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夏[校园1v1]》 人渣 “知知——等等我。” 夏知回头,看见好友顾心怡在喊她。 “走,陪我去买瓶饮料。” 顾心怡笑嘻嘻搂她,然后拐向自动售货机的方位。 国庆长假回来,校园又变得热闹非常。 已是十月,但热度仍不减,炽热的太阳烤着塑胶跑道,空气中弥漫着柏油沥青的味道。 走过一排排乒乓球桌,自动售货机就在树荫底下。 “热死了,怎么还有三十多度啊,这不科学!” 顾心怡买完饮料,一边用手扇风,一边冲夏知抱怨。 “你不买吗,知知。” “不用了,我不渴。” 顾心怡看向夏知,惊奇道:“你都没怎么出汗。” 刚刚体测完八百米,自由活动。 顾心怡缓了好一会,发上都是细密的汗。 夏知却一点都不狼狈,站在香樟树影下,影影绰绰的光斑打在她白净的脸庞和蓬松的发顶上,给本就姣好的五官镀了一层柔和的亮光。 “皮肤真好啊。知知。”她上手捏到,带着冰冷的水汽。 “唔。别闹。”夏知躲开。 两人笑作一团,顾心怡又挠起了夏知的胳肢窝。 夏知招架不住,连连后退。 在顾心怡瞪大的双眼中,夏知撞上了一个人。 她没稳住平衡,往后仰去,却被一只手掌掌住后腰,往前一推,送回了平地。 “啧。这位同学,小心一点。” 说完,男生撩了一把湿发,走到自助售货机前摁了两下。 “你没事吧…”顾心怡过来悄声问道。 夏知抿嘴摇了摇头。 转身拉着顾心怡就走。 “知知,刚刚那个是周炽诶。” 顾心怡偷偷回头瞄了一眼,男生正懒散地弯腰取饮料,微湿的发因重力往前垂下几梢,隐约露出桀骜的眉骨。 他单手扣开一瓶汽水,仰头喝了一口,连喉结都滚得很性感。 “卧槽,真的好帅啊啊啊啊。” 顾心怡激动地去撞夏知的手肘,示意她不可错过看帅哥的机会。 但夏知恹恹的,脸色苍白。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中暑了吗?” 她停下脚步。 “没有,就是想回教室坐着。” 视线里,突然多了一瓶水。 男生高大的身影挡在眼前,笼罩出一片阴影。 “知知同学是吧,不小心多摁了一下,喏,送你了。” 夏知扯着顾心怡,绕开道往前走。 语气冷淡:“不用。” 周炽嗤笑了一声,似乎在意料之中。 他捏了捏水瓶,往乒乓球桌那一抛,矿泉水精准滚落在桌上,被网截下。 他的话也同时落下: “不要算了。” 一路上,顾心怡表情如遭雷劈,合不拢嘴。 “知知,你认识他吗?我怎么觉得他对你有意思啊??” “不认识。”也不想认识。 “就我听说他脾气不太好,打架逃课翻墙啥的,结果刚刚你踩到他球鞋了他也没生气 。还说小心,还送你水。对了!他还叫你知知同学!!我的天哪。” 这什么偶像剧剧情,而且那双球鞋看上去挺贵的…… “你想多了。” “是吗,那可能是他比较绅士,哈,看来传闻也不可信啊。” 后背的皮肤升起一股痒意,夏知攥紧泛白的指节,克制住去挠的冲动,她讽刺地扯了扯嘴角。 顾心怡说反了。 传闻是真的,周炽一点都不绅士,相反,他就是个恶劣的、脾气不太好的人渣。 顾心怡当时只看到了他的脚下,却没注意到他的手正摩挲着夏知的腰侧,然后恶劣地捏了一下。 她本来站得挺稳的。 天台【微h 嗡的一声。 书包发出震动声。 夏知收到一封短信。 她从书包中拿出手机,点开看了一眼。 陌生号码,没有备注。 消息很简短: “上来,天台。” 夏知锁了手机,没回,继续自习。 过了两分钟,连着嗡嗡两声。 “你这节是自习课。” “不过来不介意我来找你吧?” 夏知脊背发凉,这像是这个混蛋能干出来的事。 她无奈和旁边的顾心怡说了一声。 “我出去上个厕所,可能要久一点。如果有老师找的话,你帮我说一声。” “好呀。” 夏知凭着记忆,绕过长长的走廊,登上顶楼,推开了天台的木门。 这里是类似于花圃、草地的地方。 平常花卉社团会在这举办活动,这里有很多他们种植的小盆栽,很是可爱,但此刻夏知没心情欣赏这些。 除此之外,这里还有个杂物间,还堆放着一些废弃的桌椅和各个社团的手幅展板。 夏知第二次来这里。 之前和顾心怡一起逛过学校的未知地,这里是其中之一,彼时她还是个无忧无虑的高一新生。 她不知道,这里也是小情侣偶尔密会的地方。 只是现在是上课时间,几乎没有人来。 夏知看了看空旷的天台,没有看见人影。 她松了一口气,试探性地往前走,双手握上栏杆,往下看教学楼。 后背突然被压上了一个重量。 周炽从她背后贴上来,双手环抱住她,手掌覆在她手上,也在看她看的风景。 夏知浑身一僵,她迅速矮下身从周炽的臂弯中绕出来。 “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叫你来?” 周炽上前一步,中指挑起她的一缕发丝,饶有兴致地缠着。 刚刚扎得他脖子好痒。 夏知后退转身,青丝从他指尖滑出。 “那我走了。” 周炽一把扣过她的手,把夏知拉进了杂物间。 砰的一声合上门。 夏知被抱坐到课桌上。 昏暗的杂物间只有一扇天窗,一束光线晒进来,夏知可以看见空气中乍起漂浮的尘埃。 周炽和她交颈相拥。 她闻到了他身上强烈的雄性荷尔蒙的气息,夹杂着阳光干燥热烈的味道,这让她喘不过气来。 夏知撇开头,像是知道他要做什么。 她皱眉地说,快点。 上厕所大概十几分钟,现在已经过去了六分钟,再不回去就要被怀疑了。 “这么急啊——” 周炽舌尖舔了一下上牙尖,“行。” “一分钟。” 周炽的右腿卡进了她的双腿之间,掀开了她的制服裙。 他掌心覆上了对方薄薄的底裤。 女生的阴阜鼓鼓的,就像是多汁的水蜜桃。 他的手掌大多了,一掌就能握住。 周炽用手指轻轻描摹着蜜桃纵沟的形状,一圈又一圈,然后戳拨了两下蜜桃的枝蒂。 夏知闷哼了一声,咬紧牙关,不发出声音。 周炽侧头轻笑,在她耳畔吹气: “这么敏感啊,蜜桃芝芝同学。” 夏知耳朵很痒,她忍不住扭动屁股,往后一躲。 周炽也直起身子,抽离了温热的掌心。 夏知以为他要结束了,便要跳下桌子。 周炽从口袋中扯出湿巾,慢条斯理地抽出擦了擦手指,舌尖抵了抵腮: “知知同学,我说结束了吗?” 夏知被他的腿拦住,下不来,她听见他拉长语调: “还没开始呢。” 下一秒。 他从腿心挑开底裤边缘,中指轻轻地又精准地插了进去。 甬道中早已有了润滑的液体,穴肉紧紧地咬住了他入侵的手指。 周炽轻笑了一声,似乎很愉悦。 他捏了捏夏知的后颈,托着她的脑袋,强迫她仰头看他: “原来你已经湿了呀,宝宝。” 夏知酡红着脸,埋下头不再看他,额头抵住他的锁骨。 不管她有多厌恶眼前这个人。 她知道的。 她只是克制不住自己的生理反应。 周炽搂着她,中指轻轻缓缓地抽插着,不停把水往外勾。 像是碰到了一汪泉水,泉眼不断汩汩流出清澈的水,有人搅动,就会发出噗唧噗唧的声音。 在寂静的杂物间中,听得让人格外耳热。 一分钟,明明很漫长。 她觉得像是过了十分钟。 夏知闭上眼,只求快点结束。 周炽抽插的动作不停加快,大拇指和食指揉捏上阴蒂,他感受到小东西在他手指的摩擦下慢慢变硬充血,这很神奇。 他加快了摩擦和抽插的速度。 夏知的身体不停地发抖,咬得他手指越来越紧,就在这一刻,他大拇指狠狠往下一压。 夏知脑中闪过一道白光,她为了不让自己惊叫出声,只好咬住周炽的肩,整个人卸了力气一般瘫软下来。 水都喷在了周炽的手指上,浸湿了整个底裤,她还在痉挛,阴道不断一收一缩。 周炽拔出手指,整理好她的裙摆,双臂托住夏知瘫软的身体。 他垂眼看了看手表,挑了挑眉。 “刚好一分钟。” 他坏笑着咬她的耳朵。 “宝宝,一分钟我就能让你高潮。” 夏知也不甘示弱地咬他的肩,咬他的锁骨。 然后试图跳下桌子,但是腿有点软麻,没站稳,身体往下一陷。 周炽及时接住了她。 “又和上午一样投还送抱啊。” 夏知皱眉,“不要脸。” 上午明明是他故意让她摔的。 现在的始作俑者还是他。 “没让你走。” “你放开我,我要回去了。” “你就这样回去?” 周炽看了看夏知,面色潮红,发丝凌乱。 像个气熟的桃子。 他喉结一滚,溢出低笑: “怎么跟我上了你一样?” “嗯?这么娇——” 他捏着她的脸,微微一扯。 夏知撇开头。 周炽给她理了一下发丝,重新抱上去,有点妥协: “再抱一会儿,两分钟,放你回去。” 周炽痒痒的气息喷在她颈侧,夏知无奈地闭上眼。 她忍住身下潮湿的不适,轻轻扭动着下半身,想着待会儿要去厕所,突然碰到一个很硬的东西抵着她。 夏知脑子空白了一秒,才想起那是什么,厌恶推开。 “时间到了。” 周炽觉得有点搞笑,自己早就硬了,她才发现啊? “跑什么啊?我又没让你帮我。” “这么害羞啊,上午不接我的水也是因为害羞吗?” 夏知站在门口,忍不住扭头嘲讽道: “你没必要明知故问。” 哪知周炽是个不要脸的混球,他自顾自开始扯淡。 “哦,不是因为害羞啊。” 他捻了捻指尖的黏腻,轻轻嗅到,一副愉悦的表情: “原来是知知的水太多了。” “——不需要了啊。” ———— 狗子,你别太骚了。 ———— po流量好大 我哭了好嘛 终于不是没人看了 感恩的心 回忆 下午最后一节课铃响。 顾心怡站起身和夏知说:“知知,咱们去食堂二楼吧。” 夏知收拾书包起身,笑着摇头。 顾心怡反应过来:“对哦,你放假回来就不住校了。” “东西都搬回去了吗?” 夏知嗯了一声。 顾心怡帮她收拾课桌,“你妈妈还好吗?” “挺好的,出院了,现在在家休养。” 顾心怡笑嘻嘻晃了晃她的手,“那就好!” 夏知也被她的情绪感染,浅浅一笑。 夕阳透过窗户照在夏知的身上,她一半在光中,一半在暗中。她的眼瞳像是琥珀褐色的琉璃,看上去,很易碎。 但她在笑,是美丽的。 顾心怡忍不住抱了抱她,轻轻地说了一句,“辛苦啦,都过去了。” 夏知回抱住她。 “心怡,那段时间,很感谢你。我走啦。” 她粲然一笑,挥手转身。 夕阳照着女生单薄的背,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顾心怡收回视线,她想,夏知的眼睛同时也像透明的硬质玻璃珠,清澈坚固,就比如刚刚,折射出耀眼的光,很亮很亮。 她知道夏知只是外表看上去纤细柔弱,事实上她一直是一个很坚强的人。 她从来不避讳自己贫困生的身份,别人都是私下塞贫困生补助申请单,只有她大大方方递给顾心怡。 高一的时候,顾心怡作为生活委员,收取审核申请单,她看见她的家庭情况上面写着单亲家庭,父亲因为车祸去世。 母亲做家政工作,月收入只有3000块钱。 学校对于贫困家庭一直有优待,可以免除学杂费和住宿费。 尽管如此,夏知学习还是很努力,她参加各种活动比赛去拿奖学金,在寒暑假的时候还要去打工兼职,就是为了能够帮妈妈减轻负担。 但就在9月份刚开学的时候,夏知将近一个月没有来学校。 那个时候班主任特地开了一个班会,说夏知的妈妈生了重病,在班级里发起了募捐。 顾心怡也去医院看过她的母亲,这个从前和蔼笑着、会问她要不要吃水果的阿姨,就躺在手术室里进行第三次抢救,医生早就下了病危通知书。 夏知在旁边眼睛都哭肿了。 最后抢救成功。可是夏知却不能进ICU看她。 她在外面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誊抄着顾心怡带来的课堂笔记。 顾心怡听见医生和夏知交代要尽快准备全身换血手术,后续费用也有很大的开销,让她赶紧筹钱。 她听到夏知捏着化验单、声音沙哑颤抖地问医生:“叔叔,我妈妈血小板数怎么会是0?这是什么意思?” 顾心怡跑回去找爸爸借钱,她说夏知是自己很好的朋友,爸爸在做小本生意,手里头流动的资金也只有两三万块钱。 顾心怡把钱给夏知,夏知很感动,她没有和顾心怡说,其实这些钱只够再撑三天。 她东借西借还差十几万,她找了所有的亲戚,她把自己勤工俭学所有的钱,还有爸爸当年剩下的赔款、妈妈这些年的积蓄都加上去,再加上顾爸爸的钱,还是差十几万。 ICU一天就要一万。 第二天,夏知把银行卡还给了顾心怡。 她冲她苍白一笑,我借到钱了,妈妈有救了。 在之后,她妈妈从ICU转到普通病房,夏知也渐渐回来上学,9月底她从寝室搬离出去,她需要照顾母亲。 顾心怡住校,每周五放学和夏知一起坐公交车,车厢动荡,夏知却一直在补原来的课。 都过去了。 顾心怡想,这么好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 夏知上了公交车,掏出英语单词开始背,公交车30分钟就能到家。 夏知的生活每天都是类似的。 在学校是两点一线,走读就是三点一线。 她跑到菜场,买了一些菜。 她穿过泥泞的菜市场,拐进老旧的平民小区,拉开生锈的铁门,拐上有点脏兮兮的水泥台阶。 老小区“白”墙上到处都是小孩的涂鸦,还贴满了开锁广告、重金求子还有寻狗寻猫启事。 楼上传来争吵声,邻居在烧饭,开得油烟风扇一直往外扇,那里被熏得黑黢黢的,空气中弥漫着呛鼻又馋人的辣椒炒肉味。 夏知开门进去,母亲正撑着轮椅去够厨房台上的菜刀,打算切菜。 她急忙冲上去。 “妈,你在干什么?别乱动,不是说了我来做饭吗?” 曹蓉干笑了一声,嘟囔道: “又不是手不行,我就是脚没力气站不稳,饭还是能做的。” “你现在还没好呢,医生不是说了吗?要多休养,你这个腿才会渐渐恢复。” 曹蓉有点急:“我得什么时候好呀?这都十多天了。” 夏知推着轮椅往沙发那去。 “你才刚出院没多久,医生说还要一个月呢。” “哎,妈妈都不能工作,幸好那家雇主心好,说能够保留我的岗位。不然我上哪去找这么清闲工资还挺高的活哟。” 夏知打开了电视,“妈你别想着工作,看会电视。” “我还没见过那家主人呢,只知道姓周。等我哪天好了,一定要好好谢谢他们。” “人家不一定在家呢,我只是上次恰好碰到了他们。” “你说你给他家孩子补课就能抵那借的5万吗?” 曹蓉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当然可以啊,妈妈。现在课时费很高的。一个小时就是两三百呢。 每周去一次,一天五个小时一千多,到我高考前,差不多刚好呀。” “不过他们为什么找你补习呢?有钱人家不都找名校毕业的大学生吗?” 曹蓉有些不解,女儿确实成绩优秀,但她也只是个高三生。 “当然是因为他借的钱是给我们的呀,而且我们一个学校补课方便——哎呀,你别问啦。我要去烧饭了。” 她气鼓鼓的,有点不耐烦地抱怨转身。 曹蓉笑着,摆摆手: “好好好,不打扰我们了了做饭了。你高三这么辛苦,妈妈听你的,一定争取早点好起来。” 夏知切起了案板上的菜,中间不停抬手抹眼泪。 她笑着指着案板: “妈妈,你看,这个洋葱好辣呀。” ———— 了了是小名,liao,第三声。 贴贴我可怜的女鹅??^??。 剧情设定,我哭,以后写个if线。 ———— 补习【 接下来的两天。夏知都没有碰到周炽。周炽也没有来找她。 周六下午。 夏知收拾好书包,和妈妈说了一声就往下走。 是的,她要去给雇主的“小孩”补课。 小区停车位很少,夏知穿过菜市场,走到了马路边,找到了接送她的司机。 “你好,夏同学是吧?我叫林海,叫我林叔就行了,我们之前见过面。” “你好,林叔。麻烦你了。” 夏知上了车,一路上林叔都没有搭话,这是他的职业素养。 他只是在最开始系好安全带的时候问了一句,夏同学要不要听点音乐? 夏知摇了摇头,道谢,掏出语文卷子开始阅读选择题。 车厢很安静很舒适,夏知抛开脑中的杂念,开始静静地做题。 车子开上盘山公路,夏知的身体因为离心力倾倒,她终于看向窗外。 因为是森林景区,这里的风景很好,放眼望去皆是参天巨树。 半山腰坐落着一片别墅群,是有钱人专属的住宅区。 这是夏知第三次来这里。 不同以往的是,前两次她的交通工具都是景区公交车,需要在半山腰下车,然后走半小时到达目的地。 车子开进气派的镂空雕花大门,又开了五分钟,到达了车库。 夏知在车库下车,收到了一条短信。 就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 “到了吗?” 她没有回。 夏知捏紧书包带,跟在林叔后面。 穿过全是彩色鹅卵石铺的花园走廊,他们走进了奢华的客厅,客厅顶部是圆形穹顶,吊着巨大繁杂的水晶灯饰,夏知每次看见都会眩晕,不仅是因为太刺眼了,她还怕它会突然砸下来。 林叔停在了大厅楼梯口,指着三楼解释。 “这一层都是少爷的学习和生活的楼层,平常不会有人来打扰。如果有水果饮料需要,就和我说一声。我会叫人送上来。” 夏知沉默点头。她慢慢踏上通往三楼的大理石阶梯。 手机传来震动,有人给她打电话。像是不耐烦的警告声。 她停留在走廊尽头白色的门口,这就是周少爷的房间。 她没有来过,不知道里面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眼前的门咔嚓一声打开,夏知吓了一跳。 周炽半敛下眼看她:“在外面傻站着干嘛?进来。” 夏知慢吞吞走进去,眼前的空间很大,黑白极简风格,看上去很性冷淡,和周炽的风格完全不一样。 身后的门咔嚓一锁,夏知背一僵,停下了脚步。 突然头被揉了一下,“坐啊。” 周炽搂住夏知的肩,把她按在了书桌旁另外一个人体工学椅上。 椅子前方的书桌上摆放着一堆学习资料,还有解到一半的题。 周炽也坐下,他把书桌上的水杯和水果推到夏知眼前: “渴吗?吃点。” 夏知摇了摇头。 他今天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t恤上印着凶狠的狼图腾图案,此刻却有点客气。 夏知有些不解,难道,他真的是叫自己来补课的吗? 这明明只是自己和妈妈瞎编的借口。 事实是,周炽要求夏知每周都来别墅陪他一个下午。 “不渴啊——那宝宝是有带水吗?” 他脚勾住她的椅子往自己这边带,居高临下地撑在她椅子上坏笑。 夏知脸腾一下热了,又羞又气,“你…” 她就知道!! 狼露出尖牙,终于暴露出真面目。 “穿这么多,怕我吃了你吗?” 周炽上下打量夏知,她今天穿了一条短袖上衣,还有连体的背带牛仔裤,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打扮得很乖。 耳垂都红透了。 周炽伸手去揉,她耳后窝滑嫩细腻,让人爱不释手。 夏知睫毛都在颤,周炽暗了一下眼神,手顺着她细白的肩颈往下滑,摩挲了一下她的锁骨,哄道:“放心,不弄你。” 夏知脊背一松,眼底闪过一丝诧色,微微瞪大眼。 小兔子似的,周炽觉得很好玩。 小兔子知道什么? 只要他想,穿再多也能分分钟剥光。 他插起一块蜜瓜,送到夏知嘴边,问道:“吃吗?” 蜜瓜抵在嘴边,夏知只好顺从地咬了下去。 他不厌其烦地送了一块又一块。 最后夏知吃不下了。 周炽去抹她唇边的水渍,大拇指极有色情意味地按了一下她的下唇。 “甜吗?” 夏知不习惯这样亲密的触碰,略微撇开头,周炽的手擦向她的嘴角。 她低头从书包里掏出教辅,没回他。 没关系。 周炽收回手,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指腹。 嗯。比他吃的甜。 周炽的书桌挺大,两个人都不拥挤。 夏知掏出一张卷子开始写,一开始她还有点担心周炽会突然做什么。 但他好像说到做到,不弄她。 夏知渐渐放松下来,一个小时,夏知已经做到了数学试卷的最后一个大题。 做完第一小题之后,后面的两个小题毫无思路。 夏知咬着下唇想了十分钟。 算了,她放下卷子,准备掏出语文作业开始做。 卷子突然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压住。 夏知抬头,周炽黑沉的眼盯着她问: “嗯?不会吗?” 夏知下意识地摇头。 “要不要我教你?”周炽挑眉。 夏知有点意外,她迟疑了一下,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他数学很好吗? “你会做吗?” “还行,我要是教会你,有没有什么奖励?” “没有。” 她不假思索地皱眉回答。 以他的恶劣性质,奖励是什么,夏知想都不用想就知道。 “小气鬼。”他笑着弹了一下夏知的额头。 “卷子拿过来,你看这个条件。”周炽画了一条辅助线,拿笔敲了敲图片,“你有什么想法?” 夏知看了一分钟,又添了一条辅助线。眉毛一松,豁然开朗。 她抽回卷子,顿了几秒,又补充了一句:“谢谢。” 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格外疏离客气。 周炽嗤笑一声,指节闲闲转笔,支着脑袋看她解题。 夏知在这灼热的视线中,写了五分钟。解完了第二小题,正提笔打算写第三小题。 卷子突然被收走了。 夏知瞪大眼睛:“你干嘛?” “干你,宝宝。” 他俯下身抵住她的额头。 声音低沉沙哑,像是在欲望的海砾里滚过很多次。 他忍了太久,有点受不了了。 夏知的心从高空坠下,她沉默垂下眼,又抬眼平静望向他: “能不能让我把这题写完?” “不可以。” 周炽知道,就算让她把这题写完,夏知也还是会像以前那样对他。 她不会对他改变态度,事实上他认了。 从他们的合约签订的那一刻,或者说,在他恍惚以为是梦、把她扯进房间亵渎的那个瞬间。 这个乖巧的、自尊心极强的少女,就不会对他摇首乞尾的姿态有任何垂怜。 所以,他要变成狼。 露出尖牙,咬下蜜果,把甜腻的汁水强硬送到她的唇间。 标记她,占有她。 就像现在。 嘴巴被她咬出血也没关系。 ———— 狗子没有出尔反尔,他说的是: 放心,(现在暂时)不弄你。 ———— 亲吻【初吻 觊觎已久的唇被擒住。 周炽不知道夏知的嘴巴为什么可以这么软。 这感觉就像是炽夏晚风拂动阵阵松涛,掀起山谷深处那一大片白色的蒲公英。 排山倒海般袭来。 但只需要轻轻一碰,花种就像四散的电流一样涌向四肢百骸。 周炽咬住蜜瓜,将爆炸开来的汁液尽数渡进夏知口中,夏知当然会挣扎。 汁水飞溅,但大多被强硬抵入。 他没有闭眼,瓜液的蜜酿成甜浆融在他半眯的眼中,整个人心跳如鼓。 不够。 周炽曲腿半跪下身子,换了一个姿势,把夏知的唇瓣往下压。 周炽碾扫过她的唇齿,夏知唔的一声微仰下颌,牙齿磕上他的上唇,周炽嘶了一声,轻轻抽气。 她趁机脚往后蹬,椅轮滚动。从他手边滑脱。 周炽一时之间没稳住,单膝跪地,用手撑了一下地板。 唇上隐隐作痛,渗出血,是刚刚夏知磕的。在周炽冷白皮肤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红殷鲜艳,泛着水光。 周炽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 温热又腥甜,他看向猎物勾了勾手指: “过来。宝宝。” 活像个吸血鬼。 夏知看他这样有些犯怵,慌乱想从椅子上起身。 可她又能逃到哪儿去。 周炽站起身,长臂一伸,把夏知从椅子上捞了起来,手臂青筋乍起,用力托着她的臀将她抱坐在了书桌上。 他一只手掐住她的腰,一只手掌住她的后颈,像只豺狼一样偏头又叼了上去。 唇齿相撞,唇瓣相抵,极致辗转研磨,血液的腥甜蔓延在两个人嘴间。 夏知呼吸都暂停了,鼻子嘴巴里铺天盖地都是周炽身上的气息,周炽吻得昏天地暗,浑身的血液都在发烫。 夏知呜咽说不出话,手抵着他的胸口,锤他、脚踢他,往后躲。 周炽低啧了一声,粘着她的唇,轻轻舔舐描摹,黏黏糊糊发出气音:“宝宝。” ——“你真的很不乖。” 他手下用力,捏了一下夏知的腰。 旧计重施,屡试不爽。 怀里的小猫浑身一软,啊的一声叫出声来。 同时嘴巴也微张,周炽顺利撬开她的贝齿,趁机把舌头伸进去,他勾住夏知的舌头吮吸纠缠,口中的津液在搅动中不断发出啧啧暧昧的声响。 夏知的舌头被吸得发麻,她难受地像小兽一样呜咽,快喘不过气。 周炽伸手将她的双腿勾向自己的腰间,这样离他更近,夏知两只手臂往后撑在桌上,一直想往后退,几近发酸,整个人越来越后仰。 两人简直快亲躺到了桌上去。 周炽一边吻,一边拉起她的手,十指相扣。 夏知被吻得面色潮红,眼睛里分泌出生理性的泪液。她全身发软,周炽却全身发硬,硌在她腿心的东西存在感十足,但她已经没有力气推开周炽。 周炽舌头在夏知口腔里每一个角落扫过,他无师自通地舔她口腔中最敏感的上颚,反复几次。 痒极了。 “嗯…唔…” 夏知发出呻吟,仰起脖颈躲避。 喉管的氧气因为这个动作越来越稀薄,她快窒息了。 周炽终于放开她,轻轻喘着气,喷出的气息灼热袭人。 欲海在眼底不停地翻滚,晦涩难捱,也泛红了他的眼尾。 夏知大口大口地呼吸,头发都快散了,零落几簇披着肩上。 粉红赧颜落在周炽眼里,像朵青涩繁芜的花。 周炽轻呢地笑了一声,干脆扯下她的发绳。 他用拇指抹去女孩眼尾的泪痕,羽毛一般轻吻上夏知颤动的眼、睫。 他微微离开薄唇,往下又用鼻尖爱怜地蹭了蹭她的鼻尖,内容诚恳愧疚,语调却上扬,愉悦至极: “对不起,是我不好,宝宝。” “忘记教你第一次接吻要记得换气了。” 夏知捂住嘴,看出他的意图,连连摇头。 “不要了。周炽。我不想亲了。” 这是夏知第一次喊他名字。 周炽扯开夏知的手往上一提,搭在肩上,让她搂住自己的脖子。 “抱住我,我们再试一次。” 他轻轻引诱。 “放松点,我教你,你现在先自然呼吸。”周炽手掌从上往下安抚着夏知的背,直到感觉到夏知呼吸平缓了,又凑上去一下又一下地轻啄着她的嘴角。 夏知闭上眼,已经没有力气,任由他亲。 黑暗里,感官会被放大。 她感受到一下一下轻柔的吻,落在她嘴角、唇瓣上,然后是整片,被含住。 紧紧相贴,就像是含苞花骨朵儿的两瓣儿,被湿热的燥雨打湿、在逼仄的情网里前后紧挨在一起。 周炽时轻时重地啃噬着她的唇。 她的嘴一片酥麻,夏知清晰地感觉到下腹部有一阵暖流汩汩流下,这感觉陌生又奇异。 她闷哼了一声,不自觉收紧手臂,纤伶的腕骨撞过周炽后颈凸起的椎骨,手指上攀,插入了他短簇的发间。 周炽被撞得头皮发麻,怔愣了一秒,闷笑出声。 像是得到了莫大的鼓励,他试探性地撬开她的嘴巴,温柔地和夏知的舌头缠绵。 不过一会,血气方刚的少年扣紧她的后脑勺,加大了吮吸的力度,呼吸变得粗重,仿佛是要把夏知整个人拆入骨血一般。 两人的津液不停地交换,风撩起白色的纱帘,送来鹅黄色的花香,柔软地裹住他们,像馥郁的满足。 周炽压着夏知在课桌前又接了一个长达十分钟的、缠绵的吻。 吻毕,周炽蹭着对方的额头,唇恋恋不舍拉开距离,扯出一根淫靡的银丝。 如果这时候夏知睁眼,就能看见周炽极其色气地挑起舌尖将它卷了进去。 喘息声在房间中此起彼伏。 周炽从昏朦的情欲中抽身,声音嘶哑。 “宝宝真棒,刚刚是在回应我吗。” 夏知迷蒙睁眼,初经情潮,此刻眼波潋滟,檀口微张,又纯又欲。 周炽被看得喉间一紧。 草。 气血下涌,身下又涨大了几分。 他抓起她柔若无骨的手又捏又亲,低哑乞求: “宝宝,你别勾我。” 他怕他真的会在这里上了她。 周炽把她手往下一带,一声又一声蛊惑道: “知知——” “宝宝。” “帮帮我?” 巨物蓄势待发。 夏知脸色一变,像是碰到了什么烫手的东西,飞快抽出手,侧过身。 声音瓷瓷的,还带着鼻音。 “你自己解决。” 周炽舌顶上颚,换了个说法。 “这样,你帮我,我摸你,你选一个。” 夏知涨红了脸,扭头瞪他。 “傻子才选。我一个都不选。” 她背过身子。 周炽咧开嘴笑了出来,肩膀笑得一抖一抖的,没哄骗成功。 他掰正夏知的脸,用虎口掐住她的腮帮子,往里一捏,夏知的嘴鼓了起来,可爱极了。 他凑过去啄了一口。 发出啵唧的一声。 “小河豚,真聪明,今天放过你。” 周炽卷起短袖下摆,露出精瘦的腹肌和凌厉的人鱼线,皮肤冷白,线条优美,看上去又有力量,又有少年感。 夏知看见周炽起身去了浴室。 “宝宝,别偷看啊——” “谁要看你——” 回应她的是男生心情很好的大笑声。 夏知气死了。 死变态。哪来这么多称呼。 她跳下书桌,扯回数学试卷开始做。 手机叮的一声,收到了一条天气预告短信。 “中央气象台:本周末气温骤降,冷空气来袭,未来10天预计有台风生成,请市民们做好防护准备。 ” 她看向窗外,风突然大了起来,纱帘受不住地往外卷。 思绪飘向窗外。 二十多天前,也有一次冷空气来袭。 没有台风,是个阴沉的雨天。 她走投无路,破天荒跑来求这栋别墅的主人借钱。 却被别墅主人的儿子拦住。 在一片茫茫的雨幕中,他撑着黑伞如同神祇一般降临: “有事?” “找我爸?” “他不在。” “哦,真不巧,我妈也不在了。” …… “我可以帮你,后续费用我也帮你付清。” “你不用还,我们做个交易。” 夏知心中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还是侥幸: “什么交易?” 那个九月晚夏。 雨声残响,她是易折的荷。 神祇变成撒旦之子。一如初见。 他说。 “夏知。” “你让我玩到毕业。” ———— 女鹅【大骂变态 !! 狗子【还在浴室唱歌:她回应我了!! ———— 找人 周一国旗下讲话,操场上乌乌央央站着一堆人。 周炽百无聊赖地站着。 男生托着机身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大拇指和食指飞快在手机上肆意滑动。 黑白的琴键飞速闪过,他的手速也毫不逊色。 前边儿胡颉皓往后一看,怪叫一声。 “哟炽哥,什么风把您吹来了,你居然还会来听国旗下讲话??” 周炽松松垮垮站着,没抬眼皮,薄唇轻启: “无聊。” 最后一个琴键划过,他打完一局,摘下蓝牙耳机,向上一划切到微信界面。 界面上,除了他发出了几条绿色的信息和一条回复,剩下的是空白一片。 还是没有回复。 周炽有些烦躁地撩了一把头发,手抵着额头,露出高挺桀骜的眉骨,然后把手机一锁,扔进了裤兜。 不想回他还是没带手机? 周炽往前轻轻踹了一下胡颉皓。 “芝麻官,哪边是文科一班?” “啥?” 周炽站直身子,又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 胡颉皓俗称包打听小能手,名字带七个口,口若悬河的嘴能抵两张,人送外号“九品芝麻官”。 胡颉皓用中指推了一下骚包的银色眼镜,掐指一算。 “操场上一共有三个文科一班,请问你要找的是哪个文科一班呢?” “就咱们高三的。” 这么多人他根本不知道队伍是怎么排的。 他指了指方位: “就理科五班旁边的那个班呀。” 周炽顺着理科五班那左边队伍往后看,终于在稍后排看见了夏知的身影。 女生背挺的很直,黑色的发丝温顺地搭在蓝白色的校服领襟上,露出一小截雪白的后颈,看上去很是纯净乖巧。 手里握着卡片,在特么背单词。 周炽低呵一声,难怪不理他。 冗长的讲话终于结束。 夏知跟着散场队伍往前走,队伍走走停停停,她亦步亦趋,低头抓紧看手里的单词。 再往前走,一不留神撞到前面那个人的背。 “唔,对不起。”夏知下意识道歉,捂住额头。 好硬。 男生皱眉,好笑开口: “同学,走路不看路?” 夏知:“抱歉抱歉。” 突然觉得这这个语气有点耳熟。 抬头看,男生眼型狭长,双眼皮的褶皱不是很明显,瞳孔是黑漆色,此刻半眯着眼,尽是玩味的恶劣。 ……“神经病啊。” 绝对就是故意的。 男生趁着人多,大家都在往前走的功夫,手背紧紧贴着夏知的手背,时不时勾住她小指,往她手心里挠。 夏知一惊,抱起手臂,皱眉瞪了他一眼。 周炽为什么这么烦!! 旁边都是同学。他们在窃窃私语。 “我靠周炽,好帅。” “他怎么走到我们文科队了?” 众女生近距离打量眼前的男生,身高得有1米85。一身黑t黑裤,在蓝白校服中显得格外劲瘦挺拔,脖子上挂着几条银色的项链饰品。 整个人鹤立鸡群。 夏知也捎了一眼,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不穿校服…就知道装逼。 周炽目视前方,往左微不可察地偏头用气音说。 “走慢点,跟我过来。” 像是怕她不听话。 周炽在手机上发了条微信信息。 绿色的框框写着: “操场或者跟我过来,选一个。” 他偏了偏手机角度。夏知可以很好地看见。 夏知放慢了脚步,无语,这里就是操场。 周炽低笑了一声,懒洋洋地顺手把手机塞进口袋,插兜离开,长腿一抬,往前拐进了学校的小花园。 ———— 还有一章,晚11点更新。 ———— 提前更新 这里在教学楼的背面,有个小型喷泉,还有排排连绵不绝的香樟。 夏知见队伍前后的人都走光了,无奈追了上去。 “周炽,你能不能在学校别和我说话。” “为什么?”男生转身看她。 “我不想成为大家的焦点。” 夏知皱眉,幸好刚刚只是一小段插曲。并没有人注意到。 周炽:“那你回我消息,我这个人话很多。不想我和你讲话就打字。” 他敲了敲手机屏幕。 “你手机呢?” 夏知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她一直带在身上,是怕妈妈突然有什么事联系她。 她打开界面,跳出好几条微信。 上周末“补课”的时候,周炽问她,为什么老是不回短信?夏知说不想回。短信费也很贵。 周炽突然轻笑了一声说。 宝宝。那我们加个微信。 夏知点开对话框,男生的微信头像是一个人在雪山的背影。 微信名。z炽. …… 从昨天开始就发消息。问她有没有到家。夏知第一次的时候回了。到了。 后面几条消息就没回过,夏知直接设置了免打扰。 “给我看看。” 周炽夺过她的手机,夏知伸手去撩。 “——还给我。” 周炽举高了手,抬头单手操作,一边制住她的脑袋,揉了一把。 看清了界面,他轻哼嘲讽: “备注都没有,还给我屏蔽了?” 夏知跳起来去够,终于抱住他的手臂。 胸无意识蹭上去,压在他的手臂和青筋上,软的一塌糊涂。 “你先给我,我马上给你备注!” 周炽把手机还给她,饶有兴趣看她操作。 “行,那知知准备备注什么呢?” 夏知一看,还置顶了。 “不许改,不然后果自负哦。” 男生的话落下。 …… 不能出现他的名字,不然被同学看见一定会发现。 只能用表情代替。 夏知硬着头皮挑花了眼,“这个吧。” 她选了一个紫色的恶魔表情[恶魔]。 ……很适合周炽。 周炽觉得很特别,微勾唇角。 “小恶魔是吧。行。” 周炽拍了拍她的脑袋,舔了舔牙尖,一副“小恶魔迟早吃了你”的表情。 夏知没看见他的表情,只是听见行,呼出一口气。 这是勉强同意的意思吧。总算糊弄过去了。 “那我也加个表情。” 夏知抬头看他,有点无语。 腹诽:在玩什么过家家小游戏吗,你有我也要。 周炽火速编辑了一下,递给她看:宝宝[河豚] 加的是个胖乎乎的河豚。 夏知看着这个宝宝称呼觉得有点恶心,一阵恶寒,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撇开视线,好心道:“呵呵,河豚有毒。你小心点。” 周炽俯下身猝不及防亲了她一口,很是无辜: “替你尝了,没有啊。” 夏知一瞬间瞳孔紧缩,瞪圆了眼,才反应过来被亲了。 “说了你不要在学校这样!!” 她下意识看向四周,没有人。好在这里够偏僻,树和喷泉都挡住了。 “咋样,这样吗?”他又啄了一口,大笑躲开。 夏知又被偷袭了,羞愤难当,两只手推他,“滚啊!!” 周炽:“宝宝,又没有人看见。所以,这不算。” 他上下抛动手机,懒散开口: “如果在学校装作不认识的话。那么履行合约的时间其实很短,我不是很亏吗?” 周炽曲起手指,慢条斯理地弹了弹她的额头: ——“所以在学校,你也要陪我玩。” 夏知有点无奈,和他谈条件: “那你不能打扰我的学习,不要在上课发消息,不要占用我的学习时间,包括放学。不要在大家面前找我。我们在学校要装作不认识。” 她说了一大串。 周炽说可以。 夏知不信:“你说到做到,不许出尔反尔。快上课了。我走了。” 她头也不回地转身。 “记得回我。”周炽在她身后故意大声喊。 夏知顿了顿身子,无语。她气昂昂地加快步伐,打开手机,边走边回了一个表情包。 叮。周炽收到一则消息提示。 宝宝[河豚]:【白色小人暴打另一个白色小人】.gif 周炽噗嗤笑出声,去群里问了一圈,有没有可爱的表情包 沉丘岭:“?” 胡颉皓:“盗号了?” 阮川:“发情了?” …… 周炽切了一声没理,切到别的群收了一堆,从里边挑了一个回给夏知。 夏知走到教室门口,掏出手机打算放回桌肚。 置顶有个小红点。显示[动画表情]。 夏知点开: 【两只粉色考拉贴贴】.gif …… ———— 知知头像是明净的窗外影像诗 微信名是 夏至 合约(上) “我买好了,咱们走吧。” 夏知买了卷垃圾袋,跟在顾心怡的背后去结账。 排队的时候,后边的女生突然低声说了一句。 “快看,周炽他们诶。” 夏知拨开超市的透明挡风帘,正欲出去,顺着话抬眼看去。 男生逆光在她前右侧迎面走来,棱角分明的脸被光打磨虚化,只看得清柔和的下颌线。 黑色的发在阳光下散出细细的光圈,额前的碎发微湿,领口微斜,露出一截冷白的颈,因为运动此刻正爬上了浅浅的绯红。 周炽上下抛起篮球,用食指顶住转动,篮球很好地维持着平衡,他时不时和旁边的男生搭腔,点头说笑。 降温了,大部分人都在短袖外穿上了秋季外套,他们还穿着短袖。 夏知拉住顾心怡往左避开。 他们在超市门口不远处相遇,周炽迎面和她撞上。夏知眼前是男生领口浸湿的暗色痕迹,她低头往左,没想到男生脚步也和她同步。 她往右,他也往右。 仅仅只有一秒,这看上去是个很自然常见的让路小插曲,谁也没有注意到周炽玩味微眯的眼神。 夏知干脆停下了脚步,周炽往前走,衣袖轻轻擦过了她的右肩。 夏知离开,听见他旁边男生喋喋不休的大嗓门从后传来: “这谁猜得到。” “咱们学校的吗?” “所以那个叫宝宝的是谁啊?” “你猜?”周炽拉长语调。 “草,你搁这循环呢?” 耳畔的声音渐渐消失……再也听不见,夏知不自觉拉紧顾心怡的手臂,手心发汗。 超市里。 胡颉皓想起刚刚两个女生好像是文科一班的,他看向周炽,福至心灵:“是不是文一班?你昨天早上刚问我!!” 周炽懒散插兜,修长的手拉开饮料冰柜的门,从里拿了一瓶汽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不置可否。 “文一班的那个!宣传委员!挺漂亮的那个!对不对!” “继续。”周炽嗤笑一声。 “不是吗……”胡颉皓托腮,回想了一下,如果是校内,他也就问过文一班。 文一班还有美女吗…… 刚刚那两个妹子好像也挺好看的。 胡颉皓记起其中一个是文科前几名,好像叫夏知,之前还去主席台领过奖。 但这种乖巧规矩的好学生,一心只读圣贤书,好像和周炽这种人没什么交集吧。周炽也不喜欢这种类型。 他很快否认了,把思绪放在了高二年级追过周炽的妹子上。 “那个高二的艺术班美女宋轶亭?还是之前给你送水的夏侯琦?” 周炽抽掌打了一下他的脑门,转身结账。 “你别猜了,傻缺。” …… “兄弟,你就说,是不是…男的……”胡颉皓弱弱开口,咽了口口水。 周炽给了他一个深度锁喉,拿饮料去冰他脖子,恶狠狠地威胁:“你特么欠揍是吧?老子看上去像弯的吗?” “…直,不能再直了。”胡颉皓嘶吼躲开。 “别再问了,不小心给你看见了,你这大嘴巴,别和沉丘岭他们说。” “为啥,地下恋?” “她想保密,啧。而且我们的关系很复杂。我们也不算情侣。” “意思是你在追她?” 周炽陷入沉思,喃喃道:“是吗?也不算吧。” 胡颉皓:what?……fine闭嘴了。 * 搬起椅子放到桌上,夏知背起书包,准备离开教室。 她打开手机看见消息: 【放学学校小树林见。】 【你说了放学不占用我时间的。】 【你今天都没履行合约。】 顾心怡看见夏知不走在聊天,昵称是恶魔表情,问她在和谁聊天。 夏知一惊,手掌不动声色遮住消息框,淡定回道:“补课的一个小学生。” “啊,难怪名字这么中二。” …… 夏知偷偷摸摸绕过学校的情人湖,走到背后的小树林,在一颗树后边找到了周炽。 她掏出一张折好的白纸,递给周炽。 周炽屏住呼吸,心跳莫名有点加快:“这是什么,情书?” 夏知:“……” 夏知把纸质版合约给他,周炽打开一看,手写的什么甲乙双方及权利义务。 夏知的字很端正清秀,这是她趁着午休写的,因为口头约定并没有什么效力,而周炽又喜欢出尔反尔。 周炽匆匆扫了一眼,上面罗列了一堆,他掠过自己的部分,往下看:“甲方在合同期间不得伤害乙方的身体,不得干扰其学习,不得在校公开场合做出亲密行为,不得出尔反尔……” 时间是今年九月到明年高考结束。 这玩意还一式两份。 草。 这是什么小可爱。 “怎么样,没问题的话就签个字。” “可以。”周炽笑。 夏知放下书包低头准备去掏笔,长睫投下一小片浅灰色的阴影,面容清冷乖巧。 周炽很有耐心地接过,签好。 笔锋潦草苍劲。和他这个人一样张扬高调。 夏知收好合同,眼眸微亮,转身准备走,被周炽拉住。 “你急什么,这玩意还需要盖个章。” 合约(下)【微h 夏知转身不解, “什么章……唔…” 她突然被一阵力扯过,跌进了怀抱。 周炽没有给她思考的空间,迅速压着她亲了上去,夏知的声音被堵住,消弭于唇齿之间。 周炽单手托握住女孩柔美的脖颈,一只手扣住她的手腕,让她仰头承受他炙热凶猛的吻。 滚烫的呼吸尽数喷撒在鼻尖,如同他的吻来得轰轰烈烈。 夏知受不住,推他,“…会被看见的。” “不会。” 周炽哄她,不断摩挲她的后颈,舌头舔上她光洁的贝齿,另一种手松开手腕缓缓往下滑,插入她的指缝,扣紧,严丝合缝。 十指仿佛这里的树木一般生了根。 夏知被吻得全身发软,她背后是粗壮的树干,皲裂的树皮抵着她后背,前后都酥酥痒痒的。 “夏知,回应我。” 周炽一点也不满足,捏了捏她的手指,声音喑哑。 “我不会。”水色在她眼里泛起涟漪。 “你会的。” 夏知以为要抱他,无奈只好双手缠到他脖子上去。 周炽被取悦了,胸腔里都是震动的闷笑声。 真是误打误撞。 “这么乖啊。那宝宝张嘴。” “别忘了呼吸。” 他盯着夏知湿润嫣红的嘴,又覆了上去,舌头往里扫,夏知顺从地松开闭合的牙齿,让他长驱直入。 她想快点结束。早点回家。 周炽在她嘴巴里攻城略地,夏知被这疾风暴雨般的吻吻得晕头转向,情不自禁嘤咛出声,脑子一片空白。 呼吸声渐乱,浑身瘫软,她往后靠久了有点痛,只好踮起脚尖前倾身子,搂紧周炽和他接吻,如同溺水的人一般抱紧眼前的浮木。 周炽像个刚得到糖的孩子,一下一下地舔咬啃噬,追逐她温软的小舌,汲取她的甜美,都吞入腹中,一刻也不停。 夏知热极了,穿着外套后背出了汗,她微扬脖颈,艰难喘息,双手捧住周炽的脸推开一小段,用手掌抵住他的嘴。 “可以盖好了吧?” 周炽亲了亲她手心,有点得寸进尺:“还没有。合同有点长、我再看看。” “我背疼。可以结束吗。” 周炽抱着她,和她掉换了个位置,自己靠上去,他顺着她绯红的脸颊亲向脖子和锁骨。 “Sorry,我给你揉揉。” 周炽大掌从她校服衣摆中伸进去,覆上了她的背。 “不要!” 夏知惊叫跳开,被他压着不让。 男生的手经常打球,覆着薄薄的一层茧,此刻轻轻揉着她白嫩的背。 拂过之处,都带起一阵电流,夏知起了鸡皮疙瘩,“你不要揉了…好了已经。” 周炽摸上内衣搭扣,勾起内衣下的硬边,放入一个食指指节,他顺着轨道滑到了前胸。 “嗯。宝宝前边也要揉揉。” 夏知瞳孔一缩,正要推开,被一把掬住了酥胸。 “你…放开啊!!”她挣扎,开始乱踢。 周炽嘶了一声,手感太好了,软得要死。 草,和摸牛奶一样。 他另一只手也伸进去摸在她腰侧,找她的敏感点,手上用力一掐。 夏知又像个小虾米一样弓起腰,软了。唔嗯一声趴倚在周炽的胸膛上,周炽手掌里的胸都颤了一下。 跟装了弹簧似的还在上下波动。 偏他还要戳着、恶趣味调戏一下: “宝宝,这里面装的是奶吗,这么软?” 夏知像个鸵鸟一样埋下头,咬他胸口,切齿道:“你闭嘴。” 这反应周炽很受用,五指包住粉团开始揉。 “多咬一会儿,反正我以后也会咬回来的。” 周炽伸出四指从乳沟那拨开挤进去,去勾她的乳尖,轻轻揉捏。 男生的手温热异常,夏知啊的一声,伸出手去拧他的手臂。 嘶。 周炽也加大了手里的力气。 他开始打磨转圈,像捏橡皮泥一样把她的胸捏成各种形状。他不停拉扯揉捏,时不时握住晃动,像弹力球一样挤压然后松懈。 接着用拇指刮蹭那看不见的柔软蓓蕾,感受她在手中紧缩颤栗。 “舒服吗?” “一点也不舒服…松手…周炽…啊…” 夏知被刮得一激灵,再也说不出话。 周炽从腰间抽出手,捏住她下颌线迫使她抬头,盯着她的唇,大拇指压在上面摩挲,眼神晦暗暧昧。 “宝宝嘴真硬。” 接着右手两根手指夹扯住乳头往外拉,松开。又并拢两指轻弹胸乳,浑圆的一汪腻乳马上和水波一样晃了起来。 他低头埋向她的胸。 “这里却软死了。” 可他又虔诚地抬首去寻她的嘴,吻上,像是要把她吻软。 夏知正要说话,被堵住嘴,发出支支吾吾的呜咽。意思是你能不能停下。 霞光射入林间,她睫毛纤长轻颤,溢出眼泪,像闪着金光的蝴蝶。 周炽怕眼前的蝴蝶飞走,停下动作,用指节温柔蹭她羞红静默的脸。 “之前都脱光了,让我看了一个下午。” “嗯?现在害羞是不是晚了。” 夏知终于有了反应,捶他的胸,跺了他一脚。 ——“变态…唔…” 周炽重新强吻上去,坏笑承认:“嗯,我是变态。” 他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顺着夏知的话用行动证明。夏知被不厌其烦的少年上下蹂躏,乳波晃动,思绪荡出了林间。 那个被他拦住的雨天,周炽在他家昏暗的机房,逼迫她脱了所有的衣物,观察了一下午她的身体。 ———— 提前更新 顺便想说一下 可能做不到两天一更 因为一直很忙 然后每次更新一点点 写的难受看的也难受 感觉写的乱七八糟 就打算把一小段完整剧情写完 一次性放出来 篮球上 夏知以前不认识周炽的时候,几乎看不见他的身影,自从有了交集,她几乎每天都能看见他。 今天可能是最正常的一次,是两个班同时在操场上上体育课。 幸好的是,两个班是两个老师分开上,在操场上离了有一段距离。 文一班体育老师拉出了一筐篮球,夏知只上过一节体育课,就是上星期龟速跑完的体测。 她不解地看向顾心怡,顾心怡和她解释。这学期体育课教的是篮球,对于女生,期中考核是三步快速上篮,期末考核是近距离投球二十次进十个以上。 夏知想想就头疼,自己体育不好,样样不行,篮球更是一窍不通,更别提之前老师教学都没在。 老师说这节课是让她们自由练习三步上篮,下下周就是期中考核。 她拿了一个球,和一群女生开始练习,顾心怡一直在旁边给她分解动作,夏知学得磕磕绊绊,动作好不协调。 她连拍球都拍不太动,一开始跨步球就滚向远处……别提运球三步上篮了。 夏知练了十分钟,热得不行,第n次弯着腰去捡滚远到别的场地的篮球,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双红白色的球鞋。 她抱起篮球站起来抬眼,周炽一身球衣,比她高出一个头,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半敛着眼皮,长睫垂下,瞳孔如同黑曜石般黑亮耀眼,此刻正写满玩味和戏谑,似笑非笑。 夏知撇开视线,听见他用很低的声音嘲讽她:“笨蛋,看好。” 然后转身一个箭步,手脚并用极快娴熟地运球,长臂伸出上举,轻松一跃,砰的一声扣上篮筐。 篮球顺利通过框口,砸到地面,夏知还没反应过来,太快了。 …… 周炽抄起篮球,不经意甩了甩湿发,指节分明的手撩起球衣擦汗,露出一小截极具力量感的薄白腹肌,很性感地轻轻喘着气。引得对面高一女生都在尖叫。 夏知怀疑他是故意的。这么快谁看得懂。 夏知抱起球转身离开,去找体育老师教她,但老师说要去办公室补录一下体测成绩,让体委教她。 白江涛是个憨憨的爱笑的黑皮男生,笑起来一口白牙,夏知对他印象一直很好,觉得自己应该有把握和他学会。 “你先这样。”白江涛向她示意了一下拍球。 夏知去拍,球还是没弹性一样。 “不对,夏知,手的姿势错了。”白江涛伸手微曲指节,给她看,“这样。” 夏知点头,去抓。 “然后手臂伸直。”白江涛伸出手去纠正她的手肘,夏知顺着他的力道调整。 “砰”的一声,有篮球在他们旁边砸过弹开,夏知手一抖,球掉下来。 “不好意思啊,手滑了。”远处男生冲他们喊。 是周炽。 夏知皱了皱眉回头。 “文一班体委,我们差一个人,来不来。”白江涛望去。 理一班好像也在自由活动,男生聚在一起打篮球,女生跑完八百坐在操场草地上休息。 周炽在邀请他去打篮球,早就听说他技术不错,一直没在球场上碰见过。 但他有任务在身,拒绝:“不用了,你们找别人。” “怎么?不给面子?”周炽闲闲拉长语调。 “不是,我没空,要教会同学三步上篮。” “先学会拍球吧她。一节课教不会。”他嗤笑道。 说的好有道理,学会拍球运球是基础,剩下的只需要脚上动作协调就行了,白江涛有点心痒,被说服了,但周炽这种语气多让女生尴尬,他为难地看向夏知,正欲拒绝周炽。 “你去吧,我学会了。”夏知只觉得无趣,顺水推舟做那个“善解人意”的人。 “谢谢你!那我走了?”白江涛冲她露出大白牙,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夏知莞尔,嗯了一声,走远练习。 她走到树荫下去拍球,渐渐得心应手,旁边有几个休息的女生在谈论周炽。 男生正在球场上大放异彩,直接利用身高优势抢到了球,然后迅疾地从白江涛左侧攻入,白江涛拦他,他转身做了两个假动作,然后迅速把球传给队友,球进了。 一场比赛,周炽几乎压着白江涛的阵营打,直接不给截球的机会,好几个三分球,把球准确无误地送入筐中。 中场休息,有高一女生给他送水,还有一拨女生在旁边看他。 夏知周围声音响起。 “诶,快看,那个女生给他送水了。” “接了吗?” 众人伸长脖子,看见周炽挥了挥手拒绝了,女生转身离开。 “没有诶。” “啊…那个女生挺漂亮的。” 话题渐渐演变成了周炽怎么看不上,到底什么样的女生他会喜欢,周炽为什么不交女朋友,是不是喜欢男生之类的话。 夏知一直在拍着篮球,手都拍红了,砰砰声和八卦声夹杂在旁,她看向手中跃动的篮球。 规矩圆润,逐渐被她掌控在手里。 在她看来,玩世不恭的混不吝,是不屑于交女朋友的,有些人像篮球,他可以拥有很多个一模一样的,玩腻了就下一个,总有人前仆后继。只是,夏知是不小心到他手上的,正在被驯服的那个,控制权都在他的手心里,他想玩就玩,想抛就抛。 当然,夏知巴不得他把她抛了。 篮球中 午休过后,教室里灯光亮起,夏知起身拉上了旁边的遮光窗帘。 门口突然传来一句激动的号外,来人四眼,故作神秘地停留在门口。 “卧槽卧槽!劲爆消息!你们猜我刚和理科班的同学聊天听到了什么?” 是俞英豪,刚刚午休就不在教室。 现在是午休下课时间。班里乱哄哄的,大家要么在桌上赖着不起,要么出去上厕所打水,没几个人鸟他。 “什么——你刚刚上厕所掉马桶了?”有人搭腔。 “滚啊!”俞英豪一脚踹了过去。 “什么啊?” “明天月考不考了?” “你想的真美啊…NoNoNo都No,Listen to me!” 俞英豪:“首先,高二艺术班转学来了个大美女。” 众人无语,“就这?” “我还没说完,灭绝师太上午在理一班发火了。所以待会上课别惹她。” 众人默哀,“阿门,谁惹我们师太发火了。” 灭绝师太是他们班班主任,语文老师,她同时也教另外一个理科班语文。 超级凶,头发是永远染成栗色的卷毛,像个贵宾犬,面容严厉,死板至极。 不让学生晚自习披头发,女生头发必须吹干扎起来,班里凳子搞卫生翻起来必须统一架在书桌左侧,桌上书本不超过十五厘米高度等规矩都出自她口。 她的规矩让文一班永远都是流动红旗的守擂者,国旗下讲话点名表扬的五好班级。 “你们猜猜看呗。提示一下,男的。” 教室里叽里呱啦猜了起来,不知道谁猜了一下周炽。 俞英豪打了个响指。一时间,班里都炸开了锅。 “诶,夏知,老班还夸到你了。”俞英豪看向人群中不闻八卦安静学习的学委兼语文课代表,似乎也想让她感受一下这学校的风云。 夏知听到有人叫她,从作业中抬头,很给面子地听他开口,然后又从俞英豪故作悬念、颠三倒四的叙述中飞快提出了重点。 周炽上节课迟到了,语文老师发火,让他罚站,说自己教的学生中,语文最好的夏知能考137,最差的就是周炽,只考56,连人家一半都考不到云云。 周炽很拽地去罚站、周炽夸下海口:下下次会及格。 …… “他这么勇吗?” “语文及格分是九十诶,这差距大多了。” “帅哥都这么自信吗?虽然他理综成绩确实很好。但……” 俞英豪:“老班也不信啊,问他是不是瞎扯。他回了一句说是找了个很好的补课老师。” 同学们纷纷感慨这就是有钱人吗…补课老师都是名师。 夏知则听到这句眼皮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俞英豪接着补充:“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转学生大美女和罚站的周炽在走廊碰见了,好像很熟的样子。听说那个女生好像是为爱转学!!” “卧槽你怎么不早说,这才是大瓜啊!” “什么?!OMG…” “女生很漂亮吗,啊啊啊我要开始渴CP了!!!” “我刚刚在厕所也听说了!!” 很多人都不困了,还有打好水上完厕所的同学回来加入讨论。 夏知看大家你一言我一句,觉得可能这个下午,这个八卦新闻就会飞遍满校园,一如她高一高二时,或多或少在女厕所、下课间、操场上听闻到的那样。 在这种环境下,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周炽,只是大多数时间,校园种种流言像她回寝室路上灌木丛旁的紫色小野花一样常见,也如浮云一朵掠过视野,彼时她也当是枯燥校园生活的无聊消遣。 她埋下头继续学习,铃声响起。 「语文能考137的夏老师,这周给我补习。 「放学小树林见。」 短信在铃声最后一秒送达,她叹气瞌眼。 可能是她当初拒绝校园风云人物搭讪的态度太为明显,命运覆手,和她开了一个玩笑,现在,周炽要强行报复和她画上交点。 篮球下 夏知当然不可能去赴约,明天月考,她要赶回去复习,再者,她强调过周炽不得占有她的放学时间。 昨天只是个意外。 所以今天,她避开小树林绕了远路,走出学校大门去赶公交车。 周炽的电话在她快下车时候打来。 她不断摁掉,最后无可奈何接了起来,主要是车上一直有人瞄她。 “你在哪…你回家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低沉沙哑,似乎听到了公交车的到站播报,正压着火气。 “嗯。明天考试,我要复习。” “那你怎么不回我…你知道我等…” “你好…学长…” 周炽的声音被打断了,夏知从电话的滋滋声中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和他告白,请他收下这封情书之类的话。 来得真是时候,夏知赶紧趁机挂了,在站点下车。 她跑去菜场上买菜,昨天周炽害她回家晚了,幸好冰箱里还有菜,她也和妈妈糊弄了过去,说学校大扫除了,所以放学晚了。 房间里,夏知坐在书桌面前认真复习,昏黄的小台灯发出朦胧的光,照着女孩专注认真的脸庞。 嗡嗡,手机发出震动,zc来电。 夏知一看时间,已经快八点了,她以为今天已经没事了,为什么周炽现在还要来追问她。 “喂?” “下来。” 夏知握着的笔顿住,不可置信地开口:“什么意思?” “我在你家楼下。” “你有病吧周炽,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夏知脊背发凉,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 她小心翼翼起身,撩开自己窗前的窗帘,往下望去。 昏暗的路灯下确实有个人影,只看的见黑魆魆的头顶,看上去个子挺高,右手正接着电话,似乎是察觉到有人看他,他正心有灵犀地抬头,黑漆的眼和夏知对视上。 如果不是路灯的光,他整个人都将融于浓墨的夜色中。 夏知飞快扯过窗帘,内心也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下来。夏知。”对方语气强硬。 “周炽,你走吧,我今天不回你是我的错,但你没必要这样。”夏知颤抖地说道。 她不知道周炽怎么知道自己家地址的,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就知道的。 “你下来,我就走。”周炽坚持,不容她拒绝。 夏知澡都洗好了,此时还穿着睡衣,她要怎么下去,以什么理由和妈妈说。 “我…不想下来…” “夏知,我不想说第三遍。” ……烦死了。他不会上楼吧。 夏知沉默了一会,妥协道:“我就下来一会。” “好。” 夏知披上校服外套,将拉链拉到最顶端,然后假装下去扔个房间垃圾,妈妈在看电视,没有起疑心,还叫她把其他垃圾也带下去。 夏知家在二楼,她出了门,跺了跺脚,楼道声控灯亮起,她顺着楼梯下去。 绕过小区花坛,她慢慢走到那个路灯下。 路灯下有好多小飞虫萦绕着,周炽低着头拨弄手机,光圈在他头顶浅浅晕开。他的碎发遮住眼睛,只露出精致的下巴和高挺的鼻骨,此刻嘴抿成一道直线,神情专注。 似乎察觉到脚步声,周炽抬头,轻勾嘴角。 夏知领着几袋垃圾站在不远处,似乎洗过澡,披着校服外套,黑茶色的头发散落下来,周炽仿佛能闻到她发间传来的橘子香气。 夏知转身去找附近的垃圾桶,刚扔完垃圾转身,就被一股束缚的力道捞过,周炽环抱住了她。 …… “周炽,这是垃圾桶旁边。”夏知被闷在胸口,别开头,发出无奈的声音。 “你找我有事吗?我要上去了。”她推开周炽,认真看他。 “没。本来想带你去打球的。结果你放我鸽子。” 周炽重新抱上来,脑袋抵在她的锁骨和肩上,轻嗅她发间和颈间的香气。 橘子和石榴的味道,怎么这么好闻。 “……”夏知没想到是这个荒谬的理由,“明天月考,我哪来的时间打球。” “就半小时而已,分分钟给你教会了。” 男生脑袋太重了,夏知有点不耐烦推开他。 “你不用复习吗,回去吧,周炽。” “不差这一会儿。”他都在这两个小时了,怕打扰她,估摸着她安顿好了之后才给她打的电话。 周炽盯着她,觉得夏知眼里仿佛有引力要把他吸进去,瓷白的小脸上泛着浅浅的粉红,披着柔顺微湿的长发,整个人在灯下像是朦胧温婉的月光,可她又是具象的,站在他面前,月引潮汐,不停拍打他的海岸,周炽心跳汹涌。 他脑海里就两个念头。 他的夏知很漂亮。他想要亲吻他的月亮。 周炽精准地扣上人儿,贴上她的唇,正想灵巧地撬开她的牙齿,被一把推开,咬出血。 “你烦不烦啊周炽。” 夏知气得不行,本来就烦,周炽一整天都在身边,不管是各种八卦还是现在动不动就吻上来的人,都像此刻灯光下的飞虫一样滋扰不停,好不容易在自己家安全温暖的避风港,却还是要被迫忍受眼前人的打扰。 明天要考试,他来这就是为了这个吗? 周炽被咬得很痛,血腥味蔓延开来,嘴角一僵,有些怔愣,神情紧绷。 他咬紧牙关,上下喉结滚动,干涩开口: “怎么了?” 他目光定定地看着夏知,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生气。 “我下来倒垃圾,要走了。” 夏知低头不想看他,叹了口气,不想再说太多。她转身走进铁门,楼道灯亮起。 “好吧,阿姨还好吗?” 周炽站在原地,看她走远,没拉她,只问了这么一句。 夏知没有转头,顿了顿脚步。 “挺好的。” 然后消失在周炽的视野。 —— 暴风雨前的宁静。 周炽的原计划: 放学小树林等她,一起坐林叔车去她家,等她回家和妈妈吃好饭,自己也在附近解决晚饭。 大概六点半的样子,带她去商场包个体育篮球馆教她半小时三步上篮。然后送她回去复习。 然后知宝没去,周炽在楼下等到七点半给她打电话,他吃完饭在她们小区广场看见一个小型篮球场,打算叫知宝下来,没想到香喷喷的知宝澡都洗好了,就算啦。 月考 今天全校三个年级统一月考,昨天大家就清空好了桌椅,拿到了考场座位号。 座位号贴在教室后边的瓷砖上。 夏知看去,她九月份的月考没有参加,所以是零分,全校倒数第一,在最后一个考场的最后一个位置。 学校的考场是根据成绩排的,s型。高三五个理科班,五个文科班。考试时第一考场到第十考场分别为文一~文五~理五~理一班。 所以夏知考试的时候坐在了理一班的最后一个位置。 昨天座位表刚出来时,班长计良俊还安慰了她,叫她不要有心理负担,加油。她对于座位倒是没什么,只是在担心碰见周炽罢了。 他就是理一班的。 计良俊在她不在时也代理学习委员和语文课代表的职务,是个很周到细心的男生,成绩也不错,和夏知不相上下,一直在年级前五平稳波动。她语文要好一点,而计良俊数学要略胜一筹,有时候两人在第一考场考完就会对答案,因为就在前后桌,而且他们都更喜欢及时得到解惑或反馈,并不会因此影响到下一场考试的心情。 第一场考试是语文。 她在考试前十分钟去的考场,所幸没看见周炽。 考完一场,中途间隔三十分钟,夏知和大家一样跑到教室外边拿书包里的书包复习下一课。 有人在走廊上,有人在座位上复习。夏知在走廊上看了五分钟,观察了一下中场休息周炽好像不回班级,便回去坐着复习。 咚咚。 桌子被屈指敲了两下。夏知抬头,是周炽放大版的脸,狭长锐利的眼,五官立体深邃,下颌线轮廓明显,此刻在眼前极具冲击力。 真是阴魂不散。 “同学,原来是你考试坐我的位置啊。” 夏知没想到这么孽缘,刚好坐到他位置上去,但她没回,装作不认识的样子,毕竟旁边同学又不是空气。 她只是极快地撇了他一眼,暗示道不要搞事情。 周炽笑着露出白牙,“同学,笔没水了,可以借支笔吗。” “…可以的同学。”她微笑。 周炽去淘她的笔袋,随便拿了一只笔,直起身,把笔放在指节上漫不经心地转,没有要走的意思。 “谢谢,什么时候还你。” “不用还了。” 男生挑眉:“那可不行,放学给你可以吗?” “随便。”夏知敷衍道,看起了数学公式。 周炽在她左边的空桌顺势坐下,长腿微曲,搭在脚踏上,一下一下慢悠悠地点着,支着脑袋转笔玩,还有同考场男生和他打招呼,说中午一起打篮球。 直到数学监考老师来了,大家放下书本渐渐进场,他才起身离开。 数学考试结束了,夏知收拾书包跟着大部队去食堂吃饭,经过自己班,和顾心怡去食堂,路上碰到了计良俊。 她问计良俊最后一个选择题他选什么,计良俊选c,她选a,然后他们就在去食堂的路上讨论起来,计良俊和她对最后一题求导的结果。 三人一起在食堂吃好中饭,顾心怡说要回寝室拿一下下午的复习资料,计良俊说要去语文老师办公室楼下搬个新到的教辅书。 夏知突然想起来计良俊帮自己还代理语文课代表,所以老师看见他就顺手叫他搬,她有些过意不去,说自己也和他去一趟。 计良俊黑框眼镜下的眼睛一亮,温和地笑:“可以啊,那就一起去。顺便还可以问问老师作文立意。” “你写的什么?”计良俊偏头看她,目光温柔,他一直对学习好又漂亮的夏知有好感,两个人也有种同类学霸惺惺相惜的味道。 女孩莞尔,眼睛弯成月牙,“我写的主题是见证。如果我是故乡的月,如果我是泥泞的土,如果我是游子的心…我都见证了什么…” 提起文学,她总是侃侃而谈,眼睛都闪着光。 计良俊痴痴地看着她,情不自禁地夸赞。 “很棒的立意,而且是第一人称。你好厉害啊。我写的就俗了点,是沧海桑田的变幻。就是时间的流逝……” 夏知勾起嘴角,鼓励他:“还好啦,你这个也不错啊,好好写也有高分的。” 计良俊笑:“那就借你吉言了。” 周炽一出食堂就看见这样一副画面,前边的女孩和男孩在很愉快地聊天,从数学公式聊到风花雪月,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 肩并着肩,志趣相投,宛如一对璧人。 他不想管什么故乡的月,他只知道眼前的一切都很刺眼。少女眼里的光和男生温柔的眼,两人相视一笑,惺惺相惜,互为知己,构成了无比美好、不忍打破的画。 可他语文不好,艺术水平也不高,不懂欣赏,他只有颗泥泞的心,在压抑过数遍之后,去扯住夏知的手。 吃醋 夏知被捏得很痛,感觉手腕都要被捏碎了。 又是他。 “你干嘛?”她生气甩开手,瞥了瞥还在的计良俊,不知道周炽发什么疯,只好掩饰道,“有事吗同学?” 嗤。 周炽笑了一声,眼里都是戾气,在心仪的男生面前就这么装,恨不得和他一分钱的关系都没有。 行。那就装。一样一样来。 “我抽屉里的东西怎么回事。” “有个女孩子让我放的。” 看校服好像是高一的小学妹,给了他一盒巧克力,怕他不收,托她中午考完试放抽屉里面。 “她叫你放你就放,夏知,你有没有想过我怎么想?” 周炽压着火气质问,指节捏得泛白。亏他抽屉里一摸,摸出个巧克力。 是有过惊喜的,当旁边人说“那个坐你位的夏知放的”的时候 可是他一看巧克力的牌子,就知道夏知不可能会买昂贵的巧克力送他,而且:夏知根本不可能送他东西。 她不会在意昨天那个电话听到的告白,正如她今天没心没肺地帮别人送巧克力。 “对不起。我没考虑到你的想法。”夏知诚恳地道歉 ,确实可能给他带来困扰了。 夏知道完歉就想走,周炽拽住她的手腕不让。 “你放开我,我要走了。”夏知瞪着他警告,去掰周炽的手,太硬了,掰不动。 两人在无声拉扯,空气里气氛剑弩拔张,计良俊早已看出点不对劲。 “你放开她,周炽。她已经道歉了。”计良俊上前扣住他的手臂。 周炽一把推开他,冷淡厌恶地瞅了计良俊一眼,怒极反笑,轻轻嘲讽: “哈,连你都认识我。” 周炽看向夏知,捏紧她的腕骨,“她怎么不认识我。” 夏知知道周炽不会善罢甘休,无奈劝说计良俊先回教室。 “计良俊,我再和这位同学道个歉,待会再来找你。” “你…没事吗…” “没事的,很快就好啦。” 周炽看两人含情脉脉的样子,心底的怒火又腾地一下燃烧起来,气得眼底发红。 计良俊走了,夏知冷淡开口:“走吧,有什么事不要在这聊。” 虽然此时天桥人不多,但有人走过的时候还是看向他们三个。 周炽咬紧牙关,冲她恶狠狠地说道,“行。上天台。” “你先放开我。”周炽松开了她,夏知皮肤太薄了,手腕上留下了一圈红色的指印。 周炽和夏知一前一后来到天台。 合上门,周炽劈头盖脸就冷声质问。 “解释一下,刚刚那个男的。” 夏知听见这个语气,眉心一拧,觉得自己有什么义务解释吗。 “我为什么要和你解释?” 周炽气笑了,眼里射出一道道锋利似刃的光,紧盯着夏知。 “你说为什么,你和他说说笑笑,一起吃饭,谈情说爱,你问我为什么?” “你有病吧周炽,他是我们班班长。我们只是聊天。我不知道你发什么神经,我走了。”怎么会有这种无理取闹的人。 “你看不出他喜欢你?”周炽低声质问。 夏知愣了一秒,反驳:“那又怎么样,就算他喜欢我,那也是他的自由。” 夏知转身去拉门把手,周炽强硬扣住她的肩,不肯她走。 “你干什么啊??我都解释了,我还要回去搬书。”而且她没有义务解释的。 周炽胸口剧烈震动着,阴沉下脸,只觉挫败可笑。 “你时间不是很宝贵吗,怎么还帮他搬书?” 夏知也气笑了,已然不悦到了极点:“我爱怎么样怎么样,关你什么事啊周炽!!??” “对。关我屁事。” 周炽轻笑着说,点了点头承认,撇开眼。过了一秒,他压下狠戾的眼,掐住夏知的脖子狠狠吻了上去。 “唔。”夏知用尽全身的力气推他,无声挣扎。 唇齿相撞厮磨,磕碰碾压,都带着不服输的火气,两人犹如不死不休的斗兽。 “唔唔”,滚开。她捶打他。 喉管被大手禁锢住,嘴被堵住,夏知上下都喘不了气,十分压抑。 她偏头狠狠一咬,猛地推开他,直接甩了周炽一巴掌。 夏知狠狠用手背擦被碰过的嘴唇,冷声讥讽:“周炽,你就只会这样吗?” 一言不合就用暴力让人闭嘴。 昨天结好的血痂被咬破,血顷刻漫出。 周炽不觉得嘴上有多痛,看夏知极度嫌弃的样子,他觉得心里裂开了一个口子,哗啦灌进冷风,语气也有一丝皲裂和不可置信:“你喜欢他?” 夏知像听到了什么笑话:“我喜欢谁,都和你没关系,周炽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只是合约关系。我不是你女朋友!” 说到最后,她语调都难以忍受地上扬强调,意思是发疯别对着我发。 “合约关系。哈,行,那就履行。”他冷笑着伸手抓她。 夏知后退一步,指着他:“你别发疯,我还要去搬书,刚刚说好了。” 周炽把她抵在门上,去吻她的唇,夏知狠狠一撇头,发尾打在周炽脸上,连同刚刚的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周炽几近疯癫地咆哮:“那你记不记得你也答应过我啊——” 他掐住她的腮帮子掰正吻上去,硬挣开她的牙关,长舌直驱而入,叼住她的舌头,吮吸绞缠,津液在逼仄湿热的口中交换,发出啧啧的水声,还有夏知不止不休的呜咽抵抗声。 夏知反抗激烈,手脚并用,她用头去撞周炽的头,强行逃离了魔爪。 她往里退,周炽往里紧逼。 夏知停下脚步,喘着气,眼尾发红,发出很轻的颤音,“周炽…你能不能去找别人啊…” “他们很愿意让你上的…你放过我吧。” 周炽闻言攥紧拳头,捏得咯吱作响,眼底也是猩红一片,他抖着嗓子干涩开口:“你什么意思?夏知。” 夏知边退边说: “你不就是得不到我,想上我吗?之前是我态度不好拒绝了你,我给你道歉。我们能不能结束合约,我以后把钱连本带息地还给你。” 沉默蔓延,空气中仿佛都是可燃性物质,只需要一点火星,就可以爆炸开来。 周炽掀开眼皮睨她,绯色的嘴唇勾起一抹微笑,“夏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看似平静的语气下是来势汹汹的暗涌,旁人只需触碰一下,整个人都将被淹没覆灭。 夏知不知道危险的来临,直接撕破脸嘶吼道: “意思就是,你和一个发情的疯子一样,我受不了了。” 周炽上前一步反剪住夏知的手,将她扣在怀里,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周炽从上往下看她,夏知挣扎不过,不甘示弱地回瞪他。 视线如网。 周炽突然像魔鬼一般露出愉悦可怖的笑。 “发情的疯子?宝宝,我发情的样子你见过吗?” “至于疯子,看来我之前对你太温柔了。” 周炽咬上她的耳垂呢喃,如同恶魔的低语:“你不是没见过更疯的吗,现在来见识一下。” 强迫上【半h 周炽反剪住她,扛起。直接用脚踹开了杂物间的门。 夏知刚被放下,就听见咔哒一声,杂物间的门被反锁了。 周炽像个锁定猎物的狼,步步前进,扯下自己的黑色外套抛向桌子。 夏知往后退,看他山雨欲来的阴沉脸色和动作,心脏感觉被揪了起来。 “你想干嘛…” 她回头,已无处可退,便颤抖地劝说: “你不要乱来啊周炽。” 周炽轻笑了一下,目光逼炙,语气狠厉。 “夏知,这才是我发疯的样子,你记住。” 周炽直接抱住夏知往桌上送,推倒,压着吻上去。 夏知挣扎扭动,桌子发出吱呀吱呀声。 “唔唔。”滚开,她乱蹬踹他。 周炽用手制住了她的双腿,夏知觉得身下一凉,周炽连着她的内裤和校裤一起扒了下来,两条裤子堪堪挂在她雪白匀停的腿间。 “唔唔唔。”不要不要。 周炽一边压着她吻,一边抚上她的阴阜。 手指抠开肥厚的阴唇,顺着肉缝上移,直接磨上了蒂尖,粗粝的手指寸寸刮蹭,夏知逐渐轻抖呜咽。 她一遍一遍在喉咙里说的“不要周炽,不要”都湮灭成了呜唔的消弭之音。 下身受不住刺激,水液涌出,夏知一直在扭动身体抗拒,带动臀部,动作幅度大得变得像她在主动磨周炽的手指,噗叽作响。 水越来越多,周炽的手指像灵活的鱼,被迫挤压,滑来滑去。 周炽喉间发出一声低笑,气消了大半。怎么这么可爱,他才不会告诉这个笨蛋,他手都不需要动,她自己越动水越多。 夏知不堪忍受身下不断的潺湲,捏紧身下的外套,仰起脖子极力克制这生理反应。 周炽一路往下亲她细白的天鹅颈和凸起的锁骨,舔舐吮吸,流连忘返。 他抽出手去掀她的校服上衣,瓷白的皮肤,光线下白挺秀美的乳被浅色的胸衣包裹住,周炽低头去咬,顺到后背去解胸衣扣,但夏知背压住,他一个没解过的,哪里解的开。 胡乱摸了一分钟不得要领,周炽顺着她锁骨摸上肩带,校服很宽大,他大手把肩带往夏知肩膀两边勾下,把胸衣往下一扯,卡在她的细腰上。 夏知整个乳房都暴露在周炽眼下。 像上好的白瓷,上面朱红一笔。也像柔美的宣纸,等待他的晕染。 他于是舔她的乳沟,含上左侧乳尖,吮吸啃噬,夏知呻吟一声弓起身子并腿躲避,周炽右手还在她身下,指尖被她曲起合拢的双腿挤出。 乳尖被咬得啧啧作响,周炽右手抵上肉缝往下滑,找到了穴口轻戳。 他中指不断在穴口打圈戳刺,勾起流出水液顺着肉缝往前端带,把整个外阴唇都沾的水淋淋的。 嘴上也不放过夏知,夏知的乳尖被咬得红肿发硬,白皙的胸乳上都是吻痕,如雪地上开满的粉梅,一簇一簇,可爱动人。胸上残存的津液微亮,似冰在反光。 周炽去咬另外一边,手下卡进穴沟去揉阴蒂,滑腻不堪,他揉得像软陶做瓷,手下的触感丝滑温热。 “呜…哈…不要…” 软泥在他手中泥泞不堪,变幻形状,他从水中小心翼翼捧起拿捏,又重塑起一个全新的她。 “不要…停下来…唔…” 夏知一直被奇异的酥痒折磨。 周炽顺时针拨十几下又逆时针拨数十秒,拨的很慢,就是不想让夏知高潮,让她煎熬折磨。 “宝宝,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周炽从她的胸口抬头,性意味极强地在外边戳她穴口,时轻时重,揶揄道。 夏知撑起头撞他,周炽报复性地咬了一口粉蕾,下边拧住敏感凸起轻轻旋转,她啊了一声,涌出眼泪,下身喷出一波水,浸湿了外套。 “滚开…你滚开…呜呜…” 夏知开始激烈地踢他,他干脆脱了她的鞋子。 现在的场面就是他短袖上有几个杂乱的脚印,而夏知玉体横陈,上边是胸衣卡在腰间,袒胸露乳,下边裤子摇摇欲坠到膝盖,雪色一片。 太美太引人犯罪的画面。 周炽沉吸了一口气,目光晦暗。 他单手褪下裤头,把夏知的腿并成笔直,折迭往她腰腹上压,把早已鼓胀的阴茎抵上她的腿心。 腿间一热,伏着一个悍然跳动的东西。 夏知睁开眼看了一秒,已经吓傻了,脑子一片空白。 周炽的阴茎胀得紫红,柱身挺立又有点弯曲,因为太重了沉甸甸下压,上边盘虬着跳动的青筋,很粗很大,尺寸吓人,非常可怖。 她哪里见过这么惊心动魄的巨物。 “不要…周炽…不要…”她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躺着哭得更大声,情绪终于崩溃,眼泪从眼角滑落到另一边眼睛,最后汇聚在桌上成了一小块水渍。 夏知哭着疯狂挪动臀部后退,底下垫着的周炽外套也跟着她移动,布料磨着她的臀肉。 周炽抱住她笔直的腿往后一拉,夏知被强行径直扯了回来。 周炽龟头前边马眼上还分泌着透明的清液,他撸了一下柱身,用龟头去磨夏知的阴蒂,两个地方的软肉都生的敏感。 周炽刚贴上去的时候,两个人都抖了一下,周炽爽得头皮发麻,嘶了一声,好温热,和手指完全不一样的触感。 他握住柱身开始一下下用硕大的前端蹭磨。 夏知哭喊着抓他的手臂,“不要——停下来——” 周炽额头青筋跳动,耳朵也红透,整个人都被情欲束缚住,他不断加快摩擦的速度。 水声津津作响,底下黏腻不堪,周炽喑哑开口:“停不下来了。宝宝。” 强迫中【半h 夏知此刻哭得梨花带雨,殊不知他心里只会越加有暴虐感。 想干她,想把她肏得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呻吟,想她一遍一遍嘶哑喊他的名字到失声,想她发丝湿透最后沉沉在他怀里睡去。 周炽沉下脸,开始用龟头重戳,穴肉碰撞缠绵,他把手用力往下压,整个柱身紧贴穴肉,他往上撸了一把,阴茎都沾满了淋漓的水液,都是夏知的。 他握着棒身轻轻拍打那个细红的小缝,拍得水液四溅,啪啪作响,然后开始抽动柱身,阴茎陷入肉缝中滑动,因为太粗了,阴唇只含住了一小部分。 他抬高夏知的腿和屁股,手臂稍微掰开了她的大腿。 “啊——” 他不顾夏知的尖叫重新插进去,肉棒又沉下四分之一,他马上开始大力抽插起来。 两张桌子剧烈摇晃,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颇有种快散架的感觉。 周期腰腹发力,臀部紧绷,往前抽送。阴茎上的青筋浮现,张牙舞爪地附着在皮囊之下,一遍一遍地碾磨过夏知细腻的软肉。 夏知尖叫啜泣,呻吟都变得破碎,下身释放出一泡又一泡的水液,如浪如潮,淅淅沥沥地往下滴。 周炽囊袋都被沾湿,飞速撞在夏知腿心,发出清晰异常的啪啪声,在寂静的杂物间回荡,夏知只觉毫无尊严,羞耻泯灭。 龟头一个戳刺狠狠撞上阴蒂,夏知哭泣的声音都变调。 酥麻至顶,她脑子一瞬白光,下面直接喷出一波水,惊叫泄了出来,又湿了外套。 “周炽…停下…”她没了力气,嘴里喃喃自语,脸色绯红一片,紧闭双眼,陷入无边的黑暗。 海绵体充血膨胀,阴茎越胀越大,前头分泌出更多的清液。周炽根本停不下来,软香温玉温柔裹他,他被情欲支配,舒爽地说不出话。脸上额间出了细密的汗,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发烫,全身的青筋都在跳动。 夏知一直在哭,一直在踢腿,但是腿被周炽牢牢地并拢抱在胸口,动弹不得。他下身一直在抽插,到最后几乎是疯狂的毫无章法地靠蛮力狠干,速度惊人。 夏知觉得身下全是水,湿透了,下面又痒又痛,一定肿了。 她用手盖住红彤彤的眼睛,头发都散了,哭得不成样子,抽噎打嗝,很是可怜无助。 雪乳被撞得一晃一晃,粉尖勾着晶莹水光,夏知一袭披散的青丝,衬着潮红的脸和莹白如玉的身体都娇羞可怜。 周炽心疼又痴眷地伸出手去抹她眼泪,身下动作却食髓知味,完全不符。 他在喘息之中轻声调笑道:“宝宝…你别哭,你越哭我越受不了…只会越用力。” 夏知睁开眼看他模糊不堪的动作,嘶哑着嗓子:“周炽你浑蛋…混蛋…呜…” 情潮之下,周炽的脸也通红,脸贴着夏知的小腿粗喘着气,头低下仔细观察她的小穴,夏知的阴唇已经红肿。 白嫩的阴部亮晶晶的,覆上一层薄薄的水光,上面只有稀疏浅色的耻毛,漂亮得不像话。里面软肉却是深红色的,像烂熟的蜜桃,甜蜜多汁,不断榨出水分,周炽看得眼底发红,抽出阴茎又重新深深撞进去,一下一下使劲地凿着。 龟头好几次差点撞进穴口,每次都堪堪擦过。 周炽不敢进去,忍得很辛苦。单是磨穴、模仿腿交的快感,他脑海里就像炸开了一簇一簇的烟花一样。爽死了。 “夏知…夏知…”男生撞一下就叫一下,喘息哼哧,声音喑哑。 夏知被颠得呻吟破碎,乳波臀浪,只看得清头顶模糊的一片,耳边都是男生粗哑的喘气声和清晰响亮的啪啪声,水液咕唧噗哧,听上去要捣烂了。 周炽还一遍一遍叫着她的名字,夏知觉得身下一片麻痒,像是无数的虫子在她身下爬过。 她咬紧腮帮,无比嫌恶地哭:“恶心…你别叫我…脏死了呜呜…” 周炽心脏仿佛被狠狠捏攥又松开,酸涩一片,他红了眼,扣住了夏知的下颌。 “你说什么?夏知。” 夏知眼角逼出一滴泪,憎恶看他,眼里的恨意仿佛要淬炼出来。 她咬紧牙关大声重复,“我说你恶心…周炽…啊…” 周炽狠狠一撞,抵住她不断翕张的穴口嘲讽。 “我恶心?你那个班长知道你现在躺在我身下这样吗?” 他又拔出撞上去,恶狠狠说: “他知道你上面在哭,下面也在哭吗?” 周炽撞一下说一句。 “夏知,口是心非的人是你。” 周炽搂住她,把她抱下来。 “嘴就不能和下面一样软吗?” 他坐到椅子上,把夏知抱坐在他的大腿上。两个人面对面坐在椅子上,下半身紧密地贴着。 周炽去舔咬她的胸乳,强硬地扣着她的腰。夏知挣扎往后仰,差点要摔下去。 男生又扣住她的后颈,怕她掉下去,一手托腰一手握脖,然后周炽吻上去。他用了很大的力气,像是要把她亲化。 夏知一直咬他。他舌头嘴巴上都是夏知咬出的痕迹,细细碎碎,可是周炽却怎么也不罢休,不顾血腥味,下半身一直在往上疯狂顶磨,吻了很久,吻到夏知没有力气咬他,吻到她眼泪都干了。 “唔…啊…”不…夏知感觉自己要死了。 上下都被堵住研磨,快感覆灭了夏知,她发不出声音,急促地在喉咙里低吟喘息,直到某一刻,灭顶的快感袭来,夏知浑身一抖,弓起身子,水液泄在了周炽的裤子上,她全身痉挛。 强迫完【半h 两个人的裤子都没有褪下,一个停留在有力的大腿上,一个已经快掉落到膝盖弯,夏知雪白的腿心压在周炽的黑色耻毛上,上面沾满了双方混在一起的津液,分不清是谁的,水亮的耻毛卷曲贴在肌肤上。 这是个极具冲击力、异常淫靡涩情的画面。 两个人都粗喘着气,呼吸滚烫。周炽把夏知送上了好几次高潮。 他吻着夏知埋头苦干,粗重的肉身像把利剑,不停磨着夏知的身心,有几次龟头擦枪走火差点撞进她的穴口,周炽都心跳如鼓,尾椎发麻,强行停下。 周炽很想撞进去,额头的青筋直跳,强行用理智压住了,脑子里有根弦都快崩了。 这里面不用想就知道,会很温暖,会是极乐之巅。 夏知全身瘫软,觉得可能这辈子眼泪都要流干了,上一次还是在医院的时候,但是她现在就极端地认为,她真的已经把眼泪流干了。 她麻木得任凭周炽动作。 ……… 周炽觉得怀里人渐渐不正常,没有了反应。像个没有生气没有灵魂的玩偶。 他停下亲吻,看着怀里的人紧闭双眼,额头上的发都湿了,纤长的睫毛上沾满了泪水,摇摇欲坠的,快要滚落下来。 夏知在这时睁眼。 她的眉毛生得极好,眼皮很薄,眼睛是微微上翘的杏眼,是很漂亮的眼睛。 可是现在,她的眼睛仿佛是一口幽深无波的古井,正寂静幽冷地看着他。 没有一丝光。 周炽被这眼神刺得有点慌乱害怕,心跳失序,他渐渐地停下了动作,小心翼翼地去唤她。 “宝宝?” 甫一开口,夏知突然闭眼去搂住他的脖子,胸脯贴近周炽,狠心往下一坐。 嘶。他的龟头被夏知坐进了三分之一。仅仅只有一秒。周炽有一股极强的射意,因为刚刚那里面湿热舒服得难以描述,比他自己想象得还要美妙,穴肉紧紧包裹住、吸附住他,不舍得他离开。 也仅仅只有一秒钟,周炽克制隐忍地抱住她的腰,迅速往上抬,离开了他硕大的顶端。 与此同时,他眉心一跳,心跳开始加速,逐渐乱七八糟。脸上都是不可置信,甚至于一开始有那么几毫秒他是惊喜的。 但他知道这不可能,很快回神过来骂她: “你干什么?疯了?” “周炽,你疯了,我也可以疯。”夏知很平静地说。 她挣扎下坐,周炽一直摁着她。 “周炽,上了我。” 周炽认真看她,心跳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艰涩开口,“夏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让你和我做爱。”夏知搂紧他,决绝开口。 “但是你要答应我,上了之后放过我。我们合约结束,钱我会还你。” 也许他得到了玩腻了就不会折磨她了。她受不了了。 周炽心疼看她,摸了摸她的头发,语气都变得极其温柔。 “你别说气话,我是很想上你,但不是现在,不是这样。” 像是故意吓唬她,周炽蹭了蹭她的下边,“而且没套,你想怀孕吗 ?” 夏知往后下滑,沉声:“我会去吃药的。” 嘶。肉棒被软壁附住,周炽强行忍住,听见她自暴自弃的话很生气,身心都在煎熬。 周炽眉皱得很深,拧成川字,低声吼道:“我怎么可能让你去吃药??” 到底是谁在说不得伤害自己的身体啊? 夏知不管不顾,挣扎往下坐,鼻子一酸,蓄满眼泪,嘴里一直哀求着,“你答应我。周炽。你答应我。” “嘶,你别动。” 真要命,周炽打算起身止住她,夏知抱紧他的脖子全身往下压,两人在起身的过程中大汗淋漓,纠缠不休。 周炽眼睛里都是怒火,眉心直跳,说得比她还冰冷决绝。 “夏知,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 话音刚落,两人下半身一不小心扯碰了一下,周炽马眼被一刮,闷哼忍不住射了出来,精液射了一波又一波,夏知没见过这种场面,只觉得肚皮一凉。 一股股浓精打在夏知白色的肚皮上,还沾上了胸衣。斑斑点点,触目惊心。 白色的污浊。衣服脏了,她也脏了。 她愣了好几秒,一瞬间委屈涌上心头,她直接崩溃了,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像断线的珠子,热泪落在肚皮上和周炽的心上。 她一直哭着哽咽摇头: “恶心死了周炽…好恶心好恶心…” “你为什么不找别人…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不答应她,为什么不肯放过她,为什么要这么恶心她。 周炽浑身僵硬,重度被灼伤,听着夏知绝望的哭声,眼尾也跟着红了一圈,他也很伤心,不仅为夏知的厌恶自弃,也为自己脱离掌控的意外泻身。 一切都在脱轨,不应该是今天这样的。 他沉默掏出纸巾,帮夏知擦干痕迹,帮她穿好裤子理好胸衣,抱住她顺着后背不停安抚,一下一下吻干她汹涌苦涩的泪水。 “对不起对不起宝宝。别哭了。” …… 夏知推开他的怀抱,腿软也要下来,她勉强站稳,跑去开门。 “别叫我宝宝,你自己不觉得恶心吗周炽? ” 她没回头,极致厌恶的语气。 夏知打开门,冷得浑身一颤,剧烈发抖,但不及心寒冷漠。 光射了进来,所有表面的伪装都在此刻撕破,“我讨厌你。周炽。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是吗?”周炽悲凉一笑。 她听见身后周炽喃喃的声音从风中飘来,轻得一吹就散。 他说。 “那怎么办呢夏知…我好喜欢你啊…”只喜欢你。只想要你。 夏知听到了个好笑的笑话,冷笑讥讽: “疯子,你那不是喜欢。” 是没有得到的占有欲,是找个泄欲的工具。 天台的冷风刮过,夏知扯下发绳整理头发,发丝在风中飞舞,外套衣袍也鼓起。 猎猎的风声呼呼作响,吹散了一室冷麝腥膻的气息。 周炽看她背影,握紧拳头开口: “夏知,考试结束前我不会再回理一。” 所以你安心去考试。 他接着一字一句补充: “但是想结束合约,你、休、想。” …… 天台的门一开一合,在风中凌乱,夏知裹紧校服外套离开,她没听见周炽的下一句。 “夏知…起风了。” 周炽插着兜在天台吹了很久的风,他摩挲着口袋中的笔,直到铃声响起才离开。 他也没有看见,他走了之后,从天台最里侧走出了一个人。 台风天要来了。 —— 两败俱伤。 冷战ing1 周一,国旗下讲话结束。 所有年级熙熙攘攘地退场,人群到各个教学楼岔口如摩西刘海般流向不同方向。 夏知走到一楼花坛边瓷砖,去抱刚刚入场前放在这的全班语文作业。 她要交到语文老师办公室去。教辅高到她的胸口,重量可以接受。 计良俊在队伍里走出,问了一句:“要帮忙吗?” “不用了。之前都麻烦你了,以后都交给我吧。” 计良俊点了点头,想起上周四她过了很久才回来,眼睛通红,像是哭过,和他道歉说不好意思没陪他去拿教辅。 计良俊当时没有多问,只道没事。现在,他目送夏知的背影越走越远。 一中是百年名校,扩建一年完工,也造了一栋新的教职工专属办公楼,有十层高,还有电梯。 夏知坐着电梯上去,交好了作业,被语文老师交代把班里的语文月考答卷拿去发。 “考得不错,作文写得很好。老师给全年级都复印了一份。” “谢谢老师。”夏知正欲离开,被来办公室串门的英语老师叫住,说也把英语试卷带回去。 夏知跟着英语老师去办公室,在走廊上就听见里边传来的怒吼。 “你说说你,为什么交白卷?” “觉得自己成绩很好了是吗?总分年级第一了?” 夏知从门缝里看见一个懒散插兜站着的男生,酷得连后脑勺都写着无所谓。 她走进办公室,男生全貌渐渐显现在她余光。 黑色利落的发,冷白不羁的脸。 男生冷淡的视线和她撞上,愣了一秒,又撇开,人站直了一些。 夏知捧起试卷出门,身后骂声逐渐微弱:“知道你是理综第一,不知道的以为你总分第一了呢!?但你理综试卷也不写是什么意思??啊?周炽?” 理一班班主任是个英语老师,从教二十年,爱惜每一个有潜力的学生。 尤其是周炽,英语中上,数学、理综第一,至于语文不忍直视,她从高一开始就苦口婆心,劝他对语文多上点心,不要过于偏科。 没想到这高三刚开学第二次月考,他英语和理综直接交了白卷,偏偏刚刚还无所谓的态度,一句话也不说。 她决定要周炽放学前写篇检讨给她,“你…” 男生突然站直身子,吊儿郎当得轻笑一声:“老班,别骂了,我下次进年级一百行吗,走了。” “?周炽,你站住……”你上次排名两百五开外…忽悠谁呢?! 老班话没说完,周炽一个闪身就不见了踪影。 哎。算了算了。救不回来。 反正这孩子家里有钱,以后可以出国。 * 夏知抱住卷子等待电梯合上,还有两掌快要合上的瞬间,一双手握住门卡了进来。 夏知吓了一跳,不怕被夹到吗? 电梯门重新打开,周炽进来。 逼仄的空间,两人站在最远的对角线上,一路无话,本该就是陌生人不是吗。 他们三天没见。 夏知那天回家发现门把手上挂着一个塑料袋,里边是消肿的药膏。她家门都没进,直接领着塑料袋扔到了楼下垃圾桶。 夏知拉黑了周炽所有的联系方式,补习也没去。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回归平静的校园生活,多好。 可是现在周炽一直跟在她后边,离她两米远。 天桥上,他打破平静,朗声问:“要不要帮你拿。” 轻飘飘的试卷,有什么好拿的。 周炽明显没话找话。 夏知继续往前走,周炽快步流星拦住她: “对不起。我那天不是故意的。气头上。” “滚开。”夏知冷漠看他,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周炽被眼神一刺,抿紧嘴唇,神情紧绷,让开了一点。 夏知往前走,周炽递过来一个东西。 “你的笔,不要了吗?” 她接着往前,肩膀撞上那支笔,笔掉到地上,滚落到一边的灰缝里。 “扔了吧。我不要了。” …… 周炽暗了一下眼神,蹲下身默默捡起沾满灰尘的笔身。 夏知早已走远。 三天前,他知道她不想看见他,给她买了药膏挂在门口,他在楼下亲眼看着她丢了药膏。 周炽想了好久措辞道歉,斟酌着发送出去。留给他的是红色的感叹号和嘟嘟的忙音。 周末太过漫长。 熬了三天,没想到在办公室碰见她,放在裤子里的笔派上了用场。 现在,因为他,她连自己的东西也不要了。 回到班级,胡颉皓问周炽:“你真交白卷了?都传开了…不应该啊,你语文都没交过白卷…” 胡颉皓见周炽在看手中的笔,盯得入神,“咋了,被老班骂傻了?” 周炽不语,胡颉皓觉得不对劲,很贴心地问:“受啥刺激了?让哥帮你分析分析。” 周炽转笔,低声询问:“我惹她生气了怎么办?” 草。这深情又自怜自艾的表情。这个她绝对不是老班吧。 胡颉皓嘴巴张得都能咽下一个鸡蛋,乐了,撞他肩膀,“你那神秘的宝宝啊?” 胡颉皓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当即拍大腿,呵道:“能咋办,哄呗!” 切。周炽嗤笑了一声,敛平嘴角,目光定定地看着手里的笔。 “哄不了,她讨厌我。” “啊???有多讨厌?”胡颉皓傻了啊,就他兄弟这皮相、这身材、这家世,追他的人排不到法国,起码也能排到校门口吧。 周炽幽幽看向他: “大概就是…这辈子都不想见到我…怎么办?” …… 胡颉皓:“那你可能…得重新去投胎…” 周炽沉默了,按照以往他的性格,现在胡颉皓已经在他的锁喉之下了,他会恶狠狠地威胁,类似“滚,不会说话就别说”、“芝麻官,你还是闭嘴吧”这种。 但现在他沉默了。 胡颉皓咽了咽口水,心想到底哪位仙女啊,看不上周炽还把他变成这样。 男生之间就喜欢调侃男女关系,他们几个以前可没少说过。 因为当事人周炽就在他们之中,他在高一入学的时候就被好几个漂亮的学姐和同级女生表白。 周炽不止一次地拧眉拒绝:“不谈恋爱。不收礼物,不收情书。” 就,还是有人送。 胡颉皓当初在看见周炽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长成这样,女朋友肯定一个月换一个。 后来,看了几次周炽拒绝人的脸色。他甚至惊悚地想他是不是喜欢男的。但是据他观察,周炽绝对是24k直男,因为他家好歹有小电影。 而一些识时务为俊杰的少女们选择地下暗恋,既然他不收,那就把礼物和情书偷偷塞到他桌子里好了,万一他哪一天心血来潮地看了呢。 一开始,周炽对抽屉里的东西都视而不见,直接扔了。直到后来,打完球折返,他看见清洁阿姨小心翼翼地捡起那些东西,很是惋惜。 后来他就只扔情书,把快塞满的礼物放到讲台,上交给值班巡逻的后勤老师,合适的礼物会奖励给学校辛勤工作的教职工们。 胡颉皓问过他,“你说你,可以随便交个女朋友挡挡桃花的。你到底喜欢啥样的啊…” 当时怎么说得来着,噢,周炽抛下一个球随口说了一句:“让我魂牵梦绕的行了吧。” 胡颉皓当时回道:“不知道的以为鬼呢哈哈哈哈哈…” 现在,胡颉皓回神过来。居然不是鬼,是真实存在的妹子。 风水轮流转,轮到万人迷尝上爱情的苦酒,胡颉皓叹气。 “兄弟,你说说你是不是栽了…”上次回来嘴巴全是血痂…他非说是自己咬的…… 大情种嘴硬:“没有、好吧。” “啊对对对、没有…” 我信你个鬼,胡颉皓决定仔细观察蛛丝马迹,要找出那个妹子,瞻仰一下这位能人。 必要时,他会助攻,要是能把能人变成公开嫂子就更好啦。毕竟,守着秘密不能说对他这个八卦小能手来讲实在是太痛苦了。 冷战ing2 第四节课课间,月考成绩张榜在走廊尽头的小黑板上,文一班旁边。 “放榜了放榜了…”各班都开始传,一时间文一班门庭若市,夏知拉着顾心怡被挤到最前面。 “知知,你在这,年级第七。我十三。” 榜上分文理,只列文科理科各前五十名表扬,有人看前五十有没有自己,剩下的学生前来瞻仰大神或单纯凑热闹。 人群中哇一声,有人在叫周炽的名字。一时之间,更嘈杂了,挤来挤去,夏知都出不去。 胡颉皓紧跟上周炽的步伐,看他目的地居然是这里,开口揶揄:“不是,哥,咱们配看吗?这是前五十,不是二百五…” 周炽插兜肃穆站在外侧,不理会胡颉皓的喋喋不休。 “不过我发现你最近真有转性成好学生的苗头了。你以前都不看这种东西,我以前说要来拜拜你笑我封建迷信…” “语文课也上得认真,自从打赌之后,你瞧,刚作文课看范文都勾画得无比认真。” “国旗下讲话、大课间也次次不缺。见鬼了。” 胡颉皓越想越不对劲,兄弟被爱情刺激了? 未来嫂子难道榜上有名!? 草。不得了。胡颉皓茅塞顿开,死盯着榜单。 夏知往人群中转身,喊心怡。顾心怡已经挤出去了,冲她挥手。 “知知,我在这。” 夏知抬头,在人群里对上周炽漆黑的眼。她移开视线往外挤,周炽突然往前走,因为气场强大,人群因为他而散开,都在奇怪议论他来看什么。 夏知顺利挤出去,与周炽擦肩而过。 顾心怡拉她手去厕所:“咱们待会儿食堂去几楼啊?” “二楼吧,不过我得先充个饭卡。” “okk,那咱们可以晚点再去。卡点刚好没人。” …… “走呗,看好了吗?” 周炽最后扫了一眼文科榜上夏知具体的成绩,转身离开。 “文一班班长叫计良俊是吧。” 胡颉皓摸不着头脑,“对啊…” 你喜欢的不是个妹子吗???!! “你…打听他干啥?” 周炽冷下脸,回忆计良俊的名字就在夏知上面,第六名。 和她紧挨在一起,真是刺眼。 “没什么,认识一下。待会去二楼吃吧。” 胡颉皓嘟囔着,“这话说的,你平时也不去一楼啊…” 一楼就是普通的饭菜,食堂阿姨们发挥不太稳定,有时候又咸又淡的,二楼是各色美食,有饼、有面、有汤、有米线、有盖浇饭,还有特色小吃和包厢点菜。 一中学生更多喜欢去二楼吃。他们吃饭也都在二楼吃。 周炽和胡颉皓,沉丘岭,阮川他们四人并肩走在路上,都是一米八几的个子,高高瘦瘦的,身姿挺拔。 周炽没穿校服,一身棒球外套和黑裤,整个人显得帅气逼人,夹在一群蓝白校服人群中,很是显眼。 路上碰见别班一起打球的停下来和他们打招呼,问吃完饭午休打不打球。 当然。 周一嘛,手痒,没有拒绝的理由。 送走了篮球搭子,胡颉皓忍不住凑近贱兮兮地笑着:“你今天不止一次想你置顶了吧。” 周炽掀开眼皮睨了他一眼,面色平淡,语气却带着明晃晃的不善,“皮痒了是吧。” 胡颉皓真的皮痒,心也痒,刚刚看榜紧盯着周炽也没看出啥破绽啊,只能轻声刺激周炽。 谁叫这人一直看微信聊天记录,还挡住不让他看。 打好饭,周炽先坐了下来。 胡颉皓他们在后边打完,找了好一会周炽的身影。 三人一齐坐下。 “今天怎么坐这么前面,我们找了好久。” “对啊,你不是嫌门口烦吗?”阮川很是疑惑。 因为有些进进出出的人会打量周炽,搞的他吃饭都没心情。 有一次直接摔碗走人,打了一下午的闷球。 “离门近,吃完好打球。”他抛下话。 “差这一会儿??”阮川不信。 “那咱快吃哈哈哈哈。”沉丘岭也有点手痒了,好久没打球了。 胡颉皓没说话,他坐周炽斜对面,背对着门口。 旁边的沉丘岭飞快划着饭,都快吃完了。 对面的阮川也吃得比平时快。 只有周炽慢条斯理地吃着,时不时抬头往他身后瞥去。 他觉得有点奇怪。 他身后…… 是门口? 也没什么啊? “快吃啊。看啥呢?”沉丘岭搡了一下胡颉皓。 周炽动作一顿。 “没什么。”他停下筷子,站起身,往前走。 “没说你……你怎么也吃这么慢?!诶——你去哪啊?”沉丘岭不解。 胡颉皓也很疑惑,又往身后看,还是没看见什么。 “给咱买吃的去了。” 阮川看见周炽去了小吃窗口,作苍蝇搓手状,嘿嘿一笑。 胡颉皓:?不是要打球吗?还吃… 电光火石间,周炽所有不寻常的画面在胡颉皓的脑中过了一遍。 胡颉皓想起了周炽最开始不寻常问的文一班,到刚刚问的文一班班长,甚至于从来不屑去看的月考成绩也是摆在文一班门口的。 刚刚看榜,周炽盯得也不是右边的理科排行榜,而且左边的文科排行榜。 语文课上突然夸下海口,是因为老师说他成绩还不如人家一半,那个考137的,文一班的夏知。 月考那天,周炽摸到巧克力一瞬间惊喜又失落的表情,旁边人说了一句,坐他位置上的人放的,那个人是文一班的夏知。 语文课上无比认真勾画范文,是因为老师印了优秀作文来分析,那个作文58的…文一班的夏知。 刚刚看榜,周炽突然往人群中走,是为了让她出来,人群中出来的,正是文一班的夏知。 来食堂二楼破天荒坐这个位置吃饭,是为了更好地看门口进来的人,那个人极有可能是文一班的夏知。 我草啊。 胡颉皓觉得自己简直是福尔摩斯和华生两个人的转世集合体啊。 怎么会是夏知?!周炽居然喜欢这种类型的啊?! …… 就应该是夏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文静好学生,难怪看不上周炽。 周炽嘴巴上的血痂,应该都是好学生的作品。 我草啊,难怪人家讨厌他。 胡颉皓在几秒之内把一切都串好了,愣了好一会,强忍激动,笑嘻嘻和阮川说:“川子,咱俩换个位置。” 然后起身大力拍了拍已经光盘的沉丘岭: “啊!呆子——” 沉丘岭懵逼看他,胡颉皓摸了摸莫须有的长胡须,和蔼一笑: “你应该吃慢一点的。” —— 小胡,牛逼。 冷战ing3 黑云压境,雨点极速噼啪抽打在窗户上,来得和子弹一样又凶又急,顾心怡捂住翻飞的书页,起身关窗。 “知知,好大的雨。你带伞了没?” 夏知看窗外如瀑布一般颠泄的大雨,皱眉:“带了。” 顾心怡点头,她住校,今早广播宿管阿姨就在播送了,今天星期三,特大台风预计于下午登陆,极有可能带来强降雨,请同学们做好防护准备。 “咱们大课间不用上了诶。”顾心怡笑着说。 “可是体育课还得上。”夏知托腮,看着雨丝编织成网、蜿蜒下滑的痕迹出神。 顾心怡安慰她说:“没事没事,下节课考试,这节课你一定可以学会的。” 体育课挪到了室内篮球馆进行,这节课依旧是自由练习,老师在纠正每一个人的动作。 夏知练了10分钟,她已经掌握了拍球的动作,但是脚根本跟不上手的动作,还是有点不协调,球还是会从手里滚远。 雨水从篮球馆的天窗飘进来,把场地的边缘打湿,空气里都是灰尘的气味。 夏知从湿地上捡起滚脏的篮球,硬着头皮,不知疲倦地练习。 体育老师鼓了鼓掌。 “欸——同学们,有人和老师说这节课就想考掉,然后自由活动,你们同意吗?” 夏知一愣,听见好几个人举手说好,男生居多。 老师继续说:“那行,这节课想考的过来。”便指定了一个场地考试。 夏知和其他还想练习的同学只能到另外一边练习打球,靠近理一班的场地。 顾心怡在旁边,她练得不错,就是差一点点了,还想再练一会儿。 夏知突然被她推了一下,“快看,周炽在教他们班女生们打球。我天哪,咱们班怎么没这么好的男生啊??” 夏知抬眼看去,周炽速度很慢地分解着三步上篮的动作,旁边女生都围着他看。 他们几个文一班的女生,还有高一的女生也都在旁边围观。 “咱们也去看看呗。”顾心怡拉着夏知。 夏知:“不用了吧…” 这时,有个戴眼镜的高高瘦瘦的男生走过来,“看看呗,我们炽哥第一次免费教学呢,啧啧啧。说不定比老师教得好。” 顾心怡拉着夏知挤进去,“去看看嘛。” 周炽从远处跑动运球,做了一个快速完整的上篮动作,然后开始讲了下动作要领。 旁边有女生问其他要点,周炽一一耐心解答。 周围议论声都落在夏知耳畔。 “我天,他好帅啊。我只看脸了。” …… “好温柔啊啊阿伟死了!!” 顾心怡也忿忿不平:“是哪个人造谣周炽不近人情的,这不妥妥一温柔系美男吗??他们班女生太幸福了…” …… 周炽拍起了篮球,开口说道: “当你学会拍球、运球熟练的时候,你的注意力不应该放在球上,而是应该把这个球当做你本来就有的东西或者是空气,要抛开杂念,很自然地去进行三步上篮的动作,然后轻松一跳把球往上一抛。这个需要多练习。” “我再演示一遍。” 男生又教了五分钟,抱着篮球轻喘,眼睛黑凌凌的。 他环视了一圈,最后在左侧停下来,挑了一下眉,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朗声问:“听懂了吗?” 一堆女生激动呐喊:“听懂了!!” 周炽眼含笑意盯着夏知,夏知移开视线去拉顾心怡,周炽轻笑了一声,语气温柔。 “听懂了就好,考试加油,记住你是最棒的。” …… “我去,好犯规啊!!” “啊啊啊啊…” “别管,已疯。周炽啥时候这样过啊…” 人群中女生们都被撩得尖叫。 他们班体育老师在一旁喝茶,笑着调侃:“看来老师长得帅学习动力更高啊——” 众人笑做一团,气氛好得不得了。 其他班男生也凑着热闹,不知谁说了一句:“啧啧啧。炽哥可太骚了。难怪招蜂引蝶。” 胡颉皓中指推了一把眼镜,深藏功与名,踹了他一脚:“你懂个屁!” “咋?” 胡颉皓砸下一个篮球,砰的一声,很是响亮: “你炽哥,那他妈是铁树开花——彻底栽了。” * 食堂回来,夏知皱眉从抽屉里掏出了一个东西。 香香软软的草莓奶油小蛋糕。 “哇,这不是昨天食堂二楼刚出的小蛋糕吗??你啥时候买的?” 顾心怡盯着这个蛋糕,她刚刚和夏知一起从食堂回来,不可能啊… “…知知,天哪,有人送你的。”顾心怡捂住嘴偷笑,“看着好好吃哦。” 夏知想起前天食堂阿姨突然给她打了两个荷包蛋,说是她来晚了,最后两个都给她,顾心怡还说她运气好。 今天抽屉里多了个小蛋糕。 夏知头疼,“怎么办啊心怡,我不想收。” 顾心怡:“那扔了吗…好浪费啊…” 周炽给的东西,她不想接受,也不便给别人吃,烦死了,夏知把蛋糕塞进抽屉,决定以后再说。 转眼到了下午自习课,外边已经黄沙漫天。 树木被疯狂的大风卷得剧烈作响,有一棵树枝干已经被折断,玻璃窗被震得晃动不止,很多宿舍未收回的衣服都飘着空中,卷到了教学楼来。 大家炸开了锅,几乎所有人都贴近看窗外,沙尘笼罩,渐渐什么都看不清。 “好吓人啊…” “我滴妈…我的衣服还没收…” “天气预报出错了吧…管这雨叫强降雨??!!” “卧槽,快看,有条红色的内裤在天上飞……” “哈哈哈哈哈怎么那么搞笑…” 夏知终于体会到什么是视觉震撼,这是亲眼所见的大自然威力,也是文字写不出十分之一的灾害场面。 特大暴雨。比以往的台风天还要夸张。雨像天边撕裂开巨大的口子,在几小时之内直接倾倒了上百个超级大湖下来。 夏知的心都被冲瀑得颤抖忧虑,她最讨厌这种天气。 她不喜欢雨天,尤其是雨水快漫到膝盖,已经造成城市洪涝的特大暴雨。 骤风急雨会让所有车窗看不清,交通停滞失序,极易发生交通事故。 而那些连车都没有的芸芸众生只能在惊风骇浪中翻滚挣扎。 有些条件艰苦的家顷刻之间倾覆,淹没断电只是损失财产,有些人却失去了生命,失去了一个完整的家。 每次极端天气,她看着在恶劣条件下艰难前进、归心似箭的人,都会在心里为他们祈祷,希望大家都能平安到家。 夏知起身,站在走廊感受到了邪风劲雨的猛烈拍击,她去看一楼水位的深浅,看不太清,一瞬间衣服都打湿了,她退开来。 这种天气,她该怎么回家。 夏知去了厕所,想给妈妈打电话,妈妈正好打过来: “了了,这么大的雨,你回来小心点。打车,一路上记得和我说到哪了…知道吗…别怕啊…妈妈不能去接你,回不了不要逞能啊…你和老师说一声,你可以回以前宿舍和心怡挤挤的。” 夏知眼眶发热,“好,妈妈,你在家好好的,别担心,我没事的。” 夏知挂了电话从厕所出来,迎面撞上了周炽。 周炽也一愣。 夏知捏紧手中的电话,准备走出去。周炽拦住她,打破了平静。 “你带伞了吗?待会儿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打车。” “周炽,你以后可以不要做这种事吗?” 周炽嘴抿成一条直线,“哪种?” “各种奇怪的事。还有,我不要你的东西。你以后别放。蛋糕你拿回去。” 沉默,空气里都是呼啸的风雨声,水汽氤氲,凝结在洗手台的镜面上,看不清人的表情。 周炽低头不说话。 一秒。 两秒。 他轻轻噢了一声,抬眼注视她,低哑开口。 “那可以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吗。” 生怕她拒绝,他又飞快补充道。 ——“我保证不烦你。” 他明明没有淋到雨。 可是此刻, 夏知觉得他的眼神却是湿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