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执》 第一章 第一章 魔族有个不被外人所知的宫殿，梓丁宫，那儿有一群魔皇养的奴隶。虽说如此，这些奴隶过得比一般平民还好上许多，也受到良好的教育，长大了都有了各自的天下，甚至有些留在权利核心，成天跟奉，也就是魔皇在早会中对着干。也因此，梓丁宫的奴隶平均年龄不高，也就那么个都二十六了还留在梓丁宫里。 小毕，有着奶油蜜般的金长发，眼珠是直瑶族的天空蓝。曾经家系是贵族，但上上代就没落了，却仍不知节俭，最后家族走头无路便将他给卖了，最后被奉弄了回去，名字被奉抹去，有时候小毕都不太记得原本叫什么。 小毕一直待在梓丁宫里，成了最老的奴隶，虽然梓丁宫的奴隶本是魔皇的性奴隶，但自从魔皇把一个性奴隶领回去养了，便再也没碰过其他奴隶。小毕留在这，只为了一个他心心念念十年，仍然得不到的人。 小毕曾在魔皇的床上，大逆不道地求这个人，魔皇当时说了什么来着？ 「你想要就拿去，成功了，你要自由我便直接给你。」奉边抱着小毕进行运动紓压，边平淡地说着，好似身体与头完全不是一体的。 「谢、谢陛下??唔！陛下！」 「在我床上敢想着别人，你也是胆大包天。」奉故意欺负着小毕。 小毕便边用腿勾着奉的腰，边呻吟又边笑道：「您惯的、啊！」 小毕和大部分的奴隶一样，在床上用嘴斗魔皇，被魔皇用身体斗。事实上爬过魔皇床的奴隶，都敢跟魔皇来上几句。 那天完事后，魔皇难得让小毕多陪了段时间。小毕趴在床上晃着腿，魔皇静静躺在一侧。 「翡扬不信爱情。」奉平淡地陈述着。 「我知道。」 翡扬是梓丁宫的调教师之一，小毕便是被他教导的，而小毕心心念念十年的人，便是翡扬。 「我只是向您知会一声，免得哪天我把他拐跑了。」 奉当时只回道：「我拭目以待。」 奉这眼一擦便是十年过去。 小毕成了魔皇的药草园专属的园丁，每日照看药草，每月会固定回报成果及询问魔皇想加些什么。 小毕温顺地站在黑发红眼的魔皇的办公桌前，一如往常地报告完，原以为奉想交代什么，结果奉一开口便道：「小毕，十年过去，你怎么还在当园丁？」 小毕不生气，眉头也没皱一下，他就是看上去这么温润的样子。 「陛下的草园香，我愿一辈子在这。」小毕瞇眼笑着，却没几分温度。 「没出息。」奉碎念了一句，挥挥手要小毕下去了。 小毕离去前，突然停下脚步，说道：「陛下，小毕想喝您的喜酒。」 「和谁的？」奉已经开始看公文了，眼都没抬。 「宵大人和冽。」 冽便是那个被奉绑了一生的奴隶，而宵是冽的另一位主子，梓丁宫另一半的主人，但也是与他们都不同的种族。 「只有一人呢？」 「心偏的是宵大人跟冽，您的心不偏。」小毕并没有回答，但往奉的痛脚又是狠狠踩了下。 「滚下去。」 小毕耸耸肩，斗嘴又输不起。但确实他多少被刺痛了，才对奉说了这么锐利的话。 世界上没有人的心是正的，三人在一起注定如此，饶是冽几乎对他的两位主子公平，心也不是正的。但他们却这样八年，感情一天比一天好，好得令人不可思议。 小毕正准备转身离去，奉却又再次开口，「站住。」 小毕把转了一半的身子再次转正面向奉，「您一下让我滚下去，一下又要我站住，我该听哪个？」 「站住。」奉淡淡地回应，又道：「这事给翡扬去办。」 奉扔过一封信，小毕接了下来，也不问能否观看便直接打开看了。 奉嗤笑道：「做什么？妻管严？」 「夫管严。」小毕平心静气地看完之后又将信收回去，「陛下，我也去。」 奉掛着一抹讽笑，向小毕伸出手，小毕将信递回给奉，奉便用蜡印封了。算是正大光明地默许小毕偷看的动作。 「准。」奉将信封好，又递给小毕，「要不赏你点钱，买他一夜？」 「也好，就当是您要我买的。」小毕欣然应下。 「你若做了什么惹了翡扬，我不保你。」 「陛下，我忍了十年，就是再一个十年又如何？」 小毕说完，两人都是一笑。 小毕的笑温和，奉的笑却有些讽刺，两人像不在谈论同件事，但事实偏是他们狼狈为奸。 小毕踏出奉办公的宫殿便往梓丁宫回去了。 小毕原本被奉刺得心情不佳，后来被奉一搅和，又好了。他们多年来总是刺来刺去，总是始于奉，但输赢就各半了，但两人总是在结束后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小毕很喜欢奉，那不是如他挚友对奉的喜欢，那是就算奉的身边没人也不会成为情人的喜欢，讲得简单点便是单纯的朋友。小毕跟宵大人的关係也不错，都是美其名关怀朋友被夹在中间的三人生活，实是狼狈为奸的不乾净勾当。 说是不乾净也没什么，就是互相卖一卖情报。小毕卖冽的，两位大人或教他乱七八糟的或卖翡扬的。 小毕一踏进梓丁宫就发现要找的那个人坐在沙发上。调教师算是很间的生物，平时就是顾孩子，教导孩子任何知识。梓丁宫的调教师有四人，奴隶也不算多，因此多半很间，便会待在梓丁宫里的任一处，十分好找。 深蓝色短发像玫瑰，高贵典雅，细碎的发在脸侧仿彿轻轻摩挲着脸颊，深蓝色的眼注视着手上的书本。 「翡扬。」小毕出声唤了翡扬，走上前递出那封被他观赏完才密封的信件，「陛下要我交给你的。」 翡扬闔上书微微皱眉，接过便拆了开，快速扫过后便用魔法烧了。其实那还真不是随便能看的东西，但奉相信小毕，仅此而已。 小毕见翡扬把信烧完，装作一无所知地问道：「写了什么？」 「没什么，一个任务，让我去套些话。」翡扬只讲了大概，详细对象是谁或是要套出些什么皆没有说明白。 小毕笑瞇着眼，「我也去。」 翡扬的眉间都能拧死虫子了，「你去做什么？」 「陛下说，想跟就跟。那时我还不知道陛下说什么呢！」小毕柔和地笑着，完全不带一点虚情假意。 「??又不是去玩，有什么好跟？」翡扬很是不解，交予他的任务地点不是什么好地方，陛下又为何让小毕能跟。 「我在陛下耳边碎碎念想出去玩，他为了打发我吧？」小毕做出像是猜测的样子，丝毫不觉脸红。论世界上第一能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还让别人信以为真，那人铁定是小毕。 「你真要去？很无聊的。」翡扬似乎很想说服小毕不要跟了，这也是有原因的。 但小毕坚决要跟也是有理由的。且两人所为之事一模一样。 奉虽没有明着说，但信中大致的意思就是让翡扬稍微卖弄美色套出情报。毕竟翡扬会的手段也就卖弄美色，即便他本人也不喜欢。 翡扬是好看的，话不多冷冷淡淡的，活像一朵高岭之花，但只要他想，他能说上百句只为套一句情报。 「当然去，难得能出去玩。」小毕笑道，他也不担心其他人会跟，奴隶要出皇宫要奉批准，奉让小毕去也是特例，当然前提是不能对翡扬的任务造成影响。 既然奉都同意了，翡扬还真没办法阻止，虽说心存怀疑把小毕带去那种地方真的没问题吗？在翡扬的心中，小毕就是那朵纯洁的花，就是全世界的人都脏了，小毕仍是乾净无瑕。虽说这也只是翡扬单方面误会罢了。 因为这一趟需要几天的时间，小毕打包了几套衣物，但等到要出门时，小毕发现翡扬倒是带得更多。 小毕露出打探的样子，问道：「翡扬，你带了几套衣服？」 「两套。」翡扬平淡地回应，也不想耽误时间，不等小毕回神，「走吧，去晚了没旅店。」 「两套衣服比我的三套还多??你的衣服看上去与我的差不多呀??」小毕喃喃自语，他还在里面塞了一包奉赏给他买翡扬的钱，但他多少能猜到其中一套可能是接近礼服的繁复衣服。 曾经，小毕看过翡扬穿过，是礼服但与一般包得几乎不露出身体的不一样，且那是一套女服，露了快一半的胸，一边的肩有着十分招摇的仿真植物藤蔓绕着直绕上脖子。在背、腰下一些都有刻意裁切出来的口能看见裸露的肌肤，要命的是群摆直开了衩，能露出修长的一边腿。但因为布料有许多层及皱摺的设计，看上去反而高贵优雅，不过那种衣服与高贵优雅扯不上半点关係，那确实是属于做妓招客用的礼服。 翡扬完成任务的方式总是男扮女装装作妓女接近那些需要接近之人，也因此，几乎每次翡扬被奉派去执行任务而小毕被蒙在鼓里时，小毕都会跑去跟奉大斗三百回合。几次后奉先受不了了，都会事先向小毕说，当然仅是告知，没有别的意义。 这次，小毕想着，那包钱还是用了吧，许是十年真的久了，心痒。 第二章 第二章 小毕不知道翡扬为什么总是有办法混入卖色的妓女之中，也许就连卖色的店都与奉有关，因此才会让魔皇陛下的人轻易混入其中，又或许奉与店家做了什么买卖不得而知。 小毕很是烦闷地坐在隔着一张桌子的位置监视着翡扬的行动，只单独一人十分突兀，但小毕早已把那包钱交给店家说要买翡扬一夜。 店家见钱先是苦恼了下，然而在发现钱的数量够买好几次后便将翡扬卖给小毕，顺便提醒了他翡扬不好惹连店里都没輒，发生什么一概不负责。小毕更是觉得店家跟奉是有掛鉤的，且不怕翡扬真的闹出事。 小毕点了杯小酒缓缓啜着，边分出耳朵听翡扬与他的客人聊的内容。听了一阵子却觉没意思，便起身离开座位，去找老闆去了。 「给我间房，还有药。」 「行，等他结束我让他去房里。」老闆拿了钥匙及一包药放在桌上，「凡事先来后到，对不住，您既然非要买他也不好拦着您??最烈的，混水里无色无臭，一点心意，望您笑纳。」 老闆十分像是害怕肥羊突然生气不干让他们还钱的样子，对小毕的需要表现得特别殷勤。 小毕眨了眨眼，「对身体有害吗？」 「无害！当然无害！」老闆脸色有些发青，又小声说道：「要是有害，早给魔皇铲了。」 小毕确认了店跟奉有掛鉤，不然魔皇哪管这么宽，也不嫌事太多。 小毕没说什么，拿起钥匙跟药，老闆又殷勤地为小毕带路。 是一间在角落的房间，十分安静，也许是小毕的钱给得多了，才有这么好的房。里面也打理得十分乾净，恐怕都是准备给贵客的。 小毕将老闆给的药打开，白色的粉末堆成小丘，他将粉末全数倒进茶壶里摇了摇，真如老闆所言无色无臭。 小毕倒了杯水放在茶壶旁，接着就坐在放着茶壶的桌边等着翡扬。 小毕等了许久终于把人等到，在门把转动的瞬间，小毕将手放在茶壶柄上，看向门的方向，就这么不动了。 门打开了，是活像是有人欠他鉅款潜逃的翡扬。然而在翡扬发现房里的小毕后，脸色恢復如常。 「老闆说有人花重金买我，我还想废了他呢。怎么是你？」 小毕这才松开握着茶壶柄的手，温和地笑道：「陛下给了我一包钱，我想着这么晚了乾脆住这儿。」 翡扬点点头，像是信了，这里确实能过夜，只是价钱太高，但花的是奉的钱，翡扬也没意见了，也没仔细思考奉为何给小毕能够住起这里甚至买他的钱。 小毕看翡扬走过来，问道：「要喝水吗？我刚倒了一杯。」 「好。」翡扬拿起小毕推过的茶杯。 小毕见翡扬喝下又不动声色地倒了另一杯，正准备拿起来喝时，翡扬一手打掉了小毕手中的杯子。 「怎么了？」小毕吓了跳，看见翡扬的身形摇晃便连忙起身接住翡扬。 「有??有药，别喝??」 小毕故作惊讶地说道：「怎、怎么会？那你怎么办？」 翡扬挣扎着离开小毕的搀扶，他现在觉得全身有蚂蚁在爬，燥热不堪，要不是隔着衣料，被小毕碰着的地方恐怕要烧起来似的。翡扬摇摇晃晃地走到床边便摔在床上，「休息会儿便没事了??」 「唔??我看你冒汗了，我去要盆水跟毛巾吧。」小毕仿彿真的只是觉得翡扬痛苦并想帮忙减轻痛苦的善良，不等翡扬回话便跑出去了。 「小、小心??」翡扬喃喃说道。翡扬只觉是自己大意了，这种店本就难保水会是乾净的，但他庆幸着小毕没喝，不然他难跟陛下交代。 小毕心中是稍微有罪恶感的，做这事要没罪恶感铁定是陛下不是他。小毕叹了口气，但如今也无法停了，那药不解，翡扬肯定更痛苦。 小毕重新打理好心绪，拿着水盆及毛巾回到房里，却看见翡扬已经自个儿将衣服弄得衣衫凌乱，要不是翡扬趴在床上，下体肯定已经将裙子撑起帐篷。 小毕抹了抹鼻子，好险什么也没摸到，深吸一口气后唤道：「翡扬，我帮你擦一擦身体，也许会好点。」 翡扬根本理智所剩无几，几乎是想赶紧找人解决，靠着意志力苦撑，便没多想就应下。 小毕将水盆放在床头，弄湿了毛巾后擦拭着翡扬露出的身体。 「唔??」翡扬只觉毛巾冰凉舒服，主动靠近让小毕擦拭。 小毕擦是认真擦的，但若有似无地用手指划过翡扬的皮肤。 「嗯??嗯？」翡扬觉得小毕的手指划在身上比自己的身体还要炙热，不禁有些狐疑地看向小毕，却在发现小毕一切如常后只觉是自己多想了，又安静地让小毕擦拭身体。 「翡扬，衣服脱了吧？比较好擦。」小毕洗了毛巾，重新拧乾，「我以前被你调教时都给你看过了，让我看回来也没关係吧？」 翡扬的脑袋接近一片混沌，没多想便点头同意了，「嗯??」 小毕的眼睛深邃几分，伸手帮忙翡扬把衣服脱下，但也没有一次全脱，而是边脱边擦，半穿着衣服的样子简直让小毕血脉喷张，但是他还不行动手。 小毕有些故意地想帮翡扬翻身，手掌碰上翡扬的肌肤时，翡扬像是被电到而缩了身子。 「唔??别碰我。」翡扬的气息紊乱，喘着粗气，双眼湿润地瞄向小毕。 「但这样擦不到前面，擦了舒服点，稍微忍着点？」小毕微微笑着的样子十分无害，天晓得他心里已经打了多骯脏的主意。 翡扬觉得小毕真的只是单纯的要帮他擦身子便同意了，会这样想也是有他的道理。翡扬一直觉得小毕很讨厌做那些事，毕竟每次调教两人都搞得像是直瑶族与魔族开战一样。 小毕见翡扬同意，心里乐得几乎要开花了，那罪恶感早拋得九霄云外去。小毕将翡扬的身子翻到怀中。 「唔呃??」翡扬咬着唇，有些后悔答应小毕，他以为就只是擦个身体，谁知小毕的怀抱就连隔着衣服也能烫人。 翡扬觉得自己要疯了，要是眼前的不是小毕，不想污染，他恐怕早已要对方上了自己。那令他厌恶却逃不过本能的事，他恨透了。 曾经，翡扬是个真正的妓，是端了他们巢的奉对他伸出手，他才得以从中解脱。 「我很快擦好，忍着点。」小毕嘴上说是这么说，做的却不同了。他拿着毛巾缓慢擦着翡扬的正面，又在擦过胸前的两点时有意无意地加重力道。 翡扬情急之下差点没咬到舌头，硬是把呻吟咽回去，虽然还是漏了些。 「咿——！哼嗯??」 「啊！对不起！」小毕眼里满怀歉意。 「没、没关係??快、快些??」翡扬祈祷着一切赶紧结束，否则他快要失去理智了。 「好，好。」小毕应是应下了，却没有如翡扬的愿。擦完上半身，又继续将翡扬的衣服往下脱，准备擦拭翡扬的下半身。 「不用了??」翡扬有些无力地拉着衣裳，却敌不过清醒的小毕，露出的下半身十分精神，且前端已有透明液体流出。 翡扬情急之下想伸手掐灭自己的慾望。小毕眼明手快地抓住翡扬的手，心惊了下，又连忙安抚着，「别衝动！是中了药的关係??」 「别看??」翡扬咬着牙，闭上眼，他觉得真是够了。 小毕噗哧地笑了，「不看怎么帮你擦身子？」 虽然也是可以摸索着擦，但痛苦的只会是翡扬，当然小毕不排除翡扬真让他闭上眼，那他绝对会把握机会更加欺负翡扬。 翡扬没再说话，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 小毕仔细地擦拭翡扬的下半身，却唯独略过昂扬的下身，小腹、大腿根部，直到别处都擦完也没触碰。 翡扬的心上仿彿有千万隻蚂蚁在爬，他不知道究竟是希望小毕碰还是不希望，但他本能地扭动了下下身。 于是翡扬精神的地方碰到了小毕的手。虽说翡扬道了歉，但他只觉自己的理智在触上小毕的手时跟着断线了。 小毕看着翡扬用着下体摩擦他拿毛巾的手，嘴里的呻吟渐渐漏出。 小毕挑起一个与平常差不多的温柔微笑。 可以了。 第三章 第三章 「翡扬，我用手帮你吧？」小毕在翡扬耳边轻轻说道，「会舒服点。」 小毕的呢喃像恶魔的低语，然而他仍是一脸温和，彷彿真的只是要帮助翡扬。实际上，他就是那个下了药的兇手。 翡扬先是点头又摇头，恐怕已经混乱一片，最后口中吐出一个字，「??好。」 小毕得到应答便大胆地摸上去。翡扬在小毕握住后叹息了声，挺动下身让自己的硬挺在小毕的手中摩擦。小毕大着胆子将翡扬抱至怀中，一手抱着，一手握着翡扬的下身。 「啊??哈啊??」 小毕虽然不像自己那整天被两个主玩来玩去的好友夜夜笙歌，但平时也不太自己来，手法却还是巧得很。或许还得拜翡扬教导有方所赐。 小毕表面上十分平心静气，心中却是万马奔腾，他想将翡扬压在身下狠狠地贯穿，这可是他心心念念十年的人啊。 然而，小毕表面的平静能骗过任何人，生理反应却无法骗过自己，他好歹故意躲开碰到翡扬的角度，因此没被发现，但真的十分折腾人。 小毕见翡扬被他摸得愈发神智不清，小毕开始大胆地摸向翡扬的后穴。 当小毕手指抵上翡扬的后穴时，翡扬没有恼怒、没有羞愤，反而轻声呻吟了声，腰稍微扭了下似乎想摆正自己的身子到个好位置，而这么一动，小毕硬起的下身顶到了翡扬的臀。 「唔??」小毕闷哼了声，他觉得自己忍了那么久，一切化为泡影，尽数破了。 翡扬却因为疑惑挪动身子打算查看，小毕率先翻身将翡扬轻轻压上床。在翡扬发愣的时间里，小毕用大腿顶上翡扬的鼠蹊，引来压抑的低吟。 小毕因俯下身的动作，一头金色如瀑地倾泻在翡扬身上。翡扬被小毕的发弄得身体发痒。 「痒??」翡扬低声抱怨着，他没有长发，突然被长发这么搔过，全身颤慄。金丝搔的彷彿不是他的身子，而是那颗心悸得要撞断肋骨的心脏。 小毕没有理翡扬的抱怨，就这么吻上滚动的喉结。他想咬，在上面留下一抹血色的腥羶，但碍于奉给他除疤痕药时叮嘱过并没有那么神妙。因此吻也不能吻得太重，也尽量避免掐着腰猛干，说到底还是他不敢说开，翡扬不信爱情，更厌恶此事，就连调教奴隶也是一板一眼公事公办的态度。 小毕又伸手探进翡扬的后穴，翡扬深吸一口气，呼吸微微凝滞。 「呼嗯??」 小毕吻完翡扬的喉结，又堵着翡扬的嘴，手指在翡扬体内的动作大胆了起来。 翡扬的呻吟尽数被小毕吞了去，小毕有种将翡扬吞之入腹的满足感，从喉头发出炙热的叹息。 一吻结束，小毕看着有些恍惚的翡扬，打趣地笑道：「翡扬，我给你花了三倍价买你一夜，你是不是该付出三倍的辛劳？」 小毕的话唤回翡扬的一些理智，但还来不及反坑就被小毕摸了大把的润滑进入，身体瑟缩了下。比方才更为顺畅的爱抚直接夺了翡扬的心神，任小毕摆佈。 眼看差不多时，小毕脱了自己的裤子，戴上了套子，抬起翡扬的腿，一举顶入。他也想与翡扬没有任何阻碍的相连，但他担心没清乾净被翡扬发现了。 「啊??哈啊??」翡扬双眼迷离，喘着气。 小毕也微微喘着，他想起当初给陛下抱的时候，他搞不懂为什么陛下能脸不红气不喘地抱他。他被翡扬这被一夹，都想呻吟了，舒服得很。 小毕紧紧抱着翡扬，叹息着：「好舒服??」 翡扬的双腿不受控地夹上小毕的腰，小毕觉得幸福极了，即便现在就让他死，他也甘愿。 然而翡扬不知为何突然吸着小毕的颈子，小毕吓了跳，却觉得性慾更加高张。 二话不说便抓着翡扬使劲干，翡扬又在小毕的颈子上又咬又啃又亲的，小毕没多想也随他去。直到两人都达上顶峰发洩后，中了药的翡扬累得睡过去，一时半刻也醒不过来。 小毕便打起精神做了清理，他将翡扬的身子擦了遍，又换上乾净的衣服，他十分小心因此也不需在翡扬身上抹除疤痕的药。倒是他开始整理自己时愣了，回过神便衝进洗浴室照了镜子，呆滞地道：「翡扬是狗吗??」 脖颈都是青青紫紫的咬痕或吻痕，锁骨也有一些，他有些忐忑地洗了澡，抹上奉给他的药，只祈祷痕跡赶紧消去，又担心有地方没抹到，几乎把那药当乳液擦了满脖颈，好在奉给的药有除疤功用，也有即时的遮挡作用，不然他可真不知道怎么办。 小毕忐忑地回到房间，见到睡得死沉的翡扬又稍微安定了心神，开始抹去所有痕跡。套子拿去外头丢了，热水跟毛巾都拿走了，最后整间房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静悄悄的。 小毕这才比较安心地爬上床，躺在一边看着翡扬，也不敢靠太近，明里他与翡扬的关係不是会靠太近的关係，虽说他想黏着一辈子。当然也怕药没遮住那些青紫，不小心让翡扬看出端倪，就糟了。说到底就是做贼心虚。 春宵一刻，虽说死也甘愿，但小毕还是希望他们之间的纸别捅破了。 第四章 第四章 最终，疤没散，虽然咬得重了的已经结痂了，但有些就连吻痕也还在，好在抹在皮肤上还有物理性质的遮疤效果。同时也觉得后怕，不禁在心里骂奉，要不是他克制，早让翡扬发现了。他觉得奉一定是故意没把话讲全，等着看他捅破篓子。 两人相安无事地回到皇宫，翡扬连查看都没查看小毕的颈子，当然也可能是小毕穿着不是包太紧也不是露太多脖颈的衣服，就是同样普通得彷彿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翡扬只是不轻不重地打探了那夜他们怎么了。小毕也只回他，拿着水盆回来时他已昏睡过去，便帮他擦拭乾净后换了衣服便睡了。因此，这纸妥妥地保住了。 只不过回到皇城，翡扬匯报完后换小毕坐不住地跑去找奉了。他差点给陛下阴了去，怎么不激动。 损，真损！活该冽和宵大人更喜爱对方一点。 然而小毕也只是想想舒畅点。虽说他也向奉说了阴损的话，但他还真不知道宵和冽的心偏谁。真不好说，也许是正的吧，只是奉太过在意而多疑了。 「陛下。」小毕笑得有些虚偽，彷彿跟宵学来的，对，宵生气时也常这么笑，他几乎学了来，「您会不会太坏心了点？」 奉双手支在桌上，交叉着手指，微微偏头，「我怎么坏心了？给了你一包钱，你不也用得欢？」 「您还给我药呢！说是除疤，但您看，直到今日都没消，还与伤得重不重无关。」小毕拉开颈口衣服，虽说有的是消失了，但还有不少痕跡。 「哦??可能效果不够好，我再改良些。」奉挑起眼尾，笑了，别有一番风情，难怪冽醉了，也许冽还不是唯一一个，只是没人有冽的胆子去动。 「您??」小毕气堵了阵，还是叹了口气，温顺而无奈，「您把我当试验吗？」 奉往后靠进椅子里，一派轻松，「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用过这种东西？」 小毕被堵得说不出话来。确实，他们从不用这东西。冽的脖颈一直都有青青紫紫的痕跡，有时后快消了，别处又印上了。曾经冽运动完，撩起上衣就要擦汗，那腹腰上也是一堆青紫，足以想像冽的夜生活过得如何充实。当然有时候冽也在他们身上留下痕跡，就算在太明显的地方，他们也没遮过。 「所以，翡扬上你了？」奉用手指敲打的桌面，面色平淡。 「您说错了，是我上了他。」小毕微微一笑，他想着陛下应该只是在八卦谁上谁下而已，其实他们的魔皇也挺八卦的，不输梓丁宫的奴隶与调教师。 「哦——这倒是怪了，不管哪种都不太可能。」奉身子前倾，双手肘撑在桌上，手指交叉，下顎就这么放在手背上，「用了什么手段？」 小毕眨了眨眼，「下了烈了些的药，跟店里讨的。」 「看着像羊，结果倒是狼。」奉笑了起来，显得愉悦也没有特别责怪小毕对翡扬下药的事，基本上奉是站在小毕这边的，况且下成功还没被翡扬整飭，这就是翡扬自己的错。当初冽对原本在梓丁宫的调教师下迷魂药可是直接被反灌，睡了大半天。 小毕笑瞇着眼，偏头说道：「我可是想了十年，不过就吃一口。陛下，若没别的事，小毕便告退了。」 「嗯，下去吧??对了，再种一些长生草。」奉交代完又埋首处理公文。 小毕微微躬身行礼，心想最近奉确实用长生草用得兇了些，长生草是很多药剂的共同配方，用得兇也是自然，答道：「是。」 小毕回到梓丁宫，看见翡扬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便忍不住凑过去。 没想到翡扬像是吓了跳往后缩了下。 小毕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他除了在店里上了翡扬也没对翡扬做什么，更何况那天隔日也只是对他旁敲侧击，之后也没什么反应。他还真想不到什么原因，「翡扬，怎么了？」 「??没事，打瞌睡了。」翡扬捏了捏鼻樑，看上去有些疲惫。 「万一小孩们趁你打嗑睡跑出去怎么办？」小毕笑着坐到翡扬身边。他现在与翡扬，就是像朋友般的关係，即便他们之间的调教都像是毁天灭地的战争。 翡扬轻轻舒了口气，「又不是你和冽。」 小毕瞪大眼，「冤，我何时跑出去了？」 翡扬深沉地看着小毕，「狼狈为奸。」 小毕眨了眨眼，「下次冽出去，也让他带一些你喜欢吃的东西吧？」 翡扬揉了揉额头，他觉得自己快要未老先衰了，「要是被陛下知道??唉??」 小毕微微一笑，「不然你想要吃什么，我让冽带，这样错的就只有我跟冽。」 小毕觉得翡扬担心过度了。冽比他们梓丁宫的奴隶更没有自由，但是小毕知道两位大人老早就发现他们的奴隶时常往外跑，奉甚至明面上对宵说钱随便他们拿出去花，其实是对冽讲的。 当然，小毕本来也想卖一下自己的朋友的，结果奉的头连抬都没抬地回他一句「旧了，换点新的」，堵得他气闷地转身离去。在孤家寡人面前秀恩爱，不怕天谴吗？ 「别了。你??还是小心点的好。」翡扬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小毕的发，小毕是他带大的，就像是长辈疼爱晚辈一样，没什么。 小毕被揉得瞇起眼，拨开翡扬的手，从沙发上起身，摸着头发，「都给你揉得打结了！我去种草了！」 翡扬挑起眉，一脸听你在胡扯的样子。小毕的头发十分柔顺且直，根本没有什么打结问题，翡扬只当作小孩大了不亲人了。 小毕表面上很是嫌弃，但其实内里小鹿乱撞，都快撞晕他了，只得赶紧跑，不然一不小心失去理智把人扑了，可就不好玩了。首先，会被翡扬发现他抱了什么心思，次者会被发现当初的事可能不是梦，再来，翡扬会发现他是个大骗子。那恐怕再给他几个十年都搞不到手。 翡扬看着小毕两步作三步跑远的背影，叹息了声，微微垂下眼帘，又觉有些累，乾脆又闭起眼偷睡一下。 梦太美好，忍不住想要多驻足片刻。 第五章 第五章 夜很深，梓丁宫各处几乎熄了灯，大厅却亮着，翡扬坐在沙发上看着书。再一会儿他也要去睡了，只是习惯看书看个段落，否则下次看可能又忘了前面。 翡扬没什么爱好，他的人生就是那样，本是凉透了，慢慢给奉捂得稍微暖了。 翡扬永远记得那晚，他们的老巢被奉搅得稀里糊涂。 翡扬本是一个暗杀组织的人，表面上是声色场所，内里挖了哪边的情报又卖给了哪边，也有各种骯脏的委託。组织还有一层身分，反叛军残党，但不全然是，已经混了些新血，比如翡扬。 翡扬当时觉得魔皇没什么了不起，他没有给魔族一个太平盛世，不然又怎么会有个叫翡扬的暗杀者，叫翡扬的妓。 直到那天，奉出现在他们店里，翡扬被派去给奉玩乐。所有人都以为奉自投罗网跟个傻子一样，革命彷彿轻而易举地要成了。 直到只有两人的房里，奉拿着剑指着翡扬的咽喉，给了他两个选择。其一，死，其二，成为他的人。 还说什么来着？对了，当他的人，做调教师，帮他教孩子。还有同不同意也只是多死还是少死一个人的问题。 奉只给翡扬一个人选。 翡扬问过奉，为什么选他，奉只是单单回了两个字，「顺眼」。翡扬也问过奉，不怕他反吗？奉嗤笑了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很久的以后，翡扬才知道那个讽刺的笑是什么意思。奉早就摸清他们的状况，谁死忠于叛军组织，谁又不站边，谁只是毫无选择，谁又只是混吃等死。 翡扬呢？他自己想，可能是混吃等死吧。 翡扬沉默许久，对奉说道：「你只要让我爬上你的床，我会想尽办法杀了你。」 奉的嘴角扬起个俊美的弧度，问道：「那么你想吗？」 「不想。」 「那么你永远没机会杀了我。」奉留下这句话，出了房间，把店里杀成了血海。 从此，没有叫做翡扬的妓，哦，偶尔还是有个叫翡扬的暗杀者。梓丁宫里多了个叫作翡扬的调教师。 梓丁宫的调教师有几个不成文的规定。调教而不碰，教而不侮，如师如友。 翡扬觉得无所谓好不好，但他觉得他开始像个人一样活着。 翡扬看完了书，将书闔上，没想到一抬头就看见金发美人儿正盯着他看。 翡扬吓了好一跳，金发美人儿还如猫在沙发上朝他爬去。 金发温顺的美人小毕，是少见小骨架的男人。终究双手压到翡扬的胸膛上，将他一把压在沙发上。 小毕的样子就像垫着脚尖的猫，踩着他的胸膛，搞得他的心脏狂跳，又不知心脏的鼓动是不是传给了压在身上的人。 金发美人微微一偏头，金色如瀑流泻而下，彷彿闪耀的星河。 美人薄唇微啟。 「翡扬，喜欢你。」 翡扬惊醒过来，哪里是什么深夜，分明是又偷打盹了。只是彷彿是梦延续到了现实，小毕过于漂亮的脸蛋近在咫尺，几乎要贴上他的脸。 「翡扬，又睡着了？」小毕笑瞇着眼，手上拿着一根长生草，转着粗细适中的茎，叶子张成了圆，随后不转了，拿着草往翡扬的脸上搔。 翡扬一把推开了小毕，四平八稳，面上毫无一丝慌乱，「糟蹋陛下的药草，不怕陛下怪罪？」 小毕毫不在意地耸肩，「陛下让我当园丁，自然能帮他修剪花草。更何况待会儿混着茶叶泡一壶茶，也算不上浪费。」 小毕的伶牙俐齿，翡扬一直不懂跟谁学的，总是堵得他哑口无言。 翡扬垂首揉了揉额角，觉得头有些昏。 「翡扬。」 「嗯？」翡扬抬起头看向站着的小毕。 「你脸色不太好。」小毕说着微微蹲下身用额头抵着翡扬的额头，「你是不是发烧了？」 翡扬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发烧，但是现在他觉得脸要先烧起来了。有些错愕地回道：「没??」 「明明很烫。」小毕微皱着眉，「去躺着吧，我找陛下来看看。」 翡扬想笑说陛下哪来这么间，却还没发话就被小毕拉起，昏昏沉沉地被拉回自己的房里。 小毕明明人不怎么大隻，把翡扬塞进床里倒是很快，也把被子盖得死紧，又叮嚀道：「我找陛下来，别乱下床。」 翡扬沾上床有些懒得跟小毕吵了，直想闭眼睡过，便随小毕去了。 小毕没多久真把奉请来了，翡扬又是睡了一下，他们人进来又醒了，看到陛下真给小毕请来有些恍惚。 「陛下??」翡扬想坐起身，好歹也比较有礼貌。 奉把翡扬按了回去，「病人还做什么表面功夫，躺好。」 奉抓过翡扬的手腕，摆弄了下，又翻了翡扬的眼皮，问道：「你没睡？」 翡扬一脸您说了什么，谁没睡觉了？ 奉在翡扬还没说话前继续说道：「像几日没睡，疲劳过度，好好睡个觉，就没事了。」 翡扬心想着，要是闭上眼就看到乱七八糟的景象，要想睡好也是难。 翡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发什么疯，自从那次任务意外中了猛烈的春药，梦了一场可怕的梦，从此他的梦经常出现那种令人惊恐万分的景象。 「不然您给个药安眠，也许就好了。」翡扬心想最好吃了一夜无梦。 奉挑了眉，样子分明是觉得翡扬先前是在胡说八道，不然又怎么会又改口寻安眠药了？奉看着翡扬许久才在纸上写了一连串药材，说道：「让小毕直接在院子拔来煮。有两株药草很像，别搞错，不然??」 「会怎样？」小毕比翡扬还紧张，语气透露着些急促。生怕安眠药成了什么杀人剧毒。 奉又是挑了眉，「死不了，变成一种媚药，更睡不好而已。」 「??为什么会从安眠药变媚药？」小毕完全不懂其中逻辑，有时候也是差了点可以从杀人变救人。 「药理的精妙。」奉瞥了小毕一眼，似乎带了些探究，然而没多说什么便转身离去，「回去了。」 奉才一走，小毕就对翡扬说道：「我去帮你拔药草。」 不等翡扬说什么，小毕便一溜烟地跑了。翡扬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他很想跟小毕说不用了，他担心小毕不小心搞错了药材，那他在被那些梦扰得乱心之下，很有可能会做出对不起陛下的事。 小毕边拔着药草，不知道奉为什么要特别说这件事，也许是要帮他，也许是想挖坑让他跌得又沉又痛，也许就是出餿主意。他觉得自己不该变成恶魔，但他仍然把其中一株药材留到最后。 小毕知道奉说的是哪株，他蹲在种得很近的两种药草之间，分别左右打量着两种草。 小毕觉得一边有着正直的声音，一边有着像是要蛊惑他的慾望之声。时间分秒的流，彷彿过了许久，也许翡扬又睡了。最后，他摸着空着的良心，叹息一声起身走向正直。 小毕觉得自己的良心早不知道被忘在哪里了，但翡扬那疲倦的神色出现在他的脑门之中，他终究不忍心害自己喜欢的人更加痛苦。 也许如今走向正直的他，又会被陛下调戏一声「没出息」吧。 第六章 第六章 小毕在煮药的时候，几个后辈还在他身边瞎转，一个问他在做什么，一个在知道翡扬生病后哼了声活该苦死他。小毕也只是苦笑，翡扬的好，他知道就够了。也许很多奴隶都会这么反应，或者说曾经，后来转为对奉又爱又恨而调教师成为他们的好友，但如今的日子也没机会与陛下有什么亲密接触，是否又爱又恨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翡扬冷冰冰的样子肯定让人嫌。 曾经，小毕也不明白为何那人可以面无表情地对他施行调教而他淫乱不堪，彷彿翡扬是什么高贵之物鄙视着他这渺小的螻蚁。他不知道其他调教师是不是也这样，但他知道翡扬是，不然他们也不会每次都搞得像是两族战火燃烧。 小毕没有对后辈们做任何解释，只是苦笑，但所有的人都觉得小毕和往常一样温驯可亲，笑也是温和的带着点暖意。也许是小孩终究看不透大人，误把苦当成了甜。 小毕忙了好一阵子，终于把药煮好弄凉，想着要不要装瓶，搞不好翡扬睡得正香根本不需要，因此小毕最后选择了装瓶。 药汤装了七八个透明药瓶，小毕一手拿三四个便去了翡扬的房间。 可能翡扬是真的没睡好，小毕只是一推门，躺在床上的人就睁眼，一般看到是熟人若是睏多半会继续睡，但翡扬反而有些紧绷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樑。 「抱歉，我吵醒你了？」小毕看人醒了便没什么顾忌，拿着七八瓶药，不轻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玻璃撞击声。 「??没事，正好。」翡扬捏着鼻樑的手又重了重，又做了扰人安寧的梦。前方深渊地狱，急忙煞住了脚。 小毕明白翡扬那是迫切想要药的样子，拿了一瓶递给翡扬，「我不介意倾听你的烦恼。」 翡扬摇摇头，接过了药，一饮而尽，「没事，只是睡不好。」 小毕沉默不语，他想着翡扬怎么这么信任他不会拔成媚药的配方，同时又谴责了曾冒出那种想法的自己一次。 不得不说，奉开出来的药效果绝佳，才喝下去没多久，翡扬就打了呵欠。 小毕笑着把翡扬压到床上躺好，又帮他拉上被子，「那你休息吧。」 没多久，翡扬真的睡了去，睡得死沉。 小毕见翡扬睡着了，便坐在翡扬的床沿打量着翡扬。小毕知道翡扬不是最漂亮的人，要漂亮还有宵大人，但在小毕心中是最好看的，也许因为他心心念念着翡扬吧。 小毕忍不住伸手抚着翡扬的脸，喃喃唸道：「若不是能睡得这么死，我肯定再干你一次。」 与小毕温顺的外表不符的粗鲁言语自然流了出来，要不是床上的人睡得死，恐怕会吓得直盯着他看吧。毕竟小毕在翡扬的心里一直是个乾净不受污染的白花。当然小毕不觉得自己与奉和宵走得那么近，还能有多少乾净就是了。 小毕摩挲着翡扬的深蓝色发丝，接着又摩挲着翡扬的脸，而后轻捏了一下。小毕突然觉得他做了这个选择也不坏，平时哪能这么搔扰翡扬。要是这么骚扰翡扬，翡扬早躲得他远远的，他求爱的心思写得太明白了。当然有强效的媚药能让人彷若置身梦境，但那时多半被慾望控制，更想捉着人的腰猛干。 小毕摸得久了，见人毫无反应也觉得有些无趣，叹息一声便起身。他心里有那个点期望翡扬会听见他的碎语，有那么点期望翡扬会醒来看见他又对他做了什么，这样他可以直接坏得彻底。 可惜没有，翡扬睡得死沉。 小毕离开了翡扬的房间，打算替代翡扬的工作看顾孩子，虽然翡扬没说，但小毕对此习以为常。 直到夜晚，翡扬都没起来，小毕因为担心去看了几次，但见人就只是安稳地睡着便又离开了。 然而这天发生了令人意外的事。陛下与宵大人要将冽送回梓丁宫一段时间，而那一段不知道是多久。 小毕有些焦虑地想去质问奉为什么，但看到冽的冷静他更想质问自己的好友，虽然不管哪边他都没资格。最后他跑去与冽多年未有的坦诚相见。 小毕亲眼看见冽身上的各种痕跡时，忍不住吹了口哨调侃了几句，心中却想着奉给他遮疤的药果真没试验过，因为他们根本不在意，冽也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有多么精彩。 「倒是你，那咬痕是谁弄的？」冽招架不住小毕的攻势，看见小毕的颈边也有个不浅的咬痕，顿时有些发愣。 小毕自嘲自己也没注意多少，笑得不怀几分真意，「狗吧。」 话断在这儿，他们没再调侃对方的身体，倒像是回到从前方相遇没多久，单纯一起洗澡的日子，边泡着热水边间话家常。虽然此时，他们聊了什么，小毕可能都会告诉奉就是了，他们早就不是当初单纯的少年们。 一直以来，小毕都不是什么好的保密者，有时只是小毕不说，但若是两位大人问起，小毕都会照实回答。即便是冽偶尔抱怨他的两位主子的事，小毕也会照实讲，而之后可能会几天不见冽的人影，起先小毕还会觉得良心作痛，久了便麻木了。然而小毕至今都不明白两位大人是不是真用这个理由罚冽，因为冽从来没停止背后嚼主子舌根的行为。 冽有些疲倦，让小毕不知道该不该分冽一瓶安眠药，但见冽洗完澡就打算去休息后便没多说什么。自己又下楼打算看一看翡扬的情况。 小毕一下楼便看见翡扬从通往调教师们的房间的走廊走出，小毕偷偷松了口气，他终于不用烦恼是不是要去找陛下求救。 「你终于醒了，睡得还好吗？」小毕笑着站在楼梯间看着翡扬。 「??很好。」翡扬平淡地回答，长长的睫羽轻轻搧着，「我听说冽回来了？」 「嗯，去睡觉了，看起来和你一样累。」小毕温和地笑着，「真不倾诉一下你的烦恼吗？」 翡扬听出了小毕的言下之意，「??我才没有他们三人那般复杂的烦恼，只是太多恶梦睡不好。」 小毕知道自己是问不出来的，看人也没事，也打算去睡了，「那好吧，我先休息了。晚安，翡扬。」 翡扬觉得奇怪，怎么下楼下到一半又要回去，所以小毕到底下楼做什么的，但他没问，只是说道：「晚安。」 小毕隔天在向奉匯报时，忍不住问起三人的事，「您和宵大人不要冽了吗？」 小毕知道不太可能，但也不好直接问他们发生了什么，只好这么问，还能理直气壮地说是为朋友着想。 奉办公的手停了下来，抬头看向小毕，「你觉得有可能？」 小毕微微一笑，「没有。」 奉显得有些浮躁，哼了一声，「他求的。」 「您的线放得真宽，万一他跑了怎么办呢？」小毕调侃了句。 奉一把将羽毛笔拍在桌上，「抓回来，让他哭着说再也不敢了。」 小毕沉默许久，说道：「我还是向您说一声。冽的身体很漂亮呢，而且十分精彩。」 奉瞇起眼，眼神锐利，「你们干了什么？」 小毕微微一笑，「只是一起洗了澡，您不会忘了梓丁宫是共浴吧？」 奉憋着一口气，吞也吞不下去，要发火也不是，最后把所有气都吐了乾净，「谁敢动他??」 「没人有胆子的。」小毕因为觉得奉会说出什么糟糕的话赶紧打断了，「您何不对冽表示您的佔有慾？他可能就不会想这么多了。」 「??冽还有一位主子。」奉平淡地说道：「真表示了，我会把他监禁起来，谁也找不到。」 对于奉的解释，小毕有些错愕，他相信那个谁之中也包含了宵大人，忍不住问道：「您??比较爱谁？」 奉轻声叹息，「这跟比较爱谁无关，仍然会嫉妒，甚至要发狂。」 小毕突然觉得他们的关係太复杂，复杂到他搞不懂也不想搞懂，唯一能确认的就是别打冽的主意。估计宵也抱持着类似的想法，也许他们欺负冽，并不全然是因为嫉妒冽与自己的爱人亲近。 小毕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奉的情感看似平淡，实则强烈得令人害怕，同时也敬佩奉能把那么强烈的情感藏得平静无波。小毕换了个话题，「陛下，我什么都向您说。」 「所以？」奉挑了眉，是事实，但通常会顺便气他一顿，同时也会挑起他的不悦。 「翡扬会向您说些私事吗？」 奉轻笑了声，身子向前倾了些，「怎么？自己问不出来，想从我这打听？」 小毕笑瞇了眼，并没有回答奉的问题，「那么您有听到些什么吗？」 奉靠回椅背，人逗不起来没意思，「没有。」 「那您若没有要交代的，小毕先告退了。」小毕十分乾脆，毕竟他要匯报的事都匯报完了。 「小毕，我不会一直待在皇城。」奉平淡地陈述着，其实算是难得善意的提醒，「梓丁宫也不会永远都在。」 小毕先是愣了下，而后回过神，躬身说道：「谢陛下。小毕??告退。」 调教师之所以会在皇城里，是因为梓丁宫还在。调教师把自由卖得比奴隶更久一些，但最长不过一生，最短也就到梓丁宫解散之时。 第七章 第七章 小毕耐心好，他自认为要他再等几个十年都没问题。他却忘了奉不会永远在梓丁宫里，梓丁宫因奉而起，除了内部的人没人知道梓丁宫的存在，当奉也离开了皇城，恐怕梓丁宫也要散了。 好在奉是个有责任的魔皇，不会说走就走，至少也会等到后继者上位。他们没可能有孩子？亲生的恐怕真不可能，但若是捡的就难讲了。 小毕顿时倍感威胁，他不是翡扬的谁，不可能死皮赖脸地跟着翡扬，要是这么做，翡扬肯定跑得远远的再也找不到。他要是想得到这个人，仅仅只有在翡扬还是梓丁宫的调教师的时候。 小毕有些魂不守舍地回到梓丁宫，进了大厅就看见翡扬坐在沙发上。不过他还没向翡扬搭话就先被人搭话了。 「你去找??陛下？」冽把那个称谓说得特别小声，一点也不心甘情愿，但还是遵守着两位大人的规定——住在梓丁宫的奴隶只能叫他们陛下和宵大人。 「嗯，例行匯报。」小毕想起奉那太过强烈的佔有慾，看着眼前的人像是想打听什么，他便觉得好笑，「怎么了？」 「没什么。」冽摸了摸鼻子便走开了。 小毕偷笑了下，看也知道冽是想打听一下他的大主子怎么样，冽跟在奉身边八年多了，一下子离开他们肯定不习惯，更不用说依照冽身上的各种痕跡，恐怕这八年来的疼爱一夜都不少。 小毕走近翡扬，想起梓丁宫可能有一天不在了，他迫切地想知道翡扬的想法，只是表面上仍是平静无波，「翡扬，如果有一天得到自由了，你会怎么做？」 翡扬有些意外地看着小毕，沉默的样子看不出来在想些什么，过了会儿微微皱起眉，最终摇了摇头，「没想过。你呢？我一直没问你，为什么选择留下来？」 翡扬也有自知之明，知道他们只要扯上调教就像战争一样，但小毕还是选择留下来，在奉什么时候发疯说要调教一下时，肯定是个不明智的选择。他一直不明白小毕为什么会留下来。 小毕对于翡扬的问题感到惊讶，眼睛张大了些，随后微微一笑，「我喜欢冽，喜欢陛下，喜欢宵大人，喜欢这里的很多人。」 小毕没有特别把翡扬拿出来说，他把翡扬归在其他人之中，彷彿只有提出来讲的三人是特别的。 翡扬沉默了会儿，微微扬起嘴角，难得地一笑，「是吗？挺好的。」 小毕也回以一笑，轻轻应了声，「嗯，很好。」 日子流在时间的河里，小毕仍然没攻破翡扬，冽也没搞懂他的两位主子。一天，冽难得和奉大吵了一架，甚至连架都打上了，还是那种旁人看起来几乎往死里的打法。奉最后赢了，又被冽气得再扔了发血咒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宵像是听到什么风声，到了梓丁宫。或者说他们因为冽住在梓丁宫，几乎天天往梓丁宫蹭，就冽看不明白，也许根本不打算睁开眼看吧。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宵和冽讲开了，还硬是在眾人面前秀了一番恩爱。弄得小毕不知道是想鼓掌还是偷揍他一顿，但他也揍不赢。 小毕真的是第一次想给他的好友鼓掌，终于开窍了，虽然还有一个，但对一个开窍了，另外个也就快了，虽然他们刚吵了一架而冽不打算去认错就是了。 小毕其实不太能理解冽为什么坚持要和宵上战场，还为此跟奉打了一架。宵很强，当年杀得魔族节节败退，是直到奉上了战场，才把战场控制回来又将人掳回来的。他不知道冽和宵谁比较强，但宵的强与狠确实不需要担心。 小毕想着如果是翡扬要上战场，他会跟着去吗？他在内心摇了头，不会，他觉得自己要是去了也只是拖翡扬的后腿，不如不去的好。也许这就是他不懂冽的坚持的原因。 小毕在之后几日的匯报都有些心惊胆颤，奉的心情十分糟糕，就连他他也不敢再刺激奉，都早早报告完了事。 就连小毕在某天夜晚发现冽不见时，也是直接把问题丢给冽以前在梓丁宫的调教师赤炎了。小毕看着赤炎一脸压力大到胃痛的样子也不觉心虚，这几日的低气压让他完全不想去招惹陛下，就算不是他惹出的事，他也不敢。 小毕敢跟奉对着呛，也仅止于与宵和冽无实质危机的事。真扯上他们安全的事，他半点都不想惹。 小毕看着赤炎风风火火地出去后，挪到翡扬旁边坐下。翡扬瞥了小毕一眼，「你不知道吧？」 「当然不知道。」小毕要是知道，一定第一个跑去告诉奉。冽哪还跑得出皇城，铁定被绑回去锁在他们的寝宫里。 「那好，没你的事。」翡扬这么说显得冷淡了，但谁都不想在这事上惹到陛下，当然能把事情甩得愈远愈好。 「翡扬，要是我知道怎么办？」小毕突然想知道，眼前的人会不会紧张，会不会跳脚。 然而翡扬面色平静地说道：「把你洗脑到当成没这回事。」 小毕先是表情古怪，想起翡扬的其他工作，抖了下。翡扬肯定不是在开玩笑。 梓丁宫的调教师有个共同的优点，还是护着奴隶的，尤其是干了什么大事之后，但是是用尽各种方法的护短方式。 冽逃走的事很快被大家遗忘，说起来也挺没心没肺的，但冽的事除了奉以外没人担心，就连赤炎报告完回来也是一脸神清气爽。 再之后便是听说冽被直瑶族捉去，而他们要去直瑶族把人接回来，梓丁宫一群没心没肺的人才稍微担心起来。因为奉也会去，不用奉招，所有梓丁宫会武的人都说要同行，就连好几个从梓丁宫出去还在皇城的前辈也是。 小毕因为担心自己的好友，且翡扬也会照顾他，便跟去了。 但说是去示威，他们这些人更像去旅游的，只是刚好会武而已。但一方面还是担心奉的，毕竟奉是一族的皇帝，深入敌营实在太危险了，要是人没了，他们还不知道去哪里找来这么一个魔皇。 才到了直瑶族皇宫，一群人就被领到一座宫殿里，大致分了房。为了方便照应都是两人以上一间，小毕就跟翡扬睡一间。 只是还不等小毕在内心偷偷兴奋，那一群放好行李的损友就涌进了他们的房间，聚在一起讨论要去哪儿玩。翡扬像是格格不入般坐在一边不太说话，小毕则是表面轻易融入对话，但内心其实很想和翡扬过两人世界。 正讨论得精彩，就连翡扬都觉得明天可能孤身一人，或是去找调教师们一同逛直瑶族都有可能的时候，小毕说道：「明天就不跟了，我想去看看花草的种苗，你们没兴趣的。」 「咦？但你一个人太危险了吧！」与小毕同个调教师且关係不错的前辈说道。 小毕看向翡扬，翡扬因此突然地成了房里眾人的注目焦点，让他有些不自在。 「??我跟着，没事。」翡扬受不了眾人目光，且他也没打算隔天要做什么，他大概是最一本正经来示威的人。 翡扬这么一说便没人再有意见，便是如小毕说的，他们这些粗人对蒔花弄草一点兴趣也没有。 其他人又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小毕乾脆退出讨论，摸到翡扬身边坐下。 「翡扬想去逛什么？我也陪你去吧。」小毕觉得这是礼尚往来，而且他本来就是想和翡扬两人逛一整天的。 「没有。你选你喜欢的地方去就行，不用担心安全问题，我跟着。」翡扬平静地说道。 小毕觉得翡扬的冷淡浇熄了些热情，但想想翡扬本就是这样的人，便笑着说道：「那我想到处逛。」 小毕又在心底加了句，当然是选择绝对不会撞到这群损友的地方。 小毕看着大伙儿聊天，但自己却找不到话跟翡扬聊，一颗心兀自骚动。想起那一度被他们遗忘的友人，叹了口气，他们这些人怎么就这么没心没肺的？到底是交友不慎，还是误交损友，还是他们根本称不上朋友。 「怎么了？」 翡扬打断了小毕的思考，小毕逐渐变得混乱的思考就这么断了。 「嗯??冽不知道怎么样了？」小毕就最有可能的原因说道，没说其他乱七八糟的念头。 「只要人活着就没什么好担心的，陛下会想办法。」翡扬实事求是地说道，毕竟奉的医术精湛是眾人有目共睹的。 小毕很想问断手断脚这种也有办法吗？但实在觉得太乌鸦嘴而没说出来。 约莫到了傍晚，奉和宵带着冽来给他们见一见，原本安静下来在玩些打发时间的小游戏的眾人顿时又像炸开锅一样吵闹起来。 小毕觉得冽的样子离他方才差点乌鸦嘴是相去不远了吧。四肢都被绷带缠得死死的，脸色也有些苍白，没了平时活蹦乱跳的不羈样。 小毕从三人的对话里听出一些讯息，一些他觉得比断手断脚还严重的讯息。他忍不住开口确认，在证实后他只觉得头脑嗡鸣，之后他们再说什么都没听见了。 冽被除了奉和宵以外的人姦了，而且是一群人。小毕和奉和宵都走得近，自然知道这两人的洁癖比想像中还严重，能容下对方已经是极限，但也因为喜欢对方才能以容忍罢了。 翡扬伸手摸了小毕的额头，又顺着把小毕额前的碎发往上撩起，才将手拿开。翡扬的动作令小毕回过神并愣住了。翡扬轻声说道：「我以为你身体不舒服，没事。」 小毕回过神看着冽叮嚀宵要小心他的二哥的样子，接着又被前辈调侃，接着调侃冽的前辈又被奉整飭了。小毕顿时觉得自己多想了，关心则乱。 小毕看着自己的好友安静地看着大伙儿打闹，在冽笑出来后，小毕也放松地笑了。他的好友严格来说没出大事，至少保住了性命，且两位大人仍然细心地照料着冽，只要细看包扎的四肢，都被细緻地处理过了。更别说人还是奉亲自背过来的，要是他们不要冽了，哪还有这么好的待遇。 一切都如往常一样，很好。 第八章 第八章 一群人闹腾了好一阵，就被请去吃晚宴了，直瑶族好歹也是魔族多年来的对头。不管什么都得比拼一下，排场自然也大，总之算是被好好款待了一番。 过了晚饭，小毕如愿以偿地得到过两人世界的时光。 翡扬洗完澡便倚着床头阅读一本看上去十分艰深的血咒研究书。小毕是没兴趣知道内容，但他很希望翡扬能把注意力转到他身上跟他一起过两人世界。 只是小毕在房间瞎转许久皆没办法对专注于书本的人起作用，最后自讨没趣地去洗澡了。 小毕洗得倒快，没平时的大池子，也没什么好洗的，只是他完全不顾湿漉漉的头发，就走出浴室。发上的水滴在地上成了一排大大小小的水渍，一路滴上翡扬的床。 翡扬连疑惑小毕爬他床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十分富含水分而十分服贴的头发吸引注意力，「头发怎么不擦？」 「找不到毛巾。」小毕眨了眨眼，其实就连身体也没擦，直接穿上浴袍。但小毕其实在说谎的，他进浴室确实没看到毛巾，但打开柜子后就看见了，只是他装作什么也没看到地关上柜子。 「在柜子里??唉，你等等。」翡扬无奈地叹息，也不知道给小毕找还要拖多久，乾脆自己起身下床代劳了，反正小毕也是他照顾大的。 小毕在翡扬走向浴室时微微勾起嘴角，终于被人理会而乐得心开了好几朵花。 翡扬拿着大浴巾回来时就看着小毕边笑边翻着自己的书。有那么瞬间觉得有些不妥，他不记得奉同意小毕学血咒，但随后又想起他在看的是高深的血咒，没有基础根本看不懂。既然小毕可能根本看不懂，那看得笑出来也太过诡异，更何况那应该也不是什么会让人想笑的书。 「你看着我的书傻笑做什么？」翡扬觉得自己想不出答案，乾脆问道，顺便也让小毕自知不妥停下看书的动作。 小毕将书闔上放至床头柜，笑意更深，「你总是看这么深奥的书，会愈来愈乏味喔，小孩子也跟你愈来愈不亲了。」 「无所谓。」翡扬不甚在意地说道，拿着大浴巾走来，披上小毕的头，坐在小毕的身后便擦起头发，没再说什么。 小毕觉得翡扬帮他擦头的动作十分舒服，指尖隔着浴巾按着他的头皮。当翡扬擦揉过耳时，小毕有些颤慄，心口像是被爪子挠了挠。 「翡扬??」小毕忍不住叫了出来。 「怎么了？」翡扬停下了动作。 小毕扯过大浴巾，跳下了床，「别擦了，乾了。」 翡扬难得挑了眉眼，「胡说八道，过来坐好。」 小毕偷偷嚥了口唾沫，心想着再给翡扬擦下去，他都要勃起了。 「我自己擦就行了，你看书吧。」小毕躲过翡扬准备抓浴巾把他抑回去的手，走向镜子前擦起头发。 翡扬盯着小毕看了一段时间，确认小毕确实好好地擦头后才妥协，拿起自己的书继续看下去。 小毕不是没发现翡扬盯着他看，透过镜子他看见翡扬的视线，他只觉得身体愈来愈燥热。待翡扬没有继续看他后，小毕擦着自己头发的手停下了，就这么让浴巾掛在他的头上。 小毕藉着镜子看见翡扬再次埋首于书本，小毕不知道哪来的胆子，一手拉着浴巾，一手伸向自己的下体，颤抖地摸上，缓缓摸了起来。 小毕就这么藉由镜子看着翡扬自淫起来，混沌的脑子想着，他到底哪来的胆子，被发现了又该怎么办呢？ 就在小毕边自淫又边意淫翡扬，突然想起翡扬在自己身下的样子，他忍不住喘了一声。 「??？」镜子里的翡扬狐疑地朝小毕这边看来。 小毕赶紧偷偷挪了位置把整面镜子遮住，原本快要衝顶突然停下让他双腿有些发虚。手又装模作样地虚扶着毛巾，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头。 小毕有些心虚地遮住整面镜子，翘得老高的分身滑到镜子时，他一阵战慄。也不知道翡扬是不是还盯着他，遮了镜子有好处也有坏处，别人看不见镜前的自己是什么样，也看不见别人以什么眼神看自己。 小毕想着，会不会翡扬刚刚那一瞬已经发现了呢？这么想着的他，呼吸略为急促了些，但背影看上去没什么两样。 翡扬则是看着小毕的背影，打量着小毕看上去擦得十分心不在焉的动作，最后决定还是帮小毕擦乾了吧。 小毕听到身后起身的声音，心惊得心脏剧烈颤动，心音敲打着胸膛，敲打着自己的耳膜。逐渐地，心跳声和翡扬的脚步声融为一体，随着翡扬踏一步，小毕的心脏跟着用力跳一下。 直到翡扬站在小毕身后，正欲伸手碰上浴巾帮小毕擦头发时，小毕的身子瞬间在翡扬面前矮了一大截。 小毕跪坐在地，微微喘着气，他不行了，腿软了，比陛下曾经操他时还软。 「你怎么??？」翡扬被小毕这么一下弄得有些心慌，担心是不是病了，正凑到前头想打量小毕的状况，就这么瞧见小毕翘得老高的分身，顿时什么话都吞回去了，有些发愣地把视线移到小毕的脸上，正是一副眼神涣散脸色潮红的样子。 小毕在他跪坐下去的瞬间就拼命转着脑子该找什么藉口，正好染上了些微的慌乱掩饰了他之后的说词。 「我??不知道??别看??」小毕把浴袍拉过，盖过自己的下身，但坚挺的下身撑出了个小帐篷，那画面不比全部露出来好到哪去。 翡扬好不容易回神，直接把小毕的反应连结情况想成不知道在哪被人下了药，不由地心生怒火，「哪时候开始不舒服的？」 你拿毛巾擦头发时。小毕心想着，嘴里却说着谎，「晚饭后??」 小毕说着又摇了摇头不再说话。在晚饭接近尾声时，他曾因为想上厕所而离席一段时间，说起这个谎更不易被拆穿，更别说他面对翡扬都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了。 翡扬是小毕的调教师，自然看过小毕情动的样子，顿时冷静下来，安慰道：「我找陛下给你看看吧。」 「不要！」小毕吓了一跳，连忙阻止了。要是奉好心可能会帮忙骗一骗翡扬，要是一说实话全毁了。随后发现自己反应过激，解释道：「??那么晚打扰陛下??对你撒气怎么办？」 「不然要怎么办？」翡扬表面平静，心里却急着，他不知道自己在急什么，他想问是不是跟谁起了争执，他想问是不是有人差点对他出手。 小毕微微喘着，扯开一抹有些勉强的笑，「没什么大碍??弄出来大概就没事了，你、你能??」 帮我吗？ 「回避吗？别看就行了??」小毕口是心非地抬眸询问着蹲着身子比他略高而些微俯视他的翡扬。 翡扬咬了牙，起身背过去，但并不打算走远，他怎么放得下让小毕一个人在地上受苦，自己像是不关自己的事一样走开。 小毕抬头仰望着翡扬的背影，微微一笑，活像刚偷了腥的猫。伸出手抚上自己的分身，缓缓套弄起来。小毕压抑着喘息却也故意漏了些，更是在翡扬听到后仍留在原地，得寸进尺地将整个身子靠向翡扬的腿背，继续摸着自己的下身。 翡扬的脚微微一颤，出现了瞬间的动摇，很快地身子仍然站得挺拔。 小毕毫不羞耻地靠着翡扬自淫，微微发出喘息，心中反而被一种满足感填满。他在翡扬面前光明正大的自淫，翡扬没有放他一个人。 翡扬听着小毕的喘息，心中像是被挠抓着，愈发奇痒难耐，他觉得梦中的那些幻像逐渐变得鲜明，脑中嗡鸣声侵佔了所有思绪。 突然小毕哀鸣着，带着些微哭腔，「翡扬??出不来??怎么办??？」 翡扬身子一个震颤，他转过身，小毕的身子差点没倾倒，最后还是稳住身子。翡扬居高临下地看着小毕，小毕意乱情迷地半带着急半带困扰地仰望着翡扬。 时间彷彿在那一刻禁止，又彷彿在那瞬间全部流逝，总之是那么停止了。 翡扬暗自吞了口唾沫，喉结微微滚动，他的脑子除了嗡鸣还有彷彿梦魘扰了他无数日夜的香艳。 第九章 第九章 翡扬愣了许久，久到小毕以为翡扬会看着他摸到出来。 小毕泫然欲泣地望着翡扬，「怎么办??？」 翡扬的神经被小毕一而再地勾动着，翡扬终究开口了，「你要我帮你吗？」 如果不是翡扬在看着小毕，小毕早已笑了出来，是一种得逞的笑。嘴上却说道：「你、不要??」 翡扬想起了以前每一次调教小毕时的战争，小毕像是一点也不想给他碰。但他看着小毕如此痛苦，十分镇定地问道：「那么你要怎么办？」 小毕煞有其事地震颤身子，咬着下唇，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彷彿挣扎了一世纪，细如蚊蝇地囁嚅道：「帮、帮我??但你不要看??」 翡扬暗自舒了一口气，要是小毕仍然不愿意，他还考虑强迫动手，如果不找奉，他就得自己判断状况解决，而他的判断就是小毕如果射出来会好一点。 翡扬蹲下身子并坐在地，伸手拉住小毕的手臂，小毕一个不稳跌进翡扬怀中。 小毕尖叫了声，「你、你要做什么！」 翡扬轻轻摸了小毕的头，安抚道：「没事，你不是要我不要看？」 小毕觉得自己幸福得快要死了，若是死去前还能干一干眼前的人就更好了。翡扬的怀抱，他肖想了多么久啊？翡扬活像一枝高领之花，身上彷彿真有那股浓艳又不刺鼻的香味，弄得小毕更意乱情迷。 「嗯??不要看??啊！」小毕惊叫了一声，下身被翡扬一把握住。 翡扬的声音淡淡的，没有染上半点情慾，说道：「我不是教过你，这样摸才会舒服。」 「哈啊??不用服侍陛下??记着做什么？嗯、哼嗯！」小毕以额头抵着翡扬的胸口，要是方才自己摸还能压抑着，此时像是渐渐压抑不住漏出呻吟。 翡扬被堵得说不出话，确实不能做什么。但翡扬习惯性地把一切当作教导，握着小毕脆弱的地方，用拇指摩擦着顶端的小孔，边说道：「这边要这样摸。」 「哈啊??唔??」小毕觉得根本是酷刑，翡扬确实知道怎么摸能很快高潮，但小毕硬是忍了许久，他只是想要翡扬再摸久一点。 翡扬的手不拿剑，擅使血咒，因此手其实很纤细漂亮，被这样漂亮的手摸着的小毕兴奋地喘息，当然表面上仍是压抑着情慾，彷彿真的十分不情愿，咬牙切齿地也不知道是爱是恨，「翡??扬??嗯??」 小毕因为靠着翡扬的胸口，他意外地听见翡扬的心脏用力颤动了下。小毕一个没忍住就射了出来，染脏了翡扬满手白浊。 小毕双手紧紧抓着翡扬的衣袍，喘着粗气，过了许久才慢慢缓过神，吞下分泌出的唾液，无力地靠在翡扬怀中。 翡扬将满是白浊的手拿远了，不愿把白浊弄到小毕身上，那样彷彿会抹上什么别的东西。 「起来吗？」 小毕无力地摇头，但因为靠着翡扬，变成蹭着翡扬的胸口，「站不起来。」 翡扬闭上了嘴，任由小毕缓神，但心上彷彿有万蚁爬过，要不是他克制力好，恐怕早以做出什么事。不，要是别人可能早就做了什么。 翡扬看着自己满是白浊的手，上头还残留着滚烫的温度，好似整个手掌浸到了热水里。 小毕休息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起身，心里虽然不捨，但也不能一直待着。看到翡扬的手，略感抱歉地说道：「抱歉??」 翡扬平静地看着小毕，深蓝的眼不起波澜，平淡地道：「没事，去睡吧。」 小毕沉默了一会儿，略为不甘心地说道：「谢谢??」 翡扬看着小毕爬上床，用棉被把自己裹了起来，好像回到了他曾经调教小毕的时光，总是不那么开心地结束，然后小毕能不跟他说话就不说话。 翡扬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小孩子确实不亲他，小毕还是最不亲的一个，就连给奉抱过，也从来不跟他说什么委屈。 翡扬起身去把手洗了，在这个时候，小毕裹着棉被在床上打滚，满脸的笑意藏不着，笑出了个有些下流的样子，但是等到翡扬走出浴室，他又安分地缩在一角，彷彿受尽委屈。 小毕不知道的是，他这样甜滋滋的，就连梦都是香的，但令一床的人又被无边无尽的梦魘缠上。 隔日，翡扬的眼带像是熬了好几个日夜，气色看上去也像是一脚踏进棺材似的，把一堆人吓了一跳，不敢直接问翡扬便直问小毕怎么了。 小毕微微一笑，「可能认床没睡好。」 奉在看见小毕完全不染担忧的脸色，暗自哼笑了声，心中篤定小毕是干了什么。 小毕经过一夜仍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整日拉着翡扬到处看花苗。翡扬看着小毕没有不自在，突然发现在意到失眠的自己是过度紧张了。 翡扬渐渐放松心神，接着就打起呵欠，多到让小毕有些担忧，「找个地方休息下吧？」 「??不必。还是你想休息一下？」翡扬看着提着大包小包的小毕，觉得小毕可能更累一些，伸手接过一些帮忙提着。 小毕微微一笑，「倒是真有一点。」 实际上小毕不怎么累，但看着翡扬疲惫的样子，心软得想让翡扬休息。 于是两人最后回去直瑶族安置他们的房间，小毕检查着想买的种苗是不是都买好的时候，翡扬已经累得睡过去。 小毕走过去，笑了下，伸手帮翡扬把被子拉上，偷偷地俯下身，亲吻翡扬的额头。小毕其实又怕又兴奋，他怕翡扬醒来，也兴奋着要是翡扬醒来就好了，然而翡扬累得没半点回应。 「又不是干了整夜，怎么能累成这样？」小毕微微勾着嘴角，肆无忌惮地伸手摸过翡扬的唇。 这个薄唇还是等哪天有机会再亲吧，人没回应多没意思。 小毕想着昨夜的意乱情迷，苦笑着，要是被发现都是骗他的，翡扬不知作何反应，是否那张平淡会出现压不住的暴怒呢？ 小毕看着酣睡的翡扬，蹲在床角，忍不住探到下身，对着翡扬自淫起来。 要是看到他这个样子，翡扬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他又会作何反应呢？ 小毕压不下兴奋地想着，肯定先把翡扬吃乾抹净了吧。 第十章 第十章 翡扬醒来时发现小毕睡在自己的床上，大脑愣了好段时间才回过神，仔细地打量小毕。 小毕并不是靠着他，而是睡在靠床边的地方，并没有与他有什么肢体接触，但又睡得很自在。翡扬觉得小毕偶尔也会亲他的，像现在，即使没有任何触碰，小毕还是睡在他的床上。 翡扬昨天一夜近乎没睡，被罪恶感淹没的他整夜做着恶梦，梦见奉一句一句地问他调教师不成文的规矩，梦见小毕远离自己，他便一次一次醒来。只是在今天小毕用像是昨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拉着他逛了好几处时，他的罪恶感才逐渐淡去。 翡扬看着小毕因为半趴睡形状变得奇怪的脸，几缕发遮着小毕的脸让翡扬看得不是很清楚。翡扬伸手轻轻撩过小毕的发，撩至耳后，微垂着眼帘，轻声说道：「对不起??」 翡扬摸过小毕柔顺的发，忍不住又摸过小毕的额、摩挲着小毕的脸颊，满意了才收回手。 「嗯??？唔??抱歉，突然想睡就爬上你的床。」小毕语焉不详地说着，没发现翡扬的耳尖染上些许红色。 「想睡就睡。」翡扬说着又拉上被子帮小毕盖紧了一点，「还能再睡一下。晚宴得提早准备，要穿正式服装。」 「睡饱了。」小毕乾脆爬起来，揉了揉眼，瞥到时鐘指的时间，「翡扬，你该不会刚醒吧？你睡了整个下午。」 「??嗯，昨天没睡好。」翡扬垂下眼帘。 「哦??那方才有睡好了？」小毕将脸靠在曲起的膝盖上，打量着翡扬，像是想得出一些蛛丝马跡，「你认床也习惯的真快。」 而且小毕之前跟翡扬出去，翡扬才没有什么认床问题，只是被下了药又经过激烈运动，也有点不好判断就是。 「第一天来，精神有些紧绷，没事了。」翡扬揉了揉脸，其实想趁机遮住自己的脸，他觉得自己的脸有些滚烫。 「那就好。」小毕笑瞇瞇的，他并不全然相信翡扬，但还是知道有一半的真话，既然没事了就好，他的谎也没被拆穿，一切都好。 两人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换上礼服，往宴会场去了。 秋宴是直瑶族的大祭典，王族也会办大型舞会，他们魔族一行正是被拿邀请来参加秋宴当藉口「请」去直瑶族的。他们老大愿意坐下来谈，下面这些人自然没有太多意见，有意见也是坐下来谈时一起对直瑶族有意见，因此大伙儿还是蛮期待这些活动的，就连他们老大见到冽还算平安后也是蛮期待的。 魔族的礼服都是类似款式，设计稍有不同，但多半修身高雅、深色居多，有些繁复一点的会有很多皱摺花边，朴素一点的也有许多暗纹。 小毕的礼服整体还算朴素，也是普通的中短摆，只是在袖口有许多皱摺，以及黑底礼服上的黑色暗纹仔细看是十分华丽的盛开花卉绣纹。翡扬的礼服与小毕类似，但衣服后摆比较长一些，绣纹是比较低调的藤蔓绣纹，袖口没有皱摺，只有金色的袖扣。 小毕的头发被翡扬梳成辫子，用黑色缎带绑着，垂在身后。翡扬的头发也特地撩起一边梳好，露出半边的额头。 因为翡扬不太擅长绑头发，弄了许久才弄好，两人到宴会场算晚的，没多久宴会就开始了。 小毕看着奉和宵牵着对方走进舞池后，四处张望了下便看见冽孤零零地坐在一角，但看了他的脚便觉得他能跳才是奇蹟。 魔族人见顶头两位大人跳起舞，他们也一组一组加入，只是多半为友谊而舞。 小毕带着一点期待看向翡扬，「一起跳好不好？」 翡扬挑了眉，他可不记得自己教过小毕跳交际舞，「你会？」 「嗯，被陛下捡回来前学过。」小毕笑着牵起翡扬的手，煞有其事地在翡扬的手背上一吻，「愿与我共舞吗？翡扬。」 翡扬正沉浸在小毕在被捡回来前到底是什么身分之中，突然手背被印了一吻，脑袋便一空，想也没想就点头。 小毕牵着翡扬的手，半牵半拉地将翡扬带入舞池。小毕自然地跳起男步，翡扬因为男女步都会便无所谓地跳起女步。 令翡扬意外的是小毕跳起交际舞十分标准优雅，彷彿受过良好的训练。翡扬问不出口小毕以前是什么身分，他一个带人家长大等同于监护人身分的人，居然十年了还不知道小毕以前的身分。不愧疚是假的，但他对所有人都是如此，除非奴隶自己开口的，不然他不会特别问，纯粹的就是把小孩带大而已。 翡扬看着舞姿优雅的小毕，有那么点衝动问问小毕以前的事，在他们相遇前的事。 「唔??翡扬，你踩到我了。」小毕揽着翡扬的腰，一瞬间动作僵了下，但还是流畅地接下去。倒是翡扬因为被这么一说，舞步紊乱起来，慌乱中踩了小毕好几脚。 小毕的脸有些为扭曲，但依然掛着笑，稍微勉强了些，毕竟被踩不是不会痛。翡扬的脸色有点急了，但小毕没有要停的意思，仍然主导着两人的步伐，带着翡扬翩翩起舞。 「??你的脚不痛吗？」 小毕露出了假笑，把扭曲的表情全部塞回笑容之下，「痛。不过没关係。」 翡扬自觉不好意思，但小毕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翡扬只好尽力修正舞步，但也因为如此平衡乱了。 小毕并没有翡扬壮硕，不如说小毕比翡扬还瘦弱。于是，失去平衡的翡扬，脚的动作跟着打结，倾倒在小毕身上，小毕因为撑不住翡扬的重量被扑倒在地。 「唔??」小毕发出些微痛苦的呻吟，毕竟翡扬整个人压到了自己身上，也是不轻的重量。 翡扬也因为有些混乱而没立即起身，就这么压在小毕身上。 造成不小骚动，就连奉和宵都边跳边过来「关心」一下状况。 「翡扬，别把奴隶压在身下。」奉哼笑了声又边带着宵跳舞离开了，离开时还丢下一句话，「敢覬覦奴隶打断你的手。」 翡扬像是被惊吓到，赶紧爬了起来，盯着小毕像在看什么牛鬼蛇神。 「??陛下肯定在开玩笑。」小毕在心底暗骂奉，要是奉今晚帮倒忙，他以后绝对跟奉没完。 小毕伸出手希望翡扬能拉他一把，但翡扬愣了许久才会意过来要帮小毕一把。 小毕自动无视了那段他伸出手而翡扬愣愣地看他的尷尬。他猜想翡扬应该不想跳舞了，问道：「休息吗？」 然而翡扬放松神情后摇摇头，对小毕伸出手，「还想跳吗？」 小毕有些讶异，很快又笑瞇了眼，没有将手放在翡扬的手上，而是捉住翡扬的手，「好呀，不过我不会女步，只好再委屈你了。」 翡扬无奈地看着小毕，「委屈的是你的脚吧。」 小毕什么话也没说，一手捉着翡扬的手，一手搂上翡扬的腰，又继续跳起舞。 直瑶族的秋宴一直到很晚，小毕在宴会里吃了不少东西，就连酒也没少喝。平常梓丁宫可没有喝不完的酒水，机会难得便喝了不少，好在小毕的酒量还算过得去，也没多少分醉意。翡扬陪着小毕也喝了不少。 小毕在取餐时遇到了奉，奉偷偷往小毕怀中塞了一小包东西。 小毕疑惑地望着奉，什么也没问，奉平淡地说道：「想办法给翡扬吃了，我便不计较翡扬方才的事。」 小毕忍不住挑眉，「您方才说的话是认真的？」 「你猜？」奉勾起唇角，看小毕慢慢沉下的脸色，没有继续逗弄他，说道：「配安眠药搞错配方??的改良版。」 「所以是？」小毕问道，绕得多圈了，效果曖昧不明的，他可不想把来路不明的东西往翡扬嘴里塞。 「吃了会想找人发洩一番。」奉直白地解释效果，耸耸肩，「效果不强，几乎不会被发现，但酒喝多了又稍微勾引几下就不一定了。」 小毕深吸了一口气，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屁股凉凉的，「您认真的？」 「我像在开玩笑？你不想给他吃也可以自己吃。」奉哼笑了声，又提醒道：「但是，可要想清楚，你抱他与他抱你，结果可能不一样。」 「??这是命令？」 奉并没有回答，笑了声，开始取不少食物放在盘里，「你想要藉口，我给你。」 小毕捏紧了奉给他的药包，也若无其事地取餐。 小毕有些心情复杂，他想做又怕死。要不是如此，他也不会下了很重的药之后想尽办法糊弄翡扬。要不是如此，他不会在昨夜说得谎像唱了齣精彩的戏。要不是如此，他也不会偷偷对着熟睡的翡扬自淫。 就连奉这么半强迫地推小毕一把，小毕都是轻松大于罪恶。说穿了，他小毕是个卑劣又不勇敢的人，跟什么纯洁无瑕、忍耐力极佳没半点关係。 仅是个叫小毕的胆小之人罢了。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小毕拿完食物回到翡扬身边，见到翡扬的酒杯空了放在桌上。 翡扬正跟一个许久不见的前梓丁宫奴隶聊天，无非是过的如何之类的小事。 只是小毕看着原本该是满的酒杯乾完了，心想应该是眼前这人硬要翡扬乾了，心中略感不悦，便拿去再次倒满酒，顺便在里头加了料。 小毕回来时见那前辈还在与翡扬聊天，端着酒杯有礼的走到翡扬旁边。 「他是??」小毕微微一笑，不带任何敌意地问道。 「二十多年前的梓丁宫奴隶，一直在军队里。」翡扬解释，又帮他们互相介绍。 小毕微微点头致意，「你好。」 「你好。」那人也是瀟洒不羈的样子，在军队里恐怕也混得挺好的，恐怕是那种和人人都称兄道弟的个性，「你还在梓丁宫里？」 「是的，帮陛下种花草。」 「啊??陛下的花草，哈哈??」他乾笑了几声。 小毕疑惑地看着他，又看了翡扬，翡扬白了一眼，「跟冽差不多皮。」 小毕马上懂了，可能不少奴隶跟奉的药草都有仇，但冽那实在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葩，恐怕眼前这人还是略逊一筹。但比起这种事，小毕更在意翡扬方才白了一眼的样子，翡扬很少会把心中想的显现在脸上，顿时心中酸意更甚。 「那位后辈的事略有耳闻，我还比不上呢。」那人尷尬一笑，此时他的同伴叫了他一声，他便向两人告辞。离开前还拍了拍小毕的肩膀，附在小毕耳边用几乎是气声说道：「我有老婆，你别这么看我。」 小毕一愣，看着第一次谋面的前辈，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该不会翡扬都看出来了吧？ 「怎么了？」翡扬只见到以前的奴隶在小毕耳边说了什么，接着小毕就一愣一愣地摸着自己的脸。 小毕回过神，微微一笑，「没事。翡扬，再陪我喝几杯吧。」 翡扬轻轻叹息了声，「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喜欢喝酒，也这么会喝。」 「你也很会喝。」小毕笑瞇着眼。心道，你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很多。 这一晚两人都喝了不少，只是两人酒量都出奇的好，又不止单喝酒，因此两人在晚宴结束后还能直着走路不晃。 小毕不禁怀疑奉给的药有没有用，虽说他除了灌翡扬酒没引诱他，但灌也灌不少了，人还是和平常相差不大，只是语速慢了许多、反应也稍微有些迟钝。 小毕苦思着，又豁然开朗。没用就没用吧，他可以少一点罪恶，虽说已经不差这一点了。至于奉到底认不认真也无所谓，他照做了，顶多被奉损一句没出息，无伤大雅。 两人回到房间后，小毕先抢了浴室，洗了舒服的澡便穿着宽松的浴袍四肢大开地躺在床上。 小毕闭着眼，觉得酒精的麻痺效用来得有点慢，但也就使他放松的程度罢了。他听着浴室朦胧的水声，幻想着翡扬裸着身子洗澡的样子，笑得有些傻。 因为酒精、幻想，一切令小毕精神放松的事物，他陷入半梦半醒的境地，连翡扬洗好澡踏出浴室都没发觉。经过小毕在床上无意识地乱翻了几下，浴袍乱了，露出大半个胸，一条长腿也露在外。要不是腰带还系着，前身早已全部暴露。 翡扬觉得雾气从浴室被带了出来，不然他怎么会觉得小毕的身影蒙上一层氤氳水雾呢？ 翡扬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肯定醉得不轻，正打算眼不见心不歪地走回自己的床上睡觉时，小毕不知道怎么翻身的差点翻下床，翡扬用着大概是他喝醉后最快的反应速度接住小毕。 不幸的是，翡扬激动了这么一下，血液都往脑子窜，顿时头更昏了。翡扬甩了好几下脑子，仍然一股挥之不去的骚动在脑中盘旋不去。 浴袍大开，香艳的肉体就在翡扬眼前，而翡扬与这肉体只隔着自己的一件浴袍，小毕的浴袍大半敞开着，有跟没有一样。 翡扬揉了揉额角，头愈发昏沉，迟钝地思考着，慢慢把小毕弄回床上躺好。翡扬又愣愣地看着小毕的身体，视线由脸庞渐渐往下，看见小毕胸前露出的一颗红樱，下意识用食指指腹擦过。 「嗯??」小毕嚶嚀一声，总觉有人扰他清梦，便翻身背对翡扬。 翡扬被这么一声轰得脑中空白，视线又往下看了小毕白皙的长腿，鬼迷心窍地摸上去，牛奶般丝滑的触感终让翡扬陷入万劫不復。 翡扬想不起来怎么发生的，他隐约觉得自己压上了小毕，对小毕做了什么本能会做的事，接着就是小毕微弱的求饶声。 小毕是被痛醒的，醒来还愣了好一段时间。他被压趴在床上，后穴明显有异物感，翡扬动了动，撕裂感愈发鲜明。 小毕终于回神，开始试着挣扎，然而被压趴在床上的姿势加上酒喝太多了，根本撼动不了明显被兽慾控制，失去理智的男人。 小毕脑袋一片空白，他不知道是被酒精麻痺还是被吓得头脑空白。 「翡、翡扬，你在做什么？」小毕挣扎着，想回头但上背被翡扬压着根本做不到。 翡扬没有回应，小毕只听得到翡扬的粗喘。小毕见挣扎无果，暗自把奉拿来问候一遍，顺便也自嘲着自作自受。 小毕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怎么发生的，他记得在他去洗澡前甚至是翡扬去洗澡前没有任何的跡象，但在他累得睡过去时却被用这种方式叫醒，感觉糟透了。但凡有一点可能，小毕都会先准备一下，他可是将近十年没做这种事了，不准备根本是要他的命。 然而翡扬现在就很要命地压着他进出，本是有些乾涩难以进行，不知道是不是混了血愈发顺畅。 「翡扬??翡扬??」小毕不断地叫着翡扬，希望翡扬能理他一下，每叫一声没被理会他就嘲笑自己一次，要是不这样，他觉得自己会忘了自己为什么落得此境地。 实在太疼了，小毕觉得如果不这么做，他一定会开始痛恨翡扬。他只能不断告诉自己这像强姦一样的事全都因自己而起，顶多算上奉，但最无辜的绝对是翡扬。 小毕叫到后面嗓子哑了，翡扬仍然没有停下。小毕没发现自己的声音不知何时染上了哭腔以及混杂了吸鼻子的声音。 在小毕叫了不知道第几次的翡扬，翡扬突然顶得特别大力，撞得彷彿更深时，小毕哀叫了声。 翡扬又用力撞了几下便趴在小毕身上低吼了声，一股热流射进小毕的体内。 小毕原以为这就结束了，但才没多久，埋在他体内的兇器又硬了起来，进行下一场的行兇。小毕最后绝望地趴在床上任由翡扬干着，没再叫着翡扬。不被回应只能衬托他的悲惨，他只是不断地在心中提醒自己，自作自受。 这画面不知重复了几次，翡扬终于慢慢转醒时，他正在小毕的穴肉内抽插，他觉得自己的分身被温热而紧緻的东西紧绞，只是当他神智愈清明，他动得愈慢，终究停了下来。 翡扬颤抖地看着与小毕相连结的地方，惨不忍睹的样子让翡扬有些窒息。 翡扬突然打了自己一巴掌，又疼又响，翡扬愣住了。不是梦??那么他都干了什么？ 「小??毕??？」 小毕听见翡扬终于回过神，松了一口气，方才一直紧绷的情绪突然放松便忍不住哭了起来。 翡扬见小毕哭了起来，想触碰小毕但又在半途缩回手，因为他觉得小毕不希望给他碰，这时他才想起自己的分身还没抽出。翡扬发现自己不想拔出自己的分身，最好的证明就是他僵着身子没有任何动作。 小毕也不敢自己乱动，一动就疼得直抽气，但他也没赶翡扬出去，他还在努力运转如何收拾残局。要是翡扬就这么大干一场倒头就睡，那他可能会把一切痕跡消灭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又或是翡扬一开始就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他还能想办法控制局面。 如今的残局却让两人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 小毕终究还是先开口了，他哽咽地叫道：「翡、唔??扬??」 翡扬这才大梦初醒，惊得赶紧退出小毕的身子。翡扬如临大敌地睁着深蓝的眼盯着小毕，小毕身上的咬痕、掐痕，后穴流出的精液与血混杂成了淡红，一切都触目惊心。 「对、对不起??」翡扬除了说这句也没别的说了，挣扎一番还是问道：「我能??抱你去??浴室吗？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 翡扬说不下去，他说不出口自己不知道到底怎么一回事，他说不出口这种明明自己犯下残忍的行为却一无所知的无辜，这只显得他烂透了。 小毕哭着应下了。心中是催促着翡扬赶快把他抱到浴室去，帮他洗个澡。好让他在这段时间想想该怎么办。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小毕并没有因为翡扬强姦自己而惧怕翡扬，不如说他时时刻刻要自己记着是自作自受的行为奏效了，脱离险境的他只努力想着怎么收拾残局。 小毕无力自己站着，也没法自己坐着，而且体内的东西得弄出来。翡扬苦脑了一阵才自己坐在高板凳上，让小毕坐在自己腿上。这个过程里，翡扬完全不敢看向小毕的蓝眼睛，然而要是他看了，他可能会注意到淡蓝的眼里有比他还深的焦虑。 「对不起??能再忍一下吗？我得??弄出来??」翡扬从方才开始就脑中组织不好想法，讲话都有些结巴。翡扬见小毕一直没回应，又慌乱地说道：「不然我去找陛下??他??他们应该会同意帮忙??」 「不行！」小毕因为翡扬的想法差点发疯，他不知道这个样子被奉看见，翡扬还有没有命活，即便出餿主意的是奉、实行的是他、最无辜的是翡扬。小毕又很快运转着脑袋，说道：「你来??没关係??」 翡扬颤抖地帮小毕清出体内的污浊，颤抖地帮小毕洗了澡，到后面翡扬几乎拿不稳水杓。 小毕看向翡扬，他第一次在翡扬的脸上看见如此鲜明的害怕，让他十分难受。他忍不住伸出手握住了翡扬的手腕，闭上眼像是慷慨就义，但其实只是想拉回一点翡扬的思考能力，「快点??」 翡扬自行解读成小毕不想跟他有触碰，但不得不如此。只是他不懂为什么寧愿这样不让他找陛下来，为了自己的好友也不必如此，更何况小毕发生这种事，冽只会想把对他做出这种事的人碎尸万段而已，恐怕根本不在意把自己的主子让出来处理这些事。 翡扬强忍着慌乱帮小毕洗乾净后，将小毕抱回去。小毕的床十分凌乱不宜继续躺着，翡扬只好把小毕抱回自己的床。 翡扬不敢再与小毕同床，去睡了沙发，可能是受了过多刺激，翡扬紧绷的神经断了，竟比小毕还快睡着。 小毕休息了一阵子终于恢復了些体力，他强撑着身子下床，查看了自己凌乱的床，除了皱摺很多，脏污大致都没有在床上留下明显的痕跡。对此小毕松了一口气，小毕便花了一点时间将床整理好。之后又翻了行李，拿出伤药往自己的后穴擦去。也拿了遮疤的药膏对着镜子尽量掩盖那些痕跡。 折腾完，小毕累得直喘气，往翡扬睡着的沙发看去，见翡扬没醒过来便松了一口气。翡扬恐怕真的是神经绷断了，弄出这些动静都没醒过来。 又休息了好一阵，小毕又有力气起身时，他走进浴室，检查没有留下痕跡后才松了口气。只要痕跡都抹得掉，那还算得上不幸中的大幸。 小毕深吸了一口气，装作没事的样子没有太难，即便他的身子疼得要命，但相比十年来的思念，没有什么忍不下去。 小毕挤着力气走出浴室，对着翡扬叫唤道：「翡扬??翡扬！翡??」 小毕已经精细地处理过其他痕跡，但忘了翡扬已经洗过澡，换上浴袍。待他突然想起，正想闭上嘴时，翡扬睁开了眼。 小毕只好临时又改了说辞，「??翡扬，你睡到沙发上坐什么？我还不知道你会梦游。」 翡扬瞬间双眼涣散，脑子卡了三秒，他还在思考着方才那些乱象到底是梦还是真实，最后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没事吧？」 小毕微微一笑，他是打从心底笑出来的，可以矇混过去自然好，「我？有点喝多了，但不到有事的程度。倒是你梦游去沙发做什么？」 翡扬狐疑地望着小毕，最后信了小毕的话，或许信了比较轻松，所以他轻易地相信了，翡扬起身走回自己的床。 「吶，翡扬。」小毕叫了翡扬一声，翡扬正要躺下的动作明显一顿，战战兢兢地回头看着小毕，小毕微微一笑，问道：「可以与你一起睡吗？」 「为什么？」翡扬显得十分不自在，他虽然把那些事当成梦，但仍觉得对不起小毕。 「做恶梦了。不行吗？」小毕偏了头，笑着的样子十分单纯无害，怎么也不像做了恶梦。 翡扬因为心虚没想太多便答应了，他根本没多想这十年来几乎没对他撒娇的人突然撒娇是怎么了。 小毕一扫鬱闷，心底乐出花，爬上了翡扬的床。 翡扬感觉到床稍微下陷，腰被小毕一抱便一同躺下，翡扬的身体僵硬了。然而小毕像没事的人，笑着对翡扬说道：「这样就不会做恶梦了。」 翡扬觉得小毕笑得太自然，常理来讲如果真发生那种事，小毕可能一点都不想靠近他吧，但小毕没表现出任何不适，翡扬便渐渐放松了。 最后翡扬相信那些都是自己的梦，然而他还是无法原谅梦中的自己。他愧对小毕，而小毕没事，他忍不住回抱着小毕，「太好了??你没事??」 小毕往翡扬的怀里蹭了蹭，鼻息里全是翡扬的味道混着沐浴乳的香气，好在他没力气发情才没做出出格的事，放松地喃喃说道：「你一定睡傻了??」 小毕在翡扬看不见的角度，微微瞇起眼。这样就好，翡扬什么都不用知道，那些痛只要他来就行了。要是让翡扬去承受那才真的是他的痛，只有他去承受的称不上痛。 隔日，小毕没料想到自己发了烧，热得不行，虽然好好处理过了，但还是烧了。 翡扬睡了安稳的一觉，已经把那事完全当作自己的梦，以为小毕只是单纯的感冒，没往受伤发炎上想。 「找陛下来看一下吧？」翡扬拧了毛巾放在小毕的额头上，「昨天好好的，怎么突然烧了。」 小毕烧得难受，便同意了，他找了个昨天帮翡扬找的理由，「水土不服??」 翡扬叹了口气，便起身去把奉请了过来。 因为时间算早的，宵和冽还睡着，只有奉过来看看。 奉摸了摸小毕的额头，皱了眉，「怎么烧成这样？」 「水土不服。」小毕的声音有些沙哑。 「讲垃圾话就闭嘴。」奉捉起小毕的手，腥红的双眼瞇了起来，盯着小毕，「水土不服？」 奉又看向翡扬，「不知道怎么了发烧？」 小毕突然觉得有些不妙，伸手拉住奉的袖子，「等??」 「翡扬，你不给我个交代？」奉腥红的眼满是愤怒。他是拿药给小毕，但可没预期翡扬会搞成这样，而翡扬又像撇开所有责任地跟他那么说。 小毕紧捏着奉的袖子，「水土不服翡扬也没办法交代什么呀??」 奉又看向小毕，怒火慢慢地沉静下来，小毕原以为得救了，奉低下头在小毕耳边轻声说道：「搞成这样，我不会轻易放过他。」 小毕听了奉的耳语，倏地睁大眼，颤抖地说道：「他什么都不知道??求您了??」 「你还有几个十年？」奉像是理解了，但他没有理会小毕，只是对小毕这么说便抬起头，看向翡扬，「谁抱了小毕？」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翡扬愣住了，他突然觉得奉说的话好像超出理解范围，就这么与奉对望着，唇轻颤着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那些翡扬以为是梦境的画面闪过脑子，就连那些意识不清时的兽性都再清晰不过，全部都是真的。 翡扬突然恐惧地看向小毕，那些他干的事都是真的。他对这么乾净的人都做了什么？他还以为是梦松了一口气，他都干了些什么？ 「是我??」翡扬痛苦地按着心脏，颤着问小毕，「为什么骗我??」 小毕张了口又停下了，一句话也没说。 「翡扬，你记得调教师不成文的规定吗？」奉的声音冷冷的，「不得碰奴隶??」 翡扬看向奉的眼，发现腥红的眸子里压抑着怒火。 「教导奴隶而不侮辱奴隶??」奉一步一步地向翡扬走去，「你哪样做到了？」 翡扬感到一阵晕眩，他觉得奉的眼里不是怒火而是杀意。迟了几十年的杀意，要是在当时降下就好了，如果当年死在奉的剑下，他便不会在今日伤害乾净无瑕的人。 「全部都是真的??」翡扬看着自己打颤的双手，呼吸愈来愈急促，最后摀着双眼，泪水从缝隙流了下来，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翡扬突然发现自己为什么这么痛苦、为什么他总是做着奇怪的梦，然而在发现后更无法原谅自己的所做所为，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只能一遍一遍地说着对不起。只是他不知道是对着陛下还是小毕，抑或是自己。 小毕咬牙瞪向奉，奉像是感应到回过头看着小毕，用着唇语说道：「过火了。」 小毕愣了下，对，他不能怪陛下，但也不能怪翡扬，都是他自己，要不是他不善良，一切都不会发生。 小毕看着翡扬痛苦的样子，他第一次有了罪恶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爬下了床，步伐不稳地跑向翡扬，将翡扬紧紧抱在怀中。 「是我对不起你，翡扬。」小毕摸了摸翡扬的头，「是我对你下药，是我自作自受。」 翡扬愣住了，拿下手露出充血盈满泪水的双目，颤着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喜欢你，想得到你。」小毕鼓起勇气说道，说出他十年来的执念。 翡扬有些欣喜、有些迷惘，最终沦陷在罪恶感与痛苦之间。 奉平淡地看着两人，「那么算是小毕的错了？既然这么想给翡扬抱，每日连续高潮一小时，持续一个月。」 「陛下！小毕成年了！」翡扬不解，即便被下了药，做出残忍的事还是他，为什么被罚的是受伤害的小毕。 「他用自己的自由换得在梓丁宫的日子。」奉的言下之意是小毕依然算作奴隶，他将一瓶药丸塞到翡扬怀中，「你若过意不去，可以代替他。」 「不！我明白了，持续一个月连续高潮一小时，我会找翡扬领罚。」小毕语气强硬地阻断任何继续下去的可能。翡扬是无辜的，他知道翡扬多讨厌那种事，所以他才选择在出任务时下了很重的药，这次的不是自己吃而是给翡扬。但凡一点让翡扬痛苦的选择，他都会阻止。 奉交代完要小毕多休息后准备离开，他在经过两人旁边时，在翡扬耳边低声说道：「看在小毕的面子上，饶了你。下不为例。」 翡扬颤了颤，梓丁宫里的奴隶们都备受奉的疼爱，教育、生活等都是顶好的，好的程度仅次于对宵和冽好的程度。而他不管缘由是什么，事实就是他伤害了小毕，任何原因都不是他伤害小毕的理由，明明只要他想压下那些衝动，任何东西都不能逼他，但他还是做了。 翡扬并没有释怀，尤其在他们回了魔族，小毕每夜跑到他的房间领罚，每一次他都会想起当时的事。 他们没有在调教室执行惩罚，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没有其他人知道，也不打算让除了奉以外的人知道，因此翡扬自然而然地在自己房里等小毕过去领罚。 小毕觉得这惩罚简直糟透了，持续高潮一小时简直要人命，翡扬也完全不手下留情，一小时就是一小时，简单的说就是高潮后不让他休息继续不间断地刺激一小时。 「咿——翡扬??哈啊??翡扬??啊??」小毕每次都乱七八糟地呻吟着，翡扬其实也被小毕的呻吟搞得很痛苦。 「??剩下的惩罚我代替你吧。」翡扬不懂奉为什么要罚小毕，他也不懂小毕为何想也不想地拒绝奉提议让他承受。 「不??哈啊，你??呜??真不手下??哈啊、留情??咿——」小毕哭着想逃，一把被翡扬抓下按在怀中，继续用手指按在小毕的前列腺上。 小毕只要在翡扬怀中，挣扎就会小一点，翡扬则是一手稳稳抱着小毕，一手做着残忍的事。 「剩下的让我来吧。」翡扬又按得更过分，几乎是要逼迫小毕同意。就连小毕的声音染上了哭腔，都无法撼动翡扬，「让我来。」 「不??你如果过意不去，哈啊??让我抱??」小毕紧抓着翡扬的衣服。 小毕以为翡扬不会答应，但出乎预料地，翡扬答应了。 「??好。」翡扬觉得这根本不止是惩罚小毕，也在惩罚他，他终于在清醒时发现自己对小毕有着男人的慾望，而且可怕的是就连相反过来的情况也没有任何问题，他好像只要是这个人，都行。像现在他的心就在骚动，他想要抱眼前的人或是被眼前的人抱。 翡扬突然抽出手指，替换成会不断刺激前列腺的小道具，小毕觉得还是翡扬的手舒服一点，但相比刺激程度还是翡扬的手指更可怕一点。 小毕全当作是翡扬的罪恶感作祟，但有机会抱翡扬，他当然不会拒绝，要是能让翡扬的罪恶感消除又更好了。 翡扬脱了衣服，将小毕压着躺到床上，骑上小毕偶尔会冒出液体的分身，摇了起来。 小毕突然觉得这惩罚太美妙，简直是天堂跟地狱的合体，前后被夹攻，没几下他就射了，只是刺激仍在进行，翡扬也继续摆着腰，在他身上喘息。他觉得自己一脚踩在天堂里一脚踩在地狱中。 「哈啊??翡扬??停下来，求你??」 「不行??哈??唔嗯??是惩罚??」翡扬伸手捏上小毕胸前的突起，揉捏着。 小毕觉得他肯定是唯一一个做当上面那个却如此狼狈的人，但他突然很想问陛下能不能延长他的罚期。 实在爽过头了。 只是与小毕的暗爽相比，翡扬仍然无法释怀对小毕做了那么过分的事，而现在的事明着像是跟小毕一起受苦，内心里却觉得被小毕填满有着说不明的满足感。 翡扬发现了自身是如此卑劣的存在，他藉口想替代小毕，藉口这样能稍微安慰到小毕，其实他只是想做在小毕身上摆动的荡妇。 一日为妓还在那边假什么清高，真是笑死人了，翡扬如此自嘲着。要是眼前如此乾净无瑕的人知道他真实的想法，恐怕会弃他如敝屣吧。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最近日子很爽？」奉挑着眉，问眼前这个吃了好吃的还不擦嘴的样子，深怕大家不知道他饱餐一顿，但小毕在人前都会收起这种表情。 「太爽了。」小毕豪放地说道：「陛下要不要随便按个罪状再延个罚期？」 「我没治过神经病，需不需要当第一个？」奉一脸看疯子地望着小毕，「我记得我是罚你，不是赏你。」 小毕笑嘻嘻地解释了之后每一天的惩罚都怎么过的。奉也是叹为观止，到底怎么有人能把惩罚弄得彷彿嗑药到失神。 奉思考了下，问道：「翡扬平时对你如何？」 小毕顺着奉的话回想了一下，突然觉得有些突兀，好像被翡扬避着。 奉看着小毕逐渐发白的脸色，哼笑了声，「继续不管的话，翡扬会被你弄坏的。」 小毕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奉的办公室的，他走回梓丁宫时看见翡扬在看书，他便由后头抱住翡扬。 翡扬愣得回头，见到是小毕后略感不自在，「怎么了？」 「翡扬，陪我出门，好吗？陛下准了。」小毕偷偷吸了一口翡扬的颈子。 有奉准许，翡扬自然同意，只是还是问道：「去哪？」 「约会。」小毕自从跟翡扬坦承过后，再也没特别隐瞒自己的感情，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偶尔会这样撩拨一下翡扬的心弦。 翡扬愣了愣，轻应了声，耳尖有些红，「嗯??」 两人在街上逛着，小毕走在翡扬身边，手的小拇指勾着，轻轻划过翡扬的小指，接着大胆地勾上。 翡扬的身形微微一顿却没有抽出手。 小毕更加肆无忌惮地用手掌握住了翡扬的手，笑道：「翡扬，我喜欢你。」 「你??」翡扬的眼神有些飘忽，完全不敢看向小毕，「你喜欢我什么??我、我不值得你喜欢??」 「嗯??不知道。」小毕直白地细数，「闷骚、不近人情、死板、冷淡??」 「??」翡扬听着在小毕眼里满是缺点的自己，他愈发迷惘小毕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 「不过值不值得我是知道的。」小毕绕到翡扬跟前，笑瞇着眼，拨着翡扬的瀏海，「就算别人觉得不值得，就算你自己也觉得不值得，只要我觉得值得就行了。」 小毕说着又背过身去，小声呢喃道：「??我才不值得你烦恼。」 「嗯？你说了什么？」翡扬依稀听见小毕说了什么，但正好一阵风，什么也没听到。 「我说，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小毕笑着回头。 翡扬看着过于刺眼的笑容，啟唇动了几下，又垂下眼帘，「嗯??」 「咦？你真的同意了？」小毕凑近了翡扬的脸，满脸写着讶异，浅蓝的眼大睁着。 翡扬十分不自在地别开脸，再次小声地应了声，「嗯??」 小毕原本拨着翡扬瀏海的手摸上翡扬的耳朵，笑着揉捏了下，「我等你想好了再收答案。」 翡扬讶异地看着小毕的眼睛，小毕的眼温柔似水，没有任何着急，彷彿他根本没有多强烈的情感，然而小毕把他的想法摸得一清二楚。 小毕看着垂下的眼帘，睫羽遮住了翡扬深邃的蓝眼，薄唇看上去有些乾涩，小毕忍不住想亲一亲，「可以吻你吗？」 然而小毕只是随口问的，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他不等翡扬回答就亲了上去。 翡扬吓得想退，但手被小毕握在手中，小毕的另一手还放在他的耳边，根本无处可退。 两唇相贴，翡扬愣愣地想着，小毕的唇很柔软。 小毕并没有太深入，浅嚐即止，只是在离开时用舌润泽翡扬乾涩的唇。 翡扬感到触电般的惊颤，他真该去让宵大人拿魔法电一下，看是不是真是这种滋味。 酥麻。 小毕一脸无害地凑近翡扬的耳边，用着气音说道：「剩下的等听完你的答覆再继续。」 翡扬抖了一下，回过神时，小毕已经退开，笑道：「在你答覆前我不会再抱你了，谢谢你任由我胡闹。」 翡扬觉得脸颊十分火热，他明明见过很多调情的场面，明明有许多人在他耳边说过情话，从他相信到不相信，他已经听过太多，但这还是他第一次觉得心脏要不受控地跳出胸腔。 翡扬觉得该去见一见陛下，问一问调教师怎样才能碰奴隶，怎样才能证明他没有半点污辱小毕的意思。他几乎想要马上应下小毕，同时又害怕着当小毕知道他那些卑劣的姿态，会离他远远的吧。 翡扬跑去见了奉，这是从他强暴小毕后第一次私下去见奉，其他时候他都找尽藉口推了，或让别的调教师带话。他自觉愧对奉，也担心奉还没原谅他，那去了肯定自讨苦吃。 「你终于记得要来见我了？」奉难得停下手边工作，抬眼看向翡扬，「来做什么？」 「??向您求一人。」翡扬垂着头，不敢看向奉，他觉得奉会勃然大怒，就连那些惩罚小毕时多干的事他都不敢报上去。因为他心虚。 奉饶富兴致地将脖子往前伸了点，「谁？」 「??小毕。」翡扬吞了唾沫润了有些乾涩的喉咙。 奉突然笑了起来，「你们真有趣，都跟我说同样的话。我还能说不行吗？但是??」 翡扬原本正有些惊讶奉这么容易答应，也没多拿之前的事为难他，正有些微欣喜时，听到即将而来的但书，心跟着一沉。 「如果有一天，你突然发现小毕与你想像中的不一样，你今日所求还是这么认真吗？」奉訕笑着，又挥了挥手，「只是随便提的，别放在心上。」 翡扬不懂奉怎么突然这么问，但奉都要他不要放在心上了便没有多想。翡扬还想帮小毕求一下能不能撤掉惩罚，便开口问道：「您能撤了小毕的惩罚吗？是??是我??」 奉哼笑了声，「我说过你可以代替他。」 「??他不肯。求您撤了。」翡扬曾经试过硬是要代替小毕，小毕便心硬地说要自己来，最后翡扬怕了小毕有些生气的样子便妥协了，毕竟平时温和的人生气挺可怕的。 「是吗？」奉扬起嘴角，「但我听说，有人不是给他安慰骑了上去，好像看他也没多痛苦。」 翡扬受到惊吓地睁大着眼，只有可能是小毕自己对奉讲的，不知道这算不算偷偷被小毕卖了。想起惩罚时的事，翡扬觉得脸热得像是被搧了一巴掌，但他还是做出身为调教师不该有的行为。 「我??对不起??」翡扬突然向奉弯腰道歉。 奉安静了一会儿说道：「不用跟我道歉，你只要记好，今天你跟我求了什么。」 「铭记于心。」翡扬没抬起头，又说道：「请您撤了惩罚。」 奉像是被烦怕了，赶紧挥手把人赶走了，「撤，你也下去，烦死了。」 「谢陛下。」翡扬谢过奉便退下了。他觉得奉太好说话了点，但细思起来，其实奉真正生气的对象恐怕是自己。如今他来求，而小毕也没对他生气甚至从来不让他代替，这大概才是奉撤掉惩罚的原因吧。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小毕看着翡扬回来，停下修剪较小枝叶的剪刀，拿在手上咖咖两下，碎屑像是才清了乾净。 小毕拿着剪刀，眨了眨眼，「你去见了陛下吗？真难得。」 翡扬古怪地看着小毕，心想以前不是常见陛下吗？哪里难得了。 小毕像是看穿翡扬的心思，解释道：「你从直瑶族回来后就不去见陛下了。」 翡扬瞪大眼看着小毕，想起自己骑到小毕身上的事都给奉知道了，不禁问道：「你??跟陛下常聊天？」 小毕先是点头又摇头，「匯报时会稍微聊一下，应该不算特别常。」 「陛下知道我、我??」翡扬说着便觉得耳根发热，再也说不下去。 小毕善解人意地没逼着翡扬讲完，说道：「陛下问了，我便答了。」 小毕当然是胡说八道的，他都大言不惭地去问能不能加罚期还被当成神经病。 「??陛下撤掉惩罚了，不用再来领罚了。」翡扬飞快地经过小毕身边，也许是恼羞，并不想多待。 「咦？翡扬！」小毕叫了声，翡扬停下脚步但没转过身，但小毕见人停下便问道：「你没拿什么跟陛下换吧？」 翡扬回头瞥了小毕一眼，「没有，只是??求了他。」 小毕一听这话，有些不适，一直想着到底是怎么样的求法，奉才这么容易善罢甘休。他可不觉得奉那扭曲的性格还有退一步这种事。 小毕愈想愈坐立难安，于是他把工作扔了就跑去找奉了。 「??你们烦不烦？」奉掐着羽毛笔的手有些用力，险些没把笔掐断了。 「翡扬怎么求您的？」小毕双手撑于桌上，两眼睁得老大的，看上去其实有些慑人。 奉比气势自然不会输，而那种质问的语气让奉十分不悦，腥红的眸子仅是瞇起就十分骇人，「滚回去。」 小毕自觉有些过分了，放柔了神情，微微一笑，「抱歉，是小毕失言了。」 奉哼了一声，「没叫他跪下来便宜他了。」 小毕稍微推理了下，既然都没跪下来了，想必没什么了不起的，也因此放心了。随后又想起搞不好翡扬真拿什么换的，又问道：「没拿什么与您交换吧？」 奉拿着羽毛笔在白纸上写了一连串的花体字，比平时更加狂乱，足以显示提笔的人心情不是很好。奉写完一把甩在小毕怀里，发出啪的一声，「现在有了。」 小毕瘪着嘴，但也不好抱怨什么，毕竟他确实无礼在先。小毕拿起怀里的纸看了看后还给奉，问道：「我能去吗？」 「不可以。」奉瞪了小毕一眼，「你以为我是要他去郊游？我想我把暗杀这个词写得很清楚。」 小毕说不出个理，只能摸摸鼻子闭上嘴。 奉不悦地将信折起，塞进信封里，用蜡印封起，又扔到小毕眼前，「滚。」 「我还没匯报工作。」小毕想试着平復一下奉的心情，不然换他要避而不见几日了。小毕见奉仍然臭着脸，乾脆卖起朋友，「对了，冽最近一直问您和宵大人为什么不抱他。」 提到冽，稍微让奉的心情平復了些，语气和缓许多，「觉得烦了就让他自己来问我们。」 「我说了，他不敢问。」小毕眨眨眼。 「叫他提起他那不知道丢在哪的勇气问。」奉说完脸色又变得很糟，就连羽毛笔都直接给他折断了。 小毕吓得拿着信溜到门口，他的好友是哪里惹到他家主子的？另外一个看起来心情又挺不错的呀?? 小毕不忘在离开前又问了次，「我真的不能跟吗？」 「给我滚！」 于是小毕灰溜溜地捏着信赶紧跑了，快得真的差点脚步打结滚起来。 小毕把信交给了翡扬，顺便抱怨了句，「陛下不让我跟你去。」 翡扬看完信后一阵沉默，「??自然。」 小毕笑着瞇起眼，「要平安归来。」 「??嗯。」翡扬轻轻应了声，「一段时间不在??照顾好自己。」 翡扬说完自觉有些害臊，连忙躲进自己房里。小毕乐得心情愉悦地哼着小曲去弄那些可怜被整理一半弃置的花草。 翡扬一去执行任务，就这么消失了，就梓丁宫而言没有半点音信，奉那边也是久久一次。 奉为了让小毕安心，有联络时会向小毕说，小毕得知有回音便没多少担心，毕竟以前也偶尔会执行时间较长的任务。只是没有翡扬的日子就稍显无聊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小毕觉得好像突然哪一天奉对他说「不会永远留在皇城」的话会成真，而翡扬还没回来。不过也只是他思念成疾罢了，奉依然天天与文武官员搏斗。稍有改变的是，他的好友开始帮奉视察民生，偶尔一段时间也见不着人，不过这又比翡扬还刺激了，连一封信都不给两位大人，搞得他也不敢去惹奉。 日子当真很无聊。 小毕偶尔会在很间的时候想着，直至今日仍一无所成的好像是自己呢，除了能种植许多难以种植的植物、稍懂一些药理，其他的一概不清。日子一成不变，少了些人就显得寂寞。 小毕想着要是有朝一日奉真解散了梓丁宫，自个儿会不会真干起冽在被奉捡回来的事，当乞丐。要是还没追到翡扬就更糟了，自从那次好像有进展后，翡扬就被奉丢到不知哪去了，他祈祷着翡扬不会回来后他们又回到原点。 担忧起未来的小毕，忍不住还是去找奉间聊了。只要不要提到让奉不悦的事，基本上还是好的人生导师，好歹也长了小毕将近百岁，且身为一族皇帝，在这位子上歷久不衰确实需要一点能力的。 「怎么？我还不知道你会担忧除了翡扬的事。」奉忙了一段落，便将羽毛笔放下，悠哉地向后头靠在椅背上。 「哪里跟翡扬没关了？万一我没有魅力，翡扬不要我了怎么办？」小毕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奉对面，摆明就打算聊很久。 奉挑眉，讽刺道：「我都不知道，翡扬何时要你了？」 小毕被噎了一下，轻轻哼了一声，「迟早会要的??」 奉嗤笑了声，「你不都觉得自己没魅力了？他还要你？」 小毕觉得再被奉这么逗下去，他可能会突然丧失理智，和奉互相斗起来，接着他就会忘了原本的意图，于是赶紧在不可收拾前打住。 「陛下，我是很认真的找您讨论未来的。」 奉也收起开玩笑的心态，问道：「为了未来职业规划而来？」 小毕点点头，「想想我没什么擅长的。」 「你要是想滚出梓丁宫，我会让你滚的。」奉挑了眉，「再难种的花草你都种得起来，其中不乏珍贵药草，外头要价可是开得很高呢。」 「??我比较羡慕冽有着好身手。」小毕叹息了声，人可能都是这样的，总会羡慕自己所没有的，轻视自己所拥有的。 「哦??如果你是要去从事保鑣或执行特别任务的职业，我会把你锁在梓丁宫的。」奉直白地说道，简言之根本就是让小毕送死，想都别想。 「??我不想。」小毕也坦白，他其实也就羡慕，怀疑了点自个儿的生存条件罢了。 奉点点头，「那很好。??光是你这些年的酬劳，去买片地，种些稀有品种，开间花店，够你不愁吃穿了。」 奉看着小毕依然皱着的脸，说道：「你若还有兴趣学製药，也不是不能抽出时间教你。」 「??您亲自教？」小毕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道。 「怎么？不满？」奉挑了眉，他愿意亲自教导，都该痛哭流涕地谢恩才是。 「怎么敢！目前没兴趣！」小毕连忙拒绝了。他方才想起冽的剑术是奉怎么调教出来的，就感到一阵恶寒。 奉那种魔鬼训练的方式，要不是超凡的毅力，根本撑不下去。据说之前冽曾经对奉哭着说不要练剑了，后来被奉整飭到再也不敢说出「不想练剑」之类的话。 奉哼了一声，他看小毕一脸惊恐大概也猜得出小毕在想什么，当年他调教冽剑术的方式可没人敢领教。 「改变心意的话，随时欢迎。」 「??谢陛下。」小毕除了谢以外没什么能说，他是不打算认真向奉学製药的。 「不过偶尔想配些药玩玩的话，可以拿来给我看。」奉平淡地说道：「评点一下配得如何不花多少时间。」 小毕这次真的是打从心底感恩戴德，「谢陛下。」 奉嘘了一口气，说道：「总之，开个花店，够你活的。放心了没？」 小毕想像了下，未来的哪一天也许在魔族的哪一处开了家花店的样子，欢快地笑了。如果旁边有着翡扬陪，那景更是美不胜收。 「放心了。」小毕乐得笑开花。 奉觉得小毕的想像中八成有哪里不太正经，正好他突然想起一事，出言打断小毕那不知道走了多长远的梦。 只是奉的中断法，像是颗炸弹在小毕脑中炸得轰轰作响，「小毕，有你父母的消息，听吗？」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小毕对自己的父母早已经印象模糊，他比较有印象的反而是养大自己的佣人，毕竟他久久才见上他的父母一面。 小毕是没落贵族的后代，到父母那代已经没什么积蓄了，日子却还是像以前一样奢华。他的父母不常关心他，最后甚至把他给卖了。 「父母」对小毕来说是很陌生的词，还没有「陛下」或「宵大人」来得亲近，真要说像父母的角色，便是那两位大人了。 「我??对他们没什么印象了??」小毕苦笑着，却是有点想听但又不想听。他不知道希望听到过得好还是不好。 「那么，给你个建议。」奉看穿了小毕的动摇，说道：「听，不然没机会了。」 「咦??？什么意思??」小毕睁着浅蓝的眼睛，他总觉奉的意思彷彿自己的父母就要死了。 「你的父母，是反叛组织一员。」奉的语气十分轻松，彷彿在说着天气很好一般，「翡扬的任务结束了，反叛组织控制住了。」 「您??这么告诉我??是为什么？」小毕不懂奉的意思，难不成奉觉得他也会背叛吗？又不是生来是谁的血就会做什么事，但不少人便是这么想的，翡扬也会这么想吗？ 奉耸耸肩，「问你要不要见一面。」 「??您会留下他们的命吗？」小毕不是很懂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他对自己的父母没什么感情，但仍然这么问了。 奉没有什么表情地看着小毕，说道：「你要不要见他们最后一面。」 空气彷彿有了重量压得小毕难以喘息，小毕知道奉回答了问题，他却也没有任何想要为他们求情的想法，小毕认知到自己是多么冷血的人。 不善良，不是乖孩子，还冷血无情。重要的人只有陛下、宵大人、冽、翡扬还有其他的朋友们。十多年来，他不曾想念过卖了自己的父母，「父母」对小毕而言是最无情的词。 小毕动了动唇，「那么我能和翡扬过一夜吗？」 小毕发现自己比起父母是否接近人生终点，他更思念许久不见的男人。 「嗯。我让玄染带你去。」奉不觉得被控制住的反叛组织有什么威胁性，他埋去的人不少，除了翡扬的主要任务是暗杀，还有其他几人各司其职。 小毕因此见到了名为「父母」的生物，他也明白到奉为什么直接宣告了他们的死亡将至。 无可救药，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 小毕看着落魄的男女，认出他后的疯狂，他想着，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救赎。 「真没想到??原来你给魔皇买走了??哈哈??还有机会??」男人疯狂地抓着相隔两者的铁栏。 为了保有隐私，这里也就小毕与两人，翡扬和玄染在外头候着。 「??没有机会了。」小毕平板地说道：「我只是来见你们最后一面。」 女人歇斯底里起来，「你要对自己的父母见死不救吗？」 「你们这些年还记得我这个儿子吗？」小毕站得有些距离，看着女人伸出的手勾不着自己。小毕自嘲着自己也不记得他们，甚至眼前的两人都是如此面生，他早已不记得两人长得什么样。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以为你怎么会在这里！」 「??陛下救了我，把我养大，所以我在这。」小毕差点成为哪个噁心之人的玩物，是奉正好要除掉的人，因此他小毕得救了却到了梓丁宫，他不确定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但至少他活得像个人。 「我们是你的父母！你却帮着那个掠夺所有的魔皇！」女人歇斯底里地尖叫着，「那个无耻的??」 小毕一掌拍在铁栏上，发出了巨响，小毕睁着眼盯着两人用着前所未有的冷淡说道：「我从不知道你们还记得是我的父母。」 两人被吓得闭上嘴，然而没安静多久，两人都变得狰狞，试图要捉住小毕的手。 小毕赶紧松开手，退回了安全距离。 「他把我们的生意端了！」 小毕在与奉的对话中得知卖了他之后的父母像是卖上癮了，到处拐骗孩子卖到黑市里。他那时听着，愈听愈觉得在奉面前抬不起头，他知道奉多喜欢小孩子，就有多恨自己的父母。但是奉让他抬起头，奉告诉他「你是一个叫做小毕的魔皇的园丁，你该抬头挺胸」。 「??你说的，是贩卖人口的生意吗？」小毕冷眼看着两人，堕落的贵族不过如此。欲转身离去，又停下脚步，说道：「那时候没说的，现在说了。永别了，父亲大人、母亲大人。」 小毕的身影从反叛组织的牢房离去，厚重的门阻隔了男女的叫嚣声，但小毕仍觉得疲惫不堪。 「没事吧？」翡扬穿着一身方便行动的紧身黑衣，见到小毕出来了，便上前关心着。 小毕忍不住抱住翡扬，「一下子就好，让我抱一下??」 在一旁的玄染吹了口哨，小毕在翡扬看不见的死角瞪向玄染，用着口型说道：「闭嘴。」 玄染赶紧闭上嘴，他的后辈不是羊吗？怎么那个样子有点像是狼?? 玄染以为就算他不起鬨，翡扬也会推开小毕的，毕竟是那么不想与人肢体接触的翡扬。 然而出乎玄染的意料，翡扬伸手回抱了小毕，还轻轻摸了小毕的头。 玄染觉得自己可能出现幻觉了，不然他可能错过什么天大的八卦，不会是那枝高岭之花被摘了吧？ 小毕被抱得舒服，鼻息里都是翡扬的味道，弄得他晕乎乎的，「翡扬??何时从了我？」 翡扬听着小毕的呢喃红了耳，推拒着小毕，然而没有用上全部的力量，小毕也抱得紧，便没有挣开。 「我会对你好的，一辈子都给你。」小毕蹭了蹭翡扬的胸口。 翡扬被弄得心痒，结巴地转移话题，「你、你奔波一天也累、累了，去我那休、休息。」 小毕在心中叹息着，还是不行吗？ 翡扬其实是心动的，他从以前就是个容易心动的人，只是当着妓的他一次一次落了空，便一次一次地更不相信有人会真的爱他，最后才成了人们口中的高岭之花。 「??等到回皇城。」好像原本就打算答应了，却被奉丢来出任务，然而任务不结束他可放心不下给小毕答覆。 「啊？」小毕讶异地瞪大眼，翡扬突然这么一句轻飘飘的鑽进耳里。 翡扬却已经松开了抱着小毕的手，小毕也因为惊讶松开手。 「??休息一下吧？带你到我暂居的地方。」翡扬顺了顺有些翘起的头发。 小毕被这么一摸，打了个激灵。在一旁的玄染却愣在那，还无法处理眼前的状况，他们的调教师何时改性了？ 小毕想也没想的同意，翡扬让玄染代替了自己处理后续的工作。玄染也只能答应，他觉得要是不答应，肯定会被小毕这个后辈怨恨的。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小毕进了翡扬暂时休息的房间后，第一件事就是把翡扬压在门板上亲，边亲边伸手锁上门。 「哈??翡扬??嗯??」 「唔??唔嗯！」翡扬在听见门上锁的声音还没什么反应，但是当小毕的腿分开了的腿还顶上他的胯下时，他结巴地想阻止，「小、小毕??我、我还在出任、唔！嗯??」 翡扬话都还没说完，小毕又强制用嘴堵上翡扬的嘴，舌头硬是入侵了翡扬的嘴，强迫翡扬跟他交缠。 翡扬简直没被亲晕了，这还是第一次被亲得这么热烈。以前他还是妓的时候除了阅人无数，嘴到是没什么亲过。 「呼??嗯??抱歉??太久没看到你，忍不住。」小毕终于亲够了离开时，气息也十分紊乱，谁叫他亲到起反应了。 翡扬觉得他这辈子是翻不了身了。不过对翡扬来说，无论上下，他都会珍惜这个人，这个久到翡扬以为永远不会出现在他生命中的人。 「你??呼??」翡扬靠在门板上，几乎要脱力，他真有些担心现在被小毕给吃乾抹净了，他能屈居小毕身下，但他不能有任何把任务搞糟的可能。 小毕微微一笑，紧紧抱了翡扬，「答应过你的事不会反悔的，你既然说等到回皇城，那我就等。」 翡扬闭上眼，靠着小毕的怀抱，他感到令人舒服的安逸。翡扬不禁想着，要是他早点发现眼前这人，是不是他们会更早在一起，他是不是可以得到更多年的安寧。 「嗯??我答应你的，也绝对算话。」翡扬将脸埋进小毕的颈边，他觉得双颊炙热，他还是不太习惯说这些情话。 小毕的颈子被翡扬的鼻息喷得发痒，全身燥热，他觉得再不离翡扬远点，他就要化身成狼了，然而他怎么也捨不得把翡扬推开，只好强迫自己冷静。 「翡扬??我想洗澡??」小毕想拿大盆的冷水从头淋下，看能不能平復心中的骚动。 「??你如果想冲冷水，我可以用手帮你。」翡扬和小毕间的距离足以让翡扬发现小毕现在有多么衝动。 小毕震惊地看向翡扬，然而翡扬把脸埋在自己的颈边，他什么表情都看不到，但发红的耳根倒是有。 小毕眨了眨眼，轻笑着咬上翡扬的耳根，「不了，一不小心可能就忍不下去了。」 翡扬抖了下，小毕便松开嘴，亲了翡扬的耳垂。 「你??」翡扬伸手揉了耳朵，他忽然发现小毕远比他印象中的像隻恶魔。 然而小毕只是静静地看着翡扬，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唇边勾着笑。 「不逗你了。所以我能住一夜吗？」小毕虽然得到奉的同意、天色也不早了，但还是尊重一下翡扬的意思，若是翡扬认为不妥，他也不强求。 翡扬看着小毕又是温和有礼的样子，彷彿方才的骚扰都是错觉、小毕也没起任何反应，他突然有点看不懂这个人。 翡扬也只能答应，天色黑了他可不放心小毕走夜路，不如说只要不是自己陪着，他都放心不下。 「嗯，床给你睡。」翡扬虽然也想与小毕相拥而眠，但那太过安逸、缺乏戒心，他不认为还没回去覆命的自己有资格这么做。 翡扬看着小毕很快藏起失望的神色，轻轻将小毕的头发撩起，撩至耳后，「我不能让任何意外发生。」 小毕也明白翡扬的意思，如今虽然控制住情势，难保有其他意外，自然不能懈怠。 「我绝不骚扰你，睡床吧，出任务还是保持体力充足。」小毕既然如此说了，他便一定会做到。虽然他在没和翡扬说开前誆骗翡扬不少次，但说开之后他可是一次也没骗过翡扬。 翡扬看着小毕真诚为了他好的样子也不好拒绝，便答应了。 小毕十分守信地躺在翡扬旁边，本就不是双人床，两个大男人的也有些挤。翡扬看到小毕几乎睡在床沿时，忍不住开口说道：「睡过来点吧，等会儿睡下床去了。」 小毕应了声便靠过去，还抱住翡扬的腰，翡扬的身子微微僵了下，但小毕也没有更过分的动作了。 「??得寸进尺。」翡扬嘟囔着，终究放松了身子。 对于翡扬的嘟囔，小毕只是傻笑着。 翡扬从来没想过小毕会如此喜欢自己，与自己相处会如此开心。 「??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我。」翡扬叹息了一声。 「为什么？」小毕带着笑意问道，接着又自问自答，「比如把你摆在很多人之后？比如亲近很多人就是不亲近你？又比如我们之间的调教永远不会和平收尾？」 翡扬像是被戳中各种痛处噎得说不出话。确实如小毕所言，他从不觉得自己排得进小毕重要的人的名单里，就连他问小毕留在梓丁宫的理由，他也是归在「其他人」之中，不是特别的「翡扬」。 小毕笑了起来，「你对那些对你有好感的人多么冷淡，我又怎么敢表达出来呢？」 「我对所有人都这样。」翡扬真不知道自己有对谁比较冷淡。 「对对对，但又更冷一点。从高岭之花变成冰花，可以冻死人的。」 翡扬静默了段时间，怎么也不觉得有特殊举动，刚来梓丁宫时偶尔会遇到人示好，他就是很平常的拒绝了。时间一久好像再也没人对他示好了。也许被追求对象拒绝会放大那种冷淡的感觉吧，翡扬如此想着。 翡扬想到一半又想起小毕说什么高岭之花，问道：「高岭之花是什么鬼？你们私底下都这样称我？」 「这倒没有，但有人对你有好感，我们这些做前辈的都会洗脑让他放弃，说些高岭之花没人折得起之类的话。」小毕窃笑着，当然玄染身为他的前辈也这么洗脑过他，但他还是喜欢着翡扬。只是为了自己伟大的利益，他可没有少洗脑过别人。也有像他一样不被洗脑的去尝试最后被冰得死了心。 小毕看在眼里自然不会当冒死的勇士，他选择默不作声一点一滴浸透翡扬的生命，要不是被奉捅破谎言，恐怕还会拖得更久一些。 「??你又是怎么回事？」 「洗脑一个『没有喜欢你的人』有什么意义吗？」小毕笑得无害。 翡扬想起小毕从小就不太与人争执，唯独几次都还是因为冽和陛下对着干的，也许在衝突之前，小毕就会聪明地带开话题，自然少接受了很多不愿意接受的讯息，同样的也看得清不会贸然行动。 「??你们有讨厌我到断我情路吗？」翡扬十分平淡地问着彷彿十分哀怨的话，就是在开玩笑，只是很不擅长也很少开玩笑罢了。 小毕莞尔一笑，「难不成你会答应？」 「不会。你们有大好的前程，何必误你们一生。」翡扬叹息着，他终究误了眼前这人，「我不值得。」 「值得。」小毕紧紧抱着翡扬。 翡扬张口欲言，又说不出口，他不知道小毕知不知道自己的过去，但心想着若是知道又怎么会喜欢他，便怎么也问不出。他担心着若是小毕知道了，难得的幸福可能就这么溜走了。 在翡扬思考的期间，奔波了一日，又因为父母而筋疲力尽的小毕已经发出平稳的呼吸，睡了过去。 隔日玄染就将小毕往皇城送，不过时间不急便陪小毕逛了下。 「你跟翡扬??」玄染从昨晚就一直想着这事，没什么睡好。 小毕听到翡扬都能乐得心中开小花，「我的。」 「??你什么时候喜欢他的？我一直以为你对他没兴趣！」玄染看着后辈带着温和的微笑，口出之言却充满佔有慾，他不禁怀疑这些年该不会都被骗了吧。 小毕微微一笑，「一直。」 「传说的高岭之花??被折了??等等??那你为什么也跟那些对翡扬有兴趣的人说那些话？」玄染问了又有点后悔，他觉得会得到一个答案，而这答案会颠覆这些年来自己对这后辈的印象。 果不其然，小毕笑得十分无邪，说的话却让人怀疑是不是能在小毕的头上看见恶魔角，「没有任何人追求翡扬，才不会有其他变数呀。」 「??我要跟陛下请一下假。」玄染喃喃唸着。 小毕有些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前辈，「为什么？」 「你是我们那时候心中的小天使耶！像绵羊一样软呼呼的??啊啊啊！」玄染崩溃地大叫了起来。 小毕静静地往旁边挪了好几步，心想着这前辈以前就过于乐天，乐天到像个傻子，现在真的疯了吗？ 「??你再大吼大叫，我就自己回去囉。」小毕试着拉回一点这个大脑彷彿永远少根筋的前辈。 玄染突然安静下来，端正了神色，「可以呀，陛下说只要你认得路。」 「??他不怕我回不去？」小毕不知道是不是他只是奉嘴上说说的奴隶，其实早已被奉放养了。 「嗯??陛下说了，回不去算翡扬的。」 小毕在心中咒骂了声陛下不要脸，硬是找人软肋戳，还十分有效。 「所以你不回皇城？」小毕打探着。 玄染摇摇头，「不回，陛下有别的事要我办。」 「你们也真忙。」小毕微微一笑，他觉得相比梓丁宫的这些前辈们，自己生活算是愜意的。 「为了生活，没什么。」玄染耸耸肩，「陛下直到今天都很照顾我们，为了他赴死也值得。」 小毕嗤笑了声，「陛下只会要你管好自己。」 「??也是。」玄染笑了起来，「好了，你不是要买东西，快点走吧。」 小毕买了大包小包的东西，玄染只送他到皇城外，于是一个人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往城门走。 好在小毕在城门前看见自己许久未见的友人，手上大半东西便落在冽手上。 有人帮忙提东西，小毕顿时轻松不少，所以他有时候还是很羡慕身强体壮的人的。 冽回来了，不久翡扬也回来了，梓丁宫还多了一个被养父们丢来学习的小混魔，小毕觉得自己的生活又热闹了起来，他希望这样的生活能一直下去。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小毕觉得自己的朋友最近很倒霉，不，是他种的植物很倒霉，又被烧了三分之一掉。 小毕无言地看着「兇手」亲自把火灭了，「你最近很倒霉哦？」 烤个地瓜，离草园远得不得了还能烧起来，到底多倒霉才会这样。 冽叹息着，平时善使火属魔法的人用起水属魔法不太熟练，但灭点火还是没什么问题。 「帮我找大主子来吧??我再检查一下。」冽一脸心死地看着被烧成荒芜的地。 「你不作垂死挣扎了？」小毕看了还没灭火的地瓜土堆，「你不灭这堆？」 「还没熟啊??不然我会被白揍一顿的，好歹让我烤完吧。」冽守着那一堆的地瓜，深深叹了一口气。 「??你被陛下揍死吧。」小毕说完就跑去找奉了，他觉得做人还是存点好心，帮朋友美言几句，毕竟以前药草园也烧起来时，陛下气疯了，后来是陛下亲自抓去罚的，那时候冽还不是陛下的奴隶。 「陛下，说一事，您别生气。」小毕大着胆子走到奉面前，看着奉不抬一眼。 「哼！你也会有说这种话的时候？做了什么？」奉饶富兴味地抬起头，笑得不怀好意。 小毕坏心地想着「包准听了笑不出来」，说道：「冽烧了您的药草园。」 「??唉。」奉眉头深锁，摀额叹息，沉默了会儿说道：「少什么种回去，我去处理。」 「您??不生气？」小毕有些意外，最近陛下是心情好吗？要是以前铁定气炸了。 「你不是要我不要生气？」奉挑眉，「你到底希望我生气还是不生气？」 「??冽只是远远的烤地瓜，火还没灭呢，但正常根本烧不去那儿。」小毕喃喃唸着，「您别太欺负冽。」 「不欺负，罚而已。」 最后冽被公开罚了五下作结，十分轻的惩罚，虽然奉挥鞭的样子看上去可以抵其他调教师的五下了。 「咿??好疼啊??」小毕在翡扬旁边碎碎唸着，只是语调比较像是在看戏，弄得翡扬有些困惑。 「??陛下那样挥鞭很耗体力，不会伤到奴隶，但当下疼痛感很高。」翡扬解释着，「你和陛下求情了？」 小毕一脸怪异地看向翡扬，他不知道翡扬怎么得出结论的，「不是，陛下无奈地为药草哀悼几秒后就叫我种回去而已。」 「那陛下脾气变好了。」 小毕瞭然，是跟以前比吧，「被冽磨平的吧。」 「??你和冽真的是朋友吗？」翡扬一直觉得小毕很矛盾，就他觉得是把冽摆在第一位，但总是落井下石，甚至还亲手将好友推进各种坑里。 但要是小毕知道翡扬怎么想的，小毕一定会回他「错了，第一是你，世界上所有人事物都只能在翡扬之后」。 小毕终于如愿以偿地与翡扬在一起了，起先小毕乐得做梦也会笑，但渐渐地，小毕发现他们之间也没什么变化。 没有因为确认了关係他们就变得不再是自己，翡扬还是翡扬，小毕还是小毕。 小毕是高兴的，但他不知道翡扬是不是也一样高兴，翡扬太过平静，他开始有些不确定那些记忆有没有出错了。 小毕开始试探翡扬到底怎么想的，因为他不敢直接问。 比如偷偷勾翡扬的小指，比如靠着翡扬坐，比如用脚偷偷在翡扬的脚上打转，只是翡扬都无动于衷，导致小毕愈来愈害怕一切都是假的。 最后小毕生无可恋地煮了一瓶媚药，喝下去然后爬上翡扬的床。 翡扬还在外头顾孩子，小毕却在翡扬的床上褻瀆翡扬、磨蹭翡扬的床，满脑子齷齪事，小毕觉得自己坏透了。 小毕爱抚着自己的性器，闭着眼，想像着翡扬的身影，所有他喜欢的样子。他想要翡扬，无论要他在上还是在下，他都想要这个人。 小毕觉得自己一定有毛病，不喝媚药彷彿升不起胆子，喝下后一切理直气壮。 翡扬一进房就看见小毕裤子脱一半趴在自己的床上爱抚着他昂扬的性器，翡扬飞快地进门将门关上。 小毕这时还是被吓傻了，做之前一股脑地做了，真的被抓个正着时什么胆子都像那云烟般散了。 「翡、翡扬??」 「你??在做什么？」翡扬自觉问了一个根本不用问的问题，有眼睛的人一看都知道小毕在翡扬的床上自慰，还蹭着自己的衣物，怎么看都是一副发情的样子。 小毕把自己的脸埋进翡扬的衣物里，他不想看翡扬，他觉得羞愧难当。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在做什么，还问得出这话根本称得上是拒绝了。 小毕突然有些想哭。 翡扬的脚步声稳稳的，向小毕靠过去。小毕闭着眼，手也没继续进行自慰的动作，就这么停着，握着自己的性器。 翡扬也是见过不少场面，立刻发现小毕的不对劲，皱眉将小毕拉起，抱到自己怀里，「怎么这个样？梓丁宫里哪来媚药？谁下的？」 小毕听得出翡扬话中的一丝怒火，小毕害怕翡扬会在知道实情后如同看脏东西看着自己。 「我??自己??煮来喝的。」小毕闭着眼，完全不敢睁眼看向翡扬。 翡扬愣了下，脑袋里什么东西停下了，他想不通世上怎么有人会自己煮了媚药喝下去，又不是什么有益身体的东西。 小毕没等到翡扬说话，觉得真是生无可恋，自暴自弃地说道：「我想和你做爱，就煮来喝了！」 翡扬愣了许久终于找回话语能力，他先伸手覆上小毕握着性器的手，才说道：「你直接向我说不就得了？喝那种鬼东西做什么？」 「我怕你拒绝我，中了媚药你比较不会放任不管把我赶出去呀！」小毕说得理直气壮，然而根本就是些糟糕的言论，要说无耻无下限都不为过。 翡扬觉得自己记忆中有什么崩毁了，但他最终选择无视。 翡扬放弃思考地爱抚着小毕的性器，人在放飞自我时行为更趋近于本能，另一手伸进小毕的衣服里，掐住小毕胸前有些挺立的果实。 「嗯??翡扬？」小毕终于睁开眼，迷茫地仰头与翡扬对视，「我想抱你??」 「??你现在这样子怎么都不是想抱我，而是想被我抱。」翡扬觉得小毕总认为冽很笨，但翡扬觉得小毕也不遑多让。 也许恋爱使人变白痴，就连平常都是聪明人的小毕也成了白痴。 「唔??怎样都好，不要拒绝我??翡扬??」小毕在翡扬的怀里蹭着，把翡扬的衣服都蹭乱了。 翡扬揉捏着小毕胸前的突起，嚥下唾沫，「我不拒绝你，下次别这样了。」 「嗯??翡扬??」小毕翻了身，便躲开翡扬的手，也伸手鑽进翡扬的衣服里，「只有翡扬这么做太狡猾了。」 「??你才狡猾。」翡扬抓住小毕的手，「我才觉得你会拒绝我了??」 小毕错愕了下，不解地看着翡扬，「为什么？我爱慕你十年，我为什么会拒绝你？」 「你从那之后都没对我??」翡扬没说下去，那彷彿是他很想要做那些事，他怎么也不想承认那些心思。 小毕抱着翡扬，拉住翡扬的手摸向自己挺立的性器，「你摸摸，都这个样子??」 翡扬红着脸抽开手，方才一瞬间碰到小毕的性器，彷彿能烫伤手，「你那是媚药的关係。」 小毕笑着啃咬翡扬的脖颈，将翡扬往床上压，「我是为了你。」 「你这是添麻烦??」翡扬被小毕压在床上，「你中了媚药的事，我得报给陛下。」 「不报就没事了。」小毕脱了翡扬的裤子，握住翡扬的性器，将两人的握在一起，「嗯、嗯??这是秘密！」 小毕爱抚着两人的性器，满脸红霞。 翡扬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小毕，他觉得与自己无数的梦境重合了。 小毕笑得饜足，「翡扬，我要永远缠着你，就算梓丁宫散了，我也不会离开你。」 「就算知道我曾经做过什么，也是吗？」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翡扬忍不住问出口，他看着这么真诚待自己的人，他不想瞒着任何事。他也怕自己的心会因为小毕知道真相后离他远去而破碎。翡扬年轻时被骗了不少次，一次、一次地心碎了、再也不相信爱情。他想着如果是现在，他还不会太疼，他们很久没腻在一起了。 「嗯！只要是翡扬的事，我都接受。」小毕笑着吻上翡扬的唇，「过去、现在、未来，我通通接受。」 翡扬看着眼前的人彷彿会闪闪发亮，话到了嘴边又想吞下去，然而小毕一副等着的样子。虽然满脸染着情慾，还是强忍着听他说话。 终究，翡扬鼓起勇气说了。 「在我遇见陛下前，我是个妓。」翡扬不敢看小毕的眼，他不敢确认小毕眼里会不会有轻蔑之意。 小毕眨了眨眼，微微一笑，他真的好喜欢翡扬，他没想到翡扬会一直纠结这件事，「我知道。」 翡扬愣住了，小毕笑着揽住翡扬的肩，「那么我也告诉你一些事吧。」 「什、什么事？」翡扬仍然走不出小毕说的「我知道」这三个字带来的震撼。 小毕闭上眼，在翡扬颈边喘息着，「我呀??骗了你许多事。」 翡扬颤抖了下，心脏在捣鼓，他担心听到什么让他心碎的话。 「那次我跟你出任务，媚药是我下的。」 「啊？」翡扬的脑袋有些停摆了。 「是我用钱买你一夜，要了最强力的媚药倒进水里装作毫不知情。」小毕发现说了一个字也不是那么难开口，便一件一件地细数，「在直瑶族第一天我也没有中媚药，是我偷偷看着你自慰被发现扯的谎。我对你下药的事被陛下捅破了你也知道。被陛下罚的时候，我还很高兴地去问陛下能不能加罚期。还有时不时撩拨你，也是故意的。」 「你??」翡扬觉得什么东西崩坏了，他突然觉得冷汗淋漓。翡扬发现小毕的话语里没有任何愧疚，反而还带了笑意。翡扬忽觉一阵头晕目眩，搞不明白小毕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现在的我还是你喜欢的那个『小毕』吗？」 翡扬觉得有着天使形象的人崩坏了，眼前的是彻头彻尾的恶魔，他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或许说他有些分不清现在是现实还是一场梦。 「??你不会放任现在的我不管吧？翡扬。」小毕说完才觉得有些心虚，惊觉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坏事，一股脑说完后有些后悔了，但同时也有股爽快，他不用再装成乖巧的样子。 「你、你在戏弄我吗？」翡扬想来想去只觉得是这种可能，这么想的同时心又再次碎了。 小毕安静了，趴在翡扬的心口上，翡扬把小毕推起，自己也坐了起来，红着眼又问了次，「你在戏弄我吗？」 小毕淡蓝的眼里有着浅浅的苦涩，他扬起一抹笑，「那翡扬觉得我在戏弄你吗？我如果说『不是』，翡扬会信我吗？」 「我、我不知道??」翡扬摀着眼，泪水滑了下来。 小毕不捨了，他想帮翡扬抹去泪水，只是碰到翡扬时，翡扬啪地挥开了小毕的手，一脸恐惧地看着小毕。 小毕垂下眼帘，放下被打疼的手，苦笑道：「我不该说的，对不起，喜欢你的不是什么天使而是个没有良心的恶魔。」 小毕起身，免强拉好衣服，摇摇晃晃地出去了，独留翡扬一人兀自发愣。 『如果有一天，你突然发现小毕与你想像中的不一样，你今日所求还是这么认真吗？』 翡扬想起了陛下曾经问他的话，躺到了床上，哽咽着。 「我不知道??陛下??对不起??我不知道??」 「??你做什么？」奉看着眼前黑眼圈重得像是两眼被各揍一拳的人，心情看上去也糟得不行，连个平时最常掛在脸上的假笑也没有。 「中媚药，没睡好??不是，是没睡好。」小毕几乎是睁着眼到天亮，什么媚药发情睡不着根本没这种事，他回了房就心情低落得几乎生无可恋，昂扬的性器早就疲软无力，他就这么像一具尸体躺在床上。「中媚药」根本是无意识自己爆出来的。 「??怎么了？」奉有点想挖苦小毕，且他听见媚药怎么也无法装作没听见，但现下不是好时机，还是问了中立的话，其他的以后再说。 「我说了。」 简单的三个字，奉一时抓不到重点，顿了许久又问道：「说什么？」 这次换小毕沉默了。 奉也跟着沉默，过了一会儿才会意过来，「不错，大胆。」 「陛下??今日休战，拜託了??」小毕趴在桌上，欲哭无泪地看着奉。 奉凑上前，微微一笑，「跪下来求我啊。」 奉说完又靠回椅子上，看着小毕一脸哀怨的样子，轻敲着桌子。 小毕看着奉的手指敲打桌面，忍不住想着「陛下的手指真长」、「手真漂亮」等，不过小毕现在处在一个睡眠极度不足的状态，脑袋也不怎么清醒。 「陛下，我怎么没喜欢上您??」 奉往门边望去，看见一个人站在门口，瞬间觉得事情变麻烦了。 「小毕！没听过友妻不可戏吗！」冽跑了进来，扑到奉身上。 「??我什么时候嫁你了？」奉搂住冽，让冽坐在自己腿上。 「唔！没嫁！没嫁！要也是我嫁您！」冽发觉在人前调戏自己大主子不太对，赶紧改口，「友夫不可戏！」 「??陛下，您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小毕被眼前的画面严重刺激到了。 奉哼笑了声，「自作孽。你要不要去问宵他造的孽怎么还的？」 「我不想听您们之间的破事??」小毕现在已经丧失思考能力，脑中有什么词就说什么，导致没有任何修饰就说出来了。 奉叹息了一声，拍了拍冽的臀，「冽，陪陪他，别让他想不开。」 「我为什么要想不开！我又不是没机会了！」小毕突然坐正身子，双目瞪得老大的，像是被刺激到的自我防卫机制。 「就算没机会也不准，下去。」奉拿纸捲敲了小毕的头，看着小毕的黑眼圈以及想着方才种种未经大脑之举，「你最好休息一下，不睡觉会暴毙，我救不活死人。」 「陛下！我要抱着冽睡喔！」小毕的脑子应该是完全失去功用了。 「??随便你，快去睡觉。等你脑袋清醒再找我谈。」奉觉得没睡觉的人发神经勘比发酒疯，赶紧把人赶下去了，再这么闹下去他工作都不用做了。面对正常的小毕可以一心多用，面对发神经的小毕两颗心都不够。 奉挥挥手示意冽把人带走，冽也真不愧跟着奉多年了，几个眼神还是能明白主子的心思。 冽从奉的腿上下来，笑着揽着小毕的肩，说道：「走，睡午觉去。」 「陛下！您不能见死不救啊！」小毕伸手往后挥舞着。 没有练武的小毕根本比不过练武的冽。冽几下就抓住挥舞的手，架着人离开，「好了好了，我们先睡午觉??」 小毕睁着像被各揍一拳的眼躺在床上，他觉得床有点挤，因为他的好友怎么也要挤他旁边，明明旁边一直空着他以前的床。 「你没事做吗？」小毕问道，他觉得两人这么安静十分尷尬，可能也是他现在很想独自一人。 冽想起自己曾经被自己还不是二主子的二主子这么赶过，莞尔一笑，「小事找大主子匯报而已，什么时候都可以。」 「??你好烦。」小毕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天花板，「你出去啦，这是我的房间。」 「??大主子让我不要让你想不开。」冽还是第一次被小毕这么拒绝，与其说觉得受伤，他觉得小毕的反常比较可怕。小毕平时都十分有礼貌，就连冽拿同样的事一直烦小毕，小毕都会耐着性子听、安慰他。 小毕噘起嘴，默默地翻了身抱住了冽，「你烦死了??陛下也烦死了??主奴一个样??」 「??睡觉啦。」冽能明白奉为什么要他把小毕带走了。真的烦，烦得让冽相信了奉说的「不睡觉会暴毙」的话。冽已经听小毕嘀咕少说三十分鐘以上了。 也许是冽的请求感动了神，小毕终于闭上嘴发出平稳的呼吸声，冽才松了一口气。不过要是小毕没有发出细微的呼吸声，冽会以为小毕真的暴毙了。 冽也打了个哈欠，陪像是发疯的小毕耗了他不少精力，反正也没什么事乾脆也一起睡了。 以至于小毕醒来时感到一阵恍惚，一度以为他们还小，是冽晚上睡不着蹭到他的床上睡。然而当他回神，他们早已不是小孩子了。 小毕又想起昨夜发生的事，心情又低落起来，看着旁边呼呼大睡的友人，不禁莞尔，「真是无忧无虑??」 门口传来敲门框的声音，是宵找来了。 小毕愣了一下，发现自己还抱着冽，那画面根本像偷情被抓包。小毕松开手，爬了起来，他不太记得睡着前发生了什么事，只记得大概而已。 宵朝小毕勾了勾手指，小毕便躡手躡脚地下床，走向宵。 宵轻轻说道：「出去走走？」 小毕回头望向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冽，有些不确定地应了声。他很少会单独与两位大人一起散步什么的，多半是摸去奉办公的地方，或是在大庭广眾之下与宵窃窃私语。其实除了冽以外的人多半会避嫌，两位大人的身边除了两位大人，只有冽才能在那个位置。 「让他睡吧，他最近挺累的。」宵将发撩至耳后，然而不长很快滑下了。曾经更长的，因为被某个大逆不道的人剪了，到现在还是有些半长不短的。 小毕悄悄地与宵离开房间，将门轻轻带上。 「您怎么来了？」小毕看向窗外，还没天黑，但应该也不早了。 「听奉说了些，来看看你们。」宵转身走下楼，小毕跟在后头。 两人经过大厅时没讲什么话，但在大厅里看见了翡扬，直盯着两人瞧，但小毕一直没看向翡扬的方向，所以他没有发现。 两人出了梓丁宫，宵叉着腰说道：「在皇宫逛逛吧！我不想出宫，明天才要与小冽出去！」 小毕觉得无所谓，反正也是宵邀他出来的，他其实一点也不想出来，他想一直窝在房间里。奈何宵是宵大人，恢復正常的小毕还是很尊重两位大人的命令或要求的。 「您??造的孽怎么还的？」小毕无意识地把奉对他说的话问了，下一秒惊觉有些无理时已经来不及了，「??抱歉。」 「奉让你问的？」宵挑了眉，有些鄙夷地看着小毕，「翻船了？」 小毕被这么一问又觉得毁天灭地，天都快塌下来了，然而天好好的不会塌。 宵看着小毕萎靡不振的样子，拍拍小毕的肩膀，「身体还的。」 「??陛下当魔皇太屈才了。」小毕几乎想翻白眼，但实在太没礼貌，便忍下了。 宵噗嗤一笑，他一直以来与小毕的频率蛮合的，讲起垃圾话够垃圾，「不然当什么？」 「餿主意之王。」小毕哼了声。 要说小毕与奉相处还时常唇枪舌剑，那么与宵相处就真的是臭味相投了。 「你明知道他对你说的十句有九句是餿主意。??就对你这个样，平时倒是正经得枯燥乏味。」宵耸耸肩，他常常会从奉那边听到他们又大战了多少回合，只是偶尔奉不会细讲而已。 「陛下待您和冽真诚，没什么不好的。」小毕其实有些羡慕宵和冽，奉把所有的真诚拿来对待宵和冽，有时就显得枯燥了，但要是不珍惜可真是暴殄天物。 「嗯，我知道。」宵微微一笑，宵与奉正好相反，他几乎是哪里欺负得舒心就把两人往哪里欺负，对冽更严重一点。平时宵倒像正常人，不如说不会特别与谁走得近，「你又做了什么？」 宵方才发现了翡扬看着他们的眼神，几乎是想把他们往死里捅，宵有些困惑但觉得应该没有小毕想像中的糟。 「我只是把做过的事都鉅细靡遗地说了。」小毕觉得无辜，但他在自白犯下的罪行时，发现到自己是彻头彻尾的人渣，因此他才飞也似地逃离翡扬的房间。 「嗯，勇气可嘉。」宵不冷不热地评论了句，他不解小毕怎么突然转性了，「突然良心发现啊？」 「他向我坦白过去，我忍不住就都和他说了。」小毕长叹一声，衝动误事就是在说他，但又想着如果有一天翡扬不是从他口里得知，是不是会比现在更糟呢？ 宵拍拍小毕的肩，「帮不上忙，但你要是用身体还，他肯定更生气。」 「??我知道。」小毕无奈地看着宵，其实有时候烦恼与两位大人说不会得到解决，毕竟两位大人不一样，他们有霸道的权利，但是一般人没有。有时候也不是他们都出餿主意，而是其他人都办不到而已。 「你真有耐心恋他十年。」宵耸耸肩，「我一天也等不了，就开始闹脾气了。」 小毕微微一笑，「您有闹脾气的本钱。」 大人物有大人物的本钱，他只是梓丁宫的一个奴隶，一个魔皇陛下的园丁。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小毕不知道如何面对翡扬，他怕翡扬不理他，怎么也提不起勇气接近翡扬，他又回到了十多年来胆小的样子。小毕心里闷得慌，但也无计可施。 自从那一夜，小毕再也没进过翡扬的房间，别说房间了，他们几乎一天说不到一句话，就算说了，也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翡扬变得更孤僻了，本来小毕还会与他聊天，现在没人与翡扬聊天，几乎坐实高岭之花的称号。小毕仍然安安静静的，对人温和有礼，叫人看不出有何不对劲，除了知情的几人以外，没人发现小毕与翡扬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哪儿奇怪，一时半刻也说不上来哪里怪。 小毕仍然会向奉吐苦水，因此知情的主奴三人知道小毕还没放弃，只是举足不前，但这谁也帮不上忙，毕竟这不是未互诉情意，而是几乎在失恋边缘了。奉偶尔会觉得听得有些烦，因为他不好与小毕对呛，担心戳到小毕的伤心处使事情变得更加麻烦，少了不少乐趣。 奉也不明白小毕为何如此懦弱，跟自己的奴隶一样，要是小毕平时有他干坏事时的勇气，事情发展恐怕又不一样了。 然而要是还是要是，小毕和翡扬之间持续着冷战，或是说小毕不愿意但无勇气打破僵局，而小毕不知道翡扬还愿不愿意与他相好。 奉已经不知道听到小毕第几声叹息，觉得烦又有些于心不忍，拿着信在小毕眼前晃荡，问道：「翡扬有个任务，跟不跟？」 小毕面无表情地接下，打开看了看，看完了便顿着迟迟没反应。 奉也没理他，先处理别的事了，然而待奉处理完别的事，小毕仍然没有反应，略感不耐烦地说道：「『跟』、『不跟』几个字要想多久？」 「一世纪。」小毕折了起来，将信还给奉。 奉拿着信轻轻敲着桌面，「几个字要想你五分之一的人生？我帮你决定，『跟』，不许抗命。」 小毕一股气闷着，他不想从命，但他的心底又有个声音想要跪下来说一声「谢陛下」，终究他开口，「谢陛下。」 信上的任务又是去套话了，同个地方，估计翡扬会用同样的方式套话。小毕心中仍然担心，仍然想看牢翡扬，只是一路上两人要如何相处，他没有个底，于是他纠结良久，直到奉帮他做了决定。 「没别的事就下去。」奉说完又说道：「记得回来参加婚礼。」 「又不是会花上十天半月的任务??三位新郎都是我的朋友，自然会记得。」小毕打从心底笑了。他们三人也纠缠挺久的，终于可以圆满，小毕自然开心。 「要你们别私奔了。」奉打趣地说道。 小毕苦笑着，「要是真能私奔，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奉耸肩，将信用腊印封好，就像每一次一样递给小毕。奉自从那夜炸开后，还是会帮小毕製造一些机会接触翡扬，只是两人就是那公事公办的态度，没有过多深交，奉也颇为无奈的。 小毕将信递给翡扬时，鼓足了勇气，才对着看完信准备烧掉信的翡扬说道：「陛下要我跟着去。」 翡扬先是沉默，接着问道：「跟去做什么？」 小毕有些恍惚，原本面对翡扬黑能说成白，但自从那夜，小毕面对翡扬却是脑袋一片空白。小毕想了许久，翡扬也等着许久，小毕才说道：「让我出去走走。」 「??那儿有什么好玩的。」翡扬没有要小毕回答，他只是在嘀咕而已。 「陛下只说记得参加婚礼。」小毕平淡地说道。 翡扬愣了一会儿才明白，意思是他做完任务能在外面晃一段时间，且主要得陪着小毕，再怎么样他都是小毕的调教师。 「知道了。」翡扬平淡地说道：「任务结束看你想去哪里。」 「嗯。」小毕不明白翡扬到底是被迫陪他，还是心甘情愿的。翡扬的脸上没有半点喜恶，根本无从分辨，彷彿就是一具听从命令的人偶。而小毕给予翡扬的回应也是麻木不仁。 「??要不请陛下让冽陪你去吧？」翡扬在小毕转身时，突然开口说道。 小毕觉得心脏一阵刺痛，停下转了一半的身子，「你觉得陛下会同意吗？」 两人没有再交谈，小毕留下话，也不等翡扬回答便转身离去，做平时照顾花草的工作去了。 小毕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他觉得只要翡扬的任务结束，恐怕就会直接回皇城了。于是，奉在他们出发前也给了小毕一个任务。 「去黑市找找有没有没种过的种苗，有的话给我标下来。」奉给了小毕一笔钱，如是说道。 「??高岭之花可以吗？」 「你有胆子的话，随你便。」奉挑了眉。 然而小毕怎么也没胆，他不想搞得翡扬更讨厌他，虽然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对翡扬来说差不多是垃圾般的存在了，恐怕也没有什么更讨厌之说。 小毕跟着翡扬到达任务地点，翡扬在借来的房里换衣打扮，逐渐从一位男人变得雌雄莫辨。翡扬没有回避小毕，也没有任何不自在。小毕对此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他觉得自己就是团空气，又怎么会有人在面对一团空气时会显得不自在？ 小毕不记得是第几次感到悲哀，他寧愿翡扬叫他滚，他也不希望被翡扬当成空气。 翡扬换好衣服后没多说什么便走出去了。 被留在房里的小毕鬱闷不堪，他在椅子上呆坐许久，看着唯一的一张床发愣。小毕不知道晚上是不是住在这儿，但仅有一张床是肯定的，小毕不认为翡扬会愿意与他睡同张床。 小毕看着床发愣，脑子里还真的什么都没想，要是以前，脑中早充满跟翡扬有关的色情废料，然而现在的小毕什么也没想，也提不起劲去想。 小毕发愣了许久便麻木地带上自己的行李出门了。小毕的所有行动十分安静，但也不突兀，没有引起店里的人注意，就连翡扬也没有，他便一个人离开店里。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小毕在附近的旅店租了一间便宜的房间，有着双人床。小毕还是下意识希望翡扬能与他同睡一张床，只是他也不强求，如果翡扬不愿意或是另有打算的话，他就自己睡大床。 小毕安顿好后，感到有些无聊，但又不知道要做什么，所谓的间得慌。他最近一直是这个情况，对什么都提不起劲，只是没人发现。 小毕叹息了声，打算去街上绕一绕，当作是散步了。 小毕绕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什么收穫，看到一家花店时忍不住逛了进去。 「俊俏的小哥，想买什么花？送女朋友吗？」花店老闆娘热情地招呼着。 「不??我喜欢花，就随便逛逛。」小毕自己就在皇城种满了植物，除非真有没种的，不然小小花店比不上小毕打理的魔皇的药草园，也用不着买。 小毕突然发现一盆黑色的玫瑰，视线就这么定住了。 小毕从来没见过黑色的玫瑰，在他的印象中黑色不是花的顏色，然而他却发现黑色的玫瑰更加冷艳高雅。 小毕忍不住伸手轻轻摸过花瓣，好像那个人，他好想这么摸过那人的每一寸肌肤。 「啊，这盆玫瑰不卖的。」老闆娘注意到出神的小毕，开口说道：「那是我老婆最爱的。」 「嗯??啊？喔??」小毕听了老闆娘的话有些讶异，但他自己也爱男人，他身边还有一堆爱男人的男人，况且性别从来都不会是魔族人相爱的距离，只是会这么直白地对外人讲还是很少见的。小毕很快又继续看着黑玫瑰发呆，「很漂亮。」 「是吧？其实种起来跟其他玫瑰类似，就是有些娇贵。」花店老闆娘笑道：「太麻烦了，也很少人喜欢黑色的花，要不是老婆喜欢，还真不想种。」 「有卖种子吗？」小毕抬起头，他想种一片黑玫瑰。虽然奉的药草园里什么都有，但观赏用花佔地很小，通常只是小毕种兴趣的。但是小毕就是有个衝动想种一片黑玫瑰。 「可以是可以，只是真的很不好种。」老闆娘翻找着柜子，拉开后有着不少存量的黑玫瑰种子，「要不先买一包试看看？」 小毕点点头，拿了钱交给老闆娘，开心地收下种子。 「种植方法需要吗？」老闆娘十分热情，她很少看到着迷于黑玫瑰的人，要是很多人喜欢，她早就大量种植抬价了。 「没关係，我喜欢自己尝试。」小毕微微一笑，种植植物他可是十分拿手，也是他生活的乐趣所在。 小毕离开花店时，心情十分愉快，他好久没这么高兴过。也许他想像着种满一片黑玫瑰，彷彿是被有如黑玫瑰般气质的人包围着，好不幸福。然而那也只是想像罢了，真种了一片黑玫瑰，奉恐怕会说浪费土地让他处理掉。 小毕又感到有些饿，找了家点心店坐了会儿。就在那段时间里有人搭訕了他，还不只一位，要嘛请他喝饮料，要嘛请他吃点心。只是来搭訕的都是男性就是了。小毕长得美，这叫许多女性望之却步，站在小毕身边恐怕都会花容失色，不过这也是他们没见过宵，少见多怪。 小毕一一拒绝了来搭訕的人们，但是硬是要请他的饮料或点心他还是吃了。小毕不喜欢浪费食物，梓丁宫的奴隶大多不会浪费食物，因为不少奴隶吃不饱，听久了便会对食物格外珍惜。 因此在小毕离开点心店时，撑着肚子，且不知道是不是吃太饱的缘故，他有些晕乎乎的，也没注意到后头有人跟着。 小毕一路回了旅店，旅店的老闆在小毕进旅店时，开口问道：「后头的是同行的吗？」 小毕疑惑地往后望去，一个人马上背过身子离开了，小毕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少爷长得好看，多少会遇上这样的人，还是多多注意的好。」旅店老闆解释道：「多半是看上对方又没胆子搭訕，偷偷摸摸地想做些不乾净的事。」 小毕觉得旅店老闆的话真是一针见血，他眼前就有个绝佳的例子。只是他不用搭訕翡扬，就是想干些齷齪事。 「谢谢。」小毕礼貌性地道谢，说完便回自己房里去了。 小毕回到房间时便看到一脸臭得像是别人欠了他八百万不还的翡扬，一时也想不透翡扬为什么脸这么臭。 小毕逕自进了房间，没有多说一句话，他们现在就是这样看见了对方也很少交谈。 「你不用解释一下吗？」翡扬的声音难得有些不悦，他平常都很平静，也很少生气。有部分原因是他照顾的奴隶普遍较乖巧，也有部分是翡扬多半当成别人的事在处理，不抱私心，因此很少生气。 「解释什??」小毕话说一半才意识过来，他什么也没向翡扬说就离开了，确实该给翡扬解释，然而他除了道歉还真不知道如何解释，「对不起。」 「就一句道歉？」翡扬皱着眉头，看上去心情更差了，「我现在还是你的调教师。」 小毕微微一笑，却没多少笑意，「那么不是该先罚再听解释吗？但我也可以选择不解释。」 小毕一直觉得这条挺蠢的，都罚完了还听什么解释，解释是用来看会不会减轻惩罚的，都罚完了哪还有说的必要。当然，这条不适用于他的好友，他的好友是被两位大人直接约束的，没有任何规定，两位大人就是他的法。小毕不是，所有规定就是一条条冷冰冰的规定，他所要解释的对象也只有奉，没有翡扬，梓丁宫的奴隶从来不必对调教师解释什么。 翡扬心中窝火，烧的他肺腑呼吸间都疼，但表情终归平静，「你仍然留在梓丁宫是为什么？」 小毕有些讶异翡扬在这时候问他这个问题，眨着他漂亮的蓝眼，偏头时头发从肩上滑下，金色灿闪闪的，「为了冽，为了陛下，为了宵大人，为了我喜欢的大家。」 小毕撩起滑落的头发，扬起头将发塞到耳后，却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一时站不稳跌倒至地。小毕困惑着到底发生什么，他觉得地板很凉很舒服，好像??身体有点太热了。 「翡扬??你对我用血咒吗？」小毕趴在地上，抬眼望着翡扬，他只知道他现在站不起来，十分痛苦。 翡扬错愕地看着小毕，他确实气到差点用了，他已经用指甲划破自己的手心了，然而都只是「差点」。 翡扬捏紧拳头，有些不悦又有些心虚，走向小毕，瞪大眼盯着小毕，「我没有。你又在搞什么鬼？」 「我也没有呀??」小毕仍然是困惑的，他不解翡扬是不是已经认为什么都是他在搞鬼。然而他觉得头愈来愈昏。 「那你身上的媚药又是怎么一回事？」翡扬看着小毕却没有将小毕拉起来，不如说他在犹豫要不要拉，他不知道是不是又是小毕在骗他。 小毕瞭然地放空心绪，难怪他觉得身子这么热，也有些疑惑，他这是心情低落到连媚药都无法让他勃起或情动了吗？ 「嗯，那你就放我在地下躺着。」小毕平淡地说道，他真想躺着，地上凉得他十分舒服。 翡扬因为小毕这听上去极像在赌气的话，真认为小毕又是故意对自己下药要欺负他了。翡扬轻哼了声，真的就这么不管地走回床上坐着。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翡扬坐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在地上受苦的小毕。 翡扬虽是如此绝情，但他心中想着，要是小毕开口求了他，他会过去的??过去做什么呢？ 小毕闭着眼，眉头紧锁，脸颊贴着地板，大脑跟着放空了，没多久他居然是睡着而不是受媚药控制。 翡扬看着身子因平稳呼吸起伏的小毕，觉得有些怪异，好像小毕只是睡在地上，毕竟小毕实在太过平静了。但翡扬是看着小毕的背影的，要是他见着了小毕的脸，他会在小毕的脸上看到不自然的潮红。 或许媚药还是有用的，或许是梦中的一切都比现实美好，或许是媚药令小毕做了一场春情荡漾的梦。原本安静的小毕开始微微喘息，些微不安地扭动着，或许小毕其实分不清处梦中还是现实，抑或是他横跨两个世界。 「翡??扬??嗯??」小毕的呢喃时而清楚时而不清，混杂着一些微弱的呻吟，但翡扬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被小毕色情地叫出。 翡扬震颤接而定住身子，身子彷彿被僵硬侵蚀，失去了所有行动的能力。 「翡扬??」 翡扬听到了那直到昨夜梦魘仍然缠着他，挥之不去的低吟，一声一声地侵蚀着他的四肢百骸，待他发现之时，早已融入骨血。他插翅难逃。 「小毕??」翡扬鬼使神差地唤了一声，急忙又把声音吞回肚里，喉头有些发痒。正担心小毕是不是听到了，但小毕仍然一动不动的趴躺在地，才发现一切都是小毕的囈语。 翡扬纠结着是否要把小毕挪到床上，一直让小毕躺在地上也有点过分。说到底，他还是心软了，对小毕，他的心终究硬不起来。 翡扬向小毕走去，心中十分矛盾。他觉得小毕对他做得一切十分过分，要不是是小毕，他可能会用最恶劣血咒报復回去。同时，他觉得什么都不听小毕解释的自己也很过分，也埋怨小毕为何不多做一点努力就跑走了。 翡扬将小毕抱起，他不记得小毕的重量，但他总觉得不该这么轻，不知道是不是罪恶感使然，他觉得怀中的人瘦了些许。 翡扬将小毕抱回床上安放，之后凝望着小毕深锁的眉头，好似小毕正承受极大的痛苦，伸手轻轻抚上，像是想要抚平一切。 「嗯??？翡扬??」小毕被翡扬的动作吵醒，或是说处于一种神智不清的状态，他抓住抚着自己额头的手，一把将翡扬拉上床。 翡扬吓得想挣扎，但他彷彿藉着被捉住的手一路拖向小毕。 小毕抱到翡扬才安分下来，眼也在将翡扬拉上床之后闭上。因为小毕没有过多动作，翡扬慢慢趋于安静。 只是这一切对翡扬都是种磨着人心的折磨。小毕潮红的脸近在咫尺，炙热的喘息彷彿隔着衣服也能烫伤翡扬的肌肤，翡扬的某处也生出一股悸动。 「嗯??哈啊??」小毕在翡扬怀里低喘着，那是翡扬在梦里及现实听过无数次的喘息，烧烫了他冰冷的心。 小毕似乎发现旁边有着抱着很舒服，磨蹭起来更舒服的东西，无意识地磨蹭起来。 翡扬感受到硬挺磨蹭着他的腿间，他的下体也跟着硬了起来，终究他将手伸进小毕的裤子里，抚上小毕的硬挺。 「唔??嗯??」小毕呻吟了声，睫羽颤动着，蓝色的眼珠由缓缓睁开的眼皮下显露出来，夹着水雾。 小毕被媚药弄得神智不清，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何时醒着，他看着翡扬近在咫尺的脸、呼吸着縈绕身旁的气息，喉咙乾渴而使他吞嚥着。吞嚥没有好转，在他思索着如何解渴时，已经无意识地吻上翡扬的唇。 啊??对了，交换唾沫，便可以止渴。 翡扬吓了一跳，无论是小毕的突然睁眼，或是小毕突然吻了他。翡扬的手仍然握着小毕的炙热，他不知道该停下还是继续，他觉得该放开，但那肯定显得突兀，也许会唤醒小毕微薄的神智，他们会陷入解不开的尷尬。 「肯定是梦，如此美好??」小毕松开唇，吐息喷在翡扬的唇上，他们如此亲密，除了梦哪里会发生。 翡扬闭上双眼，他想说「不是梦」、「醒醒」、「是真的」诸如此类否定的话，然而翡扬不知道之后会如何，因此他闭唇不语。 翡扬也贪恋这份美好，因此当他想到了他是如何拒绝小毕的时候，他陷入困惑。为何分明相处如此美好，他们却没有在一起？要是他从来不知道那一切，是不是他们从此美好，而不是这样筑起高墙又伺机爬上高墙窥探。 翡扬叹息了声，他突然发觉自己寻不出答案何等愚蠢，小毕转身离去何等冷情抑或是胆小。然而他终究不解，他到底信不信小毕。 在翡扬胡乱思考的同时，小毕翻身压上翡扬，小毕的手边颤抖边解着他的衣服。 翡扬仅是愣了愣，没有任何动作。他突然想着，所有的事他真的毫无所觉吗？他不知道，有时就连他都分不清梦魘与现实的真偽，那他又有什么自信，小毕的所为他一概不知，装成无辜的受害者？他也是个共犯，难辞其咎。 翡扬他伸手拉住小毕在他身上肆无忌惮的手，问道：「现在开始的一切，你会遗忘吗？」 小毕略感困惑，但似乎又不是完全无法理解翡扬的话。混乱一片的脑袋似乎慢慢理出头绪，被抓住的手腕滚烫不已。 「我不会忘，如果你也不会忘，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你得以从痛苦解脱。」翡扬深蓝的眼眸深邃，注视着小毕，像是要把小毕一同吸入深渊，「你会忘记吗？」 翡扬一字一句问着，小毕此时陷入混乱，本能上想什么都不顾的顺着翡扬的话，但他觉得应下了他就不得不面对些什么。 小毕纠结良久，最终他输给了被媚药勾起的本能。 小毕记得自己如何贯穿翡扬，如何在翡扬体内驰骋，如何在翡扬身上喘息。 翡扬的所有反应也尽收小毕眼底，翡扬的吐息与他交融在一起。甚至，翡扬伸手拥抱小毕，回应了他。 小毕在翡扬伸手揽住仿若痴汉在他身上驰骋的自己时，一阵通体的愉悦是如此舒心。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小毕衝顶后，放下翡扬的腿也跟着退出，但仍匍匐于翡扬身上，呼吸粗喘。 翡扬也是在小毕衝顶后跟着发洩了，翡扬没有赶小毕下去，他不发一语。 「??你记得承诺的事吧？」翡扬累得放下揽着小毕的手。 小毕对于翡扬的手离开自己有些失落，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媚药弄得神智不清的脑袋仍然没有清醒，但发洩过确实各方面都好多了，小毕大着胆子一手扣住了翡扬的手，与翡扬十指交握，见翡扬没有拒绝才答道：「记得。」 「怎么中媚药的？」翡扬问道，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相信小毕所说的话，但他还是问了。 「嗯??不知道。」小毕陷入沉思，耳朵贴在翡扬的胸口，心脏鼓动的声音有些醉人，「我还是第一次注意到自己如此吸引人。」 翡扬听着小毕的话，心中满溢酸味，没有应答。 小毕也不似需要翡扬回答，又继续说道：「很多人过来搭訕，食物、饮料、诉说情意??人怎么会一见钟情呢？我无法理解??也许是谁准备的食物吧？我不知道。」 「你吃了？」翡扬呼吸一顿，提高了些微音调，彷彿小毕不能吃那些食物。 「吃了，不吃也会被处理掉，太浪费了。我接受了他们的食物、饮料，唯独拒绝他们捧上来的心。」小毕的身子微微颤动，似是笑了，「我果然是个恶劣的人。」 翡扬听着小毕自贬的话语，有些错愕，那彷彿是一遍一遍唾骂自己而成的讽刺语调，在翡扬的印象里，怎么也对不上眼前的人与记忆中的人。翡扬不禁怀疑自己真的理解小毕吗？ 「你为什么对我做那些事？」翡扬轻声问着，不带喜怒，彷彿事不关己。 「我说了，你会信吗？」小毕转头，亲吻了翡扬心脏的位置，带着虔诚。 翡扬瞇起眼，叹息一声，摇着头，「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听。那天没有听你说，对不起。」 「那么你会原谅我所做的事吗？」小毕问道。 翡扬仍然摇着头，「我不知道。」 小毕沉默着，最终说道：「那么说与不说有何区别？」 「我想听听你的事，不行吗？」翡扬扣紧与小毕相扣的手，「你只为了使我相信或是让我原谅你而说吗？」 小毕闭上双眼，听见平稳的心跳，他不知道是谁的，抑或是他们两相交融，「你想听，我就说。」 小毕说了很多事，从他还小时，在奉的床上求一人开始。翡扬对此表示小毕太过大胆，那位君临天下的帝王，居然有人在他床上要求另外一人？翡扬细细思索着那时候的自己有特别倒霉过吗？然而他想不太起来那么久的事，也许这些年发生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小毕又讲到了这些年来对翡扬的爱慕，爱慕到发狂，发狂以致于做出各种糟糕的行为，不合乎世人眼中的正直，不如说是丑恶的。 「因为你不曾拒绝??我想着，也许有一天，你也会渐渐爱上我。」小毕用手指稍微抹了两人腹部的黏稠，那是翡扬留下的，舔进嘴里，吞嚥。 翡扬因为小毕的举动有些错愕，然而小毕叙述的样子彷彿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一时也忘了如何言语。 「不过都只是我的胆小罢了，无法忍受被你拒绝、被你忽视的可能，有任何一点可能性都不行。」小毕边说着，又抹下自己肚子上的精液，沉醉地吸吮着，好似那白浊之物是所有故事最美的调料。 翡扬听得有些错愕，他不知道该拿小毕这份热烈到几近疯狂的爱慕怎么办。他一开始以为小毕像每一个欺骗他的人寻他开心，毕竟小毕所为实在太过离经叛道，但事实却是始终爱慕着他，甚至持续了十年。 在小毕又想抹翡扬肚子上的精液时，翡扬用空着的手捉住了小毕的手，制止小毕的动作。小毕边吞食精液边讲着故事的样子太过魔魅。 小毕却直接将头部挪至翡扬的腹部，伸出舌头舔起残留的白浊。 翡扬打了个颤，「小、小毕??别??」 「嗯？翡扬讨厌这样吗？」小毕将白浊全数吞下后又舔着唇，意犹未尽似的。 翡扬的腿在小毕舔过他的腹部时缠上小毕的腿，翡扬恍惚地摇摇头，微微喘着气，情慾又被小毕撩起。 小毕挣脱了被翡扬捉住的手，抬起翡扬的一条腿，以又抬头的硬挺抵着翡扬的后穴。 「我呀??留在梓丁宫的理由，只是为了你。」小毕边说边慢慢顶进。 翡扬的心脏骤地震了一下，突然被顶进深处让他哼了一声，「哼嗯！骗人??」 「我说了这么多，为什么唯独反驳这一句？」小毕笑了起来，牵着的手能感受到翡扬的心情，翡扬正用力地扣着他的手。 「因为??嗯！小、小毕！唔嗯??」翡扬仰着颈子，身子也后弓着，他不得不承认小毕很了解他的敏感处，「你与他们相处时??更开心??哈啊！小毕??慢、慢一点??」 小毕改为双手捉着翡扬的两隻手腕，快速且用力地撞着翡扬，「在我现在??哼嗯??把你、弄得这么舒服的情况下??你还这么认为？我可不会对别人勃起。」 翡扬看着眼前金发晃荡，蓝眼满是情慾的样子，怔怔地承受小毕对他的性慾。 「你不是有上了陛下的床几次??」翡扬被插得流出泪水，眼前的人舔着唇的性感样变得有些模糊。 「啊??不得不承认陛下技术好。你想知道我被陛下抱的时候在想什么吗？」小毕凑到翡扬的耳边咕噥着，「我想着??『哪一天这样抱着翡扬一定很舒服』，光是这样，要勃起太容易了。」 小毕说完稍微放慢速度，含住翡扬的耳朵，又吐出来喘着气，「翡扬的穴好紧，好舒服。」 「呼??快、快点??快??」翡扬焦急地以可以蹭到小毕的任何肌肤蹭着小毕，小毕突然放慢的速度太磨人。 小毕因为翡扬的请求更加兴奋，便不再说话，纵情于两人翻滚的慾海。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翡扬累得躺在小毕怀里喘息，他似乎很久以前曾经幻想过他会安身于另一个人怀中，而不是任何一个人的怀中。只是那个很久以前已经久到令他几乎要遗忘。 小毕搓揉着翡扬如丝绒的深蓝色短发，「我爱你。」 翡扬闭上眼，没有回答，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倒是伸手揽着小毕的腰。 小毕讶异地眨眼，微微一笑，揽着翡扬的后脑，在翡扬的前发印下一吻，「你愿意给我一次机会吗？」 「嗯??」翡扬轻轻应了声，「只要你别再骗我。」 翡扬对着奉进行完例行报告后，奉只是轻轻应了声，便没了其他表示。 翡扬不禁陷入沉思，是否还忘了什么。 奉突然开口说道：「你的心情很好？」 「啊？陛下??这跟我心情好不好没有关係。」翡扬困惑地望着奉，他不觉得自己和平时有什么两样，就是无特别喜怒哀乐。 奉不理翡扬，继续问道，「跟小毕和好了？」 「??您有发现？」翡扬问出口后立刻感到后悔，小毕与那三人关係都不错，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多少会被他们知道，又想起自己似乎忘了曾经对奉保证过的事，说道：「对不起。」 奉摆摆手，「他那是自作自受。」 翡扬有些讶异，他一直觉得在奉心中，奴隶做错了事可以被原谅，但是调教师不行。 「怎么？你觉得我会可怜他或是为他生气，因为你对他置之不理？」奉说着又哼笑了声，「大概只有你这么想而已。」 「陛下??我不懂??」翡扬皱着眉，在翡扬心中人被划分了很多等，他觉得愈是上等的人有控制比他下等的人所有事物的权利。而他不管是遇见奉以前或是遇见奉以后，都觉得自己肯定属于最下等的。没有一个调教师需要替奉做骯脏的事，就只有他。 「我很喜欢和梓丁宫有关的所有东西，包括那些鬼点子特别多的奴隶，也包括你们这些调教师。」奉拖着腮，「你觉得在我眼中的你和小毕是什么样吗？」 翡扬垂下眼帘，思考了会儿，说道：「我是偷走您的宝物的低下之人。」 「??」奉第一次有了眼前这人比自己奴隶还欠揍的想法，但冽可以揍，翡扬不行。 翡扬见奉又安静了下来，困惑地问道：「我说错什么吗？」 「??就是两个白痴朋友在谈恋爱。」奉顿了一下，「特别白痴的那种。滚下去。」 翡扬一脸困惑地走出奉的办公室，一直掛着百思不解的表情回去梓丁宫，他觉得奉生气了，但他想不通为什么。 翡扬心不在焉地走到梓丁宫门口，因为一直看着自己的脚尖，便撞上了人，「抱歉??啊，宵大人??」 「嗯？翡扬，我明天就结婚了，你这样不好喔。」宵笑瞇瞇地说道：「在想什么？」 宵出言调侃着，他会这么说是有道理的，除了奉和冽，没人会主动触碰宵，就算意外也不会，应该说都会特别与宵保持距离。混魔的身分会令魔族人很自然的避嫌，尤其是那位魔族人惹不起时，更别说那两位魔族人都很惹不起。 翡扬把奉和自己的对话以及最后奉叫他滚下去都说了。 宵噗嗤地笑了出来，「你在说到『两个白痴朋友』没有什么感觉吗？看来他真是气得有理。」 宵说完又继续笑着，心情似乎十分好，走进去后便跑去蹭自己的奴隶了。工作中途来蹭几下奴隶有利于身心健康。 翡扬是等到宵进去都蹭了好一会儿奴隶后才想通。他一时有些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他从不知道自己算得上奉的朋友了。在翡扬的记忆里，奉拿着剑架在他的颈子处要他选择。 翡扬一直以为自己不过就是奉的阶下囚，所有人都比他翡扬珍贵，要是有谁需要死，第一个一定是他翡扬。 「翡扬，傻站在门口做什么？」小毕笑着抱上翡扬，自从与翡扬的同行归来，小毕便时常展现与翡扬的亲暱，甚至吓到不少人。 「陛下把我当朋友？」翡扬转头恍惚地看着小毕。 小毕偏了头，似乎不太明白翡扬在指什么。 「??不是什么阶下囚？」翡扬又问。 小毕发出了疑问的声音，「为什么？你有做什么吗？不过陛下有警告我再把你欺负得心神不寧，就要把你丢去我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翡扬思考了下，觉得倒霉的好像还是自己，他摇摇头，实在觉得有些太过玄幻，显得有些不真实。 「别说这个了，陪我去批白花，园子里没那么多，就算有也不能拔光，不然换我要被丢去不知道哪个狼巢虎穴了。」小毕揽着翡扬就要往外走。 「批白花做什么？」 「婚礼的时候洒呀！据说白花纷飞得愈猖狂，新人愈幸福。」小毕牵起翡扬的手，往外走去，但严格来说他这样是私自出宫。 翡扬想着应该没关係吧，偶尔一次应该不会怎么样，还有他陪着，「你乾脆要宵大人自己弄个风暴好了。」 小毕翻了白眼，「多没情调。」 虽然小毕一直知道翡扬很没情调，但还是让他想翻白眼。 翡扬见到小毕翻白眼时错愕了一下，他有一种现在才开始慢慢认识小毕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