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上清黎(破镜重圆 H)》 清黎,我回来了 “余木回来了,你知道吗?” 接到赫佳电话的时候沉清黎正在修改设计稿,闻言握着电子笔的手微微一顿:“关我屁事。” “你知道?”赫佳惊讶道,“你完蛋了沉清黎。” 说完赫佳立马就挂断了电话,一点都不给沉清黎反驳的机会。 沉清黎摇摇头,她不是十八岁,再也不会被余木牵着鼻子走了。 沉清黎不喜欢把工作带回家,无论再晚,沉清黎都喜欢在工作室里把一天的工作做完再回家。 艾琳姐在工作上很照顾沉清黎,沉清黎刚工作的时候,艾琳姐总会时不时拿沉清黎打趣:“我说大美女,你都这么美了还这么努力,你让我们这些普通人怎么办?你就行行好,别这么拼命了,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这个时候,沉清黎的脑海里就会不自控地浮现出一个照耀了她整个青春的人——余木。 不得不承认,沉清黎变成一个这么努力的人,是为了离余木近一点,再近一点。 余木离开了她,而努力却成为了她刻骨铭心的习惯,不为了配得上谁,只为了对得起自己。 毕业时,沉清黎以新锐设计师的身份,成功进入了美大学子挤破头的着名时装设计工作室。 初出茅庐的沉清黎所设计的薰衣草系列上市即售罄,可谓是一炮而红,沉清黎这个名字在时尚圈里小火了一把。 现在的生活,是沉清黎从未奢望过的,她很满意,也很知足了。 关上工作室的最后一盏灯,手机里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如同鬼魅般钻入沉清黎的脑海,怎么甩都挥之不去。 沉清黎没有那么矫情,她没有删掉余木的手机号,保留了他的微信,但沉清黎从未联系过他,更没想到有生之年还会收到他的微信。 沉清黎是昨天凌晨收到余木的消息的,看到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 沉清黎望着聊天框里的字出神,记忆中那张内敛、清瘦的脸却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模糊不清,反倒在此刻愈发鲜明起来。 是啊,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余木,沉清黎有点懊恼,她讨厌失控。 沉清黎早年就见识过余木的高傲与固执,更别说余木在国外的风投圈杀出了一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血路,这次回国想必是更加狂妄了。 余木并不自大,他有狂妄的资本。 沉清黎心里清楚,她并非看不惯余木的高傲与狂妄,她看不惯的不过是曾经飞蛾扑火的自己。 她恨不得将自己与余木在一起过的证据全部用橡皮擦擦除,如果真的有这样一块橡皮擦,她愿意用一切来换,只要能让她忘记这个烙进她身体里的人,她怎么做都愿意。 沉清黎到楼下的时候,许哲已经等在那里了。 刚实习的时候,沉清黎的学校离市区有一个半小时,许哲和她在同一个公司实习,又是大学校友,沉清黎总是会在下班的时候遇见许哲。 在那之后,许哲只要没事就会等她下班,即使现在她家离公司只有十分钟步行距离。 今天也不例外。 沉清黎见许哲想要接过自己手里的包,下意识用胳膊将肩上的帆布包又夹紧了些。 沉清黎平日里红润的脸颊疲态尽显,许哲关心地问她是不是累了。 沉清黎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慌忙收起脸上的情绪,勉强挤出点笑意:“我家离公司很近,你真的不用这样做。” 不是第一次听到沉清黎抗拒他的好意,许哲的心里不舒服,可他依旧尝试着为自己争取作为新晋男友应有的权益:“不要剥夺我对你好的机会,好吗?” 沉清黎想了下,轻轻点点头,没有再拒绝。 许哲见沉清黎的态度软了下来,拉过沉清黎软软的胳膊,把她圈在怀里,贪恋又宠溺地去嗅她柔顺的秀发,几缕碎发惹人怜爱的落在秀气的额头。 沉清黎的脾气就像她的头发一样,摸起来柔顺,其实又粗又硬。 甜美的长相从来都是沉清黎的保护色,许哲知道自己在两个人的关系里是弱势的那一方,他却甘之如饴。 朦胧的夜色中,沉清黎的脸埋在许哲的胸前,许哲看不清她的表情。 许哲吃不准沉清黎会不会一如既往的抗拒他的亲密,她总是在拒绝他。 当许哲终于鼓起勇气在沉清黎的嘴角啄了一小口,见沉清黎并没有明显的抵抗,试探道:“晚上去我家,好吗?” 温热的吻落下时,沉清黎微微偏了偏头,柔软的唇擦过了沉清黎的侧脸,她清亮的眼神里没有一丝被情欲裹挟的雾气,反倒清醒的可怕。 许哲刚想问沉清黎在想什么,就听到她说:“改天吧。” 怕许哲多想,沉清黎还是解释了一下:“我大姨妈来了。” 原本炙热、温馨的气氛,因为沉清黎的一句话又暗淡下来,她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婉拒他的需求。 这件事情就像是横梗在两人之间的一根不可轻易触碰的弦,随时一碰就会断掉。 许哲长的帅家境又好,艾琳姐每次在楼下看到有个大帅哥在等沉清黎,都会给沉清黎发消息调侃。 艾琳姐:「沉清黎,你男朋友好乖,又乖又帅,走过路过都想摸一把再走。要我说,你快别加班了。听姐一句话,班是上不完的。」 是啊,许哲哪儿哪儿都好,可她就是喜欢不起来。 在沉清黎和许哲的关系里,沉清黎自知自己不算光明磊落,她不喜欢许哲,却又贪恋他的怀抱。 面对许哲失望的眼神,罕见的愧疚感让沉清黎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告诉许哲,自己其实并没有来大姨妈。 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因为怜悯而生的想法太过于荒唐。 这不是沉清黎第一次拒绝许哲的渴求,须臾之间,许哲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变成了往日的阳光大男孩:“走吧,送你回家。” 沉清黎声如蚊呐地说了声“谢谢”,她为心里突然松下的那口气感到羞愧,许哲永远是那么善解人意,让人找不出错处。 不知为何,今晚的愧疚之感来的汹涌而澎湃,在许哲说要上去坐坐的时候,沉清黎再也找不出第二个理由,默默让许哲跟她上了楼。 听到门口的动静,室友薛丽丽敷着面膜一出来就看到了沉清黎和一个长相帅气的男生。 薛丽丽同沉清黎打招呼:“回来啦。” “我室友,薛丽丽。在广告公司上班,夜猫子一个。”当她要向薛丽丽介绍许哲的时候却张不开口了,只简单地说了两个字,“许哲。” 薛丽丽瞥了眼心事重重的沉清黎,朝沉清黎第一次带回家的男人微微颔首,又冲沉清黎眨了眨眼。 薛丽丽可是活脱脱的人精,鼻子比狗还灵,一下子就嗅到了空气中微妙的气息,留下一句“你们聊”就一溜烟进房间去了。 这下轮到站在门口的许哲犹豫了,沉清黎每次都会以室友在家,不方便为由婉拒他上去坐坐的想法,想到刚才沉清黎的室友穿着清凉的吊带,许哲开口问道:“没吓到你室友吧?” “没事的,我跟她说过你要来,她这人就是这样。”沉清黎知道薛丽丽,她不会为了别人改变自己。 “那就好。”许哲看起来松了一口气,“太晚了,要不下次吧。” “行。”沉清黎答应的很爽快,甚至都忘记要先挽留一下,“我送你下去。” 沉清黎重新关好刚打开没多久的防盗门,又用力跺了跺脚,楼道里的灯才又亮了起来。 许哲和沉清黎下楼的时候一如既往地劝她换个地方住:“这简直不是人住的地方,你们公司附近又不是没有其他房子了,赶紧换一个吧。实在不行,住我那里。我家离你们公司也就三十分钟,你要是嫌远,我开车送你。” 许哲从小家里就有钱,活脱脱就是一个大少爷,做什么事情都不愿意委屈自己,难得的是他这个做什么事情都三分钟热度的人对沉清黎却有十万分的耐心。 沉清黎知道许哲说的话并没有恶意,但她今天分外疲惫,不想再重复说了好几遍的话了,她没有像之前那样认真地告诉许哲她选择这里的理由,只是应付道:“我再考虑考虑。” 没想到许哲因为沉清黎敷衍的话语却来了兴致,这是沉清黎第一次松口,沉清黎不再排斥和他更进一步。 沉清黎送许哲到楼下的时候,依旧如之前每一次那样叮嘱他:“明天不用来接我,我要加班。” 许哲破天荒地答应了沉清黎,他明天正好有事,是真的去不了:“我妈从布达佩斯回来了,周末组了几个局,叫我回去陪她。” 许哲本想问沉清黎是否愿意赔他一起去,可是一想到两个人刚在一起,又想到自己那个多事的妈,就做罢了。 沉清黎点点头,叮嘱他:“路上小心。” 许哲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沉清黎看到许哲离开的时候不知道是心不在焉还是兴高采烈,差点被一辆电瓶车撞到。 只见许哲灵活地躲开了,骑电瓶车的中年男人却停下了车,撑着脖子转过头,骂骂咧咧的问候了许哲的祖宗十八代。 这种低级的局面不知道许哲应付不应付的了,沉清黎刚想上前帮忙,就看到许哲没有和那个男人计较,依旧是心满意足地走了。 这下中年大叔的叫骂声更响了,骂人的声音直到沉清黎拐到昏暗的楼道上依旧飘荡在小区的上空。 沉清黎的脚步声很轻,轻的像是掉进了回忆里,因为有个人跟她说。 「清黎,我回来了。」 ———————— 慢热文~求收藏,求猪猪,求评论~ 重逢 楼道口的路灯晕染出的微光指引着沉清黎拾级而上的脚步,越是向上,楼道里越是漆黑一片。 沉清黎用力跺了跺脚,门口的感应灯亮了起来,昏黄的光线里沉清黎利落地找到了防盗门的钥匙,重新打开了门。 “回来啦。”依旧是薛丽丽的声音。 “嗯。”沉清黎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关上了门。 “刚才那个人是谁啊,男朋友?”薛丽丽的眼光毒辣且犀利,“刚在一起?” 沉清黎笑她:“薛半仙,你不去摆摊算命真的可惜了。” 薛丽丽不依不挠地跟在她后面,还想问点什么,沉清黎却不愿意说了。 “哎呀,你这样就没意思了。我有几个男朋友你都知道,连我脚踏两只船的事情都告诉你了。你这样真的太不够义气了——” 见沉清黎要关房间门了,薛丽丽熊熊燃放的八卦之心无处安放,着急忙慌地喊道:“这个不会是那个你喜欢了好几年的人吧,他回来了?你们睡了没有——” 嘭—— 门被房间的主人毫不留情地关上,薛丽丽揉揉自己的鼻子,冲沉清黎喊道:“欸!沉清黎,你可真够小气的啊。” 沉清黎虚脱一般瘫坐在床上,空调外机不要命似的疯转,依旧没有吹散房间里的闷热,直觉告诉沉清黎,这个夏天不会那么好过。 和许哲例行互道晚安后,沉清黎的手指如同有了自己的意志,游移到那个尘封已久的聊天框,曾经占据半部手机内存的聊天记录早就被手机的主人删的一干二净,只留下一条最新的消息。 他的头像没有变,还是当年沉清黎帮他画的头像,沉清黎做贼似的触了触简约的头像。 —我拍了拍“余木”— “…………” 沉清黎心虚不已,眼疾手快地点击“撤回”,还好还好,没有留下任何她来过的痕迹。 这种事情怎么能让余木知道,他要是知道,尾巴还不是要翘到天上去了。 有了前车之鉴,沉清黎不敢再有分毫的懈怠,认真程度堪比在做一个精确到0.01毫米的科学实验,纤细的手指还没有触到头像,聊天框里又多了一条消息。 余木:「想看什么直接问我不就行了」 ? 偷看被抓包,沉清黎决定化被动为主动,她随手找了张图片发了过去。 「亲,你还在做代购吗?」 「?」 「不好意思,发错了。」 余木没有再回消息,沉清黎心安理得地删除了聊天记录,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这个夜晚,格外的闷热。 *** 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极速收割了空气里沉甸甸的湿气,结束了炎炎夏日里令人难以忍受的闷热,这场毫无征兆的急风骤雨打了沉清黎一个措手不及。 沉清黎依旧是最后一个离开工作室的,她没有带伞,周五的晚间本来就是出租车生意最好的时候,十分钟的步行距离更是难以受到出租车司机和打车系统的青睐。 也许会有出租车载人过来,她就可以试着碰一碰运气,厚着脸皮拦截一辆出租车,如果司机嫌她家的距离太短想要拒载,她就打举报电话投诉他。 这么想着,沉清黎就没有选择留在办公室里等雨停,而是决心下楼去找找机会。 诺大的、空荡的大厅外同样站着一个看似在等车的男人,不知道他是早就叫到车了,还是同样在这里等待一辆暴雨夜里稀缺的出租车。 如果是后者,沉清黎就多了一个竞争对手,所以沉清黎更希望是前者。 男人隐藏在黑暗中,黑色短袖和黑色裤子让他不那么显眼,可越是靠近,沉清黎的心里越是不安,她仿佛又闻到了那种她曾竭力想要忘记又欲罢不能的气息。 沉清黎的皮肤底子好,身材高挑,穿搭又有品味,打眼一看就知道是个美女,她在透明的落地窗的反光里将上了一天班的自己从头到脚审视了一番,随后又将视线穿透落地窗不经意地投向门口那位站姿挺拔,身材颀长健硕的男人。 落地窗外风雨摇曳,暴雨召唤来的飓风将数米高的梧桐树不费吹灰之力地吹得东倒西歪,平日里粗壮的树干在飓风面前脆弱的如同婴儿的手臂,明明需要温柔呵护却被无情摧毁。 沉清黎前进的步伐不知道是被落地窗外的狂风骤雨吓到,还是被大厅外那抹陌生又熟悉的身影摄住了魂魄,她的足尖踌躇着停在了大厅的中央。 余木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沉清黎想过他们会在同学聚会的时候偶然遇见,但绝不会想到会是在此刻,在她公司的楼下。 既然已经认出了他,沉清黎不会再逃避,更不会掉头躲进电梯逃回办公室里,她没什么好怕的。 但是,沉清黎不想为了证明自己放下了而去招惹他,没必要,她不是他的跟屁虫了。 正是在这个时候,背对着她的男人转过身,如同慢镜头放映般从阴影处走了出来。 昏暗的灯光被风雨刮的稀碎,在男人的头顶落下一层淡淡的光晕,沉清黎在男人的身上看到了成熟的麦田里粒粒饱满的麦穗,即使在暴风雨的笼罩下,他依旧昂首挺胸,阔步向她走来。 沉清黎以为他会穿着一件青灰色、淡蓝色格子的高定西装,里面是质感上乘的白色衬衣,可他没有。 一袭黑衣黑裤将他的身影与夏日里的少年合二为一,如果不是因为他脚底那双细带皮鞋和手腕上跨着的黑色长柄雨伞,沉清黎一定会误以为她最爱的少年真的回来了。 沉清黎曾在某个爱吹嘘的创意总监口脚上看到过那双细带皮鞋,依稀记得创意总监在穿着这双鞋的头几天逢人便会炫耀这双鞋是如何如何好。 什么,这双鞋有两个孔眼,穿起来和休闲鞋一样舒服,最重要的是,这是一双顶奢品牌今年推出的新款,而且是全球限量款。 艾琳姐还跟沉清黎吐槽过创意总监的得瑟劲儿:“我看他啊,恨不得把那双鞋焊死在自己的脚上。他回家肯定要把这双鞋的角角落落都擦洗一遍,再小心翼翼地供起来,对这鞋绝对比对他爸妈还要好。” 创意总监口中那双高不可攀的鞋被余木随意地踩在脚下,这双鞋对余木来说就是一双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鞋,他已足够耀眼,即使他身穿炫目的黄金甲,人们的视线也难以从他英俊深邃的脸上移开。 沉清黎不知道自己盯着缓步走来的余木痴望了多久,回过神来才发现余木同样在凝视着自己。 明亮的褐色瞳孔在锁定她的瞬间收缩成圆点,幽深的眸子里翻涌着沉清黎看不懂的情绪,他的胸腔随着呼吸起伏猛烈,鼻翼翕动着。 只不过几秒,他的胸腔不再起起伏伏,鼻翼也不再急促的翕动,这些年的阅历让他懂得如何隐藏自己的情绪。 招惹 余木小时候因为父母的疏忽,错过了植入人工耳蜗的最佳年龄,知道国外有了新型人工耳蜗植入手术成功的临床案例,他依然决定要不惜一切代价试一试。 谁也无法保证手术一定能成功。事实是,手术风险很大,只有百分之二十的成功率。 十九岁的余木是怯懦的,他不敢告诉沉清黎,更不敢承担手术失败的后果。 在他心里,沉清黎一直都是最特别的人,她值得更好的。 幸运的是,手术很成功,连主刀医生都没有想到效果会这么好,经过后期的调整和适应,余木的听力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改善。 他不是不能吃苦的人,即使最开始发音有困难,余木都克服了。 只要他不说,不会再有人知道他曾经是个听力障碍者。 他成了风投圈里神话般的存在,男人们嫉妒他,女人们爱慕他,可他对外界的恭维不为所动,更是在事业发展如火如荼之际,毅然回国。 有人说他疯了,放着美金不赚去赚人民币。 只有余木自己知道,他是为了谁,为了什么回来的。 他太想听到沉清黎的声音了,他曾无数次幻想过她的声线,是婉转悠扬的,还是低沉温婉的,抑或是平淡如水的。 无论是哪种,在他心中,都是悦耳动听的。 沉清黎曾经说过她最喜欢夏天,因为她说夏天可以穿连衣裙,她喜欢穿裙子。 如今干练的西装裤遮住了她笔直白皙的小腿,绸缎面的短袖上衣将她好看的锁骨和圆润可爱的肩头包裹住,只露出细长又好看的脖颈,衬得她更成熟、更妩媚了。 沉清黎的婴儿肥褪去了不少,带走了些许年少时的稚气,唯一不变的是她的目光,依旧是澄澈透明的,宛若他在某个岛国峡湾上眺望时见过的海洋,一望无际、深不见底又引人入胜。 蔚蓝色的海面瞬时如龙卷风过境,沉清黎精心浇灌又用心堆砌而成的铁石心肠在见到余木的一瞬间被夷为平地,落下一片狼藉。 前所未有的挫败感侵入沉清黎的骨髓,钻心刺骨的疼痛化作酸涩的情绪在她体内蔓延开来,她绷直了脊背,注视着余木的眸子里充满着戒备与警惕。 沉清黎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他,这双望向余木的美目曾经是明媚又耀眼的,专注又坚定的,真诚又饱含期待的。 那时候的沉清黎总是笑嘻嘻地同余木嬉笑打闹,甚至会死皮赖脸的,缠着他。 即使心中的高阁猛然坍塌使她手足无措,但她的自尊心仍旧不允许自己表现出哪怕一点点露怯的神情,她决意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沉清黎不想也不必要证明离开余木的这几年自己过得很好,可她忍不住。 沉清黎把手机放进包包里,用干净白嫩的双手比划着,一边比划一边还慢速动着嘴唇。 她本意是想嘲弄余木一番,提前压制住他的气焰,可她素来不擅长尖酸刻薄的语调,勾起的唇角引发面部肌肉抽搐,她几乎放弃了面部表情的管理。 沉清黎用双手快速的比划来展现自己的气势和态度:【余总这是在国外混不下去了?】 余木的视线一如既往地落在了她的唇上,唇如樱桃,齿如白玉,粉嫩的舌若隐若现。 一阵难耐的渴,凸起的喉结如同上了膛的手枪上下滚动。 余木知道,沉清黎用手语比划,只是为了和自己撇清关系,可她还是习惯性地翕动着嘴唇。 沉清黎曾经嫌手语比划太麻烦,都会让余木直接看着她说话的唇,直接读她的唇语。 她说着说着就会嘟着软乎乎的樱唇向他索吻,记忆中,沉清黎的唇很软。 她的唇有多软,她的性子就有多硬。 她要是这么轻易就原谅了他,她就不是沉清黎了。 沉清黎在余木的心中是《白雪公主》里的毒苹果,是《灰姑娘》里的纺车针,从来不是她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好招惹的。 余木面对沉清黎不怀好意甚至是带着敌意的嘲弄,鬼使神差的没有选择说话,他突然不想沉清黎知道他不聋不哑了。 余木用脉络分明的双手比划着,他是顺着她的话说的,没有辩驳。 【是啊,太难混了。所以,清黎,我回来了。】随后,又生怕她看不清似的,慢动作又比划了一遍,【我回来了,清黎。】 余木用幽深的视线将沉清黎强势锁定,本想要径直离开的沉清黎脚步一顿,抬眸对上他晦暗不明的视线。 ? 开什么国际玩笑,余木出了趟国回来怎么还变了个人似的。 沉清黎曾经是那么笃定他们一定会一直一直在一起,她坚信只有死亡才会将他们真正分开,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和余木成为陌生人, 结果,大一的时候,余木就义无反顾地出国了。 他离开时的那句【我走了,清黎】是那么轻飘飘又理所当然的,她曾眼泪汪汪地问他“你还会回来吗?”,他说【不要等我】。 沉清黎蹙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终于是没耐心跟他继续比划了:“余木,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坐飞机晃傻了?还是时差没倒过来,意识错乱了?你要是在国外混不下去,那我们谁还能混得下去?你这么说自己是为什么,是为了博取我的同情吗,抱歉,我不会同情一个混的比我好的人。” 沉清黎的声音不是清脆嘹亮的黄鹂鸟叫声,倒像是画眉、杜鹃在树枝上蹦蹦跳跳时爪子与粗糙的细枝摩擦发出的声音;不是小草随风摇摆时所发出的沙沙声,倒像是幼苗用细嫩柔软的叶尖破开厚重的土壤里的细缝时所发出的声音。 这是余木第一次听到沉清黎的声音,他从未有一刻像此时这么贪婪地想要沉清黎一直说下去,就算是抱怨、责骂,无论说的是什么,都好。 曾几何时,即使再愤怒、再难过,有再多的委屈,在吵架的时候,沉清黎都会凝望着余木,看着他两手翻飞奋力比划的模样,沉清黎的怒气就会在某个瞬间不知不觉消失了。 沉清黎做不到对余木就像对待一个久别重逢的故人,她爱过他,所以她做不到。 做不到心平气和,做不到心如止水。 现在,余木就站在她面前,犹如从未离开过,这样的余木,使沉清黎这几年来为了忘却他所做的努力显得又滑稽又可笑。 他不再是记忆里瘦高的少年,紧绷的肌肉隐约可见,棱角分明的轮廓勾勒出他俊美又硬朗的脸,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余木,她一定不敢靠近现在的他。 他的眼底没有了对自己的怀疑,没有了和这个世界对抗的情绪,宛如获得了某种意义上的新生。 他更自信了,更成熟了,更有魅力了,却离她更远了。 沉清黎并不知道余木在国外的这几年发生过什么,只是陆续听到一些他事业上的成就,那是普通人难以企及的高度,他彻底变成了天上耀眼又璀璨的星星,在浩瀚的星河里独树一帜,却再也不会为她坠入凡尘了。 现在,搭在他手腕上的是一把黑色的长柄雨伞,伞柄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沉清黎又低头看向自己,那把搭在他手腕上的伞对现在的沉清黎来说,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东西。 沉清黎内心情绪翻飞,如同大峡谷的怒浪,滚滚波涛翻涌出数不尽的白色泡沫,因此,沉清黎并未察觉到他的手语没有几年前那么熟练了。 沉清黎心里不舒服,不想看见他,就故意激他:“我还以为余总在国外奋斗了一圈早就实现财富自由了呢?” 弄哭 余木还有好多话想说,可今天不是时候,沉清黎右侧的太阳穴微微泛红,这是她生气的前兆。 查觉到她的愠怒,余木将早已准备好的话语咽下,他对沉清黎有足够的耐心,他可以等。 余木指指挂在手腕上的黑伞,比划着【外面的雨下得好大,你带伞了吗,要不要我送你?】 沉清黎觉得这话很可笑,就算她被被冰雹砸中,被大风刮到天上去,也不关他的事。 “不用。”她斩钉截铁道。 沉清黎说完拔腿就想走,擦肩而过的瞬间,纤细白皙的手腕蓦地被余木握入手掌心里。 温热的体温从余木厚实的掌心传递到沉清黎的手腕,那温度如同被炭火烤红的烙铁烫的她一哆嗦。 沉清黎气恼着想甩开,还没用力余木就先一步松开了她的手腕。 余木看出她并未真正气恼,调侃她,【沉清黎,你能耐了?下雨天打到车了吗?嘴巴说得这么厉害有人来接吗?】 “余总想送我啊?”沉清黎露出漂亮的假笑,“同撑一把伞,好纯情哦,换做是几年前的我,一定会感动死了,说不定当晚就以身相许了。” 余木表情玩味,【想要坐在宝马车里哭,是吗?】 看到这里,沉清黎就来气,余木知道她不是这种人,可他偏要这样激她。 沉清黎索性破罐子破摔道:“是啊,我不仅要坐在宝马车里哭,还要坐在兰博基尼里哭,坐在火箭里哭,去航天站里哭,在外太空抱着外星人哭— —” 【那不如来我车上哭。】余木打断了她越来越离谱的发言。 见沉清黎一脸不解,余木又不屑地解释道【不是想坐在兰博基尼里哭?你可以选一辆最喜欢的哭。】 “余木!”沉清黎叫他的名字,乌黑的眼珠子盯着他,太阳穴突突地跳,“我为什么要哭,我高兴的很。就算要哭,我去三轮车里哭也不去你的车里哭。” 【怎么办,我就喜欢弄哭你。】 年少时的慵懒劲儿在余木脸上一闪而过,沉清黎腾地脸红耳热,心脏狂跳,余木出国之前她不是爱哭的性子,除了…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年少时的旖旎往事,沉清黎不经逗,余木也没打算放过她,【你脸红了】 脸红了又怎样?沉清黎并不觉得有被拿捏到。 她振振有词道:“首先,我没有脸红。其次,我就算脸红那也是为你今天如野蛮人般的鲁莽的行为感到羞愧。在你眼中,分手这么多年再回来骚扰前任,是什么值得鼓励的行为吗?各自安好不好吗?” 余木像是认真想了一下才回答她,他慢条斯理地比划,【不是值得鼓励的行为,不好】 沉清黎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不好到底是什么不好,是各自安好,不好。 沉清黎知道余木有些事情会认死理,她决定还是要说清楚:“余木,是你说的,不要等你,你不会忘了吧?你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等一个连微信都不回的人?” 想到这里沉清黎就来气,余木出国后,她不知道发了多少篇自己看了都要热泪盈眶的小作文。 沉清黎还记得,她的每篇小作文的结尾都是—— 等你回来哦(爱心) By 你最爱也是最爱你的清黎 现在想来,肉麻的小作文简直是打脸般的存在,还好她把聊天记录都删除了,不然她的脸都要被自己打肿了。 【微信不回确实是我的错,】余木坦然接受指责,【但我在国外没有谈恋爱。】 沉清黎没来由的一阵心虚,可转念一想,他们就是分手了呀,她就算谈男朋友也没什么的。 话到嘴边又成了攀比:“那有什么,你在国外的时候,我也没谈女朋友啊。” 余木:……………… “余木,你何必呢?”沉清黎不想看到他这样,像是自己欠了他似的,“这样死缠烂打是为什么呢?是对我们的关系心中有愧吗?没必要的,我已经放下了。” 【真的吗?】 余木深邃的视线落在沉清黎右手上,她的手腕上隐约可见源自莫比乌斯环的“∞”刺青,他左手手腕上有一个一摸一样的符号。 余木用拇指抚过手腕上因纹身而变得粗糙的皮肤,眷恋道,【清黎,你真是没有心,你知道的,我来找你就是因为我还没放下。】 沉清黎敏捷地用另一只手的掌心将纹身整个盖住,将两人的过去一并隐藏在掌心里,她不以为然。 “洗掉太麻烦了,你知道的,我最怕痛了。”说到这里沉清黎顿了顿,明明是正经说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宛如有了另一层意思,她不禁红了脸颊,急忙掩饰道,“就是个纹身,没什么特别的意义,你不要误会了。” 【误会?误会什么?】褐色的瞳孔迅速收缩成一个小点,余木很失落,但他知道,自己的失落只会加剧沉清黎对自己的厌恶。 他的唇越抿越紧,慢慢变成了一条细缝,余木在沉清黎面前感到挫败,他开始不知道还该不该继续将她逼的那么紧。 沉默像是一座坚实的大坝将急流而下的水流困在了水库里,潮水不再奔腾,不再汹涌,不再横冲直撞,只剩下一汪无尽的委屈与不解。 从沉清黎下楼到现在,陆续有几个下班的人从大厅行色匆匆地走过,经过的人会在几秒的错愕之中迅速调整视线,他们无不礼貌地收起了对两位俊男靓女只能用手语沟通的怜悯与惋惜,有意加快离开的步伐,一头扎进门口的网约车里,似乎是为了想要给足大厅中的男女应有的体面。 沉清黎身后的电梯门打开了,又一个下班的人匆匆走过大厅钻入了雨夜的车里,呼啸的强风随着大厅里打开的自动门灌了进来,钻入她的裤脚,潜进她的衣袖,冰凉又刺骨。 大厅的前台已经没有人了,沉清黎不知道余木为什么会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出现在公司里楼下,但她不想和他纠缠不清,更不想给自己留退路。 要一次性把话说清楚,但不是在这里。 沉清黎将余木从头到脚扫视了一番,他那精致到头发丝的造型绝对没有淋过一滴雨,没有吹过半阵风,细带的皮鞋打磨的锃亮,连空气里的潮气都未曾沾染。 “你是开车来的吧?”见余木不置可否的表情,沉清黎知道自己猜对了,她说,“麻烦余总了,送我回家。” 余木记仇得很,不忘调侃她,【怎么不去坐三轮车?】 沉清黎白了他一眼:“走不走,不走拉倒,等着载我的人都排到西伯利亚了。” 【怪不得看不到人,都冻死了吧。】余木不甘示弱。 沉清黎白他一眼:“你真无聊。” 余木这才用下巴指了指电梯,【走吧,在地下车库。】 刚进电梯,沉清黎就接到了许哲的电话,她压低了声音“喂”了一声,又想起余木听不见,便恢复了正常的语气。 “嗯,下班了。”沉清黎说着说着抬起手捂住了嘴,侧身背对着余木露出白皙的脖颈,嫩的让人想要咬一口。 属于沉清黎的清香萦绕在电梯的轿厢里,电梯门一开就飘散而去,余木瞥了她一眼,先她一步跨出了电梯,他怕再晚一秒该死的嫉妒心就会将他吞噬,让他失控。 沉清黎跟着余木走出电梯,她匆忙和许哲话别:“打到车了,你不用来接我。嗯,到家了再打给你。” 挂断电话,沉清黎小跑了两步跟了上去,停车场空荡荡的,她紧紧地跟在余木身后,距离近到仿佛下一秒,他就会伸过手来牵起她的。 逞强 念书的时候,余木嫌弃家里配的司机在不方便,带沉清黎一起出门的时候喜欢打车,出去吃饭也都找的是品牌的餐厅。 还没在一起的时候,沉清黎还能厚着脸皮蹭吃蹭喝,真的在一起了,她反而扭捏起来,坚持要和余木实行AA制,干什么都五五开。 余木知道沉清黎股子里要强,也没有推拒,但还是忍不住拿她打趣,【买套也AA?】 沉清黎想了想,皱着眉认真地点了点头,可是才过了几天,沉清黎的钱包就吃不消了。 她在品尝店家号称从云南空运过来的新鲜松茸时幽幽道:“余木,我们这样太铺张浪费了。” 余木吐槽她,【你之前不都吃的有滋有味】 “那不一样。” 究竟哪里不一样沉清黎也说不上来,总之她不想让别人以为她占余木的便宜。 沉清黎时不时就会想,余木要是会说话,这个便宜也轮不到她来占。 【哪里不一样?你不用心疼我的钱。】 ………… “我心疼的是我自己的钱好吗。”沉清黎小声嘟囔。 【那就不要逞强】 沉清黎心里不是滋味,可她不想反驳什么,矫情并不能为了她挣回面子和自尊。 沉清黎终究没有再坚持AA,但还是会在余木请她吃个三五顿饭的时候,主动抢过账单去付钱。 沉清黎心里明白,余木说的没错。 要不是因为家里有钱,余木根本不可能进私立武岚中学的高中部上学。 武岚中学是出了名的难进,有钱都进不来,更别说他还有听力障碍。 沉清黎进入武岚中学的高中部纯粹就是巧合,在那之前,沉家都快要揭不开锅了。 沉晟强不顾所有人反对,执意卖掉家里唯一的一套老房子,说要破釜沉舟,放手一搏。 王丽芬拗不过他,本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心态,默认了发了福的男人胡作非为,助长了人到中年依旧痴心妄想的沉晟强的荒谬行径。 年轻的时候沉晟强对王丽芬不错,没有因为她不会说话而嫌弃她,更没有在事业渐有起色之时做出违背良心的举动。 毕竟沉晟强遇见王丽芬的时候自己也是个穷小子,那时候的他三十好几了,还没有老婆。 奈何家里太穷,兄弟又多,除了王家的哑女,没有人愿意替他说媒。 沉晟强见过王丽芬,印象中她很漂亮,晶晶亮的眼睛像是会说话。 不会说话就不会说话吧,沉晟强心一横,跟媒婆说,就她了,让她做我的女人,你去问问王家同不同意。 王家哪里会不同意,高兴还来不及,没有任何仪式,王丽芬第二天就被送到了沉晟强的家里。 当天晚上,王丽芬顺从地被沉晟强压在身下,她像是一条被海水冲上岸的大鱼张着嘴大口呼吸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沉晟强满头大汗,从喉咙口发出粗重的喘息声。 沉晟强看着王丽芬水汪汪的大眼睛,怕吓着她,不敢恋战,只好草草了事。 直到王丽芬的肚子大得跟个吹了气的皮球似的,沉晟强才在计生人员的催促下去和王丽芬领了证。 没想到王丽芬除了不会说话,听力没有任何问题,不仅如此,她还非常聪明,更是给沉晟强生了一个健康活泼的小棉袄。 小棉袄沉清黎在学习上很争气,从来没有让他俩操过心,一直都是年级名列前茅,成绩优异。 沉晟强勤恳能干,王丽芬贤惠聪明,经过了十几年的积累,沉晟强家在当地算混的不错。 他们家在沉王两家的众多兄弟姐妹之中可谓是家庭美满,人人称羡的存在,如若不是几年前沉晟强投资失败,沉家也算是当地的小康家庭。 如今因为流动资金断裂,沉晟强之前投入的心血眼看着就要付诸东流,沉晟强是个要强的人,王丽芬不忍心看到这个要强的男人认输,这才同意了沉晟强的又一次冒险。 没想到的是,沉晟强这一搏,成了。 王丽芬又开始给沉清黎买漂亮的小裙子,家里的饭菜肉眼可见的多了起来,不用每顿都吃咸菜萝卜,剩菜剩饭了。 没过多久,沉家搬进了市区的商品房,沉清黎转学到了当地最负盛名的私立武岚中学,她就是在这里遇见余木的。 沉晟强的一夜暴富不足以成为沉清黎进入武岚中学的敲门砖,沉清黎是以手语特长生的身份进去的。 入学前几日,沉清黎在校长办公室见到了一个瘦瘦高高的,不可一世的少年。 那是一个夏日的午后,外面的阳光热辣刺眼,屋内却清凉无比,奢华的校长办公室似乎能隔绝外界的热腾腾的暑气。 校长说他叫余木,不会说话但读的懂唇语。 和蔼可亲的校长叫沉清黎不用担心,她只需要在余木需要帮助的时候,用手语告诉他就可以了。 听起来简单,沉清黎有种被太监选中送入宫中做丫鬟的即视感,这个丫鬟不好当,服侍的还是个不会说话的小少爷。 更可恨的是小少爷不知怎地看出了她眼底的不屑,唇角一勾,露出一丝轻蔑的笑。 该死,轻蔑的笑都这么好看,看在他长得好看的份上,沉清黎决定暂时忽略他的孤傲。 沉清黎的命运从进入武岚高中的那一刻起,就在不知不觉间和余木紧紧的缠绕在一起了。 缠绕得那么紧那么密,余木什么都不用做,沉清黎就乖乖把自己送了上去,予取予求。 车外风雨飘摇,除了被水帘覆盖的车窗和超负荷工作的雨刷,豪华的车内体会不到天气的恶劣,也体悟不到人间疾苦。 沉清黎在坐进车子里的瞬间被空调冻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她不自觉地搓了搓自己的外臂。 余木贴心地调高了车厢内的温度,车载音响里自动播放着三毛填词的老歌《梦田》。 …………… 每个人心里 一亩一亩田 每个人心里 一个一个梦 …………… 歌声婉转悠扬,娓娓道来,如故人在耳边诉说、吟唱。 沉清黎喜欢三毛,也曾憧憬过三毛和荷西在撒哈拉沙漠的动人爱情,可长大后她才知道,这样的荷西竟然也会在婚后喜欢别人。 戛然而止的爱情因遗憾和未尽的缘分让人充满罗曼蒂克的遐想,她不禁联想到自己,余木在这个暴风雨夜苦苦追寻的其实不是她,不过是他们共同拥有过又逝去的青葱岁月罢了。 余木听不见,这首歌是播给她听的,沉清黎想。 些许甜蜜的往事从脑海中一闪而过,沉清黎不愿陷入如罂粟般致命的回忆里,抬手关掉了环绕立体音响。 音量归零的瞬间,车内安静了下来,沉清黎觉得自己从虚无缥缈的仙境又回到了人间,心里踏实了一些。 车里(微h) 当余木快开到小区门口时,沉清黎拍拍余木的肩,见他停下车转头看向自己,才说:“里面太乱了,就不用送我进去了,你这车开进去不好调头。” 沉清黎看得出来,余木对她的居住环境很不满意,果不其然,他微微皱眉,【你就住这里?】 沉清黎点点头:“余木,我有话对你说。” 她低头思索了一瞬,欲开口又紧抿双唇,抬手比划起来,【余木,我喜欢过你。直到现在都喜欢,但是,我们不可能了。】 她的手指再次违背了她的意志,出卖了她的心声,将那些尘封在心底的秘密抖落了出来,可她还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拒绝了余木,沉清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离开余木的这几年,她不是没有成长,她懂得了爱自己。 余木的表情显然是只听到了前半句,忽略了后半句,知道沉晟强喜欢乱投资,他不禁问,【你爸这是又给人送钱去了?】 沉清黎看着他那双脉络分明的手在眼前乱晃就一阵恼火,她双手用力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背摁在两个座椅中间的地方,气鼓鼓地问他:“余木,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余木勾了勾唇,露出了沉清黎看不懂的复杂神色,贪婪的视线从她因生气时紧锁的细眉滑过微微泛红的眼角,又从颧骨落到她的唇。 沉清黎还想说点什么,话还未说出口,余木纤长的睫毛已然扫过她的眼睑,一走神,双手被他轻轻握住、抬起,又被他牵引着搭在了他的肩上。 阔别数年的吻落下来,不争朝夕,不急不迫。 余木温柔又虔诚地吮吻着她的唇,每一次吮吻,余木都会不徐不疾地看她一眼,好像只要她说不,他就会停下。 如果此刻沉清黎还有最后一丝理智她就应该推开他了,可她早已被欲望吞噬,下身更是不知在何时早就一片泥泞,她的身体已经不知不觉中为余木的进入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余木的手试探着在沉清黎的腰际摩挲,见沉清黎的双手依旧软绵绵地搭在他的肩上,余木的吻便更大胆了。 喘气的间隙,余木的舌头大力撬开了她的贝齿,与她的小舌灵活地纠缠在一起,津液从她开合的嘴角溢出、滑落,又被他重新卷入腹中。 沉清黎的每一次犹豫,都被余木更猛烈的攻势打败,这使她由内而外的软了下来,主动递上小舌,回应余木的亲吻。 余木的吻离开了她温暖潮湿的口腔,落在她圆润可爱的耳垂上,从她的天鹅颈辗转到她饱满的胸脯上,隔着衣服和内衣重重地咬在了蓓蕾上,用牙齿摩擦颇有隔靴搔痒的快意,她好想要他真的来吃她、舔她。 “嗯…”沉清黎没忍住,仗着余木听不见,舒服的嘤咛出声,“嗯啊…” 不知什么缘故,余木的动作突然粗鲁起来,沉清黎只觉得腰间一凉,余木粗暴地扯开了她的上衣,又将她的蕾丝胸罩推了上去。 他的拇指指肚来回刮擦拨弄着她的蓓蕾,或轻或重,即使没有被抚慰到的那颗樱红都挺翘着,像是迫不及待地想被他采撷。 “嗯…”沉清黎不自觉地抓了抓余木的头发。 余木像是收到了等待已久的信号,埋首含住了酥胸上的蓓蕾,用舌头来回舔弄,又连同乳晕含一起在嘴里重重地吮吸。 沉清黎身上所有敏感点都是余木开发和调教的,粉嫩的乳头就是被他吸大的,她旷了这么久,余木又专找她的敏感点进攻,他的手还没有探到下面,伸进里面,沉清黎就战栗着高潮了。 “嗯…嗯啊…”她在高潮来临时叫的格外妩媚、销魂。 好久没流这么多水了,屁股都湿了,把他的车都弄脏了。 沉清黎小口喘着气,羞愧地拍拍还埋首在她胸前吃奶的余木,另一边刚被吃过的乳头凉凉的,凉意和高潮让她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荒唐事。 见余木对她置若罔闻,并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沉清黎不顾还在翕动着吐水的小穴,捧着余木的俊脸,强忍着不适,把被他咬肿了的乳头从他嘴里拔了出来。 余木皱着好看的眉毛锁定了她,他眼里的欲望快要把沉清黎烫到,她还没来得及收回自己的手,就被他带着拉到了胯下。 灼热的性器一跳一跳的像是在欢迎她的抚摸,沉清黎宛若是受到了缪斯的蛊惑一般,被他的手带着顺着阴茎的方向上下撸动了起来。 沉清黎的技术并没有多好,这些年甚至可以说是退步了,可余木的性器却在她隔着裤子的抚慰下又胀大了一圈。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当沉清黎情不自禁地把手伸进他的裤裆里,赤裸裸地圈住他的大宝贝时,余木没忍住从口中发出了一声闷哼。 柔若无骨的手霎时停止了撸动,沉清黎疑惑不解地看看他裤裆里的鼓包,又看看他。 沉清黎的手抽出的瞬间,无论是余木还是他的阴茎,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但今夜对他来说足够了。 沉清黎若有所思地整理好内衣,又把上衣重新塞好,饱满的胸脯随着她的呼吸一上一下的剧烈起伏着。 她想要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不想说,她就自己问:“余木,你刚才是…喘了吗?我听到声音了。” 余木把硬得发胀的阴茎重新摆到勉强舒服的位置,他尴尬地笑了笑,想要转移话题试着糊弄过去,【雨太大了,我送你进去吧。】 沉清黎因情欲被浸润的柔情似水的目光越来越冷,言语恢复了先前的疏离,甚至可以说更冷了,她说:“你不用在这里表现的跟我很熟又很深情的样子,我只会觉得你演技很好。你也不要觉得刚才我没有拒绝,就还有机会,生理需求罢了,不是你,也会是别人。” 看得出余木有点慌还有点着急,他比划的时候错了好几个手势,【清黎,你先冷静一下。我就算不是你男朋友了,也应该是朋友,而不是敌人。你冷静下来想一想,我什么时候做过伤害你的事情?】 “没有吗?”沉清黎拔高了音量,记忆深处受过伤的自己激动起来,“你当时走的那么突然,离开的前一晚就知道你有心事,你什么都不肯说,却变着姿势,换着花样和我做爱,我还以为你爱惨了我。哪能想第二天一醒来就看到你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高潮余韵中的沉清黎终究是矫情了一回,问他:“你既然都走了为什么要回来?” 又想到自己刚才没骨气的在他的怀里泄了身,懊恼和愧疚让沉清黎的语言刻薄起来,她质问道:“余木,我都说了我们不可能了,你还回来干什么?来操我吗?” 余木试图去抓她的手安抚,被她避开了,他坦诚道,【清黎,我是去做耳蜗植入手术了。】 沉清黎在那段灰暗又孤独的日子里,猜想过无数种余木离开她的原因,从未想过是因为这个。 如果当初余木选择直接告诉自己,沉清黎会等他回来的,她不明白余木为什么不告诉她原因,不回她的消息,又这么多年没有联系她。 余木给到她的理由不足以让沉清黎原谅他,他太傲慢了,他凭什么以为自己会在这里一直等他。 沉清黎心灰意冷,语气更是寒气逼人:“手术成功了?” 余木没有想要躲避她责难的目光,看着她,点头默认。 “你能听见我说话了?” 余木继续点头。 “能说话吗?” 余木依旧点头。 沉清黎嗤笑一声,笑自己傻得又被他玩的团团转,因为担心路人的目光伤了他的自尊选择到他车里把话说清楚,结果话没说开自己倒被他再一次吃干抹净,她吼道:“那你他妈倒是说话啊!” “清黎…”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说话,或许是声带开发的太晚的缘故,仔细听会发现他的声音有点奇怪。 但他在叫她的名字啊,没来由地酸楚蔓延开来,沉清黎为自己感到难过,她以为自己长大了、成熟了,可以控制自己的感情了,可她在余木面前依旧是这么不堪一击,当他吻她的时候,她不仅没有推他,还回应了他。 “余木,我警告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沉清黎推了推车门发现推不开,不耐烦道,“开锁!” 余木安静地坐在那里没有说话,他在等沉清黎平静下来,可她没有给他机会。 “把伞给我。”沉清黎命令道,又掏出手机噼里啪啦一顿操作。 余木口袋里的手机一震,他终于不再坚持,侧身把躺在后座里的长伞递给她,沉默着打开了车锁。 沉清黎接过伞,还是气不过:“余木,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要来找我。伞的钱和你贴心的服务,我已经转账给你了,我没吃亏,你也不吃亏,我们两清了。” 没有给他辩驳的机会,沉清黎打开车门,走入了雨夜里。 挣扎(微h) 沉清黎回来的时候,薛丽丽正穿着黑色抹胸,脚踩恨天高,手里挎着菜篮子的高仿,画着烟熏妆准备出门蹦迪。 门打开的瞬间,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天呐,沉清黎,你是家里没水洗澡吗,怎么淋成这个鬼样子?”薛丽丽又看向沉清黎紧紧握在手里的伞,像是握着什么救命稻草,“你不是有伞吗,怎么不用?” 沉清黎愣愣地望着薛丽丽一张一合的烈焰红唇出神,她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把余木的伞要过来,为什么要给他转钱,又为什么要淋着雨回家,她疯了,她一定是疯了。 沉清黎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又聊回到薛丽丽身上:“这鬼天气你还要出门,你真行。” 薛丽丽不以为然:“姐妹我好不容易找了个富二代男朋友,钱多活好不粘人,还年轻,简直是人间极品。我刚说了想去蹦迪,他就说来小区楼下接我,这么贴心,有几个男人做得到。” 薛丽丽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她匆匆瞥了一眼就急着出门,出门前还不忘把沉清黎往屋里推,一边推一边叮嘱道:“回家记得洗个热水澡,别冻出病了。我这个周末不回来了,你男朋友要是想来可以过来,我看他上次就挺想和你睡觉的。” 沉清黎真的是服了她了,她催促薛丽丽:“行了行了,快走吧,再不走你男朋友的鸡巴就要插进别的女人的小逼里了。” “滚!”薛丽丽气的要拿包打她,沉清黎笑着躲开了。 “终于笑了,快别丧着脸了,难看死了。”说完,薛丽丽飞一般地下楼去挨操了。 沉清黎能和薛丽丽住到一起去不是没有原因的,她只是表面看起来乖,其实她和薛丽丽某些方面是很像的。 她清纯的外貌配上热情似火的性格曾经把余木迷得团团转,如果她真的想,没有哪个男人逃得掉的,可她不愿意,不愿意为了满足生理需求就随便找个男人。 应付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对沉清黎来说太麻烦也太浪费时间了。 这么多年,沉清黎出落的比学生时代更有韵味了,追求她的男人只会多不会少,她尝试过礼貌赴约,可兴匆匆地出门,没说几句话,她就觉得无聊了。 只有许哲,断断续续出现在她的生命中,让她对许哲的陪伴没有像对其他男人那样反感。 沉清黎会答应和许哲试一试,是因为她的心境变了,这么多年了,她觉得自己应该要给自己一个机会,试试看和别人在一起,是不是也会一样的快乐。 可偏偏余木又在这个时候回来了,但凡他早几天回来,沉清黎的内心都不用面临这么疯狂的拉扯了。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刚才跟余木在他的车里那样疯狂的亲吻、抚慰,不仅如此,他还舔她的胸,吃她的奶,把她的酥胸吃的亮晶晶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插进她的小穴里,像谈恋爱时那样喂饱她。 沉清黎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许哲的电话打断了她纷乱的思绪,她犹豫了三秒钟还是接了起来。 “到家了吗?”许哲问。 “嗯,到了。” “你一直不回消息,我还以为路上遇到什么事情了,没事就好。” 许哲是真的很担心她,这也让她更愧疚了。 “许哲…”沉清黎如鲠在喉,可她不能伤害许哲,“我其实没你想象的那么好,不仅不好,还很坏。” 坏透了。 她才刚答应和自己在一起没几天,许哲有点怕:“清黎,你怎么了?有什么话,我们见面说好吗?” 沉清黎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又听到有人在喊许哲,问他这么晚出去干嘛。 沉清黎有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柔软的胸脯上还留有余木的掌印和吮痕,就算她下定决心和许哲真的发生点什么,也不是今晚,更不是现在,她说:“你之前不是说想见我的朋友吗?” 许哲都以为沉清黎要跟他说分手了,电话那头的人明显顿了顿,他没想到沉清黎会这样说。 沉清黎对很多事情都闭口不谈,她和许哲一起看电影的时候就聊电影,一起吃饭的时候就聊菜品,下班了聊聊工作。 她很少谈到她自己,能见到她的朋友,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离她又近了一些,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不真实地让他害怕。 “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想去吗?不想去也没关系的,我以为你想去才问你的,你要是不想去——” 许哲答应的却很快,沉清黎这才说:“那你就别过来了,陪陪你妈妈,她不是刚从国外回来吗?这么久没见到你也想你了吧。” 临了,她又说:“而且我室友在,不太方便。” 许哲应该是想到了薛丽丽放荡不羁的模样,笑着说“好”。 挂断了电话,沉清黎长舒了一口气,她把客厅里孤零零的黑伞丢到了门口,谁爱要谁去捡,她才不要。 思绪回笼,沉清黎冻的一哆嗦,她这才去卧室拿了换洗衣服去洗澡。 她拨开肿大的阴唇,把莲蓬头探到下面想要冲洗唇缝里黏哒哒的液体,却被热水烫的缩了缩身子。 身体里未纾解的欲望叫嚣着,痒意从腿心蔓延开来,沉清黎架好花洒,又将手伸了下去。 她的手法一点都不温柔,甚至有点粗暴,她想要战胜欲望,却被欲望裹挟的更紧。 她试图幻想许哲的脸,又幻想当红炸子鸡那张比女人还漂亮的小白脸,结果就是,她手都酸了,还是没有到。 明明余木只是吃了她的奶,她就喷了,现在怎么… 于是,余木的脸从脑海中浮现了出来,从模糊到清晰,由远及近,他跪在她身下或轻或重地舔着她的穴,沉清黎终于放弃了挣扎。 她决心放过自己,意淫完余木就去睡一觉。 刚躺下,赫佳就跟搜救犬似的闻着味儿打电话来了。 沉清黎和余木分手后和赫佳联系少了,一般都是赫佳叫她出去,她高兴了赴约,不高兴就拒绝。 赫佳开门见山道:“来不来喝酒?” 想到迎着妖风邪雨,依旧兴高采烈出门的薛丽丽,沉清黎忍不住吐槽:“你们这些人真是…钱多的没事做。” “清黎,我说你这个嘴怎么还这么损?我是刚听到江遇说余木要过来,就特地来给你通风报信呢,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不去。”沉清黎都不带犹豫的。 “这么绝情?余木会伤心的。”赫佳调侃她。“为了你那男朋友守身如玉呐?” “怎么这么八卦,鸡巴也堵不住你的嘴。”沉清黎开始赶人了。 “行行行,你行,你厉害。”赫佳不再恋战,“余木来了,我跟他玩去了。” “你——” 嘟嘟嘟—— 沉清黎的心情就跟这个鬼天气一样,恨不得劈道闪电出来。 猎奇 这次回国,江遇帮了余木不少忙,早在回国前,江遇就热情地说要和余木聚一聚,只是余木没想到,江遇还叫了这么多不相干的人。 余木送完沉清黎,到酒吧的时候已经不早了,他来,不过是想从江遇口中问问沉清黎的近况,这么多同学里,江遇和沉清黎还算有交集。 江遇是余木在武岚中学里为数不多不会用有色眼镜看他的同学,因此,余木对江遇比对其他人宽容许多。 江遇在父母离婚后变了个人,余木在国外略有耳闻,所以当半个屁股露在外面的性感兔女郎将余木引到酒吧最大的私密包厢时,眼前的景象让余木确定了一件事,传闻说的都是真的。 包厢门被性感的兔女郎推开的瞬间,烟味、酒味和迷乱的气息凑在一起混成了一种发酵过的独特气味,扑面而来的复杂气味让余木微微皱了皱眉。 江遇见到门口伫立着的高挑男子,用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是谁,提起裤子三两步迎了过去,心情大好:“兄弟,能听见了?” 余木点头,并不想开口说话。 “太好了,我们一起庆祝庆祝。”江遇笑的开怀,像是真的为余木高兴,“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正好,兄弟们都在。” 江遇单手揽住余木的肩,用身体的力量带着他往里走:“知道你不喜欢热闹,好久没聚了,给兄弟一个面子,意思意思喝点再走。” 赫佳一眼就认出余木了,她没想到余木真的会来,还以为是江遇在吹牛呢。 “余木,快过来。”赫佳生怕余木被江遇带坏了,朝余木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江遇抢过麦克风隆重介绍道:“余木、我最好的朋友,欢迎回国!” 陈星拿起酒杯站起来要给余木敬酒,余木并不领情:“开车了。” “余木,你这就没意思了— —”陈星用端酒杯的手指着余木还想说点什么,被江遇拦下了。 余木在其他人的注视中走到赫佳身边落座,赫佳好奇地问:“江遇竟然说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了,离谱哇,清黎听到都要笑死了。” 余木笑容慵懒,漫不经心地将包厢里的人与记忆中模糊的人一一对上,江遇究竟是什么时候和这群狐朋狗友混在一起的? 赫佳怎么也在,那沉清黎呢,她会不会…? 余木面色沉郁,心情烦躁,问赫佳:“你和她还有联系吗?” 这个她,不用问都知道是谁,赫佳坐在谈宴的大腿上,笑的花枝乱颤:“有啊,我们上周还一起喝酒呢。” 余木沉默不语,脸色愈发难看。 喝酒不是问题,问题是和谁喝,在哪儿喝。 赫佳算是看明白了,之前谈恋爱的时候就听沉清黎吐槽过余木喜欢管着她,他不会以为沉清黎交友不当,不让沉清黎交她这个朋友了吧? “哎哟,我带她喝的都是正经的酒,去的都是清吧。放心,姐们我可是个正经人,是吧。” 赫佳抬起谈宴的下巴嘬了一口,谈宴这个不争气的嘿嘿笑着点头配合,余木的脸色这才算正常点。 赫佳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余木聊着天,从她面前路过的兔女郎翘着臀扭着腰,不小心碰到了赫佳的高跟鞋,她嫌恶地看了兔女郎一眼:“拜托,我旁边这位帅哥名草有主了,不要在他面前散发骚味了,OK?” 赫佳遇见不喜欢的人,说出来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和沉清黎有的一拼。 谁能想到,沉清黎开起黄腔来比余木还猛,一副没羞没臊的样子,一旦动起真格又羞的不行,操软了还会娇滴滴的喘。 余木想到她在车里的喘息,阴茎又从半软的状态硬挺了起来,他的阴茎自从被沉清黎柔软的手抚慰过后,就一直很胀,完全没有疏解。 她明明都那么湿了,他刚才就应该把阴茎插进去的,余木后悔一时心软放过她了。 余木进包厢后就只是坐在那里,不玩女人,不喝酒,不寒暄,不应酬,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甚至可以说是高高在上。 不知道是哪个喝多了的先起了个头,不知死活地把话题抛给余木:“余木,你说说,是外国女人好玩,还是中国女人好玩?” 江遇悻悻然看余木的脸色,打断那个不识趣的:“傻逼,你又不是没操过外国妞,问个屁!” 陈星在武岚中学的时候就看不惯余木,奈何余家势力滔天,没人敢动他。 刚才敬酒被拒,让他很没面子,陈星忍不住插嘴:“江遇,你刚还让妹妹坐你身上自己动,余木一来就要装知识分子了?交流一下经验而已,有什么问题?” 本来就是一群纵情淫乐的富二代,温川装了几分钟就忍不住了,附和道:“就是就是,大家同学一场,听说余木恢复了听力,我们都为他高兴。既然聚在一起,就是缘分,要玩大家一起玩,没必要装的自己好像和我们不一样。” 陈星打头阵:“我之前操过一个俄罗斯女的,那妞身材巨好,骑在我身上自己动的时候跟练体操似的,贼爽,鸡巴都要被她骑断了。” 马上有人笑着追问坐在他怀里的女兔郎:“快看看,断了没?” 包厢里顿时被淫乱的笑声填满,陈星骂道:“去你妈的!快告诉他们老子的多大多硬,操你操的有多爽。” 兔女郎顺从地跪在地上舔弄起来,舔硬了又自己坐了上去,陈最很受用,接着说:“那个女人天天要,吃不消,换着姿势操了一个礼拜就把她甩了。” “还是我们星哥会玩,是吧,江遇。”温川和陈星在学校的时间就喜欢凑在一起,没想到现在还是。 陈星刚才说的话让他下不来台,江遇决定来个猛的以挽回颜面:“第一次去泰国的时候,看照片选的人,吃完奶撩她裙子,妈的,裙子扒掉露出的鸡巴都顶到我的腿了。日了狗了真的,活这么大没被鸡巴顶过,操!” 在场的人纷纷露出猎奇的表情。 “太夸张了吧,江遇,那你们做了没有?” “做个屁,老子都被他吓软了。” “操!” 聊天内容越来越大胆和露骨,余木想要走了,陈星却话锋一转:“你们还记得沉清黎吗?高中的时候出去开房被老王抓包的那个,我妈说那时候她差点被开除。” 陈星追过沉清黎,作为唯一拒绝过他的女生,他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对沉清黎的名字记忆犹新。 温川兴奋地说:“沉清黎?名字好耳熟,就是那个拿补助金的贫困生?妈的,发育的真好,高中就想操她,清高的很,手都不给摸一下,搞了半天原来是装的啊。” “长得清纯假清高而已,川哥要想玩学生妹,我这边认识几个,骚得很,后面也给插,要试试吗?” “别说,她那长相和身材,挑不出第二个。她不是在江遇他哥的公司里工作么,下次带出来一起玩啊。” “真的假的,江遇金屋藏娇啊。” “滚!听不懂话是吧,是我哥,不是我。”江遇瞥了眼余木越发阴沉的脸色,恶狠狠地道,“都他妈给我闭嘴!”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清黎拿的可是奖学金,这群癞蛤蟆懂个屁。”赫佳懒得和这些人计较,她凑到余木身边,试探道:“诶,你和清黎分手后悔了没?” 开房(H)[校园] 余木和沉清黎滚到一张床上的事情,赫佳一点都不意外,她甚至还鼓励沉清黎:“别放不开,青春就是来挥霍的,十八九岁的男生最猛了,你要玩腻了,就给我玩玩。” “去你的。”要不是知道赫佳的为人,沉清黎都要骂娘了。 “你男人来了。”赫佳说完识趣地走了。 这不是沉清黎和余木第一次开房,但沉清黎还是有种说不上来的紧张,课间的时候,余木的书包掉地上了,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老王看到余木书包里未拆封的避孕套包装了。 余木大大方方的把避孕套塞进去,像塞一本书那样随意,沉清黎不知道余木知不知道老王看到了。 放学后,余木走到校门外才牵起她的手,【走吧,想吃什么?】 沉清黎心里打起了退堂鼓:“余木,要不,今天不做了吧?” 余木停下来看她,盯的她头皮发麻,他又拉着她往前走了几步,【先吃饭。】 吃饭的时候沉清黎也心事重重的,吃了没几口就没胃口了。 【吃饱了?】余木又给她夹了块鲑鱼刺身,【不想吃这些的话再点个别的,乌冬面好不好?】 余木这人就是看起来冷,接触下来才发现他很细心,沉清黎摇摇头说不用了,真的吃饱了。 吃完饭,沉清黎和余木手拉着手在江边散步,目的地的酒店在江边的黄金位置,余木爸妈在家的时候,他们就来这里。 酒店的每个房间都可以看到江景,比在下面看到的好看的不止一星半点,特别是晚上,余木带她去顶楼的酒吧喝过一次酒,那里的夜景更好看,当然了,酒店的价格也很好看。 沉清黎和余木在距离酒店不到一百米的江岸边河堤上坐了下来,春天的夜风不凉也不燥。 河堤上坐了不少情侣,水鸭子在江面上悠哉悠哉的游,夜风徐徐,平添一丝凉意。 沉清黎拢了裙子挨着余木坐下,余木把他的校服外套盖在沉清黎的腿上,她伸直了腿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在旁边玩。 余木总是安静的,沉清黎有个同样安静的母亲,她喜欢安静的氛围,这让她安心。 沉清黎将树枝掰成一小段一小段,摆成了一只小猫咪,她拍拍余木的肩指给他看,表情得意,像是在说,怎么样,厉害吧? 沉清黎不知道,她此刻水蒙蒙金灿灿的眼睛就像小奶猫一样勾人,余木倾身逼近的时候,沉清黎只来得及抓紧余木胸前的衣襟。 柔软的唇被余木衔起,温柔的吮吻是那样轻,那样柔,磨的她没了耐心,主动将自己香甜的软舌递了上去,被他卷入自己的口中吸吮,麻麻的痒痒的。 余木将沉清黎的手抓到他的胯间,他早就硬了,硬得发烫,余木望着沉清黎氤氲的眼睛,【还回家吗?】 沉清黎从来都是没法拒绝余木的,她自己湿的一塌糊涂。 沉清黎被余木拉着进了酒店,通往房间的走廊里,余木依旧很克制。 门一开,沉清黎就被余木带着压到了玄关的墙上,她扭了扭身子,把书包的肩带从身上拨了下来。 余木灵活的舌头刮过少女的贝齿,长驱直入的舌头伸到里面去卷她的舌,力道大的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拆吞入腹。 修长的手指从校服裙摆里探了进去,隔着内裤重重的碾压她的敏感地带,沉清黎几乎是立刻就软了。 灵活的手指在少女的肉色内裤上面来回刮蹭,不时隔着内裤往里戳刺,沉清黎推他:“这样不舒服。” 余木心领神会,从裤缝中探索着插进了嫩滑的甬道,少女的穴湿滑又紧致,穴内的媚肉蠕动着羞怯又贪婪地吸吮着他的手指。 她伸手下去扯他的校服裤,粗大的性器从里面弹了出来,弹到了她的手背上,又长又硬。 少女的手才握住余木粗长的性器,在她手里的性器就胀大了一圈,她快要握不住了。 沉清黎的手法很生涩,毫无章法可言,余木难受的紧,他握住少女细嫩的手引导她让他舒服,沉清黎学的很快,余木让她自己发挥,伸手拉开了她的校服外套。 少女小巧玲珑,形状好看的乳房被隔着衣服粗暴地揉捏,短袖衬衫的前胸被他揉的皱巴巴的,他还不满足,急不可耐地解开了衬衫纽扣,少女的粉色文胸暴露在了空气中。 沉清黎没想到今天会做,都没有穿一整套的内衣,她害羞地推了推余木,他带着安抚意味的吻落在未被文胸包裹住的乳肉上,待她不再推拒,又用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把少女的粉色文胸卷到两边。 两侧的乳房被硬生生挤到了中间,粉嫩的乳头颤巍巍地暴露在了空气中,余木大口含住乳尖,又吸又咬,不时用舌面在两个乳头间来回扫舔弄,沉清黎舒服的松开了撸动阴茎的手,插入了他的发间,握紧,快慰地呻吟。 余木吮吸着粉嫩的乳尖抬头看她舒服的喘,深邃的眼里是他压抑着的情欲,他想要她舒服,在他的注视下,沉清黎的甬道里吐出一包水,打湿了余木的手腕。 像是受到了鼓舞,余木的拇指加重了力道,转着圈揉着少女粉嫩的阴蒂,中指指节弯曲着去戳她阴道壁上的软肉,连带抠出了不少晶莹剔透的蜜液。 余木再次吻上她,这次的吻又凶又急,沉清黎被他亲的腿都软了,穴内却绞的紧,手指推出的时候她还在疯狂收缩,直到吃下更大更粗的东西。 她好香、好嫩,余木扶着自己胀的又疼又硬的阴茎在唇缝里上下蹭了几下就顺着蜜液插了进去,他忍不住了。 龟头才进入嫩滑的香穴就被少女紧紧咬住,好湿好滑,好舒服,余木还想往里进,就被沉清黎咬了舌头,他吃痛松开了她的唇。 沉清黎抬臀往墙上躲,才刚插进去的龟头退出了半寸,余木又往里怼着送进去了更多,龟头刮过肉壁上的褶皱,激的沉清黎从喉咙底发出舒服的慰叹,小穴收缩着热情的往里吃他的阴茎。 太舒服了,阴茎在她湿滑紧致的小穴里兴奋的直跳,余木等沉清黎适应了一会儿就开始慢慢抽插,他的阴茎很激动,沉清黎能感觉到他的阴茎在她的小穴内微微抖动。 沉清黎退无可退,腿软腰酸,趴在余木的肩上勉强站直身子,余木把她的腿抬起来架在自己的手腕上,进的更深了。 甬道里又酸又胀,沉清黎呜咽着哭了出来,余木沉浸在自己的节奏里,阴茎在湿滑紧致的粉穴里横冲直撞,花心喷出的热液浇在龟头上爽的他头皮发麻,直到泪水打湿了余木的肩头,他才勉强让自己停下来。 沉清黎颤抖着趴在余木身上,他还以为是把她操爽了,没想到是操哭了。 【怎么哭了,弄疼你了?】 余木忍着胀痛和未尽的快意,把硬的发红的阴茎从她的穴里往外抽着拔,小穴甬道里蜜液顺着沉清黎的大腿根流下来。 贪婪的小穴紧紧圈住他的龟头,蘑菇头上的褶皱卡在了阴道口的内壁上,余木怕弄疼她,又往里送了几下才慢慢抽出来,沉清黎脑内一片空白,抓着余木的衣襟,颤抖着高潮了。 夹紧(H)[校园] 沉清黎瘫在余木怀里颤抖着喘气,她本想质问余木为什么不带套,可她舒服的高潮了,余木还硬硬的顶在她肚子上。 余木轻抚着沉清黎的背安慰,阴茎贴在她柔软的肚子上不时向上挺动,沉清黎被他戳的肚子痒,停止了啜泣,她笑着打他。 见她好些了,余木又关切地问,【刚才哭什么?】 沉清黎咬了咬唇:“你怎么不带套就进去了?” 余木实话实说,【想要试试不带套是什么感觉,没忍住。】 “这样不会怀孕吗?”沉清黎有点担心。 【我拔出来射。】 沉清黎有点犹豫:“你以后不会都不带套吧?” 【就试一次,可以吗?】 嘴上是这么问的,粗长硬挺的阴茎却熟门熟路地顶在了高潮过后湿润的穴口,只要一声令下,就可以冲锋陷阵,直捣黄龙。 余木的阴茎在穴口轻轻戳刺,却老实乖巧的就是不进去,仿佛没有一点杀伤力,沉清黎用最后一丝理智问道:“万一你没忍住,射在里面怎么办?” 【不存在这种可能性。】 余木做事,确实没什么可说的,他从来不会承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沉清黎决定相信他一次,她仰起头舔吻他性感的喉结,轻轻一吮,锋利的喉结上下滚动,她深情地凝望着阴茎的主人,乖乖的抬起屁股,用湿热的嫩穴主动去蹭他的龟头,慢慢吃进去一点,是鼓励也是默许。 得到允许的余木发出了无声的怒吼,他一挺腰将粗长的阴茎插了半根进去,龟头蹭过湿滑甬道上的内壁,舒服的她又喷出一股热液淋在龟头上。 沉清黎被余木岔开两腿抱了起来,手腕的力量一松,她整个人就往下沉,小穴吃下了整根阴茎,又紧又深,还会不断收缩的嫩穴,刺激着他每一个敏感的神经末梢。 这是余木第一次站着操她,又深又重,沉清黎吃不消,想叫他慢一点,他又听不见,她只好更用力地绞他,想叫他快一点。 门铃就是在这个时候响的,沉清黎吓的夹紧唯一的依靠,穴内的媚肉疯狂地蠕动着、吸吮着,湿热的甬道将他的阴茎紧紧裹住,像是要从他的阴茎里吸点什么东西出来。 余木腰窝一酸,察觉到一股强烈的射意,他抬起她的臀正要往外拔,沉清黎却因为害怕将他抱得更紧,小穴更是发了疯似的痉挛着将阴茎紧紧咬住,他往外退一寸她就往里吃半寸。 电光火石之间,余木射了,一股股白灼浇灌在她的花心,将甬道灌的满满当当。 沉清黎是隔了好几秒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有点生气,看到始作俑者的脸色比她还难看,她又有点委屈了。 余木的自控能力一流,他甚至一度以为能控制自己的欲望,他几乎不自己撸,更多时候会做其他事情排解,但面对沉清黎,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破了原则。 余木没有做到他的承诺,这让他懊恼,但他可以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都会带套,但现在还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因为那该死的门铃又响了。 沉清黎同样理清了思路,先去买药,以后要么不做,要做都带套,但当务之急还是要处理门外的人,她轻声细语道:“先放我下来。” 余木顺从地放下她,这才将半软的阴茎从她的小穴里抽出来,并叮嘱她,【夹紧。】 什么夹紧?沉清黎疑惑地看着他,阴茎抽出的瞬间,她感受到大量粘稠的液体要从她的甬道里漫出来,她吓的本能地收缩括约肌,用力收紧小穴,紧紧夹住。 余木细心地帮她拉好文胸扣好扣子,将衬衫的褶皱捋平整后又蹲下帮她整理好裙摆和头发,这才开始收拾自己。 门铃第三次响起,余木通过猫眼看到门外的人是老王,他告诉沉清黎,【是老王。】 【老王怎么会在这里,他不会都听见了吧?】沉清黎怕被老王听到,也打起了手语,【我刚才有点大声的…】 【真想听你叫。】说到这,余木的阴茎又硬了,他随手抓了一把裤子,调整好位置,见沉清黎从脸颊红到了耳根,才正经道,【这里隔音很好,他听不到的。】 沉清黎别扭地点点头,不说话了。 余木将两人的书包丢到桌子上,随便拿了几张做了一半的试卷出来,沉清黎不敢动,她怕一动就有东西顺着大腿流出来,就一直笔笔直地站在那里。 班主任老王一脸严肃地站在门口,他按了三次门铃,才有人开门。 这个酒店的私密性很好,工作人员对客户的隐私保护的很好,他花了好大精力和手段才知道余木在哪个房间,当他看到沉清黎的时候,明显愣了愣。 “王老师。”沉清黎的声音礼貌又乖巧。 老王从门口看到了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床,干净平整,不像有人睡过的样子,他又看了看桌上摊开的试卷,问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做作业。”沉清黎面不改色心不跳,她和余木成绩优异,在学校里一直都是以好学生的形象示人,这次也不例外。 老王本想问做作业怎么不回家做,可谁没有年轻过,他心里有了一些猜想:“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沉清黎看余木,余木点头,沉清黎跟着点头说了句“好”。 老王走到卫生间,淋浴间里干干的,没有使用迹象。 他又巡视了整个房间,垃圾桶里没有垃圾,没有纸巾,没有避孕套,看起来是来一起做作业的。 老王怀疑余木和沉清黎早恋了,但还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做作业为什么不去图书馆?明天你们两个来我办公室一趟,晚上早点回家!” 沉清黎配合地点头,老王摇着头走了,心想,现在的年轻人啊,跟我们那时候不一样咯… 沉清黎夹的都快虚脱了,老王一走她立马卸了力道,小穴里的精液混着蜜液,哗啦啦一股脑儿全都流了出来,流到地毯上,一部分还顺着腿根流到鞋子里,这双鞋可是刚买的。 沉清黎很生气,还很懊恼,正想要拿眼前的人出气,余木表情不太自然,甚至有点尴尬,他比划着,【知道了,下次带套。】 好话都让他说了,射都射了,她还能怎么办? 沉清黎只好拿自己的鞋撒气:“我刚买的鞋,穿了一个礼拜都不到,这还怎么穿啊…” 【给你买双新的。】余木拉她去洗手间。 “干嘛啊?”他不会丧心病狂的还要吧,沉清黎求饶,“余木,我不行了…” 余木曲起手指刮了下她的鼻梁,【想什么呢?洗干净了带你出去买鞋。】顿了顿,他又说,比划的时候有点难以启齿,【还有买药,下次我会注意的。】 沉清黎呆呆地点点头,“哦”了一声,被他带进了浴室。 灼烧 赫佳没想到余木能说话了还是这么寡言少语,问他后不后悔和沉清黎分手,他也不说话。 “不说我就当你后悔了噢。”赫佳说,“不过话说回来,你那时候真的蛮勇的,要不是你态度坚决,放话说开除清黎的话你就自动退学,清黎保不齐真的就被开除了…不过,老王也真是的,你们就去酒店做个作业,他还特地往上报,真的是小题大做。” “做作业?”余木总算是有了点反应。 赫佳震惊道:“对啊,难道不是吗?” “是做作业。”她说是做作业就是做作业。 余木答的干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很有信服力,让人一听就觉得是真的,赫佳没有多想。 既然都聊到这个份上了,赫佳打算帮沉清黎探探余木的虚实:“你这么多年没回来,大家变化都不小,清黎也有男朋友了…” 赫佳全神贯注地观察着余木的神色,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微表情,但她这个绣花枕头还是没看出余木有任何表面上的情绪波动。 余木将无聊又无趣的视线从包厢里离谱的人类交配行为中收回来,若有所思地转头审视身旁这个八卦的女人。 赫佳被这张近距离欣赏到的俊脸帅的人都软了,当年要不是因为沉清黎先和余木在一起了,不然她高低要和余木睡一觉的。 俊脸的主人问她:“他们上床了吗?” “额…….” 沉清黎和她的新晋男友在一起也没几天,上床了吗?赫佳不知道…她反问道:“那你呢,有女朋友没?” 赫佳怕他不回答,一股脑儿追问道:“没有女朋友的话,炮友有没有?还是出去现捡,一夜情?” 余木摸出了一根烟,熟练地给自己点上,他也在思考自己为什么没有找其他女人。 他要面对的诱惑有很多,不是没有对其他女人产生过性冲动,可当那些女人真的想要靠近他的时候,他又觉得索然无味了。 沉清黎却不同,究竟是哪里不同他也说不上来,明明这么多年他和沉清黎都没见面没联系,再次见面依旧能让他血脉喷张,阴茎更是胀得发疼。 他没有忘记她,他的身体更是一如既往的忠诚,他还想要她。 说实话,赫佳并不相信余木这么多年连个女人都没有,他又不是没钱,多的是女人想要爬上他的床。 “你可别忽悠我啊,如果一个女人都没有,那你怎么解决生理需求啊,自己撸吗?”赫佳知道自己的问题越来越得寸进尺了,可是为了清黎,她豁出去了。 余木微微皱眉,这个问题明显越界了,他漫不经心地说:“你们家在江岸区的那块地,上面批下来没有?” “手续都差不多了,到时候竞标走个流程,还得麻烦余总帮我们美言几句。”赫佳吞了吞口水,怕了怕了,会说话的余木感觉更不好惹了,她赶紧给自己找补:“你就给句话吧,你要是还喜欢清黎,我就帮帮你。” 余木拉过一个烟灰缸,弹掉长长的烟灰,挑眉向赫佳勾了勾下巴,示意她说下去。 自诩阅男无数的赫佳都快要被余木迷晕了,就是那种又害怕又想要的感觉,抓人的很,她感觉自己在精神上已经对不起沉清黎了。 “是这样的,这个月底,清黎男朋友要带她去参加什么海岛派对。海岛上的悦利山庄你也知道的呀,玩的都很大,之前玩死过一个嫩模,新闻都没来得及爆出来就被压下去了。”赫佳开启狗腿模式,“清黎和她男朋友做没做我是真不知道,但去完悦利山庄那肯定是生米煮成熟饭没跑了。只不过啊——” 赫佳还想卖个关子,余木就给了她一个有屁快放的眼神,赫佳点点头,识趣道:“这次派对不接受单身人士,所以你如果要参加的话,带个女伴过去,不能坏了规矩。怎么样,去不去?” “清黎怎么会同意去那种地方。”余木显然不信。 “热恋的时候么,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呀。”赫佳故意酸溜溜的醋他,其实清黎上次跟她说的时候还在纠结和犹豫呢。 “不过吧——” 你回来了清黎肯定更纠结了… 赫佳话还没说完,谈宴就忍不住凑了上来:“姐姐,我不行了,小弟弟好难受哦。” 赫佳在余木这里碰了一鼻子灰,心情不爽就转头骂他:“你是种狗吗?硬了就自己撸,你以为每个男的硬了都有小逼插的吗?” 赫佳看中谈宴这个穷学生纯粹是因为他器大活好,没想到越来越粘人,她有点受不了了。 谈宴是个男人,年轻男人,看到包厢里的淫乱场景,憋的难受又不能随便找个女人插进去发泄,他只好用力顶了顶赫佳的屁股,在她耳边用气声说:“宴宴想吃姐姐的咪咪,吸姐姐的小穴,想要插进姐姐的小逼里。” 看得出来谈宴是真的忍不住了,他猴急地往赫佳身上贴,赫佳被他弄得气喘吁吁的,有点下不来台,给余木留了一句“去的话告诉我— —”,就被谈宴拖走了。 赫佳一走,余木觉得自己也该走了,他揉揉眉心,疲惫地合上眼帘,思索着赫佳的提议。 余木对赫佳的话将信将疑,但如果是真的呢? 找个女伴一起去做做样子,不是不可以,但清黎肯定会误会,他要想好怎么和清黎解释这个误会,不能因为这个误会让清黎难过。 出神间,一个妆容艳丽、身材姣好的女人凑了过来,她舔了舔唇在余木跟前跪下,馋的想要吃男人蛰伏在胯间的阴茎又心有余悸不敢有所动作,她就这样痴痴地望着如神一般俊朗强大的男人,下身翕动着湿了一片。 女人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只要她出手,没有哪个男人会推开她的,眼前的人就算再厉害,不过也是一个被欲望支配的男人罢了,更何况,他已经硬了。 女人壮着胆子将手熟稔地伸入了余木的胯间,手掌包裹住蛋囊轻轻按揉,颤抖的手指隔着裤子战战兢兢地描摹性器的形状。 抚上他的阴茎的瞬间,女人就轻咬着手指,泄了身,溢出怯弱的呻吟。 前一秒她还呜咽着舒服地浑身哆嗦,下一秒她就尖叫着流出了痛苦的泪水,燃烧着的猩红烟头被狠狠地摁在女人的手背上,男人拧着烟冷冷地问她:“不懂规矩?” 炙热的灼烧感将她手背上的皮肤烤着,她甚至闻到了一股东西烧焦的糊味,钻心刺骨的痛,女人发出了撕心裂肺的骇人哭声,浑身哆嗦着尿了出来。 算账 这个女人是陈星带来的,也是陈星叫她过去让余木高兴高兴的。 陈星从来不信余木真这么能忍,大家都是男人,男人是最了解男人的,现实中有几个男人能坐怀不乱的? 几乎是在女人得手的那个瞬间,余木就把猩红的烟蒂恶狠狠地钉在了女人的手背上,凄惨的叫声宛如人间炼狱。 余木睁眼的瞬间,陈星不由得后怕。 他的眼神清醒的可怖,幽深的眼里,厌恶和愤怒转瞬即逝,只留下彻骨的冷,余木面无表情地低头俯视女人痛苦的呻吟,像是至高无上的神在审判被欲望支配的信女。 江遇见状第一个冲了过来,作势踹了瑟瑟发抖的女人一脚:“疯了!余木哥你也敢碰。” 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打击轻而易举地摧毁了这个在男人堆里游刃有余的女人,在她的信念里,女人只要依附于足够强大的男人,两腿一张,很多事情就能迎刃而解了。 偏偏今晚,这个男人不仅拒绝了她的“好意”,还像对待一个恶棍一样将她无情烫伤,她很委屈。 “江遇哥,我就是想让他舒服舒服,我有错吗?”这个包厢里的男人或多或少都花钱玩过她,她像是找到了靠山,眼泪不要钱的流,“你们不是都很喜欢我的吗?” 江遇操过她,她是圈内小有名气的网红,服务精神一流,只要钱给够,接受多人游戏和SM,很豁得出去。 可她为什么偏偏去惹余木,江遇不耐烦道:“搞清楚,不是喜欢你,是喜欢操你,懂吗?我提醒过你的,今天有个重要的朋友要来,所有人,包括你,不要自以为是的去招惹他。你是哪儿来的自信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的?” “你恶心到我朋友了,哭什么哭,还不快滚!”江遇说完挥挥手,伤心欲绝的女人就被保安架出去了。 江遇看了看余木的脸色,罕见地主动低头认错:“小妹妹不懂事,哥们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扫兴的事情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念在同学的旧情,余木咽下了多余的话。 江遇自知理亏,点头哈腰地送余木出门,陈星气不过,一怒之下踢翻了桌子,桌子上的酒瓶和酒杯呯呤嗙啷掉了一地。 陈星替江遇抱不平道:“你当年对他那么好,他还不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你,马勒戈壁的,得意什么?你特地把兄弟们都凑到一起热热闹闹的给他接风,他呢,说过一声谢没有?全程冷眼看人低,屌了吧唧的,会投胎了不起啊。” 江遇喝了不少,但他酒量好,人还算清醒,在陈星杀红了眼要冲出去地瞬间,江遇一把拽住了他:“陈星,别闹了,是这个女人野心太大了,留在身边也是个祸害,换个玩吧。” 在场的人都怕事情闹大了,吃不了兜着走,纷纷上前劝陈星。 “陈星哥,余木不好惹,他家那位今年就要升到上面了,得罪不起的,咱还是别自讨没趣了。” “是啊是啊,忍忍算了,也许哪天还要求他办事呢。” 赫佳和谈宴在包厢里特设的私密房间里厮混,等他们完事出来的时候,包厢里的气氛变得有点诡异。 余木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赫佳坐了没一会儿也走了,她喝的晕乎乎地坐在车里给沉清黎发消息。 「姐们我鉴定过了,你前男友是越来越有男人味了,十级挖墙脚警报。」 经过一夜暴风雨的洗礼,整个城市宛若被盗贼洗劫了一番,粗壮的树干倒在街道上,广告牌被风刮落砸坏了停在街上的轿车,共享单车东倒西歪的,电瓶车更是悲鸣般滴滴滴不停报警。 余木想了很多,一夜未眠的他再次驱车来到了这个破旧的小区,他的一切都和这里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昨天被沉清黎要走的伞被她随意地丢在了门口,仿佛任何人只要想要就能拿走。 余木心中不快,他沉默着捡起,昨夜被沉清黎丢到门外的黑伞又回到了余木手里。 沉清黎头痛欲裂地醒来,颅压高的眼珠子都要炸开来了,细细听还可以听到敲门声,她没有买东西呀,难道是薛丽丽的? 沉清黎艰难地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薛丽丽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是乐不思蜀了,一个屁都没给她留。 手机里赫佳的信息和许哲的早安短信格外醒目,她看完后脑子更疼了。 停了半晌的敲门声再次响了起来,沉清黎撑着手肘坐来,又拖着疲惫的身子起身。 沉清黎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动作迟缓到忘记给自己套一件长家居服遮一遮,她开门的时候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吊带睡衣。 轻盈的吊带睡裙堪堪遮住屁股,大半个胸脯露在外面,一侧的乳晕边缘清晰可见,乳头颤巍巍地挺立着。 笔直修长的小腿白的发光,大腿根处的秘境若隐若现,余木甚至可以看清内裤的颜色和款式。 这样的沉清黎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若有似无的无声勾引,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长得有多好看,身材又有多好,她到底知不知道! 她取外卖收快递的时候就是这样给陌生男人开门的? 她那个男朋友来找她的时候,她是不是也… 余木的内心被冷雾笼罩,他心里有一丝愠怒,以至于他都没注意到沉清黎苍白的脸色,只看到她的脸颊绯红一片。 沉清黎见到他的瞬间,翻脸比翻书还快,她面露不悦,脸色比见到仇人还难看。 门口的人她明明昨晚才见过,都说了叫他不要再出现在自己面前,24小时都没到,他怎么又来了? 他到底想干嘛?!沉清黎没好气地把门重重一推,想要重新关上。 无奈男人的力气比她大的不是一点点,她又没什么力气,只僵持了几秒钟,男人就侧着身大步跨了进来。 余木把塑料袋里装好的外卖放在了餐桌上,随意道:“吃早饭了吗?我打包了你最爱吃的那家小笼包。你喜欢喝的那家豆浆店关了,买了个别的,你喝喝看喜不喜欢。” 沉清黎没有力气和他纠缠:“请你出去!” “真的不吃点?”余木对她的愤怒视而不见,他打开尝了一口,津津有味道,“好吃,还是老味道。” “再好吃的东西,做成外卖,都吃不出原先的味道了。”沉清黎是饿了,但她嘴硬道,“何况我一点也不喜欢吃小笼包。” 余木却一点也不恼,不喜欢吃外卖,不喜欢吃小笼包,可以。他说:“想吃什么?我们出去吃。” 沉清黎坐回到沙发上捂着嘴咳嗽了两声,她无心恋战:“你要想找个饭搭子,麻烦你去找别人,我不饿,这是我家,请你出去!” 沉清黎摆出一副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余木不意外,他不是容易受挫的人,她越是要和自己撇清关系,余木越是不放过她。 余木体内有一团火,急需发泄出来,没什么好聊的吗?呵,那就让他们好好聊聊。 余木把玩着手里的雨伞,玩了几秒钟就觉得无趣,把它丢进了垃圾桶,蛮不在意地说:“昨天你转给我的钱,我还没有收。” 沉清黎快被余木气死了,她现在又累又难受,身上发冷,想要起身去穿件衣服,可又怕这样丢了气势:“余木,你是不是有病?我已经把钱转给你了,你爱收不收,还有事吗?没事就滚!” 余木一步步走向沙发,将她逼到沙发的一角,沉清黎听见他说:“清黎,转钱的时候你说我们两清了,可我怎么算,都算不明白。你说,我之前花在你身上的钱,怎么算?” 小狗(H) 悬殊的重量差异让沉清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她被余木压在了沙发上,动弹不得,只能被迫直视他。 沉清黎警惕地抬眸与他对视,她警告说:“余木,不要逼我。” 余木从身后拿过一个圆形抱枕塞进沉清黎和沙发的空隙里,垂眸看着映在轻薄的吊带睡衣上的两点樱红,他的拇指似不经意地轻轻刮过:“我逼你什么了?嗯?” 沉清黎颤了颤,但下一秒她就屏住了呼吸,无论余木如何挑逗,沉清黎都紧咬着唇不出声。 余木的手在她身上熟门熟路地游走,他的手很烫,被他摸过的地方更烫。 沉清黎在他身下很敏感,往往轻轻一碰就湿透了,可以毫不费力地插进去。 她的小穴又紧又滑,会吸会咬会喷又会绞,高潮时无节奏的痉挛更是让他痴迷,怎么插都舒服,做前戏,更多的时候只是为了让她更舒服。 余木手掌从她的乳尖滑落到纤细的腰际,咬着她的耳垂告诉她,“你喜欢我摸你这里。”又纤腰辗转到了大腿外侧,“这里”,他的手掌试图挤入两腿间的缝隙里,“还有这里。” 沉清黎的双腿依旧紧紧地贴在一起,倔强地捍卫自己的最后一道防线。 余木揉着她的嫩乳,诱哄道:“不要夹这么紧,把腿打开。” 沉清黎虚弱的身体又难受又快慰,她用力按住了余木覆在她饱满的乳房上的手掌,她本意是想要余木停下来,可怎么看怎么像是要把他的手嵌进自己的奶子里。 粗长的性器隔着裤子硬邦邦地顶在她的腰际,沉清黎将双腿并得更紧了一些,她双手抱胸,用力推了推余木,当然是推不动。 沉清黎的双臂根本包不住丰满的乳,余木低头舔她白嫩的乳,又在她屁股上重重地拍了一下,痛感刺激了她的神经,也激发了她的斗志。 他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地占她的便宜?沉清黎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失控,她不服气地说:“你不是要算钱吗?好啊,那就算清楚,我还你就是了。” “还有,什么叫花在我身上的钱?出去吃饭的时候你是没吃吗?开房的时候你是没睡吗?还是你没操过我?” 余木撑起身子凝望着身下的女人,沉清黎没以前听话了,事情比他想象地要更棘手。 身体不舒服让沉清黎的心理特别脆弱敏感,她委屈得都快要哭了,破罐子破摔道:“还想操我就直说,整这些虚的做什么!” 沉清黎自暴自弃地把肩带拉到最低,三两下屈膝抬臀脱下了自己的内裤,奋力甩在了余木的脸上。 “来啊,谁不操谁就是小狗!”说着沉清黎气急败坏地就要去解他的腰带。 金属扣叮当作响的声音将余木从过去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跳动的心脏像是被柔软的小鸟羽毛拂过,不痛,却痒痒的。 余木过来找沉清黎并不是为了把事情搞砸,让她讨厌自己的,来日方长,没必要逞一时之快。 余木抓住他胯间解腰带的玉手,把情绪激动的沉清黎抱到自己的腿上,他把肩带重新拉好,又拍着背轻声哄:“我是小狗,不生气了好不好?” 在他的耐心安抚下,沉清黎没那么激动了,却抽泣起来,她嗫嚅道:“余木,你太讨厌了。” “嗯,我讨厌。” 余木突然变得很好说话,沉清黎一下子有点不太适应,她看了下沙发周围,问他:“我的内裤呢?” 余木不想管,不穿最好:“不知道。” “下面凉飕飕的。”沉清黎小声说。 “我这里有热乎乎的东西,插进去就暖和了,要不要试试?”余木说话的时候还隔着裤子顶了顶沉清黎的屁股。 沉清黎挪挪屁股:“你顶到我了。” “嗯,难受。”余木开始卖惨了。 沉清黎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见余木没有刚才那么强势了,她又起了逗弄之心,抬起屁股跨坐在他的腿上,隔着他的裤子贴着粗长的性器,磨啊磨、蹭啊蹭:“怎么样,有没有舒服一点?” 胯间湿了一大片,都是她流的水,余木拍拍她光溜溜的蜜桃臀:“这么骚,裤子都被你弄湿了。” 沉清黎没有理会他的污言秽语,伸手下去掐了一把他的阴茎,余木闷哼了一声很是受用。 听余木喘让沉清黎很兴奋,她恶作剧般地和余木对视了一眼,后仰着身体低头解开了他的腰带,赤裸裸地坐在了他胀的通红的阴茎上。 “好硬啊。”沉清黎咬着唇看他。 余木喘了口粗气托起她的臀,坚硬如铁的阴茎重重地打在了她的阴蒂上,一下、两下。 “嗯啊……”沉清黎颤抖着娇吟出声,趴在余木身上小口喘气。 “自己玩。”余木命令道。 沉清黎乖乖地抬起臀去蹭他的阴茎,龟头在唇缝中滑过,只要他用力向前一挺就能挤进湿滑的小穴,余木却任由她自己玩,一点都不着急。 沉清黎玩了没一会儿就累了,她需要休息,激烈的性爱消耗掉了她本就不多的体力。 余木问她:“累了?” 沉清黎“嗯”了一声作为回答,小屁股听话的还在动,就是越来越慢,力气也越来越小了。 余木轻笑一声,轻吻她的眉眼,又拨开吊带睡衣吮吻舔弄了一番粉嫩的乳尖,这才放过她:“累了就休息休息,下次再喂饱你。” 沉清黎是玩不动了,可下面被他激的更湿了,也更想要了,她抬起屁股就想往阴茎上坐,被余木一把托住:“乖,先不吃,我没带套。” 沉清黎这里也没有,薛丽丽可能有,但现在也不适合找薛丽丽要,不然她一定会被薛丽丽八卦死的,她还要脸呢。 “我也没有。”沉清黎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失望,又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想吃了?”余木笑她。 沉清黎嘟着嘴点头,又摇头。 还未来得及懊恼,小穴就被他的大掌温柔抚慰起来,好舒服啊。 略显粗糙的指肚轻柔地绕着阴蒂打圈,一圈、两圈,中指毫无预兆地插入她湿滑温暖的小穴,沉清黎舒服地嘤咛出声,穴肉贪婪地吸吮着手指,欢迎它的入侵。 手指插入的瞬间,紧致的蜜穴里熟悉的感觉让余木的阴茎跟着胀大了一圈,龟头上沁出细密的前精,他好想插进去,操哭她。 余木又把手指拔了出来,沿着她的唇缝上下滑动,咬着她肉肉的耳垂轻声说:“你流了好多水,多久没挨操了,嗯?” 沉清黎厚着脸皮道:“自己操自己,算吗?” 这个答案让余木很满意,他喘着粗气加重了手上的力量,大掌重重地拍在她的阴户上,食指和中指来回快速扫射她的阴唇,又在不经意间插入蜜穴。 沉清黎在手指的多重刺激下,整个人都卸了力,瘫软在了余木怀里。 余木曲起手指去按摩甬道内部的褶皱,花心不可抑制地喷出了一大包水,不断收缩着,沉清黎感觉自己快要到了。 就在这个当下,余木却突然抽了出来,闻了闻说:“好香。” 又将中指送入了自己的嘴里,将手指上的蜜液一舔而光,色情地看着她说:“好甜,好好吃。” 沉清黎被他的声音蛊惑,忍不住自己伸手下去,还没到花穴就被他抓住,修长的手指再次插进了甬道,快速抽插,速度快的沉清黎都来不及夹住,手指就抽出去了。 余木勾着舌尖在她的乳晕上画着圈,不时勾一勾她的乳尖,快感蔓延至全身,她终于在这一刻,颤抖着,高潮着喷出了水来。 余木并没有在她高潮时抽出手指,他感受着她的痉挛,是他带给她的痉挛,他想象自己的阴茎在小穴里抽插,手指忍不住又插了几下。 “嗯...嗯啊......不要,不要了....”沉清黎被他操软了,说话言不成句,整个人还在筋挛着哆嗦。 余木的声音就如恶魔的低语,回荡在她耳边。 “清黎,你和我,这辈子都算不清楚的。” 恶魔 高贵的王子化做吃人的恶魔在这个晴朗的早晨降临到她身边,将她的脆弱和敏感当作最好的甜点,居高临下地细细品尝。 穿堂风刮过门外的走廊,又从门缝钻了进来,沉清黎的吊带睡衣不知何时滑落到了腰间,蜷缩成一小团勉强遮住下身的毛发。 几乎赤身裸体的沉清黎鼻子痒痒的,她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小穴跟着紧紧收缩,用力夹住还埋在穴内的手指,手指的主人故意快速抽出,又往里轻轻一送,连续几次,小穴就这么不争气地又吐出一包水。 吐出的热液喷洒在了他的手掌上,好丢脸啊,沉清黎下去推他的手,余木没有和她对抗,顺着她手的力量,退了出来。 修长的手指抽出瞬间,还在高潮余韵中的小穴不要命地吸吮、绞紧,依依不舍的挽留。 小穴有多热情,她的主人就有多么的不近人情,沉清黎像是个无情的绝情的机器人一样从余木的怀里挣脱出来。 沉清黎一边将吊带睡衣从柔软地腹部往上拉,一边从不远处的餐桌边上捡起内裤,弯下腰抬起脚将内裤穿好。 弯腰的时候,圆弧形的白嫩乳房向下垂坠着,像极了后入时乳房的形态,余木有一阵喜欢把着她的腰,拍着她的臀,从后面操她,她那时候总是配合他的,不像现在。 沙发上的男人坐姿慵懒,修长的双腿和高大的身躯让原本坐两个人都宽敞的沙发看起来是那么逼仄,粗长的阴茎还翘在外面,他似乎并不急着收回去。 沉清黎没有理他,径直走进卧室拿了一件长家居服套在身上,出来的时候他看到余木已经重新把腰间的腰间系好,除了胯间的鼓包显得有些臃肿,裤子上几乎看不出水渍了。 沉清黎嘲讽他:“玩够了吗?满意了吗?” “满意什么?”余木反问道,“你是觉得我大老远过来,就是来玩你的,看你笑话的?” 沉清黎的脑壳子嗡嗡的,她本来不想吵的,无视是最好的办法,但她生气了,她一点也不喜欢余木克制又一本正经的样子。 余木越是克制就显得自己越主动,她不喜欢主动的自己,更不喜欢自己被余木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感受:“难道不是吗?玩我让你很爽是吧?” 沉清黎的态度比他想象的坚决,她不信任他,余木耐着性子解释道:“我如果单纯想要爽,有的是别的办法,并不需要大费周章的跑来这里找你,刚才爽的人是谁你比我清楚。” 沉清黎懊恼不已,可见他坐在那里一脸严肃,大有不把话说清楚就跟钉子户似的赖着不走的架势,她又不耐烦了:“你走不走?” “你怕我?”余木反问。 沉清黎懒得理他,她现在只想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事实证明,生病会降低智商,要谈也要等她头没那么痛了再谈:“随便你怎么想。” 他对沉清黎的感觉与离开她时并无二致,她却对他与往常一致的示好那么反感,余木不理解:“你究竟怕我什么?” “余木,你难道不觉得吗?我们不是学生了,我们的世界不一样,圈子也不一样了。就算我们重新在一起,也不会有好结果的。” “你怎么会这么想?”余木微微蹙眉,他盖棺定论,“你想多了,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好吧,你总是这样,认为没有什么你做不到的事,喜欢的就要得到。我承认,我们在一起过,也开心过,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们已经分手了,这么多年过去,我好不容易放下你,有了新生活,还请你不要一意孤行地介入我的生活,这样只会让我去更讨厌你!” 沉清黎说的口干舌燥,她三两步走到桌边,拖开椅子坐下,她身上本就没什么力气,椅脚和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沉清黎将吸管插在豆浆上喝了起来,她从来不跟食物过不去,她打开塑料袋,打开一次性筷子刮了刮,蘸着醋心安理得地吃起了小笼包。 这家小笼包确实是好吃的,即使是外卖都好吃,而且现在还热着,他应该是一出笼就买了过来了。 余木的脸色缓和了些,他试图让自己不要那么冲动:“清黎,你也说了,你还喜欢我,不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可能了?” 想到过去的几年不断在等待和失望中日渐憔悴的自己,她决定把话摊开来说清楚:“我累了,不想试了,而且…我有男朋友了,他对我很好。” 沉清黎的话让余木的心沉了下来,他能听到自己一鼓一鼓的心跳声,节奏强劲有力,像是一首曲子的休止符。 如果说他一夜未眠买了早餐驱车赶来的时候是一头信心十足的雄狮,那么此刻的他,还未开始战斗就失去了交配权,他真想找个人打一架。 余木一直没说话,沉清黎以为是自己的话多少有打动他,他不是那么蛮不讲理的人才对。 余木饶有兴趣地看着沉清黎吃了一会儿,在她夹起一个小笼包正要往嘴里塞的瞬间,他问:“你喜欢他吗?” “什…什么?”嘴里被小笼包塞的鼓鼓的,沉清黎一时没听清。 “你喜欢他吗?你那个…男朋友。”余木又重复了一遍,说那三个字的时候他有点勉强。 “喜欢不能当饭吃。”沉清黎实话实说,她没必要骗余木,她和许哲本来就是试一试的阶段。 “……” 沉清黎一鼓作气:“你不用拿我年少无知时说的那些话来堵我的嘴,我现在觉得,和没那么喜欢的人在一起也挺好的,至少没那么累。” 余木没想到沉清黎这么直接,她曾经是理想主义者,声称只会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现在倒好… 余木试图理智地分析沉清黎这么做的行为,他说:“你对我过去的行为感到失望了,所以才自暴自弃地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你这是,在用自己报复我吗?” 沉清黎把吃完的外卖包装丢进了垃圾桶,去卫生间洗手:“你想多了,我答应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你会回来。” 余木的眼里寒气逼人,直截了当道:“跟他分手。” 沉清黎连手都没来得及擦就反驳他:“余木,你有病吧?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这么跟我说话?” 余木不甘示弱:“就凭你自己说的,你还喜欢我,我回来了,我要你做我的女朋友。” 狂躁(微h) 沉清黎对余木无语了,余木的男人味去哪儿了?? 把赫佳迷的声称要挖墙角的男人现在在这里跟她吵小学生都看不起的架吗? 沉清黎鄙视道:“不要这么幼稚好不好?” 余木开启菜鸡互啄模式:“我从来没有说过要和你分手。” “是没有,但不联系不回应,不是分手是什么?男朋友不是一个称呼,一个身份,是陪伴,是事事有回应。”沉清黎真的没想到他会这么蛮不讲理,她不禁摇头冷哼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死了呢。” 在沉清黎面前,面子并没有她重要,错了就要认,余木坦诚道:“这件事情是我处理不当。” 余木再一次主动认错,可在沉清黎看来,他的认错就和他的人一样,傲慢至极,“处理不当?我对你的喜欢,对你来说就是需要处理的事情?余木,你自己听听看你在说什么?当初你不会说话的时候,都比现在说的更像是人话!” 余木像是被触碰到了不可提及的禁区,自进门后因良好的教养所维系的绅士之举抖然消散,英俊的脸上绷紧的下颚线描摹出人类最原始的欲望和戾气,骇人又可怖。 他生气了,沉清黎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噤了声紧抿着唇,再不敢乱语。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沙发上无声地敲出有力的节奏,他又弹起了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他心底煽动性的狂怒初现端倪,激烈的狂躁在她面前沸腾,咕嘟咕嘟的冒泡声像是狗狗生气时龇牙咧嘴的呼噜声。 沉清黎在音乐教室里听他弹过这首曲子,落日余晖下的教室里,少年的身上晕染上一层淡淡的金光,修长的手指在黑与白的琴键间敲击着斩钉截铁的节奏,是那样的热烈而坚定。 他那时候明明什么都听不见,却凭借自己的意志力,吃透了对正常人来说都需要刻苦练习的曲子。 沉清黎隐隐有些动容,无声的演奏在沸腾的热情到达顶点时骤然停下,余木从沙发上站起来,186的身高在狭小的客厅里是那么的顶天又立地,压迫感席卷而来。 方才还伶牙俐齿、张牙舞爪的小猫咪现出了原形,瑟缩在洗手间门口一动不敢动。 沉清黎眼睁睁看着余木徐徐逼近她,她却像是被钉子钉在了地上,连抬脚都没有力气。 高大健硕的男人把沉清黎拦腰抱起,他玩味地居高临下地打量她的表情,眉毛一挑像是在问哪个是她的房间。 沉清黎装作看不懂,闭口不答,生怕自己再说出什么惹怒他的话来。 这样的余木让她心有余悸,他发起疯来她可是领教过的,第二天一早是他背着她下楼的,上学的时候腿还是抖的。 余木一眼就看到离客厅更近的房间里的一只小绵羊玩偶,那是他送给她的,沉清黎也看到了,两人对视了一眼,余木从鼻尖溢出无声的嘲弄。 沉清黎还未来得及挣扎就被余木扔在了床上,气还没喘匀,就见余木已将腰带解开,未疏解的粗长性器如同囚笼里的猛兽,终于被他的主人默许可以为所欲为而兴奋不已。 刚才还被她骑着玩的阴茎直挺挺地翘在湿热的空气中,更粗更大更有威慑力了,沉清黎的小穴紧张地翕动着生怕下一秒就被异物侵入。 他一点也没有在开玩笑:“你不是说我是来玩你的吗?问我玩够了吗,满意了吗?” “那我现在就回答你。我没玩够!我不满意!” 沉清黎想躲却再一次被余木压在身下,他将沉清黎紧攥着内裤边缘的手粗暴地掰开,单手抓住她的双手举过她的头顶,阴茎隔着她湿透的内裤抵在穴口,蓄势待发:“求我。” 沉清黎蹙眉:“求你什么?” “求我操你。” 沉清黎被他弄的哭笑不得,她扭了扭身子,想要离危险的中心远一点,却被他更紧更粗暴地桎梏住。 余木的拇指描摹着她的红唇,中指从缝隙中伸进了她湿润的口腔,抽插、绞弄,又骤然抽出。 “你会求我的。”余木低头大口含住她的奶子,色情地吮吸。 余木从来不会强迫她的,沉清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危险,她只是没说话了,并没有真的服软,她反问道:“你耍流氓!难道我喜欢过你,就要赶着趟的让你操我,求你操我?是你疯了还是我傻了?” 余木冷笑一声,手指钻入内裤探入她的唇缝,上下刮擦几下又拿出来给她看:“不想让我操,这些是什么?” 看清粘着蜜液的手指湿淋淋的,沉清黎撇过头不想看又被他强势掰正,逼迫她看着自己。 沉清黎感觉到一丝无奈:“我都说了,生理需求而已,不代表什么。要说真代表什么,也就是代表你的水平高,技巧好,服务周到。” 她又说:“还有,我现在有男朋友了,以后就不麻烦你了。” 余木眼底猩红,他不喜欢这个代替他陪在她身边的男人,他本不想这么做的,但龟头还是带着怒意擦开内裤边缘从穴口蹭了进去,里面好烫,好舒服。 沉清黎早就湿透了,在沙发上又被他弄的很舒服,嫩穴早就迫不及待了,穴口的媚肉紧紧夹住探进头来的蘑菇头,使尽浑身解数卖力地吮吸。 她的穴吃的他很舒服,余木犀利的眼神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发出了快慰的轻叹,暴虐的因子叫嚣着要操哭她,操到她完完全全的臣服,她只可以属于他。 可他的理性还是支撑着自己不要弄疼她,只是恶作剧般地在穴口打转,沉清黎没想过他真的会进去,顿时慌了想要往后躲:“余木,你…” 龟头耐心地在穴口碾磨,没理会她的质疑,他舒服地闷哼,松开了桎梏她的双手。 “不要和他做,好不好?”他的阴茎在讨好她,连他也是。 沉清黎惊讶于他话语中恳求的语气,她的心里痒痒的,都怪余木太会了,他在床上从来不会让她失望,有一瞬间她甚至想要抬臀把整个阴茎吃进去。 沉清黎在被他的迷魂汤灌饱之前,抬起身用力在余木撑在她身侧的手臂上实实在在地咬了一口。 “嘶——”余木深吸了几口气,手臂硬是一动不动直到她自己松开。 余木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沉清黎,你是狗吗?” 阴茎滑出小穴的瞬间,沉清黎一个筋斗滚到一边坐了起来。 她还很湿,他还很硬,可要是这么做下去就太离谱了,这算什么? 安静的对峙中,屋外敲门的声格外刺耳,有人来了。 隔墙 敲门声并不急促,沉清黎寄希望于是快递到了,再不济也是薛丽丽忘记带钥匙了。 沉清黎用教务主任审查内务的眼神看了一眼余木,她故作镇定地对衣冠不整的男人比划着,【你快把裤子穿好。】 余木没有为难她的意思,边穿裤子边笑她:“怎么,怕了?” 【先别说话。】沉清黎怕露馅边比划边做了个“嘘——”的动作,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你别出来,我出去看看。】 【配合你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余木挑衅的眼神将沉清黎的穿着扫视了一番,他对她的家居服也不满意,【开门换身正经衣服。】 可笑,她这个衣服不正经吗? 穿衣服也要管,有病! 无论是什么条件她都不会答应的,沉清黎穿着不正经的家居服就去开门了。 看到门外笑眯眯的男人,沉清黎恨不得原地消失,她的脑海中莫名地闪现原配怒打小三,丈夫要么躲起来要么拼了命护住小三的社会桃色新闻。 还好,她是差点被抓奸的“丈夫”,不是小三也不是原配… 门外是许哲,她的男朋友,门内的卧室里是刚和她擦了抢还没来得及走火的前男友。 沉清黎迅速调整好心态,挤出明媚的笑容,问他:“你怎么来了?” 许哲从来没有这么冒失地来找过她,都会提前跟她约时间,沉清黎不知道他来干什么,眼里带着笑的沉清黎并没有叫许哲进去坐一坐的意思。 昨晚沉清黎模棱两可的话语让许哲很不踏实,他想来看看她、抱抱她,近距离地确定她的心意:“我可以进去吗?会不会打扰你室友?” “啊?”沉清黎这才想起来自己昨晚说了什么,“她出去了。” 说完她就后悔了,怎么嘴这么快,完了。 许哲当她是同意了,就走了进来,沉清黎这才注意到他手里也拿着个塑料袋,这个塑料袋里的外卖盒包装还似曾相识,可不是吗,和垃圾桶里那个一模一样。 “我刚打你电话你也没接,宣姐说你今天请假了,不去打碟了?”许哲关切地问她。 沉清黎点点头,凌晨醒来头还是很痛,她就跟宣姐请假了,本来她周六晚上都会去一个叫做「盾」的酒吧打碟,这是一件让她快乐的事情。 许哲拉过她的手,单臂将她裹进怀里,又抬起另一只手,给她看手里的东西,“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沉清黎为自己和余木的荒诞不经的行径羞愧不已,面对许哲关心的话语和亲昵的举动,没有过分推拒。 她明明吃过早饭了,可还是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欣喜道:“生煎包!” 许哲开心地松开她,又在她红润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她身上的味道和先前的清香不同,混着一股沉香的味道,但许哲没有多想,他走进厨房拿起一个盘子问她:“这个可以用吗?” 沉清黎点点头,顺手拿了两双筷子,递给他一双。 许哲把打包好的生煎包放在盘子里,一个一个摆好,又在小碗里倒了一些醋,他看了看厨房里的锅,勉强可以用,就问她:“要不要再煎一下,热的更脆更香更好吃。” “不用啦。”沉清黎和许哲一起把盘子和小碗端到了客厅的桌上。 许哲注意到垃圾桶里的外卖盒,心中有一丝疑惑。 沉清黎自然也留意到了他的目光,用筷子夹了一个塞嘴里:“嗯,好吃!薛丽丽出门前吃的时候,我就流口水啦。” 许哲笑的很满足,只要能和沉清黎在一起,他就别无所求了,在这一刻,他甚至会想到遥远的以后和沉清黎一起生活的奇妙场景。 出租屋不大,又是老房子,不仅没有隔音,余木甚至觉得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声大的要把自己的耳朵震聋了。 明明自己也带了早饭给她,沉清黎怎么就对自己冷冰冰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恨不得和他老死不相往来,却在另一个男人面前露出了曾经只属于他的听话乖巧和迷人笑容。 余木想要冲出去给那个讨厌的男人点颜色瞧瞧,又怕沉清黎真的不理他了,他只能在这里握紧拳头默默忍受,他苦涩的想,沉清黎是懂得拿捏自己的。 他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难受死了,余木开始迁怒于这破败的屋子。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明天,最晚一个礼拜,他要把这个片区的老房子统统拆掉! 卧室里传来沉闷的击打声,是余木一拳打在床上的声音,他在警告沉清黎,别太过火! 沉清黎本来吃完早饭就打算让许哲走的,急什么?她继续吃生煎包,自己吃一个,给许哲夹两个,一个一个喂进他的嘴里。 卧室的门一直关着,许哲听到声音抬头看了一眼。 沉清黎说了嘴:“里面太乱了,刚起床还没来得及整理。” “要我帮你收拾吗?” 啊?两个人要在这种场合见到还不得打起来,不行不行。 “不用不用。”沉清黎急忙拒绝,觉得这样拒绝太生硬,又说,“我喜欢自己收拾整理,这样不会找不到东西。” 沉清黎随口夸了句:“看不出来你还挺能干的。” 许哲被她说的不好意思起来,他把最后一个生煎包的盘子往沉清黎面前推了推,沉清黎摆摆手说吃不下了,许哲笑着把生煎包塞进了嘴里。 沉清黎端起盘子去厨房洗,许哲跟在她身后,在洗水池旁抱着她,鼻尖的热气喷在她细腻的侧脸上,她缩了缩脖子,轻声道:“好痒。” 许哲的笑声从他的胸腔强而有力地传到了她的脊背,沉清黎微微一怔,许哲真的好爱笑哦。 不知道为什么,沉清黎感觉许哲比往常大胆了许多,他从不曾这样从身后环抱着她,更未曾在她颈侧流连。 许是进门时她的态度没有先前那么疏离,亦或许在这个私密的家里,让许哲在她面前也放松了些。 沉清黎没有穿文胸,只要许哲的手再往上抬一点,他就可以摸到了,但他没有。 沉清黎才把洗好的碗筷放到碗架上,许哲就吻了上来,贴着唇瓣蜻蜓点水的吻,连舌头都没有伸出来,她能感受到,许哲是真的喜欢她。 卧室外忽而安静了下来,此刻的安静比方才的喧闹更让余木坐立难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能有什么事情? 沉清黎!余木咬牙切齿地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像是在念某种心经,可他静不下来,反而愈加狂躁。 再不出去弄死那个男人,他真的要疯了,就在他把手放在门把手上的时候,屋外又有了响动。 沉清黎的身子特别烫,唇也烫,脸颊也烫,许哲用手背摸摸她的额头:“你身上有点烫,是不是发烧了?” 更让她头疼的余木出现后,沉清黎都快忘记自己的头疼了,她说:“早上起来头有点疼…” “温度计在哪里?” 沉清黎从药箱里找到温度计,对准自己的额头哔了一下,37度1,低烧。 “家里有药吗?”许哲翻了下药箱,“都过期了,不能用了。我出去买点药。” 沉清黎还懵懵的,许哲就风一样出门了。 余木进门的时候就注意到她泛红的脸颊了,她身上很烫,连那里面都是烫的,可他却… 他不得不承认,那个男人,对她很好。 而自己呢,并不是在关心她,只是想得到她,占有她。 卧室门从里面打开,余木走了出来,他重新走回客厅,不知道是不是沉清黎的错觉,他好像没有那么理直气壮了。 “你生病了。”余木心里难受。 沉清黎看不懂他眼底的复杂情绪,不痛不痒地回了句:“好像是。” 说完沉清黎又催余木走,余木这次却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真的走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沉清黎从他的背影里看到了一丝落寞与怅然。 胆怯[校园] 音乐教室里,少男少女们在大教室里自由选座,沉清黎牢记自己手语特长生的使命,挨着余木坐下。 余木鲜少显露少年该有的稚气,在沉清黎心中,他就是个看不透解不开的迷。 他除了长得好看、聪明,家里有钱,看不出还有什么别的优点,甚至还有听力障碍这种先天性的硬伤,可即使这样,照样有女生前赴后继地往上扑,她们不仅让沉清黎帮忙递情书,还会在告白的时候拉上沉清黎,让她帮她们翻译。 沉清黎对自己这个手语特长生的身份厌烦透了,若不是因为沉清黎的妈妈——王丽芬知道她们班有个同学是聋哑人,要她多帮助这个同学,沉清黎才不要这么殷勤地做余木的跟屁虫呢,要知道,她和余木形影不离的行为已经招来了一大批女生的反感了。 上课时,沉清黎肉眼可见的紧张,如果说之前的乐理课她还能蒙混过关,那钢琴课她是真的一点办法没有了,她想找个人聊聊天缓解一下紧张焦虑的情绪。 可是,除了因为沟通不便没有人找的余木,她没有别的聊天对象了。 沉清黎想要培养余木成为自己的聊天搭子,她用带着三分谄媚的笑容转头看她右边的少年,清冷面孔转向她的时候,一副「有事吗?」的表情彻底杀死了她的聊天欲望,沉清黎摇摇头若无其事地看向别处。 同学们热烈地交流着学习钢琴时的趣事,有的在说最爱的钢琴家,还有的在说初中升高中的这个漫长的暑假里游历了欧洲,欣赏了数不清的音乐会。 又有人说了几个沉清黎听不懂的名字,直到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一个将校服的衬衫改成齐腰款的短发女生“切”了一声:“无聊。” 沉清黎回头看了一眼,是赫佳,那就不奇怪了,赫佳是个不爱装的大小姐,沉清黎对她印象还不错。 钢琴老师一袭白衣夹着琴谱姗姗来迟,喧闹的教室顷刻安静下来。 钢琴老师优雅地在昂贵的古董钢琴前落座,一只脚自然地放在钢琴踏板上,亲切地看向她未来的人脉。 她对各位继承人们说道:“这是高中重新分班后的第一节钢琴课,所以我们今天轻松点,就把这节课当作娱乐节目,不要有什么压力。我会按照学号叫同学的名字,叫到名字的同学上来进行钢琴表演。” 沉清黎觉得钢琴老师的视线不自觉地看了眼自己,她听到钢琴老师说:“有些新来的同学,如果没基础的话,也上来按照老师的要求把手指放在琴键上,让老师看看你们的先天条件,方便之后分班教学。” 听完这些话,沉清黎的脸都黑了,她还以为举手说自己不会就够丢脸的了,竟然还要上去坐着弹,她连“doremi”在哪里都不知道,要不在轮到她之前装病晕过去算了。 可是,万一她晕过去了大家笑的更大声了怎么办?万一陈星自告奋勇要带她去医务室怎么办,她可是刚刚拒绝过这位小少爷的表白呢… 思来想去,她得出了一个不妙的结论:完蛋了,只能厚着脸皮上了… 沉清黎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小脸憋的红彤彤的,一瓶水递了过来,她礼貌道谢,顺势接过。 喝了一口才觉得不对劲,这个牌子的水,不是她同桌常喝的那款吗? 之前年少无知喝过一次,等沉清黎知道价格后,吓的够呛,现在她又呛了一口水,小声咳嗽起来。 沉清黎秀挺的鼻尖沁出了细密的汗珠,肩膀紧张地微微蜷缩着,像一只被几个调皮的男孩子围观的小兔子,弱小可怜又无助,少女慌张的表情被坐在一旁的少年尽收眼底。 沉清黎自己都不知道,她在入校第一天就成为了荷尔蒙爆棚的男高中生们的议论对象。 他们以为余木听不见,说下流话的时候完全不避讳余木,虚伪的富家子弟吊儿郎当地聚在一起对一个高中女生评头论足。 公子哥们嫌弃沉清黎穷又觊觎她的美貌,馋她的身子,在看清他们说的是什么污言秽语之后,余木皱着眉撇开了头。 直到余木看到陈星把沉清黎拉进空无一人的教室,缠着沉清黎叫她做自己的女朋友时,余木才意识到沉清黎处境的艰难,那之后沉清黎喜欢到哪儿都跟着自己,他亦动了恻隐之心。 【别紧张。】余木安慰沉清黎。 沉清黎尴尬地笑了笑,就听到她们的班长,1号学生,自信满满地走上台前,身姿笔挺地站在钢琴旁,向大家鞠了一躬,坐下时像一只骄傲的白天鹅等待大家的赞美。 前奏刚刚响起,马上就有人给班长捧场,“不愧是钢琴十级,太厉害了,好好听哦。” 是真的好听,琴声婉转悠扬,似有人在耳边低声诉说,有什么东西从沉清黎的眼睛里流了出来,噢,是眼泪。 沉清黎,她竟然,哭了... “诶,你们快看,沉清黎听班长弹琴听哭了!” “天呐,她怎么这么爱演啊…” 只有沉清黎自己知道她留下的泪水里只有三分感动,剩下的七分都是害怕,沉清黎已经自动脑补了当她上去时,呆若木鸡的丢人景象,她真的要完蛋了。 之后的演奏一个比一个精彩,她却再也哭不出来了,哀莫大于心死的沉清黎双眼无神地看着大家炫技,内心狂吼。 怎么还不叫到她的名字,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她? “下一个,余木。”钢琴老师特地贴心地放慢了语速,对着余木说话。 沉清黎用胳膊肘戳戳余木,跟着他一起上去,准备在台上欣赏余木的精彩表演。 了不得,听不见的人都会弹,就她不会… 余木的腿很长,坐下的时候把钢琴凳往后挪了挪,正当大家翘首以盼之时,余木转头对沉清黎比划,【我不会弹。】 什么?还有这等好事,沉清黎的内心笑出了鸡叫,面上却不显。 待她一本正经地和钢琴老师说完,音乐教室里的男生爆发出了一阵难听的哄堂大笑,女生们则在小声议论。 沉清黎有点难堪,她觉得男生们是在笑同样不会弹钢琴的自己。 高傲的少年昂扬着高贵的头颅,无视四周的嘲笑声,心无旁骛目视着她,沉清黎紧张的心跳像是被柔软的海绵瞬间抚平了。 钢琴老师叫到她的名字时,她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勾引[校园] 有余木这块璞玉在前,沉清黎这块红砖不会弹钢琴的事自然是没那么引人关注了。 沉清黎和余木因为是零基础,自动分成了一个小班,由特级教师任教,专门辅导。 半学期下来,沉清黎对余木熟悉了点,没有那么怕他了。 想起在课堂上无论老师教什么,余木都学的很快,一点都不像不会弹钢琴的样子,有一次下课后,沉清黎忍不住试探性地问,【余木,你是…真的不会弹钢琴吗?】 余木点点头,见沉清黎依旧是将信将疑的表情,【没必要骗你,我都听不见,怎么会弹?】 【话是这么说啦,可你会的东西好多,又那么聪明,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会呢。】 沉清黎难得在余木面前展露出崇拜的神情,平日里想要从她嘴里套出一句好听的话可太难了,余木心底有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得意。 少女心情雀跃步伐轻盈,紧贴着余木并排走着,有话跟他说的时候还会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拉近自己,余木不但不觉得她冒失,反而有点遗憾她拉了一下就松开了。 沉清黎指着一棵石楠树问余木,【这是什么树?好臭啊…】 和精液的味道有点像,她会觉得他的精液,臭吗? 沉清黎在他面前挥了挥手,【想什么呢?】 余木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很可笑,他和那些男生,在本质上也没有什么不一样。 余木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就走了,沉清黎小跑着跟了上去,又去拉他。 【你是不是害羞了?】沉清黎笑嘻嘻地问他,拉着他的手也忘了松开。 余木能感觉到少女的体温,他任由她握着,手指微微握拳。 因为两个人打的是手语,即使有同学老师路过也不知道她们具体在聊什么,沉清黎愈发大胆了,【听说这种花的味道很像那个的味道,是真的吗?】 沉清黎那时候还是天真无邪的小白花,她说这番话纯粹是想逗逗余木,没有别的意思,但听的人却误会了,余木面露不悦,【不知道。】 沉清黎有点失望,【你那个什么的时候没闻过吗?】 余木第一次对他这位同桌的好奇心感到无奈,【沉清黎,你一个女孩子,每天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东西?】 沉清黎不以为然,【想象而已,有什么关系?又不是真的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我这是跟你在探讨自然和科学,是你自己想歪了而已。】 余木冷笑一声,嗤她,【那你告诉我,你下面什么味道,让我也想象想象。】 沉清黎还想问什么下面,待她反应过来,突然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红着脸气鼓鼓地瞪他。 余木勾了勾唇,【不想继续探讨自然和科学问题了?】 沉清黎嫌弃地松开了抓着余木的手,骂道:“臭流氓!” 余木也不客气,【彼此彼此。】 “……” 沉清黎丢下一句“彼此你个大头鬼啊,臭石楠!”,就羞愤地跑开了。 又过了几个月,沉清黎平平无奇的校园生活重现波澜。 余木上钢琴课的时候,沉清黎没有来,几个高年级的女生把她拦在女厕所里,正被人拽着头发警告,叫她离余木远一点。 沉清黎不说话,不求饶也不认输,冷冰冰的眼不看她们,像是完全不把那些威胁她的人放在眼里。 下场就是,沉清黎被冰水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十几度的秋天,她躲在厕所的隔间里无声恸哭,浑身发抖。 等她调整好情绪,用吹风机吹干衣服和头发,从淋浴房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秋天的内衣太厚了,怎么吹还是有点潮,她索性把吹了半干的内衣脱下来,找了个袋子套好装进了书包里。 不知道下午的两节课,老师会不会按照旷课处理,旷课可是要扣学分的,她还指望今年的奖学金帮家里减轻点负担呢。 钢琴老师看起来比数学老师好说话,本来要回教室的沉清黎,掉头去了钢琴教室。 零基础钢琴课都是为了余木特设的,她就是那个买一送一的一,钢琴教室说白了也是为了零基础的余木专用的,隐私性极好,沉清黎去钢琴教室的路上都没有碰到人。 空旷的走廊上回荡着强劲有力的钢琴声,沉清黎心中感慨,果然是特级老师啊,平时上课只能教她和余木练练指法,弹些简单的谱子,真是屈才了。 沉清黎耐着性子在门外听到第三首,实在是忍不住了,她敲了两下,推开了门进去,就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背影。 是他,真的是他,是余木! 他真的会弹,还弹得这么好,他真的是好厉害! 他不会是真的为了自己,假装不会弹的吧? 来时的阴霾一扫而光,沉清黎欢欣鼓舞地跑过去,明明知道余木听不见,还是在快要靠近双人琴凳的时候放缓了脚步。 余木从钢琴的反光中看到沉清黎鬼鬼祟祟的样子不由得想笑,但想到自己之前说不会弹琴的事情又有点尴尬,正当他还在思考用什么表情面对她的时候,沉清黎三步并作两步地在双人琴凳上坐下,并嘲他做了个鬼脸。 【吓我一跳!】余木假装自己给她吓到了,把沉清黎逗得咯咯笑。 打眼一瞧,才发现沉清黎的头发有点湿,余木伸手 摸了摸她的外套,潮潮的带着水汽,裙子也是,低头一看,她都没有穿袜子。 余木心里窝火,她不来上课也就算了,这是干什么去了? 他知道自己管不着,但他还是忍不住,想管她,【身上怎么这么湿?】 “你心疼我啊?”沉清黎故意咬着唇问他。 余木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帮她把外套脱掉,又把自己的脱下来给她穿上,才发现连她的衬衫都是潮潮的皱巴巴的,她甚至没有穿内衣,粉嫩的蓓蕾若隐若现。 余木心里烦躁,【你最好说清楚你这是干嘛去了,不然——】 “不然怎样?”沉清黎脱下余木的外套倏尔倾身靠近,双手环住余木劲瘦腰身,喃喃低语,“她们说我勾引你,这是代价,是惩罚,是教训。可我想了想,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呀,为什么我要为我没做的事情受到伤害,嗯?余木,你说呢?” 少年眉目渐重,眼底漆黑一片,那些散发着恶臭的女人,又去找沉清黎麻烦了。 余木在等她说下去,只要她开口,只要她愿意相信他。 沉清黎贴近他,柔软的胸脯贴上坚硬的胸膛,粉嫩的唇凑了上去。 诱导(微h)[校园] 少女献上稚嫩的唇作为礼物,颤抖的睫如同羽扇刮的少年心里一阵痒,从来没有女生敢不经过他的允许做逾矩的事情,沉清黎是第一个。 少女身上清甜,嘴唇柔软,唇瓣贴着唇瓣小心翼翼地试探,电视上看过的也就是这些了,更多的她也不会了。 少女的吻生涩而热烈,余木喜欢她的亲吻,她的触碰,她环在他腰间的玉臂,他都喜欢。 早在她柔软的胸脯贴上他的瞬间,余木就可耻的硬了,他胀的难受,却一动都不敢动,生怕自己吓到她。 见余木没有任何反应,少女心里失落,晶晶亮的眼睛里的落寞分外寂寥,沉清黎往后退了退,没有再纠缠。 在沉清黎心里,事情到这里还是可以收场的,唇与唇的物理性触碰,在喜欢的人之间可以定义为一个吻,在不喜欢的人之间… 那时候的沉清黎还不知道有炮友这种关系的存在,生理需求因没被开发过,并不旺盛,那时候的她,单纯希望余木不要把这个吻定义为性骚扰给她找麻烦,她发誓她没有做的太过分。 即使是秋天了,余木的校服里面依旧穿的是短袖,沉清黎把余木的外套捡起来丢回给他,捡起自己的想要穿上,余木重新又把自己的外套给她,【你的衣服都湿了,穿我的吧。】 沉清黎嘴硬道:“哪有?我都吹干了。” 既然他不喜欢自己,那她也不要穿他的衣服,沉清黎把衣服又扔了回去。 沉清黎有情绪,余木问她,【生气了?】 沉清黎不看他秒答:“没有。” 余木无奈地叹了口气,【气什么?我会弹钢琴这事?】 沉清黎摇摇头,这件事情她可以理解甚至是感激的,她生气的是余木对她的吻毫无反应,那可是她的初吻诶。 初吻就这么没了,跟她想象中穿着校服的少年少女在樱花树下浪漫拥吻的画面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失望程度可想而知。 是她太傻了,之前帮余木手语翻译拒绝女生们的表白时,她就知道他是个冷酷无情的冷血动物,是她自己主动凑着往上送的,不怪人家男孩子白捡个便宜还嫌弃。 沉清黎拿起外套还没穿上就想走,被余木拉住手臂按在钢琴凳上,还没坐稳又被余木一把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 【话没说清楚就要走?】余木不喜欢不清不楚的。 【没什么好说的。】沉清黎不想跟他说话了。 余木把她正过身来,让沉清黎跨坐在自己腿上,要她正眼看着自己,【刚才还说要“勾引”我,这么快就放弃了,嗯?】 【谁说要勾引你了?你看错了!】沉清黎为自己的鲁莽行径懊恼不已,她被凉水浇的又冷又气,无非是想找个人撒气,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找余木。 【知道什么是勾引吗?】余木若有所思地觑她一眼,手指从她的唇划过白里透红的脸颊,轻揉她饱满的耳垂,又从她精致的锁骨滑落,停留在衬衫的第二颗扣子上,【要勾引一个男人,下次记得,衬衫不要扣这么紧。】 衬衫的扣子被余木修长的手指从上而下依次解开,第二颗、第三颗,饱满可爱的酥胸呼之欲出,她的胸型很漂亮,触感也很好,这片未经人造访的柔软还是羞怯可人的。 待沉清黎反应过来余木对自己做了什么,惊讶地看看余木又看看自己淫荡的上半身,顿时又羞又臊,着急忙慌地想把衬衫扣子扣好。 可她越是着急就越扣不好,沉清黎都快急哭了,余木这才慢条斯理地帮她重新一颗一颗扣好。 每扣一颗纽扣,余木的手指关节就会不经意地触到她胸前的柔软,偶尔还会擦过她敏感的乳尖,沉清黎紧张地双腿紧紧夹住余木的大腿。 余木拍拍她的屁股,【放轻松。】 沉清黎骑虎难下,余木也不给个痛快,他的手钻入了她的裙摆,从屁股一路摸到了大腿根,又辗转到下面,隔着裤子摸她的唇缝。 他在干什么? 沉清黎吓坏了,连忙去推他,想要自己站起来,脚还未落地,余木就压了过来,扼住她的后颈,将她的羞耻、震惊和愤怒一并吞下。 沉清黎的后背砰一声靠在琴键上,诺大的教室里发出了破碎的音符。 余木的吻强势又霸道,在沉清黎小口喘气的瞬间便长驱直入,用他的舌头卷起她的猛吸,嘬出啧啧声。 他的手在唇缝上随便揉了几下又上来,从衬衫的衣摆里探进去,熟稔地罩在她的胸前揉捏,乳肉从他的指缝中溢成各种形状,拇指按压、刮擦她粉嫩的乳尖,奇怪的感觉蔓延全身,沉清黎吓的推开了余木。 余木气喘吁吁地看着她,眼底浓浓的笑意荡漾开来,沉清黎屁股下面的大家伙伴着他的笑意兴奋地跳了跳。 沉清黎早就被硬邦邦的东西顶了会儿了,现在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湿热的下身,她感觉那东西更大更烫,也更硬了。 余木和沉清黎显然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程度,但又不约而同地觉得这不过是水到渠成,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因此沉清黎没有太矫情。 余木从来没有这么硬过,他胀的难受,问她,【给我蹭蹭,好不好?】 她下面已经湿透了,隔着内裤摸起来就又软又嫩的,不知道蹭起来是不是也会很舒服。 “不好,渣男!”沉清黎骂他。 【怎么渣了?】余木无奈地笑,是她先说要勾引自己的… “你怎么这么会?”沉清黎看似问了个问题,其实已经给他下判决书了。 【会什么?】余木露出了吊儿郎当的笑。 “你亲我,摸我的胸,还…还摸我那里…”这么熟练,一看就不是第一次! 【无师自通不行么?我十二岁就在我爸ipad里看片了,看多了自然就会了,有什么奇怪的?】 余木不觉得在沉清黎面前说这些有什么可耻的,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沉清黎会接纳真实的自己,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 “那你也不能,不能摸我那里啊…”沉清黎一次被余木突破了多重防线,心态有点崩。 【要不,你摸回来?】 余木把沉清黎的玉手往他的裤裆里带,玉手赤裸裸地触碰到他的性器时,他激动地再次吻住了她。 不要(微h)[校园] 余木一边纵情吻她,一边带着她的手抚慰自己的性器。 这是沉清黎除了在课本之外第一次看到男生的那个地方,脉络分明的青筋布满茎身,沉清黎难以直视又硬又粗又长的东西,说实话她吓坏了。 沉清黎的过分安静与配合却让余木以为许是刚才的解释也好,谈话也罢起了作用。 沉清黎更乖了,余木更想操她了,他早就想操她了。 沉清黎被余木亲的身子都软了,她软绵绵地靠在余木身上,下面的水流到内裤上,湿了一大片。 【把内裤脱了。】 沉清黎穿的是一条可爱的卡通内裤,她乖乖地抬起脚脱了,内裤被余木随手一卷,塞进了他的校服口袋里。 余木示意她坐好,沉清黎呆呆地点点头,重新跨坐到他腿上。 没有了内裤的阻隔,沉清黎更害羞了,这种害羞在余木亲吻她的乳尖时达到了巅峰。 余木…他…怎么可以… 余木望着她的眼神像是在说,为什么不可以。 在这样的眼神蛊惑下,当余木再次提出想要蹭一蹭的时候,沉清黎差点就同意了,“不好吧…” 【嗯?】不好吧…是什么意思? 沉清黎用有限的知识问他:“你不会…秒射吧?” 【你说什么?】余木挑眉。 【我说,你不会秒射吧?】沉清黎怕他听不懂,比划了一遍。 【你就这么想我秒射?我秒射了你有什么好开心的。】 “我没有开心,就是问问…好奇嘛…她们都说男孩子第一次的话很快就——” 余木哪里知道自己会不会秒射,但该死的好胜心和自尊心让心虚的他语气强硬,【好奇心害死猫知不知道,我就蹭蹭,又不进去,怎么会秒射?】 沉清黎怕他蹭着蹭着就进去了,试探道:“你真的…不想进去吗?” 【你真的是…】余木有点无奈,他猛地捏按了一下沉清黎的阴蒂,【小逼长好了?准备挨操了?】 “唔…”又痛又麻腰窝又酸,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的沉清黎有点不知所措,“你不要弄那里…” 【这样都承受不住,还想挨操?嗯?】 沉清黎讨饶道:“不要了…” 陈星喜欢在班级里炫耀他上过的女生,他说过,在这种时候,女生的不要就是要,插就完了。 他说,插进去女生就老实了,不仅会发出勾人的叫声,还会配合着换姿势,而且插过之后,女生会变得特别粘人,下次还会主动分开腿翘起屁股给他插,叫她们坐上去自己动也会听话地配合。 他还说,处女不会自己动,还矫情,操起来不够带劲,但懂得少有懂得少的好处。 在男孩子们还在口嗨的年纪,陈星就自诩身经百战了,他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以过来人的身份继续说,好处啊,就是可以无套内射。 无套内射? 余木心底的恶魔不是没有想要插进去的欲望,无套是什么感觉,他也想要体验,可怎么看都不是现在。 余木看过片,他暗自观察过自己的阴茎,在亚洲人里是拔尖的水平。 在西班牙的裸体海滩上晒日光浴时,余木赫然发现,他的尺寸竟然不逊色于大部分白人男士。 青春期的少年,体内的荷尔蒙完全无法用意志力控制,他的鸡巴又硬又翘,尺度惊人,不时有性感辣妹赤身裸体走着猫步过来让他帮忙涂抹防晒霜。 余木摆摆手,用沙滩巾遮住了自己的下身,又将帽子盖在了脸上,他那时候想,变成大人,是真的麻烦。 沉清黎的手早就松开了,无人抚慰又无处可插的阴茎又胀又痛,余木忍得好辛苦,他用指腹在潮湿嫩穴口画着圈,又嫩又软的小穴会翕动会流水,比她的主人善于勾引他。 看到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被他撩拨的瘫软如泥的少女,余木又觉得,变成大人,也挺好。 沉清黎早就被余木亲的摸的找不着北了,但凡余木强硬一点,也就插进去了。 可是,他太大了,会弄疼她的,那如果是手指呢? 如果把他的手指插进去呢? 会痛吗? 好想把手指插进去,哪怕一点点也好,但沉清黎太嫩了,她还太小了,手指也不行。 【你的小逼还没长好,还不能操。】余木一本正经的表情吓到沉清黎了,她认真的点点头。 她的好奇心太重了,太危险,余木继续警告她,【沉清黎,我告诉你,不要满脑子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嗯?】 “啊…哦。”沉清黎点点头,就看到余木把又粗又长的阴茎又塞回了校服裤里,她有点不明白,“不蹭了吗?” 余木快被她气笑了,把校服裤往下拉,露出了半截粗长的阴茎,面露狠意,【要蹭吗?】 “你凶我…”沉清黎又怂了。 沉清黎帮他把裤子拉好,隔着裤子主动摸了几下,就被余木抓住了作乱的手,【不想挨操就别乱摸,起来。】 “结束了?”沉清黎还有点意犹未尽。 余木懒得理她,把她抱到钢琴凳上,用纸巾清理干净,重新把双手放在了琴键上。 这是余木第一次弹琴给她听。 很后来,沉清黎才知道,余木那时候弹的是《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 危机 余木是被沉清黎礼貌地“请”出了家门,却并不急着离开,他伫立在单元楼下点了根烟,时不时眯缝着深邃的眼睛看向沉清黎住的那扇窗户。 阳台上的杆子是伸出来的,晾着内衣和内裤,路过的人一抬头就能看到,余木皱了皱眉,拨通了一个电话。 余木从不利用自己的人脉托人办事,对方接到余木这个太子爷的电话一个劲儿地应好,夸下海口道:“我办事,您放心。” 余木三两句挂断了电话,因为他看到了一个熟人。 这个小区白天都是晒太阳的老人,见不到几个年轻人,余木咬了咬后槽牙,慢条斯理地开口叫他,“许哲?” 许哲急着回去,不耐烦地回头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惊的手里的袋子都没抓稳,袋子里的东西一股脑儿掉出了袋子,滚落到了地上。 “余木?!”许哲尴尬地摸摸脖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余木把未燃尽的烟蒂丢到地上,一脚踩上,来回碾压,直到,被包裹的烟草碎裂开来,他才收回脚,抬起嗜血的眼,冷冽的唇不发一语。 许哲第讪笑着说:“我…我不知道你要回来。” 躺在地上的避孕套刺痛了他的眼,余木自嘲道:“沉清黎看男人的眼光是越来越差了。” “你误会了。”许哲知道自己卑鄙,但沉清黎是无辜的。 “误会?误会什么?”余木弯腰捡起避孕套塞进自己的口袋,不咸不淡地说,“病人不适合剧烈运动。” 许哲没有急着反驳,他蹲下身,把感冒药一个一个装回袋子里。 对,是余木在出国前拜托自己照顾沉清黎,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无论是沉清黎还是其他人,都以为余木不会回来了。 如果沉清黎对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那也不会同意做他的女朋友,这么一想,许哲又没那么惶恐了。 许哲挺直了腰板,不卑不亢道:“余木,是你让我跟她保密,不要告诉她的。现在她选择了我,这就是结果,我就是她的男朋友。我的女朋友病了,我自然会照顾她,至于我怎么照顾她,那是我们两个的事情。” “是吗?”余木嗤笑一声,不屑道,“如果她知道事情的真相,你觉得,她还会相信你吗?” 许哲倏地抬起拿着塑料袋的手,用颤抖的食指指着余木,怒吼道:“余木,你威胁我!” 余木不动声色道:“小声点,这里隔音不好。” 许哲这才喘着粗气冷静了点,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他怎么会知道这里隔音不好? 许哲的脸色霎时黑了下来,他苦心经营了这么久,说是卧薪尝胆都不为过,小心翼翼的生怕出一点差错,余木一回来,只是轻飘飘的几句话就让他有了满盘皆输的错觉:“你找过她了?” 余木越是不说话,许哲越是焦急:“她知道了吗?” 冷冽的笑漫出余木的唇角,他看许哲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连粪球都推的吃力的屎壳郎。 “你把我的微信删除了,以为这样你就可以一直陪在她身边了?”余木不屑一顾道,“沉清黎不傻,她聪明的很,我呢,也不想做的太绝。是个男人,你就自己跟她说。不然事情只会更难看,你知道的,我最讨厌背叛我的人。” 许哲唯唯诺诺地应下,心里是一点都不服气,他气急败坏地瞪着余木离开的背影,愤愤地想,他算老几,凭什么这样和自己说话? 许哲买完药回来后像是有什么心事,沉清黎主动抱抱他,他也心不在焉地的,聊了没几句,放下药就走了。 沉清黎在家躺了两天,又请了一天病假,再去上班的时候,发现工作室对面开了一家新公司。 艾琳姐消息灵通,马上就打探到消息说开的是一家是科技公司,还说了些老板的八卦,沉清黎忙着赶稿子,自动屏蔽了同事的闲聊,等她画完稿子长舒一口气,聊天已经结束了。 因为休了一天病假,沉清黎特别忙,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一天屁股都坐在椅子上,只上了两次洗手间,和任何八卦闲聊彻底绝缘。 沉清黎下班的时候才收到许哲的消息,说他临时有事要去外地出差,人已经在机场了,要一周后才能回来。 沉清黎一回家,看到薛丽丽坐在客厅里玩手机,像是有事在等她。 “回来了?”薛丽丽头也不抬,忙着和手机里的人打字,“刚接到房东电话说他要把房子收回去了。” 沉清黎在工作室忙的焦头烂额的想要回家睡个好觉,没想到更棘手的事情在家里等着她呢,她的心都沉了。 “啊,为什么?能不能再跟他商量下,每个月再加点钱,我们继续租,可以吗?”这里真的挺方便的,她可不想加完班还要打车才能回家,太累了。 “他说这块片区要拆迁了,拆迁办的人和他们把补偿都聊好了。他要我们搬出去,越快越好,他还说,要是我们搬得快的话还可以倒贴钱给我们,搞笑吧。不过,他也知道太突然了,说是给我们半个月时间找房子。”薛丽丽说完叹了口气,“哎,他说他也是昨天才收到消息的,你信吗,真是拿我当傻子呢…” 事已至此,只能再想想别的办法了,沉清黎问薛丽丽:“你打算怎么办?” “我吗,我住到我男朋友那里去。”薛丽丽做事不拖泥带水,她马上就权衡利弊做了最优选择。 薛丽丽和她那个男朋友认识都没几天,说好听点叫男朋友,说难听点那就是炮友,沉清黎不免有些担心:“这么快就住一起啊,他靠谱吗?” 薛丽丽笑出了声:“都什么年代了,住一起那是各取所需,哪有什么靠谱不靠谱的,要说不靠谱,我俩那是半斤对八两。其实我是不想搬来搬去了,两年换了三个地方,给我整烦了。他说他养我,我是不信的,但有个地方住还是蛮不错的,至少不用付房租了。” 薛丽丽看得很开,是她多虑了:“你什么时候搬走?” 薛丽丽做事雷厉风行,搬家也不例外,她说:“我的东西不多,已经收拾好了,他等下就来接我了。” “这就走了啊?我还想和你吃个饭呢。” 沉清黎不免有些遗憾,她还挺喜欢薛丽丽的,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这么合拍的室友了。 薛丽丽起来抱了抱她,“都在一个城市,又不是见不到了,下次让我男朋友请你吃饭!” “也对。”沉清黎应和道,勉强挤出了一个还算过得去的笑容。 薛丽丽的东西搬走了之后,少了个平日里叽叽喳喳的人,沉清黎很不习惯,她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办。 这附近高档小区多,老破小就这么几个小区,听意思是都要拆了,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住远一点了。 沉清黎还没跟许哲说这件事情,说了肯定要叫她搬过去一起住,她还不想这么快。 窝火 沉清黎的运气还不错,中介带她看了一套公司附近的公寓,干净小巧又温馨,最省心的是合租人一般不过来这里住,算下来租金比她现在租的地方贵了点,但性价比高,她当场就付了定金,第二天就把东西都搬了进去。 说来也怪,余木自从那日离开之后就没有联系过沉清黎了,那时候说的像是非她不可的样子,还不是回头就把她忘了。 许哲也是,对她没了之前的耐心,出差的第一天就打视频电话说想她了,还要跟她裸聊,吓得她连续好几天都不敢接许哲的电话。 沉清黎感觉自己又成了孤家寡人,室友没了,男友出差了,前男友杳无音信了,连赫佳都不来骚扰她了。 因为搬家,沉清黎临时跟公司请了半天假,等她在家里把事情忙完又把工作处理好,时针已经转过了十二,又过了一天了。 第二天是周六,沉清黎在家睡到自然醒,一打开手机就看到王丽芬退回了她的转账。 「以后不用给我转钱了,这些钱留着自己用吧。」 王丽芬善解人意的话语总是让沉清黎很生气,她受够了王丽芬自以为是的为她好,回信的语气很重。 「给你转钱就收着,我爸现在出去开车赚的钱全拿去还债了,你不收我的钱,吃什么?喝什么?你是想要我年纪轻轻就没有妈妈吗?」 「别胡说!你爸爸的债务不用还了,放高利贷的那帮人被抓进去了。」 「你确定?哪里听来的消息?」 「你爸爸说的。」 「我爸的话你也信?但凡当初他多听点你说的话,我们家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是真的,派出所也和我们核对过金额了,还说那个借条利息太高了,是不被法律承认的,可以不履行。」 「道理是这个道理,事情是这个事情吗?你好歹也是个四五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拎不清?我去问沉晟强。」 沉清黎直接给沉晟强打了个电话,听筒那头的背景音嘈杂,沉晟强明显没有出去开车。 “我家囡囡给我打电话了,老五,你来替我打,输了算我的。”沉晟强笑嘻嘻地把牌桌上安排妥当才走到僻静处,“囡囡啊,舍得给爸爸打电话了?” 家里欠了这么多钱,沉晟强在干什么?他怎么会还有心思打牌? 沉清黎的肺都快被他气炸了,沉晟强总是能精准地踩在她的雷点上。 “沉晟强,你怎么回事?我们家的房子已经被你赔光了,你是觉得赔的不够多是吧,怎么还好意思在大白天去打麻将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说要踏踏实实的工作,我才把我辛辛苦苦攒的几万块钱给你,又从亲戚朋友那里凑够了钱,买了二手车给你开。现在倒好,二手车的钱还没有赚够,你就开始逍遥快活了?我每个月给我妈打钱,她说都被你要走了,你真的有把我们母女放在心上吗?” 做生意有赚有赔最正常不过,他是投资失败,又不是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要是成功了,沉清黎哪里还会这样说他,还不是因为运气不好。 沉晟强不是没有脾气,他又搬出来当年送她进武岚的事情翻来覆去的说:“怎么没有?当年要不是爸爸,你怎么能进武岚中学,哦,你以为是那么好进的啊?那都是爸爸拼出来的,你现在倒好,一点都不知道感恩。” 沉清黎已经听烦了,“一码归一码,你投资失败,我和妈妈都没有说过你什么,只要你踏踏实实的,日子总会好起来的,可你现在在干什么?老五就是之前帮你搭上高利贷的人吧,你怎么又和他混在一起了?” 沉晟强要面子,不喜欢被沉清黎教训,即使是对着电话也不喜欢:“小孩子胡说八道什么,跟老五没关系,是借给我钱的那些人有问题,那些人都被抓进去了。” 沉晟强说这话的时候有点急,沉清黎更急,“抓进去就结束了吗?不会放出来吗?你知道的呀,你不把钱还上我们家就永无宁日的。” 沉晟强知道沉清黎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有点招架不住,“囡囡啊,我真是拿你没办法,这个钱,还,还上了的。” 开什么玩笑? “一千多万,怎么还,房子都抵押掉了,哪里还有钱?” “哎,”沉晟强叹了口气,“小余叫我们不要跟你说的,他帮我们还了。” 沉清黎的心都快从脑袋里跳出来了,她越是不想要扯上关系的人偏偏再一次把她推进万劫不复的深坑。 沉晟强在学校里见过余木,沉清黎在学校里的表现一向不错,他一到学校才在老师办公室里看到自己女儿旁边还站着一个瘦瘦高高的男生,一问才知道两个人去开房了,他当下差点没晕过去。 自己的宝贝女儿早恋的事情他不是不想管,是管不了,这次余木出手相助,他也不想去探究背后的因果,他年纪大了,只想要太平一点,女儿大了,只能靠自己了,年轻人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哎哟,你不要生气,小余叫我们不要告诉你的,都怪我,多嘴了。”沉晟强知道自己说漏嘴了,扇了自己一巴掌,力气不小,沉清黎在电话那头都听到了,她气的挂断了电话。 沉晟强疯了也就算了怎么连王丽芬也跟着胡闹,她又去问王丽芬。 「这个钱,是不是有人替我们还了?说实话,不要骗我。」 「没有。」 「呵,怎么连你也骗我?我才是那个外人是吧?你们怎么好意思白拿人家这么多钱的?你们是打算不要我这个女儿了吗?」 「是爸爸妈妈对不起你。你爸爸在外面天天开车很辛苦,高利贷的人每天都找上门,赚的都不够还利息,小余说这个钱算是他借我们的,不算利息,叫我们有多少还多少,不是给我们的,你不要多想。」 沉清黎气的把手机摔了,可她再生气还是只敢把手机摔到床上,人穷志短,她知道这个道理,但王丽芬和沉晟强怎么好意思这么心安理得的接受余木的帮助? 怎么不好意思? 只要余木想,他一向是善于收买人心的,没有人逃得过的,沉清黎深吸了一口冷气,懊恼地把头埋进了毯子里。 沉清黎花了一下午时间,在晚上的播放文件夹里放了好几首电子重金属风和暗黑风的电子乐,借此发泄心中的不快。 在酒吧打碟的时候,憋着一肚子火的沉清黎穿着纯色露脐背心和迷彩热裤,画着辣妹妆,站在高高的DJ台上摇头晃脑,跟着电子乐的节奏扭着腰疯狂输出。 蹦迪的舞池里气氛热烈,沉清黎上头了,当场脱了背心,露出了特制的带钻文胸,倒三角的设计,引发了现场的欢呼和尖叫。 “瞧见了没,那个妞。”严正望着DJ台上的女DJ蠢蠢欲动,“特别会带气氛,只可惜一周只来一次,平时不来。” 卡座里的几个男人热火朝天的讨论着,角落里的男人晃着酒杯,漫不经心地抬起慵懒的眸子扫了一眼,眉梢微微一挑。 纯手工制作的高定西装合体又精致的剪裁将余木勾勒的愈发迷人了,他身上所散发的金钱和荷尔蒙堆砌而成的气息,让舞池里的吊系美人蠢蠢欲动。 余木刚和严老谈完一个关键的合作,就被严老的小孙子拉来酒吧玩了,生意上的事情不好过分推脱,以后还会有很多和严正共事的场合,提前了解了解熟悉熟悉,也好。 喝闷酒 酒吧的老板曾经是沉清黎的众多追求者之一,现在还算是半个朋友,托这个朋友的福,她每次在“盾”玩四个小时,都可以把一周积累的压力和烦恼一扫而光。 沉清黎正嗨得起劲呢,舞池里冲上来一个喝大的客人,抱着她就要亲上来,她往后仰躲避开了男人的湿吻,抬手就是一巴掌,下一秒直踹男人的裆部,男人痛的蹲在地上都看不见影了。 保镖反应迅速,马上冲过来把这个闹事的人架了出去。 “带劲!”严正搓搓手,干了杯威士忌苏打水,叫住了一个女营销,“那个女DJ,叫她过来陪哥几个喝几杯,钱的事情,好说。” 女营销向来是懂这些男人的,这种要求她不是第一次听了,女营销一屁股坐在严正腿上,说:“我的好哥哥,不是我不想帮你,她是我们老板的朋友,只打碟,不陪酒的。哥哥要是无聊,我给你们安排几个小姐姐,喜欢还能带走做全套的,服务很好的。” 严正被她说的一身燥热,他在女营销的胸前胡乱抓了两把,“来酒吧了,还能不陪酒的,这不是开玩笑吗?你以为哥哥我这些年白混的?” 又遇到了一个难缠的客人,女营销烦死了,面上却还是笑嘻嘻的:“是真的啦,我们老板开门做生意的,哪有放着钱不赚的道理,她是真的打完碟就走了,不陪酒的,酒都不喝一杯的。” 话音未落,沉清黎就下了DJ台走到吧台要了杯酒喝,女营销尴尬地笑了笑。 严正没耐心了,不耐烦道:“哪有走?这不是喝酒去了?自己喝也是喝,和我们喝也是喝,叫她过来。” 女营销撒娇道:“哥哥不要为难我啦,你要想去你自己去嘛。” 严正经不起怂恿,笑哈哈地站起来,晃晃悠悠地去了,又骂骂咧咧地回来。 其他人见状都凑了上来:“怎么了严哥?” “臭婊子。”严正骂了句脏话,用牙齿撬开了一个啤酒盖,仰头喝了一半,又说,“不知道被谁包养的,说不敢乱加人,操,第一次看到一个女的把包养说的这么光明正大的。” “什么金主啊,还能有我们严正哥有钱,除了余木哥,谁还敢说自己比严正哥钱多,不要命还是不要脸了?”小弟们见大哥败兴而归,纷纷舔着脸劝慰。 有胆子大的问:“她开价多少?” ”一千五百万,还他妈是一年。老子说给她两千万,她说不要,妈的还真以为自己的逼是镶钻的,给脸不要脸!” 余木饶有兴趣地投来一瞥,嘴角溢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又将视线投到吧台上那个白的发光的女人。 沉清黎的酒量天生不错,但也不会特意要酒喝,实在是因为不喝点酒,心里郁闷,这一天没法收场。 坐在吧台的沉清黎,后背的皮肤白到发光,侧乳隐约可见,好几个男的故意从她身边走过,想要坐下来搭讪的都给她打发走了。 这阵子的事情很奇怪,哪里怪她又说不上来,平静无波的生活被海上来的飓风掀起惊天巨浪,让她这个偏安一隅的小镇女孩第一次在这个大城市觉得支离破碎,风雨飘摇。 沉清黎平淡无奇的小日子被一只大手无情打破,偏偏许哲又变得阴晴不定,随便聊点什么都能激怒他,问他怎么了,许哲就说是其他事情,跟她没关系,让她不要乱想。 沉清黎不是十几岁,当然知道男人的耐心是有限度的,许哲追了她这么久,有点那方面的想法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她不是处女,没什么好矫情的,不行等他回来就睡一觉吧,睡完也许就好了。 这么多年没和男人睡觉,沉清黎都快忘记男人的滋味了,酒精真的是让人快乐的东西,做爱也是。 余木回国的事情搞的她心烦意乱,他的手还伸这么长,伸到她家里去了,她急需一些别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许是久违的酒精的刺激又或许是余木激发了她的情欲,沉清黎有点想男人了。 如果不是许哲在外地出差,她恨不得连夜打车去和许哲光明正大地打一炮以解心头的烦闷。 又有个长相谈吐还过得去的男人过来搭讪的时候,沉清黎的态度没有那么冷淡了,热辣的穿着配上她那清清浅浅的笑,勾人而不自知,男人坐下来就要去搂她的肩,沉清黎从容地推开了他。 男人不恼,反倒是笑的魂都没了,说要请她喝酒,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不自觉地往她没有被布料遮住的身上瞟,那赤裸裸的眼神昭然若揭,就差上手摸一把了。 酒吧里的男人,能有几个好东西,沉清黎摆摆手拒绝了他的好意,跟吧台要了一杯鸡尾酒,她打算喝完这杯就走。 昏暗的卡座里,余木隐藏在黑暗中,眸色愈发沉重。 回国才没几天,家里就要给余木安排相亲对象,余木总是找各种理由推脱和女方吃饭,家里对他消极抵抗的态度意见很大,连一向溺爱他的余母徐婉婷都颇有微词。 另一方面,他的公司刚起步,还没找到合适的执行董事,什么事情都要他亲力亲为,事情多到他不睡觉都处理不完,即使这样,他还是在操心沉清黎的事情,可她倒好,在酒吧混的风生水起。 余木烦躁地扯松领带,冷眼看着几个男人像恶心的苍蝇一样发出令人讨厌的声音,前仆后继地围在着沉清黎露出谄媚的笑。 沉清黎那个妖精样,穿了几块破布在身上就敢一个人坐在吧台喝酒,她真的把酒吧里的男人都当进了女儿国还要念阿弥陀佛的唐僧吗? 几年不见,沉清黎在应付男人时已经有了四两拨千斤的能耐,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不拒绝,就够那些男人们在她面前像只求偶的雄孔雀乱开屏了。 她那天说的什么,自己操自己,他还真他妈信了,艹他妈的! 余木揉揉眉心,目光狠厉,闷头喝了一杯酒。 欠操(微h) 沉清黎一边应付身旁难缠的男人,一边给许哲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她要把那天空出来,美美的打一炮。 难缠的男人除了矮了一点,长得还不错,但他已经无聊到沉清黎的忍耐极限了,特调的鸡尾酒喝完了,该走了。 沉清黎从帆布袋里拿出背心,还没来得及穿上,身上就多了一件衣服,又来一个? 她厌烦地转头就看见一个比她更烦躁的男人,看清男人的长相,喝了酒的沉清黎感觉自己一定是眼花了。 一直坐在沉清黎身边的男人以为等她喝完酒就能带她回家了,现在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他面露凶色,站起来看了眼比他高了一个头的年轻男人,用手背拍拍他的胸:“小子,回去吧。” “拿开。”余木冷冷地说。 “兄弟,不带这么玩的吧,做事还有个先来后到,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收款码。” 余木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她,沉清黎觉得自己像只被人抓住脖子捏起来把玩的兔子,越是瞪腿晃耳朵越是让人兴奋,她不敢动了。 “什么?”男人有点搞不清状况。 余木这才转过头,不耐烦道:“给你钱要不要?” 男人慢半拍地拿出手机,找了半天才找到收款码,余木大手一挥,给他转了笔钱:“滚!” 男人看到金额,原来的不爽烟消云散,笑容里透着一股傻气。 出手真阔绰啊,包养二奶都绰绰有余。 他识趣地走了,边走还不忘举杯敬余木,后退的时候撞到别人被骂了还笑得直打滚。 沉清黎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放在旁边的高脚凳上,火急火燎地拿上帆布包就想走,就算她喝了酒也看出来现在的余木惹不起。 余木转完钱,二话不说就要去拉她,被沉清黎甩开了。 余木冷笑一声,将沉清黎压在自己和吧台之间,健硕的双臂紧紧挡着她,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沉清黎,我给你脸了?” 沉清黎当然是怕的,她不知道余木会在这里,他肯定误会什么了才会这么生气。 “疼…你压到我了…”沉清黎可怜兮兮地看余木,见他不吃自己娇软的一套,又恢复了平常的语气,“这么凶干嘛,我坐在这里喝酒也惹到你了?” 沉清黎很气闷,她本来都想走了,余木这么凶巴巴的做什么? 余木和沉清黎的距离为零,严丝合缝的身体贴的是那么紧,沉清黎说话的时候,余木能闻到淡淡的酒味和她身上特有的清香,他情不自禁地在她光洁的玉臂上摩挲,好滑好嫩。 余木在她耳边用充满颗粒感的嗓音,咬着耳垂问她:“下面想我了没有?” 他问的不是她的情感,而是她的欲望。 余木太懂她了,承认欲望比承认情感轻松,沉清黎咬着唇低头不语,在他看来就是默认了。 “我也想你了,想操你了。” 硬邦邦的东西早就昂扬着抵在她的腹部,余木一挺一挺地隔着裤子在她裸露在外的腹部蹭了又蹭,沉清黎的下面不争气地吐了水,他还没操她,她就湿了。 酒吧昏暗的灯光下,有的是醉酒的男女借着酒精的催化互相试探,沉清黎喝的不多,微醺的程度,要是真的醉了就好了,她想,真的醉了就什么都不用管了。 余木身上混着酒精的气味,沉清黎蹙着眉推推他:“你喝酒了?” 推拒他的玉手被余木温柔地抓在手心,每个指尖都被他轻柔地逐一吻过。 余木吻上她手腕处的纹身时,沉清黎的铁石心肠宛如被高温炙烤,猩红一片,烫的她浑身颤抖,麻麻的电流从敏感的手腕内侧蔓延到四肢百骸。 “你不要这样…” 沉清黎说这话的时候有气无力的,她的手被余木牵引着攀附他劲瘦的腰身和散发热量的胯下,好大好硬,好想被他撑满,好想被他操啊。 余木不再挺动腰身,岔开修长的大腿,方便她抚慰他的阴茎。 被他亲吻过的指腹若有似无地勾勒着性器的形状,沉清黎恶作剧般地抓了一把蛋蛋,这才隔着裤子握着粗长的性器上下撸动。 沉清黎像是第一次摸它似的,羞郝地说:“好大啊…” “啪——”裸露在外的半个屁股蛋子被他重重地拍了两下,发出清脆的声音,余木的呼吸随着她的动作气促起来:“不喜欢?” “太大了。”沉清黎抱怨道。 余木勾了勾唇,描摹着她嘴唇的拇指滑入她湿润的口腔。 沉清黎乖乖地含住他的拇指,用湿润的口腔温柔包裹、含吮,舌尖再指腹画圈,双眼迷离地看着他,手上的动作配合着口腔舔弄的节奏,淫靡至极。 一阵急促的喘息之后是一声低吼,余木骤然抽出他的拇指,一口含住她诱人的红唇,急不可耐地用舌尖大力撬开她的贝齿,缠住她羞怯的香舌,霸道地卷入自己的口中。 “唔…”舒服的吻就足以激发她的情欲,酸胀的水流漫过小腹,从蜜穴里流了出来。 “不要了…” 沉清黎嘴上说着不要了,却将他抱的更紧,柔软的小舌主动递进他的嘴里,予取予求。 沉清黎被余木托着臀抱起,粗长滚烫的性器气势汹汹地隔着裤子戳在她的热裤上,大手从遮不住屁股的热裤里钻了进去,微微一僵,里面除了屁股就是屁股。 “沉清黎,你他妈来酒吧穿丁字裤的?” “裤子太短了,穿丁字裤好看嘛…” “妈的欠操。” 沉清黎早就软了身子趴在余木肩上,搂着他的脖子小口喘气,她不死心问:“真操啊?” “不真操也行,给我舔出来,老子要射你嘴里!” “……” “那还是插进去吧,嘴酸。” 余木单手抱着她,抓起西装外套就往外走。 沉清黎像个考拉似的挂在余木身上,走路时,余木顶到她了,她还会发出咯咯的笑声,“去哪儿操我啊?” “老子爱在哪里操你就在哪里操你!” “……” 插进去就舒服了(angrysex,H) 沉清黎是被余木按着头丢进车里的,他在生气,不知道他有什么好气的。 沉清黎还没坐稳就被余木脱了裤子按着腰跪在了皮质座椅上,他扯着黑色的丁字裤上的细带像是在拉弓弦,一下又一下,重重地弹到她敏感的嫩穴上。 她的穴内早就汁水泛滥,被他这么一折磨,更是淫水连连,沉清黎喘着气回头看余木,红着脸讨饶道:“别玩我了…” 余木把西装外套丢在一边,单手解下领带三两下缠到她的手上,绑到身后捆紧,又把丁字裤的细带拉出来放到一边,用中指插进去水嫩的穴里抽插了几下。 快感来的是那么强烈,沉清黎的上身还未来得及弓成了一座拱桥,就被粗暴按下,余木用力在她的腰上猛按了几下,叫她跪好。 沉清黎背对着余木,什么都看不到,皮质的座椅够软了,她还是觉得硌着难受。 沉清黎撒着娇:“这样不舒服…” 屁股被粗长的阴茎打出了红印,沉清黎想要往前跑,又被拦腰抱了回来。 余木摸着她屁股上的红印,安抚她,“别急,插进去就舒服了。” 粗长的性器在她的唇缝滑过,杀气腾腾地往湿润紧致的小穴里送:“怎么这么紧?放松。” 穴口的媚肉热情贪婪地吮吸着他的龟头,余木抓着她被捆绑住的双手,又把她的腰往下按了按,沉清黎的脸直接贴在了座椅上。 还没等沉清黎适应,余木用力挺腰,巨大的阴茎没入湿滑温暖的穴内,小穴太紧,还有半根卡在外面。 甬道的每一处褶皱都被撑开了,“好胀…太大了…” 屁股又挨了一巴掌,余木掐着她的屁股命令道:“自己吃。” 沉清黎只好把小屁股翘的高高的,把还露在外面的阴茎一点一点地吞进自己的穴里,呜呜,真的吃不下了… 太久没被撑满的小穴再次吃到男人的阴茎兴奋不已,“嗯啊…”快慰的呻吟伴随着穴内无规律的收缩让余木爽的头皮发麻。 他双眼猩红地看着两人的交合处,他的阴茎是那么粗那么硬那么长,她的小穴又是那么紧,却吃的那么好,将阴茎上的每一处神经末梢都安抚到,爽死了。 余木开始大力抽送,逐渐加快节奏,沉清黎快被他顶的喘不过气来了,他顶的又深又凶,几乎要插进她的宫颈口了,好酸好胀。 阴茎的每一次撞击都会把她整个人颠的往前跑,又会在她快要被撞到车门框的时候,被余木拉回去抱住腰,拽着头发,挺胯猛操。 她要被他操死了,沉清黎有气无力地,“不…太深了…慢…慢一点…” 每次求饶换来的都是更粗暴的对待,余木顶的更深,抽插的更快,沉清黎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挺身仰起了头,尖叫了出来。 沉清黎高潮了,她的小穴剧烈痉挛收缩,紧紧地绞动着胀大了一圈的阴茎,她跪着往前爬了两步,想要逃出他给她的快感。 余木粗暴地把沉清黎拉到自己的腿上,探入她的花核,揉捏轻拍,手指来回重重地扫,强制加深她的高潮。 沉清黎没忍住,泄了身,热腾腾的蜜液淋在了余木的手上,黏腻一片。 余木掰开她的腿,中指沾着蜜液强势插入了她的蜜穴,曲起指节往上一勾去按她的G点。 沉清黎哪里受得住那么强的刺激,扭动着身子想要挣扎,又被他隔着文胸含住了乳尖。 又是一阵一浪高过一浪的战栗,沉清黎酣畅淋漓地哭了出来。 湿淋淋的阴茎还硬硬地顶在沉清黎的腰际,他温柔缱绻地亲吻沉清黎的眼泪,用舌尖卷进自己的嘴里,品了品,咸的。 “又被我操哭了,嗯?” 沉清黎还在高潮的余韵中,张着小嘴娇声喘气,“手腕好痛,妹妹也好痛。” 余木轻揉被他操的肿了的阴唇,用阴茎顶顶她的腰窝,笑道:“太久没操你了,小弟弟太兴奋了没控制好力道,等下轻一点,好不好?” 沉清黎吃不消了,想要蒙混过关,“好累啊…我不要了…” 顷刻间,纤细的脖颈被大掌紧紧扼住,沉清黎被他掐的快喘不过气来了,余木挑眉,嘴上漫不经心的,“自己爽完就想跑啊?”,手上的力道却更重,他是真的要掐死她啊! 沉清黎皱着眉害怕的忘记了呼吸,她气若游丝地说:“放…开…我” “听话。”在她快要晕过去的瞬间余木才松开了手,鲜红的掌印在沉清黎的脖子上触目惊心。 余木吻着细颈上他留下的掌印,又给了屁股一巴掌,在她耳边低语:“坐上来自己动。” 沉清黎不高兴了,他怎么这样欺负她,太过分了! 对,她爽完了,不想配合了。 “不好。” 别那么娇气(H) 余木硬的难受,可他对沉清黎的耐心多的可怕,他要她自己吃他的阴茎,就一定要她自己吃。 这感觉不像是在做爱,倒像是在互相较劲。 余木又探到下面,抬起软绵绵的沉清黎,帮她把丁字裤脱了,让她跨跪在自己腿上,凶悍的龟头吐着前精等着她的抚慰。 沉清黎的屁股又挨了一顿打,“别那么娇气,乖,自己吃。” 沉清黎气的想打人了,他欺负她,手又被绑着,气不过的沉清黎恶狠狠地咬在了余木的肩上。 肩上的肌肉好硬,牙都要咬酸了,余木非但不躲还溢出了冷笑,“这么爱咬?信不信我把牙都给你拔了,我倒要试试看没牙的嘴巴口起来是不是真的那么爽。” “不要!余木,你真的有病!变态!”骂归骂,沉清黎情不自禁地坐在他腿上发抖,她是害怕的,“车里有没有套套?” “不想戴。” 面对这似曾相识的一幕,沉清黎哭笑不得,“你说了以后都带套的…” “那是我对女朋友的承诺,你是吗?” “……” “你逼我?” “随便你怎么想,我的耐心有限。” 沉清黎的内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挣扎,她承认,她想要找个人打一炮,余木对她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可她现在后悔了。 往日的温柔克制寻不见一丝踪影,余木对她又打又掐,那架势简直跟见了仇人似的,现在还不带套,射在里面又要吃药,吃药对身体不好他又不是不知道,纯粹是想要为难她罢了。 “你生气了?”沉清黎本来不想问也不想聊的,但她被逼到这个份上了,有些事情必须要面对的。 “你在气什么呢?你以前不会管我在外面喝酒的,我也没有在外面喝醉过啊,每次喝酒都会跟你说的呀,你知道我也不是那么爱喝酒的人,我在那儿喝闷酒还不是因为有人擅作主张替沉晟强连本带息还了一千五百万…” 沉清黎忽然噤了声,下一秒又从喉间溢出破碎的呻吟,“嗯…嗯啊…” 是余木抬起她的臀把龟头插了进去,又挺胯往嫩穴里送了送,兀自在穴口小幅度抽插起来,他自嘲道:“花了钱还要哄着你才给操,沉清黎,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难搞?” “难搞你还搞…”沉清黎小声嘟囔还没完,就被余木掐着腰狠狠按了下去,“嗯……” 余木解开了绑在她手腕上的领带,系到她的脖子上,黑色的领带在印有掌印的脖子上分外醒目。 领带被余木拽在自己手里狠狠一抽,紧紧地缠在了沉清黎的脖子上,几近窒息的压迫感迫使她不受控制地绞紧了穴内的媚肉,快慰的低叹从他喉咙里爆发出来。 沉清黎的眼角沁出了泪珠,她拍拍余木的手,示意他松开,余木非但没有松开,还把她拽了过来狠狠吻住,力道大的像是要把她连皮带骨都吃的一干二净。 沉清黎啜泣着抬起屁股主动套弄又硬又长的阴茎,阴茎的主人这才满意了点。 “我之前就是太给你脸了,沉清黎。”余木温柔地帮她解开了领带,又大力地拍她的屁股,“叫你吃你就吃,像以前一样乖乖的,嗯?” “不好。”沉清黎不断抬着屁股卖力地吞吐着粗长的性器,还不忘放狠话,“余木…嗯…你这样…对我会…嗯啊…糟报应的…” “我会怕?”余木故意又往上怼了怼,怼上了她的花心,“在这操死你都没人敢管!” “嗯啊…”沉清黎不怕余木放狠话,余木不说话的时候才是最恐怖的,她讨好地吞吐和套弄穴内的硬挺,娇嗔道,“操死我了就没人给你操了…” “这世界上的女人又不是只有你一个。”话虽这么说,沉清黎贪吃的模样确实有讨好到他,余木把她摁到座椅上,从正面操她。 不用自己动了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小穴要被捣烂了… “唔…余木…你是不是…吃药了?” 怎么还不射? 沉清黎快要承受不住他的操弄了。 余木故意放慢了速度,在穴口轻碾慢摩,又一下子捅到最深处,“操你那些男人是太小了还是太快了?这么不耐操。” “什么?” 沉清黎不敢相信他会这样说他,虽然说没和其他男人做爱不是为了余木,确实是没遇到合适的,但余木凭什么这样说她? “操够了吗?”沉清黎是真的生气了,她狠狠给了身上的男人一个大嘴巴子,“出来!” 余木没想到沉清黎的反应会这么大,从她的过激的反应里余木自然也是猜到了她生气的原因了,但他依旧贱兮兮地问:“生气了?” “没有。”沉清黎不看他,只有贪吃的小穴还在热情地吸吮他的粗长。 余木的态度软了下来:“小逼没有被别的男人操过?” “关你屁事!”沉清黎气的去打他。 余木被沉清黎打的笑的发颤,他顺势加快了抽插的频率,终于在数百下之后拔出来撸动着射在了沉清黎柔软的腹部。 终于…结束了… 沉清黎刚想强撑着身体做起来,潇洒走人,就被余木按住:“清理下再走。” “我自己可以。”沉清黎还在气头上呢,她才不要他假惺惺的呢。 余木哄着沉清黎帮她清理腹部的一大滩白浊:“是我错了,好不好?” “神经病!余木你真的是有病,我十分怀疑你有家暴倾向。”沉清黎躺在那里看着余木细致的动作,忍不住吐槽,“你真的…太变态了…” “清黎,你以前都很配合的,我以为你也喜欢呢。”余木说的是事实,沉清黎喜欢余木,在床上总是配合他的。 余木揉着肿到几乎要外翻的阴唇,轻轻的触碰还会引得小穴翕动着吐水,余木笑的更肆意了,“好多水。” 沉清黎难耐地扭动着身子想要往后退,下一秒白玉般的双腿被余木按住,他躬身舔了上来。 餍足(H) 本就被余木操软了的身体愈发敏感,偏偏余木对沉清黎的快慰之处了如指掌,他一点也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沉清黎蜷缩着脚趾难耐地在空气中蹬了几下,静音模式的手机从帆布袋中掉了出来。 来电人的名字在旖旎的氛围中格外碍眼,喘气的瞬间匆匆一瞥,余木就看到了,他不动声色地按了接听,继续埋头舔弄、含吮她的秘密花园。 舌尖沿着唇缝上下扫荡,在花核处猛嘬一口,咕咚咕咚吞下泛滥的蜜液,又在下一瞬强势戳入穴口,抽插舔弄鲜嫩多汁的花穴。 “不要了…不行了…我要到了…啊…嗯啊……” 沉清黎又被舔哭了,她抓着余木的头发想要把他拉远点,偏又被他按住腿,等急了的性器就这样顺着蜜液插了进去,毫无阻隔,一捅到底。 高潮中的小穴疯狂地痉挛着,吮吸着,紧紧地夹着他的阴茎,挤压按摩他的肉棒,汗湿的碎发粘在她的脸上,小嘴像是离了水的鱼快节奏地呼吸着,破碎的呻吟声就是最好的春药。 余木居高临下地欣赏沉清黎被情欲裹挟的迷离表情,卖力地抽插起来。 潺潺的流水从山涧流过,情到浓时,山顶的瀑布犹如奔腾的河倾泻而下,山壁被水流日复一日磨得愈发光滑。 硬与软,刚与柔,铁与花,男人粗重的低吼和女人娇嫩的呻吟像是高山流水相辅相成。 激动时拍打屁股的声音,抽插时噗嗤噗嗤的水声,无不被高精尖的手机麦克风捕获,电话屏幕不死心的暗了下去,那个人挂断了电话。 千钧一发之际,余木强忍着射意退了出来,一股股地射在了她的大腿根,少许白灼溅到了穴口,烫的她浑身哆嗦。 这次余木操的更狠,沉清黎是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躺在那里任由余木帮她清理身体,累的都能原地睡着。 余木餍足的神态,慵懒而肆意,他心情大好,没几秒钟,他又硬了。 射了两次的阴茎完全没有疲软的态势,反而愈挫愈勇,余木解了她的文胸在她双乳间抽插,戳的她下巴都疼。 沉清黎好想装死:“余木,我真的不行了…” 余木并没有因为她的求饶就退让分毫,沉清黎被操老实了,知道硬刚刚不过,只好服软道:“好久没做了,让我缓缓…” 余木用龟头摩擦着她的乳尖和她说话时翕动的嘴唇,阴茎抖动着拍了拍她的脸,仿佛下一秒就要插进她的嘴里,他问她,“多久?” 沉清黎抿着唇不说话,她不想放狠话也不想认输。 硕大的龟头抵在她温润的薄唇上,余木对她的反应不满意,他命令道:“舔出来。” 沉清黎的睫毛湿了,眼里满是氤氲的雾气,她不喜欢舔他那里,他是知道的。 沉清黎气不过,张嘴用牙齿咬了一口,说到底这里还不是块肉变的。 “操!沉清黎,你真的…你怎么敢的?”余木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以后不想要了?” “不要了,被你操死了真的!”沉清黎抓过衣服就开始往身上套。 余木把不够尽兴的性器塞进了裤子里,露出玩味的笑:“留着下次操你!” 沉清黎闻言愣了一下,她把丁字裤丢进了垃圾桶,穿好热裤就准备走,“没有下次!” “下次的事情下次再说。”余木弯腰捡起垃圾桶里的丁字裤,“我送你回去。” “不要!”沉清黎推开车门就想走,还没站稳就一个踉跄,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腿都软了,屁股好痛… 余木从另一侧开门出来,叁两步走过来就把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弯下腰要抱她,被她拒绝后又蹲下来背对着她说:“我背你。” 沉清黎叹了口气,攀上了他的脖子,余木背着她站了起来,锁了车往电梯走。 沉清黎的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问,“你喝酒了不能开车吧,是张叔开的车?” 沉清黎软绵绵地往下坠了坠,余木停下来又托着她嫩滑的大腿把她往背上抬了抬,柔软的乳肉在他的背上挤压开来。 “人呢?”沉清黎晃着小脑袋左顾右盼,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打发走了。”余木走的很稳,生怕沉清黎掉下去。 “为什么啊?” 她怎么这么多问题? “不打发走怎么操你?你想让别人看我操你,看你被我操的哇哇哭?” “……”她哪里有哇哇哭,当她没问,“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开个房睡一觉。”酒吧本来就在高奢酒店的顶楼,往回走就是酒店了。 “我真的累了…”沉清黎被操怕了,“不行你放我下来,我自己打车回去,你再叫个女人过来。” 话音未落,屁股又挨了一顿打,“乱说什么,嗯?这辈子就操你了。” “……那你还掐我!”沉清黎手肘弯曲,双臂桎梏住余木的喉咙,煞有其事地说,“我要掐死你!” 余木假装透不过气,配合着演戏,等她松开了手才吐槽道:“掐死了谁操你?” “哼,这世界上的男人又不是只有你一个。”沉清黎出了一口恶气,这才松开了手,重新把晕乎乎的脑袋靠在了余木肩上,“余木,你有问题,大大的问题。” “有什么问题?” 余木背着她走进酒店大堂里,沉清黎又闻到了高级的香味,“你这么说会让我误以为你很喜欢我,喜欢的不要不要的,非我不娶的那种。” “难道不是吗?”余木走进电梯按了38楼,那是他专用的套房。 沉清黎轻叹了一口气,说话声音越来越小了,她问:“那你是忘记徐婉婷女士的忠告了?” 余木闻言微微一顿,“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乖乖挨操,该有的都会有的。” “……” “所以你就是想操我…” 余木打开了房间门,把沉清黎放在沙发上,垂眸思索了半瞬,用浩瀚的海洋般深不见底的眸子看着她,“我从不隐瞒对你的欲望。” 沉清黎任由他的动作,配合着抬手和抬屁股,甚至稀里糊涂地开始解余木身上的衬衫扣子。 余木把沉清黎抱进浴缸里,结实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亲吻着她的头发疲惫地说,“让我抱抱。” 沉清黎靠在他的怀里,望着落地窗外繁华又昂贵的夜景,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这错失的几年不过是一场虚无的梦。 余木揉着她胸前的柔软低吻她的耳垂,阴茎顺着温热的水流,劈开湿润嫩滑的甬道,插了进去,浴缸里的波纹又大又急,诺大的房间宛如是欲望之海,越是想要控制方向的人,越是失控的彻底。 这一刻,现实和梦境如爬山虎在老房子的外墙上蔓延,又交织重迭在了一起。 如果她是一艘船,她早就在遇见余木的那一天就迷失了方向。 游泳课[校园] 几天前,徐婉婷找过沉清黎。 沉清黎从小就目无尊长,徐婉婷的话她自然是没有往心里去,神他妈余木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那她还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呢,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 了不起,真的了不起,沉清黎马上就见识到了臭钱的威力。 班长小大人似的代替老王在讲台上对着电脑投影的PPT讲着夏令营的注意事项,沉清黎抬头看了一眼。 什么? 短短一个礼拜竟然要大几十万? 要不是因为有奖学金,她们家光凑个学费都费劲,毕竟才买了房子没多久,现金流吃紧。 沉清黎埋头做题,自动屏蔽班长激昂的陈述,心里却烦躁的很,写下一个“解”就进行不下去了。 “我把报名表格传下去,要参加的同学签下自己的名字,我统计下人数。” 表格传到了余木手上,他没有动笔,看了眼脑袋快要埋进试卷里的少女,轻拍她的背,把统计报名的纸塞进沉清黎的脑袋和试卷的缝隙里。 沉清黎这才抬起头来有模有样地看了几眼,几乎是全班参与了,她没看到余木的名字,就问他,【你不去吗?】 余木可以不去的,他去不去无所谓,她要想去,他还可以带她一起去,【你想去吗?】 【不想,你去吧。】沉清黎知道她和余木的云泥之别,她告诫自己不要玻璃心。 这次夏令营有美国职业篮球联盟的内部训练计划,还有牛津大学的核动力研究课题组的公开课,余木很感兴趣,他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见他真的要去,沉清黎心里又不高兴,她用修正带把刚写下没多久的“解”字涂掉,重新写了一个一摸一样的“解”,又用力在解字旁边点了两点,气闷的不行。 身旁的少年似乎并未察觉到他的同桌心情不快,扫了一眼沉清黎迟迟未动的笔,把他的试卷推过去,用食指关节轻轻敲敲桌子。 余木本想要沉清黎参考他的解题思路,没想到他的同桌更生气了,直到下午上游泳课都没理他。 下午是男生们最期待的游泳课,女生会换上各式各样的泳衣,白白嫩嫩的肉体引人遐想,热辣程度足以让血气方刚的男生们血脉喷张。 沉清黎平时穿的都是能遮住身材的保守款式,她发育的晚,月经初潮后乳房却跟吹了气的气球似的一路高歌猛涨,刚买的文胸穿了没多久就觉得小了。 上课前,沉清黎才发现自己常穿的泳衣被人用利器划破了,彻底变成了一块碎布,没法穿了,她只能穿上游泳馆里的泳衣出来了。 游泳馆里卖的都是别具一格的比基尼款式,穿在她身上很好地将她雪白的乳肉聚在一起拢出深深的沟壑,浑圆的屁股挺翘饱满,好身材一览无余。 一开始,沉清黎是两手遮住胸出来的,遮住了胸又觉得屁股凉嗖嗖的,她不得不分出一只手来挡在屁股后面。 扭捏又滑稽的动作看起来很做作,让她的胸看起来更鼓了,泳衣都快要撑不住了。 “天呐,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 “穿成这样是想勾引谁啊?” “哦哟哟,年纪轻轻就出来卖。咦——我可不要和她在同一个泳池里游泳,会得病的吧…” “恶心死了,比苍蝇还恶心。” 本来还遮遮掩掩的沉清黎,听到不怀好意的窃窃私语,反倒不想遮掩了,就想大大方方的,双臂自然垂落到了身体的两侧。 议论她的人里一定有那个把她的泳衣毁坏的心肠歹毒的女孩,沉清黎犀利的目光在七嘴八舌的少女们之间梭巡,一个看似憨厚胆小的女孩率先回避了她的目光。 这个女生是班花的小跟班,平时没有任何存在感,沉清黎的心底冷笑一声,她正要出言嘲讽一番,就听到有一个声音先她一步站了出来。 “你们一个个有病是不是,还是闲的没事做?这套泳衣,看见没有,是挂在这里卖的,心里怎么这么脏!沉清黎,不要理她们,我们走。”赫佳说完就拉着她走到队伍的另一侧去了,“那些人天天跟个碎嘴婆娘似的,嘴巴臭死了。” 沉清黎被赫佳逗的笑出声来,胸前的乳肉跟着她的笑一抖一抖的,男生们在泳池的另一边纷纷投来了意味深长的眼神。 泳池里的少年一个潇洒的转身,进行1500的最后50米冲刺,余木如水中的人鱼王子,身上如同长了可以在水底呼吸的腮一般,游出去二叁十米都不见他抬起头来换气。 余木以领先第二名好几个回合的速度,第一个到达终点,游到台阶,走到了泳池边上。 少年很瘦却不弱,矫健的身材宛如雕塑大师用温暖又充满智慧的双手精心塑造而成。 少年的身上没有一块赘肉,人鱼线、腰窝、八块腹肌,强大的荷尔蒙无不是让少女们心潮澎湃又心生荡漾,谁说游泳课只是男生的福利时间呢。 余木摘下泳镜,拉下泳帽,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团柔软撞个满怀,看清来人后,他不易察觉地皱眉后退一步。 班花没有了支撑一个踉跄掉进了泳池里,猛呛了一大口水,又被一个她最讨厌的男生跳进泳池抱在了怀里,班花气急败坏地吱哇乱叫:“我会游泳,快滚开,松开你的脏手!” 余木接过助教递过来的白色浴巾在滴水的头发上擦了几把,就把浴巾搭在身上去照例看向游泳馆的另一侧,寻找黑色保守泳衣的少女。 女生组游的是500米,沉清黎不会换气,游50米都吃力的直喘,上了几节课总算是跟上了点,但还是会被甩的远远的。 一群男生聚在一起,不时发出只有男生们才懂的笑声,余木往淋浴房走的时候匆匆瞥了一眼,看到一个圆圆白白的小屁股浮在水面上,光洁的脊背上只有一条几乎看不见的细带。 屁股的主人在泳池正中心吃力而笨拙地蹬腿,沉清黎划个叁五下就要伸出水面喘口气,湿漉漉的眉,湿漉漉的睫,湿漉漉的脸,秀气的脸上沾了水,满足了青春期男孩最朦胧的幻想。 泳池里的人陆陆续续出来了,就只剩沉清黎一个女生还在狗刨了。 男生们在岸边兴奋地窃窃私语,女生们则在一旁指指点点,体育老师迫不得已吹了声哨子催促沉清黎快一点。 沉清黎急的手脚并用,一阵乱扑腾,慌乱中乱了换气的节奏,呛了一大口水,背上的细带散了。 坐在高处的安全员纵身一跃,水面溅起巨大的浪花。 伪善的告诫[校园] 水下因呛了水扑腾着沉清黎被人拦腰抱起,大手几乎都要贴在她的胸上了,她挣扎的更厉害了,无端增加了捞人的难度。 直到沉清黎在水下被人堵住了嘴,封上了唇,渡上了气,看清是谁后她才停止了挣扎,借着少年的力翻滚着上了他的背。 沉清黎像只弱小无助的小北极熊睁着无措的眼趴在余木的背上,急促地小口喘气,她的泳衣细带完全开了,不得不两只手死死地扒着余木。 好不容易上来了,助教眼疾手快为她裹上浴巾,校医及时就位,沉清黎这才咳嗽着自己站好,赫佳跟了上来陪沉清黎配合校医检查。 只是呛了几口水,没有大碍,沉清黎苍白的脸色纯粹是吓的。 赫佳若有所思地看了几眼,那眼神离贼眉鼠眼也就零点零零一的距离,“我说,你和余木是不是有奸情?” 沉清黎正要找个理由搪塞过去,赫佳就一副过来人很懂的样子打断了她。 “少忽悠我哦,我可不相信男女之间有纯洁的友谊。余木刚才跳进水里的速度简直是个屁股着火的火箭,那是得有多着急呀,是吧?这么着急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我们的小清黎——” “服了你了。”沉清黎不知道说什么了。 “那就是真的了?”赫佳八卦心起,“那你们,做了没有?” “没有。”沉清黎下意识地回了后半句。 “你们真的在一起了?”赫佳又惊又喜,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还没有啦,你别胡说。”沉清黎急忙打算赫佳的危险发言。 “真的?不过不在一起也好。”赫佳说这话的时候点点头又摇摇头,“他们那种家庭,一般人还是不进去的好,他那个心高气傲的妈众所周知的难搞,我妈够麻烦了吧,他妈简直是我妈的升级版。更别说还有那样一个爸,余木要不是因为听力有问题,早就按照接班人的方向培养了,哪里还会跟我们一起上学。” 赫佳难得这么语重心长,心情沉重的沉清黎却言笑晏晏道:“我还没想过这么远的事情啦,就算在一起也就是随便玩玩。” “那就好,姐们支持你玩,不玩男人的人生是不完整的。”赫佳顺便又给沉清黎传授了床上那点事。 沉清黎羞红了脸,尴尬死了,“拜托,你之前不是叫我别和他做吗?” 赫佳眨眨眼:“万一用得上呢。” “我说赫佳,阿姨要是知道你的真面目,会不会打断你的腿?”沉清黎去过赫佳的家里,赫佳的妈妈是大学老师,看起来有点凶。 “我妈这人双标的很,她不是反对我早恋,她是反对我和没文化的穷小子早恋。她啊,恨不得我明天就给她钓个金龟婿,怎么会舍得打我?我要是能爬上余木的床,我妈能笑到明年。” 确实,赫佳的妈妈骨子里的精明是难以掩盖的,不知道王丽芬知道她早恋的事情会是什么反应。 沉清黎不想王丽芬操心,更不想庸人自扰,思考没有发生的事情,现实太残酷,她还想当一会儿缩头乌龟。 要不是因为徐婉婷,沉清黎压根不会想这么多,说白了,她从没想过和余木真的发生点什么,在钢琴教室里发生的一切纯属意外。 那之后,余木和沉清黎心照不宣的不再提起钢琴教室里发生的事情,像往常一样,余木依旧做什么事情都会带着她,也会在无人的角落里亲吻她,可他并没有真正对沉清黎承诺过什么。 沉清黎也会想,这样算是在一起了吗?如果不是,余木为什么要亲她,这应该是和喜欢的人才会做的事情吧。 按照徐婉婷女士的说法,余木高中毕业会出国深造,这条路是自他出生就安排好的,她和余木是没有结果的。 “男孩子嘛,年轻的时候多玩玩,我是支持的。反正我们家是男孩子,对吧,我们又不吃亏的。以前的大户人家,那都是有通房丫鬟的,我们家木木么也到了对那些事情有好奇的时候了,这都是正常的。” “但是,阿姨也想告诉你,一辈子那么长,高中时候的事情,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回头就忘记了。我想你是一个聪明的女孩,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是吧?” 沉清黎记得徐婉婷说完这句话还笑着喝了口咖啡,这种笑容没有电视上演的那么尖酸刻薄,反而是沉稳大气的,颇有古代一家之母的气场,让人在态度上寻不到错处。 沉清黎不知道的是,古代的通房丫鬟分为两种,一种是替自家小姐满足男主人的生理需求,另一种则是大户人家里从小养在少爷身边来供其体验云雨的,通房丫鬟说白了就是供男主人淫乐泄欲的人肉飞机杯,无不命运坎坷,绝对是男权社会的文化糟粕。 徐婉婷说的明显是第二种,能说出这种话来的女人,重男轻女思想是刻在骨子里的,即便早年间就留过学受过最高等的教育,最终不过沦为生育机器,会以生儿子为荣。 这种有几分姿色,出生优越,丈夫有权有势的女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沉清黎的出现简直是在徐婉婷的世界里掀起了沙尘暴。 因此,徐婉婷才会对一个女孩口出恶言,贬低她的父母,诋毁她的人品,嫌弃她的基因,以最大的恶意揣度沉清黎在余木身边的目的。 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让沉清黎知难而退罢了。 在沉清黎看来,徐婉婷才是真正的无药可救,徐婉婷不喜欢沉清黎,沉清黎同样不喜欢徐婉婷。 校医说沉清黎需要休息一天观察一下,如果出现呼吸困难的症状要及时就医。 游泳课结束后是社团活动,见沉清黎没有大碍,赫佳火急火燎地赶去话剧社了。 沉清黎打算请假回宿舍休息,出来才发现,游泳馆里除了打扫的阿姨已经没有人了。 哦,还有一个… 那个和她没有结果的人。 她的疑问[校园] 余木明明看到沉清黎的脸臭的像是自己把她推进水里似的,依旧把正在气头上的沉清黎拉去了一家粤菜馆。 他总是会说,【有什么事情,吃完饭再说。】 而事实是,每次吃完饭,沉清黎就没那么生气了。 粤菜馆的环境雅致,菜品味道清淡,但胜在健康,原汁原味,多吃几口又能品尝到食物本身的味道和自带的香气,很治愈。 前几天称体重的时候,沉清黎就发现自己重了叁斤,肉很懂事,都长在该长的地方,人更匀称,更丰满了。 更可恨的是,她的胃口被余木养刁了,都说由奢入俭难,这么一想,美味的艇仔粥吃起来又有点苦了。 徐婉婷来找过她“谈心”后,无论做什么,沉清黎都会不经意地想如果重新回到一个人的生活的话会怎么样。 沉清黎想要随便说点什么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趁余木给她夹菜的当下,沉清黎忽然问道:“好像蛮少听你说起你的家里人的。你平时是和你爸爸妈妈一起住吗?” 沉清黎问完才觉得这个问题怪怪的,有点查户口的意思,唐突了点。 余木放下筷子,似乎在思考她问这个问题的目的,他从来没有和外人说过家里的事情,这是他从小被灌输的行为模式,他有一瞬间的抵触。 余木探究的目光让沉清黎有点不自在,她开始给自己找台阶下。 “我就是随便问问,我们家的话呢,我爸这人爱折腾,平时还喜欢抽烟喝酒,反正狐朋狗友蛮多的,倒是没什么花花肠子。我妈呢,心态贼好,在我看来她活的很辛苦,但她从不抱怨,总能看到事情好的一面,这也让我爸有点飘飘然,因为我妈很少反对我爸的决定。” 【看得出来,叔叔阿姨把你养育的很好。】 沉清黎长的很漂亮,性格开朗,活泼可爱,从不避讳谈论自己的出身,亦从未觉得自己低人一等,要是听到什么难听的话,她还会当场怼回去,一点都不饶人。 沉清黎总是有一股余木看不透的底气,一股向上的拼劲,还有,凑近闻时会有青苹果的淡淡香气,摸起来软软娇娇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她。 沉清黎又等了会儿,见余木还是没有要说的意思,灵机一动,打算换个问法。 “你知道吗,我有一个朋友哦,她最近谈了一个男朋友,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就被她男朋友的妈妈知道了,然后哦,她男朋友的妈妈就去我那个朋友了——” 余木的眼神暗了暗,【找你,找你朋友干什么?】 “具体我朋友没跟我说啦,反正有这么个事情…”沉清黎说着说着又觉得没意思,“西洋菜蛮好吃的,你吃不吃?” 没等余木点头,沉清黎就夹了一筷子到他碗里,余木迟迟没有动筷子。 徐婉婷在生下余木的那一刻就留下了悔恨的泪水,诞下男婴的喜悦下一瞬就被残酷的现实击溃,这是一个不会哭的孩子,一出生就被医生判了死刑。 徐婉婷无法接受自己的孩子有缺陷,得了产后抑郁的她被保姆发现在房间里虐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余家剥夺了她照顾自己孩子的资格。 徐婉婷终于在余木一岁半的时候选择独自出国重拾因生育而断裂的事业,若不是因为余正仕途大好,徐婉婷作为余太太不适合在公开场合抛头露面,徐婉婷即使在国外混的不好也不会愿意回国的。 徐婉婷回国的时候余木早就不认识她了,最需要母亲的怀抱温柔安抚的婴儿已经长成了和成年男性一样高的大男孩,少年可以不需要这个自称是自己母亲的人了。 徐婉婷也曾试着对余木好,想要弥补他缺失的母爱,可余木并不领情,甚至还因为徐婉婷的过度干预,索性搬出去住了,这件事情得到了余正的默许,徐婉婷失望透了。 家庭和事业的双失意让徐婉婷的性情越发不稳定,她不甘愿做余正背后的女人,却又不得不接受政治联姻的苦果,没有爱又没有性的婚姻彻底让她为之前放弃事业的决定懊恼不已,连带对余木都憎恶起来,要不是因为这个孩子,徐婉婷还会是芭蕾舞首席,是最美的那只天鹅。 徐婉婷生完余木之后就不愿意生了, 可她最近性格变得很古怪,开始怪余正不给她机会重新做妈妈,天天吵着就算是做试管也要再生一个,可惜余正没同意。 若是真的要生孩子,余正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无论和谁生,都是他余正的孩子。 余木生性冷僻,不喜欢凑热闹,没有参加上个月的家族聚会,但纵使再不关心家事的余木也听说了,余正带着跟了他十几年的女人一起来吃饭了。 饭桌上热闹的很,因为除了那个作为余正秘书的女人,饭桌上还坐着一个和余木年龄相仿的女孩和一个比余木小几岁的男孩,这两个都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妹,这是余正第一次间接承认另一个女人的身份。 徐婉婷没敢当场发飙,她除了一个有缺陷的儿子什么都没有了,可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被一个各方面都不如她的女人比下去,她曾是芭蕾舞首席,曾是那么耀眼,她不能输。 马上徐婉婷就想明白了一件事情,有缺陷的儿子那也是儿子,是写进余家族谱的,只有儿子才是自己老后唯一的支撑,自那之后,徐婉婷突然又对余木的事情关心了起来。 面对徐婉婷虚情假意的问候,余木从不回复,可他没想到徐婉婷会去找沉清黎,沉清黎是他的底线。 余木看了沉清黎一眼,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用食指敲敲桌子,【吃好了?】 沉清黎点点头,倏尔抬起晶晶亮的眸子,喝了口汤,放下勺子,问他:“明年就高叁了,高中毕业后你有什么打算?” 少女的幼稚把戏(微微h)[校园] 余木没有刻意隐瞒沉清黎,他说高中毕业后家里会安排他出国,但他也说事情存在变数,他没说的是,这个变数就是沉清黎。 沉清黎不想回学校了,她决意任性一回:“我想看日出,现在就走。” 余木不禁皱眉,停下来看她,捏捏握在手心里的小手,【医生说你需要休息。】 她不要回去,回去了在宿舍里又会胡思乱想,沉清黎想大不了就分手啊,她无理取闹道:“可我就想现在去!” 【太晚了。】余木拦了辆出租车准备送她回学校。 沉清黎不肯上车,执意要去,“我们可以住在外面。” 【先上车。】余木拉着沉清黎上车,沉清黎不情不愿地在余木旁边挨着他坐下。 “去哪里?”出租车司机看着后视镜问。 “藻岩山。”沉清黎没有说学校的名字,余木要是不高兴,大可以现在就下车,她自己去。 出租车司机不想跑这一单,他转过身来看着沉清黎,又看看少女旁边的年轻人,讨价还价起来。 “美女,藻岩山不在本市,我这车去了就要空车回了,别的不说,空车回来的油钱得给我吧?还有啊,现在都这么晚了,开到那里都凌晨了,怎么着也得找个小旅馆睡一觉再走吧。景区旁边的小旅馆不便宜,叁百一晚,没坑你吧?不然回程疲劳驾驶出车祸可是要出人命的,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等着我呢——” 这么坑,沉清黎气的就要去开车门,却被余木一把抱在怀里,出租车司机看着两个小年轻在他车里快要打起来了,再仔细打眼一瞧才发现两人是在激烈又快速地用手语比划着,真的看不出来长的这么高大帅气的年轻人原来是个哑巴,作孽啊,“你们到底走不走?” 沉清黎总算是冷静了点,余木说的没错,出租车司机只是提出了合理的要求,她不应该这么愤怒的,“多少钱?” 出租车司机自己还蛮委屈的,他不是狮子大开口,他是真的不想跑这单。 “一口价,来回一千,把你们送到山脚下还是哪里?真的不明白你们这些小年轻,大晚上过去了又不能上山,明天早上出发不也是一样的,晚上有几个司机愿意跑高速的,遇到我真的算你们运气好了。” “行,走吧。”沉清黎懒得和他废话。 出租车司机挂上前进档就一脚油门出发了,沿途没什么可看的,沉清黎不知道什么时候靠着余木睡着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山脚下了。 出租车司机看他们两个还是学生,说实话不是很放心,女孩子比她女儿大不了多少,他停下车又确认了一遍:“你们真的要在这里下车?” 沉清黎看看余木,余木点头,“这里下就好了。” 沉清黎突发奇想说要看日出,余木就陪着她横跨整个城市到了藻岩山,藻岩山的大门要六点才开,看日出都得提前一天上山,在山顶扎帐篷。 他们两手空空的来了,什么都没准备,才凌晨叁点,沉清黎有点傻眼。 沉清黎看起来呆呆的,余木以为她没睡醒,拉着她去了距离山脚不到叁百米的房车营地。 房车里的空调开得很足,余木把两人的外套挂好,坐到了沉清黎的对面,打开手机开始玩数独游戏。 余木穿了件白色T恤和运动裤,身上是干净的大男孩的味道,额前的碎发顺着他玩游戏的姿势耷拉下来,挡住了他深邃的眼睛。 沉清黎穿了一件彩虹色的毛衣,身上都出汗了,她站起来在房车里转了一圈,发现了卫生间里带有淋浴设施,她想洗个热水澡又有点害羞,纠结来纠结去还是作罢。 坐在余木对面的沉清黎一点都不困,余木的气息萦绕在她的鼻尖,让她无论做什么事情,注意力都在心无旁骛的少年身上,数独就,这么好玩吗? 邪恶的种子在少女的心底萌发,洁白的旷野上开出红艳明媚的花骨朵,少女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个想法让沉清黎的身体微微发颤,连每个脚趾都跟着战栗。 少女端起水杯放在唇边,却不着急着喝,她现在的注意力全都在自己的脚上,少女的玉足早在她有探索欲望的瞬间便轻轻抬起,装似不经意地落在少年的胯间,这是少女第一次将自己的脚放在少年蛰伏着的巨根处。 沉清黎恶作剧般玩弄着少年胯间渐渐苏醒的巨龙,又在少年抬头看向自己时装模作样地抿口杯子里的水,放下杯子后才当着少年的面轻轻咽下,又伸出红嫩的小舌舔过唇角,问他:“喝水吗?” 少年英俊的脸上浮现出玩味的笑,没有理会少女的幼稚把戏,继续低头玩数独游戏。 隔着袜子都能感受到性器的形状,已经硬了,还好烫,可即使这样,少年的呼吸都没有乱,他的神情依旧是那么专注,仿佛并没有被影响到。 沉清黎喜欢穿裙子,一年四季穿的都是校服裙,她把右腿上的过膝袜脱了,只隔着少年的校服裤摸索着踩在余木的胯间,少女蜷着脚趾绕着大蘑菇头的形状轻踩慢摩,少年这才不得不抓住她做乱的脚,【不困了?】 少女装作好奇的样子,一本正经地问少年:“数独,好玩吗?” 青春期的性教育[校园] 沉清黎住在学校宿舍里,但每个月都会回家一次。 王丽芬是在偶然间看到了女儿手机里的搜索记录的,她被内心的恐惧驱使,查阅女儿手机的时候发现了成人网站的地址。 自己的女儿是那么的乖巧、懂事,还很单纯,王丽芬束手无策地捏紧了手指,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跟女儿去聊这件事情,才不会适得其反。 青春期的女孩,开始对那件事情好奇是很正常的事情,王丽芬若不是因为不会说话一直嫁不出去耽搁了几年,在沉清黎的年纪,心里的女孩子早就结婚了,有些连孩子都有了。 可这件事情真的发生在自己的女儿身上,身为一个母亲,王丽芬却是焦虑的好几晚都睡不着觉。 王丽芬看见了,女儿的搜索记录里有避孕套、处女膜,都是和性有关的词汇,王丽芬不是很确定,女儿是好奇还是已经… 沉清黎中间有段时间在备战物理竞赛,再回家里已经是叁个月后了,王丽芬趁沉晟强不在家,若无其事地拿出一个避孕套。 说实话,沉清黎看到王丽芬拿出避孕套的瞬间是傻眼的,她害怕的紧绷着身体,进入戒备状态,直到发现王丽芬真的只是在和自己探讨青春期的话题而不是真的发现了什么,整个人才放松下来。 在沉清黎的印象中,王丽芬也会爱打扮,但王丽芬的底子好,稍微抹点粉在脸上就很漂亮了。 但归根结底,王丽芬一直是个老实本分的女人,从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现在在跟她聊性话题,沉清黎的心里怪怪的。 自从和余木的关系越来越亲密,沉清黎开始对男女之事有了兴趣,和余木亲吻时她能感觉到自己下面会分泌出滑滑的液体,她曾以为是自己的白带增多了,后来她才知道这是自己的身体在为阴茎的进入做准备,是身体里分泌的纯天然的润滑液。 余木还喜欢摸她的胸,亲吻她的乳尖,还会偶尔,极其偶尔的摸她的下面,最近的一次,余木把中指的第一节指腹伸了进去。 他好像,很喜欢自己的身体。 余木把手指伸进去的时候,沉清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只是觉得有异物感,不自觉地夹紧小穴想要把手指推出去,这么做反倒是把手指紧紧地吸住了。 余木笑话她的穴又紧又会咬,还会开玩笑说想试试,他总是这么说,却从来没有真的做些什么,连蹭一蹭都是在沉清黎的提议下试了一次,那种感觉还蛮舒服的,她的身体并不排斥和余木的亲密。 沉清黎和王丽芬的关系比起母女,更像是姐妹。 当王丽芬把避孕套放在沉清黎面前的时候,沉清黎说她知道这是什么,是避孕套。 王丽芬见女儿并不抵触和自己谈论这些,心情略微放松了点,天知道她比女儿更害怕谈论这些事情。 王丽芬并没有别的意图,单纯是作为一个母亲对青春期的少女恰到好处的关心,沉清黎坦然了许多,她大方承认了自己浏览色情网站的事实。 沉清黎马上就成年了,上的又是精英学校,学校里设有专门的性教育课程,不是选修课是必修课,如果选了美术方向的特长生还会要画人体写生,拥有性经验的同学不在少数。 在武岚中学,性从来不是神秘的,而是科学的,是可以拿出来大大方方讨论的,有些父开明的父母甚至是鼓励的态度,一些男孩子的家长会为在孩子的书包里发现避孕套而欣喜若狂,有些家长还会主动往孩子的书包里塞避孕套,沉清黎没有想到王丽芬也会做出这种让她意想不到的事情。 当然王丽芬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让沉清黎真的去使用避孕套,而是希望自己的女儿不要在什么都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就和男同学发生关系,第一次的珍贵之处在于和自己当下最喜欢的男孩共赴一场奇妙又神秘的冒险,是需要极大的决心和勇气的,不像那个年代的自己,稀里糊涂就过去了。 所以当沉清黎说她有在色情网站上看过人类的交配行为时,王丽芬拍着女儿的大腿打断了她剩下的话,女儿说做爱是人类的交配行为,就像是在说那只是两片嘴唇的贴合,只是舌头的交缠,是男人的阴茎插入女人的阴道,是,也不是。 沉清黎清楚的记得,王丽芬在她面前露出了害羞、温婉又含蓄的笑容,她温柔地比划着,【清黎,妈妈要告诉你,和喜欢的人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是爱意的表达,是你们的身体在表达无法用言语来传达的爱意。】 王丽芬说不出爱,沉晟强不会说爱,但他们在做爱时能感觉到对彼此深深的爱意,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意是一万句我爱你都比拟不了的,男人的低喘和女人的微颤都是对爱的表达,那是他们表达爱的方式,【妈妈爱爸爸,所以妈妈会和爸爸做那件事,爸爸也是。你呢,就是爸爸妈妈的爱。】 这是王丽芬第一次和自己的女儿探讨这个话题,她把避孕套塞进沉清黎的书包,没有再表达什么了,自己的女儿那么聪明,说这些就够了。 沉清黎深吸了一口气,其实从王丽芬掏出避孕套打算和她促膝长谈的时候,沉清黎已经做好了如何反击的准备了,因为在自己心里,妈妈王丽芬是个不懂爱的女人,他们那个年代的人不过是搭伙过日子罢了,怎么会有爱。 可王丽芬却说她爱自己的丈夫,这是这个一生含蓄的女人第一次在人前表达自己对丈夫的爱,沉清黎内心大为震撼,以至于她没来得及跟王丽芬分享一件苦恼的事情。 好奇宝宝沉清黎自己伸了根手指进去,没注意好力度和距离,出血了。 她是不是,把膜抠破了啊… 肏我(初夜,微h)〈1更〉[校园] 余木不玩数独了,沉清黎却不敢动了。 余木把沉清黎抱到床上,倾身压了上来。 少女的身体像是坠入了马里亚纳海沟的斐查兹海渊深处,浮游、飘摇,她早就分不清是毛衣不透气还是少年压的她喘不过气,少女紧张的攥着毛衣的衣摆,不敢呼吸。 与以往不同,少年的吻是那么急切和热烈,如夏日的骤雨碾过少女的每一寸肌肤,白玉般的肌肤光滑如雪,却在炙热的吻落下的瞬间由白转粉,又在少年的吮吸下由粉转红。 沉清黎被余木亲的浑身燥热,隐隐期待着少年的侵略和占有,她把修长笔直的小腿勾在了少年的腰上,难耐地扭动着腰身。 少年硬邦邦的东西就隔着裤子抵在她早已湿透的穴口,蓄势待发,他温柔地抚过少女额前的碎发,又在眉眼处轻啄,在沉清黎害羞地闭上眼睛的瞬间,翻身躺在少女身侧平稳自己凌乱的呼吸。 沉清黎的期望再一次落空,她意犹未尽地睁开朦胧的双眼,翻身坐了起来。 如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睛就这样直愣愣地盯着少年,少女像是下定了决心,她当着少年的面抬手把毛衣脱下,如一只猫科动物爬到少年的身上,抬起柔软的腰身,跨坐在少年的胯间,用手宣告,【余木,我要和你做爱。】 少年被少女直白的表达烫到了双目,他无奈地闭起了双眼,再睁开的瞬间,眼里的挣扎更剧烈了,他用最后一丝理智把少女的屁股往下挪了挪,少女坐在他勃起的阴茎上,总是忍不住会想要顶进她的穴里。 【我不想你后悔。】这是少年的回答。 【你是怕自己后悔,是吗?】这是少女的逼问。 沉清黎早就怀疑了,余木为什么每次都不和自己真的做点什么,直到徐婉婷找到她,她才知道,余木毕业后是要出国的,他们两个,是没有结果的。 少女按住少年放在她屁股上的手,跪着往后挪了挪,她将少年勃发的巨物从运动裤里解放出来,倔强地俯下如火烈鸟般高傲的身躯,张开樱桃小嘴一口含住阴茎的顶部,轻轻一嘬,将蘑菇头整个吞进了嘴里。 湿热的口腔将少年的性器前端温柔包裹,这是少年第一次插进最接近阴道的器官,少女不懂含吮,只是将硕大的龟头包裹住就憋的小脸通红了,可少年还是有了前所未有的快感,激烈的电流在少年的体内乱窜,有什么东西想要从他的阴茎里喷射出来。 少年还未来得及体会这极致的快感,少女就涨红着脸咳嗽着将蘑菇头吐了出来,从温暖的口腔里退出来的龟头在空气中一颤一颤的,射意又被少年用意志关进了牢笼里。 少女坚决的心如同一棵五百多年的古树,无论时代变迁,风雨飘摇,它依旧在哪里,看清世间冷暖和人间百态,对她来说,这不是一时冲动,是深思熟虑之举。 【这里没套。】少年坐起来妥协道,【买了套再做,好不好?】 “不好!”双颊染上红霞的少女利索地翻身下床从书包里掏出前不久刚塞进去的避孕套,炫耀般的在少年眼前晃啊晃,一副求表扬的神态。 少年被避孕套晃的眼晕,他还没来得及问沉清黎怎么会书包里随时塞着这个塑胶玩意儿,少女就坐在了少年粗长的性器上,她一边学着网上看的动作顺着阴茎的方向隔着内裤前后摩擦着自己的小穴,一边用蛊惑的唇诱惑即将走下神坛的少年。 “余木,操我。” 小巧可爱的嘴唇慢动作般张合着,像是在吸吮他的阴茎,少年再次将少女压在了身下,早在吻落下的瞬间,少年的手便探入了裙摆,除了某次他失控将手指伸了进去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这么明目张胆的触摸她这里了。 棉质内裤散发着湿热的潮气,透明的水渍在布料上晕染出阴唇的形状,她早就湿透了。 余木情不自禁地拨开棉质内裤再次将手指伸了进去,湿滑的小穴比第一次更贪婪地吮吸着少年的手指,他一用力将整根骨节分明的手指埋进了她的体内,好滑、好紧、好嫩,好想操她。 沉清黎的睫毛湿了,她紧张又害羞的屏息凝神,误以为余木的性器已经插进来了,还暗自庆幸第一次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疼,她紧张地十个手指紧紧地拽着床单,陷进了床垫里。 中指在沉清黎紧致的小穴里轻抽慢插,全程没有碰到任何阻碍,手指的主人慢条斯理的在她的嫩穴里碾磨着探索。 沉清黎似乎一直在皱着眉咬牙忍耐着什么,当余木用拇指按压她的阴蒂时,身下的人儿尖叫着抬起了臀,余木顺势在拥挤的甬道里塞进了第二根手指。 从来没有吃过两根手指的小穴,筋挛着绞夹着少年修长的手指,这让两根手指的推进更困难了,如果这都觉得痛,她这么小的穴要如何才能吃下自己的阴茎呢,余木狠了狠心,将手指往里送了送。 裙摆已经被余木推到了腰上,下身异样的感受迫使沉清黎鼓起勇气看了一眼,下面插入的才不是阴茎,不过是余木的手指而已。 余木胯间粗长的性器勃发着翘的高高的,沉清黎伸手下去有气无力地推着余木的大掌,她有点害怕,不想做了。 死在她的穴里(初夜,H) 身下的少女蹙着细长的眉毛,像是在竭力忍耐着什么。 余木从来没有这么一刻,想要在这个特别的时刻,用动听又美妙的话语给予她安慰,让她不要害怕。 缓慢又柔和的抽插之后,紧致的小穴已经可以完美地吞下两根手指了,抽插时带出的蜜液顺着臀缝缓缓滑落,染湿了床单,沉清黎的屁股下面都湿透了。 是自己下定决心吵着闹着要和余木做的,可越是接近最重要的那一步,沉清黎越是手足无措,她想要夹紧双腿把穴内的手指挤出去,却绞的更紧。 未经云雨的少年忍耐力达到了峰值,余木硬的好难受,他抽出手指,拆开躺在身侧的正方形包装,迫不及待地准备操她了。 才套上蘑菇头顶端,龟头像是一把被迫收拢的伞,紧紧的挤在一个逼仄的角落里,有点痛,余木抿着嘴皱眉。 余木迟迟没有戴上套,沉清黎关切地坐起来,“怎么了?” 余木烦躁地把避孕套摘了,丢到一边,【太小了。】 沉清黎想问那怎么办,又觉得这个问题太傻了,没有避孕套,什么都做不了,这次确实太仓促了。 这么乖的女孩子,包里背着避孕套,手指插进去的时候虽说有阻力,但并没有见到一滴血,连血丝都没有,余木烦透了,他不要再等了。 犹疑间,沉清黎的后颈倏尔被大掌扼住,强势又霸道的吻封住了她的唇舌。 余木没了方才的耐心,舌头长驱直入,宛如是替代他的阴茎在攻占她的口腔,沉清黎被余木掐着腰抬起来,内裤就是这时候被他粗暴地扯下来的,她配合着脱掉了早就被蜜液浸湿的内裤,穴口宛若不小心跳上岸的鱼儿,剧烈地喘息着翕动着。 余木的龟头就是在这个时候气势汹汹地抵了过来,他动情地亲吻沉清黎的唇,吮吸她的香舌,握着阴茎在汁水淋漓的穴口蹭了又蹭,在唇舌交缠最激烈之际,一鼓作气把硕大的蘑菇头用力怼进了穴口。 “唔…”真的好痛,沉清黎痛的忘记了呼吸,快速拍打余木的胸,告诉他自己不行了。 先锋部队在穴口收到了最热情的迎接,无数的媚肉聚集在甬道口,贪婪地吮吸他的龟头,又像是小鸟的喙,一下又一下,挠着人的手心,又痒又苏又麻,好爽好舒服。 余木握紧自己胸前的玉手,抚摸着少女细嫩的皮肤耐心安抚,他太大了,她又太紧了,即使她已经足够滑了,只是插了龟头进去就卡住了。 沉清黎后悔了,她不要了,少女耍赖道:“余木,你快出来,好痛啊,我不要了…呜呜” 【只差最后一点了,放松。】 余木没有说实话,如果沉清黎知道才进去了一个龟头,肯定就不愿意做了,他不操,以后自然有别的男人操她。 龟头在穴口轻轻地碾,却再难插进去了,可光是沉清黎的穴口就让他血脉喷张。 危险的想法霸占余木的大脑,将他的理智勾走,真他妈想用自己的精液灌满她的阴道,让她含着自己的精液入睡,这是他占有她的方式。 “太大了,不舒服。”沉清黎难受的都顾不上余木没戴套这件事情了,她撑着余木的肩膀,膝盖用力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跪起来,龟头滑了出来。 龟头从沉清黎湿润的口腔进入她温热的穴,又再一次被她吐了出来,这次尝试似乎困难重重,极度不顺利。 【乖,躺下。】 沉清黎婉若被邪恶女巫施展了听从指令的咒语,余木叫她躺下,她就乖乖躺下,叫她把胸罩脱了,她就脱掉,叫她把腿打开,她就顺从地把并在一起的双腿在他面前打开,将自己最私密、最羞耻的部位赤裸裸地暴露在余木的面前,任由他近距离地欣赏这对她而言同样神秘的幽谷。 稀疏的绒毛就如同少女一样可爱又迷人,粉嫩的穴口因被他的龟头插入过,似乎比原先大了一些,余木用食指指腹抚摸着细腻的绒毛,少女的身体跟着他指腹的动作轻颤,她真的太敏感了,是他太大了。 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少女的穴口打转,湿热的奇怪触感,比手指更让她舒服,当沉清黎低头看清是余木在舔她下面的时候,她几乎是立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他怎么可以…舔那里… 别样的快感如烟花般在少女的脑袋里迸发开来,那是一种沉清黎无法控制的感受,她的身体不再属于她自己,她像是掉进了一个巨大的几何形空间里,诺大的空间里是她的轻喘,是余木舔她的时候发出的水声,她在几何空间里不断坠落,却怎么也落不到地上,又在将落未落之际触底反弹,被高高抛到空中,直到几何空间里的所有镜面全部碎裂,她才颤抖着尖叫出来。 沉清黎扭动着身子被迫承受着余木一轮又一轮的进攻,这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快慰,她颤抖着喷了出来,沉清黎用一种自己从未听到过的声音呜咽着哭泣起来,她以为自己尿出来了。 余木就是在这个时候慢慢地把自己胀的通红,硬的发烫的阴茎用力挺腰从汁水泛滥的穴口一鼓作气插了进去。 即便在这个关头,他依旧是极其有耐心的,余木慢速抽插着把整根阴茎塞了进去,彻底撑满了紧致的嫩穴。 “嗯…”好大,好胀。 连续的高潮让沉清黎飘飘欲仙的身体迅速适应了余木胯下的庞然巨物,阴茎顶的深时,沉清黎的花心酸酸的,她可以感受到阴茎上的温度和每一次颤动,好舒服。 余木的冲撞和抽插毫无技巧可言,他还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力道,尽兴时还会表现的很粗暴,恨不得把她的穴捣烂。 实在是太舒服了,好想就这么一直插在她的穴里,舒服的他都快要射了。 余木用最后一丝理智提前拔了出来,他将少女翻过身,用力插入了又细又长的大腿根的缝隙里,粗暴地将笔直的双腿压紧挤压他的性器,保持快感的延续。 少年用力拍打少女的臀部,在大腿根处抽插了几十下后,射在了少女平坦的小腹上。 落荒而逃 沉清黎在浴缸里因连续高潮后体力透支,一头栽进了浴缸里,连余木最后射了没有,射在哪里她都不知道。 沉清黎醒来时正枕在余木的臂弯里,强劲有力的怀抱安全感十足,沉清黎曾经很喜欢抱着余木的胳膊睡觉,她喜欢余木在将醒未醒之际,翻个身又把自己圈在怀里,无意识的抚摸最是撩人。 她总是湿的很快,现在也是,余木的性器比他的主人先一步苏醒,正杀气腾腾地抵在她的腰窝上,只要沉清黎轻轻抬抬屁股就能吃进去了。 沉清黎小心翼翼地拿开余木放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想要翻身坐起来,又被余木压住了头发,她忍住了惊呼,耐着性子把压在余木身下的头发慢慢拉出来,这才勉强从余木的怀抱里钻出来。 沉清黎塞了个枕头进去,余木翻身压住了枕头,又睡过去了,他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会变成小孩子,这么大了都喜欢趴着睡。 沉清黎的眼皮还粘在一起,嘴里干的像是一个月没喝水了,她笨拙地在地上找拖鞋,才发现床边只有一双男士拖鞋,她把自己的脚塞进拖鞋里,显得脚下的拖鞋更大了。 沉清黎撑着身子努力站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拖拖拉拉地走进客厅。 沉清黎和余木的衣服都散落在客厅,她记起来了,自己就是在沙发上被余木扒光的,她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的丁字裤,只好捡起散落在客厅的衣服和裤子,随便一套,灰头土脸的离开了。 余木这几年事业有成,和听力缺陷的恢复有着不可磨灭的关系,据说余家开始把他当成未来继承人在有意栽培,可惜他不愿意走仕途,余正倒是也不限制他,随他折腾,折腾累了就该回家了。 余木比几年前更强势,也更霸道了,这种强势和霸道间接体现在了他的做爱方式上,他操的又凶又猛,顶的又那么深,沉清黎走路的时候是扶着墙走的,腿软的像是跑完了整个马拉松。 洗澡的时候,双腿就抖的厉害,沉清黎好几次都差点摔倒了,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可见余木昨晚下手有多重,他真的是往死里操她。 沉清黎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急着逃走,做都做了,懊恼有什么用,她不想要放过多的精力到已经发生的事情上了,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沉清黎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变成这样一个让曾经的自己讨厌的人,怎么会有人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呢,这是她从前无法理解的事情,可她昨晚和余木做了,还不止一次。 记忆中,最后一次几乎是她自己在动,余木就那样慵懒地靠在浴缸壁上肆意地看着她忘我地吃着他的阴茎,他从来都很享受她的主动,他喜欢她的主动。 许哲对她这么好,她却在许哲出差期间出轨了,这件事情怎么看都是自己不对,沉清黎不想瞒着许哲,这对他不公平。 沉清黎和许哲的对话框还停留在自己问他什么时候出差回来,她还记得,她问这个问题的目的是想和许哲打一炮的,没想到才一晚上时间,她就耐不住寂寞出轨了。 许哲要过几天才回来,沉清黎约了许哲在公司附近新开的西餐厅吃晚饭,说有事情想跟他说,许哲同意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许哲对自己的态度冷淡了许多,对于沉清黎见面聊一聊的提议,许哲也只是简单回来个“好”字,不似往常一般,会关心她吃了什么,做了什么,还会分享自己的日常给她看。 这样也好,关系淡下去,分开的时候对彼此都没那么痛苦。 「醒来还想喂喂你,怎么就走了?」余木调侃她的消来的很及时,沉清黎这才想起来要买事后药,她快速在手机上下了两单。 叁十分钟后,两位风驰电掣的快递小哥分别把她的午餐和事后药递到了她手里。 正当沉清黎在纠结着是先吃饭还是先吃药的时候,下腹一阵坠胀的疼痛,她坐在马桶上才发现内裤红了一大片。 说来也奇怪,沉清黎的工作压力大,熬夜和加班多,月经一向是不准时的,读书时也不准,是开始有性生活后,才越来越准的。 不过那时候沉清黎很少自己计算时间,都是余木帮她记的,在姨妈快来的几天,余木总是要连操她好几次,那架势像是要把大姨妈期间操不了的分都补上。 没想到这次准时来了,沉清黎蛮意外的,她这算是被余木操吐了吗? 余木吐的是精,她吐的是血。 第二天就是周一,一大早起来,沉清黎不仅腰酸背痛,脖子上的掐痕更是触目惊心,余木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被人操了是吧,他一定是故意的! 余木以前都很注意的,夏天的时候,从来不会在她的裸露部位留下暧昧的痕迹。 沉清黎用有限的化妆技术在脖子上涂了粉底液还是遮不住,反而显得脖子上的颜色很奇怪,用丝巾系在脖子上也只能遮住一小部分,没办法了,她只好戴了个脖套去上班。 沉清黎上班的时候戴了一个矫正颈椎用的脖套,这是她之前颈椎不舒服的时候,医生建议她买的。 每个人见到沉清黎都会礼貌的关心她的脖子,她每次都要绘声绘色地解释一遍自己是怎么落枕的,医生又是怎么建议她戴脖套的,说多了连她自己都要信了。 沉清黎进公司的时候发现隔壁的科技公司开始有人上班了,之前就听艾琳姐说过,科技公司的老板和自家老板关系不错,还分了个小组在给科技公司设计宣传物料。 艾琳姐兴冲冲地跑向沉清黎,激动道:“我的妈呀,对面的老总简直是帅到我的心巴上了,我要晕过去了。” 拜托,有没有这么夸张,沉清黎鄙夷地看着在她身旁发情的女人,无奈地摇头。 “哦,对了,他们要设计公司的文化衫,下午的会你一起参加一下。” 沉清黎点头应下,于是当她在会议室里坐下没五分钟,就看到昨晚狠狠操过她的男人,穿着衬衫和西裤人模人样地出现在会议室里。 余木心情不错,在见到沉清黎的瞬间,那是更好了,她昨天那么乖,那么软,都快把他吸干了。 戏谑的视线不经意扫过沉清黎笨重的脖套时,沉清黎觉得自己像个马戏团里被人围观的小丑,傻透了。 她竟然自作聪明地以为再也不会见到余木了… 把她关进笼子里 不得不说,余木工作的时候是专业、严谨,甚至是严肃的。 除了落座时玩味的一瞥,余木的视线一直放在投影的电视屏幕上,他认真地听取艾琳的提案,时不时就关键性问题提出自己的疑问和建议。 工作中的余木像是浩瀚的、无边无际的海洋,可以包容万象,他从不不轻易否定每个提议,总是在鼓励创新。 沉清黎才知道他们在研发供听力障碍患者使用的低价助听器和手语翻译软件,只要用研发中的app拍下一段手语,软件就会自动转换成文字意思,这是余木十七岁时就要做的事情,他在一步步接近自己的梦想。 这个针对特殊人群的项目,政府非常重视,当然,对余木来说,要获得政府层面的支持和资源并非什么难事。 沉清黎是被临时拉进这个会议里来的,如果说一开始她看到余木还有点局促不安,现在她是一点也不紧张了,毕竟除了她,所有人都在很认真地讨论各种细节。 正当沉清黎端起咖啡杯,悠然自得地喝着咖啡,望着会议室的落地窗外的街景出神时,她的名字从艾琳的嘴里钻了出来,沉清黎不得不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会议上。 非常不幸,她只听到了“对吧?”两个字,问题最关键的部分,她是一个字也没听到。 沉清黎尴尬地放下杯子,求救般地看了艾琳姐一眼,艾琳姐只好换了种说法:“Vanessa是新锐设计师,她会负责这次贵司的文化衫设计。既然是文化衫肯定需要贴合贵司的文化,所以我们会在听取贵司的文化属性的基础上进行创意设计。” 艾琳姐说完凑到沉清黎的耳边,小声说:“亲爱的,我接下来还有会,剩下的部分就交给你了。” 沉清黎感觉自己被迫当了一回冤大头,要是早知道这家公司的老板是余木,她才不要接这个案子呢,可是卑微的打工人,哪有这么多选择… 艾琳姐走了,其余人被余木打发走了,会议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Vanessa…”余木饶有兴趣地挑眉看她。 沉清黎尴尬的脚趾抠地,这个英文名还是余木给她取的,她懒得换,就一直用到现在了。 余木说过她的屁股从后面看起来像只蝴蝶,从后面操她的时候屁股颤颤巍巍地晃动,又像是一只会飞的蝴蝶,像是随时要夹着他的鸡巴飞走,自己偷偷吃着玩的蝴蝶。 他曾开玩笑说,【Vanessa这个英文名适合你。】 沉清黎笑着低头打他,却在英语老师问她有没有英文名的时候,大声说出了“Vanessa”这个名字。 现在好了,又要被余木取笑了,比起沉清黎的英文名,余木显然对她的脖套更感兴趣,他慢条斯理地问:“脖子怎么了?” “落枕了。”沉清黎不耐烦了,她来这里不是为了和余木聊天的,“贵司对文化衫的设计有什么理念和要求,我们快速过一下。” 余木并没有要跟她聊工作的意思,他靠在椅背上,姿态慵懒,与刚才严肃又认真的余总判若两人。 “吃药了吗?” “?” 沉清黎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不要脸的男人,他自己不戴套,还问她吃药了吗?! 沉清黎气急败坏地说:“余总,你要是不想聊工作我就回去了,我很忙的,没有这么多时间和你闲聊。” “是吗?我和江岩说了,我们这次对文化衫的设计很重视,要派个专业技术过硬,服务态度好点的设计师过来,Vanessa,你是代表公司过来的,还是代表你个人过来的?” 见沉清黎被他羞辱地涨红了脸,余木才满意的结束了自己无聊的恶趣味,漫不经心地喝了口水,“放心,没射在里面,吃不吃都行。真怀孕了就生下来,算我的。” 谁要给他生孩子啊!!! 沉清黎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她打开iPad里的绘图软件开始画图,这个狗男人到底知不知道,她是真的很忙,忙死了!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诺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和电子笔在屏幕上涂涂画画的唰唰声,安静地像是回到了大学里的图书馆和自习室。 “抱歉。” 余木的歉意来得突然,沉清黎骤然抬起眼帘,与那双盯着她看了好久的眼睛撞了个正着,她不明所以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满是不解。 “余总,”沉清黎无情地打断了余木的致歉,“公司资料能发我一份吗?我想找一些设计灵感。还有,这次的文化衫是想在什么场合使用,有没有喜欢的风格?” 错误既然已经发生,那就不要因为一个错误而延伸到另一个错误,这样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毕竟他和余木在身体上是很合拍很和谐的,以前是,现在依然是。 “我个人很喜欢Vanessa的设计,高级又有质感,期待你的创意。”余木扯了扯嘴角,微微一笑,他被沉清黎厌倦的神态刺到,公事公办道,“你要的东西我会让人整理好发给你。” “余总客气。”沉清黎把笔吸在iPad上,站起身来,脚步微微一顿。 “余木,你知道吗?”沉清黎夹着电脑微微侧身,“我来大姨妈了,你的孩子没了。” “………” “沉清黎,你真的够无聊的。” “没你无聊。” “拜拜,余总。” 女人的背影如同打了胜仗的女将军,余木知道沉清黎一定已经得意到脚趾了,他轻嗤一声,自己的确够无聊的,耐着性子陪她玩。 不过,养小兔子嘛,总是要偶尔放它到院子里的青草地上,让它自己玩一玩,让它误以为自己安全了、自由了,这样再把她关进笼子里的时候才会更加有趣。 你就是个骗子 脖子上的印记浅了,不凑近看的话是看不出来了,沉清黎终于把该死的脖套摘了。 下班后,沉清黎比约定时间提前了十五分钟到达餐厅,却在走向预定餐桌的路径上迟疑了一下。 许哲比沉清黎到的还早,他的神态疲惫,完全没有注意到沉清黎已经站到他面前了,直到沉清黎坐在他面前,许哲的意识才回笼过来,笑容重新挂回到他的脸上。 “我帮你点了拿铁,本来想再帮你点个意大利面,又怕等你要加班,晚了就不好吃了。” 隔着网络的时候,沉清黎觉得许哲对自己的关心淡了,可当许哲坐在自己的对面,用和煦的笑容说出暖心的话语时,沉清黎又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一段时间没见,许哲比离开时清瘦了些,沉清黎开始为自己将要说的话过意不去了,她有点纠结要不要现在就说。 沉清黎把菜单从头翻到尾却什么也没有点,“这家店新开的,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你点什么了吗?” “喝酒吗?”许哲问她。 沉清黎摇摇头说不用了,“这次出差是不是事情很多,感觉你都瘦了。” 面对沉清黎突如其来的关心,许哲再也无法若无其事的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她是怎么做到一边和别的男人上床,一边和他坐在一起吃饭的? 许哲懊恼自己被沉清黎的清纯外表迷惑,却又不甘于现在就放弃,他为了走近沉清黎,付出太多,也忍耐太多了,“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沉清黎没想到许哲会这么快就直奔主题,他离开了快半个月,应该和她有说不完的话才对,怎么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沉清黎把随手翻过的菜单放在一旁,思索着要如何在不伤害许哲的前提下,和平分手,她需要一个让彼此都舒服的理由。 “一直以来,我都很感谢你的陪伴,可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女朋友。我没有像你关心我的那样关心你,更没有在你需要的时候陪在你身边——” “这都不是问题,你什么都不用做,让我对你好就行了。” 许哲对沉清黎真的是好的没话说,他真的值得更好的女孩子,“许哲,你不要这样…” 这样会让沉清黎很有负罪感,她真的是个坏女人,她不想骗许哲了,“对不起,是我出轨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许哲明明什么都知道,他都知道,可他还是想要听沉清黎亲口告诉他,仿佛这样才能真的放下。 “最近的事情,虽然是一次意外,但无论怎么说,都是我的问题。我不想说我是因为喝醉了才会和别人发生了关系,我是个成年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当时的我既然没有拒绝,我就要为我的行为负责。如果我的举动伤害到了你,我真的非常抱歉。” “沉清黎…”许哲用明亮的黑眸望着她,“是我低估你了,你看上去就是个可爱的妹妹,我喜欢你,疼惜你,你说你慢热,我都能等。结果,结果是什么?那个人才回来几天,你就和他上床了?” 沉清黎本来波澜不惊的神情被许哲口中的“那个人”狠狠击中,她眼神一冷:“哪个人?” 还能有哪个人,男人操她的时候没有少骂脏话,许哲一下子就听出是余木的声音了。 许哲不死心地听着另一个男人在电话那头干他最心爱的女人,直到听到女人快到高潮时的求饶声,才落寞的挂断了电话。 许哲曾有那么一刻,幻想是沉清黎的电话落在酒吧里了,他不小心窃听了一段陌生男女的欢爱声,毕竟酒吧里鱼龙混杂,酒精会放大快感,激发人的需求,黑暗的环境容易激发了人的欲望,让人一不小心就在酒吧的角落里做起来。 电话那头,女人的呻吟是那么动人,直到高潮时女人讨饶着哀求着操她的男人,许哲才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就是沉清黎。 这是他从未听过的呻吟,沉清黎在自己面前总是大方得体的,许哲从未想过沉清黎也会这么疯狂,她深深沉溺其中,嘴里喊着不要,却在那个男人身下泄了身。 许哲不想在公共场合对沉清黎发怒,可他忍不住,“追我的人那么多,我看都不看一眼,什么好的东西都送到你面前,结果你倒好,绿帽子都给我戴家门口来了。” 沉清黎低头盯着拿铁的拉花眨巴着眼睛,她在想这个时候是应该说点什么,还是什么都不要说。 说来惭愧,沉清黎对许哲真的算不上了解,某种程度上,确实是她玩弄了许哲的感情。 “沉清黎,你就是个骗子!装的跟个处女一样,还不是随随便便就跟他上床了,早知道是这样,我早就操你了,何必等到现在。” 沉清黎确实做错了,她什么话都没有说,许哲说的没错,是她不对,是她没有管住自己的下半身。 可是“处女”两个字还是深深刺痛了沉清黎的神经,她和余木第一次做的时候没有出血,余木自始至终都没有问过沉清黎,她是否是第一次,可她至今都记得少年看向床单时隐隐的失落。 “许哲,我想你要搞搞清楚,我同意做你的女朋友,但不代表着我一定要和你上床。说实话,我很欣赏你,很绅士又有风度,十分会为他人找想。但我不理解,你为什么会在出差期间对我提出裸聊的要求,我是害怕的,心里也是拒绝的,所以我拒绝了你的视频电话。而且,如果那天你没有在出差,而是在我身边,那和我上床的人就是你了。” 沉清黎知道自己的话毫无逻辑可言,可她被许哲的话气到了,虽然她做的不对,但她也不想在这里承受没必要的侮辱,说句难听的话,就算没有余木,她也未必会和许哲上床。 还有,“你怎么会认识他?” 沉清黎厌烦的神态让许哲的态度突然软了下来,“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我们都不要再提了,好不好?” 过去了,不提了?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这只是一场意外,你喝多了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是一点都不介意的。”许哲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重新翻起了菜单,“晚上想吃什么,看好了吗?要不要我帮你点?” 沉清黎越来越看不懂许哲了,他刚才明明那么愤怒,怎么突然之间又不介意了? 既然如此,她就直接一点吧,长痛不如短痛,“我们分手吧。” 沉清黎说完这句话就想走,许哲急的站起来走到沉清黎地身边拉住她的手,“刚才是我太急了,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清黎,我喜欢你,不能没有你的。” “追你的人那么多,你再去重新找个对象不好吗?”沉清黎发誓,她说这句话是发自真心的,一点也没有要故意损许哲的意思。 “求求你了,不要和我分手。”许哲并不死心,他的态度转的比过山车还快,“刚才是我不好,原谅我好不好?” 余笙一进餐厅就见到了沉清黎和一个长相帅气的男人在那里拉拉扯扯的,她一副看戏的表情去看身旁的余木。 余木的眼神骤然冰封,黑眸被雾霾笼罩,刺骨的目光如同冰刃,他恨不得将抓在沉清黎手上的那只手剁了。 她就是那道菜 沉清黎没想到许哲对自己的执念这么深,是个男人都忍不了的事情,他竟然忍下了,这是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更没想到的是,她会在这个餐厅里遇见熟人。 沉清黎选择和许哲在这个餐厅碰面,就是看中这个餐厅是新开业的,知道的人不多,没成想餐厅的老板是余木同父异母的姐姐,余笙。 余笙过来和他们打招呼的时候,许哲还在不依不挠地挽留她,沉清黎素来吃软不吃硬,许哲哀求的话语使她无法当众甩开许哲的手,倒是许哲在看到余笙过来的时候,把沉清黎的手攥得更紧了,抓的她手指都疼了。 沉清黎扭了两下身子没挣扎开,在看清余笙身后的男人时,沉清黎则是彻底放弃了,她任由许哲和余笙寒暄着,把自己带到余木跟前。 沉清黎纠结着要不要和余笙打个招呼,想了想还是作罢,当初因为自己是余木的女朋友,偶尔和余家人有交集,现在则是一点必要都没有了。 她听见许哲说:“既然这么巧,那我也给笙姐捧个场,我爸公司下个月要开招待会,这里无论是环境、服务,还是菜品,都是顶流的,笙姐不嫌弃我们级别低的话,我回去跟我爸推荐推荐这里。” “怎么会嫌弃,高兴还来不及,真是太谢谢你了。”余笙客气道,“正好主厨研究出了几道新菜,你们有时间的话一起尝尝看。” 沉清黎刚想找个理由拒绝,就听见许哲应的那个快,她和许哲的事还没聊清楚,只好跟着坐下,免得叫那个人看了笑话。 余笙和余木很投缘,这是徐婉婷很生气的点,徐婉婷觉得是余木背叛了自己,可余木不这么认为,他依旧和余笙保持着密切的联系,这是余木回国后,第一次和余笙见面。 沉清黎的脸色不太好,她应该和许哲聊了点什么,可沉清黎依旧没有拒绝许哲从桌面上伸过来紧紧抓住她的手。 余木如大海般深邃的眼底刮过骇人的飓风,沉清黎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她时不时摆弄摆弄餐巾和餐盘,剩下的时间意识则在餐厅里神游,时不时地飘向别处。 余笙虽然不知道弟弟余木为什么会和沉清黎分手,但大抵能猜出一二,现在余木因为家族联姻的事情和家里闹得很僵,余笙想多少和这个女同学有关。 余笙见过沉清黎几次,长相清秀,气质文静,自己也争气,和弟弟考了同一个大学,她从前就对沉清黎有好感,所以余笙叫许哲和沉清黎一起吃饭的时候是存了私心的。 菜还没上,餐桌上没有人说话,连本来殷勤的许哲在坐下后也局促起来,或许是因为余木坐在了沉清黎的旁边,许哲的对面。 余笙主动起了个头:“说起来你们都是大学同学,相遇即是缘分,可惜啊,余木后来出国了。” 余笙说话的时候不经意地看向坐在她对面的沉清黎,沉清黎比少女时期多了韵味和沉淀,更漂亮了,也更清冷了,置身事外的态度像是在故意和在场的人划清界限。 谁不知道,余家姐弟,余木从小有听力障碍不受重视,弟弟余桦不务正业吊儿郎当的一看就不是接班人的料,余笙虽然是女孩子,但从小聪明、能干,很讨余正喜欢,年纪轻轻就有大姐大的风范,在政商两界都很吃香。 许哲就算是再讨厌余木也不敢怠慢余笙,主动接过话茬:“我比他们大两届,与其说是同学不如说是校友吧。” “校友?”余木挑眉,若有所指地看着许哲,当年可是许哲主动接近余木,取得了余木的信任,才会成为朋友的。 沉清黎不记得余木和许哲在学校里有交集,他们应该不认识才对啊,她疑惑地看许哲,用眼神询问许哲,余木这话什么意思。 服务员端着托盘,将摆盘精致的西餐一一摆放在四个人面前,几人的寒暄被迫中断,沉清黎并没有得到她的答案。 服务员继续将特制饮料依次摆放在餐盘旁边,饮料在一个半磨砂半透明的玻璃杯里闪烁着蔚蓝色的光芒,是很适合夏天的可爱冰饮,比起巨大的圆形餐盘里那一丁点的食物,沉清黎更期待在炎炎夏日喝上一口冰的。 可是,特制冰饮还没来得及到她身边,就在半空中被余木挥了挥手,挡开了。 余木早就用余光看见了沉清黎晶亮的眸子里闪烁着的期待的光芒,余木知道沉清黎喜欢在夏天喝冰饮。 现在,余木无情地把这束光掐灭了,他跟服务员说:“她现在不能喝冰的。” 服务员隔了几秒才领会到话里的意思,他看了老板余笙一眼,微笑着说:“我们这里也有热饮的,我去把菜单拿过来。” “不用了,谢谢。”沉清黎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她要被余木气饱了,还喝什么! “那我去给您倒一杯温水。”服务员说完就优雅地离开了。 许哲在见到余木的那一刻起保持的理性在这一刻分崩离析,他把自己的冰饮端到沉清黎面前,较劲道:“想喝就喝,偶尔喝一下没什么的。” 沉清黎不理解许哲这突如其来的好胜心,她和许哲说过自己交过男朋友,但没说具体是谁,许哲应该不知道才对,可他此刻的举动完全不像是一无所知,许哲知道的事情也许比她想象的多。 许哲的眼里的火焰几乎快把沉清黎烫到,她不明白,许哲为什么会对余木有这么大的敌意。 余木完全不把许哲放在眼里,面对许哲挑衅的态度,他丝毫不怵,自己离开的这几年,许哲都没有真正的和沉清黎在一起,如今他回来了,许哲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好在余笙替沉清黎解了围,余笙对饭桌上陷入冰点的气氛视若无睹,和颜悦色地介绍起这道菜的材料和卖点,还催促他们:“愣着干什么,快尝尝看啊,味道怎么样。” 余木和许哲你一言我一句地对一道在沉清黎尝起来口味一般的菜品进行品鉴,从原材料到调味料,再到摆盘,总有可以评价的地方,好像谁说不出来谁就输了似的。 沉清黎觉得自己就是那道任人摆布的菜肴,她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沉清黎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朝余笙笑了笑:“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余笙没有挽留,沉清黎起身走到门口,拦了辆出租车,一头扎进后座,追在后面的许哲晚了一步,出租车就开走了,他在路边懊恼地连连跺脚。 余木的视线一直跟着沉清黎从餐厅透出了落地玻璃窗,余笙不免笑他:“既然这么喜欢,为什么不追上去?” “要我说啊,当年你就不应该什么都不告诉她,我看的出来,她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女孩子,她会理解你的。不过吧,现在人家都有男朋友了,要不,你就算了吧?” 余笙前一秒还很惋惜,下一秒就拿出了长姐的架势,“爸让我问你,他跟你说的那件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暴怒 骨节分明的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余木微微皱眉:“你是过来当说客的?” 这确实是余笙今晚和余木见面的目的,“你也知道爸的脾气,他决定的事情从来都不会改变的。” 余笙轻叹一声,“我和叶嘉诚结婚五年了,生了小熠之后,我们两个都算交差了。叶家倒是会催我们生二胎,可我们现在连夫妻生活都没有,怎么生孩子?我知道他外面有人,不止一个。不过我不管他,我们现在各过各的,只要他的遗嘱上的继承人是小熠,其他的,我都看淡了。” 说罢,余笙意味深长道:“我们生在余家啊,有些事情是逃不过的。” 余木没想到,他才离开了这么几年,余笙就变了个人似的,“是不是叶嘉诚欺负你了?” “他在外头忙着花天酒地,哪有时间欺负我,你放心吧,我没事。当年是我太傻,我以死相逼的结果不过是让余正帮我验证了那个男人接近我的真实目的,一旦发现在我身上已经无利可图,他就毫不犹豫的接受了余正的条件,他在我和钱之间选择了钱和未来,是他抛弃了我。” 余笙笑的苍凉:“说实话,这件事情对我的打击大过要和叶嘉诚结婚。不过我也要谢谢他,让我看清了男人,所以我才没有抗拒和叶嘉诚亲密。刚结婚的时候,叶嘉诚对我很着迷,他恨不得天天回来和我睡觉,可他还是在我怀孕的时候出轨了——” “余笙。”余木打断她,他不想听余笙这样说自己。 她根本不是那样的人,余木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你会那么失望,是因为你还爱着他。在叶嘉诚出轨前你就和他死灰复燃了,不是吗?他是你唯一的情人,你赌上余家和叶家的名声也要和他在一起,可见你从未真正放弃,你只是表面上妥协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情就算你瞒的再好,我会知道,叶嘉诚肯定也知道,爸那只老狐狸,怎么可能不知道?” 当初被余正威逼利诱的记忆被这场谈话激发出来,余笙忌惮地四下张望,她生怕余正会从某个角落里钻出来,重新将自己和那个男人拆散。 余笙的脸色一度变得很难看,但她很快就笑了出来,“余木,我不会再催你,也不会替他传话,但是,你要知道,余正那里瞒不了多久的。” “要是余正知道了你拒绝联姻的真正原因,处理一个沉清黎,对他来说不过是踩死一只蚂蚁,甚至都不需要他亲自出手,就有人排着队争先恐后地替他踩死这只仓皇逃命的蚂蚁。你能接受你最喜欢的人遭受这么多人的践踏吗?你要是真的喜欢她,你会宁可牺牲自己的…” 既然说开了,那就说清楚。 余笙的内心不是没有挣扎,她现在做的事情,连她自己都不耻,可她不得不这么做。 “这么多和我们家境匹配的女孩子,你难道一个都不喜欢吗?”余笙给了余木一个作为过来人的建议,“试着去配合着相亲几次,约约会,吃吃饭,遇见喜欢的是最好,如果真的不喜欢再拒绝就是了。不然余正起了疑心,早晚要查到沉清黎头上。” 有些事情是不言自明的,是注定的,他们家不是普通的家庭,每个余家人一出生就不会为金钱和权力困扰,困扰他们的从来都是别的事情。 “沉清黎她们家那个情况,这辈子都不可能进我们余家的。你要是真喜欢她,可以养在外面,养在外面的,余正是不会管的。当年他自己就是把我妈和我们养在外面,只要面子上的事情过得去,余正的要求其实还是很容易达到的。” “你说的事情,我会再考虑。”余木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出租车消失的方向,沉清黎应该是回家了。 余笙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是发自内心的喜欢沉清黎,自己又是过来人,不想弟弟重蹈覆辙,才苦口婆心地说了这么多。 余正问起余木的态度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原先的耐心,余笙想,如果余木再不服软,余正肯定要出手了,还好,余木松口了。 许哲停好车,去敲沉清黎家门的时候,一直没有人开门,对面的邻居气急败坏地打开门骂骂咧咧道:“你妈死了吗,敲这么急?对面的人早搬走了,我们也马上搬了,这里就要拆迁了,我马上就可以开宝马了——” 许哲骂了句“傻逼”就下楼了,那个人冲下来叫骂着要跟许哲打一架,见许哲毫无反应又气鼓鼓地回家了。 沉清黎搬家了,却没有告诉自己,看来她是铁了心要和自己分手,许哲想找个人打一架,他克制住和那个傻逼打架的冲动,拨通了一个电话。 沉重的话题结束后,餐桌上的氛围轻松了许多,余木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来电名称,轻嗤一声,跟余笙说出去接个电话,就走到餐厅后门的露台吸烟处。 余木点上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这才接通电话。 电话等了这么久才接通,许哲的怒气值达到了一个无法企及的高度,他气不可遏地说:“余木,你他妈可真行,趁我不在的时候对我女朋友做了什么事情?”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我不在的这几年,你都对沉清黎做了什么?”余木冷笑着说,他没想到许哲还有脸打电话过来,冷嘲热讽道,“做了什么,你难道没听见吗?” 电话不是不小心接通的,余木果然是故意的。 许哲愤怒地一拳打在方向盘上,巨大的喇叭声吵的好几户人家开窗伸出头来骂。 许哲早就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为了要和余木一较高下早就语无伦次了,“你说对了,余木,我和沉清黎做过什么,你一定不知道吧?我手机里有我们两个拍的视频,各种姿势的都有,你要看吗?” 许哲说话的时候,余木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打火机,如果可以,他真的想一把火把许哲这个男人烧死。 “她说戴套不舒服,喜欢让我直接射在里面。”许哲要激怒余木,要余木比自己还痛苦,“哦对了,她最喜欢给我口了,跪在那里吃我的鸡巴的样子可乖了,射再多她都会乖乖吞下去——” “你他妈找死!”余木挂断电话,又骂了句脏话,把烟蒂狠狠地碾碎在烟灰缸里,那动作像极了是在处理昆虫的尸体。 余木没有和余笙打招呼就走了,余笙只看到一团黑影从眼前飘过,像是一阵风,又像是一支即将命中靶心的箭,急促的离弦而去。 我要射在里面(angrysex,微h) 沉清黎打上车就直接回家了,她太累了,比起余木,许哲似乎更能让她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和枷锁。 一回家她就收到了许哲的消息,他问她「怎么搬家了?」,沉清黎没回,许哲的电话紧随其后就来了。 沉清黎没接,许哲又连续打了叁个电话过来,沉清黎挂断后迫不得已发了条信息给许哲,约他改天再谈。 沉清黎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出来,喝冰的怎么了,她不仅喝冰的,还要喝酒,太烦了。 为了和许哲吃晚饭,沉清黎的工作都没做完,她一边喝啤酒,一边打开电脑开始画画,心里默默嘀咕:什么破公司,什么破文化衫! 因为沉清黎对客户有偏见,所以这项工作推进起来及其费劲,如果她还是画不出自己满意的设计,沉清黎不得不和艾琳姐沟通下这件事情,看看可不可以换个更适合的设计师,她想退出这个项目。 手机响了,是沉晟强的电话,沉晟强是无事不登叁宝殿的典型,沉清黎不免皱眉。 电话接通了,沉晟强急的像是死了爹似的:“囡囡,你和余老板是不是吵架了?” 沉清黎被沉晟强问的一头雾水,她和余木吵不吵架和沉晟强有什么关系,“有屁快放,不然我要挂电话了。” “哎哟,别挂呀,之前不是有人帮我们还了高利贷吗?刚才有个说是那个余老板的秘书的人给我打电话,叫我们叁天之内把钱还了。叁天啊,我去哪里找那么多钱啊,杀了我算了。我死了也就算了,我死了就没人照顾你妈了啊,你妈不会说话,没了我照顾可怎么活下去啊——” “我妈离开你也可以活的很好,少在这里拿我妈当借口,你要死就去死吧,一千多万,就算是给我叁百天我也变不出来,钱是你欠下的,要还你自己还。” “囡囡,你好狠心,你是不要爸爸了。” 门铃就是在这时候响的,沉清黎打开门,看到门外的人,没有理会电话里吱哇乱叫的沉晟强,挂断了电话。 “你来干什么?”不对,沉清黎又问,“你为什么会知道这里?” 余木的嘴角溢出冷笑:“这房子是我给你买的,住的还习惯吗?” 沉清黎以为余木是因为许哲在餐桌上和自己的亲密举动而生气,她果断道:“我不知道这个房子是你的,如果我知道的话肯定不会租的,放心,我明天就搬走。” 沉清黎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搬家,但她不想和余木牵扯不清了。 余木本来只是想开车冷静冷静,可他一想到沉清黎给许哲口的样子,就心里烦闷,沉清黎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一共也就给他口了没几次,上次在车里还因为叫她舔出来而咬了他一口,操他妈的。 他越想越生气,知道自己不该来,还是来了, “这个房子是用你的名字买的,是我送给你的,是不是我送你的东西你都要丢掉?” 沉清黎被余木推了进去,“砰——”,门被余木大力关上,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沉清黎,像是一只大象在思索怎么踩死一只蚂蚁,蚂蚁才不会觉得痛。 余木看不惯沉清黎戒备的眼神,一把扼住她的喉咙,把她抵在墙上,“放心,这房子是你自己赚的,是老子操你的钱。” “余木,你先,冷静一下。”沉清黎被余木单手扼住脖颈,双脚垂直底面被他拎起来,她快要喘不动气了,不得不抓着他的手,哀求他放自己下来。 沉清黎看不懂余木眼底的恨意,她又不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余木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她? 可她现在根本无法为自己辩解,余木动起真格来,沉清黎什么都做不了,从余木帮她家还债的那一刻起,她和余木就不再是平等的关系了。 沉清黎被余木粗暴地丢到床上,她才扭动了一下就被余木用皮带狠狠地抽在了屁股上。 沉清黎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渗进了床单里,濡湿了一片,她想抬起头看看余木到底是怎么了,又被余木恶狠狠地按进了床单里。 裙摆早就被余木推的高高的,内裤亦是被扒的彻底,“喜欢骗我是吗?” 沉清黎不知道余木在说什么,她什么时候骗过他,他到底怎么了? 沉清黎想要抬头解释,又被余木无情地用皮带绑住双手,她只好把头转向一边,激烈地呼吸着,反抗着:“余木你个王八蛋,我到底骗你什么了?” 余木看着她干净的下体冷冷地说:“我要射在里面。” “你疯了,会生病的,呜呜,不要这样…”沉清黎在夏天喜欢用入体式卫生棉条,外面只有一条白色的细线,“我真的还在流血,不信你可以把棉条,就是下面的那个细线抽出来看看!” 余木的手探了下去,匆匆略过白色的细线,重重地打在了她的阴蒂上,沉清黎呜咽着哭泣起来,好痛,又痛又爽,他太坏了。 “做不了是吗?”余木在她背后说,沉清黎看不清表情,还以为自己得救了,连连点头。 余木帮沉清黎解开了手上的皮带,她翻身坐起来,就看到余木解开了裤子,硬的发胀的性器弹了出来,“那就给我舔出来、舔干净,一滴都不可以漏出来。” “你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要逼我?逼我也就算了,为什么要为难我的家人?”沉清黎突然领悟过来了,沉晟强不过是余木为难她的棋子罢了。 “我不是慈善家,不会无缘无故花每一分钱,也不会好心到帮助一个借高利贷的赌鬼。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帮沉晟强还那笔钱?”余木在跟她说一个显而易见的道理,她不应该不懂的。 沉清黎咬咬牙:“余木,我不会白要你的钱,我会慢慢把钱还给你。” “怎么还?让许哲帮你还?”余木的语气越发冰冷,他的耐心即将告罄。 沉清黎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他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口交(H)〈2更〉 沉清黎把这间小屋布置的很温馨,客厅里摆放着如油画质感的郁金香,粉色、蓝色、橙色,绚烂而夺目。 余木坐在沙发上,屋子的女主人正跪在一个蒲团上,纤纤玉手抚慰着他的性器,肉棒在她温暖的手心里逐渐胀大,沉清黎亲亲龟头,用孺子可教也的目光看着胀大的肉棒,赞许道:“还是小余木听话,叫它变大它就变大,不像某些人,就知道欺负我…” “它那么听你的话,你倒是让它变小试试。”余木嗤她。 “……”变小哪有那么容易,沉清黎对余木不肯告诉自己生气的原因还是心里不舒服,她抱怨道,“无论你为什么生气,都不该逼我的——” 话还未说完,沉清黎的下巴就被余木用拇指和食指勾起,她被迫抬起头与之对视。 面对沉清黎似嗔似怨的暧昧话语,余木并不领情,“我还错怪你了?” “你现在怎么这么爱生气呀,是不是因为没有女朋友啊,你找个女朋友就好了。” 余木的眼底如冷风过境,气氛顿时冷了下来,沉清黎一脸无辜地说着最冷血、最无情的话,像一只养不熟的鸟,对它再好,当你想要抓着它把玩一番的时候,都会被它尖尖的喙和利爪叨出血来。 “你想要我找别的女人?”余木看着她杏仁般的眼睛,可他说完就知道自己不该问。 “你是个正常的男人。”沉清黎撇开头,脱离余木对自己的桎梏,把滚烫的肉棒贴在自己潮红的脸颊上,用不带任何杂质的眼睛仰头看着在她面前叉开腿的男人,无奈道。 “你总不能每次想要了就来找我,这样我们算是什么关系?你这么做只会害了我,我们不会有结果的,而我也无法拒绝你,你想要了我就会给你,因为——” 因为我也想要你。 “因为什么?”余木的手指描摹着她的唇形,食指毫无预兆地伸进了她的口腔,直捣琼浆。 可沉清黎终究什么也没说,任由他的手指绞着自己的舌头翻江倒海,还配合着抬起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舔吮修长的手指。 余木不耐烦地抽出手指,“你怎么知道没有结果?” 沉清黎知道余木自视甚高,可他现在有的一切,有一半是父母的功劳,他很强大,但又不够强大,沉清黎不想做撼树的蚍蜉,他的家庭,她不敢觊觎,亦得罪不起。 余木讨厌沉清黎明明长着嘴却一句话不肯说的样子,他更讨厌她让自己去找别的女人,她可真大方。 沉清黎从一旁摸过鲨鱼夹,用鲨鱼夹把又长又直的头发盘了起来,握住如烙铁般滚烫的肉棒,肉棒在她的手心里一挺一挺的。 小兔子自己主动张开嘴,乖乖含住他的肉棒,卖力吞吐的时候是最有意思,余木耐心等待的这一刻要到了,可他却觉得无趣起来。 自从她那句轻飘飘的话说出来后,一切都了无生气了,算了,余木想要把阴茎收回来,却被跪在胯间的女人紧紧握住。 龟头上圆圆的液体是吐出来的前精,沉清黎用舌尖把前精卷入口中,伸出粉嫩的香舌,从蛋囊一路舔到了敏感的冠状沟,喃喃自语道:“真的好大,好想吃啊…” “嘶——”舌头舔过之处酥麻阵阵,沉清黎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是有点天赋在身上的,余木感觉自己的阴茎在她的挑逗下都快要胀的爆炸了,“沉清黎,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沉清黎假装没听到,自顾自地说:“余木,你这里,比我看的片子里的男主角都大好多啊…” 沉清黎试图用这种方式转移余木的注意力,企图败坏他的兴致,没想到阴茎兴奋地跳了跳,在她手中胀大了不止一圈,好像,适得其反了… 余木冷哼一声,温柔地帮她整理额前的碎发,俯下身,“看片的时候都学到了什么?” “……” 偷鸡不成蚀把米。 沉清黎不说话了,她默默地把整个蘑菇头含进嘴里,灵活的舌头在口腔内沿着蘑菇头游走,两颊凹陷是她在用力含吮、吸嘬的证明。 余木的手情不自禁地落在了她的头顶,手指钻入她的发间,偶尔引领沉清黎的节奏,大部分时间他都很享受她来掌控。 嘴硬的肉棒插进了最柔软的口腔,又被沉清黎用尽面部和口腔内的肌肉强势吸附住,灵活的舌头在口腔内又扫又刮。 余木像是坐在了一朵软绵绵的云絮里,越过山脉,跨过大海,千帆过尽,又被风吹成了各种形状,他望着越吃越深,在他胯下卖力吞吐的女人默默闭上了双眼。 余笙说的没错,除了婚姻,他什么都可以给她。 连沉清黎都懂的道理,他却不愿意承认,可他若是偏要给她全部呢,余正又能拿他怎么样呢。 沉清黎的实战经验屈指可数,刚才都把话说到那个份上了,也许余木以后真的不会再来找她了。 想到这里,沉清黎又有点难过,她想一口气把整根肉棒吃进去,用自己的喉咙去夹射他,让他记住这种感觉,是她带给他的高潮。 可肉棒才捅到她的嗓子眼,沉清黎就剧烈地干呕起来。 咳嗽时剧烈的震动,给敏感的蘑菇头带来前所未有的刺激,可其他地方的刺激又不够,临门一脚的射意就这么硬生生地卡在那里。 只要余木不顾沉清黎,按住她的脑袋用力插进去,再在她的嘴里快速抽插一番,便能射出来了。 可他硬生生把胀得发紫的肉棒从她的嘴里拔了出来,又把沉清黎抱起来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不想吃就不吃了。” “我没有不想吃。”她只是吃得太深了才会咳嗽的,“我去喝口水。” 沉清黎喝完水回来的时候,嘴里含了一口冰。 吞精(angrysex,高H) 沉清黎脱下自己的吊带睡裙,又跪在蒲团上,捧起自己又圆又大的奶子,在自己手里颠了颠,咬唇道:“用这里帮你,好不好?” 小兔子捧着自己的大奶子,还说要用大奶子来夹他的大鸡巴,余木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唇,明亮的黑眸却暗的彻底,“越来越会玩了。” “什么啊…之前又不是没帮你弄过。”沉清黎被余木没来由的醋意激到,损他,“第一次用这里帮你弄的时候,唔…” 他射超快的好吗! 话还未说完,热乎乎的龟头就挺进了她的嘴里,沉清黎蹙着细眉一点点吞下去,边吞边咽口水。 温热的口腔里却冰冰凉凉的,极端矛盾的温差感让余木浑身震颤,好舒服,她以前还不会这些花招的。 这次余木是抓着她的头发,按着她的后脑勺,逼她吃下去的,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马上就有津液从嘴角溢出,流了下来。 沉清黎越想要后退,越是被余木紧紧按住脑袋,余木抽插的速度太快了,她根本顾不上含吮,什么都不顾上,她都呜呜叫了,余木都没有停,反倒是操的更快更狠了。 余木站了起来,不再看她,而是粗喘着,低吼着,沦陷在欲望里,沉清黎不得不双手扶住余木的大腿根,才没有跌倒。 余木冲撞的力量像是一头野牛,龟头再次捅到了嗓子眼,余木的呼吸愈发急促,腹肌剧烈的起伏,沉清黎强忍住喉咙口的不适,放松喉咙,深深夹住了他的阴茎。 余木骂了句脏话,拔出紫红色的阴茎,情不自禁地打了沉清黎一个巴掌,又将爆胀的阴茎怼了进去。 腰腹肌肉发力,男人的身体线条紧绷,这项运动让余木的身体看起来更具力量美和诱惑力。 沉清黎湿透了,她早就分不清自己的下面流的是血还是水了,好想要啊… 余木的动作慢了下来,轻抽慢插,他还不想这么快射,将肉棒拔出来塞进她挺翘的双乳之间,坐下来叫她自己动。 沉清黎捧起奶子,主动夹住肉棒,笨拙地用她的奶子来讨好余木,嫩白的乳肉摩擦着他的性器,视觉上的强大刺激让人心生快慰,当沉清黎在乳交时含住他龟肉的瞬间,余木感觉自己快死了,太舒服了。 这样的沉清黎,他怎么舍得放手,她太乖了,弄的他好舒服,舒服的快要射了。 沉清黎对乳交没什么感觉,还没有她自己捏着奶头玩舒服,可只要看到余木那个爽歪歪的样子,她的心就跟着化了,她感觉余木快到了,握住肉棒舔弄起来。 “哥哥…”沉清黎边色情地舔弄,边脆脆地喊。 “哥哥的棒棒糖好大,好好吃,想要吃棒棒糖浆,唔…好想要,想要哥哥操我…” “沉清黎,你他妈的…”余木真的要被她搞疯了。 沉清黎自己也嗨了,晃着奶子加速吞吐起来,好爽,好好吃,想吃里面的东西,想吃。 她吸的那么用力,口腔内嫩滑的软肉紧紧夹住余木的阴茎,喉咙夹住龟头,还未完全塞进去的部分又用手抚慰,连蛋蛋都照顾到了。 余木不再克制,他大力抽插了几下,就感受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蓬勃射意,射意如密密麻麻的导弹前仆后继地袭来,他怒吼着、咆哮着、颤抖着,将浓稠的白浊,一股又一股的全部射进了她的嘴里、喉咙里。 太多太多了,沉清黎不得不不停歇地吞咽,才能不漏出来,余木紧绷的神色缓和了许多,他抚摸着正在努力吞他精液的女人,缓缓道:“不用都吃下去。” 说话的时间,余木还在射,沉清黎咽完最后一口,才把即使射精了也并未疲软的肉棒吐了出来,嘟着被操红了的嘴唇欠欠的说:“哥哥,我还想吃呢。” “不嫌嘴酸了。”余木笑她。 沉清黎不理他,玉手再次抚上他的性器,“好想做啊…” “今天不行。”余木神情慵懒,拒绝的却很果断,“等你能做了再操你。” “唔…我嘴都酸了,你都不奖励奖励我…”沉清黎跨坐在余木腿上,咬着手指,勾引他。 余木的吻落在沉清黎的眉间,大掌抚上女人娇嫩的奶子,挤揉按压,乳肉被挤成各种形状,满目色情。 余木粗暴地抓住了沉清黎的手,低头含住早被她自己揉硬了的乳尖,连同乳晕一起含进口中大力吮吸、舔弄,“嗯啊…”难耐的嘤咛从沉清黎的口中溢了出来。 下面好痒,好想要大肉棒填满空虚的甬道,沉清黎仰头愉悦地承受着余木的蹂躏和鞭挞,她不时挺动自己的身体好让余木吃的更深些. 唔…好舒服呀,怎么只吃一边呢,另一边也好想要啊… 沉清黎不由自主地自己揉起另一侧的奶子,全然没注意到余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他静静地欣赏这幅妩媚动人的画面,没有打断她的风情。 余木不想让另一个男人看到沉清黎的媚人姿态,可他若要困住她一辈子,又太自私,太混蛋了,他舍不得。 余木的手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伸到她下面的,他大力地玩弄着她的阴蒂,未被棉棒吸收的淫水淋到了他的性器上,沉清黎睁眼的瞬间,又被余木重重地吻了上来,她彻底失去了控制。 陌生人(微h) 余正半夜打电话给余木说有事找他,极其罕见地说要在这里待半个月,可见某件事情比他想象的要棘手。 余正为了达到目的从不手软,和余正在立场上有分歧的官员因受贿等政治作风问题被剥夺了职务,有的甚至锒铛入狱,祸及子女。 有一定背景和城府的中年男人尚且被治的服服帖帖的,无权无势的沉家恐怕根本无法抵挡余正的一根手指头。 昨晚余笙过来找他谈话,算是先礼后兵,如果他不真的身体力行地做点什么,想必余正那个老狐狸很快就会起疑心,沉清黎难免会受牵连。 沉清黎早就在余木帮她吹头发的时候就耷拉着脑袋,垂下了眼帘,一抱到床上就枕着余木的胳膊睡死过去了,连余木起身接电话的时候都没有醒。 余正的电话是最后的警告,沙发上的男人浅浅叼着一根烟,在缓缓升腾的烟雾中,他看到了一张笑盈盈的脸,徐徐的清风将她的碎发吹起,纤长的手指将一侧的碎发拨到耳后露出她清秀可人的脸,少女羞怯的眼里盛满了璀璨的星河。 少女见到他后欣喜地小跑两步,跌进他的怀里,环住他的腰身,把小小的毛茸茸的脑袋埋在他的胸前,贪婪地攫取他的气息。 他可以闻到少女的清新体香,他只需微微颔首,少女便会仰起脑袋,献上稚嫩的唇瓣,他们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旁若无人地亲吻,无需多言。 一个触手可及的梦,一个不想放弃的人。 沉清黎依旧睡得很香,纤长的睫毛在眼睑处落下扇形的阴影,凑近时还可以听到轻微的呼吸声,他对她的喜爱并没有因时间流逝而减少、消弭,反而是愈发浓烈、炙热。 他想要她,还想要她,怎么要都要不够。 骨节手指忘情地在她的身上辗转、流连,最后落在她肩膀,轻轻摩挲,轻的像是在抚摸一块易碎的白玉豆腐。 他想要夹起白玉豆腐品尝一番,又怕一用力就会把豆腐弄碎,只好放下筷子静静地欣赏、端详这块豆腐。 沉清黎的身体像是被赋予了最古老的魔法,她安静地躺在那里,皮肤的质地柔软,下体的毛发比少女时期旺盛了些,在他眼里,蓬松的毛发引领他探索秘境的精灵。 欲望在安静的注视中默默抬头,小懒虫,吃了一次就不肯吃了。 体内的暴虐因子如骤然苏醒的巨龙,想要把鸡巴插进她的小穴里,把她弄醒,再把她操哭。 余木把玩着穴口的细线,试探性地将棉棒向外拉着玩,他为自己无赖的想法感到一丝可笑,放弃了这个危险的想法。 胀红的阴茎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顺着沉清黎睡觉的姿势,滑入了她的臀缝里。 睡梦中的女人有气无力地把手伸到后面推了推那个又来了兴致的男人,有气无力地想要说点什么,又困的不想说话,无意义的“嗯”了两声。 肉棒在臀缝中插的随意,却次次狠狠地擦过阴蒂,沉清黎招架不住,只好服软,“轻一点…唔…” 余木像是被她的声音点燃了自己刻意封闭的某样开关,他突然兴奋起来,“来月经都这么骚,嗯?” 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还敢让我去找别的女人?几天不操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沉清黎的翘屁股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顿打,连同她的困意一同被打散了,沉清黎只好配合着抬臀,大腿内侧都要被擦出火来了。 余木突然停了下来,大力揉捏着她的蜜桃臀,“你说,你到底要装傻到什么时候,嗯?” “我只是比你早一步认清现实。” 沉清黎的语气清清冷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像是猛兽的利爪,轻易地撕碎了痴男梦女用易碎的琉璃拼凑而成的绮梦。 余木眼底的星火灭的彻底,他顿时兴致全无,翻身靠坐在床上,重新点燃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中,上一刻还在热情拥抱的少男少女,背对而立,只要往前走一步,他们就会离彼此越来越远。 时间像是一条断了的橡皮筋,越拉越长,越拉越细,终于在难以承受之际断裂开来。 “沉清黎,有时候我真的看不懂你——” “你不用看懂我,把我当成一个陌生人就好。” 沉清黎说话的时候,头一直埋在枕头里,余木瞥了她一眼,看不清她的表情,又对着天花板吐了口烟圈,阴茎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软了。 “试试看才知道有没有结果。” “试过了,余木,我们已经试过了。结果,你也看到了。” 有什么东西从她的眼角滑落,无声地被枕头吸收,另一滴泪滑过她的鼻梁骨,在她闭眼的瞬间,顺着她细腻的眼皮,滴落在脸颊与枕头的隙缝里。 余木这次回来,对她,对她们家做的都已经超出一般朋友能做的了,已经够了。 他的听力已经恢复的与常人无异,余木沉默着看了眼背对着他的女人,轻微的吸鼻子声和微微抖动的肩膀出卖了身体的主人。 想要抱住她的冲动被余木扼杀在大脑中枢,既然她想要隐藏自己,那么他就不应该拆穿她。 夹着的那根烟燃尽时,余木掸了掸烟灰,掀开了毯子,翻身下了床。 床垫的另一侧高高弹起,接着是窸窸窣窣的穿衣声,随着一声被人故意压低的关门声,房间重新陷入了寂静无声之境。 余木特有的沉香萦绕在房间里,身边的温热体温还未散尽,淡淡烟草香味,无不都是他来过的证据。 余木来过,来找过她。 他亲吻过她稚嫩的唇,抚摸过她粉嫩的肌肤,嗅她发间的清香,他的热气曾喷洒在她的颈窝给她挠痒痒,他曾吮吸她的乳尖,他曾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 他曾将自己的一部分紧紧地埋进她的身体里,他曾无数次在她身上驰骋,他熟悉她身上的每个敏感点。 他曾经,炽烈地,爱过她。 那个夏日里的少年,随着她的青春一起,离开了她。 如果说,他早晚会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成为别人的老公,别人的孩子的爸爸,她不该成为他的牵绊。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她该要醒来了。 无声地泪像是大坝上泄洪的水,源源不断地从她的泪腺里一股一股地漫出眼眶,枕头上晕染出的水晕越来越大,变成一朵花,一片云,一汪海洋。 余木的骤然离开,使原本温暖的床变得格外冰冷,沉清黎不由得抱紧了自己,她试着像余木那样抚摸自己的全身,才发现,他在抚摸自己时是那么的温柔,像是十七岁的他在抚摸同样十七岁的自己,是那么的小心翼翼又饱含深情。 凌晨叁点了,余木现在会去哪里呢,可他去哪里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沉清黎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她穿好衣服坐起来,走到客厅时,闻到了浓厚的薄荷味,和房间里的淡淡烟草味道一致。 沉清黎直觉余木是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了,可转念间,又觉得是自己多虑了,他可是余木啊,有什么事情是他解决不了的呢,如果他都解决不了,又有谁能帮到他呢,他是一个不该有烦恼的人。 桌上是喝了一半的啤酒和未完成的设计稿,沉清黎重新坐了下来,可是她却无论如何无法集中注意力。 手机振了一下,是许哲的消息,他同样没有睡着。 父子的较量〈2更〉 余正回来的很突然,当晚就问余笙和余木谈的怎么样了,余笙只好老实交代,余正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 即使在炎热的夏天都穿中山装的中年男人,都没来得及喘口气就不知疲倦地迈进了书房。 余笙每次看到余正都很纳闷自己是怎么生下来的,这个男人的大半生都是一丝不苟,衬衫扣子永远都扣在第一颗,好像从自己出生的那一刻起,余正就不是一个父亲的形象,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笑过,更没有因为任何事情表扬过她。 记忆中,余笙第一次看到余正的笑容,是在余木耳蜗植入手术成功后。 与余木本人错综复杂的情绪不同,余正的笑容则简单了许多,他一定是觉得自己尽到了作为父亲的责任。 作为一个拥有权力的父亲,余正第一次真正将自己的权力落到了实处,让自己的孩子得到了改变人生的机会。 可在那之后,余正和余木的关系却急转直下,早就习惯放养式生活的余木,因手术成功又重新得到了余正非同寻常的重视。 余正想要他从政,余木却并不想走仕途,在这件事情上,余正做到了短暂的妥协,他没有表现的过分执着。 余笙得知余木要来找余正的消息,特地推掉了当天的安排,跑到余家大宅,若无其事地在院子里闲逛,她生怕余木年轻不懂事,和余正吵起来,自讨苦吃,不好收场。 佣人说余木来了的时候,余笙连忙从院子里跑到客厅,又在快到客厅中央的时候放慢了脚步,调整自己的呼吸,余正从来不喜欢家里有小孩跑闹的声音,余笙即使成年后都谨记在心,从来不让小熠在余正面前奔跑,慢慢的小熠就不喜欢见这个古怪的外公了。 余正就是母亲的天,母亲崇拜余正、尊敬余正,会无条件的尊重余正的任何喜好,尊崇这位父亲的权威感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余笙自孩童时期就被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在这个家里,余正永远是说一不二的存在,在外面则有过之而无不及,所有人都是围着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转的。 余笙不知道余木去找沉清黎了,自然也不知道余木没刮胡子的原因,他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甚至有股颓废的破碎感,了无生气的高大身躯像是住进了十个人那么沉重,和昨晚朝气蓬勃的状态相差甚远。 余笙还想叮嘱点什么,可余木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有注意到突然靠近的余笙。 余笙只好跟他交代余正在书房等他,余木像是这才看到余笙,机械性地说了句谢谢,就朝楼上的书房走去。 余正的书房,从来都是孩子们最讨厌的地方,因为每个被余正叫进书房里去谈话的孩子,不是因为表现不佳,就是余正认为他们表现不佳,总之,他们总是很难让余正满意,让余正满意,对余笙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余笙的亲弟弟余桦,就是看不惯余正把工作中高高在上的姿态带到家里来,还未成年就擅自搬出去住了。 高中就搬出去住,自然是顾不上学习了,女朋友换的比衣服还快,小小年纪就什么都会了,连余正都拿他没办法。 一年到头都见不了几次的男人正坐在书房里等着自己最满意的儿子,进门后,余木主动开口叫了余正一声爸,算是示好。 这个带给徐婉婷无尽痛苦和等待的男人,此刻正以人生指导者的身份坐在那里,妄图给予余木最正确地道路,告诉他最合理的选择。 余正依旧是正襟危坐,仿佛在余正眼里,许久不见的父子因有血缘作为纽带,并不需要和颜悦色的促膝长谈来化解彼此的隔阂,从来都是别人舔着脸同他说话的人是不会知道如何平等的对话的。 “昨天晚上在忙什么?”余正说这话的时候,用慈爱的眼睛注视着自己优良基因的携带者。 “公司刚起步,要处理的事情有点多。”余木不擅长说谎,除了对余正。 “小打小闹,不成气候,这么点事情就需要让你不睡觉去做的话,说明这件事情已经超过你的能力范围了,你就要思考一下如何更妥善地去处理这件事。找更合适的合伙人也好,更得力的下属也好,总之,不该是你自己废寝忘食地在那里处理公司里的琐事。” “人的时间是很宝贵的,如果每个人都要自己烧饭才能吃饭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就会少了许多伟大的人物,也会少了许多手艺极佳的厨师,这也是我为什么要一再的跟你强调各司其职的重要性。” 余家人骨子里都是傲慢的,这份傲慢和表面上展现出来的谦逊成正比,他们从来都不把自己当成普通人,他们的时间是更精贵的,每一秒都应该用在更伟大的事业上。 余木从小就不赞同这种自视甚高的观点,因一出生就伴随了他整个婴儿期、孩童期和青少年时的听力障碍,让他从高高的神坛上跌落下来,越过了充满烟火气和欢声笑语的凡间,直接坠入了无声的地狱。 可他不会傻到在此刻反驳余正,这只会让余正从别处找到他的错误,因为余正是不会错的,他的所有决定和判断都是绝对正确,即使他和徐婉婷失败的婚姻关系,在他眼中都是完美的。 余木心口不一的应道:“您说的极是。” “有女朋友了吗?”余正冷不丁的问余木。 “您说过,人的精力有限,我现在想把自己的精力更多地投入到工作上。” “成家和立业并不矛盾,相反,两者是相辅相成的,好的家庭可以让你的事业更稳固,好的妻子可以让家庭更和谐。我想你心里应该明白,你从小就是最不让我操心的孩子,聪明又有智慧,在大是大非面前不随波逐流,余家家大业大,你需要承担起家族的责任。” “我并没有您说的那么优秀,还不足以承担整个家族的重任。”余木并不想揽下余家的责任,太大了,也太重了,他不禁羡慕起余桦来。 余正的脸上有了愠色:“胡说什么!你不行,难道余桦行吗?” 余笙后劲不足,余桦不务正业,只有余木是最正气也是最争气的,可唯一遗憾的是,余木似乎对继承家业并不感兴趣。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家族联姻不是为了你自己,是为了我们余家的后代。” “难道现在还不够好吗?到底要怎样才算好,难道一定要当皇帝吗?”余木不理解余正的企图心,到底要做到什么样,余正才会真的满意? “混账东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余正气的腾地站了起来,“你以为每个孩子都和你一样一出生就有了一切,这都是你爷爷,你爷爷的爷爷打下的江山,要是没有他们就没有我,没有我,你现在还是个聋子。” 书房里骤然归于安静,说出的话并没有被地毯吸收掉,每个字都像是一个个圆圆的球体飘荡、嬉戏在书房的各个角落,又反复钻入余木的耳朵里,似乎是在提醒他自己是承蒙了这个家庭多大的恩惠。 余木的心底溢出一丝冷笑,得出了一个奇怪的结论,余正一定要把家里的每个人都逼疯他才会满意。 “我会按照您说的去做。” 余木说出了余正想要的答案,这场目的鲜明的谈话就结束了。 年下的诱惑(女配,微h) 蒋纾慧是蒋家最小的女儿,从小受的就是西式教育,虽然哥哥姐姐众多,但老蒋对最小的女儿出了名的宠。 余正心中,蒋纾慧虽不是最优人选,但那也是第二人选,余木愿意和蒋纾慧继续接触试试,算得上是称了余正的心意。 余正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和徐婉婷说:“孩子们自己喜欢就好。” 蒋纾慧年龄小,不容易被家里催婚,又还在读书,一年几乎有三分之二的时间不在国内,免去了不必要的交集,短时间内是个不错的联姻人选,可以让余正在近几年内不会盯着余木的婚事。 蒋纾慧见到余木的第一眼就被他迷倒了,蒋纾慧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儒雅、充满智慧又不显山露水的男人,与她同年龄段的男同学,正是最喜欢显摆自己的时期,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多厉害,家里又是多么的有钱。 而眼前的男人却不会,他坐在蒋纾慧的对面,认真地倾听她小女生特有的幻想,又会在她吐露出某种疑惑时给予恰到好处的建议,如果不主动问他,他不会告诉你,他去过多少地方,取得过什么样的成就,这是一个值得细细品味的男人。 蒋纾慧辗转从几个要好的朋友处了解到,余木这个人生性冷淡,从来没有过绯闻,学生时代似乎有过短暂的恋情,但早在几年前就分手了。 蒋纾慧想,可能在男女之事上,余木也会比一般的男人慢热一些,为了维持表面上的矜持,她并没有表现出心底的迫切。 眼看距离暑假结束不到一个月了,蒋纾慧第一次发现时间能过这么快,她第一次这么依恋一个男人,她也是发自内心地想和余木待在一起,不想回美国了。 蒋纾慧不过就是开玩笑般随口一提,就被余木温声制止了,他叮嘱道:“不要耽误学习。” 蒋纾慧笑着说知道了,“好啦,我就是开个玩笑嘛。” 余木比蒋纾慧大了五岁,和她说话的时候总是不苟言笑的,这让蒋纾慧感觉到了一丝丝距离,但这点距离不足以浇灭她的热情。 除此之外,余木对蒋纾慧非常的慷慨和细心,即使国内订不到的包,全球调货都要送到她手上,这让蒋纾慧几乎忽略了余木的说话方式。 余家和蒋家都默认了两家小孩是在交往的状态,蒋纾慧自然而然地将余木当成了自己的男朋友,总是找各种理由约余木出来见面,发消息更是以秒为单位进行的。 可是,余木很忙,总是要很晚才会回她的消息,普通人之间稀松平常的约会对他们两个来说也遥不可及,认识余木半个月有余,他们一共就进行了两次约会。 一次吃饭,一次看电影,都是蒋纾慧约的余木,约会结束后,余木并没有要请她去哪里坐坐的意思,每次都是原封不动地把她送回家里,连手都没有牵一下。 蒋纾慧无法理解,余木究竟是如何做到对自己无动于衷的。 她交过五个男朋友,有中国人,也有外国人,还和一个有黑人血统的法国人玩过,他们都很喜欢自己,还会在做爱时夸赞她的身体,蒋纾慧从不怀疑自己的魅力。 可是,即使她穿着性感的抹胸露脐装和超短裙,坐在余木的车里时,他依旧目不斜视地把注意力都放在开车上,完全没有要把她压倒在车里亲吻的意思,更别说其他了。 蒋纾慧恨透了相亲这种无聊透顶的形式,她暗暗怀疑因为自己是余木的相亲对象,是家里介绍的,所以他才会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她和余木是在酒吧摇曳的灯光里遇见,是不是早就拥吻在一起了呢。 当余木第三次把蒋纾慧送回家的时候,打扮成性感洋娃娃的蒋小姐终于是沉不住气了,在车停稳的当下,蒋纾慧翻到驾驶室,从驾驶员和方向盘的狭小缝隙中将自己的身体挤了进去。 空间有限,蒋纾慧双手撑着余木地肩膀,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不时前后挪动自己的屁股,去感受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蒋纾慧观察到余木的喉结滚了滚,她用小孩子撒娇般的声音得意地说:“余叔叔,你那里硌到我了。” 余木没动,沉声道:“自己下来。” “下不来,卡住了…” 太挤了。 “别闹。”余木耐着性子答她,“到家了,下来吧。” “余叔叔,我可爱吗?”蒋纾慧拍开余木放在她腰间的手,大胆地把抹胸拉到了腰间,饱满的乳房上是两朵山茶花形状的胸贴,遮住了她的乳头。 余木微微皱眉,他对蒋纾慧的性格和行事作风判断有误,似乎并是联姻的最佳人选。 “余叔叔,你想亲亲我吗?”蒋纾慧说着摘掉了乳贴,她自己的手指才微微蹭到乳尖,便发出了一声如小奶猫般的嘤啼。 蒋纾慧把双乳送到余木跟前,只要他微微低头就能毫不费力的吃到,她恳求道:“唔…余叔叔,亲亲我吧,好不好?” 余木无可奈何地帮蒋纾慧把抹胸从腰间拉回到原处,耐心安抚:“纾慧,不要着急。” 蒋纾慧不懂她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余木是怎么可以坐怀不乱的,毕竟她屁股下面的那团东西已经又大又烫了。 蒋纾慧马上就要出国了,再不拿下余木,几个月回来以后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她不死心问:“那…什么时候才可以?” 余木敷衍道:“等你毕业了也不晚。” 蒋纾慧听到这话笑的咯咯响,果然是个老古董诶,“没事呀,我有经验的,不是第一次。” 她又忍不住试探道:“你以前,和你前女友做的时候,都带套吗?” 余木选择蒋纾慧,单纯是因为她年纪小,没想到她这么热情,这和他选择蒋纾慧的初衷背道而驰了,他的语气冷了下来:“别问这么多。” 蒋纾慧慢动作般撩起自己的裙摆,引诱道:“余叔叔,你要摸摸这里吗?” 蒋纾慧忍不住把手放在自己的穴口打转,又将沾满淫水的手拿起来在余木眼前晃了晃:“余叔叔,我流了好多水,你真的不要试试吗?” “下来。”余木面如冰霜,发出最后通牒。 纵使是蒋纾慧也看出了他的不耐烦,她不再纠缠,气鼓鼓地摔门走了。 这是蒋纾慧长这么大头一次吃闭门羹,她决定再也不要理余木了,可当她躺在床上的时候,却满脑子都是余木、余木、余木… 欲望的驱使下,蒋纾慧恨恨地探入了自己的穴里,回味着被余木的鸡巴顶到的触觉,幻想着余木的声音,把自己送上了高潮。 捉奸 这天晚上,沉清黎做了个梦。 她梦见余木和一个陌生女人在车里,姿势暧昧,她才刚凑近车窗想要去一探究竟,就被电话吵醒了。 薛丽丽在电话那头哭的泣不成声,沉清黎听的很心疼,坐起身来,等她哭得没那么喘了才问她怎么了。 “贱男人在外面偷吃,被我发现了,他很生气,应该是觉得在哥们面前没面子,当场就把我甩了。他妈的,他自己做错事,火气大的像是我出轨了似的。” 沉清黎耐心安慰了一阵,问她:“你现在在哪儿,有地方住吗?” 薛丽丽报了一个酒吧的名字,没有回答后面的问题,她不想给沉清黎添麻烦。 “等着,我去找你。” 沉清黎到酒吧门口,就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漂亮女生坐在花坛上,几个臭哄哄的男人围着她打转,像是一群苍蝇盯着一个蛋。 “走吧。”沉清黎去拉薛丽丽,可怎么也拉不动,对上一张哭花了的脸,沉清黎叹了口气坐在她旁边,“你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何必呢?” “可是他真的很有钱,还对我很好,我还以为他会为我改变…”想起男友的好,薛丽丽又觉得是自己太不懂事了,没有给他面子,不然,也许事情还会有转机。 “灰姑娘多的是,喜欢灰姑娘的王子却只有一个,别伤心了。”沉清黎又试图拉薛丽丽站起来,“跟我回去。” “不,我不走,我气不过。”薛丽丽突然睁大的眼睛吓了沉清黎一跳,眼影和粉底晕染成奇怪的颜色,打点灯光就可以直接去演鬼片了。 沉清黎做好了两肋插刀的准备,仗义执言:“那你说吧。你想怎么样,我陪你。” 话虽是这么说的,但她还是想要薛丽丽别太冲动。 薛丽丽听到沉清黎这么讲义气,突然兴奋起来,“你陪我进去,我要去骂他一顿。刚才光顾着哭了,什么都没说就出来了,吃老亏了。” 沉清黎点点头,劝又劝不动,她也没有别的好办法,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酒吧的舞池里堆满了扭动的身体,二楼的半开放卡座里坐着几对男女,女的不是坐在男的腿上就是靠在男人怀里。 沉清黎收起好奇心和窥探的视线,想要问问薛丽丽,哪个是她的男朋友,才转头就看见薛丽丽盯着一对角落里的男女,眼睛里的火焰窜得老高,快要把屋子的房顶掀翻了。 女人背对着她们,在男人的身上一起一伏,男人似乎很陶醉,手贴着女人的屁股靠在沙发上。 “狐狸精,真他妈贱!” 眼看薛丽丽要冲上去闹,沉清黎拉住了她,“女的贱,男的也贱,你别跟着犯贱了,走吧。” “别拉着我,我气不过。”薛丽丽挣开沉清黎的手,冲过去一把揪起女人的头发,把她从男人的鸡巴上拔了起来。 女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吓得甬道一通乱绞,身下的男人还未来得及舒服的低喘,就被一个陌生女人劈头盖脸地打了一巴掌。 他一瞬间就被吓软了,惊愕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从穿着和妆容来看不像是来泡酒吧的,倒像是到楼下来丢垃圾的,但即使这样也遮掩不了她的美貌。 薛丽丽和另一个女人同样在看着她,卡座里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见过打小三的,没见过打男人的。 男人回过神来正要打回去,就听到余桦叫住了他。 沉清黎听到一个男人漫不经心的声音,“玉成,不要打女人。” 她这才注意到坐在卡座里那个和余木长得有七分相似的男人,世界可真小,她前阵子刚碰到余笙,现在又碰到了余桦,真是见了鬼了。 薛丽丽还处在沉清黎打了赵玉成的震惊中,本被她拽着头发的女人顺势脱离了她的手心,哭唧唧地钻回了赵玉成的怀里求安慰。 赵玉成本来就被薛丽丽闹的很没面子,现在当众挨了一巴掌,丢脸丢到南太平洋里去了,他还是气不过,骂了句“操你妈逼!” 沉清黎听到了,她很生气,“你说什么?” 赵玉成腾地站起来,原本坐在他身上的女人不幸滚到了一边,他指着沉清黎的鼻子破口大骂:“操你妈逼,听见没?没听见我就再说一遍,操你他妈的逼!你要是再敢说一句,我就操死你!” 原本气势汹汹的薛丽丽突然怕了,她拉住沉清黎,不停地说:“算了算了,算了,我不生气了,我们走吧。” “薛丽丽,你他妈的,老子叫你自己滚,你非要像个苍蝇似的上来恶心我是吧?他妈的,跟你在一起没几个月,给你花了多少钱,买多少个包了?你老家的房子不是我给你买的?他妈的老子在外面玩个女人就要死要活的,去他妈的!” 赵玉成被余桦的一句话困住了手脚,心里不痛快,气的连摔了两个酒杯,“你们两个给我等着,看我不弄死你们!” 薛丽丽心虚地不敢看沉清黎,只想赶紧逃走,吓死个人了。 沉清黎算是听明白了,薛丽丽和这个男人的事情,不是三两句话说的清楚的,更不是她这个外人应该管的,是自己过于激动了。 酒吧的保安看到这里混乱的场面也跟着服务员走了过来,事情闹成这样,似乎不低头赔个错是很难收场了。 沉清黎眼疾手快地拉住经过的服务员,从他的托盘上随手拿过一个玻璃杯,一口闷了。 在她看来,这足以表达她的诚意了,道歉的话沉清黎是说不出口的,打个出轨的渣男有错吗? 薛丽丽正想赔礼道歉,就被赵玉成打断了,“喝一杯酒就想算了?告诉你,没门!” “老子刚才他妈正在兴头上,”赵玉成坐下来,用带着长指甲的手指点点沉清黎,“你,过来。” “玉成哥,这是要干嘛啊。”薛丽丽隐隐觉得不妙,赵玉成这个人钱是多,可人也是真的渣,活差还不让人说。 “让她过来。”赵玉成的裤裆敞开着,性器不知廉耻地暴露在外面,像是别人不知道他有多小似的。 沉清黎要是能看到自己的表情,一定会发现自己快被这个叫赵玉成的男人气的脸都要绿了,她的手指深深地陷进肉里,如果他胆敢再说一个脏字,沉清黎就要给他一记拳头,让他也长长记性。 余桦看到这股要吃人的劲,顿时想起她是谁了,他开口道:“过来。” 偷窥(H)[慎点]〈2更〉 余正为了增强几个孩子的情感羁绊,曾经把余笙和余桦姐弟送回余宅。 徐婉婷不待见余正的私生子,只要余笙和余桦在家,她就自己出去住酒店,根本不管家里还有一个自己的亲儿子。 于是,三个小孩霸占了这栋奢华的宅邸。 余木经常会带一个穿校服的女孩子回来,这个女孩子长相清秀,乖巧的模样很讨人喜欢,是电影里才有的初恋脸,让人会忍不住想要亲一口。 余木和那个女孩子总是会在房间里一起学习,余木还会让别人不要在他们学习的时候来打扰他们。 包括余桦在内的所有人都对两个人在做作业这件事情深信不疑,因为余木每次都考年级第一,而那个女孩也在年级前十的常驻名单里。 直到有一次,余桦偶然间发现了余木房间里的秘密,少年余桦的世界除了黑和白,又有了一种全新的色彩,这种神秘的力量指引着他,在寂寞长夜里将手伸向了自己的胯间,体味作为男人的快乐。 一夜之间,余桦长大了。 本来余桦和余笙是在玩捉迷藏的,余桦躲进了余木房间的衣柜里,余笙找了半天没找到,觉得没意思,就自己去玩了。 余桦在余木的衣柜里躲了半天,并没有等到来找他的余笙,反倒是被“咚”的声音吓了一跳,像是什么东西砸在了衣柜上去,随之而来的是女生娇滴滴的喘息声。 近在咫尺的声音在他耳边无限放大,像是一个女人在他的耳边吹气,余桦的耳朵瞬间红透了。 衣柜的视野正对着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大床,却看不见大床以外的位置,余桦正要打开柜门一探究竟,就看见余木将少女压到了床上。 房间里霎时安静了下来,其实房间一直很安静,只是余桦的心跳声太过猛烈,猛烈到他快要惊呼出声。 比他自己更激动的就是胯间的那根从来没有用过的东西了,胯间的阴茎正在以意志不可控制的速度胀大,大到从家居裤的腰间探出脑袋来。 余木和那个模样乖巧的女孩子在床上做那种大人才会做的事情,太不可思议了! 少女一开始是躺着的,余木只不过是拍拍她的屁股,她就乖乖地翻过身,跪着趴好了。 余桦看到余木才射完,摘下套没一会儿又硬了,这次他们换了一个更复杂的姿势,当时还是个初中生的余桦被眼前的一幕刺激到血脉喷张,他的手不自觉的放到胯间去抚慰自己的性器。 随着余木的撞击,一下、两下,他的手跟着余木撞击的节奏撸动自己胀到发烫的性器,“嗯啊…”在少女的娇啼声中,余桦慌乱地射在了自己的裤裆里。 逼仄空间里的余桦全身是汗,整个人像是进行了万米长跑,彻底虚脱了,他靠在柜子里大口呼气,半软的阴茎在少女快慰的呻吟声中又有了抬头的趋势。 真该让余木听听她是多么的会叫啊,余桦第一次为余木什么都听不到感到可惜,可下一秒,余桦又不这么想了,他为自己能独享少女的淫叫而兴奋不已,如有神明的指引,他再次把手伸进裆部抚慰自己的阴茎。 余木躺在床上,换少女坐在余木的胯间一下又一下套弄、吞吐着硕大的阴茎,从衣柜的缝隙中,余桦可以看到少女绝妙的曲线,她像是一条贪吃的小蛇,一手撑着自己的小腿,一手玩着自己白嫩的乳房,上下起伏的身体吃着少年的阴茎。 少女的乳尖是粉嫩的红色,看起来很诱人,余桦不由地咽了下口水。 把鸡巴塞进女人的那里,到底是什么感觉,为什么余木会明目张胆的把女孩子带到家里来做这种事情,太疯狂了,真的是太疯狂了。 余桦这一次迟迟没有射精,缺点什么,缺点刺激,缺点让他更兴奋的东西。 少女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转了个身,眼睛不时往柜子里瞥,余桦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他放缓了手上的动作,分心想着被发现时的应对策略。 少女马上就不再看向衣柜,她陶醉在自己的节奏里不断扭动着纤细的腰身,当她尖叫着颤抖着瘫倒在余木怀里时,余木重新把她按进了床垫里,快速抽插起来。 余木已经用掉了两个避孕套了,这是第三个,原来他们一直都是在房间里做这件事情啊。 余桦已经看不到少女的任何表情了,她整个人陷进了床垫里,纤柔的身体承受着巨大的冲刺力。 少女发出了既痛苦又愉悦的叫声,余木拔了出来,从旁边的床头柜里拿出了疑似振动棒的东西,死死地抵在了少女的下体,少女呜咽着颤抖着抽泣起来,她似乎又到了,有什么东西从她的下体喷射出来。 余桦看的眼都直了,伴随着少女的呜咽,他又射了一泡浓浓的精液在自己的裤裆里。 待少女的哭泣减弱之后,余木再次插了进去,快速挺动着腰身,抽插了数百下后抱着少女的身体,亲吻着她,射了出来。 少女全程没有说话,她和余木做爱时仿佛不需要语言,两人只是一个手势就知道下一步要干什么,少女仿佛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余木想要什么姿势,她就会配合着摆成什么姿势。 歇了一会儿,余木就抱着少女去洗澡了,余桦瞅准时机,从余木的房间里溜了出去。 余笙总算想起玩性十足的弟弟来,她找了大半个宅子也没找到余桦,本来就一肚子火,一上楼见到余桦二话不说就是一顿打。 余桦第一次对于她的攻击像个机器人似的没有反抗,整个人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氛围。 “你身上好臭啊…”余笙盯着余桦的裤子惊讶道,“裤子怎么湿了?” 余桦没理余笙,沉默不语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那天之后,他开始关注起那个余木常常带在身边的女孩子了。 这个女孩,叫沉清黎。 想什么呢?〈3更〉 薛丽丽走到赵玉成旁边,讨好似的靠在他的怀里,低声细语地说着什么。 沉清黎的头好痛,她现在应该在自己的床上睡觉,而不是在这里搀和别人的家事,被人当作笑话看。 窝在余桦怀里的女人看不清表情,但能看出身材很好,发型、指甲和服饰都是时髦的款式,背的也是大牌包包。 沉清黎跟服务员要了一杯果汁,刚想在余桦旁边坐下,看不清脸的女人突然抬起头,艳丽的眉眼开始明目张胆地打量她,女人若有所思地扯了扯嘴角,那审视的目光仿佛在看什么新奇的物种,那心照不宣的表情就更不用说了,懂的都懂。 沉清黎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下了,余桦帮她解了围,至少要卖他一个面子,坐一会儿再走。 见沉清黎坐下后并没有对余桦表现出过多的热情,也没有过分展现自己的风情,那个女人对她的兴趣减弱了不少,她不再盯着自己看,这让沉清黎没那么尴尬了。 沉清黎无所事事地望着一楼的舞池发呆,不经意间瞥了薛丽丽一眼,差点没被气出血来。 一小时前还在电话里哭的撕心裂肺的女人此刻正对她之前深恶痛绝的出轨男友绽放出了如花朵般绚烂的笑容,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误会、一场闹剧。 赵玉成拥有的财富轻而易举地让哭成了女鬼的薛丽丽心甘情愿地为他推起了磨,他们又恢复到如胶似漆的程度了。 赵玉成有钱,所以他比薛丽丽有更多的选择,换句话说,薛丽丽只是他其中一个可有可无的选择,薛丽丽的这么做并不难懂。 沉清黎静静地坐在余桦身边,余桦的侧脸让她想起了余木。 如果不考虑未来,只是和余木单纯地谈一场恋爱,她是愿意的,可是一旦想到未来,她就退缩了。 即使王丽芬对沉清黎的成长投入了万分的呵护,但她还是在过分年幼时,就体悟到了丑陋的人性,哑巴的女儿是会被人耻笑的存在,是没有朋友的,是会被欺侮的。 因此,沉清黎本质上是一个悲观的人,她把余木对自己的兴趣也好,爱意也好,归结为性的吸引,不然在她心里,很多事情无法解释,难以自洽。 余木离开之后就没有再来找她了,他们明明在同一个城市,甚至他的公司就在她的隔壁,可是就是再也没有遇见过。 他们两个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不是余木特地来找到她,她是根本没有机会再见到他的,他像是闪耀在夜空中的启明星,只可瞻仰,却无法触及。 可她只是轻轻一推,他就离开了,离开的那么彻底,连藕断丝连的机会都没有,有什么酸酸的情绪挤压着自己的心脏,她快要透不过气来了。 难以察觉的失落如水滴,一滴一滴地浇灌在她破碎的心田,让她的心,湿淋淋、雾蒙蒙的,每天都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这种沉重并没有随着时间流逝而褪色,反而是日渐鲜活起来。 她感觉到自己由内而外地裂开来,像是碎了的高阶拼图,需要极大的耐心和毅力才能再次拼回去。 沉清黎悲观地认为不会有男人会愿意接受她的家庭,她也许会和一个男人短暂的恋爱,但这辈子应该都不会结婚了。 前所未有的苍凉和孤寂笼罩着她,泪水从她的眼眶里渗出来,从她圆润的脸颊上滑过,滴落到了她喝了一半的果汁里。 杯子里的波纹像是打破结界的魔咒,周围的喧哗声、嬉笑声又重新钻入了她的耳膜,挤占了她的大脑,回过神才发现余桦身边的女孩子已经不见了。 “想什么呢?”余桦吊儿郎当地靠在沙发上问她,似乎已经观察了她许久了。 疯子〈4更〉 余桦现在和余木有八分像了,最像的就是眼睛,他们两个的眼睛明明那么好看,却都看不真切, 她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在想你这个小屁孩怎么一下子长这么大了。” 余桦对她的话不屑一顾:“我都比你高二十公分了,怎么会还是小屁孩。” “你在我眼里就是小屁孩啊,刚认识你那会儿你比我矮半个头不说,说话都是童声——” 话音未落,余桦忽然倾身凑近她,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脖子上,秀挺的鼻尖贴上了她的颈窝,不知廉耻地深吸了一口,悠悠道,“是吗?” 沉清黎紧紧地握着手里的杯子,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她这才意识到余桦已经是个成年男人了,余桦顺势靠在了沙发背上,玩世不恭的笑。 “你女朋友呢?”沉清黎问的是刚才坐在他旁边的女孩,她可不想让人误会什么。 “谁?”余桦反应了两秒,笑的肆意,“我没有女朋友。” 沉清黎一副吃了屎的表情,余桦知道她在想什么,“你不要用这种眼光看我,她们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她们…沉清黎一副我懂了我懂了的表情。 沉清黎的长相是很少会在酒吧和风月场所看到的类型,第一眼就足够惊艳了,而且越看越耐看,怪不得,余木这么多年一直念念不忘。 “你好狠心啊,姐姐。”余桦若有所指地说。 “别乱叫。”沉清黎不喜欢余桦叫自己姐姐,他们两个本就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人。 “余木回来没找你?还是你把他甩了?”余桦像是很乐意见到这一幕,说起这事的时候表情十分愉悦。 沉清黎被这对兄弟俩搞烦了,“你们这些人是不是太无聊了,成天拿别人找乐子?” “是啊,老头子钱太多了,我这天天愁的呀,怎么帮他多花点钱,愁的我都吃不下饭了,只好找女孩子来问问,看看她们有没有人能分担我下我的压力,帮我多花点钱,越多越好。”余桦说话的时候笑的勾人,“lucky~她们都很愿意帮我花钱。” “会投胎了不起,佩服。”沉清黎对余桦烦透了,要不是看在他长得像余木的份上,多一个字都不想跟他说。 “姐姐,女孩子这样子说话会把男人吓跑的哦。”余桦握着沉清黎的手腕将她杯中的果汁一饮而尽,又突然靠过身来,顺势将她压在了自己和沙发之间,死皮赖脸道:“不要对我这么冷漠嘛,我哥年纪大了是不是那方面不行了,满足不了你了?” 沉清黎气恼地推他,可他早就不是当年比她矮一个头的小男孩,是个男人了,她怒不可遏地说:“你是狗吗?要发情找你的母狗去。” 余桦冷笑一声,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戏谑道:“你不就是爱发情的母狗么。” 沉清黎气的甩了余桦一个耳光,这个耳光比她打赵玉成的还响,“你胡说八道什么!” 脸上火辣辣的疼,余桦被沉清黎打的心都软了,他笑的邪魅,“原来姐姐喜欢这种。” 凑到她的耳边又说了一遍,“姐姐,真的不跟我试试?” 沉清黎闻到了余桦嘴里的酒精味道,又扫了眼桌子上的酒杯,看起来都是烈性酒,好在她刚才只喝了一杯,“试什么?试你这根烂黄瓜吗?” “烂黄瓜?”她在说什么? “对啊,烂黄瓜,万人骑。”沉清黎卯足了劲损他。 沉清黎在损他,可余桦并不介意,漫不经心地说:“你和我哥做的时候,我都看到了。” 沉清黎像是突然被人扼住了后颈,她感觉喘不上气,又打了余桦一个耳光,现在他两边都红了。 余桦一点都不恼,毕竟他才是那个占了便宜的人,他又回到了最开始那慵懒的坐姿,“姐姐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呢。” 沉清黎气的整个人都在止不住发抖,她没想到余桦会这么无耻,“疯子!” 沉清黎一走,赵玉成算是看出来了, 原来余桦对这个女人有意思,怪不得刚才不让自己打她。 “桦哥这让人挨了两顿揍,笑的还跟朵花似的。”赵玉成舔着脸笑他。 “这叫情趣,你懂个屁。”余桦摸了摸脸上的余温,超起桌上的瓶子砸向赵玉成。 赵玉成不敢躲,瓶子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头上,碎了,额头流出了血来。 赵玉成狼狈的找纸巾过来擦,不敢声张,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差点动了不该动的人,不禁心有余悸。 告别过去〈5更〉 许哲家里似乎出了点事情,沉清黎因为余木的事情心烦意乱,亦是顾不上和许哲静下来好好谈谈,于是沉清黎和许哲拖拖拉拉的过了半个多月才算正式分了手。 隔壁的科技公司挂出了公司名,叫「思程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思程,这个名字好熟悉,可沉清黎却想不起来为什么会感到熟悉了。 文化衫的设计比她预想的顺利,之后的会议都是项目经理出席的,他们对沉清黎的设计没有提出颠覆性的意见,算是有条不紊地在推进。 之后的很长时间,沉清黎都没有见过余木,直到,沉清黎从思程科技的会议室里出来时,见到了那个几乎一个月未曾谋面的男人。 少年气在他身上被隐藏的很好,余木已经成长为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了,他不苟言笑的脸上恰到好处的冷漠,会让比他年长许多的人都会对他保留一定的敬意。 一个衣着精美,手挎高奢包包的娇俏女孩跟在余木后面走进了思程科技,天真烂漫的女孩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家能够容纳上千人的公司,她惊奇道:“这就是你的公司吗?我听叔叔说这是你回国后才创办的公司,还叫我来跟你多学习学习——” 这种轻松明快的语气是她学生时代才有的活泼劲,是现在的她羞于展示的一面,这个女孩或许年纪比她小,亦或许经历比她纯粹,总之是比她可爱和讨人喜欢的。 男人都会喜欢年轻的女孩,纵使余木,本质上也是胯间长着可伸缩海绵体的成年男人,沉清黎深知余木绝不是性冷淡,反而性欲旺盛的可怕,他身边必然是需要女人的。 至于他说自己在国外没有别的女人,沉清黎也是一笑而过,国外的事情,谁知道呢,就算他在国外结婚了都可以骗自己还是单身,口说无凭,没有意义,她也不想花精力再去了解余木在国外真正的生活了,都和她无关了。 沉清黎暗自庆幸自己的穿着得体,妆容精致,特地在开会前换上放在办公室里的高跟鞋更是一个明智的决定,这让她看上去不仅不狼狈还精神抖擞的,走起路来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艾琳姐热情地上前和余总打招呼、套近乎,沉清黎无所事事地站在艾琳姐身边,无处安放的视线落在了一双会笑的眼睛上,这个年轻的女孩看起来性格很不错,也许和余木是互补的类型。 沉清黎自始至终没有看过余木一眼,不见才是最好的告别,但凡有一丝藕断丝连都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可她还是被艾琳姐的寒暄刺到了,艾琳姐人精似的对与余总一同进来的女孩子夸赞了一番,还问这个漂亮的女孩是不是余总的女朋友。 女孩子害羞地低下了头,沉清黎肚子绞痛起来,“抱歉,我去个洗手间。” 沉清黎深刻地认识到,只要她还待在这家公司,还住在这个城市,就会见到余木。 沉清黎想起几个月前国外有个知名设计工作室联系她,那时候考虑到要帮家里还债,她忍痛拒绝了,可现在不同了,她觉得自己可以,也应该去试试,为自己活一次了。 准备离开的日子里,沉清黎自己上班,自己下班,剩余的时间用来健身,看话剧,刷国内外知名艺术家的讲座,她把每一天都安排的很满,不会让自己闲下来,更不会给自己胡思乱想的机会。 签证办的很顺利,她提前在网上找到了一个满意的合租人。 一切都安排妥当后,沉清黎坐上了飞往芝加哥的客机。 新的开始 沉清黎提前选了靠窗的座位,一个腰比椅子还粗的白人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勉强坐下,沉清黎不得不并拢了双腿。 正当她以为这一路都会被挤在角落里的时候,就见到一个单眼皮的高个女孩拿着飞机票对着沉清黎头顶的座位号看了几眼,在确定自己的座位号后,女孩才问白人男子是否坐错了位置。 万幸的是,白人男子是前一排的位置,高个子女孩在沉清黎身边坐下,她热情地介绍了自己并尝试和沉清黎寒暄,毕竟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有个人能聊天解闷还是很不错的。 沉清黎很快就了解到,她叫米兰达,是个模特。 怪不得,长得这么高。 沉清黎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当得知自己是设计师的时候,米兰达兴奋地问她:“你是做什么设计的呀?我还以为你也是模特呢,脸蛋漂亮,身材又好!” 沉清黎被夸的都不好意思了,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她随口说了自己是设计服装的,米兰达就吵着要看沉清黎设计的衣服。 沉清黎一向是不擅长应付过分热情的美女的,她拿出iPad把之前的设计稿拿给米兰达看。 “天呐,这些都是你设计的吗?”米兰达不可思议地看着沉清黎,“太牛了,我当时还去面试了这几个系列的走秀模特,结果没有用我,要是我走了那场秀,我也就火了。” 这几个系列的模特都是沉清黎自己选的,她是面试官之一。 来面试的模特太多了,经米兰达这么一说,沉清黎对米兰达似乎有了那么一丁点印象,但她也怕搞错了,就没有接话,怕说到这里尴尬。 还好空姐及时过来提醒系好安全带,收起小桌板,打开遮光板,米兰达发现自己忘记系安全带了,才绕过了这个话题。 沉清黎并不觉得自己的设计有多么出彩,不过是比别人多一分运气罢了,距离那些她欣赏的顶级设计师还相去甚远。 这次来芝加哥正好可以接触不同风格的设计师,对她来说是个很好的学习机会。 东京也有一个沉清黎很欣赏的设计师,是美籍日本人。他有半年的时间在东京,另外半年时间在世界各地。 他曾经邀请沉清黎去东京工作生活试试,可东京对她来说还是太近了,离他太近了。 既然要走,就走的远一点。 不知怎的,沉清黎又想起最后一次见到余木,是那日在思程科技,他的公司里。 除了余木,还有一个陌生女孩,溃逃到洗手间里的沉清黎坐在马桶上收到了余木的消息。 他问,「怎么不看我?」 沉清黎拉肚子了,全身冒冷汗,可她的心里更冷,还有一点不甘心,她小肚鸡肠地发了一句。 「结婚不用告诉我。」 下一条消息是隔了很久才进来的,「我的新娘只会是你。」 沉清黎对着这条消息看了好久,直到隔壁冲马桶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索,将她拉回了现实。 她努了努嘴,又摇了摇头,还叹了一口气。 余木怎么比年轻的时候还幼稚? 这种近乎于偏执的语言让沉清黎无法理解。 既然他这么说,为什么他身边会有另一个女孩? 为什么那日离开之后他就没有联系过自己? 是不是男人都喜欢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 沉清黎有很多的话想说,很多的字想打,但她告诉自己,不要理他。 余木又发了一句,「家里介绍的,应付下老头子,别多想。」 沉清黎试图去理解余木这条信息的意思,他是在向自己解释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吗? 怎么可能不想,她都亲眼看到了,难道还会有假吗? 沉清黎不怕徐婉婷,但多次从余木口中知道余正的厉害,所以沉清黎在电视上看到余正的时候都会情不自禁地抖三抖。 有一次王丽芬在看右下角有手语解说的新闻,当画面里出现穿着中山装的余正时,她吓得直接换了个台。 余木要是搞不定余正,他们两个铁定没戏,毕竟他们两个都很理性,做不出为爱私奔和殉情的事情。 只是沉清黎有点看不懂余木的套路,他是真的做给余正看,还是把自己当成备胎,用三言两语稳住自己。 说到底还是她太爱余木了,这让她变得敏感又多疑。 沉清黎曾以为找个不那么喜欢的人相处就不会那么累了,于是她答应了许哲的表白。 面对许哲,沉清黎似乎能掌控自己的情感了,牵手、接吻都成了机械的表达,爱意成了单向箭头,不再流动,也无法循环。 她闻不到许哲身上独有的气味,在许哲想要有除了接吻以外的动作时,她总是本能地抗拒,就连接吻,她也总是紧闭着嘴。 沉清黎和余木在一起的时候,是恨不得挂在余木身上的,余木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还总是忍不住想要吸他身上的味道。 沉清黎喜欢和余木牵手、拥抱,也喜欢和余木接吻和做爱,她更喜欢和余木在一起却什么也不做。 沉清黎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她无奈地想,她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余木。 正是因为很喜欢,她无法接受离开的结局,那么,趁她现在还能选择,她要自己离开,漂亮的离开。 飞机慢慢滑行,抬头拉升,房屋慢慢缩小成一个个密密麻麻的点,穿行的车流汇聚成一条线。 一切细节都变成了一团毛线球,无论毛线缠绕的多紧,再也不用花费过多的精力去解开。 ---- 下半卷来咯~ 有点存稿,但不多,随时进入缘更模式(咳咳 喜欢的话就留言、评论下下,有富余的猪猪也可以投点给我嗷嗷~ 牵挂 因为有米兰达在,十几个小时的飞行过的没那么无聊,沉清黎和米兰达互留了联系方式,约了在芝加哥有时间可以一起游玩。 这对沉清黎来说真是一件好事,她对和男人相处感到厌烦,工作后遇到的男人总是目的明确的。 他们不再满足于牵手,吃过几顿饭就会想要亲嘴、开房,连多吃一顿饭的耐心都没有。 米兰达是个活力四射的女孩,她和沉清黎不同,她似乎总是对未来充满着乐观的预判,不像沉清黎这么悲观。 米兰达憧憬着这趟异国之旅,并坚信自己无论在哪里都可以大放异彩。 只不过和米兰达相处了十几个小时,沉清黎开始觉得自己在芝加哥的生活未必会像原来想的那么糟,她要克服自己悲观主义者的心态,在事情没有结果之前,不要轻易做不好的预判,她要试着改变自己。 还没有到芝加哥,沉清黎的心情就舒畅了许多,她感觉自己躺在了一片软绵绵的云朵上,无论自己从多高的地方摔下去都会被包裹住,不用考虑后果,无需思量未来,唯一要做的,就是把握现在。 这个小小的变化让她感到由内而外的开心,她真的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 王丽芬是在登机的前一刻才知道自己的乖女儿要去国外一个叫哥什么的地方工作了。 她是真的差一点点就晕过去了,不过王丽芬没有立刻表现出自己的担忧来,她不想要女儿牵挂自己。 既然女儿已经做了决定,那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了,王丽芬想起还在外面打牌的沉晟强暗自叹了一口气,女儿飞的太高了,他们除了倒忙什么忙都帮不上。 早知道这样,当年就不该让她去上那个贵的要死的私立学校,这样也许她随随便便上个学,做个老师,找个对象,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王丽芬发消息提醒沉清黎,在外面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和家里保持联系,没钱了要和家里说。 沉清黎看到王丽芬的消息,眼眶一热。 即便如此,她也说不出让人高兴的话来,只是简简单单地回了一个「好的」。 漫长的飞行,沉清黎睡了一个朦朦胧胧的觉,那张早已刻在记忆中的脸如幻灯片般在她的大脑里放映,画面的最后,定格的是一张忧愁的,王丽芬的脸。 在沉清黎的记忆中,王丽芬无论碰到任何事情都是冷静的,她从未见过王丽芬的这副忧伤的表情。 她是在为谁担忧,又是在为谁落泪,是为了自己吗? 空乘过来发放餐食的时候轻柔地叫醒了她,沉清黎醒来后连打了三个喷嚏,米兰达开玩笑说有人在记挂她。 - 奥黑尔机场,波音飞机盘旋着低速俯冲降落,航空轮胎结结实实地承受到了地面的载荷。 轻微的缓冲之后,是一段漫长的,伴随着轻微颠簸的滑行。 沉清黎紧紧揪着的心在飞机降落的瞬间,踏踏实实的跟着落了下来。 黑夜笼罩着这个城市,让她看不真切。 沉清黎还是清晰地感受到,她到了,到芝加哥了。 沉清黎提着行李箱从舷梯上一步步往下走,飞机的旋梯像是奈何桥,芝加哥的风又像是孟婆汤,沉清黎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又在二十六岁的年纪重新活了一次。 与米兰达话别后,沉清黎没有选择坐出租车,而是用uber叫了车,来的是一辆丰田厢式旅行车。 此刻正直芝加哥的深夜,众所周知,芝加哥的治安并不好,司机见沉清黎孤身一人,还特地下来帮她把行李放到了后备箱。 沉清黎这才看清司机是一位亚洲女性,沉清黎惊讶之余多了一丝安心,两个人相视一笑。 打开车门,刚要坐进去,沉清黎就闻到了刺鼻的气味,好在她没吃什么东西,不然真的当场吐了。 司机见她迟迟不坐进来回头看她,才发现座位上有上一个客人留下的口罩,那个酒鬼竟然吐在他的口罩里,还把口罩丢在她的车里了。 司机骂了句脏话,正解开安全带,就看到美女乘客捏着鼻子把沾了呕吐物的口罩丢进了附近的垃圾桶。 总算可以出发了,司机不好意思的解释说,“上一单接了个酒鬼,我这几天感冒了,鼻子不通气都没发现,没熏着你吧?” 沉清黎说没事的,她把窗开了条缝,过了一会儿,味道就散了大半。 她不想去过多地计较什么,无论在哪个城市,跑夜车的女司机都是了不起的。 沉晟强跑过一阵出租车,王丽芬觉得晚上车子空着太浪费了,几次提出要去跑夜车,都被沉晟强言辞拒绝了。 在这点上,沉晟强虽然懒,但还算有人性。 才落地没多久,就不止一次地想起王丽芬了,要说沉清黎唯一的牵挂,就是王丽芬女士了。 想起王丽芬,沉清黎就放不下心,她又发了条消息给王丽芬。 叮嘱王丽芬照顾好自己,也不要忘了看好沉晟强,只要他不乱花钱,家里还可以太平点。 刚点击完发送,握在手里的手机就嗡嗡嗡地震了起来。 沉清黎用的还是国内的手机号,来电显示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号码,接着跳进来一条银行收款短信。 沉清黎点开消息看了看,数完银行卡里的收款数字后面跟着七个零,她心里很不舒服,甚至还有点气闷。 他总是这样,他又是这样,他怎么老是这样! 沉清黎接电话的时候气息不匀,不用想就知道她生气了。 对面隔了两三秒才问她,“到了?” ————— 谢谢小可爱们的猪猪,开熏~(〃ω〃) 别来烦我 浑厚的充满磁性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远方传来,带着电波的嗞嗞声,耳朵有一瞬间的麻痒之意。 沉清黎并不意外余木会知道自己的事情,毕竟她在退房的那一刻,中介就打了好几个电话让她不用着急搬,东西留着也没事。 余木知道是早晚的事,但沉清黎没想到他会给自己打电话,他问她到了吗的语气就像是在问吃了吗,晚上回来吗,那么稀疏平常,像是一个丈夫在关心远行的妻子,这让她浑身难受起来。 “你是不是转错钱了?”沉清黎的语气是不耐烦的。 如果余木此刻站在沉清黎面前,就可以看到她的神情无比严肃。 虽然余木没看到,但也能想象到她板着的一张脸,如临大敌。 沉清黎长得很漂亮,笑起来更是勾人而不自知,可只要她不笑,就给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印象。 沉清黎总是以这种方式推开想要追求她的异性,没想到有一天这招会用到他身上,余木的嘴角挂上苦涩的笑,说放下就放下,她可真狠啊。 沉清黎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既然她想要自由,那他就放她走。 可余木不想有误会,毕竟如果现在不说,之后的误会只会多,不会少。 “先别着急拒绝我,别挂电话。”余木早就猜到沉清黎那个急性子又要破釜沉舟了,他缓了缓语气,“我之前就说过,我个人很欣赏Vanessa设计师,于情于理我都应该要支持你的。” “知道余少爷钱多,不在乎这么点钱。”沉清黎才不会傻到一个男人随随便便给自己转了几千万,一无所求的,“那你告诉我,这次又算是什么,口一次的钱?余木,你可真大方——” “沉清黎,你为什么要这样贬低自己?你知道你和我从来都不是这种关系,我承认,我之前就是个王八蛋,说了些伤害你的话。现在的我和过去的我并没有什么不同,为什么你要推开我呢?” “难道因为我有钱,就是罪过吗?我非要变成一个穷光蛋,你才会安心吗?非要我重新变成一个哑巴,你才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余木罕见的没有用涵养压抑自己的怒火,他自己也没想到会说这么多,他是真的着急了。 “我不是坏人,我不会害你的,你怎么就不肯相信我呢?难道用我的钱就这么让你难受吗?” 沉清黎又想到了在思程科技时看到的那张可爱的脸,那个爱笑的女孩。 她不无愤怒地打断余木:“这些话你留着对你的女朋友说吧,来烦我做什么?” 几秒的留白后,电话那头溢出了一丝冷笑。 “沉清黎,是你叫我去找别人,现在我还没找呢,就家里介绍了个相亲对象,你就受不了了?你要是答应和我在一起,我明天就能跟你去领证。你呢,你敢吗?” 沉清黎没想到余木真的提起了这事,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计较,可她忍不住,“是,你说的对,我受不了,我也不敢,所以你别来烦我了!” 电话那头终于有了清脆的笑声,这声久违的笑把沉清黎带回了那个冒着暑气的,热腾腾的夏日,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记忆中的少年从来都是随性的、肆意的,从来不会刨根问底。 余木对任何事情都是漠然的,无所谓的。 可是,此刻,沉清黎即使隔着电话也感受到了余木蓬勃的胸腔里越烧越旺的火苗,她感觉自己的后背都快要烧起来了。 当沉清黎不再沉默和阴阳怪气,而是真的发起脾气来,余木才放松了些。 她还在生气,她还会生气,她在乎。 助理过来提醒了几句,余木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这通电话只能打到这里了。 余木再次开口时,说话的语气明显比刚才舒缓了许多,语速也不再那么激昂了。 “给你的钱你就收着,用不用是你自己可以决定的事情,别急着还给我。” 有些话余木本来不想多说的,但沉清黎既然会计较,那他就实话实说吧。 “余正现在盯着我的婚事,无论是相亲还是其他的,都是做给他们看的。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更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在那里好好照顾自己,等我的消息。” 说完,余木又想到了打这通电话的最初目的,他补充道:“我发个联系方式给你,碰到任何需要帮助的都可以去找她,她是个知名的设计师,她很欣赏你,只要你愿意,她会帮助你的。” 沉清黎听到了催促的声音,知道余木那边是傍晚,或许是有什么饭局或者应酬。 她自己也不知道刚才为什么这么激动,她不是都放下了吗? “你忙吧。” 沉清黎的声音平静如水,内心却波涛汹涌,她对余木总是做不到一颗平常心。 “别乱想,到住的地方了给我发消息。” 余木说完挂断了电话,沉清黎望着手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uber司机李米乐每天送的客人千奇百怪。 有警车上送来的客人,少管所的护士,夫妻吵架的,一直在车上放屁的,还有非要拉着李米乐练中文的。 李米乐从来没有在生活中见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刚才的电话李米乐都听到了,虽然内容有点劲爆,但这对于见惯了大场面的李米乐来说,不过是洒洒水的小场面。 李米乐在异国他乡听到乡音倍感亲切,知道了后座的美女乘客是国人,李米乐时刻从后视镜关注着美女乘客的一举一动。 美女乘客似乎从遥远的思绪中回到了现实中来,问了她一句还有多久。 终于可以和她搭话了,李米乐直接用中文回她:“快到了,你是大陆来的吗?我刚才还以为你是什么电影明星呢,和你打电话的是男朋友啊?” 沉清黎没想到uber司机听得懂普通话,这让她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刚才她好像还说口一次什么的了,还说的那么大声,真的丢死人了… “不是。”沉清黎摇摇头,“分手了。” “他还给你分手费,算是不错了。我之前谈了个男朋友,把我的钱都骗光了不说,还他妈在外面用我的名义借了一大笔钱。”李米乐说到这个就来气,“你说,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呢。” 沉清黎不置可否的笑笑,她问:“你报警了吗?” “美国的警察,那都是大爷,效率低的要死,哪里还找得到人。最后的处理结果就是可以不还利息部分,但是本金一分都不能少,都得还回去。本来我现在应该在家睡美容觉的,可有什么办法,谁让我找了这么个男人——” “哎,不说我了,我看你住在湖景区,是吧?” 沉清黎点点头,她本来想住黄金海岸的,但还是处于经济层面的考虑选择了湖景区。 湖景区的都市氛围浓郁,有适宜休闲的密歇根湖海滨和令人惊叹的历史建筑。 不过,轻松而迷人的氛围和大量的艺术、文化选择是沉清黎选择湖景区的首要原因。 湖景区租客多,李米乐善意地提醒道:“地方还不错,但还是要小心晚上六点以后,不要自己出来瞎溜达。” 沉清黎微笑道谢,还发自肺腑地感慨道:“你真的好厉害,一个女孩子还出来跑夜车。” “晚上的奖励多,有些喝多了的客人还爱给小费,我需要钱而已。”李米乐耸耸肩,“我这人一到晚上就睡不着觉,白天又太懒,跑夜车还蛮适合现在的我的。不过黑人多的地方我不去,我也怕死,怕自己车开的好好的,一枪被人崩了。” 李米乐送沉清黎到了公寓楼下,还问她是否需要帮她把行李搬上去,被沉清黎婉拒了。 “要不我们交换个联系方式吧,你刚到这里,碰到什么问题都可以联系我。” 沉清黎欣然答应,所以这算是她到芝加哥交的第二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