座的酒吧。” 意识到姜瑜可能有些醉意,何冰下意识握紧了手机,接过助手递来的外套,顾不上穿,匆匆说了句“我有事,先走了”,边往会场外走边继续道:“你在那里等我,我很快就到,好吗?” 语气无奈,却很温柔,这回姜瑜脑袋清醒了点,乖乖点头:“好。” 她还真有点牙疼。 可能喝了一晚上加冰的酒,牙齿稍微有点刺激,之前感觉还好,可跟何冰一提起,那种一抽一抽的疼就突然清晰起来。 等到何冰从银座街头一家一家酒吧找过来时,姜瑜已经倒在吧台上,双手捂着牙疼的半边脸,不住地掉眼泪。 她哭起来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就是眼泪水扑簌簌往下落,加上她又是一个人来喝酒,喝完又哭的稀里哗啦地,调酒师更加认定她肯定遇到什么伤心事。 因此,当一个西装革履的英俊男人走近时,他下意识眼含敌意,为可怜的漂亮小姐打抱不平:“她哭得很伤心。” 并没有理会调酒师莫名其妙的敌意,何冰径直上前,在姜瑜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手指拂去她脸上的泪花。 “找到你了。”他说,手指几乎不敢用力,“还疼吗?” 因为开会,何冰穿了一套深色西装,搭配同色领带,大衣外套没来得及扣。外面的雪一定下的很大,白色的雪点落满他的发顶和肩头,还没来得及融化,凝成晶莹的冰片。 姜瑜的视线被泪水模糊,看不清何冰的脸。但还是看出他的领带有些歪,打理得一丝不苟地发丝也有些乱。 他的手指沾满雪天的寒气,姜瑜忍不住躲了躲,回他:“一直在疼,就是一抽一抽的疼,不知道是不是蛀牙。” 何冰睨了一眼她面前摆着的一大桶冰块,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张嘴,我看看。” 姜瑜听话地张开,何冰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照着她的牙齿挨个儿瞧了一遍。 她的牙齿又小又白,整整齐齐挤在一块儿,没有丁点儿蛀牙的痕迹,粉红色的舌头在他的注视下轻轻颤抖,害羞似的回缩,却躲不出他的目光。等到姜瑜嘴巴开始发酸,口水不由自主地使劲分泌,几乎快要溢出来,何冰终于关上手电灯,却没有从她面前退开。 听他说没什么事,姜瑜总算放下心来。 混着香甜果味的酒气盈满两人之间的空气,姜瑜突然发现他离得似乎过于近了。在此之前,他们之间最亲密的举动不过是一同出席宴会时,她挽着他的臂弯,或者他搭着她的背。 但是现在,他们之间距离近到他略带寒气的鼻息喷在她嘴唇上,他浓密纤长的睫毛根根分明,投射下一片阴影笼罩在他微微上挑的双眸中,看不清他的神色。 连他身上的寒气都一缕一缕游过来,隔着薄薄的衣料贴住她的手臂,然后是胸前、小腹、腰侧、双腿、直至后背……在被彻底围住之前,姜瑜很僵硬地往后仰了一点。 “你躲什么?” 何冰突然伸手扣住她的下巴,将人困在自己和吧台之间,稍稍俯身,迫使她对上他的眼睛。 他明明笑的很温柔,眼里却没多少温柔,一贯温和的语调带着一丝蛊惑意味,“你怕我亲你吗?” 被锁住的野兽 她脖子下面被人吮出了一枚吻痕。 颜色已经很淡了,不贴近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何冰握着手机的手指僵住了。 可能因为他年纪最长,在漫长的成长岁月里,不自觉地就扮演起“大哥”的角色。因此当他知道了秦宋喜欢姜瑜,也知道了他们之间没有明说的亲密关系之后,那些微妙的感情便被很好地收了起来。 就像将秘密日记锁进抽屉,从来不让别人翻开,包括他自己。 刻意的回避似乎起到了不错的效果,从始至终无人得知他小心翼翼藏起来的秘密,甚至连他自己都快忘记了——如果没有看到这枚吻痕的话。 因为雪夜寒风而流动凝滞的血液瞬间就沸腾了,但他不想像秦宋一样,当一个情绪不稳定的嫉妒狂。因此他只是沉默了半晌,然后在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之前,强迫自己关掉了手机电筒。 但他没有退开,还保持着过于亲密的距离。 可能是压抑的太久了,尘封的感情破土而出,以一种难以抵挡的姿态茁壮成长,根茎牢牢扎进心脏,枝叶疯狂吞噬他所剩无几的理智。她呼吸时喷出的带着甜味的酒气是最好的养料,让感情肆意生长,导致他变得贪婪,试图将这种暧昧的氛围延长得更久一些。 直到她僵硬着后仰,最后一道低矮的围墙被粗壮的枝丫冲破,他彻底失去身体的控制权,几乎无法理智思考,已经伸手扣住她的下巴,将人困在吧台之间,看起来像一个充满控制欲的拥抱。 “你怕我亲你吗?” 她可以和别的男人做那么多亲密的事情,而他只是稍微靠近了一点……如果他真的吻她,她也会躲开吗? 何冰想到她和秦宋拥抱接吻,想到他们做爱,想到秦宋在情动的呻吟里吮吻她脆弱的脖颈……原来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一刻停止过嫉妒,所谓的温和与成熟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借口。 他是锁在牢笼里的野兽,一旦锁被打开,就控制不住发狂的欲望。 “你要亲我吗?” 姜瑜被他钳制。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像外面的天气一样冰凉,动作充满侵略,她动不了,只能眨巴眨巴双眼。 何冰闻言微微愣了一下,余光瞥到手指下白皙柔软的皮肤被他不受控制的力道掐出红印,理智终于回笼,他叹了口气,没说话,直接松开了她。 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反常的举动,何冰几乎有些狼狈地转过身,向一旁目瞪口呆的调酒师递过结账和小费,才重新回到她面前。 这一次他没有靠近,眼神很微妙地躲闪了一下,说道:“回去吧。” 姜瑜的酒意在何冰赶来之前就消得差不多了,然而此时看着他们之间隔了能有一个200斤的大胖子那么远的距离,那股昏沉又重新冲上头。她扬了扬微红的脸蛋,说道:“那你抱我起来,我腿有点麻了。” 发号施令的语气,何冰却很听话地走近了一些,弯腰张开手臂,真准备去抱她的腰。 结果刚才还说自己走不动的人下一秒突然从椅子上跳下来,双臂将他低下的脖颈搂了个结实,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就扣住他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嘴唇贴嘴唇,牙齿碰牙齿,他的手臂还停滞在半空,她稳稳贴着他前胸站在他怀里,哪有半分腿麻的样子。 真是个狡猾的骗子,何冰想到。 可这个狡猾的骗子在亲他。 作者有话说: 因为是嫖文所以不要纠结男主们喜欢上小姜的过程啦~ 毕竟本文的准则是【苏】 不想被选择 这不算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但姜瑜柔软温热的嘴唇离开时,何冰还是觉得意犹未尽。 他的手已经不由自主地搂住她纤细的腰肢,一低头就能看到她亲的又红又亮的嘴唇,姿势亲密到让人头脑发热,好像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是理所应当的——比如说他正在逐渐膨胀的欲望。 姜瑜也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 只是接吻而已,他的反应纯情到确实不像一个将要而立的成熟男人,因此她抬起来的眼睛里一半诧异一半打趣:“你想和我……吗?” 那两个字她没有说出声,而是在富有节奏的DJ里做口型,眼睛亮得出奇。这一刻,何冰突然觉得他们好像是什么浪漫爱情电影里的主角,周遭的一切声响都模糊了,画面被慢放,她一字一顿,刚刚接过吻的嘴唇一张一合,发出无声却诱人的邀请。 秦宋知道的话,大概会疯掉吧。他脑子里莫名冒出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 大概是对他在这种时候还走神的惩罚,姜瑜的手机抢在他回答之前“叮叮当当”响了起来。何冰扫过屏幕上亮起的“秦宋”二字,顿时感受到什么叫命运的捉弄。 连他自己也没有反应过来,手指已经抢先一步挡在她的手机屏幕前,“可不可以不要接?” 对上姜瑜疑问的视线,何冰才猛然回神,意识到自己正像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一样争风吃醋。他对自己迟到多年的青春叛逆期感到无地自容,颓唐地缩回手指后退一步,让出单独空间的同时,低声说了一句“抱歉”。 姜瑜笑笑,并不戳穿他的窘迫。 “……我在酒吧。嗯,一个人……何冰刚开完会,过来接我回去。明天早上去北海道……知道了。哦,挂了。” 何冰站在不远处看着她边接电话边抿唇轻笑的样子,心思千转百回。 她最终还是接了……明明通话之前,他们才刚刚接过吻。 好险,他差点就要沦陷。 他怎么忘了,她一门心思扑在秦江清身上,就算和别人拥抱亲吻乃至做最亲密的事,她都是没有心的。 如果注定得不到的话,还是不要开始为好。 于是等姜瑜挂断电话向他走来,他已经收敛所有脆弱的感情,重新戴回他的成熟稳重温和疏离的面具,变成坚不可摧的大人模样。 他说:“姜姜,回去吧。” 回酒店,也回到他们关系最初的位置。 何冰在这一点上和秦江清很像,一样的冷静自持,总能用最快的速度权衡利弊,作出决断。 姜瑜不可抑制地回想起秦江清结婚当天,她在澜山公馆,发了疯一样从卧室到书房,从书房到客厅,能看见的东西全扔了砸了,满地狼藉,吓得管家阿姨一个电话接一个打给秦江清。 当男人终于风尘仆仆打开门进来,她看着他沾着水汽的发丝和有些皱巴巴的西服,突然就哭了。 他朝她走过来,皱着眉,眼神却温柔,然后从满地的碎渣中把她捞起来,像哄孩子般拍了拍她的背脊。 “有没有伤到哪儿?”他问。 姜瑜乖乖的伸出脚给他看。她右脚后跟擦破点儿皮,不深,就是流了挺多血,糊在白嫩嫩的皮肤上很刺眼。 秦江清把她抱到沙发上,席地坐在她面前,她的脚踝被他温柔的攥着,搁在自己大腿上。接过管家递来的医疗箱,他擦干净血迹,又轻轻涂了碘酒,贴上创可贴。 那一刻,姜瑜看着他左手无名指上该死的戒指,突然一片清明。 她那么想得到他的正视,可最终还是用这种方法逼他回来。他可以宠爱她、喜爱她、偏爱她,可他不爱她。在他眼里,她永远是那个得不到就任性哭闹的小妹妹。 “我不想让你结婚。”她很轻很轻地说。 男人抬起头,笑了一下:“姜姜,我不会离婚的。” 那种宠溺地、温柔地、却不容置喙的语气和何冰说“姜姜,回去吧”几乎一模一样。 原本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不管是到此为止还是更进一步,成年男女关系的开始和终止都是心照不宣的默契。但是不好的回忆让她产生了许多坏情绪,突然不想让何冰就这样轻飘飘地一页揭过。 为什么她一定要做被选择的那一方呢? 把这种理智到禁欲的男人搞疯狂,让他堕落于最原始的欲望,自愿臣服与奉献,一定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吧? 她大概真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女人,她想。 矛盾 回去的路上,姜瑜亦步亦趋跟在何冰身后。 夜里的风像刀片,割到脸上生疼。何冰个头很高,肩膀宽阔,好歹能抵挡一部分寒风。 走出街道,等红灯的时候,姜瑜站在何冰身边,忍不住偷偷看了他一眼。 刚刚一路行来,银座街道两旁酒吧数不胜数,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找到她的。何冰这样的男人,应该不会笨到一家一家找过来吧?这种幼稚的恋爱脑行为,的确不像他的风格。 正思索着,就被偷看对象侧过来的目光抓了现行,四目相对,直到旁边响起“嘟嘟”声,何冰才移开视线,有些妥协:“走吧,绿灯了。” 说完率先迈步,姜瑜顿了一下追上去,依然落后他半步,状似无意地拉了一下他的手。 他的手指有点冰,像他的名字一样,被她触碰后瞬间僵住,但没有甩开,也没有看过来。 姜瑜笑了笑,说出早已想好借口:“你走太快了,我跟不上你。” 对方似乎信服,立刻放慢了脚步,姜瑜也顺势松开他,但在离开时刻意放慢动作,指尖擦过他逐渐热起来的手心,划过他的指缝,勾着他的指尖……两只手完全放开的前一秒,她胡作非为的手指尖被人紧紧攥住了。 像是怕她反悔,何冰很快反客为主,五指插进她的指缝,紧紧扣住。 “……你走的太慢了,我怕你跟不上我。” 热气从两人十指相扣的双手源源不断传递过来,直到走进酒店,乘坐电梯,刷卡进门,对方都没有松开她的手。 房间是套房,有两个卧室,一人一间。工作人员今天已经整理过,走前还很贴心地留了入门的一盏灯。 灯光照在头顶,他们明明一前一后进门,距离不算近,影子却亲密地重合在一起,看起来她的脑袋正靠在他的肩膀。姜瑜不动声色地扬了扬下巴,调整着自己的站姿,然后轻轻捏了捏何冰的手。 何冰回头看过来,姜瑜不由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此时,地上的影子一高一低,一俯一仰,面对面亲密地贴在一起,看起来像在拥吻。 何冰显然也看到了,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起来,凝视地上交颈缠绵的两团黑影良久,深吸了一口气。 “姜姜,我很贪心。” “如果你选我,那就必须放弃其他所有人,只能选我。”他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一丝情动的喑哑,越说越靠近,鼻尖几乎顶上她的,“所以现在……你要做选择吗?” 真狡猾啊。 他好像猜到她的心思,就像传说中的克苏鲁海怪,在她经过的时候展现出风平浪静斑斓多彩的风景,引诱她不断下潜,最终到达海底,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他完完全全包围了。 进退两难,可姜瑜不想做这种非A即B的选项。她不想受控,也不想强制,她想让这个海底巨物自己投降,并且乖乖向她臣服。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一直沉默对峙到远处隐隐约约传来零点钟声,一共敲了十二下。何冰视线越过她的发顶落在她身后紧闭的房间门上,最终替她做出决定——轻轻挣开了交握的手,然后绕过她,反锁上了门。 看起来像一个拥抱,实际上根本没碰到她,始终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伴随着“咔哒”一声轻响,外面传来一阵不甚清晰的欢呼声,大概是聚会到现在的年轻男女在庆祝即将到来的新年。 “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姜姜。”何冰收回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晚安。” 下一秒,姜瑜毫不客气地挥手拍开他的手臂,面无表情地越过他,径直走进自己的卧室房间,“砰”一声摔上了门。 何冰目送她离开,神色几度变换,最后也回到自己卧室,轻手轻脚关上门。 姜瑜没有选他心里期待的那个答案,说不失落是假的。不过那些负面的情绪都被他隐藏的很好,至少还能自然如常地说出“晚安”。 视线落到小臂上淡淡的红印,何冰完美的假面终于裂开一道道缝隙。 她现在一定很生气吧? 何冰坐在床边,手臂无力地垂下,弯下脊背将脸埋进双掌。 他真是一个矛盾的人。是他先克制不住嫉妒,贪心她的亲近,又在她更近一步时,说了那样的话。他好差劲,将自己封闭在硬壳之中,假装成完美无瑕的样子。 所以现在,他又凭什么难过呢。 他根本没有资格难过。 作者有话说: 可恶,被何冰拉扯住了,下章一定要吃到 小秦是卑微的小疯狗,小陆是热情的小乖狗,何冰大概类似边牧,聪明不易被诱惑,但很忠诚(笑 他是小偷(H) 接下来的几天里,姜瑜和何冰从东京抵达北海道,下榻当地雪场附近一家有名的温泉酒店,白天滑雪,晚上泡温泉。 姜瑜已经完全回到他们关系最初的位置了,那些试探和拉扯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是人的劣根性就在于,没吃到葡萄前还能骗自己那是酸的,一旦品尝过,那种香甜可口的滋味再也无法忘记了。 何冰本能地搂紧了怀里的人。 这些天他们在北海道雪场认识了一群东京大学滑雪社的成员,都是年轻人,很快建立起短暂的友谊。今天听说他们明天就要离开,这些异国朋友们都十分不舍,起哄要为他们办一个告别party。 作为party绝对的主角,姜瑜喝了不少烧酒,离开酒馆前还能吐字清晰地唱歌,现在—— 她已经完全醉了。 何冰早就做好照顾醉鬼的打算,因此只小酌了一杯,看她疯任她闹,最后尽职尽责地把醉鬼带回家。 这是一家日式庭院风格的酒店,房间门都是侧拉障子门。怀里的人意识不清醒,抱着他不肯松手,何冰没办法,只能一只手抱着她大腿根,让她脑袋搁在自己肩膀上,另一只手拉开她的卧室门。 结果才往进走了两步,对方的手突然不老实地开始扯他后颈的衣领,又顺着后颈往上爬,冰凉的手指头胡乱揉捏他的耳朵和头发。 “我想要……秦宋秦宋……” 何冰听到她含混不清的呢喃,眼睛暗了又暗,耐着性子和醉鬼讲道理:“姜姜,我是何冰,我不是秦……唔!” 醉鬼是不讲道理的。 小小的手掌捧起他的脸,嘴唇急吼吼地贴过来。何冰双手都搂着她的屁股,怕她摔下去,只能被迫仰头承受她突然而至的亲吻,舌头交换着烧酒辛辣的味道,他的眼睛因为惊讶而微微睁圆。 姜瑜坐在何冰手臂上,双腿下意识紧紧锁住他的腰。他的手臂因为用力而肌肉绷紧,像狩猎前的黑豹,充满令人沉迷的力量感。耳边是唇舌交缠的啧啧水声,以及他越来越急促的喘息。 一步也走不动了。 他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他不是秦宋。但是她的嘴唇那么软,舌头又热又湿,和这几天午夜梦回反复出现的场景一一重迭,身体已经失控,完全无法拒绝她更近一步。 于是何冰任命般缓缓闭上眼睛,将其他感官都屏蔽,全心全意感受这个偷来的湿吻。 怎么也……亲不够。尽管她原本想要的不是他……可是一瞬间的松懈导致理智被她轻易捅破,一次亲吻可以拒绝,但是两次三次,甚至更亲密的接触,真正摆到面前,才知道不论是内心还是身体都无法抗拒——而酒醉带来的偶然失误给了他鸠占鹊巢的机会。 背德带来莫大的隐秘快感,到最后他甚至反客为主,抱着她快走两步,一条腿屈膝顶在床边,将她压在床上,吻得焦急又强势,扶着她大腿的双掌滚烫如烙铁。 嘴唇,脸颊,耳垂,脖颈……每一处都被他来回反复品尝,吸咬脖颈下面的力度甚至带着令人战栗的占有欲。小腹被一根热气腾腾的硬物狠狠抵住,他身上散发出的狩猎气息简直要将她一口吞灭。 姜瑜被他亲的浑身瘫软,勾着他的手主动往下,“摸摸我,摸摸我……” 在被她牵引着钻进裤子边沿,探入内裤,最后抵达潮湿的深谷入口时,何冰所剩无几的理智终于完全崩塌。指尖很快被汨汨流水完全浸湿,饱满的肉瓣一张一合,轻飘飘地吸着他进退维谷的手指。 他的手指修长漂亮,指尖总带着一丝丝凉意,真的插入进来的时候,果然舒服的要命。感觉到她逐渐适应,他又加入第二根手指,在她身体里撑开又抽出,当她情迷意乱地喊着某个名字时,大拇指就会恶劣地压住她敏感的阴蒂揉捏。 双腿被他拉开,手指进出的速度不断加快的同时,嘴巴也被他狠狠堵住,断断续续的呻吟和含混不清的姓名都融化在唇齿之间。 他是一个小偷。 姜瑜不住呢喃的名字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被认错的事实,使他陷入深深的道德困境之中,耻辱和嫉妒的火焰不断鞭笞着他逐渐堕落的心,可是他在做什么呢? 大概那头被锁住的野兽已经出笼,没有停止,无法停止,甚至企图蒙骗过关,顶着秦宋的名号抱她,亲她,对她干坏事。 下面已经胀得快要爆炸,何冰挺腰直起身体,双手交叉扯住毛衣的肩膀,干脆利落地连里面的T恤一同脱了下来,露出健壮结实的胸膛和块垒分明的小腹。他紧接着脱去裤子,平角内裤中间隆起好大一团,薄薄的布料被紧紧撑满。 他不敢想她清醒过来后会怎么样,先前他自信满满将自己摆在天平一端逼她选择的场景现在看来真是可笑至极。他的自尊,骄傲,自以为是的成熟冷静,不过是用来掩盖此时此刻罪恶行径的遮羞布。他一时不知道是应该嫉妒秦宋,还是感谢秦宋——如果姜瑜没有把他错认成秦宋,应该不会愿意再和他亲近吧。 他不仅是一个小偷,还是一个卑鄙的小偷。 在姜瑜迷蒙的注视下,何冰沉默地继续脱掉内裤,露出挺翘的性器,不算粗,但很长,颜色是淡淡的肉粉,阴毛处理的很干净。 姜瑜醉醺醺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仿佛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努力睁大,边眨边问他:“秦宋你什么时候去剃毛了 ?” 秦宋当然没有去,因为他压根儿不是秦宋。何冰感到一种难以形容的羞耻,再也忍不住,一把将人从床上抄起,翻过来背对他,不敢再看她的眼睛,破开穴口从后面挤了进去。 “秦……哈啊……” 屁股突然被人大力捏了一下,阴茎抽出后又迅速顶入,将她脱口而出的名字撞成破碎的呻吟。 身后的何冰伸出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扭过头来,有点趁人之危,仗着她意识不清,灼热的吻带点儿哀求意味落下来。 “姜姜,姜姜……别叫他的名字,求你了。” 原来他不仅是一个卑鄙的小偷,还很贪心。 作者有话说: 这章写的时候好卡,因为何冰是个很理智的人设,他的爱带着克制和理性,所以他希望获得小姜完整的爱,得不到不如不要,但是同时又很矛盾地渴望着亲近,嫉妒着其他男人。果然矛盾的聪明大狗很难吃进肚子,不知道有没有写出我想表达的那种感觉来,凑合吃吧。 驯服这种类似“高岭之花”的理性人设也是我喜欢的梗之一(笑 喜欢你(H) 姜瑜没有再叫秦宋的名字,主要是嗓子确实喊到有点哑了。 其实在他们接吻的时候,姜瑜的意识已经清醒了。 除了第一声秦宋确实是迷迷糊糊喊出来的,但何冰说他不是秦宋的声音姜瑜还是听出来了。不过当时他抱得未免太紧,她不由自主起了坏心,带点儿报复和愚弄的情绪,想看看这张过于理性的英俊表情被撕开的模样。 一开始确实是挺有趣的。 何冰居然很快接受了被她当成别人的事实,在她一声声腻腻歪歪的“秦宋”里缴械投降,甚至热情地回吻她。 他很少有这种放纵欲望的时候,一直以来的表现都是足够理性的。在她主动亲吻,明晃晃勾引时,还能按耐住感情,理智地列出条件让她选择,唯一一次失控大概是在酒吧的时候他突然掐住她的下巴问“你怕我亲你吗”。 她从来没想过何冰还有这样毫无节制的一面,后入的姿势使得肉棒严丝合缝地整个塞进去,圆润的龟头在她柔软的内壁上反复磨蹭,滑腻的液体在一次又一次的深入中源源不断往下流。 她对着何冰赤裸的性器提起秦宋是为了羞辱他,结果最后自己被他摆成这样一个姿势,还很羞耻地被他按在床上操到浑身颤抖。 他不会真以为她认错人了吧? 前几天还摆出一副道德卫士的样子,誓死捍卫两情相悦的结合,今天披着别人的外皮,顶着别人的名字就可以暂时放下他那该死的理性和道德感,放纵邪恶的欲望,变着花样折腾她了? 好像干坏事的真是秦宋不是他何冰一样,真是表里不一,衣冠禽兽,人面兽心……姜瑜一边在心里狠狠骂人,一边被对方整个捞起来放在身上。紧密相连的地方进入空气后被重新挤压,发出“噗噗”的声音。 本来酒后身体就有些软绵绵的,刚才又跪了许久,双腿又酸又麻,完全使不上劲。 看来何冰是打定主意将错就错下去,他甚至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什么明显的痕迹。姜瑜并不想让他这么轻易逃避现实,白占便宜还要当理中客,世上哪有这种好事。 于是她双手向后握住他鼓鼓的囊袋,双腿夹紧伸直,缓解腿麻的同时报复性地用脚踩那张帅气却可恨的脸。 握住的双手,夹紧的双腿使何冰瞬间感觉到自己被完全包裹住了,仿佛被无数细小的口器吸附,酥麻的感觉从最前端一寸一寸往下传递,快感像放鞭炮,噼里啪啦一粒一粒爆炸,从尾椎骨到阴囊,再从阴囊到茎身,最后全部汇聚到最上面不断收缩的小眼……何冰双目失神,抱着她的手掌无意识地使劲,唇舌寻到她的脚趾,轻轻咬了一下,又含进嘴里舔弄。 在他喘息越来越急促,即将攀登顶峰时,姜瑜重重地捏住他的两颗小圆球,在对方又痛又爽又迷茫的双眼里微微笑了一下。 “不能叫他的名字,那叫你的名字可以吗?” 何冰做梦也没想到他的第一次会在这种荒唐的情况下结束。 射精后的余韵渐渐消散,理智逐步取代混沌的快乐,停留在她体内的性器因为对方的缩紧还一跳一跳的。 他眼睛和声音里残留着下流的情欲,面对她突如其来的质询,仿佛正在犯案的小偷被当场抓获,没有想象中的窘迫,情绪格外冷静,轻轻说道:“可以,喊吧。” 姜瑜没从他脸上读出羞耻,反而有种英勇就义地平静,气到发出一声嘲讽:“装秦宋好玩吗?” 何冰淡淡一笑,反问她:“装醉好玩吗?” “不是让我做选择吗?” “不是要喊我的名字吗?” 事情的进展和预想中不太一样,他毫无破绽,滴水不漏,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她说出任何难听的话都能被他轻飘飘地挡回来。 “何冰!”姜瑜稍稍提高声音,“为什么不承认?你就是喜欢我。” 这一次,她没有立刻得到回应。何冰认真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沉默地将她从身上抱下来,一只手扶着她坐稳,一只手撸下安全套扔进床头的垃圾娄里。 做完这一切,就像那天让她做选择时一样,他深吸了一口气,很认真地问她:“那你呢,姜姜,你喜欢我吗?” 姜瑜眨了眨眼,想说“喜欢”,却被他用手指轻轻蹭了蹭嘴唇。 “这件事是我做错了。” 积年累月的爱意,冲动的嫉妒,被撩拨的欲望,鸠占鹊巢的侥幸心理……这些都不能成为他失控的正当理由。无论她醉酒是真是假,认错人是真是假,他都不该当一个卑鄙又贪心的小偷。 尽管唾弃这样又当又立的自己,内心承受道德感和羞耻感的双重煎熬,可是事已至此,他只能将深埋在心里的那颗种子挖出来,递到她面前。 “我是喜欢你,姜姜。” “但我的喜欢是想和你恋爱,牵手,拥抱,接吻,做爱,结婚……而不是只有做爱。”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一个接一个 明白吗?姜瑜当然明白。 何冰说的这种“喜欢”她也有过,但是对方并不喜欢她。 面对何冰认真到不能再认真的表白,姜瑜陷入一种尴尬而无措的处境。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就像海王钓鱼,其他鱼都是你情我愿,各取所需,但是偏偏有一条鱼它很较真,它咬住钩子就死死不放了。 何冰就是这条破坏规则的鱼。 她没法像对秦宋那样拍拍脸哄他“乖一点就喜欢你”,也没办法像对陌生帅哥一样很轻松地发出“我不会负责”的邀约。因为他是何冰。他的高高在上的自尊和骄傲,非常的理智和强烈的道德感注定他无法接受这种过于随意的肉体关系。 但是她给不了他除了做爱以外的“喜欢”,也无法建立他期待的那种长期稳定的关系。她的全部喜欢都给了一个不喜欢她的人,就像他的全部喜欢给了她一样。 所以姜瑜干脆将坏女人贯彻到底,像所有吃抹干净就翻脸不认人的渣女一样,她并没有给予对方任何回应。 对视的目光躲避开来,何冰已然知晓她的答案。 没关系的,他想,是因为他的嫉妒,一切事情才开始偏离轨道,也是他做错了事情,没有守住底线,在浪漫的雪国里偷尝禁果,还妄想留在伊甸园。 她本来就不用负责的。 她本来就可以不喜欢他的。 他还可以将心里疯狂生长的爱欲齐根斩断。 他还可以继续躲在冷静克制的坚硬外壳里面。 他本来就不重欲,连自己解决都很少。 他以前也没有接过吻,上过床。 只是回到最初,回到原点,一切照旧罢了。 尽管两人心照不宣,对日本之旅发生的一切绝口不提,但毕竟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情,说是“一切照旧”,但真正相处时,他们之间还是存在一丝丝尴尬。 段文希很快感觉到姜瑜和何冰之间不同寻常的氛围。 “你和何冰吵架了?” 段文希抱着迪士尼那只粉色的狐狸女明星,侧身趴在床上问道。 今天是平安夜,姜瑜明天生日宴,段文希抢先跑到她家里来,说要陪她一起过节,还要做第一个跟她说生日快乐的人。 姜瑜刚洗完澡出来,敷了一脸泥膜,闻言愣了一下,倒也没瞒她:“没有,但我把他……不过我和他属于意外,没打算继续的。” 姜瑜递给闺蜜一个“你懂的”眼神,段文希了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给她比了个大拇指。 “下一个睡谁?沉俊彦吗?” “滚。” 又不是她爱吃窝边草好不好。秦宋也罢,何冰也罢,都是他们先开始的。 “沉俊彦不行啊……那我行不行?” 姜瑜被她逗笑,“沉俊彦行不行我不知道,但你行,你最行,今天姐姐就睡你。” 开过玩笑,段文希稍稍正色,抱着玩偶的手收紧了一些,语气难得有些落寞:“姜姜,认真说,你有没有想过结婚啊。” “结婚”这个字眼前不久她刚听到过,脑海里浮现出何冰认真的表情,姜瑜很微妙地顿了一下,“……没有。” 段文希紧接着抛出重磅炸弹:“我大概要结婚了。” 姜瑜“啊”了一声,沉默了。其实这并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婚姻对于他们来说更多的是一种拓展资本的手段。小资本依附大资本,大资本之间强强联合,姻亲是比白纸黑字更为牢靠的合约。 所以她没有问“为什么”,而是问:“和谁?” 段文希说了个名字,姜瑜并不认识,只能安慰好友:“没事,先处处看,实在不来电的话就和他签婚前协议,大家表面功夫过得去,背后各玩各的,别搞出私生子就行。” 段文希好不容易升起的那点儿郁闷顿时烟消云散,笑着打趣:“要不怎么说人以群分呢,姜姜,不愧是我的好姐妹,道德感比我还低啊。” “……滚啊。” 不过段文希即将结婚这件事情,还是让姜瑜产生了一种兔死狐悲之感,仿佛从这一刻开始,她的单身生活已经开始进入倒计时。结婚这一道坎,她总有一天也是要跨过去的。 她不太在乎结婚对象是谁,反正她唯一喜欢的人已经抢先步入婚姻。如果一定要选一个结婚对象的话……不得不承认,何冰好像是她认知里最合适的人选了。 何冰,结婚。结婚,何冰。 好奇怪,这两个词怎么总是成双成对出现在她脑海里,还很诡异的和谐。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人夫感”吗? 女人们的话题总是很跳跃的,这件事并没有困扰她们太久,很快就被其他趣事取代。 直到十二点整,说要给她庆祝生日的人已经四仰八叉倒在床上,发出轻轻的鼾声。姜瑜意识也已经迷迷糊糊,放在床头的手机却猛地叮叮哐哐响起来。 害怕吵醒好友,姜瑜几乎下意识摸到手机按下侧键静音,然后才半眯着眼睛接通电话。 “生日快乐,姜姜。” 电话那边的秦宋压低声音,好像在笑。 “我是第一个吗?” 大概是某种自我洗脑的后遗症,姜瑜闻言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秦宋就很不适合结婚”。 作者有话说: 第一次把喜欢的人设写成这种有始有终故事,感觉前面好像写的太杂了(但是懒得修 后面会努力越写越好的(鞠躬 生日快乐 摒弃掉脑子里奇怪的想法,姜瑜轻轻打了个哈欠。 没记错的话,秦宋在她跑去日本愉快玩耍之后,就飞到保利欧洲某国分部处理工作,现在—— “你该不会是定了个闹钟卡点打来的吧?” 秦宋笑着“嗯”了一声,“感动吗?” “感动,感动死了,感动到想把你捆起来放十个闹钟在你旁边,等你打盹就‘滴滴滴’吵醒你。” 往年零点也能收到祝福,但最多是发消息,秦宋……好像从他们关系由单纯的朋友升级开始,之后的每一年都是一起过的平安夜。 秦宋沉默了一会儿,呼吸渐重,低哑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捆起来……不再做点别的事吗?” 姜瑜昏昏欲睡的脑袋瞬间清醒了,电话里那个不正经的家伙明显想歪了,重点是她也开始不由自主地朝对方暗示的方向联想—— 低声骂了句“神经病”,姜瑜没通知对方,直接摁了红色按钮。 将手机设置成免打扰,姜瑜翻了个身,面对睡得香甜的好友,她突然想起在电话被挂断之前,里面传出很轻的一句“我……你”。 因为怕吵醒身边的段文希,听筒音量被她调到最小,不贴着耳朵只能听到模模糊糊的响。 秦宋到底说了什么呢……“我想操|你”?好像挺符合当时的情景的,总不会是“我好想你”,“我喜欢你”之类的吧。姜瑜想着,很快进入梦乡。 大概是秦宋给的暗示太明显,姜瑜做了一晚上捆绑play的梦。早上醒来时脑袋还嗡嗡的,具体细节已经模糊,色情的喘息却不遗余力地萦绕耳畔。 直到段文希哀嚎忏悔睡死过去,没成为第一个为她庆生的人,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和声音才终于消散。 “等会直接回秦家吗?要不去国金逛逛,看上什么随便选,姐姐给你买单。” 段文希吐掉嘴里的牙膏沫,建议道。宴会订在晚上,现在才10点多,她们的时间还很充裕。 姜瑜应了一声,手指划过微信查看未读消息。从上到下全是祝她生日快乐的,最下面一条记录是何冰。 很刻意地卡在00:00,内容很简单。 【姜姜,生日快乐。】 可能因为两个人都非常巧合地在零点送上祝福,也可能因为两个人都非常巧合的和她有更亲密的关系,加上昨天段文希非常巧合地提起“结婚”这件事,总之那些莫名其妙的联想如雨后春笋般节节冒出—— 何冰好像那种默默守护的人夫。 秦宋好像那种危险诱人的情郎。 而她…… 和段文希出门逛了一大圈儿,扫荡到车后备箱快要装不下,享受了一把被富婆朋友包养的快乐,那些胡思乱想便被姜瑜抛之脑后。 两人开车回到市郊的秦家老宅时,天色已经开始变暗了。 说是生日宴会,实际上更像是社交宴会。除了秦家的亲戚和姜瑜自己的朋友之外,还邀请了一些和秦家关系亲密的合作伙伴。 时间差不多,姜瑜换了一套白色礼服出来,视线环绕一圈儿,没找到段文希,却看到意想不到的人。 秦宋正在和人说话,但姜瑜走进宴会厅时,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对方显然没有过来的意思,他只能有些抱歉地对面前人笑了一下,说了句“失陪”,然后迈步朝那道白色身影走去。 “姜姜。” 姜瑜接过侍者递来的酒杯,轻轻说了句“谢谢”,才扭头看向来人。十几个小时之前还在国外的人出现在这里,姜瑜还是挺意外的。 “你怎么……什么时候回来的?” 本来想问他怎么回来了,但人都出现在自己面前了,回来的理由显而易见,因此话到嘴边转了个弯儿。 “下午两点落地,回家三点多。”他眼周疲惫的血丝是最好的佐证。 姜瑜哑口无言,秦宋趁机凑近,仗着两人躲在不起眼地角落,弯腰俯身,将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轻轻蹭了蹭。 “我回来就睡了两个多小时……”他的睫毛扇动时擦过裸露的皮肤,密密麻麻的痒意从肩颈一路扩散,伴随他诱哄的嗓音一并钻进耳朵,“趁还没开始,陪我再睡一会儿吧,寿星小姐。” 不是要睡觉吗?(秦宋H) 不只秦宋没有睡好,姜瑜也没有睡好。 而罪魁祸首正靠在她肩膀上,一低头就能看到他左眼下的小痣。 像天上的碎星,沉静又迷人。 喷在耳边的鼻息和梦里的粗|喘一拍一拍逐渐重合,姜瑜垂在身边的手顺着对方藏在白色西装内的完美起伏攀登而上,指尖画着圈儿戳他的脊背。 “这边人太多了,去衣帽间吧。” 宴会厅旁边除了休息室和阳台,在最里面的角落还有一扇门,里面二十几平米的空间,中间两个面对面的化妆台,旁边是沙发椅,四周衣柜里挂满各式各样的西装,衬衣和礼服。这间备用衣帽间主要是预防有客人衣服脏了或者其他突发情况,因此鲜少有人。 秦家在市郊,不像市内灯火通明,今日又有雨,整个天空阴沉沉的。室内只亮了一盏落地灯,光线近乎昏暗,但坐在中间沙发椅上的两人显然没有增添照明的意图。 秦宋被抵在梳妆台上,西装外套已经被剥下,衬衫还算完好,双腿被迫敞开,挤入中间的人双手撑在他脑袋两侧,手指一圈一圈绕着他的头发,低头吻他的眼睛。 准确来说,是他眼睛下面的泪痣。 他身上有股清冽的雪松香味,双手无力地附在她腰侧,在她用牙齿轻轻咬住那颗迷人的黑色碎星时,仿佛某种渴水的鱼类在她身下剧烈地抽搐了一下。 姜瑜一只手从他柔软的黑发游移到他线条流畅的脸颊,逗弄宠物般挠了挠他胡茬剃得很干净的下巴,在他从鼻腔里发出愉悦地音调时,安抚地覆盖住他凸起的喉结。 与此同时,她俯身叼住他的耳垂,发出一声含混不清地笑意:“秦宋,你有备用的领带吗?” 掌心之下的喉结难耐地滚动了一下,他的嗓音低沉而沙哑,双眼漆黑一团,“不带也没关系,或者随便在这里拿一条就好。” 他的回答明显取悦了身上的人,姜瑜轻轻笑了一声,手指扣进他衣领处的温莎结,使劲一拉。 秦宋在她的力道下顺势靠过去,直到他们的身体完全贴在了一起,他仰起头,在交缠的呼吸里向她索吻。 他的吻很急,也很热烈。他用力的吮吸她的嘴唇,但舌头又很乖巧地没有直接钻进去,试探着扫过她的齿列,仿佛在征求她的同意。 姜瑜张开嘴主动勾住他的舌头,软|肉缠绵交迭,像傍晚的海潮,一浪比一浪温柔。 等他们喘息着分开双唇时,秦宋的领带已经从他的脖子上转移到手腕上了—— 他被她捆住了。 在电话里仅仅依据几个文字都能让他呼吸急促,现在真实发生在他身上,秦宋几乎瞬间就兴奋了。 完全勃|起的阴|茎将裁剪合体的定制西装裤撑起一个很夸张的弧度,姜瑜惊讶地扫了一眼,在他焦渴而幽深的目光里缓缓用膝盖压了上去。 力道不轻不重,仿佛隔靴搔痒,一阵一阵的酥麻,从他私密而敏感的地方持续涌出,灌到四肢百骸,秦宋掩耳盗铃地半闭眼睛,压抑而破碎地从喉咙里发出闷哼。 姜瑜再次吻住他,同时伸手虚虚掐住他的脖子。她的手位置巧妙,当他由于她膝盖顶|弄而呜咽粗喘时,掌心就会抵住他的喉结,附带疼痛的强烈快感伴随短暂的窒息,西装裤前面很快洇湿一片。 “不是要睡觉吗?” 大概嫌她动作太轻太慢,身下的人无法自控地拱起腰|臀,追逐着她的膝盖和大腿,放|荡起落,她几乎要按不住他。 “不是在睡觉吗?” 双手被柔滑细腻的领带紧紧束缚在身后,秦宋呼吸急促,胸腔起伏发出一声哼笑。 类似“我被她掌控”,“我被她玩弄”的念头一旦出现在他脑海里,就会让他放空一切,好像世界里只剩他和她两个人,身体变得更加紧绷,也变得更加敏感。 情欲已经让他无法自控,嘴唇游移在她下巴和锁骨之间,在她脆弱的脖颈流连忘返。双臂环住秦宋的脖子,姜瑜还没忘记今天的正事,没有应允他挺立的请求,试图用沉默不语的拥抱来缓解双方暗涌的情潮。 “姜姜,姜姜。” 秦宋急的疯狂在她身下扭动,但双手失联,只能隔着衣服情迷意乱地咬她。 姜瑜的礼服胸前是两条交叉的宽边薄纱绑带,上面缀满碎钻。灼热柔软的唇舌和冰凉坚硬的钻石一同包裹住她的皮肤和敏感的乳|粒,猝不及防的快感不仅令她牙关失守溢出一声声甜腻的呻吟,同时令她丧失了主动权。 秦宋已经完全红眼,粗暴地挣开了束缚双手的锁链,皮带搭扣解开的清脆声响在头顶回荡,姜瑜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桎梏于怀,充血的冠|部危险地抵住入口。 他仿佛一只出逃的猛兽,虎视眈眈地锁住猎物,隔着一层似有若无的冰丝布料展露自己望而生畏的凶器。 “我们已经两周多没见了……你连信息都没给我发过。”他重获自由的双手一边一只掰开阴|唇,“姜姜,我好想你。” 原来凌晨电话里他说的是“我好想你”。 姜瑜避开他仿若实质的目光洗礼,搂住他脖子的手微微使劲,心虚地想为自己找些忙碌的理由:“我在日本……呃啊……” 蓄势待发的凶器带着某种奇异的情绪突然出鞘,内|壁上那些敏感的褶皱随着他的深入而微微痉挛,柔韧的穴|口被粗壮的茎|身摩挲扩张,内裤布料随着赤裸纠缠的性|器四处游蹭。 被打断的话语化为低喘,姜瑜咬着他的肩膀骂脏话,“你他妈就不能等我把话说完吗?” 秦宋将脑袋整个埋进她的胸|脯,语气淡淡的,有些闷闷不乐,“我不想听。” 作者有话说: 脑子里没剧情只想ghs 送礼物 沉俊彦出国,他们三个忙于工作,何冰是怕她无聊才借开会的机会邀请她一起去日本游玩。 这些秦宋都是知道的。他也知道自己有点乱吃飞醋,但他控制不了自己。 姜瑜自然不知道他的小心思,以为他饥渴到一句话的功夫都等不了,骂了他几句“不应该叫秦宋应该叫禽兽”,结果被对方堵住嘴巴。 律|动如投湖涟漪般一波一波荡开,缓慢而温柔的动作反而使每次深入都恰到好处。 没有做到最后,搁在梳妆台上的手包里铃声骤响,猛然将沉迷情海的两人惊醒,秦宋更深入地顶了几下,在坚持不懈地铃声中,沉默着将尚且挺立地性|器抽了出来。 姜瑜双腿叉开跪在他两侧的沙发椅上,一边从面前的梳妆台上抽纸,一边接通电话:“喂?哦,我在换衣服……嗯,带子有点松,过来整理一下。” 她捏着纸的手刚放下去,就被秦宋乖巧地接过。他一手稳稳扶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手攥着纸巾替她清理泥泞的穴|口。 “我要去切蛋糕了。” 姜瑜想,她一定是最不负责的寿星,丢下一群人等在外面,自己躲在这里干坏事。 “嗯,你先去吧,我换一套衣服。” 秦宋的裤子皱皱巴巴,前面的布料已经完全湿了,领带也被他挣断,只能全部重新换一套。姜瑜整理好着装,并没有等他,先推门走出去。 外面宾客已经到的差不多,人群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笑风生,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角落。 姜瑜快走几步,撩了一下披散的头发,刚刚的运动聚集了一小波潮湿在背后,有点不舒服。等她抬起头时,恰好与靠在墙边斜睨而来的目光不期而遇。 一身笔挺西装的男人就站在不远处,灯光穿越墙体照过来,使他温和俊秀的面容一半阴影一半光明。 何冰状似不经意地扫过她身后,视线重新聚焦于前时别无二致。待她一步一步走近,将手里的小盒子递到她面前,一贯的温言细语,“生日快乐,姜姜,给你的生日礼物。” 姜瑜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何冰,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很自然地走到他面前,就着他抬起的手抽开蝴蝶结系带,打开礼盒,里面静静躺着一颗指甲盖大小的海蓝钻石。 切割完美的钻面折射出流光溢彩,姜瑜抿唇笑了一下,很不客气地从对方手上接过,“好漂亮,我很喜欢,谢谢。” 掌心一轻。交接的过程中两只手很克制地保持着距离,很难想象它们曾经紧紧相扣过。 何冰收回落寞的手掌,垂下眼睛极淡地回以一笑,“喜欢就好。” 比起黄金古董,姜瑜更喜欢钻石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而所有品类里,蓝钻最受她青睐。以前泰坦尼克上映的时候,她还感慨过Rose太狠了,居然舍得将稀世蓝钻沉入海底。 00:00的短信,价值连城的蓝钻,让“一切照旧”的默认规则变得岌岌可危。 姜瑜面色如常:“让你破费咯,等你生日我肯定给你回份大礼。” 何冰“嗯”了一声。他知道自己在打破规则的边缘,就像看到她和秦宋一起往这边走时,他会下意识跟过来,但他不敢靠的太近,也不敢去想孤男寡女两个人在幽闭的房间里到底做了些什么,他唾弃自己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但他克制不了自己。 “刚刚……是去换衣服吗?”何冰听到自己明知故问,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 姜瑜被他跳脱的话题问住,下意识顺着他的话回答:“嗯……对……衣服带子松了,去整理了一下。” “哦,裙子很好看,很……配你。” 何冰垂下眼睛,姜瑜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总觉得他好像知道了什么。 其实她本可以大方承认的,就算前两天她装醉将他当成秦宋滚了床单今天就跟真秦宋在宴会开始之前躲起来打了一炮——成年男女有欲望很正常吧? 但何冰的问题太令人猝不及防了,还很贴心地附上一个很合理的借口,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撒下谎,再解释就显得有些多余。 姜瑜只好笑笑缓解这种奇怪的氛围:“谢谢。我们快过去吧,要开始切蛋糕了。” 牵手 许过愿,吹灭蜡烛,切过蛋糕,摄影师摆起三脚架准备拍合照。 姜瑜一眼就看到了换了一身深色西装的秦宋。他面色冷冷的,看起来深沉而内敛,站在秦时恺身边听他说话。 他比秦时恺高许多,稍稍低头,眼睛也低垂着,细碎的刘海垂下来,整个人有种不近人情的冷漠。 姜瑜见惯了他做|爱时温顺而浪荡的模样,一时之间有些不习惯。 正胡思乱想,秦时恺向旁边招了招手。眨眼的功夫,听他说话的就变成了两个人,另一个是秦江清。 自从秦江清结婚当天两人不欢而散之后,这是姜瑜第一次见他。他和婚前没什么变化,依然是那副谦谦君子模样。 期间秦江清看见她,微微笑了一下,姜瑜扫了一眼秦宋较劲般追过来的目光,对着两人回以一笑。 旁边的段文希看到他们眼神交汇,问道:“不去打个招呼吗?” “不用了。” 姜瑜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情绪,并没有上前搭话的欲望。 她出乎意料的平静使段文希瞠目结舌:“你想开了?” 姜瑜不置可否,继续气定神闲地指挥服务生将大厅中间的装饰物挪开,留出位置等会拍照。 段文希见她神色如常,丢下一句“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便不再多言。 姜瑜在前面二十四年的人生中,除了秦江清不喜欢她这件事之外,可以说没有遇到过任何挫折。她也自恋地想过,如果秦江清和其他人一样一开始就喜欢她的话,说不定也不会让她念念不忘那么多年。 时至今日,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仿佛喜欢他已经成为一种习惯,而不是一种感情。 这种感觉就好像她攒了很久的压岁钱,结果心爱的小狗被人抢先一步买走了。在重新决定买哪一只小狗之前,她还在不自觉地向储钱罐投币。 等前厅空出一片位置,旁边摆满花束,众人和和气气地整着队形准备拍照。 先拍了几张大合照,长辈们很识趣地离场,将空间腾给寿星和她的年轻朋友们。 姜瑜被朋友们围在中间。她左边站着秦宋,右边站着段文希,身后是何冰。摄影师倒数“三二一”时,她感觉到垂在身侧的左手指尖被谁轻轻勾住了。 姜瑜刚低了低下巴想要看一眼,就听到摄影师喊“看镜头”,又生生止住动作。心里估摸着应该是秦宋,姜瑜一边重新露出完美微笑,一边暗暗地挑逗似的勾回去,轻飘飘摩挲着他的指缝。 快门按下,闪光灯亮起的瞬间,纠缠不清的指尖骤然松开,姜瑜不明所以,手指本能地追寻过去,却不小心碰到一只宽大灼热的手背。 头顶响起一声轻笑,手背的主人在她怔懵时趁虚而入,反手挤进她左手手掌心,强势地插进她的指缝,怕她反悔似地紧紧扣住。 姜瑜后知后觉意识到,此时牵手的对象才是秦宋。那么先前那只手…… 她忍不住悄悄回头看了一眼。 没成想对方也在看她,仿佛温柔的湖水结满薄薄一层冰,有种克制又危险的温柔。 摄影师看着镜头里的画面,他和她紧紧交握的双手,她和他相视而对的目光,努力压下心头异样,笑着说道:“我们再来一张哦,大家看我这边,都笑一笑……三、二、一,茄子!” 今天来的都是关系比较亲近的朋友,一共十来个人,拍摄散场后,又闹哄哄地聚在一起喝酒玩扑克。 不知道是不是寿星加成,姜瑜运气爆棚,牌组不是四条就是同花,笑眯眯拿下几局all in,其他人筹码赔个精光,直呼有诈。姜瑜见好就收,毕竟已经收了人家礼物,自然不好意思让他们再输钱给自己,后面几把连连放水,连赢来的一起赔进去后又倒贴不少。 输了的人不仅要掏钱,还要喝酒。姜瑜连续几杯酒下肚,脑袋开始嗡嗡响,但看大伙都在兴头上,便找了秦宋接替自己位置,借口上厕所溜了出来。 吐掉漱口水,又用清水洗了把脸,那股直冲脑门的酒气终于散了一些。 姜瑜抽了张纸巾一边擦手,一边抬起眼睛,镜子里何冰恰好从卫生间推门出来,看到她时脚步顿了一下。 方才拍完照片,秦宋一直没有松开握着她的手,又被众人推着搡着坐到沙发上Omaha*,导致她一直没有找到机会问问何冰那个明显不是意外的牵手是什么意思。 然而,现在看到何冰的眼神,联想到他之前所做种种,姜瑜又觉得没什么好问的。如果他依然无法将“性”和“爱”分开,那么不管他如何在朋友关系的边界试探,都是毫无意义的。 镜面中,两人视线沉默地交汇。 她不说话,何冰也不说话。 姜瑜不想在既定的关系上过多纠缠,擦完手准备离开,脚下刚有动作,一直沉默的何冰突然出声。 “姜姜。” 两个字被他温和的嗓音念出来,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姜瑜挑了挑眉等他继续,他却没了下文。 相比于冷静缄默的外壳,他那双微微上挑的眼睛诚实得多。沉默的感情终于找到宣泄口,仿佛藏在湖底的巨型水怪狠狠撞破冰层,一直紧紧盯着她不肯移开半分的目光。 “何冰,”姜瑜避开他的视线,声音放的很轻,将他曾经对她说过的话还回去,“回去吧,他们该等急了。” 作者有话说: *注:Omaha,奥马哈,一种类似德扑的扑克游戏。 小何,吃葡萄上瘾了吧(笑。 一左一右 何冰浑身僵硬,看着姜瑜离开的背影,努力压下心头的失落。 原来他远没有那么理智,所以才会在看到那枚吻痕时突然失控,他也远没有那么有原则,所以才会放任自己沉溺于她的引诱和亲近。可他是个胆小鬼,害怕贪婪地越界会得不到她还彻底丢失自己。 他知道自己这样是不对的,明明决定回到“朋友”位置,但克制不了自己想她,想靠近她。 他真的很贪心啊,他知道的。 姜瑜回去的时候,牌桌前的众人刚结束一局。 见她走近,有人吹了声口哨哄笑着跟她告状:“姜姜,你可算回来了,秦宋都给你输了两辆车了。” “是吗?”姜瑜走过去拍了拍秦宋由于酒精而微红的脸颊,“故意的是不是?” 秦宋眼神一沉。 落在脸上的力道不轻不重,微凉的指腹接触到他烧灼的皮肤温度,带来些许难耐的痒意,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燥热起来,宴会前没能得到纾解的性|欲再次被点燃。 “嗯,故意的。” 秦宋扬起头与她低垂的目光对上,喉结由于后仰的动作而更加凸显,随着他低哑含笑的声音上下滚动着。 “明年给你赚回来好不好?” 姜瑜勾了勾唇角,忍不住像逗弄小狗那样用手指轻轻挠了挠他的下颌,“真乖。” 他整张脸拢在她垂落长发的阴影里,嘴唇在酒精作用下又红又润,如果不是顾忌还有其他人在,她本意是想亲亲他的。 秦宋明显从她勾丝的目光里看出她的企图,呼吸渐渐加重,眼神越来越幽深,胸膛不太规律地急促起伏。 姜瑜害怕他发疯一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什么更亲密的动作,毕竟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隔着名义上的辈份,姜瑜并不想成为别人嘴里的感情八卦,于是她双手扣住他的脸侧,将他靠在椅背上的脑袋扶正。 这种程度的小互动自然不会有人多想,见姜瑜没有重新接盘的意思,便招呼着又开了一局。 姜瑜顺势站在秦宋身后,双臂撑在柔软的椅背上,看他们玩牌。 哄闹中,牌桌对面的人突然视线向前,开口调侃道:“何冰你怎么去了这么久,躲着不玩是吧,不能这么输不起吧?” 闻言,姜瑜回头看去。 只见被点名的人一步一步走近,淡淡笑了一下,视线扫过她时稍稍停顿,又不着痕迹移开。 “抱歉,接了个电话,久等了。”何冰淡淡说道,脚步在离她不到半米时停驻。 突如其来的暗弄的秦宋也扭头看过来,身后两人过分贴近的距离使他莫名有些领地被入侵的不适感。 “玩会儿吗?” 秦宋用下巴点了点牌桌,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身体已经站起来,并没有留给何冰拒绝的权力。 何冰并没有很快给出答复,他平静地注视着对方从座椅中起立后站到姜瑜另一边。姜瑜被一左一右两个高大的男人夹在中间,两人视线越过她头顶碰撞在一起,气氛突然陷入短暂的凝滞。 偏偏她没有任何身为争端中心的自觉,用手肘轻轻碰了碰何冰的手臂,笑意盈盈地打破僵局:“玩会儿呗,输了算我的。” 被她触碰到的手臂肌肉不自觉地紧绷,变硬,何冰终于露出一抹发自真心的笑意:“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最后三个字何冰咬的很轻,秦宋没听见他们的对话,只看到对方看向姜瑜时过于温柔的眼光。何冰说完最后一个字,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轻飘飘地朝他睨过来,那种刻进本能的,面对其他雄性时的敏锐感知使秦宋顿时警铃大作。 但不等他多想,姜瑜垂在下面的手轻轻勾住他的,磨蹭了一会儿,又学着拍照时他的样子,柔嫩的指头插进他的指缝,亲密地与他十指相扣。 秦宋略略焦躁的心被安抚了。 他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大概对于两人单独旅游的事情还心存芥蒂,导致他变得敏感而多思,一道眼神、一点互动都能让他如同受惊之鸟。 目光由敌意转向温顺,秦宋低下头看向和姜瑜交缠的手指,并没有注意到另一个男人追寻过来的,犹如重重迷雾般晦涩难明的视线。 作者有话说: 好险,差点就被小秦发现了 本来想让他发现的,但是我又想把这种暧昧持续久一点 偷情太赤鸡了(bushi) 我是你的 众人一直玩闹到凌晨两三点,总算尽兴。 由于秦家在市郊半山腰,半夜路不好开,所幸人不算多,家里客房也一直有家政打理,姜瑜便安排朋友们住下。 房间不算太多,他们一共十几个人,只好三两个人共住一间。 段文希因为结婚的事情心里不痛快,今晚一副买醉的模样,游戏没输几把,但酒喝了不少,早已瘫在沙发上昏睡过去。何冰接替秦宋位置后,虽然赢多输少,但他酒量很浅,散场后就一直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双眼紧闭,眉头微锁,醉意明显。 姜瑜安排好其他人的住处后回来,就看到这样一幅场景。 有些认命地叹了口气,她一边指挥唯一看起来还算清醒的秦宋将段文希抱回她的房间,一边朝何冰走过去。 “何冰,”她弯下腰轻轻戳了戳他覆在眼睛上的手掌,“还能走吗?” 对方手掌下意识合紧,来不及收回的指尖留在他温热的掌心中,指节处是他略带凉意的指腹。 他握着她的手一起放下来,素来清醒的瞳孔此时正透露出些许迷茫和无措,眼底微红,和他俊朗的面容有种反差的违和。 他的视线完全失焦,却准确无误地喊出她的名字:“姜姜。” 姜瑜因为他偶然泄露的可爱神情而轻轻笑出声:“嗯,是我。”她感觉自己仿佛大灰狼在诱哄单纯的小白兔,虽然这只小白兔比她这只大灰狼高大得多,“我们回去吧。” 谁知何冰听完突然垂下眼眸,露出一种称得上悲伤的表情。还没等姜瑜疑惑,他又抬起眼睛,看向她时带着某种隐秘的渴求。 “姜姜,我不想回去……”不想回到原点,不想回到朋友,不想回到没有你的时候。 那些溢在唇边的脆弱情绪最终被她安抚的眼神阻止,她并没有理解他所谓的“不想回去”,以为这是他喝醉后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一边穿过他的臂弯将他扶起来,一边说道:“好,不回去,我们回我房间好不好?” 仍然是那种诱哄的宠溺语气。 何冰残存的理智意识到自己对两个字太敏感了,以至于曲解了她的“回去”,于是乖乖闭上嘴巴,任由对方将他扶起来。 姜瑜170的个头在女性中已经算高挑,但身边的男人站起来比她还高一个头,此时大半身体都压在她身上,姜瑜脚下趔趄,差点直接被他压倒。 何冰本能地收紧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臂,姜瑜摸摸他的手示意无事,然后一步一步带着他慢慢往房间走去。 半路碰上送完段文希折返回来的秦宋,姜瑜将何冰交给他后,甩了甩被压得又酸又麻的半边肩膀,如释重负。 终于将醉酒的两个人一前一后安放在床上和沙发床上,困意和酒意接连上涌,姜瑜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墙上的时钟已经快要指向凌晨三点,姜瑜低低和秦宋说了声晚安,打算去床上和段文希一起睡觉。 结果刚迈出一步,手腕就被人握住。姜瑜扭头,秦宋黑漆漆的双眼里倒映着窗外点点亮光,那些克制了一晚上的浓重情欲在朦胧醉意的加持下急速膨胀。 姜瑜用眼神示意他房间里还有两个大活人,秦宋却满不在乎地笑起来,靠近她,用气音小声说道:“他们已经睡着了……你不要叫出来,他们不会知道的。” 他说话时胸腔微微震动,胸腔里面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动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姜瑜白了他一眼,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提议。但是手腕依然被秦宋紧紧地扣着,一点儿松动的痕迹都没有。只要她有些许挣扎,他就会更用力地抓紧她。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她感觉秦宋显现出前所未有的霸道,炯炯目光里燃烧着一簇簇火焰。眼见他一副“今天就是要做到底”的模样,姜瑜干脆放弃沟通,直接抬起另一只没被钳制住的手,一根一根去掰开他用力到发白的手指。 可等她剥离他的最后一根手指,对方突然在她头顶发出一声闷闷的轻笑,然后轻而易举地用一只大掌将她双腕掌控住,像在衣帽间里她对他做的那样,用他修长的手指将她双手牢牢捆于背后。 姜瑜有些气急败坏地瞪向他,结果刚抬起下巴,微张的双唇就被他早有预谋地攫住了。 他的眼睛与黑暗融为一体,姜瑜看不清里面潜藏的情绪,只能通过他灼热的气息和一寸一寸贪婪舔舐过她上下颚腔壁的唇舌感受到他沾了酒意后不同寻常的热情和难耐的欲望。 “姜姜,它在渴望你。” 秦宋单手将她拦腰抱起,让她坐到自己腰腹之间,双腿间的凸起一下一下故意撞进她背在后面的手中。 姜瑜的抵抗意愿在他一连串的攻势下几近瓦解,抓住时机隔着裤子握住他不断坏心挺动的性器,猝不及防的袭击让秦宋双腿肌肉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姜瑜的呼吸趁机贴进,将他的耳垂含入口腔玩弄。 “它在渴望我,那你呢?” 西裤拉链已经被她拉开,秦宋主动挺进送上自己,从胸腔中溢出一丝压抑的粗喘。 “宝贝,我本来就是你的。” 作者有话说: 小秦,怎么这么会do,嘴好甜妈妈好爱呜呜呜 难道是错觉吗?(H) 喝完酒的秦宋开始展露本性,藏在心里的称呼张口就来。 在她富有技巧的套弄下,秦宋很快丢盔弃甲,放弃对她双手的钳制,转而扶住她柔软的腰,缓慢地将肉棒挤了进去。 空虚已久的内腔被他塞满,姜瑜舒服地深吸一口气,没有计较他黏黏糊糊的爱称,低着头堵住他不断加重的喘息,尖牙咬住他纠缠不清的柔软舌面,在他唇齿间戏弄地呢喃:“小点声,别把他们吵醒了。” 秦宋听话地减弱了呼吸,但埋在她身体里那根东西却变得更硬更烫了。 黑暗的环境里,她和秦宋无声地交换潮湿的吻,但她实在流了太多水,秦宋顶入的动作已经很轻了,还是有“啪啪”的响声混入段文希和何冰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中。 “宝贝,你也小点声。”秦宋轻轻咬了咬她的耳朵。 “我没有……” 姜瑜刚想反驳,对方突然抬手捂住她的嘴巴。 “嘘……我帮你。”他在她耳边闷闷轻笑。 然后,天旋地转。 她反应过来时,两人位置已经调换,秦宋撑在她身上,雪松气息随着他魁健的身体一同压下。 大概他们这次的动静有些大,姜瑜听到不远处另一张沙发床上传来一阵布料摩擦的声响。她神经瞬间崩紧,双手抵住秦宋进一步贴近的胸膛,视线扫过旁边,确认房间里另外两人还在熟睡,高悬的心才放下去。 秦宋也听到了,他随意地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接下来的动作却更轻了。 宽大的手掌握住她的双腿分开,把脸埋进她的腿间,鼻尖蹭着腿部敏感的软肉,嘴唇一寸一寸往上,将她流淌的爱液全部吮吸干净,直至那两瓣湿透的阴唇被他小心翼翼地含住。 舌头温柔地拨开两边,抵住中间湿哒哒的细缝仔细舔舐。身体在一片漆黑里愈加敏感,姜瑜下意识抓住了秦宋的头发。 她私密而敏感的地方被他的唇舌里里外外搜刮了一遍,他抬起头来,嘴唇被水浸润得光泽明亮。 “现在好了,”他的笑容性感又色情,对她耳语,“应该不会再吵了。” 肉棒再次插进来,除了空气偷偷跟着他一起进入时发出了一声轻响,那些暧昧的水声消失得无影无踪。 姜瑜后知后觉意识到他所谓的“小点声”其实是在调笑她太湿了,于是在他想要吻过来时故意揪着他的头发往外拉,颇有点恼羞成怒的意味。 头皮受力刺激,秦宋也不挣扎,调转方向将她挺立的乳尖一口含住。 短暂抽离后,肿胀的顶端重新撑开狭窄入口处薄薄的嫩肉,在一点点疼痛和无边的快乐中磨磨蹭蹭深入,刻意放缓的动作如同慢镜头的电影,所有的细节都被一点一滴无限放大,引起难耐的痒意。 刚刚被他唇舌清理过的穴肉逐渐潮湿,姜瑜极力忍耐着不发出声音,反而让体内的渴望愈演愈烈。 趁她失去防备,秦宋的双唇一路攀登,在她脖颈下方的锁骨凹陷处突然停驻。 然后他一下子热情地抱住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有满足有惊喜,低声道:“宝贝,你身上还有我盖过的章。” 姜瑜愣了几秒,距离他们上次已经过去两周多,他留下的吻痕应该早就消失了。 她低头看向脖颈处流连忘返的脑袋,重重的吮吻带着令人战栗的占有欲,熟悉的动作和触感猛地将她拉回和何冰的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何冰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但是却在她脖子下面狠狠吮吻。 所以,那个时候,她脖子下面有秦宋留下的吻痕吗?何冰……他看到了吗? 想到这儿,姜瑜几乎是下意识往何冰的方向瞟了一眼,结果与一双结冰的双眸不期而遇。 ……他醒了? 什么时候?被他们吵醒了吗? 一瞬间,姜瑜脑中一片混乱,连带穴内的肉壁也紧张地缩紧,死死绞住入侵者。 秦宋差点被她夹射,顾不上头发还被她抓在手里,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在令人头皮发麻的快感中强势地吻住她,另一只手从她礼裙下摆钻了进去,用力揉捏着她胸前的软肉。 姜瑜被迫承受他热情过头的湿吻,余光里已经看不见旁边的情况。轻微的抗拒换来的是更严密的桎梏,她不敢挣扎幅度太大,呜咽的提醒也被他全部吞进口中。 笼罩在“何冰不会醒了吧他不会在看吧”的羞耻感之下,身体反而更加坦诚地迎来一波又一波难以言喻的舒爽。 “宝贝,宝贝……”秦宋毫无察觉,发了狠地深深插入,贴在她唇边含糊低喘,“我快射了……” 肉棒上的经络不断脉动,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性器的形状,炙热的温度烫得人发抖。 他没有戴套,却毫无拔出的意思。姜瑜被他弄得无暇顾及何冰,使劲扯着他的头发示意他拔出来,但秦宋全然不顾疼痛,顽固地抵抗着咬她的下唇。 他痴迷地望着她,用口型安抚她“没事的”,喉咙吞咽了一下,若无其事地悄声道,“我去做结扎了……” 他去做了结扎? 什么结扎? 仿佛投下一颗惊雷,将她紧绷的神经完全炸开,姜瑜被震得发懵,甚至忘记他们此时的处境,音量不由自主提高了一点,“……你疯了?” “我不想你吃药。” 姜瑜终于记起那次意外内射的事情,原本以为只是随口的一句提议,她怎么也没想到秦宋竟然真的付诸实践。她想说戴套就行,但想到两个人都不喜欢隔着乳胶的性爱,张了张口,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她知道秦宋没有骗人,所以……他去做结扎真的是为了她。 在她和别人一起去日本,在她和别人上床,在他的吻痕被别人取代的时候。 姜瑜向来吃软不吃硬,他这种无底线的爱与臣服让姜瑜难得产生了一丝松动,她轻轻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拿这样的秦宋毫无办法。 秦宋感觉到她双手逐渐卸了力道,仿佛得到默许一般,在迷乱的快感中,坚持抽插了没多久就射了出来。 憋了一晚上的欲望终于释放,还是深埋在她体内。这种感觉实在太美妙了,秦宋张开双手紧紧抱住她。 他很早就想这么做了,想让她身体上全是他的印章,想让她身体里全是他的味道。 想让她……完完全全属于他。 秦宋的液体热乎乎的,一股一股灌进她肚子里,阴茎随着射精的动作持续颤动,冠部穿透热潮一下一下顶在敏感点,姜瑜很快感到一阵酥麻闪电般席卷全身,最后汇聚在脑海之中,噼里啪啦炸开白光。 几分钟之后,姜瑜从高潮的失神中缓缓清醒,秦宋正弓着脊背跪在她面前替她清理下面。 姜瑜怔怔看了一会儿,猛地想起被秦宋打岔前那一瞥中的冰凉双眸,当即转头看向身边。 目光所至之处,何冰双眼闭阖,呼吸均匀而绵长,没有丁点清醒的迹象。 难道……是她的错觉吗? 他已经在堕落了 他酒量太差了,几杯红酒而已,头已经痛得快要炸裂。 耳边嗡嗡作响,何冰在姜瑜一张一合的双唇中,只努力捕捉到让他进退两难的两个字。 不假思索,话已出口。 “我不想回去。” 他意识到自己就快要在酒精作用下打破坚持的原则和底线,向难以抗拒的渴望投降,放任自己堕落下去,成为她石榴裙下匍匐发情的野兽。 可是下一秒,姜瑜将他从堕落的边缘拉回来,唤醒了他仅存的一丝清醒。 她那么温柔:“不回去……我们回我房间好不好?” 说不清到底是庆幸还是失落,他一路浑浑噩噩,最终瘫倒在沙发床上。 盖在身上的羽绒被充斥着属于她的香甜,何冰忍不住裹紧了一些,柔软的触感和迷人的气味使他产生了一种拥她在怀的错觉。 睡意很快上涌,何冰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可是他做了不该做的梦。 他梦见浑身赤裸的她被他压在身下,屁股高高翘起,就像他们唯一的一次亲密接触一样。 他着迷地看着自己经脉偾起的性器深埋在她的体内,原本紧密闭合的白嫩穴肉被他操的一片狼籍,逐渐变得红肿,甚至在他抽离时微微外翻。 两颗鼓胀的圆球随着他进出的动作一下一下拍打在她微微颤抖的小圆核上,她婉转的呻吟淹没在响亮的水声之中。 那水声仿佛某种神秘的鼓点,刺激着他一次又一次疯狂挺动腰腹……直至坠入堕落的欲望深渊之前,水声突然消失了。 随之一同消失的,是即将射精的灭顶酥麻。 何冰从巨大的快感掉入巨大的空虚之中,恍然清醒过来。 原来是梦。 理智和欲望激烈斗争,何冰艰难地压下心头不断涌出的失落与不甘,脑子里一直盘绕的嗡嗡噪音中突然涌进一些奇怪的响动。 他本能地翻了个身。 等眼睛适应黑暗之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梦中人白花花的大腿,被压成M型,悬在空中的脚腕无助地晃动着,可爱的脚趾微微蜷缩。 刻意压制的喘息似有若无,两具年轻美好的身体在黑暗中旁若无人地沉默纠缠。 先前在衣帽间外面徘徊着,嫉妒着,害怕着,不敢看的场景,现如今真真切切摆在面前,何冰有种前所未有的荒谬之感。 身体像被无数根钢钉钉在沙发床上,动弹不得。骨肉贯穿的痛苦从四肢百骸汇入心脏,疼到他心脏一抽一抽,快要喘不过气。 这是对偷窥者的惩罚,他甚至没有立场愤怒。 何冰犹豫了一下,脸上写满了矛盾和挣扎。他们的动作很轻,只要闭上眼睛,他就可以假装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发生过。 但是,真的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吗? 从秦宋压着姜瑜给她口交开始,到后面抱着她缓慢而深入的抽插,何冰面无表情地看完了全过程。 直到秦宋咬着她脖颈下面的皮肤,他听到秦宋说“我盖的章”,终于将他引以为傲的冷静烧成一抹灰。 那是我盖的章。何冰这样想着,总算从妒火的煎熬中获得了一丝荒唐的快慰。 下一秒,姜瑜突然朝他这边看过来,目光与他在黑暗中撞到一起。 不到一秒的对视里,他的情绪仿佛过山车,窘迫又羞耻,愤怒又心酸,夹杂着隐秘的小小雀跃。最终,在刺耳的“宝贝”声中,何冰再也按捺不住,眼皮和心一起,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他听到自己假装很均匀的呼吸,他听到自己假装很平静的心跳。他也听到事后两人分开的声音,听到姜瑜蹑手蹑脚绕过他,听到身后大床陷落时轻微的空气声。 他感受自己肌肉从僵硬到舒张,血液从凝固到沸腾。 偷窥的感觉太糟糕了。 更糟糕的是,他竟然在这种糟糕透顶的窥视中可耻地勃起了。 原来,他已经在堕落了。 从他嫉妒秦宋的那一刻开始。 好久不见 “我要去相亲了。” 这一日突然下起大雨,寒意在玻璃上凝成水珠。 筹备许久的选秀节目即将正式开拍,段文希连轴转了好几个月,难得给自己放了个假,接起电话时还在打着哈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姜瑜不太高兴,“虽然只说让我去见见,不是逼我结婚。” 段文希叹了口气,“谁啊,认识的吗?” “不认识,但好像在和我们家谈海外合作。” 商业联姻,段文希深以为然,“那你要去见他吗?” “我有的选吗?” 段文希沉默了一下,吞吞吐吐地建议她,“其实……还有个不错的人选……” 姜瑜几乎瞬间get到她意有所指的人是谁,难得有些尴尬,“不行。” 段文希和姜瑜之间没有秘密,在她生日的第二天早上,她就把凌晨发生的事一股脑儿全都告诉了段文希。当时段文希听完嘲笑了她很久,安慰她别多想,再三保证自己绝对什么都没听到之后,姜瑜才稍稍安心。 “为什么不行?因为你和秦宋在他面前上床吗?”段文希调侃道。 姜瑜一噎,顿了几秒,“……因为我是个好人,我的良知会谴责我。” 换来段文希一阵嘲笑。 之前她确实考虑过将何冰列为结婚对象,不论是家世,样貌,性格,何冰都无可挑剔,何况多年的感情基础让姜瑜并不抗拒和他有进一步的接触。比起一无所知的陌生人来说,何冰简直是最佳人选。但是,自从知道何冰想要的和她不一样之后,这个念头就被她pass掉了。尤其是在何冰看到了她和秦宋做爱的可能性下,她无论如何都不好意思开这个口了。 恶劣的天气下,出行的车辆少了很多。姜瑜一路开到老城区,全程通畅无阻,竟比她上次开车过来快了将近半个小时。 停好车,看着熟悉的小洋楼,外面挂着翻新的“Monster”店牌,姜瑜郁闷的情绪总算散了一些。 咖啡店是秦宋买下来的,写的是她的名字,作为生日礼物送到她手上。也正因为这份礼物,姜瑜才没再同他计较生日晚上发生的事情。她挺喜欢原来咖啡馆的名字,便没改掉,只是让人重新做了一块名牌。这些天店内一直在装新的机器,调整布局,打扫卫生……直到昨天才全部弄完。作为老板,她自然是要过来看看的。 姜瑜撑着伞走近后,才发现门口的雨棚下站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黑色的羽绒服,带着帽子口罩,只露出一双琥珀色眼睛,靠在墙面上,双手插在口袋里,望着淅淅沥沥的雨帘出神。 “忘记带伞了吗?” 姜瑜走进门口的雨棚,合上伞,抬起头,却意外撞进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看过来的目光里。 一般来说,两个陌生人目光相接后很快就会移开,可对方非但没有移开,反而很专注地看着她。姜瑜默默打量了一番,思来想去,只有这个理由最合理。 于是她将手中的伞递了过去。 伞尖朝下,水珠顺着褶皱的伞面滚落,最终汇聚在一起,滴滴答答掉在地上。 两个人之间干燥的地面很快被雨水浸湿,深色的水渍迅速蔓延开来。 那双琥珀色的眼眸终于从她脸上往下移,怔怔地看着她举在半空中的手指,睫毛投射下一片阴影,遮住了眼中的情绪。 “好久不见。” 他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那把伞,虽然是打招呼,但口吻中没有一点儿熟稔,反而十分落寞。 独属于年轻男孩的清朗声音,姜瑜花了几秒钟回忆,终于将眼前裹在一身黑色中的人影和被她在这里亲过的漂亮男孩联系到一起。 她有些惊喜:“是你啊。” 陆鸣弦愣住了。 记忆一下子被拉回过去。他也曾用这种雀跃的语气对她说过相同的话,当时她的回答和表情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会让他心跳加速。 “你在这里等人吗?”姜瑜接着问道。 陆鸣弦下意识点头,犹豫了一下,又摇了摇头。 一开始,他确实一直在等她。刚好体育馆装修,队里放假,他有大把大把时间可以耗在咖啡馆中。直到后来,他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毕竟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交集,除了一个吻。 但是他还是习惯性地每天守到最后打烊,甚至在咖啡馆售出后还会在没事的时候走到附近。 他点头摇头的样子可爱又乖巧,像只温顺的大狗狗,姜瑜忍不住笑起来:“那,请我喝杯咖啡吧。” “这家咖啡馆上周已经卖掉了。” 陆鸣弦突然有些委屈,眼睛又涨又酸,温热的液体有点不受控制。他努力睁大双眼,高高扬起下巴躲开她的视线。 他有好多想问的,比如为什么亲他,比如为什么亲完他就消失了,但“你”了半天也没说出口。 那样显得他多不洒脱啊,好像他很在乎她一样。 “我知道啊,我买的。”姜瑜一边从包里掏出一把钥匙,一边冲他眨了眨眼睛,笑的十分狡黠,“进来坐坐吗?” 作者有话说: 小秦小何两狗吃醋打架,小陆一狗得姜(笑) 我爱年下我好快乐 可以……继续吗? “你买了?” 路鸣弦呆呆地重复了一遍她的话,身体很诚实地在她开锁之后跟着进了门。 这段时间他总过来,从咖啡店售出到重新装修,他恐怕比姜瑜这个老板更了解情况。 门店内部保留了大部分布局和装饰,只是重新粉刷了一遍,加了许多高档的酒柜和烘豆机,把烤箱蒸箱消毒柜之类的机器全部换新,还加了一个大型洗碗机。 熟悉又陌生的环境让陆鸣弦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在看到柜台前保留的那把圆椅时,心跳不受控制地开始加速。 姜瑜见他盯着那把椅子看,想到他之前在这里做兼职,便道:“你想继续吗?” 陆鸣弦心跳漏了一拍,方才那些委屈顿时烟消云散。他看着她的侧脸,悄悄涨红了脸。 “可以……继续吗?” 他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但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的害羞和窃喜。 姜瑜迷惑了一瞬,很快意识到他误会了。 十几二十岁的男生心思真的很好猜,一点点情绪波动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比起若即若离让人猜不透的何冰和白切黑的秦宋,姜瑜觉得眼前这个纯情的大狗狗顺眼得多。 她有些玩味的半眯起眼睛,笑的很温柔,说出口的话却很坏:“我说过吧,弟弟,我不会负责的。” “不用你负责的。”陆鸣弦脱口而出。 上一次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既惊讶又生气,犹豫了很久,最终看着她一点点消失在门口。 在她消失不见的这段日子里,他也尝试过安慰自己那就是个“坏女人”,不要为“坏女人”伤心,可是都失败了。他越来越想她,想到后悔自己的踟蹰,痛恨自己的胆怯。 她本来就是他遥不可及的存在,有钱,漂亮,成熟,性感,迷人得一塌糊涂。从一开始他就像春日里天空中五彩斑斓的风筝中的一员,而所有的风筝线都握在她手中,她不喜欢,随时可以放手。 大概意识到自己回答的太着急了,好像他很擅长约炮一样,陆鸣弦在对方似笑非笑的注视下,磕磕巴巴地解释:“我……我从来没有过……真的,我和你的那次……是我的初吻。” 他说到最后的时候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耳朵通红,连带露在外面的脖子一起。 姜瑜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逗你的,我是问你要不要继续过来兼职。” 陆鸣弦“啊”了一声,说不上是窘迫更多还是失落更多。他微妙地躲闪了一下目光,下巴抬的高高的,越过她头顶看向前面的冰柜,故作轻松道:“哦,好啊。不过我最近开始训练了,可能时间不是很充裕。” “但是你放心,我来的话,客流会变多的。”他故意用那种拽拽的口气来掩饰刚才的失态。 姜瑜被他赌气一般炫耀自己魅力的样子逗笑了,她盯着那张祸害的脸,明知故问:“哦?为什么呢?” 陆鸣弦瞪圆了眼睛,张着嘴巴“因为”了好半天,终究没好意思说出后半句“我长得帅”。 太过分了。对方明显一副戏弄的表情,看着他被自己绕进去,哧哧笑得更开心了。 但她看他的目光不带半分情欲,更像是逗弄小猫小狗。他长这么大,享受到的都是周围人的喜欢和追捧,没想到第一次心动,就遇到了这么难缠的姐姐。 陆鸣弦一阵泄气。 他进店时就已经摘掉口罩和帽子,头发被压的有些凌乱,发尾比上次见面时更长了,耷拉在脑后,配上他下垂的眼角,看起来真的很像一只委屈的大狗狗。 “姐姐,你又欺负我。” 语气当中似有抱怨,但更像撒娇。 反而让人更想欺负他了。 作者有话说: 真的很喜欢青春洋溢的小乖狗TUT 小秦好惨,花钱给自己买了个情敌,笑死。 教教我 不得不承认,就算只是和她说说话,陆鸣弦都是很开心的。 就算不是他想的那种事情,但一想到兼职以后就可以经常见到她,他心里就甜滋滋的。 陆鸣弦沉浸在重逢的巨大惊喜中,选择性遗忘掉面前的姐姐很可能有男朋友这件事,只想离她近一些,更近一些。 “姐姐,你又欺负我。” 什么叫“又”?姜瑜在他的用词里发现端倪,挑了挑眉,问道:“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你……亲我。” 他的视线在空气中飘来飘去,最后落在她眼里。 “哦,所以呢?”姜瑜双手抱胸,有些好笑地歪头回视他。 “那是我的初吻!”陆鸣弦再次强调。 “嗯,感觉到了。”她轻笑,“还有呢?” 什么叫感觉到了?他的技术……那么差吗? 陆鸣弦有些丧气,亮晶晶的眸子垂下,盯着她的嘴唇,吞吐道:“你还说了那些……让人误会的话。” “哦?你误会什么了?” 陆鸣弦不说话了。总不能说误会她喜欢自己吧。 太阳正好在此时落到一个能够直射进来的位置,阳光穿透窗户玻璃照在她脸上。陆鸣弦不着痕迹地向前挪动了一下脚步,替她挡住那道亮光。 骤然拉近的距离让对视变得明目张胆起来,高大的体魄在这一刻格外有存在感。他身上传来清爽的香皂味道,姜瑜笼罩在他的阴影里,眼神随着光线暗了一下,突然感到有些口渴。 陆鸣弦看见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脑袋里轰地炸开。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轻轻恳求:“姐姐,可不可以,再来一次……那个。” 他心知肚明这是一个多过分的请求。他和她的世界完全割裂,何况对方还有男朋友,他不应该产生不切实际的幻想。 可是她的眼睛太漂亮,里面点点星光太迷人,润泽的唇瓣无声地发出令人无法抗拒的邀请。 他是被欲望支配的懦夫,即将变成卑鄙的第三者。可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他像阴沟里的硕鼠,虎视眈眈别人手里香甜可口的奶酪。 不止脸颊,耳朵,脖颈,他连眼睛都有点儿红,嘴唇更是红的不像话。 “我想学,教教我。” 起初姜瑜只是想逗逗他,看一个青春洋溢的大男孩被自己撩到面红耳赤,真的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毕竟她就要去相亲了,很可能很快就会迈入婚姻的殿堂,并不想给这个无辜的小狗留下什么盼头。 但事情的发展出乎预料,陆鸣弦望过来的眼睛湿漉漉的,态度认真而执着,如果不知道他想学的是接吻的话,真的会以为他是一个求知若渴的乖乖学生。 现在姜瑜不仅感觉口渴,还感觉有人拿着羽毛在她胸口挠痒痒。于是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冲对方勾了勾手,示意他坐下来,自己则站到他面前。 陆鸣弦听话地坐在了椅子上,双腿岔开伸长,刚好将姜瑜困在中间。这本来应该是个有些霸道的姿势,但他的双手乖乖撑在身前的椅子上,整个人微微前倾,抬起下巴仰视她,像小狗一样。 姜瑜看着他期待的模样,突然生出一些坏心思。 在对方迷迷蒙蒙的注视下,她慢悠悠地取下束发的皮筋,双手绕过他的颈侧,拢住他后脑略长的碎发,指法温柔地给他扎起小辫子。 陆鸣弦迟迟没有等来期待中的亲吻,还没来得及失望,姜瑜的手臂就圈住了他的脖颈。她的手指充满了魔力,不小心碰到后颈敏感的皮肤,带起一片一片的痒意,沿着脊椎骨迅速向下蔓延,一种微妙而难捱的愉悦感在尾椎处撑开,前面的运动裤都开始发紧。 姜瑜低着头,鼻子几乎贴着他的,呼吸很刻意地放轻,柔柔地扫过他的上唇。可手里的动作和眼神却表明她确实是在专心给他扎头发。 陆鸣弦感觉自己像极了砧板上的鱼,快要喘不过气。他受不了似的往前凑了凑,想要主动将自己送给那双近在咫尺的红唇,却被她手指攥住发丝阻止。 “不要乱动。” 她嘴唇的温度近在咫尺,但后脑勺根部的头皮传来一阵刺痛,让他难以逾越分毫。 总共不到十几秒的时间,陆鸣弦却觉得十分难耐,好像过去了整整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直到她轻轻丢下一句“好了”,他仿佛骤遇绿洲的沙漠行者,焦渴地吻了上去。 姜瑜一边轻笑一边揉着他的耳朵和后面的碎发,耐心地含住他柔软的下唇,用前排的尖牙翻来覆去地轻咬。陆鸣弦本能地张大嘴巴,好让她的舌头伸进来,舔过他微微颤抖的牙齿,精准地勾住他笨拙的舌头。 两根舌头纠缠到舌根微微发麻,她才终于放过他。但是双手还捧在他的脸上,喘着气与他额头贴额头。 “以后都这样扎起来吧,”姜瑜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不许拿下来。” 陆鸣弦被吻的晕头转向,下意识点了点头。这种极具漫画感的发型放在他身上毫不违和,反而有股意气风发的少年感。 脑后的揪揪随着他点头的动作上下摇摆,姜瑜忍不住又亲了亲他。 “你这样好可爱。” 这下,陆鸣弦的眼睛完全红了。 好奇怪,他想,只是被她夸了一句而已,怎么心跳得比刚刚更快了? 不是梦 “你又翘课啊?” 林嘉浩刚从床上爬下来,就看到两手空空的陆鸣弦准备出门。 开学四个月,陆鸣弦俨然一副三好学生的模样,早8一课不落,没事的时候除了训练就是兼职,不打游戏,不谈恋爱,过着苦行僧一般的生活。 但是自从前几天陆鸣弦扎个小辫回来之后,就变得不太对劲。不去上课,天天往外跑。林嘉浩知道他之前兼职的咖啡馆卖掉了,买家装修的时候陆鸣弦还隔三差五跑过去,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发呆,有时候放假一呆就是一下午。 林嘉浩对此非常不能理解,问他原因,陆鸣弦却支支吾吾不肯说。要不是知道Monster以前的老板是个已婚还秃头的中年男人,林嘉浩都要怀疑他的乖乖室友对老板日久生情,以至于辞职了还念念不忘。 陆鸣弦不知道室友心里的小九九,他低低“嗯”了一声,戴上鸭舌帽,又把卫衣的帽子扣在外面。他还没到能心安理得翘课的程度,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帮我签个到,我晚上回来给你带宵夜。”陆鸣弦戴上口罩,“你想吃什么就给我发消息。” 说完,拉开门往外走。林嘉浩一边穿衣服一边想起什么似的喊了句“等等”。 “你最近训练都没去啊?” 他们都是体大的学生,本来大二才开始选专项课,但陆鸣弦是篮球队的石教练直接从高中特招过来的,所以他没课的时候也会去队里跟着训练。虽然没有规定他必须和正式队员一样每天达到一定的训练量,但一连几天没见到人影,石教练还是挺诧异的。他挺喜欢陆鸣弦,觉得他性格乖巧又懂事,肯努力也肯吃苦,很少会有偷懒的时候,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旁敲侧击地打听到室友林嘉浩这里。 “我……”陆鸣弦顿了一下,脑袋有些颓然地垂下来,“石教练说什么了吗?” “他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我告诉他你最近跑步扭到脚了,没法去训练。”林嘉浩想了想,还是提了一嘴,“你要真遇到什么事情就说,违法犯罪的事咱别干啊。” “嗯,我知道的,你放心吧。”陆鸣弦笑了,走出几步又小跑回来,手指扒在门框上,很诚恳地说道,“谢谢你。” 他知道室友是在担心他,但他没想好怎么把“以为被坏女人骗了感情黯然伤神了一段时间之后坏女人又出现了还每天给他扎头发教他接吻”这件事情告诉林嘉浩。如果林嘉浩问起来,他甚至答不出她的名字,他更不敢让林嘉浩知道,他还是在做“小三”。 一路低着头快步走出学校,陆鸣弦才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不应该翘课,不应该不去训练,更不应该陷入不该有的感情之中,和不知道名字的有男朋友的女人疯狂接吻。可是他就像着了魔一样,一边害怕别人知道,一边沉溺其中。 陆鸣弦跑到Monster门口的时候,姜瑜还没来。 熟悉的车位空空荡荡的,陆鸣弦笔直地站在那里,像一尊石像,一动不动地看着门上金色的复古挂锁发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出门时还算晴朗的天空渐渐变得阴沉,远处的乌云集聚,滴答滴答飘下几缕雨花。直到脚边的地面洇开一团一团深色,陆鸣弦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一步一步挪进雨棚。 他靠在墙面上,望着淅淅沥沥的雨帘出神,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恍惚。 这几天好像做梦一样。日思夜想的人突然出现,摇身一变成了他的新老板。有时候他很害怕会突然醒来,发现这一切真的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一场美梦。 “又没带伞吗?” 同样的下雨天,同样的位置,同样的一身黑色,她就站在面前。陆鸣弦如梦初醒。 姜瑜收了伞,见他还呆呆站在原地,身上残留着水气,看上去有些可怜。她靠近一步,插进他的外套口袋握住他热热的手:“进来吧。” 手指被握住,她的体温通过相接的皮肤传递过来,陆鸣弦终于获得些许实感。 太好了,不是梦。 Monster还没有重新开张,这几天姜瑜在做最后的收尾。新买的餐具,摆饰之类的堆积如山,本来以为很简单的事情,做起来比想象中难的多,幸好有陆鸣弦帮忙。 “这个是放到楼上的消毒柜里面吗?”男孩搬起最后一箱碗盘杯子,问道。 楼下已经收拾的差不多,姜瑜清点完数目,合上消毒柜,边说边回头,“嗯,不过有点多,你搬的……” 问句在看到他时戛然而止。 室内开了暖气,陆鸣弦进门就脱了羽绒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连里面的卫衣都脱了,只剩一件短袖t恤。 大箱子挡住他的脸,从姜瑜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横在箱子前面的两只手臂,肌肉线条流畅而清晰,蜂蜜色的皮肤下青筋绷起,一层薄汗附于其上,蒸发出若隐若现的热气。 静默半晌,陆鸣弦歪着头从箱子后面探出半颗脑袋,脸上写满疑惑:“姐姐?” “搬上去吧。”姜瑜重新找回声音,“放进消毒柜就好了,这几天辛苦你了。” 楼上没开暖气,温度低很多。陆鸣弦只穿了一件短袖,又出了汗,姜瑜怕他着凉,没让他帮忙整理。手指掐着他令人浮想联翩的臂膀,亲了亲他不情愿的嘴唇,半安抚半哄骗,才将人赶下了楼。 陆鸣弦到楼下后,先找到卫衣套上,想了想,又绕到门口,准备把大门锁住再上去。 还没等他有所动作,门已经从外面打开,风铃响动,一身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的头发有些长,一丝不苟的梳到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眼睛狭长而温和,鼻梁高挺,上面架着一副金丝眼镜,将他英俊的眉眼修饰出几分神秘和慵懒。 白色衬衫,驼色马甲,暗金色领带,格纹的褐色西装和同色的长风衣。那张脸摆在中间,就像上世纪的艺术品。 陆鸣弦还没反应过来,那个男人已经从看到他的一瞬间怔然中恢复平静,礼貌而疏离地微微颔首。 “你好,”他的声音温润如玉,“我找姜瑜。” 原来她叫jiangyu啊,陆鸣弦脑中有些乱,她的名字好好听啊。 / 可怜的弟弟终于知道小姜的名字了,不过还不知道怎么写。 只是接吻的关系 虽然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但陆鸣弦并没有多少高兴。 他就是姐姐的男朋友吗? “姐姐她……”话到嘴边,男人眼睛沉了一下,陆鸣弦忍不住一阵心虚,“她在楼上。” 陆鸣弦总觉得那双微微上挑的凤眼看透一切,礼貌落过来的视线像一道道射线,让他丑陋而卑鄙的行径无处遁藏。 是他觊觎了别人的奶酪,现在主人回来了,羞辱也好,唾弃也好,鄙夷也好,都是他应得的。 不过男人修养极好,只是脸色变得冷峻,在这种情况下也并没有说出什么令人难堪的话。 在对方的沉默之中,陆鸣弦感到无措,“我帮你喊她下来。” “不用了,”男人看着他欲动起来的脚步,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挡在他面前,“我自己上去就好。” 陆鸣弦无话可说,眼睁睁看着他迈开长腿,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 楼上很快传来交谈声。他听见男人亲昵地喊她“jiangjiang”,所有力气都被瞬间抽光一样,脚步钉在原地。 他就是姐姐的男朋友吧。 “姜姜。” 姜瑜把手上的圆盘塞进消毒柜,转过身,看到何冰站在不远处,略带笑意地看着她。 “你怎么来啦?”姜瑜有些诧异,自从生日那天之后,因为尴尬,她就再没和何冰联系过。 何冰会知道她在Monster姜瑜并不意外,她这些天几乎算是在朋友圈直播了全程工作。 “我不是说过要做你第一个顾客吗?” 何冰走过来,学着她的样子,从箱子里拿出崭新的餐具,一件一件放进消毒柜中。 他的动作从容不迫,姜瑜笑了一下,“你这样做顾客的吗?” 何冰也笑起来,“做顾客之前先应聘一下店员,可以吗,姜老板?” 不得不承认,何冰总有让人感到舒适的魅力,对话一来一回,那些盘亘姜瑜心头的尴尬已然减轻,自然而然地恢复了以往熟稔的态度。 两个人的效率高了不少,很快满满一箱餐具都转移到了消毒柜中。姜瑜看了一眼阴沉的天色,明明刚过中午,却暗的像傍晚。 她揉了揉酸麻的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今天没买食材,点个外卖吃吧。” 何冰没有异议,面色不改地看着她添加了三份煲仔饭下单,只在接触到付款界面默认联系人“秦先生”三个字时才微微变了眼神。 极淡的香水味钻进鼻腔,一路沿着血管冲入大脑,他无法自控地回想起被她香气包围的那天晚上,她在他面前,被“秦先生”紧紧抱在怀里。 何冰看了一眼她露在外面的颈部皮肤,那里的痕迹已经不可见,白皙的皮肤暴露在寒气中,微微泛起粉红。 他脱下风衣外套,将人严严实实裹了一圈,淡淡道:“上面冷,我们下去吧。”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陆鸣弦下意识抬头,视线接触到姜瑜身上的深褐色风衣时,眼睛好像被刺了一下。他立刻低下头,不敢再看男人搭在她腰间的手臂。 面前拿铁上的牛奶爱心边界已经有些融化,陆鸣弦再也没法忽视内心的羞耻,倏然站起身,“我……我先回去了。” 他极快地看了一眼姜瑜,然后开始穿外套,但明显心绪不宁,扭了半天都没找到袖子入口。 下楼后,温度升上来,姜瑜脱下风衣搭在椅背上,“吃过饭再回去吧,我点了外卖,一会儿就送到了。” 陆鸣弦依然垂着眼睛,手臂还很滑稽地卡在袖口,他暗戳戳对比了一下,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幼稚的小揪揪和休闲卫衣裤子,没有一处比得过姐姐身后成熟俊朗的男人。 那些嫉妒和自卑无限放大,他低声道:“不用了,我……” “听话。”姜瑜打断他小声嗫嚅,走到他旁边不容拒绝地脱下他卡在身上的羽绒服,温柔的声音安抚了他敏感的情绪,“我点了你喜欢的那家煲仔饭。” 陆鸣弦感觉眼睛湿了。 这样一来,他刚强迫自己抽离的那些贪心,又全部回来了。甚至还有一丝丝恶劣的得意。 陆鸣弦偷偷看了一眼姜瑜身后的另一个男人,见他神色自若,并没有因为她和自己有些亲昵的举动产生丝毫松动,张了张嘴,“他……”是你男朋友吗? 刚发出一个音节,他便犹豫了。 姜瑜显然没有介绍两人身份的打算,他和她只是接吻的关系,连她的名字都从别人那里听说。那个男人和她亲密得多,都没有过问他的事情,他作为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又有什么资格质问呢? 姜瑜果然没有接他的问题,岔开话题:“这是给我做的吗?” 她指了指面前的冰拿铁,陆鸣弦看着上面依稀的白色爱心,下意识又偷瞄了一眼她身后。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撞,陆鸣弦再次感到羞愧不安,撇开头,闷闷“嗯”了一声。 刚刚两人上楼后,他整个人都处于糟糕透顶的状态,他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不是她的男朋友,如果是,他有没有看出端倪?看出来的话,他们会不会分手?姐姐……他会有机会吗? 他在羞耻和难以启齿的期盼之中煎熬,不想像个逃兵一样离开,但也找不到留下的理由,只能假装做咖啡来缓解自己的格格不入。 陆鸣弦为她做了太多次冰拿铁了,每一个步骤都烂熟于心,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奶泡已经变成了一颗爱心。 那个人现在一定发现了吧,他肮脏的心思昭然若揭。 / 在场的虽然只有三个人,但是秦宋出现在了外卖软件里(笑 小陆,小何发疯路上又一助燃剂 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兴奋! 大雨 何冰当然看到了那颗明晃晃的白色爱心。 不过一个图案而已,不至于让他放在心上。因此在对方偷偷看过来的时候,他坦然自若地回视,打量的目光掠过男孩的脸。 视线在经过嘴唇时,稍加停顿了一两秒,然后不着痕迹地移开。 男孩的嘴唇饱满挺翘,但红润到有点不自然。 何冰勉强维持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不敢去想在他来之前,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比如激烈的亲亲? 原本均匀的呼吸节奏渐乱,眼神渐冷,在镜片的遮掩下,他沉默地看向斜前方的姜瑜。 果然,她的口红蹭出嘴角。只有很少一部分,不仔细看的话,很容易忽略掉。 在大脑作出反应之前,他已经无法自控地上前一步,一只手扣住她的下颌。 姜瑜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搞的吓一跳,想把脸移开,但他手上用力,她动弹不得。 “你干什……” 何冰神色淡淡,拇指指腹轻柔地从她的唇角蹭过唇瓣,将她的疑问堵住,藏在镜片后面的眼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 姜瑜不喜欢他的目光,又试着挣扎了一下,没想到何冰直接放开了她。 他收回手垂在身边,五指虚握成拳,移开那种令她倍感不适的视线,平静解释:“口红涂出去了。” 姜瑜眨了眨眼,很快意识到那不是什么口红涂出去了,是刚刚和弟弟接吻时蹭出去的。 她看了一眼陆鸣弦,纯情小狗脸红的不像话,手指紧张地揪着裤子侧边,低着头小心翼翼望过来,心脏怦怦跳动的声音想忽略都不行。 有些好笑他欲盖弥彰的反应,姜瑜抿了抿唇,回转视线,发现何冰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微讶半秒,随即恍然大悟。何冰肯定已经猜到了,难怪他眼神变得那么奇怪,还做了那些莫名其妙的举动。 两个男人一个黑着脸,一个红着脸,较劲似的不说话,都盯着她看。姜瑜视线扫了一圈,可是两人一前一后,她回望其中一个,另一个就会不高兴。 一时间,气氛陷入死寂。 所幸外卖及时抵达,打破了微妙的局面。锡纸包装被拆除之后,浓郁的饭香溢出来,无声的对峙在姜瑜一句“吃饭吧”之中落下帷幕。 搬了一上午东西,还处在长身体时期的男孩早就饿了,姜瑜很自然地从自己碗里拨了半份给陆鸣弦。在何冰微微闪烁的目光里,她又从外卖袋里翻出一包番茄酱,挤在另一份煲仔饭上,推给了何冰。 “喏,你的。” 何冰看着面前这份加了番茄酱的特别料理,愣了一下,阴沉的脸色稍微缓和。 因为出生于医药世家,他的饮食一直由专门的营养师搭配均衡,导致他一度压抑自己的口腹之欲,连带整个人都变得十分克制。 可是她还记得,他嗜甜,尤其喜欢番茄味的东西。 姜瑜看着何冰吃下一口,眨着眼睛问他:“好吃吗?这家不能做番茄味的,我就让他们送了一包番茄酱。” 口腔里咸味酱汁和番茄的酸甜味糅合,实在谈不上好吃,但何冰还是点了点头,目光变得轻柔,“很好吃。” 男人轻轻的声音里难掩笑意,陆鸣弦握着塑料勺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有些刻意地低着头快速扒饭。 一点也不好吃,好咸,他想,下次再也不点了。 两个男人各怀心事吃了一顿称不上美好的午餐,将饭盒收拾好后,时间已过两点。 “姐姐,我先回去了。” 陆鸣弦穿上羽绒服,乖巧地提起要扔掉的垃圾,垂着眼睛小声告别。他不知道那个男人刚刚宣誓主权一般摸她嘴唇的举动是不是意味着他发现了什么,但气氛好微妙,他觉得自己一方面羞愧难当,一方面又无耻地期盼着男人真的发现什么,好让他“上位”。 “我雇的人明天就会正式来上班了,明天上完课再过来吧。”姜瑜扣上外套扣子,看着他笑了笑,“对不起,害你落下这么多天课。” 陆鸣弦一愣,感到一股热气沿着脖子上涌,原来她都知道的。他像被老师抓住调皮捣蛋的学生,低着头乖乖“嗯”了一声:“没关系的。” 姜瑜上前递给他一把伞,藏在伞下的手指轻轻捏了捏他的,“谢谢你,弟弟。” 陆鸣弦愣愣地接过伞,正想要回握,她的温度已经抽离。他垂眸从她眼睛扫过嘴唇,喉咙仿佛被一只手扼住,难耐地发不出声音。 前几天告别时她都会亲他的,可是今天没有。因为突然出现的那个男人吗?陆鸣弦有些难过,但他都明白的,她和他接吻从来不是爱情,而是偷情。 何冰已经朝他们走过来,地面上两个人纠缠的阴影里突然出现了第三团,陆鸣弦心中愈发堵得慌,今天来之前打定主意要问她名字和电话的念头被一片狼藉的情绪淹没,他完全无法思考,没头没尾地说了句“再见”,没等对方回应,闷着头就往外走。 雨点如豆,很快打湿他露在鸭舌帽外面的头发。冰凉的水珠顺着发丝滴在皮肤上,他才意识到自己没有撑伞。 浑浑噩噩地撑开她的伞,躲在弧面之下,他才鼓起勇气,偷偷回头看了一眼。 他喜欢的姐姐和那个男人离开Monster,亲密地走在一把伞面之下,男人搂着她的腰,侧首低头,温柔地垂眸注目。好像说了句什么,姐姐抬起头,他们之间距离陡然拉近。 陆鸣弦猛的压低了伞面,遮住眼前的场景。 他们接吻了吧,他想,他们本来就应该接吻的。 他怎么可以变得那么恶毒,又当小三又诅咒他们感情不和呢?雨滴打在伞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比淋在身上还要冷。 / 小姜,端水大师。 / 不要想他们了 回到寝室,林嘉浩不在,陆鸣弦一路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他放任自己情绪失控,一言不发地脱衣服,直到把自己剥到只剩下一条平角内裤和短袖t恤才停下。 视线有些模糊,陆鸣弦颓丧地倒在床上,像一只鸵鸟一样将脸埋入散开的被子。 他从来没这么无力过。原来喜欢一个人比训练累多了。 反正也不知道名字和电话,一觉睡醒就能忘了吧?就当看完小电影做了一场春梦……他从来记不住对着撸的女优的脸,怎么偏偏将亲过几次嘴的女人记得那么清楚。陆鸣弦胡思乱想着,沉沉昏睡了过去。 另一边,车里。 大雨的缘故,老城区排水系统故障,一路上积水严重,堵的厉害。何冰没开车来,司机将他送到后就离开了,此时两人坐在姜瑜的跑车上,缓慢移动。 好不容易拐过拥堵的十字路口,姜瑜看了一眼导航,一路深红,叹了口气,不太情愿地开口:“回澜山吧。” 澜山公馆离老城区不算太远,不过姜瑜已经几个月没回去过了,何冰犹豫地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淡淡,顿了一下,开始掉头。 回澜山的路比回保利的路好走得多,车少人少,一路开到澜湖边,红绿灯都没有几个。 何冰将车停进车库,熄了火。 车库灯光昏暗,两人并排坐在车座上,谁也没有先开口。 何冰以为姜瑜在想秦江清,心里微微发堵。他有点嫉妒那个男人,尽管他已经结婚了,根本算不上情敌,可他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喜欢”。 实际上姜瑜在想家里的密码。当时秦江清突然结婚,她气疯了,把所有和他相关的密码都改了一遍,包括这栋原本属于他的房产。她本身不喜欢私人领地被侵入,因此家政都是一周来一次。此时安静伫立的别墅与夜色融为一体,显然没人在。 何冰忍耐了一会儿,想到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储值卡,递到她面前。 见她面露不解,他躲闪了一下视线,解释道:“你生日那天赢的,说好了算你的。” 姜瑜恍然,记起当时玩牌时他是说过类似的话。估摸着左右不过百万,她也没客气,说了声“谢谢”就去拿。 卡面有些凉,和他指尖的温度倒很吻合。 她手指握住硬质卡片,但对方似乎没有收回手的意思,姜瑜微微使力抽了一下,没抽动。 抬眼对上何冰凝视的目光,情绪被他很好的藏在镜片之后。姜瑜摸不清他到底什么意思,刚想松手,他突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所以,那是不可能的,对吗?” 没头没尾的问题,姜瑜愣住:“什么?” “和我接吻,和我做爱,”何冰顿了一下,“……喜欢我。” 又来了。 姜瑜觉得何冰有些难缠。她只想单纯地享受性快乐,并不想处理他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于是她果断放开那张卡,提醒他,“何冰,你该回去了。” 她的眼神和语气都有些冷,何冰垂下眼睛掩饰失望,失神地看着留在手里的黑色硬质卡片。 刚刚,他们的指尖挨的那么近,但皮肤始终没有接触到一起。就好像他们明明接吻做爱,可她始终没有一点喜欢他。 “你不要让司机来接了,直接开我车回去吧。” 姜瑜说完,作势要走,手刚搭上门把,车内响起“咔哒”落锁声。 银行卡被随意丢下,何冰侧身过来摁住她的手。 “我不能留下过夜吗?”他像在询问,又有些微不可察的哀求。 姜瑜被困在他和车门之间,平静到近乎冷漠:“不能。” “何冰,我不想陪你玩感情游戏,麻烦你要当朋友就遵守规则,OK?” “我……没办法将你只当成朋友。”骄傲的男人难得露出沮丧的表情,一贯温和的声音变得低哑。 一开始他还能捂住自己的感情,不靠近,不逾越。可是现在,他已经跨过界线,和她接过吻,上过床,尝过蚀骨销魂的滋味。看不到她就会想得快要发疯,看到她也会想得快要发疯。 朋友?他怎么可能甘心于只做朋友? 姜瑜感到一阵烦躁,再开口时不免夹枪带棒:“不想做朋友,那你想做什么?炮友?” 何冰摁在她手背上的手指明显僵了一瞬,姜瑜紧接着讥讽道,“不好意思,炮友我还真不缺,对你没兴趣。” 何冰似是受不了她的冷漠和刻薄,一直藏在镜片后面的情绪突然爆发。他均匀的呼吸节奏被打乱,胸膛急促起伏着,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又在压抑着什么,光洁饱满的额头上凸起几道青筋。 “秦宋就可以吗?”一句话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姜姜,你更喜欢他一点吗?” 听他提到秦宋,姜瑜心头一跳。她自始至终都有种感觉,生日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看到了。只是她不知道何冰到底什么时候醒的,从什么时候发现她和秦宋在偷偷做爱,看了多久,看到了多少。 倒不是因为害羞,毕竟她的身体何冰早就看过。她没什么从一而终的观念,但也不代表开放到能接受做爱的时候被第三个人观摩。这也太奇怪了。 不过她表面上依然维持着冷漠:“和秦宋有什么关系,我给过你机会,是你不要的。” 姜瑜才发现何冰这个人简直矛盾到可笑,不久前才一本正经地推开她,说什么想要“不只是做爱的喜欢”,现在又摆出这种不甘心的表情,一副玩不起又要玩的样子。 她还发现自己想错了,把这种理智到禁欲的男人搞疯狂,让他堕落,在墨守成规和最原始的欲望之间徘徊挣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有趣。 果然还是搞不到的男人才会让人念念不忘啊。 手掌突然被人大力地捏了一下,她回过神,眼前是何冰那张不复往日温和,十分冷淡的、忧郁的脸。 “姜姜……不要想他们了。” 姜瑜的走神让何冰彻底失控,他甚至猜不到她现在在想谁。秦宋?秦江清?还是今天在Monster见到的那个漂亮男孩? 脑袋里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完全断了,他声音低哑,痛苦地闭上眼睛,显得有些语无伦次,“我以后再也不会说那些话了……不要赶我走……不要想他们……他们做到的,我也可以……” 炮友还是别的什么,使用他也好,玩弄他也好,或者吃掉他……就这样吧,他什么也不想管了。只要她不要在他面前想别的男人。 / 恭喜小姜获得新的小狗 小何:看不到小姜就会想(念)得快要发疯,看到小姜就会想(要)得快要发疯。 如果没有意外,下章应该能吃到小何的肉(握拳) / 射出来,就答应你 那些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渴望说出来之后,何冰突然觉得好像也没那么不能接受了。他试过努力回到正常朋友关系,但失败了。他也强迫自己冷静,但不论是秦宋还是Monster那个男孩,都让他嫉妒的要疯掉。 他已经完全堕落了,打破长久以来刻进骨子里的原则,但他居然一点都不后悔。 “喜欢上他”和“喜欢他”,无非差一个字罢了。他有些自暴自弃地想到,至少她对他还是有点“喜欢”的吧?即使是肉体上的。 姜瑜没有反应过来。何冰说“不要再想他们了”?“他们”是谁? 不过何冰失去了以往的耐心,没有留给她思考清楚的时间。他捏住脆弱的镜架,单手取了下来,露出那双结满厚厚一层坚冰的眸子,此时那些坚冰正在一道道裂开,缝隙如同蛛网一般迅速蔓延。 “姜姜,你还没说答案。”他有些焦急的催促。同时,他的身子越俯越低,克制自己没有吻她,下巴轻轻搁在她的肩上。 什么答案?姜瑜愣住了。在他靠过来的时候,猛地意识到他在等“是否可以留宿”的答案。 她想了想,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目光往下,落在何冰双腿间微微隆起的地方。 不可否认,她之前是挺想睡他的。尽管他们只有一次,但也是很美妙的体验。不同于秦宋总能准确地撩拨到她敏感点,何冰毫无章法的动作仿佛隔靴搔痒,短暂地解止了难耐,很快又会让她陷入更强烈地渴望,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浪潮之中浮沉。 如果他一直将她拒之门外,她真的会心痒。但是现在他妥协了,求着她垂爱,姜瑜就有点索然无味了。她不想答应何冰,也不想简单的拒绝。 一只手被他钳制住,她便用另一只尚且自由的手探入他双腿间,按在西裤前面褶皱的布料上。 那只手充满故意,绕着隆起的部位画圈儿,却不得要领似的避开敏感的头部。 随着姜瑜漫不经心地揉按,裤子中间的布料颜色很快变深了。 “这么兴奋吗?”她故作惊讶地说道,手指若有若无蹭着那里,“想到什么了?流了这么多水。” 明明什么也没做,就只是轻轻揉了两下,他怎么能湿成这样? 何冰闷哼了一声,好像很难面对自己过于简单就被挑起的生理欲望。原本轻轻搁在她肩膀处的下巴完全埋进颈窝,紊乱的气息贴着她颈侧逃窜而出。 姜瑜轻笑了一下,单手解开男士皮带上的金属扣,探进他的裤腰,从里面掏出肉棒随意撸了几下,直到它完全直立。 和上次见到的时候一样,长而干净。姜瑜在他胶着的粗喘中,很突兀地收回了手。 “你自慰给我看吧。”她冷漠的脸上挂起一层戏谑的笑容,“射出来,我就答应你。” 在姜瑜提过的要求之中,“自慰”其实算不了什么。如果对方是秦宋的话,可能会直接握住她的手撸动,并且故意在她耳边放荡地喘叫,勾引她一起陷入欲望深渊。 何冰就不一样了。她知道何冰看起来温和,其实比谁都高傲。他在感情上传统又保守,连没有感情基础的性爱都不屑一顾,更不要说在别人面前自慰这种羞耻的事情。 姜瑜是故意这样说的。就想让他感到羞辱,然后知难而退。 果不其然,喷在颈侧的热气停滞了。 几秒之后,何冰直起腰,靠在椅背上,眉头皱在一起,目视前方,整个人散发着冷意。 姜瑜还没开始得意,他突然垂下眼睛,用平时拿牙钳的长指虚虚包住挺立的阴茎,像是无处排解愤怒,用了很大力气,沉默地上下撸动起来。 柱身在他近乎自虐的举动下很快变红,充血的柱头逐渐软下来,缩进褶皱的外皮中。 “你没自己撸过吗?” 姜瑜无奈地吐出一口气,轻轻按住他的手。再这样下去,别说射出来,都快被他弄萎了。 “……撸过。”何冰淡淡道,表情有些窘迫,撇过头不敢看她,长腿在狭小的车内空间里伸展不开。 就算排除某些情绪因素,他的动作也明显不太熟练,一看就是新手,自己解决的次数不会太多。 姜瑜忽然有些好奇了。何冰比她年长,没记错的话今年已经二十八,他到底禁欲到什么程度,他都没有需求的吗? “何冰,你上一次自慰是什么时候?”姜瑜眯起眼睛问道。 “说实话,不许骗我。” “……”何冰吞咽了一下喉咙,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有些难以启齿,本想糊弄过去,但看起来不太可行,他只好闭上眼睛,实话实说,“26号。” 好像也不算太久远。 姜瑜又问:“那上上一次呢?” 这回何冰思考的久了一点,不太确定道:“……去年?” “去年?”姜瑜哑然,“你没欲望的吗?” 何冰表情微凝,“很少。” “那你上次是因为什么啊?” 问完这个问题,姜瑜敏锐地察觉到眼前的人短暂地僵硬了一下,不正常的潮红很迅速地侵占了他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以及隔着他的手指都能感觉到半软的性器重新勃起。 电光火石间,姜瑜联想到了一种可能,让她几乎下意识阻止何冰即将到来的答案,“算了,我不问……” “你。”何冰几乎和她同时出声。他语气淡淡,眼神幽深,在她戛然而止的声音里,又吐字清晰地重复了一遍,“因为你。” 说完,他像是被启动了什么奇怪的程序,突然很大胆地反手攥住她,用她的手心紧紧裹住他越来越硬的地方。 “姜姜,”他一边毫无技巧地上下套弄,一边轻轻喘气,“每一次,我的性幻想对象,都是你。” “只有你。” / 小何终于长嘴了 25号小姜生日,小何半夜看到秦姜do,26号就自慰,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小何(笑) 这章没吃上,下章一定行(握拳) /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 留宿(微H) 姜瑜脑子嗡嗡,只剩下一个念头:他果然看到了。 但何冰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说出来只会徒增尴尬,所以他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可他也是个人啊,再怎么沉默寡言情绪内敛,在面对喜欢的女人时,尤其她还在他面前想别的男人,他怎么冷静的起来。 难怪他突然问她是不是不可能喜欢他,还露出那样一副表情,问她是不是更喜欢秦宋一点。 “姜姜,姜姜……看着我。” 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何冰喊了她好几声她才留意到。 他的手还包着她的,而她手里的那根东西已经完全勃起了。他很长,她只能握住中间的三分之一。何冰似乎有什么强迫症,后端的毛发被处理的很干净,两颗圆球鼓胀胀地暴露在空气中。他太兴奋了,前面快要破裂一般,红润欲滴。 和他兴奋的身体相反,何冰的表情称得上平静,隐隐透露出一丝不高兴。 包裹着她的大掌稍稍用了点力道,他在她抬起眼睛的时候,又重复了一遍:“姜姜,看着我。” 可能是他的表情太忧郁,也可能是他的语气太认真,总之姜瑜完全忘记自己原本是想拒绝他的,在他旋涡般的眼眸里,像一个提线木偶,被他牵引着,乖乖地用手帮他自慰。 谁也没有说话,狭小的车厢里只有何冰压抑的喘气声。不知道是不是很少发泄的缘故,他实在太敏感了,每撸动一次,顶端的小眼都会下意识吐出一小泡水。 她手心里全是他的前列腺液,好几次都滑到快要握不住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十几分钟,眼前的人突然闭上眼睛,呼吸逐渐加重。 他快射了。姜瑜脑子里刚闪过这几个字,视线就暗下来,鼻尖感受到一副温热的胸膛在靠近。 嘴唇从发顶一路向下,沿着她耳缘一寸寸描绘形状,呼出的热气争先恐后钻进耳朵里。他的嘴唇和他的指尖一样带点凉意,若即若离地擦着她侧脸的弧度,最后不确定地在她唇边停下来。 没有更进一步,他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射了她一手。 类似栗子花的浓烈气味瞬间盈满整个空间,熏得姜瑜有些头晕。现在的状况出乎预料,何冰还不肯松开她的手,整个人像一团阴影一样将她困在一个比车厢更狭小的空间之中。 她很少像现在这样感到不知所措,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张了张嘴巴,低低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何冰……” 然后嘴巴就被堵住了。 刚才在她唇边犹疑的克制不复存在,像是苦战之后享受属于胜者的嘉奖,他吻得很用力,狠狠吮吸着她的两片软肉,含在口腔里舔咬,就差把它们吞进肚子里。 他们之前仅有的几次接吻都是在日本的时候她主动亲的他,她没想到何冰主动吻一个人会是这幅样子,和温和的外表大相径庭,凶猛得像一头成年野兽。 姜瑜被他亲的嘴唇发麻,躲藏的舌头被他整个咬住,舌根在他齿列下瑟瑟发颤,难受又舒服的哼唧连同口水一起被他吃进嘴里。 她不喜欢强势的男人,但晚上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已经脱轨,她还处在何冰知道了她和秦宋的偷欢和何冰在她面前自慰的震惊之中,让他趁机占了上风。 等到被他打横抱出来,身体接触到外面的冷空气时,姜瑜才恍然清醒。 男士风衣紧紧裹在她身上,两只手臂稳稳托在她肩膀和膝盖下面。姜瑜抬起头,入眼的是他曲线精致的下颌。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他微微低下头,低垂的眼睛像一条墨色的线。 “……这是做什么?”她还没搞清楚状况。 与她对视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很快地一闪而过,何冰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留宿。” 语气淡淡的,胸腔却很微妙地震动了一下。 姜瑜后知后觉,她好像是说过只要他射出来就答应他,不过那原本是用来逼他撤退的武器,没想到竟成了他吹响进攻的号角。 这种感觉有些糟糕。 当他们搭乘电梯到别墅门口,何冰按了几次密码之后直接打开了她家大门,姜瑜感觉更糟糕了。她想不通事情是从哪一步开始失控的,怎么就从他恳求她拒绝变成他抱着她登堂入室了呢? 而且,“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家密码?” 何冰几乎没有犹豫,答道:“猜的。” 他对她的了解比想象中要多得多,一路没有半分停顿,径直走入她的房间,将她放在柔软的大床上。 家政应该刚来过,棉织品残留着洗衣液的芬芳,将她三面包围,留下的一面被凛冽的海风气味强硬挤入——何冰单手松开领带结,一条腿曲起抵在床沿,扣住她双手举过头顶,俯下身子,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势继续吻她。 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像无垠大海,带一点冷感的辛辣。姜瑜恍惚了一下,感觉自己从来没有看透他。以前怎么会认为他是一个温柔的人呢?她早该发现的,他连香水都是这种冷淡的水生调。 姜瑜在他骤雨般密集的啄吻中彻底丧失主动权,尽管她因此感到极度不爽,但男女力量悬殊,看起来矜贵优雅的何冰,她一丝一毫都反抗不了。 脸颊被他亲得有些红,他动作生疏地咬开她衬衣中间的纽扣,隔着法式内衣薄薄的一层丝绸亲吻她挺翘的胸,又从里面叼出顶端的朱果,连带底下一圈软肉一同吞咽。 一波一波海浪翻涌之中,姜瑜艰难地屈膝,抗拒地横在两人之间。 她膝盖撞过来的力道对于何冰来说更像是调情,不久前射过一次尚且半硬半软的性器阵阵发紧,何冰迟疑了片刻,最终松开钳制她的手,身体后撤,在她的负隅顽抗中无言投降。 姜瑜在他松手的同时就坐了起来,她嘴上还沾着晶亮的口水,肤色粉红,上一秒还在他身下情动不已,下一刻就抬手扇在他下巴上。 不是那种暗示挑逗的轻轻拍打,而是带着怒气。何冰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她推倒在床上,骑在了他身上。 “我让你留宿,允许你碰我了吗?” 现在,她成了居高临下的那个人。 姜瑜扯开他的领带,粗暴的动作让何冰陷入短暂的窒息。当他下意识抬起手想制止的时候,她干脆直接将他的两只手臂压在腿下。 “我让你动了吗?” 她的面容冷若冰霜,何冰从未见过她这样的一面,仿佛高高在上的美艳女王,向臣服于她的奴隶发号施令。 如此地,令人着迷。 他们的下身紧紧贴在一起,紧到姜瑜很直观地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逐渐苏醒,炙热的温度穿过几层布料烧在她脆弱的入口处,带着弧度的形状将闭合的缝隙一点点撑开。 身下的男人呼吸越来越急促,但他听话的没有乱动。在她伸手抚摸过他的脸颊时,沉默地伸出舌尖,一根一根舔过去,直到每一根手指都被他润湿,才黑着一双眼睛,透过指缝朝她看过来。 难以驯服的野兽暂时收起爪牙,在她身下显露出乖巧的模样。 “何冰,”姜瑜倾身,嗤笑了一下,“想要加入我的游戏,就要遵守我的规则。” 她的头发散落,垂在肩膀两侧,衣领和下摆都扣得很严实,中间却色情地敞开,露出雪白的皮肤,饱满的下乳被三角布料托起,上面还残留着被他吸过咬过的淫靡齿痕。 喉咙发紧,何冰眼神暗了又暗,轻轻道:“好。” / 快射了:不行还没完成任务不能亲 射之后:看我不连本带利亲死你 / 结果写了3章还没把小何吃进肚子里(望天) 下章真的一定(握拳) / 现在可以开始游戏了吗?(H) 游戏规则第一条,用领带蒙住眼睛。 身体无法动弹,眼睛不能视物,一下子丧失两大感官,纵使冷静如何冰,也不免有点焦躁,喉结不安地滚动着。 这种任人亵玩的处境让他浑身上下变得更加敏感,一丝风吹草动都能引起燎原的野火。 比如姜瑜拉下他的裤子,隔着内裤将柔韧的柱体挤压揉捏到变形,让他在疼痛中体会到难以言喻的快感,不住倒吸着气,喉咙深处无意识地发出陌生的放荡低吟。 比如手臂上的压制突然挪开,几秒后鼻子笼罩在一片湿热之下。姜瑜十指插入他的发丝,命令他:“帮我把内裤脱掉。” 即使看不见,她内裤下面肥嘟嘟的两瓣已经出现在他脑海里。白嫩嫩的阴户中间是一道粉红的细缝,湿答答的汁水都是为他流的,从幽深的小穴里溢出来,将稀疏的卷曲毛发淋湿,在薄薄的内裤上晕出一团深色痕迹。 而那处深色,此时此刻正悬在他嘴唇上方。 何冰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嗓子眼有股难耐的渴意,似乎在诱迫他喝下近在咫尺的甜美汁液。 在她的气味包裹下,何冰抬起手,摸上她的大腿,进而往上,打算脱掉她的内裤。 “谁让你用手了?”姜瑜握住他的手,又下了一道命令,“用嘴脱。” 闻言,何冰猛地吸了一口气。手指紧紧回握住她,扬起头,像个真正的盲人一样,笨拙地贴上去,用前排的犬齿咬住蕾丝,却没有如她命令一样脱掉,而是有些野蛮地撕扯开来,露出汨汨泉眼,柔滑的舌头不管不顾堵了进去。 好紧,好烫,也好甜。 他耐心地将两片阴唇包裹进温热的口腔里研磨,牙齿轻轻吸咬着发硬的顶端。 眼前的黑暗中突然闪过秦宋帮她口交的画面,一想到这里也被秦宋讨好地舔过,他就变得不太对劲,动作渐渐急切,像是要证明什么,或者覆盖什么。 “哈啊……” 姜瑜腰一软,大腿被他略显焦躁的鼻息烫的打颤,支撑不住,直接坐在了他脸上。 他现在真的在喝水了。 舌头一边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一边收缩腮帮狠狠吮吸,他高挺的鼻梁还在有意无意地摩擦着敏感的阴蒂。 姜瑜受不了似的,翘起屁股本能地退开他不断侵犯的唇舌,却被他攥着双手扶住臀侧往下压,臀瓣被他用手指大力掰开,两边阴唇再也合不拢,蔓延的汁液被他啧啧舔干净。 直到她再也忍不住,嗯嗯啊啊尖叫着,在他掌心下颤抖着喷了他一脸。 太快乐了,以致于灵魂短暂地飘出躯壳,姜瑜很大度地没有计较他的违抗,迷蒙地看向她屁股下的男人。 何冰似乎感觉到她目光落下来,伸出舌头舔了一圈她喷在他脸上的液体。动作色情极了,语气却很正经:“脱掉了,然后呢?” 然后? 姜瑜的灵魂终于被拉回身体,她抽出被夹在男人宽大掌心和自己臀部之间的双手,撑着床垫起身,在他隐忍的期待中,坐到旁边,踢了踢他。 “身上好黏,我要先去洗个澡。” 何冰手臂上的肌肉绷紧了,藏在内裤中的性器不悦地弹了弹,顿了几秒钟,认命地抬手,想拿下遮住双眼的领带。 姜瑜及时阻止,下了第三道命令:“不许拿下来,就这样,抱我去浴室。” 何冰看不到她,只能凭借感觉,将脸转到她声音传来的方向。他眼睛明明被遮住,姜瑜却仿佛看到那里面凝结的冰片,沉默着与她抗衡。 她不由分说拉下他已经放在领带上的手,“我会给你指路的。” 还能怎么办?何冰深深呼出一口气,无奈地向制定规则的女王妥协。 两人的战场从床上转移到浴室。 何冰搂着她的腰,半蹲下身体,小心翼翼将她放到地面上。怕她站不稳,他没有立刻起身,保持着半蹲的姿势。 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头顶传来微微轻笑,肩膀处突然受力,何冰毫无防备,一个不稳向后倒去,脊背重重地砸到冰凉的浴缸上。 他一条小腿还挂在浴缸边沿,愕然间,头顶的淋浴被打开,哗啦啦的水柱喷洒在他头上,身上。 水有些烫,浸湿的衣衫透出他发红的完美肌肉,嫣红的乳尖像两颗小小的樱桃,戳在白色衬衣上。 袖子半撸上去,水珠顺着他撑在浴缸边的光裸手臂流淌,汇聚在凸起的肘关节处,水滴承受不住越来越大的重量,滴滴答答地落在腰间,沿着凹陷的人鱼线暧昧地没入内裤。 “你看起来好色啊,何冰。” 姜瑜在他头顶哈哈大笑。 何冰却没有被捉弄的气愤,摸索了一阵,寻到她垂在身侧的手腕,指尖轻轻缠绕。 “这也是游戏规则的一部分吗?”他意外的平静。 姜瑜被他弄的有些痒,下意识点了点头后,才意识到他看不见。刚想说话,对方已经抢在她之前自答。 “我知道了。”他唇角弯起温和的弧度,“姜姜,所有的规则,我都会遵守的。” 一边说着,手掌一边沿着她手臂曲线缓缓攀登,很快摸上她的腰,一使劲,将她揽进浴缸里。 他身上氤氲的水汽迅速爬上她的皮肤,她赤裸的下半身直直坐在他腹部。热水不断冲刷过最私密的地方,姜瑜不由自主地轻颤起来。 那副温和的笑容已经没有可信度,她敏锐地觉察到一丝丝危险。 然而被蒙住眼睛的人抬起另一只手,精准地摸上她的嘴唇。 “现在,可以开始游戏了吗?” / 小何:规则我都遵守了,什么时候让我玩(插)游(进)戏(去)? 成熟大狗疯狂拉扯.jpg / 这章还是没吃进去,淦,我真墨迹(摊手) 不卡肉,晚点有下章,我好勤劳,求夸 / 海妖(H,水下窒息) 在和姜瑜做爱之前,何冰一度以为自己是性冷淡,直到他将自己挤进她身体里。 在这之后,仅仅是靠近她,闻到她独有的体香,都能让他头皮发麻,裤裆发紧。 “现在,可以开始游戏了吗?” 嘴上在询问,下体却已经靠近。 他已经忍了太久了。 蜜桃般饱满的冠部不知何时悄悄钻出内裤,正抵在她闭合的穴口打着转儿磨蹭,试图将紧紧挨在一起的穴肉撑开。 就着顶弄的姿势,整个阴茎都从内裤里弹出来,布料边沿紧紧卡在圆硕的阴囊下面,将褶皱的外皮勒得稀薄,可以看清下面青红交错的毛细血管。 姜瑜没有说话,张开嘴含住了他的指尖。 感受到屁股下的人僵了一瞬,她又一点一点逐渐将整个指节含进去。没有吮吸,只是用尖锐的犬齿轻轻敲打他的指甲,用湿热的舌头反复扫过他的指缝。 舔弄的间隙,还要口齿不清地问他:“舒服吗?” 何冰沉沉“嗯”了一声,心想,如果能换成另一个更粗更长的柱状体就更好了。 上面的嘴含着他的手指,下面的嘴也不甘示弱。她用入口的两片唇瓣夹住他挺翘的圆头蹭弄,没有乳胶套的阻隔,敏感的毛细血管像是通过交合的性器连在一起,在她富有技巧地挑逗下,他很快和她一起颤栗起来。 “你在发抖......这么喜欢吗?” 何冰仰脖喘息,点了点头。 好喜欢。 喜欢到想狠狠插进去,把狭窄的穴道全部塞满,插到最深处,捅破她的宫腔,让她哭着求饶,喊他的名字,尖叫着说我爱你。 他一直没发现,自己竟然还有这样变态的一面。 等到姜瑜收缩口腔,吸住他的手指时,何冰再也忍不住,忽然撕开羊皮,化身眼冒绿光的饿狼,挺动腰腹,粗长的性器强行破开敏感的肉壁撞了进去。 花洒一直没关,浴缸里已经积攒起小半盆水,恰好没在他们相连的地方。穴里带出的汁水,冠口分泌的腺液,混合着缸内热水,被急切的抽插捣在一起,从她腿心飞溅出来,撒在他腹部和胸前。 姜瑜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屁股偶尔会碰到他裤子的金属拉链。被勒住的两颗精囊已经肿到不行,每次都跟着茎身一起,急吼吼往她屁股缝里挤。 衣服湿哒哒的黏在身上,头发贴在脸上,不停往下淌水。姜瑜知道她现在应该挺狼狈的。 不过始作俑者也好不到哪去,他梳到脑后的头发全部淋湿,凌乱地搭下来,细长的眼睛藏在领带后面,只露出精致的鼻梁和薄削的唇,褪去平日里成熟优雅的精英形象,看起来像上世纪90年代电影里那些乖乖港仔。 只是乖乖港仔操她的动作一点也不乖。 刚刚被何冰骤然贯穿时,她惊的咬紧牙关,忘记了嘴里还含着他的食指。估计是咬破了,口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可他仿佛没有痛觉一样,没有任何回撤手指的打算,一边疯狂耸动腰腹,一边坚持不懈地顶着她的牙齿,勾着她的舌头搅弄。 温柔,冷静,优雅,高傲……这些词用来形容何冰,姜瑜一点也不会感到违和,但她没想到,这样一个人,做起爱来竟会像个疯子。 可能是血液的腥味唤醒了她潜藏的恶劣因子,姜瑜双手攀上他微微鼓起的胸膛,抚摸着让人面红耳赤的薄薄肌肉。在他越来越快的动作和越来越急的呼吸里,隔着潮湿的衣料捏住两粒凸起的小小乳头。 乳晕是鲜艳的樱桃粉,被白色衬衣包裹着,乳头似乎也比别的男人更长一点,邀请她采撷一般,肉眼可见地变挺,变硬。 明明一副很禁欲的样子,却长了这么淫荡的躯体,过度反差使姜瑜忍不住嗤嗤笑起来。 何冰不明所以,不知道哪里逗笑了她。乳头被她拽的又疼又爽,他只好更加卖力地深入深出,一遍一遍叫她的名字,用身体的快感去填补内心的空虚。 “姜姜……姜姜……” 他太长了。尽管已经体验过,但依然被他顶到好深好深的地方,酸胀的痛快让姜瑜忍不住扬脖喘息,骑在他身上的双腿下意识夹紧他起落的窄腰,发出呜呜嘤嘤的呻吟。 穴口兀自紧缩,内壁开始微微痉挛,何冰还在低低念着她的名字。姜瑜觉得他有些吵,撑在他胸膛上用力,还掐着他的乳尖,将人压进了快要漫溢的水中。 浴缸里的热水哗啦啦溢出去。 何冰猝不及防呛了一口,水面咕噜噜冒着小气泡。 周围全是水。 绑在眼睛上的领带被水压冲走,耳膜发堵,随之而来的是骤然窒息。何冰勉强睁开眼睛,热水涌入眼眶,又涩又胀,眼睛瞬间发红。 他一定是疯了。 要不然怎么能感受不到眼睛的疼痛,死死盯着水下,看他肉棒上的青筋碾过她穴口边缘,看她大腿控制不住地哆嗦,看她被自己用力撞击,小穴都开始红肿。 圆硕的冠顶被她箍得发酸,何冰闭了闭眼,隔着水面看向姜瑜。 看不清……怎么可以看不清呢? 所剩无几的空气让他疲于思考,仅凭本能地张开双臂,温柔地搂住他面容模糊的爱人,不容拒绝地将她的脑袋捆入水面之下。 她愕然的面容终于清晰,紧闭的双眼和皱褶的眉头显示出她并不乐意。 何冰却很高兴地笑起来。他的脸颊由于窒息而涨红,黑色发丝飘在水中,像来自深海的美丽海妖,发红的眼圈之间是黑曜宝石,带着蛊惑意味,吻住了她微张的嘴唇。 腰肢被死死缠住,肺部存储的空气被他贪婪地攫取着,姜瑜很快喘不过气,挣扎的推拒在水阻力下变成撒娇。 他一边湿漉漉地吻她,一边放肆地摩擦性器,拉着她向更深的水底沉沦再沉沦。 姜瑜感觉到意识逐渐模糊,耳朵和口鼻都被湿热的东西狠狠挤压,脑袋嗡嗡作响。一切都变的虚幻了,眼前是一片蒙蒙薄雾,只有身体的快乐是真实的,在连续不断的冲撞之下,她浑身剧烈痉挛,仿佛飘到了空中…… “哗啦”一声,何冰搂着她从水中探出头。 环绕的紧迫感忽然消失了,清凉的空气从四面八方涌来。 两个人的样子都有些狼狈,头发乱七八糟地贴在脸上,脖颈上的血管突起,劫后余生般大口大口喘气。 姜瑜失神了许久都没有缓过来,迷蒙中有人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扬起头,发尾滴答的热水混着口水,在对方如影随形的亲吻里顺着下颌线流淌,一路往下,没入紧贴的两具身体之间。 耳边传来海妖的喟叹。 “对不起,没忍住射进去了。” / 小何,长着最温柔的脸,有着最高傲的心,do着最疯狂的i(微笑挥手) 好喜欢两个人一起在水下窒息高潮(打滚) / 他好喜欢我 疯狂性爱的后果是第二天差点下不来床。浑身酸痛,脑袋发昏。 虽然在浴室做过之后洗了澡,但回到床上又尝试了各种姿势,累到不想动,直接就睡了,导致现在身上黏糊糊的,有些难受。姜瑜没想过何冰还有这样没节制的一面,禁欲太久的老处男果然很可怕。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回澜山,她有些睡不习惯,一晚上半梦半醒。早上醒过来的时候,何冰已经洗漱完毕穿好衣服。 “不去上班吗?” 姜瑜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半眯着眼睛看向从卫生间走出来的人。 “这就去。” “都迟到了。”姜瑜嘟囔了一句,“医院是你家开的就可以随便迟到吗?” 说话间,人已经走到她面前。何冰睫毛动了动,表情逐渐奇怪起来。 “姜姜,今天不是我值班,我不去也可以。”他略略倾身,用食指指背拨开她吃进嘴里的头发,“反正我还在晨勃,我们可以继续。” 他充满暗示的话一下子将她拉回昨晚的疯狂,姜瑜下意识往他腿间看了一眼,西裤前确实有不自然的鼓包。她的身体还保留着关于裤子底下那根东西的记忆,湿热的液体不自觉地往下流。 对方显然注意到她的视线,面色不改,呼吸频率却变快了一些。姜瑜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伸出手,从最下面沿着凸起往上摸,顶着他越来越深的目光,曲指勾住拉链的边缝,迫使他倾身靠得更近。 “这是恳求,威胁,还是命令?”她问。 何冰闭上眼睛,喉结难耐地滚动着,“……恳求。” 下一秒,勾住他的手松开了,手的主人满意地翻了个身,将后脑勺留给他。 “我拒绝。” 烫卷的长发散在床上,露出的后背上还有他吻过的痕迹。生理反应加上刚刚被她挑起的渴望重重压在腹部,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很想不管不顾按着她直直插进去。 沉默了一会儿,他说:“我去上班了。” 他拿她毫无办法。 大概是精力消耗过度,姜瑜迷迷糊糊睡了一天,下午四点多才悠悠转醒。 手机上多了几个未接来电,她一个一个回过去。 姜母打过来又是跟她说相亲的事情,问她周六有没有时间,那人刚好从国外回来,可以见一面。 看似问句,但其实连餐厅都订好了,她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挂断电话,放空了一下大脑,突然感觉小肚子有点坠坠的难受。到厕所一看,内裤上果然沾了点红色。 挺好的,刚好不用吃药了。 * 经期撞上连续的阴雨天气,姜瑜索性在家躺了几天。 她没回保利,澜山这边没什么外卖,何冰便每天下班后过来,给十指不沾阴阳水的大小姐送饭。 今天是周五,何冰看完最后一个预约的病人,一边脱掉丁腈手套,一边对助手说:“我有点事情先走了,辛苦。” 像他这样的牙科专家基本上都有自己的团队,他只负责看诊,给出治疗方案即可,具体操作自然由麾下的助手们完成。何况这是私人医院,能让他亲自操刀的人少之又少,因此早退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可是,“何医生以前都是到点才走,这几天怎么了,好像每天都走的很早?” 等何冰换完衣服离开,众人忍不住八卦起来。 “而且而且,我前几天上班的时候碰到何医生停车,他开了一辆橙色的大牛*诶!” “何医生居然开这么骚包的车?” 有知情人士插嘴,“这医院就是何医生家里开的,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富N代,买辆跑车不是随随便便的事情嘛。” 突然吃到“每天都勤勤恳恳上班的令人尊敬的温柔医生居然是顶级富少还开骚包跑车”的瓜,聚在一起八卦的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哇哦~”了一声。 大伙消化了十几秒,细心的女助手压低声音问到:“你们有没有发现,何医生手破了啊?” 何冰手上破了两处不算浅的小口子,本来磕磕碰碰也不算什么大事,但是他手指破的位置太奇怪了,在食指根部,而且一看就不是无意磕到的,倒像是…… “被猫咬的吧?” 这个答案貌似很合理,又是一阵沉默,直到有人弱弱提出疑问:“何医生……养猫吗?” 而作为话题的主人公,何冰开车驶出停车场,先去买了大小姐指定的晚餐,然后一路开回了澜山公馆。 姜瑜有点痛经,但又不那么严重,就是感觉没力气,在家躺了几天,反而更虚了。一想到明天周六还要去见什么相亲对象,她简直觉得自己得了绝症,浑身瘫软,床都下不了。 因此何冰进门的时候,她还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玩手机。 “你明天要去相亲?” 姜善清女士大张旗鼓给她物色结婚对象的事情在圈里不是秘密,他们几家父母又都认识,何冰知道不奇怪。 姜瑜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你想……结婚?” “是我妈想让我结婚。” 不知道为什么,面前的人好像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姜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房间只开了一盏壁灯,勉强照亮床头一角,全遮光的窗帘将外面的雨声和光线一同隔绝,何冰停在床边,神色不明。 踌躇半晌,他轻轻道,“要不要,和我结婚。” 姜瑜愣住,终于放下手机,躺在床上仰视他。 何冰也在看她。 他今天没戴眼镜,这次她看清了他的神色,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壁灯暖色的光线将人照的好看极了,何况是何冰,完美的骨架和俊美的脸,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他今天也没把头发梳到后面,略长的刘海随意地落在两侧,又让她想起那天晚上他在水下的模样。 姜瑜有点心痒,但没被海妖轻易蛊惑,问道:“那你会跟我签婚前协议吗?” “什么?” “婚后不干涉对方的私生活。” 何冰沉默了。他一成不变的表情一点一点皲裂,掩饰似的,有些狼狈地闭了闭眼睛,“姜姜……” 姜瑜摆了摆手,结束这个话题:“饿了,吃饭去吧。” 这几天何冰都留宿在澜山,今天也不例外。只是晚饭之前的交谈对他来说多少有些残忍了,一晚上他都沉默的可怕。他清楚自己的提议已经算是在破坏游戏规则,只是他被短暂同居的幸福冲昏了头脑,以为抱着她睡了几天好觉,就能一直抱着她睡觉。 对于明天就要去见相亲对象,晚上还跟另一个男人同床共枕这件事,姜瑜毫无心理负担。哄男人开心她不见得擅长,但让男人伤心,她可太在行了。 何况她根本不需要哄,身边这个才被她伤过心的男人,已经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调整姿势将她抱进怀里,用温热的掌心揉着她的小腹。 迷迷糊糊中,姜瑜挣开他的怀抱,裹着被子翻了个身,把脸捂了个严实。对方好像怔了一会儿,才去关了灯,靠过来帮她扯了一下被子。 小半张脸突然从温暖的被窝里接触到微凉的空气,她下意识皱了皱眉头。 然后,一个轻轻的吻印了上去。 身体从后面被抱住,姜瑜在彻底睡过去之前,心里冒出一个念头: 他好喜欢我。 真糟糕。 *大牛:兰博基尼的一类车。 / 小何:好喜欢小姜。 小姜:真糟糕。 / 再摸摸我吧 周六的相亲没什么特别的,两个人坐在昂贵的餐厅包厢里,带着虚假的微笑各自客套一番,交换了联系方式,很默契地在吃完饭后互道再见,一人一边开车离开。 双方都没什么进一步发展的打算,但也不排斥对方,因此在短暂的一顿午饭时间中达成共识,先相处着,在长辈那里当个挡箭牌也不错。 下了一整周的雨终于停了,又应付掉相亲的差事,姜瑜心情大好,总算想起来自己还是一个咖啡店的老板。 这样说也不完全对,Monster已经不仅仅是一家咖啡店了,她搞了一整套烘焙用具,请了专门的西点师、茶艺师和咖啡师,还有几个服务员。 边上班边喝下午茶,还有人的工作比她更惬意吗? 抵达Monster门口的时候,姜瑜习惯性地将车开上路边石,结果发现以前经常停车的地方放了一个“禁止停车”的三角立牌。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的……明明上次来还没有? 虽然上次过来已经是好几天之前的事情了,不过不负责任的老板并不想从自己身上找问题,她打开车门,走过去将那个三角立牌挪开。店员们认出了那辆嚣张的跑车是他们的老板,因此并没有人出来阻拦,姜瑜回到车上后,顺利地停回了她的往日专属车位。 推门进入Monster,人居然比想象中多一些,尽管她没想着很快能把投资的钱赚回来,但生意好总归是好事。 店员们见到她过来,热情地打了声招呼,又各自忙各自的事情。 其中一个服务生走过来,对她说道:“有个男孩……每天都会过来找你。” 姜瑜先是愣了一下:“找我吗?”下一秒,突然想到那只又被她亲了好多次的纯情小狗,思绪恍惚了一下,她好像还随口答应了人家兼职的事情,结果白白使用了几天以后就不见踪影了。 一丝愧疚上涌,她声音低了一点,有些犹豫:“他有说什么吗?” “好像没有……”店员想了想,“就是说找你,我说你不在,他也不进来,就在门口站到打烊了才走。” “那他今天来过了吗?”她轻轻问了一句。 长着那么帅的一张脸,怎么脑子这么笨,笨到都不会让店员打个电话给她,就一直傻傻的等。可是……他怎么可以这么乖,乖到一声不吭,只会一直傻傻的等。 “还没有,他一般下午才过来。” 闻言,姜瑜更愧疚了。他怎么连她说“上完课再过来”都有好好听话啊。 本来打算过来溜一圈儿就走的,现在知道了有只可怜的小狗会过来找她,她顿时有点不忍心走了。经期还没结束,姜瑜便很朴素地给自己倒了一壶开水,在里面泡了几颗红枣和一小把枸杞,低调地坐在角落里,一边玩手机一边等人。 一直玩到下午四五点,客人逐渐离开,阳光斜斜照进来,有点刺眼。姜瑜打了个哈欠,看着还在制作外卖订单的勤劳店员们,觉得自己好像过于无所事事了。 于是她决定去浇个花。 连续下了几天雨,门口的盆栽们看起来并不需要滋润的样子,姜瑜便拿了个最小号的喷壶,一边轻声哼歌一边弯腰随意喷几下。 大概是过于专注了,身后有人走过来她都没发现。等阴影笼罩到头顶时,她才受惊似的直起腰,转身的时候没站稳,下意识抓住旁边的植物支架,喷壶脱手而出。 “对,对不起。吓到你了吗?” 陆鸣弦下意识扶了她一把,单手捞住滑落的喷水壶,结结巴巴道,“我太激动了,我以为,以为……又见不到你了。” 他好像很爱脸红,头发又长了一点,细碎的刘海随着低头的动作软软地垂下来,专注地看着你,好像盛夏的太阳,永远热烈,永远充满活力。 尽管最后面几个字轻如呢喃,姜瑜还是从他的表情里猜到了。 “他们告诉我……你每天都会过来。”她站稳脚跟,笑了一下,抬手将他袖子上的水珠抹平,大概是刚刚接水壶时溅到的,“我在等你。” 陆鸣弦脸颊突然爆红,耳朵几乎滴血,眼睛既不敢看她,又舍不得移开。被她隔着衣服抚摸过的手臂完全僵硬了,一动也不动。 “姐姐……” 她笑的好温柔,温柔到他心里的委屈再一次被轻易抚平。 “你有好好听话呢。”姜瑜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低头。 陆鸣弦愣愣地,但身体已经很自觉地俯下来,将脑袋送到她手边。 男孩脑后的头发束成一簇,用的还是那根她亲手扎上去的皮筋。 胸腔里像被什么东西莽撞地破开了一个小口,姜瑜用食指指节挑开皮筋,轻轻一拉,发尾顿时散开,柔软,微卷,像小狮子。 她忍不住揉了揉,将他脑后的长发弄的更乱:“乖孩子。” 手感比想象中还要好,微凉的发丝滑过指缝,毛茸茸的,有些痒。姜瑜刚想抽回手,就被陆鸣弦抓住。 男孩还保持着低头的姿势,后颈皮肤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变得通红,他的手掌比她大好多,小心翼翼覆在她手背上,炙热的温度通过相贴的皮肤传过来,真挺像夏天的太阳。 “姐姐,”他牵着她的手又落回自己后脑,声音闷闷的,“再摸摸我吧。” / 花心富姐 × 纯情男大我直接嗑死 下面应该都是小陆的线啦啦啦~终于写到我最喜欢的纯情小乖狗了诶嘿嘿~ / 交换姓名 姜瑜从小就想养一只狗。 最好是那种大型犬,长相帅气可爱,性格温顺乖巧,比如金毛。 可惜她对动物毛发过敏。 已经记不清上一次摸小狗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五岁?还是六岁?那种触感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但应该和现在差不多吧,热乎乎的,毛茸茸的,随着呼吸还能感受到轻微的起伏,不管她怎么蹂躏,都乖乖的垂着脑袋伏在她面前,偶尔从喉咙间发出舒服的呜咽。 姜瑜的心顿时柔软得一塌糊涂,顺着发丝下滑,捧住男孩的脸,与他对视。 “对不起哦,弟弟,我把这件事情忘记了。作为补偿,给你兼职工资翻一倍好不好,你有时间就过来,做蛋糕还是做咖啡都可以,做你喜欢的事情就好。” 说完,她想了想,补充道,“我今晚让人写个协议书,明天带过来。” 被她捧在手里的脸烫极了,“不用的,我不是想要钱,我……” 陆鸣弦顿了顿,突然泄了气。停在嘴边的“我喜欢你”四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没有比这种情况下表白更糟糕的事情了吧? 说出来什么都改变不了,她早就跟他说过不会负责的。况且她对他已经够好了——容忍他的得寸进尺,温柔又耐心地教他接吻;根本不需要兼职,却愿意给他双倍工资,还不规定工作内容,让他做喜欢的事情。 他得到的已经够多了,他怎么这么坏啊,还妄想要她的喜欢。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的。”睫毛随着男孩垂眼的动作微微颤动,他像只鸵鸟一样把脸埋进她手心里,声音翁翁,“谢谢姐姐。” 掌心随之传来一阵湿热的痒意,姜瑜有种在被小狗舔手的错觉。 或许,她小时候的梦想,在25岁这一年,以另一种形式实现了? 下午六点多钟,客人又渐渐多起来。附近写字楼下班或加班的白领路过时,大多会进来点杯咖啡或者糕点外带。一直忙到快8点,店员在门口挂上“暂停营业”的标牌,开始清点账单,打扫卫生。 姜瑜也准备离开了。 刚站起身,正在帮忙搬桌子的男孩就朝她看过来,警觉的样子仿佛耳朵尾巴都立起来的似的,三步并作两步跨到她面前。 “你要走了吗?”他轻轻问到,没等她回答,又急急补充了一句,“明天,明天还会来吗?” 说完,似乎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唐突,眉宇间显示出一丝懊恼,但清亮的眼睛眨巴眨巴,期待溢于言表。 姜瑜忍不住踮起脚又摸了摸他的脑袋,“当然,明天要来跟你签协议呀。” 在她伸手的时候对方已经很自然地低下头,方便她能够到自己的发顶。 “下次找我的话直接给我发消息吧,”姜瑜收回手,掏出手机,打开微信名片,“别站门口傻乎乎地等了。” 陆鸣弦闻言涨红了脸,偏偏无法反驳。当时他没想别的,担心一走就会跟她错过,非要守到打烊才放心。 扫过名片,看到微信置顶的记录,陆鸣弦在心里郑重地默念了一遍那两个字。 姜、瑜。 终于交换姓名了,还加到了微信。好高兴。 “陆鸣弦。”姜瑜则小声读了一遍,顺手填进备注,“你名字很好听诶。” 听到自己的名字,陆鸣弦下意识看过去,恰好瞥到对方退出名片设置,点开一条新消息。 何冰:【晚上想吃什么?】 心里刚升腾起的那点甜蜜瞬间消失了。 会问她这种问题的,应该是那位看起来和她很般配的男朋友吧。 就算交换了姓名,还加到了微信,他也只是她的员工罢了。 有点嫉妒呢。 “那我先回去了。”姜瑜回复完何冰的消息,抬起头,发现面前的男孩眉眼耷拉着,不知道是不是累了,看起来情绪不太好,“怎么了?” 男孩摇了摇头,琥珀色的眼睛里倒映着她的面容。 他说:“明天见。” 郑重其事的样子,仿佛说的不是“明天见”,而是“我愿意”。 姜瑜忍不住联想了一下面前这个看起来很小的弟弟打发胶穿西装的样子,扑哧笑出了声。 迎上他疑惑的目光,她“嗯”了一声,“明天见,陆鸣弦。” 像阳光洒进来,忧郁一扫而空,耷拉的眉眼复而飞扬。他的心脏被揪了一下,开始猛烈地反击。 陆鸣弦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幼稚,脸很红,心跳很快,嘴角的弧度根本下不来。 他也不想这样的。可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诶。还叫得那么好听。 * 吃过晚饭,何冰将碗盘放进洗碗机,走出厨房的时候,见姜瑜在编辑微信消息,眼神闪了闪。 他强迫自己不去想今天她相亲的事情,可心里堵的难受。不是中午吃饭吗?为什么她回来得那么晚。吃过饭去看电影了吗?还是做了其他什么事情? 现在也是在和相亲对象聊天吗?两个人很投缘吗?在聊什么呢? 他不着痕迹靠近了一些,瞥见她的微信界面。 是周严。 姜瑜发现他靠近,扫了一眼,没介意他的偷窥,眨了眨眼睛,意思是“有事”? 不是相亲对象就好。何冰心情稍霁,略带歉意的笑了笑,“这么晚,有什么事情要做吗?” 虽然奇怪他的多管闲事,但姜瑜还是解释道:“招了一个新的店员,刚问了他的尺寸,让周严订一套工作制服给他。” 新的店员啊。 不知怎么的,何冰脑子里猛地闪过第一次去Monster时见到的那个男孩。而姜瑜和那个男孩很可能接过吻……他神色微敛,不由自主咬了下嘴唇。 刚放晴的心情又不好了。 / 下章开始加快速度吃弟弟,脑子里全是黄色废料,写剧情简直痛苦面具 / 我要再吻你一次 仿佛是冥冥注定,为了提醒姜瑜去见见那个被她丢下两次的男孩一样,晴朗的天气只堪堪持续了周末两天,又回到了阴雨绵绵的状态。何冰在她例假结束后就没有了每天留宿的借口,被她毫不留情地赶出了澜山,并且改掉了大门的密码。 Monster重新开业已经小半个月,姜瑜抽空看了一眼开支,竟然是盈利状态,心情大好,当即决定晚上提前打烊,一起出去聚餐庆祝庆祝。 虽然是老板请客,但店员们依然小小克制了一下,最终决定去一家小有名气的火锅店。 寒冷的冬天和热辣的火锅简直是绝配。 姜瑜喝不惯啤酒,几个人干脆点了几瓶洋酒,又买了一些酸奶汽水之类的,兑在一起加冰,自制饮品。 害怕自己在场大家会放不开,姜瑜很有作为老板的自知之明,差不多等菜上齐,吃了一点儿,喝过一圈敬酒,便借口有事,起身告辞。 去前台打过招呼,账单记在她名字下,姜瑜走出火锅店,迎面冷风一吹,昏沉沉的脑袋清醒了一瞬。 纵使姜瑜酒量不错,但晚上喝的毕竟都是调制酒,混合的酒精很快上涌,等代驾的功夫,她意识已经有些懵,小腿肚也有点发软。 停车场貌似还堵着,估计她的车子一时半会出不来,姜瑜深呼吸了一口气,恰好火锅店旁边有家便利店,她想了想,进去买了一包烟和一支打火机。 从便利店出来,外面又有点飘雨点儿,她顺势靠在墙边,从烟盒里抽出一支,半垂着头点火。 大概是下了太多天雨,空气又冷又湿,加上晚上呼呼吹风,打了几次都没打着。 嘴里淡淡的烟草味根本止不住浓重的酒气,姜瑜心下烦躁,发泄一般,将打火机按得啪啪作响。 下一秒,作乱的手指被人握住了。 宽大的手掌覆盖在她手背之上,轻轻按了一下打火机,橘色的火焰随即跃动而起,轻松点燃了那根她怎么也点不着的烟卷。 袅袅烟雾腾起,姜瑜抬起头,看到了男孩微红的脸。 身前仿佛立了一堵墙,连冷空气都变得稀薄,源源不断的暖意从他身上传过来,头顶的雨伞将绵绵细雨隔绝在外。 打火机已经熄灭,他的手却没放开。 不知道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那双琥珀色瞳仁颜色比平日深得多,仿佛藏着千尺桃花潭水。 乍一看深不见底,仔细看,却清清楚楚映着她的身影。 “陆鸣弦。”她侧过脑袋将长发撩到一边,咬着烟小小的吐了一口雾气,半眯起眼睛,“你怎么出来了?” 陆鸣弦像是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触了电似的立刻放开她的手,仰着下巴躲开她的视线,“我……” 不知道怎么解释,她一走,他的心就跟着她走了,瞥到外面又下起雨,想也没想就拿着伞追了出来。 耳膜发堵,姜瑜看到他嘴唇开合,下意识凑近了一些,“你说什么?” 距离……太近了。 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唇……陆鸣弦甚至能感觉到烟前火星的热度。他不自觉地屏住呼吸,身体肌肉由于她的亲近而绷紧。 僵持了几秒钟,姜瑜似乎意识到自己的靠近让面前的男孩感到不太自在,笑了一下,后退半步。 “抱歉,我刚刚离得太近了。” 明明都亲过那么多次嘴了,稍微靠近一点还会这么紧张,脸红成那种样子。她吐了一口气,又把烟叼进嘴里。 “不是的……” 她听见头顶有人嗫嚅,随后,刚夹在唇边的细长烟卷被人夺下,柔软的,湿热的,带着淡淡酒气的另一张嘴唇替代香烟贴了上来。 浅尝辄止,他很快退开。 “如果姐姐离我太近的话,我会忍不住……想做这种事。” 姜瑜发现他眼睛里也有雨。 “可这是不应该的啊……”他垂下眼睛,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嗓音里透出一丝难堪,“我明明知道姐姐有男朋友,我还做这种坏事……” “我没有男朋友。” “……我怎么可以……诶?” 他自责到不敢看她,姜瑜想陆鸣弦很可能误会了那天来找她的何冰是她男朋友,难怪他当时的表情奇怪,还着急要离开。 怎么这么傻呢,问都不问清楚,就自己给自己判了重罪。她笑着掰开他的手,扣住他的脑袋,又在他耳边一字一句重复了一遍,“我没有男朋友。” 感受到掌心下的身体微微颤抖,她用手指轻轻安抚过他后脑勺的发丝。 “你没有做坏事,陆鸣弦。”她捏住他的下巴,轻声细语,“做坏事的人是我。” 然后,吻住了他。 陆鸣弦脑子里炸开了花,她的话一直盘绕其中,没有偷情的愧疚和背德的负罪感,第一次在唇舌交缠中体会到全部的快乐。 她说,她没有男朋友。 他没有做小三。 她在吻他。 是在做梦吗?也……太幸福了吧。 没有撑伞的手臂本能地搂住她的腰肢,耳边是亲吻带来的啧啧水声,呼吸被偷走,肺部感受到一阵一阵的抽丝剥茧的疼痛。 他恨不得时间能在此刻永驻,一分一秒也不想同她分开。 因此,在姜瑜喘着气离开时,陆鸣弦没有一丝一毫重获空气的喜悦,眼底尽是失落与渴望。 姜瑜有些好笑他一副欲罢不能的模样,双手搭在他下颌两侧,额头贴额头,仰视他湿漉漉的眼睛。 “深呼吸,陆鸣弦。”她说,“我要再吻你一次。” 停不下来 雨又下大了。 天空中一颗星星也没有,黑的像晕开的墨汁,屋里只有一点点路灯的余光照进来。窗户没关严,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地上,将玄关处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交换唾液的声音很好地掩盖。 晚上喝进肚子里的酒精仿佛被点燃,浑身上下每一处都是烫的,紧紧贴着她的另一具魁健体魄更是烫的惊人,蓬勃的热气简直快要将她蒸熟。 “陆鸣弦……” 喝酒,点烟,接吻,回家,每一步都顺理成章,所以她现在被他很用力地箍在臂弯里亲到手脚发软,满脸通红,也是理所应当的吧?他已经变得很熟练了,舌头舔过她的齿列,抵着上颚厮磨,勾住她的舌尖不放,将她呢喃的名字吞吃入腹。 不是不想开灯,可是对方根本等不及她摸到墙上的开关,一进门就像没长骨头一样,从后面黏上来,高大的身躯压得她完全站不稳,两个人一起倒在玄关挑高的阶梯上。 一开始的时候,陆鸣弦是垫在她身下的,一点儿也没让她撞在地板上,后来……黑暗里的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那副身材蕴藏的力量不遗余力地展露出来,她毫无反抗的余地,只能被迫压在地板和他胸膛之间,承受他热情过头的亲吻。 他如同刚学会捕食的幼崽,一遍一遍在她身上探索着,从那张惹人心动的嘴唇,到小巧的耳垂,留恋似的在敏感的耳后舔了好久,才蹭到滑腻的脖颈一路向下,尖利的犬齿擦过脆弱的颈动脉,带来温柔又战栗的极致体验。 作为回应,姜瑜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脊背。 “哈……啊……” 被她触碰过的地方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笔直的沿着脊骨一路攀升直扎入他的大脑,陆鸣弦完全无法思考了,只能在她富有技巧地撩拨之下本能地发出羞耻的呻吟。 陌生的酥麻感聚集在凹陷的腰眼,身体的反应诚实到令人难堪,陆鸣弦甚至感觉到最前面已经顶出内裤,在腿间支起高高的帐篷,一下又一下隔着衣物蹭在她柔软的大腿上。 和看片的时候自慰大相径庭,即使没有摩擦性器,他也感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和快感,头昏脑胀,心脏快要爆炸。 直到他单手解开了眼前的纽扣,漆黑的视线被一片白嫩的肌肤满满占据,那种灵魂快要出窍的失控感终于减轻了一些。 陆鸣弦猛然惊醒,惊慌失措地起身,将被他压在地上的姜瑜抱起来,脸颊通红,手还在微微颤抖。 “对不起……我……” 道歉的话戛然而止。 姜瑜点在他下唇的手指没用力,沿着下颌划过宽阔的肩膀,经过肌理分明的胸膛捉住那只解开她衣服纽扣的手,带着他,放在自己的腰后。 “手……往上一点,”她一边解开剩余的纽扣,脱掉衬衣随手丢开,一边缓缓靠近,呼吸喷洒在他的肩窝,喊他的名字,“陆鸣弦……帮我解开。” 姜瑜上半身接近赤裸,挺翘的乳房被包裹在仅剩的黑色内衣中。明明是最简单的款式,陆鸣弦却觉得性感到要命。 而她要他解开什么,不言而喻。 熨贴在纤细腰间的双手抖得厉害,仿佛掌心下是一碰就散的泡沫,陆鸣弦甚至不敢触摸她,小心翼翼地往上移动。 “怎么……怎么解不开……” 能灵活操控篮球的手指面对两排小小的搭扣犯了难,陆鸣弦额前布满细细密密一层薄汗,语气十分懊恼。 姜瑜微微侧首,看到他正在认真地和内衣的暗扣对抗,眼睛规矩地没有乱看,视线越过她的肩膀落在背后,滚烫的皮肤和喉咙间偶尔的低喘泄露了他忍得有多辛苦。 “像这样……”她一边说一边摸到他裤边,向中间拉紧,随即松开力道,轻而易举解开了他的纽扣,“喏。” 简单的语气词,略带笑意。 然后,她的手钻进去,握住了那根又硬又烫的东西。 “啊……嗯……” 陆鸣弦根本没有依葫芦画瓢的时间,她只是简单地用五指包住自己昂扬的性器,就能让他浑身发抖。 随着撸动,粗壮的茎身在她掌心精力旺盛地跳动,陆鸣弦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丢脸的反应,涨红了脸埋进她肩膀。 更丢脸的是,他根本没坚持几分钟,就低吼着射在了她手上。 射过之后,陆鸣弦一脸不能接受自己这么快就交代了的模样,又急又羞,不假思索地抓着她的手腕往自己衣服上蹭,试图销毁她手心里浓稠的罪证。 “不是的,我平时,我没这么快的……我……” 姜瑜咯咯笑起来,“我知道,你只是太紧张了。” 纤细的双臂揽住他红透的脖子,陆鸣弦愣了几秒钟,再次将脸埋进她颈窝,一边吮吸她的脖子一边低低地问道:“姐姐,我可不可以……也叫你的名字。” 姜瑜没听清:“什么?” 陆鸣弦没勇气再问一遍,权当她默许,像小狗一样,从锁骨舔到下巴,黏黏糊糊地一声一声喊她名字。 “姜瑜,姜瑜……” 他的喜欢根本不需要说出口,迫不及待从内衣带子底下穿过去的大掌扣着肩膀把她牢牢锁进怀里,力气大到像要将她嵌进骨头里。 姜瑜被他笨拙的舔吻弄的好痒,躲闪着仰起脖子。 “等,等一下,”面前的人没听到一样,紧追不舍,身体越俯越低,刚射过一次的性器又兴致勃勃地翘起来,硬挺挺地戳在她小腹,“嗯……陆鸣弦?” 又快要被他压在地板上,姜瑜艰难地撑开他的肩膀:“等一下,陆鸣弦。” 男孩半眯着眼睛,情迷意乱地喘着气“哼”了一声。下一秒,他又倾身叼住她肩膀上的软肉,略带哀求,“对不起......我停不下来……姐姐再多给我一点吧……” “不是的,我没有要你停下……”姜瑜双手捧住他的脸强制对视,“不要在这儿,我们到床上去。” / 后面不标H不H了反正都免费的(而且应该会持续几章都是没羞没臊的性福生活,咳,男大体力真好耶)(主要是真的想了很多小陆的黄色废料不do就浪费了) / 摸摸我 最后还是姜瑜自己解开了内衣。 而那个连扣子都解不开的人涨红一张脸,痴迷地望着她,还捡起了被她扔到一旁的黑色布料,放到鼻子底下深深地嗅了嗅。 那团小小的布料被他抓在手里,简直不要太色情。偏偏当事人毫无自觉,攥在手里舍不得放开。 “好香,姐姐的味道。”陆鸣弦眯了眯眼睛,用手撑在身后,将脑袋送到她胸前,嘴唇微张,“这里的味道,也可以尝尝吗?” 姜瑜双腿张开跨坐在他身上,暴露在空气中的乳尖早已悄悄挺立,他只看了一眼就弓起脊背低头含住,根本没有要征求她同意的意思。 安静的空间里响起若有若无的吞咽声,没被舌头舔弄的另一边乳房被他用手掌握住轻轻揉捏。生疏的爱抚却让姜瑜湿透,淫液全都流到屁股下面某个人结实小腹上。 像是收到鼓励一般,他紧窄的腰臀无意识耸动着,坚挺的阴茎就着润滑摩擦着她的股缝,却不得要领地避开狭小的入口。 “呃啊……”有几次都被他顶到后穴,没有性经验的处男以为找到正确入口,拼命往里钻,身体被他扣着,姜瑜只能翘着屁股躲闪,“不是那里啊,笨蛋。” 为了防止后面被这个昏头转向的笨蛋侵犯,姜瑜一把将胸前作乱的脑袋推倒在床上。 面对他迷蒙又无辜的目光,她一只手体贴地擦了擦他唇边晶莹的口水,另一只手握住他修长的指节带到泛滥的穴口。 “记住,是这里……嗯,伸进去……先帮我扩张一下里面……” 他的手指好长,插进她的穴里舒服得要命。指腹处有常年带球运动留下的薄茧,粗糙的表面摩擦过敏感的褶皱,不听指挥地横冲直撞,挤出一条狭窄的通路。 “是这样吗?”指尖摸索着,在她轻微的喘气之中,反复抠弄着湿润的穴肉,湿漉漉的眼睛在情欲的渲染下漂亮至极,清朗的声音微哑,“姐姐,我做的对吗?” “乖……已经可以了……” 姜瑜一时间无法从那张脸上判断出他是真的在询问还是别的什么,强撑镇定地挪开屁股拔出他的指节。 失去填塞的小穴哗啦啦流出一大泡水,紧接着涌起一阵难耐的痒意,于是她握住他硬得快要爆炸的性器,身体慢慢往下坐,想要堵住源源不断的体液和那股空虚感。 眼前是男孩越来越红的脸颊,明明害羞到不行,一双大手无处安放,随着逐渐深入将整齐的被单揪成乱七八糟的一团,眼睛却一眨也不眨,专注地对视,想要将她的模样全部刻进记忆里。 “姜……啊……” 某一刻,他突然举起胳膊用手背挡住眼睛,躺在床上直喘气。修长的双腿僵硬地夹紧又松开,蜂蜜色的皮肤几乎红成熟透的蕃茄。 全部……插进去了。 仿佛被无数张小嘴疯狂吸附,水淋淋的内壁紧致又温暖,冠部顶着穴肉一寸一寸破开,茎身被湿漉漉的阴唇一路吻过,比他自己用指头把玩的时候爽一万倍。 陆鸣弦的反应太可爱了,可爱到姜瑜忍不住塌着腰掐住他胸前圆圆的两小颗玩弄,屁股开始有规律地来回晃动。 ”别,别……慢点慢点……”他快要很没出息地射了。 陆鸣弦第一次知道自己的乳头竟然这么敏感,原本遮在眼前的手臂一下子握拳抵住了唇角,咽下呻吟。 姜瑜干脆不动了,直接趴到他弹软的肌肉上,抓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臀部,“……那你自己动。” 陆鸣弦乖乖地一手一个握住她的两片臀瓣,开始有节奏地挺动腰腹。嘴巴也没闲着,叼起她近在咫尺的嫣红乳尖,大口吸嘬起来,带一点痛感和麻痒。 过了一会儿,逐渐适应之后,两只大掌便逾越地用力揉捏着她的臀瓣,像是找到了新奇的玩具,掰开又合上,闭合又分开。 他性器的尺寸和高大的躯体吻合,又粗又长,尽管已经用手指扩张过,全部塞进去的时候还是撑得里面的肉壁又酸又胀,每一次抽插都能挤压出白沫。 “哼……嗯……” 陆鸣弦哼哼唧唧的,向上冲撞的动作不断加快,姜瑜猜到他快到了,牙齿轻轻咬上了滚动的喉结。 “啊……姜……” 根本听不清他粗喘着喊了什么,他的瞳孔都开始涣散。不知道是不是没有掌握女上男下姿势的用力技巧,要射不射持续了半天,都没能到那个点。 憋的难受,陆鸣弦艰难地聚焦了一瞬,搂着姜瑜翻了个身,抬起她一条腿,弯下腰,把自己毛茸茸的头顶送到她面前。 一边恶狠狠地撞进去,一边小声恳求:“摸摸我,摸摸我……姐姐……” / 要摸头才能射出来的小陆 / 我当然也会喜欢你 姜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枕着陆鸣弦的手臂。 两人盖着同一床被子,陆鸣弦就像个小火炉,年轻的身体坚实又温暖,另一只手臂牢牢扣在她腰间,修长的两条腿将她困在其中。 “陆鸣弦?”姜瑜见他眼皮掀动,轻轻叫了一声,手顺着他的胸膛摸了下去,沿着他腹肌的纹路捏了捏他腰侧的肉。 “……嗯?”陆鸣弦半梦半醒,一把抓住腰间作乱的手,“好痒……” 姜瑜笑起来,反手插进他的指缝扣住,“醒了?”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渐渐聚焦,陆鸣弦表情愣愣的。 “啊……”他眨了眨眼睛,随即阖紧,顺势将人搂进怀里,嘟囔道,“怎么又梦到了……” 面前是男孩光裸的胸膛,上面被她弄得到处是红痕,姜瑜贴着一处齿印亲了亲,笑问:“梦?你经常梦到我吗?” 闻言,陆鸣弦慌慌张张地睁开眼,左看右看,终于反应过来这次不是梦,顿时窘迫不已:“没,没有经常,就……梦到过一两次。” 说完,手臂搂紧了些,下巴搁在姜瑜头顶,不想泄露自己的羞赧。 姜瑜轻笑了一声,不肯放过他:“嗯,一两次。梦到我什么了?” 支支吾吾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就是,就是亲,亲我……然后抱我……” 姜瑜“哦”了一声,没有被他捉住的另一只手不老实地向下摸,“那我在梦里,有这样摸你吗?” 头顶的呼吸变得急促了,相扣的手指纠缠地更紧了一些,陆鸣弦的声音都有些抖:“没,没有。” “是吗?”姜瑜轻轻笑了笑,手指完全握住他,“那这样呢?” 陆鸣弦说不出话了,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感官一股脑儿往下涌。他只能抱得更紧,随着她的动作无助地喘息。 姜瑜伸出舌尖舔了舔他凸出的锁骨,同时加快了手上的动作,问道:“喜欢梦里还是喜欢现在?” “姜,姜瑜……” “嗯。”姜瑜轻轻咬住他胸前弹韧的肌肉,“我在。” “喜欢……你。”陆鸣弦喉咙里无意识地发出呼噜噜的声响,肌肉紧绷,身体因为快感而微微颤抖,“……只喜欢你。” “……” 姜瑜没有回应,沉默半晌,向后挣脱了他紧紧束缚的怀抱,将手举到两人之间。 她手心里全是黏糊糊的液体,沿着缝隙往下淌。 陆鸣弦瞬间从头红到脚,看了一眼就移开目光,欲盖弥彰地爬起来拿纸巾帮她擦手。 安静的房间里,除了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只剩下近在咫尺的怦怦心跳,鲜活又热烈。 像他的人一样。 “你在大学里应该很受欢迎吧?” 陆鸣弦没想到话题突然跳脱到自己身上,抬眼迷惑道:“为什么这么问?” 高高大大的男孩跪在她面前,柔软的床垫下陷,使得姜瑜身体不由自主地朝他的方向微微倾斜。 她不得不用手撑在床上,以免自己倒进他怀里,“怎么不和同龄的女孩谈恋爱呢?” 陆鸣弦还没转过弯儿,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她的话,脸上的笑容逐渐冻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是要赶他走吗?因为他说喜欢她……对了,她说过不想负责的,这是在暗示他不要心存幻想吗? “我不可以喜欢你吗?”陆鸣弦摇了摇头,声音越说越小,“……不用你喜欢我的。” 明明上一刻还温柔地爱抚他,怎么能在他刚射完的时候对他说这种狠心的话…… “我做错了什么吗?”见她不说话,陆鸣弦有些焦急地握住她放在床上的手,固执地重复,“我不用你喜欢我的,姐姐......” 姜瑜看到他颤抖着嘴唇,眼睛里的光芒都暗下去,情绪变得奇怪起来。 本来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陆鸣弦会有这么大反应。她突然清晰地意识到,他和她以前睡过的男人都不太一样。 金钱,爱情……他什么都可以不要,他只是喜欢她。喜欢到会傻傻地在雨里等她,喜欢到做梦会梦到她,喜欢到叫她的名字都会高兴一整天。 直白而又热烈,没想过回报,也没想过占有。她给什么,他就要什么。 有时候,她也可以给听话的小乖狗一些奖励的,姜瑜想着,抬手刮掉陆鸣弦眼眶里悄悄蓄起的水雾。 “只是有点好奇罢了……别多想。”她紧接着亲了亲他潮湿的眸子,“乖,你这么可爱,我当然也会喜欢你。” 口红 陆鸣弦并没有被哄好。 姜瑜洗完澡出来,见他还呆呆地坐在床边,手里的衣服被拧的皱巴巴的,也没能穿到身上。 她叹了口气,坐到梳妆台前开始化妆。 涂口红的时候,身后终于传来一点儿窸窸窣窣的响动,姜瑜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一大团毛茸茸的东西就“滚”到了她旁边。 “……陆鸣弦?” 他跪坐在地上,一手虚虚拢住她的脚踝,另一手撑着地板,低着脑袋,脸颊贴住她的小腿,显得可怜巴巴。 姜瑜放下口红方管,顺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发丝。没等她问“怎么了”,陆鸣弦抢了先,拢着她脚踝的手指紧了紧。 他似乎早已想好措辞,着急表态:“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会缠着你的。” 姜瑜怔住了。 她不过是问了一句“为什么不和同龄的女孩谈恋爱”吧?这家伙,在她洗澡的时候都乱七八糟地想了些什么东西? 虽然她确实不喜欢太贪心的男人,但也不至于睡完就翻脸,何况……她真的很喜欢欺负他的时候,看他为她脸红心跳,意乱情迷的样子。 于是,姜瑜划过他的侧脸,捏住他的下巴,明知故问:“我的什么意思?” 陆鸣弦眼神躲闪了一下,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以后你不联系我,我也不会打扰你的……姐姐,你放心。” 他用了她的洗发露和沐浴露,浑身散发着和她相同的气味,微卷的发尾半干半湿,软塌塌地贴在肩膀上,眸子微垂,掩饰着落寞的情绪。 姜瑜不忍心再欺负他,倾身碰了碰他的嘴唇:“小傻瓜。” 离开的时候,他的嘴边出现了一圈明显的红色唇印。 “如果你不主动找我的话,我就把你删掉,知道了吗?” 姜瑜用手蹭了蹭,一边笑意盈盈地威胁,一边又在另一侧落下一个对称的吻。 陆鸣弦懵了,“什么意思……” “自己想。” 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脸上多了东西,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脑子里全是她说过的话。虽然语气听起来凶巴巴的,但实际上对他来说是巨大的恩典——她默许他的喜欢,允许他主动联系她…… 陆鸣弦瘪着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伸长了脖子,单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紧紧吻住了她。 但只是嘴唇对嘴唇的接触,磨蹭了十几秒,他眼神闪烁着离开。 男孩上下两瓣唇肉沾满她的口红,鲜艳的色彩搭配他英俊的容貌意外的和谐,肆意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姜瑜以为陆鸣弦要说什么,转过身面对着他。 没想到陆鸣弦突然趴下来,拢住她的腿,从脚踝开始,一寸一寸轻轻啄吻,一路向上,撩起她的睡裙,脑袋塞进去,吻过她的腿根,吻过小腹,到腰间的时候,双手将睡裙布料折上去,在胸前亲了又亲。 最后他气喘吁吁地从她裙子底下钻出来,手臂环在座椅边,将她围在怀里,用力抿着唇。 对视片刻,陆鸣弦扭开了头。他脸上的膏体完全蹭花了,看起来有点滑稽。但眼睛晶亮,难掩喜悦,梳妆镜面上的灯光照进他瞳孔里,仿佛流淌着浩瀚星河。 姜瑜从上至下扫了一眼,身上全是他刚刚印上去的嘴唇印子。 她要他自己想,他就用这种方式表达喜悦吗?还真是……小狗行为。 陆鸣弦其实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镇定,反而心中打鼓,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得意忘形了。但是从她捏着他的下巴说“不找我就把你删掉”开始,大脑就彻底宕机,只想在她的全身上下刻满自己的痕迹。 直到柔软的手捧住了他的脸,她温柔地蹭掉他嘴角残留的膏体,脚尖蹭着他的胸膛。他看见她弯弯的眉眼,听见她轻轻的声音。 “陆鸣弦,我还想要你的印章。” 盖章 撩拨刚开过荤的处男的下场就是,本来洗完澡准备收拾收拾出门的两个人又抱在一起倒在了床上。 身上的睡裙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姜瑜浑身上下只剩下一条内裤。 陆鸣弦一边把她抵在床上,一边单手脱掉碍事的短袖短裤,露出健壮的身体。 他脸上还有自己留下的唇印,姜瑜没来得及欣赏,陆鸣弦就横冲直撞地吻上来。 他的技术已经青出于蓝,甚至举一反三,学会了卡着她的下颌,强迫她仰头接受他的入侵。 姜瑜很少有被吻到窒息的时候。 大概是她那句话刺激了陆鸣弦,导致他红了眼,不管不顾地篡夺着她口腔中为数不多的氧气。 直到姜瑜头脑发昏,不得不用手推他的肩膀,陆鸣弦才稍稍退离一些,转而埋在她的颈间,流连不舍地舔吻过耳垂和脖侧。 绵延的瘙痒从皮肤沿着血液传遍全身,姜瑜哼叫出声,抬手搂住陆鸣弦的脖子,弓起身体主动将自己送到他唇边。 陆鸣弦没继续向下吻,反倒从她圈起的双臂里灵活地钻出来,一手揽过她的腰,带着她轻松地翻了个身。不等她缓过神,搂在她腰间的手下滑,托起她的屁股,顺势将内裤拉了下来。 “等……”姜瑜一惊,挣扎着起身,却被一只大掌按了回去,她余下的话音完全变调,“你干什么!” “盖章呀。” 背后的男声带点鼻音,有点计谋得逞的笑意。 然后,温热的气息靠近股缝,两排牙齿虚虚挨着她臀部的软肉,姜瑜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脑子轰地一声,脸颊滚烫起来。 “陆鸣弦……嗯!” 混蛋,姜瑜暗骂。屁股中间被轻轻咬了一口,一种奇怪的电流直窜入脑,使她忍不住浑身一颤。 陆鸣弦的唇舌趁机悄悄平移,沿着起伏的曲线找到深陷的维谷。然而他的性知识仅仅停留在黄片阶段,只知道要用舌头去舔,具体也不知道该舔哪里,干脆张开嘴巴将两片白嫩的肉瓣都含了进去。 翕合的缝隙不断溢出汁水,刚洗过澡,还带着沐浴露的果味。陆鸣弦用舌头笨拙地舔舐,却越舔越多,干脆像喝果汁一样大口吮吸。 姜瑜完全放弃挣扎了,在这个比她小很多的男孩嘴里湿的一塌糊涂,但时间一长,他毫无章法的舔弄变得更像是一种折磨,抽奖似的在最敏感的肉珠和肉瓣之间徘徊,身体渐渐失去快感以外的知觉,却始终达不到释放的顶点。 直到陆鸣弦终于放开了她,湿热的嘴唇一下一下啄在她光裸的后背上,姜瑜才缓过神来。 快感累积到极致,小腹又酸又胀,双腿控制不住地颤抖痉挛着。而一切的罪魁祸首却像小狗一样舔着她的脊骨撒娇。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他一边揉过她的大腿,屁股和私处,一边骄傲的宣布,“现在姐姐浑身都盖满我的章了。” 姜瑜没接话,扭过身子,勾住了陆鸣弦的脖子,笑盈盈地看着他。 他的嘴唇和眼睛一样湿漉漉,亮晶晶的,顺着她的动作低下头。姜瑜迎了上去,轻吻他的唇角。 “要继续吗?” 她问的很轻,却充满堕落又诱人的意味,陆鸣弦根本无力招架,扶住她的后颈,将自己的身体覆上去,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她的问题。 他已经翘得好高,如果没有内裤的阻隔,估计要直接戳上来。姜瑜轻笑,推着他的肩膀,“去戴套。” 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拉开,陆鸣弦有片刻愣神,下意识追着她的嘴唇,却被姜瑜抬手挡开,这才从热烈的情欲中抽回自我。 掩饰尴尬似的摸了一下脑袋,陆鸣弦翻身下床。昨天晚上他悄悄在便利店买了一小盒避孕套,没想到真派上用场,只不过经过一晚上的奋斗,现在里面空空如也。 他甚至将盒子倒过来甩了甩,“……用完了。” 姜瑜坐在床上好整以暇地看他孩子气的动作,指挥道:“床头柜里还有。” 陆鸣弦“哦”了一声,又爬上床,他手长腿长,手一伸就够到床头柜抽屉,拉开,里面果然有一盒。 他跪伏在床上,背对着姜瑜。姜瑜看不到他动作,只听见他拆盒子,然后便没了动静。 等了一会,她开口问道:“怎么了?抽屉里也没有吗?” “……有的。” 陆鸣弦静止的身体终于有所动作,迅速地撕下一片,转过身,突然将她按到了床上。 笔直修长的两腿跨在她身边,保持着跪立的姿势,害怕压到她。他用嘴叼着方形的包装袋,低头脱掉内裤,神情专注,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 姜瑜没发现他的低落,她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体上。 跪立的姿势毫无保留地展现出这副躯体完美的曲线,肌肉由于兴奋而偾起发红,小腹中间八块清清楚楚的腹肌,雕刻般深深凹陷的人鱼线没入完全勃起的肉棒底部,脉动的血管藤蔓般缠绕其上。 直到陆鸣弦抱起她的腿,用牙咬着包装袋,单手撕开套上,沉默地挤进去,姜瑜才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劲。 “你……嗯!” 陆鸣弦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具有侵略性,一言不发地合拢她的双腿,抱在自己胸前,每一次进入都很深,像是在测试能进去的极限,姜瑜感觉那道狭窄的入口快被他撑破一样,难受又舒服。 在连续不断的抽送中,之前积压的快感暴风般席卷而来,高潮猝不及防,姜瑜头昏耳鸣,无意识地抓紧身下的床单,尖叫着潮喷出来。 她实在夹的太紧了,紧到陆鸣弦差点瞬间缴械,连忙停止进攻,侧首舔咬她蜷缩的脚趾,试图转移注意力。 尖利的牙齿带了一点气愤的力度,咬过的地方很快变红,显现出清晰的牙印。他知道自己没资格生气,可那盒用了一半的避孕套就像一根短刺扎在心上,找不见踪影,但就是抑制不住的难受。 所以,不见的那些套套,是谁用掉的呢?是那个男人,还是别的什么人? 比如,像他这样的人? 情绪太坏了,无法排解,陆鸣弦垂下眼睛,将她完全抱起来,翻过身,让她坐在自己身上。 他力气大得惊人,动作行云流水,两人相连的地方就没有分开过,姜瑜感觉自己一直被他填满,像是长在他身上一样。 高潮过的身体敏感至极,女上男下的姿势本来就会进去的更深,陆鸣弦还握着她的脚,强迫她双膝分得更开。 “等等……不行!” 姜瑜被他顶到浮空,又重重地坐下来,耻骨撞得发疼,身下的冲撞却越来越猛烈。 “为什么不行?”陆鸣弦粗喘着,终于说了一句话,“姐姐不是很喜欢这个姿势吗?” 他发现姜瑜更喜欢女上男下的姿势,喜欢在这个时候捏他脸,咬他的胸。 他也喜欢这样的姿势,能让他更清楚地看到她的样貌,看她盈盈如月的眼眸,红润的嘴唇,挺翘的乳肉和纤细的腰肢。 而这一切,让他有种相爱的错觉。 陆鸣弦闭上眼睛,喉结来回滚动着,握着她的手覆上自己发硬的乳粒,主动邀请她,“捏我……” / 一盒用剩的durex,就能让奶狗变狼狗 / 小花狗 难得陆鸣弦主动邀请,姜瑜肆意揉着他坚韧的胸,听他喘息着发出甜腻的呻吟,手指放肆地将那两颗小小的凸起捏到变形,直到它又红又肿,手下扑通的心跳快要按不住。 随着她的动作,埋在她身体里的那根东西像烙铁,越来越硬,也越来越烫,上面的血管仿佛有生命似的偾张跃动。 “怎么哭了?”偶然一次抬眼,姜瑜发现陆鸣弦闭阖的眼角闪烁着水花,惊讶道,“弄疼你了吗?” 她边说边放轻了手上的力道。 陆鸣弦睁开眼睛,摇了摇头,发泄一般,包住她的手替她使劲,“还要……” 他实在不擅长撒谎,只能用疼痛来掩盖失控的情绪。在逐渐加深的力度中,陆鸣弦眼眶发红,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一道道划过脸颊,落在床单上,留下一团深色水渍。 不想哭的,他明明说过不需要她回应,不需要她喜欢自己,他们本来就不是恋爱的关系,她不止自己一个男人很正常……可是,为什么就控制不住呢? 最终,他一边无声的流泪,一边颤抖着双腿射了出来。 精液全被乳胶套阻隔,姜瑜只感觉到体内的肉棒一跳一跳的,俯身夸奖一般轻抚着他的头发,亲了亲他的嘴唇。 嗯……咸的。 没等她起身离开,整个人就被两只手臂牢牢钳住。陆鸣弦的整个性器还堵在她的穴里,手掌抚摸着她汗津津的后背,脸颊在她颈窝里蹭来蹭去。 许久才说道:“今天晚上我可以来吗?” 她仰着头躲开一点他毛茸茸的头发,欣然应允:“可以。” 陆鸣弦明显高兴起来,一边唤她的名字,一边亲她。喊一声,亲一下。 心里那道裂口又被她轻易填补。他可真是好哄啊,他想,只要她稍微动动眼神,勾勾手指,他就什么难过心酸委屈痛苦都忘掉了,屁颠屁颠地上钩。可是可是,对象是她,他心甘情愿。 仿佛被他感染,姜瑜的心脏前所未有的躁动,笑着问他:“要是我说不可以,你怎么办?” 陆鸣弦瘪着嘴巴想了几秒,手脚并用将她搂得更紧,咬着她的耳朵,威胁到:“那我就不走了……也不让你走。” 他脸上又是泪痕又是口红印,卷曲的头发被汗水打湿,乱糟糟的,看起来像流落街头的丧家犬,毫无气势可言。 姜瑜咯咯乱笑,学着他的样子咬耳朵:“先去洗把脸吧,小花狗。” 陆鸣弦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边做边哭,后知后觉地扭捏起来。耳边的笑声使他更加羞赧,可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借口可以挽救一下自己的形象。 他只好堵住那张恼人的嘴,让它再也发不出笑声。 “姐姐,别再笑话我了。” * 早上白洗了一遍澡,浑身被陆鸣弦弄的到处是唇膏。 怕又出什么意外,姜瑜在陆鸣弦跟进浴室之前锁上了门。陆鸣弦碰壁,怏怏摸了摸鼻子,回到床边。 整洁的床单被两个人弄的一片狼籍,泪水混着不知道是谁的淫液,还有蹭上去的口红印子。陆鸣弦看了几眼,羞燥难耐,当即将脏床单拆下来。本想拿新的换上,却不知道放在哪儿,又不好意思直接翻姜瑜的柜子,一下傻了眼。 姜瑜洗完澡出来,就看到陆鸣弦背靠床,抱着膝盖坐在地上,旁边放着一团看样子像是床单的东西,朝她看过来的眼神十分无助。 “怎么坐在地上?”她问道。 陆鸣弦看了一眼光秃秃的床垫,又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我怕弄脏了。” 两个人又抱又亲,他身上也蹭的到处是唇膏,时间久了,有点凝结。 见她视线扫过身边的床单,陆鸣弦脸一红,扭开脸有些不自然地解释道:“我……我闲着没事,想帮你换一下的。” 看上去可怜又可爱,姜瑜没忍住笑了一下,“放那就行,下午家政过来收拾,你快去洗澡吧。” 等两人重新收拾完出门,开车抵达陆鸣弦学校门口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 在来的路上,陆鸣弦肚子就一直咕咕叫个不停。 男人,尤其是他这个年纪的男人,在喜欢的人面前都是极要面子的,就像雄性孔雀追着雌性孔雀开屏一样,只想展现自己魅力的一面,可是他似乎一直在她面前丢脸。 姜瑜忍住笑意,毫无诚意地道歉:“我的我的,应该在外面吃过饭再送你回来的。” 一米九几的大男孩羞臊地缩成一团,恨不得钻进车底。车刚停稳,“再见”都没顾得上说,就面红耳赤地开门逃跑。 前一晚的大雨已经停了,但积水还没排干净,路上一块干一块湿的,陆鸣弦一蹦一跳,灵活地避开积水。 目送男孩跑开的背影,姜瑜恍惚了一下。可能是他看起来太高太健壮了,以至于她经常忽略他的真实年纪。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想起来,他才不到二十岁。 不到二十岁啊……也不是没睡过这么小的,她和秦宋第一次的时候也是刚上大学的年纪。对陆鸣弦,她一直说的很清楚,路是他坚持要选的,她问心无愧。 男孩子嘛,总要在青春年少的时候遇到一些坏姐姐,尝过爱情的苦以后,才会变得成熟。 嗯,她就是陆鸣弦成长道路上的一道坎罢了。 胡思乱想了一阵儿,姜瑜手下转动方向盘,准备掉头开走。 结果刚刚跑开的大男孩又蹦蹦跳跳地跑回来,像夏天的一阵风,带着阳光的暖意。 姜瑜降下车窗,她的那阵微风一手搭在车窗上,倾身侧首朝她看来,脸上的红潮还没退去,呼出的热气驱走寒冷,明媚地拂过脸颊。 “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他提议道,怕她拒绝,又哀声补充了一句,“我跟门卫打过招呼了,你可以直接开进来。” 姜瑜看着他。 原来他不是逃跑,而是存了一点小心思,急吼吼地去实现。 见她不语,他的眸子渐暗,瘪了瘪嘴巴,得寸进尺地轻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姜瑜,我想和你一起吃饭。” 表情再认真不过,语气看似强硬,眼神里却是恳求。不知怎么的,姜瑜看着他嘴巴一开一合,脑子里全是他印着自己红唇哭的稀里哗啦的样子。她第一次知道,原来有人可以既纯情又色情,既可怜又可爱。 想吃掉。 手指隔着窗户点着他嘴唇的位置,姜瑜突然感到有些饿了。 她目光闪烁,轻轻应了一声:“好。” / 小姜:饿了,想吃男大 / 你身边的人 答应陆鸣弦吃饭的请求完全是心血来潮。 姜瑜虽然没有刻意减肥的习惯,但严重挑食使她每顿吃的都不算多。何况是大学食堂的饭……她没有哪怕一丁点儿的期待。尤其是在校园里转悠了大半圈都没有找到一个停车位的时候,姜瑜对自己的心血来潮感到了后悔。 可看到陆鸣弦眉飞色舞,她到嘴边的“要不算了吧”又咽了回去。 她对陆鸣弦总是狠不下心来,甚至有些打破底线的宠溺。这是在面对其他男人时从来不会有的心软。奇怪的是,她对此并没有想象中的排斥,反而乐在其中。 至于原因……姜瑜将其归结为养狗人的自我修养。毕竟没有人可以拒绝可爱的小狗,她也不可以。 转了半天,终于逮到一辆车刚刚开走,姜瑜一脚油门横到停车位前,态度霸道地据为己有。停了车,姜瑜想了一下,没拿包,只带了手机。 他们的车停在西边,陆鸣弦要带她去东餐厅,意味着两个人要横穿整个校园。幸好这边属于体大的老校区,面积不算大,走路过去也就二十多分钟。 一路上多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去吃饭或吃过回寝室的学生,不时有打量的目光落在姜瑜身上。她对自己的外貌无疑是自信的,但那些目光更多的是好奇,她明白的,在大学校园里,天寒地冻的一月份,她一袭长裙风衣高跟鞋,确实是很引人注目的存在。 可是陆鸣弦不明白。 他感觉到胸口升起难以言喻的不舒服,不舒服到开始反思请求她来学校里和他一起吃饭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越是清楚地认知到姜瑜只是出于外表才会和他接吻做爱,那些有意无意落过来的目光就越令他难受。如果……在学校里遇到了比他更好看、更高大的男孩呢?姜瑜……他简直不敢往下想。 “我可以拉着你吗?” 陆鸣弦突然问到。他的脸隐没在树荫里,声音听上去有些冷。与此同时,他的手指已经勾住她的,拇指反反复复磨蹭着她的小指指节。 ……不是已经自作主张地勾上来了?何必多此一举问一嘴?姜瑜觉得陆鸣弦从今天早上开始就有点奇怪,但具体哪里奇怪她又说不上来。 捏着她的手指加重了一点,头顶传来男人的声音,语气硬邦邦的:“姐姐,你想吃什么?” 别看他们,陆鸣弦心想,能不能只看我。 姜瑜吃力,果然如他所愿仰头朝他看去。 背光,陆鸣弦整个人被太阳勾勒出一圈浅麦色的光边,他头发今天没扎起来,松松散散披在脑后。早上才洗过澡,头发还没完全干透,那些金棕色的发丝在鬓边服服帖帖,显得他眉眼更加深邃。 他不笑的时候,精致的五官组合在一起,有种微不可察的锐利。一晚上新长出来的胡茬也是金棕色的,逆光时才清晰起来。 这样的陆鸣弦莫名多了一丝攻击性,姜瑜不合时宜地想到早上被他压制在床上的情景,屁股上被他咬过的地方很快升起一丝疼,还有点痒…… “……你没有刮胡子啊。”姜瑜没头没尾地感慨道。 陆鸣弦猝不及防,下意识抬手摸了一下。从咬肌开始到下颌,果然冒出细细密密的毛发,又短又硬,有点扎手。 那股翻涌的属于成年男性的荷尔蒙气息随着他呆愣的动作减轻了一些。眼前的人终于变回了那个她熟悉的样子。 姜瑜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叫了一声陆鸣弦的名字,如同呓语:“低头。” 然后在他面容拉近放大时,飞速在他唇角落下一吻。轻如鸿毛的接触,只在靠近下唇的位置留下一抹亮色。 “……我想吃什么……”她舔了舔嘴巴,意有所指,“……你真的不知道吗?” 陆鸣弦一怔。那句话他是随口问的,为了掩饰不该有的嫉妒和难言的恐惧。他之前确实是不知道的,但现在……他好像知道了。 藏在头发后面的耳缘突兀地红了,陆鸣弦努力维持平静,呼吸依然一点一点加重。鼻间充斥着她唇釉的味道,有股淡淡的蓝莓果味。 太香了,香得他心猿意马。下面仿佛被这种香气紧紧缠绕,很快勃起了。内裤变得紧绷,将他羞于启齿的欲望束缚于其中。 他顿了顿,道:“……晚上。” 然后牵住了她的手。 “现在先去吃饭。” * 抵达食堂,已经过了人最多的时候,窗口稀稀拉拉排着队。 相牵的手没有放开,他们像一对普通的大学情侣,在食堂转了一圈。姜瑜没什么胃口,最终选了一份排骨汤,里面杂七杂八顿了玉米红薯西兰花之类的,看上去还算不错。 陆鸣弦对她的挑食程度一知半解,买了一份蛋肉炒饭,又点了几份小碗菜,满满当当摆了小半桌。 可能是他炫饭的样子也很帅,姜瑜比平时多了些食欲,不仅吃完了那份乱炖排骨汤,还很给面子的每样菜尝了一口。 刚放下筷子,面前又被推过来一小份番茄炖牛腩。里面的葱花都被挑干净,番茄皮也被挑走,还有一些莫名其妙不该出现但就是出现了的配菜,比如青椒,都被陆鸣弦一个一个挑出来,放进自己的盘子里。 姜瑜抬眼看过去,陆鸣弦躲避似的低头扒饭。他第一次为女生做这种事情,竟然没觉得麻烦。 他清了清嗓子,仍旧低着头:“……不喜欢吃的可以给我,我帮你吃掉。” 扫了一眼姜瑜碗边堆起的小山丘,他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能浪费粮食。” 以姜瑜的性格来说,被人教育,尤其还是被年下教育,她那一身反骨应该发作的。但她没有。 点了点头,姜瑜吃了几块牛肉。她喜欢带点筋的肉块,不喜欢纯肉块,也不喜欢纯牛筋。又吃了几块番茄,有点酸。她挑挑拣拣,把看起来太肥太瘦的肉都夹到陆鸣弦面前的盘子里。 这种感觉很奇怪。 她一直都很挑食,很多人都教育过她,爸妈,哥哥们,甚至何冰,秦宋……可没有人跟她说过“不喜欢的我帮你吃掉”。 不得不承认,她有点享受这个过程。以至于后来番茄都是她吃一块,夹一块给陆鸣弦。 看他真的如所言一般将她拣到盘子里的菜肉消灭殆尽,姜瑜蓦然回忆起,这似乎……就是她小时候想养狗的初衷? * 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姜瑜飘飞的思绪。 陆鸣弦也被吸引,停住筷子,看了一眼手机,又看了一眼她。 屏幕上闪烁的名字他不认识,可雄性动物的直觉作祟,在看到姜瑜划开屏幕,移开视线,回避似的向后靠去时,先前那股被刻意压下去的不舒服又回来了。 “……怎么了?” 是秦宋。姜瑜听到他那边的背景音有些嘈杂,算算时差,应该刚到公司。 “姜姜,”秦宋走到一处没人的地方,声音逐渐清晰,呼吸都能听见,“我好想你。” 姜瑜皱了一下眉,没说话。 秦宋以前出差的时候,也会偶尔打电话过来说一些没营养的话,但他很少会这样直接的说“想你”。 姜瑜觉得他骨子里有点傲娇,喜欢用疑问句,比如“你好久没给我打电话,都不想我?”,或者是露骨的调情,故意在自慰的时候打过来喘给她听,引诱她一起放纵性欲,在沉沦中反问“想我吗?”。 印象中他这样说“我好想你”只有两次。而上一次,是她生日,第一遍隔着话筒,她没听清,他说第二遍的时候,正将性器抵进她的身体里。 一想到这,姜瑜就开始怀疑他说这话的目的是不是就为了唤醒那些淫靡的记忆,像他惯常的套路一样,引诱她迈入深渊。 越想越对,她深吸了一口气,警告似的喊了一声他的名字:“秦宋。有事说事。” 电话那头低低笑起来,“我赶年前回去,想要什么礼物?” 他其实很忙。外国人并不过春节,可是他是要回国过年的,只能把年假的行程压缩到别的时间里,用无休止的加班来弥补和她见面的肖想。 姜瑜想了一下,报了个品牌的名字:“那你帮我直接带回来吧,也不用邮寄了。” 她的衣服基本上都是品牌按尺寸定制,一般她出国玩的时候顺便带回来,时间不凑巧的话就是品牌方直接邮寄过来。 “好。”电话里有人在喊秦宋的名字,他应了一声,用法语和那人交流了几句,重新回到电话前,语气变得匆匆,“……想我了吗?” 这次姜瑜回答的很快,也很诚实:“没有。” 听筒里传来脚步声,背景音逐渐重归嘈杂。 秦宋对她的无情早有预料,仗着外国同事居多,听不懂中文,声音里有无法掩饰的欲望:“真的吗?可是你帮我舔的时候,会一边呜咽着说想我,一边……” 姜瑜听不下去了,打断他:“你做梦。” “对,我是做梦了。”他很快承认并恳求,“姜姜……说你想我。” 这通电话不算一时兴起,晚上的春梦恰好给了秦宋一个联系的借口。梦里的她那么乖,会趴在他怀里帮他口交,还会用那张被他射满浓白精液的嘴巴说想他。 梦醒了,他知道姜瑜不会心甘情愿趴在他怀里帮他舔,可他想听她说“想你”。 心里像被烧焦的炭火烫了一下,变得烦躁起来,姜瑜不愿再和秦宋白日宣淫,冷淡地应付道:“嗯,我也想你。” 那边刚笑起来,耳畔传来陆鸣弦插话:“姐姐,还想吃别的吗?” 笑声戛然而止。 姜瑜抬眼,对上陆鸣弦的目光。 两个人中间隔了一张桌子,距离不算近。但她很清楚的看见他的眼睛,眼珠颜色由内而外变浅,最外边是一圈雾感的灰金,像沉没在边际线的太阳,余温烧在她脸上。 电流滋滋,秦宋的声音通过电磁波传递过来,听上去平静又冷漠。 “……你身边的人是谁?” 像冰面上倒映的月亮。 / 小陆,你故意的 / 痛苦的权利 “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姜瑜淡淡说道。 电话那边静默了一瞬,姜瑜嗤笑一声,径自挂断。 她的目光始终直视,他那些阴暗的小心思被轻易洞穿,暴露在光明之下,陆鸣弦有种无处遁藏的窘迫。 他不知道那句话是说给电话里的人听,还是说给自己听,或者皆有。 * 听筒里的“嘟嘟”声将秦宋拉回到现实。 很想不管不顾地订机票回国,但他还要去开早会,隔着一扇玻璃的会议室里十几号人都在等他。 秦宋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出走是给别人趁虚而入的机会,何况姜瑜压根儿没有为谁洁身自好的想法,秦江清都没这个殊荣,他怎么配? 可是别无他法。他当床伴的时间够久了,他想要的不止于此。 深深呼出一口气,秦宋推门走进会议室,十几双眼睛齐齐看过来,他勾了下嘴角,了无笑意:“开始吧。” 尽管秦宋表面上平静无波,但下属们依然感受到这位年轻总监周身散发出来的低气压。 整场会议氛围凝重,大家都有些拘谨,生怕说错话,做错事。然而,面无表情的总监只是比往常更沉默,偶尔言辞犀利地点评几句,并没有想象中的大发雷霆。 散会之后,恰逢饭点。秦宋联想到电话里那个男声说“姐姐还想吃什么”,瞬间没了胃口,径直回到办公室。 靠在椅背上,秦宋才感觉眼睛酸酸胀胀的。这几年世界形势莫测,海外市场拓展不算顺利,为了年前赶回国,他已经连续加了一个多月的班,没想到姜瑜根本不在乎,转眼就有了新的男人。 压下心头的情绪,秦宋拿起手机,拨通了国内助理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秦宋闭了闭眼睛,强自镇定道:“姜姜……姜瑜,最近在做什么?” “姜小姐每天都去店里……” 秦宋一边听人汇报,一边从从抽屉里拿了一包烟出来。他从里面抽出来一支夹在唇边,侧着头点燃。 “……那个男孩在姜小姐店里做兼职……” 秦宋当时买下Monster,是因为姜瑜喜欢。她不想当冤大头,他愿意为了她当这个冤大头。可是如果他早知道买下Monster会让他的宝贝被不知道哪里来的流浪狗惦记上,他说什么也不会买。 打开免提,秦宋仰头躺在座椅上,缓缓吐出一口雾气。烟油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散,天花板的雕刻模糊不清。 小没良心的,他想。他为她花了那么多钱,她却用来泡别的男人。 “……他们今天一起吃饭了?” 助理愣了一下,“抱歉,秦总,这个我真不知道。” “咳,请您理解,我也不能时时刻刻都跟着姜小姐。”他明明是总监助理,为什么还要做这种跟踪偷拍的工作啊…… 秦宋“嗯”了一声,“以后……” 声音卡在喉咙,烟雾熏得眼眶湿润,秦宋用拇指和食指捏住烟卷,按灭在烟灰缸里。 他犹豫了一会儿,轻声道:“没事了,去忙吧。” 本来想说“以后不用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怎么会有像他这样的人呢?明明卑劣的窥视从来只会给他带来痛苦,可他却从这种荒谬的行为里得到一丝慰藉。 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他连从她那里得到痛苦的权利都没有。 真好笑。秦宋想,我他妈可真够贱的。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秦宋按下窗帘遥控,偌大的办公室很快暗下来。他没有增加照明的打算,漆黑的环境里,只有桌子上的手机发出蒙蒙亮光。 借助手机屏幕的微光,秦宋看着自己胯间,踌躇片刻,沉默地解开了裤口的纽扣。他摸了摸微微隆起的一团,然后没有犹豫地拉下裤子,让阴茎得以露出来。 他完全没有勃起的征兆。可是积压的阴郁和疯狂的嫉妒压得他喘不过气,他只能想到这个办法……用性刺激来发泄难言的痛苦。 手机屏幕暗下去,房间彻底陷入漆黑。 秦宋握住绵软的柱身随意撸动了几下,只觉得难受,丝毫没有疏解的快感。他不死心,牙齿抵住下唇,又用力了一些,动作又快又狠,好像手上握着的不是他的性器,而是杀灭情敌的武器。 耳边自己的呼吸越来越粗重,不是因为舒爽,而是因为疼。像被无数细小的针尖扎进去,在褶皱的表皮晃动,秦宋额间泌出细密的汗珠,难以忍耐地弯下腰来。 漆黑的发丝从额前和耳鬓垂落,与阴影融为一体,遮住了眼里闪烁的光点。秦宋深呼吸了几口气,想了想,岔开双腿,将肉棒压在椅子冰凉的皮面上,用手掌掌缘从上往下摁。 挤压带来的痛感从下体直冲大脑,秦宋本能地呻吟出声,上半身越俯越低,却逐渐在疼痛中体会到一丝快感。 软绵绵的东西终于开始起反应,在揉按之下越来越硬,表皮被他先前粗暴的套弄搓得通红。秦宋闭紧双眼,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 这感觉……就像她在踩他……秦宋有点沉溺其中,呻吟越来越密集,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了射意。 办公室没有套,他眼疾手快抽了几张纸堵住,许久没做,精液浓且多。秦宋丢掉湿透的纸巾,残存的灭顶快感让他不可抑制地陷入短暂的失神,张着嘴唇微微喘息。 回过神,看了一眼腿间尚且硬挺的东西,秦宋眼神几度明灭。他真是……疯了。 卑劣的窥视带来心理上的痛苦,卑贱的性行为带来身体上的痛苦。可他从痛苦中获取快感。 秦宋拿起手机,咬着嘴唇,拍了一张照片,发送。想了想,又编辑了一句话发过去。 做完这一切,他将手机扣在桌子上,又拿了一支烟叼在嘴里,没点燃,也没把裤子穿好,扬头瘫在椅子上。 疯子就该做点疯子该做的事情。他想。 / 有的人前一秒还是总监,后一秒开始偷偷当狗,嗯,喜欢 / 哪里都可以 陆鸣弦弯腰在床头柜里拿安全套,放在柜面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两声。 他无意间瞥到屏幕上闪过的名字,视线仿佛被胶住。 秦宋:【图片】 秦宋:【想被你踩坏,想被你踩到再也硬不起来】 秦宋:【他能让你舒服吗?】 是下午时分打电话过来的那个人。 露骨的文字,不用点开,陆鸣弦能想象到图片是什么内容。他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开始颤抖。 床边铺着白色的长毛地毯,很柔软,安全套的盒子掉在上面几乎没什么声音。在盥洗室淅沥沥的水声里,连波澜都没引起。 停顿了一会儿,陆鸣弦没什么表情地划掉了屏幕上的新消息。 他直起腰,头发像金色的飘带,在空气中划出漂亮的弧线。微微仰头的姿势,下颌到锁骨的皮肤绷紧,喉结处有种轻微的压迫感。他吞咽了一口,五指收拢。硬质塑料包装外缘是一圈锯齿,随着他收紧的力道,割在脆弱的手心。 疼。 又说不上哪里疼。 * 姜瑜正在抹沐浴露。门口传来响动,她抬起头,在一片氤氲的水雾和香甜的橙子味中,陆鸣弦拉开玻璃隔间走了进来。 他蹲在了她面前,身上白色的短袖T恤很快被自上而下的水淋湿,包裹着有力的身体。他的背挺直,胸肌将薄薄的衣料顶起。 姜瑜摸了摸陆鸣弦的脸颊。 “怎么了?”她笑了笑,“想在这里做吗?” 爱抚之下,陆鸣弦的脸慢慢地变红,连着耳尖都在泛红。他眼睫和鼻尖不断向下滴水,让那张帅气的脸变得色气、性感。他的身体在发烫,水珠顺着喉结流淌,蜂蜜色的皮肤像涂了一层蜡。 “嗯”了一声,陆鸣弦张嘴含住了她的手指。 害怕牙齿咬到她,他上下颌没有关闭,唇部轻轻抿住指节,用舌头在手指上绕圈。 他的口腔又湿又热,舌头宽大柔软。姜瑜抽出手,上面沾着他的唾液,很快被淋浴冲掉。 姜瑜伸手捏住陆鸣弦的脸,虎口卡住他的下颌,另一只手再次伸入他的口腔,用食指和中指捏住了他的舌头。 “眼睛红了,”她说,“不喜欢这样吗?” 陆鸣弦握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的离开。嘴巴塞着她的两根手指,他说话时有点口齿不清,“喜欢。” “那为什么哭?早上也是。” 陆鸣弦已经完全湿透了,满脸是水。姜瑜一边问,一边把水关小了一点。 她的手指又插进去一点,指缘揉着他的口腔内壁,有些麻,更多的是痒。舌头被反复揉捏,两腮的肌肉开始发酸,涎液不停往外流,舌根已经麻木。 要命的是,这种麻木的感觉从口腔侵入大脑,他听到姜瑜的问题之后,几乎无法思考,嘴巴已经自觉给出答案。 “避孕套……用了一半。” “我想让你舒服……他们……他们都是怎么做的呢……我也可以做到的。” 蹲下的动作让他的大腿肌肉紧绷,流畅的线条充满力量感。浴室很大,水汽渐渐散去,稀稀拉拉的水声在空荡的上空回响。 他每多说一个字,她的手指就更深入半分,被异物入侵的不适感在喉咙蔓延开来,陆鸣弦眼下更红,但他始终没有挣扎,甚至头扬得更高,配合着她作恶的右手,将自己脆弱的喉管完全送到她手里。 “请你……教教我。” 姜瑜微微前倾,笑起来:“陆鸣弦,你一直这么好学吗?” 她抽回手,用沾满他唾液的手指抚摸过他的眉毛,眼睛和鼻子,最后停留在唇边。 陆鸣弦呼吸急促了几分,姜瑜继续前倾,拇指按住他后续的接话,隔着自己的指尖亲了亲他的嘴唇。 “我想踩你。” 陆鸣弦一瞬间瞳孔微缩,因为他想到了偷看到的那条微信消息: 【想被你踩坏,想被你踩到再也硬不起来】 这是姜瑜喜欢的……他所不知道的,而那个叫秦宋的男人却很熟稔。踩哪里,不言而喻。 陆鸣弦缄默不语,动作却很顺从。他双手交叉抓住下摆脱掉T恤,想要继续脱掉内裤的时候,姜瑜出言制止了他。 “不用脱掉,”姜瑜用下巴点了点,“拿出来就行。” 深灰色的平角内裤已经湿透,包裹住挺翘的臀。两条修长紧实的大腿屈着,陆鸣弦一手撑开黏在身上的裤边往下拉,一手将阴茎掏出来。 他肚脐很深,下面长着金棕色的卷曲毛发,和阴毛相连,在蜜色的皮肤上不太显眼。被水冲泡过之后,暧昧地纠缠在一起,让他看起来像那些情欲电影里的瘾君子,性感又迷人。但他的腰很细,背部漂亮的蝴蝶骨微微凸起,让这副充满成熟男性荷尔蒙的身体又多了几分少年感。 姜瑜觉得这个时候的陆鸣弦更美味了,她舔了一下唇边滴落的水珠,直接踩在了他尚未抽回的手背上,连同半硬的阴茎一起,压在了右脚脚底。 陆鸣弦吃力,下腹涌起一种奇异的冲动,这种冲动使他不由自主地弯下腰来,另一只手下意识抓住姜瑜为非作歹的右脚踝。 姜瑜没理会他若有若无地力道,将自己身体的重心向右脚偏移了一些。 陆鸣弦短促地“啊”了一声,嗓音微哑,翻涌着克制不住的情欲。快感来的猝不及防,前一秒的痛楚还没来得及消散,他浑身猛然抽搐了一下,受不了似的弓起脊背,几乎趴到她跟前。 顿了几秒,陆鸣弦闷闷的声音从她脚边传来。 他说:“姐姐……我好舒服。” 等到姜瑜把脚抽出来,抵住陆鸣弦的额头时,男孩抬起脸,顺势用双手扶住她的脚,用脸蹭着她柔嫩的脚心。 他脸上的新长出来的胡茬还没来得及刮掉,粗硬的毛发带来奇异的痒意,从脚底蔓延至四肢百骸。 “痒。”她蜷缩起脚趾向后躲,陆鸣弦却步步紧逼。他捏住她的脚提起来,表情很虔诚,力气却大到让人无法反抗。 姜瑜站立不稳,被迫靠住身后冰凉的瓷砖墙面。源源不断的热水从淋浴喷洒下来,仿佛一道帘幕,将她和陆鸣弦隔开。 男孩在水帘的另一侧,水雾缭绕,姜瑜只能勉强看清人影。 视觉被阻隔,触觉反而变得更加敏锐。她感觉到脚趾被含住。他的口腔是湿热,牙齿偶尔刮过嫩肉,很温柔,但更色气。这让姜瑜有种难言的满足。 从拇趾到小趾,陆鸣弦一根一根舔过去,又舔过她的脚心,足跟,轻轻啃咬着凸起的踝骨…… 最后他抬起脸,笑了一声:“橙子味的。” 姜瑜再也忍不住,踩着他的肩膀将他推到在地板上。 陆鸣弦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愿,他很配合地躺在浴室的瓷砖上,流水顺着他的身体曲线流淌。 他手里还托着她的足踝,直视她的目光很认真,轻轻问道:“姐姐还想踩我哪?” 姜瑜久违地兴奋起来,“哪里都可以吗?” 陆鸣弦点点头,“哪里都可以。” 一种莫名的情绪萦绕心间,夹杂着奇怪的胜负欲,他心想,踩坏我,踩到我再也硬不起来也可以。 / 嗯……真的很喜欢足交,掌控欲拉满了 / 西瓜,好甜 姜瑜关掉了顶喷。 水汽很快消散,室内温度稍低。 陆鸣弦身体却越来越烫,身下的瓷砖都跟着热起来。随着姜瑜慢慢蹲下的动作,心里说不出是紧张多些还是期待多些。 他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事情。被比他娇小得多的女孩压在身下,用比他手掌还小的脚丫玩弄他的身体……陆鸣弦胸膛剧烈起伏着,他根本不用抬头就能看到自己两腿之间翘着的东西,如同一面高悬的旗帜,宣告他羞耻的渴望。 姜瑜先用手摸了摸他的小腹,不似脸颊上的粗硬质感,这里的毛发很柔软,带着温热的潮气。 “你喜欢吃什么水果?”她问。 陆鸣弦不明所以,身体在她掌心之下微微颤动,声音也跟着发抖:“水果……西,西瓜?” “那如果等会受不了,你就说‘西瓜’,然后我就会停下来。”姜瑜手指顺着他腹部的毛发下滑,绕过鼓囊囊的一团,描绘着最下方褶皱的边缘。 陆鸣弦被她摸的呼吸都困难,“什,什么?” “像这样……”姜瑜很突然地用食中二指掐住阴囊,指甲刮蹭着中间那条线。 陆鸣弦吃痛,猛地弓起身体,控制不住地大叫了一声。 姜瑜在他挣扎的瞬间便松开手,待他呼吸稍稍平稳,揉了揉他额前汗湿的刘海,单手撑在他身侧,倾身吻他迷蒙的眼。 教他:“这种时候,就要说‘西瓜’。” “如果你不说,我就会继续这样对待你。” 她的呼吸喷在眉间,眼睛上传来柔软的濡湿感,尖锐的疼痛过后,奇异的快感瞬间蔓延至全身,身体变得更加兴奋,诱导出隐秘的渴望。 视线被阻隔,陆鸣弦遵循本能地靠近姜瑜,用脸颊磨蹭她的皮肤,“如果我想要继续呢?我要……说什么?” “什么也不用说。” 姜瑜很轻地笑了一声,抓住那根粗长的东西。 阴茎成了她手里的宠物牵引绳,陆鸣弦紧跟着屈起双腿,拱起腰追逐她的手。她时而温柔,用手帮他上下撸动,等性刺激刚刚麻木大脑,另一只手就会狠狠捏住囊蛋。有一刻他感觉自己就快被撕裂了,完全不知道下一刻等待他的会是什么。然而,未知除了带来疼痛和恐惧之外,还附赠无边的快感。 陆鸣弦有点沉迷于其中。 无法思考,他听到自己嘴巴里、喉咙里发出呜呜的粗喘,双臂贴着湿滑的地面无助挣扎着,可他一点儿也不想让她停下来,像只不会说话的发情期动物,下半身放荡耸动,迎合着她的动作。 在这种刺激下,快感攀升的很快,陆鸣弦坚持了十来分钟就有了射意。 姜瑜却在这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她用指甲刮过他的冠状沟,夹住不停翕合着吐水的马眼,说到:“还不可以。” 节节攀升的冲动骤然截止,陆鸣弦有种说不出的失落。他没问为什么,目光追随着姜瑜起身,眼里的渴望显而易见。 姜瑜坐到浴缸边,抬脚蹬在他胯骨位置,将想要跟着站起来的人又压回地板。然后脚尖沿着他的胸膛一路上行,落在他喉结上时揉按了几下,感觉到嗡嗡震动,才满意离开,最后踩住他的脸。 “现在可以了,”她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命令道,“自己弄出来。” 陆鸣弦闻言怔了一瞬,很快就明白过来她的意思。本来就燥热的脸变得更红了。他犹豫了一下,就听话地握住了自己。 浴缸在他身侧,姜瑜坐在他头顶不远的位置。陆鸣弦几乎可以想象到自己现在无耻的模样,内裤还卡在两腿间,露出浓密毛发覆盖的性器。 奇怪的是,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尽管看不到她的脸,但她踩在他脸上的双足像是鼓励,一想到自己正在被她注视着,他就会变得更加亢奋。 陆鸣弦一边套弄,一边去咬她的脚趾。姜瑜躲开,他又腆着脸追过来。脚尖被他舔的发麻,胡茬磨过敏感的脚心,痒的难受。 于是在他再次追过来时,姜瑜报复性地踢了他一脚,没控制力道,啪一声轻响。 陆鸣弦有些懵,姜瑜已经划过他的下颌,用脚圈住他的脖子,指甲轻轻敲打凸起的锁骨,一轻一重地戳着深深凹陷的颈窝。 他始终没有说出那个安全词,在她没掌握好力度,指甲划破表皮时,也只是闷哼一声,然后讨好似的贴着她的腿肉或者脚掌亲吻。 他赤裸的上半身红痕交错纵横,有几道被她指甲刮出来的细小血迹,看起来有点狰狞。姜瑜忍不住提醒他:“如果受不了的话就说‘西瓜’。” 陆鸣弦“哦”了一声。他一手持续套弄,另一手勾住她退离的膝弯,继续亲吻她的小腿。 亲了一会儿,陆鸣弦身体不自觉地向上拱起腰腹,他将她小腿肚上的软肉叼进嘴里,使劲吸吮着,喉间发出难耐的低吼,终于达到终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快感被半途压制,陆鸣弦射了很多,全部喷到他下腹,还有一些喷到胸前。空气中很快弥散开腥浓的气味。 陆鸣弦有些坏心地用手沾着精液涂在姜瑜身上,在接触到她暗含警告的视线时,撒娇般握住她的脚腕晃动,舔着她的踝骨,黏黏糊糊地喊她的名字。姜瑜向后躲了躲,却被男孩捉住,强硬地拉回来,放在自己脸上。 他高高仰起头,目光从她两腿之间看过来,眼神不知何时变得深邃而隐晦。 姜瑜愣了一下,双腿突然被紧紧抱住。躺在地板上的人坐起来一点,沿着她的小腿一节一节舔到大腿,故意似的,用胡茬来回摩挲腿间柔嫩的皮肤。 姜瑜猝不及防,双腿打颤,身体重心前倾,从浴缸边缘滑下来。 “陆……”她只来得及发出一个音节,余下的字眼全部被情动的呜咽替代。 陆鸣弦一手一边捏住她的腿弯,闭合的缝隙顺势扩张,被他胡乱地又亲又咬。短短的,粗硬的胡青肆无忌惮地扎着她的穴。水不断从腿间流下来,沾湿了陆鸣弦的鼻子和嘴巴。 “姜瑜……”男孩的声音从她屁股底下传过来,她一低头,刚好看见他滴水的下巴。 他弯起唇角,舔了舔嘴巴旁边流个不停的液体,说道:“西瓜,好甜。” 这是他今晚第一次说出安全词。 但不是为了求饶。 无力的攀比 如果有奇迹 狡诈的惯犯 隐忍的迟钝 鬼故事和爱情故事 伤口 刮胡刀的用处 烟和瘾 倾倒的天平 沉默爆发 我心永恒 灰狼or海妖 自我束缚 锁 “朋友” 我们会结婚的吧? 请别离开我 冰与火 想更贪心一点 他们看起来很相配 就这样弄坏我吧 糖 假装很快乐 他的姐姐 可以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