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勿视 [盗墓笔记][黑花]》 [黑花] 一、活腻了 (H) 我一直以为,我和他,会永远维持着这样的关係。 无所谓好,或是不好,就只是维持着。 阳光从落地窗洒进,透过半掀的百叶窗,被切割成无数的光束和光点。 坐在办公桌后的男子,被这些点与线包围着......微侧着的白皙脸庞,朦朦胧胧,像是画一般地不真实。 他此时正端详着我带给他的物事,而我正端详着他— 微垂着的眼让他的睫毛迆邐而下,如同羽扇般长的不科学;聚精会神的凤眼,在光线的折射下,呈现一种琉璃色的反光,似透非透。 我曾在一座古墓里看过墓主人将夜明珠放在琉璃灯罩中,将整座墓室映照得如梦似幻,但那场景,似乎仍是比不上眼前人的璀璨。 他的皮肤很白,但并非病态的苍白,而是呈现一种丝绸般,漾着光晕的质地......就是不晓得摸上去,是不是也像上好的布料那般,滑手细緻。 他轻吁了一口气,看向我。我立刻收回我的目光,微笑着。 事实上,收不收回也无所谓,深色的墨镜是我顶好的保护色。 你也许会想:我一个快瞎了的人,如何能够描绘以上的细节? 我只能说:视力,与观察力是两回事。这世上有太多,视力正常却看不见细节与重点的俗人。 「这个我要了。」他说。 许是跟小时候学唱戏有关,他的嗓音十分悦耳,珠圆玉润的男中音。 我耸耸肩,笑着说:「这有什么问题,根据合约,清单上的东西,都归你。」 只是以他的身分,清点与核对向来不需劳烦他亲自出马。不知为何,这次特别,他要我把这物件带给他瞧瞧。 他笑了笑,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清单,貌似思考。 「是没错,但我要将它从名单上剔除,如此一来可能会影响你的酬劳。」他沉吟了会,说:「我直接将这东西的价匯你户头吧,五十万?可以吗?」 我笑着摆摆手,跟着站起身。 我知道他的意思—我的酬劳,是以底价再加上我带出的物品价值作加总,是以清单上的东西少了一样,会影响到最终加总的金额。 「我们什么交情,会跟你计较一个小东西?拿去吧,钱我够,不用给我了。」 跟他的合作向来愉快,价码高,给钱爽快—当然,通常都是些不简单的活儿。只是我这人,经年累月就是踩着钢索度日的,对我来说,给得起钱才是重点,活不活着回来,是我的本事和造化。 「那就谢谢了。」他说,绕过桌子朝我走来。 他穿着合身的三件式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长裤连丝皱摺也无;紧窄的腰身、小巧的臀、修长的腿......他迈开步伐的姿态也是笔挺的,笔挺而傲岸。 恰似他本身,只有尊贵、高高在上这些词能形容他。 他递给我一本档案夹,我接过,翻开快速瀏览了下。 「这是下一次任务的地点,我的人会先去完成前置作业,照往例,在那里由你指挥。」他条理分明地说:「同样是六四分帐,先匯十万美金进你户头当作前款,对吗?」 「对。」我笑了。替他办事,基本上我没心烦过佣金的事。 「交给我吧。」我说,轻轻弹了一下档案夹。「这次一样会顺利完成。」 他笑了起来,笑得露出他小小的、尖利的虎牙。 「我相信。」他眨了眨凤眼,上扬的眼角替他的笑添了些媚。「你是最棒的。」 你是最棒的...... 我喘着气,汗水自我的额际滴落。我机械式地摆动着腰身,追求着我自己也不明瞭的东西..... 耳边传来尖细娇媚的呻吟: 「啊啊…...黑爷......好棒...好深......柔儿要被你肏死了......啊…...顶...顶到了.......不行...不行.......柔儿又要...又要......丢了......啊啊啊啊…...」 女子动情激越的哭叫,听来有些刮人耳膜......那包裹住我,抽搐收缩的花穴温热湿润,催促着我儘快缴械,但不知为何,我却只觉得不耐— 我就着仍插在女子体内的状态,将她翻成趴跪的姿势,从身后猛力进出她,她立刻又是一连串娇啼浪吟: 「啊啊…...黑爷......柔儿都已经...高潮几次了......你饶了柔儿吧......啊呀.......好...深......柔儿要死了......要被爷肏死了......啊啊…...黑爷...你是最棒的......你.......」 我猛然停下动作。 在这关头打住对女子而言必定是宛如万蚁鑽身的折磨,她扭着腰,不断地将圆翘的臀顶向我,浪叫着:「爷...爷.......别这样逗柔儿了.......柔儿里面痒.......要爷的......粗大的肉棒...用力肏.......啊…...求你了......」 我垂着眼看着她款摆的水蛇腰,不为所动,问:「你刚刚说的,再说一次。」 女子一面前后挪动着腰身,一面回应我的要求:「要爷......粗大的肉棒......」 「不是这句。」我打断她。「再更之前。」 女子回头,幽怨地嗔道:「黑爷,你今天怎花招忒多…...柔儿不来了......」 我用力一挺腰,女子立刻换上另一种声音,千娇百媚地吟道:「黑爷......你是最棒的......这句吗......」 「是。」我说。抓着她的腰开始摆动起来。「继续说。」 女子一面咯咯笑着,一面扭腰呻吟:「呵呵......黑爷...原来你喜欢这种的......啊…..黑爷...你是最棒的.......你是最棒的.......啊啊啊…...轻点、轻点......要坏了要坏了......啊…...你是最棒的......」 我发狠似地在那淫水四溅的幽穴进出,耳中听得是女子快要断气般的呻吟,和不断重复的,那一句话。 终于我粗喘一声,射进了女子体内。女子被我的精液一浇,再次达到了高潮。 我撤出她的身体,正准备去洗浴,便被人唤住: 「黑爷。」 我转身,女子下了床,笑吟吟地跪在我腿间。 「让柔儿服侍您吧。」她说,随即轻啟红唇,含住了我的龟头。 欢场女子的技巧自然是不同凡响—她仔仔细细地舔去龟头上的体液,纤纤素手也没间着,搓揉着我的棒身,替我打出残存的精液。 我垂着眼看她,她也正吊着眼看我。 我突然想起今晚会选择她的原因,似乎正是因为她那双丹凤眼......此刻,那双媚意横生的眼眸中,正因为吞吐着我的巨大,薄薄地笼着一层雾气......如果那双像琉璃一样光采的眼,也像这样蒙上泪光,不晓得是什么样的风情......? 「呀,黑爷,您又硬了......呵呵......柔儿再没遇过比您更猛的客人了......我帮您吹出来吗?」 女子的娇呼让我回过神,她正津津有味地舔舐着我明显又膨胀起来的阴茎。我轻轻推开了她,头也不回地走进浴室中。 「等......黑爷......您不满意柔儿的服务吗?黑爷......」 后头如怨如慕的叫唤我不再理会,进了浴室,落了锁。我旋开了冷水的水龙头。 冰冷的水柱拍击着我的头颅、我的肩颈、我的背脊......我抓着火烫的下身搓揉起来。 如果我撕开那合身的西装裤,会是如何?......那小巧的臀,应该是雪白的,桃型的......我会分开他的双腿,压制住他所有反抗,恣意地在那软嫩的小洞进出......不顾他的哭泣,舔遍他细滑的肌肤,唤醒他所有敏感带......他清亮的凤眼会被慾望所侵蚀,他桃红湿润的唇会微微开啟,一面唤着我的名字,一面说...... 你是最棒的...... 解雨臣解雨臣解雨臣……. 我喘着气,脑中充斥着这个名字,指掌间瞬间一股热意。 好快呀......方才跟女人搞了一两个小时也出不来,现在却是...... 我往后退了几步,背抵着白磁砖墙,望着指掌间的白浊苦笑。 我在干什么? 那是高高在上的解家少主,那是谈笑间就能灭掉一个小帮派的解主事,那是含着金汤匙出世的解雨臣。 想着他打手枪?我是不是活腻了? [黑花] 二、莲花男子 我这次带回来的东西,将会在今天这场拍卖会上找到买主。 我之前对谁买走了那些明器一点兴趣也没有,但今天实在有点间着无聊,所以便来转悠转悠。 才刚踏进门口,远远地便见到人群自中间自动分开.......比摩西分开红海还神—一群黑衣保鑣,簇拥着一名白衣男子,朝我的方向走来。 那名男子,有着一头浅色的头发,眸色也是浅浅的栗色。我曾见过那栗色眼眸暖暖融融的样子,只是从他失去了某人开始,那里面的温度便跟着失去了,变成了冷厉的金色。虽然仍是灿亮非凡,但是看你一眼,你便会觉得周身胆寒。 男子穿着一身三件式的白色西装,西装口袋上别着一条金色的怀錶鍊,很搭他眼眸的顏色。 不知谁曾经说过:在这道上,再没人比他更适合穿白色的衣服,今日一看,我大概能懂那种感觉— 他身上有种气质,乾乾净净的,像是一朵莲花。即使陷在污浊的泥沼,即使花瓣上染了烟尘,你还是看得出那是一朵莲花,而不会说是其他乌七八糟的什么。 一个在江湖打滚了这么多年,还是像朵莲花的男人— 那是吴邪。 他在短短的几年间,整合了原本因为吴三省的离开而显得浮动的堂口,同时大刀阔斧地开发新的生意。跟在他手下,人人有饭吃,人人有钱分,堂口兴盛了起来,人才匯聚。小三爷终于不再只是别人掛在嘴上的一个称号,而是记在心里的,一个强劲的对手。 我见一路上,许多人頷首弯腰,与他打招呼,他亦一一点头回应,脸上掛着笑......只是那笑意,从来就不曾漫至眼底。 若要我说,他所失去的,比起他所开创的,还要多出太多太多......其实聪明如他,不可能没察觉,但我有时觉得他是故意的— 为了他心中的那个人,走上了修罗之路而不悔..... 我一个闪神,他和他的保鑣们已经来到我跟前,那群大块头的保鑣们横眉竖目地瞪着我,似乎嫌我挡路。 吴邪挥挥手,赶开与我之间隔着的间杂人等。他看着我,笑道:「唷,黑眼镜,好久不见。」 我该庆幸他对我不是用那种皮笑肉不笑的冰冷笑法,否则我可能会忍不住出手k他— 不过我还是出手了。 我抬起手,勾起食指,用指节轻叩了叩他的额头。他的保鑣们个个摩拳擦掌,我不为所动,笑着纠正他:「叫师父,你越来越没大没小。」 吴邪挑了挑眉,抬手揉揉额,不以为意地笑道:「下回吧。」 我也没坚持,问道:「拍卖会不是还没开始,这就要走?」 吴邪点点头,道:「临时有点事,先离开了。」他摆摆手。「下回聊。」 他迈开脚步,绕过我,朝门口走,他的大批保鑣也一齐。他与我错身的时候,有什么东西在我眼角馀光一闪而过,我想也不想地转过身,一把抓住他后领— 我完全是在不加思索的情况下出手的,因此压根儿没调整力道,吴邪被我这么一勒踉蹌了一下,剧烈地咳嗽起来,他的保鑣也不是省油的灯,一拳就朝我挥来。 我立马松开吴邪的领子,轻松地挡住对方的拳头,立刻又一人朝我扑来。 嘖!真麻烦! 我虽还是笑着,但已感到些许不耐,下手稍重了点,这人被我踹飞了出去。 人群起了一阵小骚动,但没人敢上前介入,还有几位保鑣趋前打算教训我,吴邪这时总算顺过了气,直起身摆摆手。 「退下退下,你们对黑爷做啥呢!」他的保鑣经他一说,全都停下了动作,但脸上的表情仍是杀气腾腾。 吴邪看向我,又咳了好几声,无奈地道:「只不过没叫师父,犯不着勒死我吧。」言语间倒不见有发怒的样子。 那倒也是,之前我训练他身手的时候,砖头瓦片什么都曾朝他砸过,他怕不早习惯了我赏他的皮肉痛。 我笑道:「对不住,是师父没控制好力道。你脖子上的东西,借瞧一眼,行吗?」 吴邪抚上自己的颈子,神情变得有些古怪,咕噥着:「怪了,你不是快瞎了吗?」一边说着一边仍是翻下衣领,拉出一条红绳。 所以说我最讨厌没大没小的小鬼。 我笑着,再次用指节扣了扣他的额头—只是这回力道完全没收敛。吴邪定也察觉了,摀着额睨了我一眼。 我没再理会他,拉过那红绳的末端,弯腰细瞧。 那是一只白玉坠,若拿至光线下细瞧,里头隐约可见红光流动......玉中带血,最是珍贵。那玉坠雕刻成一隻麒麟的模样,无论是身上的鳞片,或是仰头长啸的模样,全都活灵活现,感觉下一秒便会腾云飞天。 我止不住地笑了起来。 娘的!这玉坠看起来实在天杀的眼熟。 不就是我千辛万苦地从古墓中带出来,解雨臣向我要走的那物事吗? 一个从不经手这些东西的人,突然有了反常的表现,原来……这就是原因。 我抬眼看向那个『原因』,『原因』也正垂着眼看我— 正确地来说,是观察我。 他的眼眸又变成了砂金一样的顏色,冷厉透亮,彷彿能够看穿一切般。 就这一眼,我也才发现自己靠他很近,近到我可以观察到他皮肤上的毛细孔.......事实上是没有—他蜂蜜水顏色的肌肤上,一片光滑,连个毛细孔也找不着。 若我们俩并非都是身高一米八以上的男子汉,也许我们这样对瞧的姿势会颇唯美,但我想,在旁人眼中看来,应该是用各怀鬼胎来形容比较恰当。 我朝抿着唇的他笑了笑,轻声说:「以你的身手,不该让人靠你这么近。」 就算我是他师父,我也不相信他会松了戒心。 吴邪笑了起来,学我一样轻声说:「你说的是,所以我在錶带上装了机关,只要我转动手腕,毒针就会射出.....」他说着说着,真在我面前转动了手腕— 我笑着看他,他亦笑看我,什么事也没发生。 「开玩笑的。」他一派轻松地说:「果然瞒不过师父。」 我也笑。 我知道他是开玩笑的,我也知道他右手的錶带上没有机关— 但是他左手的扳指上有,可能也是毒针或麻醉针一类的东西。 说谎的时候要掺一些真话,说真话的时候要掺一些谎言,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这是我教过他的,他却用在我身上。 真不知该讚赏他好,还是捏死他好。 我松了那玉坠,站直了身,说:「这是好货,哪买的?」 我努力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像是在打探的生意人。 吴邪慢条斯理地将玉坠收回去,回道:「小花送的。我也觉得是好货,要向他买,他硬是不肯。」 我笑了起来。 与我算钱的时候银货两讫得很,送给吴邪的时候倒是大方。 「那你可得贴身收着,别让人抢了。」我漫声说道。 吴邪整了整领子,笑着对我说:「这是自然,小花送的当然得好好保管,就算是师父你.......想抢,我也不会让。」 他浅色的眸转了转,笑意更深。 他意有所指的话和笑容让我勾起唇。 「你可以滚了。」 所以说我讨厌没大没小,又精明得可怕的小鬼。 [黑花] 三、想抢 手机讯息声响起的时候,我正在漠北一处偏僻到不行的村子里。在当地唯一一处可称得上是酒楼的地方,和一群伙伴们举杯庆祝又完成了一项任务。 我趁空档掏出手机,只瞧了一眼,口中的酒水便喷了出来。 伙伴们半醉着笑闹道:「干什么干什么?相好查勤呀!不准接!多扫兴!」 我跟着笑了笑,再倒了一杯酒,饮尽,站起身,说道:「有缘与诸位一道是我的荣幸,请容我另有要事,要在此先跟各位英雄好汉道别了!」 席间的男人们鼓譟起来: 「怎么搞的!这么突然?」 「黑爷,咱们不是说好要在此地住上一阵,跟当地妹子打好关係的吗?」 「就是就是,所以方才那真是相好?」 「…….」 眾人七嘴八舌,我则是保持着脸上的微笑,走出酒楼。 一远离那嘈杂我便深深叹了一口气。 解雨臣啊解雨臣,你可真会找荏! 要我到一个九死一生的地方,去救一个根本不想活着回来的人,算你狠! 如果说沙漠的夜晚较之白天,是酷寒与炼狱的差别的话,那刮起沙尘暴的夜晚,便是地狱中的十八层了。 空气中瀰漫着烟尘,伸手不见五指,光是吸一口气便可能会被细沙窒息而死。天空中任何发光的星体都看不见,彷彿宇宙初开的浑沌。 这里,是不该有人类存在的世界。 在一片漆黑中,一个背风的岩洞里,火光正微弱地跳跃着。虽然明明灭灭,但至少为此时几乎零度以下的低温,带来了一丝暖意。 我一面朝着火焰中扔柴火,一面注意着一旁裹在毯子中的人还有没有呼吸。 与我一年前见他时相比:此时的他头上包着绷带,额上还有着大片瘀青和血跡;唇色泛青,脸庞却因高烧而透着异常的红—与当时翩翩贵公子的模样相去甚远。 要我说,简直就是将死之相。 但我想我应该也好不到哪去,差别只在我还能勉强坐起身。 我只能说这小鬼想死的话就一个人到边远的地方死去,别拖人下水......嗯,这话也不对,他的确是一个人到边远的地方找死了,但我还是被拖下了水。 唉! 「师父......」毯子里透出一声叫唤,气若游丝的,没比蚊子叫大多少。 他只有两种情况会叫我师父:有求于我的时候,和,有求于我的时候。 所以我没吭气。 那细若蚊蚋的声音似乎知道我正听着,断断续续地响起: 「师父......再过两年......小哥就要从青铜门出来了......你能不能......替我去接他......」 「不能。」我恶狠狠地瞪着那团毯子里的隆起。 「你给我端着点,男人之间的约定,拚死也要完成。」 我知道他在干嘛,但他是解雨臣交代给我的任务,他要死得死在别次,不能是这回。 而且,这世上,大概只有他自始至终,坚定不移地相信哑巴还活着,真的会在十年后出关。 不过他大限将至,我没把话说明,就怕他连最后一丝求生意志也熄了。 「师……」 「就算你把吴家產业都给我我也不干。」我打断他的话,也打断他的所有计量。 他定是被我说中了心中所想,沉默了许久之后才道: 「那你帮我......转达给小花吧......」 操!那老子还不是得出勤! 「要讲你亲口对他讲!」我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 他似乎笑出了声,只是他实在太虚弱了,笑声听来像是轻轻的哼吟。 「师父......其实......我知道你......一直很想...抢......」 他没再说下去,应是昏厥了。 我翻出医药箱,粗鲁地又替他打了一支抗生素。 抢什么? 听不懂这死小鬼在说什么。 完全......听不懂。 [黑花] 四、撩妹 解雨臣和我约定的地点是医院。 非常有先见之明。 因为我抱着的人快掛了,而我大概也快倒了,立刻能有人急救,实在令人安心。 我抱着吴邪,昏昏沉沉地走进医院大厅。舒适的空调吹来,我竟觉得彻骨的寒。 我一眼便见到了他。粉色的衬衫,相当好认。 他似乎正在交代着什么,然后眼一瞥,发现了我。 他向来沉着的脸孔,向来谈笑风生的脸孔,瞬间换成了惊恐和惨白。我看着他朝我跑来,额际泌着汗,凤眼中竟似噙着泪光......衝着我喊了声: 「吴邪!」 他小心翼翼地接过我怀中的男子,随即又用跑百米的速度离去,一票医护人员跟在他身后奔跑。 我望着空空如也的双手,笑了笑,头顶上的白炽日光灯照得我发晕。 我浑浑噩噩地迈开步伐,想找个鸟语花香的地方躺下,一群穿着白衣的医护人员团团将我围住。 「黑爷,我们是解少爷安排替您作身体检查的医疗团队。」为首的,穿着白色长袍的医师这么说。 我勾了勾唇角,然后眼一闭,放任自己沉入深深的黑暗中。 你做事,真的面面俱到得没话说......为我安排的医疗团队......?我是否该感激涕零......? 只是,我能不能,换你那个表情,换你那个眼神,换你真正的担忧? 死小鬼说对了一件事— 我真的很想......从他手上,把你抢过来。 我醒来的时候,一时之间还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 直到鼻间飘来淡淡的消毒药水味,以及放眼所及,大片大片的白色……记忆慢慢回笼,我才想起我应该是在医院。 我稍微动了动身子,全身肌肉骨骼全都吱呀作响地在抗议—我想这是连日来累积的疲劳、创伤与压力,如今一次爆发出来的缘故。 耳边传来细微的声响,我别过头去,发现那是一名小护士,正在我的点滴当中加药。 她察觉我在看他,转过头朝我笑了一笑,说: 「你醒了,餐点帮你备在茶几上了,虽然医院的餐点不怎么样,不过你还是将就点用吧,身体要紧。」 她俏皮的口吻让我为笑了起来。我缓缓坐起身,在床上稍微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血流一活络之后我便觉得好多了。 才想着要加大动作,肘间便刺痛了一下— 我低头一瞧,发现是那点滴软针。 小护士似也发现我拉扯到点滴,惊呼着凑过来说:「你轻点使力,要是针跑掉了又得重新挨一针。」 我笑着说:「要是帮我打针的是你这么美丽的小姐,挨十针我也愿意。」 百用不厌的撩妹招数。 果然小护士红了脸,睨了我一眼,嗔道:「说什么呢你!看你说得这么流利,铁定常常骗小姑娘。」 这她倒没说错。 我扬扬眉,继续振振有词地道:「天地良心!我就只有看见美丽的姑娘,实话才说得特别流利,我这人不说谎的。」 小护士被我装正经的样子逗得吃吃直笑。我见气氛不错,趁机道: 「那么,美丽的护士小姐,我有个想去的地方,能不能打个商量,先帮我拔个针,回来后我让你打个十针八针都没问题。」 小护士敛起了笑,迟疑地摇了摇头。 「不成啊,你还在加药呢,而且你才刚醒来,体力还未復原,是要去哪呀?」 我笑了笑,拉过她的手。她虽缩了缩,但并没有强硬地抽回去。 我摇晃着她的手臂,撒娇道: 「拜託了,好姑娘,美姑娘,就一会儿,我一会儿就回来,就当作……」我执起她的葇荑,在她雪白的手背落下唇。「我们之间的小秘密……嗯?」 [黑花] 五、白痴加三级 问明了解雨臣所在的楼层之后,我一身轻便地穿行在医院的长廊上。 时值深夜,走廊上人烟稀少,我不费吹灰之力地便找着了电梯,按了顶楼。 电梯门一打开,入眼的便是一成排的保鑣—解雨臣的有之,吴邪的有之。 他们见了我,多朝我頷首行礼,便任由我进入内室。 我以为内室便是病房,殊不知踏进的是一座雅緻的小客厅—壁炉、沙发、电视、吧檯......一应俱全。 小厅的尽头还有一道门,一名白发白鬚的老头,端着托盘,站在那。 那是温叔,解家的总管。 因此我想那道门,总该是通往病房的门了。 温叔见了我,微微頷首,说:「真高兴您醒了,黑爷。」 我朝他点点头,努力克制自己别往那扇门上端的透明视窗望去。 「吴邪醒了吗?」我问。 温叔摇了摇头,说:「还没。」 我点了点头,一时之间找不到下个话题,温叔又开口: 「少爷已经两天没闔眼了。」 我唇角的弧度僵住,连回话的语调都有些僵: 「我没要问他。」 我知道在对方总管面前这样回应十分失礼,但我克制不住自己— 解雨臣糟蹋自己关我什么事,他要为了别人做到这份上又关我什么事,我干嘛拿自己的热脸去贴,我干嘛觉得……心疼...... 温叔对我几乎是有点衝的回话竟似完全不以为意,淡淡地又道:「也两天没好好吃东西了。」 我像被踩到痛脚的猫一样几乎要跳起来了。 「我说了我没要问……」 我大声反驳着,目光却终究不由自主地瞥向门上那方透明视窗— 漆成米白色的病房里,躺着一个人,坐着一个人。 躺着的那人,戴着氧气面罩,胸膛起伏微弱,不仔细看几乎要以为他没在呼吸。 至于坐着的那人…… 那细瘦的肩......总是那么挺拔、那么大无畏,足以扛起解家、扛起那么多人生计的肩膀,如今在病床旁,却显得纤弱不已,好似风一吹就会倒下…… 操!老子真的是犯贱! 我低咒一声,拿起托盘上一瓶热巧克力,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一走进病房,特有的消毒水气味便飘了过来,徐徐放送的氧气像是不间断的微风,发出轻柔的『嘶嘶』声响。 我明白解雨臣知道是我。 不要问我为什么,从他细微的一些动作,我就是明白。 但他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直到我站在他斜后方,与他一起看着病床上那与床单一般苍白的男人,他才开口,语调縹緲而沙哑: 「你说他如果永远醒不过来了,该怎么办?」 不怎么办。我在心中冷冷地回。 我既想紧紧抱住眼前这纤细的身子,又想弄死床上仅存一口气的男人......温柔与暴戾的两种情绪在我心中拉锯,矛盾不已。 我烦躁地伸直手臂,将那罐热巧克力悬在他颊旁。 「喝掉。」混乱的思绪让我无心修饰语气,简洁而冷肃。 我难得用命令式的口吻对他说话,解雨臣转过头,奇异地看了我一眼,但没说什么,默默地接过热巧克力。 我要收回手臂时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我的虎口上有一道很长的缝线,是这次任务的新伤。 他端详了许久,扣住我的手指修长、有力而微凉……我的心跳失序了起来,彷彿要跳出胸腔那般。 「幸好你平安无事。」他轻吁了一口气,说。同时松开了我的手。 我用另一手紧紧握住方才被他扣住的手腕,他手指的触感、温度、力道……我想再回味一下……同时我也在脑中思索着他的话: 坦白说,我不太了解他这句话的可信度有多少。至少在我看来,倘若躺在病床上的是我,而站在他身边的是吴邪,他也许会舒心许多。 这么想着,我对床上男人的杀意又蠢蠢欲动…… 「你不该放任他去那种地方的。」明明不想插手管他们之间的事,终究我还是忍不住开口。 如果知道对方受伤,自己会心疼欲死的话,那一开始就应该好好保护,即使囚禁对方,也绝不让任何意外发生。 解雨臣先是一愣,然后轻轻地笑了起来。他原本带点阴鬱的侧脸因为这笑,稍稍活络了些。 他拉开拉环,仰头喝了那罐热巧克力,抿抿唇,淡淡地说: 「在这个世界上,吴邪只听一个人的。那个人不在了,没人管得动他的。」他转了转脖子,缓缓站起身。「就算是我也……呃……」 「小心!」 他修长的身子如同断线的风箏萎地,我大吃一惊,一个箭步上前捞住他软下的身躯。 他手中的铁罐在混乱中坠地,咖啡色的液体溅上了我的长裤。 「对不起......我弄脏了你……」他趴在我的肩上喘气,我这时才注意到他的脸色有多苍白,简直与吴邪的不遑多让。两日未眠再加上营养不良,他到底要把自己逼到什么程度才开心?! 我胸中一股火气冒了上来。 「别管那个了!你能不能多关心下你自己!」我勾住他纤细的腰身,几乎是朝他大吼。 解雨臣倚着我的肩,侧过头看我。他漂亮的凤眼睁得大大的,有些惊讶,有些迷惘......他苍白的唇动了动: 「你……怎么……」 我听不见他说什么,我满心满眼只有他近在咫尺的,一张一闔,诱人犯罪的唇……那顏色不若往日粉嫩,感觉若咬上一口,沾染些许血色会比较适合…… 我鬼使神差地凑近他,而解雨臣没有动,只盯着我。 我不晓得他是虚弱到无法移动,还是他料定了我不可能会唐突他……不管是哪一种理由我都已经无法思考— 我想吻他,我要吻他……这个衝动在我胸口澎湃着,化为一种执念—一种不顾后果的执念。 「唔……」 在这迷离的只听得到我们彼此心跳声的氛围中,这声细弱的呻吟宛如一把锋利的刀,硬生生地划开那层朦胧唯美的纱— 不是我发出的,也不是他发出的,那就是…… 解雨臣用力推开了我。 「吴邪!」 他转身,回到病床旁。床上的男子正无意识地摆着头,连连囈语。 「吴邪、吴邪……」解雨臣唤着他,俊秀的脸庞有抹异样的红。 吴邪模糊不清地呢喃着,有时听来像是连续的句子,有时听来又像单词,其中有两个字不断重复,让我听出了— 他在叫『小哥』。 解雨臣按下了急救铃,不多时病房内便涌入了大批医护人员。而他们两人,一人唤着『吴邪』,一人喃着『小哥』...... 好一个荒谬不已的场景。 我缓缓退出成了菜市场的病房,佇立在装潢华美的小厅中。 我笑着,握紧拳,一抬手,墙上掛着的镜子被我砸个粉碎。 老子要是再插手他们两人的事,就是白痴加三级! [黑花] 六、发酒疯 我后来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再见到解雨臣。 这也不奇怪。我与他的关係,其实一直以来都维持着这样—没有任务的时候,我们就像两条平行线一样,各过各的,完全不会有任何交集。 他从不会因为任务以外的事找我,我也依然故我地过生活—接些玩命的小差,有一些萍水相逢的缘份......人生嘛,就是要尽情享乐,各种方面的享乐我都来者不拒。 我和医院的小护士来往了一阵子,后来她终究是想找个能够认真过一辈子的对象,于是我们和平地吹了。 一辈子对我而言,是太遥远,也太沉重的字眼。 今晚我酒癮涌了上来,打算到平时常去的酒吧光顾一下。 才一推开玻璃门我便感到不对劲— 向来人声鼎沸,音乐震耳欲聋的空间如今却是安静得出奇。里头是站了人,但不是酒客,全都是人高马大的黑衣人。 我看向吧台,酒吧老闆正朝着我拼命使眼色。 我跟他缺乏那种心有灵犀一点通的默契,我不晓得他是在恳求我帮帮他脱离眼下的状况,还是在暗示我赶紧离开。 但是我自动解读成后者。 看来我得换一处喝酒的地方。 我这人,向来最缺乏的就是追根究柢的好奇心。酒吧里的这些人是谁,里头发生了什么事,在这样一个令人放松慵懒的夜晚,不好意思,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于是我慢慢地后退,准备离去,偏生世事无法尽如人意— 「黑爷。」 竟然有人叫住了我。 我当作没听到,准备关门。对方又唤了一次: 「黑爷,请留步。」 在此同时,有人握住了门把,不让我如愿地把门关上。 不知道我出门的时候是否选错了方位,撞了风水,还是怎的?想好好喝个酒也一波三折。 我叹了口气,保持着微笑直起身子,眼一扫,然后— 笑容僵在我的嘴角。 站在我面前,毕恭毕敬,垂眼敛眉,白发白鬚的老头看来天杀的眼熟。 那是温叔。 我转了转颈脖,觉得浑身都不对劲了起来。 如果温叔在这,那是否表示......解雨臣也在这。 「黑爷,请留步。小的有一事相求。」 一个长辈卑躬屈膝,这样对你说,一般人也许会点头应下,但我可不吃这套。 「不管什么事老子都不想听,爷是来喝酒的,喝酒以外的事,别跟我说,懂吗?」我还是笑着,但是说话夹枪带棒,完全没客气。 我对解雨臣有求必应那是老子自己犯贱,但不表示解家所有人,包括一个小小的总管,都可以随意使唤我。 老子不吃这套。 温叔完全没被我冷嘲热讽的口气激怒,他点点头,依旧温温缓缓地说: 「小的明白。但是少爷现下在包厢里发酒疯,所有进去劝的都被打了出来,小的除了黑爷之外,已经求助无门。」 我挑起了眉。不得不承认兴致被勾了起来— 「解雨臣发酒疯?」我奇道。 我没跟解雨臣对饮过,但印象中,我见过他应酬时跟那些大老陈年老酒一罈一罈灌的模样,是有酒量的呀。 更何况,像他这种高度自制的人,在没有人威逼利诱的情况下,会放任自己喝到发酒疯,那也真是天要下红雨了。 「是。」温叔点点头,肯定地回答我的疑问。 我撇撇唇,有些懊恼自己如此容易动摇。 没办法,每回只要扯到某人我就...... 我叹了一口气,说:「他在哪?」 温叔领着我上了二楼。 不同于一楼,吧台搭配方桌的摆设,二楼全是以包厢作设计。温叔走在前头,我跟在后,一路上经过的包厢都是空荡荡的,没有客人,越往里走,玻璃碎裂的声音便益发明显。 『碰!』 我亲眼见着一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人从长廊尽头的包厢飞了出来,重重地撞在墙上,再无力地萎地。跟着他一齐飞出来的还有一瓶红酒,砸在墙上摔得粉碎。玻璃碎片和酒液四溅,那黑衣人也无力闪躲,被弄得满头满脸。 在他四周,或坐或躺着,为数不少的黑衣人,多是这种惨况。 温叔比了比前方,转头看我,说: 「情况便是如此。」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看起来.....的确满惨的。 温叔续道:「黑爷您身手好,少爷又一向信任您,还请您行行好,劝劝少爷,将他带出来吧。」 打晕一个醉鬼,这听起来的确不太难— 但我到底为什么不能只是好好的喝酒,偏要漟这种浑水呢? 我又叹了一口气,一面挽起袖子,一面朝包厢门口走去。一手握上门把时,我才发现我忘了问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解雨臣到底为什么喝那么多酒?」 不知怎地,我突然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温叔平静地看着我,那双乌润的眼好似能看穿我所有想法。他隐藏在白鬚下的嘴唇动了动: 「因为小三爷。」他说。 所以我又让自己成了白痴加三级!真是太好了! 我在心里暗暗咒骂,推开包厢门走了进去。 [黑花] 七、引人犯罪 迎面而来的室内空调,沁凉而乾燥。我关上包厢门,环顾惨不忍睹的四周— 高级的白色长羊毛地毯上,被葡萄酒渍沾染得紫一块红一块;角落装饰用的蟠龙花瓶倾倒着,墙上的掛画歪了一边,就更别提那散落在四周的空酒瓶和随处可见的碎玻璃了。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我的目光落在包厢内的长沙发上……正像天使一样歪着头安静睡着,一点也看不出在过去的几小时内,他将这里搅得天翻地覆。 解雨臣仍是一袭招牌的粉色衬衫,领带不知所踪,衬衫的上几颗扣子也被解开,优美的锁骨和雪白色的胸膛若隐若现......他微侧着的脸有抹不自然的潮红,粉嫩的唇也像染了胭脂一样,娇艳欲滴。 他的吐息平稳,胸膛微微起伏,浓淡适中的眉微微顰着,竟似睡着了也不开心。 所以……又跟吴邪吵什么呢? 我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避开地上如繁星点点的碎玻璃,缓缓走近他。 我弯下腰,探出手......正当我的手指快碰触到他的时候,手腕突然被人一把扣住— 原本像是熟睡中的男人突然弹开了眼皮,一瞬也不瞬地盯着我。 他眼也不眨的看人方式一开始让我误以为他很清醒,但待我一细瞧,那双朦胧的凤眼却明摆着:他在烂醉着,完全神智不清。 他殷红的唇动了动。 「你......」他即使烂醉,气力还是顶惊人的,看他摔出那么多保鑣便知。此刻,他扯着我的手腕,将我拉向他。 我一下靠得他很近,近得感觉我只要一开口说话,便会擦过他的唇;近得我可以闻到他身上、吐息之间的酒香......他本身也像罈美酒,光看着我都醺然欲醉...... 我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努力地将目光锁在他鼻樑以上,不去注意他一张一闔,看起来无比柔软的唇瓣,和那若隐若现的胸膛...... 「你.......到底为什么,就是不肯信我?」他说,语调有丝不耐。 我?我有吗? 我被他指控得莫名其妙,只好保持沉默。他又自顾自地说: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他十有八九已经死了,没人可以在那种地方待超过十年的,你为什么......嗝......就是不信.......」他打了个小酒嗝,皱了皱鼻子,又说:「你不信......就算了......你还想着要去接他?!.......你知不知道你这条命是捡回来的?!你知不知道你上回差点死了?!你能不能醒一醒!看看你身边的人!不要一直.......一直......为了一个不存在的人......而活......」 他先是慷慨激昂,而后又越说越小声。以一个烂醉的人而言,他的口条算清晰,而我也总算听懂了— 他把我当成了吴邪。 而他跟吴邪,应该是为了要去青铜门接哑巴的事,大吵了一架。 解雨臣这是白费心思。 那小鬼是劝不动的。 光是在沙漠时,他都已经是弥留状态了,还心心念念着要把这事交办给我,就知道他对哑巴的执念不只是深,而是已经变成他的心魔了。 他被这心魔控制着,日復一日,这成了支撑他活下去的目标。 所以他不会放弃的......要是他放弃了,那他也没有继续活下去的理由了,不是吗? 问题就是,他在那儿不要命地追,守着他的人,很累呀。 我叹了一口气,用没被他扣住的那手,轻轻揉着他顰起来的眉心,轻声安抚:「嘘......我知道......我不去了,都听你的,好不好?别生气......」 既然他把我当成了吴邪,那也不难办—我将错就错地顺着他,最好能哄得他乖乖的,让我带出去交给温叔,一了百了,我也能尽早解脱。 否则,要我一直对着他这种引人犯罪的样子,我不太确定我的理智能撑到几时,还是不要轻易冒险。 解雨臣又像一开始那样,一瞬也不瞬地盯着我看,不再说话。 我被他看得有些发毛,正想着他是否认出了是我,他却忽然勾起唇角,漾出一个灿笑......单纯、甜美、纯然的信任。 「好.......」他低喃。 同时拉下了我的颈子,吻住了我。 [黑花] 八、捡尸 (微H) 唇上新生花瓣一般柔软的触感,视网膜上那绝美笑容的残像,摧毁了我最后一丝理智。 我欺身压在他身上,揪住他的发,反客为主,兇猛地吸吮那沁着酒香的红唇。 是他先招惹我,我不打算再忍耐了。 他认不出是我也没关係,他以为我是别人也没关係......他口腔里面的每一吋都是甜的,甜蜜而娇嫩…...我用舌尖在里头翻搅的时候,那种滋味令我昏眩......我已管不了许多...... 我用舌尖进犯着他,勾着他的舌随我起舞......他不及吞嚥的唾液溢流下唇角,也被我细细舔去......他凤眼中的水气更浓,我几乎要溺死在里头。我贴着他的下身,蓄意磨蹭,他从喉间发出一种低沉而压抑的呻吟。 就当我正准备要扯开他的衬衫时,突然传来敲门声— 「黑爷,少爷,你们没事吧?」 温叔的叫唤就像一盆兜头的冷水,让我瞬间清醒了过来。 我在干什么? 这包厢外头全是解家的保鑣,我在这里把他怎么了,怕是也活不了,问题是...... 我垂眼看着身下的人—他的唇被我蹂躪得又红又肿,喘息紊乱.....眼波化水,半睁半闭,直将人魂魄也勾了去。 我闭了闭眼,再睁开,心中已有定见。 我抱着解雨臣走出包厢。我在他身上盖上了他的西装外套,遮掩他凌乱的衣着。 他搂着我的颈子,埋在我怀里復又睡去,像一隻收起爪子的小豹。 温叔和解家的保鑣们迎了上来,除了温叔之外,其他人的脸上多是一种既古怪又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我想他们大概都好奇着我到底是怎么搞定解雨臣的。 其中一名保鑣走上前要接过我怀中的人,我微微侧过身避开。那人愣了愣。 我向着温叔,说:「解少爷说有要事要至我住处密谈,让你们先退下。」 保鑣们面面相覷,有些性子较衝的,抢先开了口: 「就凭你片面之词,我们岂能就这样将少爷交给你?」 「除非少爷现下亲口交代了,否则凭什么你说了算。」 「…….」 我森然笑着,将开口的人一一扫视了一遍,他们全都一个个又闭了嘴。 我看向始终沉默的总管,自在微笑的脸孔下,隐藏的是我的惴惴难安。 温叔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朝我鞠了个躬。 「黑爷怎么说怎么是,若少爷有吩咐,请随时联系我。」 直到我进了家门,还是不敢相信我这么轻易地便过关了。 竟然这么轻易地......就能让解雨臣进我家门,躺在我家床上...... 一切就像做梦一样......我早该这么干了...... 我侧躺在他身边,望着他熟睡的面容发愣。 我与他,认识许多年了,却好像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如此毫无防备的他。 我的手指滑过他的眉心,他高挺的鼻樑,他微张的唇.....他平静的睡容让我微笑起来。原本胸腹间浮动的慾念逐渐被柔软踏实的感觉所取代。 看起来......应该不生气了吧......好好睡吧。 我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是一个毫无杂念的,乾乾净净的的吻。 但是这吻却惊醒了沉睡中的豹子— 我正准备抬起头时,后脑勺突被人用力压下。 解雨臣不知何时睁开了眼,半抬起头,吻住了我,软滑的小舌鑽了进来。 喂喂喂……我都打算收手了你还来呀! 我翻了个白眼,不意外下腹那原本已熄灭的火苗又温温地烧了起来。 我与他的舌尖摩挲交缠着,带出『嘖嘖』的水声......更有甚者,我感觉到他的手从我t恤下襬摸了进来。 我操!解雨臣,你真的是想被捡尸吧! 我微喘着,压制住那不安份的小爪,他的另一隻手却再接再厉地摸了进来,绕着我的胸膛画圈...... 因为酒精的关係,他的手心温度很高,熨贴在我身上,我只觉得全身都要烧起来了那般。 是你点的火,你给老子想办法灭! 我再难忍耐,一把扯开他衬衫,嘴一张,咬向他形状优美的锁骨。 深陷的齿列让解雨臣吃痛地闷哼一声,但他并没有推开我,反而揪着我的发,挺起胸,让我能更方便进行对他的肆虐。 我自然也老实不客气— 我在那诱人的锁骨凹陷又吸又舔又啃,很快地,点点青紫的印记便一一浮现......在他身上烙下属于我的印记让我的雄性成就感无限膨胀,当然,随之膨胀的还有我下半身的器官。 我的唇舌往下挪移,终于来到那令我心痒的粉色果实。 老实说,我睡过不少女人,也没几个女人的乳头是这样粉嫩的顏色—压根儿就是为了吸引男人而生! 我伸出舌,试探地舔了下那看起来无比稚嫩的花蕊。 解雨臣抖了一下,发出一种细细的呜咽,那沾上了我唾液的嫩蕊竟然颤巍巍地挺了起来。 好色的身体......实在太犯规了......这是要人怎么忍得住啊! 我粗喘着,扑身上去,含住了那挺立的蕊心,用力吸吮了起来。 「唔嗯......啊啊…...嗯......」 我感觉到解雨臣穿行在我发间的手指抽搐着,身躯亦无意识地扭动,不知是想逃开,还是想让我更加疼爱......耳边传来的是他益发高亢的呻吟,宛如仙乐,闻之令人飘飘欲仙,如登幻境。 至少我觉得我此刻就是在幻境。 当我松开唇的时候,那被我关照的花蕊已经成了鲜艳的枣红色。视觉上的刺激让我的慾火更盛,我马不停蹄地立刻凑上另一株花蕊,如法炮製......同时手指也搓揉拉扯着方才那株湿淋淋的蕊心,保持她的敏感度。 太棒了......一切美好的不像真实的...... 身下的人儿肌肤滑手细緻,敏感度高,叫声又媚又浪......我之前到底在忍耐哪齣?如果早干了他,一切不就天下太平了? 我赤红着眼,抽开他的皮带,解了他的裤头,一把扯下他的长裤和底裤。 [黑花] 九、眼巴巴 (微H) 眼前一片花白-― 暴露出来的美景让我看得双眼发直,忍不住吞了好几口唾沫。 解雨臣的双腿匀称而雪白,肌理纹路结实有力而不特别纠结。我见着他的时候,他多是穿着长裤,是以我完全没料到他有这么一双玉雕般的美腿,顶多晓得他踹起人来又猛又狠而已。 那双腿中间的神秘地带,软垂的性器尚未被唤醒,兀自沉睡着;再往下的幽谷,被合拢的双腿遮挡着,无从得见其奥秘。 不过光是这样就已经够让我理智尽失了。 我三两下褪去自己的衣裤,伏低身子,勾起他双膝,张口便去含他的阴茎。 「嗯……」 解雨臣动了动,哼出一声鼻音。 我口中的物事尺寸也不小,顏色跟主人一样,透着淡淡的粉色......我满怀爱怜地吸吮着那硕圆的龟头,舌尖沿着铃口打转......双手也没间着,上下搓揉着那逐渐膨胀的茎身,时而轻抚下头的囊袋。 「嗯嗯……唔嗯……哦……」 解雨臣微微拔高了音调,双腿也自动屈起,甚至微微夹住了我的头......他扭着腰,在我口中的肉块膨胀了起来,我的舌尖嚐到了他体液的淡淡涩味。我模仿着欢场女子的口交技巧,用我的咽喉去侍候他,果然听到他几乎要断气一样的呻吟声。 他的阴茎被我舔得湿淋淋的,我的唾液混着他自己分泌的体液,顺着棒身往下流......再加上他弯起膝盖,张开了双腿,那些黏稠的液体顺着重力,流入了他臀缝间的小小入口.......看来一副娇艷欲滴,待人採擷的模样。 我自然不会放过这大好机会。 我伸出手指,用指腹轻轻摩挲着那闭合的菊蕊.......因为沾染了体液的关係,手指摩擦起来十分滑顺,就像是在轻抚嫩叶那般的触感。 受到我手指的碰触,和前方阴茎不间断的刺激,那縐缩的花蕊蠕动了起来,微微绽开了一个口子。 我吐出口中的阴茎,馀下一手继续套弄着他,另一手则拨开那紧实的臀肉,凑上唇。 我先用舌细细舔过每一处皱摺的细缝,再用唇密密贴合,吸吮着那微微泌出的肠液...... 从未接触过的刺激让解雨臣不安地挣动了起来......他蹬着腿,腰身弹跳着,双手推抵着我的额......他左右摆着头,呻吟如今听起来像是哭泣声。 我已经回不了头,自然也没打算放过他。 那被我吸吮着的花蕊逐渐变得松软、潮湿......我见时机成熟,伸出了舌,轻轻戳了进去。 「呜!」 解雨臣的反应很大,甚至抬起了腿想踹,我赶忙压制住他。 我的舌尖在那温热的小洞里翻搅,沿着细緻的黏膜内壁滑动、进出,时不时再覆上唇吸吮……他流出的汁液全被我嚥了下去。 「不要……那里……啊啊……嗯……」 解雨臣呻吟得凄切,听在我耳里却反而更煽动我的欲望......他的挣扎软弱无力,甚至前方的分身还不住颤抖着,溢出大量的蜜汁,更让我相信他已逐渐耽溺在后穴的刺激中。 我撤出了舌,部份的媚肉被我带了出来,天真地绽放令人垂涎欲滴的粉色;原本乾燥縐缩的穴口,如今镀上了一层水光,像张小嘴一样不住开合。 我缓缓探入一根指节。 我与解雨臣同时发出一声呻吟,只是原因有别― 解雨臣的眉头皱了起来。手指的硬度和粗细毕竟不是舌头可以比拟,他的呻吟中添了一丝痛楚。 我也感到很痛。 下身的欲望痛到要炸裂了。 那湿软的内壁像丝绒一样,在我伸入手指的同时紧紧吸附了过来,蠕动缠绞着......我天杀的希望现在埋在里头的不是我的手指,而是我的阴茎。 但是还不行。 照眼前的状况看起来,解雨臣在这方面还是个雏儿,要他直接接纳我的分身,他可能会硬生生被我撕裂。 我不断地深呼吸,努力平息下腹汹涌的慾潮。我的手指轻缓地在那甬道进出,时不时地刺激他的前列腺......同时我也再次将他的阴茎含入口中吸吮,努力分散他的不适。 男人被顶着那处是很受用的,解雨臣也不例外―他的眉头舒展开来,换上了一种迷濛的表情。他摆着腰,主动将他的后穴朝我的方向送。 「啊……还要……再…深……」 解雨臣放浪的邀请让我觉得脑袋一热,连带地鼻黏膜也一热。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幸好没有真的流鼻血,否则岂不是像个发春小毛头一样糗翻了! 只是这人,只顾着自己享受,却不知我是怎么眼巴巴望着他,憋到快精血逆流,真是不道德啊不道德! 慾望不断累积却无法恣意紓解,开始让我有些气恼。我恶意地再加了一根手指,猛力顶入他最深处,抠挖搅弄。 「嗯嗯……嗯——」 解雨臣的脚趾蜷曲着,腿根处绷得紧紧的,前方的分身渗出更多汁液,空气中瀰漫着一种淫靡的气息。 我刻意用两根手指在他紧窄的甬道中撑开又合拢,时而旋绕,时而抠弄……咕唧咕唧的水声随着我的动作不断传出,放浪又煽情。 搅弄了一会儿,那裹着我手指的甬道开始规律地痉挛了起来,我心领神会地加快了抽撤的速度,耳边传来解雨臣像是要断气般的抽气声。终于,在我最后一次重重顶入时,他抽搐着,前方的分身喷溅出浓浊的体液。 [黑花] 十、契合 (H) 只不过是第一次,就能靠后面射出来,这种敏感度实在是...... 我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同时感觉到鼻黏膜又有一种要崩落的错觉,连忙收摄心神。 高潮后的解雨臣瘫软着,身躯泛着粉嫩的樱色,他的胸膛起伏剧烈,但呼吸声却很轻。我抽出手指,不动声色地将他的体液抹上那失了填塞,一时之间仍尚未闭合的穴口。 我执着我胀痛不已的阴茎,勾起他无力的膝盖,缓缓凑近......脑中浮光掠影地,出现了断断续续的声音: 停下来吧,现在停下来,也许还有活命的机会......他是呼风唤雨的解当家、解主事、解雨臣,我要是干了他,可能会被大卸八的n次方块,丢在青康藏高原上餵秃鹰,这不值得......吧...... 我井井有条的思考在我抵住他的软穴,他因高潮而蠕动着的秘肉紧紧吸附着我的龟头的那一刻,瞬间崩盘了— 我感觉不到恐惧,感觉不到顾虑,我忘记了他的身分......他本就该属于我的,从我与他初见的那一刻起,这就是注定好的事。无论我与他,再如何反抗逃避,都是没有用的...... 他是我的.......我要把他变成我的...... 我不再迟疑,腰身一挺,狠狠破开那脆弱稚嫩的甬道,粗长的性器全根尽没。 「呜啊啊啊—!」 解雨臣发出一声惨叫,双手奋力地抵着我,然而我已经完全地贯穿他,他所有的挣扎都只是造成他自己更大的痛楚。 「好......痛......不…要.......不…....」 他优雅俊秀的脸孔扭曲着,像个孩子般嚶嚶哭泣。 他在抵抗着下半身撕裂般的痛楚,我也在抵抗着那天杀的强烈,想要射精的衝动。 我一进入那湿热的甬道,两侧的肠壁便围拢上来,密密地圈绕着我,彷彿无数张小嘴在吸吮着我的阴茎......爽得我突然脑袋一阵空白,差点不济地立刻射出。 一滴热汗滑落我绷紧的下顎,与解雨臣落下的泪一齐,滚落他苍白的脸庞。 他满是泪痕的颊,咬破的下唇令我万分心疼。我定在他体内,不敢再动—一方面是为了让他适应,一方面也是为了平復我射精的衝动。 我凑上唇,温柔地舔去他的血、他的泪...... 「嘘……嘘......解语……乖......一会儿就不疼了......你是乖孩子......」 我将他当孩子一样哄着。也不晓得打哪来的神来之笔,我唤他『解语』。 我知道他的称号很多,但不知怎的,我不想唤那些别人也唤过的名号,我想给他取一个......专属于我的,只有我能这么唤他的称呼。 许是我和缓的嗓音、轻柔的吻起了安抚的作用,他原本推拒着我的手掌软了下来,改为勾上我的颈子,头颅埋进我的肩窝中......他的肩膀虽仍断续地颤抖,但似乎已平静许多。 我梳着他柔细的发,微微别过脸,唇落在他的头顶心......见他似已逐渐适应,我试探性地动了动腰— 解雨臣轻轻哼吟了声,将我的颈子搂得更紧,如果不是他的身躯仍微微颤抖,我会以为他蓄意地想勒死我。 我缓慢地撤出一点点,然后轻轻顶入,撤出,然后顶入......所有的动作都以最小的幅度进行—虽然我觉得这种小范围的摆动根本就是在惩罚我自己。 我必须得用尽全身力气,精准地控制每一条小肌肉,才能够克制住猛力甩动腰身的衝动。 天可怜见,在我这样抽动了一会儿之后,我感觉到那紧紧箍着我的括约肌微微松了开,解雨臣搂着我的力道亦稍稍减轻......他的长腿环上了我的腰,嫩白的足跟抵着我的尾椎骨。 我在他耳边轻声说:「解语......我动了......」 话一出口我才发现我的声音有多沙哑,简直像被砂纸磨过一般。 解雨臣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但是我的忍耐已到了极限,再憋下去,要是我那话儿憋出了问题,那我找谁哭去。 我开始增加进出他的幅度,也加大了撞击他的力道。我压在他身上,随着我的摆动,他细滑的身子摩擦着我,挺立的乳头亦不断刷过我的胸膛......这些额外的刺激无异于添入火中的油,让我下腹的骚动越烧越旺。 我开始全速衝刺,腰身猛力甩动,沉甸甸的囊袋拍击着他白嫩的臀部,发出清脆的啪啪声响。 「唔嗯......啊啊…...哈啊…....」 解雨臣的哭泣变成了一种难耐的吟哦,他环着我的双腿逐渐收拢,似在鼓舞着我更加激烈地侵犯他。 我赤红着眼,用着想把自己全部埋进他体内的力道进出着他,享受他体内层层媚肉的婉转承欢,紧密缠绞...... 我承认我在性事上相当荒唐,跟我发生关係的对象也不限只有女人—男人,甚至男孩我都曾经尝鲜过,也不乏自称是第一次的。然而解雨臣身为习武者柔韧的肌理和内壁,却是我至今都不曾在任何人身上感受过的绝顶体验。 光看他明明是第一次,却能够不见血地完全接纳我的巨大,便可知他里头的弹性与紧致。 每回猛然突刺他,破开他的甬道,都可以感觉到他本能地调整呼息,放松肌肉来迎接容纳我...... 我早该这么干了......我不只一次这么想...... 看我与他的身体多么契合,他早就该像现在这样,在我身下承受我的撞击,扭着腰,轻哼低吟....... 情生意动之际,我掰过他的脸,密密实实地封住他的唇,在他张口呻吟时,勾缠住他的软舌,用力吸吮他,吞吃他所有的气息......同时下身顶撞有力,连我kingsize的双人床都受不住那力道,抗议似地吱呀出声。 解雨臣在我唇间呜嗯出声,喘得厉害,抵在我下腹的分身喷出白浊的精水,我被他紧窄的小洞一夹,再难遏制地将我的子子孙孙全数射进了他体内。 [黑花] 十一、姦尸 (H) 这么久以来,被我供在天边,连碰一下都怕弄脏他的人儿,如今却近在咫尺......躺在我的床上,躺在我的身下。 我像是一个从未嚐过清水滋味的沙漠居民,有生之年终于沾到了泉水,怎可能仅仅满足于润唇的一两滴,自然是要大口畅饮,喝到撑死为止! 于是软着身子的解雨臣被我翻成了趴跪的姿势,我从后头再次进入他。 我俯下身,胸膛贴着他的背脊,伸舌舔他白玉般的耳廓,贪婪地欣赏舌头滑行过的地方逐渐薰染成薄薄的胭脂色......我的手臂绕至他身前,一面搓揉他敏感细緻的乳头,一面把玩他不断渗着精水的分身。 解雨臣完全不是我的对手,接连在我手中射出了两三次,等到我终于再次射在他体内,他已经连呻吟都几近无声。 我撤出我的分身,白浊的精液自被我摩擦得又红又肿的穴口缓缓流出......红与白,鲜明的视觉对比,再配上那水蛇一般纤细的腰身、桃型的翘臀......我感觉我的鼻黏膜和阴茎又同时蠢蠢欲动。 但是不行,再搞下去实在太禽兽了......不,简直禽兽不如!感觉已经不只在捡尸,而是在姦尸。 我深呼吸了好几口气,甚至转转身体作了一下伸展操,才将下腹不断翻涌的邪恶衝动稍稍平息下来。 我捞起解雨臣软绵绵的身子,抱着他走进了浴室。 我环着解雨臣,他枕在我肩上,全身的重量倚着我,浴缸中的热水漫过我们两人。这样相互拥抱着,我突然有种我们是对爱侣的错觉...... 是啊…...只是错觉...... 我自嘲地笑了笑。 我探出手,越过他的背脊,抚上他后方红肿的穴口,顺着水漩,探入了一段指节,轻柔地替他清洗。 解雨臣在我怀中不安地动了动,我摩挲着他的背安抚他。 「疼吗?」我稍稍放轻了手指的力道,就怕弄疼了他。 「嗯......水...进来......了......」他在我怀里像条虫一样扭啊扭,轻声哼吟。 我的唇角抽搐了一下,无语问苍天。 我想他的意思是水流随着我的动作灌进他的穴口,他觉得不自在吧。 清洗体内的确不是什么太舒服的事,我也能体谅他的抱怨,但他有必要叫得那么色,又扭得那么骚吗?他知不知道老子刚刚花了多大的自制力,才终于不再摧残他小屁屁的! 他根本就不了解......我忍耐得有多辛苦...... 我下身的性器毫无抵抗能力地膨胀了起来,我忍耐着那胀痛,叹了一口气。 我将手指缓缓送入他身体深处,轻轻抠挖内壁上沾附着的体液。轻声说: 「水进去不舒服吗?忍耐一下......那手指呢?疼吗?」 我的指头在他吸附上来的媚肉中旋绕......甬道收缩着,残存的精液随着我的动作,溢流而出。 解雨臣微微动了动,没有回应。我将之解读为尚能忍耐。 正当我准备要抽出手指,才听得他小小声的呢喃:「手指......好舒服......」 『啪』的一声,我亲耳听见理智线全面绷断的声音。 我不行了......我要疯了......我的小兄弟也要疯了...... 我撤出手指,执着我胀痛不已的阴茎,在水中抵住了那才刚被我清理完毕的桃源洞口。我调整了一下角度,微微挺起腰,撑开了那韧性十足的括约肌。 「那这个呢......解语......想要吗?」 我听见我自己这么问,嗓音粗嘎难辨。 姦尸又怎么样,才刚刚帮他清洗完又怎么样,老子下身的火就是又被他撩起来了,操! 解雨臣的吐息同样变得十分紊乱,他的下体浅浅含着我的头部,并没有挣扎。 就在我按捺不住,准备轻抽缓送之际,他轻轻哼出了回答: 「想......」 轻抽缓送立马变成上辈子的决定—我猛然一个突刺,由下而上贯穿了他。 浴缸内水花四溅,我杀红了眼,心中仅剩的唯一念头便是要肏死身上这人。 至于什么清洗不清洗的,下辈子再说吧。 最后我在浴室里干了他两回,解雨臣几乎已经什么都射不出来,而我从他体内引流出来的精液量则是多到吓死人。 他如果是女人,这种操法铁定能够成功播种。 最后,我筋疲力竭地抱着已经昏过去的解雨臣,双双倒在床上,秒睡过去。 [黑花] 十二、出招 等我再度恢復意识的时候,我可以感觉到暖暖的阳光晒在我的眼皮上......但奇怪的是,它们却彷彿千斤一般重,睁也睁不开。 不仅如此......我的手,我的脚,彷彿都像不属于我那般—我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也不知该如何移动它们...... 不太对劲! 我用力一咬舌,剧痛和血腥气让我终于顺利弹开了眼皮,我趁着一股气猛然坐起身— 然后抱着头惨叫。 头痛得像是要裂成两半那样,还有身子的麻痺感......我眸光闪了闪,心中第一个直觉便是:我被下药了! 等等!解雨臣呢?! 我顾不得要裂开的头颅,只想着要先确认他的安危,转过头却发现— 空无一人。 原本该是他躺着的位置,如今空荡荡,床单连丝皱摺也无。只是,在他睡过的羽绒枕上,插着一把闪着寒光的猎刀。 我挑起眉,用力甩了甩头…...在我刻意地集中注意力之下,四肢的活动度亦逐渐恢復...... 我之前对毒药物的涉猎很广,被人下药有之,自我训练有之,长久下来,我对药物的抗性算不错,就算能够拖住我一时,我往往也能够很快地恢復意识或是行动。 我转了转僵硬的手腕,伸手拔起枕上的猎刀— 那猎刀扎得很深,我得稍微使力才拔得出来。拔出之后,我才发现:那刀刃已经穿过整个枕头,钉进了下头的床垫,莫怪乎阻力这么大。 但是......是谁呢? 我拧起眉,把玩着猎刀,下了床,立刻眼尖地在床下发现了另一个不属于我的物事— 我拎起那东西,是一条男用的方格手帕,凑近嗅了嗅,淡淡的麻醉剂味道飘了出来。 哦,所以是这东西迷昏我的? 我将那手帕翻了个面,在角落处,绣着一个篆字的『解』。 于是一切都串了起来— 解雨臣用浸着麻醉剂的手帕迷昏了我,大概是因为仅存的一丝慈悲心,打算让我死得毫无痛苦......他高高举着猎刀,闪着寒光的刀尖对准的也许原本是我的眉心,或心脏,但不知为何,他终究没下手,而是忿忿地将猎刀插进了枕头里,力道之大,甚至钉穿了床垫。 那猎刀插得有多深,解雨臣就有多愤怒...... 我摀着脸,轻轻笑了起来......暴怒的解雨臣,令我乐不可支.......而,原本该是耳鬓廝磨的浪漫早晨,却以这样的悬疑剧情开场,也让我感到极致的荒谬和可笑。 我笑得直不起身,坐在了床沿。 手指轻轻滑过那锋利的刀尖,鲜红的血珠立见。 我漫不在乎地笑着,舌尖舔过刀刃上的腥红。 解雨臣,你这回大发慈悲放过了我,可......我已经不打算再放过你,你是否有心理准备? 荒唐的那一夜之后,我刻意地,没去联络他。 因为解雨臣是个聪明人。 发生了这种非预期的事情,他一开始会震惊、愤怒,巴不得将我除之后快,永远不要再见着我。 我若这时去找他,只是跟他硬碰硬。 但我若只是静静等待呢? 聪明的解雨臣会在沉淀心情之后,得出什么样的结论?他之后又打算如何与我相处呢? 我对这些问题的答案,非常期待。 如我所预料,解雨臣非常沉得住气。我没找他,他也没主动上门寻衅,似乎就打算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 你真是好样的......你想把那些交合、纠缠、疯狂都当作没发生过......我可没办法。 我给自己定了个时间,那时间一到,不管他是否有联系我,我都会找上他,把一切摊开来谈。 出乎我预料之外,在我设下的时间还没到之前,解雨臣便联络了我。 我看着手机的简讯,大意是说:有一项新的任务要找我讨论,约我隔日下午至他办公室碰面。 平舖直叙,简洁有力的文字,跟以前完全没什么不同。 我笑了笑。心中期待的感觉更强烈了。 我照着约定的时间出现,他的秘书领我进了办公室。 他依旧沐浴在阳光的光晕下,但脸部的线条明显的有些冷肃。 他的秘书关上门,我就这么站着,笑吟吟地望着他。他抬起头来看我,随后调开视线,站起身。 他拿着档案夹走向我—步伐还是那么自信、挺拔......除了有些僵硬之外,几乎可说是完美......我隐藏在墨镜后的眼,贪婪地上下扫视他全身,脑中浮现的是他那夜不着寸缕的身体。 太可惜了......这么美丽的身体,不该藏在西装底下的......我感叹着。 在我想着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时,他在我面前约一臂之远处站定,递给我档案夹。 我毫无异议地接过,也装模作样地打开,但我根本没在看上头的文字,依旧直勾勾地盯着他—感谢我的深色墨镜可以完美地掩护我。 解雨臣用着毫无起伏的语气说:「最近在龙门石窟的考古学家,用新的探测技术,似乎发现了地底有座大斗,只是入口的位置......」 我不待他说完便打断他—印象中,这大概是第一次: 「你身体还好吧?」 我出招了,解雨臣,你会怎么接呢? [黑花] 十三、狩猎 解雨臣住了口,直勾勾地看着我,我则是保持着微笑回望他。 我心里揣想着他会如何接招:是赏我一巴掌呢?大吼大叫呢?还是装失忆呢? 解雨臣都没有。 他只是沉默许久,然后叹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心,说: 「听着,我那天喝得很醉,发生了很多不该发生的事,全都是我的错。你是否能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我们还像以前一样,是好兄弟,好伙伴,好吗?」 他说得情真意挚,我笑得益发灿烂,心头却狠狠一揪。 要我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你真够狠......我不及你狠,所以没办法。 「若我拒绝呢?」我笑着,轻轻地说。 解雨臣揉着眉心的动作顿住,他清亮的凤眼冻成了酷寒,嗓音亦然: 「你以为你有什么本钱拒绝?」 我笑不可抑。 这就是解主事、解当家的气场,若不打算附和他的提议,那就要有被剷除的心理准备。 我见过太多次,他剷除异己时的心狠手辣。 但是这次......我要让他知道,他惹错了人。 我笑着丢开手中的档案夹,里头的纸张四散,我没去理会。我迈开脚步,朝他走了一步、两步...... 解雨臣垂在身侧的拳缓缓握紧,但他不愧是解雨臣,并没有后退。 他只比我略矮一些些,所以此刻我们几乎是脸贴脸地站得很近,解雨臣的凤眼里有股不服输的傲劲,让我更想摧毁他。 「解主事,」我刻意毕恭毕敬地喊他,没意外的,他警戒地瞇起了眼。 「你应该知道,像我这种活在刀口上的人,仇家满天飞,什么时候有人上门寻仇,甚至摸进门来翻箱倒柜,根本难以预期。」 我耸耸肩,续道:「所以我家,从客厅、厨房,到卧室、浴室,全都装了隐藏式监视器。」 我笑着,逼近解雨臣瞬间变得煞白的脸。 「不知你那天拿刀想杀了我的时候,有没有发现这件事呢?」 解雨臣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瞪着我,但看得出他此刻受到极大的衝击。 我慢条斯理地又道:「所以回到你刚刚的问题,你觉得:一些由你主演的影片,特别是在这些影片中,你不断叫着『吴邪』的名字,算不算是我的本钱呢?」 当然他并没有叫着吴邪的名字,甚至我也没有这些录影画面,但是解雨臣并不会知道。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解雨臣盯着我,凤眼中的光芒益盛,似乎正在评估我话中的真实性。而我,始终保持着那不慍不火的微笑,任他打量。 相对沉默了许久,他开口: 「你想要什么?钱?」 我大笑出声,解雨臣看我的目光添了丝愤怒。 我想要他的一切,但就是不包括钱,为何他一直不了解。 「我不要钱。」钱再赚就有,我压根不缺。 我凑近他耳边,不意外发现他浑身僵直。我轻声说: 「我要你的身体。」 我退开身,笑吟吟地看着他,解雨臣的脸色已经由苍白变成了铁青。 「什么意思?」他僵着语调问。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漫声道:「只要我有需要,只要我开口要求,你就得让我上、肏、插,随你选一个动词。」 我故意说着低俗的言语刺激他,果不其然见他胀红了脸,因为愤怒。 「你......」 我视而不见地打断他:「你可以拒绝,但我不保证吴邪何时会看到这些影像。你也可以派人上门去搜我家,但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的藏身地多到你无法想像、也无法掌握,对吗?」 我美丽的猎物,逃跑的后路被我一个一个地堵死了,我热血沸腾,心中燃烧着即将狩猎成功的快意。 解雨臣看着我,面如死灰,似乎连凤眼中的光芒也一併熄灭。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你敢保证,若是我答应了,吴邪永远不会看见那些东西?」 我感觉到我的唇角有些僵。 「是,我可以用我的命保证。」我的语调也很僵。 江湖中人,若是连命也愿意搭上,那也没什么好怀疑的了。 解雨臣重重地吐出一口气,面无表情地说:「好,成交。」 他答应了? 我还是笑着,但是内心真真切切烧起来的,却是愤怒。 我他娘的气、疯、了! [黑花] 十四、罌粟花 总的看来,解雨臣压根儿不在乎自己主演的影片被怎么处理,他唯一在乎的就只有一件事、一个人— 吴邪。 只要吴邪没看到,只有吴邪不能看到,只有吴邪......吴邪吴邪吴邪!!他竟然可以为了吴邪,甘愿被我肏!那如果其他男人也拿吴邪威胁他呢?他是不是也会乖乖张开双腿,让对方为所欲为?只要是为了吴邪....... 操! 明明是我自己想出来的计谋,我现在却气得快要吐血。 凭什么,凭什么那小鬼可以!他有的什么我没有?!他做的什么我做不到?! 我对你有求必应,你交办的任务我全力以赴,我甚至成了你的第一个男人......可为何你眼里,永远只看得见他?! 「现在可以继续......呜!」 我没在听解雨臣说什么,我捏住了他近在咫尺的下巴,用力地吻住他。 愤怒烧光了我的理智。我不要再心疼这人,我不要再替他考量那个、顾忌这个......反正他的眼里自始至终都没有我,我为何不随心所欲,这才是我的本性,不是吗? 解雨臣用力咬了我的唇,然后推开了我,我嚐到自己的血腥味,更加煽动我意识深层黑暗的那面。 他用手背用力擦着唇,白皙的脸庞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凤眼烧着火光。 「你以为你在干嘛?!」他低吼,拳握得死紧,似乎在克制自己挥拳的衝动。 我轻佻地舔去唇上的血珠,耸耸肩。 「你说成交的,不是吗?」 「什......」解雨臣愣住。 我抓紧这时机扑向他,将他转过身压在办公桌上,手绕至他身前,摸索着他下身。 「等……放开!!……你、你要在这?!」 我死死地压着他的背,解雨臣压根儿无法挣开,他的语调终于添了丝惊慌。 「对。」我斩钉截铁地说。手指拉下他西装裤拉鍊摸了进去。「老子现在就要在这干你,你怎么说?」 反正你想为吴邪献身,老子现在就成全你! 怒气让我红了眼,烧成了另一种不顾一切的慾望。 「不、行.....等等……」解雨臣想合拢双腿,但我没让他如愿。我的手滑进了他底裤,搓揉着他的分身,他的发香拂过我鼻间,我几乎立刻便硬了。 我膨胀的分身隔着他的西装裤,摩擦着他的臀......我相信解雨臣必定察觉了,因为他的身躯明显僵硬了下。 他唱戏时的艺名唤作『解语花』,我倒觉得他于我而言较像是一朵罌粟花—没碰的时候思念得紧,一碰便像个思春的毛头小子,躁进不已。 「别……在这…....」解雨臣压住我的手,嗓音明显失了底气。他顿了顿,轻声说:「求你......」 我停下了动作。 我终究,狠不过他。 见不得他委屈、为难、痛苦......便是我最大的致命伤。 我松开了他,他一面整理衣着,一面回过头看了我一眼,神色有些奇异。或许是在提防着我如此轻易便放过他,是否还有后续的花招。 我调开了视线,发挥我最大的耐心等他拉整好衣服,否则要我看着他一身凌乱而不出手,实在太憋屈了。 我望着天花板,说:「告诉你的保鑣,你今晚要在我家过夜。还有,」我望向他,他也正好转过身看我。 「你最好快些下班。」我比了比下身的紧绷,言外之意昭然若揭。 解雨臣调开视线,点了点头。 我望着他红通通的脸,无声地叹了口气。 肉就摆在眼前了却吃不到,人生还有比这更痛苦的吗? 解雨臣的命令是绝对的,他向来用这种方式训练他身边的人。因此当他说了要到我住处过夜密谈时,他的保鑣们没人有第二句话,甚至连一丝怀疑的表情也无。 我开车载他,他一路上非常的安静,侧着脸看着车窗外。以我对他的了解,我猜测他可能在思考着如何能够一劳永逸地除掉我,并拿到影片的方法,是以我乖巧地没打扰他。 如我之前跟他说的,我的藏身之处很多,不过我还是带他到我们第一次发生关係的处所。 毕竟这地方对我而言,意义非凡。对他可能也是,只不过可能是负面的意义居多。 我掏出钥匙开了门,侧身让他先过。解雨臣的脚步顿了下,终究还是迈了出去。 住家对我这种三天两头在外出生入死的人来说,只不过是个睡觉的地方,是以这地方除了大型家具之外,几乎没什么额外的装潢。 解雨臣瞇起眼,环顾四周。我相信他对装潢也没兴趣,他感兴趣的是我掰的,隐藏式摄影机。 「你放心,摄影机我拆了。你想问这个吗?」我抱着胸,笑看他,解雨臣转过头,面无表情地回望我。 「没。浴室在哪?我要洗澡。」他用平静无波的嗓音这么说。 [黑花] 十五、心理战 (H) 解雨臣进了浴室,我则是坐在客厅里沉思。 以一个踏入陷阱的猎物而言,解雨臣简直冷静得出奇,甚至比他在办公室的时候,还要冷静上许多。 感觉上,我才是那个等会儿要被他肏的人......这像话吗? 我勾起唇角,站起身。 是时候拿回主导权了。 解雨臣自然是锁上了门的,但这是我家—就算不是我家,这种简单的锁也难不倒我。 我打开浴室的门,哗啦啦的水声传了出来。 我是个还满追求生活品质的人,我选的这房子,浴室算宽敞,有个浴缸,还有乾湿分离的淋浴间。 此刻,解雨臣正站在淋浴间里冲澡。 他微微仰着头,纷落的水珠洒在他俊美的脸庞、柔顺的黑发,再沿着重力往下滴......滑过他细白的颈项、精实的胸膛、纤细的腰身、匀称的长腿...... 他似乎没有发现我,依旧闭着眼任那水幕洒下。热水蒸腾出的水雾朦朦胧胧地包围着他,让他看起来美得不像是属于这世界的。 我觉得有些喘,也有点热。我开始动手脱去自己的衣物。 那天晚上,他全身没有一处是我没看遍、摸遍的.....但是那毕竟是神智不清的他,现在是一个有血有肉,意识清醒的解雨臣,脱光了在我面前淋浴,这我要能忍得住定是太监。 下身的勃发以惊人的角度昂扬着,我也无意隐藏,赤裸着身子,悄无声息地走向他。 水声遮掩了四周的声响,就算警戒心像野兽一般高的解雨臣,同样也是在我从背后一把抱住他的时候才惊觉— 「操!」 他吃惊到连脏话都飆出了口。 「我在洗澡!你、你进来干嘛?」 我出乎他意料的袭击让他原本平静的面容出现了裂痕,这让我更相信自己的作战计画是正确的— 先发制人,拿回主控权。 他挣扎着,我则是紧紧搂着他,享受他如丝绸般的滑腻肌肤不住摩擦我的舒爽感。 我在他耳旁吹了一口气,听得他尖锐的抽气声,我大笑起来。 「我进来帮你啊,有些地方,你自己洗不乾净吧......」 我探手,压了下沐浴乳,然后沿着他s型的腰线往下摸,明目张胆地搓揉起他臀间的幽谷。 「放手!你这浑…...等、等等!呜......」 藉着沐浴乳的滑溜,我搓着搓着,十分『凑巧』地便滑入一段指节。 解雨臣咬着下唇,绷紧了身子,我感觉到他似乎连呼息也变得小心翼翼。 「你.....拔...出来......」他平稳的嗓音有丝颤抖。 我顺势将他往前推抵至白砖墙上,手指在他体内勾挑了下,他连双腿都开始抖了起来。 我舔着他泛起红潮的细滑颈子,笑着说: 「你那天可不是这么说,直喊着舒服、要再深的。」我一面用言语戏弄着他,一面缓缓将手指送至最深处,抵着他的敏感点旋绕。 受到刺激的甬道一下子收缩起来,紧紧箍住了我的手指。解雨臣拉直了背脊,抵在墙上的手掌瞬间紧握成拳。 「拔……出来......我警告......」他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而我,恭敬不如从命。 「遵命。」我轻快地说,俐落地撤出了手指,同时改换上比手指粗大无数倍的棒状物,用力一顶— 「啊啊啊———!」 即使有沐浴乳作为润滑,完全没有前戏之下被进入,那种痛楚还是让解雨臣惨叫出声。 这是我刻意为之的。 他清醒着的这一场交合于我而言是很重要的心理战—我若不能在此时让他了解:谁才是有主控权的一方,若不能在此时製造我不会为了他而心软,不会接受他命令的假象,未来要再让他服从便非常困难了。 所以,即使心怜他,我还是决定这么作。 我停在他身体里,静静等候他适应......凑上唇,轻轻吻着他的耳垂、肩胛、背脊.....我的手绕至他身前,轻轻抚摸他胸膛上的突起,另一手则套弄着他软垂的分身。 解雨臣不断重重地吸气吐气,我可以感觉到那包裹着我的内壁,随着他的吐息紧绷又放松......从原本死死地箍着我,逐渐转为紧密的贴附和吸吮....... 一直到我感觉手中搓揉着的分身微微抬起了头,解雨臣的身躯也微微放松之际,我才开口: 「还疼吗?」 解雨臣深吸了一口气,再一口。说:「不如……你让我肏一次,然后你回答这问题……如何?」 我舔着他的肩,轻笑出声。 解雨臣不愧是解雨臣,即使在这种时候,气焰还是那么嚣张。 解雨臣身子震了一下,然后没好气地说:「你能不能别笑?」 我动作顿了顿,然后瞬间理解过来— 应是我埋在他身体里,笑的时候產生的震动牵扯到他内壁黏膜。 但是……我想应该不是全然的不舒服吧,至少我手中把玩的东西,又膨胀了不少。 「怎么?你不喜欢这样?」 我扣住他的腰身,下腹抵着他的臀,轻轻磨动......在他湿热体内的巨物和黏膜缠搅着,发出微微的水声。 「可是你的身体好像挺喜欢……都这么湿了……嗯?」 「才……怪……你别……啊……」 解雨臣已经连站也站不直,全靠我和磁砖墙的摩擦力勉强撑着。此时他出口的呻吟,不晓得他自己有没有察觉,多了些难以形容的甜腻。 我忽然庆幸我是开发他的第一人,否则以他如此敏感的身体,要被其他男人享受了去,我怕会气闷到吐血。 我轻轻咬住他耳垂。 「解语……我动了……疼就说一声……」 话一出口,连我也吃惊原来我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这要是我之前的床伴们怕不早感动得痛哭流涕......可惜— 「我……不叫那名字……」 他已经喘得很厉害,但还是可以理智地提出抗议。 我笑了笑,开始动起腰。 从我的角度往下看,我们的交合处一清二楚.......他窄小的穴口是如何被我撑开,他被我带出的粉色媚肉,以及每回我进入他,他不自觉绷紧的嫩白臀肉……我拋开了顾忌,开始在他体内驰骋,在响亮的肉击声中,我气定神间地在他耳畔说: 「这是我给你起的小名……只有我能这么叫你……懂吗?」 解雨臣被这狂猛的节奏捲入,被动地起舞,已无力回答我的问题。 在我进出他百来下之后,他一声长吟,白浊的体液喷溅在白色磁砖墙上,我同时粗喘一声,射进他体内。 [黑花] 十六、成癮 (H) 我滑出他体内,同时抱起了他。 他的凤眼一片迷茫,双颊泛红,唇上带血,是他自己忍耐时咬破的。 我抱着他走出浴室,许是因为尚未回神,他静静躺在我怀里,没有任何挣扎。 我将他放到床上,也不在乎弄脏了床单。直到我分开了他的双腿,他才彷彿大梦初醒般挣动起来。 「等……你干嘛?!」他的凤眼瞪得圆圆的,搭配他嫣红的脸颊,看着就让人心痒。 「不是已经……」 他想合拢双腿,但敌不过我的气力,我跪在他双腿间,挺腰再次进入他。 他的体内如今非常湿,充满了他泌出的肠液和我的精液,我几乎是毫无阻力地再次滑进他身体深处。 他自喉间发出一声呜咽,我则是爽得发出一声叹息。 我对上了他的眼。 那双眼中有很多情绪:疑问、愤懣、不安……还有被再度挑起的情慾。 我笑吟吟地对他说:「我从来都没说过只有一次吧。」 怎么要都觉得不够,连我自己都感到害怕……这种深埋了许久,如今被一次挖刨出来的渴望...... 解雨臣当真被激怒了。 「你这浑……」 他奋力地想挣开,却被我抓着他双膝,抬高他腰身,将他的身体对折成了两半。 我刻意在他眼前加大了进出他的幅度,喘着气说: 「你下面的小嘴……也还没吃饱,不是吗?瞧,一直把我吸进去……」 我直上直下地撞击着他,解雨臣的股间一片黏腻,随着我的进出,那软嫩的小洞不断痉挛着,溢流出黏稠的汁液......但他嘴上仍不认输: 「不…是……不要……嗯……」 他的凤眼半睁半闔,软弱无力的拒绝就像邀请一样令人难耐。 解雨臣唇上原本结痂的伤口又被他咬破了,血珠渗了出来。 我缓下了力道,放低他的腰身,俯下头,心疼地想替他舔去。 就在我离他的唇仅有吋许的距离之际,他硬生生地别过头去。 我心中的征服慾被他这动作挑了起来— 很好,解雨臣,你就是要一个口令一个动作是吧,接吻不包括在我要求你的事情之内是吧……你可真是傲得让我既想吃了你,又想掐死你…… 我在心中冷笑,下身的律动有如狂风暴雨般不停歇,直操得身下的人抽泣吟哦,直操得他昏茫地勾上了我的颈子,直操得他乖巧顺从地,让我舔遍了唇瓣之后,以吻封缄...... 离我这次任务的出发时间还有一个多月,事前的准备自然是耗去了我一些心思,但我的效率较之平常大概高出了一百倍以上,把原本需要花上一个月准备好的东西,硬是浓缩在十日之内完成。 为了什么? 还有什么。 这一个月来,解雨臣几乎天天在我家过夜,而我就像个吸毒成癮的人般,天天精力旺盛地折腾他到三更半夜。 缩短准备时间,自然也是希望能有更多时间跟他相处。 虽然感觉上是我一头热— 『你不觉得,这样不太正常吗?』 有一晚欢爱之后,解雨臣缓过气,对我这么说。 我搂着他—原本解雨臣超级排斥欢爱之后的肢体接触,不过我每回都把他操晕了过去,堂而皇之地抱着他睡过夜。久而久之,我像隻八爪章鱼巴着他不放的时候,他顶多皱皱眉,好像也懒得拒绝或推开我。我将之解读为习惯。 我嗅闻着他身上的肥皂香味,原本已经昏昏欲睡......听到他这番话,微微挑起了眉。 不正常?的确很不正常—我们从原本的合作伙伴,变成现下似床伴又不似床伴的关係,超级不正常。 我没回话表示默认,解雨臣却续道:『你知道统计数据吗?正常二十岁到四十岁的男人,性生活是一週一次。』 我被我的口水呛了一下。他的不正常是指这个? 『一週一次?』我嗤之以鼻。『那是性无能吧。』 一週一次得多憋啊!无法想像。 解雨臣扭过头瞪我。 『你说谁性无能?你才不正常吧!』 所以一週一次是他自己囉?我大笑出声,解雨臣用力地推开我,我又巴了上去,下巴倚着他的肩头,慵懒地说: 『冤枉啊,解语,我这哪里不正常?自从有了你,女人我一个也没碰了,我还让你週间有休息日,要不我每晚都来也行的,要不要试试?』 我挑逗着他,满心希望他能点头。 解雨臣似乎顿觉恶寒地抖了一下,啐了我一口,说:『神经啊!每晚都来老子还有命吗?你要不要考虑回归常轨,抱你的女人们去!』 他嫌弃的语气让我笑意更深。我的手鑽进被单,轻抚着他滑嫩的肌肤。 『解语......女人哪有你紧.....又紧又骚,夹得我欲仙欲死。』 我这是实话实说,解雨臣却气得七窍生烟,用力拍开我的手,大吼: 『操!你说谁.......!!我要回家!现、在!』 他掀开被子就要起身,却被我一把勾住腰身,拖了回来。我让他趴在床上,我整个人压在他的背上,他则是死命挣扎。 『让我起来!混帐!』 我笑吟吟地亲了亲他的脸颊,他立刻用一连串脏话问候我。 『别生气嘛…...解语......是不是我今晚没餵饱你,才让你还有力气反抗,嗯?』 说着说着,我勃发的下身已经顶在他臀缝上。 没办法呀,他嫩白的臀在我身下蹭呀蹭的,这种本能反应很正常的。 这下换解雨臣给口水呛到。 『我不要!我已经......啊!不要!拔出来!你这…...混......』 我滚烫的兇器一寸一寸地滑进他的体内,他的抗议逐渐蒸发,终至无声......只馀下紊乱的喘息声。 我兇猛地撞击他,力道之大,让他雪白的臀肉浮现出一块块红痕。 『爽吗?』我吸吮着他的颈子,问道。 『不……嗯......』他虚软地摇头,腰身却开始随着我的节奏而微微摆动,软嫩的小洞更是将我夹得死紧,像是根本不想我拔出去那般。 所以我说又紧又骚,真心不骗。 [黑花] 十七、妄想 (微H) 距离出发只剩一天了,我在他办公室里唉声叹气了一整天,他照样签他的公文,看也不看我一眼。真他娘的够狠! 「你没什么事的话,可以离开我办公室吗?」他语调平然地说,眼也不抬。 你瞧瞧你瞧瞧!他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我笑着站起身—不过不是如他所愿的离开办公室,而是走向他,绕过办公桌,站在他身旁。 「你能不能站起来一下?」我好有礼地问。 解雨臣书写的动作顿了一下。 「不能。」他说。復又继续写他的。 这意思就是呢:就算你投出的是一个直球,他也不打算回你个全垒打! 那我何必跟他客气! 我默不作声地探手,抓住他的手肘,用力一扯— 他的笔尖一路歪出了纸张,甚至画到了桌面。那份文件等于是毁了。 解雨臣用力一拍桌,钢笔在他手中断成了两截。 「你!」 他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我则是很快地移形换位,一屁股坐在他办公椅上,抱住他腰身,半拖半拉地要他坐我腿上。 在窄小的办公桌后,解雨臣挣扎的幅度很是受限,最终他敌不过我的力道,僵着身子坐下,让我抱个满怀。 我的脸庞偎着他的背脊,他浆得笔挺的衬衫有阳光和肥皂的气味,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直想把他打包带走。 「你是小孩子吗?」解雨臣没好气地问。 不知是否我的错觉,他的语调少了丝愤怒,添了些无奈。 我埋在他的肩胛骨笑了起来。 天哪,我接下来有好几个月都听不到他这么尖酸刻薄的说话方式,我还活得了吗? 「如果我是小孩子,你会对我温柔点吗?」我咕噥着。 解雨臣哼哼两声,紧绷的身躯放松不少,甚至稍稍往后靠着我。软玉温香送上门,我自然是将他搂得更紧。 「等你变性成女人再说吧。」他答。 我苦笑。 的确他对女性是非常有绅士风度的,唉唉……女人与吴邪,我的两大天敌。 「如果我是女人,要怎么满足你?」耍嘴皮子,我的坏习惯。 「去你的!」他骂我一声。娘的,我怎么觉得这跟打情骂俏没什么两样。 我又开始蠢蠢欲动—我的第二个坏习惯:得寸进尺。 「我明天出发,你会想我吗?」我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听来楚楚可怜。 「不会。」 如我所料,他斩钉截铁,想也不想地回答。 「可是我会……」我哀怨地说,直想应景地挤出几滴眼泪。「我会想你想到睡不着……我想你软软的嘴唇,又白又嫩的屁股,还有……」 解雨臣半转过身,一把摀住我的嘴。 「再胡言乱语,我就拔了你的舌头!」他胀红了脸,咬牙切齿地说。 我必须说:解雨臣平时冷静斯文的时候,自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高冷感,但当他发怒起来,凤眼闪闪发亮,别有一种艷丽不可方物的媚态……常常挠得我心痒痒的,老是以激怒他为乐。 我在他手掌下闷笑着,伸出舌舔了他手心一下。 他低咒一声,用力抽回手,立马准备站起身。我赶忙陪着笑脸,伸长了手勾回他的腰。 我安抚地轻轻摇晃他,说道:「只是开个玩笑,你脾气别那么大,漂亮的脸蛋会长皱纹的......」 他斜睨了我一眼,没回话。 我又涎着脸道:「哪,解语,你也知道......我每趟出去,都是拿命在搏,能不能活着回来完全是天意......」 我一面慢条斯理地说,一面观察他的反应—他的侧脸沉静而专注,虽然没有回话,但似乎正认真听着。 「所以啊,我明天就不在了,你今天能不能依我件事......」 解雨臣又睨了我一眼,漫声道:「少晦气了,你会平安回来的。说吧,什么事?」 我笑了起来,收紧手臂。他暖暖的身躯贴着我,我觉得心口也暖暖的。 我舔了舔唇。「就是呢......你能不能在办公室让我上一次?」 这愿望原本在第一次就能达成了,但那次我心软了—那次的心软让我后悔至今......午夜梦回时我都在想着:早知那时应该不顾他恳求,硬上便是。 毕竟办公室跟我家不同:这是一个半开放的场所,而且,解雨臣可以不来我家,但他不能不到办公室......我想让他待在一个我们欢爱过的空间里,我想让他无处可逃,我想让他无时无刻都会想起我。 我似乎越来越贪婪了......但我克制不住。 解雨臣缓缓瞪大了眼,脸也越来越红。 「不、行!」他粗声粗气地说,语调不稳:「当然不行!你脑子里都装了什么?!怎么能在......」 「拜託嘛......」我的声调很苦情,表情很苦逼,但我的手掌已悄悄抚上他的下体。 「我接下来有好几个月都见不到你、抱不到你、操不到你......你满足一下我的妄想会怎样......好嘛…...」 我一面苦苦哀求,一面挑开了他的裤头,长指摸了进去......一直到我隔着底裤碰触到他,解雨臣才后知后觉地挣扎起来。 「不要......那你妄想别的东西不行吗?我说了不要......哎!别碰那......」 解雨臣东拨西闪,依然抵挡不了我的攻势,他男人的核心被我握在手上,细细搓揉......我几乎可以感觉到他一下便软了身子。 我勾起唇角,满意地察觉手中的肉块逐渐充血、变硬......解雨臣开始喘了起来,而我正灵活运用另一隻手,鑽入他身后,摸进他臀缝里...... 「解语……除了你之外,我根本没办法妄想别的东西呀......我一直妄想着.......你就这样......双腿大张地坐在办公桌上,让我帮你口交......你会射在我嘴里......然后我再舔你粉嫩嫩、湿淋淋的小洞…....呀.......你好像越来越硬了......」 我收拢手掌,包覆着那昂立的棒身上下套弄了起来。 「闭...嘴…....不要.......别碰...我.......」解雨臣就剩那张嘴还不认输,除此之外,他几乎已经是软绵绵地倒在我怀里娇喘了。 近一个月以来的调教,果然是看得出成果的啊…...我得意地笑了笑,指腹摩挲着那丝滑的性器头部,感觉到逐渐渗出的湿意。 「宝贝......」我抽出手,将指掌间黏稠的体液抹在他微啟的唇瓣,然后再伸舌舔去。 「坐到桌上去。」我说。 [黑花] 十八、办公室play (H) 一切美好得就像做梦一样......不,做梦可能也没办法梦到这画面千分之一的美好...... 解雨臣坐在办公桌桌沿,双腿张开成了m字型,踩在桌上。 他上身的衣着完好无缺,下半身却是全裸的,嫩白的脚趾蜷曲着。粉色的衬衫与雪白的肌肤辉映着,在整齐与赤裸间,别有一种视觉衝突的美感。 他仰着头,咬着自己的领带,白皙的脸庞至颈项全都泛起一整片緋红,努力让自己不发出声音。 我则是坐在办公椅上,伏身在他双腿间,吞吐着他的阴茎。 「唔唔......呜......」 他咬着领带的呻吟含糊不清。我挑起一道眉看他,笑道: 「解语……其实你可以叫出来......你这办公室,用的不都是隔音建材?为的就是这时候啊…...」 解雨臣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凤眼里的水光却像是要淌了出来一般瀲灩。我耸耸肩,低头将他的性器含到最深,然后猛力吸吮。 「呜呜呜———!!」解雨臣颤抖着,在我咽喉深处射出。 我吐出他软垂的阴茎,马不停蹄地便去舔他下方的穴口......解雨臣喘着气,似乎已经连呻吟都发不出。 我的舌尖顶进那软嫩的小洞,暖热的内壁立刻迎合上来,夹住了我.....同样夹住我的还有解雨臣的双腿。 我分开他的腿,把唇凑上去吸吮.....解雨臣发出一声尖锐的抽气,他原本撑在身后的手臂似乎已脱力,他几乎是软绵绵地躺在桌上,仅双腿屈起。 我撤出舌尖,舔了舔唇。站起身,解了裤头,释放我已经忍无可忍的分身。 我执着棒身,抵住那水汪汪的穴口,那松软的洞口缓缓吞吃了我蕈状的头部......嫩滑紧緻,无法用这世间的言语形容...... 就在这美妙的时候,桌上的分机突然亮了起来— 「总裁,您在吗?」秘书的声音自扩音器响起,我们两人皆是一愣。 解雨臣的反应很大,他几乎是弹了起来,小穴紧紧地咬住了我的分身— 我皱起眉,满脸痛苦。我拍拍他的腰,示意他放松点,他则是怒目瞪着我,唇动了动: 出、去! 他用口型说。 头都洗了一半了怎么出去!老子正兴头上呢! 我不依他,挺了挺腰,棒身瞬间没入一半。 解雨臣头往后甩,瞬间绷紧了身子,与此同时,那声音又响起: 「总裁,您没事吧?」 照这态势,要是解雨臣再不回答,他的秘书也许会带着锁匠破门而入,确认老闆安危。 我保持着微笑,心中幻想着:若有人捅破我与他之间的扭曲关係,不知是何光景?然而,解雨臣毕竟不是省油的灯— 「什...么事.....?」 他调整吐息,咬着牙一字一字地说。儘管俊美的面容因快感而扭曲,他的语调仍是稳得不得了。 连我都想替他鼓掌了。 「总裁,您与许老闆约定的晚餐时间将至,该出发了。」 我开始在他体内轻而缓地进出.....我知道他喜欢这样—比起撞击内脏那种狂风暴雨的攻势,这种缓慢而磨人的移动更能撩拨他的情慾。 果然他的腰开始抖了起来。 「我.....临时有...事......替我...取消......」 秘书疑惑的嗓音自扩音器传出: 「总裁,您受寒了吗?声音很哑。」 解雨臣咬了咬下唇,力持稳定地说: 「我……没事……啊!」 我猛然挺腰撞了他一下,同时动作很快地按掉了桌上的分机。 解雨臣摀着嘴,瞪大了眼看我。眼眶中的水气漫出、滑落。 他受惊的样子让我看了既心怜,又觉得有些好笑—不过现在当然不能笑出来,否则我性命难保。 我倾身想吻去他眼角的水光,解雨臣一拳就挥了过来,被我眼明手快地截住。 「都……是你……!!被听…到了……!!」他咬牙切齿地说,似乎巴不得将我嚼碎了洩恨。 我憋着笑,抓着他的手,唇落在他手背上。 「没有,她没听到,我刚按掉了。瞧,什么事也没发生,不是吗?」我安抚道。 说实话,闹归闹,我也没打算让任何人瞧见解雨臣这副模样,甚至听见他动情的声音……这些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我不想跟任何人分享。 我抓着他的手绕过我颈后,凑上脸去亲他。「我们继续吧。」 解雨臣毫不领情,用力抽回了手,别开脸,推着我的肩。 「不…要……我刚就…说了……别在这……嗯……啊……」 他虚软的抗议没有劝退我,我反而因他百年难得一见的彆扭和羞涩感到下半身像是要爆裂一样疼痛。 真是太可爱了……!!为什么有人可以这么强悍,同时又这么可爱呢?我恐怕用尽一辈子也看不完他的风情。 情生意动下,我下半身耸动有力,连沉重的檜木办公桌都不住晃动。 解雨臣软软地躺回桌上,眼眸半睁半闭,手掌无力地搁在唇上,随着我的进出不间断的闷吟,头颅轻轻摆着。 他这番被抽乾了气力的媚态令我忍俊不住,我伸手托起他的背,就着仍插在他体内的姿势,抱着他往后坐在办公椅上。 「嗯嗯嗯嗯———」 我埋在他体内的楔子因为重力的关係猛然进到最深,解雨臣闷哼一声,竟然高潮了。 白浊的体液喷溅在我的胸腹间,我则是紧咬牙关,不敢妄动,抵抗着那一波波夹紧着我的阴茎,想让我缴械的痉挛。 为了分散注意力,我调侃着他: 「这么快就高潮了……在办公室里被操,让你很兴奋吗?」 解雨臣瘫在我怀里喘着气,表情是甫高潮过后的空茫,完全听不进我的话。 我再难忍耐,压着他的腰,一下一下地往上顶着他,享受他抽搐的内壁紧紧吸附的顶级触感。 「嗯……唔……唔……」 解雨臣趴在我的肩头,每撞一下便低吟一声,他甫射完的分身摩擦着我的下腹,没多久又颤巍巍地硬挺了起来。 「解总裁,」我在他耳畔低声唤他:「腰在扭了哦,在你办公室里面,这样好吗?」 他搥了我一拳,但以他此时的力道,在我感觉根本不痛不痒。 「闭…嘴……再说…我……宰…了你……嗯……」 他兇狠地威胁着。然而那不自然的断句,和不住流洩的呻吟,大大削减了他的锐气。 真是嘴硬又彆扭的可爱傢伙。 我搂紧他,下身律动不歇,又是喘又是笑。 软绵绵的豹子还是有利爪的—解雨臣张嘴,咬了我肩头一口。挺疼的,我想应该见血了。 「不准笑。」他令道。被我肏成这样,语调仍是挺有气势。 我压着他的腰,左右旋绕,性器搅弄着黏膜的水声从我们的交合处传了出来。解雨臣拉直了背脊,不住抽气,似乎十分受不住。 「不然你亲我一下,我就不笑。」我逗着他。 他眼波横了过来,我憋着笑看他。 「操!」 他骂了一声,勾住我的颈子吻住我。 我先是一愣,随即压住他后脑勺,不让他再有机会退开。 我是没再笑,因为忙着纠缠他的软舌,吸吮他口中如蜜的的津液…… 神哪,就算让我现在死了,我也愿意…… [黑花] 十九、相思成灾 我在出任务的时候向来是很随性的—不太定行程,也不怎么有时间压力,甚至有时候还会跟伙伴一起打混摸鱼,一切以安全舒适为重。反正老闆捨得花钱,也完全信任我,没事逼死自己干嘛? 但这次可不同。 我每天都巴不得能长出一双翅膀,飞回去找解雨臣一解相思之苦。我的动作快了许多,日日都是行军一样的行程,团队里头人人愁眉苦脸,不知我是吃错了什么药,我依旧带着微笑,挥舞着无形的鞭子,驱策每一个人。 「这些装备几时能改装好?」 我清点着手边现有的潜水设备,问道。 技师们面面相覷。 「两天。」其中一人吶吶地说。 我微笑起来。 「给你们一天的时间。乖。」 「黑爷……您不能这样……」 「黑爷……我们好几天没睡了……」 「……」 我笑着摆摆手,完全不理会他们的鬼哭神号,缓步踱开。 反正他们不遵守我的规矩,就准备在生活起居的各个方面得到相应的惩罚,我的花招很多,一点也不担心。 我望着远方的海平面,橙红的夕阳正缓缓落下,又是一天过去。 我轻轻吁了一口气。 不知道解语……也会如我思念他这般,思念我吗? 几乎是任务一结束,我便马不停蹄地赶回北京,稍做梳洗之后,直接杀到解雨臣公司找他。 时值晚餐时分,不过解雨臣时常没日没夜的工作,这时候在办公室一点也不奇怪。 不意我却扑了个空。 「总裁离开了。」他的秘书看着我,不苟言笑地说。 我抓了抓头发。叹了口气。 也太不凑巧。 「那解语……解总裁有没有说去哪?」我试探地问着眼前冷若冰霜的女子。 「恕难奉告。」她推了推眼镜,说。 解雨臣训练出来的人,也跟他自己一样,说一不二,难以转圜,还一副高傲的嘴脸,实在有点麻烦。 我勾出一个无害的微笑,讨好地道:「拜託了,我真的是有非常要紧的事要向解语……解总裁秉告。当然我知道以你的尽忠职守一定不会洩漏他的行踪,可我刚完成任务回来,带回来这第一手消息,还是要让总裁尽快知道。能不能请你帮个忙,给我指示个方向,嗯?」 我用我最恳切的语气说,也用我最楚楚可怜的表情看着她。女子漠然的表情出现了一丝动摇,我赶忙再接再厉,抓起她的手,道: 「解总裁常说,多亏了你善体人意,做事知所轻重,他才能如鱼得水。像你这样难能可贵的左右手,更应该能判断事情的轻重缓急,有一定的弹性才是啊!才不枉解语……解总裁这么夸你,你说是吧!」 女子上了粉的精緻脸颊上淡淡浮现一抹红晕,方才平板的语调此刻竟添了丝羞赧: 「总裁他……真这么说我?」 我感觉自己的微笑有点僵。女子眸中那明显的恋慕之情,让我必须努力克制,才能压下把手放到她颈子上的衝动。 「这是自然,我若有半点假话,定遭天打雷劈。」我极力压下杀意,赌咒的话说得又溜又顺。 反正最近天气晴朗无云,不怕。 女子先是微微勾起唇角,復又敛起;神情也从原本的羞涩怀春,转为幽怨。 「那他又为何……」 女子轻声呢喃,声音低得我听不清。正当我打算发问之际,她抬起眼看我,神色平静地说道: 「总裁去了随香园。」 我的笑容当真僵在了唇角。 随香园,是北京颇负盛名的一处私人招待所。 招待什么呢? 也没什么,好酒好菜,以及女人。 随香园里头的女侍,素质之高,远近驰名,是以如果好此道的政商名流,往往选在此地宴客。 但是据解雨臣的秘书说:他没跟任何人有约。 他是一个人去的。 我冷着脸,来到随香园,还当真在门口见着了解雨臣的座车,和他的司机。 没见着他的保鑣—这很正常,因为随香园本身,门禁森严,有严格的vip制度,里头的警卫更是个个人高马大,轻轻松松就能把人胳膊折断那种。达官贵人们大可以一身轻便地在里头饮酒作乐,不需要担心安全问题。 这样对我来说也挺方便,解雨臣身边如果有太多间杂人等,我要对他发飆也不方便。 我转了转脖子,折了折手,一掌推开那气派的朱红色大门。 [黑花] 二十、下不了手 一直到我踹开了第三扇包厢门,摔出了第三十五个警卫,随香园的负责人才终于出现。 「这位爷……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那是一名头顶光亮的中年男子,一袭紧绷的燕尾服让他显得有些滑稽。他面如土色,正不住用手帕拭汗。 不能怪他如此紧张,光是我刚刚一番闹腾,不知有多少政要名流被我惊动,要是就此砸了他随香园的招牌,他从此在北京也甭混了。 我笑着,扣着一名警卫蒲扇般的大掌用力一转,他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胳膊硬生生被我折了。 「我从进门起,一直是有话好说,不是吗?」我漫声道。甩开那警卫,任他痛苦地倒地惨叫,我笑得益发灿烂。 「我只是想知道:解雨臣,解总裁,花儿爷在哪?你不说,我便一间一间找,何错之有?」 「不……」负责人的汗似乎流得更兇了。「这位爷,您这是为难我们了!这是客人的隐私,我们不能……」 「是解雨臣一个人的隐私重要,」我歪着头,打断他:「还是你随香园所有其他客人的隐私重要?你好好想想。」 我微笑着,迈开步伐,准备踹开第四间包厢— 「在三楼。」拔地而起的惊慌嗓音顿住了我的动作。 我转头,看向脸色灰败的负责人。他看着我,说: 「花儿爷,在三楼的包厢。」 如果那个负责人没骗我的话,我这次踹的,真真切切的就是解雨臣的包厢了。 『磅』的一声,敞开的门扇撞击到墙壁,发出很大的声响。 包厢内的长沙发上,上下交叠的一男一女同时转过头来看我。 我感觉心里有什么压抑着的,瞬间爆开了— 躺在沙发上的男人,衣衫凌乱,领带松了一半,唇上、脸上、颈子上,都有女子的口红印。 那种像血一般的顏色狠狠扎进我心口,我痛得几乎没办法呼吸。 我大跨步地走上前,一把扯下那趴在他身上的女人,置若罔顾她的惊声尖叫和挣扎,抬起手,便想赏她一巴掌。 我要让她嚐嚐跟我一样的痛苦!!我恍惚地想着,完全没收敛力道。 我挥出的手臂被人一把扣住。我转头,看向那张令我思念至极,如今却愤怒至极的脸孔。 解雨臣抓着我的手,瞪着我,说:「你疯了吗?怎么能打女人?!」 我松开了手中的女子,任她浑身瘫软,倒地啜泣。手臂转了向,我改为一把掐住解雨臣的颈子。 他被我突来的袭击吓了一跳,抓着我的力道松了开,我重新扬起手— 「女人不能打,那老子就打你!」 我反手想给他一巴掌,解雨臣却只是定定看着我。虽被我掐着颈子无法闪躲,但他既不恐惧,也不惊慌,就只是看着我。 我的手掌在离他脸颊不及盈吋处顿住。无论我再怎么鼓舞、激励、驱策自己......这一巴掌,我就是打不下去。 就算我痛到想放声大吼,就算我气得想杀了所有胆敢碰他的人,唯独他,我下不了手。 解雨臣的脸庞已经胀成青紫色,但他依旧硬气地吭也不吭一声。我松开了他的颈子,白皙的皮肤上立马浮现五个青紫手指印。 他踉蹌地退了几步,微微喘着气。 我侧过脸。 「滚出去。」我朝瘫软在地的女子说。语气及表情皆森冷到最高点。 女子发出一声呜咽,惊慌失措、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包厢,连高跟鞋都不要了。 我在女子身后,甩上了包厢门,落了锁。 这门的材质非常不错,隔音,甚至防弹,我现在亟需要这样一个空间。不过我的时间不多,相信那负责人此刻已经通知了解家,很快就会有人来救驾,我得速战速决。 我转身,与解雨臣面对面站着。他俊美无儔的脸孔没有任何表情,我完全猜不出他此时心中所思所想。 「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我轻声问。 「要解释什么?」他漫不经心地说,同时扯下了领带,我这才发现那唇印一路往下延伸至他锁骨处。 我捏起了拳,又松开,重复许多次。 「你为什么让女人碰你?」我用尽所有气力,才平静地问出这句话。 [黑花] 二十一、裂心 (H) 我不得不承认:我嫉妒那女人。我往往得又哄又骗,才能偷得一两口他的唇,那女人却能恣意在上头留下印记……我嫉妒她,嫉妒得心都要裂开了。 解雨臣挑起一道眉,竟然笑了。 他彷彿听到什么笑话般笑得前俯后仰,我冷冷地望着他。 他揩去眼角笑出的泪,轻佻地道:「怎么?我为什么不能让女人碰我?你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我每隔一段时间就换不同的女人,碍着谁了吗?我与你的交易,有包括不让女人碰我这项吗?」 他一段话说下来,有如无数密密麻麻的针,插进我心口。血不是用喷的,而是不着痕跡,慢慢地流…… 其中有两个字,痛得我皱起了眉。 我走向他,一步一步。 「交易?」我说:「你称那个是交易?」 在我心里,如此美好的那些时刻,你称它是交易?你怎么敢? 我的语调森然,脚步持续逼近他。 「那你在我身下扭着腰也是交易?你哭叫着还要、再深也是交易?你换不同的女人是想证明什么?想证明你对女人硬得起来?想证明你的正常?解雨臣,别白费力气了,你就是个被男人肏还会高潮的贱货!这是你不管上多少女人都没办法抹灭的事实!」 我太痛了,痛到我口不择言,一直到我发现他的脸由胀红转为完全的死白,我才意识到我伤害了他。 我懊恼地抹了抹脸,探出手,示好地想碰触他。 「解语……」 解雨臣侧身避开我的手,脸色虽然惨白,但异常的平静。 他没有发怒,也没有反唇相讥,他只是淡淡地说: 「我受够了。」 说实话,比起他抓狂的样子,我更怕他这副模样—把喜怒哀乐全都收藏起来,再也不让人看透。 「解语,我那是……」 我的解释因他的动作而中断。 他从身后拿出一个小布包,摊了开来,然后拿出里头的物事,一根一根接上,旋紧......最终组合成了一根长棍。 那长棍,我不陌生。但我没想过:有一天,他会拿着它,来对付我。 他一面动作,一面漫声说: 「我们就在这里,了结一切吧。若你胜了我,我便随你处置,反之亦然。」他握紧了长棍,冷冷的凤眼里闪烁着不容错认的杀意。 「你最好杀了我,因为,若我还有一口气,我一定会杀了你。」 所以,他寧可死在我手上,也不愿让我抱他? 他为什么可以这么狠?而我为什么就是狠不了? 我万念俱灰,在他一棍打来的时候,我还当真没打算要避,打算就这么死在他手上,然而我身体的本能几经训练,已经强大到凌驾于我的理智之上— 我在千钧一发之际仍是避开了,但是就差这么几毫秒的反应时间,我手臂上的皮肉被削下了一块,鲜血溢流。 血腥气味让我清醒了些— 解雨臣可以没有我,但我终归已经不能没有他。那我为何不胜了这一场,让他随我处置? 就算他再不情愿,我也要一辈子将他锁在我身边。 一思及此,我的精神突然振奋了起来。 解雨臣的长棍舞动起来,快得几乎是一片残像,根本看不见棍子的实体,所到之处,玻璃纷纷破碎,连茶几也被他一棍打烂。 我狼狈地左闪右躲,根本近不了他的身,但我并不躁进,一面调整着呼息,一面寻找他的破绽。 终于在他速度稍稍慢下来之际,我看清了棍身真正的位置。我抓紧时机,抄起手边的酒瓶一跃而起,足尖轻点那长棍,借力使力地往上翻— 我顺利地落在解雨臣身后,而且趁他尚未来得及转身,扬起手,手上的酒瓶朝着他后脑勺猛力一砸。 当然伤了他是免不了,但我有控制力道,主要是想敲晕他。 玻璃碎片与酒液四溅,解雨臣停下了动作,身子晃了晃,然后软软地倒地,被我一把捞抱住。我将他丢在长沙发上,随即欺身,从背后压住他。 鲜血自他额角流下,我全身上下也没几处完整的皮肤。 我揪着他的发,喘着气,在他耳边说:「如何?这样是我胜了吗?」 解雨臣闭着眼,我原本以为他已晕了过去,却见他嘴唇动了动,说: 「杀了我……才算你胜了……」 我已经不晓得该如何排遣我对他的感情……既是心怜他,又有着不被他所接受的挫败……这样衝突的情绪在我心中纠结、拉扯......最终融合成一种愤怒。 「你想得美!」我在他耳边,咬牙切齿地说:「你以为用死便能摆脱我,我偏不让你如愿!」 我掰过他的脸,做了我从进门以来一直想做的一件事— 我用力啃咬着他的唇,直到那方刺眼的胭脂印子被鲜血所覆盖。 我松开了他的唇,疼痛让解雨臣睁开了眼,定定地看着我。 他眼中仅存的那一抹傲气,再度轻易地挑起了我的征服欲,和情慾。 我一把撕开他的长裤和底裤,然后解了自己的裤头。 我望进他的眼,一字一句地说:「是我胜了,你必须遵照你的承诺,随我处置。今天会发生这种事,可见我之前对你,调教得还不够。」 我暴虐地抓着他的发,舔他带血的唇,在他唇上说:「从今以后,我会让你的身体,变得没有我便活不下去,我会让你再也硬不起来去操任何一个女人,我会让你了解……」我缓缓挺腰,在毫无润滑的情形下,硬是挤进他狭小的甬道。 「只有我能满足你。」 我不顾他的惨叫,硬是全数顶进他体内。久未欢爱的穴口乾涩紧缩,强硬的进入便是裂开。 浓浓的血腥味飘散开来,而我是满心杀戮的掠食者,开始摆动起腰身。 鲜血让我的进出逐渐滑顺,我赤红着眼,追逐着因愤怒、惩罚和暴力而显得益发诱人的高潮。 解雨臣不知何时已昏了过去,而我在他体内抽动着,着魔似地喃喃自语: 「你是我的……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解语……」 [黑花] 二十二、天仙一样的人 装潢华美的房间内,我裸着上身,坐在酒红色的沙发椅内,任着一双纤纤素手在我身上游移。 「天哪!黒爷!究竟谁把您打成这样?您说出来,我定派人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真是好大的胆子......」 一阵阵银铃般的喳呼不断响起,我却没有特别分神细听,目光只落在房内中央的柔软大床上,静静沉睡的人儿— 解雨臣头上包着绷带,苍白着一张脸,吐息平稳。女子的音量似乎一点也没惊扰他。 他身上的伤,是我一手包扎、消毒的—其实就两处:头上被酒瓶敲破的,和下半身的撕裂伤。 反倒是我比他惨得多:肋骨断了一根,脛骨裂了,小指骨也折了,就别说那些繽纷的皮肉伤了。 在与他对战的时候,我的专注力都在他的长棍上,此刻放松下来,才真的感到无一处不痛。 女子替我包扎好最后一处伤口,抬起头来,似乎发现了我的分神,不满地嘟起了红灩灩的唇。 「什么嘛!爷难得回来馆里,却看都不看紫鳶一眼,好薄情哪!」 我回过神,望向她,笑了一笑。 「对不住,我需要先在这里避避风头,不会太久的。」 我对解雨臣,还有想做的事,但解家此刻必定倾巢而出要找回他,一个隐蔽,又有一定威望,让人不至于随便上门找荏的藏身之地,就非常重要了。 紫鳶摆了摆手,不以为意地说:「爷这是什么话!这儿是您一手创立的,就像是您的家一般,您什么时候想要回来,想待多久都成!是您自己......把馆中事务丢给我之后,人就四处逍遥去了,人家想找您都找不着......」她说着,一双美目幽怨地瞅着我。 我但笑不语。已经是多年前的决定,没必要现在与她争论。 紫鳶冰雪聪明,也不在此话题上自讨没趣。她转了转眼眸,顺着我的视线看向了床上的人。 「就是他将爷伤成这样的吗?」她顰起眉。银铃般的嗓音添了丝森冷。 她转回头看我,说:「他看起来很完好无缺啊,要不要我捅他几刀?」她用着一派天真的表情,说着血腥的提议。 我支着颊,笑道:「你捅他几刀,我便捅你几刀,要不要试试?」 紫鳶扁扁嘴,用力一跺脚。「爷真偏心。」她嗔道。 她迈开脚步,踱至床边,弯身打量着解雨臣。她一向知道分寸,方才一番试探已知解雨臣在我心中的份量,我也不怕她突然有什么伤及解雨臣的举动。 她看了好一会儿,站直身,望向我,手指比了比被褥。 「爷,我能掀开被子看看吗?」 我止不住地笑,即使扯动了伤口还是想笑。 这小妮子,是想试探到几时? 「可以是可以,先让我挖了你眼球再说。」 解雨臣的衣着都被我脱了,他在被子下的身躯不着寸缕,我怎么可能让人见着。 紫鳶垮着脸,走向我,咕噥着: 「他有什么好?馆里头比他漂亮、俊美的到处都是!」 她一屁股坐我腿上,柔软的胸脯毫不在意地偎着我,双手勾上我的颈子,在我耳边吐气如兰地说: 「爷把他交给我吧,不出三天的时间,我会让他匍匐在爷的脚边,只期待爷的临幸,如何?」 我不怀疑她的话。这个馆里,多的是用药的高手—魅惑心智的药、调教身体的药......紫鳶更是这些人中的顶尖。 我微笑着捏捏她的鼻尖。 「不需劳烦你,我自己来。」 我不愿意跟任何人分享解雨臣的身体,解雨臣的媚态......不管是男人女人,都不能见着他的这一面......要驯服他的任务,只能我自己来。 紫鳶愣了一下。 「爷要亲自调教他?」她的音调拔高了好几阶。 「为什么?您从来不亲自作这事的......他到底有什么稀罕?让您为他破了那么多例?」 紫鳶变得有些咄咄逼人。我了解那是因为之前我拿她当妹妹一样宠,让她对于我或多或少有些异样的情愫,现下反应才会如此之大。 不过她是个聪明人,她自己会想通我与她,一直并非是那么回事。 我仰起头,靠在沙发椅背上,轻吁了口气,认真回答她的问题: 「他呀......对我来说......十全十美,找不到一丝缺点......就像天仙一样的人物......」 紫鳶定定地看着我,语调又平静了下来:「爷,您该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天仙一样的人物,只能放在心里,是不能碰的。」 她异常有哲理的话让我愣了一下,然后苦笑道:「我知道,但我还是碰了......而且碰了一次,便想再碰第二次、第三次......」就像上癮那样地陷下去。 紫鳶歪着头,想了一想,然后凑上脸来,吻我的唇......纤纤素手亦抚上我下身,轻拢慢捻...... 「爷......」她在我唇上低喃:「今晚让紫鳶服侍您吧......紫鳶会竭尽所能,让爷满足的.......」 我任那柔嫩的唇瓣摩挲着我,目光却远远地落在解雨臣安详的睡容上......然后我微微别开了脸。 紫鳶抬起含泪的眸看我,我对她微笑。 「你该知道,碰过了天仙一样的人物之后......便再也没办法,满足于其他人了。」 [黑花] 二十三、繁花馆 紫鳶离开后,我坐在床边,静静看着解雨臣。 他睡着的模样宛如天使,很难想像这么一张纯净的脸孔,那时是如何冷酷无情地拒绝我,并且想要以死解脱。 天仙一样的人儿啊…...我即将要折断你的翅膀,让你再也无法离开我身边了......因为我已经没有办法可想...... 太过温柔地待他,只是让狡黠的他抓到了破绽逃跑;对他太过粗暴,又捨不得见他伤痕累累、忍痛忍泪的模样。 解雨臣就像扎进我肉里的一根刺,我无时无刻都为了他辗转难眠,偏生又下不了手拔除他......因为我知道,拔除了这根刺,那处馀下的空洞将会一辈子跟着我,没有人能填满...... 我伸出手,轻轻抚过他长长的睫毛、秀气的鼻樑、柔软的唇瓣......我的指腹贪恋着那细緻的触感,在他苍白的唇上逗留许久...... 他似乎有所感应,眉头皱了皱,缓缓睁开眼...... 经过了那么惨烈的争执、打斗,我最后几乎还算是强暴了他,此时他出现任何的情绪都不奇怪— 但是没有。 那双凤眼里,倒映着我的影子,除此之外,一片平和,没有任何情绪。 糟!莫不是将他打的失忆了吧?! 我轻抚着他包着绷带的额,问道:「头疼不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摇了摇头,我赶忙又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解雨臣白了我一眼,这熟悉的白眼终于让我的心踏实了点。 「我想喝水。」他说。声音乾涩沙哑。 我赶忙伸手,自床头拿了准备好的水。解雨臣动了动,然后终于发现古怪的地方— 「喂……」他瞪着我,无波的凤眼总算出现一丝生气。「我的手怎么了?」 我勾起唇角,一手端着水杯,一手掀了他身上的丝被— 「你!」解雨臣大叫。 不能怪他如此激动,除了全身赤裸之外,这张床是特别订製的机关床,他的双手双脚都被銬在床上,动弹不得。 「嘘.....」我摸摸他的头,聊表安抚,他杀人的眼神射了过来。 「你不想喝水了吗?」我很好心地问他。 「你不解开我,我怎么喝?」解雨臣没好气地说。 我笑了笑,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将水含在口中,歪着头看他。 以解雨臣的冰雪聪明,他瞬间便明白过来。 「操!你好卑鄙!」他胀红了脸大吼。 我含着水,耸耸肩。意思很清楚:要喝不喝随便你! 解雨臣瞪着我,像是巴不得将我瞪穿,他的胸膛起伏剧烈,看来真是气疯了。 这若是之前,我往往怕他气坏了身子,能顺着他的便顺着他,但现在可不然,我得好好调教他,磨磨他的锐气,没那么轻易如他大少爷的意。 解雨臣深呼吸了好几口,我就在旁与他耗着,终于他没好气地说: 「你不过来,我要怎么喝?」 我憋着笑,低下头,刻意地离他的唇仅剩一小段距离。解雨臣横了我一眼,抬起颈子吻住我。 我望进他的眼,并没有啟唇。 解雨臣定也发觉了,我感觉到他再度深吸了一口气,应当是在平息怒火。然后,他伸舌,舔着我的唇。 我享受了一下他软嫩的小舌在我唇上滑动的触感,然后才缓缓啟唇,将口中的水渡给他。 他似乎真是渴极了,竟然喝了水之后,软舌还在我口腔里绕了一圈,吮乾剩馀的水分。 他退开头颅,舔了舔唇,我看着他的动作,突然觉得有点喘。 「还要吗?」我问。轮到我的声音沙哑难辨。 解雨臣挑起一道眉,这动作让他的凤眼生出一股媚意。他点点头。 我仓促地拿起水杯喝了口,然后扑向他,再等不及他抬起颈,直接捧住他的脸,堵住他的唇,舌鑽进他嘴里,纠缠方才那挠得我心痒不已的小舌...... 究竟被调教的人,是他,还是我? 我们俩相对无言了许久,解雨臣被我吻得喘不过气,而我则是努力地压抑着想要做完全套的渴望…… 不行……我那天弄出来的撕裂伤还没有好,现在还不是时候,耐心点、耐心点…… 我在心中催眠着自己,听得解雨臣用带喘的语调问了一句: 「这是哪?」 这真是个足以让我好好收摄心神的问题。我深吸了一口气,说: 「繁花馆。」 我没想要瞒他,只是观察着他的反应。 果然解雨臣露出了一个有些古怪的表情,看着我。 我大抵知道他心中所想— 繁花馆这地方,在道上而言,是有点亦正亦邪的灰色组织。大多数人对这组织的印象,多是容貌绝艷的特务或是间谍,专用色诱或药物达到任务目的。 这印象不能说是错误,毕竟的确繁花馆中的成员大多数人的身分皆是如此。但他们已经强大到足以在完成任务的同时,也达到某些其他的目的—这便需要心思縝密的幕僚团队来策画这一切。 不过,就留给道上这样一个有点负面的形象也不错,纯然的正派或是纯然的反派,都容易被盯上。像这样在亦正亦邪之间游走,正派的不屑与之为伍,反派的也觉得其不成气候,做起事来反而方便许多。 「你跟繁花馆也有交集?」解雨臣问。语气中倒没有什么反感,只是纯然的好奇。 他做事或待人向来不带先入为主的成见—这也是我相当讚赏他的一点。 我摸摸他的头,笑道:「这是很长,又很无聊的故事,你想听,我之后慢慢讲给你听。现在,先吃饭,然后吃药,好吗?」 他瞪着我,我有些莫名所以地回望他,正想着我方才那段话哪里惹了他,就听他沉着嗓音道:「该不会连吃饭也要……像刚刚那样吧……」 原来他在意的是这个? 我笑出了声,戳了戳他绷紧的颊。 「自然是我餵花儿爷用餐,有什么问题吗?」 意思就是:即使吃饭我也不打算解开他。 解雨臣抗议着:「那我有生理需求怎办?」 生理……? 我唇边的微笑僵住,目光不自觉地瞟向他下半身,吞了吞口水…… 我是很担心他的伤势没错,但他如果有……那方面需求的话,我自然是当仁不让的呀! 只是……他真有这么飢渴……? 许是看出我心中所想,解雨臣徒劳无功地想併拢双腿,同时大吼:「谁跟你说那个!我是说洗澡上厕所!」 噢。 我松了一口气,笑意重新回到脸上。 「你按下右边床旁的按钮,这手銬可以拉长成铁鍊,足够你走到浴室。」 我比了比床旁的浴室,解雨臣抬起颈看了,又重重地躺回去,闭了闭眼,感觉极度忍耐着什么地说: 「浴室……是透明的?」 床旁的浴室,是全透明的玻璃隔间,玻璃没有喷花、也没有雾面处理,围帘屏风也一概没有,人在里头的任何一举一动,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我笑得更加灿烂。 「是啊,你在我面前没什么好遮掩的,我也会在这沐浴啊,很公平的。」 解雨臣张开了眼,哼哼两声,显然对我的『公平』相当不以为然。 「我根本没衣服可穿,你即使没銬着我,我也走不出这间房,不是吗?」 解雨臣真的相当了不起,即便是在完全不利于自己的情况下,他也能立刻抓住重点并且发挥他游说的本事。 可惜,这次他的重点有点抓偏了...... 「不让你穿衣服,并不是为了让你走不出这间房,这是两回事。」我慢条斯理地说。 解雨臣扬了扬眉,奇道:「那不然是为啥?」 我勾起唇角。「是为了我本身的福利。」我得意地揭晓谜底。 解雨臣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胀红了脸,骂道:「变态!」 我由得他骂,并未动怒。 「是你自己说我胜了,你便随我处置,解少爷记性没那么差吧。」我笑咪咪地提醒他。 正因为解雨臣是个重然诺,说一不二的人,所以最能制住他的方法,就是用他自己说过的话堵他。 解雨臣眼波横了过来,犹做困兽之斗: 「我也说过杀了我,才算你……哇啊!好痛!放手!」 我驀地探手用力捏住他鼻尖,直捏得他惨叫摆头了好一会儿,我才松手。 「你最好别再提什么死不死的,解语......否则我可能没办法保证不侵犯你伤痕累累的小屁屁。」 我变了脸,森冷地撂下威胁。解雨臣用他那双泛着泪光的凤眼瞪着我,但的确识相地不再出言反驳。 我微微放缓了表情,揉了揉他发红的鼻头,说:「我去端晚餐来。」 [黑花] 二十四、迷你妹 「一开始呢,是我从人口贩子那里,救了一个小女孩。这小女孩的身世十分坎坷,年纪轻轻便被养父侵犯了,在人口贩子那里也吃足了苦头。我有点心怜她的遭遇,教了她一些基本拳脚功夫防身,没想到她非常有天分,聪明,而且肯下苦功。她后来与我有点像师徒那样,我将我一身本事都教给了她。 我们接下来又陆陆续续救下了许多和那女孩差不多遭遇的孩子,他们同病相怜,一起取暖,一起习武......因缘际会之下,他们开始接了像是卧底,或是刺客这样的活儿,而事实也证明:他们非常胜任这样的任务。一开始的女孩成了他们之中像是首领一样的人物,她非常有头脑,也很有手段,是非常优秀的操盘者。最重要的是:我在她身上,看见了正义感......我知道在她的带领下,这些人不管在怎样恶劣的环境,接了怎样被人视作低劣下贱的活,也永远不会偏离正道......所以在他们逐渐成气候之后,我便开始抽身,将所有的领导权力都交给了那女孩......你也知道,我向来自由自在惯了,没有任何的组织或团体能绑住我。」 我没说出口的是:那时候,我遇见了解雨臣。为了能够无后顾之忧地成为他的左右手,我才离开了繁花馆。 本来是觉得两人相对无言地吃饭太闷,所以才选了这话题,没想到解雨臣似乎听得入神,转瞬间我已餵掉了半碗饭,挟着菜到他嘴边,他也毫无异议地张口吃掉。 繁花馆的事我从没跟任何人说过—事实上我本就不是个会与人倾诉任何事的人......但在解雨臣面前,所有深埋在心底的秘密,可说的不可说的,好似都可以这样,十分自然地说出口...... 只因为他是解雨臣...... 我轻吁了一口气,笑着说:「好啦,讲完了,是个很无聊的故事。」 解雨臣微微摇了摇头,看着我,说:「你的离开,必定带给他们很大的打击。」 我愣了一下,随即苦笑。 的确他说的没错,那时候孩子们几乎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尤其是紫鳶,大吵大闹,完全无法接受。但我也真是够狠的,说走便走,一点转圜馀地也不留。 果然我只有面对解雨臣才无法施展我的狠劲。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我耸耸肩。「他们总要接受的。」我这是强迫他们成熟。 解雨臣吁了一口气,平视着前方,说:「我觉得你十分了不起......我想,小女孩的正义感,定是她看着身边的榜样,一点一滴学来的。」 我愣愣地望着他,心里头有些什么,正在发酵、盪漾...... 任何人对我的评价,或褒或贬,我从未听进耳里,或放在心上,我也从不觉得自己跟正义、了不起这类形容词,扯得上半点关係......但他简单含蓄的一句称讚,却让我感到心口一热,眼眶也有点发痠...... 解雨臣......选择你,果然是我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 我望着他优美沉静的侧脸,目眩神迷。 解雨臣的床头为了进食方便,被我调高,目前呈现坐姿。我情生意动,凑上唇,亲了他脸颊一下。 解雨臣吓了一跳,扭头瞪着我。 「你发什么神经?」 我用无辜的语气说:「你这么称讚我,不是因为迷上我了吗?」 解雨臣白皙的脸孔又变成娇艷欲滴的红,他骂道:「迷你妹!老子还没吃饱,你还在那磨磨蹭蹭!」 我止不住笑,在他的瞪视下,继续我的野兽餵食任务。 吃饱喝足,来到了就寝时间。 「喂……」解雨臣转着手腕,皱着眉。「你能不能解开我一手一脚,睡觉总难免翻身吧。」 我歪着头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便照他说的做了。 我换了睡衣,在他身边躺下,闭上眼。 不多时,解雨臣平缓的吐息声传来—看来他的体力尚未完全恢復,才会在陌生的环境如此快入眠。 我听着他的呼吸声,逐渐沉入梦乡之际,突然一软滑的身子偎了上来— 我驀地弹开眼皮。 解雨臣翻了个身,脑袋瓜子偎进了我怀里,手臂横过我胸膛,长腿屈起,好死不死地搁在我敏感的下半身。 我的喉头上下滑动了下。 我想起之前我为了让他习惯欢爱后的肢体接触,老爱抱着他睡,没想到现在自食恶果了! 解雨臣可能被我惯成了要抱着人睡的习惯,问题是他现在全身赤裸......柔滑的肌肤,温暖的体温,清新的体香,不断撩拨着我......而我该死的得让他的屁屁休养,连碰也碰不得他! 要死人了...... 我无语问苍天地瞪着天花板,大头与小头同样已经了无睡意。 现在到底是调教他还是调教我? [黑花] 二十五、不方便 (微H) 三天后 「解语,吃饭了。」 我端着托盘,进入『看似』空无一人的房间,唤道。 有人应了一声,然后一道身影从天而降,轻巧落地。赤裸的身躯大汗淋漓,身上的肌理賁起,线条流畅俐落,就像是一座最完美的雕塑品。他的发也是半湿的,他将其往后梳,露出他饱满光洁的额。 他瞥了我一眼,双手双脚的铁鍊随着他的动作,传出清脆的金属相击声。 「我先去冲个澡。」他说。然后毫不扭捏地走进浴室淋浴。 我放下了托盘,叹了不知是这三天以来的第几百口气。 我必须说,解雨臣的适应力实在是不同凡响。他在这房间里简直如鱼得水! 在他弄明了铁鍊的长度之后,他便开始在铁鍊所能及的范围内鑽研他打发时间的活动—举凡伏地挺身,原地『跳绳』,或者是跃上横樑作引体向上、倒掛仰卧起坐......对我的餵水餵饭也十分泰然自若,往往我都已经吻得慾火焚身、精虫衝脑了,他仍是一脸平然地嚥着他的水。 洗澡就更不用说了,大大方方,毫不扭捏,完全当我不存在!睡觉则是拿我当人形抱枕,裸体在我身上蹭啊蹭,简直当我是太监! 操!老子整整忍了三天!整整三天!我没精血逆流而亡真的多亏了我自制力惊人。 终于!终于!一切的忍耐在今天要结束了! 解雨臣头上的绷带已拆下,而他下体的撕裂伤呢,据我每天不着痕跡地『观察』,应该也癒合得差不多了...... 正当我转着些邪恶主意时,解雨臣头上罩着毛巾,从热气蒸腾的浴室中走出,发梢还滴着水。 他坐在床沿,我则走向他,揭了毛巾,极其自然地接手替他擦拭湿发的任务。 不是我说,我们这几天的相处方式,简直跟老夫老妻没什么两样。 餵他吃完饭之后,接下来便准备就寝。我摸出口袋中的遥控器,按了一下,解雨臣四肢的手銬全都松开了。 解雨臣转了转手腕,挑起眉,问道:「今天这么好,不用銬着我睡觉?」 我笑着弯下身,勾起他下巴,贴近他的唇,说: 「不用,銬着你,肏起来不方便。」 他一愣,而我隻手压倒了他,随即俐落地往他下半身移动— 我勾起他的膝盖,直捣黄龙地凑上唇,伸出舌,舔着他紧闭的穴口...... 解雨臣静静躺着,手背摀着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抬脚踹我的头。 我感觉他应该是受制于他先前亲口许下的承诺:任我处置。 所以说,人要是太说一不二也是麻烦,像现在这样:即使沦为掠食者眼中可口的猎物,也无法自救。 我的舌沿着那放射状的皱摺,一瓣一瓣地舔......那原本闔起的穴口经我一刺激,先是微微收缩了一下,然后便像花瓣般缓缓绽放,露出了里头粉色的黏膜。 我的舌顺势鑽入,翻搅勾挑,进进出出地施以润滑......透明的肠液被我带了出来,洞口变得一片狼藉,柔软且湿润。 我见时机成熟,从怀中掏出了一颗白色球状小药丸,长指抵着它往里推......转瞬间它便没入了蠕动着的花穴中。 「那是......什么东西......?」解雨臣微喘着,问。 我往上挪动身子,与他眼对眼的。 「好东西。」我笑咪咪地说。 解雨臣睨了我一眼,不予置评。我则是笑笑的,细细地吻着他耳垂、他的颈项......一面耐心地等待。 约莫一分鐘后,解雨臣的吐息变了— 变得急促且紊乱......他的胸膛起伏剧烈,原本白皙的肌肤逐渐泛起一层令人心痒的艳红色......他的双膝张开又合拢,似乎找不到令他舒适的姿势。 我在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如此小儿科的刺激,竟然令他哼吟出声,叫声淫浪而娇媚,简直酥人骨头。 「你......啊…...放了......什么......?」 他的凤眼已然变得朦胧,但仍是执着地想知道答案。 我笑着,舔他的颈子,他仰起头,抽气呻吟。 「让你舒服的东西。」我说。然后吻住了他。 我向紫鳶说明我想要的药物作用之后,她翻了个白眼。 『爷,您要的东西未免太小儿科了吧,这样真能顺利调教成功吗?不会砸了我繁花馆的招牌吧?』 我笑骂她:『贫嘴的丫头!你帮我弄来便是,几时变得那么囉唆!』 紫鳶后来给了我这些药丸。 『我想了想,这些应该符合爷的需求了。这可不是吃的,是和着水,从黏膜吸收的。』 我向她提出的需求是:让人变得敏感的药。 我既不想解雨臣神智昏茫,也不想他真像头野兽般发情,我想要他真真切切地记住佔有他的人是谁,同时保有他自己的感觉—只是这个感觉被药物放大了而已。 现下看起来,紫鳶在选药上,真有她的一套。 我一碰到解雨臣的唇,他便自动自发地张开了嘴,软舌灵活地鑽进我嘴里,主动的不得了。 我自然老实不客气,与他自己送上门来的舌纠缠了一番。 等我们的唇瓣分开时,我与他皆喘得厉害......他的唇角还有溢出的唾液,情色又淫靡。 我的唇往下,前往下个目标......那泛红胸膛上诱人的粉色突起。 因为药效的关係,小巧的乳头不待人抚摸便兀自硬挺着,看来实在淘气......我用齿列轻轻刮搔过那稚嫩的幼蕊。 「啊啊…...别......」 解雨臣发出一种像是哭泣一样的呻吟声。他的手指揪住了我的发,像是想制止我,但他的胸膛却微微拱着,让他的乳头更加凸显。 我松开了齿,改为用舌头舔舐......另一侧的乳头则用我的手指去照料,压着那稚蕊不住兜转,时不时用指甲轻弹。 「嗯......啊…....唔唔......」解雨臣的吟哦完全不加掩饰,于我而言,就像是种鼓舞— 我用力吸吮着他的乳头,发出『啾啾』的声响......他的手指在我的发间抽搐,身子也不断扭动,反应好得不得了!简直比女人还要敏感。 等我松开唇时,他原本粉嫩的乳头已经变成了充血的枣红色,乳晕似也微微胀大......我禁不住诱惑,扑上另一朵又舔又咬,直逼得解雨臣又是一连串浪吟。 我的头颅往下移,勾起解雨臣的膝盖,朝他身后那处秘所望去。 不看还好,一看我简直双眼发直— 那小洞如今像张贪婪的小嘴一般,不停开开合合;因为药性的关係,穴口呈现一种粉嫩的桃色,似待人採擷的花苞。 [黑花] 二十六、调教 (H) 我喘着气,双目赤红地探入一根手指— 里头非常的湿,有融化的药丸,还有解雨臣自己分泌的肠液,又湿又热……手指一进入立刻就被丝绒般的内壁紧紧包裹,我轻轻转动手腕,色气的水声差点让我鼻血都喷出来。 太棒了……我的手指在解雨臣体内搅动着,里头的汁液无处可去,溢出了小小的洞口,再顺着腿根流下……连床单都湿了一小块。 「嗯唔……不要……手指……啊啊……」 解雨臣摆着腰,蹬着腿,感觉无比烦躁。 「那好,我抽出来咯。」我暗暗咬牙。儘管那紧缩着的内壁死死地咬着我的指节不放,让我流连忘返,我仍是狠下心,撤出了他体内。 失了我手指的填塞,那穴口蠕动得更为剧烈,更多的汁液泌出......解雨臣的呻吟如今听来像是呜咽: 「啊……不是……不…要……」他伸长了手臂,似想抓住些什么,却又对不准焦距......凤眼一片涣散,只馀情欲的雾霾。 我短促地换了一口气,脱下裤子,将昂立而胀痛的阴茎抵住他的穴口。 以他里头湿滑的程度,我敢保证即使不用手指扩张,他也能够轻易地吞吃我的硕大。 我浅浅地将头部推进他体内一小段,然后又撤出......镀着水光的秘肉被我翻了出来,更添艳色。 「想要什么,说出来。」 解雨臣不断扭着腰,似乎对我退出了阴茎非常不满。 「嗯……啊啊……我要…你……肏我……肏我……」 他有力而修长的美腿环上了我的腰,足跟抵着我,不住将我往他的方向推。 挺诚实的,但是还不够。 「要我用什么肏你?嗯?」一滴热汗滑落我下巴,我的声音沙哑难辨。解雨臣难受,我的小兄弟也快爆炸了。 但是这是调教过程,我得忍耐、我得忍耐…… 「用你的……用你的……」解雨臣又是咬唇,又是扯头发,却只重复着这三个字。 就在我的忍耐即将耗尽之际,他闭了闭眼,用一种自暴自弃的表情囁嚅着: 「用你的……大肉棒……肏我……啊啊——!」 我迫不及待地顶入他体内,而解雨臣惊叫着,弓起了身躯,竟然瞬间高潮了。 他高潮后的内壁,像是收紧了的橡皮套子吸附着我的性器,而且这橡皮套子还生出了无数张小嘴吸吮着我……我光是静止不动都感觉到强烈的射精欲望。 我倾身,去舔他的唇。 高潮后的解雨臣原本软绵绵地瘫着,我的舌一碰触到他,他『嗯』了一声,主动啟唇,与我唇舌纠缠。 我还能说什么……真是个天生有榨乾男人天赋的妖精。 深吻之馀,我开始微微摆动起腰…...又嫩又湿的内壁果然没令我失望,我在里头的进出一点儿也没有阻碍......『咕唧咕唧』的水声随着我的动作在房内断续地响起,别有一番催情的作用。 「唔嗯……呜……唔……」 解雨臣在我的唇间哼吟。他的双手勾上了我的颈子,双腿交叉环在我腰后,还不断扭着腰配合我的抽插,似乎巴不得将我整个人都埋进他体内。 我退开了唇,我们彼此的舌尖还系着一条银丝。 「爽吗?解语……你湿透了……」我喘着气,含着他的耳垂低喃,解雨臣抖了一下。 「爽……嗯……好…爽……还要……再深……唔……再……」 他断续而放浪的吟哦,对我而言有如极上的春药,我抓下他勾着我颈子的双手,直起身,发狠在他体内驰骋。 肉体相击的啪啪声,伴随解雨臣益发高亢的呻吟,宛如仙乐。 我以着像是要将他贯穿的力道不断进攻,他的双脚已经软弱得无法环紧,仅无力地大张着,任由我进出。 「不…行……停…啊……我……呜!」 过于强烈的快感让解雨臣尖叫啜泣,高潮了好几次......我则是咬紧牙关,进出他百来下之后,才射进他体内。 累积了三天,一次爆发出来的执念是很可怕的。 我将解雨臣翻成了趴跪的姿势,半软垂的性器贴着他的臀缝摩擦。 他的股间一片濡湿,我抽动起来十分滑顺......刚射进去的精液随着他痉挛的内壁,一股一股地往外流,衬着他被我操得红肿起来的穴口,红的红,白的白,我光看着便又再度硬了起来。 所以说一个礼拜一次是不可能的,我才三天没宣洩就成这副禽兽模样了。 高温又坚硬的东西磨蹭着他此刻敏感不已的穴口,应该令他十分受不住......解雨臣难耐地扭着腰,白嫩的臀瓣夹着我的阴茎上下滑动,媚浪到了最高点。 我只要稍稍退开身子,他白嫩的臀便会如影随形地跟上来......这样坦率的身体反应,让我微笑了起来。 我执着如烙铁般热硬的性器,抵住他充血的穴口,微微撑开他,但刻意不进入。 「想要吗?」我问。嗓音低哑。 解雨臣侧着脸,埋在床单里,呻吟模糊不清:「想……啊……给我……给…我……」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臀。「想要,就自己来。」我稍稍前顶,随即又后撤。 解雨臣发出一声像是抗议的呜咽,但仍是乖巧地往后挪动腰身,缓缓地吞吃了我的性器…… 「啊……好…大……嗯……」 他浑身颤抖,拉长了音娇吟。只不过吞吃我的阴茎,他便再度高潮了—他的臀抵着我的下腹,但似乎已经完全失了移动的气力。 「求......你......」他细弱的恳求从床被间透出。 我不断深吸再深吐,费尽气力才挤出回应:「求我什么?」 「求...你动......啊......里面.....好...痒......嗯......」 他小幅度地扭着腰,但似乎没办法满足他自己,当然,也完全无法满足我。 我抓着他的腰,用力得几乎要留下了指印,同时不顾一切地开始甩动腰身— 一下快似一下,一下比一下凶暴......解雨臣似乎也沉浸于这样的力道与节奏中—他侧着头,软弱无力的身子被动着承受着我的撞击,只有高亢甜腻的呻吟透露了他的欢愉。 我俯低身子,一手绕至他胸前揉搓着他的乳头,一面在他耳边说: 「喜不喜欢被我肏?」 解雨臣的头颅动了动,回应飘了出来: 「喜...欢.......啊啊…...」 我受到鼓舞,衝撞得更为有力,粗喘着再问: 「喜欢我粗暴点还是温柔点?」 解雨臣没有回答,我则是沉浸在他软热肉洞的触感与收缩,并不以为意......直到他缓缓撑起上身,别过头,贴上了我的唇,软舌鑽进我口腔。 「要.......粗暴点.......用...力......肏...我.......」 他在我唇间,半喘半哭泣地说。 我的理智全面被慾望接管— 我用力捏住他下巴,兇狠地啃食着他细緻的唇,同时下身狠命进出,在他湿滑的软穴里猛力翻搅。 这回我再撑不了太久,解雨臣高潮的同时,我也射进他体内。 [黑花] 二十七、玩腻 (微H) 接下来的第四天、第五天晚上,也是如此的惑人...... 每当清醒的时候,我可以感觉到解雨臣看着那药丸的脸孔有着抗拒—虽然他什么示弱的话都没有说。 但当那药丸在他软穴里融化,他便完全化为受慾望控制的野兽,与我这头深深渴望着他的兽,抵死纠缠......他坦率直白的反应、娇媚的呻吟、还有被我勾出的淫言浪语......全都让我更为着迷耽溺。本来可以以一次结束的交欢,也因此而增为两次、三次.....五次、六次...... 彻夜的交合耗尽了解雨臣的体力,这几天,除了吃饭、做爱之外,他几乎都在昏睡。就连我抱他去清洗,他也能昏昏沉沉地趴在我肩上睡去,可见真的是累着他了。 他白皙身躯上的青紫吻痕和齿痕也是精彩得不得了,往往一批才逐渐淡去又添了新的。 我则是神清气爽得不得了,对我而言,憋了三天,再好好发洩三天,只是刚好打平而已。 「还要再吃点吗?」我挟了一筷子的菜,问道。 解雨臣嚥下嘴中的东西,摇了摇头。 「那喝汤。」我舀了一匙鸡汤,靠在他唇边。 他摇摇头,但我并没有收回手,僵持了一会儿,他终于张嘴,喝了那匙汤。 我担心他体力耗得多,因此特别注意他饮食的营养。我也知他少爷脾气,特挑嘴,所以要紫鳶帮我找几个名厨来,特别处理他的菜单。 紫鳶自然是不满,揪着我的耳『偏心』、『浪费』什么的咆哮了一番,最终还是被我支去达成任务。 而且,经过这几日的餵食下来,别说解雨臣看来已经习惯,连我也感觉餵上了癮,总觉看他吃下我餵进的食物,特别有成就感。 我抽了一张纸巾替他拭去唇边的污渍,他垂着透亮的凤眼看着我的动作,突然说: 「你是不是很恨我?」 我的动作顿住,缓缓收回手,挑了挑眉,问:「你为何觉得我恨你?」 解雨臣两手一摊,垂眼看着自己身躯上的点点印记,再看向我,想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我勾起唇角,伸出手,继续原本的擦拭动作,答道: 「我并不恨你,解语。」 我不恨你,只是我对你的感情,你永远没办法理解或认同,所以我也不打算说出口...... 解雨臣歪着头,说:「那么是为什么?单纯是玩腻了女人吗?」 我笑了起来。 解雨臣啊解雨臣,你总是那么聪明,用各种逻辑推理,找出最合理的解释。对你而言,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推导出一个理由,而且是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但是,你忘了考虑一件事— 那便是:感情.....是没有逻辑、无法推理、也难以解释的。 「也许吧。」我丢开纸巾,改用手指轻抚着他的唇瓣。低喃:「如果是这个理由,你满意吗?」 解雨臣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只是用那双另我目眩神迷的凤眼定定地望着我,说: 「那我希望你也能儘快玩腻我。」 怎么可能有那么一天...... 我压在他身上,两人都是全裸的,肌肤与肌肤之间扎扎实实地贴合着,带来一种异常的亲密感。彷彿我可以跟这个人,一直这样下去;彷彿这个人,便是我下半辈子的归属...... 我在他身边这么久,原本以为会与他维持着安全的距离,一直到老死......却没想到阴错阳差之下,我能像这样靠近他、吻着他,甚至还能够尽情佔有他的身体......我心中对他的渴求只是有增无减,我心中对他的贪婪越养越巨大...... 腻了他的那一天......我怎么想都想像不到。 我的舌在他的口腔里游移,细细舔过他的齿齦,他整齐的齿列,再贴着他的舌面摩挲......解雨臣的吐息有些不顺,他贴着我的胸膛起伏剧烈......就在我想品嚐他的颊侧黏膜时,他别开了头。 「你......」他喘得很,一句话都说不全。「一定得吻得这么烦人吗?」 他应是不满地瞪着我,但凤眼中的盈盈水光让他看来极度诱人,一点威胁性也无。 我笑了起来,有一下没一下地啄吻他的唇角。 「你不喜欢?」我含糊不清地问:「但你的小兄弟好像不这么想。」 我们俩的身躯相叠着,他半勃起的阴茎正抵着我下腹,想赖也赖不掉。 我只能说解雨臣的身体真的是极品中的极品,连嘴里也这么敏感,光是接吻就能让他起反应,怎不令人想更好好疼爱他呢? 他白皙秀雅的脸孔迅速掠过一抹红,却还是力持镇定地说:「我小兄弟的立场不代表我的立场。」 我笑不可抑。 我真喜欢看他这副彆扭嘴硬的模样,搭配上若有似无的羞涩,比那些无病呻吟的柔弱女人都更叫人心痒。 「哦——」我佯装理解地点点头。「那让我看看你的立场。」 语毕,我的头颅迅速往下移,含住了他一侧的乳头— 「嗯——」解雨臣娇吟了一声,随即懊恼地咬住了下唇,神色压抑。 我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他逐渐挺立的娇嫩乳蕊,享受着他微微弓起且颤抖的身躯,也感受到他益发火烫,逐渐渗出汁液的性器...... 「乳头硬了喔......」我说。轻佻地用手指轻弹了一下那充血转红的果实,满意地听到解雨臣尖锐的抽气声。 「所以这是你的立场?还是你小兄弟的立场?」我搓揉着他的乳蕊,问道。 「你.....」解雨臣的凤眼里,水光益浓,但看得出里头残存的一丝理智。 「你在饭里加了什么?」他从齿缝中挤出这句。 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想通—我的笑容益发灿烂。 「我什么都没加喔......怎么?很有感觉是吗?」我的指腹在他白皙的胸膛上游移,感受着他的哆嗦。 「我想......这应该是因为......」我笑露出一口白牙。「我的调教已经成功囉!」 我的唇舌下移,滑过他结实的腹肌,甚至轻佻地鑽入他小巧的肚脐狎玩......解雨臣的呻吟,儘管他努力想压抑,却仍是断断续续地逸出......甚至越来越甜腻,越来越高亢。 即便如此,他仍是嘴硬得很:「怎...么......可能......哈啊…...」 哼哼,总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便是。 我贼笑两声,一掌捋住他那逐渐抬头的小兄弟,一面摩挲套弄,一面说道: 「怎么不可能......解语,我今天没给你塞任何药丸,饭菜我也是跟你一起用的......你倒说说你是怎么会兴奋成这样......嗯?」 解雨臣垂着眼看我,凌乱的呼吸、緋红的颊、雾濛的眼......我知道他已经快要沦为慾望的俘虏,只差临门一脚…... 「你...啊…...一定......动了...手脚......」 我的小猎物,在投降前,下了这个结论。 我但笑不语,一手继续套弄着他,另一手则是迫不及待地,抚上他那迷人的花穴......只探入一节手指,便能感觉到里头已经完全湿透。 我舔了舔唇,下身的慾望胀得发疼。 罢了,解雨臣想要面子,我就给他台阶下又何妨......重要的是,这副迷人的身躯,如今已经完全在我的掌握中—这才是我的目的。 我缓缓推进了手指,感觉到解雨臣先是绷紧了身子,而后再放松,同时调整着呼吸,适应我的进入。 我埋入他体内的手指勾起,刺激着他的敏感点,耳边传来他尖锐低抑的呜咽。 「好吧,我是动了手脚......」我转了转手腕,解雨臣的腰随着我的动作诱人地款摆。 「那现在呢......解语......」我的手指定在他体内,任凭他如丝绒般软滑的内壁如何包裹吸吮,我都不为所动。 「要我停止吗?嗯?」我问。 这是我对他的试探,也是我这几日调教成果的最终试验。 我抬起眼望他,他也垂着不復清明的凤眸看着我......然后,他闭起眼,伸长了手臂— 纤白的长指一左一右掰开了那粉色的穴口,透明的肠液随着这动作溢流出来,沾湿了我的掌根,赤红了我的眼,加速了我的呼吸...... 「肏我.......」他说。 [黑花] 二十八、变态的事 (H) 「唔啊啊…....!!不要...了......这太.......!!要...坏了......求...你......」 解雨臣高亢的惊叫、浪吟、讨饶繚绕在室内......他环着我的肩,脸庞侧着,偎在我颈窝;我则是像抱着小婴儿般托着他的臀,一面由下而上地进出他,一面在房里走动。 「别…..动……啊啊…...呜嗯…....」 随着我迈开的步伐,我的阴茎在他体内顶得更深,造成的震动也更明显,怪不得他会如此受不住...... 但是说受不住也不尽然......我的下腹已经已经一片濡溼,解雨臣数不清射了几次;后头的小洞,虽然湿得一塌糊涂,但却把我咬得紧紧的,还不断收缩,彷彿想把我夹断在里头一般。 他踹人时兇猛有力的长腿如今环在我腰后,小腿肚紧绷,似是想撑住自己的体重不让其下落— 可惜这是徒劳无功。 我不断走动造成的颠簸让他的小小心机完全无用武之地,他小巧的臀总还是会顺着重力下坠,直到抵住我的腿根为止。 「啊…..好...深......太.......」 解雨臣因为衝脑的快感不断滑落的眼泪,有别于他此刻火烫的体温,显得冷凉,滴落在我的肩头......他头一偏,张嘴咬住我,感觉是想宣洩在他体内不断衝撞拉扯的羞耻与快感......其力道之大,我都觉得我可能之后得去骨科上夹板。 我任他的齿在我身上肆虐,停止了走动,抓着他的臀,将全副心力都放在进出他水汪汪的穴口,而且— 速度加倍,力道加乘。 我兇猛的衝撞让他松了齿,哭叫长吟,浑身痉挛,下方的小嘴猛力收紧,我再难抗拒,与他一同达到高潮。 这一夜,我稍稍收敛了我的慾望,因此隔日早上,未过午时,解雨臣便缓缓睁开了眼。 他长如羽扇的睫毛眨了眨,似乎有一瞬间搞不清楚自己此刻身在何处,这时的他,褪去平时的高冷,别有一种娇憨的可爱。 我笑着亲了亲他的额。 我的宝贝,不管何时看都是那么可爱。 「早安,解语。」 他眨了眨眼,看着我。 「早。」他说。 我的笑意更深。 果然我的解语是最有礼貌的。 我忍不住又摸摸他的头,说:「我们明天就离开这里,今天你要不要在馆里逛逛?」 我想做的事,已经达到了目的,我也没打算让解家找他太久—要是让繁花馆暴露出来,绝不是我所乐见。 不过,解雨臣倒是比我想像中的气定神间许多。他丢下解家的事务将近一週的时间,却没见他有任何着急或无措的感觉。 解雨臣缓缓坐起身,这时他才终于发现我解了他四肢的銬。 他低头看看自己赤裸的身子,再看向我,其中的暗示不言而喻。 我笑了起来,拿出一叠衣物。 再怎么样我也不可能让其他人看见他任何一吋裸露的肌肤,他这是白担心了。 「你的衣服我丢了,这是我的,你委屈一下。」 解雨臣不置可否,动作稍嫌缓慢地下了床,套上我给他的衣物。 儘管下半身不适,他穿衣服的动作仍然俐落而优雅,完全没因我在一旁凝视而显得扭捏。 我们俩身高其实差不多,所以我原本以为我的衣服他应该合身,没想到他骨架比我小得多,我的衬衫穿在他身上显得过于宽松,衬得他的肩更窄、腰更细。 我的眼眸黯了黯,唇角的微笑有些僵......我想起了无数疯狂的夜晚,那纤细的腰身是如何在我身下妖嬈的扭动,或是被我反折,暴露出那粉嫩的...... 解雨臣扣好最后一颗釦子,瞥了我一眼,然后走向我。 他衣着整齐的时候,那种浑然天成的贵气真是不同凡响,即使只是简单的衬衫牛仔裤,也能穿出三件式西装的气场。 我的目光完全离不开他,只能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傻愣愣地望着他翩然走向我。 天仙一般的人儿...... 他纤细的手臂伸向我,青葱般的长指搭上我的肩,桃红色、看起来无比软嫩的唇凑近我的耳.....我竟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再看着我想些变态的事,我就挖了你的眼。」 天仙一般的人儿在我耳边轻声撂下这句威胁,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门。 我呆立在原地好半晌,然后才支着额,轻轻笑了起来。 要我看着他而不想些变态的事,嗯......有点困难。 [黑花] 二十九、成功一半 云层密密实实的压下,伴随着隐隐的闪电与雷鸣,等会儿,似乎会有场不小的午后雷阵雨。 我漫不经心地想着,手中的修剪工作依旧是悠悠哉哉的。 繁花馆名称的由来,是因为这里的成员,个个比花娇艳,诱人採擷。但除此之外,繁花馆里,也当真有一座佔地辽阔的欧式花园—喷泉、温室、造景......一应俱全,种植着世界各国,各式各样的花卉。 其中有一区,种植着我最爱的花种— 蔷薇。 那种带刺的,高傲的,艳丽的模样,不知为何,总能让我心中一动。 我当时在馆里时种植了许多,没想到我离开之后,这方蔷薇花圃非但没有荒废,反而范围更加扩展,加种了更多不同珍稀的品种。而且,看起来应该有专人细心照料,这些蔷薇开得亭亭玉立,奼紫嫣红,甚是美丽。 紫鳶这丫头,还挺有心...... 我勾起微笑,挥动剪子,剪去杂枝与残叶。 细微的脚步声缓缓接近,我眼也不抬,问道: 「他怎么样?」 脚步声在我身后停下,银铃般的清脆嗓音响起,透着不赞同: 「为什么我理应知道他怎么样?」 我笑了起来。 只要牵扯到解雨臣,这丫头就会像吞了重磅炸药一般,讲起话来火药味十足。 「因为从他走出房门开始,你就一直从监视器观察他不是吗?」我反问。 紫鳶应当是被我堵得哑口无言,只哼哼两声,没好气地道: 「还能怎么样,很好,好得不能再好!你让他穿上你的衣服,还有他脖子上精彩得不得了的吻痕,谁都看得出他是你的人,在这馆里,谁敢对他怎样!」 她轻而易举地便揭露了我的小小私心,我笑了笑,没承认也没否认,只说:「感谢大家赏脸,我们明天便离开了。这些天,给你们添麻烦了。」 紫鳶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时,语调有些沉:「爷,便是他吗?当初你离开我们的理由,便是因为他吗?」 我直起身,半转过身望向她。她绝美的容顏流露出一丝难言的乞求与凄楚,足以让世上所有的男人心怜软化—可惜,不包括我。 「不是。」我笑着说:「我想来便来,想走便走,没有任何人能左右我。」 「骗人。」她幽怨的神情一扫而空,美目一瞪,转瞬间又是母老虎的气场。 「你瞒得过其他人,可瞒不过我!爷,收手吧,他是解家人,我们招惹不起的,紫鳶担心......」 她未说出口的顾忌写在眸子中,我看得分明。 担心什么?担心我被解家大卸八块,担心我一头热,最终落了个凄凉的下场......这些我都担心过了,可没有用— 我对解雨臣,发自骨髓的渴望,足以淹没所有。担心、顾忌、自保......所有的念头跟得到解雨臣比较起来,全都不值一顾。 紫鳶续道:「光是他本身,便不是寻常人等。一般人见我繁花馆的刑房,多脸色大变、反胃欲呕,他却彷彿没事人一样,眉头连皱也没皱......爷,你为何让他参观馆内?难道不怕他......」 我抬手阻止她未竟的话,温声道:「我愿意赌上我自己的性命相信他,就如同我信任你那般。他的确不是寻常人等,但你担心的那些事,他不会作。」 他剷除异己的手段也许凶残,但是绝对称得上光明磊落,偷鸡摸狗、背后捅刀之事,解雨臣不懂作,也不屑作。 至于为什么让他参观......我也说不上来。于我而言,繁花馆代表了我过去的一个里程碑,不知为何,我就是想让解雨臣看看。 紫鳶目不转睛地望着我眸中唇边的那一抹淡淡温柔,突问道:「爷,那您的调教呢?成功了吗?」 话题陡变让我愣了一下,然后苦笑着耸耸肩。 「算成功……吧。」 身体部分,也许算是成功地让他依恋且习惯了我的碰触,但他的拗脾气可就...... 紫鳶转了转眼珠,迈开脚步缓缓走向我,说:「紫鳶敢说爷只成功了一半。」 哦? 她篤定的言论挑起了我的兴趣,让我一时忽略她眼中一闪而逝的光芒。 我挑了挑眉,笑问:「何以见得?」 她笑了起来,藕白的手臂搭着我的肩,绝美的脸孔仰起,缓缓凑近我,细声细气地道: 「因为,爷少了一个最重要的元素,调教还不算完全。」 我保持微笑,平然地望着她那张令许多男人疯狂的美艷脸孔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呼出的气息透着淡淡的花香味,拂过我鼻尖。 「愿闻其详。」我说。 还少了一个元素咧?倒要看看这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的美眸眨了眨,粉嫩唇瓣贴上我的。 「嫉妒。」她在我唇间说。 嫉...... 我正思考着她似乎带着些哲理的提示,眼角馀光却察觉到了什么动静— 我抬起眼,然后唇角的微笑瞬间僵住。 不远处,一名白衬衫牛仔裤的男子正静静站着,面无表情地对上了我的眼,将我与紫鳶的这一幕全看在眼里。 解雨臣!? [黑花] 三十、吃醋 我几乎是立刻退开了身子,解雨臣也几乎在同一时间转过身离去—过于宽松的白衬衫在风中鼓胀、翻飞......本应是翩然的姿态,却因他僵硬的步伐而破坏了不少美感。 糟,他发怒了。 紫鳶的轻笑声在我耳边响起,我没好气地横她一眼。 「你早知道他来了花园?」是我轻忽了,这丫头一直监视着解雨臣在馆里的一举一动,会突然到花园来找我必定有问题。 紫鳶摇了摇手指,笑道:「我是看他进了花园,但这儿这么大,谁晓得就这么刚好。」 谁晓得?天晓得! 必定是她搞的鬼,还会是什么! 我不再与她斗嘴,迈开脚步追了过去。 解雨臣是用走的,而非用跑的,但他走得不慢,且我跟紫鳶交谈耗去了些时间,因此我们之间隔了段距离。 才跑没几步,一滴雨点便落在我眉间,然后是第二滴、第三滴…... 我抬头看看天色—乌沉沉的云像是要压在人头顶上,让人喘不过气那般。一阵强风吹过,豆大的雨点瞬间像是用倒的一样,倾盆落下。 雨幕让眼前的世界失了原本的顏色,只剩下灰阶。才不过数秒鐘的时间,我便全身湿透了。 「解语!」 我唤着还有几十步远的他,滂沱的雨势让我连自己的声音也听不清,也不知解雨臣听进了没—总之他脚步没停便是。 这样大的雨,即便他是天仙般的人儿也没有豁免权,更何况他身上仅一件单薄到不行的白衬衫。 一思及此,我更加快了速度,几个箭步追上了他,一把抓住他手臂— 「跟我来。」我说。 解雨臣使劲甩着手想摆脱我,但在这种让人连呼吸都觉困难的雨势下,他即便想挣扎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我拽着他,朝最近的一座温室跑去。 这座花园大得惊人,若是要从这儿回到馆内,恐怕我们会先溺死在半途中。解雨臣的衣裳太单薄,得先避雨,免得他着凉了。 我推开温室的玻璃门,将他一道拉了进来,乾燥温暖的空气让我轻吁了一口气,有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我抹了抹脸上的湿意,四处张望了下。如我的印象没错,这座温室我从前也常进来避雨,应当有...... 木头架子上的物事让我微笑起来—果真有! 我探手抓下架子上搁着的大浴巾,半转过身将解雨臣包了个密密实实,开始替他擦起湿发。 「冷不冷?进来后应该好一点吧。」我搓揉着他的发,顺道摩擦着他的身子替他取暖。 解雨臣闷闷的声音从浴巾下方透出来:「不冷。你能把这该死的浴巾移开吗?」 他东闪西躲,甚至抬手想抓下那遮掩他视线的浴巾。 然而这浴巾很大,兜头罩下几乎可包覆住他上半身。我玩上了癮,将他牢牢锁在怀中用毛巾不断搓揉他,听得他在布料下方不断闷声抗议,却又挣脱不开的模样,感觉就像是某种大型犬。 我憋着笑,将浴巾稍稍拉下一些,让他透透气。他一双凤眼凌厉地瞪着我,我温声说:「我跟刚刚你看到的那女孩,是个误会,我们……」 我话才说了一半解雨臣便打断了我:「你要跟谁,要跟多少女人乱搞,那是你的事,不必跟我解释。」 以我对他的认识,他会这么说话,通常表示他大少爷— 非、常、之、不、爽! 不过我没这么朝自己脸上贴金,觉得紫鳶达成了目的,成功让他吃醋,以解雨臣的个性,他应当是在不爽:自己在某种程度上跟女人一样,沦为我狎玩的对象。 「但我想跟你解释。」我望进他因一番挣扎更显明亮的凤眼,慢条斯理却无比坚定地说:「你可以不想听,但我想跟你解释。那女孩……紫鳶她便是我跟你提过的,我一开始救的小女孩。她绝顶聪明,就是脾气有点古怪,她知道你进了花园,便想捉弄你我,所以才有你见到的那一幕。」 我略过不提紫鳶对我所抱持着那种复杂的感情,也略过不提紫鳶对他抱持的敌意—这些,若是说了,我料不准解雨臣的反应,索性不提了。 一番话下来,解雨臣停止了挣扎,只定定看着我......良久良久,叹了一口气,眉宇间竟似有些无奈。 「那你就乾脆回归正轨去找女人,不好吗?」他说。 我笑了起来。 得到了你,我怎么可能再满足于女人。 我在心中想着,口中却打哈哈道:「气氛这么好,你能不说些扫兴的话吗?」 解雨臣哼哼两声,环顾四周,说:「气氛好在哪?我怎么看不出。」 我止不住笑,目光离不开他因淋雨受寒而显得苍白的唇,那薄薄的白衬衫淋雨之后几乎是半透明的,底下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 这真是……好光景…… 我鬼使神差地凑近他的唇,轻喃:「下这么大的雨,我们俩关在这,遗世独立,情话绵绵,不觉这气……唔……」 就在我离他的唇仅有几吋之际,解雨臣抓过浴巾一角,摀住了我的嘴,也打断了我的挑情。 「口红,」他没好气地说:「擦乾净。」 我抓着浴巾,愣在当场。 他说的意思我懂:他指的是紫鳶留在我嘴唇上的口红印。但我不懂……他为什么不开心? 我的心脏狂跳了起来,感觉比外头的大雨还要激昂。 其实我真的不太往自己脸上贴金,但是这回……他看起来,真像是在吃醋啊…… 我管不住自己的嘴,脱口问道:「解语,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黑花] 三十一、吃你妹 解雨臣瞪大了眼,感觉上是受了很大的惊吓,然后下一秒,他驀地胀红了脸,吼道: 「吃……吃你妹!我、我怎么可能……呜!」 我没办法听完他说什么。 他红着脸,又惊又羞又怒的艷色我完全没办法抵挡— 我用手上的浴巾草草擦了嘴,不待他说完便捧住他的脸,重重地吻住了他。 「唔唔……呜……」 解雨臣推着我的肩,气愤的抗议在我唇间化为模糊的单音。我不为所动地啃咬他透着寒气的唇,勾弄他不停闪躲的软舌,舔遍他的口腔黏膜……我嗅到了雨和大地的气味,混着他身上乾净的肥皂香,令人迷醉…… 解雨臣连嘴里也是很敏感的,被我这样吻了一阵之后,他渐渐软了身子......他的双手不再抗拒,他的吐息与我一般紊乱,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微微的颤抖…… 等我终于退开唇的时候,我们俩皆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抵着他的额,他升高的体温传了过来,原本少了点血色的唇也变得红灩灩的。 好半晌,解雨臣才彷彿找回了自己的气力和声音— 他推了推我,说:「你弄湿我了。」他向来温润的嗓音如今显得低哑。 我直起身子,这才发现他所指为何— 我方才替他擦乾头发,可我自己的没擦。我贴着他的额,发梢上的水珠纷纷落在他脸上、肩上......他不胜其扰。 我勾起唇角,爱逗他的劣根性又发作。 「谁要你不帮我擦乾。」我说。 解雨臣一眼瞪来,说:「你手又没断,不会自己擦啊。」 「因为我很忙......」我保持着彬彬有礼的微笑,深色墨镜成功掩去了我盯着他唇瓣时,眼里汹涌的慾望......我舔了舔唇,唇齿间仍残留着他的甜味,更加深了我灵魂的饥渴。 我再度凑近他…… 「我忙着吻……」 眼前的桃红色唇瓣瞬间被一片雪白取代— 解雨臣二话不说抄起浴巾,把我罩得密密实实,然后用力替我擦起头发。 我所谓的『用力』是真的很用力,感觉上不只是在替我擦头发,而是想拔光我的头发。 我在浴巾下苦笑。 等他终于发洩够了,拉下浴巾,我翩翩美男子的形象也毁了— 头发乱糟糟是可想而知,墨镜也歪了一边。解雨臣指着我,毫不客气地捧腹大笑,完全没打算给我留面子。 我扶正了墨镜,半无奈半宠溺地看着他笑得前俯后仰。 他不笑的时候,那股子不怒而威的气势总令人胆寒;像这样放松大笑,脸上的线条柔和许多,凤眼闪闪发亮,彷彿网罗了许多星子在里头。 印象中,他从未在我面前这样放松笑过,即使我成为他最得力的助手,最信任的伙伴,也不曾见他这样的笑……也许也许,那原本是只属于吴邪的专利,现在我却也能得见…… 这是否表示:在你心中,我终于有幸能够佔上一个位置……?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笑,一时之间太多情绪翻涌,向来做为保护色的微笑竟然掛不太住。 解雨臣笑声方歇,他揩了揩眼角泌出的泪水,看着我,嘴角仍勾着,说:「怎么,这就生气了?」 我没有回话,只伸手一把抓住他手臂,将他扯向我— 解雨臣没料到我这一着,踉蹌了几步,撞进我怀里,我收紧手臂,牢牢箍着他。 「喂你……」 「别动。」我将脸庞埋进他肩窝,深深嗅闻他身上的香气。「一下下就好……别动。」 你以后能不能……只在我面前这样笑?别给其他人见着…… 别给吴邪见着。 这句话,在心中百转千回,在喉头百转千回......我终究是,没说出口。 我不晓得让解雨臣乖乖听话的契机是什么—他绝不是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人,但他现在当真静静地让我抱着,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 是否我的语调透露了些什么?我不得而知。 我的脸颊偎着他的颈窝,他半湿的发拂过我……细软的,微凉的……我环着的肩如此纤细,腰身亦然,实在很难想像这么瘦削的身躯,可以有这么大的气力……明明感觉上:只要我一使力,就能轻易折断他的腰身...... 我察觉到我自己开始在胡思乱想,也察觉到…… 「喂……」 解雨臣刻意压低的嗓音响起,威吓的意味不言而喻: 「放手,你的……东西抵住我了。」 [黑花] 三十二、日行一善 (微H) 我在他肩上笑了起来,反其道而行将他搂得更紧,我逐渐勃发的慾望抵着他的下腹,解雨臣立刻用一连串脏话问候我。 哎,这怎能怪我!谁要他身子这么好闻,谁要他抱起来这么顺手,谁要我永远都要不够他…… 「怎么办……解语……」我伸舌,舔过他搏动益发明显的颈动脉,满意地发现他白玉般的耳垂薰成胭脂般的红。 「我想抱你……」我在他耳畔,用着气音说。 「什?!你……!!咳咳……在、在这?你疯啦!」解雨臣呛咳了一下,结巴得非常明显。 「有何不可?这是室内。」我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他的颈子,同时手也没安分,从他衬衫下襬鑽进去,抚着他滑腻的腰线。 丝缎般的触感让我的火热又更膨胀了几分。 「这是『透明』的室内……混……你别碰……」解雨臣既想缩起脖子,又想闪开我骚扰他的手,左支右絀下,语调添了些慌乱。 他自己之前女伴也换过不少,但在某方面而言,倒仍是十分保守拘谨……殊不知他这种小家碧玉的拒绝,只会更令我想就地压倒他。 「下这么大的雨,外头根本没有人,有人也什么都看不清……」 我感觉自己像是个诱拐良家妇女的恶棍,正用着三吋不烂之舌哄骗冰肌玉骨的小羊,掉入我的陷阱。 唔……可惜解雨臣最不缺的就是意志力。 「不……行……」很明显的,我的说服完全没打动他。他依旧奋力地推拒着我鑽入的手掌。「你……你就不能专心避雨吗?」 「我也想啊……」我可怜兮兮地说。一把抓起他的手,抚向我下体。「可我都成这样了,你要我怎么专心?」 「谁、谁要你……呀……别抓着我……」 解雨臣转着手腕,但挣不开我的力道,被迫抚上了我的火热......我执着他的手,隔着裤子,上上下下地安抚我躁动不安的小兄弟。解雨臣不断低咒,我倒是十分享受。 「解语……你帮帮我吧……嗯?」 我楚楚可怜地说,感觉下一秒还会应景地落下几滴男儿泪。 我拉下自己牛仔裤的拉鍊,抓着他的手伸了进去......解雨臣仍在挣扎,但力道上减弱许多。 他现在不只耳垂,整个颈子都胀成了娇艳欲滴的赭红色。 「为......我不…...」 他的手指直接触碰到了我的阴茎—不同于方才隔着裤子的模糊感受,这种肉贴肉的真实触感让他慌乱地语无伦次,我则是短促地换了一口气。 「求你了......解语.....」我的唇贴着他优美的颈线,忍着慾望,憋着笑,用上我毕生最诚恳的语调说:「你就帮帮我.....当作是日行一善…...嗯?」 我跟他在床上滚了这么多回,却从未让他替我服务过—无论是用手,还是用嘴。不为别的,就因为不管解雨臣的身体有多习惯我,在本质上,他仍是有他难驯的一面,要我把下半生的『性』福交到他手上,我总是有些顾忌。 但此刻......也许正如我所说的:气氛正好......外头雨势滂沱,温室里却安安静静,暖热乾燥;空气中隐隐浮动着花草香,宛如世外桃源......再搭配上我的温言软语,也许、说不准、可能......解雨臣会被打动...... 解雨臣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啐道: 「老子看起来像童子军吗?」 话说得老实不客气,他的长指却攀上了我的性器。 哦哦———娘的!这刺激太大了!! 他微凉的手指一拢,我竟难看地双腿一抖,只差没就地射出—幸得我立刻发挥高超的自制力,努力压下射精的衝动。 我收拢环在他腰间的手臂,齿列微微陷进他白皙的皮肤,意乱情迷地低喃: 「啊啊…...宝贝......你如果能动一动你的手,那应该不只是童子军,应该是仙女下凡了......」 那手指要紧不紧地箍着我,却没有再更进一步的动作,简直是非人的折磨啊! 解雨臣哼了一声。 「胡言乱语。」他说。但天可怜见,他当真开始上下挪动手掌! 天哪地啊神啊佛啊!我今天何德何能能让解雨臣......那、个解雨臣!帮我打手枪!就是死也无憾哪! 我内心汹涌澎湃,下半身的激动自然也不遑多让—解雨臣似乎得不断调整角度才能完全圈握住我的慾望。 他习武的手掌自然不如女人的嫩滑,带着薄茧,有些粗糙......但我天杀的有感觉,从不曾被人用手搓揉便这么想射过。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 「解语……宝贝.....能不能帮个忙,多摸摸我的小头,那里很需要你呀......」我凑近他耳边,气音带着微喘。 解雨臣缩了缩脖子,不知为何吐息也有点乱。 「你能不指手画脚的吗?」他没好气地道。不知为何我听来觉得有些恼羞成怒。 我在他颈间闷笑,道:「我是怕你没擼过这么大的,没经验。」 哦哦——我这几乎是在正面挑战他的男性自尊,我相当期待他的回应。 解雨臣手中动作一顿,悬在半空中的慾望让我差点哀号出声,幸好他随即又有了动作— 那圈握住我棒身的手指更为收拢,同时,他用拇指和食指搓揉着我的龟头,指腹摩挲着性器顶端细緻的皮肤,食指甚至有意无意地划过我的铃口...... 我要疯了!爽疯了! 我无法控制自己,重重地喘着气,听得他洋洋得意道:「现在是谁没经验了,嗯?」 我没办法思考,没办法再平然地和他斗嘴,慾望的浪潮将我灭顶.....手指没办法满足我的,我想要更多......更多…...的解雨臣...... 我空出一隻手,悄无声息地探向毫无所觉的人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解了他的裤头。 「喂!」解雨臣吓了一跳,收回了手想阻挡,我却比他更快上一步— 我双膝落地的同时也用力扯下他的牛仔裤,他软垂的性器沉睡在黑色的毛发中,似不知外头险恶。 「换我服侍你。」我说。 同时张嘴含住他的男根。 [黑花] 三十三、进犯 (H) 「不……用……放、开……啊……」 我跪在地上,双手扣着解雨臣的臀,口中吞吐着他的阴茎,耳边传来他似拒还迎的呻吟......他的手掌抵着我的额,原本是想推开我,如今却软弱无力地滑进我发间,缠住我一綹湿发。 我抬起眼看他……他微顰着眉,凤眼瞇着,红唇轻啟,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压抑多些,还是享受多些……十足诱人。 我下腹的火闷闷烧着,欲望肿胀发疼,我扣着他臀部的手掌开始蠢蠢欲动……我的手指鑽入他臀缝,抚着那细滑乾燥的入口。 「嗯……」解雨臣连呻吟都几乎嘶哑。他缩着腰,想闪躲我的手指,却顺势将他的阴茎顶进了我咽喉深处。 老实说,深喉口交这事真挺不舒服,若不是因为口中的东西是他的,我应该忍耐不了。 我任他的性器顶着,用力一吸吮,解雨臣震了一下,我手指轻触着的入口竟然微微张开了— 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不把握的是傻子! 我推进了一个指节,软热的肠壁被我挤开之后纷纷围拢上来……他里头还没有很湿,但很热,热到我觉得指尖都快化掉。 「痛……」 他揪着我头发的手指蜷曲着,一滴冷凉的泪液顺着他下巴滑落,落在我鼻梁上。 我吐出他的阴茎,改用舌头缠绕着他的棒身,一面模糊不清地安抚:「嘘……一会儿就舒服了……乖……」 以他站着的姿势,入口与甬道都显得窄小,是以我的手指进入造成他不小的压力。 我的指头在那嫩滑的黏膜内壁上游移,寻找着平时令他疯狂的那点,使力按下— 「呜呜呜——」 解雨臣摇着头,绷起身子长吟。他的甬道蠕动了起来,不断吸吮着我,似想把我的手指带入更深处…… 我将手指推至最底,轻轻搅动......黏膜的摩擦声和细微的水声传出,显示时机已成熟……我重新含入他的阴茎,同时另一手的手指也探入— 我双手的手指将他的穴口左右撑开,同时灵活地一出一进,左右轮流进出他……这玩法对解雨臣而言还是第一次,显然刺激也不小,他的穴口收缩再收缩,似不知该咬住哪隻手指,透明的肠液随着我的抽插不断溢出,流下他的腿根……只没几下,他便颤抖着在我口中射出。 若不是我还抓着他的臀,他可能会直接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他的膝盖如今靠在我肩上,不停发颤,同时大口大口地喘气。 我抽出手指,眼角馀光瞄到角落的绣金软榻。我抱起他无力的身子,朝那软榻走去。 解雨臣被我放到软榻上时仍是一脸迷茫,凤眼一片朦胧,似乎搞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他难得的娇憨模样让我笑了起来,我沾了一些他射出的体液,探入他口中。 「要不要嚐嚐你自己的味道……嗯?」我哑着声音说。 这原本只是半戏弄的举动,没想到解雨臣看了我一眼,当真含住了我的手指,软舌缠着我的指尖吸吮。 操…… 我双目赤红,吐息浓浊地望着他淫媚的动作,隐隐透着色气的表情……早知道他此刻如此乖巧顺服,我刚就不该放手指,应该尝试让他含我的oo……我扼腕不已地想。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成功的……我在心中立誓(?)。 我用手指进出着他的口腔,别有所图地试探他能忍耐的深度……同时,我下身的忍耐也已到达极限,我勾起他的膝盖,他粉色的小洞泛着水光,不断一张一闔…… 我执着胀硬的棒身,一挺腰,用力顶入他高温潮湿的体内。 「唔唔……唔……嗯……」 解雨臣因为含着我的手指,呻吟只馀模糊的单音,但即使下身接受了如此剧烈的衝击,他依旧没有用上牙齿—软软的舌裹着我的指......甚至,像是要发洩什么那般,他吸吮得更用力。 太棒了、太棒了……这样看起来,口x也完全不是问题,我之前太过杞人忧天了……我心猿意马地想着,感觉鼻腔内一阵灼热,下身似又更肿胀了一圈。 我抽出手指,架高他的双膝,开始全心全意摆动起腰身,在他体内驰骋。 「啊啊……轻…点……嗯……」 解雨臣时而咬牙轻哼,时而高昂喊叫,他前方的分身再次高高挺起,随着我的撞击,不断喷出稀稀的汁液;后方的小洞则是缩得紧紧的,内壁缠绞推挤,服侍得我浑身舒爽,脑壳子一阵阵发麻。 我舔舔唇,不知饜足地将他从榻上拉起,让他坐我身上,我抱着他,由下而上地顶弄他。 我扯开他身上半透明的湿衫,他胸膛上粉嫩的果实暴露了出来,我凑上唇,来回吸吮。 他推着我的头,但以他此刻的力道,推抵不成,倒像是在抚摸。 而我每舔一下,他身下的小洞便像呼应似地缩一下,夹得我欲仙欲死。 「啊啊……别……啊……好…深……呜……」 他激昂地呻吟,似乎又达到了高潮。我衔着他的乳头,含糊地说: 「你是不是喜欢这样……一面被吸着乳头,一面被顶到最深……嗯?」 「才……不……」 明明腰扭得厉害,嘴里却还是不认输,标准的「口嫌体正直」。 我用力咬住那细緻的乳蕊,同时下身顶撞有力,耳边传来解雨臣的痛呼。 「诚实点......解语......」我松开齿,改为舔弄着那被我咬出来的细小伤口和血跡,下身又用力顶了他一下。「喜欢吗?」 「呜......唔......喜...欢......呜呜......」 我知道解雨臣正错乱着,带着疼痛的快感干扰着他,让他只能服从于我。 「喜欢什么.......说出来......」我的手指搓揉着他充血艳红的乳头,一阵轻柔一阵粗暴。他发出一种哭泣般的呻吟。 「啊啊…...喜欢.....深......点.......」他的身躯抽搐着,花穴亦一阵阵痉挛,竟似又要高潮。 「乳头呢?嗯?」我的舌刷弄着他乳尖,血腥味勾起了我的嗜虐欲。 「要...你......舔......呜——啊!」 看来说出这种羞耻的话会让解雨臣兴奋,他射出的白浊体液沾湿了我的下腹,而我像是一头尚未饜足的兽般不断侵犯他,用我的阴茎,用我的言语......直到心满意足,直到我们俩都筋疲力竭,我才终于在他体内释放。 [黑花] 三十四、比例原则 在繁花馆的一周,对解雨臣和我而言,可能都像一场梦。 梦有分美梦噩梦,但不管是哪一种,总归是要清醒的。 解雨臣回到了解家,而我不晓得他用了什么方法安抚解家的人—随香园里那么多人见着我带走他,失踪了一个星期,却没有半个人来找我的碴。 时间彷彿在我们进繁花馆前停止,又再出繁花馆之后继续流动,一切照常,什么也没有改变。 唯一真正改变的,就是我与他之间的关係— 我们继续维持着滚床单这种扭曲的相处方式,有时候是我溜进解家,有时候是他半推半就地来我家。 解雨臣小动作仍是不少,他不断更换保全系统我也看在眼里,不过不管他怎么换我还是如入无人之境,他也拿我没辙。 他最后终究拗不过吴邪那傻小子,陪着他到青铜门去接回了哑巴。 吴邪这死小鬼,接回哑巴之后竟然就两袖清风地退隐了,窝到了一个鸟不生蛋的村庄隐居起来。后来,哑巴似乎也在那落脚。 他们俩不正常的关係传开来之后,我并没有非常惊讶。 吴邪那小疯子就算了,哑巴在还没进青铜门之前,原本对吴邪,就有着那么一点怪……似上心,又想强迫自己不在意那样。 我知道解雨臣没办法接受—就像吴邪对哑巴的执念,他对吴邪也有着某种程度上的执念。 我已经明示暗示要他别去招惹哑巴,结果他还是去了,哑巴也真够狠的,直接让人进了医院,一点情面也不留。 我当真傻眼,立马拨了通电话给他— 「喂,你兄弟这样当的吗?解雨臣是踩到了你的地雷没错,但你就不能先言语劝说吗?就算他是水泥脑袋讲不听,你出手是否也该斟酌一下!你的吴邪也没伤筋错骨的,怎么你就把人给打进了医院里?!你这符合比例原则吗你想想!」 电话一接通,我也不管他有没有在听—不管他有没有在听都是一贯的沉默—劈哩啪啦地说了一长串。 毫无换气地说完了这么一大段,我喘得很,电话那头却还是一片死寂。我没好气地道:「你没话好说吗?在懺悔了没?」 良久良久,淡淡的嗓音才从手机另一端飘出:「换做是你,你会手下留情吗?」 语毕,电话便掛了。 我瞪着手机,竟是哑口无言。 我会手下留情吗? 不会。我会杀了对方。 我以为解雨臣回北京之后会是一张要死不活的脸,没想到我溜进他起居室的时候,他正一脸平然地晃着酒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我索求他的身子,他虽不是顶情愿,倒也由着我。 天要下红雨了不成? 我心里咕噥,但仍是做好做满,在起居室里折腾他到了大半夜。 后来的日子就像流水帐一样,我还是时不时地替解雨臣完成一些玩命的任务,解雨臣则是越来越忙—吴邪的事业和他自己手边原本有的生意,让他忙得不可开交。 我知道他有时还是会搅和吴邪和哑巴之间的事,但是好像与他们两人之间相安无事,不再有什么衝突。 就在我某一回完成了任务,正盘算着要找解雨臣一解相思之苦的时候,我在塞得满满的信箱里,见到了一张白帖。 我去了一个朋友的葬礼— 楚天是个高壮的山东大汉,我和他,一起出过好几次任务,交情不浅。我与他有段时日未见,没想到再次相会,是在这种场合。 我遥遥望着灵堂前他笑开怀的照片,没有太过激越的悲伤感,只觉得心头沉甸甸的,有什么压着。 人生,不过就是这么回事吧……一旦死了,什么也没留下…… 不知道哪天我若走了,解雨臣也会来我的灵前拜祭吗?还是他会因为重获自由而大肆庆祝一番? 我因着脑中的想像,微微勾起唇角。 「黑爷,你也来送阿楚吗?」 边上一沙哑的嗓音响起,我别过头,看向一名身材瘦小,三角脸的男子。 他向来精光迸射的眼如今微微泛红。 这是阿冉,楚天的拜把,也是与我很常合作的伙伴之一。 我朝他点点头,目光再度落回不远处的白色灵堂。 阿冉的嗓音听得出刚哭过,还有些哽咽,断断续续地说道:「我真不知这是怎么了……年初是陆保,再来是谭行,现在是阿楚……这些兄弟平时都身强体壮的,为什么突然都……」 从他口中说出的人名耳熟得令我心惊,全都是曾经一同出过任务的伙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接连着死亡,实在有些弔诡…… 我皱起眉,问道:「他们的死因都是什么?」 在来阿楚的葬礼之前,我想得很简单:像我们这种在刀口上过日子的人,无非就是在哪个斗里闪了神,让墓主人捉去做了陪葬。但现在听起来,好似不单纯。 阿冉摇了摇头。 「法医解剖都说是用药过量造成心脏麻痺,但是是什么药却又说不上来。就我所知,这些兄弟,顶多抽抽菸、喝喝酒,没有一人有不良用药习惯的。」 他看向我。 「而且,谭行的死,还有件怪事。」 我望着他重新闪着光芒的眼,问道:「是什么?」 阿冉说:「他手里捏着隻死蜘蛛。」 [黑花] 三十五、蜘蛛 蜘蛛……会有什么含义呢? 我在脑中把所有北京帮派的代表标志想了一遍,并没有相关的连结。 夜深了,我了无睡意,索性在大街上晃荡。 陆保、谭行、楚天……这些人与我,都有十几年的交情了,全都是出生入死间仍谈笑风生的汉子,究竟谁与他们,有那么大的仇恨,大到需要了他们的命…… 『黑爷,我知道您的能耐,也不是想唱衰您……』阿冉临去前,向我行了个礼。『但还是请您万事小心。』 我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这是一个有预谋的行动,而且是针对像我们这样的人而来的话,我必定会是一个大目标。 只是……到底是为什么?想从我们身上,得到什么……? 我漫无边际地思考着,直到大街上的一阵阵喧哗拉回了我的心神— 已是凌晨时分,街上竟还排着长长的人龙,有人交谈,有人打牌,好不热闹。 我望向店家的招牌,似乎是最近颇火红的甜点店,顏色粉嫩又新奇,吸引不少人漏夜排队朝圣。 甜点啊……没兴趣。 我原本要迈开的脚步突然又顿住— 话说解雨臣对甜点好像…… 我慢条斯理地挪动脚步,朝人龙的最后方走去。 买个东西逗他开心好像也不错。 就结果论而言,岂止是不错,简直棒呆了! 解雨臣竟然让我进了他的房间?! 天啊地啊!这可能不只要下红雨,应该是要天崩地裂了。 像解雨臣这样的人,不只有一定程度的洁癖,领地观念也是非常重的。我偷溜进他的起居室不下数十次,他也由着我在那儿对他为所欲为,但卧室,不好意思,他压根儿没打算放行,我也当作不晓得,不去踩他的底线,不去打破他最后一丝的尊严。 现在却……?! 早知道一盒甜点就能进他卧房,十盒百盒千盒我也买!真是悔不当初啊悔不当初! 我内心的那个澎湃激动,再加上久未见面,我几乎像辣手摧花的禽兽一样要了他好几次......导致我从他身上滚下来的时候,眼前全是白花花的一片,几乎要搞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解雨臣带着喘的,却是异常冷静的嗓音在我身边响起。 我笑了起来。 果然我刻意想隐藏的情绪波动没逃过他的眼。不过这也奇了,他连这种事都察觉得出来,却始终不明白我对他的感情,神经构造也真是异于常人你说是吧。 我翻了个身,『小鸟依人』地枕在他肩上,脸颊摩挲着他细滑的颈。 我下巴新生的鬍渣似乎刮疼了他,解雨臣缩了缩脖子,但并没有吭气。 「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掉眼泪吗?」沉默了好半晌,我说。 解雨臣微微别过头,垂眼看向肩上的我,眼也不眨一下。 「不会。」他斩钉截铁地说。 我微笑起来。因为这不令人意外的答案。 却不知他还有下句: 「老子没让你死,谁敢要你的命?」他嗤哼了声,语调满是不以为然。 我先是一愣,而后笑出了声。 不愧是解雨臣,这回答果然够狂够呛够自我。 「花儿爷说得是。」我刻意用奉承的语调调侃他,他睨了我一眼,伸手想推开我的头。 我揽住他的肩,抵死不退,甚至还硬凑上去,亲了他脸颊一下。见他由睨转瞪,反而令我心情大好。 他绷着脸,用手背擦着我亲他的地方,我笑意不减,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哪,解语,你有没有印象,什么帮派是用蜘蛛作象徵或标志的?」 解雨臣手上动作顿住,看了我一眼,似乎真凝神想了下,然后摇摇头。 「没有。没这印象。为什么问?」 「没什么。」我扳过他的下巴,重重吻了他一下。 解雨臣皱着眉看我,我则是笑着回视他......好半晌,他似乎知道我今天必定不会再透露了些什么,调开了视线。 「我要去洗澡。」他掀被下了床,走没几步,突又转过头瞪着我。 「你要敢闯进来,老子一定送你上路。」他冷冷地撂下这句话,拖着脚步进了浴室。 我双肩颤抖,努力不让自己笑得太猖狂。 这种威胁就想让我打消鸳鸯戏水的念头,未免太看不起我。 我侧耳细听,待浴室传来阵阵流水声时,我下了床,走向浴室。 我随手拿起房内掛着的衣架,将铁线扳直了,伸入锁孔摆弄一番— 『喀』的一声轻响,我微笑起来。 我转开门把走入— 「你这傢伙!......」 浴室里,传来男子高声叫骂的声音,断断续续的碰撞声响,接着,便只馀微弱的呻吟和喘息...... 我不顾他禁令硬闯浴室果然彻底激怒了解雨臣。我哭笑不得地看着手上新任务的资料—地点鸟不生蛋,远在天边就不说了,看起来又是那种一两个月也解决不了的苦差事。 我叹了一口气。 解雨臣,你真够狠。 [黑花] 三十六、春梦 等我再次踏上北京,已经是半年后的事情。这次我极有耐心地等到夜晚,才溜进解家找解雨臣。 我一踏进起居室便见着了他— 沙发旁的阅读灯亮着,地毯上满是文件,桌上笔电开着,发出规律的嗡鸣声。解雨臣躺在沙发上,领带扯开了,手中还抓着几张纸,歪着头睡着了。 我放轻了脚步,缓缓走近他......单膝跪在沙发旁,望着他如天使般的睡容。 他似乎比我离开前更瘦,眼下有着淡淡的阴影,唇色也有些苍白......这是在搞什么鬼?!解家的厨师僕役都是废物不成!连主子都伺候不好,干什么吃的!? 我心头火起,气不打一处来,伸出的手臂却仍是轻而缓,就怕惊扰了他...... 手指轻点他微皱的眉心,往下抚过他小巧的鼻头,微啟的唇......解雨臣长如羽扇的睫毛动了动,但并没有睁开眼。 我的指腹贪恋地在他唇瓣上游移......随然顏色有些苍白,但是触感仍是顶极的......娇嫩、细緻、柔软,光是碰触都是一种享受...... 一下下就好......我只碰一下下就好...... 我合理化着自己的贪婪,合理化着自己对他的思念,也合理化着自己骚扰他的举动......我俯下头,唇瓣缓缓贴上他的...... 果然那一下下的念头,在我接触到那方柔软之后,便完全化为轻烟,不知逸散到何方。 我无法克制自己,伸出舌,先是试探性地轻触......在发现没惊醒他之后,便堂而皇之地舔舐着他花瓣般的柔唇...... 好甜......解雨臣方才是否又吃了甜食,否则为何连唇瓣都是甜的,勾起我骨髓深处的飢饿感......我施加在他唇瓣上的压力增加了,吻得既深且重,他柔软的唇弹性却恰到好处,每回我重重贴上,都能感觉那隐隐的反馈。 我口腔中的唾液大量分泌,我嚥了嚥口水,舌头鑽入那微啟的口腔中,滑过整齐雪白的齿列...... 「唔......」 解雨臣动了动,自喉间发出一声低吟,我微微拉回理智,正打算退开身子,他却像在呼应我般张开了嘴,软舌羞怯地探出,触了我的舌尖一下。 我彷彿触电般抖了一下,舌尖立刻毫不客气地攻城掠地,扫遍他湿润的口腔,勾缠着他的小舌......他口中的汁液清甜中泛着淡淡的香气,我彷彿渴了许久的旅人般,赤红着眼,只知吸吮和吞嚥,连解雨臣溢流出嘴角的唾液我也一併舔去......心中直想把他整个人都吃下肚。 「嗯......」 这样露骨的法式热吻进行不过几分鐘,解雨臣便因换气不顺再度低哼出声,同时缓缓睁开了眼...... 朦胧的凤眼瞬也不瞬地盯着我,我贴着他的唇,不再进犯,似笑非笑地期待着他的反应。 解雨臣眨了眨眼,与我眼对眼地互望了数秒鐘,竟又缓缓闭上...... 「我一定在做梦......」他在我唇间咕噥。 我憋着笑,憋到脸孔都扭曲了,张嘴咬了他的唇一口。 「那这是什么梦?春梦?」我笑问他。 「操!」 痛觉再加上我的调侃让解雨臣弹开眼皮,原本的迷茫瞬间被错愕取代。他原本反射性地要推开我,却因手上抓着一叠文件而徒劳无功。 他从沙发上坐起身,我耸耸肩,顺着他的势直起身子,顺便一屁股坐在沙发旁的地毯上。 「你是怎么......」他向来异常精明的脑袋此刻似乎尚未恢復运转。他皱着眉,似在搜寻适当的词汇,我保持微笑,耐着性子等他。 好半晌,他才流畅地说完一句话:「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我笑咪咪地比着自己。「我完成任务,回来找你啊。」 解雨臣闻言,眉心彷彿捲起千百个结。他支着额,说:「但那是不可能的,我预估那任务起码需要一年......」 他像是察觉到自己说漏了嘴,突然打住,望向我。我笑意不减,倾身凑近他,望进他思绪复杂的眼眸中,说: 「你太看得起我囉,解语......你真以为我有办法跟你分开一年的时间吗?怎么可能......半年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我絮絮叨叨,扯住他衬衫一角,放软语气哭诉:「你好狠的心哪!我就知道你是公报私仇,故意将我支开......好嘛,我跟你道歉,下次不会再趁你洗澡的时候乱闯,我们扯平了好不好.......」 虽说解雨臣并不一定吃软不吃硬,但这些时日相处下来,有时候他还顶吃这种讨饶的口气。 果然,他一眼瞪来,但眸中并无火气,只没好气地道:「你净专挑你有利的讲,不只洗澡吧,你现在不也乱闯!」 我不以为忤地嘻嘻笑着,说:「我这怎能算呢!我这是害相思啊…...」我不理会他的瞪视,缓缓凑近他抿紧的唇。「半年哪…..你可得好好补偿我......」 我再度覆上他柔软的唇,而解雨臣没有躲开,只在我唇间淡淡地说:「我相信你户头里的东西应该更能补偿你才是。」 「错!」我笑着,又咬了他一口—这回我没收敛力道,解雨臣疼得瞇起眼。 他这人真是,为何跟我之间永远就只谈钱呢!一点情趣也没有。 我心里怨懟,脸上表情仍未变,抓起他没拿着文件的那手,抚上我的下体......我的唇偏了一个方向,含住他微凉的耳垂。 「我需要的补偿是......帮我消火的人......」我的气音带着哑,解雨臣的耳廓逐渐染上艷色......我禁不住那顏色的诱惑,伸舌舔上,解雨臣尖锐地倒抽了一口气。 「那人就是你,解语。」 [黑花] 三十七、发情 我不顾他的抗议,硬是抱着他上楼,进房。 事实上是:我担心他磨磨蹭蹭的,最终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就在沙发上,或楼梯间扑倒他。 我将他往床上一丢,随即动手脱光了自己身上的衣物,欺身压住他,俯头便去找他的唇。 「喂……」他一把摀住我的嘴,我憋着下半身快要爆裂的慾望,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你肩膀是怎么回事?」他问。 我顺着他的目光垂下眼—我的右肩如今包着纱布、缠着绷带,绷带上头隐隐可见乾涸的血跡。 我抓下他的手,亲了他手心一下。 「没事,都包扎好了。」那种死不了人的伤,跟我下半身此刻的痛苦完全不在一个档次,无须在意。 可惜解雨臣不这么想— 他别开头,第二次躲过了我的吻,抓住我完好的左肩一个翻身,换我躺平在床上,而他跨坐在我腰间。 哦哦......我舔舔乾涩的唇,脑中浮想连翩......这姿势,我也非常可以...... 解雨臣毫不赏脸地打开我准备拉下他的手臂,冷冷地努了努下巴,令道: 「让我看看。」 「解语……那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春宵苦短,我们是不是不要浪.......噢!」 解雨臣一把撕开黏附在伤口上的纱布,猝不及防之下我痛呼出声。 解雨臣凝神看着我的伤口,脸色突然冷了好几度,然后他扭头瞪我,怒道:「你称这叫没什么大不了?」他的音调拔高了数阶。 我知道他所指为何— 那伤口深可见骨,队医当时虽已经初步帮我缝合,不过伤口深,癒合得较慢,直到现在仍是断断续续渗着血水和组织液。 我是当真觉得跟甫受伤时比起来好太多了,只是那长长的缝线和外掀的皮肉有点噁心便是。 解雨臣冷凝的眉眼,不知为何,让我心口暖暖的...... 「我......喂!你去哪?」我才正要出口安抚,他便跳下了床—我赶忙伸长手臂扯住他。 他回过头看我。「打电话给施医师。」他说,用一种没得商量的口吻。 施医师是解家的家庭医师,一通电话他便会亲自至解家看诊,可......没那么严重不是? 「哎,真的不用......」 「你说了算还我说了算。」解雨臣瞪着我,呛了令我哑口无言的一句。 我摸摸鼻子。 是是是......此处的确是他的地盘,而且归根究柢,他也是担心我..... 我心念一转,软着嗓音道:「现在都这么晚了,别吵施医师了,不如你先帮我换药,我明天再去找他,好不?」 解雨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好半晌,我努力维持着脸上诚恳的笑意回望他......最后他丢下一句: 「坐起来吧,血沾到床单了。」 唉.....酷刑,真是酷刑啊…... 我坐在床沿,苦着脸,任解雨臣替我上药。 他房里有个小型医药箱,媲美专业等级,里头应有尽有。 倒不是很疼或什么,事实上解雨臣的动作十分俐落轻巧,除了消毒时候感受到的刺痛之外,几乎没什么其他的不舒服,但我却从没觉得时间这么难捱过...... 因为替我换药的关係,他弯下腰,头颅就在我肩颈处。随着他时而站直,时而转身,他柔软的发丝总会拂过我的颊,带来一种不知从何而生的痒......他身上淡淡的肥皂香和洗发水香气飘过来,让我浑身都觉不对劲。 天哪…...酷刑无误...... 为了分散那股子难言的燥热,我找着话题:「不如接下来几天,你都替我换药吧......你也知道我粗手粗脚,对这实在不怎么擅长......」 这当然是我过于谦虚。出门在外,什么大小伤口不是我自己换药包扎的,我还曾经自己取过子弹咧!只是感觉上.....在此刻这种气氛,撒撒娇,好像也不错...... 解雨臣抬眼望我,没有点头答应,但也没有拒绝,只是淡淡地说: 「撇开这个,你不觉得你应该先管好你的......小兄弟吗?人家在处理伤口,你在发情,像话吗?」说到后来,他白皙的脸孔上隐隐浮现一抹不自然的红潮。 [黑花] 三十八、饿坏了 (H) 我瞠目结舌,目光往下,望着我精神异常的性器。 我忍不住高声抗议:「这怎么能怪我!我从刚刚开始就......等等.....解语,你老实说,你该不会是刻意在拖延时间吧?」 我瞇起眼,盯着他专注的侧脸。 嗯?这的确很可疑...... 解雨臣慢条斯理地缠着纱布,漫声道:「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他的语调、表情、动作全都无懈可击,如果不是唇角那一闪而逝的笑意,我真要被他给唬了过去。 好哇..... 我磨起牙,下腹因为他那难得一见的俏皮神情,更觉要爆裂般的疼痛。 好不容易他缠好了纱布,我再难忍耐地伸手抓住他衣领,往床上一带— 「你......」 解雨臣被我扯上了床,他身边的医药箱摔落在地,里头的物品四下散落,但我现在完全顾不得这些。 我开始去解他皮带,解雨臣还在挣扎— 「等等,我还没......」 「闭嘴!」我喘着气,用手比着他,语调是少有的紧绷,脸上的笑容也不復见。 「老子现在就要干你,解雨臣,你最好别再挑战我耐性。」 不论是我们发展成这样的关係之前或之后,我都从未用过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更遑论直呼他的名字。可见一个人憋过了头,一旦爆发出来,是会什么都不顾的。 大概是被我的变脸给吓着了,解雨臣愣了一下,竟没有回嘴。 我没有馀裕慢慢脱他的裤子,改为一把撕了他的西装裤和底裤,白花花的长腿眩惑了我的眼...... 这双腿......我日夜都想着......当然,还有那腿间的...... 我伏在他双腿间,勾起他膝盖,低喃道:「你这坏东西,竟捨得支开我这么久......看我饶不饶得了你......」 我凑上唇,直捣黄龙地去舔那令我想念得心都痛了的小小洞口。 「等…等……别……」解雨臣探出手推着我的额,同时缩着腰身,喘着气道:「我、我还没洗澡......别舔那......啊啊…...」 我打开额上那碍事的小爪子,继续进攻那紧缩的洞口......我的舌尖沿着那缩起的皱摺游走,时而上下,时而左右刷弄......那如花苞般的洞口先是收紧,然后缓缓绽开......打开了一个足以让我伸入舌头的小缝。 嗯嗯......看来即使半年没亲热,这副身躯依然鐫刻着之前调教的记忆......敏感得不得了。 洗不洗澡根本无关紧要......而且解雨臣比狐狸还狡猾,我可不能再给他任何逃离的机会。 我的舌顺着那缝隙迫不及待地鑽入,满意地听见解雨臣破碎的呜咽声。 湿滑紧緻的秘肉与我的舌头缠绞在一起,我的舌无论转向何种角度都能听见那淫靡的水声......不只是我的唾液而已,解雨臣里头也湿得很,充满着他泌出的肠液。 哦......看来迫不及待的,并不只有我一人而已唷...... 我撤出了舌,指腹摩挲着那不住开开闔闔,湿淋淋的小嘴…...那湿意渗至我指掌间,但我刻意地不进入。 解雨臣难耐地扭着腰,随着我的手指画圈......他硬气地吭也不吭一声,但动作却透着难言的放浪与请求。 我瞇起眼,欣赏着他的媚态,伸舌在他雪白的腿根轻舔。 「解语……这半年没有我餵饱你,你下头的小嘴是不是空虚得很,很想念我的大肉棒,嗯?」 「我、我......唔嗯......不…知道.......哈啊…...」 我的唇舌顿住,心跳也漏了一拍,不可置信地抬眼望向他。 这么简单的问题,解雨臣要嘛回答『不是』、『没有』、『去死』,都非常合情合理......他回答不知道是怎样?!! 娘的!他这不是存心逼疯人吗? 我低咒一声,没心思用手指扩张他了—我亟欲爆裂的阴茎需要他安抚,而他淫乱的后穴也需要我填满,就是如此!没什么好说的! 我蕈状的头部抵住他软化的穴口,微微陷了进去....... 「嗯嗯———」 解雨臣弓起了身子,发出一声长吟,我则是皱起眉—那窄小肉洞里强大的吸力简直是要人命啊,看来真是饿坏了呢...... 「解语…..看着我。」 那笼着雾气的凤眼依言望向了我,似清醒,似迷茫。 我定着身子,儘管龟头不断地被吸吮,爽得我快缴械,我仍硬是抵抗着那想重重顶入的本能。 「想要我肏你吗?」我问。 解雨臣看着我,然后缓缓闭上眼。那满溢的水光滑下他眼角,如坠落的星光。 「想。」他说。 求求你......再多想要我一点......再多非要我不可一点......就像我对你一样...... 我赤红着眼,用力挺腰,开啟了这个迷乱而惑人的长夜。 [黑花] 三十九、换药 (H) 「伤口是有些腐肉没错,但是并没有进一步的感染,换换药就好了,不碍事的。」 施医师是一个蓄着满头蓬松白发和八字鬍的中年男子,猛的一看有点像爱因斯坦—据我所知他不太老,只是对这些打理外貌的事不怎么上心。 他拿着消毒镍子细瞧我的伤口,温温缓缓地说。 嗯,跟我想的一样。 「那真是太好了!有您的一番话,我放心不少。」我心中虽这么想,但脸上仍是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笑着说。 施医师点点头,收起镍子,微笑着道:「接到解少爷电话的时候,我还以为黑爷是多严重的伤势,能让解少爷听起来这么紧张。」 紧张?解雨臣?实在很难联想在一起…… 我微微一愣,随即又神色如常地道:「应当是我大惊小怪,跟他形容的太严重了。」 施医师点点头,问道:「黑爷,要不我顺便替您换个药吧。」 我摇摇头,站起身。 「施医师您忙吧,不劳烦您了。消毒的工具我都有,我自己换成了。」 施医师站起身,向我頷个首。 「那黑爷您慢走,我去忙了。」 我走出医院,伸了伸懒腰。看看天色,正想着要到哪里吃晚饭,手机便响了起来— 我摸出手机,一看来电者,便愣住了。 「喂!」我几乎毫无停顿地按下了接听键。 「你在哪?」珠圆玉润的男中音,却听不出任何情绪。 这么稀奇,打电话问我在哪…… 我摸了摸鼻子,照实答道:「在施医师的医院外头。施医师也说了,那伤口没什……」 「我知道。」电话那头很简洁地打断了我。「给你半小时回到家。」 我的手指停在鼻尖上。 「要干嘛?」我当真猜不透他呀。 「换药。你不是要我帮你换药?」不知为何,男中音开始透出明显的烦躁。 「我在你家门口,你只剩下二十分鐘。」 『喀』一声,电话掛断了。 我像见鬼般瞪着手机,然后嘴角越咧越开、越咧越开……终至大笑出声。 在我家门口……?帮我换药……?! 操!我现在是走了哪个朝代的狗屎运!这比被雷劈到,或中彩票的机率高不了太多吧! 噢!等等……二十分鐘、二十分鐘……我得快点! 我再无迟疑地抬起手,拦了计程车。 「哈......啊啊…...等...一下......你.......」 解雨臣的领带歪歪斜斜地掛在椅背,长裤跟底裤迆邐在客厅地毯上。我坐在沙发上,解雨臣跨坐在我腰间,我抓着他的腰,一下猛似一下地进出他。 自己送上门的猎物,不吃乾抹净是傻子。 「为什么要等?你都这么湿了......嗯?」我的性器顶入又撤出,『咕啾咕啾』的水声明显得令人想忽视都难。 我好整以暇地一面进出他,一面扯开他衬衫,轮流吸吮他嫩粉色的乳蕊......我发现这姿势挺不赖的,不但可以同时玩弄他上下的敏感处,而且我每吸一下,他的小肉洞便收缩一下,真美死人! 解雨臣双手成拳抵着我的胸膛,似在压抑着什么。 「肩...膀.....你的...肩膀......嗯嗯......」他喘着,断断续续地说,字句挟带着轻吟。 我垂下眼,突然了解他所指为何— 这姿势他总无法避免地会碰触到我肩膀,方才换好的乾净纱布,如今又隐隐渗着血丝。 我心口一热,脑袋一热,下半身更热— 他这种若有似无的温情我压根儿无法抵抗,比任何的春药都还催情。 我粗喘着,发狠似地又顶了他好几十下,撞得他连连呜咽。 我抓起他手臂环住我颈子,笑着道:「专心点,解语......我只可能被夹死在你又紧又湿的小洞里,绝不会因为那点小伤而有事的......」 他抬起眼瞪我—我猜他应该想瞪我,但他美丽的凤眼如今水光盈盈,怎么看我都觉得是在诱惑我。 「你就流血流到死吧......啊啊!不要!」 我大笑出声。 他赌气的表情实在无敌可爱,连撂下的狠话也可爱得让人受不了......我将他压倒在沙发上,将他长而直的美腿折至他脸颊旁,用我全身的体重操干他。 解雨臣高声惊叫,偶尔掺杂了几声咒骂......但在我抵着他敏感点不断辗磨戳刺后,他张开嘴,只剩下浪叫的份...... 「咿咿......别顶......那......呀啊…....」 他拉下我的颈子,主动送上红唇,而我自是老实不客气,与他的软舌纠缠摩挲...... 天哪…...求求您让我的伤口永远都不要痊癒吧...... [黑花] 四十、守贞 呀呀......人家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可真不错!爷我最近当真觉得神清气爽,走路有风,连路上狂吠的小狗,泼妇骂街的大婶都觉得无比亲切可爱......我得儿~意地笑,又得儿~意地笑...... 「爷,你能别再笑了吗?」 银铃般的嗓音响起,也拉回了我的心神。我眨眨眼,望向对座那瞪着一双美目的少女,笑骂道: 「死丫头!我连笑都碍着你啦!」这小孩真是越大越不可爱。 紫鳶翻了个大白眼,让她精緻的美貌减损不少。 「您要不要照照镜子,您笑得不是普通的淫荡,很伤眼哪......怎么?最近很『性』福?」她挑了挑眉。一个黄花大闺女说起这些床第之事倒是脸不红气不喘。 我端起桌上的咖啡啜了一口,微笑隐没在杯缘。 『性』福?用『性』福恐怕还不足以形容...... 解雨臣当真每天帮我换药—他若早点离开公司便至我家,晚点下班我便在他起居室等他。看着他换药,感受着他隐隐约约的关怀就已经够让我飞上天了,更别说附带的好处— 上床。 要我压抑对他的渴望原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更何况是换药这样说得上是有点亲密的举动,每每勾得我蠢蠢欲动,对他上下其手......重点是......他竟也没有很认真地挣扎!! 当然骂是会骂,瞪是会瞪,但那些于我而言,跟小情趣没两样......主要是我感觉到:他并没有真正的发怒......光是这点,就够让我得寸进尺了。 会不会、有没有可能、说不定......他终于开始,慢慢接受了我呢......?或者,对我有那么一丝丝感情......?就算是一丝丝也好啊…... 『篤篤』两声桌面轻叩,让我回过神,紫鳶笑着,笑得很狰狞。 「能别再露出那种思春的表情吗?」她撇撇唇。「很碍眼。」 唔......的确单身鲁蛇是挺敏感的没错。 我微微敛起唇畔春意无边的笑弧,望了一下錶,问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这妮子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但每日的换药时光是我的精神食粮,可不能拖太晚。 紫鳶神色一整。果然不废话:「爷,你知道冉易死了吗?」 我一怔,唇边的笑意彻底消失了。 阿冉......?! 紫鳶自顾自地续道:「他被人发现倒在家中,死因是心脏麻痺。」 我眨眨眼,轻喃:「一样的......」 我想起在楚天葬礼上,阿冉告诉过我的:一帮兄弟的死因,全都是心脏麻痺。 我几近无声的音量紫鳶竟也听清了,她点点头,道:「没错,陆保、谭行、楚天,然后是冉易......我因为觉得有些奇怪,所以着手调查了一下......」 她顿了顿,我歪着头专心听着。 「什么也没有。我什么也没查到......」她说。我奇异地扬了扬眉。心说:如果是这结论,她应该不会找我出来才是。 「爷......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紫鳶微微倾身,面容紧绷。「从来没有我繁花馆查不出的东西,但是这次,什么都没查到,什么异状都没有......没有指纹或脚印,没有入侵者,甚至近期都没有与人争执......乾乾净净的,四个人都一样。」 我轻吁了一口气。 「所以?」我心中已有底,只是与她确认。 紫鳶一瞬也不瞬地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 「这不是一个人干的,这是一个有计画、有系统的组织在背后指使。甚至,」她伸手比着我。「如果我猜得不错,你,便是他们下一个目标。」 我跟紫鳶走出咖啡厅的时候,天色已全暗。 她忧心忡忡地看着我,说:「爷,真的不用我派人……」 我笑着摆摆手。她刚花了我两三杯咖啡的时间,全是因为想说服我这事,但我的想法并没有改变— 「别派人跟着我,我要自己会会他们。」 如果真是衝着我们这群人来的,那他们弄死了我这么多兄弟,我断不可轻饶;再者,这事跟繁花馆没有关係,我不愿拖他们进这浑水。 「可是……」紫鳶今日的『可是』说了大概不下八百遍。 我笑着捏捏她的脸。「怎么?老子是老了还是废了,让你这么放心不下,嗯?」 她打开我肆虐她脸颊的爪子,倾身扑进我怀里,紧紧抱着我。 「我说不上来……但我有很不好的预感……」她的声音闷闷的,透着点少见的脆弱。 我拍拍她的小脑袋,象徵一种无言的安抚。 「没事的,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别多想了。」 她在我胸膛抬起绝艳的脸孔,一双灵动的眼眸似含着千言万语……她踮起脚尖,缓缓凑近我的唇…… 我保持着微笑,捧着她的脸,缓缓低下头…… 亲了她额头一下。 「再见。」我说。同时松开了手。 紫鳶抬起手摀着额,瞪着我……良久良久,她喷笑了出来。 「操!我没看错吧!你竟然在为了他守贞?!怎么?上回他很吃味是吗?」 我捏了捏她鼻头,笑着说:「女孩子家不学好,学人家说什么粗口!滚吧,别凑热闹了。」 [黑花] 四十一、相亲 门铃响起的时候,我正在料理晚餐。匆匆关了炉火,跑去开门。 大门拉开,解雨臣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外,手臂下挟着医药箱。 我笑咧了嘴角。 「今天这么早!吃了没?一起吃饭?」 我侧过身子,解雨臣走进门,淡淡地说:「不了,换药先吧。」 我勾起他的下巴,细看他奇差无比的脸色。他调开了视线,不与我对眼。 「你是否又胃疼了?」我猜测,而这非常有可能。 这段换药的期间相处下来,我才发现他的吃饭时间有多混乱—往往我在起居室等到他的时候,他什么都还没进食,只不发一语地乾吞胃药。后来我索性随身带着点心,不管何时何地,见他便餵,让他垫垫肚子。 解雨臣微微别开了脸。 「没有。」他简洁地回答,语调不知为何,透着森冷。 我耸耸肩。 如果不是胃疼,那便是公司里有人惹了他,或者是他又教训了谁,但是还不足以消气。 这也不少见,我后来渐渐发现他在眾人面前的冷静,其实是种不健康的压抑—他太习惯隐藏自己的喜怒哀乐,隐藏到后来,情绪都闷着,反而反噬了自己。 心理影响生理,这绝对跟他的胃疾脱不了干係。 我脱了上衣,坐在沙发上,他俐落地倒出消毒液,涂抹在我伤口上头。 我沉吟着等会儿该怎么诱哄他一块儿吃饭,嘴里漫不经心地道:「所以谁惹你不开心了?我替你教训他。」 解雨臣的动作顿住,他目光定在我伤口上,好半晌,才开口: 「我后天去相亲,没意外的话,今年结婚。」 什……?! 我的耳边忽然一阵轰鸣,脑袋一片空白,一时之间,我无法感觉到任何东西......只觉胸腹之间有一股热流上涌,然后我就出手了— 我拨开他上药的手,他手中的棉枝失了准头,曳拉过我的伤口......鲜血渗了出来,但我们两人都没理会。我双手环住他颈子,拇指按在他环状软骨上,努力压抑自己不要使力。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我轻喃。想一如往常勾出微笑,唇角却有如千斤重,无论我如何努力都没办法让自己顺利笑出来。 解雨臣终于对上了我的眼—他的凤眼里一片闃暗,没有任何光亮,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的脸色因为呼吸不顺,显得有些惨白。他同样苍白的唇动了动: 「我要结婚了。我们结束吧。」 这下我顺利笑了出来,因着他决绝的话语。 我收拢双手,将他拉近,倾身贴上他的唇,低喃:「我不准……该死的你,解雨臣……谁准你……谁准你……」 我反反覆覆,语无伦次,其实也搞不清自己想表达的是什么……我只知我的手指越收越紧、越收越紧……解雨臣的脸色也越来越灰败……但是他始终没有挣扎。 缺氧的感觉是很恐怖的,几乎没有人可以忍住不挣扎—身体的本能会要你摆脱阻挡你呼吸新鲜空气的障碍,这是动物赖以生存的本能……但是解雨臣只是看着我,一动也不动。 此时的我尚未察觉:他也许......早就期待死在我手中...... 就在他的脸色已经转为青紫,静静眨落一滴眼泪的时候,我松开了他。 他软倒在地上,剧烈地呛咳,大口大口地吸着气,白皙的颈项上,青紫的十指印更显得怵目惊心。 「对方是谁?」我冷冷地问他。 他喘着气,看了我一眼,摇摇头。 我一把揪住他领子,将他扯近,再问了一次:「对方是谁?你不说,我自己也查得到。」 他似乎终于顺过了气,看着我,轻轻地说:「你查不到的。」 嗓音虽粗糙瘖哑,但十足坚定。 我笑出一口白牙,胸口杀意翻涌。说:「怎么?又是一个硬背景的是吗?我会查出她是谁,然后杀了她……」我不带感情地说,趋前啃咬他逐渐恢復血色的唇。 「所有碰你的人,全都该死……」淡淡的血腥气,混杂着我错乱的呢喃,繚绕在装潢温馨的客厅中,有种奇异的衝突感。 解雨臣瞬也不瞬地盯着我,然后,勾起带血的唇,轻轻笑了起来。 「你是不是搞错了……不是她碰我,是我要操她,是我要让她受孕,是我……」 「闭嘴!」他的话衍伸出来的画面绷断了我最后一根理智线—我无法控制地朝他大吼,猛力摇晃他。 「你怎么让她受孕?你凭什么让她受孕?没有我肏你,你对女人硬得起来吗?」 我口无遮拦,口不择言,我没有多馀的心思去理会是不是伤了他,我只想着:得让他打消这荒谬的主意......他不能......他不可能的......他是我的,我一个人的......结婚生子什么的,是一个通盘的笑话。 我的气急败坏似乎取悦了解雨臣,他的笑意更深,凤眼更冷。 他耸耸肩。「硬不起来的话......就吃药啊…...」他慢条斯理,嗓音轻轻冷冷说,盯着我的眼透着一种控诉。「就像你对我那样,不是吗?」 我一口气哽在喉口,一时之间竟找不出话来反驳他。 哪里一样!怎么会一样?!我会这样对他,是因为我爱他、我没办法失去他!他怎能......拿这个来比......!! 无法替自己辩驳的挫败化做另一种形式的愤怒,我伸手,开始拉扯他身上的衣服.....我的唇齿如雨点落在他颈项、胸膛......愤怒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我将他压在沙发上,边舔咬着他边模糊不清地说: 「你想都不要想......你是我的......我不会放你走......是不是解家逼你的?快说你是被逼的!你根本不是自愿!......」 我觉得自己快疯了,一段话说下来,时而平稳,时而癲狂,时而威吓......根本与精神病患没两样。 解雨臣乖巧地任我摆弄他的身体,他盯着天花板,彷彿一尊美丽精巧却无生命的娃娃。 一直到我抚弄他的后穴,他才淡淡地开口: 「没人逼我,我是自愿的......或者,你要不要考虑加入,跟我老婆一起玩3p,搞不好我的小孩还得叫你一声乾爹......」 『啪!』 我听不得他如此践踏我对他的感情,脑袋一热,想也不想地,我抬手,用力赏了他一巴掌。 这种反射动作不可能收敛力道,解雨臣身子飞了出去,落在茶几上,再弹落至地毯,发出一连串的巨响。 我浑身发抖,不知是气的,还是被我自己惊吓到—我竟会有,出手打他的一天......我瞪着他摇摇晃晃地,自地上缓缓坐起,一线血丝自他额角滑下。 「滚吧。如你所愿。」 我听见我自己,用着异常冷静坚定的嗓音这么说。 快滚快滚快滚......我的喉头上下滑动,我的双眼满佈血丝.......他再不滚,说不准我真会控制不住,扑上去杀了他。 解雨臣从地上缓缓站起身,用他颤抖的双手拉整好衣服......他的衣服上也都是斑斑血跡。他拖着脚步,走向门口......从头到尾,没再回头看我一眼...... 我紧紧捏着拳,用尽我全身的力量克制着胸口间拉扯的两股衝动—拥他入怀,和杀了他。 大门打开又闔上......这次,我终于失去了他。 [黑花] 四十二、挟持 那天晚上,我砸光了家里所有可以砸烂的家具。 然后,我出门,一家接着一家酒吧地喝......一家打烊了便换下一家,如果巧遇有人出言挑衅便趁机大干一场—反正我现下烦躁得很,拳头也痒得很,只愁没有发洩的管道而已。 只不过短短几天,北京我常光顾的几家酒吧全都视我如煞星,一见我接近便立刻拉下铁门,寧愿连白花花的大洋都不赚。 去......真不上道...... 我啐了口,踢开脚边的石子,脚步歪斜地走在寂静的巷弄中,迟迟找不到下一家可买醉的酒吧让我满腹鸟气。 这可不成......我绝对不要清醒......我不要清醒着面对我失去解雨臣的事实,那比死还可怕,老子绝对不干...... 我正思考着北京的酒吧分布地图,腰际突然传来冰冷的触感— 「黑眼镜。」 有人悄无声息地接近了我,手中的冰冷物事抵着我腰际—感觉不是刀刃,但也分辨不出是什么。他唤我的嗓音平板得不像人类,像是机械一般带着金属质地。 我缓缓站直了身。 我竟让对方如此近身而毫无警觉,要不就是我的注意力下降,要不就是对方有两把刷子。 如果是后者,我十分期待......又有个自己送上门的免费沙包了,希望他够耐打。 我保持沉默,等着对方的下一句。 机械嗓音从我身后飘出:「六年前,你从贵州古墓带出来的『九龙藏珠图』,在哪?」 我扬了扬眉。 看来这不是一般拦路抢劫的小混混......对方的目标十分明确,时间地点也都正确,问题是.......我对他说的那什么图,一点印象也没有—我很确定不是因为酒精的关係。 就算没有印象,套套他的话也是好的— 我冷哼一声,装作醉酒的浓浊嗓音道:「老子......嗝......为啥一定得告诉你......」 对方冷笑一声,抵住我腰间的器物似乎放松了些,也许被我醉汉的模样所矇骗,降低了戒心。 「你可以参考一下.......陆保、谭行、楚天、冉易的下场,再决定要不要告诉我......」 这些人名让我的瞳孔缩了起来。对方又续道: 「『九龙藏珠图』不在他们任何一个人身上,那就只剩下你......和解雨臣。」他用手中的物事戳了戳我。 他口中最后吐出的人名让我心中杀意顿起— 敢动解雨臣?!老子倒要看看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就算我们如今已经撕破脸,我也不允许有人对他不利!没有为什么,就是一种摆脱不了的强迫症。 「图在我这。」我听见我自己,四平八稳地说:「但我要见你的主子。」 对方沉默了许久,然后『嘿嘿』地笑了起来。我不晓得他是识破了我的谎言,还是觉得我狮子大开口很是荒谬。 我还来不及分辨,腰间瞬间感到一阵剧烈的麻痛,然后我失去了意识。 是电击棒......在闔上眼前,我见到那人执着电击棒的手背上,刺着一隻蜘蛛。 等我再次恢復意识,缓缓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座简易的牢房内。 铁条外的空间是一处像是仓库一样的地方,有许多人来回走动,推着许多比人还高的大木箱,不知里头装的是什么东西。 我躺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似乎没人来注意我清醒了没。我尝试着动了动手腕,发现双手被手銬銬住,而且看来是高科技的电子手銬。 这若要解的话,是有点麻烦...... 我左右张望着所在的小小处所,搜寻可能适用的工具,然而一无所获。 不知这里只是一个他们的小基地,还是大巢穴......无论如何,我都会让他们后悔没有在电晕我的那当下立马杀了我...... 我闭上眼,在心中盘算着脱身及反击的计谋,突听得一铁罐滚动的『喀啦喀啦』声。 老实说,这声音跟外头杂沓的人声比较起来,实在细微,若不是我闭上了眼,且听力不错,可能还无从察觉。 铁罐滚动的声音消失之后,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淡淡的香气— 我驀地弹开眼皮。 不对劲! [黑花] 四十三、不是一个人 我立刻闭住了气,同一时间,外头走动的人们纷纷一个个倒地。 果然空气有问题!!所以现在是怎的?黑吃黑吗? 我心中还在思考着,就见一人影衝进了仓库,脸上戴着防毒面具,看不清面容。那人左右张望了下,然后朝我的牢房衝来。 我心中一突,想:该不会这么倒楣,有这么多人的目标同时都是我吧! 这牢房的锁也是电子锁,但那人似乎是箇中好手,只见他长指游移,牢房的门瞬间便打开了。 他进了牢房,蹲下身看着我—事实上那防毒面具太过巨大,我连他是否看着我也搞不清楚。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扁平的铁罐,旋进防毒面具上其中一个接口,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便摘下了面具— 那双栗色的眼暖暖融融,甚至带着些许兴味,讨喜的娃娃脸似笑非笑…… 竟是吴邪! 我还来不及表达我的惊讶,他便将防毒面具罩到我脸上,说:「深呼吸,那是中和气体。」 我没有立场去质疑他话中的真假,更何况他刚刚都在我面前演示过一次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呛辣的,带点薄荷味的气体衝入鼻腔,鑽入脑壳,感觉整个鼻竇到额头都发凉。 他拿下防毒面具,开始研究我手上的电子銬—同样不费吹灰之力便解开了。 我扬扬眉,笑着说:「好徒儿,为师怎么从不晓得你竟有如此天赋?」 吴邪嘻嘻笑着,站起身,说:「网路上看来的。」 我从地上一跃而起,抖抖身上的灰尘,与他一同走出牢房。 吴邪在其中一名倒地的人身边蹲下。说:「师父,你跟这些人到底有什么冤仇?」 我不发一语,与他一同蹲下,抓起那人的手细看— 在手背上,同样有着蜘蛛刺青。 那蜘蛛,当时在巷弄中光线昏暗,我没能细看,现下光线充足,一看才发觉那刺青笔触十足细腻,蜘蛛随着光线流转,活灵活现。那蜘蛛的八隻腿上各睁着一只眼睛,予人一种诡譎不祥之感。 「你见过这刺青吗?」我问吴邪。 他凑过来,瞧了一会儿,摇摇头。「没印象。没听说哪个帮派刺这个的。」 「你身上有刀吗?」我问他。 吴邪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递给我。 我一手执着刀,一手压着那人手腕,刀尖起落,硬是将那块刺着青的皮肤给割了下来。 吴邪迷昏人的这气体也顶牛逼,从头到尾,那人没有动上一动,我非常轻松地便达成了我的目的。 吴邪又摸出个夹链袋,递给我,我讚许地看了他一眼。 他说:「师父,其实我有带手机。」 我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才想着他小子开了窍了,马上就…… 我抬手,敲了敲他的额,他闷哼了声。 「这刺青的顏料看起来不一般,可以进一步化验。照相的话,便达不到这目的了,了解吧?」 他摀着额,抿着唇,点点头。 另一阵很轻的脚步声传来,我转头看向门口— 另一个戴着防毒面具的人快步走入,这次我立刻便知他是谁。 不为什么,就为了他手中那只长棍。 解雨臣脚步轻巧地走向我们,长棍滴着血,似是刚大干一场。 吴邪从怀中摸出另一个扁平的铁罐拋向他。我面露奇异地上下打量吴邪,心想他是否其实是披着『吴邪』人皮的小叮噹之类,怎么怀中揣着的东西这么多。 解雨臣接过那铁罐,旋进防毒面具中,深吸了一口气后,摘掉了面具。 他看着吴邪,皱了皱眉。「你们在干嘛?」 吴邪耸耸肩,笑着说:「研究刺青。」 解雨臣没再多问。下一秒,他的眼光扫了过来,伴随着的还有他的长棍— 我吃了一惊,还没反应过来,那长棍已落在我鼻尖约莫一吋远之处,只要他抓的距离稍有差池,我的鼻子可能会被他整个打下来。 他用长棍指着我,咬牙切齿地道:「你、在、搞、什、么?!为什么不反抗?!」 我愣愣地望着他即使发怒依然令我神魂颠倒的容顏。他的问题其实很简单,但我一时千头万绪不知从何回答起。 吴邪在旁点点头,帮腔道:「是啊,师父,当然你身手一流,我能理解你可能想单枪匹马挑了他们。但是这帮人火力颇惊人的,这回若不是小花发现得即时,可能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成了马蜂窝之类的。」 吴邪倒是猜中了我部份心思。 我眨了眨眼,话却是对着解雨臣说:「你是怎么发现的?」 那巷弄僻静得很,我也没印象有任何监视器在附近,更何况那是深更半夜不是? 为什么解雨臣会知道我被带走?他又怎么知道我没反抗?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 我的问题其实很简单,他却好像也无法回答。他『我』了好半晌,我跟吴邪两个人四隻眼等着他,最终拯救他的是一连串自远而近的脚步声。 我们看向门口,一高一胖的两个身影缓缓走入,脸上戴着防毒面具,肩上背着衝锋枪。 解雨臣露出一个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我不确定他是因为看到了他们两人,还是因为逃避了问题。 吴邪一样拋给他们两人一人一个扁罐子,他们两人吸了中和气体之后,一前一后地摘下了面具。 胖子和......哑巴。 我的视线来回看着他们四人,神情有些复杂。 「你们......」 我是自愿闯入这龙潭虎穴,这些人却是连前方有什么危险都不知,便闯进来救我。我原以为我早已失去『感动』这类柔软的情绪,然而此刻胸口间翻涌着的激越,似乎又只有那两字能解释...... 吴邪漫不经心地道:「雨村实在太无聊了,偶尔有这种惊心动魄的刺激也不错。」 胖子笑着接话:「是啊!黑爷!多亏了您,让胖爷我紓展了下筋骨!哎,这最新型的自动步枪真合手好用,我这是爱上了呀.......小哥,你方才解决了几个?爷我计算了下,我这约莫六十八个。」 哑巴看了我一眼,然后淡淡地说:「一百零七个。」 胖子高声喳呼:「啥?!不可能吧!您老是不是年纪大,算数失准了!你重算算......」 胖子吵杂的背景声中,我看向解雨臣。他勾着唇角,见我看他,挑了挑眉,哼哼两声,说:「我说过你不是一个人。」 你不是一个人...... 我在心中反覆咀嚼着这句话,身边的一切似乎都离我非常遥远.......我的眼中,只看得见他,只倒映着他的身影...... 吴邪饶富兴味地看看我,又看看解雨臣,拍了两下手让胖子安静下来。 「四位......我们该走了,还有......」他看看錶。「三十分鐘,这气体罐便会爆炸,将这里夷为平地。」 我回过神来,皱起眉望向他。「好徒儿,这你一开始就该说了吧。」 在这个时间点讲,未免太劲爆了。 吴邪朝我眨了眨眼。「这样才有紧张感。走吧。」 他手一挥,眾人鱼贯地移动。 我迈开脚步,眼角馀光却似瞥到了什么。我转头想确定,却见着令我心跳几乎停止的一幕— 那隻被我削掉皮肉的手,动了起来......摸着附近掉落的枪,举起,枪口恰巧对准— 「小心!」 『砰!』 子弹击发的声音伴随着很多喊叫: 「小花!」 「吴邪!别过来!」 「吴邪!」 「大花!」 「…….」 当我扑抱住解雨臣的那一刻,我彷彿又回到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得到他的那天晚上......我是那么的欣喜、满足,觉得世界即使在下一秒停止转动,也完全无所谓...... 真是美好的时刻...... 我微笑着,后腰传来一阵剧痛,我抱着他,双双跌落地面...... 好像有人大叫,好像有另一发枪响......但疼痛削弱了我的注意力,我只看得见解雨臣瞪圆了的凤眼......是那么明亮、那么璀璨,像是要把我整个灵魂,都吸进去...... 我笑着,在他耳畔轻声说:「你自由了......」 你自由了......如你所愿。 我松开他,翻了个身,黑暗与冰冷开始将我笼罩...... 「不要——!!你这混蛋!睁开眼!谁准你.......睁开眼睛!!我命令你!......」 有什么人,在凄厉地哭喊;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落在我脸上......但我无力理会,我得睡一下,我真的已经好累好累了...... [黑花] 四十四、告白 在梦里,我见到了我那一帮兄弟......楚天、谭行、陆保、冉易......我笑笑地走近他们,他们却朝我摇了摇头,指了指我身后— 我回过头,一隻与人同高的巨大蜘蛛正对着我,牠八隻脚上的钢毛闪着锋利的光,上头的眼睛突然全部睁开,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大吃一惊,驀然弹开眼皮,瞪着眼前雪白的天花板。 我在哪......?这天堂好像有点朴素....... 也不对,我应该没资格进天堂才是...... 我失神地思考了一阵,四肢百骸的感觉才慢慢回笼...... 首先感觉到的是疼痛。 后腰热辣辣的疼,那种疼痛像是要鑽进骨髓那般,我得咬紧牙关才能让自己不痛呼出声。 我想伸手去查探我的腰究竟是不是断成两截了,这才发现我的手也动弹不得— 因为被人紧紧抓着。 我转过头,愣愣地望着身旁趴着的头颅......紧闭的眼帘遮住了那双光采的凤眼,眉头微皱,略显苍白的唇紧抿......即使睡着了也显得神经紧绷。 而他的手,却紧紧抓着我的手......那力道,足以与一个清醒的人媲美。 就好像......怕我会消失那般。 我自嘲地笑笑。当然那是不可能的......解雨臣应该只是因为我救了他,莫名的负疚感在作祟罢了。 我的手指轻轻动了动,想尽量不动声色地抽出,但解雨臣却比我料想得要敏锐的多— 他瞬间睁开了眼。 同样的睁眼画面,梦中的蜘蛛是令我感到诡异噁心,解雨臣则是令我感到震惊— 他那双漂亮的凤眼,如今又红又肿,满佈血丝,几乎想像不出原本黑白分明的光采模样。 这是怎么了......?我愕然地看着他。这看起来...怎么.......像是哭过的样子...... 解雨臣看着我,吸了吸鼻子,眸中还有丝迷茫,感觉尚未完全清醒......然后,那眼中的光芒逐渐清明、匯聚......最终凝聚成了— 怒气。 『啪!』 我尚未反应过来,他便扬起手,又快又狠地赏了我一巴掌,同时朝着我大吼: 「你是白痴吗?!谁要你帮我挡子弹?!你以为你是铁打的?刀枪不入还怎样!混蛋!你知不知道你害我、你害我......」 我缓缓回正被打歪的脸..... 老实说,我想不起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赏我一巴掌还能完好无缺地活在这世上的,但是此刻,我却一点火气也发不起来,甚至,还有一点点想要微笑的衝动...... 因为解雨臣在哭。 他吼到最后,哭到说不出话来。 我从没见他哭得那么惨烈过,连吴邪伤得最重那次,他也不过就是红了眼眶,所以......是为我而哭......? 后腰还是很疼,但我的心像是瞬间长出了翅膀,轻飘飘的,亟欲腾空飞起。 我缓缓伸手,抹去他颊上的泪。 「嘘......害你哭得这么惨,我道歉,嗯?」我温声说。他毫不领情地瞪了我一眼,用力打开我的手。 我苦笑地看着手上的红痕,依旧再接再厉地承接擦拭他眼泪的重责大任。续道:「可我是男人哪......身为男人,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爱的人受伤?你说是吧?」 解雨臣瞪大了眼。 他的眼泪依旧不停地滑落,但他却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般瞠目结舌......好半晌,才挤出:「你……说什么?」 我歪了歪头,长指还在他颊上逗留,心说:什么的什么? 我不确定地回答:「我说我是男人……」 「不是。」解雨臣摇头,连带甩掉了我的手。「你说……你爱谁?」 噢……这句。 我比了比他。「你啊。」 连这么明显的表白也要怀疑,这人真是一点情调也没有。 「我……我……」解雨臣呛了一下,咳嗽起来。「你、咳……你爱我?!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惊吓的样子实在太可爱,我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被他一眼瞪来。 我笑着,却是无比认真地说:「我爱你,解雨臣。你问我什么时候,我想……可能从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吧。」 「你……我、我……」我第一次看到辩才无碍的他如此支支吾吾,白皙的俊美脸孔上更是缓缓浮上一层霞光。 我耐心地,其实也有些忐忑地等着他消化这消息,同时,也等着他的回覆。 他『你啊我的』好半晌,才瞪着我说:「你之前为什么从没说过?!」 我赶忙双手举高做出投降状。 「冤枉啊,大爷!我身体力行了这么久,把你餵得饱饱的,小的以为已经确实地把心意传递给……噢!」 解雨臣有样学样,掐住了我的脸皮。 他的脸孔已经红到看不出原本白皙的肤色,啐道:「我怎么可能知道!你不就爱这样把人当玩物吗?!」 哎,看来他对我先入为主的成见不是普通的深。 我抓下他的手,紧紧握着,笑着说:「只是玩玩的话,何必冒着生命危险去招惹你,何必答应你上山下海,帮你作那些玩命的活儿……解语,你那么聪明,当真看不出我做的这些事,都不是钱能解释的吗?」 解雨臣转了转凤眼,眼波横了过来,嗔道:「说来说去,是要表达爱上我很委屈囉?」 他睨人的姿态,说话的语调,不知为何,别有一种小女儿的娇态。 我苦笑着,胸口却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我抓着他的手一使力,他的上半身瞬间横过了病床,压在我胸膛上,与我眼对眼。 我看着他,柔声说:「我心甘情愿,从不觉得委屈……解语,那你呢?你对我……又是怎么想?」 我已经掏心掏肺,这人却自始至终不愿现出自己的真实心意,但我偏偏又隐隐约约能感觉到些许不同……真是急死人哪急死人! 我屏着呼吸,等待他的答案。他挑了挑眉,眼珠子四处晃悠,就是不愿与我对眼......好半晌,才慢悠悠地道:「我不知道……」 ……果然我还是一头热吗……? 我苦笑,松开了他的手。解雨臣却突然倾身,捧住我的脸,吻住了我。 这是什么状况?! 我愕然地瞪大眼,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孔,不明白自己是否又坠回了梦中还是如何? 一吻方歇,他微微退开了身子......眼波流转,吐息紊乱。他看着我,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我可能……也跟你一样……」 这已经远远超出我预期的太多太多…… 我再难克制地伸出手,压下他后脑勺,揪着他的发,深深吻着他。 「解语……我的解语……」 我的低唤融进他唇齿间,化作舌尖的交缠……解雨臣毫无保留地热切回应,简直令我疯狂…… 我喘着气,双手在他纤细的身子来回游移……他呼应似地隐隐颤抖,更令我感觉到快要爆裂般的甜蜜疼痛…… 病房的温度一下子升高了,热得让我烦躁不安……解雨臣身上的衣物也让我烦躁不安……我想扒光他,彻底享受他细滑的身子…… 就在我准备撕开他上衣之际― 「啊……不好意思,我是否来得不是时候?」 [黑花] 四十五、谎言背后 带笑的男中音像把利刃,划破了病房中氤氳的氛围。 解雨臣几乎是弹离我身上,手忙脚乱地扣回被我挑开的釦子。 岂只不是时候!简直是非常不是时候!我拳头一阵痒。 我瞪向房门口,想看看是哪隻冒失鬼― 一身白衣的男子拿着托盘站在门口,娃娃脸孔满是无辜,只有那双栗色眼眸洩漏了些许狡黠。他身后,站着另一名穿着藏青色上衣的男子。 我叹了一口气。 我这机灵的徒儿带着他的护身符呢,这表示:如果我要痛殴他,现在也许不是好时机。 「你闯都闯了,再问未免矫情。」我没好气地说。 吴邪笑嘻嘻地端着托盘进来,哑巴跟在他身后,面无表情。 吴邪说:「话不是这么说,你们若回答是,我再退出去便是。」 他在床旁的茶几上搁下托盘,衝着解雨臣道: 「你说是吧,师娘?」 师……? 我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解雨臣已经先炸开了― 他扑向吴邪,但后者动作更快,一溜烟地躲到哑巴身后。解雨臣扬起了手,却只能气怒地瞪着对方。 我拊掌大笑。 我这傻徒弟,教他功夫从没见他身手如此俐索过,没想到脚底抹油的时候倒是速度惊人,还懂得找好庇护所。 解雨臣恨恨地放下手臂,怒道:「你给我出来!男子汉大丈夫,躲在男人身后像什么样!」 吴邪只探出一颗头颅,嘻嘻一笑,说:「你用我师娘的名义命令我,我便出来。」 解雨臣的指关节扳得喀啦喀啦响,咬牙切齿地道:「你真的……找死!」 我有点怕哑巴为护吴邪,会没轻没重地出手,赶忙打圆场道:「好徒儿,别闹了,在病房里规矩点吧。」 吴邪看了我一眼,似乎看穿了我的顾忌,笑嘻嘻地从哑巴身后走了出来― 我又补上一句:「别惹你师娘生气。」 吴邪大笑出声,解雨臣怒瞪我一眼,抬手敲了吴邪脑壳一记。 吴邪揩去眼角笑出的泪,走向床边,说:「师父,你看来气色好多了。施医师说,幸好子弹没打中大血管和神经,真是不幸中的大幸。」他瞥了解雨臣一眼。「不过小花什么也听不进去,又是哭又是大吼大叫,真是吵死人了。」 解雨臣瞪他一眼,红潮从脸庞蔓延到颈子。他从齿缝中挤出:「你、嘴、巴、很、大……」 吴邪笑了笑,又看向我,我还沉浸在被解雨臣担心的幸福感中,飘飘然的。吴邪问道: 「师父,那帮人要找的啥『九龙藏珠图』,究竟是什么?」 我转了转颈子,解雨臣也看向我。我说:「其实我不确定那是什么,那人说是我从贵州古墓带出来的东西,但我对这名字着实没什么印象。」 解雨臣说:「我也调出了最近几年你带出来的物品清单,的确没有类似书画的东西。」 我说:「不过这也奇怪……我带回来的东西,几乎都送上拍卖会卖掉了,但是对方却直接把目标锁定在我们这几人。是否表示:那东西也没出现在拍卖会上……」 我瞪大了眼。 等等……贵州古墓、贵州古墓……那不就是…… 我看向解雨臣。 「贵州古墓,的确只有一项物事没进拍卖会……因为被你要走了。」 解雨臣一愣,然后也瞬间想通―他看向吴邪。 「我送你的那个坠子!」 「你送他的那个坠子!」 我们两个同时说。 吴邪愣住,搔了搔头,说:「但……那是个坠子,左看右看都不是图啊?」 解雨臣皱起眉,道:「不晓得,但毕竟是个线索……坠子呢?」他问吴邪。 吴邪转着眼珠,乾笑道:「呃……我……得回去找找……因为这几年又搬家又什么的……」 解雨臣双手抱胸,不高兴了。「发小送你的东西,你就这么不重视是吧。」 吴邪赶忙陪着笑,细声细气地道:「怎这么说呢……这几年变化大嘛……」 「总之你就是不上心……」 他们俩又你一言我一语地斗了起来,我苦笑看着。哑巴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靠近床边,低声道: 「其实你那时……完全可以躲开子弹的。」 他说话时,唇瓣几乎没有动。若不是我听力过人,恐怕根本听不清。 我看了看吴邪和解雨臣两人,确定他们没有注意到我们这里,才用相同的音量回道: 「三十六计之一,苦肉计。你也学着点……」 哑巴看了我一眼,没有回应。目光淡淡地,落在不远处的吴邪身上。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吴邪,有些淡淡的心惊— 不知是否因为退隐的关係,吴邪的气色较之几年前,好上许多,甚至猛一看,还会误以为是哪来的少年......眉间的阴鬱不见了,眼眸又变回暖暖融融的栗色,笑起来......也真心许多。 我看向哑巴。 张家人寿命异于常人我是知道的,而,以哑巴对吴邪的在乎,他能眼睁睁看着吴邪老死或病死,然后完全袖手旁观吗......? 或者......他心中已有腹案......? 算了,别人家的事,我还是少管。 我的目光转向解雨臣— 硬挨子弹果然逃不过哑巴的眼……不过……幸好解雨臣没发现。 兵不厌诈,挨个子弹可以抱得美人归,怎么想都划算!还超值咧! 咦?不对……说到这个…… 「解语。」我唤他。 他与吴邪同时转头看我。一个看我的目光带着责难,一个则带着奇异。 我顾不得这么多,我现在比较想知道的是― 「你的相亲呢?」 他刚吻了我,也几乎是回应了我的告白,那、那……他的婚姻怎办?他的老婆?还有那可能怀上的小孩??……我越想越觉芒刺在背。 解雨臣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怪异。他还没回话,吴邪便先奇道:「什么相亲?你不是在解家的家庭会议上拍桌,说谁再敢要你相亲,你就跟谁断绝关係吗?」 什……?!吴邪的这番话宛如平地一声雷,炸得我头昏眼花。 这是怎么回事?! 解雨臣瞪着吴邪,似是想发怒也没力般道:「你嘴巴……真的不是普通的大……」 吴邪莫名所以地眨眨眼,比了比自己。「什么意……」他看向同样一脸震惊的我,突道:「哎!你该不会骗师父说你要去相亲,所以才害他毫无反抗地让对方带走,打算一心求死吧!」 「什么?!」 「什么?!」 我跟解雨臣又同时出声。他瞪着我,我瞪着他。 「吴邪说的是真的吗?相亲是骗我的?」 「吴邪说的是真的吗?你是一心求死?」 我们俩又是同时发声。 解雨臣叹了一口气,看向吴邪。 「你能先出去下吗?」 吴邪正兴味盎然地来回看着我们两人,听解雨臣这么说,愣了一下。 「咦?我不能听吗?」他眨巴着眼,用一种令人心怜的表情看着解雨臣。 解雨臣脸色未变,点了点头。 「对,你先出去。」 「可是我……」吴邪还想作垂死挣扎,我慢条斯理地开口: 「好徒儿,那个贵州古墓的坠子,你要不要说说是什么形状的?嗯?」 吴邪看着我,再看了看哑巴,嘴唇一张一闔,蜂蜜水色的肌肤上突然泛起红潮。 「我有事先走了,再见。」 他匆匆丢下一句,埋头便走。哑巴看了我一眼,缓步跟着他出去,带上了门。 有那么一阵子,江湖上都知道,吴家的小三爷喜欢收集跟『麒麟』有关的古物,出手阔绰、豪掷千金,蔚为奇谈…… 果然在正主儿面前便不敢承认了。 门一关上,我便看向解雨臣― 「你说要相亲是骗我的!」这回,我肯定地说。 [黑花] 四十六、用嘴 吴邪不可能凭空捏造出解家家庭会议那一段,所以这样推敲下来,说谎的人极有可能是解雨臣没错。 只是……他为何要拿这个骗我?!他可知我有多绝望、多心碎,感觉上整个世界都要四分五裂那般! 解雨臣点点头。「是,我是骗你的。」他老实不扭捏地承认了。 我揉着眉心,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 当然他没有女人孩子的包袱我自然是狂喜,但我被他耍得团团转―我必须说吴邪在猜人心思还是很有一套:我的确是一心求死。他的一个谎言,让我连活下去的力气都几乎消失了,现在要我一笑置之,当作一个恶作剧看待,我可能没那么豁达。 「我能问为什么吗?」良久良久,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解雨臣看着我,神情难得有些惴惴不安。他清了清喉咙,说: 「我……看见你和那个女孩……在咖啡厅外头……」 我想了一想他的话,然后瞬间理解了― 他看见我和紫鳶!所以才……?! 我一口气当真叹了出来,几乎是哀号道:「我们根本没……」 「我看见你抱着她、亲她!」解雨臣打断我,振振有词地说:「我不明白你为何要一面玩弄我的身体,一面又跟她难分难捨,我不想继续下去,我想了断这一切……所以……」他耸耸肩。 我试图作垂死挣扎:「是她抱着我,而且我只是亲她额……」 解雨臣凤眼瞪来,我立刻举高双手投降。「我懂,一切都是我不好,我该死。」 唉……看来以后要过着妻管严的生活囉! 只是……好像也不赖…… 我笑咪咪地稍微挪动了位置,拍了拍我身旁的床舖,暗示他。 解雨臣睨了我一眼,拖着脚步走过来,侧躺在我身边,看着我。 「你别以为这样就完了,你的帐还没算!所以吴邪说的是真的!你故意让他们带走的?!该不会挡子弹也是故意的!你白痴吗?!老子准你死了吗?!」 他越说越激愤,到最后几乎是用吼的。我赶忙一把将他搂进怀中,拍着他的背安抚他。 「别生气嘛……我正因为太爱你了,想到从此与你再无瓜葛,伤心欲绝,一时想不开……你也可怜可怜我一下……」 我用上哀兵政策,摇尾乞怜,解雨臣愤怒的脸色总算稍霽,但还是没好气地说: 「你下次再想不开,直接说一声便好,老子亲自送你上路。」 我笑出了声,逗他:「那敢情好,你岂不是又要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你!」 他正准备推开我,我却被他又羞又怒的表情所惑,一把抓过他,再次难耐地吻住他。 我的舌翻搅着他的口腔,他亦热切地回应我,原本温温的文火逐渐烧成燎原大火.......我的手掌开始不安分,抚摸着他的背脊,搓揉着他的臀瓣.......解雨臣在我唇间轻喘闷哼,更令我踩不住煞车..... 我的手鑽进了他的裤头,被他一把压住。 「等...等等......」他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你的伤.......」 「没什么大不了的......」指腹擦过他细緻的肌肤,神经细胞彷彿也在同一时间被全数唤醒......我下身的慾望更显胀痛。我不顾他软弱的阻止,手掌继续朝他的敏感处前进。 「我想要你......」 互许心意的满足感足以取代所有肉体的疼痛,我不管伤口会裂开还加剧什么的,我想要他!现在! 「不、行.......」解雨臣倒是顶坚持。虽然他前方的分身亦微微撑起了牛仔裤的拉鍊,他仍然紧紧压着我的手,不让我越雷池一步。 我只好暂停了所有动作,无奈地说:「那你要我怎办......解语.....」我比了比下半身。「我快爆开了。」我自觉没有夸大。 「我、我.......」解雨臣『我』了半天,就在我料定他没有结论,准备强硬压倒他之际,他才终于支支吾吾地说:「不、不然我用嘴.......」 我顿时像被雷劈到般僵住。 他刚刚......说了啥?! [黑花] 四十七、无微不至 (微H) 我不知该如何形容眼前的景象......光怪陆离?养眼提神?.......总之让我蠢蠢欲动,心猿意马...... 解雨臣红着脸,拉下了我的病人裤和底裤,我精神饱满的小兄弟立刻弹了出来,还差点打到他的脸。 他有些迟疑地伸出手握住,他手指的触感让我喉头滑动了一下,硬是嚥下一声难耐的呻吟。 我垂着眼,看着他形状优美的红唇缓缓凑近我的性器.......看着他缓缓啟唇....... 这一切无比美好,也无比难熬......我甚至觉得时间的流逝变慢了,直想按下加速键,让一切快转。 我的龟头滑进他软热的口腔,他鼓着颊,双唇含着我的棒身,缓慢地上下吞吐....... 天哪地啊…....我最不可能的妄想,终于成真了!解雨臣,竟然真的!在帮我口x! 我的双手紧紧抓着床单,用力到指关节都泛白;我仰着头,自喉间发出那种像是喘息也像是嘶吼的浓浊声响....... 解雨臣的技巧,一如我所想,实在不怎么样,但光这样,我就已经快忍不住了......尤其是我想像等下若射进他口中,让他吞进我精液的画面.......啊嘶———!这种服侍实在太折磨人了啊! 他口中含着我的阴茎,双手也没空间,细细地抚触我的腿根,下方的囊袋,没被他含吮到的棒身......简直无微不至地令我想喷鼻血。 不行、不行.......我改变主意了,射进他嘴里实在太不尽兴,我要得到完整的他! 「宝贝......解语.......」我唤他,嗓音又低又哑。「屁股......转过来.......乖......」 解雨臣看了我一眼,一开始仍没有任何动作,直到我伸长手臂,扯了扯他的发,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缓缓挪动身子。 那被牛仔裤包裹的小巧臀部一凑至我眼前,我立刻如同饿虎扑羊一般解了他的裤头,将他的裤子连同底裤一併扒下。 解雨臣发出『呜呜』的抗议声,缩了一下腰,但立刻被饥渴的我固定住。 我左右掰开他臀瓣,那粉嫩的穴口暴露了出来,繁复的皱摺,眩惑了我的眼...... 我凑上唇,细细舔舐。 「呜呜———唔.......」解雨臣扭着腰想闪,自我下半身发出模糊不清的呜咽。 「宝贝......可别咬着了我......」我漫不经心地说,灵舌致力于鑽入鑽出,湿润那紧闭的花蕾。 不多时,那穴口收缩了一下,然后便缓缓开啟......里头的秘肉绽出,透出无邪的粉色,水气饱满,娇艷欲滴。 我噘起唇,嘖嘖吸吮着泌出的肠液......解雨臣口里的活儿慢了下来,发出一种像是哭泣的声音。 我见时机成熟,舌头用力顶入,发狠进出那迷人的小小肉洞…...那穴口开始规律地一张一闔,里头的甬道亦微微抽搐,夹住了我的舌尖......湿滑的肠液越渗愈多,掺杂着我的唾液,整个穴口变得湿淋淋的,舌头一陷入便像无法抽身。 我撤出舌,咂了咂嘴。这滋味,真是美死人! 我伸出手,改以手指探入,进了一指节之后又撤出......来回数次......『咕啾咕啾』的水声随着我的动作流洩而出,甚至在我拔出手指时,那穴口迟迟不愿闭合,似在等我再次填满它。 我再难忍耐地拍了拍他的臀。 「宝贝......坐上来。」 让我满足你饥渴的小嘴。 解雨臣吐出了我的阴茎,转过头看我。他的唇角沾着我浊白的体液和他自己的唾液,替他胀红的脸孔平添了一抹说不出的色气。 他摇摇头,用一种讨饶的表情说:「不行......你的伤......」 我努力压抑着直接扑倒他的衝动,以一种强撑着平和的语气说: 「解语…….你要不自己坐上来,要不就我压着你肏,这两种状况......哪一种对我的伤口比较不利,你也是看得出来的吧.......对吗?」 [黑花] 四十八、今生今世 (H) 我承认我是在威胁他......我的身体,他的自尊,他得选一个。 解雨臣咬着下唇,凤眼含泪地看着我,就在我的手背因为用力握拳而青筋爆起的那一刻,他终于有了动作— 他转过身,分开了双腿,跨跪在我身体两侧,一手扶着我的阴茎,缓缓下坐....... 这景象.......真是美极了.......他顰起的眉,微瞇的眼,嫩白的腿根,双腿间颤抖着的性器,还有那准备吞吃我的幽谷....... 我感觉到自己似又膨胀了不少,解雨臣狭窄入口的括约肌完全被我撑开,他受不住地轻哼: 「不行.......太...大了......呀.......你怎.......」 他叫得这么浪,我的尺寸自然又更扩增啊,这是身体的本能,又怎能怪我? 我耸耸肩,伸长手臂扣着他的腰,以防他像之前某次一样,坐到一半临阵脱逃。 「解语……乖.......坐下来......我撑着你......」 解语臣摇着头,眼泪与汗水四下飞溅,但仍是缓缓放低了身子,吞吃了我的龟头,接着是棒身...... 噢.......实在是......棒透了! 直衝脑门的快感打得我七荤八素,他收紧的括约肌将我箍得死紧,体内则是又湿又热,黏膜不断缠绞着我......我扣在他腰间的手指收拢,本能地将他更往下压。 我想要更多、更深.......让我进到你的最深处,让我看你被我弄得乱七八糟的样子...... 「啊啊——别...别......啊…....」解雨臣惊叫着,但他的双腿已软弱得抗拒不了我的手劲。他的腰身被我更往下拉,直到他的臀部碰到了我的股四头肌。 解雨臣绷紧了身子,蜷起脚趾,瞬间高潮了。我则是瞇起了眼,忍受着那剧烈痉挛,诱惑我缴械的甬道。 他的精液溅上了我的下腹,射精后的他微张着嘴喘气,凤眼迷濛,艷色更甚。 我受不住他这副媚态,伸手轻抚他与我之间的交合处,刺激他敏感的会阴......解雨臣轻吟一声。 「太棒了......解语......你把我全部吃进去了.......看见吗?」 解雨臣顺着我的指引垂眼往下看,穴口被撑至极限的淫猥模样对他而言似乎很是刺激,他才刚射完的阴茎又再度颤巍巍地挺立。 「别……说.......哈啊…....啊…....」 他的表情很是微妙:既有被情慾迷惑的耽溺,又有种极力清醒的压抑.....我用一种欣赏艺术品的眼光看着他。 「宝贝,你可以动动你的腰......会更舒服......」我诱哄着,也诱惑着他。 他用含着水光的凤眼横了我一眼,双腿撑起,然后再缓缓下坐....... 「啊啊…...好...深......嗯嗯.......唔.......」 他这动作才重复没几次,便浑身发软地瘫在我身上哼哼,连坐也坐不住了。 此时我已经再难忍耐,抓着他的臀瓣上下左右挪移,让我粗大的阴茎在他体内横衝直撞,时而挺进,时而旋绕......他下身的水声繚绕在病房内,伴随着的还有他像是要断气般的抽气呻吟。 「啊…...啊啊…...好...唔......不…....」 听他叫得这般高亢让我更是性慾高涨,手臂大起大落,几乎是杀红了眼。 「我肏得你爽不爽?嗯?说出来。」我隔着他的衬衫咬住他敏感的乳蕊,用力拉扯。 「疼.......啊…....爽...好...爽.......啊啊…...还.......」解雨臣媚浪地回应我,甚至顺应着我的节奏开始摆起腰。 「亲我。」我命令他。 他毫不迟疑地凑上唇,热切地与我舌吻,下身则如水蛇般扭动.......又软又紧的肉洞死命缠绞着我,吸得我欲仙欲死。 终于我在驰骋了百来下之后,腰际一麻,一股强而有力的热流瞬间射进他体内。解雨臣颤抖了一下,长吟一声,前方的分身亦再度喷出浓浊的体液。 他浑身脱力地趴在我身上,凤眼半睁半闭,不知是醒是睡。 我微笑起来,抚摸着他细滑的发丝,亲了亲他红潮未褪的脸颊。 「我爱你,解雨臣,今生今世。」我轻声说。 然后,如果有下辈子,下下辈子.......还要再遇见你.......还要再爱上你...... 就这么说定了,好吗? [非你勿视] 番外一、三笑留情 1 「不要———啊啊!别碰我、别碰我......呜呜......求...求你...们......」 细细弱弱的哭声伴随着哀求,足以令铁石心肠的人软化—可惜,不包括这帮山贼。 「嘿嘿......这妞儿的的皮肤真不错啊!又细又嫩的,摸起来真称手!哈哈!!」 「叫声也好听!再叫啊!叫大声点!爷上火了,哈哈!!」 「可就这胸,平了点啊…...」 「哎,这有什么,下面那张小嘴好用就够了!」 「啊哈哈哈哈!!说得是!说得是!」 「……」 一名女子。 正确地来说,是一名女孩。她身上一袭蓝白色为底的水手制服,已被拉扯得满是摺痕;她白嫩的大腿上,爬满了许多隻毛茸茸的大掌,不断游移...... 她不断摇着头,嚶嚶哭泣、挣扎着......但她软弱的力道敌不过四周个个虎背熊腰的大男人们,反让他们性致高昂,你一言我一语,尽是些淫猥狎弄的字句。 在这厅堂的一隅,一根红漆圆柱上,我跟楚天被用一条铁鍊綑着。 我与他,满头乱发,满脸鬍渣,几乎看不清真实面貌;身上衣服又破又烂,露出的肌肤还覆盖着大片污泥......其骯脏恶臭的程度,没人会想将视线停留在我们身上一秒鐘。 我定定地望着那不断挣扎哭泣的少女,微微动了动。 我们俩用同一条铁鍊綑着,彼此有什么动静皆能察觉— 楚天静静坐着,低声开口:「黑爷,别衝动......那小娃儿的命不好,我们救不了她的。不如等他们逞欲的时候,我们趁机脱逃,去找我们要的东西......如何?」 我明白他所说。 铁鍊绝非一时半刻能解开,这女孩恰好可以分散这些山贼的注意力,让我们全身而退。 只是....... 我握了握拳,皱起眉。 「不要!」 少女的尖叫声伴随着钮扣迸开的声音响起,彷彿按下了我的某个开关— 「喂——」我懒洋洋地开口。楚天在我身侧不断嘶声阻止,但我选择忽略。 「这小娃儿都能当你们女儿或孙女了,难道你们连女儿也肏啊,真禽兽!」 我笑着—当然被落腮鬍遮掩应当看不出—损人的话就这么流利地溜出口,连结巴也无。 「黑爷、黑爷......我们铁鍊还没解开啊!天啊!」楚天压低的惨叫响起,我在心中草率地向他道了声歉。 只是......要我眼睁睁看着眼前这幕继续上演下去,我可能忍耐力稍嫌不足。 那票彪形大汉停下了调戏少女的动作,转过头来,兇狠地瞪着我们两人。 「操你娘!本来想让你们两个死乞丐欣赏一下活春宫的,这么不识好歹的话,爷儿们现在就送你们上路!」 他们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抄起桌上的酒瓶和刀械,横眉竖目地朝我们接近。 「天哪…...黑爷,怎么办、怎么办......?!」楚天在我身侧哀号,我笑了一笑。 「我也不知道。」不过就烂命一条,要就拿去吧。 「……」楚天没再说话,应是口吐白沫了。 就在他们走至我们身前,举高手中的武器,而我笑着缓缓闭眼之际— 「喂。」冰冷的叫唤声,不復方才的尖细柔弱,响起。 彪形大汉们回头,而我从他们之间的缝隙,见着— 方才那名柔弱的少女,如今站得直挺挺的,即使她衣裳凌乱,那姿态仍然有如一株骄傲的蔷薇。她的脸上犹掛着未乾的泪痕,但原本的脆弱,却已被冷凝取代。 她的手中,不知何时,执着一只长棍。红唇轻啟— 「你们的对手,是我。」 [非你勿视] 番外一、三笑留情 2 接下来,是一场残酷的打斗。 不,打斗是双方面的,这应该是场屠杀— 血腥至极的屠杀。 我看着男人们从原本感到有趣的大笑,然后那长棍凌厉地舞起,直接打爆了他们其中一人的头。 訕笑走了调,成了惊恐、叫骂,然后再转为哀嚎,最后化作无声...... 女孩俏丽的脸孔上、蓝白色的制服上散布着点点血跡,但她却面无表情,毫不理会,也不擦拭。 她执着长棍朝我们走来的姿态,宛如修罗。 楚天在我身侧喳呼:「姑娘、女侠......这个......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口风也紧得很......我、我们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您的救命恩人......是...吧......哇啊啊——姑奶奶你行行好!!饶我们一命吧!」 楚天的鬼哭神号确实扰人。我盯着她,她也只看着我.......一直到她走近,我才发现她有双相当美丽的凤眼。美丽、明亮,闪着光芒。 她蹲在我身前,与我平视,我笑意不减地回视她......良久良久,她才调开视线,不知从哪摸出一把钥匙,替我们解锁。 楚天在一旁欢天喜地地道谢,仙女、王母娘娘什么的都出笼了。 她神色未变,仅淡淡地说:「大叔,你太善良了,容易吃亏的。」 大叔......?我的唇角有点僵。 其实呢,我并没有大你很多岁呀.......只是这落腮鬍害的吧! 「谁吃亏还不知道呢.......」我说。趁锁一开,一把抽走她手中的长棍。 她一愣,眼中杀意顿起,我则用力一掷,长棍破空飞出,掠过少女颊旁,穿透她身后一名想偷袭她的大汉的胸膛—他被棍身带动往后飞,直到撞上另一根圆柱,动也不动。 少女转头一望,凤眼瞇起。 她优雅地站起身,踱至那根圆柱旁,伸手抽回她的长棍。 我用上了十成力,那长棍穿透大汉的胸膛,又钉进了圆柱,少女花了一番功夫,才将其抽出。 她看了看柱身上的圆孔,再看了看她沾血的长棍,转过头,唇角勾起,似笑非笑地道: 「大叔,颇有两下子嘛!」 她这一笑,我才发现她有双小小的、尖利的虎牙;她的眼尾随着笑意微微上扬,透着点超越她这年纪的媚意。 心脏猛地撞击了一下胸口,但我不明所以。 我微笑着,正欲回应她,外头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呼哨。 她挑了挑眉,抓着长棍衝了出去。 有一名黑衣人在外头与她对上,朝她行了个礼。 「……花......」 就这距离,他们说些什么,我听不清。 黑衣人看了厅里的我和楚天一眼,面露讶异,手指比了比我们,不知跟少女说了些什么。 少女朝他摇摇头,黑衣人立刻恭敬地頷首。 啊…...看来她......还是个领导阶级的人物呢。 我兴味盎然地望着她的背影。 似乎感受到我的注视,少女转过头,对上了我的眼,然后,似觉有趣地对我笑了笑。 她的凤眼,闪闪发亮,彷彿有无数的星子在里头....... 我还呆愣着,她已经转回头,与黑衣人快步离去了。只馀下我一时之间,尚拉不回的视线...... 「哇啊!!这小女娃儿年纪轻轻,杀人眼也不眨一下的,以后长大肯定了不得。」楚天卸下身上的铁鍊,下了个评论。 我伸了伸懒腰。 「他是个男的。」我说。 虽然他骨架纤细,但还是看得出有喉结;而他的手指与他的身高相较,修长得不成比例,应是缩骨.......恐怕连那容貌,也是经过易容的...... 至于他手中的长棍......我曾听闻有一个古老的倒斗派系的绝活儿是这个,但是......那派系应当没传人才是啊….... 「男的?!不可能吧!」楚天的大嗓门儿中断了我的思考。「男的长那张脸?!不正常!」 我笑了笑,没纠正他,缓缓站起身,从怀里摸出深色墨镜,戴上。 「走吧。」 该干活儿了。 [非你勿视] 番外一、三笑留情 3 三年后 「不是……不是……这个也不是……」 我放下手中最后一张文件,将一叠厚厚的纸张往前推,往椅背一躺,笑道: 「要你找个人,怎么找也找不着,你别砸了我们繁花馆的招牌才好。」 我对面坐着一名面容精巧的少女,闻言,原本阴鬱的美丽脸庞添了丝愤怒。她一槌桌子,道: 「爷,你要不要看看你列出来的条件:北京城里,年纪二十到三十岁,姓花或名字里有花的男性,全都在这儿了!活的死的,搬家前搬家后的,你全都说不是,你说说我能怎办?!」 我笑看她的怒容,慢条斯理地说:「重点是眼睛!眼、睛!我就说了,要有一双凤眼,眼头很深,眼尾微微上扬,笑起来的时候有点可爱有点媚……」我没察觉自己越说越显神往。 「你看看这些人,没一个符合的!你究竟有没有认真找!」 少女—紫鳶—皱起了眉,随手抓来纸笔,『啪』地一声放我眼前,道:「不如你画!你画出来,我对照着找,总行了吧。」 「行!」我兴致高昂地执着笔,照着记忆中的那双眼,涂涂抹抹着。 「就长这样!」我自信满满地递出媲美毕卡索的画作。 紫鳶接过一看,柳眉瞬间倒竖。 「操!」她连脏话都飆了出来。「用这画如果找得到,老子跟你姓!」 我大笑出声,站起身。 「一个姑娘家说什么『老子』!难听!这就是给你的考验啊,否则我的徒弟有这么好当吗?」 我负着手,施施然地朝门外走去。 「爷,你上哪去?」紫鳶在我身后问道。 我伸了伸懒腰,说:「有人夹喇嘛,价格高得吓人,爷去看看是哪个凯子。」 我走出大门,丢下一句:「记得善用爷的画作啊!」 门后飘出一连串的脏话,我笑着走开。 宽敞的会议室内,空调凉爽。 我一进门,便发现许多熟面孔:陆保、谭行、冉易,还有那朝我挥手的楚天。 会议室的四个角落各站着一个黑衣人,神情肃穆。此等阵仗,让我多投去了几眼。 我笑着在楚天身边坐下,他的头颅立刻凑了过来,低声道:「黑爷,您也来啦!这可是我目前见过,出价最高的夹喇嘛呢!」 我微笑着,同样压低声音道:「一分钱一分货,铁定不是简单的活儿。」 楚天点点头,道:「也是啊,不过听说这次的老闆是年轻的解主事,江湖上人称『花儿爷』。他的真面目向来神秘得很,没想到今日竟能得见。」 我歪了歪头,心中对这解主事生得是圆是扁兴趣缺缺,我只对这任务的内容感兴趣— 究竟是想取得什么东西,才会出那么高的价钱? 我们几人就在这会议室里瞎等着,等到我都快打起了盹儿。心说:这解主事可真嚣张,初次见面就摆这么大的架子,让这么多人等他一个。 就在我准备不顾一切,站起身来走人之际,会议室的门被打开了,一整群的人走了进来。 我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呵欠,楚天却拽着我的胳膊,硬是拉我起身。 我听见陆保、谭行他们必恭必敬地自我介绍着,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拘谨有礼......而他们说话的对象,则自始至终,不发一语。 哎,别人对你呼前拥后的,老子可不吃这套! 我垂眼,盯着自己的鞋尖,一双擦得晶亮的黑色皮鞋映入我眼帘,在我身前站定。 楚天不断地用手肘撞我,我却动也不动。 四周似乎起了一阵骚动,然后又瞬间静默。一抹温润乾净的男中音响起: 「黑眼镜?」 哦……高高在上的解主事竟然知道我的名字,我应该落下一滴眼泪表达我的受宠若惊吗? 我勾起唇角,温吞地抬起头,然后— 我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 我对上了一双明亮的凤眼……明亮、璀璨……眼头很深,眼尾微微上扬…… [非你勿视] 番外一、三笑留情 4 一模一样……就如同我记忆中的样子,也一如在我梦中的样子…… 他的长相不同了—原本俏丽的少女脸孔,如今是俊逸斯文的男子面孔;身形也是—他几乎与我一般高,骨架虽是纤细,仍看得出是男子身骨......就连嗓音也不带一丝女气。 容貌可改,骨可缩,声音可装,但那双眼……我不可能会认错的…… 怎么会……?!!我明明……听见了那人叫他『……花……』,年龄也如我所预料,地点也是对的,紫鳶呈上来的那些人里面,为什么会没有他?! 我愣愣地望着他,脑中的念头不知转了千百回,却没有答案。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并不像是认出我来的样子。他微微朝我頷首,说:「久仰大名。」 随即旋过脚跟离去。 楚天他们朝我投来欣羡的眼光,我无心理会。我跨前一步,抓住了他手臂。 他转过头,看着我,神色有些奇异。 他的保鑣们欲上前拉开我,被他一个眼神斥退。 我的脑子乱成一团,也不明白自己抓住他,究竟想干嘛? 我只是想弄清楚:为什么我花了那么长的时间,始终找不着他?究竟哪个环节出了错……? 他姓解,不姓花,难道名字里也没有花……?那么为何旁人称…… 楚天方才的话如同闪电一般劈向我脑门,我脱口喊道: 「花儿爷?!」 难道是这个?!竟是这个?!所以无论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他?? 四周传来低低的窃笑声,男子挑了挑眉,没有笑,平静地答道: 「我是。」 原来……是称号……不是名字……难怪、难怪…… 我心跳得飞快,终于再见他令我狂喜、激动……我不自觉地再跨前一步,缩短我与他之间的距离,置若罔闻周遭此起彼落的尖锐抽气声。 「你叫什么名字?」我的目光不离他,问道。 名字啊名字……当初如果问着了名字,也不会找他找得那么苦,不是? 他还没开口,许多声音已经忍无可忍地插了进来: 「大胆!」 「还不放开我们少爷!」 「问什么浑话呢你!」 「……」 响起的声音,有訕笑、有辱骂……我动也不动,他则是抬起眼,环顾四周。 周遭的吵杂在他的扫视下逐渐平息,那双凤眼最后定定地看着我,抬起手,拨开了我紧抓着他的手掌。 我的手指动了动,正准备出手再抓住他,他却勾起唇角笑了。 他笑得……露出那小小的、尖利的虎牙,随之上扬的眼尾透着媚意……一如记忆中的模样……一如梦中的模样…… 我痴傻地站着,目眩神迷,直到他朝我伸出手— 「解雨臣,初次见面,合作愉快。」 温润的男中音,简洁有力地这么说。 我低下头,愣愣地看着那只手掌,看着那修长的手指……然后,伸出手,紧紧握住他。 解雨臣解雨臣解雨臣…… 我抬起头,对上那双隐隐闪着疑惑的凤眼,灿灿地笑了。 「合作愉快。」我说。 合作愉快,解雨臣。虽然我们不是初次见面。而且…… 这次我不会再放你走了。 手机响起的时候,她的一双美目正贴着电脑萤幕— 萤幕上,数百张数千张的照片,她手中抓着那张画,左旋右转地,对照着照片上的眼睛。 「喂?」她看也不看来电者,接了电话。 「怎么?别催了,现在正在对照呢......什么?!不用找了!当真!哇!真太好了!......什......?!」 她精緻的容顏剎地惨白。 「你胡言乱语什么?你要离开繁花馆?!你是不是喝醉了......爷!.....我不要听!我不接受!我不准!......爷!爷!!喂!」 [非你勿视] 番外二、棋逢敌手 1 究竟为什么,这样一个美好的早晨,我得在北京郊区的一座公园里,陪眼前这小子下棋呢? 我支着颊,目光落在眼前正凝神思考的娃娃脸男子,百思不得其解。 就因为这小子来北京玩儿,一大早百无聊赖地打了通电话,约解雨臣下棋。 结果解雨臣打给我:『我公司还有事,你陪陪吴邪下棋吧,他棋癮犯了。』 所以,纵使我再不情愿,解雨臣一句话,我还是来了—有犯贱没有? 这小子棋术不错,但我的运气更好,我目前已经胜了他两盘,而眼下这盘,看起来也会是我拿下。 我洋洋得意地吃了他的『马』,他的眉拧了起来。 哼哼......我心想:老子就杀得你片甲不留,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找老子下棋。 吴邪托着下巴,盯着棋盘良久,突然道: 「师父.....你知道......小花的救命恩人吗?」 我扬扬眉,心中提防— 这古灵精怪的小鬼,没事起这话头必定有诈,搞不好是想分散我的注意力来赢棋,我可得小心应付。 「什么救命恩人?」我漫不经心,顺着他的话尾问道。 吴邪神色未变,手起手落,挪移着盘上的棋。漫声道: 「就是呢.....小花大约在二十出头岁的时候,有一回,接到了一个任务,是要到一个山贼寨里,拿回被夺走的一个古董。 他为了混进这山寨,于是偽装成一名女学生,独自一人走在山路上,让那些山贼给捉了回去。」 他顿了顿,抬眼看我。 「轮到你了,师父。」 我不知何时听得入神,他这么一唤,我匆忙看了眼棋盘,挪动棋子,急急问道: 「然后呢?」 这不就是我第一次见到解雨臣那时候吗? 吴邪慢条斯理地道: 「那些山贼想当然尔想轻薄男扮女装的他,他也暂时隐忍着,等待着其他团队成员前来。就在这时候,那山贼寨里,有两个先他被捉来的乞丐,其中一个人,出声捍卫了他。」 棋子移动的细微喀喀声和吴邪轻柔的嗓音交织着,我彷彿又回到当年的场景...... 「小花当时觉得这人实在愚蠢—明明手无寸铁,还硬要帮他出头。果不其然那些山贼被这乞丐给激怒了,准备出手解决他。说也奇怪,那乞丐似乎微微笑了一下,并不害怕,也不惊慌,似乎生死于他而言,同样豁达。 小花当时隐隐生出了敬佩,于是先一步出手,解决了那些山贼,甚至还帮那两位乞丐解开他们身上的铁鍊。 没想到,一开始替他出头的那位乞丐,竟趁他不备,抢走了他的长棍。小花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竟看走了眼,勿将包藏祸心的这廝当成了好人,他正准备痛下杀手,那乞丐却将长棍一掷,杀了他身后原本要偷袭他的一位山贼。 一棍穿心穿柱,好不俐落。 小花觉得这乞丐不是寻常人等,正欲攀谈,其他成员便到了。小花出去与他们会合,他们一见山贼寨里还有人,纷纷建议小花斩草除根,但小花独排眾议,留下了那两个乞丐的命。 毕竟救命之恩,不能不还。」 吴邪吃了我的『炮』,抬眼笑道:「这故事,小花和你说过吗?」 我没回答。 这故事是我亲身经歷,但解雨臣从未跟我提过,我也一直以为他是忘了.......没想到他记得,他全都记得!却反倒是鉅细靡遗地告诉了吴邪。 去! 越发觉得这小鬼面目可憎了起来。 我没好气地道:「忽然提这个作啥?」 我才不相信只是单纯因为他突然有了说故事的慾望。 吴邪微笑着,续道:「那你知道,这故事还有后续吗?」 我不得不承认这问题挑起了我的兴趣,但我不想让他察觉。 我努力压下扬眉的衝动,努力克制自己的语气不要显出急切。仅淡淡地说:「什么后续?」 吴邪也顶乾脆,笑咪咪地解答:「后来,小花遇见了他的救命恩人。」 我一愣,手一松,手中的棋子坠落。 [非你勿视] 番外二、棋逢敌手 2 我从来没问过解雨臣记不记得当年的事,因为他看起来完全不像认出我来的样子,我也理所当然地以为当时我满脸落腮鬍的偽装十分成功。 可现在死小鬼却说....... 所以,他认出了我?还是说,他认成了别人? 这搞啥?!我越来越乱了! 我紧盯着眼前笑得人畜无害的男子,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你说,解语.......臣他遇见了他的救命恩人?」我向他确认。 吴邪笑着点点头,比了比棋盘。我看也不看,随意摆弄了下棋子,追问道:「是谁?」 吴邪耸耸肩。「我不知道。」 我操....... 就像某条被揪住的神经突又松开那般,我突然觉得有点浑身脱力。 果然不该认真听这小鬼讲话!我在心中暗咒。 正欲专心研究眼下棋局,吴邪突又温温缓缓地道: 「有一天晚上,小花找我喝酒。我找他喝酒挺常,他找我喝酒颇少见,于是我赴约了。我到的时候,他已经喝得半醉,他抬起手,笑着跟我打招呼。我坐下后,他问我: 『哪,小邪,你记得我曾跟你说过的,在山贼寨里的那个乞丐吗?我的救命恩人?』 我说:『自然是记得。能够一棍将人钉在柱上的高手嘛!印象深刻。』 小花『嘿嘿』地笑了笑,突然凑近我,神祕兮兮地道:『你知道吗?我好像......嗝......找到他了.......』 我说:『当真?可你不是说长相看不清,也没问姓名......那不正好!找着了人,可以当面跟他道谢了。』 小花笑了笑,趴倒在桌上,抓了抓头发。软软地说:『可是......他好像没认出我哪…….』」 听到这里,我的心脏狂跳了起来,像是要撞破我的胸腔那般,只期盼着吴邪的故事能快转些,让我多听点解雨臣说了什么。 「然后呢?」我听见我问。屏着呼吸。 吴邪挺上道,流畅地接了下去: 「我问他:『这是什么事?他认不出你?你上前自我介绍不成?他认不认得出你,对你而言很重要吗?』 小花说:『.......』」 他这次沉默得久了些,也可能是我越来越急躁。我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喉口。 我接着他的话尾,急问:「小花说什么?」 吴邪勾起唇角,樱色的唇动了动: 「将军。」 将......?什么? 我愣愣地望着他,他则是看向棋盘。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发现他不知何时,吃了我的『将』。 我笑出声的同时也出了手— 我的手臂横过小小的石桌,五指环住了吴邪蜂蜜水色的颈子。 我笑着叹了口气。 「好徒儿,你若好好地,诚实地将你的故事讲完,为师便不计较你诈棋.....你觉得如何?」 他说这个故事,虽说是要分散我的注意力,但是我觉这故事还是有一定的真实性,毕竟有很多细节,他都说得彷彿亲眼所见,应不是捏造的。 我的手掌环着他气管,虽并未使力,但定也不是太舒服。然而吴邪仍是笑着,并没有发怒,也没有惊慌,栗色眼眸缓缓地,瞟向右侧— 我顺着他目光望去,发现原本坐在一旁长椅上打盹儿的哑巴,不知何时睁开了眼,坐直了身子,视线落在我掐着吴邪的手掌。 我相信若不是我没现出杀意,恐怕他早就出手了。 我收回视线,笑着睨了吴邪一眼,道:「你信不信,我拧断你脖子仅需要一秒鐘的时间,就算哑巴想救,也是不及。」 吴邪同样似笑非笑地收回视线,半真半假地抱怨道:「师父,徒儿提供您这么珍贵的情报,您这是恩将仇报啊!」 我笑骂:「仇你娘!天花乱坠就你最会。还不快接着说!」 「好吧好吧。」吴邪清了清喉咙,我亦松开了手。他说: 「我问他:『他认不认得出你,对你而言很重要吗?』 小花沉默了很久,久到我都以为他不会回答我这问题了,他才说:『......我不知道......我觉自己有点怪.......』」 吴邪说完了,我却还傻愣愣地,想着解雨臣的那句话...... 我也觉自己有点怪.......莫名的口乾舌燥,心跳失速......我喃喃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吴邪笑瞇了眼,说:「师父,是否需要徒儿精闢地帮您分析一下?」 我瞪他一眼,感觉手又有点痒,直想往他颈子招呼。 我没好气地道:「说便说,怎么废话忑多! [非你勿视] 番外二、棋逢敌手 3 开车回家的路上,吴邪的话不停在我脑中播放— 『以我跟小花的交情,以及我多年来对他的观察,再搭配他方才说的那句话......综合以上,』吴邪一个弹指,说:『我觉得呢......小花暗恋他的救命恩人很久了,只是他自己也没发现。』 暗.......?!!! 『……』这是太震惊以至于丧失语言能力的我。 吴邪没理会我的呆愣,继续有条有理地道:『一开始呢,可能只是单纯地崇拜对方的身手,以及想报答对方的恩情,所以想寻找对方。但是人海茫茫,找了几年都找不着,心灰意冷,准备放弃的那一剎那,驀然又重遇......深埋在心中多年的嚮往,不知不觉地变质成了另一种情感......只是这时候的小花,并不明白自己的心情,所以他不能了解......为什么他会在意对方没认出他,为什么他会若有所失.......』 吴邪眨眨眼,笑道:『师父,您说我分析得有道理没有。』 『…….』向来辩才无碍的我,竟然说不出话来。 娘的!这听来还真有点道理! 而且,就某种程度而言,也有点像是我的写照。 我不得不说吴邪这小子观察人性的犀利程度真是可怕得不像话。 『哪,师父......』吴邪凑近我,温文的笑添了点诡譎。我不明所以地回望他。 『怎么您好像......知道小花的救命恩人是谁呀......』他轻声说。 我握着方向盘,撇了撇唇。 比狐狸还要狡獪的小鬼,无非就是想套我的话。 幸好我没顺他的意,随口呼拢几句,棋也没心思下了,索性离开。 车窗外的景緻飞快掠过,正如我不断转动的心思...... 解雨臣其实一直暗恋我......吗?! 我关掉炉火的时候,正好听到开门的声音。 我脱掉围裙,急急忙忙赶到门口,解雨臣正好推门进来。 他看了我一眼,脸上带着一丝疲惫。 我笑着,接过他脱下的西装外套,轻声问道:「要先吃饭吗?还先洗澡?」 这种好媳妇儿的姿态,连我自己都被感动。 解雨臣轻吁了一口气,拉松了领带,回道:「先去洗澡。」 我点点头,他摆摆手,朝浴室走去。 我则是拿出衣架,替他将西装外套掛好。然后又回到厨房,将饭菜装盘后端上桌。 我现在比较少闯进解家了,真要去也多是跟着他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进去。但解雨臣对于带我回本家仍是有些顾忌,因此平日他下了班,多是直接来我这儿。 我自然是二话不说,立刻打了一副备钥给他,连带扛起做晚餐的重责大任— 不为别的,就为了人家说: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 伟大吧。 我自己是不怎么挑食,自己做饭吃的时候也随便。但要做给他大少爷吃我可不敢怠慢,食谱什么的买了一堆,还得自己先做着试吃,试好了再端上桌。 不过也多亏了他,我家的厨房终于有派得上用场的时候。 解雨臣走出浴室的时候,我也摆好了餐桌,赶忙又抓了毛巾,替他擦头发、吹头发。 吃饭时就不必说了—挟菜盛汤自然是基本款。 解雨臣的餐桌礼仪没话说,椅子只坐前三分之一,吃饭的时候基本上不开口说话。他碗里的菜被我堆积得宛如一座小山,他也只是睨了我一眼,再把他吃不下的一样一样挟回给我。 吃完了饭他会默默地跟着我进厨房洗碗,或者帮忙擦桌子—虽然我制止了他好几次,但他都当耳边风。 收拾好后,我们一同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许是今天真累着了,解雨臣看着看着,头一歪,竟靠在我肩上,打起瞌睡来……我哭笑不得地缓缓将他放平,让他枕着我的腿。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长腿掛出了沙发外,轻轻晃荡。 「今天跟吴邪下棋下得如何?」他问。 他的嗓音透着点哑,显见睡意尚未消散。 我勾起唇角,顺着他细滑的发,说:「自然是杀得他片甲不留。」 那小鬼赢的那一盘是诈棋,不算数。 解雨臣笑出了声。「那必定是他有意让你。」 我嘴角抽搐了下,不服气地弹了弹他秀气的鼻头,抗议道:「怎么对你男人这么没信心!胳膊是这么向外弯的吗你!啊?!」 解雨臣拍开我的手,还是笑。 他粉嫩的唇,勾起的弧度,上扬的眼尾……极为美丽……我心弦一动,慢条斯理地说: 「不过……吴邪倒是给我说了个挺有趣的故事……」 我拉长了尾音,观察他的反应。 他的笑意微微敛起,但唇角仍勾着。「什么故事?」他问。 我笑着,歪了歪头,说:「他说了一个,关于一个山贼寨里的乞丐,救了一个美少女的故事……你有兴趣听吗?」 [非你勿视] 番外二、棋逢敌手 4 解雨臣脸上的笑意消失了,眼中的睡意亦然。他缓缓瞪大了眼,换上一副愕然的表情。 我笑咪咪地,欣赏他瞬息万变的俊美脸孔,也不催促他。良久良久……他才叹了一口气,咕噥出一句:「大嘴巴。」 我的长指在他细腻的颊上摩娑,笑问:「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不知为何,我就是觉得他认出了我,不是认成别人。 解雨臣倒也不迂回,坦白回道:「有一回见你跟人过招,」他做了一个投掷的动作。「突然认出来了。」 有这回事?我歪着头想了许久,还真回想不起他说的那一幕。 只凭招式就认得出来……? 要嘛就是他过目不忘,要嘛就是……他心里一直记掛着那人……那人的动作、那人的一切……是以一见到便认了出来。 一思及此,我忽然信心大增。 也许……吴邪的推论……真有点可能…… 我又开始出现那心跳失序的症状。我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缓了缓,故作不经意地道:「既然认出了,怎么不说?」 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解雨臣的脸上隐隐浮现一抹红。 他瞥了我一眼,轻哼了声,说:「何必说,反正你又没认出我。」 我愣了一下。 这……就是人称的傲娇吗? 我笑了起来,爱不释手地戳了戳他的脸颊,被他别开脸闪过。 我说:「你记不记得:我头一遭帮你做事,我抓着你的手,还追问你的名字?」 他点点头。 看来我那时孟浪的行为令他印象深刻—事实上不只他,我那票兄弟也拿那件事取笑了我许久。 我笑着续道:「那时我便认出了你。」 解雨臣瞪大了眼看我,良久才爆出:「怎么可能?!」 我的长指在他眼帘比划了一下,说:「眼睛。你的眼睛太好认了。」 他还是定定地看着我,脸上的表情与其说是震惊,不如说有点打击。 好半晌,他才开口:「你为什么没说?」 我依样画葫芦说了一次:「何必说,反正你又没认出我。」 他白了我一眼,搥了我一下。 我笑笑,抓住他的长指搓揉。 命运啊……真是奇妙……谁能想到在那种情况下相遇的两人,现下会这么亲密地依偎在一起。 我与他细白的指交扣着,漫声说:「除了这故事之外,吴邪还说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解雨臣挑了挑眉。「死兔子又说了什么?」 看来吴邪将这事告诉我让他颇为不爽,那么他听到我接下来要说的应当会更不爽。 我温吞地道:「他说……你应该暗恋你的救命恩人很久了……」 解雨臣瞪着我,彷彿我突然长出了三头六臂。白皙的脸皮瞬间爆红,他甚至呛了一口口水: 「什……?!咳……死兔子在胡言乱语什么?!完……咳咳……完全没这回事!」 「是吗?」我不置可否地应道:「可我觉得满有道理的……」 我一面说,一面不着痕跡地松开了他的手,往他胸膛探去…… 解雨臣没察觉我昭然若揭的意图,只专注于反驳我的话:「哪里有道理了!完、全没道理!」 我只馀下一半心思回应他,另一半则是相准了他宽松的t恤圆领,手掌无声无息地摸了进去…… 「怎么会没道理,你想想……如果不是因为你暗恋我许久,怎会一见我招式便认出我来;如果不是因为你暗恋我许久,认出我的当下又怎么会闹彆扭,硬是不跟我相认……我说得对吗?」 解雨臣的脸庞如今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你……我…那、是……啊!」他软弱无力的反驳终结于一声尖锐的抽气—起因是我掐住了他一边的乳头。 「我好高兴……解语……没想到你这么早以前就对我芳心暗许……」 指腹传来的触感,细緻而柔嫩……我的嗓音添了丝沙哑,手指揉搓着那娇嫩的乳蕊,感受着它在我的蹂躪下逐渐硬挺…… 恰似我的某个部位。 解雨臣的吐息开始紊乱。「许……你妹……啊啊……你别……」 他的手隔着t恤想拨开我,却软绵绵地使不出一丝力气......如同他的拒绝,软弱得让我更想尽情地欺负他。 我不顾他的推拒,大喇喇地抚摸着他的胸膛,玩弄起他另一侧的乳头,拉扯、弹弄……直到他气喘吁吁,凤眸化水。 他泛红的脸庞微侧着,手背摀着嘴,微弱的呻吟与喘息断续逸出。 他就躺在我腿上,脸一侧,那桃色的唇离我的裤头仅寸许,看得我心口都要痒了起来。 不行了……我恍惚地想……我快要煞不住车…… 我停下了所有动作,喘着气道:「我……先去洗澡……」 [非你勿视] 番外二、棋逢敌手 5 (微H) 解雨臣的洁癖厉害得紧,更何况他才刚洗好澡,而我在厨房忙活了一阵子,满身大汗,要碰他他铁定无法忍受。 那双含水的凤眸看了我一眼。解雨臣缓缓探出手,拉下我的牛仔裤拉鍊,凑上唇…… 我倒抽了一口气,慌忙制止:「解语……你不必……」 他抬起眼看我,那眸里的波光让我看不清他真正的思绪……我只看见他伸出那无比粉嫩的软舌,隔着底裤,舔着我的性器…… 我短促地换了一口气,理智线全面断裂。我一手揪着他的发,一手自底裤中释放那疼痛又狰狞的慾望,压着他的头颅要他服侍我。 解雨臣毫无异议地啟唇,含入我的龟头,乖巧地吞吐着我的性器…… 太棒了……这是天堂啊天堂…… 我感觉全身的血流一下子全涌向我的下体,我的脑子晕乎乎的,鼻黏膜一阵蠢动……解雨臣柔软的发丝勾缠在我指掌间,我揪着它们,方便我能更深入地翻绞他的口腔,刺入他的咽喉…… 我赤红着眼,微微托起他的头,让他躺平在沙发上,我自己则是面向他腿侧,岔开双脚,跪在他两颊旁,微微摆着腰,继续操干着他的口腔…… 同时,我倾身,扯下他的睡裤与底裤,勾起他双膝,弯折他的腰身……他的性器已经颤巍巍地勃起,渗着汁液,但我的目标是…… 我俯下头,开始舔弄他下身闭合着的穴口。 「呜呜呜……呜嗯……唔唔……」 我的阴茎将解雨臣的口腔塞得满满的,他只能发出不成调的呜咽与抗议声……我的舌头则在那小小的穴口忙进忙出,那一瓣瓣的皱摺沾了我的唾液,闪着水光。 以我们俩的身高,在沙发上玩69式是狭隘了点,但是不得不说,别有一种刺激感…… 我模仿着交媾的方式,舌尖顺着那微微绽开的缝隙顶了进去,在里头恶意地翻搅…… 解雨臣的呜咽益形高亢,口腔则像是想要发洩什么似的,益发卖力地吸吮着我……我的额际渗出了一层薄汗,努力压抑自己想要射精的衝动。 真是上天派来整我的冤家!下头的小嘴夹得我欲仙欲死就算了,连上头的嘴也这么行!!这有天理吗?!我不无气闷地想。 怀着一丝报復的心态,我撤出舌头,狠狠地顶入一根手指。 解雨臣缩了一下腰,但以现在这种体位,他几乎没办法闪躲,只能任凭我用手指粗暴地进出他。 他的花穴被我舔得十分柔软,我的手指进出总会带出粉色的嫩肉,伴随着『咕唧咕唧』的水声……我咂了咂舌,眼前的美景令我移不开视线。我情不自禁地又加了另一根手指。 解雨臣的身体已经被我开发完全,容纳我的两根手指完全不是问题……他的腰开始款摆了起来,配合着我进出他的频率和角度;前方的性器充血肿胀,顶端冒出的汁液越来越浓稠……那狭小的甬道紧紧箍住我的手指,抽搐得越来越频繁,我心领神会地顶到了最底,抵着他的敏感点不断摩擦……不多时,解雨臣的腰身弹跳着,射精了。 我从他口中撤出我湿淋淋却仍精神非常的小兄弟,跪在沙发旁,细细舔去他射在胸腹处的精液。 他推了推我的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别……很…脏……」 他的唇边淌满了我的体液和他的唾液,看来就是一副被狠狠蹂躪过的样子,狼狈又情色。 我舔了舔唇,意犹未尽地说:「一点也不脏,很甜,甜得不得了……」 我夸张的口吻让他睨了我一眼,啐道:「变态。」 我歪了歪头。「不信你嚐嚐……」 我嘟起唇,作势要去亲他。解雨臣被我闹腾得受不了,又是笑又是闪,最后仍是被我扳回了脸,密密实实地吻住。 属于我们俩体液的涩味随着我们舌尖的纠缠彼此交换着......他的双手勾着我的颈,我捏着他的下巴,此时的我们,享受着那种寧馨的亲密感…… 我忽然有种欲泪的衝动— 天可怜见……我找了他这么久,又等了他这么久,用尽各种迂回曲折的手段……总算总算……他愿意在我的怀中落脚。 一吻方歇,我们俩皆喘得不能自已。我抵着他的额,在他眼中看见我也熟悉的慾望。 他对我,也是会有慾望的。 突然上涌的满足感让我原本稍稍缓和的慾火又有復燃的趋势。我喘着气,在他唇间喃道:「你想在哪里被肏?……床上?还是这里?」 当然我巴不得现在立马就地进入他,但是我又怕在这逞欲的后果,会害得他腰痠背痛,瘫痪个好几天。 解雨臣定定地看着我好一会儿,红唇动了动: 「随便你……但是……」他勾下我的颈子,在我耳畔,用着气音说:「快一点。」 [非你勿视] 番外二、棋逢敌手 6 (H) 「嗯、唔、唔、呜……呜……」 解雨臣的脸埋进了羽绒枕中,随着我的律动断续地呻吟着。 他趴在床上,我双手撑在他两侧,仅腰身耸动有力,『啪啪啪』地撞击着他小巧的臀。 他身下的床单一片濡湿,数不清射了几次,我会知道是因为他紧窒的内壁无数次的痉挛,死死夹着我的阴茎,我连要抽出都觉困难。 说是困难,其实我简直爽翻天,那柔韧的内部不断吸吮着我,又软又紧又溼……没有任何言语足以完全形容那感触。 我揪起解雨臣的发,逼他偏过头,担心他会这么把自己给闷死在枕头里。 我知晓他的意图,他是想憋住自己的声音,但我岂有这么容易让他如愿?要知道听他浪叫可也是床第情趣之一! 「解语……」我伏低身子,舔着他的唇,下身贴着他的臀瓣磨蹭,巨棒在他体内搅弄......他发出像是哭泣一样的呻吟。 「我想听你叫……你刚刚叫得多好听……嗯?」我用低哑的嗓音,磨人的律动诱惑着他。 解雨臣睁着空茫的凤眼,兴奋的眼泪不住自眼眶漫出。他微微动了动头颅,我猜测他应是想摇头。 「不……我……啊!」 我猛然撑起身子,用力撞击了他一下。他猝不及防地发出一声惊叫,随即又咬住下唇。 「不准咬!」我啃着他染上红潮的颈子,令道。 「叫出来,我要听。」我的撞击一下猛似一下,解雨臣想再闷回他的枕头去,偏生我揪着他的发不让他如愿。 「不要……不……啊啊……你…轻…点……轻…呜……」 他像在哭泣,也像在讨饶,更像在撒娇……语调婉转动人,鑽入耳膜,令人浑身酥麻。 我放轻了力道,贴着他臀部旋绕。问道: 「你喜欢哪种?嗯?……重一点?还是轻一点?……」 我会这么问是因为每回我放轻了力道,或放缓了速度,他里头的甬道便会开始一阵阵地收缩,似是催促着我往更深的地方进犯……他合掌的细腰也会跟着款摆起来,透着一种不饜足。 「我……啊……嗯嗯……不…知道……唔……」 不知道?又是不知道……这小妖精,总是不愿意坦承自己的感受…… 看我怎么整治你…… 我恶意顿起,不再进出他,只深埋在他体内,缓缓地磨动。我说: 「不知道……不知道的话就一直这样……也无所谓吗?」 我知道他受不了的,他已经习惯狂风暴雨的节奏,怎么可能安于轻粥小菜呢? 果然,解雨臣扭着身子,甚至抬高了臀蹭着我,显得十分烦躁。 「呜嗯……你……我……哈啊……」 我喘了一口气,起因是他里头的内壁犯规地绞缠着我,似催促,似祈求。 我语气压抑地说:「想要我怎么作?说出来。」 他最好能快点乖乖就范,不然我也快忍不住了,这真是最甜蜜的折磨啊! 一滴汗滑落我的下巴,我绷紧了全身肌肉忍耐着。 幸好解雨臣没让我忍耐太久― 他发出细细的呜咽:「呜……想、要你……动……用力…肏我……深点……求你……」 不只没让我忍耐太久,坦率的程度还出乎我意料的太多太多。 我再难忍耐地封住他的唇,腰身大起大落,不断进出他软嫩的小洞……直操得他在我唇间断续地哭叫求饶。 最后,解雨臣再一次地高潮,而我也用力一顶,将精液全数射进他体内。 高潮过后,我筋疲力竭地压在他身上,不住喘气,亲了亲他汗溼的颈背。 「我爱你……解语……」我在他耳畔轻声说:「你呢?」 解雨臣狡猾得很,他自己的心意总是迂回曲折,『喜欢』或是『爱』之类的字眼更是从未听他说过。 纵使知道了他也许、依稀、彷彿对我也有意,但我还是想听他亲自说出口。 解雨臣喘着气,瞥了我一眼。 「我……也是。」 看吧,就是如此狡诈。 「也是什么?」我问。同时,动了动下半身。「我听不懂。」 我的性器还埋在他体内,虽然刚射完,尺寸稍减,但毕竟仍带着一定程度的压迫感。 解雨臣倒抽了一口气。 「你……拔…出来……」 我慢条斯理地在他体内小幅度地抽动,温吞地说:「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才要拔出来。」 「你!……嗯……别、动……」 这种黏膜相互摩擦的感觉一定让解雨臣很受不住,他白皙的肌肤又泛起淡淡的粉色,喘得也更加厉害。 「也是什么?嗯?解语……」 我像咬住了猎物的大白鯊一般,打死不松口。 解雨臣含嗔带怨地看了我一眼。 「我也……爱你……」他小小声地说。随即嚷嚷:「可以了吧!还不快拔……哇啊!」 他的失声惊叫来自于我埋在他体内的兇器,再度甦醒。 我好抱歉地望着他。 「我没办法呀,解语……听了你的告白,我怎么可能忍得住……」 我再度摆动起腰身,kingsize的双人床也再度发出弹簧剧烈受压的吱嘎声。 「我操……你这……骗……啊……哈啊……别……」 我笑咪咪的,与下半身的暴虐衝撞形成强烈对比。 「说错了喔……不是你操我,应该是我操你才对……」 「混……蛋……啊啊……」 「可你不就爱我这混蛋?……」 「去……死……」 我大笑出声,再度吻住那口非心是的唇,尽情佔有他。 夜,还很长…… [非你勿视] 番外三、花间盪 (完) 木製的窗櫺,糊着素色的、绘着朵朵寒梅的窗纸。薄薄的日光透出,彷彿替那雪白的梅添了些许橙。室内的檜木家具渗着木材特有的清香,闻之见之皆令人心旷神怡。 这座书院是时下北京年轻人喜好聚会的地点之一。虽然名称起的是书院,但其实就是间餐厅—一楼是散座,二楼以上则是包厢。 整座建筑围绕着中央『口』字型的天井而建,包厢中,一面向着街道,一面向着天井。所有的家具摆设皆是木质的,仿古的,一走进里头便有种进到时光隧道的错觉。 北京的年轻人对这样的装潢趋之若鶩,纷纷来这拍照打卡什么的。解雨臣倒是不好此道,他只是喜欢古物,也喜欢这样的氛围,于是间暇时,或是心情纷乱时,他总会订间包厢,带着一本书,在这里耗上一下午。 大致上,是种充电的概念。 只是今天,他一直无法专心。 面向天井那侧,窗外不断传来嘈杂声,他眼中看着书上的字句,思考却被那杂音中断了好几次。 浓淡适中的眉,微微皱起。 「少爷,是否需要我去知会店家一声,让他们请对方降低音量?」 长年跟着他的老总管,对于他的一个眼神、一个表情都瞭若指掌,立刻低声询问。 解雨臣放下手中的书本,摇了摇头,站起身,走向天井那侧的窗户,微微推开了窗。 其实店家以往都替他保留了高楼层的包厢,安静,又有隐密性。只是今日恰好遇上店家重新装潢,因而仅剩下二楼的包厢。 既来之,则安之。旁人正热闹着,他倒也没这么娇贵到要他人噤声。 他半倚着窗,朝一楼看去— 只一眼,他便看到了那男人。 被包围在人群的中心,戴着深色墨镜,似笑非笑地勾着唇,手中的那杯,不知是果汁还是调酒。 楼下的人很多,但不知为何,男子身上的某种气质,让他即便在人群中,也像个发光体,让人一眼就注意到他。 解雨臣皱了皱眉,觉得自己停留在对方身上的视线似乎久得有些异常,于是调开了眼,扫视了下男子身边的人.......发现都是些不陌生的脸孔,也都曾受聘替他完成任务。 他凝神听了一下下头的交谈— 「黑爷!黑爷!」 「黑爷!」 「…….」 一群人鼓譟着,喊着男人的称号。男人莞尔一笑,放下手中的玻璃杯,做了个要大伙降低音量的手势。 一群人笑着稍稍压低了音量,但仍是嚷嚷: 「不管!弟兄们之前都听楚天说的多神多神,今日一定要见爷露一手!」 「是啊!黑爷!您就让我们开开眼界吧!」 「别扫兴啊!黑爷!瞧!咱们受试者都替你找好了!」 男人抬眼一望,发现一脸无辜的餐厅服务生不知何时被压制在墙壁上,眨巴着疑惑的小狗眼回望着他。 他轻笑出声,说:「操!你们有良心没有!这样欺负年轻人!」 眾人哄笑着回道:「给了小费了!厚厚一叠哪!为了看爷表演,咱们不计成本啦!」 男人摇了摇头,脸上的笑有些无奈。他自桌上拿起一把筷子,问道: 「你们当真要看?不精彩我可不退费喔!」 眾人又是鼓譟又是吹口哨,热闹得很。 男人笑着,一把筷子抓在手中,手臂往后拉,用着射标枪的姿势,用力一掷— 十几支筷子如同箭矢般破空飞出,每一支都钉在离那餐厅服务生约莫一吋远之处,形成了一个人形;每一支筷子,都深深地钉进了墙壁。 那餐厅服务生几时受过这等阵仗,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眾人先是一阵静默,接着便爆出如雷的掌声和口哨声。 解雨臣瞇起眼。 这动作、这力道、这准度......他为什么有种既视感......? 但是......不可能啊…...那人的年纪.......!! 正惊疑不定之际,他听得底下的人群又再起鬨: 「还有没有啊!黑爷!看不过癮哪!」 「就是就是!筷子不够精彩啊!有没有更犀利点的?」 眾人闹得厉害,男人但笑不语,一个大鬍子的壮汉倒是站出来说话了—解雨臣依稀记得他叫做楚天。 「喂喂喂……适可而止啊各位,这里毕竟是餐厅,等会儿把公安惹来就麻烦了!咱们黑爷这会儿用筷子当然只是因地制宜,否则啊,哼哼,像我手臂这么长的长棍,黑爷照样可以一棍穿心穿柱,厉害吧!」 大汉比画着那长棍的尺寸,比画着投掷的动作......解雨臣已经不只瞇起眼,眉都拧了起来。 一棍穿心穿柱...... 这形容如果只是巧合,也未免太过牵强,莫非......真是他......?!! 因为他估错了年纪,所以才一直找不着那人......吗? 乌沉沉的凤眼倒映着那始终掛着笑意的男人,心思百转千回。 不知是否感受到他的注视,男人突然敛起了笑,抬头往他这方向望来— 解雨臣吓了一跳,本能地缩回身子,随即又懊恼着自己干嘛这副没底气的模样。 又没做什么亏心事,被瞧见了又怎样?看热闹又不犯法...... 他咬着下唇,不明白自己此刻纷乱的思绪从何而来。 「少爷……」 突来的叫唤让心乱如麻的他吓了一大跳— 解雨臣转过头,白发白鬚的总管正垂首站在他身后,语调如常地问:「果然我还是请店家出面制止下吧。」 解雨臣扯出一抹笑,摇摇头,道:「不……不是这事……」 他心念一转,又开口道:「温叔,你能不能……帮我查查……」 老总管等着他的指示,他的红唇开开闔闔,好半晌才像下定了决心般续道: 「黑眼镜……约莫三年前至今,接过的任务,去过的地点?」 老总管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解雨臣努力强迫自己神色如常,不温不火地回视。 「遵命。」老总管没有质疑,也没有迟疑,给了解雨臣唯一需要的答案。 解雨臣点点头,踱回桌前坐下,拿起他看了一半的书,却再也无法专心…… 窗还开着,而他的心思,总会不自觉地飘向外头的对话…… 还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自我介绍,然后向他道谢吧……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更何况,『受人点滴,涌泉以报』向来是他的座右铭…… 不过,他那时易了容,又缩了骨,样貌与现在大不相同,对方会不会……觉得唐突?还是……他应该再扮回当时的模样去见他…… 慢!慢慢慢……!! 解雨臣悚然一惊。 他刚刚都想了些什么?!竟然打算为了让对方认出自己而穿回女装?!这是什么跟什么!!! 解雨臣,你冷静点!!! 他丢下手中的书,心浮气躁也看不下了,站起身又踱回窗前。 凤眼垂下,望着那此刻背对他,正与他人谈笑的高大男人。 就维持现在这样吧……就这样维持着,也就没有什么好或不好…… 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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