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马戏团之别让我追上你》 第一章-加班惹的祸 开在忙碌的马路上,我这缓慢的速度与旁边飞翔的车辆格格不入。 实在是太累了,为了赶报告,连续两晚在公司加班,都没有怎样休息过。 现在只想马上回家,好好洗洗,然后衝到我温暖的大床上睡到自然醒,想想都觉得幸福。 可是我好像已经不能坚持到回家,现在眼睛都快要闭上了...... 稍微闭目养神了一阵子,可是我忘了我还在驾驶。 碰! 糟了,不会是撞到人了吧? 连忙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下,迷迷糊糊的下了车, 还好是块大石头,只是撞到车头有点凹陷,没撞到人已经可喜可庆了。 不过,这是哪里? 我刚刚明明在大马路上的,但现在这貌似是郊外地区,没有一个多小时是不可能到达的啊... 难道我已经睡了这么久了? 连忙返回车上拿出包包里的电话, 该死的!电话这个时候才来玩没电...... 逼不得已下,我选择把车子调头, 我坚信如果我是因为一直开才到这里的话,那么掉头一定能找到回去的路, 如果我的推理没错的话...... 开到一半的时候,车子突然没油,倒楣的事果然喜欢一起来凑热闹, 放弃车子,换成走路,希望附近有人住,可以给我打个电话或是喝口水也好啊~ 走到路子的尽头,发现有一道半开的黑色闸门, 观察着闸门的四周,杂草丛生,不像是有人住的地方。 闸门上写着「疯狂癲谷」的字眼, 好奇怪的名字...... 这么晚也没地方去,所以我打算先进去再说。 一路走进去,皆是一些破旧的游乐设施, 这里应该是一个废弃的游乐场,可是眼看乐园的规模挺大的,可是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呢? 走到一个商店的橱窗时,我好奇的停下了脚步, 看着玻璃后的那五个人偶,我心里冒出一个想法: 「为什么窗里的人偶这么新?明明乐园所有的设施都很陈旧了,人偶应该早已烂掉才是......」 而且橱窗的灯还开着呢,是给谁看的? 紧盯着人偶在思考时,发现其中一个人偶有轻微的摇晃了一下,如果不留心是不可能发现的,可是人偶怎么会动? 难道有风?难道是自己眼花? 脑中闪过很多可能性,可是就是不敢想像那是因为有鬼。 突然听到后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很轻很轻...... 这些脚步声触碰着我的每一条心弦,绷紧的神经使身体微微的颤抖着。 恐怖电影给我的经验是,回头看的都是白痴, 可是人生便是要白痴那么几回,不然实在是太苦闷了, 所以我犯贱的调整着害怕的心情,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把头转过去, 一转过去就见到一个小丑模样的人, 我距离他只有一个身位,他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怕了,我很没用的吓到昏了过去,之后的事也记得不太清楚。 这也许便是所谓的「小丑恐惧症」。 第二章-被美少年包围 昏睡了不知道多久,我感觉到身边有好多双眼睛盯着我看,还有人在撩我的头发,弄得我痒痒的。 微微睁开了眼睛,顿时被眼前所见的景象吓倒,这些人是谁啊?! 一张眼的瞬间,只见有张面孔突然在我面前放大,他一见我醒来便兴奋的呼叫着身边的人,顿时便有多五个男生围在我身边,我睡的地方貌似是一张沙发,而身处的地方应该是一个客厅,可这又是哪里啊!? 「你醒了啊?」一个皮肤白皙的男生站在沙发的背后,向我微笑着,那笑容足以倾倒眾生。 「废话!如果没醒的话,怎么会睁开眼啊?你以为每个人都像花花啊。」另一个男生开口打断了我的幻想,只见他原本站在挺远的位置,为了回应那男生而特意走近了些。 「怎么又关我的事了?你们都欺负我就是了。」那个貌似叫花花的男生开了口,男生叫花花还蛮搞笑的,不过他的样子的确挺像娇羞的花朵。 「都怪你们,她都醒了。」一个离我最近的男生在旁边扫兴的说着,为什么他说到我醒了是件多么可惜的事? 「刚刚撩头发的人好像是你,话说你手洗了吗?」原来是他撩我头发,难怪他觉得可惜…不过为什么要洗手啊?是嫌我脏的意思吗?这个外表冷漠的少年说的话就跟他的脸一样冷,可是这种酷酷的气息真叫人无法自拔啊。 「只是一个人偶,可必这样认真。可是这次的质素好像差了点,要不我直接拿去当饲料?」突然有个一脸笑意的男生靠了过来,可是为什么觉得这笑容的背后有着不一样的阴沉? 稍稍回过神来,看着七嘴八舌的帅哥们,这是什么情况啊? 「你好!欢迎来到疯狂马戏团,我叫白晚峰。」刚刚第一个开口的少年稍稍控制了场面,开始介绍着自己,那种温文儒雅的气质,就像一个翩翩贵公子。 疯狂马戏团...... 没错,这个名改得挺好的,以刚刚的情况来看,他们的确都有病,除了这个白晚峰。 「这是哪里?我为什么在这?」撇除这些人是一群帅哥,其他的种种都十分可疑! 「这...该怎么说好呢...?」白晚峰苦恼的摸摸下巴,那微皱的眉头让人有种想替他抚平的怜惜感。 「你要做我们的玩具!!!」那个叫花花的男孩突然喊了出声,刚刚就一直奇怪为什么他的样子这么成熟,可是一开口便像一个七岁孩童般充满稚气。 「傻啊你!干嘛说出来!」刚刚暗讽着花花的那个男生又指责着他,看见这一出,明明是不礼貌的言语也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干嘛说我傻...」花花见那男生想要打他,马上畏缩的闪避着,那无辜的表情,可是能迷死不少姐姐。 「你要帮我们做事,做不好的话自然要死。当然,我们会给予你丰富的酬劳,不过看你也应该挺不过去。」那个假面帅哥又用他那虚偽的笑容说着残忍的话,这种笑面虎倒是我最怕的...... 那男生原本转身打算离开,为此我正想松一口气,可是他突然折返,说了一句冷进骨子里的话:「还有,别想要逃...」。 到底这些人都是一群怎么样的人啊?! 第三章-掌控猎物的猎人 被直接丢进了房间,都是一群怪人,不走才怪,我还要上班的说...... 于是我张望着四周,打算看看能不能有别的方法能够出去,可是我只在床边的一个抽屉找到了一张古老的地图,貌似是这个乐园的,都已经陈旧得发黄了。 仔细观察了地图,找到了逃出去的路线,折腾了一番,已经下午了,一到晚上就要凭着这张不知是否可靠的地图逃出去。 偷偷摸摸的打开了门,把头探出去看, 没人。 怎么这么简单? 话说我还走得蛮高调的... 算了,没发现更好。 走在原本进来的路,我张望着四周同样破旧的设施,当时的我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当我经过一个原本是碰碰车场的转角时,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车轮的声音,转过身后发现他们竟都踏着自行车追了上来。 一个个就像看见猎物逃走时的那种慌忙表情,不,这是我估计的表情,而我看见的是泰然自若,因为他们知道我根本就逃不了...... 而我能逃到这里,只是他们给我的假希望罢了,他们在告诉我,我根本在他们的控制之中,无论我做什么也是徒然。 假面帅哥最先停在我的跟前,他没有给我一点心理准备,就这么突然的煞车,就差那么一厘米,我整个人就会被他撞飞,我吓到摔在地上,惊魂未定的看着他。 「不是叫你不要逃吗?白费心机。」好看的脸透着一丝不屑,更多的是不耐烦,没有该有的怜悯,这也许就是笑容背后的真面目吧? 突然眼前一黑,也不知道是因为受惊过度还是什么,只知道我醒来之后,也是一片漆黑,让我一度以为我还昏迷着。 不过透过触碰着附近的东西,我能够大约知道现在自己是在类似一个笼子中,所以说,他们把我关在了一个笼子里...... 最可怕的不是这个,而是听到一些野兽的嘶吼声和一些人们说话的声音,那种感觉就像原本自由的小动物被关起来了,在面对将要被操控的人生而感到恐惧,还有那种将会被更强大野兽吞噬的无助感。 这些人竟然变态到把我给关起来... 有人打开了灯,只见靠在我旁边的是狮子老虎这些会吃人的野兽,我们正身处于同一个空间中。 它们的口水都要滴到了地上了,它的样子告诉我,它很饿! 「我不好吃的,救命啊!!」我明知道它们根本听不懂我的求饶,可是这垂死挣扎还是忍不住做了。 刚刚的那个假面帅哥用皮辫把野兽分离,然后野兽竟死死气的退后,让猛兽都不敢抬眼看他的气势,应该是驯兽师没错。 「这是逃跑的下场,还跑不跑啊?」他蹲了下来,又用他那温柔得要死的虚偽笑容看着我,手中还不忘把玩着他的皮辫。 别用你对动物那招来对我! 我的心是这样想的,可是面对眼前虎视眈眈的野兽,我还是屈服于强势,乖乖的顺他的意。 「不敢了!不敢了!」我连忙赔笑,让自己看起来可信点,可我知道这反而令他更厌恶。 「哼。」他哼了声,不屑的瞧了我一眼,便甩开皮辫,抬了我走。 第四章-善意的提醒 又被人拖到原本那间房间,这是还原基本步啊! 看着紧闭的大门,不用试也知道今次他们肯定会把门锁上,所以把目光转移到窗边,我决定走去窗边看看。 透过百叶窗看出去,能清楚看到入口的位置,如果说我现在能看到整个园里的情况,那么说他们也都能看到... 就是说刚刚我逃跑和昨晚进来的时候他们也看得一清二楚... 真让人毛骨悚然的一群人。 既然从这边逃跑是不可能的话,那么要想想别的方法。 过了一阵子... 「哇!!!!」 闭目养神的期间突然有人大叫,吓得我跳了起来,只听到之后有人大笑加拍手,谁这么没良心啊? 只见是今天早上离我最近的那个少年,是他撩我头发的啊,现在又突然走出来吓我,还笑得这么没心没肺的,我可以肯定的是,这娃是傻的...单是这样吓到我有这么乐吗? 「为了奖励你反应这么好,这些给你吃的。」那少年依然瞇着眼笑着,拿起刚刚为了拍手而放在柜上的托盘,放在了床前的小桌上。 我向前俯了俯身,想要看他又要搞什么东西,竟看见整桌的佳餚,大至小菜主菜和饮料一应俱全。 「这...也太丰盛了吧。」我惊得张大了口,从来也没吃过这么丰盛的大餐,对刚刚被虐待的遭遇感到强大的反差。 「我们又不是要虐待你,只要你乖乖听话,自然能随心所欲。」这乖乖听话就能得到更多自由的话也太吸引了吧,我不自觉露出渴求的表情,让那少年满意的笑了笑。 「谁煮的?」我发现自己的不对劲,咳了声,转移着话题。 「你猜啊...」少年卖着关子,瞇了瞇眼,其实他笑起来的调皮样子是挺可爱的。 「猜不到。」无奈的翻着白眼,我最讨厌这种猜来猜去的把戏。 「先吃一口再说。」少年在桌边支着头,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哇!!!!」 妈的,又玩这招...... 可是我竟然很没用的吓到筷子都掉在地上了... 「小子,你给我站住!!!!」我气得起身追了出去,可是他很聪明的早就逃得远远的了。 耳边还徘徊着他的笑声和刚刚哇的那声衝击,气死我了!怎么同样的梗我会被吓两次? 隔天早晨,我睡饱吃足了,想出去逛逛,试探性的想打开门,一扭,发现竟然没锁。 一路由走廊走到一个玄关,一出去竟然是个后花园,就像一个世外桃源般,跟外面废弃乐园有极大反差。 这些人还真闲,种那么多的花花草草也不怕麻烦...... 「那是...」 我站在花园的入口,看到有个少年正在为花朵浇水,那细心緻緻的样子那真是让人不自觉陷进去。 「花花?」我走近了他,小声的叫了他一声。 「咦,玩具欸。」花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呆呆的转过头向我微笑着。 我无奈一笑,不知道为什么,即使他说出再难听的话,我总是不自觉的原谅了他,就像你根本不会气一个小孩子说的屁话一样,因为你知道他并没有恶意。 不过他真可怜,不说话看着挺帅的,一说话就知道他是个心智不正常的人,这点实在是太可惜了。 「姐姐不是玩具,姐姐是你的朋友。」我努力纠正着他,就像教导一个小孩子一样,也想灌输他一种我与他很亲的错觉。 「朋友?别跟我攀关係,哥哥他们说不要相信陌生人的话。」花花突然变得一本正经,就像之前的稚气只是偽装出来。 呦~挺聪明的嘛。 我怀疑的皱了下眉,可是当听到他说「哥哥」时,我就已经知道是他们教他这样说的。 「姐姐怎么会是陌生人呢?姐姐待你很好的,你放我走怎么样?」我沉着气,既然自己逃不了,不如找个最容易接近的人放自己出去,而花花,是最佳人选。 可能因为是我愈靠愈近的关係,他连忙向后退了几步,手里还拿着浇花器防卫,也太可爱了吧。 「我才不会放你走,你当我傻子啊?要是哥哥们知道我把你放走了,肯定会怪我的。」花花一脸无辜的说着,一想到可怕的哥哥们,他就不自觉露出害怕的表情。 我叹了口气,正苦恼着该怎么办,一看到他稚嫩的表情,便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要不这样,姐姐给你糖果,你告诉我怎样出去之后我就再买糖果回来,那不就没人知道之如,你又有糖果吃吗?是不是很好?」小孩子不都喜欢吃糖吗?当我看到花花眼睛闪闪发光的时候,我便更加肯定这个想法。 「万一你不回来怎么办?」似是有点动摇了,我得意的偷偷笑着。 「我怎么会不回来呢,我这人最守诺言了。」屁呢,姐我这辈子没守过几个。 「那...」花花犹犹疑疑的开着口,当我以为他快要答应时,突然一把声音把他将要说的话打断。 「花花,我不是叫你不要跟她谈话吗?怎么又不听?」是当天的那个冷漠少年,在别人以为他将要发火的时候,他竟然仍是一脸沉着,面无表情。 「我...对不起。」花花一听到是他的哥哥来了,马上转过身去,一脸知错的低下头。 「回去。」简单霸气的两个字,好像真没听他说话超过三句,他是故意装帅还是真的性情孤僻? 「是...」没有挣扎,没有异议,看来他是真的很听他哥哥们的话。 临走之前他还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怯怯的看了一眼那男人后,便匆匆的跑了回去。 那男人走了过来,我吓得缩成一块,总感觉他不好惹。 怎知道他竟然从我身边走过,正当我松一口气的时候,他突然开了口。 「别再搞小动作了,被他们知道的话,你会死得很惨。」三句欸...不,重点不是这个,而是他怎么说得他好像没份似的? 我惊讶的回头看他,可是他已经转过身去愈走愈远了,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他这话到底想表达什么... 第五章-楼梯下的世界 「吃晚餐了。」白晚峰敲了敲房门,有礼貌的举动让我对他的印象加分了不少。 「咦,怎么这么早?」看着墙上掛着的时鐘,现在才五点多,要是说吃个下午茶她也觉得正常点... 「这...我们先过去吧。」他的脸上竟然还会出现苦恼的表情,难道这么早吃饭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好奇怪... 走出房门,经过走廊,来到客厅旁边的饭厅。 好漂亮的饭厅,为什么外面这么破,屋里可以这么漂亮? 只见饭厅的中央吊着那种高级餐厅才用的水晶吊灯,周围掛满艺术装饰品,饭桌的中间还放着蜡烛和花瓶,只能在电视看到的豪华画面现在竟然能够不费一力就看到了。 「漂亮吧?是我们亲爱的艾刚静设计的,不但是这里,全间屋也是喔~」那个爱吓我的男生又突然出现在我的旁边,一脸自豪的指着四周,不过,艾刚静是谁?名字也改得太奇怪了吧。 「闭嘴。」冷冷的语调,又是他,刚刚花园里的警告彷彿又在耳边响起,原来,他叫艾刚静。 不过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厉害,也许外表真不能决定一切,这么安静冷酷的外表底下原来还挺有品味的。 「从明天开始你就要帮忙干活了,记着吃饱一点。」那个讨厌鬼又来了,虚偽的笑容,假意的关心,这都是他用来掩饰自己残暴一面的技俩。 「泽森,不会太快了吗?不如让她多休息几天。」白晚峰善解人意的开了声,他简直是天使,真担心他与这群恶魔是怎么相处的。 「再不练可就会来不及了,不能心软。」泽森决断的开了口,这种只顾自己利益不顾他人死活的人又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我。 「那就辛苦你了。」白晚峰为难的看向我,我当然是向他报以我很好的表情啊,毕竟有谁会想要天使担心。 「你们想要我做什么?」虽然是这样,但我也有点担心他们会让我去做什么,毕竟他们是群变态。 「你明天不就知道了吗。」救命,又是用那副笑脸来说出这么险森森的话。 全程也吃不下饭,他们也没有再说什么,整个空间只有餐具的碰撞声和我自己的心跳声,我清楚的知道,我是怕了... 隔天我很早就起来了,嗯...直接来讲,其实我根本睡不着,只是强迫自己闭着眼撑过去,遇到这样的情况又有谁能睡得着? 又是温柔的白晚峰来接我,本来我还是有一点点怕的,可是一路上他不停跟我聊天,令我稍微放松了一点点。 我们出了大屋,绕过后花园,走了差不多十分鐘便到了一个木门的前面,外面富丽堂皇,就像那种欧式的小教堂,可是里面是否同样精彩就不得而知了。 白晚峰停了下来,回头担忧的看着我,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我向他点了点头,他就把木门拉开来,这种凡事都諮询你意见的行为,简单绅士到不行。 一打开门,只见是一个狭小的空间,没有玻璃壁画,没有十字架,没有悦耳的圣歌,只有一条通往地下的楼梯。 我紧紧跟着白晚峰,只见他熟悉的向前走,看着异常诡异的楼梯,我的心隐隐不安...... 哗!也太黑了吧?一开始因为大门还没完全关闭,所以还能勉强看到路,现在只靠楼梯旁的油灯的确是太吃力了,我开始有点后悔跟着他下来..... 楼梯是那种旋转楼梯,你一天不继续走,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路的尽头有什么。 所以现在我心里只想着楼梯通往的地方到底是哪里?还有将会有什么等着自己。 第六章-糗事总被你撞破 才刚走下楼梯,扶着石墙的手还未放下,便有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又是那个神经病,而这里貌似是地下室。 「呦~来了啊?」他又在堆起他那傻傻的笑脸,今次我可不会表现出我很害怕的样子。 「嗯,那她要跟谁?」白晚峰打了声招呼,不急不慢的看着黑暗处,好像还有人在那里? 「让她自己选吧,死了也不能怪别人。」泽森双手插进口袋中,慢慢的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真讨厌这种被一群人监视的感觉。 「那我......」我白了他一眼,对他这么不友善的态度非常不满,明明是他们求我帮忙干活的,求人是这种态度吗? 「那不如这样吧,我们每人半天,那不就可以公平一点,而且也能给个机会她去认识大家。」白晚峰似是预料到我要说的是谁,马上抢在我的前头说了,难道他真的那么不愿意我与他单独相处吗? 大家似是没意见,黑暗中也没有再发出其他的声音,这种死寂反而令我有些害怕。 「那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么我先跟你介绍一下我们的成员。」白晚峰满意的点着头,这次他竟是难得的大男子主义,我也只好无奈的点点头。 「我们分了上午场和下午场。」他把手搭在身后,认真的说了起来。 「上午场有我,花花和独翏言。」独翏言?是我没听过的名字,看着他们一个个走出来,花花我是知道的,之后出来的这位见到的机会虽然比较少,可是我还是认得的,不就是那个经常呛花花,又经常摆着一副臭脸的那个男生吗? 「下午场有王泽森,泰赫仁和艾刚静。」原来那个讨厌鬼姓王,他还真是有一股王者的气息呢!这泰赫仁不就是那个很爱吓我的那个神经病吗?名字还真是没改错... 「今天是第一天,就让我先来带你好吗?」白晚峰温柔的俯下了身,因为我和他身高有一段差距,这故意迁就我的举动实在是太贴心了! 反正一开始我也是打算选他的,现在既然他都这样安排了,那当然好啊!我用力的点点头,他温柔的揉了揉我的头发,这是恋爱的节奏啊! 「走,跟我来。」他站直了身,对我侧了侧头示意我跟他走,就算走到天涯海角我都愿意啊~ 又要经过九弯十八拐的走廊,这里到底有多大啊?怎么会有这么多不知道通往哪里的通道?这阴森森的气氛真让人不舒服... 「对了,忘了告诉你,在这里别乱跑,不然......发生什么事我可帮不了你。」原本我正四处好奇的张望着,结果他突然一脸凝重的停下,那个认真的样子吓到我了,这里到底有着什么?不然他怎么会这样说? 也许我紧张害怕的样子实在是太过扭曲,他连忙绽放笑容,急忙安慰我说:「别怕,基本上你跟紧我就没事了,你若有事我也保证来救你,好吗?」 「嗯。」虽然他都这样说了,可是我还是很不放心,毕竟身处在这么可怕的地方谁能心安? 说着说着,我们就来到了一间小房间,里面虽然很暗很破,可基本上说是很整齐的,旁边放着一些木架子,上面放着一个又一个的箱子,感觉里面放着挺多东西,房间的中间有一个挺大的窗户,还有一张长桌和木椅,这间房间到底是做什么的? 「先跟你介绍一下吧,我在马戏团中担任魔术师的职位,这里就是我的道具室,平时一有空我就会来这里研发我的新魔术和练习,而你今天的任务就是做我的助手,跟我一起练习魔术。」他一边说一边走到不同的位置向我展示着他的道具,我有点惊讶,之前还想着他在马戏团担任的职位是什么,不过又有点预料到,因为像变魔术这么撩妹的技能的确非常适合他。 「有没有什么问题?」他看我一直没有回应,只是呆呆的沉思着,于是便以为我有不明白的地方。 我摇摇头,还能有什么问题?难道问你有没有女朋友啊!?我只想知道这个欸... 「好吧,那我们开始吧。」他被我呆萌的反应逗笑了,这曖昧的气氛我是不讨厌啦~真希望以后也能与他这样下去。 才刚刚接受完地狱般的训练,被带回了大屋去休息,躺在大厅的沙发上,简直是天堂啊! 「呼~累死我了!」 「这群人都不是人,完全变态,都不给人休息的时间,一提到练习都热血沸腾的,一个两个都工作成狂啊?要我在这个鬼地方留到什么时候啊!!!」我一个人嘟噥着,手在半空中乱捉,期望能捉到什么来发洩也好啊! 突然身后出现扭开门锁的声音,我马上转换成另一张脸打算装作没事的样子,怎知道竟然又是那个男人,艾刚静...他正似笑非笑的瞧了我一眼,然后便若无其事的继续走。 重点是他是从房内开出去的......直到他关上门之前,我都是石化的状态。 呀!!!!!!!!!!!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啊?他走路是用飘的吗?怎么都没声? 他不就什么都听到了吗?我刚刚还说他们变态不是人欸...该死的! 就在我慌张得在沙发上滚来滚去的时候,有人来敲门了。 「我们要吃饭了,走吧。」是白晚峰,刚刚我也有份说他呢,真是羞得无地自容了... 真希望刚刚艾刚静什么都没听到,即使听到也不会大嘴巴的说出去,我信任你喔静静~ 妈的,我都觉得噁心了。 第七章-调戏调得不留痕跡 在吃饭的过程中,我有意无意扫过艾刚静的位置,发现他全程只是低下头专心的吃饭,完全没有提起头来,也许他根本就听不到,所以才不为所动。 胆战心惊的吃完这顿饭,白晚峰又带我走回原路,回到那个阴森森的地下室。 「怎么样,吃完饭后有没有好点?」白晚峰担心的看向我,可能是我刚刚神不守舍的样子实在是太明显了吧。 「怎么?就这样就受不了吗?」王泽森抢在我前头说话,这样刻薄的话也就只有他说得出来。 真想回呛他一句:「谁受得了啊?」,可是我没这个勇气。 「好了,泽森,不要再讲了。」白晚峰怕我们一触即发,所以打断了我们之间的对话。 「我知道你上午场已经很辛苦了,可是还是要坚持下去,好吗?」白晚峰见王泽森没有支声,转为对我安抚着。 「可以说不好吗...」我有点无奈,有时候明明是在问你意见,可是那人心中根本就已经有了答案,问你只不过是知会声。 「不可以。」王泽森想也没想,抱着手那模样非常嚣张,不跟我作对你会死是吧? 「那又问。」我翻了一下白眼,不认输的回呛他。 「要不这样吧,你先选了下午场要跟谁一起,再由他决定吧。」白晚峰站在我们中间,为难的开着口。 我扫过下午场的那三个人,一个是经常跟我过不去的王泽森,我是先跳过他,一个是经常以吓我为乐的泰赫仁,我不是被虐狂,所以也跳过,最后是那个总是沉默寡言,可是又没有对我做过什么坏事的艾刚静,于是最佳人选除了他还有谁? 我指了指艾刚静,王泽森似是预料到,不意外的插着袋走开,泰赫仁则是失望的看着我,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就像小狗看着主人宠爱别的小狗一样。 而艾刚静并没有回过头来看我一眼,自己一个人先走了。 「喂,等等我!」我有点反应不过来,因为害怕自己一个人走,所以连忙跟在了他的后头。 又是那段既黑暗又恐怖的路,不过这一次比上午那次更可怕了,因为前面的这个人怎么也不讲话,周围静得只有脚步声在走廊回荡,就好像有无数个人跟你一起走一样。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我连续跟他说了好几句话,可是他一句也没有回我,于是乎我非常不耐烦的开口质问他。 他依然没有开口,继续无视我,虽然我并不讨厌安静的人,可是他这不叫安静,叫哑巴。 「怎么也该说一句话吧,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真的很没礼貌?」有点生气,我讨厌人家没礼貌,即使我再讨厌一个人也会给予他最基本的尊重。 他终于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一步步的逼近我,我被他这反应吓到了,所以也跟着后退。 「你说我没礼貌?」不然呢?你没礼貌是明摆着的事吧。 「你说,在别人背后讲人坏话比较没礼貌,还是我不回答讲完人坏话还要讨好别人的人比较没礼貌?」他微微瞇了瞇眼,那原本细长妖魅的双眼就像一个黑洞,不断吸引我去看,可是也让我恐惧。 「你都听到了...」我尷尬的笑了笑,想要缓和一下那紧张的气氛,毕竟是自己理亏。 「要是你想讲别人的时候不被人发现的话,那就不要讲出来,讲出来之后又要怕人知道,多么愚蠢的行为。」这真让我无语了,他也没有再说什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就继续向前走。 我们在一个走廊的尽头停了下来,那里有一道银色的大铁门,总感觉有点像监狱... 他把锁匙拿了出来,开了那道也许已然有很长歷史的铁门,因为那「吱吱」声非常碍耳。 好夸张...这里的清洁用品整齐得像超市里面卖似的,这人该不会有洁癖吧? 我一进去所看到的是一排又一排的排架,那分着不同的类别,他是按房间类型来分的,有客厅、厨房、睡房...总之要用什么来清洁都清楚展示了出来,整齐又有条理,我是愈来愈佩服他。 「以后你就会在这里拿你需要的东西,现在我要教你什么是用来做什么的,你给我听清楚,要是出错了,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冷冷的吐出狠言,是艾刚静的风格,可是当他说不放过我时,我竟然觉得有点可爱。 「疯子...」我无奈的翻了翻白眼,我还是觉得他的洁癖是有点太夸张了。 「对了,我叫艾刚静,别常常疯子疯子的喊。」又来了,他真是很爱记仇。 「还真是人如其名,爱乾净。」我偷笑了一下,原本是打算报復他,怎知道他竟然也不介意,只是一脸沉着的看着我。 「所以我就是在马戏团里担任清洁的角色,不要小看它,要是一个马戏团里面到处都脏兮兮的话,即使有再精彩的表演,也会让人觉得很低级。」艾刚静细心整理着墙上的用品,其实他说得很对,就像有些餐厅它有足够的实力,却因为不懂得包装而被当成街边小档,甚至没落。 其实他人算是蛮好的,就算听到我讲他们的坏话竟然也没有讲出去,而且现在我当面说他,他也没有生气,还好声好气的跟我解释,虽然他的脸是臭了点... 「怎么在发呆?你有没有听我讲啊?」他把手在我面前晃了晃,然后竟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我承认本来回过神的我,又再次看呆了,好帅... 他笑的时候竟然有一边的酒窝,那白白的皮肤还有那邪魅的笑容,可不可以不要那么男神啊... 艾刚静,你太会玩了... 第八章-放下防备的笑容 和艾刚静研究清洁用品和使用的方法研究了整整一下午,我发觉他要囉嗦起来真的还挺囉嗦的,一直在问「你听到没有?」「你记住没有?」,烦都烦死了...还是觉得他沉默寡言的时候比较帅。 今天练习实在练得太累了,我一回到房间就倒在床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一起来,已经是凌晨三点多,晚饭也没吃,好饿啊... 出去找点吃的吧。 我偷偷的打开房门,走廊上只有微弱的灯光,甚至那些光是从我房间照射出去的,当我一关上门,走廊便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听到一点奇怪的声音在走廊的尽头发出, 愈走愈近的时候,我听得出来这是有人撞门的声音...... 「碰!」「碰!」「碰!」 一下一下的十分有节奏。 当我走到门前的时候,我的好奇心作祟,我很好奇门后到底有着什么,我颤抖的手正要打开门时... 「喂,你在干嘛!」是独翏言,他那把粗獷低沉的声音,在他们堆中还算是出眾。 我被吓得缩回了手,也许这是因为恐惧他又会发疯,又也许是害怕门后未知的景况,而且我最看不透的人便是他。 「谁批准你晚上乱跑了?又想被关了是不是?」他很兇,完全没留情面,相对于王泽森,他的恐吓是更为直接的。 「没有,我只是半夜起来,觉得有点饿,所以才想找点东西吃。」我急着澄清,怕他以为我有意要逃走,又把我关在那充满危险的笼子中,一关就出不来了。 「找东西吃?你看这扇门像是厨房吗?你有没有脑子?」他抱着手,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他刚刚甚至还想要指着我的头来骂,不过他见我已吓到缩成一堆也就姑且放过我。 「我又不熟这里,不会很奇怪吗?什么都有可能啊,谁知道这扇门后的是什么,哪知道你们会不会就是因为这样藏着些好吃的不让我发现。」我装作一脸不愤,说到快要哭的样子,他也似是很受落,只是烦躁的抿抿嘴,我就知道他是受软不受硬的那种人,只有在职场上混过的人都知道对着什么人要说什么话。 「你说我们藏着不让你吃?」可是当他听到最后的时候,脸色一沉,看来他不喜欢我说他们待薄我。 眼神好兇悍啊,见好就收吧。 「你不要生气啊,我只是开个玩笑。」我连忙赔笑,装作尷尬的摸摸头。 「你认为好好笑?」他威胁般的挑挑眉、瞇瞇眼,那咄咄逼人的模样我是不敢得罪他的。 「没有啦,我只是饿疯了在胡言乱语。」我是真的有点饿坏了,肚子适时的叫了几声,配合着我的好演技,我可爱的笑了笑。 他沉默了,应该没有生气了吧,说真的,有哪个男生能抵挡女生的撒娇呢? 「要不,你告诉我厨房在哪,我自己去。」为了打破这僵局,我打算赶快撤会比较好。 「你现在给我回房间,不要再乱跑。」他一听到我又要乱跑,脸色又不好看了,连忙指着我刚刚来的方向,命令我立刻回去,这令我更加好奇了,这里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是我...」可是我肚子饿,要吃东西啊... 「我一会儿拿吃的去你房,别再吵了。」独翏言不耐烦的翻了翻白眼,一脸不爽的看着我。 我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他就转身消失在黑暗的走廊里,有没有那么不待见我... 我乖乖的回到房间,反正有人帮我准备吃的不用自己动手是最好的,可是都等了那么久了,他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门被打开了,我闻到了食物的香味。 哼,还算是守承诺。 他单手拿着托盘,依旧是那张跩到要命的脸,把碗一拋,放到了我床前的桌子上,甚至都有些汁飞了出来。 是我最爱吃的担担面... 好怀念每天下班都去小摊档里吃一碗担担面的日子,那时候虽然没什么钱,可是日子就是充实,只是没想到被困在这里也能吃得到,不知道有没有当初的那种味道? 吃着吃着,我竟然哭了出来,因为这种熟悉的味道竟是那么的暖心,它支持我走过多少个难关了?多到数不清了。 「难吃就不要吃,哭什么哭。」他似是有点怒了,还是应该说有点惊慌?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不过是想家了,这碗面...让我嚐回家的味道,谢谢你!」我对着他灿烂一笑,这是我对着他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微笑。 「哼,你就是花样多。」他突然别过脸去,好像不想让我看到他的表情,应该是害羞了吧? 这碗面彷佛拉近了我们的距离,现在我已经觉得他没有那么恐怖了,只少,在这一刻。 第九章-小丑恐惧症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我打着哈欠走到吃早餐的地方。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脱离了城市的烦嚣,似乎在这里每天早睡早起也不是一件难事,反而没有了手机和电脑,每天的日子好像充实了许多。 吃完早餐休息了一会儿后,白晚峰又带我回到昨天的那个地方,今天我虽然没有昨天那么害怕,反而更多的是苦恼,因为今次挑的人不能挑重覆的,这点让我有点不安。 「怎么了吗?怎么迟迟都不开口?」我似乎发呆发得有点久,白晚峰见我迟迟不选人,便在我面前挥了挥手,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挑人的时候了。 看着花花和独翏言,我想也没想的指了花花,虽然昨晚的事让我对独翏言有点改观,可是面对他如此飘忽的情绪,我还是没把握能跟他好好相处。 「什么?我吗?」花花似是有点预料不到,惊讶的指着自己的鼻子。 「怎么样,不愿意?」我有点不爽,因为他的反应就像跟我一起是一件多么难受的事一样。 「我又没说过,这么兇干嘛...」花花一副无辜的表情,不开心的嘟着嘴。 「我没兇啊,好吧...对不起。」好吧,我承认我是心虚了,可姐这叫真性情。 「哼,姐姐好坏。」花花动了动鼻子,嘟着的嘴巴嘟得更高,被一个样子成熟过我的男人撒着娇,心里真是不舒服。 花花赌气的走在前面,边走还边回头瞪我,真是孩子气。 突然,花花在走到一个拐弯处的时候停了下来,是怎么了吗? 「花花,怎么了?」他迟迟不回头,让我觉得有点奇怪。 「你要记住,在这边不可以乱跑。」原本打算拍拍他的肩膀,可是他却突然开了口,还微微侧过头来看我,那个眼神并不是我所认识的花花,而且他的声音突然成熟了很多,没有了以往的那种稚气。 「为什么?」第二次了,我听到这句警告两次了,昨天白晚峰说这句的时候我已经觉得很奇怪,但没有多问,现在不约而同的警告却让我的心寒到底。 「因为这里有很多可怕的东西,你是没法想像的。」可怕的东西?难道是昨晚听到的怪声?还是说有什么猛虎怪兽? 一想起那些经歷就不由得微微颤抖着,可是今次并没有温柔的问候,因为花花并不像白晚峰,他只不过是一个天真的小孩子。 花花他把我带到了一间七彩繽纷的房间,跟外面黑压压的气氛截然不同,房间的左手边是梳妆台,右手边是放着很多五顏六色衣服的衣橱,房间中还放着许多头饰和假发,一看就知道这里是为了某种表演而准备的化妆间。 可是这间房间就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特别是那些似假似真的人偶...他带我来干嘛? 「你先等我一下,我去拿衣服给你。」衣服?什么衣服? 花花在我左顾右盼的时候已经开始整理着自己的东西,还在旁边的两层高衣橱中给我拿了件以亮色系为主的小丑服,还一脸兴奋的在我身上比划着。 「小丑的衣服?给我干嘛?」我疑惑的接过小丑服,难道他是负责小丑的角色?可是这又关我什么事? 「从今天开始,你就要做我的搭挡,陪我玩。」花花咧着嘴灿烂的笑着,这模样就像小孩子得到妈妈的陪伴,一起玩过家家一样,同样是那么幸福的表情。 「什么意思?」要我做小丑?别开玩笑了,我是有小丑恐惧症的好吗... 「我在马戏团中担任小丑的角色啊,是不是很帅?」花花一脸自豪的仰起脸,也不知哪里来的自信。 「不是。」我翻了翻白眼,我连小丑也不敢正视,哪知道帅不帅,真不敢相信这么可爱的花花竟然是个小丑。 「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去换衣服啊。」花花急不及待的推我进更衣室,还强把衣服塞进我的怀里,这叫我逃也逃不掉。 妈啊,叫我今天怎么照镜子啊?! 第十章-王者的气息 我摊在沙发上,一脸苦恼的抱着头,刚刚的训练虽然磨人,可是接下来的选择才是真正的难题啊! 一边是泰赫仁,一边是王泽森...两个我都不想选。 「怎么办啊...」我忍不住捶打着沙发,幽怨的叫着,真不懂为什么不能重覆挑人... 「选王泽森吧。」突然我旁边坐了一个人,他正喝着咖啡,是艾刚静,吓了我一大跳... 「你怎么在这...?还有,我为什么要选那个变态啊?」当我说到变态时,我心虚的转头看看四周,怕又好像上次那样被他们撞破。 「一个表面危险,可是知道分寸,一个外表像是随意,可是予取予求,你应该很清楚选谁会比较好。」艾刚静冷静的分析着,他的话我应该相信吗?可是他为什么要骗我?他可是帮了我很多次的。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是有点感动的,当一个人处于绝望的状态时,很容易会对伸出援手的那个人產生依赖。 「我只是希望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艾刚静原本是看着前方的,但当他说到这番话的时候,他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我,还要不要我活...... 差一点我就以为我们只是在一间普通的咖啡店,寻常的出来约会,这种平凡的幸福感真是让我觉得有点不真实。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属于我的幸福是怎么样的,艾刚静你又怎么可能知道? 「我...」我正想要开口,可是白晚峰却不适时的出现了,打断了我的话。 白晚峰原本打开门的时候是一脸笑意的,可是当他看见艾刚静坐在我的旁边时,便变成一脸的尷尬,就好像撞破了我们的好事一样。 「对不起,不过我们要走了。」白晚峰抿了抿嘴,为难的看向我,他是以为我们两个有着什么吗? 我看了眼艾刚静,他依旧淡然的呷了口咖啡,就好像这件事完全与他无关,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觉得有点难受。 当你开始对一个人產生好感时,你就会在意他的任何一个细节。 「你到底要选谁啊?」泰赫仁等到有点不耐烦,我站在地下室已经五分鐘了,可是我却一直迟迟没有说话,这是因为我还在沉浸刚刚的事情中。 我依然没有说话,默默的指了王泽森,因为我相信艾刚静。 其他人见我已经有了选择,纷纷都散场离开,泰赫仁见我两次都没有选他,样子好像有点难过...不是有点,而是非常难过,因为他撅着的嘴都快要掉到地上了,要不是有独翏言把他强行拖走,我想他是想要跑过来抱着我的大腿痛哭。 艾刚静是最后一个跟着走,我的视线从一开始就一直跟着他,所以他在临走时偷偷瞧了我的那一眼可是被我看得一清二楚。 「没想到你还挺有眼光的嘛。」我一直看着艾刚静直到他消失在黑暗中,完全无视我身后一脸自豪的王泽森。 因为我是真的觉得这人很不要脸,令我不自觉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和叹了口大大的气,见过有自信的人可是没见过如此自信的人。 「我告诉你,在我这别想要偷懒,要不然我会採取我的方法去教训你,我可不是他们,不会等到你发现的那刻才杀了你。」王泽森突然一脸正色的走近了几步,可是我不懂他话里的意思,我会发现什么?怎么每次都说暗语,总觉得他们有很多事情都瞒着我。 王泽森从地下室带我走上了一条楼梯,拐了个弯便能看到一个铁製的大闸门,王泽森按了一下旁边闸口的开关,闸口就自动打开了。 怎么又是这里,别以为开了灯之后我认不得! 当我走了进去后,我看见一个又一个的笼子在两边并列而排,也有些比较小的笼子在二楼,天花板是那种玻璃天窗,有自然的阳光照射进来,跟上次黑漆漆的环境不一样,房间的尽头是另一个铁製的大闸门,好像是通往外面的一个出口。 「认得这里吗?上次你在这里吓得哇哇大叫的。」王泽森明显有取笑我的意思,我连瞧也没瞧他一眼,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好像对着他我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球,动不动就想往上翻。 「当然认得,带我来干嘛?」我知道他是驯兽师,可是他带我来这里我也帮不了什么忙啊,难道叫我一起驯吗?我才不要。 「叫你来当然要使唤你,难道叫你坐在一旁看马戏表演啊?」王泽森非常嚣张的指着一旁的椅子,还非常鄙视的看着我,说得给他使唤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你!」我只是问一下用不用这么兇啊...请我看也不看你那些破马戏。 「我告诉你,别惹我,这里是我的主场,我随便指一只猛兽,你骨头也不剩。」他瞇了瞇眼,好像已经失去跟我斗下去的耐性。 「你除了会威胁我,你还会什么啊?」我是愈来愈讨厌他,我最讨厌自己的命运被人掌控着,虽然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随心所欲过。 才刚闭口,他手指一动,一旁的笼子突然传出撞击的声音,才不到半分鐘,又传来闯开的声音,看来不知道是什么生物成功撞破门锁,那个锁怎么这么化学啊... 我往后面一看,竟然发现一隻狮子正跑向我,还张开它的嘴巴,很飢渴的流着口水。 「妈啊!!!!」 就在狮子快要扑到我身上的时候,王泽森一脸淡定的说了句话,我完全听不懂,总之是类似指令之类的话。 那隻狮子在听到王泽森的指令后,竟真的乖乖坐在原地舔手,样子乖巧得像隻猫咪,跟刚刚兇猛的模样简直是判若两狮。 「我就是只会威胁你,那又怎样?」对,他很自信,这是源自于他本身拥有的强大气场,他有这自信的资本,也是让我无力反抗的最大武器。 可是我像是这么容易屈服的人吗?好吧,这次见在狮大哥的面前我就放过你一次!下次...下次选你才怪! 第十一章-流露的杀意 终于熬到了晚餐,也是早早的开始,果然驯兽是个体力活,我只不过是在旁边搬搬抬抬就已经累到要死,不过正如艾刚静所说的那样,王泽森的确没对我做些什么,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 就在我缓慢的走进饭厅时,白晚峰拍了拍我的肩膀,跟我打了声招呼,看着他温柔的笑容,什么疲劳什么辛苦的想法都烟消云散了,果然他才是我的良药啊~ 「刚刚累吗?不如你待会儿坐在我旁边,我想听听你这几天发生的事。」关心你的一切,是暖男必备的属性。 「好...」我正想要答应时,突然杀出个程咬金。 「姐姐!我们一起坐好不好?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花花突然从后面跑了过来,一把牵着我的手臂,甜甜的看着我笑。 糟了,姐我是最不会拒绝人的,特别是在白晚峰和花花之间。 一个温柔体贴,一个天真可爱...等一下,我怎么好像在挑男朋友似的?现在只不过是挑个位置坐而已啊... 「选他不行吗?」我手指着一直站在旁边偷笑的独翏言,他们纷纷跟着我指的方向看过去,当他们见到是独翏言时,都露出了意想不到的表情,也许是我的选择太过奇特了吧。 无办法啊,我很清楚我要是选择他们任何一个,其中一个也一定会受到伤害,反而选择一个没有供我选择的人,他们反倒会把怨恨转移到那个人身上,这是我这么多年做人的经验。 「谁给你选我的?」独翏言先是吓了一跳,后又有点生气,不过我看这是恼羞成怒吧... 「没关係啦,吃个饭凑合坐啊!」我忍住想笑的衝动,对着他摆摆手,毕竟这次是我陷害了他。 「可我不想你坐在这。」独翏言瞪了我一眼,还把他身边的椅子拉近了他,明摆着不想让我坐的意思。 「不用害羞啊,我不会对你做些什么的。」我有心作弄他,所以向他拋了个媚眼,可是后来回想起来,这个举动确实噁心了一点。 「不要脸。」果然,他是受不了女生的撒娇,他害羞得别开脸的那个样子也太搞笑了吧! 我偷偷的看向白晚峰那边,看到他向我投了个没关係的笑容,我的心也算是比较好受,我再看向花花那边,只见他一早已经坐了下来,兴高采烈的拿着东西吃,果然小孩子就是善忘。 吃完晚饭后,我回到房间中,洗完澡才七点多,要是以前这个点,我才刚刚忙完打算去吃饭呢,生理时鐘什么的全在我这都不管用,说起来我都没怎样享受过我的人生啊...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特别睏,才躺在床上不够五分鐘,我已经睡着了。 「喂!你在干嘛啊?」神志突然被拉到现实,现在我在哪啊?我怎么会在这里? 只见我已经站在了地下室,其他人正一脸睥睨的看着我,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强迫自己回想起来,只记得今天一大早,白晚峰如常是我第一个看见的人,他说了些什么我不记得,我只是下意识的跟着他走,然后便来到了这里,就像一个没有意识的木偶... 「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休息一天?」白晚峰担心的走近了我,扶了扶我的肩,这几天我的确是有点迷迷糊糊的,到底是怎么了? 「该不会是下手太重了吧...?」泰赫仁突然绷出这句话,其馀的几个人立刻瞪着他,使他不敢再说下去,他们果然有什么瞒着我。 「不用了,我只是有点还没睡醒,不碍事的。」我不想再睡下去,我讨厌这种不清不醒的状态,看来我要找点事做,才能让自己振作点。 「要不,今天我来带你?」白晚峰依然放不下心,可是我总不能一辈子躲在他的护荫下,我总有一天还是要离开的... 「不,今天我不是要跟他吗?」我指了指独翏言,最近,他好像常常被我拖下水。 「我可不想你拖累我。」独翏言想也没想,立马跟我撇清关係,真没见过这么绝情的人! 「翏言啊,你不要忘了,如果你不接触的话,会很麻烦的...」白晚峰转移了目标,开始说服独翏言,果然每次都拋给独翏言准没错。 「哼,随便你。」说不过人就拔腿走人,算什么男人... 在走的过程中,由于太尷尬了,我只好找些话来说。 「喂,你怎么总是臭着一副脸啊?」没有回应。 「喂,你为什么叫独翏言啊,尿尿声多不好听...」我忍不住笑了,他还是没有回应。 「喂,你...」 「我告诉你,别惹我发火,我发起火来不知道会干些什么事。」独翏言打断了我的话,沉着声音警告我。 「比如说杀了我?有点新意好吗?如果你说放了我,我就说你有新意。」突然他就停了下来,回过头揪着我的衣服,我整个人被他拽高了十几厘米,好大的力气啊... 我是真的怕了。 第一,是因为从来没有人对我这样做过。 第二,是因为我刚刚在他的眼里竟然真的看到了杀意。 这人不同于其他人,如果说大家都有病,那么他就肯定是病入膏肓的那一种,之前还想着说是自己对他有偏见,现在倒是看清他这人,还是不要跟他说话比较好。 一路无言,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说。 当我们走到一扇有玻璃窗的大门时,他一声都没有支会,一推门就丢下我自己一个走了进去,真是自大冷血的男人! 一走进去,便看见有几个擂台,擂台的另一边是一个又一个的沙包,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设备,总而言之,这里是一个拳馆。 就在我还在观察周围的时候,独翏言突然向我丢了套装备,我下意识的接住了,怎么有种像是小狗玩拋接的感觉... 「穿上,如果你不想死的话。」独翏言丢下这句狠话便穿上自己的装备,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 我的天啊,看来下午我已经会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了... 虽然我是说我想振作一点,可是这种方式也太激烈了吧! 喂喂,小心你的拳头啊! 救命啊!!!!! 第十二章-不想认输 「啊!轻点啊,痛死我了...」我摀住左边的脸颊,因为刚刚这里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拳,只差那么一点点,我的下巴就会脱臼... 「哥哥,你会不会下手太重了啊?」花花一边帮我擦着药,一边抱怨似的看向独翏言。 对!花花你做得没错,给他一点压力,让他觉得自己的确是做得过火了,让他羞愧! 「下手重?是她自己笨!有拳头挥过来自己不会躲喔?自己反应迟钝就怪我拳头太准确了吗?」我错了...我怎么会以为像他这种无理取闹的人会羞愧? 「我反应迟钝?你也不看看你刚刚挥的那一拳有多快,像闪电一样一闪就来了,我哪能躲啊?你当我是闪电侠喔?」嗯...好吧,我承认这不关闪电侠的事,而且我也觉得我们之间的争吵很没有质量,与小朋友的斗嘴无异。 「这是正常人的反应,不如说你根本连一个白痴都不如!」独翏言抱着手,那一脸的不爽是怎么回事?难道该不爽的不应该是我吗? 「你说什么?你有种多说一次!」没想到打完人还这样神气的人是真的存在... 「说你连白痴都不如,连白痴都不是!」好样的,还真是多说一遍,今天老娘不跟你拼了就是白活了二十四年!!!!! 「臭小子!!!」我衝过去想要一把捉住他的头发,然后把他给甩到墙上,不停的撞他的头,想想都觉得亢奋... 就在我跑不够几步,视线突然被阻挡住,有人把我给抱住了,阻止了我想要衝去打他的行为。 「疯了啊,你以为你打得嬴他吗?你这样跑过去只是送死...」是王泽森,他竟然在生气,他在气什么啊? 当时我被他抱在怀里,我感觉到他手臂肌肉的力量...突然觉得很有安全感,总觉得有这样的臂弯就足以能保护我。 「我不玩了...我不想再玩了!」突然觉得很委屈,不单是因为被人打了,那人还觉得是理所当然的,而且更因为有人意图想要保护我,这令我变得更脆弱。 「哼,我一早就说她会放弃嘛,只是没想到这么早。」独翏言连正眼也没有看我,那表情就像是看见一个低贱的女人,那种谁都嫌弃的样子。 「我放弃?我这辈子从来没有放弃过!不论是我父母死了,我自己一个被送去孤儿院,还是我公司的人都想取代我、想要我死...我都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我原本已经在哭,在说完这番话后我哭得更厉害,我从来没有跟别人提起过我的事,我不想让人觉得我很可怜,可是这一刻的我,不想再逞强。 他们听到这里都安静了,似是惊讶的都看着我,特别是王泽森,我都能感到他抱着我的手稍微用力了,就像在弥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缺失的温暖。 「别可怜我,是你说的,在强势面前,谁先低头,谁就输了。」我轻轻拉开了他的手,脱离了他的怀抱,向后走了几步。 王泽森的样子像是受到很大的打击一样,原本伸在半空的手迟迟没有放下,回过头来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先回房间了,下午的训练我依然会去。」我向后又退多了几步,然后便马上衝回了房间,一离开了有他们的空间,我突然觉得很轻松,果然我还是觉得面对他们是件很沉重的事。 我没有去吃饭,自己一个人先到了地下室等着,一个小时后,他们陆续下来了,我没有对他们任何一个说话,只是指着泰赫仁就直直略过他们,走去那条暗黑的走廊中,背后还听到泰赫仁兴奋的欢呼声。 「ya!她选我欸~看吧看吧,我早就说她会选我的。」明明是最后一个被选中,真不知道他是兴奋个什么劲... 除了无奈,我没有其他想法,这人是不是经常都这么兴奋的? 「走走走,我带你去我的地盘!」泰赫仁从后面追了上来,一把就牵住了我的手。 走就走啊,干嘛牵我的手啊! 「还在为刚刚的事不开心吗?」泰赫仁侧过头来看我的脸色,知道我还在生闷气,于是便打算开解我。 「没有。」我翻了翻白眼,不单是刚刚的事,其中有一部分是因为你现在牵着我的手。 「你就别在意了,独翏言他人就是这样,总是摆着一副臭脸,他长成这样也不是有意的。」泰赫仁对着我咧着嘴笑着,他总是那么的乐观,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他真的生气或是不开心过... 在他一轮机关枪式的发言后,终于到了目的地。 这里到底有没有一个地方是正常的? 在我进去那个房间后,这是我心中的第一个想法。 因为这里的残破程度我真的是没办法用言语来形容,这里到处都是蜘蛛网,而且那些玻璃窗户都已经破了,下雨肯定会弄湿吧... 「哇!!!这里是不是很棒?」泰赫仁突然在我耳边大喊,我忍住吓到的心,肩膀只是微微的抖了抖,可是这举动又令他高兴的拍起手来。 跟他在一起真是每一刻都提心吊胆的,我真是受够了!!! 我怎么会选他?我脑子是短路了吗? 「你这么喜欢吓人,你怎么不去死?」我忍住一直以来的怒气,笑咪咪的看着他,狠狠的从牙齿缝中吐出这句话。 「为什么喜欢吓人就要去死?」泰赫仁还真是认真的想了想,最后苦恼的看着我寻求答案。 「因为你死了之后就能变成鬼,可以随时随地吓人啊。」我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他真是头脑简单,可是四肢发达我就不见得了。 「这个主意是不错,不过现在我不用去死也能吓到人哇哇大叫。」泰赫仁自豪的指了指鼻子,那样子似乎是想要得到我的称讚,可是我偏不要。 「要是有人不怕呢?」也许我也是变态吧,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他这么神气的样子就很想去打击他。 「要是你试了我的杂技表演,你就知道什么叫恐惧。」泰赫仁邪笑了一下,走进了身后的小房间。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第十三章-花花 你学坏了 到了晚上,我全身上下到处都是伤,都快痛死了...都怪泰赫仁! 不过正确来说,这些伤都是我自己摔的,泰赫仁的杂技技术的确是挺好的... 别笑我!要是你看见火把向你丢过来、然后强迫你走在高平台的平衡木上...看你摔不摔! 「姐姐?」就在我为自己的那些伤口擦药时,有人敲了门进来。 「花花?你怎么不去吃饭啊?」我没生花花的气,其实我也只是生那个混蛋的气啦,混蛋是谁?你们很清楚吧。 「我吃过了,就怕姐姐你饿坏,你午饭没有吃,晚饭也不吃的话,身体会受不了。」花花把托盘放下,站在一旁担心的看着我。 「来,坐。」我拍了拍床边的位置,总觉得让他站着就好像罚他站一样。 「姐姐,你不要生言哥哥的气啦,其实言哥哥只是直肠子,不会说什么讨好人的话,他打到你其实也很自责啦...所以他特地做了你喜欢吃的东西给你,你看!」花花把托盘上的食物展示给我看,的确,那些全是我爱吃的,可是他怎么会知道的? 「你都不知道,言哥哥知道你没来吃饭的时候,那个样子有多失落,我从来没见过言哥哥这么的自责过。」花花手舞足蹈的说着当时的情况。 「自责?他哪里自责了啊?别以为做了这些我就会原谅他!」我从来也不是容易原谅人的人,而且我是特别的记仇。 「言哥哥对你这么严苛是有原因的!」花花极力在维护他的言哥哥,可这令我更加的对他反感。 「什么原因?有什么原因可以用来做打一个人的理由啊?」恨?我没有得罪他,意外?那他至少欠我一句道歉。 「言哥哥这么做是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 「一直以来,大家都把你保护得好好的,你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要是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他就知道你很依赖他们,总是以为有什么事都会有人为你善后,可是外面的社会不是这样啊,那些人不会管你的死活,一拳头就会打过来,要是你不闪,你就会受伤,言哥哥只是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起码你会躲,起码你不会受到伤害,终有一天...你还是要走的。」花花心急的为独翏言澄清着,我知道花花不会说谎,可是我还是对独翏言这种调教技巧有所保留。 「哼,他教你这样讲的吗?」我心中的气其实已经下了一半,嗯...我刚刚好像说我不会这么容易原谅人?当我没说过。 「我说过,言哥哥从来不会讨好人,这番话我之所以会,是因为言哥哥也是这样教我的,他跟我说,这个世界上要不是你做挥拳那个,就是做挨拳那个,站定定那个永远是最笨的,所以打不过,就要学会躲。」花花语重心长的跟我说,我彷彿感觉到独翏言在对他说这番话时的语气,那是一种担心入世未深的弟弟被欺负的感觉。 其实他之所以打我,是要让我记着这份痛吧?就像你不被火烧过,你不会知道火有多危险,之后你在面对火时,你就会格外的小心。 回想起刚刚跟他吵架的时候,他竟然没有动手打我,要是换做以前,他早就揪起我的衣领叫我闭嘴了吧,这次的他真的是内疚了吗? 「姐姐,生气也要吃饭啊,吃一点好吗?」花花拉着我的手,撒娇似的眨了眨眼睛。 「不是我不想吃,是我吃不了,你看我的脸!」我指了指被打的那边,只见现在肿得跟网球一样大,还夹杂着青青紫紫,不要说吃饭,连说话都觉得疼。 花花看到我的脸这样,心疼的想要摸摸,可是却弄得我吃痛一叫,花花像一隻受惊的小鹿,不敢再动。 突然他又陷入了沉思,然后似是想到什么似的睁大了双眼,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亲了我的脸颊一下。 我被这突然其来的亲吻吓了一跳,按着被亲的脸颊,我的脸又红又烫,虽然他心智是小孩,可是他的身体是个男人啊! 「你干嘛...?」我被吓到有点口吃。 「以前我受伤的时候,哥哥总是会亲亲我受伤的地方,他们说这样痛楚就会消失了。」花花开心的笑了笑,他完全没有对刚刚所做的事感到一丁点的尷尬吗? 「花花,我告诉你,在大人的世界里,亲了就要负责任,所以好孩子从来都不乱亲人,知道吗?」我按住花花的肩膀,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而他却似是听不懂似的皱着眉。 「那姐姐,你想要我怎么负责任?」花花突然整个身子都坐上了床,用四肢向我爬前了一步,我被他这个举动吓到向后靠了一下,这是要扑倒我的节奏啊... 「啊!!!花花,你什么时候学到这么坏啊!」我害羞的把花花推开,然后不知怎的,我竟然一股劲就把花花推出了房外。 我用力的关上门,强烈的心跳都还没有平息。 没想到看似是最无害的那个,现在竟然是最危险的那个啊,以后我要多加小心,不能再被他佔到便宜! 第十四章-默默的付出 「你看,是不是很神奇?」一个绒球本来应该在白晚峰的手中的,可是一眨眼,球就不见了。 「哗!你怎么变的?」我惊喜的提高了声调,刚刚我可是一直盯着他的手呢,完全没看出破绽。 现在我正在白晚峰的练习室,原本他叫我今天好好休息的,可是我不想再被人看轻,所以即使身上的伤口有多疼也好,我不会再展露一点点痛苦的表情。 上午只有花花、白晚峰、独翏言给我选择,经歷昨天的事情后,我短时间内是不会选他们的了,所以白晚峰永远是我最好的选择。 我并没有去吃早饭,而是直接去跟白晚峰说今天训练的事,他也挺理解的说来接我,回想起昨天我跟独翏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吵得这么兇就觉得莫名的尷尬... 「魔术往往都是一些掩眼法,只要你留心,你就能发现当中的奥妙。」白晚峰看见我惊奇的样子似是满意的笑了笑,我刚刚的样子是不是太白痴了? 突然白晚峰的手伸了过来,让我有一下下误会他想要摸我的脸,结果他伸到了我的发间,刚刚的球又变了回来,他自豪的笑了笑,然后把球放在手中把玩着。 「好厉害啊!我想学,你可以教我吗?」从来没有对一件事情这么真诚的想要学习,但是我却对这种操纵自如的感觉非常着迷。 「当然可以,接下来你要非常留心啊,要不然就学不会了。」他边说还边作弄似的点了点我的鼻子,在看到我不满的撅了撅嘴,才笑着收手。 不过他是在怪我刚刚走了神吗?还是他想借势要我忘记昨天发生的事? 当他的手从我背后伸了过来时,我整个人僵硬在原地,当他的手慢慢碰上了我的手时,我整个人都颤栗了一下,当他的头放在了我的耳侧时,头发微微磨擦到我的脸,让我整个人都快要软化了。 他这么认真的手把手教着我步骤,我竟然想偏了,我是不是太不要脸了? 我手心紧张到出汗,他正微微的握着我的手,他的手心很热,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我的异样? 微微偏过头去看他,发现他也在看我,我们的距离是只要低头就能吻上的心动距离,他微微上扬的嘴角是什么意思... 「专心点,要是想看我的话,休息时间我给你慢慢看。」他戏謔地笑得更厉害,我的脸瞬间通红,话能不说得这么曖昧可以吗! 白晚峰,你什么时候学会像艾刚静那么会玩的啊? 一想起休息时间能够看他,我的脸就红得更厉害,呵呵,不知道可以看些什么呢...? 到了快中午的时候,白晚峰稍微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和我离开去吃午饭,可是我并不打算跟着他走,因为我并不想看到「某人」。 「怎么了?」白晚峰打开了门,见我依然坐在椅子上,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又关上了门,走了过来俯下身看我。 「我...我不想去。」我不敢直视白晚峰的双眼,我害怕从他眼睛看到厌恶,因为毕竟有哪个男生会喜欢这么小气爱记仇的女生? 「那好吧,我把午饭拿进来,你在这里等我。」白晚峰无奈的笑了,也没有对我的任性有任何异议,除了白晚峰,谁还会这么无条件的包容我? 「嗯,那你早点回来。」我向着他灿烂一笑,那声音甜到连我自己都噁心到了,人家说恋爱中的女人都是这个模样,我该不会是恋爱了吧...? 在这期间我不断反覆练习刚刚的那个魔术,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白晚峰便捧了一大盘满满的菜餚进来,在这不太理想的环境显得十分吸引。 「对不起,因为时间太赶了,都没时间准备什么。」白晚峰把菜餚放在了练习室唯一的那张大木桌上,我看了眼,然后便惊讶的呆在原地。 「不合胃口吗?」白晚峰见我脸色一变,以为我是因为不喜欢吃才这样,于是便担心的询问我。 「不是,是太合胃口了,这些全都是我喜欢吃的菜欸...」我惊叹得有点口吃,因为桌面上的菜全都是我进来后觉得很好吃的菜,小至一个佐料,没有一样东西是我讨厌的,怎么白晚峰可以细心到这个程度? 「那就太好了...」白晚峰放松一笑,他是在在乎我的看法吗? 「白晚峰,谢谢你!」我甚至有点想哭,从来没有一个人愿意记着我的喜好,甚至并没有任何人愿意花心机为我做一件事。 「你谢的不应该是我,而是翏言,这都是他准备。」独翏言准备的?这些都是他做的...? 「他这个傻瓜就是这样,总是默默的记下所有人的喜好,特别是你,我从来没见过他有对谁这么上心过。」白晚峰默默排好所有菜餚,然后便把筷子递到了我的面前,我犹犹豫豫的还是接过了筷子。 我拿着筷子的手不断颤抖着,为了不让白晚峰发现,我马上把筷子伸到了其中一道菜中。 「就像这道红烧排骨,之前他一直都会加葱花做点缀,可是自从他看见你把葱都挑开的时候,他就再没有加过葱花了。」这样也看到?我的确是不喜欢葱的味道... 我觉得有点尷尬,连忙把筷子转到别的菜中。 「这道凉拌土豆丝是赫仁为你送餐的那次,把你吃剩下的餐点端回去的时候,翏言在旁边看到的,这道是你夹得最多的一道菜。」土豆是我喜欢的食材之一,而且凉伴的菜都很开胃,所以我特别爱吃,那时还吃得很开心呢... 我不信邪的转移夹别的菜,我就不信他有留意我到这个程度! 「这个是你上次偷看我们烧烤的时候,你说很香却要脸的不过来一起吃,他知道你喜欢孜然的香味。」那次我训练完刚好经过后花园,见白晚峰、花花和他在烧烤,聊得很开心,于是偷看了一会儿,可是当我出现了的时候他就摆一张臭脸,所以我才不去的。 之后无论我夹到那个菜他都能说明我喜欢或不喜欢的原因,这点让我很无语,到底独翏言在臭脸的底下有一颗多么细腻的心?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我奇怪的看着他,到现在这刻我还是不相信独翏言有这么关心我,我倒寧愿相信是白晚峰... 「因为,他每天都会跟我们提起有关于你的事,唸着唸着,我就熟了啊!」白晚峰像是在说一件寻常的事,可是这一句足以震慑到我的心。 我放下了筷子,看着一整桌的菜餚,我彷彿看到独翏言为我精心准备的样子,那无微不至的样子,是我一直都很嚮往的理想型。 到底独翏言你还有什么瞒着我做了?无论是担心我、关心我也不愿意说出来的倔强笨蛋。 第十五章-我们都是傻瓜 原本我是不打算去下午的训练的,因为要去训练代表我又会看见独翏言,现在的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去面对这个男人... 可是当听到白晚峰说独翏言和花花一起出去了,就顿时觉得松一口气,起码我不用再找理由去推搪他们,也不用自己一个在房间发呆去过一整个下午。 当我走到平常的那个位置,不知怎的,他们的样子都有点怪怪的,气氛压抑死了。 我叹了口气,想想也是,我昨天闹成这样,要是我也不知道要怎样面对,我想就只有白晚峰能待我像平时那样吧... 「艾...」艾刚静我比较熟,而且他这人也正常点,起码不用这么尷尬。 正当我走向艾刚静打选今天下午的训练就靠他时,他原本抱着的手却突然伸了一隻出来,硬生生把我停在了半路,他这意思是叫我不要选他吗? 「你...」我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艾刚静抢了去。 「你今天就跟王泽森去训练吧。」艾刚静走近了我,一把把我推给了王泽森,我一个重心不隐,整个人都摔到了王泽森的身上。 王泽森在我摔过去的那一刻连忙接住了我,我还以为他会嫌弃的闪开呢,不像是他平时的作风啊... 「你不想跟我练就算了,干嘛把我推来推去。」我是真的生气了,把我当成什么啊... 当我生气的转过头去看艾刚静时,他竟然还一脸淡然,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 我看着他,双眼都快要喷出火来,我怎么完全看不透这人?这人一时一样,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突然对你不理不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突然会对你关怀备至。 可是我不想再搞出什么风波,于是脱离了王泽森的搀扶,便自顾自的走去王泽森训练场的路,基本上他们每一个人练习的路我都已经全记得了,就算我不记得,我也不想再留在这里。 当我走到了转弯处,步速便慢了下来,其实刚刚我故意走得很快,总觉得自己是被拋弃了,就像一隻主人有空就挥挥手,没空就踢你走的小狗一样,只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物件罢了。 「白痴,你不是连这也看不出来吧?」王泽森突然从我后面出了声,吓了我一大跳,我竟然忘了他一直跟在我身后... 「看...看什么?」我因为心虚,连说话都结结巴巴的,忘了一个人的存在的确是挺不尊重的。 「难道你觉得他是真的不想跟你相处?」王泽森一脸不耐烦的走到了我的面前,挡住了我的去路,这是搞清楚才能离开的意思吗? 「不然呢?」我觉得好笑,不然还有什么其他原因? 「你看。」王泽森没有急着解释,一把拉起我的手,只见一处昨天因为泰赫仁的杂技而摔下的伤,虽然擦了点药已经结了焦,可是触碰到伤口还是会痛的。 因为疼痛,我微皱了眉,王泽森看到后,也皱了一下眉,连忙松开了手,他何时变得这么体贴的? 「只不过是碰到了伤口附近你就已经痛成这样了,那么如果今天叫你去洗碗不就是要了你的命?」王泽森看着我把手抽回,一脸委屈的样子,于是放轻了语调,无奈的说着。 「洗碗?」对啊...我怎么忘了艾刚静是负责清洁的呢,所以说,他是因为担心我的伤口恶化所以才叫我不要来吗? 「他这孤僻的性子真的是害了他不少,明明有很多女孩都喜欢他的,可是就是因为他总是不爱解释,所以才令喜欢他的人都心灰意冷。」王泽森不以为然的继续走着,可是我根本就还没回过神来,而且,有很多女孩喜欢他吗?那么他… 「要是我不说,你不也都会这样吗?以为他不在乎你,以为他根本不爱你。」王泽森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我的双眼,突然放大的脸孔让我的瞳孔也跟着放大。 「我…我哪有!谁,谁稀罕他喜欢我啊?」我慌张的退后了几步,挥了挥手,翻了几个白眼,那样子十足十一个神经病。 就在我不自然的挣扎着时,王泽森突然慢慢走了过来,微微俯下了身,伸出了手,我以为他想要打我,于是乎害怕的紧闭了眼,可是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反而我感觉到头顶上有隻温暖的手正在摸我的头。 我试探性的微微张开了眼,只见王泽森露出了他招牌性的笑容,可是今次的笑容却没有计算的感觉,反而像是被一股很温暖的暖流包裹,就像昨天他的那个拥抱,也有让我不想离开的衝动。 我终是知道为什么他能驯兽了,因为他有足够的能力和计谋对付你,可是偏要在你软弱的时候给你疗伤,不给你最后一击,有一种虽然被他的威严震慑却觉得很安全的反差感。 就在我尷尬的低下头时,王泽森突然停止了动作,俯得更低的来看着我的双眼,说了一句我想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话。 「又是一个不懂得面对自己的心的傻瓜。」 对啊,一直以来,我都是不懂得面对自己的心的傻瓜。 第十六章-赢一次也好啊 「喂,你怎么这么胆小,都说了有我在它不会怎么样。」在空旷的驯兽场上,王泽森的声音不断回盪。 虽然他刚刚对我说的话很是让我心动,可是当他回到驯兽场后,一切就像回到了原点,就好像刚刚他的温柔只不过是我的幻觉。 我不爽的盯了眼对我大小声的王泽森,依旧还是对面前的野兽很惧怕,特别是这隻面熟的狮子,总觉得它好像上次兇我的那一隻,虽然狮子的样子都是一个样... 「它这个样子叫做不怎么样吗?!」那隻狮子冲我吼了吼,口水都快掉到地上了,如果这都叫温驯的话,那兇狠的话是不是直接把我吃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虎视眈眈?说来,是我误会牠了。 「真的,你试试去摸摸它啊,它肯定不会咬你。」王泽森站在一旁拿着皮辫,抱着手,淡然的看着我,那个轻松的感觉让我有一刻是真的相信自己刚刚只是在瞎担心。 「真的吗?」有时候有些问题的作用不是提问,而是想要肯定。 「骗你干嘛。」王泽森不耐烦的翻了翻白眼,看来是真的觉得我很囉嗦。 我果然深信不疑的伸手过去摸,怎知道手还没有摸到,狮子就非常有威严的向着我吼,吓得我拔脚就跑。 「喂,小心!」 我笨拙的被地上的皮辫绊倒,狼狈的向前摔,本以为要撞崩鼻子的时候,王泽森他接住了我,牢牢的把我拉到他的怀里。 我吓得张大了口,不知要如何反应,因为刚刚真的是很惊险,真的只差那么一点点,我的鼻子就应该要报废了,而且这个怀抱也很是让我心惊... 正当我还沉醉在他的怀抱中时,他却突然笑了,就像我初结识他那时的形象-笑面虎,根本没有人猜到他到底在笑什么。 「看你这么容易受惊,就像是我养的那隻老鼠。」王泽森看着怀中的我,侧了侧头,好笑的说着。 老鼠?他竟然说我是老鼠?你说仓鼠都还可以,起码样子挺可爱的,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让人感觉不那么讨喜的老鼠啊! 「谁是老鼠啊!!!」我一把挥开了王泽森抱着我的手,激动的晃动着双手,生气的大吼大叫着,那样子十足十一隻抓狂的小狮子。 王泽森看见我抓狂的样子,一脸笑意的摇着头,抱着手从我身边离开。 我看到他一脸像看白痴的样子时,简直是气疯了,我指着他的背,你你你了很多声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还是选择放弃,抓狂的留在原地低吼。 而刚刚那隻狮子从头到尾都坐在离我不远的位置,看见我抓狂的样子,似乎后退了一小步,而且就在我盯了过去的时侯,牠还回避了我的目光,那个样子可爱到爆。 可是现在的我并没有心情去欣赏牠的乖巧,一想起王泽森就觉得不可理予,于是气冲冲的向着反方向走了。 坐在晚餐的餐桌上,我一脸不爽的直盯着王泽森,没错!我是故意坐在他的对面的,因为方便我一抬头就能仇视他,好让他吃不安,睡不下,哈哈哈! 「喂,你瞪够了没。」王泽森正把汤匙的汤送进口中,却突然放下了汤匙,一脸不爽的回瞪着我。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瞪你啊?」他愈是不爽,我就愈爽,跟姐斗?门都没有! 「哼,真幼稚…」王泽森冷笑了一声,又重新拿起了汤匙,不停在自己的盘子中搞拌着,完全无视我的气势。 「我幼稚?你以为你…」我竟然被说成是幼稚,虽然现在这个行为是有点幼稚啦… 「就凭你现在咬着我不放的态度。」王泽森再次放下了汤匙,对我翻了个超大的白眼,可是脸上还是保持着可怕的笑容。 「我咬着你不放?你坐在我对面我不看你看谁啊?你找架来吵我不还口我是傻啊?」我依然不放弃,虽然输在理亏,可是脸皮厚是我的特色。 「你喜欢就好。」王泽森没好气的牵强地笑了笑,推开椅子就起身走人了,完全没有正眼看过我。 我无奈的笑了出声,眼睁睁看着王泽森头也不回的走了,没想到每次跟他吵架也是这样的下场,找一次我能赢行不行啊? 我失落的把头转了回来,只见所有人都尷尬的看着我,好像害怕昨天的事情又会发生,幸好独翏言今晚没来吃饭,不然真的是双重尷尬啊... 可是…光是现在这个程度我已经想死了,妈啊!我一直以来维护的形象在这几天都丢光了啦! 第十七章-不速之客 气死我了!因为一直在想王泽森而弄得我都睡不着觉,那个人怎么可以这么没有绅士风度啊?真是白长了一张这么帅的脸… 碰!碰!碰! 就在我躺在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的头在生闷气时,突然听到走廊外面传来撞击的声音,这声音跟上次在走廊上听到的一模一样。 上次我已经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可以碰撞成这样的声响,不过碍于独翏言突然出现了才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既然他不在,不如…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收拾着心情,掀开了被子走了下床,战战兢兢的一步步走近房门。 就在我握住了门柄,正想要拉开门时,门外却传来敲门声,我吓了一跳,连忙把手抽了回去。 我看了眼时鐘,不知不觉已经快十点了,这个时间点谁还会来找我啊? 我紧张的一直盯着房门,猜想着门外到底有着些什么,只见门柄正在自己扭动,有人在尝试开门… 我吓到呆在了原地,连跑的力气也被抽空了,只是微微退后了一步,门就被打开了。 只见那人快速的打开了门,感觉就像很熟练,一推开门便毫不犹豫的进了来,当他看见我便站在门后面时,吓了一跳,整个人缩了一缩,当然我也是同样的反应啦。 「哗,你怎么站在门后面啊。」泰赫仁按住自己的心脏,看来是真的被我吓到了。 「你敲门我当然是开门啊,不然呢?」我有点心虚,因为刚刚我明明就是想要偷偷溜到外面查清楚那声音的来源,可是怎知道这时却杀出个泰赫仁。 「倒不如说你得到我的真传,掌握了吓人的技巧。」泰赫仁瞇了瞇眼,自豪的笑了笑。 屁呢,谁要学你那些吓人的烂技巧啊… 「说回正题,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跟他说话真是会活活被气死,还是快点说到正题才好。 「啊,对了,差点忘了正事…」泰赫仁稍稍顿了顿,样子似是有点不自然,是有什么在隐瞒我吗… 「我们见你这几天都辛苦了,所以明天的训练暂停。」泰赫仁难得少有的正经欸…果然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 「喔…那,那明天要做些什么?」我被他的不正常弄到有点无措,不,应该是说被他突然这么正常吓到。 「你明天不就会知道了嘛。」泰赫仁向我单了单眼睛,那鬼灵精的样子真是拿他没乎… 我没好气的看着他,他耸耸肩说了一声晚安就走了出去,还帮我关上了房门,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礼貌的啊? 不过,我觉得整件事情有好多地方都很奇怪,可是又说不上来… 第一,他怎么会突然开我的房门,而且手法像是很自然一样。 第二,他即使是有事来找我,可是当他看见我的时候,怎么好像很意外似的? 总之,他肯定不是来找我这么简单…难道是与门外的声音有关? 还是…怎么好像突然睏了许多? 看一看时鐘原来已经十点多了,难怪,这段日子我在这个时间点早就睡了,今天难得精神到现在欸… 还是先去睡,有什么明天才想吧… 当我迷迷糊糊的睡在床上时,门外的黑影突然一闪,走廊的光再次照射进房间中。 第十八章-漫游世外桃园 哈~ 我疲倦的打着哈欠,最近有种怎么睡也觉得很累的感觉,也许是训练真的是太磨人了吧。 「还好吗?」白晚峰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顿时回过神来,只见现在自己正在郊外,脑袋有点空白,什么都记不太清了... 「我很好啊!」我不自然的笑了笑,自从来了这里之后,常常也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的感觉… 「那就好,你想吃些什么?」白晚峰安心的呼了口气,然后便走到不远处的木桌旁边,搜寻着有什么合我口味的食物。 我摸了摸头,慢慢回想了起来,今天一大早起床吃完早饭后,他们便商议着到底要去哪里玩,难得的一天假期,大家都非常兴奋的提着自己的意见。 「去鬼屋冒险!」泰赫仁率先衝了出来,大声的喊叫着。 要是给他去了鬼屋还得了,我立马举起了反对牌,只见泰赫仁原本兴奋的咧着嘴笑,一见我举反对便失落的皱着眉撅着嘴,后面的尾巴还立马垂了下来,紧紧贴着自己的屁股,好吧,这只不过是比喻。 「鬼屋有什么好去的,倒不如去玩野外生存。」独翏言用右手装扮成一枝手枪,然后用左手托着右手,做出一个射击的动作。 艾刚静依着墙边抱着手,一脸鄙夷的看着独翏言,后者则无所谓的耸耸肩,虽然他性子很烈,可是到了这种抉择的关键时刻,他总是没意见。 其实野外生存是挺好玩的啦,不过谁想要跟一群疯子去玩啊,而且更何况我现在根本就是和他们在玩啊… 「那,不如玩捉迷藏?我很久没玩了欸...」花花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双手合十的撒着娇,让我差点有衝动想要说好,虽然这个年纪还玩这个是有点幼稚啦… 「我想大家这阵子都累了吧,捉迷藏…我们还是留待下次再玩吧。」白晚峰坐在沙发上似是有点疲惫,明明昨天还好端端的,怎么过了一个晚上就变成这样? 「这又不行那又不行的,那到底要去哪嘛!」泰赫仁不耐烦的由坐着一下子跳跃到沙发上,烦躁的挠着头,果然是一隻小狗。 「我看今天天气蛮好的,不如我们去踏踏青,然后去烧烤。」白晚峰摸着下巴,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 踏青正合我意,毕竟我已经有很久没有离开这个屋子范围,不是训练就是吃饭睡觉,都快要忘了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呢... 不知道公司在我失踪的这段时间怎么样了,有没有因为失去我的指挥而变得乱糟糟的,还是…根本就没有人在意我的存在? 毕竟没有谁没了谁不行的。 「那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就这样决定吧!」白晚峰敲下成交时用的鎚子,一脸期待的看向我。 到底这群人有多无聊才能在决定做什么时用这么一种方式啊? 我还真是看不透。 一踏出屋子,开始走上山的时候,一阵昏厥感来袭,全程我也是在白晚峰的搀扶底下完成,对路过的一切都感到很模糊,这么反常的不适感让我很不安,我该不会是有绝症吧? 这座山就在大屋园子的后方,不算很高很大,走个二十分鐘就已经走到烧烤的地方,也不知道这种地方为什么会有专门烧烤的炉子,不过看那破掉的几个角以及长满青苔的炉身就知道,这里一定是荒废了很久没人用。 荒废了的游乐场还有人在这里住本身已经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另外有好像数之不尽的粮食以及用品,再加上这种世外桃园的地方,就像是被人施了魔法一样,暂停了时间,把这里的一切都保留了下来。 「呀!」 灼热的触感,想得太过入神了,忘了自己还在烧烤,结果差点连自己也一块烧了。 这时艾刚静就在我的旁边,他一听到我的惊呼,马上看了过来,那时我正笨拙的乱吹着我的手,只见他好看整齐的眉毛皱了皱,连忙拉过我的手,他的手冰冰的,很舒服。 「你总是那么笨。」 虽然他是在骂我笨,可是我偏偏觉得这句话很温暖。 手上的灼热好像消散了不少,可是心中的温热却迟迟不散。 第十九章-花花出事了 艾刚静原本正在喝矿泉水,就因为我的惊呼而打断了他的动作,他想都没想就把水放到一旁,然后拉过我的手去看。 只见原本应该白皙的皮肤被灼伤得一片红,幸好发现得早,不然可能会变成黑色也不定,但竟没想像中的痛,有一种像是被麻醉的感觉... 虽然伤得不太严重,可是艾刚静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他没好气的叹了口气,拿起放在一旁的水,用水冲刷着我被灼伤的位置,痛楚顿时紓缓了不少。 「谢谢你。」我看着艾刚静认真的侧面,有点被他迷住了,虽然他冷漠的外表吓怕了不少人,可是有谁会不被他这么温柔细緻的动作所融化? 其实艾刚静和水很像,表面看似平淡,但到真正嚐下去时,才会感受到丝丝甜意,无论喝多少也不会像喝可乐那样觉得太呛,让人觉得很舒服。 「你自己小心点就好。」艾刚静看了我一眼,面对我热烈的眼光,他仍然保持冷静,默默的又喝了一口水。 看着他喝水的动作,我突然意识到一样东西,刚刚他用来帮我冲刷的水好像是他喝过的欸... 我的脸瞬间通红了起来,这么说,那瓶水是有他的口水啊! 我不是嫌他脏,而是这样的触碰就像是他在亲吻我的手一样,冰冰的,一下下细心的吻着,好像在为我的痛楚施以一点努力。 「怎么了?脸这么红?」艾刚静拿下了水瓶,瞧了我一眼,那时我正在幻想他在亲吻我那隻手的场面,结果你眼对我眼的被他发现了。 「没事,只是坐在炉子旁边有点热而已…」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自己的脸烫到好像热开水的温度,让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只怕自己再看着他就会再情不自禁的想起这件事,于是乎匆匆的站了起来,走到离炉子比较远的木桌边坐着。 只见艾刚静并没有再说些什么,甚至只是看了一眼就继续烧他的烤,可是我分明是看见他嘴角的那一丝微笑,他到底是察觉还是没察觉啊? 「姐姐,你怎么不吃东西啊?」花花突然把头靠了过来,嘴中还咬着一隻鸡翅膀。 「吓我一跳…花花,你走路怎么都没声啊?」我心虚的按着心口位置,呼了一口大气,怎么都爱在我花痴的时候打断我啊… 「是姐姐一直在发呆!明明刚刚我是用跳的过来的,怎么会听不到呢…」花花委屈的撅着嘴,口中因为咬着鸡翅而说得不清不楚的,对我无理的指责感到不愤。 「我…」我犹豫了一下,好像真的有那么一回事,可是当时的我又怎么会在意这些东西呢。 花花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我,让我的心更不好受,明明只不过是一件这么小的事,我在内疚个屁啊… 「反正,你来找我什么事?」我说了出口才意识到,他好像一早已经表明了来意,现在我这样问不就显示了刚刚我根本没听吗? 「姐姐!」花花似是有点生气了,可是口中仍然不肯放开那隻鸡翅,样子可爱到爆! 「好了啦,对不起,刚刚是有点走神了。」我双手合十,偷偷看了眼花花,只见他得意洋洋的扬起小脸,这还真是得寸进尺。 「哼!不管你了,我去后山採花去!」花花朝我吐了吐舌头,然后便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高兴的消失在烧烤场后的小径内。 我担忧的看了眼花花消失的方向,让他自己一个人真的没关係吗? 我还是有点放不下心,于是还是站了起来走向花花所说的那个花田,可是却被人硬生生的打断了。 「还是让我去吧,你一个人去也帮不了什么忙。」独翏言把我按了下来,连看也没看我就走了。 他到底是从哪里出来的啊?他们怎么都像是凭空出现一样? 而且,语气也太差了吧…什么帮不了忙啊! 过了才不久,应该是吃完一隻鸡翅膀的时间吧,因为我刚好吃完一隻,独翏言就匆匆的回来了,而且还一脸紧张。 「花花出事了。」 第二十章-天真的赫仁 独翏言粗喘着大气,一脸凝重的看着我们,看来他是跑过来的,真的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 「怎么了?」白晚峰紧张的马上走上前,一把捉住了独翏言,也失去了往常的笑容。 「花花…花花在花田那边滚下了斜坡,直喊痛,又不让我碰,好像是骨折了。」独翏言断断续续的把他所看到的经过说出来,我已经能想像花花在那边哇哇大哭的情景了。 「什么?!偏偏在泽森不在这的时候发生这种事…」白晚峰听到之后吓了一跳,这个弟弟一直是大家疼爱的对象,他发生意外任谁也无法安下心。 话说,王泽森为什么不来一起烧烤呢?难道还在生我的气?算了,在那个目中无人的傢伙心目中我的地位怎么可能会这么重要啊,纯粹是因为他有事要忙吧… 「好欸!上次你们烧烤我也没去...话说,你们为什么不叫我啊!」泰赫仁先是兴奋的周围乱跳,后来却突然冷静了下来,回想起那次他们并没有叫自己一起去,而且还是他闻到他们身上的烧烤味他们才招的! 「呃…还不是因为赫仁你要练习嘛,现在我们一起烧也没差啊!」白晚峰随便糊弄了过去,真是任谁都猜到是因为纯粹不想叫他啊,他不是相信吧? 「也对啦…那现在还等什么?快走啊!我要吃烤牛肉!」泰赫仁兴奋的围着大厅跑着,还边跑边欢呼,这娃竟然真的信了,也太好骗了吧?真让我无语... 当我无奈的看着泰赫仁像发了疯似的跑圈时,这时王泽森就从饭厅那边出来了,而且手中更捧了一大盆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他用盖子盖上了,我只能闻到一股腥臭味。 「喂!你在这里啊,要不要一起去烧烤啊?」对于王泽森的突然杀出,泰赫仁敏捷的弯腰闪过,然后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交谈着,而后者也像是丝毫没被吓到似的,稳稳的捧着那盆东西,与他谈笑风生。 我看到目瞪口呆,如果我不是一直在场的话,我肯定以为他们是一早串通好的,不然反应怎么可能这么快? 「不了,我还有事要做,你们玩得开心点啊!」王泽森举了举手中的盆子,那盆东西看似很重,可是他为什么还表现得很轻松似的? 王泽森平时都会穿着西装,今天他为了方便搬运,所以特地脱了西装外套,只剩下一件白衬衫,手袖捲到一半,露出好看的肌肉线条,看来他应该是有在健身吧... 「说什么呢,难得出去玩还做什么嘛!」泰赫仁鼻孔喷气,一脸抱打不平的样子,就像王泽森现在正被一个变态上司要求着假期回来工作一样。 王泽森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摇摇头,然后看了我一眼便离开了客厅。 对啊!他为什么要看我?别弄到我就是那个变态上司那样啊!虽然在我到这之前的确是挺变态的... 「先不要说这些,现在重要的是找两个人过去帮我一起抬花花回去,我一个人怕弄伤他。」独翏言阻止了他们的讨论,直接丢了解决方法出来,其实他有时候也蛮可靠的。 王泽森不在,花花受伤,剩下的只有泰赫仁、白晚峰、艾刚静,这么看来,惟独是泰赫仁最不可靠。 「赫仁,你可以帮我带她先回去吗?」白晚峰和艾刚静自动走了出去,只剩下泰赫仁还一脸茫然的站着,白晚峰回头吩咐他带我回去,但泰赫仁却百般不情愿。 不情愿个屁呢,我都还没说话呢... 不过以他们的这种反应看来,他的确是不可信。 「不!我也要去!」泰赫仁慢半拍的缓了过来,吵着要一起去。 「不行,你去了谁带她回去呢?这么重要的任务我只放心交给你做喔~」哇,真是任谁都知道这是谎言吧,别跟我说你真是对自己这么有信心啊... 「也是,那好吧,交给我吧!」泰赫仁满意的拍了拍自己的心口,一脸自信的仰仰脸。 天啊~他还真是相信啊! 我想我能不能平安回去也是一个问题... 第二十一章-迷路了呢 现在这里到处都是树木,四周围绕着不知明的叫声,天更开始慢慢变黑,但我连自己身处在哪里都不知道,只知道走了很久很久... 「你肯定这条路是正确的吗?」我走到有点气喘,单手扶着腰,对着前面勇往直前的泰赫仁大喊了一声。 「你相信我一次行不行啊?」泰赫仁有点不耐烦,连看也没看我一眼,步伐更是加快了。 原本我是打算停下来歇一歇的,对于他突然加速的节奏完全是吓了一跳。 「喂!等我一下啦...」我咬紧牙关,追了上去,因为要我自己一人待在这深山里,还黑漆漆的,我倒寧愿累死算了。 反覆这样走来走去已经十多分鐘,感觉我们根本是在同一个地方绕圈子,明明来的时候也没走太久,看来我们的确是走远了。 原本看他在来的时候绷绷跳跳的走在前头,以为他是对路瞭如指掌,可是现在想来,他根本连路都没看,只是靠走在前头的独翏言,轻松的原因是因为他根本不需要记路吧… 「好吧,我是迷路了。」泰赫仁洩气的坐了下来,一脸挫败的撇了撇嘴。 我像是瞭然似的叹了口气,其实我一早就知道,就等这娃自己承认,要知道这娃是多爱逞强。 「那怎么办啊?我们已经离烧烤场很远了欸,而且现在天已经全黑了,要是这里…」我就坐在泰赫仁的旁边,不敢离太远,因为实在是有点不安啦… 「放心啦,这森林没什么怪物野兽,是很安全的。」泰赫仁看了我一眼,见到我害怕的样子,心满意足的笑了笑,然后肆无忌惮的躺了下来。 「谁说我怕了…」我小声的喃喃了声,就是不爽他那副得意的样子。 「哈,我想这里最危险的应该是我吧!」泰赫仁笑着大声拍了拍身旁的枯草,发出了沙沙的声响,再加上他这笑声,真让人不寒而慄呢… 「你这小子该不会到了这一刻还想要吓我吧?」我回想起之前的那几次经歷,说真的,在他们几个之中,我最讨厌的就是他。 「虽然现在的确是一个挺好的时机,不过倒没这个必要啊。」泰赫仁突然冷静了下来,反倒显得我的激动有点突兀。 不过他说的没必要是什么意思啊?是因为我现在已经够害怕了吗?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他们会回来的吧?」不知道为什么,听完他这样说之后就真的安下心来,总觉得现在的他不像是在开玩笑。 「肯定会啊…他们怎么会丢下我们不管,你就少担心了。」泰赫仁听到我的声音有点颤抖,于是乎吃惊的看了看我,然后竟向我投了一个安心温暖的笑容。 这一刻的他就像天上的那颗不起眼的星星,当你发现他时,竟然是无比的治癒,让人感到很舒适。 其实他会不会没我想像中的讨厌?只是我一直以来的坏前提罢了。 这个念头一直在我心中扩大,因为这一刻的他根本是一个天真的少年,哪是什么爱吓人的小恶魔… 想着想着,我竟觉得有点睏,然后便顺势的躺在泰赫仁身旁,安静的进入了梦乡。 然后有一后时间意识有点模糊,只听到有人在焦急的呼喊着什么,后来便感觉到有人在移动我,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有种小时候不小心睡着了,被爸爸小心翼翼地抱回床上去的感觉呢,真怀念啊…可这又是多久远以前的事呢… 第二十二章-门后的秘密 在睡梦中隐隐若若听到打开门的声音,那两个人在我床边停下,好想问他们是谁,可是嘴巴一点力气都没有,好想打自己一巴掌让自己清醒点,可是手连抬也抬不动。 到底是怎么了? 然后那两个人便开始说话。 「她应该能一觉睡到隔天晚上呢。」 「那就最好了,这就没人打扰我们了。」 他们,到底是谁啊… 隔天起来,发现天已经亮透了,看来已经是中午了啊…这种睡到自然醒的感觉真是久违啊! 可是很奇怪呢,怎么都没有人来叫我?难道今天不用练习吗?从来都没试过这样欸… 反正肚子有点饿,还是去找找他们吧! 一路走去饭厅也还是有点混混沌沌的,可能是睡得太久的缘故吧,最近体能还真是弱到爆,做猪也做得太久了呢。 一走到饭厅打算开口就问他们为什么不叫醒我,可是怎料一个人影都没有,原本应该会听到泰赫仁吱吱喳喳地说话,独翏言不耐烦的叫他闭嘴,以及白晚峰在温柔的劝架,这些都不復存在了。 沿路无论是走到花园还是走到房子的任何一角,都看不见任何一个人,就像那种传说中的神秘村落一样,一夜之间,那里的人全都消失了,没有任何预兆,也没人知道他们去哪了。 我感到很不安,明明现在正是逃走的好时机,我明明一直在等这个机会,可是怎么真到了这刻,我的第一个想法却不是逃走... 我决定到唯一还没找过,而且是最有可能找到的地方,那就是训练的秘密基地。 我快步走到秘密基地,与之前的胆怯不同,我毫不犹豫的打开楼梯的大门,以前所未有的快速步伐下了楼梯,当我满心期待的看着大堂时,我才感到无比的恐惧。 因为,这里同样是一个人都没有。 「喂,有人吗?」我尝试大声呼喊,可是得到的就只有自己的回音,还有一些诡异的风声。 那些风声乍听还以为是很多人在求救呢...声音更是不断环绕着我的四周。 不要...不要...不要... 我在这里一刻都不想待,正当我转身打算离开的时候,走廊的深处却传来细微的声响。 我犹犹豫豫的停了下来,我知道这有可能是他们,但也有可能是什么其他东西的诱惑啊... 如果不是这里很静的话,也许我都要忽略了。 虽然我明知道可能会有危险,可是脚步就是情不自禁的随着声音的方向走。 当我走到走廊的深处,经过一扇木门时,声音突然说没就没了。 由于这扇门实在是太特别了,我不可能忘记这就是他们上次说不要乱跑的地方。 他们再三提醒的行为让我觉得很诡异,难道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我吞了吞口水,好奇心肆虐,我还是忍不住打开了那扇神秘的木门。 一打开门就是一条楼梯,冷空气从底下吹上来,隐约闻到一股很重的类似消毒药水的味道。 可这些味道都掩盖不了那淡淡的血腥味,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当我走完最后一级楼梯的时候,突然有股莫名其妙的压力涌上心头,随之而来的是耳呜和头晕,眼前一黑,幸好我马上扶着旁边的石墙才不至于摔个狗吃屎。 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所看到的场景让我吓得说不出话来,这到底是什么啊!? 底下很大,大到几乎看不到尽头,这里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一个又一个透明的玻璃箱。 一个又一个透明的玻璃箱中放着精緻的人偶,那些人偶都摆着不同的姿势,双目无神的看着前方,即是我的方向,吓得我腿都软了。 回想起第一次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也曾经提起过人偶的事,没想到他们还真是好这一口,难怪叫我不要乱跑啊… 有点松了一口气,明明这怪癖我是应该感到反感才是,但为什么我却觉得侥倖? 走近人偶一看,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着,不知道为什么,一走近就感到有股强大的气场,令我很不舒服。 不过…这些人偶还真是仿真啊,连一颗痣,一条疤痕也都造出来了,难道这个工匠喜欢缺憾美? 就在我仔细的研究着眼前的人偶时,上面的楼梯却突然传来脚步声。 糟了,要被发现了! 我随手打开了旁边的那扇门,打算进去躲躲,我关上门转身的那刻,我惊呆了… 这又是什么啊!!!!!!!!!! 第二十三章-梦一场 我随手打开了旁边的那扇门,打算进去躲躲,就在我关上门转身的那刻,我惊呆了。 忍住想叫出来的衝动,连忙摀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一点声响,可是我无法相信我眼前看到的一切,实在是太震撼了… 这里是一个还算小的密封空间,我才刚进来就嗅到一股很浓烈的腐臭味,那种臭味直呛到我的喉咙中,让我整个人有种被腐蚀的感觉。 当我转身的那一刻,一切疑团都解开了,因为在我面前的正是一个巨大的内脏收藏柜。 收藏柜上放着许多玻璃瓶,里面用淡黄色的福马林浸着一个个内脏,什么大脑,什么心脏,全部都活生生的呈现在我的面前。 别说是人体的内脏了,完整的动物内脏我也没见过啊!眼前如果是真的话,那么这些就是很多人的内脏了… 好噁心啊!好想吐… 来到现在这一步,我当然不会继续傻到相信这些都是模型,都是假的,因为种种的巧合实在是太巧了吧。 要是没猜错的话,这些内脏有可能是属于外面那些女生的,所以说,他们杀了人…把她们的内脏都挖了出来,用福马林保存好,然后再把她们做成人偶。 难怪第一次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口中常说人偶玩具什么的,一开始以为他们只是不懂得尊重人,到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们是真的喜欢把女生做成人偶… 所以说,他们想要杀我吗… 正当我因震惊而不断后退,想要拉门逃跑时,我却撞到了什么,明明我记得身后是没有任何阻碍物的啊,难道… 「被发现了…」 身后传来一把声音,我还没来得及回头,只感到脖子一痛,眼前一黑,就这么昏过去了。 醒来的那一刻,我会不会已经变成了人偶了呢? 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我去了一个神秘的游乐园,游乐园里什么都荒废了,就只有一群奇怪的人和他们所谓的马戏团仍然存在,一开始我并不太喜欢这个地方,可是到了后来,愈与他们相处,我就愈发现我愈离不开这个地方。 意识愈来愈清醒,我渐渐睁开了双眼,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知道身处在什么地方,头上只有一盏很大很耀眼的大灯,使我视野也被倒映出几个影子。 头有点痛,只能微微的转过头,只见左手边是一个小铁桌,上面放着银闪闪的手术用具,右手边则是一个又一个的铁柜子,上面似是有许多文件。 这么看来,这里应该是一个手术室… 该不会是因为睡着了而发生车祸了吧...那么刚刚梦里所见的就真的只是梦了吗? 想要起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这么一动才发现自己的手脚被绑住了。 我不断挣扎,心中一闪而过刚刚的念头:他们想耍杀我。 要是这个梦不是梦的话,我现在正处于一个很危险的处境。 「别再挣扎了,谁叫你乱跑呢?现在你既然知道了我们的秘密,难道还想活着出去吗?」 是泰赫仁的声音,我看不到他的脸,因为他就站在了我的身后,他的手还抚上了我的脸,接下来更是冰冷的触感,馀光看过去,银光一闪,不是手术刀是什么? 我吞了吞口水,我倒寧愿一切真的只是一个梦。 第二十四章-怜悯的人 「对啊,你们的事我都知道了,要杀就杀,别那么多的废话!」也不知道被挑起那条神经了,只是突然觉得很生气,为什么当我正要把我的信任托附给你们的时候,你们却要毫不留情的选择背叛我呢? 「还真是老实,以前那些女的都是喊着什么都没见到呢...」泰赫仁不屑一笑,与他平时打打闹闹的态度不同,这次竟是出乎意外的认真。 「不然你想要怎么样?我告诉你,要是你放了我出去,我肯定会把你们的事告诉给全世界知道,让其他人看看你们到底有多变态!」我说的时候几乎是用喊的,因为太过激动的关係,我甚至忍不住哭了起来。 啊,真丢脸。 「你还真不怕我杀了你!」 原本只是放在我脸上做做样子的手术刀,结果泰赫仁还真把刀子从我的脸上给割了下去,冰冷的刀峰由上移下,那种撕裂的刺痛感,我想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不过幸好他没用什么力,只是浅浅的一刀,不过足以让原本雪白光滑的皮肤留下一条鲜红的血痕,一滴鲜血从脸颊流下,滴落在苍白的床单上。 我忍住没尖叫,可是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我虽说不算是漂亮,可是我毕竟还是女生啊!我还是爱美的,有哪个女生能接受自己的脸多了一条碍眼的疤痕啊… 他肯定是故意让我崩溃的,可是我不会这么容易就中计,我倒寧愿死得轰轰烈烈,也不要向这些卑鄙小人求饶! 「有什么比跟你们这一群杀人狂在一起生活这么久来得可怕!」 我感觉到刀子从我的脸上移开了,他该不会是恼羞成怒,然后打算一刀刺下来吧!? 妈啊...我不敢看了,只好死命的闭上眼,这样应该没那么痛吧? 「住手!」 谁啊?他是来救我的吗? 慢慢地,我感觉到我手上的绳子被解开了,很快地我已经可以动了,我睁开眼,发现救我的人是艾刚静。 艾刚静把手伸过来,打算扶我下床,可是我想也没想就挣脱了,这是下意识的反应,只要一看见他那双手,就能想像出那是沾满了多少鲜血,毛骨悚然的感觉佔据全身。 不过可能是因为太害怕的关係,我的脚已然软到不能站起来了,我摔在了坚硬的地板上,不争气的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之前无论怎么样也坚持不在别人面前掉泪的我,怎么现在只是摔一摔就能把我弄哭呢? 「倔脾气。」 他一把把我从地上抱了起来,当我以为他会把我放回床上的时候,他竟然不发一语的一直走,完全没有放我下去的意思。 如果他从来没杀过人,如果我们不是身处在这个处境,那么这一幕该有多浪漫啊… 我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轻轻的把我放在床上,可是我就连一眼也没有看过他,因为我怕会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怜悯。 就像看一隻被关在笼子的兔子一样,关牠的人是你,可怜牠的人也是你。 「脸受伤了。」他的手想要抚上我已经乾涸的伤口上,可是马上被我躲开了。 他呼吸开始有点急重,应该是生气了,不会又想要杀我吧? 「你不会又想要被绑住吧?」果然,他还有这个念头。 「有种你就再绑啊!」衝动的说完这句之后,马上便开始后悔了,因为艾刚静在听完之后马上便走了过来。 我吓了一跳,想要向后退却已经来不及了,他从另一边走了上床,一把从后面抱住了我,让我不能动弹。 他还真不知丑,这样在床上抱着一个女生,也不知道要避嫌什么的… 「不要用你的脏手来碰我,你这个变态杀人狂!」想要用偏激的言语把他吓走,因为我是一个容易沉溺在温柔中不愿出来的人。 他手上的力度又紧上了几分,让我更加不能挣扎,经过这么多我已经很累了,实在没有多馀的能力再耗下去。 讨厌的是,这么温暖的拥抱根本不可能是梦啊… 艾刚静,你们到底想要把我折磨到什么程度呢? 第二十五章-猎人的圈套 「相信我,我没做过…」艾刚静贴在我的耳边轻轻的说,热气吐在我的耳窝中让我浑身一苏。 听到这,我停止了乱动,因为我听得出他的口气中有着不得不让人相信的诚恳,他何必要说谎来骗我呢? 况且,他从来也没对我撒过谎。 我感觉到他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一些,他拿出口袋里的药水和纱布为我的伤口治疗着,我默默的看着他,他眼中难得出现的温柔让我不知不觉的沉沦了。 他就像爸爸一样替我弄好一切,为我盖上棉被,帮我关掉床边的灯,就在他转身离开时,我慌忙拉住了他的手。 「别走,我不想一个人。」 他没有说话,只是又重新坐回了床边,看着我的脸,还摸着我的头发,这我才意识到他是默许了。 入睡期间,我多次因为恶梦而变得神经紧张,一直睡得很不安隐。 可每当我觉得害怕时,又会有个温暖的身躯把我给抱紧,这才让我安心下来,因为这让我知道,原来他还一直在我身边。 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艾刚静就坐在了我的旁边看着我,就像我睡之前那样,依旧温柔地摸着我的头发。 「你整晚没睡吗?」我看着他的眼睛,整双眼都佈满了红筋,再看看他的衣服以及姿势,很明显是整晚没离开过啊... 「我不困。」他微微一笑,浅浅的酒窝浮现在嘴角。 「怎么可能…你…」我慢慢坐了起来,看着他逞强的样子感到有点心痛。 他不但救了我,而且还如此的替我设想。 「走,我们去吃早餐吧。」他打断了我的话,自顾自的站起来。 脚是麻掉了吗?动作好不自然喔,而且脸色也不太好。 「我不去。」我根本还没做好准备要面对那群杀人魔,也不会有做好准备的一天。 一想到那个房间中的人偶,不,应该说是那些女孩,我就感到无比的寒心。 回想起来,那些女孩之所以目无表情,并不是因为那个工匠故意的,而是因为人到极为绝望的时候,便会露出那种表情。 曾经那群女孩也是天真的相信着他们的吧?当女孩知道了原来他们只是想要杀了自己讨个好玩的话,那应该是寧可死了算吧? 「他们要是昨天没杀你,就是以后都不打算杀你的了。」我不是怕他们杀我,而是我并不想见到那群每天都对你嘻嘻哈哈,到后来捅你一刀的虚偽鬼! 我没说话,态度很明显,可是他却依然不死心,果然是好兄弟嘛… 「你不是不想见到他们,而是你害怕知道你原本心目中的我们是有多么的不堪,要是你最后还是选择去逃避,我也无话可说。」艾刚静难得多话,他还是少说话比较好吧?因为他现在句句到肉,也不要太懂我啊… 「你喜欢吧。」他顿了一下,又再看了我一眼,就像是在看我会不会回心转意似的,可是当他看见我甚至把头转走了,于是便站起来,走出了房间。 也许他说对了,我根本是害怕了。 难道不应该吗?这也很正常是吧? 我这么难得才刚刚接受了他们,想着在这里无忧无虑的生活总比在外面不断奔波来得开心,来得幸福… 可是,原来我错了。 前阵子的幸福只不过是假像,是一群猎人给猎物的一点甜头,是让它走进圈套的甜头。 你们欺骗的是我的心,是我相信你们的心,是我正在淌血的心啊… 第二十六章-虚情假意 坐在床上想了又想,结果还是决定要去找他们,毕竟我还是想要听到他们亲口跟我解释一下,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慢慢走去大厅的方向,与之前的不安不一样,要是说之前是质疑的话,那么现在就真的是肯定了。 一踏进大厅就看见六个人齐整的坐在沙发上,还真是人齐啊... 不过一个二个都是什么样子,干嘛一脸沉重啊,明明我才是发现秘密的那个不是吗? 我都没有怕,你们在怕个毛线啊! 「你的脸还好吗?」泰赫仁首先发现了我,连忙起来走近我,伸手想要摸我的伤口,可是最后还是悻悻的放下了手。 「你干嘛动手啊?」白晚峰上前拉住了泰赫仁,语气很重很兇,跟平时的他跟本是两个人。 「我就是想要吓吓她嘛,我也没有很用力啊!」泰赫仁自责的退后了几步,离我远远的就像是怕又再次伤害到我一样。 「姐姐,你的脸痛不痛啊?」花花走到了我的跟前,因为他比我高,所以他微微的蹲下来细看我的脸,可是也不需要这么近啊... 「喂,你们会不会过于虚偽啊?明明我们都有份做,怎么都推到赫仁的身上。」王泽森依旧以那耿直的态度承认自己做错了事,也不知道该说他爽直还是活不知耻好。 「我没说什么啊!」这句是默认的意思吗?独翏言你还真的是狠得下心。 跟一开始见到他们那时一样,都是吵吵闹闹的,可是这次不一样了,因为我知道这都是他们的偽装。 「你们都不用再装了,是谁做的重要吗?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用视线扫过他们,最后停留在白晚峰身上,而他则是急忙的避开视线。 白晚峰,你到底为什么要心虚,不敢面对我呢… 「说来奇怪,我也很想知道,她为什么会起的这么早呢?」王泽森没有理会我的提问,只是自顾自的说起话来。 哼,真是没礼貌的家伙。 「泰哥哥偷懒,呵呵。」花花偷偷的掩着嘴笑。 「我没有!我放的量可是和平时的一样,花花你不要胡说啊!」泰赫仁急得快要跳起来,连忙指着花花狠狠的盯着他,而花花则是连忙躲在独翏言身后。 「你们下了安眠药?」我无视了他们的打闹,耳中只是不断徘徊着泰赫仁的那句话。 到底,我在他们眼中究竟是什么东西? 「还不太蠢。」这句话冷到一点温度都没有,直接把我打到谷底去。 顿时,我和他们的距离就像把相机的焦距拉远了一样,你以为离你很近的东西,只不过是你以为而已,他们根本从头到尾都没有靠近过。 如果我那天不是没什么食欲,没有吃很多东西,那么我就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了。 呵,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应该怨恨。 「你们为什么要下药?」总不能死得不明不白,至少是这么想的。 「我们都有一种很奇怪的病。」白晚峰,你终于肯说话了吗? 接下来你又会怎么去忽悠我呢…? 第二十七章-离开的一刻 「每个星期我们也要去那间房间吸收灵气,如果我们不继续的话,病情有可能会恶化。」白晚峰顿了顿,苦苦的笑了。 「可是我们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所以你睡得愈久愈好。」王泽森见白晚峰说不下去了,于是接着继续说。 对吧,连自己也觉得编不下去了吧? 「病情?你怎么愈解释我愈不懂啊?」我看你们是神经病,把我当傻子吧。 「这说起来要一段时间,总结来说,只要我们不接触女人,后果就会很严重。」白晚峰叹了口气,始终还是回避着我。 「这是什么怪病啊?就算是这样,你们也不必把人给杀了啊!」无语,变态就变态,干嘛非要推到什么身上,难道自己绊到脚还要怪地不平吗? 「这是我们团长的一个诅咒。」艾刚静直接明瞭的说出重点,还是静静说话简洁。 呸!谁跟他这么亲了! 「我也有听团长提起过那个女人...」花花怯怯的看了看我,然后似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躲在独翏言的怀里哆嗦着。 「什么女人?」难道是巫婆魔女之类的? 「我也不太清楚,只要我们之中有谁提起过那个女人,肯定会被团长暴打。」王泽森紧握着拳头,一脸恨不得把团长咬碎的气势。 看来,他们也受了不少苦... 欸,不能心软!这群人肯定是在说谎! 「只知道因为这个女人,团长发了疯,然后下了一个只有得到真爱才能离开这里的诅咒。」这是什么烂诅咒啊,又是一个得不到爱就撒野的怨妇... 「如果我们得不到女人的爱,我们的病就不会好,不过恨却能把病给抑制住,不那么容易病发。」白晚峰虚弱的咳了几声,对了,我怎么没发现今天他的脸色很差呢… 「所以说,你们得不到爱,就把那群女生杀了?」我找不到一个合理的杀人理由,无论怎样,杀人也是不对的不是吗? 「这个诅咒有一个限制,就是每次出现在园里的就只有一个女生。」艾刚静默默的看着我,仿佛是在给予我一种信念—他们没有说谎。 「只有那个女生死了,才会有下一个女生出现,我们也是逼不得已才…」白晚峰像是在澄清什么,急忙的抢着说下去,可是愈显得这样,愈让我觉得可笑。 「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自私。用别人的生命来换取自己的解脱,你有没有想过那个人的感受啊?」有错就爽快承认,在这里婆婆妈妈的,一时团长一时诅咒,到底有完没完! 「我们从来也没有逼谁喜欢谁,都是那些女生自愿的!」独翏言碍于其他人在,一直勉强握着拳头忍着,可当他听到我这么不留情面的说他们时,结果还是忍不住嘛… 「自愿?被困在这种地方叫自愿?还不是因为你们的一己私慾,把女生强逼留下来,逼她喜欢你们之中的谁!」这群人到底有没有人性,是不是在这种地方生存久了,磨灭了人应该有的良知和惻隐之心啊! 「你有资格说我们自私吗?有谁不自私啊?别跟我说你一辈子也没自私过!」王泽森没有像以往那样阴森森地笑了,反而这样的他让我更害怕。 「总比你们这些变态杀人狂来得好!」到底是在为那些女生感到不值,还是在替自己感到不值呢? 「好啊,既然你这么大爱,大爱到全爱上我们啊!」有点歇斯底里,这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情?到现在,其实我也不是太懂他们。 我被他犀利的话吓到不能言语,其实我是有点心虚的,毕竟我并不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伟大。 「泽森…」 「白晚峰,别跟她纠缠了,像她这种人也不会帮我们的。」王泽森不屑的扫过我。 「既然不能,就有多远给我滚多远。」王泽森垂下他那黑亮的眸子,没有看我一眼就打开门走了。 我的心不知道为什么很难受,就像被人狠狠地揪着那样。 「我有脚,会自己走,不用滚!」怎么,好像我才是做错的那一个? 「今天晚上,乐园的大闸会打开,你要走的话…就走吧。」白晚峰迟疑了半秒,缓缓退后了半步。 比起迟疑,我更应该决绝一点,我不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今天晚上,我肯定要走。 回到自己的房间去,没什么好收拾的,只有那几套他们精心为我准备的日常服。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衣服的风格都是我所喜欢的,就像是和他们认识了很久似的。 虽说喜欢,可是我并没有把它们带走,它们本就属于这里,就让它们都留在这吧。 最后再多看一眼这住了不久的房间,还是有感情在的,可是又怎么样?我想家了…更何况,我也揭开了他们的真面目。 别想了,愈想只会愈割捨不掉。 趁现在还狠得下心,还是快点离开吧。 第二十八章-心软了嘛 经过摩天轮、过山车、碰碰车场那些我进来时曾走过的地方,回想起当初进来时的那份恐惧,以及现在的这份寒心,真觉得一切都发展得太快了。 直到见到乐园的大闸,浑身都打了一个寒颤,就像是被困了多天的白老鼠在看见逃生的出口一样,那种让人忍不住尖叫的兴奋感。 直到现在,他们还真是没阻拦我…他们真的要放我走吗? 对了,大宅是可以看到这边的,那么说,他们又会像之前那样看着我吗? 我抱着一丝丝的期待回过头看,只见原本是我房间的窗户闪过一个黑影,果然他们是特意看着我走的吗? 结果我还是狠不下心的离开,即使我知道刚刚他们所说的事有多么的荒唐,但要怪就怪我太好心了吧! 我马上跑了回去,也不是不知道这乐园有多大的,来来回回都快要累死我了。 「她走了吗?」花花一见王泽森进厅,由原本期待的小眼神变成失落,嘟着嘴难过的低下头。 「刚刚走了。」王泽森默默的站到一边,同样是低着头,不敢看向任何人。 「为什么不留着?」花花突然有点激动,一把衝到王泽森面前捉住他的手。 「要是她没心留在这,勉强也没有意思。」王泽森甩开了花花的手,也不知道这话是说给花花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就在我几经辛苦的终于奔到大厅时,听到的是—王泽森又在说我坏话! 「谁说我走了?」像是在抗议,我是故意等他这句才衝进去的。 「姐姐!」花花跑过来一把抱着我,抱到我差点窒息,不过看他这么开心我也不自觉的跟着开心起来。 「你怎么没走?」一看王泽森那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就觉得特爽! 「你现在很想我走吗?」就是很想再逗逗他,因为他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太难得了! 「不是,谢谢你留下来...」王泽森难得没反击,更出奇的对着我笑。 我满足的挑挑眉,再看了他们一圈,怪了,白晚峰呢? 「怎么没见白晚峰?」要是他知道我回来了,会不会同样开心到不得了? 「这么晚了不用睡觉啊?人人都像你这么多的心思吗?」独翏言不知道为什么语气突然又差了许多,难道他是在生我的气吗? 「峰哥哥他...」 「他有点不舒服,先回房休息了。」艾刚静打断了花花的话,抢先一步说了。 果然他早上脸色不好就是因为这个... 「没事吧?我...」我想去看看他,反正也有很多话想要问他。 「对了,你晚上千万不要去找他。」王泽森突然打断了我,他们怎么这么喜欢打断人,然后去猜别人想要说什么啊?自作聪明! 「为什么啊?」怕我吃了他? 「因为他被人打扰到睡觉会发很大脾气的。」王泽森一本正经的看着我,我连忙看看其他人,怎么都是这副表情啊? 「起床气?」觉得有点好笑,但又觉得这个解释的可能性不大。 「所以你有什么就留待早上才找他吧。」还真是呢,那只好早上才找他吧,虽然很想看的说… 隔天早上起来,我马上走到饭厅,打算慰问一下白晚峰,怎知道一直不见人影。 坐在餐桌上发呆,早餐已经都上得差不多了,怎么还迟迟不见白晚峰入席啊?平时的他可是很少会迟到的啊… 只见艾刚静刚巧拿着一盘食物走过,连忙叫住了他。 「艾刚静你去哪啊?不跟我们一起吃吗?」连艾刚静也走吗?难道连他也不想见到我? 是的,我是想得有点多。 「峰他生病了,我去拿点清淡的给他。」艾刚静依旧保持冷静,默默的看了我一眼,继续走他的路。 「我跟你一起去!」 我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啊! 第二十九章-闹矛盾的小俩口 我匆忙走过去帮他拿点东西,艾刚静挑挑眉,对着我笑,我想应该是在为我的贴心道谢吧! 呃,好吧,只是一杯水。 这肯定不是嘲笑!对吧… 推门进去后,发现白晚峰就坐在了床上,神情呆滞的看着前方,是很不舒服才这样吗? 「先吃点东西吧。」艾刚静驾轻就熟的把食物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完全没有一点惊讶,这种情况就好像是发生了很多遍一样。 白晚峰没有焦距的眼睛慢慢看向我们,我手上的水杯轻轻一颤,差点把水都泻出来了,被他这么一看,心里难免有点紧张。 「你也来了啊。」白晚峰对我微微一笑,就像是初雪一样,很暖很乾净。 「对啊,听说你不舒服嘛…现在还好吗?」原本口齿伶俐的我,怎么每次见到他笑就有口吃的衝动呢? 「老毛病,没什么大碍,谢谢你来看我。」白晚峰见我一直握着水杯不放,索性伸手过来把水杯接过,他就是这么贴心。 白晚峰喝了一口水,抬手的动作让手袖滑了下去,白皙的手臂有着明显青青紫紫的瘀伤,而且还不只一处… 「你的手怎么了?」我紧张的想要去捉住白晚峰的手,他不是被虐打了吧? 白晚峰神色一变,心虚的扯了下衣袖,避开了我的手,把手缓缓的收回被子里。 「没事,昨天不小心撞到的。」撞成这样?十级颱风吗? 眼尖的我又看到隐藏在他头发底下的瘀伤,不要告诉我这也是意外! 「你的额头又是怎么回事?」 「都说不小心撞的!」白晚峰语气有点兇,他竟然也会发我脾气…明明我只是关心他而已啊… 「我一会儿帮你处理下。」艾刚静见形势不对,连忙在我们之间站着,开口紓解着气氛。 「好,麻烦你了。」白晚峰转眼又回復了正常,就像刚刚只不过是我的幻觉罢了。 艾刚静把早点递到白晚峰的面前,把头转过来给我打了一个眼色。 「你也出去吃早点吧。」白晚峰没有再看我,自顾自的整理着小餐桌上的食物。 「我帮你擦药吧。」虽然对他这么冷淡的态度有点失落,可是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 「那我去拿药箱给你。」艾刚静识趣的慢慢退开来,有时候真觉得他实在是太聪明了。 「谢谢你。」我向他点点头,报以一个「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微笑。 艾刚静出去拿药箱了,门「碰」的一声,房间只剩下我和白晚峰两个,他也开始拿起汤匙在喝粥。 我静静的看着他,心里有些话不知道应不应该讲,我怕我讲了,就会打破我们之间的这份安寧,可是不讲,我的心又无比的难受。 「想吃吗?」白晚峰见我直冲他和他的粥吞口水,以为我是馋了,但我只不过是纠结好吗? 白晚峰举起他手上的汤匙,汤匙上有着绵绵的粥,虽然我是有点饿了,可是我的心思根本不在这啊!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我叹了口气,顺利的转移着话题。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其实我是有点佩服他的,到了这刻还能不羞不耻的让人看着他吃粥。 「我被抓的那一晚,你在哪里?」其实这是一个我一直解不开的结,就算其他人都不来救我,我都觉得无所谓,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你… 白晚峰快要到嘴边的汤匙停了下来,他默默的把它放回了碗里,缓缓拿过一边的餐巾擦嘴。 那举动十足十一个绅士,就像他一直给我的印象,对啊,他是一个绅士,绅士是无条件对身边的人有礼的呢… 「你叫什么名字?」出其不意,你总是让我猜不透。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别打算扯开话题。 「你先告诉我,我总不能每次叫你都不带名字吧。」说来说去还是因为礼貌,白晚峰你不累吗? 「辰希瞳。」我翻了个白眼,完全没辙。 「辰希瞳…希瞳。」白晚峰尝试找出最适合的叫法,我却不争气的害羞了。 「你现在可以回答我了吧?那晚你到底在哪里?」清了清喉咙,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点,别想可以转移到话题。 「我在房间。」呦~还理直气壮呢? 「房间?当我被绑在手术床上的时候,你在房间?」我快被气死了,他要是说说谎我还觉得好过点,他这么直接我倒是招架不来。 「在房间干嘛?吃饭?睡觉?打豆豆?」亏我还能说笑话,我肯定是被气疯了。 「不是。」 「那你到底做了些什么啊?」我连忙接了他的话,臭小子你再不招信不信老娘把你给宰了?! 「我有不能言的苦衷。」白晚峰在面对我的捉狂,依然保持冷静,要是以前的他肯定会焦急的把我安抚好,到底是他变了还是我变了? 「苦衷?你知道我那天躺在手术床上的时候,我有多想你来救我?你没来…反倒是艾刚静来了。」我退后了几步,对面前这个曾经我以为最不会骗我的人,此刻我觉得无比的寒心。 「你记不记得,你曾经说过我有事的话你肯定会来救我的,可是你没有兑现承诺,你当时说出来只是想哄哄我是吗?」妈啊,快要哭了,一想到连他也有份参与我就觉得心好痛。 「不是,我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可是我知道了以后也很内疚啊!我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救你…」白晚峰想要从床上下来,可是只是动了动又重新坐在了床上,把被子裹得更紧。 「对啊,为什么呢?」真想把他给揪起来,我一直站着你竟敢舒舒服服的坐着? 「希瞳,我…」 「别喊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只配关心我的人喊!」我可没耐心听他慢慢解释,转身就要走,碰巧艾刚静就回来了。 「你知道我回来特意来迎接我吗?」艾刚静难得有心情跟我开这种玩笑,可是老娘却没这个心情搭理他。 「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擦药的事…你当我没说过。」我气冲冲的走出房间,艾刚静不明所以的转头去看白晚峰,只见他一脸凝重的看着被子,完全无视充满疑惑的他。 「这两人…还真是的。」艾刚静抱着手,摇摇头,他对这两个口不对心的人真的是完全没乎。 第三十章-千万不要是你 心里面很复杂,虽然很想相信他,可是他为何什么都不解释呢?只要他解释了我肯定会信啊,哪怕只是为了骗我… 不知不觉,回房间一坐就坐了一上午,不知道他现在怎么了… 叩叩叩! 「进吧。」 「现在已经是吃饭的时候了,我们等了你很久,你不吃吗?」开门进来的是艾刚静,为什么我的心会有一丝丝失落呢?我在期待些什么啊… 「白晚峰呢?」我在期待的是什么难道我自己不知道吗? 「房间。」艾刚静好像有点不耐烦,也是啦,有谁会愿意不停听到别人在自己面前提起另一个人。 「他的伤…还好吗?」虽然知道他不高兴,可是我还是很想知道。 「你们俩是怎么了?怎么都是这个样子?」艾刚静抱着手,呼了一口气,好像憋了很久似的。 「那天…」我还是不死心。 「要是白晚峰想要告诉你,你自然会知道。」艾刚静猜到我又想问什么,在我说之前抢先说了,说完之后想也没想的离开了房间,只留下满脑子思绪的我。 直到晚上,也没有人再来敲我的门,也许他们都知道我的倔强会使我吃不下饭,叫我也只是白费心机。 他们也太了解我了,我现在哪有心情吃饭啊?我心里满满都是有关于白晚峰的事。 一想起早上他刻意遮掩自己的伤痕,就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要是像现在这么忐忑倒不如去看看他。 我下定决心,离开了我坐了一整天的床,走出房间,又是那条漆黑的走廊,我真的很想问为什么不开灯,这么大的宅子这点电费也省… 晚上的大宅果然可怕啊,阴森森的气氛和那次出来觅食的感觉差不多,都说不住这么大的房子… 独翏言应该不会又无缘无故冒出来吧? 害怕的回头一看,呼,万幸!幸好没有独翏言或是小丑什么的。 碰!碰!碰! 又来了…又是那些奇怪的声音,这一次的声音更大更响,莫名的不安感慢慢侵袭全身。 这到底是什么声音啊… 算了,先去看看白晚峰再说吧。 可是,奇怪…怎么我愈走声音却愈近啊?就好像是我根本就在往那个方向走似的… 当我照着早上的路走到白晚峰的门前时,我竟然发现这与我上次想打开的那扇门是一模一样的! 白天因为担心都没有留意,可是一到晚上那种熟悉感马上涌现,可是为什么会有撞击的声音从白晚峰的房间传出来啊? 碰!碰!碰! 连房间的门都在颤抖,一下一下的很有节奏。 撞击声不断,我脑中闪过无数可能会出现的画面,该不会是他被那群变态虐待了吧?以他这么温柔的性子,有可能啊…他说的苦衷就是这个吧! 毫无防范的扭开门把,门也竟然没锁,顺利的进去了。 「白晚峰?」 一开门后,眼见房间里面没有人,我试探性的叫了叫他,可是依然是一片死寂。 因为害怕,正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被人从后面捉住。 「呀!!!」 我慌乱的想要挣扎,手脚不停乱动,但那人从背后紧紧的搂住我,然后一把把我甩到旁边的墙上,整颗头不偏不倚的撞了上去,瞬间昏昏沉沉的。 跌坐在地上,用手扶着被撞痛的地方,还没有看清楚来人就被人拽起来丢进房间里面。 又摔了一下,我感觉到我头上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应该是血吧…看不清了。 疯子。 可是顾不了这么多了,我下意识的不停向后退,手磨在地毯上不断往后撑,眼睛因为刚刚的撞击模模糊糊的,那人到底是谁? 隐隐觉得有一种熟悉感,千万不要是他… 那人又突然发狂似的一边尖叫一边衝了上来,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力度一点也没有留情,看来这人很想我死。 我快要喘不过气了,好辛苦… 虽然意识逐渐模糊,可是却因为危机感作祟,让我看清楚了眼前的人。 「白晚峰…」 第三十一章-避无可避 白晚峰整个人都陷入疯狂的状态,原本整齐的头发盖住半边脸,青筋暴起,口中也在喃喃自语。 总之可以肯定他这一刻是完全不清醒的,因为我无论怎么喊,面前的人也像是听不见一样,维持着手中的力度。 他现在这个样子的确吓到我了,谁知道温文儒雅的白晚峰现在竟然疯了似的想要杀我,那样子比他们任何一个人要更可怕。 「放手…我快不行了!」我紧紧拉住他的手臂,试图作出任何一点挣扎,可都是徒劳无功。 不过这话一出,似乎他手中的力度小了点,可我都快要昏厥了,他果然是很想我死吗? 就在快要断气的那一刻,我听到了撞门的声音,然后又是一轮争执,身体落入一个怀抱,接着听到他好像被制伏倒地,口中还发出咆哮声,看到此我就昏了。 惊醒过来后,以为自己又被掐了,惊恐的不停捉住被子挣扎着。 我焦急的坐了起来,用手捉住了自己的衣领,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没事了,你现在安全了。」是艾刚静的声音。 我慢慢抚上被包扎好的脖子,在绷带的缠绕下,彷佛感觉到他手中的力度又覆了上来,心中充满酸涩,他怎么可能会伤害我? 「他到底怎么了?难道你们还要打算瞒下去吗!」声音沙哑到有点可怕,可能刚刚的争执实在是太激烈了,我可是拼了命喊的啊… 「既然你都亲眼看到了,也没什么好瞒的。」艾刚静淡然的站了起来,双手插在口袋,似乎对刚才的事完全不感到惊讶。 「这就是他的病。」病,那个他们常常掛在嘴边的字眼。 可我从来都没想到是这么可怕的病,那让人丧失心智的病。 「你休息一下吧,吃饭的时候再叫你。」艾刚静见我没有任何反应,主动转移了话题,可是这刻的我并不想见到任何人。 「你不用叫我了,我不想吃,这阵子我想自己待一会儿。」我完全无法接受,这比泰赫仁想要杀我的衝击要大几十万倍。 艾刚静看了我一眼,识相的退了下去。 这几天除了艾刚静过来送吃的之外,我没有见过其他人,也没有像之前那样穷追猛打的。 其实我知道我这样逃避下去也不是办法,可是我就是不能对上那双曾经要活活掐死我的眼睛,更没有办法在他面前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在这个空间,我失去了时间的概念,每天只是发呆然后睡,发呆然后再睡。 这一天,我实在闷得慌,看天色应该是下午,我猜想他们都去练习了所以才敢出去逛逛。 一逛出后花园,心里就像是被绷紧的弦被放松了一样,我伸展着身体,打算走到花圃边的木椅上坐下,怎知道一走近就发现有人坐在地上。 啊,是白晚峰。 白晚峰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盯着前面的花圃看,他这个时候怎么会在这里啊?他好像憔悴了很多呢… 今天的他穿得很朴素,平时的他可常常穿着白衬衫呢…啊!这样想来,他们好像都常穿正装,难道这是马戏团的要求? 不过他今天的这身t恤牛仔裤也跟他很般配啊,果然人帅穿什么都好看。 想了想,还是不要去找他吧。 本来打算偷偷转身离开的,怎知道他竟然发现了我。 「你还想要躲我吗?」他几乎是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才真正转过头来看我,我被他无辜的眼神看得无地自容。 他好像快要把我给看穿了似的,我心虚的躲开他的注视,最后我犹豫了好一阵子,才在离他不远的位置边坐下。 在我坐下后,他没有再开口说任何话,我偷偷用馀光观察他的表情,只见他的眉头一直紧紧皱着,目光愈来愈复杂。 「你没什么要跟我说吗?」把我叫住却什么都不说是什么意思。 他看着前方的眼睛一顿,慢慢把头转过来,看着我又是露出他一贯的温暖笑容,可是谁看不出来这笑容中的那一丝苦涩? 「说什么?」如常的装傻,到了这一刻他还想掩饰什么啊? 我逞强一笑,仰了仰脖子,特意把脸转过去,深呼吸了一下,深深的看着他。 「你难道不需要向我解释一下…」我话都还没有说完,白晚峰就衝了上来,吓了我一跳。 白晚峰发现了我脖子上的伤痕,马上爬过来想要抚上那条还绑着绷带的脖子,可是伸在半空的手顿了顿,还是没有碰上。 第三十二章-你便是解药 「是我伤的…」白晚峰停在半空的手微微在颤抖,苍白的嘴唇也一直半张着,上面甚至乾得有点裂痕,那原本是水润水润的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回想起那天晚上的事,脖子上的伤痕还隐隐作痛。 「我…」迟迟没有说下去,还不打算说吗? 「你还打算瞒到什么时候?我只不过是想多了解你一点而已啊!我都没有介意,你在介意什么啊?」说好了在面对这个问题时要尽量保持冷静,怎么现在甚至还哭了起来呢? 「就是那个诅咒,我的病就是因为待在这里久了所產生的…」虽然白晚峰一本正经的,可是诅咒在这个世代还是迷信之说。 「我在他们之中是最早进来的那一个,所以我的病是最严重的。」他竟然还是最早进来的那个,不过看他平时的风范还的确看得出来。 「最严重?我怎么没看出来?」泰赫仁喜欢吓人,独翏言人很暴力,任点一个都比他有病好吗! 「我的病之所以最严重是因为发病时无法自制,而且十分定时,至于病是什么…那天你应该看见了吧。」白晚峰自责的低下头,他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疯到杀死她。 「你是说你一到晚上就会发狂?」这么说,之前听到的撞击声也是他吧。 「是不是很可怕?」白晚峰抱紧了自己的大腿,这是人类认为其中一个最有安全感的动作。 难怪他每到晚上就会不见人,一开始我也奇怪他们吃晚饭怎么吃得这么早,现在一切迷底都揭开了嘛… 「发狂的时候你会做什么?」那时候的他双目无神,但只要一对焦到人,就拼了命的想要杀死对方。 「还记得一开始我病还没有那么严重的时候,我都只是梦一下游说一下梦话,可是到了后来,我愈来愈没有意识,开始自虐和破坏,甚至会杀人?」一开始的他还以为这只是他精神压力太大,可是每当他清醒之后却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很有意识的… 「杀人…」他那天就是想杀死我对吧?连我也不例外…对吧? 「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白晚峰没有交代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抬脚就要走,怎知道走不了几步就停了下来。 「记住,晚上千万别来找我。」他开了口,却始终没有转过头来看我。 这里到底还带给他多大的痛苦?一觉醒来后便发现喜欢自己的女孩被自己杀死的无助感… 我慢慢走回大宅,现在也已经是吃饭的点了,大家都在为晚餐在忙碌,我也很久没和大家一起吃晚餐了。 「呦~终于捨得出来见人了嘛!」王泽森的调侃还是那么难听。 「她是因为峰不在才出来的嘛。」泰赫仁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不管原因是什么,人总要吃饭的嘛。」独翏言把手上的菜放到了他们面前,打断了他们之后的话,这是在帮我的意思吗? 在吃完饭后,我的心一直不上不下的,总觉得很不舒服,他要是每天都这样撞头,会不会撞傻的啊? 由于实在是太担心,所以我特意跑到厨房装作帮艾刚静的忙,顺便套套他的话。 「他这样子不会有事吗?会不会受伤啊?你们为什么不阻止?」进度不太好,我问了十个问题他才捨得回我一个。 「他死不了的。」艾刚静默默把碗递给我,盯了一眼我手中已擦了很久的碟子。 「什么意思?」我索性把碟子放下,专心致致的看着艾刚静,生怕错过他任何一丝表情。 「诅咒让我们只能死在女人手中,我们自己是死不了的。」艾刚静没有理会我,他也知道我也不是真的来帮忙的。 不过这烂诅咒还真毒,每天让你承受这样的痛苦却不让你自我了结,这比死更难受吧… 「虽说他不会死,可是他也是会痛的啊!难道你们都没有想过办法去帮他吗?」面对他对我的伤害,我更在意他也会受伤。 「没用的,我们试过。」艾刚静刷碗的动作稍微顿了顿,看来他也不好受呢… 「绑住他之类的…都不行吗?」这么说虽然有点残忍,但起码能把他受伤的风险减到最低啊! 「这样他只会伤得更重。」艾刚静洗完最后一隻碗,把手套脱了下来,拿起我放下的毛巾,默默完成我刚刚丢下的工作。 「那…那该怎么办嘛!」我有点急了,我想,我是有点太在意白晚峰了。 「你从来没想过你自己吗?你就是最好的方法啊。」艾刚静把毛巾放下,认真的看着我。 对呢!我怎么没有想到我就是能帮他们治好病的人啊? 这段时间我都在躲他,说来他的脸好像又苍白了许多,难道是因为我? 「艾刚静,谢谢你!我想我知道我该做些什么了。」我高兴的拍了拍艾刚静的肩膀,刚刚的鬱闷一扫而空。 艾刚静没有说话,只是抬头对我笑了笑,还是一如既往的灿烂温暖。 一直到了后来,我才知道这个笑容是代表什么样的情感。 第三十三章-儘管粉身碎骨 我决定今天晚上还是要去找白晚峰,无论会不会死也都无所谓了,总比每天看着他去受苦要好。 碰!碰!碰! 一走出走廊,那个撞击声清晰的徘徊在空荡的空间。 可是当我一站到了白晚峰的门前,那个声音不知怎的就停止了。 「白晚峰?」我试探的叫了声,难道他是知道我来找他了?可是房间里面一点回应都没有。 根据上次的情况,白晚峰虽然失去了理智,可是他非常的聪明,上次竟然还会躲在门后等我进去… 现在的他,难道是故意让我把门打开,等我进去之后再杀了我? 疯子并不是最可怕,聪明的疯子才是最可怕…这样的计谋让我彻底心寒了。 吞了吞口水,反正是抱着必死的心来的,最终我还是打开了门。 门后没有什么袭击,反而另一样东西让我彻底呆住了。 那是什么…铁链吗? 只见白晚峰的手脚被捆在墙上的铁链绑着,那些铁链很短,限制了他的行动,而且原本白皙的肌肤都被这些铁链弄得全是血痕。 是为了避免伤害到我吗?可是反而弄得自己遍体鳞伤,这样真的值得吗… 我慢慢走过去,他用眼角的馀光瞄了瞄我,我立马吓得停在原地不敢乱动,因为他那个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 见他迟迟没有动作,我才敢再继续走,当走到他的面前,我好奇的俯下身去观察他的表情,因为他异常平静的反应让我有种暴风雨前夕的感觉。 他把头埋得很深,我爬得更低,怎知道他突然嘴角上扬,一个起身就衝了上来,我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向后倒去,幸好铁链不够长,他只是在附近不停挣扎要过来。 可是他过激的反应让他原本的血痕弄得更深,甚至皮肤都破皮出血了,硬生生把皮肤磨到出血,那该会有多痛啊... 「峰!」不管那么多了,我衝过去一把抱住了他,希望藉此能制止他的动作。 结果他还是不停的捶打着我的背,我虽然难受,可还是没有放开抱着他的手,反而愈抱愈紧。 终会否极泰来的,呃…应该会吧。 虽然他是打在我的身上,可我感觉到的竟是他的痛楚,竟不知不觉的哭了出来。 免得被其他人发现而前来使他伤得更重,我勉强咬着唇不让任何一点声音发出。 可是泪是无法掩饰的,我的泪还是大滴大滴的落在了白晚峰的衣服上,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顿了一下。 我快要被他打到内出血了,开始忍不住喘息了起来,他的衣服都被我沾湿透了,一部分是泪水,另一部分是汗水。 他停止了打我,慢慢的没有了动作,静默的气氛在这一刻更为诡异。 我错愕的放开了他,只见他眼中没有了刚刚的嗜血,反而回復了几分清澈,还有痛心… 看来他是有了意识,我忍不住抚上了他苍白虚弱的脸颊,手还颤抖了起来,他默默的看着我,眼中也流出了泪。 「快跑…」还记得一开始他的声音温柔得像羽毛轻轻擦过你的耳边一样,可是现在那把粗糙嘶哑的声音根本不是那一回事。 「什么?」脑子一时缓不过来,就这么懵了。 「我支撑不了多久,趁我还没有发狂之前…快跑!」白晚峰用最后的力气试图把我推出去,人不但没有被推出去,反而更自己摔在了地上。 他艰难的说出这句话,甚至痛苦的呻吟着,看来他的病的确会控制他的理智,而他现在为了我正苦苦的挣扎着… 我到底要怎么帮他?我好像什么都没做到反而令他更痛苦。 白晚峰双眼再次睁开的时候已经变回一开始抓狂的状态,甚至更失控了一些。 看来今天是无济于事了,留在这只会令事情愈来愈糟,还是先离开吧… 第三十四章-进度良好喔亲~ 结果什么都没有做到,很没用的反而帮倒忙,他甚至伤得更重了… 到底要怎样才能让他感觉到我的爱? 呵,果然我是爱他的。 到了这刻,我才真正去面对自己的内心,一直以来我以为自己只不过仅仅是感激他对我的好,直到今天才发现,我对他的感情早就超出了这一层关係。 感激一个人不需要付出自己的生命吧?可是今天的我,竟然豁出了一切。 既然知道了自己的心意,就勇往直前的去遵从吧,这也是我现在惟一想做的事。 「你的伤有没有好点?」我紧张的全方位观察着白晚峰,一丁点的小细节我也不容错过。 「幸亏有你,这几天养得差不多了。」白晚峰搂过我的肩膀,让我停在了他的面前,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头。 「让我看看。」我偏不放心,抬手就往他的头摸去,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过也没有阻止我,反而乖乖的让我摸。 「嗯…的确好得差不多了,可是这些疤痕…」我摸了摸他的后脑勺,之前肿起的一个个包都已经消散了不少。 这几天我几乎每天都跑去找白晚峰,又是送吃又是送药的,在他房间一待就是一下午,整天嘮嘮叨叨的也不嫌我烦。 昨天如常的把餐点拿到白晚峰的房间,一进去就看见他在收拾东西,一问才知道他准备今天重新回来练习,二话不说今天一早便跑来地下室来等他了。 「没事,反正有头发盖住啊!」白晚峰乐观的笑了笑,这些疤痕就像是他心里的那些伤痛,而他永远都用他这一张温柔的笑脸去掩盖一切。 「可是疤痕还在啊…」你以为这样盖着我就看不见了吗?你的伤痛…终有一天,我要它们全好起来。 「很丑是不是?」白晚峰边苦笑边抚上自己的额头。 看见他这个样子就忍不住心痛起来,一把走过去紧紧抱住了他,把头埋在了他的胸膛里,他明显被我这个举动吓倒了,不知所措的低头看着我。 「就算以后你的样子变成怎么样,你在我的心目中还是没变的。」无论是一开始认识的谦谦君子,还是现在晚来疯的他也好,白晚峰就是白晚峰。 我把头埋得更深,因此能闻到他身上清新的花香味,那股属于他的香味,这股花香让我的心不知不觉安稳了下来,他也小心翼翼地摸着我的头回应着。 要是时间能在这一刻定格那该有多好? 「傻瓜。」这亲暱的口吻让我整身麻酥麻酥的,真好。 「还要不要练习魔术啊?」他不说我都快忘了,今天是来练习的。 「当然要。」我害羞的离开他的怀抱,对于最近这么主动的自己我还是有点不习惯。 我一路哼着歌,一路小跳步的回到了大宅。 姐我今天心情不错呢~ 一进大厅便看见一个黑影一闪,以为是小偷,便马上做了个防卫的姿势。 「你跟峰进度如何啊?」泰赫仁的声音从后面响起,就知道,这废弃的游乐场哪里有什么小偷… 「什么进度?」是打游戏呢还是做作业呢?不过我是知道他在暗示什么,可是我偏要装不懂! 「每天出双入对的,别说你们没什么!」泰赫仁指着我的鼻子,就怕我不承认。 「什么什么啊?就没什么!」我弄开他的手,走到了大厅的沙发上坐下。 「不是吧,你不告诉我而已对吧?」这小子还穷追不捨的跟到沙发上,都不知道紧张个毛线。 「爱信不信。」我像逃似的立马离开了沙发,总之离开了这烦人精才算。 「喂!别走啊!」泰赫仁原本打算靠近我,结果却扑了个空,一见我走就马上像跟屁虫似的。 妈啊,别追上来啊! 第三十五章-画中之人 好不容易逃过泰赫仁的追问,绕了几个圈子才敢到后花园歇一会,怎知道就见到艾刚静安静的坐在了长椅上,高仰着头好像在看树上的花。 「真巧,来赏花吗?」我喘着气,装作巧遇的坐在他旁边。 「是啊,现在的花开得正灿烂…」艾刚静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凝视着花,好像对我的出现并不感到意外。 稍稍休息后,我看过去艾刚静的侧脸,阳光照射下来,好看的轮廓线形成一个倒影。 「艾刚静。」突然很想叫一叫他的名字,没什么理由。 「怎么了?」见我很久没说下去,他疑惑的转过头来看我。 「你…你是不是跟白晚峰很熟啊?」有点措手不及,侧面已然够好看了,正面更是让人无法直视,随便说点什么才不显得那么可疑。 「应该是他们之中最亲的。」艾刚静想了想,竟然这么认真的思考着… 「那…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要是不继续说下去,他肯定会觉得很奇怪吧? 「你喜欢他对吧?」一针见血,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直接。 「有…有这么明显吗?」我有点心虚,其实并不是太想在他的面前提起有关于我和白晚峰的感情。 「你看他的眼神出卖了你。」他得意的侧眼看了看我,为什么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 「还眼神呢…」我嗤了一声,就是看不惯他这得寸进尺的模样。 「你敢说你不是喜欢他。」他突然收起了笑容,一脸正色,让我也紧张了起来。 「我…」我不懂得反应,无可否认我的确是喜欢他,可是… 「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干嘛不承认。」他好像有点生气,还是他一向也是如此,只是我多心了? 「你说,他喜不喜欢我?」我尷尬的摸摸头,不敢直视他。 「你自己去问他啊,问我干嘛。」艾刚静索性起身,看也没看我就插着口袋离开了,这态度是怎么样啊… 「你…喂!」每次都说不赢他,刚刚才说得自己能看穿我似的那么厉害,现在又在装傻…还一走了之呢! 莫名其妙,他这人就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几天的晚上都没有听到白晚峰房间传来什么激烈的声响,这点让我十分疑惑,难道他又把自己绑住? 虽然我答应了白晚峰之后的晚上都不能去找他,可是我不说,他也不知道啊! 最终我还是走到了白晚峰的门前,把耳朵靠近门口,的确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伸手缓媛扭开门把,把头伸进去看了看,只见白晚峰正乖乖的坐在桌前,专注的低头不知道在弄些什么。 我好奇的走了进去,为了不惊动他,慢慢的一步一步靠近。 他没有再为自己穿上那套缠人的铁链,但他仍然能安安静静的待着,这真是个奇蹟。 到底是什么能让他这么的专注?我实在是好奇死了。 只见他缩在一张小小的矮木桌前,右手拿着铅笔,不知道在刻刻画画些什么。 我走近了一些,他并没有发现我,仍然认真的画着画。 不敢走得太近,怕被他发现我后又开始发狂,可是他把头弄得很低,我根本就完全看不到他在画什么。 我不停左右的把头探过去,可是他依然是纹丝不动。 这时候,他因为太用力一划导致铅笔滚了出去,就在他弯腰去捡的空档我连忙伸头去看,发现他正在画一个人的肖像,而那个人的模样有点眼熟… 我睁大双眼,终于认出那个粗糙线条下的人是谁,那不正是我吗?! 把笔捡回后他似是终于意识到后面有人,回头呆呆的看着我。 我原本还以为当他看见我之后会开始失常,但他现在反而还一脸无辜的盯着我看。 眼睛突然就忍不住一涩,眼泪簌簌流下,滚烫着我的心。 画中的我正灿烂的笑着,多久没这样笑着呢?可是这样的我却让他记住了。 白晚峰看见我哭了,呆呆的张了张嘴,看了看他的画,又看了看我,发出呜呜声。 我知道他想表达的是什么,可是现在的我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擦掉的眼泪似乎流得更兇。 「笑…美…」断断续续的,他竟然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我一把过去抱住了他,很紧很紧的抱着。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画出我的模样啊?」他在发狂的时候本应不会记得任何东西,根本是一个意识脱离的状态。 只有重拾意识才可以变回正常,就像是上次那个情况。 可是今次的情况并不同,他并没有变回正常,这么说,这个回忆在他心中佔有很重的份量,所以他才会下意识的绘画出来。 我在你心目中有这么重要吗? 渐渐离开了他的怀抱,摸了摸他苍白的脸庞,冷冷的没有一点温度。 灿烂一笑,就像曾经那样无忧无虑的笑了。 「好美…」白晚峰同样抚上了我的脸,展开了笑顏,傻傻的看着我。 听到这句时,我的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当我回过神时,我已经吻住了白晚峰。 我的泪不断落在了他冰冷的脸上,他的脸渐渐温暖了起来。 虽然留恋这种温热,可是我最后还是离开了他的唇,换为拥着他轻轻躺着。 今天是充实的一天, 对吧?我的峰。 第三十六章-你是我的太阳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暖烘烘的很舒服,让人不想起床。 可是我偏偏想睁开眼,看看阳光照射下来的光线,看看阳光製造出来的影子,我想拥有阳光。 一睁开眼,阳光便在眼前,正在对我灿烂的发着光。 「早安。」 「早安。」早安,我的阳光。 醒来后发现,我们一直保持着昨天的姿势,原本握着的手也轻轻的握着,暖暖的,黏黏的。 我看着白晚峰的眼睛,他也直直的看着我微笑,好像对我为什么在这里一点都不觉得惊奇。 只是这样对看就已经觉得很幸福,要跟他这样一辈子也无所谓呢… 「我们,在一起好吗?」曾想过无数个表白的方式,却没想到就这么随心所欲的说出口了。 「我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白晚峰眼睛瞇得更深,温柔的用另一隻手摸着我的头。 「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病的。」忍住想哭的情绪,原来爱情真的会让一个人变得软弱。 白晚峰看见我泛红的眼眶,心痛的拥我入怀,轻轻扫着我的头发。 「就算治不好也无所谓了。」仿佛能感受到他说话时声带的颤动,心脏砰砰的声音。 我把头埋得更深,好贴得他更近,这种感觉与以往都不同。 原来这就是爱情啊。 紧紧的牵着他的手踏进了大厅,我知道我们将会面对些什么,可是我反而觉得很轻松,因为这一刻我身边有他。 第一个发现我们的是泰赫仁,他一直围着我们奔奔跳跳的,然后更像是一隻猴子一样不断的叫嚣,不,他原本就是一隻猴子啊! 再来的是王泽森,他刚刚从厨房泡完咖啡出来,喝着咖啡直朝我们笑,那得意的表情根本是在表示「我早就说了吧」。 花花也从另一边走了出来,口中还含着一块烤土司,当他看见我们的时候,连吐司都掉下来了,唉,我天真的花花啊... 艾刚静和独翏言也纷纷拿着餐具和早饭出来了,两人看见我们时,应该是他们之中最淡定的,连一根眉毛也没有动,好像完全不在乎的感觉。 「来,吃早饭吧。」白晚峰见我傻傻的站在原地,以为我是害羞了,拍了拍我的肩膀想要给我一点力量。 我连忙回过神来,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头,走到餐桌边坐下,手都紧张得出满汗。 毕竟我对现在的这种关係还感到十分不习惯,单身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我们不吃了?」白晚峰担心的握了握我的手。 「不是,我只是有点不习惯…」我觉得我坦白说也没关係,反正体贴的他肯定会理解我。 「原来只是这样啊…没事,我们还有一辈子可以习惯。」白晚峰释然地放开我的手,他果然会理解我的。 我甜甜一笑,开怀的吃着我最爱的太阳蛋,吸着里面还是温热的蛋黄汁。 嗯,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 我们一定会习惯的。 「你看,这花好漂亮喔!」我蹲在花圃旁边,指着那堆小白花灿烂地笑着。 「这是鸡蛋花,是团长从墨西哥带回来的。」白晚峰细心的帮我整理着因为到处折腾而弄乱的头发,完全没有理会我所说的小白花。 「我们摘下来带回去养好吗?」我兴奋地摇着他的手臂,已经习惯了动不动就撒娇,因为他就是会宠着我。 「你一摘就会死了呢,还怎么养啊…」爱情会让人智商变低,我最近真的就像一个弱智一样。 「可是我想要啊…」我委屈的撅撅嘴,就不信你不心软。 「好吧,回去找静要个漂亮的花瓶盛着。」我说吧,他始终会心软的。 「yeah!」我挑了几朵最漂亮的,白白的花瓣配着中心的那点黄真是好看极了,就像是一个半生熟的太阳蛋。 「好了,回去吃晚饭吧,我想他们都应该饿了。」白晚峰拿出手帕帮我擦了擦因为摘花而沾上泥土的双手,牵着我回大宅吃饭。 抬头一看发现原来已经是黄昏了,这阵子我常常和白晚峰黏在一起,他的病也慢慢缓和了起来,只是偶尔晚上会有点神智不清。 虽然我跟他在一起只不过是十多天的时间,可是他的病已经有如飞一般的进展,相信不到一年肯定会痊癒的! 一到大厅便看见艾刚静在收拾饭桌准备吃饭,我兴奋的跑向他,打算向他讨个漂亮的花瓶。 「艾刚静,我…」 话都还没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进了厨房,我张了张嘴巴,有点尷尬的垂下抬高的手。 最近的艾刚静总是很奇怪… 第三十七章-你幸福就好 「嗨…」 看见艾刚静在花园迎脸而来,打算打个招呼,怎知道他直接就从旁边走过。 又一天。 「艾刚静!」 在去训练的途中看见艾刚静正要去他的清洁室,远远的跟他挥挥手。 碰! 门直接关上了。 「峰,你有没有觉得艾刚静最近好像有点奇怪啊?」我手上拿着魔术球,心不在焉的拋接着。 「喔?怎么说?」白晚峰放下手上的活儿,一脸好奇的看向我。 他正在做一个用来表演双人魔术的箱子,最近我们一直在练习这个。 「最近他好像都有意躲开我,明明我就在他的面前他也可以装作没看见我…」有点鬱闷,就像是看见鬼似的,也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 「会不会是你多心了?静对我没什么啊…」白晚峰认真的摸了摸下巴,对你当然是没什么啊… 「也许吧…」也不想再争论什么,反正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我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把手上的魔术球变走,这时白晚峰却传来一声惊呼。 「哗!好厉害喔,你现在已经能把球变得这么熟练了!」就像是称讚一个把饭吃完的小孩子一样,既兴奋又夸张,就差没有在旁边拍手助兴。 那是他教我的第一个魔术,那个让我心动的魔术。 「还好啦,练了这么久也不会的话也太对不起你了…」我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他总是过份的夸奖我、纵容我。 「要是你不会的话,我就把你教到会为止啊…」白晚峰慢慢把手伸过来,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发际。 「欸,这是什么东西啊?」白晚峰装作惊奇的张大了眼睛,那样子实在是太搞笑了。 「这梗你已经用过…」我笑着把他的手打掉,以为他又想把球变出来。 可是变出来的并不是球,而是一朵很可爱的鸡蛋花。 「怎么…」我惊讶到说不出话来,虽然知道这也是同一个原理,可是我完全没料到他竟然会变出花来。 「刚刚在后院看见这花开得正灿烂,于是便想摘来送给美丽的你。」白晚峰把花转了转,然后把它放在了我的耳朵旁。 我摸了摸耳边的鲜花,娇羞的低下头笑了。 吃晚饭的时候,我故意不停找艾刚静的碴,又说碗洗得不乾净,又说桌子上有灰尘什么的。 以为他会发脾气的,结果他只是快速的吃完白饭,一言不发的走进厨房。 我有点焦急,他的套路我真的是搞不懂,连忙向白晚峰打了个眼色。 「静,你要去哪啊?饭都还没吃完呢…」白晚峰连忙开口,却没有成功阻止艾刚静。 「有人说我清洁做得不够好,我当然是去清洁啊。」哗,这人说话还真是有骨,指桑骂槐什么的真是厉害… 「我去帮忙!」有点于心有愧,毕竟是我先弄出来的烂摊子。 一进厨房便看见艾刚静拿着抹布在清洁炉台,细心緻緻的样子看不出来有一点烦躁。 「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我不好意思的站在门口,不敢走得太近,因为他最近都在有意的疏远我,不想有任何举动让他更讨厌我。 他依旧保持着那种态度,把你视若空气,不,就连吸一口气也嫌你脏的那种。 我看了看他的旁边,只见有一大堆还没洗好的锅子,突然灵光一闪。 「我帮你洗碗吧!」我兴奋的跑去艾刚静的旁边,拉起衣袖就开始洗了起来。 这真是一个好方法,既不会没事做,又可以自然的走到艾刚静旁边。 我拿起旁边的海棉按上洗洁精直接就往锅子擦,粗鲁的把水花泡沫弄到四处都是,艾刚静听见我洗个碗弄到打杖似的,皱着眉转过头来看我。 我尷尬的放下手中被我高高举起的锅子,把它平放在水槽旁,装作温柔的轻擦着。 这个举动没令艾刚静放松下来,反而一步一步的逼近我,难道是因为我把地方弄脏所以他要杀了我? 糟了,他还把手上的清洁手套拿下来,不是打我那是什么? 当他俐落的脱下手套把手伸过来时,我吓到缩成一团,就像一隻缩进龟壳的小乌龟。 「来,戴上。」他把手套递给了我,原来他不是要打我。 「不用了,这一点功夫…」我差点就接不了话,因为这实在是太突然了。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这样对皮肤有很大的伤害…」艾刚静直接拉过我的手,帮我把手套戴好。 「那你呢?」看着他空空的手,他寧愿自己的皮肤变差也要给我吗? 「我没关係的。」艾刚静淡淡的低下头,开了另一个水槽在洗手中的抹布。 「怎么没关係?」有点心痛他,他总是默默无言的在帮助我,而我… 「我说过,我只想你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第三十八章-自私的人 我停住动作,呆在了原地,艾刚静对着我微微一笑,然后继续自己手里的活儿。 无论是帮我掩饰,无论是善意的提醒,无论是因为怕我伤口恶化而推给王泽森,无论是把我从手术床救出来… 实在有太多太多…他为我做的实在是太多了,可是一直以来,我都选择忽视它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习惯了他对我的好。 而他也一直装作什么都没有,还为我出谋献策,让我能顺利的跟白晚峰在一起,我为白晚峰做了这么多,却从来没想过要报答艾刚静些什么… 我到底是不是人啊? 王泽森说得太对了,我只不过是一个一直口中说大爱,却十分自私的贱女人。 「怎么这么久?」白晚峰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却发现僵持的俩人。 「希瞳…」他惊讶的叫着我的名字,我竟然在不断的流泪,而我自己也没有发觉… 白晚峰,你看着很讽刺吧?我竟然为了别的男人流泪… 「有泡沫弄到眼睛里了,我去洗洗。」用一个连我都觉得可笑的藉口,逃离这个尷尬的局面。 我擦掉眼泪,匆匆走过白晚峰的身边,他伸出手似是想要挽留我,我刻意绕过他,他也放弃了做些什么,只是转过头看着艾刚静。 「你们…」白晚峰似是在询问,但其实他却猜到了些什么。 「什么都没有。」艾刚静抢先回答了,把最后一隻锅子掛到墙壁上,只是两三下的功夫他就已经把所有锅子都洗好了。 艾刚静用毛巾擦了擦手,紧跟其后的也离开了厨房,只留下白晚峰一个人傻傻的站着。 进了房间之后洗了把脸,心里乱得很,虽然不知道艾刚静心里在想些什么,可是我仍然觉得很内疚。 艾刚静,你这傻瓜… 「你这样会死在舞台上的…」白晚峰把箱子的上盖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他失望的脸。 「对不起…」我呆呆的坐了起来,刚刚一直在想事情,都忘了要把脚缩起来。 刀锯美人是考验魔术师和助手默契的魔术,只要有一点的差错,随时都会死于非命。 「今天就到这里吧。」白晚峰放下手中的绳子,直接就走了。 果然,我令他很失望吧? 这几天我根本没法集中精神,不要说练习,就连吃饭我也会把饭吃到桌子上去,脑子里满满都是我和艾刚静的回忆。 真不知道我的脑子在想什么… 练习提早结束了,今天雨下得很大,白茫茫一片,仿佛好像要把整个乐园给淹没似的。 我从地下室那边回到大宅,只见花园里有一个红红的小雨伞不停在跑来跑去,这个时候还有间情逸致去赏花吗? 我撑着伞,慢慢走了过去,每走一步,地下的水都会溅湿我的小腿,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当我走到过去时,只见有一个少年蹲坐在花圃旁边,用自己的伞撑在花朵的上面,而自己则是全身都被雨水打湿了。 「花花?你在这里干嘛啊!」这大雨天的不在屋里呆着,在外面把自己搞得全身都湿透是怎么回事? 「姐姐?快来帮忙!」花花一看见是我,马上丢下伞,衝过来就把我拉过去花圃边。 「帮什么忙啊?」他的手很冰很湿,淋雨肯定淋坏了吧?比起帮忙,我更担心他生病。 「花!花花快死了!」花花焦急的指着被雨淋得弯了腰的花朵,要是他不指我还以为他说的是自己呢? 我看着他指的方向,原来他刚刚的举动是因为怕花会死掉,可是这么多的花,他只有一个人一把伞,又能做些什么? 「现在下这么大的雨,你还管这些花干嘛啦!」我把伞撑到花花的头上,焦急的拉着他想要往屋里跑。 「不行!我不能丢下它们不管!」花花甚至哭了出来,一把甩开我的手,拿过地下的伞就不停刚刚为花挡雨的动作。 他对于这件事情的执着大到可怕,无论我在旁边怎么劝说,怎样拉他,他还是依然拿着伞不停奔波。 可是每当他一离开,那些花就会承受更大的雨水,好看的花瓣掉落在一地,还不如不管它… 突然一阵怪风刮起,我双手紧紧捉住雨伞,整个脸和衣服都湿透了。 「啊!花!」 原本我是觉得还好,顶多回去换身衣服,不过我是没想到花花会突然起来,然后把我整个人撞飞。 对,是连人带伞,我现在整个人都不好! 我感受到更多的雨水掉落在我身上,寒风刺骨,想要张开眼睛都困难,难道花朵们也是同样的感受吗? 勉强挡着眼睛上的雨水,只见雨伞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而花花却依旧继续拿着早已破掉的伞在发神经。 「我不管你这样做是不是真的能帮到这些残花,我只知道你还没救到它们之前就先搞死你自己!」我快要捉狂了,就因为这小屁孩把我搞得这么狼狈… 都是心软惹的祸! 第三十九章-你不知道的事 坐在花园里的白色亭子中看着外面的倾盆大雨,雨点密密麻麻的落下,彷彿没有停下的趋势。 好不容易才说服花花等雨势变细再想办法,要不然他真的是被淋死也不愿意进来避雨。 「你到底在执着些什么?」我不懂,明明只是一堆花,值得用生命去换取吗? 「妈妈最喜欢的就是花。」花花有点问非所答,态度也冷淡极了。 「关你妈妈…」我正想反驳些什么,却发现花花的表情变了。 「我不准你说我妈妈!」花花突然冲着我大喊,就像是触碰到他的禁区,说来,我从来没听过他们说自己的事。 「我七岁和妈妈在这个乐园走失,自从那次我就没有见过她。」成熟的口吻,清晰的思路,这不是花花。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处在这个马戏团中,一开始我有尝试逃走,每天喊着要去找妈妈,可是愈待在这里,对外面的记忆就愈模糊,到了后来,我甚至忘了妈妈的脸。」时间就像定格在他走失的那天,不管是心智还是记忆。 「我怎么可以忘记妈妈的脸?就算她出现在我面前又怎样?我甚至都认不得了…」他握紧了拳头,双手在发抖,看来他是很自责吧… 「惟一记得的便是妈妈她很喜欢花,无论是洋甘菊还是紫罗兰,只要是花,她都很珍爱,所以我叫花花,我相信妈妈肯定也是很爱我的。」看来他是忘了自己的名字吧…用妈妈最喜欢的东西来命名也太浪漫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有点不太敢搭话,好不容易插上话,却又被他打断。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你有用心了解过我们的事情吗?你对白晚峰又了解多少?」我竟无言以对,他说得很对,对于他们,我根本什么都不懂。 「一进来白晚峰就已经在这里,我们一直相依为命,直到后来独翏言、泰赫仁、王泽森…我们都是很好的兄弟。」花花稍稍靠前了身子,头发上的雨水不断滴落,但从他的样子中看不出有任何不适。 到了现在,我才认真的看了花花的脸,平时的他总是张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无辜地看着你,举手投足都是稚气,可是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不羈少年,深邃的眼睛仿佛藏着很多故事,微微抿着的嘴唇厚厚的很是性感,白色的衬衫都湿透了,仿佛能看到里面的… 「要是让我知道,你对不起他的话…我肯定不会放过你。」花花微微瞪着我,声音从牙缝中崩出,嘶哑的声音可怕极了。 他突然看向我真是吓到我了,连忙尷尬的别开脸,视线当然也从他的身上移开。 「我知道我不足的地方实在有太多,可是我从今以后肯定会全心全意爱峰的!」怕被他误会,我急忙许下诺言,他可怕起上来真的比得上独翏言。 「这种废话实在是听得太多,要是真的想,就做给我看。」花花突然站了起来,插着口袋看着我,明明平时他都不敢正眼看我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愈来愈摸不着了… 正当我犹豫着应该要怎么应对时,花花已经转过身去,准备走出亭子。 我连忙站起身,想要叫住他,就在我伸手打算拉过他的手臂时,他突然像洩了气的汽球,整个人向后倒下。 「花花!」 我俯衝向前,连忙接住他,他的身体冰冷到一点温度都没有,我差点以为他死掉了。 摸了摸他的脸,他的脸很热,就像是湿了水的暖包,要不是水,他的脸应该会更烫手吧? 我竟然会忘了刚刚他一直在大雨中奔走,只管在这里跟他间聊… 我脑子肯定也是烧掉了。 握了握他瘦弱的肩膀,这一路独身走来的每个人,仿佛有着与我相似的经歷。 我想也没想,一把拉起花花,把他放在我的背上,湿淋淋的衣物紧贴着我的肌肤。 这次,换我保护他们。 第四十章-出事的原因 「快来救救他!」从花园的亭子走到大宅的大厅有一段距离,几乎是花尽毕生的力气抬他过来,就像是背着一包大米…不,是一百包。 当看到在大厅的大家时,就如完成任务的机器人般,完全是待机状态,眼前一片白。 眾人原本在开心的聊着天,一看见浑身湿透的两人,连忙反应过来,焦急的抱过花花,放在地上查看他的情况。 我安心的笑了笑,整个人失去了支撑,快要倒下的那瞬间,我看到艾刚静站在离我不远处,慌张的向我伸出手。 正当我以为拯救我的人是他时,我便落入另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同样焦急的语气在我耳边响起,他紧张的握紧了我的肩。 啊…原来是白晚峰啊。 怎么,我竟然会说原来呢? 艾刚静慢慢缩回了手,看了眼白晚峰,又看了看倒在他怀里的我,默默的转回身观看花花的情况。 这也正常啊,毕竟白晚峰才是我的男朋友,而他,只能称得上是我的一个知己而已… 他又要用什么身分来这么紧张我呢? 好累,要面对自己的心真的好累,要是闭上眼后就不用再想这些事情,也不用再看见谁悲伤的脸容,只活在自己幻想的幸福世界中。 那,该有多好。 「休息一下吧,你才刚刚醒来…」白晚峰拿着一盆冷水,担心的看着坐在床边的我。 「我要看到他醒来为止。」自从那天我昏倒之后,花花已经这样睡了两天,一直迟迟没有好转的跡象,高烧也一直不退… 「他要是不会醒来,就算你一直在这里,他也不会醒来的。」就像把手中的冷水一把泼了过来,呵,还真让人灰心… 「就算是这样,我也想留在这里。」不但是想照顾他,而且更是想要弥补心中的亏欠感,虽然我根本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好,你喜欢吧。」白晚峰放下手中的盆子,没有再作多馀的劝告,静静的退出了房间。 看了看窗户,原来现在已经是夜晚了,白晚峰他…陪了我一整个上午。 最近他对我的态度冷淡了许多,即使我们还是男女朋友的关係,但这彬彬有礼的相处方式还是让我很不习惯。 「你还在这里啊?」 就在我看着花花在发呆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把声音。 「嗯,就是看能不能帮到些什么。」我尷尬一笑,说来也很久没和独翏言谈话。 独翏言拉过放在一旁的椅子,同样坐在了床边,看着床上的花花,心疼的用手抚了抚他的额头。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过,今次是特别严重。」独翏言拿下花花额头早已热掉的毛巾,轻轻换上了另一条新毛巾。 我没有接话,静静的等待独翏言说下去。 「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突然意识清晰,变回一个正常的男人,不过这不是一个好徵兆。」突然觉得这一刻的他很是温柔,难怪花花这么喜欢他。 「每次他变回来的时候,不是因为受到严重的创伤就是灵气不足…所以我倒寧愿他每天都是天真快乐的花花。」独翏言声音变得有点颤抖,鼻音很重,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而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他。 「说来还是因为我吧。」我默默的低下头,用力握紧自己的手,这段时间的我实在是忽略太多的东西。 「要是你已经下定决心,那就不要再犹豫了,这样对谁都不好。」独翏言突然语重心长的说,从来没试过跟他这么平静的说着话。 「我知道,可是…」 「要是你们不离开,对我们的伤害就只会更大,到最后会怎么…你应该很清楚。」独翏言直接打断了我,势不可挡的语气让我无言而对。 而他说的离开我很清楚是什么,一开始我也会憧憬与白晚峰在外面的生活,可是到了后来,要我捨弃与其他人建立的关係和感情,我真是捨不得。 但要是我不离开,他们受到的灾难便会更多,甚至更严重。 重点是,这个乐园也不会有新的女孩出现。 我到底,该要怎么做? 第四十一章-一个能爱你的身分 在花园的凉亭边有一个用木造的鞦韆掛在两棵树的中间,那是花花之前最爱呆的地方之一,而现今在上面盪着的人却是我。 要是花花在这,他肯定吵着要我下来的… 突然,感觉后面有人在轻轻的推着我,让我能盪得很高很高。 我回过头看,是艾刚静,下午的阳光刚好照射下来,背光的他让人看着很难以接近,可是偏偏他却温柔的笑着。 「嗨…」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压下心中的波澜,让自己看起来更正常。 「怎么一个人呆在这?」他停下了动作,我慢慢的缓了下来,其实我是想继续盪的,起码不会让他看见我的表情… 「我怕这鞦韆太久没盪会长青苔…花花会不高兴的。」我摸了摸鞦韆的粗麻绳,开始有点想念花花呢… 「杞人忧天。」艾刚静倚着凉亭,瀟洒地抱手看着天,浅浅的酒窝掛在脸蛋上,这画面就像是一个古代的逍遥诗人,肯定会迷死一大班少女少妇。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看着他入迷到这个地步,不单是因为他拥有迷人的外表,而且他更有出眾的气质,在他们之中,应该就只有他能这样静静的撩妹吧。 「别使气氛这么伤感,花花他醒来了。」艾刚静以为我不开心,于是转过头来打算安慰我,结果却看到我出神的盯着他。 我尷尬的连忙别开脸,该死!怎么每次都被他撞破? 「你怎么…」 「他醒了?在哪里?」我清了清喉咙,打断他想要说的话,连忙站起来准备逃跑。 「啊…他在训练场,说要看看…」艾刚静也被我弄得有点手足无措,呆呆的指了指地下室的方向。 我还没有等他把话说完就直接往地下室走去,一来是因为我是真的很想确认花花平安无事,二来是因为怕问完这件事后艾刚静又再次提起刚刚那件事。 艾刚静一开始觉得莫名其妙的张了张口,后来又淡定的跟了上来,真不知道他跟着我干嘛… 当我走到花花的练习室前便听到里面传来花花的叫声,我心想不妙,连忙打开门衝了进去,只见里面一片漆黑,尝试打开电灯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花花!」 我大声的朝里面大叫,却没有半点回应。 「花花他怕黑。」艾刚静冷静的绕过我,连忙走进房间的深处。 我不安的吞了吞口水,这毕竟是一个小丑练习室,而且还是幽黑的练习室,杀人的桥段就最爱在此时发生。 「等等我!」我连忙跟上艾刚静,用微弱的光线看着前路。 突然听到右边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转过头,发现几道厚重的木板正要压下来,我惊慌的张大口,就这么呆呆的站在原地。 「小心!」 突然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扑倒,他紧紧的用手护着我的头,落地的那瞬间除了觉得地板有点硬之外,其他一切都挺好的。 可是在上面的那个人并没有那么好了,因为他正被厚实的木板压得死死的,可是他依然一声不吭的紧紧抱着我。 「艾刚静!」我慌张的大声叫着他,他明明可以不用救我的… 「我没事。」他咳了一声,似是很难受,这让我更慌。 「怎么可能!为什么要救我!?」我内疚的哭喊着,原本已经觉得亏欠他很多了,现在更是多到还不了的地步。 「为什么不救你?」我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喷落在我的脸上,即使现在是令人心动的距离,但我也没心思享受。 「即使我死了,还是会有另一个女孩进来的。」有点绝望,其实最近我一直被这件事困扰,总觉得他们对我的好只不过是为了逃出去。 「你就是你,无人可以取代。」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一直觉得我对任何人来说,只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艾刚静…」灼热的眼泪滚烫着我的眼眶,他总是能说出这么触动人心的话。 「其实我从上次就很想像现在这样,在你快要倒下的时候拥你入怀。」艾刚静用仅馀的力气扫着我的头发,把头深深的埋进我的颈窝中,温热的气息弄得我痒痒的。 「什么…」我震惊的睁大了双眼,当时的他向我伸出了手,可又在关键时刻缩回了手,把我交给了白晚峰,而我当时的失望又代表什么呢? 「反正这也有可能是最后一次了,你就随我吧。」难得他这么任性的说着,一向他都是保持冷静,不容许自己有任何失仪。 「不会的…」我突然意识到这语气的不妥,怎么说到像遗言似的,就像永远不相见一样。 我紧张的抱紧了他,慌张的想要捉住他,却突然摸到他的背有点热热黏黏的,这触感是什么我已经可以猜到了… 「你不会死的!」我发了疯似的大叫出声,不停发出噪音希望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即使我不能成为你的幸福,这样看着你幸福也不错啊…」艾刚静苦苦的笑了出声,然后就再没有半点声响。 原来他一直说的幸福不单是以一个知己的身分看着我过得好,而是想要以一个能给我幸福的身分让我过得好。 「艾刚静…艾刚静!」连我自己都没有发现,现在的我到底抖得有多厉害,很怕,很怕就这样失去他。 「你不用成为我的幸福,因为,你已经是我的幸福了…」 到了现在,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失望了。 因为,我也有着与你同样的感受。 第四十二章-天使的微笑 突然,练习室的灯亮了,我紧紧的抱着艾刚静,泣不成声。 「姐姐,你没事吧?」 重见光明的那刻是花花一脸担忧的样子,他把艾刚静背上的木板移走,只见最底下的那一块木板上钉着几颗又长又尖的铁钉子。 妈啊,要是被直接刺入该会有多痛啊? 我震惊地慢慢举高手,只见刚刚热热黏黏的触感变成深红色的血,随着我的颤抖而不断晃动。 「带他走…」我目无表情的看着花花,而当他看见艾刚静背上的伤也慌得不断来回踱步,完全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带他走!」我力竭声嘶的朝花花大喊,花花如梦初醒的停止了踱步,连忙走过来扶起艾刚静。 我紧接着起来,小心地把艾刚静放在花花的背上,轻轻的推了他一下,他就飞快地走出了训练室。 整身黏满了冷汗,双腿不听使唤地瘫软到地上,刚刚的事情实在是来得太突然了。 「这样看着你幸福也不错啊…」这句话不断在我脑海中徘徊。 一直以来,艾刚静都是以旁观者的心态看我与他们之间的事,没有主观感情,只有客观描述。 所以每当我快要沉沦在他的温柔时,他又冷静的把我拉出来,相对于白晚峰的热情,他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的确让人灰心。 要是我一早知道这一切的话,也许我对每件事的体会都不一样了… 不知道在那凌乱的训练室呆了有多久,只知道一回去后一切都已经打点好,最近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事情,先是白晚峰,后来是花花,现在竟然到了艾刚静。 也许是因为实在太累的关係,大家都没空搭理我,我也不太好意思主动去找他们。 「你要去送粥吗?」 我在沙发上瑟缩在一角,突然听到有人在后面说话,一回头便看见独翏言拿着一个保温瓶,挑眉等待我的回答。 我张了张口,虽然觉得有点突然,但还是接下了。 经过独翏言的描述,我来到了艾刚静的房门前,这道门与其他的门都不一样,是纯朴的白,是单调的白。 果然,最简洁的就是艾刚静的房间。 我悄悄地打开门,其实心里紧张得要命,一来是从没有去过他的房间,二来是因为这真的是一个男人的房间。 并不是说白晚峰和花花不是男人,而是他们一个像亲人,一个像小孩,完全没有紧张的必要。 映入眼帘的又是一片白,一尘不染的雪白,他是故意的吧,要是有一点脏都能马上发现呢… 艾刚静就静静的躺在床上,胸口处缠着绷带,上面还有点点血跡,他的脸也很白,整个人看起来很虚弱。 再加上这环境这氛围,这简直是病房吧… 怕吵醒他,索性在地下坐着,我把保温瓶放在旁边的白色小柜上,柜上还有一盆精緻的小盆栽,为这间房间添上了一点好气息。 就这么安静的观察着他,他有着很深的轮廓,但眉眼之间却透着淡淡的忧伤,他只有一件薄薄的白衬衣,与他雪白无暇的肌肤竟是如此的相衬。 我把头搭在他的床边,就像在观赏一件艺术品,连触碰的胆量都没有。 他有一种致命的诱惑,让人看一眼便情不自禁陷进去的衝动。 也不知道是看得太入神还是什么,以至于当艾刚静与我相目交接时,我也完全没意识到。 我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就是当天使对着我微笑的时候,那一刻仿佛还听到振奋人心的交响乐。 尷尬的打算离开他的床边,结果他却单手搂住我的头,轻柔的亲了下来。 淡淡的消毒药水和他自身的柠檬香味,以及他那温热软软的唇… 妈啊,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抱头杀吗!? 第四十三章-偷偷摸摸 「最近你很奇怪喔~」泰赫仁突然从后面蹦出来,吓得我手上的碗都差点摔到水槽中。 「你…你说什么呢。」我没理会他阴险的笑容,反了个白眼便继续洗碗。 至于我为什么会在洗碗…那吃完饭当然要洗碗啊!虽然我平时都是负责躺在那里耍废的… 「你平时哪会主动碰这些啊?」我洗碗的动作顿了一下,这小子不说话会死是吗… 「难道你要一个伤者去做这些吗?」我理直气壮的盯着他,仿佛在责怪他的不人道,我给自己的演技一百分。 「喔?你干嘛那么紧张他?难道…」泰赫仁挑挑眉,不怀好意的看着我笑,笑到我心都慌了。 就在他快要把话说出口之际,我连忙用戴着塑胶手套的手摀着他的嘴,弄得他满脸都是泡泡,可反正那不是我的脸。 「你干嘛!」泰赫仁那小子把我的手打掉,然后以一脸「我跟你拼了」的气势撑着腰。 我把他拉到一边,尝试制止他那激动的行为,然后心虚的看了眼厨房外面的情况,确定没有人在留意这边发生的事。 「你小声点…再说,他为了我受伤,我为了他做一点点事情也是理所当然的吧!」我尽量压低声线,一来这样能隐藏我的情绪,二来我并不想有其他人听到。 泰赫仁听完我的话,眉头都快要连成一条曲线了,我有点担心,这娃该不会突然变聪明了吧… 「这样…」我吞了吞口水,快点说好吗! 「也好像蛮有道理的!」我松了一口气,果然人的智商是天生的嘛,感谢他的智商! 「是吧,那还不快点出去,别挡着我干活!」就像是丢掉一枝断了墨水的笔,他已经没有任何出现在我眼前的价值。 泰赫仁虽然抿着嘴,但最后还是听话的走了出去,临走前还特意躲在门框后,把头伸出来打算吓我,还用手比了比眼睛跟我,这是等着瞧的意思吗? 我作势要把手上的碟子飞到他的位置,他吓得落荒而逃,我满意的放下碟子,一脸鄙夷的脱下了手套。 「切,又说是玩杂技的。」 隔天中午,经过一轮训练后我们都累坏了,坐在饭桌前就开始吃了起来,嗯,今天有我最讨厌的生菜沙拉。 长长的桌布一直让我很是烦躁,不但难以清洁,更弄得我的大腿痒痒的…可是这一刻的桌布可是帮了不少忙。 「希瞳,能递一下沙拉给我吗?」白晚峰坐在主席位上,突然把头转到坐在他旁边的我。 桌下的手一紧,手心的汗不断冒出,这突如其来的要求实在是太奇怪了,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喔…好啊!」被他的话吓得我都有点结巴了,可这刻的我却不能表现出什么来。 我放下右手手中的叉子,欲想要伸手到生菜沙拉的盆子那边,却发现自己够不着。 「用左手不是方便点吗?」这话听得我更是慌,现在我的左手可是不太方便啊… 只感觉握住左手的力量一松,顿时感觉空荡荡的,我吃惊的看向艾刚静,而他则是若无其事的吃着盘中的意大利麵条。 「怎么了吗?」白晚峰见我迟迟没反应,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连忙回过神来,慌张的站起来拿过沙拉就递给了白晚峰,动作有点大而且很夸张,让原本正在专注吃饭的各位都看着我,而我则是尷尬得不知道怎么收场。 张了张口,原本伶牙俐齿的我竟然会无言而对,果然人真的不应该偷偷地做坏事。 「谢谢。」白晚峰看了看四周的反应,也张了张口,最后还是接过我手中的沙拉。 「不客气。」我顺势坐了下来,尷尬的顺了顺头发。 我在桌下偷偷扯了扯艾刚静的衣服,他不动声色的放下手中的叉子,转为用左手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巴,而右手同样伸到桌底下,他温柔地揉着我的手,像是在安慰刚刚我的失态。 对的,最近我们一直在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东西,总觉得很对不起白晚峰,可是又无法无视这种很想要跟艾刚静在一起的感觉。 什么时候,我的心开始不定向地转向不同的人呢? 这种感觉…真恐怖。 第四十四章-只不过是替代品 迈开轻快的步子,哼着调子,正在清洁用品室的路上,艾刚静和我说好了今天要一起大扫除一下周围。 咦?那不是白晚峰吗?他这是去哪啊… 紧跟随其后,只见他急急忙忙地走进一间房间,怕他突然折返,特意在走廊等了一会儿才敢上前看。 这不就是当日被拐走的那间房间吗?那间充满人偶充满血腥器官的房间… 推门进去后,那些感觉依旧不变,但今次我知道会有什么样的荒唐等着我。 下了梯级后就看见白晚峰气定神间的站在那些玻璃箱面前,他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气,然后就慢慢地闭上眼,那样子就像是在享受着什么。 我静静地站在他的背后,看着他这么凄凉的背影,不禁有点心酸,我…还是走吧。 「来都来了,怎么不说一句话就走。」从玻璃箱的倒影中看到白晚峰突然打开了眼,似是识破了我的举动。 既然我能看到他的表情,那他当然也能察觉到我的存在,亏我还自以为没被发现,就如我以为我和艾刚静的事隐瞒得很好一样。 「我怕打扰你。」我站在原地,不敢乱动,这一刻的他实在是太可怕了。 「是吗?这就是你不打扰的方式吗?」白晚峰把头缓缓地转了过来,那眼神就像是在审问一个犯了罪的罪人。 「对不起。」果然,怎么可能会不发现呢。 白晚峰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转身走去其中一个玻璃箱前,那是一个长相清秀,皮肤白皙的女生,这样漂亮的女生真是可惜了? 「她是第一个进来的女生,也是我第一个杀死的女生。」他眷恋似的抚了抚那厚重的玻璃,难道他还割捨不下吗?但,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说他呢? 「其实我觉得你挺像她的,所以在你进来的时候对你特别好,现在想来…也许我只不过是想弥补她吧。」白晚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但那温柔的笑容不再是对我绽放了。 白晚峰,你还真是残忍,故意把我引到这个地方,把这一直以来的骗局拆穿,还是当着你初恋情人的面前…现在我竟然连一条死尸都不如了。 我胡乱擦掉脸上狼狈的眼泪,转身就想离开这里,我并不怪他,只是,有点失落罢了。 「你就放心和艾刚静在一起吧,我相信他能保护好你。」前进的步伐因他这句话被打断,可千万不能回头,因为我没信心我有再向前走的勇气。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那昏黑的地下室,当我经过了后花园、大厅、大宅来到废弃乐园中,我才真正的回过神来,这是我第一次认真去看这废墟,但现在却觉得这里的冰冷正合我意。 我走到右手边较为瞩目的摩天轮那边,沿途是一条林荫小径,我想这里以前一定有不少情侣在树阴下牵手漫步,但现在两旁的树长得太高,甚至连一点阳光都照射不进来,落叶满地,甚是凄凉。 轮天摩早就不动了,原本色彩斑斕的车卡都褪了色,变成铁黄的锈色,甚至有些玻璃窗都碎了… 好香,这是什么味道? 就在我看着摩天轮发呆的时候,突然闻到一股甜甜的味道,好像是从轮天摩旁边的小屋传出的… 虽然有点害怕,但我还是慢慢地走了过去,只见那间小屋是类似小吃亭的地方,还有一块已经破烂不堪的餐牌在前头,但里面虽然破却竟然一点都不脏,肯定是有人在定时清洁… 为什么这么肯定?因为现在这爆米花机还在生產出新的爆米花呢… 啵啵,啵啵,啵啵… 第四十五章-有爆米花的小吃亭 我走近那台爆米花机,只见里面白花花的爆米花不停乱弹,很快便已经快半满了,直到最后一颗弹出来,我才敢把手伸进去。 拿了一颗偷吃,嗯…好甜,是传统的焦糖味道。 我拿起放在旁边用来盛爆米花的纸杯,盛了一杯满满的,因为一颗颗吃实在是太麻烦了。 转身走到收银桌前的高椅,坐在那就不停把爆米花塞进口中,也不怕这种东西是有多邪恶。 吃着吃着突然又想起白晚峰说的那番话,说什么很像她呢…这句话真让人听着不爽,没有谁会喜欢听到自己是谁的替代品吧? 如果说我真的那么像她的话…难道那天白晚峰画的那个人并不是我? 我捉起一把爆米花直接塞进嘴里,一边吃泪就一边簌簌流下,原来他根本就没爱过我。 「你这个混蛋!亏我还那么爱你,亏我还这么内疚,原来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又捉起一把爆米花,用力向前一丢,好发洩心头之恨。 心里难受死了,把身体綣缩成一团,这样应该会好一点吧? 不,并没有,反而肠子好像都快要打结在一块,好像更难受了。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一直在那里瞎哭瞎大叫到天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么多精力去干这些事,人家说爱得愈深伤得愈痛,我果然也是很爱他的… 砰! 突然身后的一个破瓶子掉到地上,在地上左右滚着,是风吗?还是老鼠? 算了,天那么黑我也该回去,不然再黑我就不敢走了。 慢慢走回大宅那边,只见艾刚静站在大宅门口静静的看着我走过去,然后把他手上一早备好的外套披在我身上。 「这么冷的天,你去哪里了?」艾刚静为我整理好外套,他竟然一点也不气,毕竟是我放了他的鸽子。 「我刚刚见到峰了。」我扶着身上温暖的外套,要不是出来走走,我都快要忘了现在是深秋了,他肯定是料到像我这样粗神经的人不会多穿,还一早准备好在这里等我… 「然后呢?」轻描淡写,就像是一早猜到似的。 「他知道我们的事。」虽然知道他神通广大,可是还是想要亲口跟他说,不然心中的这份鬱闷和内疚会活活把我憋死。 「我们进去再说吧。」他搂过我的肩,想要把我带回温暖的大宅,可我偏偏要留在冰冷的屋外。 「我还有脸去见他吗?」我轻轻挣脱开他的手,总感觉他一碰我,我们的罪名又会多加一条。 「我也有责任。」他淡淡的看了眼被我挣脱开的手,然后把手插进裤袋中,好像这样就不会那么空虚了。 「静,我们是不是做错了?」声音变得有点奇怪,糟了,该不会是又要哭了吧? 突然一阵风吹来,冷得要死,简直是往骨子里鑽,我怕衣服被吹下来,连忙低头用手扶好衣服。 正当我狼狈的把头发拨好,那一阵风却突然停了,我好奇的抬起头,却发现艾刚静不见了,我焦急的向后看,便看见艾刚静就站在了我的正后方,用他的外套帮我挡着强风。 「我们只是跟随了自己的心。」 我看着他久久不能说话,他就是这样,永远都站在我的身后,为我挡风挡雨。 我一把抱住了他,因害怕而把他拥得更紧,差点,差点我又多伤一个人的心。 「我爱你。」我大力呼吸了一口拥有他气息的空气,仿佛有一种镇静的功效。 「我也爱你。」他也大力的回拥着我,轻轻的在我耳边呼了口热气。 我永远都爱你,永远永远。 第四十六章-那背后的人 最近这几天我常常去那间小吃亭,我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那就是无论我怎么把这里的东西弄乱,隔天这里就会还原成一开始那样,而且每次我一来,那爆米花机肯定有新鲜的爆米花產出。 到底是谁在背后做这一切?抑或是这里像电影中那样被施了魔法,什么东西都会还原成最初的模样? 魔法…一想起魔法就想到魔术了,说来很久没和白晚峰练魔术了,算了,不要说练魔术,这些天他要躲我还来不及呢! 无论如何,今天,我一定要把这间小吃亭的秘密找出来! 「是该做个了断!」我大声的叫了出声,这招叫「引蛇出洞」。 空气中寧静得连蚊子飞过都能听到,那个人还真是沉得住呢…没办法了,出大招吧。 我拍了一下桌子,拿出一早准备好的纸条,把它丢在桌面上,气冲冲的离开了小吃亭。 过了几分鐘,一个人影从小吃亭后面走了出来,他停下观察了四周,确保没任何动静才继续向前走。 嗯,是个很谨慎的人,幸好我也不笨,早在前几天就发现这个死角,要不然就功亏一簣了。 他走到我刚刚坐的地方,把纸条拿了起来,由于这个死角完全挡住了他的脸,所以到现在我还不知道那人是谁。 我慢慢地走过去,就像是看着笼中的金丝雀一样,根本不怕他逃到哪里去。 「被发现了…」 王泽森在打开纸条的那瞬间连忙抬起头,正正与站在他面前的我对上眼,我得意的笑着,今次还不到他手足无措? 王泽森放下纸条,看着我渐渐露出笑容,他竟然还可以笑得出来?他是装的吧?其实他心里慌得要死对吧? 拜託告诉我是。 「没想到,你老鼠的本性终于发挥出来了。」果然,一开口就是一些咄咄逼人的话,你这隻死老虎! 「虽说是老鼠,可是老鼠面对老虎,可总是赢的。」我抱着手,一副高居临下的样子,这个时候可不能输了气势! 一阵风适时的吹过,就像是为我的话造势,可是我却觉得风此刻冷得要死,鼻涕都快要流出来了… 「那你决定要以这副姿势一直站下去?」王泽森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在他面前,我就算只是吸一吸鼻子,他就已经知道我是怎么了。 「我…」我知道跟他争论的下场是什么,所以我没打算继续吵下去,但又不知道怎么下台… 「进来吧!」王泽森摇摇头,转身就走到小吃亭的仓库,不知道在弄些什么。 我走到一直坐惯的那张高椅,坐在那里静静的搓着手哈着气,明明出来的时候并没有那么冷啊,这次又要被艾刚静骂死了… 突然觉得身边暖暖的,转头看才发现王泽森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还端了一杯热可可放在我面前的桌上。 「该不会是下了药吧?」我瞇瞇眼,他有这么好人?我是不太相信。 「这杯没有,可是你这些天吃的爆米花我下了慢性毒药喔。」王泽森挑了挑眉,露出坏坏的笑容,那副表情让人看着心寒。 我吞了吞口水,虽知道他开玩笑的可能性很大,可还是不禁让人觉得很不安啊… 我还是选择拿起杯子,反正我已经中毒了嘛,可必让自己活得这么不随心,再者我是真的快冷死了。 喝第一口,炽热的口感让嘴唇很不适应,后来那股暖流慢慢在胃里徘徊,直到漫延全身,现在全身都暖洋洋的,很舒服。 我想,这就是王泽森吧。 第四十七章-蹭你妹啊! 咳咳咳… 最近身体真是弱到爆,也难怪,以前都只是呆在大宅里很少出去,现在每天都跑出去疯,身体肯定受不了。 「生病了吧…」艾刚静放下碗筷,一脸正色的看着我。 眼见力也不要太强啊,现在整个饭桌的人都留意到我呢… 我偷偷看了一眼白晚峰,只见他默默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低头吃饭,就像与他无关一样。 「没有啦,只是呛到而已。」想要混过去,可是我知道对着他们跟本完全不管用。 「都叫你外出的时候多穿一点…」艾刚静叹了口气,把我的外套捆得更紧,生怕有一点风进来似的。 「不如说是静你太宠她了,你看把她养得什么都不会做,胖得跟猪似的。」泰赫仁扫瞄了我全身,然后嫌弃的摇摇头。 「猴子,你在人间生活了那么多年怎么还不会说人话啊?」我不是省油的灯,不骂回去心里不舒爽! 眾人发出细碎的笑声,看着我们俩真是比看八点档来得精彩。 「你说谁是猴子啊!」泰赫仁原本不明所以,一看到眾人在笑便明瞭似的拍了一下桌,真是一如既往的迟钝。 「你连自己的身份都忘了啊?」我对眾人的反应感到很满意,自豪的抬了抬头。 「一隻猴子,一隻猪…那不成了西游记?」花花一是不说话,一说话简直是语出惊人,你看大家的反应就知道了。 那群看热闹的小子只差没把肚皮笑破,那一个个笑得前俯后仰的,有那么好笑吗? 「静静,他们…」我心存寄望,想要艾刚静给我讨回公道,但是,我错了。 艾刚静这时正用餐巾擦着脸,不至于吧,还笑到掉眼泪?也不要太夸张啦! 「我饱了!」我气冲冲的甩下身上的餐巾,起身就要走出饭厅回到房间。 笑笑笑,笑死你们! 「这么快,别逞强说够喔?」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王泽森这混蛋你给我记着! 气死我了,哪有那么夸张啊?明明我一向是标准身材啊,难道我真的胖了很多? 我摸了摸肚子,不摸还好一摸简直吓死宝宝,这肥肉什么时候在这的啊!? 惊呼了一声,看了看四周,松了一口气,还好没人看到… 难怪艾刚静最近抱我的时候说我比以前舒服,原来是这个意思! 妈啊,我最近真的是太放肆自己了…不行,不能这样下去! 整个晚上都在想我的减肥大计,根本就没有睡好… 糟了,人家说睡眠不足是会发胖的…哎呀,现在真有喝口水都会胖的感觉! 早上起来就在房间不停的做早操,直到艾刚静来房间找我才勉强停了下来。 「走了,要去训练。」艾刚静打开门后看见我在蹦蹦跳跳,不明所以的抿了下嘴,别问我怎么只是抿了个嘴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好,但是今天我不跟你训练了。」我喘着气,用手背擦了把汗,累死老子了。 我自然的挽过艾刚静的手臂,与他走在前往地下室的路。 「有事?」艾刚静侧侧头,似是有点吃惊。 我张了张口,不能直接说是因为我想多做点体力劳动的活啊,因为这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那你打算找谁训练?」他穷追不捨,就好像不问出什么就不罢休的感觉。 「独翏言吧,去学一些防身的伎俩。」我摸了摸下巴,想来想去应该是打拳最能瘦身吧? 「防身?你要防谁啊?」艾刚静索性停了下来,不要那么敏锐好吗? 「不…就现在外面治安不好啊!」真是鬼扯,有时候我真是挺佩服自己的。 「你该不会还在介意昨天的话吧?」艾刚静担心的牵着我,就叫你不要那么敏锐了… 「没有,我…」 「就算你胖到连床也下不了,我也会依旧爱你的。」艾刚静轻轻的抱着我,似是舒服的蹭了蹭我。 就是因为这一蹭,我更加肯定这次的决定没有错! 第四十八章-身不由己 「什么,我?」独翏言惊讶的指了指自己,发现自己反应有点太过了,然后又再调整了自己的表情,呵,真搞笑。 「放心,今天我是做好觉悟的。」回想起上次的事还真是有点尷尬,还说什么在意我呢… 「她又转口味了?」泰赫仁迷惑的看着王泽森,后者一脸鄙夷。 屁,臭小子你什么意思! 「论到你问吗?」王泽森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了看艾刚静,又看了看白晚峰。 看屁看,别搞事情啊… 我尷尬的低下头,白晚峰原本是站在离我最远的楼梯口,然后突然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 他该不会是想要打我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吧? 我闭起眼睛,准备接受惩罚,如果说这样能让他好过点的话… 「今天辛苦了。」他只是经过我们,丢下一句毫无温度的话,然后便走到走廊深处。 我无奈的睁开眼睛,我怎么会傻到以为他想搭理我呢? 一路上心事重重,终于来到了拳击场。 真的好久没来这里了,当时的我只为了应付这群疯子,完全对他们的事情不太感兴趣,只想着怎么逃出去。 「打大力一点啊,没吃饭吗?」独翏言无趣的单手撑腰,另一隻手敷衍的伸出打板让我击拳。 难道我的拳真的弱到不需要用两隻手去应付?他甚至连脚步都没有迈开欸… 「我的确没吃早饭。」虽然我是挺佩服他的,可就是不想让他得意。 更何况我都快练了一小时了欸,一直在无间断的击拳,甚至连水都没有喝过一滴呢,我这个力度已经算是不错了吧? 我索性停了下来,他这人怎么不懂怜香惜玉啊?虽然这次我没有挨打的份,可是这地狱式训练在我还没有成功减肥之前就已经死了啊… 独翏言摇摇头,把手上的打板脱下,这架势难道是… 「你,戴上它,让我示范一下给你看,不用吃饭的力度也该是这样。」果然,它把打板丢给了我。 「不用了,要是让你打我,我真的以后都不用吃饭了。」汲取了上次的教训后,我是不敢再接这个暴力狂的拳头了。 更何况你看他手臂和大小腿的肌肉…发达得跟一隻豹一样,这种野性美是他们谁都没有的。 要是被这样的臂弯抱起的话… 「那你还不给我认真点!」就像是军训里的教官,既有威严,又很有型… 「是!」差点就把手放在头上了。 这就是所谓的调教吗? 「今天玩得开心吗?」 现在基本上每天都会来一下小吃亭,纯粹是因为有爆米花吃喔!最近王泽森更开始研发不同口味呢… 「你说呢?那人还会让着你不成?粗鲁死了。」我揉揉肩,虽然是我自己选的独翏言,可是…还是让我很不爽! 「女生都爱温柔的男生啊…」王泽森若有所思,突然沉默了起来。 「不是吗?温柔的人总让人无法自拔。」白晚峰、艾刚静,他们都是温柔的类型,又帅又温柔简直是人生胜利组。 「难怪白晚峰常叫我别那么刻薄,他总是很讨女生欢心,看来我也要学习一下嘛。」竟然还会有他做不到的事情,还真是第一次见他示弱呢… 「你这样也挺好的啊,何必要活成别人乐见的模样呢?」 「这样的你一点都不像骄傲自大的王泽森,一点都不帅!」 不知为何,我实在是看不惯这样的王泽森,温柔的角色就由他们来充当好了,何必非要变成同一个样? 王泽森怔怔地看着我,怎么样,被我说的话帅到了吧? 「难道说你喜欢我?」王泽森挑了挑眉,他该不会是认真了吧? 「你神经喔?」我立马反了个白眼,我已经够多情了,再多一个就真的变淫娃荡妇了。 「那你到底是喜欢艾刚静多点呢,还是白晚峰多点呢?」王泽森真是每天看好戏也不嫌烦,难怪他这么喜欢吃爆米花。 我叹了口气,这个问题我也烦恼了很久,我既喜欢峰,又喜欢静静,非要我选谁的话我真的选不出来。 「跟你说件事,可你千万不能说我啊!」我把身转向王泽森,一脸正色,是时候跟谁说一下了。 「说就说,卖什么关子。」王泽森也认真了起来。 「自从来到这里,我觉得很多东西都不在我控制之内…」以前的我没那么优柔寡断,更不可能会这么软弱。 「不单单是自由,而是心灵上,就好像爱情,我喜欢白晚峰,又喜欢艾刚静,他们谁…我都不想放弃。」我呼了口气,一直不敢跟他们说,因为就怕说了出来,我们之间会变得有什么不一样了,可是王泽森的聪明让我相信,他肯定是能帮我解决所有问题的。 「我带你去个地方。」王泽森把我从椅子上拉了起来,急匆匆的就往乐园走。 他想要带我去哪啊? 第四十九章-舔着伤口的狮子 王泽森把我带到乐园一间已经废弃的商店内,外观看似是一间照相馆,因为橱窗外还贴有不少样品相片,那些霉黄的照片就像是见证着这里由兴盛到衰落… 我们走进照相馆,店内已经凌乱不堪,周遭都是废物和垃圾。 正当我因为他把我带来这垃圾堆而感到奇怪时,他就继续走到柜台后的门,他慢慢打开门,里面黑压压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我不安的捉紧他的衣尾,偏偏是我最怕的黑,他该不会是想在这渺无人烟的地方把我…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啊?」我隐隐有点不安,干嘛无缘无故就把我拉到这里啊… 王泽森拉走了我捉住他衣角的手,踏前了几步,我想要叫住他,他却没有继续前进了。 他转身拿下掛在墙上的小油灯,用一旁的火柴点燃了起来,暖暖的火光照亮了房间的一角。 只见周围放满了书本和纸张,艾刚静要是看见了肯定是要发飆的,不过,这里明显是比外面整齐。 突然手上一暖,我被吓得打了个寒颤,连忙一看,原来那是王泽森的手。 「你要跟紧,要是你绊死了可不关我的事。」王泽森冲我眨眨眼,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心。 他拉着我的手,绕过了几堆放在地上的书本,然后到了一张工作桌前,他把油灯放在了上面,整张桌子瞬间明亮了不少。 「这里,没有其他人来过。」王泽森默默走到一旁的柜子,开始在找东西。 我微微一怔,这是在向我暗示什么吗? 「他们都没有?」我觉得有点奇怪,他和白晚峰他们不是很熟,就像亲兄弟那样吗?怎么还会有像秘密的地方存在。 「你是第一个。」王泽森从柜子上拿了一本厚厚的笔记本,上面铺满了灰尘,就像是一段尘封很久的记忆。 第一个,他为什么要我做这第一个呢… 「你要给我看什么吗?」他要我来这肯定是想我看些什么,不然他不会这么折腾来到这里只为了和我聊天什么的。 「就冲你这点小聪明,你看…」王泽森把笔记本拿到工作桌上翻开,上面的尘埃飞散到空中,让人呼吸困难。 我连忙摀着嘴巴,一来是不想吸入这厚重的尘,二来是笔记本中熟悉的身影让我惊讶不已。 「这是…你为什么会有这些?」这是一种恐惧,也是一种兴奋,就像是在窥探别人的隐私。 王泽森顿了顿,看着笔记本中的照片,微微笑着,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因为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笑。 「其实在很多年前,我就已经发现这个乐园有点不妥,隐隐觉得我们好像被这个咒语骗了的感觉,可是每当我要调查任何有关于咒语的事时,都会因为病发而困扰得查不下去,就好像有人刻意不让我去查一样…」王泽森手上的青筋暴起,白皙的手臂上…怎么会有条疤痕?而且我还一直没有察觉。 「王泽森…」 「我知道你会查出来的,对吗?」就像是一隻野兽在你面前舔伤口一样,他是在向我示弱吗?还是…也对,要一隻狮子王被困在笼子里十几年,要他不疯才怪。 「我会查出来的。」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让他失望,更不想他绝望。 我想要摸一摸他带有疤痕的手臂,想要问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但是在我还没开口之前,他就像是洞察到什么似的,连忙缩开了手。 「我是时候要回去练习了。」王泽森咳了声,拉下因为怕弄脏而捲起来的手袖,匆匆向门口走去,完全不给我发问的机会。 我盯着他的背影,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一隻被发现在疗伤的狮子,面对着不知道是敌是友的动物,肯定会藏着伤口,摆出一副兇悍的样子,匆匆逃离现场。 可是他眼底中的寂寞与悲伤,难道我又会看不见吗? 第五十章-我的灰姑娘 在原地发呆了好一阵子,迟迟不敢走去工作桌那边,根本不想要独自去面对这些,可是我答应了王泽森,无论怎样,我也应该要试试吧… 反正从来我都是一个人,无论是生活,还是那些寂寞的时刻。 慢慢走近微弱的灯光,我抚上已经霉黄的纸张,小心翼翼地翻后了一页。 ———————————————————————————————— 夏雨晴,二十七岁,幼儿园老师。 喜欢小孩子,对花花特别温柔;喜欢草莓,常常到后花园那片草莓园摘草莓… ———————————————————————————————— 之后的都是记录着这个女孩在那段日子的点点滴滴和喜好,这些都是王泽森观察而来的吗?他记录这些又有何用处?难道是为了攻略这个女孩? 不,他根本不是这种人,更何况是用如此偷偷摸摸的方法… 这么说,是不是也有那个女孩的资料呢?那个很像我的女孩,那个令白晚峰耿耿于怀的女孩。 一个不留神,不小心放开了用两隻手指勉强支撑着的纸张,纸张毫不留情的掉回原处,灰尘直扑到我的脸上,气管因吸入灰尘而受到刺激,我摀着嘴巴猛烈咳嗽。 看来,若我要找出那个女孩,我就先要把这里收拾好。 我拿起了桌面上的那盏油灯,因为天色渐暗,视野也愈来愈窄,只能依稀看见左边是一排排的木柜,上面放了许多笔记,右边放满杂物和纸张,还能看到有一些类似布料的东西。 为了下次进出更方便,我还是先把地上的东西清一清吧! 花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其实也不知道有没有过那么久,因为这里一样可以确认时间的东西都没有,即使收拾的时候有看到时鐘,也是早已坏掉的,其实也只是勉强把东西分类。 下次来的时候还是多带几盏灯,不然这进度是要到明年也只是到收拾好的程度。 出去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糟了,这个时间点他们已经吃完晚饭了吧? 「嘶…又冷又黑,下次还是连鐘也一起带来吧。」虽然这次穿了一件大衣,可还是觉得冷风刺骨,整个人缩起来直哆嗦。 「你要鐘吗?我的灰姑娘。」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面前的路突然站了一个人,而因为我一直低着头而没有注意到。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乾净的黑皮鞋,再往上看是修身的深灰色长裤,然后便是那引人注目的復古怀錶。 「你这么晚怎么还在这里间晃?大家都很担心你呢!」就算不用抬起头,我也已经知道这人是谁,因为只有他才会每时每刻掛「大家」在口边,无论是大家的想法,还是自己的私心。 「峰,那你呢?不用早点去休息吗?」我的峰,我好久没这样叫你了吧,以至于我说出口的时候,大家都有点错愕呢… 「只是吃饱了想出来逛逛,散散心。」白晚峰心虚的偷偷看了我一眼,以往都不夜逛的你怎么会想到这个理由呢? 肯定是看见我没出现在晚餐桌上而担心的出来找找看吧?要是你能再诚实点,也许我们就能… 「你的錶很漂亮,你肯定很珍惜吧。」要是你不想说出来,那我就不拆穿好了。 「你喜欢吗?现在已经是你的錶了。」白晚峰捉过我的手,把他手中的怀錶塞进我的手中,空荡荡的手再次放回口袋里。 「我怎么好意思收…」我正欲把怀錶塞给他,而他则是默默的摇摇头。 「要是灰姑娘没有了鐘,她就不知道要何时回家了。」白晚峰灿烂一笑,转身走向漆黑的街道中。 我站在原地,慢慢握紧那隻还在跳动的怀錶,就像我那颗压抑的心脏。 峰,那你对我施展的魔法又会在什么时候消失呢? 第五十一章-高手过招 「喂!」 原本蹲在厨房地上打算找一下柜子里的零食,却被身后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 摀着心口慢慢把头转过去,果然是那个幼稚鬼。 「吓死人了,干嘛啊…」对着他并不需要什么好态度,斗幼稚就是了。 「最近你一到下午就不见人,去哪里偷懒了?」泰赫仁紧紧盯着我放在地上的桶子,里面放着满满的零食,这样的确是挺令人怀疑的。 「我…我去哪里关你什么事啊?」没必要什么都跟你报备吧?可是这样回答好像反而显得更可疑了… 「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在储存粮食对不对?你在策划逃走的事对不对?」泰赫仁激动的指着我的脸,我嘴角忍不住抽搐,我是完全无语了… 你说这娃的思维怎么这么奇特?我要逃走的话干嘛偏要等到现在啊? 「神经病,我干嘛要策划逃走啊?」我直接跟艾刚静一起离开不就好了。 我没有理会他的追问,直接拿起桶子离开,结果却被泰赫仁拉住。 「我说了…」正想要狠狠的甩开他,然后把他一脚踢开,没想到他却先自动松手了。 「喂,她说她想逃跑。」 我现在的心情简直像是在坐云霄飞车,这个关口应该是俯衝下最陡最高的轨道,而且,还是脱轨的那种。 我就说我没有,别冤枉我啊!! 「你要逃走吗?」转过头便看见王泽森刚要进来厨房,却被泰赫仁拦住,而他这个笑容是怎么回事啊? 我翻了个白眼,向王泽森传递了个「你要是不搞定他我就搞定你」的眼神,后者无所谓的耸耸肩,看了眼我手中的零食,再抬头看了看我,然后默默的笑着摇头。 笑屁啊,王泽森你待会死定了… 「这些零吃是我的。」王泽森突然蹦出这句,这才真的吓到我,我本以为他要戏弄我几句才愿意为我解围呢,怎么这次这么顺我意? 「你的?你要这么多零吃干嘛啊?」泰赫仁疑惑的摸着头,这娃还真是死缠烂打… 「多?不多了,你想想看,以她的资质,要驯好一隻兽要多久?要是我不拿些零吃来打发时间,你要我怎么熬过去嘛?」王泽森一边摆出那副讨打的样子,而泰赫仁一边在旁边似是非常同意的点头。 为什么这谎能说得如此自然,自然到就好像是真的一样,你们俩一副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样子是什么意思啦! 「倒不如说你像小桃那样,不给零吃就不肯乖乖坐定。」我可不能让他得意,反正我拿这些零吃全是因为要帮他查诅咒的事而肚子饿嘛,他理应是要帮我解围的。 对了,顺带一提,小桃是一隻猴子,因为屁股红通通的,所以我帮他改名为小桃。 王泽森听到后竟没有生气,反而饶有趣味地看着我笑,一副「你等着瞧」的样子。 「你早说嘛,又少了一个把柄的说…」泰赫仁失望的垂下肩,无趣地离开了厨房。 王泽森笑着走近我,我吞了吞口水,他该不会是想秋后算帐吧? 我抱紧手上的桶子,一边不安的退后,直到无路可退,顶在厨房的桌边,而王泽森紧紧贴近,就快要把我压到桌子上了。 王泽森一隻手撑在桌上,另一隻手慢慢朝我伸来… 「你想干嘛!」碍于手上的桶子我并不能做一些反抗的行为,要不把桶子砸在他的头上?会不会太狠呢? 正当我觉得他快要亲下来的时候,我举起桶子就要往他的头打下去,而他却敏捷的单手接住了,我惊讶得张大口,这敏捷又强劲的臂力… 王泽森的脸靠得很近,而且他的眼睛很好看,就像宝石一样,或是说像黑洞,让人一看就移不开视线。 「不是说这是给我的吗…小白。」嗯?小白?什么意思? 王泽森抢过我的桶子,勾起嘴角,瀟洒的离开了。 当他离开的瞬间,整个人像是解放似的,我摀住胸口,倒抽一口气。 妈啊,快要被他摄去魂魄了… 第五十二章-未知的痛楚 花了三天的时间终于把资料室给整理乾净,起码地上再没有到处横飞的纸张,也没有厚得能呛死人的灰尘。 大概分了笔记本和杂物两边,杂物实在是不知道要如何收拾,因为真的什么都有,就连那种五年前的电话款式也有,真搞不懂这些东西怎么会放在这里。 这次能好好发挥一下我的侦探头脑了吧? ... 看不到半小时我就已经觉得无聊死了,也许是太久没工作的关係,虽然以前我是最讨厌看资料的说,可是就算不喜欢的事做着做着也会麻木的嘛… ——————————————————— 最近她经常忘东忘西,也不知道是在装傻还是怎样… 今天她把艾刚静很喜欢的那个花瓶打破了,然后回过头却问艾刚静花瓶放到哪里去了 ——————————————————— 正当我以为今天并不会有什么收穫的时候却看到了这段文字。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因为这女生明明就是那种文静乖巧的型,怎么会开这种玩笑? ——————————————————— 今天她突然邀请泰赫仁去康乐室,跟她去弄什么狂欢派对, 也不知道泰赫仁那小子什么时候跟她这么熟了? 在派对开始前,她穿了一条贴身的迷你短裙,那可吓坏了大家… ——————————————————— 这女生难道… 心中有很多念头闪过,我拼命翻后了几页,看了几个女生的记录,想要印证我心中的念头。 ——————————————————— 最近她常常自言自语,精神恍惚得令人担心。 ——————————————————— 她最近疑神疑鬼的,独翏言只好把厨房所有的刀都藏起来。 ——————————————————— 无论我看多少个女孩的事情,到最后肯定会出现类似的状况,这根本不是巧合啊… 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的病是因为待在这里太久所產生的…」 记得白晚峰之前曾跟我说过,他的病是因为待在乐园时间长而形成的,那么说,不只是他们,就连是外来的女生进来后也会有同样的情况。 白晚峰是晚上发狂,艾刚静是洁癖,独翏言是狂躁症… 这里就是一个被诅咒的地方,他们每个人也有一种独有的病,可这又是根据什么基准呢? 那么我,是不是也…潜伏着一种病呢? 噠噠噠噠… 白晚峰的怀錶有别于一般的怀錶,当时间到了五时正,即是我们晚饭的时间,时针和分针就会快速转动,形成俐落清脆的声音。 而这个錶也提醒我一定要天黑前回去,对于白晚峰来说这么重要的錶,怎么他就这样给了我呢? 今天的汤难得很烫,那是因为每次我都迟迟才入席吃饭,可是今天对于爱喝汤的我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因为我的脑袋不停在思考刚刚的事。 最近我也精神恍惚,最近我也疑神疑鬼的,难道我的病是... 砰! 什么声音?好像有点不对劲,有什么流到大腿了? 「哗!」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一旁的泰赫仁已经率先叫了出来。 另一边的艾刚静也眼明手快的站起来把我连椅子拉后,然后我才回过神来看了看地下和桌面。 咦?那不是我正在喝的汤吗?那我大腿上的是... 「啊!烫死我了!」我立马站起来不断上下跳动,以为这样就能缓解痛楚,但笨拙的我却又被鞋底的汤给滑到。 哎呦喂啊... 「现在是连走路和吃饭都要人教吗?」 回过头去,只见王泽森一脸正色地扶着我的肩,他那么兇是怎样啦... 「刚刚只是...」只是意外,只怪我为了帮你调查的事而太费神。 「只是你现在需要擦药。」王泽森打断了我的话,这人真的是控制狂。 我无奈的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人敢说话,只是拿着抹布随时候命,难道是在等王泽森指挥?不是吧... 「啊!」 我发现我真的常常大惊小怪的,可是这次真的没忍住,只因王泽森强势的把我抱起,然后完全不顾其他人吃惊的目光直奔房间。 「静静,救我!」我惟一的希望,静静,你千万不要把我送进虎口啊! 「放心,他会帮你疗好伤的。」结果,他还是牺牲了我。 我只是打翻了个汤啊,不至于把我给杀了吧? 救命啊! 第五十三章-忧鬱的你 王泽森把我带到了他的房间,原本以为他是想行私刑,没想到他却从柜子里拿出了医药箱。 那个医药箱看似什么都有,他常常受伤吗? 然后又从冰箱拿了一个冰袋出来,哗,他房间真高级,连冰箱都有呢… 他坐在了床边,一把拉过我的腿,我整个人被他拉倒在床上,这人怎么这么粗暴啊? 「痛痛痛!」我挣扎着拍打一旁的床单,而王泽森却无动于衷。 「要是你聪明点就不用受这些苦了。」王泽森似是在与我作对般,反而加大了力度。 「我怎么不聪明了啊?要不是因为你…」 我话都还没有说完,他就已经把冰袋一把按下我的大腿上,给不给人家心理准备啊? 「妈啊!好冷!」我索性躺在床上,怎么治疗比受伤还要难受啊?! 「看你这么精神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王泽森一边捉着我的腿不放,一边像看戏一样看我痛苦的表情邪笑着。 你说这人不是变态是什么?虐待狂啊这是! 「原本是没什么大碍,被你这样一搞就很有事了!你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粗鲁?难怪都没有女生喜欢你!」我快被他气死了,你说有谁会喜欢这样自大的男人啊? 「谁说我没有人喜欢啊?」王泽森的表情僵了一下,是我佔上风了吗?我要赢了吗?! 「你的笔记啊!那些女生不是喜欢白晚峰就是喜欢艾刚静,花花也蛮受欢迎的,就连最冷门的泰赫仁也有人选欸,你说你是不是弱爆了。」其实在那些笔记中发现了不少东西,让我更好的了解到他们,反而王泽森却很少说自己的事。 「不是没人选我,而是我要求太高了,那些女的配不起我。」王泽森完全没有被我的话吓到,果然心理质素蛮高的嘛,要是泰赫仁在,肯定嚷嚷说什么我最冷门的话。 「是吗?不如说是你太粗鲁了,这样的性格要是换我也…」我说得太兴奋了,甚至是有点忘形了,你看他那快杀死人的眼神… 「换你也怎样?」冷死了,这次是说他的态度… 我大脑快速的运转了一下,看了看医药箱,又看了看他的手臂,对了! 「话说,你手上的伤…」转移话题这招果然屡试不爽,而且,我是真的很好奇。 他顿了顿,像他这种脑筋这么快的人也会需要犹豫吗? 「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王泽森放开了按在冰袋上的手,冰感消失,温度渐暖,我呆呆的看着他。 对了,很重要吗? 人没必要对一个毫不重要的人这么关心吧? 「我只是好奇,这么深的伤痕是怎样得来的…」野兽抓的?还是不小心割的?对啊,真的好奇死了。 「既然是不重要的事,提来也只是等着遗忘。」 就像是忘记曾有一面之缘的人,那只是一些不足以记住的脸孔。 「你每次也怪我让你调查的事,明天午饭后我来帮你,别再那么多无无谓谓的借口了。」 王泽森站了起来,拿起医药箱,把里面的烫伤膏丢了给我,我虽然吓到,还是乖乖的把药接住了。 这一刻的他,散发着一种忧伤的氛围,是什么原因能让一个只为自己流泪的男人感到忧伤呢? 可是,这贱人是不打算帮我涂药吗?! 王泽森,你给老娘站住!!!! 第五十四章-有仇报仇,姐不是好欺负的! 因为昨天的伤,今天走路也一瘸一拐的,看来今天还是不宜走动,还是留在资料室看看笔记好了。 「欸,第四年去哪了呢,明明昨天还在这个位置的啊…」 我翻找着柜子上一叠叠的笔记本,还没来得及收拾,所以笔记都是凭记忆找着位置。 我朝上看了看,只见一本可疑的笔记本放在了第三年的下面,应该就是它了吧? 「哎哟,放那么高谁拿到啊!」 我抬高脚跟,勉强忍着隐隐随来的痛楚,伸手一把抽出那本被压着的笔记。 啊!!! 我被一堆厚重的笔记在我头上来了几下重击,这仿佛是在教训我。 来到这里后我发现自己愈来愈多弱点,特别是我太笨拙这点。 我竟然,竟然,把柜子推倒了,而且就像玩骨牌一样,一个接一个… 柜子向前倾,有些甚至还因为承受不了上一个的重量断开几份,上面的资料夹、笔记全洒在地上。 靠,要收拾多久啊… 我叹了口气,蹲下开始收拾第一个柜子。 吱~ 有人开了照相馆的门,对了,王泽森昨天说会来的。 突然有一个餿主意,还报不了昨天他这样对我的仇!? 噠,噠,噠... 只有那个自大狂才会穿这种张扬的鞋子,真怕人不知道他在附近吗? 是时候了。 「啊!!!」 我装作痛苦的大叫了一声,然后马上躲在门后的那堆杂物中,等待着那隻自大的狮子落网。 只听到脚步声变得急促,门迅速被打开了。 开门的瞬间,我连忙摀着自己的嘴巴,怕自己看到他那副慌张的样子,忍不住发出笑声。 王泽森开门后便看见一堆倒塌了的书架,被压在最底的是一堆我还没有收拾的旧衣物,看似就像有个人躺在那里。 这简直是天助我也。 「喂,老鼠?」 王泽森先是呆了呆,然后慌张的看了看四周,这举动令我也吓了一跳,这里有老鼠? 他慢慢走了进来,浑身都在颤抖,他为什么在颤抖? 「瞳瞳…」 瞳瞳…他是在叫我吗?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而且又为何如此深情的呼喊呢? 只见他衝了过去最底的那层,勉强地尝试把「人」拉出来,可是这般蛮力要是我在里面肯定也会被他弄死… 这般聪明冷静的你,原来也会有失控的时候啊。 他手上的布料撕拉一声被分成两半,他似是意识到什么似的马上站了起来,走到最初被我推倒的那个柜子,一把拉去另一边。 哗,好大的力气。 一层一层被他推到另一边,我担心地站了起来,这个玩笑是时候完结了吧。 「啊!」 王泽森突然惨叫了一声,然后便有滴滴答答的声音,我看了看他注视着的手,那隻雪白好看的手正不断的流着鲜血。 该停止了吧?我伸手欲想要叫他,可是他竟然无视了伤势,继续刚才的动作。 原本我以为,我看见这样狼狈的他应该会感到很痛快,可是这刻我的心的确是痛,不过是揪着的痛。 他在坚持什么?不是很想我死吗?我愈来愈不懂你了,王泽森。 「王泽森…」 他似是听不到,继续用那已被破柜子划伤的手,翻找现在正在他身后的我。 「王泽森…」 会不会失血过多啊?那隻手会不会废掉啊? 「王泽森!」 连我也有点失去理智,回应我吧,用你那自信的笑容回答我这都只是皮外伤。 王泽森终于听到,整个人猛烈一震,然后不可置信的转过身来看我。 「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谁叫你昨天…」 我尝试说到云淡风轻,毕竟,这是我闯出来的祸。 ! 在我还在扯起那牵强的笑容时,王泽森突然衝了上来,想也没想的吻下我的唇。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惊得呆在原地。 因为少了我的抵抗,他能更顺利地探索,探索我心底里那不知名的悸动。 我根本就是一个什么人也可以,只要人家喜欢我就无条件接受的贱女人。 我已经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我终于知道自己的病是什么了,我不要再这样沉轮下去。 可是这一刻的我却无法违背自己的心。 第五十五章-别想要从我身边溜走 「你当我是什么!?」我一把推开了王泽森,厌弃似擦了擦嘴巴。 「那你又当我是什么?」王泽森激动的挥动着手,对于我这样的反应似是非常不满。 「反正我不是那些你说来就来的女生!」就像是在提醒自己,可是我知道自己不能自控。 「你对每个人都和顏悦色的,却只对我张牙舞爪…」王泽森直直盯着我的双眼。 「从来我们都是这样。」明明从一开始见面时,我们就已经像有仇似的。 「也许不是这样的。」 「之前也没有觉得像你这样弱小的存在,对于我来说有多大的影响,可是今天,今天我看着你快要在我面前死去,可能,可能再也没机会对你说这番话,我才知道这么脆弱的你,早就爬满了我整个心,更有可能,说走就走。」 王泽森竟然会说这些话,连白晚峰都没有对我说过这样的话,而他,而他竟然还掉泪了? 这个玩笑,果然是开大了。 「我是不会喜欢你的!」我很害怕,到了最后,我也会失去所有记忆,永远带着这个病留在这里吗? 「你可以不喜欢我,可我也还是会喜欢你的。」王泽森握紧拳头,血液变得有点浓,好像快要什么都流不出来了。 一切都发展得太疯狂,明明昨天我们还在为那点小事情吵架,而今天他却突然说喜欢我? 我不断后退,无言而对,面对再也不威胁我,再也不对我假笑,再也不说违心话的王泽森… 我竟感到无所适从。 「啊!!!」 我大声叫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衝离房子。 我想要离开,谁也好,拜託带我离开… 「找到你了。」 我躲在一个幽暗的角落,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曾经我讨厌黑暗,现在却躲在黑暗中,不想让谁发现我,很可笑吧? 可是我知道,他们肯定会找到我的。 「走,回家了。」独翏言温柔的蹲了下来,轻轻地抚了抚我的头发。 幸好不是王泽森,毕竟我真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他。 我受不了这样的温柔,特别是对于家这个字,这里算是我的家吗?从来没有一个地方能称得上是我的家。 委屈的衝进独翏言怀里,不知哭了多久,最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算是冷静了许多,最近我实在是太衝动、太愚蠢了。 知道自己的病是什么也好,起码也有个底,肯定有办法制止这一切发生的。 来到大厅打算随便吃点什么就去继续查有关于咒语的事,结果却发现大伙儿都在这里。 可是他们不知道为啥的一看见我就四散开来,活像见鬼似的。 惟独是王泽森,他一脸淡定的喝着咖啡,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难道昨天是我作梦?我开始怀疑自己,然后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 呦,痛死了,早知道昨天该试试的… 「喂,你傻啊?」 王泽森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了咖啡,走了过来一把捉住我的手,看来被我看似是自残的行为吓到。 「干嘛…」我尷尬的把手抽走,还是很不适应如此温柔的王泽森。 王泽森不满的挑挑眉,拉着我的手腕,一把扯了我过去,我整个脸都差点要贴到他的脸上了,这让我想起一些不好的经歷… 「我告诉你,你可以无视我的爱,可是你千万不要尝试无视我,因为你知道我对于逃跑的东西,特别敏感。」 哗,他这是活生生的威胁啊,哪有人表白后会和女生说这样的话啊? 不过回想起来昨天我尖叫逃跑的那一幕,的确是有一点丢脸,就像是小时候的我一样,一遇到什么面对不了的事,就急着要逃跑。 就在我又在发呆的时候,王泽森突然在我的嘴唇亲了一下,当我感觉到唇上温热的触感时,这一切都太迟了。 「喂,你流氓啊!」我急得直跳脚,都说不喜欢你了还死缠烂打的。 「放在嘴边的肉,不吃白不吃。」王泽森粗鲁的摸了摸我的头,放开我慢慢转过身,临走时还向我单了单眼欸! 你这个油腻的傢伙!不过我怎么显得好像一点都不介意似的? 糟了…要是不快点查到解决方法的话,我是要沦陷了! 第五十六章-里面肯定有猫腻 在我匆匆忙忙离开大宅的时候,我看见白晚峰正狼狈的搬着一大堆东西,而且看似是快要倾倒的样子。 「小心!」 我眼明手快的接住一个正要往下掉的棒子,白晚峰紧张得扭曲的脸变为安心,冲我感激一笑。 「谢谢你。」 我回了一个微笑,把棒子安全的放回箱子里面。 「需要帮忙吗?」虽然觉得有点尷尬,但仍然是想帮他做点什么的。 「不用了,挺重的,我收拾一下就好。」白晚峰把东西放了下来,蹲在楼梯上就开始收拾。 「还是我帮你吧,我在艾刚静那里学到不少绝活。」我同样蹲坐在楼梯,开始帮白晚峰收拾他那堆看似是魔术用具的东西。 我见白晚峰突然收回手,于是乎转过头看看他,结果却看见他凄然的样子,我后知后觉的摀住嘴,我怎么在白晚峰面前竟提起艾刚静啊… 「我…」 「地下凉,感冒就不好了,你还是回去吧。」白晚峰微微转过身,不让我看见他的表情。 「我没事的。」虽然知道自己是因为这个病的关係变得如此优柔寡断,可是我还是觉得很内疚。 白晚峰见我坚持,也没说什么,也开始伸手收拾起东西来。 「听说,昨天…」 白晚峰突然开了口,就算他不说下去我也已经猜到他想说什么,就是没想到王泽森竟然会说出去,难怪刚刚他们一见我就闪。 「被泽森吓了一大跳吧?」白晚峰顿了顿,我不敢看他,就怕,就怕这次会忍不住。 「他这人本身已经是一个惊吓。」我翻了个白眼,故作轻松。 白晚峰被我的话逗笑,这是我第一次见他笑得那么开心,是不是只要他病好了,他每天都能笑得那么灿烂? 我看得入神,白晚峰见我这样也停止了笑容,疑惑的侧侧头。 我脸一红,开始装作认真收拾东西,现在他们的这种反应都被我无限放大,以后还是要小心点。 突然,我看见一个很有趣的东西,是一本笔记,一本感觉时代有点久远的笔记。 「这个是?」就像是资料室里面的笔记,可是这本却一点尘埃都没有,看来主人应该常常翻。 「喔,这个是学习笔记,团长给我的。」白晚峰看了一眼,瞭然地答道。 「我能看看吗?」团长的东西…可能是一个很有用的线索。 「当然,里面就是一些魔法的小技巧。」白晚峰不以为然的继续收拾东西。 见他没有拒绝,我便心急地想要打要笔记,却发现怎么打开也没反应,就像是一个完全密封的盒子,到底开口在哪啊? 我吃力的发出声响,白晚峰回头见状,似是有点抱歉的拍拍额头。 「抱歉,我都忘了你不会开。」白晚峰伸手接过笔记,难道开个笔记还需要什么暗号? 白晚峰平放笔记,伸手转了几下笔记,就像是在玩扭计骰一样,然后笔记就自动弹开了。 嗯,我是没看明白。 「这很特别欸,能教我吗?」一本笔记本需要设计这么复杂吗?里面肯定有猫腻! 「你看这里不是有两个方向吗,正面我们称为光,侧面我们称为暗,而扭动的次数便是团长的名字。」白晚峰细心的为我讲解,就像之前教我魔术那样,无论我问多少问题,他也都不烦不躁的解答我。 「那团长的名字是?」他们一直团长团长的喊,都不知道这个团长的大名。 「我也不太清楚,团长从来没有提起过,我只知道光九,暗七。」真是神秘呢,连名字都不肯说。 我照刚刚白晚峰说的扭了一次,结果真的打开了,嗯,这比锁钥更安全。 我小心翼翼的打开笔记,结果里面果真都是有关于魔术的一些步骤窍门什么的,没什么特别啊… 「好了,这里风大,你就不要坐在这里了,我还要去地下室,你还是先回去吧。」没想到白晚峰已经把东西收拾好,动身要走。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有点不好意思的把笔记还给白晚峰,对于他生疏的态度,我也不自觉礼貌起上来。 白晚峰向我点点头,重新搬起东西,继续走向地下室。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若是没有这个病,那么我的选择又会是怎样? 第五十七章-写给你的信 一想到要重新收拾好资料室,就觉得身心俱疲,可是当我看到风平浪静的资料室时,我整直惊呆了。 这里什么时候收拾好的? 王泽森说过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个地方,所以肯定不是其他人,难道在我走了之后他就在默默的收拾? 我走到原本应该全部倒塌的书柜中,只见已经换上全新的木柜,感觉比之前要坚固很多。 「是怕柜子又再倒塌吗?」我摸了摸柜子,崭新的木纹还清晰可见。 整个空间感觉少了很多杂物,笔记也跟据年份分类好。 天啊,我花了差不多一星期才清理好的东西,他竟然花半天就做好了? 果然是没有东西能难倒他啊… 我走到柜子的尽头,原本是放了一堆旧衣物,现在已经完全消失了,我能想像到当王泽森见到这堆衣服时到底有多气人。 不过,现在真是顺眼多了…咦?那是什么? 只见墙壁上有一个缺口,而缺口中有东西在闪闪发光,应该是因为柜子把墙给撞破了,要是当时柜子往反方向倒,那我的头不就… 我摇摇头,连忙走过去,把剩馀在旁边的砖头拿走,小心翼翼的伸手进去拿。 我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冰凉凉的,为了缩短害怕的时间,我马上抽出那个东西,只见是一本相册,谁会把这种东西藏得这么深啊? 我打算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照片,结果怎么打开也都没反应,难道… 我仔细看了看相册,结果真的跟白晚峰的那本笔记很像,我怎么没想到就只有那个人才会这么神秘兮兮的。 「光九,暗七。」 噠!果然。 虽然这个加密方法是不错,可要是知道当中秘诀就发现不过是千篇一律的原理。 成功打开相册,里面是空心的,只有一个时间器,那种在烤箱上用来调节时间的时间器。 「这什么啊?」 咔咔咔,我顺时针扭动时间器,人对于按钮什么的都没什么抵抗力。 没反应?当我扭了一个圈的时候,那个相册一点变化都没有,难道是我扭错方向了? 于是乎我又把时间器逆时针又重新扭一遍。 轰轰轰! 突然我身边的墙壁发出巨响,我吓得摀住耳朵,啥东西啊? 身边的墙壁变成了一道小小的门上升了起来,然后门后是一条漆黑的石楼梯,通往一个不知道什么样的地方。 「妈啊,发生什么事了…」我是打死也不下去的。 … 好吧,我知道我不去也得去,毕竟下面可能有能治好我们的方法。 不过这个机关王泽森知情吗?不,他不可能知道,开那本相册的窍门就只有白晚峰才知道,而白晚峰又没来过这里,这么说这只有我发现吗? 每当我走一步,楼梯旁边的灯就会自动亮起,看着愈来愈亮的走道,心算是安稳了一点。 当我走到底时,我被眼前的景像吓呆,不是因为我又看到了内脏人偶什么的,而是,我看到一个很漂亮的女生,那个女生正很开心的对着镜头后的人笑。 四周无论是墙壁还是桌面,一有可能放置的空间,都有那个女生的照片,我的直觉告诉我,就是这个女人,把团长伤得这么深。 这个男人,还真痴情。 这里像是一个书房,中间有一个小茶几,旁边是一张枣红色的沙发,周围的柜子放满了书,原本我是应该害怕的,可是,我却觉得这里异常舒服。 不过,实在是太奇怪了… 我蹲到桌子边,摸了摸桌面,果然摸了把薄灰,这里,肯定有人常来打扫,要不然,不可能会如此整洁。 可是那人到底是谁呢? 这里是团长的秘密基地,我就不信不能找到些什么来,特别是这种用来暴露内心弱点的地方。 我翻了翻柜子,全部都是些心理学或是哲学那些我根本看不懂的书,就怕兇手太聪明,愈聪明的人愈变态… 「如果是我,我会藏在哪呢?」这种人,就应该站在他的角度去看,对于他来说,哪个地方才是最安全呢? 我闭起眼,深呼吸了一口气,周边很是寧静,团长肯定是很喜欢这个地方,不然都不会把这里装潢得这么别緻,而且还放满挚爱的照片。 挚爱…对了! 我跑到其中一张照片,焦急的翻了翻,摸了摸,果然,能摸到照片后凸起了一块,我毫不犹豫的抽走照片,只见里面是一张写满字的信纸,信纸因为时间变得有点泛黄。 「第二十六天,你还是坐在了那个老地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我,温柔的笑着,像是在告诉我『我相信那隻狮子能跳过火圈』,每次你都用那种无比信任的眼神看我表演,你跟其他女生不同,你并不只是欣赏我的外貌,而你是真心喜欢我的表演。」 哎哟,我的妈。 这是团长的日记呢,而且还记录着有关于「那个女生」的事,如果他们真的如此相爱的话,那么团长为什么要下那么毒的咒呢? 我跑到另一张照片,想也没想的抽起照片,取出另一张信纸。 「第四十五天,今天又有女生跟我表白了,那个女生是蛮可爱的,可是以她看我的表情就知道,她喜欢的只不过是一部分的我,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她知道吗?正当我觉得很沮丧的时候,你就走了过来,坐在我的旁边,温柔的关心着我,我虽然没跟你说实话,可是跟你聊了聊真是舒服多了。」 这性子,还挺像白晚峰的,总把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藏起来,不愿让别人看见自己脆弱的一面,两人果然是师徒。 要是能看到他们感情破裂的那一天,是不是就能知道如何治好这个病呢? 我索性把所有照片抽出来,原本整齐的房间被我弄到乱糟糟的,可是我也没空管那么多,现阶段还是调查比较重要。 我把那百多封信纸按次序排列好,还是先离开这个地方比较安全。 第五十八章-满满的男友力 我把那堆信纸放在了一个木盒子里,然后匆匆跑回大宅,正当我打算绕一条小路能快点回到大宅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啊!」 因为是小路的关係,整条路都是沙石,而我的摔法是正宗的四脚朝天,所以无论是手还是脚都在流血。 我尝试站起来,可是整个脚软得不行,受伤的位置就像是被火烧一样。 突然我听到后方有东西在跑过来,为什么我会说是「东西」? 因为如果是人的话声音是「踏、踏、踏」,而我现在听到的是「踏踏、踏踏、踏踏」。 我不安的吞了吞口水,紧张的慢慢回头。 「啊!!!!!!」 这比我刚刚摔倒的声音更大,因为在后面向我跑来的是一隻狮子啊! 我抱着头,失衡的向后倒去,我跟本没法站起来逃跑,即使我能跑,我也跑不过人家四条腿。 更何况野兽对于逃跑的东西特别敏感…咦,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突然我听到一下清脆俐落的声音,然后映入眼帘的是王泽森背着光的脸,其实,有时候,他也挺可靠的,是吧? 「怎么,你躺在这做饵吗?」果然,我刚刚肯定摔傻了才会觉得这个人可靠,在他口中出来的准没好话。 我没理会他,勉强坐了起来,忍着疼痛,拍了拍手上的沙。 王泽森似是现在才发现我的伤,眉头紧紧缠在一起,然后看了看我,一脸要教训我的表情。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先发制人,一脸委屈的样子,真不想伤成这样还要被骂。 「回去。」王泽森指了指大宅的方向,一脸严肃,也太兇了吧。 「喔。」不敢有误,立马拿着木盒子打算起身。 「不是说你。」王泽森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只见狮子吼了一声之后便飞快地跑去大宅方向。 「你为什么在这里啊?」我舒了口气,让他看见这样的我也挺丢脸的。 「我在这里干嘛还不清楚吗?」他的态度真是恶劣极了,真寧愿他每天对我假笑。 王泽森无视我的不爽,直接拿起我的脚,观察我的伤口。 「倒是你,在这里就算了,还把自己弄成这样。」 「我…」我正想开口解释,而他却抢先说了话。 「肯定是心急得用跑的,然后笨拙地绊倒吧?」王泽森瞇瞇眼,用手摸了摸我因磨擦而特长的伤口。 真是聪明,这么厉害干嘛不去看诊,呃…不过这里也没诊给他看。 「我给你看个东西,对于调查非常有帮助!」我像是做了好事急着要向妈妈匯报的小孩,得到他的讚赏比听到任何话还要开心。 「那些迟点再说,现在比较重要的是你。」原本我以为会从他的表情中看到一丝兴趣,结果他却直接抱起了我。 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我连忙挽着他的脖子,尷尬的看了他一眼,刚刚他是说我比较重要吗? 虽然觉得他这人很有问题,可是不得不说,在重要的时刻,他还是挺有男友力的… 而且他那软软的二头肌,简直是舒服到让人不想要离开他的怀抱,到底是如何练出这又强又柔的肌肉的啊? 第五十九章-你不离我便不弃 再次来到他的房间,他依旧从柜子里拿出了医药箱,可是这次他却细心的为我消毒伤口,轻柔的动作似是怕弄痛我。 「干嘛这么仔细啊?」我的脸有点热,特别是盯着他那认真专注的模样,更是滚烫得快窒息。 「这伤口不好好处理的话会留疤。」这话根本不像是他的作风,他从来也不会站在别人的角度思考啊,这次是怎么了? 「你不是不管我吗?」我赌气的别过脸,一想起那天他拋下我一个人擦药就觉得来气。 「不管你?不管你你的伤口能好那么快吗?」王泽森没好气的瞧了我一眼,然后又默默继续涂药。 我疑惑的看了眼之前的伤口,伤口的确很快就掉皮了,现在更开始慢慢在长新的皮出来,而且我是没怎么处理过。 「难道你…」 「亏我还每晚跑来帮你擦药,某人却睡得跟猪一样,一点谢意都没有,还说我不管你?」王泽森似是非常不满,翻了个白眼,兴致缺缺的开始收拾东西。 什么?! 他什么时候来过啊?难道他是趁我睡着了的时候? 难道这个爱面子的傢伙是因为担心我的伤口,但碍于跟我置气的关係,鬼鬼祟祟帮我上药? 「谢谢你…」第一次觉得他这么贴心,虽然他语气还是非常差劲。 「其实疤痕也没什么啦,大腿不显眼的,你没必要…」他没必要每天跑来跑去这么奔波,还要看我的脸色。 「不显眼你又发现?」王泽森捲起手袖,那条深深的疤痕刺痛了我的眼。 「你不是不想说吗?」每次我一问起他,他总是有办法躲过,可是今次他却主动提起。 「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他再次问我这个问题,之前可能纯粹真的是好奇,可是,这一刻我又是用什么心态看待这件事呢? 「我担心你。」这是我这一刻真实的感受,想也没想便衝口而出。 王泽森听到后先是一顿,然后便突然摇头傻笑,吓得我以为我又说错什么了。 「什么啦…」 王泽森不等我把话说完,拉起我的手,放在了他那条疤痕上,轻轻的抚摸着,凹凸不平的触感使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爱过她,也信过她,可是她却趁我睡着了的时候,用早就藏好的剪刀,毫不犹豫的想要杀死我,她说,她只是很怕我这个杀人魔。」 「然后,在争执的过程中,我亲手杀了她。」 看着他捉住我的手,无意识地不停抚摸着他那早已结疤的伤口,即使伤口已好,但是伤痕却永远都在。 「这是意外!」这是我第一次替他们杀人找借口,我竟觉得他杀了这个女孩是应该的?我最讨厌的便是背叛与拋弃,不过这已经是之前的事了。 「哪有那么多意外?从来都没有错手杀死人这回事,要是你没有那个念头根本就杀不了。」王泽森激动的转过身,这一刻的他是在自责吗? 一直而来,不管我有意无意的提起这条疤痕,他都立即变脸,匆匆逃离,我有想过是意外,有可能是野兽抓伤什么的,现在想来,疤痕的深度和方向的确是人为,而他一直闭口不提的原因是什么呢? 是想要否认这段不堪的背叛,还是在包庇那个他曾深爱过的女孩? 这一刻的我竟觉得有点妒忌。 「所以你很后悔吗?」后悔当下是杀了她,而不是选择抢走剪刀,然后把她拥入怀安抚。 「我这人从来也不后悔,就好像明知道我跟你示爱后你肯定会躲我,可我还是义无反顾的想让你知道,我到底在想什么。」突然觉得他这份自信的霸气简直帅到不行。 很多时候,人因为担心后果而停在原地,但甚少的人会好像他一样,跟随着自己的心,为了让自己无悔。 「我比较后悔的是,怎么没有帮你绑一条绳子,好让你不四处乱跑,弄得自己一身疤。」王泽森拿起我的腿,看了看我烫伤的伤口,说话时候吐出的热气让我心氧氧的。 「即使别人介意我有疤,不也有你要我吗?」也许是被热气冲昏了头脑,我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我到底哪来的自信啊… 「你一天不对我伸出利爪,我一天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这句承诺比任何花言巧语来得直接,这一刻把我的心填得满满的。 也许,这么多年来独身一人所追寻的,便是如此吧。 第六十章-不为人知的过往 「原来如此…」王泽森放下那一叠被我们多次翻阅而弄得皱皱的信纸。 这几天我们都在不眠不休地研究团长留下的东西,发现这背后又是另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内容实在是太冗长,太多个人情感在里面,所以,王泽森便很快速的整理了一个简单版给我。 * 团长在那时候英俊有才,有很多女生慕名来看他的表演,爱慕他的人也很多,直到有那么一个女孩出现。 她是真心喜欢团长的表演,她在意的不是团长在变魔术时的帅气身姿,而是魔术背后的原理。 那个女孩能清楚记得每一场表演的细节,一些连团长也没有留意的地方。 她就坐在观眾席的最后方,总是最早一个来,最后一个走,她没有和团长说过话,只是默默的看着他,满足地点点头。 这样的女孩引起了团长的注意,团长每天都期待她的出现。 直到有一天,她来迟了,来的时候满脸都是泪,团长整场表演都心不在焉的,他决定,当天就要鼓气勇气去认识她。 他从来没试过和一个女生说话这么小心翼翼、这么紧张,原来女孩跟家里吵了两句,她对团长说幸好有他。 他们由每天只是完结后聊聊天,到后来约出乐园去逛逛,甚至约去一起旅行什么的,就这样,他们在一起了。 正当大家都以为是大团圆结局时,这只是故事的前半部分。 团长对她非常好,要是女孩开口,天上的星星都能摘给她,他们到墨西哥旅游时,她只是随口说说那鸡蛋花很可爱,团长就命人把那鸡蛋花带回乐园种了一大片。 愈想要捉紧的东西,反而逃脱得愈快。 女人的心要是变起来,真的可以快过四川变脸。 团长和她在一起久了的时候,他们经常会吵架,到后来那女孩慢慢不再来马戏团的时候,团长整个人变得消极了起来,也没心经营马戏团。 他问女孩,为什么不再来了,女孩淡淡的回说,只是不再喜欢马戏了。 即使女孩有意疏远,团长仍是觉得女孩有苦衷,每天都跑去女孩家去找她,后来她索性搬走,不留有半点能联系的方法。 直到两年后的一天,团长到镇上採购日用品,他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背影,可是现在的她,身边的人却不再是他。 俩人一脸幸福的推着婴儿车,有说有笑的走在对面,那个画面是他曾幻想过的将来。 回到马戏团后,团长情绪崩溃,他到了印度一个小村落学了一些邪术,好像是让人一辈子不得安寧的方法。 最终他走火入魔,到处在乐园中拐带小朋友去做神秘研究,导致各人人心惶惶,不敢再带小朋友进园,最终使乐团荒废。 * 团长到后来的手稿都是乱七八糟、语无伦次的,当中还包含了一些神秘的符号和文字,真是可怕极了… 「这种女人下咒算是便宜了她。」王泽森笑瞇瞇的拿起一旁的钢笔,一下子插在了桌子上。 那钢笔因为猛击还在馀震,我吓得张大口,也太吓人了吧... 「既然知道了背后的原因,我们只要把解咒的方法找出来就行了吧?」有施咒的方法,就必定有解咒的办法。 王泽森摸了摸下巴,看了一眼信纸上奇怪的字符,意味深长的笑了。 「解铃还需系铃人。」 「说来,你们团长到底去哪了?」他们一直说团长团长的,不但一张照片都没有看过,更是连一点生活的痕跡也没有。 「我还记得,当时白晚峰不知道在哪里捡来了一隻流浪猫,一开始白晚峰他不敢张扬,可是团长还是敏锐地发现了他身上的猫毛,团长很生气,把那隻猫在我们面前狠狠打死了,他说猫这种东西养不熟,他竟为了这种东西耽误练习,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团长,自此,我们再没有任何他的消息。」 只不过是一隻猫,何必发这么大的脾气,甚至一走了之呢? 也许,这背后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吧... 第六十一章-没有我的日子 正当我离开王泽森的房间,往白晚峰的房间走时,碰巧看见艾刚静正拿着水桶从房间里出来。 我尷尬的立马站在原地,说来,自从上次被烫到之后就没跟艾刚静好好说过话。 「要喝杯热咖啡吗?」艾刚静又重新打开了房门,用一种不容拒绝的眼神看着我。 「你冲的咖啡,我当然要喝。」其实我也很想跟艾刚静聊聊,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虽然我觉得艾刚静本已经是诸葛亮。 我走进艾刚静的房间,房间还是依旧的恬静,那片白还是一样的白。 艾刚静走到窗边那台咖啡机,开始用他那专业的手法摆弄着咖啡,我盯着艾刚静好看的侧脸,有点眷恋似的坐在沙发上托着腮。 如果团长跟艾刚静一样长得这样帅的话,的确是令人挺难以自拔的吧… 而这么帅的男人自尊心肯定特别高,以至于当他被心爱的女人背叛时,肯定觉得难以接受。 突然觉得这一刻应该要有点忧伤激昂的音乐。 我站了起来,走到不远处的黑胶唱盘,将唱针放到唱盘上,熟悉的爵士乐慢慢环绕整个房间。 艾刚静听到音乐后身体一震,正在倒水的手一顿,微微的扫了我一眼。 「最近,你跟王泽森走得很近吧。」 原本我正闭着眼享受这乐曲的旋律,当我听到这话后眉头一皱,慢慢打开了眼,有点内疚的看着艾刚静的背影。 其实我也预料到他会问我,可是没想到这么快,快到连咖啡都没喝上。 「静静,其实我们…」 「我并不是在责怪你。」咖啡慢慢倒进杯子里,发出清爽的声音,艾刚静没等我把话说完,抢先把话说了。 「我只是想知道,在没有我的日子,你是否过得好。」 艾刚静端了一杯咖啡过来,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这时候终于看清楚他的表情,这一刻的他,在逞强。 就像是在告别,就像是那时候的祝福,我讨厌这样子的艾刚静。 「那还要说,当然不好。」我站了起来,一把抱住了艾刚静,我不想像失去白晚峰一样,失去艾刚静。 更何况,今次是为了大家的未来。 「我发现了…」正当我想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艾刚静时,却发现艾刚静正以异常认真的眼神看着我。 「在还没有查出真正的解咒方法前,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们发现的事。」 突然脑海里绷出一句王泽森曾说过的话,他说任何人都有可能会影响结果,当然是愈少人知道愈好。 「发现什么?」艾刚静扶着我的肩,见我迟迟没说话便稍稍摇了摇我。 「我发现,你这次冲的咖啡,味道很不一样。」虽然觉得很对不起艾刚静,可是我觉得这样说也不是没有道理。 「鼻子真灵。」艾刚静宠溺的点了点我的鼻子,牵我回到座位上坐下。 「嚐嚐。」艾刚静在后面环抱着我,一脸期待的对着我笑。 我拿起了咖啡杯,香浓的咖啡香传入鼻腔。 今次,无论如何我也要查出真相。 第六十二章-虚构的情人 身处在群山中的小小世外桃源,这里冷风刺骨,花草铺上一层薄薄的雪霜,生灵的长眠使周遭寧静得只有流水声。 大雾瀰漫得一片白,热腾腾的泡泡从水面上冒出,啵的一下又消失了。 「姐姐,你先把衣服脱了吧。」 花花从后面的小屋子出来,把手上的毛巾递给我。 要不是在这场景、这画面,听着还真是让人误会啊… 「在这里?!」不过即使在这场景、这画面,还是很令人误会啊!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在玩温泉play呢… 「我不会偷看的。」花花摀着自己的眼睛,见我迟迟没反应又偷偷打开了条缝。 「花花…」即使他是小孩子的心智,不会对我有什么念头也好,我还是会觉得尷尬的。 「好啦,你把外衣脱给我,我帮你放在里面,免得弄湿就不好了嘛。」花花委屈地扁着嘴,弄得好像是我强迫他脱衣服一样。 「花花真乖。」我鼓励似的摸了摸他的头,他傻傻一笑,享受似的瞇瞇眼。 今天是难得的户外活动日,终于不用困在大宅里,能出来走动一下。 这里是一个天然的露天温泉,周围环绕着大石头和花草,形成一个天然的屏障。 远方看去是另一座山,不知道走到那座山,是不是就能离开这里呢… 「这不是峰哥哥的吗?」 就在我一边脱衣服,一边欣赏风景的同时,花花突然从我身后咦了声。 我疑惑的看过去,只见花花从我的大衣里拿出了一隻怀錶,那是白晚峰给我的。 「对啊,他留给我傍身,怕我不知道时间。」我怀念的伸手拿走花花手上的怀錶,慢慢抚上怀錶的花纹。 「真奇怪,峰哥哥从不会让怀錶离身。」花花困惑的摸摸头,什么叫从不会让怀錶离身? 「什么意思?」现在不就离身了吗?而且当初他也给得很爽快的啊… 「这个怀錶是团长给峰哥哥十岁的生日礼物,跟了峰哥哥十几年都从未离身,即使有一些姐姐曾开口问峰哥哥要,峰哥哥也没给。」是团长给的生日礼物不就很意义重大?而且其他人要求他都不给?他可是很少拒绝人的啊… 那么那个女生呢?那个到现在他也放不下的女生,她说什么要求,白晚峰也会答应吧。 「他的初恋情人也不例外吗?」我一直很想知道多点有关于那个女孩的事,可是又很怕知道些什么…哎,我都不知道我想怎样了。 「谁的初恋情人?峰哥哥的?」花花在我思考的时候已经帮我把衣服摺好,正打算走回小屋子。 「难道是你的吗?傻瓜。」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动,好气又好笑的把怀錶交给花花。 「我哪知道嘛…而且谁是峰哥哥的初恋情人啊?」花花一脸无辜,像是快要哭出来。 真是快被气死,我问他,他反倒问我,这七岁的智商真不是盖的。 「那个第一个进来的女生。」对于他们来说,印象应该很深刻吧… 花花眼珠子快速的转动了一下,然后似是想起什么,眼神一下子明亮了起来。 「你说那个皮肤很白,很漂亮的那个姐姐?」花花似是很兴奋,上下跳动了几下。 「就是那个女生!」仿佛是看到了希望,我拍了下手,激动的指着花花。 「可是那个姐姐并不是峰哥哥的情人啊...」花花嘟了嘟嘴。 什么?!什么叫不是峰哥哥的情人?当初白晚峰明明说过因为我像那个女孩所以才... 「那个姐姐的确是很喜欢峰哥哥,可是峰哥哥是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最后那个姐姐本打算和峰哥哥一起喝毒药,幸好被峰哥哥发现奇怪没喝下去,不过姐姐就没那么幸运了...」 手上正拿着刚脱好的外衣,因为听到这惊人的消息而掉落到地上,外衣慢慢被地上的泉水拈湿。 这么说,是不是代表白晚峰在骗我?什么第一个亲手杀的女孩,那都是谎话。 以他这爱藏心事的性格,他肯定是为了不妨碍我,才编了这么一个故事… 你这个傻瓜,没必要自己承受这一切啊… 「哎呀,都湿掉了!」 花花的一声惊呼唤醒了我,他把我丢到地上的外衣捡起,口中嚷嚷了几句什么就转身回到小木屋。 我看着他慢慢走远的背影,缓缓的叹了口气。 第六十三章-哪来的神秘人? 因为想事情而不知不觉泡得太久,弄得头晕晕的。 听说山上的梅花正开得灿烂,要不就上山逛逛吧。 上山的路就在温泉旁边,因为是一条赏花的路线,所以自己一个去逛逛应该也没什么。 我在小木屋整理好行装就慢慢走上山去,因为刚刚的晕厥感还没消,弄得上山的风景也变得有点梦幻。 只记得红的、白的、粉的、很香、很多,然后就什么都记不住了。 当我走到一棵超巨大的梅花树下时,清幽的梅花香稍稍令我清醒了点。 一朵朵飘下来的雪白花瓣就像是飘雪般,凄美又凄凉。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带点刺痛的冷风和偶尔擦过脸庞的花瓣。 独自一人在这里,肯定很孤独吧? 再次睁开眼时,刚好有一朵花瓣飘落,想要捉住它,却发现它还是随风而去了。 我看着它掉落的位置,感概的叹了口气。 咦?那是什么? 只见树的旁边立了一块小小的木牌,感觉很粗糙仓卒。 我疑惑的慢慢走了过去,树下的那块木牌就像是随便在哪里拾来的,用生疏的文字写着「毛球之坟」。 我蹲在前面好看清楚任何细节,木牌下方虽然已长出了草,但明显与旁边的草长度不一。 毛球应该是什么动物的名字,而这么珍重的埋在了这长途跋涉的山上,肯定是对于主人来说非常重要吧... 难道是白晚峰小时候养的猫!? 正当我这么想的瞬间,脑袋一疼,脖子一热,发生什么事了? 滴,滴,滴。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这吵耳的声音弄醒,但明明是不值一提的声音,全因为四周实在是太安静了。 接下来是嗅到一股霉味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就像是你把一箱很久没有开封的衣服打开,那股味道直涌进鼻腔。 现在我整个身子都非常麻痺,到底我有多久没动过了?而且我什么都看不见?难道我还在梦里吗? 我尝试作出一些动静,踢了踢腿,怎知道竟碰到一些东西,并发出「咣」一声。 当我再想扫扫腿时,眼睛突然重见光明,有人把我脸上的黑布拿走了,是谁把我弄成这样? 「醒来了吗?」 这粗糙的声音并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照理说这乐园应该不会有其他人在啊?他是谁? 我尝试张望四周,但却被所见的东西吓了一跳,在漆黑的环境中我只能看见残破的垃圾堆,头顶有一盏一闪一闪的钨丝灯,地下还有些不知名的液体。 「我在这里。」 那人似是很享受我的惊恐,语调轻轻提高的感觉讨厌极了,他到底躲在哪里了? 我四周张望,还是寻不到他的踪影。 「有种就出来,别躲躲藏藏的。」在未清楚对方的身分前,我竟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但我实在是莫名的恼火。 「你知道吗?我最讨厌就是你这自以为是的性格。」对方冷笑了一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听这语气,这人应该认识我,难道是以前认识的人?可是他为什么要捉我来这种地方? 第六十四章-用血来诅咒你 「你是谁?」我吞了吞口水,莫名觉得这个人的气场有点像王泽森。 「我可没有空间跟你玩『猜猜我是谁』的游戏。」那人声音突然变冷,这忽冷忽热的性子简直就是独翏言那臭脾气。 「那你想怎样?」 「我想怎么?应该是我问你想怎样吧?你不是真以为自己能拯救全世界吧?」那人稍微走出来了一点,我能看见他那早已掉漆的黑皮鞋,还有那破烂的脚裤。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搞错了?」 「我看搞不清状况的是你啊,辰希瞳!」 一道超级强光照射到我脸上,我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眼泪直流,想要用手挡住光线却发现双手被绑在椅子上。 「你是不是疯了?快放开我!」 我不停左右扭动,想要尝试挣脱开绳子,却反倒弄得更紧。 「我疯了?所有人都说我疯了,我那里疯了?我只是太爱她,就算是疯,我也是爱疯了...」 那人突然像是自言自语的喃喃着,可是却让我得知,他到底是谁了。 「团长?」他不是失踪了吗?怎会在这里? 「有时候你就是太聪明了点,你知道吗?太聪明反倒会害死你。」 那人慢慢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充满污蹟的白衬衫搭上一件黑灰色的加厚绵外套,脸庞上满是鬍子,只剩下一双深邃的眼睛,浓密杂乱的长发,十足十一个深山野人。 「别用这种目光看我,终有一天,他们也会变成这样的。」团长不屑的抱着手,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他们不会变成你这样的。」像你这样变态、疯狂。 「怎么了?要是他们变成这样,你就不爱他们了吗?所以我说,女人就是这样贱!」 「不是的...」 团长突然衝了上来,双手握着我的椅把,不停的摇晃着,整张椅都在失衡的前后移动。 「谁好你就跟谁吗?你真以为自己这么伟大啊?你真以为你能把他们都救出去吗?其实你只是见一个爱一个!」 「什么天长地久、永远在一起都是骗人的!你为了满足自己的贪慾,狠狠地伤了他们的心,永远都不会痊癒了!」 他愈说愈激动,完全不给我反驳的空间,但他这些看似是疯言疯语的话却无情地刺痛着我的心。 「当他们年老色衰时,你又要换一批吗?把他们彻底拋弃,然后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过着自己的幸福生活吗?」 「不是的!」好不容易喊出这句话,我发现自己跟他一样,全身都在颤抖。 「你知道什么时候能永远爱一个人吗?」 「那就是死去的时候,那就能确保那个人不会再改变他那摇摆不定的心。」 虽然我是很同情他因为被一个女人伤害而变成这样疯疯癲癲的,可是爱一个人并不是这样的。 「所以你才把她杀死?」我做了一个大胆假设,要是他说出这番话,说明他已经把那个女生… 就在我说完这句话后,团长突然冷静了下来,目光呆滞的看着我。 「你觉得我应该杀了她吗?」团长轻笑,反问我。 「她只是不再爱你了,至于吗?这个世界有这么多个女的,你当时又那么有才华,你根本没必要这样做。」我尝试开解他,比起他们,这个团长实在是太难捉摸了。 团长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然后重新站了起来,走回了阴暗处,燃点起一根白蜡烛。 「你没尝过这种痛当然说得轻松。」 团长把白蜡烛放到一张老旧的桌子上,桌子旁边有一个类似神台的木柜子,里面放着一个破烂的稻草娃娃。 「原本我是想快点解决这件事情的,可是突然我觉得应该让事情变得有趣一点。」 团长伸手把柜里面的娃娃拿了出来,上面斑斕的班点显得娃娃更诡异。 他拿起了旁边的针,一把刺破了手指头,鲜红的血滴落在娃娃的头上,血液慢慢渗入稻草里。 原来那些污跡是这样来的…这难道便是传说中的诅咒娃娃? 「那我就让你试试看被背叛的滋味。」 第六十五章-僵尸军团来袭 该死的,我是怎么晕过去的? 当我发现自己身处在马路时,这是我第一个感觉。 下一个感觉是,那也太脏了吧?我竟然睡在马路上?而且还是脸朝下? 「该死的臭男人!」 就像是第一次踏入这个乐园一样,我摸黑走到乐园的大闸,那个大闸依然写着「疯狂癲谷」,不得不说,真的太疯狂了。 我一路狂奔回去,希望一切都不会太迟,不知道我失踪了多久?一天?两天?大家肯定快担心死了吧… 不过,团长所说的背叛让我有点在意,那是什么意思? 希望大家一切平安。 「大家,我回来了!」 当我一口气衝回大宅,走到大厅的大门前兴奋地打开门后,眼前爆炸性的画面让我笑容僵在脸上。 没有亲切的问候,没有关怀的眼神,没有急切的迎接,而他们竟在…谈笑风生? 而且还是和一堆女生!? 「有没有人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 脚一软,我跌坐到地上,看着他们忘我地与旁边的女生调着情,心中有一种莫名奇妙的情绪正在酝酿。 重点是,我认得那些女生,她们不是早就死了吗?而且还是内脏全被挖走,製成美美的人偶了啊… 但她们现在竟如常的聊着天,自如的打闹着? 「僵尸啊…!」 在我闭眼之前,我看见他们终于发现了我,在他们赶来之前我已经晕了过去。 滴,滴,滴。 妈啊,怎么又是这种滴滴答答的声音啊!? 我该不会又回到了那个破地方吧? 我不要啊! 「救命啊!」 我惊醒过来,只见我回到自己的房间,而床边正放着一个吊瓶,看一眼手臂,果然正在打点滴。 无力的坐了起来,一把扯掉输送管,我应该是因为几天没吃东西才会体力耗尽吧? 要是从前,他们一定会很担心,轮流在我床边等我醒来的,而现在他们都去哪里了? 我勉强走下床,跌跌撞撞的再次走到大厅,只见泰赫仁正站在沙发后,一脸期待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女生。 「这是什么啊?」女生疑惑的拿起礼物,左右观察了一下。 「快打开啊,这是我为你准备了很久的礼物!」泰赫仁搂了搂女生的肩膀,像是要给她力量,可是在我看来,那根本是在威胁她嘛... 女生半信半疑的打开了礼物的包装纸,然后「哗」的一声,一个可怕的小丑从礼物盒中弹出。 是个无聊的吓人箱,要是我肯定痛扁他一顿。 「你很坏欸!」怎料那女生只是用她的小拳头连续打了泰赫仁几下,而且还是轻轻的。 哈,画面有够呕心的。 我实在看不下去他们卿卿我我的行为,连忙走到厨房看艾刚静有没有在。 才走不到几步,就闻到一股香味,几天没吃东西都快饿死了… 把头伸进厨房一看,不禁有点怀疑我自己了,擦了擦眼睛,再次看进去,你确定我不是在一个厨艺竞赛的现场吗? 独翏言气派自信的拋着锅,米饭在空中翻腾,他的助手在旁边默默地打着蛋,在独翏言放下锅的瞬间,默契的递上。 哗,这默契还有色香味俱全的菜色,肯定是要拿冠军的… 就在我惊讶不已的同时,饭已经炒好还上了碟,看起来超好吃的! 「欸…」 那助手…噢,不,那女生在独翏言正要用脏脏的手袖随意地擦汗时及时制止了他,温柔的用乾净的手帕替他擦着汗。 「有手不会自己擦吗…」 不自觉地说出了心中所想,他们同一时间转头看向我,我尷尬的摀住嘴。 「不好意思,打扰了。」 飞一样似的逃离现场,然后匆匆跑到后花园,我这个电灯泡实在是显眼得要命。 「来追我啊~」 妈啊,不会吧? 我朝花田中看去,只见一个女生正天真的跑着,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天真的跑,总之就是像个弱智一样。 「我要来追你了!」 一把同样天真的声音响起,伴随着男女合奏的嘻嘻哈哈声音,就像动漫里面的画面。 「我晕…」 我扶着额,先不要说那些女生到底从哪里出来,在我还没有找出原因前就已经快被闪瞎了。 「你没事吧?身体还不舒服吗?」 就在我蹲在一旁整理着思绪的时候,突然一把温柔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我似是找到希望似的匆匆抬头,一直被忽视的感觉真讨厌。 第六十六章-闪光三重奏 「峰!」我一把抱住了白晚峰,无论是第一次见面,还是到了现在这一刻,我还是觉得无比的有安全感。 白晚峰没说什么,只是体贴地扫着我的背,这使我舒服多了。 「峰,怎么了?」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回到原点,一切都变回正常时,一把女声却狠狠的破碎着我的梦。 「没事,她就是有点不舒服,休息一下就好了。」白晚峰回头看向女生,同样展开晨晞似的笑容。 「是吗?要把她带到我房间休息一下吗?」我看向正在说话的女生。 !? 她不就是那个初恋情人吗?怎么她也復活了? 「也好,有你在我就放心多了…」白晚峰放开了我,怎么此刻的我就像是隻被一对小情人救赎的小猫,卑微到不值一提呢? 好难受,好难受…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涩感,就像被硬生生塞了个柠檬,酸到头皮发麻。 我果然一直都是局外人吧? 「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也行。」我勉强地支撑起自己,摇摇晃晃的跑走。 也不知道我在逃什么,明明知道白晚峰根本不喜欢那女生,可是喜欢这件事谁又说准呢?更何况,我也没资格说这话。 气喘吁吁的跑到更远的乐园中,这里应该安全… 正当我这样想的时候,便马上看到了艾刚静的背影,那股恬静幽雅的气质是不会错的,而他身旁坐了一个女生,那女生正静静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他们坐在面对摩天轮的椅子上,今天阳光有点耀眼,但在这严冬中可是午睡的好时机。 艾刚静看着阳光的方向瞇起眼,迷离的样子也帅得有点过份…这样的他正把手放女生脸的斜上方,挡着刺眼的阳光。 原本,接受他这种宠溺待遇的人应该是我,可是现在的我却接受着所有的强光。 心脏猛烈地抽痛了一下,不想还好,一想起来那股酸涩感便蔓延开来。 我再次转身跑走,即使自己一个人也好,我再也不想看见他们幸福的模样了。 我竟然会萌生这样的念头。 「啊!」 因为看不清前方的路,所以当再次抬起头时,面前已经是一团棕棕黄黄,下一秒便已经一头撞向应该是树的物体,头都被撞晕了… 「吼!」 我摀住头,迷迷糊糊的听到我撞上的树好像在叫…什么?!树在叫? 就在我终于清醒了点时,只见一隻狮子正张开牠的血盆大口,一脸很生气的样子。 「怎么又是你!」 「小王,不行!」 一声具有威严的命令,让狮子乖乖收起杀意,一脸不屑的安坐在原地等候另一个命令。 「真是的…你没事吧?」 一个梳着帅气短发的女生向我走来,除了王泽森外,竟然还有人能让狮子听命于她。 眼前突然模糊一片,现在的自己肯定狼狈得可笑吧? 「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应该在房间躺着吗?」王泽森拿着一大盘血肉模糊看似是饲料的东西走近。 听他这么说,看来是不想我在这里嘛。 「怎样?妨碍到你们了吗?」我吸了吸鼻子,冷冷的轻笑一声。 王泽森不爽的挑了挑眉,一把把手上的饲料盘拋到地下,过于粗鲁的行为让盘里的肉都洒了出来,然后那狮子便立即衝到那里大快朵颐。 「你这人很奇怪欸,救了你还在这里显摆出一副高姿态的,想怎样?」短发女生一脸不屑的抱着手,默默走到了王泽森旁边,似乎是感受到他的情绪,于是便先开口教训着我。 呼了口气,的确是很想骂回去,可是现在有着更重要的事要做,就是我必须交待得到的最新线索——关于我消失多天的原因。 「王泽森,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谈谈。」 我走去一把拉走了王泽森,短发女生也不服输的拉住了另一边,看来是个不容易对付的女人… 「郭儷,你先把小王带回去。」这话明显地表明了立场,那个叫郭儷的女人不服气地抿着嘴,瞪着我甩了下手便坐在狮子身上,飞快地跑了回大宅。 我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期间还不忘对着那气得要疯的女人做了个鬼脸,却被突然转过头的王泽森吓得佯装咳了几声,王泽森又以他那像看白痴的眼神对着我摇摇头。 「你想说什么?」 「我得到一条很重要的线索,我知道谁在背后…」 「原来是这个。」他打断了我的话,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你不要再查了。」 什么?我有没有听错?一开始到底是谁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拜托我去查,可是现在却又叫我不要再查了?没毛病吧? 「为什么?」 「我看你是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吧?」 「现在每个人都有着他们自己的爱人,那说明着什么?说明我们每个都能出去。」 「所以,你就别再白费心机在这件事上了。」 他说得轻松,就像是一件事不关己的事,可我呢?我一直以来的努力,现在他一句叫我别再查就彻底给抹杀了。 难道说他一开始要我帮忙只为了利用我尽快逃出去吗? 「白费心机?要是我不把事情搞清楚就真的是在白费心机!」 有道气在我胸口间不上不下的快要把我给憋死了,没想到这么理智的王泽森竟然会说这种话。 「我叫你…」 「我叫你不要碰我!」王泽森伸手过来想要拉着我,可却被我轻易躲开了。 「我告诉你,你不想查了是你的事,我要继续查是我的事,两者毫无关係!」 「只是,我对你很失望。」 我甩下手,洒脱的转过身,忧伤的闭上眼,悲愤涌上心头,就连最后一个有可能知道真相的人都放弃了,我还坚持个什么鬼? 我知道这里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乐园,这群也已经不是我熟悉的那群疯子了。 他们的确是成双成对了,就只有我,是多馀的那个。 第六十七章-天使的许诺 十二月的到来,是一件普天同庆的日子。 圣诞要来,新的一年也要把旧一年所有的不愉快抹走。 原本我是该挺高兴的,因为这一年不但有艾刚静,有白晚峰,还有大家。 圣诞那天本应该坐在大厅里,吃着独翏言煮的圣诞大餐,听着花花嚷着说要吃鸡翼和布丁,看着泰赫仁在那边拿着已经过了时的万圣节服装在那边装神弄鬼,附和着王泽森嫌弃他的言语,牵着艾刚静的手,对着白晚峰开心的笑着。 这一幕幕在我脑海的画面,就像是真的发生了一样,曾经,这一切的确会发生,但现在似乎不可能了。 漫天大雪,我想我是冷得疯了吧,我竟然想着这些不切实际的事。 不过,我想我的确快死了,在下雪天只穿一件大衣上山,还要躺在这厚实的雪地上,手脚都已经冻得没有知觉了。 人家说,人在快死的时候会看到天使,如果有哪个天使可怜你的话,也许你还可以在死之前实现一个愿望。 我勉强动了动手指头,左右手渐渐恢復了感觉,我缓缓把手伸进大衣的口袋里,把里面的火柴盒拿出来,打开火柴盒掏出了一根火柴。 虽然有点可笑,可是这一刻的我却很想仿效卖火柴的小女孩,三个愿望倒是有点奢侈,我想我要一个就够了。 颤抖着手擦着第一根火柴,火柴的头脆弱的掉落到雪地里,要在严寒中擦出火花的确是有点勉强吧,童话果然是骗人的。 连续擦了好几根火柴,全都是在还没有点燃之前就已经熄灭,我看着手中最后一根火柴,如果这根也点不了的话,也许一切都是天意。 我淡然的笑了笑,把火柴头对准火柴盒上的砂纸,心一横把手划过去,瞬间,火光一闪,火柴的火焰热烈地烧着。 我看着高举的火柴感动一笑,此时,一个头伸进我的视线范围,他正一脸怒气,看着我似是很生气。 「你在干嘛?!」 我眨了眨眼睛,难道这就是天使?可是天使不应该发火的啊,就算会发火,他这么生气的原因又是什么啊? 我眨眼的动作变慢,很想就这么睡过去,身体渐渐失去温度,现在我真的能许愿了,可我又要许哪个愿呢? 天使把我一把从地上拉起,把我抱进他的怀里,瞬间,他的体温温暖着我,就像是寒冬的那点暖阳。 「天使,我还能跟你许愿吗?」 我的声音几乎要抖得听不见了,但全能的天使肯定能听得见的。 「你要许什么愿?你想死吗?」 天使把我抱得更紧,用他的翅膀把我包围得没有一条空隙,没想到天使还这么的体贴风趣。 「要是一切都能回到最美的时光,死了又何妨。」 我淡淡一笑,我的要求不过份吧?天使你能帮帮我吗? 「与其在这里求神拜佛,倒不如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把失去的一切都拿回来。」 我惊讶的看着天使,刚刚因为太冷都失去了所有判断,现在慢慢回过神来,愈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很熟悉。 「我已经拿不回什么了。」 「我认识的你可没那么容易放弃。」 我愈发觉得难以置信,正好一片云朵挡住过于耀眼的太阳,现在抱着我的人不是什么天使,是一直觉得最难以接近的独翏言。 「独翏言?」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他们温暖的小屋里,跟那个女生玩着家家酒的游戏,吃着他们的圣诞大餐吗... 「现在我就跟你拿回属于你的东西。」 在我失去知觉之前,我听到他断定的说了这么一句,我微微一笑,靠在他的胸膛上,这一刻,我竟觉得无比的可靠。 第六十八章-利本带利的讨伐开始! 当我再次恢復意识的时候,耳边传来铁匙搅拌玻璃杯的声音,我闻到一股很舒服很暖和的薑味,热气充满整个房间。 我想张开眼睛,看看到底我是在作梦还是我来到了天堂,可是我却突然感受到有一隻温暖的大手抚上我的脸,他的手很厚,感觉上面应该有很厚的茧。 是独翏言吗?可是这根本不是我认知的独翏言。 缓缓把眼睛张开一条缝,只见独翏言正坐在我的床边,那微微上扬的嘴角我能称为是微笑吗?因为能看到他的笑容根本是个奇蹟,更奇蹟的是他现在竟然如此轻柔地一下一下的扫着我的头发,回想起上次他毫不留情地一拳挥过来… 「啊!」 下意识的,我整个人跳起来躲开了他的手,他诧异的把手举起来,那样子竟然有点可爱。 「怎么了…」 他维持着姿势,那样子似乎是以为他弄痛我了,但一想起上次发生的事我的脸就忍不住隐隐作痛。 「没事,只是作了个恶梦。」 我抱了抱自己的手臂,绷紧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原来刚刚所看到的都不是梦。 「喝了会好点。」 独翏言把他旁边的热茶递给我,我缓缓接过,当一碰到杯子时,一股暖流涌向全身。 「趁热喝吧。」 我点了点头,试探性的抿了一口,茶虽然热却一点都不烫,是那种能轻易入口的温度,而且还有淡淡的薑味,薑的味道一点都不浓烈。 「独翏言…」我缓缓放下杯子,只见独翏言疑惑的挑了挑眉,我对着他灿烂一笑,「谢谢你。」 独翏言张了张口,嘴角再次微微上扬,这次我可以肯定,他是在笑。 「别去啦!」 现在我正被独翏言用他的那股蛮力拉着走,也不知道自己的一成力是别人的十成力,还毫不在意的拉着我说走就走。 「我说了要跟你拿回你的东西。」他完全没有听我说的话,还一股劲的往前衝。 「是要怎么拿回啊?别开玩笑了!」我徒劳地尝试挣脱开他的手,可他的手就像是爪子一般,怎样甩都甩不开。 当我感觉到他手中的力度稍微松了松的时候,我连忙挣脱开。 「yeah!」 虽然很白目,可我是发自内心的想要说这句。 可又因为他配合的松开了手,我整个人失去重心的往后倒,下意识的我连忙拉着他的衣领,他似乎预料不到我会倒下,整个人也开始往我的方向跟着倒下去。 「啊哟!」 重死了,我嫌弃的一把推开独翏言,虽然他在落地的瞬间撑住了自己的身体,可他还是有一部分的重量压在了我身上。 哐啷! 突然听到旁边传来玻璃碎掉的声音,我别过头去,啊,原来那是心碎的声音…只见独翏言女朋友正一脸吃惊的看着我们,不过她何来的心脏啊... 想一想,现在我们的姿势应该是独翏言贴在我的身上,而我的手则是撑在他的胸膛上,还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子,那样子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他女朋友就怎么悲惨的抹了把泪甩头离开,好啦,人家没有抹泪啦,是我夸张了。 我看了一眼独翏言的眼色,怎料他竟然连看也没看一眼,只顾着挣扎起来。 「欸,你不要追上去吗?」我推了推他,怎么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追上去干嘛啊?」独翏言无奈的抿了抿嘴,把手向我伸来示意拉我上去。 「她是你女朋友欸,你不觉得要解释一下吗?」我翻了个白眼,拉着他的手顺势起来。 独翏言拉着我的动作静止了一下,然后用一个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谁?」他似是耳朵失聪了,侧着头又问了我一遍。 「你女朋友啊。」我觉得好笑,可依然重覆了一遍。 独翏言再度挑了挑眉,「她不是我女朋友。」 这次到我失聪了,他是什么意思?那我上次看到的又是什么? 「那天你们…」 「你们要打情骂俏到什么时候啊?」 突然一把声音从旁边传来,只见那个叫郭儷的女生正一脸鄙夷的抱着手看着我们,而且她的后面还有大家。 艾刚静慢慢从后面走了上来,一脸淡然的看了我们一眼,然后便从我的身边擦身走过。 然后是兴奋的泰赫仁,天真无邪的花花,体貌微笑的白晚峰,还有把郭儷牵走的王泽森。 我心痛的转头看着大家,为什么只是几天的时间,大家都好像变了样,变得那么的冷漠陌生。 「原本,淑敏说要给我们做好吃的蛋糕,可是看来现在没这个福气了。」 那所谓峰的初恋在经过我旁边的时候冷不防说出这么一句话,这话完全是说给我听的吧。 我猛然回过头,只见她窃笑了一声,然后马上变了脸,对着独翏言温柔地笑着点头离开。 怒火在我脑中炸开,我紧握着拳头,果然这个女人就是一个绿茶婊,我决不会让这样的女人留在白晚峰身边,我决不容许。 「你说得对,属于我的,终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的拿回来。」 我自信一笑,从来就没有一件事情能难住我,今次也不例外。 独翏言默默把一切看在眼内,满足的在旁边微笑着。 第六十九章-你这个坏女人 「所以你打算要怎么做?」 独翏言慢慢走近我写满字的白板,那原本是用来分析拳撃策略的白板,可是现在却被我霸佔了。 无错,现在我们在独翏言平时练习的拳馆里,其实我这性质跟原本的没差,反正我也是为了击败我的对手而策划战略。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们要击败敌人的第一步便是要知道她们的强项和弱点。」 我指了指用粗劣画功画下的肖像,虽然是火柴人,可是每个人的特徵我可是都有给画下来。 「的确,算你有点智慧。」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称讚,可是我听着就觉得不太舒服。 我翻了个白眼,没理会他继续说,「就从最大的问题开始说起吧。」 我画了一个长着羚角,长相骯脏、满面鬍子的男人,那人显然是团长。 「团长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把那些女生都给復活了,可是你们明明知道人已经死了,可为什么还会与她们人僵情未了,还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 我完全理解不了,这根本是世纪上我见过最大的谜题。 独翏言似乎是被我的话给逗笑了,虽然他连忙用拳头给掩饰了,可仍然还是给我看到了,最近的他笑容好像多了,而且脾气也好了不少。 「要是团长能把人復活,你觉得他没有预料到这个情况吗?」 我想了想,这简直是太聪明了,果然就是一个攻略型选手,当你挥一个直拳时,你必定会想到对手会怎么防守,再从他的防守中给他来一个防不胜防的突击。 我认同地点了点头,有时候不禁觉得独翏言这种理性实在是太有魅力了,他不但是一个好拳手,还是一个好教练。 「可是,为什么你却毫发无损?」我用白板笔疑惑的指着他,他不但没有中美人计,还在这里帮我出谋献策。 「哼,本来就没有人能伤我分毫。」他自信一笑,可他完全不是在对题作答嘛。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翻了个白眼,虽然他说的话没毛病,可是我一点都不想看到他那臭屁的样子。 「这就是问题的漏洞。」他毫不在乎的耸耸肩,似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我说过我跟淑敏并没有什么,她只算是一个和我比较亲近的人,我从来就没有爱过谁。」 这话冷漠到连我听到都有点不舒服,真是一个没良心的男人啊…不过经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明白了些什么。 「团长想不到你就是一个这么冷血的人,要是没有感情投放,他的咒语就生效不了嘛。」 「喂!」独翏言挥起拳头似是想要打我,我连忙闪开伸了伸舌头,什么嘛,我也没说错啊。 「现在我要做的是离间他们的感情,让他们剩下的那丁点感情都给毁掉。」我握紧拳头瞇了瞇眼,独翏言则是以一个诡异的眼神看着我。 「别这样看我,弄得我像个坏女人似的。」 「你就是。」独翏言毫不犹豫地说着。 这次到我挥起拳头衝向他,他也学我一样躲避着,他明明是可以反击应对的,可是他偏没有,反而还迁就着我的速度。 「我是坏女人你可千万不要爱上我啊!」 我以开玩笑的口吻说着,一拳挥了过去,却没想到独翏言竟然握住了我的拳头,以我意想不到的答案答着:「已经太晚了啊。」 「我一旦认定了的东西就不会轻易改变。」 我眨了眨眼,从拳头的另一端感受着独翏言炽热的温度流入我的心脏,很久以前,白晚峰曾说过独翏言为我做过的事,以前我只是听着觉得好笑,现在这么想来…我一直都在逃避他的感情。 「你不必感到负担,我并不是要你为我做些什么,我只是在说实话而已。」 独翏言见我迟迟没反应,尷尬的放开手,插着口袋装作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也许在现在这一刻,我并不能回答你什么,可我知道终有一天,我会被你打败的。」 我眼角好像有点湿润,也不知道是感动个什么鬼,可能是因为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他帮助了我,又也许是,一直以来我都没有直视过他为我做的一切。 独翏言依旧是那副自信满满、不可一世的样子,可是他看我的眼神却满是笑意,还有...那一丝隐藏的爱意。 第七十章-好戏要上演咯 虽然方案有了,可是实际要怎么做我还是无从入手,特别是艾刚静、白晚峰和王泽森,于我的立场去破坏他们的感情完全就是超级无敌自私的行为,他们之前都没介意什么,可我现在竟然不留给她们一点馀地… 咻!咻!咻! 突然听到连续几下射箭声从旁边远方的草丛传来,我好奇地停下向前的脚步,转为小心翼翼的走近草丛。 我拨开长得有点过高的树枝,从缝隙中能清楚看到泰赫仁和他女朋友正在练习射箭,男方看着满满的靶心一脸自豪,而女方则在旁边拍手附和。 「泰哥哥,要不你在我头上射一箭试试。」女生高兴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红苹果并咬了一口,然后顺理成章的把苹果放在头上。 「好主意啊!」泰赫仁兴奋的再次举起箭对准女生的头,这女生是不是疯了才会提这样的提议?! 女生同样兴奋的保持着平衡,做了个我认为很呕心应该是在装可爱的表情,泰赫仁专注地单着眼,用力拉后弓箭的弦线,甚至弦都跟着力度在抖动。 突然,女生不知道被什么吓得花容失色,但此时泰赫仁的箭已经瞄准发射了,但那已经不是原本的轨道,那么说… 「啊!!!」 女生及时发出的尖叫声盖过了我倒抽一口气的声音,她指着地下的草丛,还一脸惊恐的说:「有蛇…」 泰赫仁完全没有发现事情的不妥,反而开始在找那条蛇的踪影,还边兴奋的举着箭说:「在哪啊?在哪里?」 当我再次看向女生时,只见原本应该插在苹果上的箭正插在她的额头上,我摀住嘴巴以防自己再发出任何声音,因为这个场面实在是太可怕了。 既没有血,也没有要倒下的跡象,她只是冷静的扶着箭,看了眼还在弯腰找蛇的泰赫仁,俐落地把箭拔出来,然后便能看到她大脑穿了个洞,仿佛能看到身后的风景,她拨了拨额前的头发,完美地把洞口盖住。 她把箭插在掉到地上的苹果,然后由一脸冷漠变为一脸兴奋的样子。 「你看你看,你真的射中苹果了欸!」 泰赫仁闻声转过身,当看到箭准确无误地插在苹果上时,愚蠢地笑了起来。 我连忙转身躲到树后,刚刚那副光景久久未能在我脑中散去,双腿还是止不住地颤抖。 果然,她们是空有其壳,内里甚至连腐烂的内脏都没有的僵尸。 我不能让这些连人都不是的僵尸跟他们在一起,只要拯救他们离开这里,他们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爱哪个女生都可以。 我握紧拳头,下定决心似的点了点头,那么第一个目标就是这个乖乖小姐好了。 我邪魅一笑,要让泰赫仁不爱这个僵尸,惟一的方法就是让这个崇拜他的娇的的女生不再崇拜他甚至要嫌弃他,至于方法嘛,我大概已经想好了。 「你要那么多麵粉干嘛啊?」独翏言帮我把厨房仓库内的麵粉抬到了地下室——泰赫仁的练习室。 「自然是做一道精緻的甜点。」我露出狡猾的笑容,然后看着我佈置了一晚上的设备满意地点点头。 「你帮我通知她了吗?」我在做最后确认,这件事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因为要是打草惊蛇了,之后肯定很难再行动了。 「嗯,我说泰赫仁有个惊喜给她,所以要她早点到。」独翏言拉起了手袖,袋子里的麵粉意外沾上了他粗壮的手臂上,好看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我把视线愈扫愈上,直到对上独翏言疑惑的眼神,我才回过神来,打了自己的脸几下,好让自己清醒点。 我在搞什么啊?!在重要关头才来发病?! 「没事吧?你看起来有点…」 「我没事!快点准备一下吧。」我打断了他的话,匆匆走到设备旁开始装作很忙的样子。 独翏言先是呆了一下,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开始执行着我交他的任务。 现在是十二时二十五分,那个乖乖小姐将会在十二时五十五分过来,这个时间是午饭时间,没有人会无缘无故来到这边,也没有人会怀疑消失的我们,因为这几天也没有人过问我们的去向,虽然我听说独翏言那边是有点难搞… 「水都装好了,麵粉也吊了上去,还有什么要帮忙吗?」 我正在吃力的张开着捕兽器,当我闻声回头时,发现独翏言的头就在我旁边,一脸关心的看着我手上的捕兽器。 「不,我可以…」 他没有听我把话说完,直接把手从后伸了过来,轻松地一下便把捕兽器张开,然后转头自豪的对着我笑。 我一直盯着他的脸,很认真的盯着,以致于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的脸已经涨红得不可置信,甚至连独翏言也迟钝的发现了,他连忙退后跟我保持着距离,脸也是红得离谱。 「殊!」 突然独翏言一脸正色,然后我便听到了从走廊传来高跟鞋的声音,我们走到了预先准备好的障碍物躲好。 「你到底想怎样?」独翏言一头雾水地看着面前牛头不对马嘴的各样东西,这个女人到底又想做什么坏事? 「你待会不就知道了。」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差在没有爆米花和汽水了。 脚步声慢慢靠近,练习室的大门很快便被打开了,乖乖小姐看着内里的设备疑惑的侧了侧头,然后向前走了一步。 「三、二、一…好戏要上演了。」 第七十一章-暴走的孔雀 她踩上了一块放在门口三步内的香蕉皮,然后惊慌的向前滑动了一米左右,接下来她的左脚踏进了张开的捕兽器内,她摀住被夹着的小腿,痛苦的惨叫着。 摀住腿的动作加上香蕉皮使她整个人向前衝,她掉落在一个木製鞦韆上,衝力使她整个人就像飞在半空一样,去到最高点时,因为支撑着身体的就只有腰间的力量,她掉落到一个水池中,浑身湿透,与她漂亮的洋装相比,她的狼狈就显得更可笑了。 我忍不住偷笑了一下,独翏言及时的用手肘提醒着我,我连忙噤声,但心里却乐开花,就像在看一个电影里的大反派被超级英雄教训了一顿,同时也为自己做的这个陷阱感到很自豪,但这远远不够。 「好戏还在后头呢…」 话毕,她正想从水池中挣扎起来,但她头上的麵粉盆却毫不留情地倒在她的身上,与水混合在一起,那黏黏糊糊的感觉呕心极了,再加上她粉红色的洋装,简直就是一个糊掉了的草莓大福。 她崩溃得尖叫出声,眼睛因为麵粉而什么都看不清,她更是显得慌张地出逃,我见准时机衝了出去,独翏言本是想阻止我,但我却像蛇一样溜到她的身后,然后把装满水的水桶一下子套到她的头上,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剪刀胡乱朝她头上剪。 要是一个爱美的女生被剪坏好看的大波浪头发会怎样?肯定会像一隻被拔了羽毛的孔雀一样,发了狂似的乱咬人吧。 见她东一块西一块的头发,我满意的点点头,为免自己太过忘形,我及时走回独翏言的身边,临走前还狠狠的踢了她一脚,那一脚可痛快了。 「喂,这不会被发现吗?会不会太过火了啊?」独翏言一把把我拉到了他的身边,果然他这种性格就是做不惯偷鸡摸狗的事。 「别担心,这隻死猫,自然有人会帮我们吃。」我对着独翏言眨了眨眼,然后看了一眼时鐘,时鐘刚好指着一时正,而练习室的大门也被打开了。 伴随着开门声的是一阵爆笑声,那人还是毫不留情、没心没肺的笑着,也不看看那是什么景况… 暴走孔雀拿下她头上的水桶,因为水桶内的水把她头上的麵粉都清洗乾净,也正因为这样,她能看清干这场好事的人是谁。 「泰赫仁!!!」她失声大叫,这完全在我的计算内,连时间反应都那么的准确。 泰赫仁虽然不知道她这么生气的原因,但她现在的反应实在是太好玩了,他很难忍着不笑。 暴走孔雀气冲冲地走到了他面前,但她的举动惹得他笑得更厉害。 「哗,你的头…就像一隻被剪坏了的贵宾狗欸!!!」泰赫仁指着她一长一短的头发,无情地取笑着,不得不说,他这个形容实在是太贴切了。 暴走孔雀疑惑地看了眼自己的头发,因为刚刚的愤怒与狼狈,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心爱的长发被剪得这么丑。 接下来的是穿破耳膜的尖叫声和响亮的巴掌声,「你太过分了!」 也许还说了句脏话吧,我实在是听不清了,因为我现在打着独翏言的手臂都快笑疯了,而独翏言则是以一种害怕的眼神看了看我,然后渐渐的愈坐愈远… 「喂,你疯了啊!打我干嘛啊!!!」泰赫仁看着疾走的暴走孔雀,一脸生气委屈的向她反方向离开。 看着两人走远,我心满意足的站起来擦了擦手,独翏言由始至终都是一副满肚子不解的样子,他接下来肯定会质问我一番。 「喂,你是不是疯了?这样真能行吗?」 「等他们各自冷静后,他们不就知道是一场误会吗?」 「况且那女生也是惯了泰赫仁的胡闹…」 我自信一笑,抱着手,不慢不紧地逐个问题回答。 「首先,我没疯,我清醒的很。就是因为泰赫仁的胡闹,整件事才发展得更顺利…他有哪次做错事有承认过?这次也不例外,那女生只当是泰赫仁在耍赖…况且,两人都是小孩子脾气,各自都不会先让步的。」 我仔细的对独翏言作赛后检讨,他也似乎是很认同嘛… 「更何况,泰赫仁可是触碰了那女生的雷区呢…」 「你是说头发?」独翏言聪明的接着说。 我点了点头,捡起了地上的一小撮头发,「你看她头发的光泽和弹性,你就知道她花了多长时间保养了。」 独翏言听到后以更复杂的眼神看着我,就像是在看什么怪物似的。 「重点是,僵尸的头发是不会再生长的了,那么,她永远都会记得这条伤痕。」最痛的回忆莫过于有人每天提醒你受过的伤,让你想忘也忘不了。 「女人真可怕啊。」不知为何,在独翏言口中听到这番话时就觉得特别搞笑。 「所以别得罪女人。」我向他单了单眼,他无奈的摀住脸,又无法反驳我些什么。 总之,第一个敌人算是击退成功了!那么下一个轮到谁好呢? 第七十二章-硬汉的温柔 果不其然,在隔天的清晨我可是故意与大家一起共晋早餐,为的就是要看他们两人势如水火、不瞅不睬的模样。 「你们两个今天是怎么了?」王泽森拿起叉子把碟子上的太阳蛋刺破,啊,完美的太阳蛋就被他破坏了… 「别说我,是她先发的疯。」泰赫仁连忙澄清着,用手拿起碟上的培根就狠狠地咬着。 「喂,你说谁发疯啊?」 我顺着视线看去,只见乖乖小姐的头被剪成超短的娃娃头,看来我有几刀不小心剪上了一点点… 噗哧! 我忍不住对自己做出的好事笑了出声,虽然她的头发应该是有谁帮她补救过,但还是显得很好笑。 「我就说晓晴的头发怎么搞成这样呢…」郭儷放下咖啡杯,视线扫了过来,她要不要太有眼见力,跟那个死人王泽森一模一样。 「昨天她跟我一起做麵包做了一整天,不然你们今天哪有那么新鲜的麵包可以吃。」独翏言这时从厨房里走出来,然后手上还拿着一篮热腾腾的麵包。 这话明显是在帮我辩护着,明明昨天还说我疯了,今天却帮疯女人说话,而且他还真是拿出了麵包,谁也不好说些什么了。 郭儷不爽的冷笑了一声,拿起桌上的皮辫就起来往外面走,这个郭儷干嘛常常针对我啊… 「你会做麵包吗?」 突然,王泽森拿起篮中的麵包吃了一口,然后意味深长的看着我笑。 我心虚的吞了吞口水,如果他问我任何一个步骤就肯定会穿帮了,他真的想看着我死吗? 「下次你们做麵包的时候麻烦手脚乾净点,昨天看着你把麵粉都沾到墙壁上去了。」艾刚静放下了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他为什么要帮我? 王泽森耸耸肩,又咬了口麵包就瀟洒的起来走人,我看着他的背影松了口气,连忙以感恩的眼神看向艾刚静,只见他只是专注的照顾旁边好像连吃饭都有问题的女生,还贴心的餵她吃着粥水。 我的心狠狠抽痛了一下,这是自作自受啊,也许他帮我只是举手之劳,我也不必对他的动机作太多的遐想。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我站起来走到才刚开始吃的独翏言身边,然后以一副怨妇的模样看着他。 「走,我们去研究食谱去。」 「我还没吃完呢…」独翏言无奈的看着我,完全没打算要跟我走。 「走啦!」可我当然也不会顺他的意,拉着他就拼命往外走,他差点就要从椅子上摔下来,走的时候手上还拿着汤匙。 我气冲冲的一直拉他到他的拳馆,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能把他拉得动,又也许是独翏言故意跟随着我的脚步… 「喂,能放开我了吧?艾刚静早就没影了。」独翏言一隻手插着口袋,一脸无奈地看着转过头去的我。 我毅然停下脚步,松开拉着他的手,一言不发的走到擂台上,拿起旁边的拳套就开始使着蛮力疯狂击打着沙包。 独翏言紧皱着眉,慢慢走到擂台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当我快要打到虚脱时,我才愿意甩下拳套,坐在擂台边不断喘息,好像只有这种快要窒息的感觉才能平息我胸间的鬱闷。 「下一个到谁?」 他没有说话,似是很认真在思考着。 「花花如何?」花花是我想到第二容易攻略的目标。 「不行。」他很快就拒绝了我,明明刚刚问他的时候还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为什么?」 「要是我们还没有找到确实可以破解咒语的方法,这样只会让花花承受更长的痛苦。」 这句话显然有私心,其他人受苦就不是受苦了吗?虽然一直以来,的确是他们两人比较亲。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花花只不过是一个七岁小孩,你该不会跟小孩子计较吧?」他这语气明显是看不起我,可是我却没生他的气,因为我的确也不忍心伤害花花,花花也一直是大家的团宠。 「在那么多人中,为什么惟独跟花花最亲?」像他这种暴脾气,怎么可以忍受像花花那样笨拙的性格。 他没有说话,背对着我在擂台边慢慢坐了下来,但以前,我会觉得他是在发火的边缘,现在,我知道他是在强忍着悲伤,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会告诉我的。 「当我被捉进来这里,心情经常很差,我总觉得是团长毁了我的生活,我自暴自弃、不吃不喝的,团长最后连打也懒得打我,当时我被关在地下室都快要死了,是花花不顾一切的偷偷拿食物给我,每当看到他那个不管情况有多恶劣也纯洁无瑕的笑容,我才觉得我也没有那么不幸吧。」 他微微低下头,那段应该是非常不好的回忆,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悲伤的神情出现在独翏言脸上,虽然他还是那副臭脸,可他微皱的眉头还有那眼眶的红润,肯定不是我的错觉。 「你肯定有个弟弟。」我笑了笑,似是有点牛头不对马嘴的说着。l 「为什么?」他疑惑的别过头来看我。 「因为你就是个弟控。」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没想到像独翏言这么一个硬汉也会有柔情的一面,但花花的确有让人不自觉温柔起来的能力。 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呢?几岁就被捉来这里当奴隶,还被迫要忘掉最亲最爱的人,几兄弟互相依靠,的确比亲兄弟更亲。 而我,也会慢慢忘记之前所有难过的回忆。 「你在想什么啊?」独翏言的手在我面前挥了挥。 「吓?」我回过神来,发现刚刚竟然走神了,差一点就陷入无法自拔的回忆中。 「没事,我就想之后该怎么办。」我是在说谎没错,因为我想不到更好的方法。 突然独翏言轻笑了一声,然后穿过擂台的绳子摸着我的头,我不解的转过头去,差一点,连我也陷入这恼人的烦恼中。 「有时候,我会很好奇你那些莫名的悲伤。」 「你那些拙劣的演技实在是太明显了。」 他的声音很温柔且充满磁性,跟一开始看到的那个粗暴易怒的男生实在是相差太远了,这样的他就只有在与花花相处的时候才会出现。 不自觉地,我同样抚上他的脸,他的脸很冰凉,与我灼热的手心形成极大的反差,我靠近他一脸茫然的脸,浅浅地吻着他。 不知道这个吻持续了多久,时间就像停顿了一样,我到底是怎么了? 「喂,你还好吗?」 突然画面一变,独翏言的确离我很近,可是却提醒着我,刚刚那些只是我的幻想。 「我累了。」话毕,我俐落地脱下拳套并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回到房间,关上房门,背靠着房门抱着头。 我到底是怎么了? 第七十三章-只是不能不管她 「小桃,你说我该怎么办?」 半夜,我实在睡不着觉,下意识地爬到王泽森的练习室里,然后竟傻到对着一隻猴子在说话。 … 牠抓了抓头,连声音也不发出一声,牠肯定是在怪我吧,怪我半夜捞牠起来听我嘮叨。 「对不起,可是我实在是不知道这些话要对谁说。」 「有时候我就在想,这世上就算没有了我,也不会影响分毫的。」 「我死了,他们还是会照样的过,也许会伤心一阵子吧,十八年后不也是一条好汉吗?」 我顿了顿,摸了摸小挑的头,这小傢伙今天竟然会这么乖巧的听我说话。 「谁会像团长那样,为了一个女人死去活来的。」还把自己大好的青春和前途都给赔上了。 「你说,我有这个能耐吗?」 说着说着,睡意渐渐袭来,我睡在了漆黑冰冷的地下室,就像父母意外去世的那天,我睡在社区中心的地板上,抱着腿独自悲伤。 早上起来,头晕到不行,肯定是晚上着的凉,我晕乎乎的走到大厅打算找一点药吃,结果在走到门口时,腿一软就差点倒在地上去。 这混蛋独翏言在需要你的时候又不出现,不需要的时候又出来碍眼… 「你没事吧?」 有人在旁边扶住了我,让我好不容易站稳了脚步,我别过头去,发现竟然是艾刚静。 「静静…」我有点说不出话来,有点委屈也有点生气。 「你身体不舒服?」他还是直握着我的手不放,而我则是看着他不说话,「你脸色不太好。」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脸上满是冷汗,我颤抖着抹掉那些虚弱的表现,然后发现…我突然很想吐。 「呕…」我乾吐了一下,然后连忙摀住嘴避免自己真的吐出来。 「你病了。」他非常断定,然后不管我的反应,一把把我抱了起来,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我是活生生被吓倒了。 「你干嘛?」 「把你治好。」 这些宠溺的话让我有一刻以为自己回到了出事前,那段被他棒在手心的日子。 他轻轻的把我放到床上,然后抚上我的额头探了探温度,眉头一直就没有松开过。 「有点发烧了。」他淡淡地说了,然后就开始在房间里忙东忙西。 「你不怕被她误会吗?」 「误会什么?」 「误会你喜欢我。」 我躺在那里看着他似是在紧张我的举动,我的确很想听到他说出否定我的话。 「她不是那样的人。」他没有正面回应我。 「那是我误会她了?」我承认我语气是有点重了,虽然我是不太喜欢那个女生,可她也确实没得罪我什么。 「不是那样的。」艾刚静把毛巾放到我的额头上。 「那是怎样?」我一把把毛巾扯了下来,一脸埋怨的看着他。 「我照顾她,只是因为她生病了。」艾刚静耐心的把毛巾重新捡起来,「我不能不管她。」 听着他似是宠溺的口吻,心里更不是滋味,不能不管她同样也不能不管我对吧? 「所以你现在也是这样吗?」 他僵住动作,并没有抬头看已经有点哽咽的我。 「只不过是可怜同为病人的我,就像不能看着路边的老婆婆摔倒不扶,所以一开始你救我也是因为不忍心我就这样被人杀了?」 我愈说愈激动,愈说愈推测得夸张,可是这样说的话事情就全变合理了。 「艾刚静,你知道这样比你不爱我了更伤人吗?」看着一直低头不语的他,我似是有点绝望,声音沙哑得像对讲机里的沙沙作响。 我重新拉下毛巾,一把把毛巾丢到艾刚静的脸上,好看的脸蛋被丢得扭成一团。 「混蛋!」 我起身想要离开这个偷心贼的身边,离开这个一直只是可怜我的混蛋身边。 突然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腕,我失衡地倒在床上,他整个人顺势压在我的身上,把我锁在他的怀里,让我们之间一点缝隙都没有。 「我从来都没有可怜你。」他说得很真挚,就像那些动人的谎话,「我只是心疼你。」 第七十四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无论真心与否,那一点都不重要。 「你爱她吗?」 「谁?」显然在明知故问,忍着的泪又在蠢蠢欲动。 「那个女生。」我愈说愈小声,可是现在这种距离足以让他听清楚。 「你一直在骗我,对吗?」他防不胜防的反问着我,他指的是什么?我果真有什么瞒着他吗?可要全说出来要说到什么时候呢? 「我不懂。」我是真的不懂。 他的表情变得有点忧伤,弄得我好像真有什么骗了他一样。 「你跟王泽森…你们早就查到有关于团长的事了吧?」他慢慢松开了我,不知道是因为怕压着我不舒服,还是有意疏远我。 我躺在床上怔怔的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我的确隐瞒了他,即便我曾经打算跟他坦白。 「我们曾约定过什么事都会跟彼此说的,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 眼角渐渐流下一滴泪,是的,我又很不争气的哭了,可我实在是觉得很委屈。 「那你想我怎么样嘛?你们一个叫我谁也不要说,一个叫我什么都要说,我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啊?我做这些又是为了谁啊?还不是想找到方法让大家都能出去,可现在呢?你们谁都不管了,又怪我多管间事了?我现在说又有谁要听啊!」 我一口气抱怨着一直以来的不爽和怨恨,艾刚静似是被我弄得手足无措,不停想要摀住我的嘴,可还是被我顽固的躲开了。 后来,他似是没輒,竟一把捧住我的脸,就这样亲了下来,被他吻到的那一瞬间,我的话全都吞回了肚子,整个人苏麻麻的,就像触电的触感。 我顿时忘记所有不快的感受,他也趁机托着我的头,进行很深入的攻略,别问我们之后做了什么样的事,因为当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记得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隔天中午了。 「你昨天去哪了?」独翏言突然出现在我旁边,让我吓了一大跳,当然更大的惊吓是因为心虚。 「没去哪啊…」 「你整晚没在房里是没去哪吗?」 「你干嘛监视我啊?」 「我是担心你好吗?」 我们两个一人一语的,他似是不问到就不罢休,而我则是不停的回避着。 「一大早是在吵什么啊?」王泽森抱着手走近,身后还跟着个郭儷。 看着两人让我心情更不爽,特别是看着王泽森就来气,整件事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哼!」 我对着独翏言做了个鬼脸,然后就甩头又跑到地下室去找小桃。 每次看到小桃会让我想到王泽森那个混蛋,可是却又有让我回到那段美好时光的安心感。 「小桃,你说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啊?」 我抱着膝盖,小桃见我来了也走近到笼边,看着我似是懂得我在说什么。 「自以为是,自以为这样做就是为你好…」 我把手伸进笼中,小桃也懂事的伸出手,握住了我冰冷的手。 被背叛的确心里很痛,不管是我,不管是他们,还是团长,可是我却从来没想过要杀了谁,顶多…就是想痛打一顿。 可是这个想法将会在不久的将来完全颠覆。 「你再说一遍。」 我吐出冷冷的话,语气可怕到连我自己都忍不住在颤抖。 「别这样。」 他很冷静,他从来都很冷静,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别这样?王泽森,你怎么狠得下心。」 他看了看我,不说话低下头,那是妥协还是默认? 其实都没差吧。 「至于吗?只不过是一隻猴子。」 那个婆娘还在旁边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可我知道就是她。 「一隻猴子?」 我一直保持着笑容,慢慢逼近她,就像是王泽森惯常用的伎俩,原来大喊大叫不是最可怕,最可怕的是笑着说出让人捉摸不定的事。 「你想干嘛?」郭儷跟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不懂事的畜生就是要打,牠没用撑不下去是牠的事。」 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就像是得了无预警的心脏病,随时会心肌梗塞猝死。 我紧握着拳头,之前所有的愤恨一涌而上,王泽森、小桃、幸福…都是这个贱人抢走的! 按照平常的训练,把拳头不偏不倚的挥向她的脸上。 没有预期的快感,因为这一拳被王泽森及时的制止了,他甚至用自己的脸挡下。 王泽森的头被我打向另外一边,看着逐渐火红的白皙肌肤,我的心也跟着灼热。 他竟然为她挡下一拳… 他竟然为她挡下一拳。 他竟然为她挡下一拳! 「王泽森!」 他像没事发生一样,只是冷静的把嘴边的血抹掉,然后淡淡的看着我。 「牠只是因为训练事故…」 「你敢发誓吗?」我直直的看着他,眼中的泪水在打滚,却忍住没有流出来。 「你敢发誓吗王泽森!」 也许是临近发狂的边缘,又也许是因为我的声响过于大,以致于他们都围了上来我也毫不察觉。 「你为了这个女人竟然连智商都失去了,你的智商去哪里了!?」 「你要是今天敢认了我就跟你再没关係!!!」 「郭儷,你会有报应的!!!」 在我被人拖走之前,我只记得自己发了狂似的喊出了这几句话,还有王泽森那副似是凄然痛苦的模样。 第七十五章-意想不到的内应 睁开双眼,小桃的死讯仿佛还徘徊在耳边,早上原本打算去看一眼小桃的,迎面便看见郭儷满身都是血。 也没想多问,可是却看见王泽森端着的黑色塑料袋露出了一条毛茸茸的棕色尾巴。 小桃竟然像垃圾一样被丢掉。 而郭儷那贱人竟然还趾高气昂地说:「想看那隻畜生吗?死了,要看快看吧。」 这世间上竟然会有如此冷血无情的人。 「你再说一遍。」 「怎样也喝一口吧。」 独翏言把汤端到我的口边,我不为所动的看向他,眼中坚定的眼神让他微微一怔,叹了口气。 「我要报仇。」 「怎么报?」 「我要报仇。」 「杀了她?」 我看着他没有再说话,说真的,我是真的很想杀了她,可是那简直是便宜了她。 「我可以帮你。」 突然门口那边传来一把女生的声音,我和独翏言同时转头看去,只见艾刚静正扶着一个病秧秧的女生,那个只有几面之缘的女生。 原本应该觉得她是在猫哭老鼠,可是她的声音很温柔,而且很坚定。 「怎么帮?」 我很是怀疑,儘管无视她的动机,可是那副弱不禁风的身躯明摆在那。 她一边咳嗽一边慢慢走了过来,坐在了我的床沿,她很瘦很轻,所以在坐下来的时候,我几乎感受不到床下陷了。 「她们很信任我,觉得我是她们的一份子,我可以帮你做内应。」 我静静地看着她,对于她主动要帮忙感到有点手足无措,更多的是不解。 「你为什么要帮我?」 她恬静的笑了,气息竟像极了艾刚静,这又让我脆弱的心脏狠狠地抖动了一下。 「你是我恩人的爱人,我帮你也是很应该的。」她轻轻的挽着我的手,就像一个温暖的大姊姊,我下意识地看向艾刚静,只见他正温柔的对着我笑。 我不争气的流下了眼泪,她轻轻的把我拥进她的怀抱,让我知道在这条路上,起码我是不孤独的。 「要对付她们只有一个方法。」 我们来到商讨对策的拳馆,这里基本上包含所有背景资料和讯息,是目前最适合开会的地方。 「什么方法?」 我急着追问,她温婉一笑,不急不慢地继续说着。 「我们是团长用稻草施咒的人偶,火与我们相克,只要一把火烧掉即可。」 「那么简单?」我挑了挑眉,如果真那么简单,我大可以把人都绑在一起,倒点火水,一乾二净。 「当然不,如果人偶与羈绊物还没解除,羈绊物会奋不顾身的去拯救她们。」 「羈绊物?什么意思?」 「羈绊是死者生前结下的情缘,只有曾互相相爱者才能成为羈绊物,比如你要杀死郭儷,王泽森便会寧愿葬身火海也要救她。」 心脏猛烈一跳,听到这样誓死相随的爱难不免会轻轻感叹的,而且主角更是曾经爱我的人。 「那要如何解除羈绊?」独翏言一直在旁边听得很认真,然后见我们都没说话的空档,便马上抢先发问。 「就像我们之前说的那样…」我默默看着他,脑中乱得一团糟。 「催毁他们的爱。」 艾刚静率先站了起来,机智地接着说下去。 可真正令我烦恼的不是这个问题,而是从谁开始入手。 连同上次计策成功的泰赫仁再加上他们两人,已经有一半的人没有受到诅咒了,可是最容易的已经解决,剩下的三人还真是无从入手。 我轻轻扶着额,走出训练室,说是想要一个人好好思索一下,其实根本就是在逃避现实。 低头走着路时,竟撞上些什么,我摀着脑袋苦闷地抬起头,意外看见一个久违的脸容。 「是你!?」 第七十六章-美社莎的诅咒 他轻描淡写地笑着,对我的反应一点也不意外。 「最近过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看来是有一点挫折嘛。」 「不是一点吧。」 我翻了个白眼,不自觉地用熟络的语气跟他说着话,虽然明知道他不是花花,可是看着他那副可爱的模样,就很容易让人陷入他的骗局。 「没想到你竟然能把团长引出来…」 「你出来了该不会花花出什么事了吧!」我没等他把话说过,只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他收起笑容,一脸认真的看着我,看得我心都慌了。 「干嘛不说话啊?」 「你对花花还挺上心的嘛…」他抱着手,瞇眼看着我,这句话着实让人听不出立场。 「你们俩不就同一个人吗…」我别过头,无奈地碎碎念着。 他突然明亮地笑了一声,有点痞痞的,却十分耀眼。 「最近托那个人的福,他的病情算是稳定了下来,我跟他的切换就更自如了。」 「怎么,不想见到我了?」 我顿了顿,觉得有点突兀,在我印象中明明只跟他见了不过一次,虽然不算陌生但这样的话也过份曖昧了吧。 「呃…」 「要是见不到我…又有谁来帮你搞定那些女人呢?」 他继续理直气壮地看着我,我被他的话成功吸引住,他说要帮我?! 「你要帮我?怎么帮?」 「你觉得单靠那个内鬼能做些什么?而且更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 我没有接话,虽然她真的帮我得到很多有用的资讯,但的确,那些实际上的行动她应该一个也做不了。 「为什么要帮我?」他大可不必这样做,反正花花已经得到该有的爱,我只不过是一个多馀的人。 「我虽然一直没有现身,可是我一直把所有事情看在眼里,你很照顾花花,对他们也是认真的,之前我们的确有点误会,更何况…」 他顿了顿,低下头,阳光的阴影落在他的脸上,看似显得更忧鬱。 「更何况?」 「算了,你到底要不要我帮忙啊?」他突然语气变了个样,就像是我触发了他的警报系统一样。 「当然!」 害怕他出尔反尔,所以我也不敢多想,马上就答应了。 他把我带到了花花的化妆室,对于他将会做些什么一点概念都没有。 「用你最温柔的声音给我撒一个娇。」 他突然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一脸正色的看向我,看样子不像是开玩笑。 「什么?」 「你求生欲不是很强吗,这事你做得少?」 「无缘无故干嘛要…」 「对付她们的第一步就是要装。」 他站了起来,一脸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就像他刚刚提的要求一点私心都没有,也许真的是我想多了。 「没必要吧,这样无事献殷勤不是更奇怪吗…」 ! 话毕,他一言不发的拿起了旁边的剪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只要再前一步,我肯定就被当场放血了。 「花大哥,我错了,放过小女子吧,你要干嘛我就给你干嘛!」我悲微的哀求着。 他手腕一转,就把剪刀俐落的收了起来,然后没心没肺的大笑着。 「你的求生欲真的要逼出来欸…」 「来,给爷撒个娇。」 也不知道他是哪根筋不对,硬是要让我撒娇。 我犹豫了一下,反正一晃眼就过去了,当他是花花就是了。 「哥,你干嘛硬是要人撒娇嘛~」 … 空气突然凝结,安静得要命,尷尬得想死。 「都说不要撒娇嘛,你看现在…」弄得我像个风尘女子似的。 他右手穿过我的发丝,在我防不胜防下,把我的头拉向离他不够两厘米的距离。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让人看不出情绪,我吓得说不出话来,他该不会是想亲下来吧? 「明天这个时候来到这里。」 他放开手,可是我还是一动不动,就像是不小心看了美社莎的双眼,就这样在原地石化了。 第七十七章-成为别人的宿主 自那天后,他就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如常在花花的练习室里,以他的身份教我所谓的求生技俩。 「干嘛啊?」我不耐烦的一把甩开了他。 原本我正在吃独翏言早上做好的饭后甜点,可是他却不合时宜的把我拉了出去,什么都没有说明就把我拉到花花的练习室。 「我已经掌握了。」 「掌握了?」我不懂,像我如此聪明的人也不懂。 他低声嘖了一声,然后一言不发的匆匆开始打开练习室的衣柜。 「你干嘛啊?」 直到开完最后一个衣柜,他才终于回过头走过来,异常正色的样子让我更觉得不安,更让我觉得诡异的是,他直接就拿起剪刀一把塞进我手里,那样子仿佛是准备受死。 「到底干什么啦!」夹杂着慌张与恐惧,我完全对于他准备要做的事毫无头绪。 「剪烂这些衣服。」他指着敞开的衣柜。 「为什么?」 「叫你做就做,哪有那么多废话。」 「不知原由的做什么啊,难道叫我杀了你我也杀吗?」 他沉默不语,一脸觉悟的样子似是在无声认同着我的话,我只是随便说说,他该不会当真吧? 「我干嘛要杀你,你疯了吗?」我试图甩下手中的剪刀,可是他似是意料到我的行为,赶在我把剪刀胡乱地丢到地下前一把捉住了我的手。 「你当我这些天教你的那些是什么?闹着玩吗?所谓的求生技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懂了吗?」 他紧紧的握着剪刀的另一端,力度大得我以为几乎要割破他的手了。 「懂了啦!你到底怎么了…」几乎要哭出来,他这较真的态度完全吓到我了。 「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你也要懂。」他小声的唸着这句话,要不是环境这么安静,而且气氛这么严肃,我几乎要错过这句话了。 可是他没有给我思考这句话的时间,捉着我的手就把我拉到衣柜旁边,然后他转身拨开了那堆衣服,那里躺着一个被绑着的女生—花花的宿主。 「待会在我昏倒后你把剪刀塞到女生手中,然后把这个给我们两个闻,差不多两三分鐘就能清醒过来,然后你趁这个时间离开这里。」 他自顾自的开始松绑女生,把她放在椅子上,然后拿出一个玻璃小瓶子,里面盛有透明的不明液体。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渐渐理解他想要我做的事,可是就是不懂他刚刚一直像是在交待身后事的态度是怎么了,这事跟我嫁祸泰赫仁的道理一样嘛。 「我还以为是什么,不就让花花抓狂嘛,哪有这么严肃…」剪刀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刚刚我是在紧张些什么。 「花花当这些是宝,当他看到全都被剪烂的时候,他肯定会单纯的怪罪拿着剪刀的人,而且会非常非常讨厌对方。」 他坐在那个女生的对座,完全没有因为我的轻松变得放松点。 「而我…」他顿了顿,神色凝重,「也许就再也出不来了。」 砰! 像是突然有一颗炸弹在我耳旁爆炸,而我还在耳朵呜呜作响的阶段,为什么我竟然连这个也没有考虑到。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还要帮我?」 他没有回应我,只是莫名的笑了笑,然后拿出一早准备好的药水跟毛巾,一把摀住自己的鼻子,头靠向后,开始迷离恍惚。 「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我们非亲非故,你大可以因此逃出去,为什么你要帮我?!」 在闭上眼的那一剎那,我以为再也得不到他的回应了,可是他依旧保持他那痞痞的语气,对我说: 「傻瓜,那你以为他们又是为什么要帮你…」 我好像懂了些什么,又不懂得更多,可我还是按照了他的吩咐,一边哭着一边丧心病狂的把所有漂亮的戏服都剪破。 看着渐渐陷入沉睡的花花,那张脸容又变回了那个单纯可爱的他,到底哪个才是他?而他,又是谁? 「但愿一切快点结束。」 我把剪刀塞到女生手上,还怕不逼真的把破布塞到她另一隻手,再把解药放在女生的鼻下,然后才是花花。 看着满目疮痍的化妆室,心脏一阵阵抽痛,换做是我,我肯定抓狂地把兇手吊起来打死示眾。 花花他能承受得了吗?他,他会承受得了吗? 我静静地关上练习室的门,一切实在发生得太快了,我实在是累得不行,要是让我再看到那个团长,我肯定会跟他拼了命。 慢慢地,我听到里面传出了动静,然后是尖叫、质问、争吵、歇斯底里。 我没能听到最后,应该是说我不敢听到最后,我回到了独翏言的拳馆,看着那一个个被打上交叉的女生,我知道距离完结这个恶梦又近了一步。 但一直让我无法进行下一步的计划是他的那句话,我是知道的,我一直都是在逃避别人给予的爱,害怕寻求回报,害怕索取答覆,害怕泥足深陷。 而我不知不觉地,也成为了别人的宿主。 第七十八章-祭祀日的来临 「你干嘛私自行动?」 「你疯了吗?要是出什么意外那怎么办?」 「你在想这些鬼东西之前有没有用过你的大脑啊?」 那件事之后,独翏言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因为对方是花花,而做这件事的人是我,也难怪他这么生气。 但奇怪的是,事情意外顺利地进行,除了花花因为生气闹别扭而不吃不喝不说话,可他的精神状态竟然没有异常,身体也没有不适。 就好像是他一直在他的身体里克制着花花一样,如果是真的话,我倒希望真的如此。 「算了,大家没事就好。」艾刚静适时的隔着我俩之间,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头。 我委屈的点点头,而独翏言则是态度放软的别开了头,我知道,他只是在担心我,用他那臭得要命的脾气。 眼见着花花、泰赫仁、独翏言、艾刚静都已经顺利解除了羈绊,现在剩下的就只有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的王泽森还有那个为白晚峰投毒殉情的女人。 其实我最担心的就是那个女人。 「怎么了,惊魂未定吗?」 姊她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头,让我浮燥不定的心得到一点缓衝。 这些天我基本上跟这个病秧秧的女生熟络了起来,虽然不知道她的实际年龄,可我还是叫她做姊。 「没有,就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我毫无保留的说出我的担心。 「很快就到祭祀日了。」姊她淡淡的吐出这句话,那轻描淡写的感觉就像是在随意地提起。 「那我们可要捉紧时间。」艾刚静默契的接着说,似是明白她想要说明的是什么。 「什么意思?」 「祭祀日上有火坛。」独翏言走了过来,阴险的笑着。 这句话在我脑海中炸开,虽然这个做法实在是太残忍了…不过我喜欢。 「我们还有多久的时间?」希望不要太短,因为对手太难缠了。 「一个月。」他们整齐的回应着我,让我不自觉地感到很是压迫。 这不长不短的一个月,我真的能做到什么吗? 祭祀日是纪念死去亡魂的日子,特别是那些不得安寧的鬼魂,到了那天,团长施展的巫术会在那天出现破绽,大家要按照古老的法术和程序,抑制着那些鬼魂的力量,让他们继续安安份份的待在原来的地方。 首先,早上要把早已弄製好的符水洒在乐园的出入口,把能逃出去的路口封死。然后要把一早製好的大纸扎武神放置在神坛的左右,在神坛正中央画上符咒,并放上祭品,直到仪式停止前也要不断供香。 到了黄昏之际,祭师会坐在神坛中央唸经两小时,然后便会施法舞剑半小时,最后一步便是将所有祭品以及在神坛用过的所有物件烧成灰烬,然后整个仪式才算是完结。 而我的任务便是要在正式行动前减低她们的戒心,以及破坏他们的感情。 第七十九章-杀出个程咬金 「峰…」 我匆匆叫着正要离开花园的白晚峰,跟据这一阵子的观察,只有午饭后的这段时间那个婆娘才不会在他身边。 「希瞳?」他停在原地,转过头来看我,似是有点讶异。 「呃…我…」原本想好要说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真不争气。 「对付她们的第一步就是要装。」 突然想起他说过的话,现在想来还真的有用,我这人脾气就是太倔了。 「怎么了?」白晚峰见我迟迟不说话,又重新问了一遍。 「听说你最近在准备祭祀的事…我能帮你吗?」带点羞涩,带点难为情,我这个情绪做得不错吧? 没想到这一刻我竟然要装扮成我最讨厌的绿茶婊,白晚峰肯定会觉得我很奇怪吧? 「好啊。」他灿烂的对着我笑,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他竟然会答应?! 经过这件事后,我更加能肯定男生根本不能辨认出绿茶婊。 白晚峰把我带到了一个类似仓库的地方,那里放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这里可千万不能让艾刚静看到啊… 「我们先拿好物资,然后再去我房间整理。」他开始打量着四周,用一个箱子把需要的东西放进去,而我则留意到一个重点—他的房间。 ohmygod,我到底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难道在这骯脏的空间把我都变骯脏了吗? 可是这独处的机会简直是天赐良机,要是在这种场合多表达自己的爱意,再有意无意的离间他们的感情… 「啊!」在胡思乱想的期间,我没有注意到头上正要下坠的木剑,虽然不是太重,可是实木的质地还是让我的脑袋吃了一记教训。 「没事吧?怎么那么不小心?」白晚峰放下手中的箱子,连忙走过来帮忙揉着被打到的位置。 我有点不好意思,偷偷观察着白晚峰的表情,他肯定觉得我很笨吧? 他也正好垂眼看向我,我们就这么正好的看着对方,时间就像是暂停了一样,而心里压抑的情绪也排山倒海般涌出。 「白晚峰,我…」 「峰,你果然在这里啊…」 白晚峰闻声抬起头,看向门口的位置,只见那个婆娘就这么站在门口,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就像是对我的存在既没有半点震惊也没有半点慌张般。 我对她这种态度非常不满,因为身为女人,我能感觉到她的敌意,可她偏偏要装出一脸大气的样子,这种故意作给白晚峰看的态度,让我非常讨厌。 「晨?」 当白晚峰意识到那个女人的存在时,原本放在我头上的手也缓缓放下,就像有所顾忌似的。 这个动作狠狠的刺痛着我的心。 「你找我有事吗?」 「没有,就怕你一个人太辛苦了。」 两人慢慢走近对方,表现得也愈来愈亲暱了。 「不会啊,今天有希瞳帮忙。」 白晚峰朝我的方向一看,然后又急急转过头看着晨,这是在害怕什么啊… 看来是没机会了,可我要是放弃了今天的机会,下次她必定会更加小心,绝不容许我接近白晚峰半步。 「瞳妹妹这么热心吗?要不今天我跟她一起做?你就安心练功好了。」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帮我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而且是一个非常糟糕的决定。 「欸,我…」 「瞳妹妹,你该不会想要拒绝吧?」 她温柔地笑了笑,但我却看出来了,她跟本是在威胁我,而且是吃定我的态度,我仿佛看到她在背后早就藏好的刀,无论我的答案是什么,她都会刺向我,只不过是迟早的差别。 「那就有劳你帮我看着她了。」 白晚峰似是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不妥,还一脸如释重负地向那个可怕的女人点点头,迈步就走出仓库。 「当然了。」 她一直保持着完美的笑容,我觉得她的嘴角都快要裂到耳旁了。 更可怕的是在白晚峰消失不到三秒鐘,她就立刻板下脸,兇狠地盯着我,然后快速的走到我跟前,一把捉住我的衣领。 「既然你偏要插足进来,那姐我就陪你玩玩好了。」 第八十章-我的黑骑士 她揪着我的手就把我往外拉,我根本无法反抗,因为她的力气大得惊人,她把我拉到了那个可怕的人偶展示室,看着眾多的死尸和面前这个活死人,我不禁浑身冷汗,说到底,这个女人并非善类,她现在肯定狠不得想杀死我。 「你想怎样?」我摀住发烫的胸口,刚刚她捉我衣领的举动可生生磨了我一层皮。 「别跟我来这招了,我们都知道彼此想怎么样。」她冷冷一笑。 「你不怕白晚峰知道我出意外后杀了你吗?」现在这个环境完全不利于我,而今天我也没打算跟她硬碰。 就仿佛是我说了些什么好笑的事,她突然就这么失控地笑了起来,难道她忌讳的不是白晚峰? 「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还怕什么?」她停止了笑,理直气壮的说。 「况且…」她故意拉长尾音,停顿了一下,转为仰视着我,「你凭什么觉得他会因为你而杀了我啊?」 这句话就像一枝正中靶心的箭,的确,我凭什么那么有自信会赢这个比我跟白晚峰认识更久的贱人。 「原本,你要是乖乖听话,不搞什么小动作,或是只抱着你那些猫猫狗狗过日子的话,我也可以放你一马。」我知道,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过我。 「但现在你可是骑到我的头上来,搞我的男人…你说,我该怎么做?」她步步逼近,身旁仿佛笼罩着浓浓的黑雾,就像是漫画里的那种奸角,不,她根本就是奸角。 她把手缓缓放进了衣服里,从里面掏出了一把金色的小刀,然后握住刀把慢慢拔出刀子,继续朝我走来。 「放心吧,这把刀我磨了很久,肯定能给你一个痛快的。」 我已经退到无处可退,后背已经撞上了装放人偶的玻璃箱,正面衝突肯定不可能,可我应该要如何逃跑? 她似是察觉到我的意图,因为我正慌张的四处张望,她则是一个冷笑,然后就防不胜防的衝了上来。 「想逃?!」 看电影的时候,我总觉得那些遭遇危险的人,为什么都那么蠢的站在原地也不逃跑? 但原来当遇到这种突发状况时,不但你的大脑都还没有运转过来,而且双脚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啊!」 就在我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但竟没有感觉到应有的疼痛,反而听到那个贱人的惊呼声。 我张开了眼,只见身前一个黑色的身影挡在面前,难道又是天使下凡了吗? 虽然我是一个倒楣的人,经常遭到这种事,但总会在紧要关头得到救援,我想,我大概也是个幸运的人。 「独翏言?!」 我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却从对方口中得知这是何方神圣。 「我教你的难道就是乖乖站定任人宰割吗?」 只见他的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而他的声音除了愤怒外就连一点痛苦都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我婉转地拒绝了他那么多次,而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帮助我? 到头来,只有他从头到尾都站在我这边,一直像一个黑骑士那样守护着我。 第八十一章-你成功了,独翏言 「对不起…」我忍不住哽咽起来。 「该说对不起的是她!」 独翏言一直盯着对面的贱人,那个贱人倒也不慌不乱,只是笑着慢慢放开手,任由那把刀停留在独翏言手心中。 我连忙衝到独翏言的身旁,只看到刀柄外露,而刀刃正没入在独翏言的手心中。 他空手接下那把刀,那个速度那个力度…可以想像伤口能有多深。 我连忙撕下衣服上的其中一段,紧张的捉住独翏言的手,而独翏言则是一动不动的继续观察着她,完全没有松开刀子的意思。 「言哥哥,你干嘛多管间事?」又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贱人,你不要跟我说你这样也敢说你没做过! 「哼,你知道我不吃这套。」独翏言冷冷一笑,不得不说,他这反应实在是太帅了,有哪个男人能分辨出谁是婊子?这简直是男性的典范嘛! 「谁管你呢,你的好兄弟受就行呢。」哗,这句真令人咬牙切齿。 「那笔账我还没跟你算,但如果你再敢弄我的人,我会立刻让你后悔。」 那贱人慢慢收起笑容,转为一脸厌恶的样子,讨好的模样慢慢开始崩塌。 「好啊,可你的人也不要再搞我的人,要不然你可要每天跟着她咯。」她最后紧绷的笑了笑,然后又恢復板脸,可怕的瞪了我一眼就转身离开。 「独翏言,你真厉害!」 当我再次转头看向独翏言时,只见独翏言一个踉蹌,我连忙衝前接住他,都快忘了他受了伤,而且还流着血… 「你还好吗?!」这是什么废话?但是大脑就一片空白。 「我没事。」 「你干嘛不丢下刀子啊?」一直握着刀子不是反而令伤口加深吗? 「你真的把我教的全忘了喔?」他敲了敲我的额头,真亏他还有力气教训我。 「怎么都不能让敌人有机可乘。」他现在才终于肯丢下刀子,而我也马上帮他用布紧紧的包扎着,但似乎是太紧了,他的脸色有点不太好看。 「太紧了吗?」 「没事,我打拳更紧。」 我才终于松一口气,但眉头就一直紧皱着,开始思考他的话。 他说得对,如果当时他丢下刀子,很有可能让对方抢过来反攻,而且有了刀子,他才可以更方便随时作防守,主导权是掌握在他手上。 「欸,虽然我没事,但你也不能一直在发呆吧?」 才过了一会儿,怎么他的嘴唇就开始发白了呢? 欸,他怎么就倒在我的身上呢!? 「你疯了吗?用手接刀你是练了铁布衫吗?」 我翻了个白眼,伤口都几乎见骨了,而且在这个没有医疗设备的地方,要是细菌感染了那怎么办? 「喂,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干嘛私自行动啊?」他一激动,好不容易止血的伤口又涌出了一堆血。 「好了好了,你别激动了,今天就不跟你吵了。」我按住他的肩膀,再次为他止起血来。 然后他就真的不再说话了,我俩就这么尷尬的躲开对方的视线。 我偷偷看了他一眼,「对不起。」 他似是有点错愕,然后直直的看着我,「干嘛?」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确是我做得不对,可就是无法面对他那副「我就说了吧」的模样。 可看了看他的伤口,我又无法继续摆着架子。 「是我衝动…还害你受伤。」 他沉默了,没有我预期的反应,我以为他起码会激动一点点的,起码该骂我个狗血淋头。 「小事,你没事就好。」他抓了抓脸,尷尬的别开脸。 不得不说,这样的他实在是太可爱了。 心脏卟通卟通的狂跳,然后当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紧紧的抱住了他,而他则是一脸惊惶的样子,双手僵在旁边,一动都不敢动。 「你成功了独翏言…」 「成功什么?」他的声音就在我的耳边,热气仿佛在我耳朵间漫延开去。 「成功进入我的心里面。」 说着这么不知廉耻的话,我的心紧张到仿佛要跳出来,他应该听不到我的心跳声吧? 他轻轻一笑,用没有受伤的臂弯紧紧地拥抱我,我们之间没有一点距离,而我却很喜欢这种感觉。 「白痴。」 第八十二章-离开是我最后的温柔 自从那次后她们就非常提防我,不给我任何空隙去接近他们,这让我们很头大,因为这意味着我们很有可能失去王泽林和白晚峰,那两个让我又爱又恨的男人。 「在想什么呢?」 在我坐在花园的凉亭里独自纳闷的时候,有人突然在我后面走了过来,还放了杯热的玫瑰花茶在我旁边。 「姊?」如此温柔的声音肯定是姊。 她笑了笑,示意我喝下花茶,我点了点头,端起精緻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这是玫瑰花茶,有镇静安抚的功效。」她贴心的说明着,然后跟着喝了一口。 正当我想开口回应她的好意时,身后又传来另一把女人的声音。 「静言,刚刚忘了给你点心…」 我朝声音方向看去,与那个叫淑敏的女人对视了一秒,然后马上尷尬的别开视线,毕竟是我抢了她的独翏言嘛… 「啊,你看我真大意…」 静言尷尬的拍了拍额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似是怕我们两人打起来。 话说回来,现在才知道她叫静言欸,而且,他们的名字里都有「静」这个字,还真有缘呢… 「你跟我多要一杯茶原来不是给静哥啊…」满满的敌意,她瞪了我一眼。 「都一样嘛。」 「一样?静哥能跟她一样吗?姊,我就算了,不能连静哥也被她抢走。」哗,在我面前活生生的挑拨离间欸。 「说什么呢,静只是照顾我,他也有幸福的权利。」静言不好意思地看着我,连这种时候她也在维护我,而我也不能坐视不理了。 「欸,小跟班。」 「说谁呢?」淑敏翻了个白眼,似乎对这个词很不满意。 「谁应我呢?」我得意地笑了,情商真是低到爆。 「你…」 「我跟你说,别说到我像是狐狸精似的,我没抢你的男人,因为从头到尾你都只是一个跟班。」 看来我这句话似是彻底激怒了她,因为她现在捉住托盘的手正在不停的颤抖着。 「我没想跟任何人作对,是你们一次又一次挑战我的底线,重点是…」我顿了顿,然后无比坚定地说,「现在你们要害的人是他们,他们都是我很重要的人,就像是亲人一般的存在。」 「哼,那就看你的命够不够硬了。」 她说完转身就走了,我却松了一口气,毕竟前几天发生的意外还让我惊魂未定。 「你怎么那么衝动?要是她也加入帮忙对付你那怎么办?」静言她似是很紧张,她牵着我的手紧紧不放,而我则是轻轻挣脱开她的手,因为我不想她摸到我手心的冷汗。 「没关係,反正她都会对付我…」 我话都还没说完,她就开始猛烈地咳嗽了起来,我慌张的扫着她的背。 「你就别操心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你今天在外面吹风吹太久了…」 我脱下自己的外套,匆匆披在了她的身上,然后扶着她的手臂打算送她回去。 「没关係,静快要来接我了,我在这边等就好。」 动作僵在那边,有点不知如何反应,即使静言她是我的姊姊,即使我知道他们没什么,即使我知道静静是爱我的,我依然感到忌妒。 「那好吧,你快喝点热茶,我先回去了。」 而我唯一能做的,便是离开。 第八十三章-莫名奇妙的提醒 我匆匆离开花园,甚至没有听到静言她的回答,就这么狼狈的逃离他们。 我故意不走大路,因为怕碰到艾刚静,怕他叫我跟他们一起回去,所以我才特意挑之前常和王泽森一起走的那条小路。 「真巧啊。」 在我想会不会碰到王泽森的时候,他就适时的出现了,还是那样的瀟洒帅气。 我看着他默默不说话,其实我并不想跟现在的他说任何一句。 「能谈两句吗?」他牵着一隻猴子,那个场景让我转身就想跑。 「没什么好谈的。」我转过身,匆匆走向反方向。 「小桃的事…我很抱歉。」当我听到这句话时,脚就像是被钉在地下般,拿起就生疼,一动都不能动。 「你真的感到抱歉吗?」 「当时你为什么不说?」 我转过头,慢慢逼近,即使到了现在依旧觉得很愤怒,一想起就委屈得想哭。 「我…」他似是想辩解些什么,到最后他还是放下手,一句话都没说。 「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别说你爱我了王泽森。」似是撒气的话,可是我真的觉得很无能为力,所谓的诺言,就是用来违背的谎话。 他的脸很难看似是一点都不同意我的话,我又适时的再补了一句。 「啊…应该是说爱过吧。」 我苦笑着,不敢把嘴巴放松,那怕我只是放松一点点,嘴角就会往下垂,而眼泪也会跟着往下掉。 「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是现在不是你闹脾气的时候。」他似是有点无力,还是说已经厌倦抵抗呢? 「听我一句话,她们没有你想像中的容易对付,特别是当她们团结起来的时候。」 「你要是跟她们硬碰,到头来就只会两败俱伤。」他顿了顿,「听着,我不想你受伤,适当的时候抽身,无论怎样都不要用你的倔脾气对抗,懂了吗?」 我听得一头雾水,这番话听着怎么那么像是提醒呢?可他是那群殭尸的同伙,他不可能提醒我要注意点,还是他这是想让我知难而退? 「王泽森!」 我还在思索他那番话,那个讨人厌的郭儷就出现了,即使我想再追问王泽森什么,那答案也就不再真实了。 「你在这里干嘛?」她瞇了瞇眼,充满警觉性。 「我在散步啊…真巧。」我虚偽的笑了笑,然后笑容僵硬的瞧向王泽森,只见他变回一脸高高在上的样子,再没有半点忧伤。 「咦,王泽森?你怎么在这里啊!哈哈…」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句话,只见王泽森一脸鄙夷,就知道我这个徒弟快要气死师傅了。 我会表现出这些虚偽的演技,纯粹是不想自己又开始想要跟这个女人争吵,特别是问我刚刚到底跟王泽森在说些什么。 只见郭儷一脸疑惑的样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显然是我的演技过于做作。 「她干嘛啊?」 「没事干嘛理这个疯婆子啊?」他一脸嫌弃,又变回目中无人的那个他。 「可是…」 「我要回去了,要不要走随便你。」他打了个哈欠,兴致缺缺的转身离开。 郭儷似是反应不过来,张开口似是还想要说些什么,然后瞪了我一眼就匆匆跟了上去。 我松了一口气,幸好有王泽森的配合,不然我一定会忍不住把事情抖出,甚至想要打郭儷一身。 可是他又为什么要配合我呢? 第八十四章-祭祀日来临 明天便是祭祀日了,可我不但没有让白晚峰和王泽森回心转意与我站在同一阵线,反而让那群女殭尸连成一线了。 我躺在后山的山坡上,漫无目的地看着天空,他们明天都会死吗?要不放弃算了?反正他们能得到他们认为的幸福就好了。 「怎么了?」 突然一抹身影佔据了我的视线,他就和那天一样,温暖得让人浑身一颤,在这初春的山林里,完美地融为一体。 「独翏言。」 想也没想,下意识地坐起来抱住了他,现在,就只有他是完全能依靠的,也就只有他从头到尾是跟我站在同一阵线的。 这些天来,我觉得我们亲近了许多,他没再对我发他的暴脾气,反而对我呵护备至,倒让我受宠若惊。 「是害怕了吗?」他温柔的回拥着我,他总能把他的那身肌肉运用得很好,被他抱着总觉得很有安全感,不会太紧也不会太敷衍。 「嗯。」我把头埋在他的颈窝中,感受着属于他的气息。 「没事的,有我在,她们伤害不了你分毫。」其实我最担心的并不是自己。 「那他们呢?他们会死吗?」 他沉默了片刻,手臂稍稍松开了一点,但很快地又紧紧的抱住我。 「我不会让我们任何一个人受伤的。」 虽然有他这句话让我安心了不少,可我还是感到无比不安,我总有预感明天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按照计划那样,一大早我们就分批把符水洒在乐园的出入口,就在我认真地洒着符水时,在南出口的我竟然碰上了独翏言的小跟班。 她一看到我就一副怨妇的样子,然后缓缓地走了过来,我也不敢松懈,站直了身子严阵以待。 她一来就把手中的符水泼到我的鞋边,而我的那双小球鞋马上就湿了一大块。 我尖叫出声,没想到她行动力这么高,一来就给我一个下马威。 「真是冤家路窄。」充满讽刺意味,我才是要说这句话的人吧? 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一把把手中的符水也泼了过去,直接就泼到她的脸上,还黏着一条符在上面。 「你!」 「你你你你什么你!」 「你这个卑鄙小人!」 「你这个无耻之徒!」 我们两个扭打在一块,可她完全不是我的对手,毕竟我跟独翏言学的那些都不是盖的,所以我对于她被我打趴在地上完全不感到意外。 「你能对付我又怎样?你除不掉她们的!」她即使被我按在地上,但仍倔强地说着这番话。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但尽量保持着常态,她们该不会已经知道我们的计划了吧?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要做什么姐姐们早就知道了!」 我甩开了她,半信半疑地看着她,她到底是在试探我还是真的知道些什么? 她从地上爬了起来,得意地笑着,我好讨厌这种佔下风的感觉,特别是我现在心里很没底。 「辰希瞳!」 已经很久没人叫我的名子了,我有点错愕地回过头去,只见独翏言神色紧张的跑了过来,一把搂过我的肩,然后就开始寻找我身上的伤痕,我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任由他像是检查商品那样检查着我。 「独翏言,你至于吗?」听到她像是有点哽咽地说出这句话时,我立马回过头去,果不其然,她双眼通红,几乎下一秒就要掉下眼泪。 独翏言没回话,只是仔细检查好后继续搂过我的肩,直直地看着她,抱有警觉性地看着她。 「我跟你认识这么久了,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 「你已经死了,淑敏。」 她冷笑了一声,发了疯似的狂笑起来,后来又突然很冷静,脸颊佈满泪痕。 「对啊,我就算死了也蠢到继续待在你的身边,而你却一直以来装作若无其事。」 我突然察觉到一样东西,这个女生是真的喜欢独翏言,要说其他殭尸我是有点捉摸不清她们的想法,而这个女生却是明显地表露出她对独翏言的爱意。 如果是这样的话,对付她就有更快捷容易的方法了。 第八十五章-成功的秘诀 「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不喜欢你,更何况你现在打算要伤害我爱的人,我们成为敌人也是迟早的事。」 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第一次听独翏言在别人面前承认我们,而且更是在我的情敌面前,这刻的感觉简直是爽到不可言喻啊! 「你真的决定要这样吗?」几乎是绝望,她的声音有点沙哑。 「嗯。」 「就算粉身碎骨,你也义无反顾?」 「是。」 独翏言答得很爽快,我握住他衣服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度,当那个女生开始崩溃痛哭时,我早已别开脸,并不想看到她悲伤脆弱的神情,直到她的声音逐渐远去,我才敢把头抬起来,看着独翏言淡然的模样。 「独翏言…」 「碰巧经过这里,来看一下你进度如何。」 「我…」 「我还要去帮忙佈置神坛,你自己一个可以吗?」 「啊…嗯。」 他完全不让我插上话,完全不让我揭穿他的破绽,什么碰巧经过,这里离神坛简直是天南地北,明摆着是故意来这边的。 可这就是独翏言啊,总是假装对一切都毫无感情,但其实是用情至深。 符水基本上都洒好了,这样走一遍乐园还真是第一次,之前每一次走到出口处不是想要逃跑就是想要遗忘。 「好了吗?怎么那么久啊?」 泰赫仁一脸不耐烦的走近,说来,最近他好像少了吓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次给他留下了阴影。 「好了,现在要干嘛?」我把手中的碗高举了一下,以示符水都洒光了。 「弄好了就回去吃饭吧,晚上还有得你忙。」他转身就走,完全没打算要跟我一块走嘛臭小子… 「欸,等我一下啦!」 一路上非常的沉默尷尬,跟平常吵吵闹闹的他并不一样,我要跟他说话吗?今天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聊天呢… 「泰赫仁?」 「干嘛啊?」 「你是因为上次的事而难过吗?」 「上次哪件事?」他突然停了下来,使我差点撞到他的肩膀上。 有点说不出口,毕竟我就是罪魁祸首嘛,可是要了解他们的心理在这一刻非常重要。 「就那个女生…」 「喔。」他似是知晓了是哪件事,可是他还是显得不痛不痒的样子,继续向前走。 「你感觉怎么样?很难过吗?」之后因为忙着对付那些婊子,几乎都没去好好跟他和花花聊过天。 「还好吧,已经过了那段时间。」他耸耸肩,似乎是真的毫不在意了。 「你不想出去吗?你不想得到自由吗?」我追问他,他真的毫不在意吗?对于他能否重归自由。 「你能保证吗?」 「吓?」他突然要我保证什么。 「出去后的世界要比这里好。」 我竟然无法反驳他的话,他说得很对,我只是一味以为他们想要解放在这牢笼中,但竟没想到外面的世界可能要更残酷。 我渐渐停下了脚步,开始对我要做的事感到不确定了,他们真的会比较幸福吗?我不确定了。 「你怎么了?尿急吗?」我无视了他的话,果然他还是那样的不可靠,只会睁眼说屁话。 「我不确定了。」我还要继续下去吗?我不确定了。 「想那么多干嘛,想做就去做啊,没有人知道结果,除了上帝。」他指了指上天,我顺着那个方向看去,只见天空一片灰濛,一片云都没看见。 「如果结果是坏的呢?」 「我杂耍的时候从来都不会想如果失败了会怎样,因为那样你就会有退路给自己失败了。」他此刻无比坚定。 如果人只想着失败,就不会成功了。 外面的世界未必比这里好,但起码未来由自己创造,但要是在这里的话,命运就掌握在团长手里,让他们承受他想要他们感受的痛苦。 「垃圾团长!来拼过啊!!!」我突然精神喊话,勇往直前,吓得泰赫仁缩成一团,一脸惊魂未定。 差点就要被这些负面情绪弄得我一蹶不振了,不过庆幸这番话的出现,令我更坚信我所做的事了。 第八十六章-计划正式展开 眼见神坛已设置得七七八八了,白晚峰正在神坛中央舞剑练习,王泽森和独翏言正把最后一隻大型纸扎武神放左神坛的右手边,花花正在集合祭品和鲜花,而泰赫仁则是在烧柴起火,那些烟熏得他咳个不停。 单是被烟熏就如此难受,那么真的烧到皮肤的话… 「你也好意思间在这里看啊?」 我被后方的声音吓到,连忙回过头,发现那正是晨。 她想怎样?她是真的知道了我的计划吗?她怎么还一副游刃有馀的样子? 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该解决的就快要解决了。 「我正要去帮忙搬那些柴枝。」不管她是否有察觉到,在这刻我还是要保持镇定,而且我需要大量的火柴和燃料,不然怎么把她们烧成灰烬? 她意味不明的笑了,我不敢看她那双透彻的眼晴,匆匆就转身走到仓库中去。 我反覆确定着计划的流程,生怕有其中一环出了错,此时仓库的门被打开了,我警惕地盯着门口,手上紧握着木棒。 「泰赫仁!」 进来的是泰赫仁,话说回来,我才刚知道原来泰赫仁早就知道了我们的计划,刚刚我还那么多愁善感的诉说着我的隐忧,真是像极个笨蛋了,都怪艾刚静自把自为地帮我安排好一切… 「这边没问题吗?」泰赫仁看了一眼门外,然后快速闪进仓库中。 「嗯,火柴应该够用,你呢?你确定能做到吗?」 「放心,我设的陷阱是所向无敌的。」他的鼻子都快要抬到天花板上去了。 「在唸经的时候是绝佳时机,你和花花要故意使开她们三个,剩下郭儷和晨。」艾刚静和言姊就会在那里会合他们,把她们一拼处理掉。 「然后我会让她们尽情尖叫!」泰赫仁突然兴奋起上来,我直接就给了他一拳。 「不许尖叫!你会引起另外两人注意的!」这娃又犯傻了。 「不叫就不叫嘛…」泰赫仁委屈地抚上被我打痛的位置,「你想好怎么处置她们了吗?」 「这个不在你的任务范围,你做好你的事就行了。」 我最不想回答的问题结果还是被问出来了,到今天为止,我都抱着一个见步行步的心态,因为我实在是想不到任何方法。 泰赫仁无趣地耸耸肩,然后便小心翼翼地开门观察外面的情况,正准备回去。 「喂,泰赫仁!」他回头,一脸「要说什么赶快说」的样子。 「她们就交给你了…保护好花花,保护好自己。」我吞吞吐吐,不想把最后的话说得那么煽情,好吧,未必是最后的话。 「切,我是谁。」他自豪一笑,像极了齐天大圣的不可一世,然后便踩着他的筋斗云一去不返了。 剩下的才是最难的部分。 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泛黄,仪式要准备开始了,白晚峰已换好一身醒目的黄黑色祭衣,没想到这么老土的服装穿在他身上还是那么的合适好看。 「来了吗?」 他冲我温柔一笑,然后把三炷香递了给我,我向他点了点头,闭上眼诚心的拜了三拜,老天爷,拜託你保佑我们一切顺利。 「辛苦了。」我拍了拍他的肩,为了今天的事,他一直在奔波劳碌。 「你才是呢。」他看着我,弄得我有点不好意思,匆匆收了手,转身回到坛后的一个个坐垫上坐下。 仪式终于要开始了,沉香的味道源源不绝地徘徊在鼻腔内,我闭上双眼,这一年来的回忆不停浮现,就像是南柯一梦。 「走吧,时间差不多了。」突然听到泰赫仁的声音在身后不远处,看来计划正在进行中。 虽然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借口,但是听起来那三个女殭尸还是跟他走了,而另外两个似是也没起什么疑心。 我继续闭起眼,时间过得像几个世纪般长久,进行得还顺利吗? 听他们说,他们在不远处的树林设了一个陷阱,陷阱里面全是尖树和玻璃,生人掉下去必死无疑,而殭尸掉下去则是限制了她们的行动,然后他们就会投下燃料和火种,让她们活活烧死。 想起来还真是残忍啊,要让花花和泰赫仁亲眼看着她们被烧死,虽然咒语解开了他们应该是无感,但画面还是太变态了点… 实在是按捺不住,我偷偷张开了眼睛,只见整个祭坛只剩下我、独翏言、白晚峰、王泽森、郭儷、晨,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让她们露出狐狸尾巴啊? 「做你自己就好了。」 我朝声音方向看去,只见独翏言还是闭着眼,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但当看到他隐隐上扬的嘴角,我就知道肯定是他这个笨蛋,为什么他就是如此的了解我的痛苦呢? 就在我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的时候,郭儷突然和身旁的晨窃窃私语,然后看了一眼我的方向,我心虚的马上别过头闭上眼,当再次打开眼的时候,她就已经消失了。 她去哪里了? 第八十七章-棋逢敌手 我紧张的在附近搜索着,周遭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凉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这阴森的氛围更是让我觉得焦躁不安。 我停了下来粗喘着气,怎么她跑得那么快啊?明明才一眨眼的功夫,难道她是去找另外三个人了? 「在找我吗?」 正当我转身打算回去找独翏言商量的时候,她就出现在离我不到五步的距离。 我被她吓了一跳,狼狈地向后退了几步,却不知撞到些什么,然后狠狠地跌在地上。 「你真是有够笨的,怎么这么好骗啊?」郭儷抱着手,一脸从容不迫的样子,她是故意把我引到这里来的。 我连忙四处张望,她该不会还有援兵吧? 「对付你的话,我一个人就够了。」她就像是读到我内心的想法般邪魅一笑。 我慢慢站了起来,既然事到如今,我就只能跟她较量一下了。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摧毁你啊~」果然是杀小桃的兇手,在说出这么变态的话时,竟然还可以面不改容。 「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我用刚刚站起来偷偷抓了一把的泥土,狠狠地丢到她的脸上,她被我这下突袭弄得惊惶失措,发出细长刺耳的尖叫声,用手胡乱地抹着脸,我趁着这个空档连忙走到她的身后,用早已备好的绳子试图困住她,结果她比我想像中难缠。 「臭婊子!」她似是被我彻底激怒了,因为现在的她完全是暴走状态。 她用后脑袋撞向我的鼻子,顿时,一股热流涌出,妈啊,我流血了… 「跟我玩真了是吧?」 就这样,我们扭打在一块,幸好我有练过,不然真的一秒完败,这女人真的是太狂了啦,这么大力是吃了些什么啊? 就在我们打到不分你我的时候,她突然抽出了皮鞭生生打在我的手臂上,顿时手袖爆了开来,皮肤上出现一条红色的血痕,我马上退开几步,手臂上炽热灼痛,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你是故意杀死小桃的是吗?」 「谁是小桃?」她被我突如其来的提问搞得一头雾水,可她这反应更是令我对她恨之入骨,她连杀了谁也都记不住,就如我们一生吃了多少牛羊也数不清一个数。 我忍着泪水,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喔,你是说那隻臭猴子…」她看到我的反应,似是猜到我在说些什么,「我是故意的,那又怎样?」 我紧握拳头,面对强敌千万不能慌了阵脚,要看准对方的弱点,对症下药。 「我真搞不懂,怎么你和王泽森都要为了那隻畜生发那么大的脾气…」 … 她说什么?王泽森因为小桃的事而发她脾气?为什么啊?明明那天他才帮她狡辩说是训练事故,还因此帮她挡了一拳,他没有发她脾气的原因啊... 「你难道还不懂吗?好骗的是你。」我突然有一个想法。 「你什么意思?」没错,她的确慌了。 「万物之王会为了你捨弃整个森林吗?」 她动摇了,她的骄傲自大就是她的弱点。 「那也不会为了你而背叛我啊。」哈,她还是不放弃。 「你说得对,可谁说是为了我?他为的是外面的世界,一隻被困久了的狮子终有一天会衝破牢笼的。」其实这话也没错,可能到头来他只是想利用我来逃出,毕竟他现在就是这样表现着。 「那我就让他失去这个机会!」她拿起皮鞭打在了地上,尘土飞扬,眼神充满戾气。 她再次把皮鞭挥向我,我灵活闪开,这远程攻击对我很是不利,再这样下去我就要被打到皮开肉绽了。 我摸进了口袋,摸到了我一早备好的汽油,当她再次挥鞭过来时,一把扯住鞭子,然后往地下洒上汽油,再顺势一扯,她整个就摔到脚朝天。 「哈哈,站不起来吧?」她尝试站起来,但连续摔了好几次,都不说不心凉了。 「你给我等着!」 眼看她快要成功站起来,我连忙擦起火柴丢到她的旁边,顿时围在她周围的汽油变成了火圈,她是彻底被围困在中央了。 她似是很怕火,站在中央吓得一动不动,果然她们惧火这点一点都没错,早知道一早拿出来,也不用白白挨了打。 「你就不怕他死吗?」 就当我以为自己大获全胜时,她突然冷笑了一声,然后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指着我的身后。 第八十八章-心连心 我回过头时,只见王泽森正站在不远处,扶着树弯下腰粗喘着气,而右手正按着心口位置,似是很痛苦的样子。 「王泽森?你没事吧?」如此强大的他此时竟然脸色苍白,我想也没想就跑到了他的身边。 「站住!你要是再走近一步他就会更痛苦。」郭儷喊停了我,似乎她在意的并不是他的痛楚,而是我的关心。 可我真的立马乖乖站在原地,而王泽森则慢慢抬起头尝试站直身子,当看到他那双虚弱无助的眼睛时,心脏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心脏,你怎么那么不争气啊? 我转头瞄了一眼郭儷,她依旧站在火海里无法逃跑,于是我再次走向王泽森,就在瞬间,王泽森像是被什么射中了一样,痛苦地大叫了一声,然后按住手臂就跪了下来,我慌忙回头看去,这个婆娘到底做了些什么啊!? 映入眼帘的是郭儷正用刀子割开自己的手臂,但她一点难受的表情都没有,反而一脸泰然自若,哀嚎声却是从王泽森口中传出。 我竟然忘了,她是殭尸,没有痛楚,没有感情,而且拥有宿主,如果她有什么事的话,宿主会第一时间衝过来保护她,现在看来,他们连痛楚都是相连的。 我慢慢高举双手,远离了王泽森几步,只见他慢慢恢復了过来,但脸色比刚刚难看多了。 「怎样?你现在是在威胁我?」我转头盯紧郭儷,她脸上掛着笑容抱着手,似乎对现在的处境一点都不担心。 「那你感觉威胁吗?」她反问我。 我感觉威胁吗? 一直以来我都没有说过我喜欢王泽森,而现在不过是一个追求者移情别恋,对于我来说应该更多是失落吧,是威胁吗?是心痛吗? 「像你这么强悍的人,现在竟然败在一个女人手上。」我没有回过头,不敢跟他对视,怕连唯一能狠下心的机会都给破坏了。 王泽森迟迟没有回话,当我觉得奇怪正要回头时,他就出现在我的身后,直直看着我的双眼,倔强又带着点苦涩。 「王泽森,你真的很爱这个女人吗?」这是我脑海浮现的第一句话,而为什么我在说出这句话时,心脏会如此抽痛,就像被人狠狠握住了一样呢? 「是的。」王泽森没有别开视线,带着点苍凉的笑意。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眼泪不自觉地随着胸口的起伏掉了下来,我一定是因为觉得很丢脸,刚刚还在说王泽森选择的人是我什么的,结果还是不堪一击嘛。 「好。」 我略过王泽森,只想赶快离开这里,却被王泽森捉住了手腕,把我朝他拉近了。 「你为什么要哭?」他皱了皱眉,这样的姿态就像是我初初认识的他,那么不可一世,以为全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下。 「我没有啊。」 我狼狈的擦了擦脸,他用另一隻手阻止了我的动作,我现在是完全被他禁錮在怀里,当看向他的双眼时,我竟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丝痛楚。 「喂!你们在干嘛啊?!」看到我们如此亲密,那个郭儷当然不能坐视不理,但碍于她身处在水深火热中,她除了大声嚷嚷外,什么都做不了。 「你们快点走吧。」他用只有我俩听到的声音说着。 「什么?」 「你的车停在北出口。」他无比认真的样子让我有点矇了,他怎么会知道我们要走? 「别问了,我能再多拖一会儿。」他把我甩开了一点点,现在我是完全矇了,他说的拖是什么意思啊?他不打算走吗? 我回头一把捉住他的衣领,这样的动作会让郭儷以为我们在争执,刚刚他一定都是故意把我拉到只有我跟他能听到的距离。 「你不走吗?」我压低了声线,但说到出口时,才察觉我的声音竟然在颤抖。 「我走不了。」他低下头苦笑着。 第八十九章-我已深深沦陷了 「为什么走不了?你有这个意识代表你是清醒的啊!」我不敢说他是不爱她,我怕听到他否定我。 「就是她伤了我。」他拉高了手袖,那个疤痕清晰可见,当初他极力藏着的那个人,竟然就是这个贱人,我以为那个女人会更柔弱漂亮些。 「怎么可能?她完全不像是怕你啊…」他明明说那个女人是因为害怕,才想要趁他睡着时杀死他啊,现在怎么看这个女人也不像是会怕啊。 「别那么多废话了,要走赶快走。」他神色愈来愈紧张,又再次推了我一把,这次的力度更大,似乎有什么在追赶着他一样。 我转头看着王泽森,那个女人似乎是他的一个心结,那么只要把这个结彻底打开就好了嘛。 「王泽森,你记得曾教过我的马戏团求生技巧吗?」我走近了他,扶住他的肩,这是我第一次给他说教,感觉有点奇怪。 「那就是无论你有多害怕,在其他人面前也要表现得无所畏惧,展现连王者都感到却步的自信,那么,你就能征服王者。」 「面对内心的那份不确定也是一样,只有勇敢面对,即使可能遍体鳞伤,但最后都会豁然开朗的,她不过是你心里的一个皱褶,我们来把她抚平就好了。」 我朝他会心一笑,慢慢顺着肩膀,轻轻的握住他的手,这次换我来保护他。 「更何况,这次有我在。」当我说完这句后,他似是有点动容,因为我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着,眼睛被火光映照得更灵动了。 他轻轻回握着我,似是在给我回应,我高兴的笑了,然后从口袋掏出了燃料,把他塞给了王泽森。 「喂,你跟他说了些什么啊?!」当郭儷看清王泽森手中的燃料时,很激动的想要从火中走出来,然而,王泽森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成功了!」我兴奋得跳了起来,匆匆看向王泽森,结果却发现他正出神地看着手中的燃料。 「泽森,你该不会想要烧死我吧?」郭儷变得楚楚可怜,「你还记得我们在马戏团的那些日子吗?那时候我们天天黏在一起,帮动物洗澡,餵牠们吃东西,在草地上放风…那些你都不记得了吗?」 很明显,他犹豫了,糟了,他又开始有感觉了。 「我知道我是伤害了你,我也很后悔啊,我只是被恐惧蒙蔽了,正常人看到那些情况也是会惊慌不已的吧?」她顿了顿,然后一脸深情的说:「泽森,我爱你。」 哗,还真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这谎话说得像是问候一样自然,这女人何来的自信啊? 「王泽森,你不要听…」他不可能会信啦。 结果王泽森又重新按住了胸膛,屁,看来他是真的信了,妈的,这男人会不会太好骗了一点,平时的聪明才智去哪了? 我翻了个白眼,这贱人真是愈来愈讨打,我直接抢过王泽森手上的燃料,起势往她的身上泼。 「爱...爱...你说你爱,再说你爱啊!」 火势迅速蔓延,她被我吓得哇哇作叫,我掏出了火柴盒,擦起一根火柴,真想直接了断了这个贱人。 「你想害死他吗?你的心真狠啊!」她失控地衝我咆哮。 「心狠的是你!要是你真的爱他,你会让他这么痛苦吗?我现在是看不过眼,想要替他教训教训你这个骗子!」真正的爱才不是催毁。 「婊子,少装作伟大了,你不也想要自己一个逃跑吗?没有他你一样可以跑啊,也难怪你毫不犹豫想要杀了我。」她明显想要挑拨离间,还说我是婊子? 「我曾经的确想过自己逃跑,反正他都不管了,我也管不着…但是啊,回忆就是无法停止,而他就是那样,看上去比谁都要强大,可其实比谁都要脆弱,你说,我能放心他跟你在一起吗?」他把自己弄得满身是刺,看起来难以接近、不近人情,其实是比谁都害怕受到伤害。 「王泽森,我知道你无法再次亲手杀死她,可我已经无法忍受她再次伤害你了,我不想看到你跟小桃有同样的下场。」一想起小桃,我又忍不住哭了,而他也闭上了眼睛,一脸悲壮。 「你曾说过,只要我一天不对你伸出利爪,你一天也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他对我说的那番话我一天都没忘过,希望他只是想不起来,而不是忘了。 「我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我再次擦起一根火柴,也许到最后我都不能挽留王泽森的心,可是我希望我能作出最后的承诺,到现在才发现,原来在不知不觉间,我已深深沦陷了。 第九十章-等着你说爱我 正当我要拋出那根火柴时,手腕突然被人用力地捉住,我猛然回过头,结果还是失败了吗? 下一秒,他的脸孔在我面前瞬间放大,柔软的触感覆上嘴唇,他猛烈地扶着我的后脑,好让他的吻能再深一点,似是被压抑了很久的情感,既疯狂又小心。 「王泽…」连给我说一句话的空隙都没有,后来我索性放弃,乖乖的配合着他,而他的动作也愈来愈温柔细緻。 「啊!!!」直到郭儷的尖叫声,他才缓缓放开我,然后一脸惋惜地摸了摸我的头发,转头不爽的盯着郭儷,似是责怪她破坏了自己的雅兴。 「我自己的结,我自己解开。」王泽森拿走了我握住的火柴盒,慢慢走近了郭儷,邪恶地勾起了嘴角。 「王泽森,你不能这样对我!承认吧,你败给了我,你手上的疤痕就是最好的见证!」郭儷似是有点失控,发出像是恶魔般的声音,然后在剩馀的空间中来回穿梭。 王泽森摸了摸疤痕,淡淡的笑着,再次看向郭儷时,神情变得更冷漠。 「就是这个疤痕提醒着我曾经犯过的错误,这次我是不会再犯了。」 话毕,他拋出了火柴枝,火柴不偏不倚的掉落在郭儷身上,她被熊熊烈火吞噬着,发出更凄厉的叫声,然后似是想衝出火圈走向我们。 王泽森把我拉到身后,在裤头抽出了一把麻醉枪,瞄准了她的颈项发射,她脚步变得摇晃,慢慢无力地躺在火海中。 「吵死了,死都不能安静点。」王泽森摸了摸耳朵,厌恶的看了一眼郭儷,然后就不再想看了。 这短短几分鐘发生的事完全把我弄糊涂了,他突然怎么又变得这么精明了?而且还亲手解决了那个女人?这完全不在我的计划内啊… 「为什么…」 「我的演技不错吧?」他自满地笑了,向我眨了眨眼睛。 「演技?」我是愈来愈懵了。 「你该不会以为我蠢到这种程度吧?」他耸耸肩,似乎在说蠢的是我,「我就等你说出你爱我罢了。」 「谁爱你了!」他笑得很坏,并且逼近了我,弄得我脸又红了起来,肯定是因为火势太大了点… 「好了,那些迟点再说,还有大boss要打呢…」他敲了敲我的额头,痛死了! 不过他的话倒是提醒了我,还有婊中之婊要处理掉呢… 「现在离舞剑完结还有点时间,我们先去会合泰赫仁他们吧。」我看着白晚峰给我的怀錶,有点眷恋的摸了摸。 「好,走吧。」 王泽森牵起我的手,我有点错愕的看向他,这种接触是多久以前的事呢?现在的事发生得都太不真实了点,但这次我没有再推开他,反而回握着他,一起前往他们的方向。 当我们赶到乐园的另一边时,泰赫仁正一脚把一个女人踢到陷阱中,怎么现在才开始行动呢? 「发生什么事了?」我匆匆跑过去,发现陷阱内只有两个人的身影。 「刚刚我在准备柴火的时候,花花心软放了她们!好不容易把其中两个捉回来了,可有一个却逃跑了,静跟那个女人在追…」 就知道事情没那么顺利,我看了眼花花,只见他正一脸自责的低着头,我也不好意思再责怪他,现在首要任务是把那个逃跑的人带回来。 我再看下去陷阱中,逃跑的那个正是独翏言的小跟班。 「泽森,你来帮我处理一下这边,我去看看静那边的情况。」静静一个我倒不担心,但是以言姊的身体状态来说可能是有点勉强… 「你自己一个去?那怎么可以?他们自己也能搞定啊。」王泽森带有点鄙视的看向泰赫仁,似是在责怪他为什么做这么一点事都做不好。 「那是当然的!」又来了,泰赫仁又在逞强了,在这期间,那个女人重新尝试爬上来,结果又被泰赫仁装作没事人一样再次踢了她下去。 「你看。」我对着王泽森耸耸肩,「你赶快处理好这边再来会合我吧。」 王泽森插着口袋,不情不愿的叹了口气,一脚把旁边的木头踢到泰赫仁身上,后者吃痛地按住手臂。 「废柴。」他有意无意地暗示着,我忍不住笑了出声,能重新看到这个场面实在是太好了。 我安心地转过头,匆匆走着另一条路,细心倾听着风吹草动,希望能察觉到些什么。 「希瞳?」 第九十一章-不配拥有他 「希瞳?」 不知不觉间,我竟然走回到主坛那边,周围实在是太暗了,以致于我跟本不能辨别方向,直到我看见了火光和白晚峰他们。 「我们刚要找你呢。」晨微微的笑了,阴森的感觉与这个乐园完全融为一体。 「吓死我了!」独翏言衝到我身边搂住我的肩膀,我拍了拍他的手想要安慰他,他这个大木头真的是太可爱了~ 我朝白晚峰那边看去,只见他神色复杂的看着我们,然后淡淡的对着我笑。 我连忙回过神来,把独翏言拉近了些,紧张的简述着面临的情况,表示希望他能到处找找艾刚静他们,独翏言警惕地看了眼晨,我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而这个女人的确不好对付,但是我更担心的是那个逃跑了的人会干些什么事来,而且现在最有机会找出她的人便是独翏言。 「我会尽量拖延时间,你处理完再马上回来。」我捉住他的手,希望让他感受到我的力量。 他犹豫了半晌,然后才下定决心的向我点了点头,我放松一笑,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你们该不会要我们一直看着吧?」带有讽刺意味,她假装尷尬的咳了几声,我没理会她,匆匆与独翏言告别。 「他要去哪呢?」 目送着独翏言跑远后,我才不慢不紧的转过身,从他们两个之间走过,刻意地撞了下晨的肩膀,弄得她牙痒痒的差点要发作。 「仪式还没完成吧?我们赶快把东西烧一烧就回去歇吧。」赶快烧了你我才能真正回家歇一歇啊… 「峰,她…」 「对啊,大家都累了。」 白晚峰接着说了下去,然后跟着我来到神坛正中央,开始把祭品放进去大型焚化炉烧毁,那个婊子也只好死死地气跟过来,三人就这样默默无言地烧着纸。 「肯定很累吧?跳了足足半小时。」先跟白晚峰来搭一下话吧。 「还好,都已经是很多年的传统了。」白晚峰没想到我会突然说话,似是有点吓到,但也不失礼貌的回应着。 「多年传统…那第一年也像今天一样吗?」我故意看着晨,只见那个女人表情一僵,显然是不想我提起当年的事。 「第一年…」她想搭话。 「不是问你呢。」我连忙打断她。 两人之间隔着个白晚峰,可是眼神间早已开战,火花都快要大过这焚化炉了。 「第一年还没有这仪式呢。」白晚峰刻意隔在我们俩之间,把我的视线完全给挡住了,他该不会是在维护她吧? 「对呢,她都还没死。」我瞇起眼假笑着,白晚峰慌张的向后看着晨,而晨则是完全被我这句话惹怒。 「你说什么?」她想要走近我,但被白晚峰用手挡了下来,他其实夹在中间也是挺辛苦的。 「我说其实你也是挺惨的,喜欢的男人不爱你,想要跟他殉情又失败,现在更被大魔头利用,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其实并不是有意要挑衅她,说好了要尽量拖延时间,可是面对她我又无法忍耐下去。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是爱吗?你懂的话就不会朝三暮四了,要我是你,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峰。」这句可说到我的痛处去了,这人还真是厉害,果然是婊中之婊。 只见白晚峰缓缓放下了手,任由晨站在一个对于我来说非常危险的位置,果然他也是这样觉得吗? 「而我回来纯粹是看不过眼,我不会让你像那个女人伤害团长一样伤害我的峰。」我震惊的看着她,果然是团长的殭尸兵团,她们应该对于团长的事瞭如指掌。 「他在哪里?」团长该不会一直在暗处观察我吧?你知道他最喜欢这样。 「在每一个人的心里。」她似乎心情很好,她知道她已经箝制住了我。 「少放屁!」有点恼羞成怒,对于她的话,我竟然无法反驳。 「走吧,这里不是属于你的世界。」 我看向白晚峰,只见他痛苦的闭上眼,流下了一滴泪,这滴泪是代表我们之间已经完结了吗? 第九十二章-那个人来了 「峰,你听我说一句好吗?」我尝试走近他,可是他的眼神生生吓怕了我。 「我听得还不够吗?一直以来,我都听着呢。」 「对不起,可是今次…」有很多话想要跟他说,悔恨自己为什么当初就不说呢? 「别说了。」他打断了我。 「你连一句话都不想跟我说吗?」我看着他的双眼,奢望他能有点动容,可是结果却让我无比痛心。 其实他做得一点都没错,当初是我选择要放弃,这跟本就不能埋怨他。 团长故意把我变成那个曾经把他伤透的人,然后再来把我伤透,这招真的绝了。 「垃圾团长,你给我滚出来!」 心中的怨恨无从发洩,一辈子都活在别人的决定中也是受够了,包括把我拋弃的父母,连分手都没说的渣男,这个病态的社会...即使今天要死在这里,我也绝不会让这种社会败类还活得好好的! 他们似是没想到我有这样一出,都吃惊的盯着我看,我则是走遍了神坛的每个角落,把我所认知的脏话都骂了一遍。 「哼,像你这样一个懦夫,被女人甩掉也是正常不过的事,你要是怕就别出来!」 就在我喊完这句话后,突然感觉后脑一痛,一颗石子掉落到地上,我连忙回头看去,只见团长从另一边的树林中走出来,满身依旧破烂,可眼神却不一样了。 「怎么样?被背叛的感觉怎么样?很狼狈吧?」他一脸讽刺,慢慢走向了我。 我看向白晚峰,只见他一脸不可置信,那也很正常,他们是有多久没见了?他怕是没想到团长竟然还活着,而晨则是一脸自如,果然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 「团长…」 「我的孩子,好久不见了啊。」团长淡淡看了眼白晚峰,这真的是他的孩子吗?哪有人这么久没见他的孩子会显得如此不痛不痒啊? 「少装了,你要是当他是你的孩子,你就不会如此待他…」我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他一巴掌打了过来,顿时脸上火辣火辣的,这人是不是有病啊? 我摀住已经开始红肿的脸颊,一脸震惊和不爽地瞪向那个乞丐,结果他还在转动着手腕,似是在投诉我怎么把他的手打痛。 看到这我就来气,想要衝过去跟他拼了,结果却被白晚峰挡在面前,一脸严肃的隔在我们之间。 「团长,你怎么回来了?」 「为了你们的幸福着想,来帮你们剷除障碍。」他有意无意的看向我,谁都知道他这番话是说给谁听的。 「这么多年来你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的自大。」看什么看,我就是说你啊自大狂! 「孩子,只要杀了她,你就自由了。」他直接无视我,并且开始对白晚峰灌药。 「我做不到。」他直接了当的回答着,这不禁让我有点遐想。 「什么?做不到?!你应该没忘记那隻猫的下场吧?」山上的那个小坟就是那隻猫吧?一直都没机会问他这件事,然而这隻猫为什么就如此举足轻重? 那对于白晚峰来说肯定是一个创伤吧,此时他的脸色苍白了许多,就像回忆起什么不好的事。 「只不过是一隻畜生你就如此软弱,我本以为你是最像我的孩子…现在叫我如何把马戏团交给你啊?」天啊,这跟郭儷那番话简直没差多少嘛,一个人连最基本的怜悯心都没有,那还算是人吗? 「对不起…」 「你不必跟他道歉,这个破马戏团要不要也罢!」我走到白晚峰面前,总不能每次都是他来保护我,「如果这算是软弱,你又算是什么?」 「臭三八,轮不到你说话!」恼羞成怒嘛,情商还真低。 「怎么?怕我说真话?我是看穿了你的那些把戏,你以为你是在拯救他们?到头来你把这些小孩变成你自己,想要的不就是自己的那份邪念得以延续下去?白晚峰的温柔,艾刚静的体贴,独翏言的衝动,王泽森的自信,泰赫仁的顽皮,花花的童真…那些都是你吧。」 从一开始看到他,我就觉得他有一种说不清的熟悉,总能从他的身上看到他们的影子,其实他们根本就是被团长培养成为他的分身。 「然而女人,就只会喜欢某部分,而丢弃其他部分啊。」团长苦笑了一声,眼角的鱼尾纹更重,那些纹路是代表他埋藏在心里的伤痛吗? 「少跟她废话了,她这种人就自以为是救世主。」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把手枪,电光火石之间,她朝我开了一枪。 嘭! 第九十三章-活在过去的人 我眨了一下眼睛,看不太清楚发生了的事,我是中枪了吗?怎么和我想像中的痛有点不一样?反倒心脏竟会如此撕痛... 「峰!」 一声大喊让我意识到,受伤的并不是我,而我正接住那个替我受伤的人。 眼泪不受控地涌出,他到底在干嘛?他没必要再保护我啊?他应该是很讨厌我才对… 「你错了,我喜欢他们的全部,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我都喜欢,就如他们也会包容我的一切。」真正的爱宽容得容下他的所有,而那个女生选择离开... 「她只是不爱你了。」我紧紧抱住白晚峰,冷静地说着。 「闭嘴!」来了,每次只要我一提起那个女人的事,他就会失去理智。 我连忙放下白晚峰,匆匆站了起来,有那个婊子在,白晚峰肯定不会有大碍,但要是我不走,团长肯定会杀了我。 我在坛上跑来跑去躲避着他的追击,但渐渐已觉疲惫,他竟然还精力充沛,甚至连大气也没喘。 「你怎么都不肯面对事实啊?把自己困在伤痛中有意思吗?在你拼命想走回从前的时候,对方已经走到没有你的将来了,醒醒吧!」 团长突然停了下来,用可怕的眼神盯着我看,我感到很是不安,同样站在原地粗喘着气,他从口袋里拿出当初见到的稻草娃娃,然后唸了几句咒语,又施了一针。 「从头到尾,看不清事实的是你啊…」 突然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我拼命张开眼睛,但却发现我跟本没合上过,这是怎么一回事? 「各位先生女士,请看好了,这枚戒指原本在我手上…」前方突然有人说话,我抬头看去,发现四周开始回復正常,但是我身处的地方却变了。 「下一秒,却在这位美丽的女士手上。」 那个人牵起我的手,我的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枚戒指,顿时,掌声四起,更让我吃惊的是,那个人不是其他人,而是白晚峰,他正用招牌笑容对我微笑着。 「峰?你没事吧?你的伤口还好吗?」我焦急地站了起来,而他却像是听不见似的直接无视了我的话,转身向观眾鞠躬致谢。 但为什么周围的人的脸孔都是模糊一片的?就像是幻象一样… 下一秒,场景又转换了,换成了马戏团的外围,一个女生正递着一封信给对面的男生,男生背对着我,不知道是谁,是白晚峰吗? 我慢慢走到一个能看清楚两人的地方,结果对方也发现了我,因为他正转头看了过来。 「艾刚静…」 他定晴看着我,似是有点吃惊,然后他对对面的女生说了几句话,那个女生摀住面跑开了,他朝我走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里?」他笑得很温柔,但却和平时的他有点不一样。 这才是我要问的问题吧?艾刚静不是应该在找姊吗?那个女生又是谁? 「上次你不是说很喜欢吃那一摊的爆米花吗?我给你带了点。」艾刚静无视了我的沉默,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爆米花。 虽然我对他说的话十分不解,可我还是下意识伸手过去接,就在我快要碰到时,艾刚静突然消失了,我慌乱的转了一个圈,不但艾刚静不见了,而且场景还天旋地转的。 「天啊,好晕啊…」我按住额头,不再张开眼睛,然后速度放慢了,我瞇开眼睛,发现我坐在咖啡杯上,对面掌控着方向盘的人正是花花。 「晕吧?要是你答应跟我约会,我就放你一马。」他朝我灿烂的笑着。 「哗,太棒了!」他兴奋的站了起来,摇摇欲坠的样子,我连忙扶住他。 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身处在他们的回忆中吗?我明明都还没有回应,他怎么就像是在自说自话,而且说一大堆我跟本听不懂的话呢? 「花花,你能听到我的话吗?」我拉着花花的手臂,尝试跟他沟通。 「宇夏,我很期待跟你的约会。」 当听到宇夏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才肯定了我的想法,这不是我认识的花花,而且我变成了这个名为「宇夏」的女生。 我惊魂未定的跌坐到座位上,四周再次模糊了起来,这次又会变成怎样呢? 下一秒,我突然身处在后山的山坡中,我认得那棵梅花树,那不就是埋葬毛球的地方吗? 「团长,你给我滚出来!你到底对我施了什么法?!」 「别那么生气嘛,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泰赫仁从树后走了出来,似是回应着我的话。 「你能听到我的话?团长在哪里?」 「老头说了,只要他死了之后,就会把马戏团交给我管理,到时候你就是团长夫人。」泰赫仁慢慢走了过来,身后似是藏了些什么东西。 「我们会生很多小孩,我会教他们马戏团的绝伎,他们长大后会帮忙管理乐园,一代传一代的,我们乐园会扬名海外,到处都是来朝圣的人,然后我们就退休,去环游世界,你说好不好?」 我终于听懂了,眼前这个人就是团长,而我身处在他的回忆中,没想到他曾满心期待的将来一点都没有实现,他们不但没有生小孩,甚至没有走到将来,乐园没了,马戏团也没了,唯一真的做到的只有把拐回来的孩子都教得很出色,这梦想与现实也是太残酷了点。 「可现在先拿他来充当一下孩子吧!」 突然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出现在眼前,那是一隻猫宝宝,牠正可爱活泼的看着我,可是牠愈看我,我愈觉得心痛,因为我很清楚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你不是最喜欢猫咪吗?前几天我发现了一隻被遗弃的小猫咪…」 团长讨厌猫咪的原因,不但是因为她很喜欢,而且更因为他们...同样是被拋弃的那个。 第九十四章-真正的我已死去 我摀住头蹲在地上,脑袋就像被两面墙挤压得喘不过气,又要转换了吗? 我趁场景还没產生变化时,匆匆抬头看上去,只见泰赫仁依旧对着前面说话,然后把猫交给了对面的人,当我转过头去时,一切又不同了。 「停止,拜託…」我抱住头坐在地上,当听到那把熟悉的声音时,我才缓缓抬起头。 「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不要… 「我哪里输给他了?」他的表情很痛苦,但又要装作无所谓,这显得他更是僵硬。 「他比我丑,比我矮,比我蠢,要说的话,他没有一点能比得上我。」他的骄傲自大果然跟王泽森一模一样。 「宇夏,要是说你只是玩玩,我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不,他跟王泽森一点都不像,王泽森肯定不会如此卑微的央求对方留下,他肯定会以自己的手段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你不是王泽森…」 「什么?」他不知听到了什么,似是有点吃惊,又似是在回应我的话。 「你不是王泽森!!!!」我朝他大喊,眼前景象出现惊人的变化。 画面就像是镜子破裂一样,王泽森悲痛的样子在我面前裂开,我伸手想要捉住他,可是一碰触到就化成了碎片。 突然在一个漆黑的空间里,一盏灯在远方,我慢慢走近,站在光源下的人是独翏言,他正一脸冷酷的盯着地下,手里还拿着一把刀。 「独翏言?」我害怕的轻轻唤着他的名字,但他还是目无表情,那把刀上的鲜血还在滴落。 我把僵硬的脖子强行一节节地扭向下,只见地上的人奄奄一息,我蹲了下去,想要把那人的脸看清,但因为那人正侧身背对着我,所以我只能把那人翻过身来。 当我看到那个人的脸时,瞬间就崩溃了,我尖叫出声,抱着那个人的肩膀,失去理智的摇晃着。 「白晚峰!!!」 下一秒,独翏言举着刀就要插下来,我想也没想,直接挡到白晚峰面前,用身体保护他。 插进去的那一刻,整个人就像被掏空一样,空气变得寧静,视线变得模糊,痛楚慢慢蔓延开来,感觉后背热呼呼的,只要轻轻一动,就会牵起各种痛觉神经,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爱你…」在临死前,我最想告诉你的就是我爱你,一直以来,我都是那么的爱。 渐渐闭上了眼,渐渐感觉冰冷,这真的是回忆吗?回忆里的感觉怎么那么真实? 「不可能的…」 「你为什么要为他挡刀?」 「他都不爱你了,你为什么还要那么傻?」 不知道谁在说话,我只听到耳边有把声音不停在喃喃,我很想反驳他,可是他实在是说得太快了,以至于我只能回一句话。 「真正的爱……是成全。」 我猛然张开了眼,整个人就像被吸回来般,我又重新看见了祭坛和团长,可现在的他正失控地傻笑着,而我却看见他眼角的泪。 我转头四处寻找白晚峰的身影,担心那幻象里的事真的会发生,只见白晚峰已简单包扎好,而且正一脸诧异的看着我。 「白晚峰…」你没事就好。 「你也会成全他吗?」团长再次咄咄逼人,他这人怎么那么固执? 「如果这是他想要的,我会。」如果他真的爱那个女生,即使有多痛苦,我也会放手让他走的。 「这也是他们不是你的原因,在爱情上,他们都愿意为对方牺牲和成全,而你呢?你只是自私的想要把对方留在身边。」我想,这也是宇夏离开的原因。 「啊!!!」 他突然抑天长啸,那声音大得我不得不摀住自己的耳朵,这人是彻底疯了。 「快跑。」白晚峰从对面跑了过来,一把牵着我就走,但走不了几步就被晨给拦住了。 「峰,你这是干什么呢?」 白晚峰停了下来,挡在了我的面前,一副坚定不移的样子。 「我一直在忍耐,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你会做什么样的事,我以为你的目的只是我,到头来我还是太天真了。」他一直知道发生什么事?怎么他们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啊? 「果然是首席弟子,这么多年来,我还是功亏一簣。」晨苦笑了一下,然后接着说,「可是,这次你们都逃不了。」 「那可不一定。」身后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 天啊,实在是来得太及时了! 第九十五章-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静静!」我衝过去一把抱住艾刚静。 「还有一个…」那个逃跑的也解决了吧? 「王泽森在处理。」原来独翏言一直在身后,旁边言姊也在,看来大家都没事。 「峰他中了枪伤,你先带他离开。」我握住静的手,一脸认真的对他说。 艾刚静赶紧看向白晚峰,只见那个伤口还在渗血,而且他的脸也愈来愈苍白,静朝我点了点头,连忙过去扶住他,但白晚峰牵着我的手还紧紧不放。 「我们在外头碰面,答应我,大家要一起离开。」我尝试安慰他。 白晚峰的手在微微颤抖着,在脸上仍保持着令我安心的笑容,他真是太勉强自己了。 「峰,你要是哭了,我也是那么的喜欢你,所以要哭的时候,就尽情哭吧。」似是触动他心中最柔弱的部分,他的笑容开始扭曲了起来,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流泪。 「做完戏了吗?」晨终于都按捺不住了,她烦躁的再次拔出枪,慌乱下,我赶紧推走了艾刚静,连最后的道别也没有。 「你的枪法真差。」我跑到他们逃跑方向的另一边,目的是想要转移她的视线。 团长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清醒过来了,他正朝我这边走来,糟了,两边夹攻我可应付不了。 「你的对手是我。」独翏言从半路拦截,太好了,幸好还有他。 「孩子,你的功夫都是我教的,徒弟怎么能赢师傅呢?」 「用拳头来说话吧。」 就这样,他们那边开始打了起来,而我这边也很紧张,可怎么看都是我被追着跑啊! 「晨,收手吧。」 「你这个叛徒…我迟点才跟你算帐。」 言姊挡在我的身前,这举动可把晨气炸了,可她这虚弱的身板哪能挡得下任何攻击啊? 「姊,你先走吧,这里很危险…」我欲把言姊拉走,可是她却异常的坚定。 「我们都已经死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闭嘴。」晨似是很抗拒听到她说的话。 「我们是团长的意念,而我的存在…代表团长也有内疚弱软的一面。」 我吃惊地看向言姊,她是怎么知道的?要是她说得果真如此,那么这便是打败团长的缺口。 而她这些话似乎动摇着晨,她正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而这正是好时机,我从地上捡起白晚峰留下的木剑,一下子插进晨的心脏位置,而独翏言那边也停了下来,看来这一招是有效了。 「你感觉内疚吧?你感觉痛苦吧?晨愈来愈捉狂,就代表你愈来愈挣扎,你的信念动摇了呢…」我慢慢走向团长,希望能更清楚的看到他的表情。 「宇童…她死了对吧?」 这只是我的大胆推测,如果刚刚那些都是团长的回忆,那么最后的那个场景应该是真的有发生过,不然我不可能碰到白晚峰,那也代表善良的他已经死去了吧? 突然身边的祭坛和树木开始晃动了起来,团长低下了头,渐渐晃动愈来愈厉害,甚至连地下都开始震动着,祭坛上的东西散落一地,连神坛后的武神也开始倒塌,我看着正向我倒来的大型武神,却迟迟不懂反应。 「危险!」突然独翏言跑了过来推倒我,然后我们两个翻滚了两三米,因为他紧紧抱住了我,所以我也感觉不到痛楚。 武神就这样倒在我们身边,独翏言把我完全藏在他的身下,牢牢的护着我的头,就连一点碎片我也感觉不到,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就要被打中了… 「言姊…」我渐渐回过神来,刚刚言姊她们就站在我的对面,因为她们背对着武神,所以她们可能不知道武神要倒塌,那么她们… 「言姊还在里面!」我紧张的推开独翏言,开始在那堆已经散开的棚架中寻找她们的身影。 前方突然有人挣扎着站起来,竹枝木头滚落,我聚精会神的盯着,拜託是言姊… 天啊,这臭婆娘命也太硬了吧… 只见晨虽然整身脏兮兮的,但竟一点损伤都没有,还一副要杀了我的样子向我跑来。 「啊!」 就在我也要重新开跑时,她突然摔倒在棚架上,当我仔细一看,发现有隻手正捉住她的脚踝,让她不能重新站起来。 「言姊!」是言姊,她没事! 晨不爽的用另一隻脚想要踢走她的手,看得我都快要急疯了,我想要跑过去,可是姊她先一步爬了起来,更是爬到晨的背上,狠狠的把她压制住。 「别过来!」她大喊,我生生停在原地,「快点火!」 「什么…?」她说什么?点火?她还在那里欸… 「我没关係的,我反正已经死了,也不可能活过来,就让我为你做最后一件事吧…」姊她温柔的笑了,就像在说别人的生死一样。 「怎么可能?肯定会有其他方法…」 「你还不懂吗?这是最好的时机!」我明白她这话的意思,现在团长失去意识,她们在一堆易燃物上面,而且姊暂时压制住她,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该死,我真的是感情用事啊… 第九十六章-最后一次 「快点火!我撑不了多久!」晨不停挣扎起来,我能看出来言姊愈来愈痛苦和吃力。 「我们要加快速度了,看样子,连乐园都快要倒塌了…」独翏言紧张的走了过来,然后递了一瓶汽油给我。 我忍不住哭了起来,言姊是我在这里交的第一个女性朋友,她就像是姊姊一样,可现在要我亲手烧死她?我要怎么办到? 「如果是你没关係的!因为我喜欢你啊,我们肯定会以更好的姿态再次碰面的。」所有的相遇,都有离别的时刻,我们要学习的,就是要如何面对而不留遗憾。 「我也喜欢你!最喜欢你了!」我把油瓶丢到棚架上面,汽油蔓延开来,我忍痛地点了一根火柴。 独翏言心痛的看着我,然后默默的搭着我的肩膀,似是想给予我力量,我看了他一眼,他温柔的对我笑了笑,轻轻的点了下头。 我把火柴丢了过去,一瞬间,原本昏黑的环境被火光照亮,烈火吞噬着两人,我已经看不清言姊了。 「姊!!!」我彻底崩溃了,无论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当真的要做的那一刻还是无法接受。 「转身勇往直前,不要回头,不要再回来了!」 「帮我告诉静,谢谢他一直以来的照顾,他终于找到他的那个女孩了…」 除了尖叫声外,我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只感觉到被人背了起来,眼前的景象渐行渐远。 团长痛苦的大叫了一声,整个人跪坐到地上,晃动更明显了,看来这个乐园与团长有着某种连结,这里一切都要完了。 「放我下来吧。」我渐渐冷静了下来,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还好吗?」独翏言看着我犹犹豫豫,但因为我们已经走得很远了,所以他也放心把我放下来。 「不好,整个人都不好。」我喉咙很乾,就像是被火烧过似的,「但是我别无选择。」 「再难熬的我们都撑过来了啊,再没有什么好怕的了。」他牵着我的手,似是怕我因此感到难过,他现在连安慰人都进步了。 「好啦,我没事,我们还是快点去找他们吧,有点担心白晚峰…」 我们约好了要在乐园外面等,然后一起坐着我的车离开,现在他们应该都在车上等着吧。 一路小跑过去,害怕团长突然追上来,也怕乐园的出入口随时被倒塌物封住,所以我们都不敢松懈。 终于来到了出口,我百感交集地回头看了一眼乐园,这是我第几次来到这里呢?每次的心情都好像很不一样,而我今次知道,再没有人站在远方目送我离开,而是在另一方等着我回去。 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了。 愈靠近愈要到达终点,就好像愈兴奋愈难自控,我正亡命的向前奔跑,虽然我都撑了这么久了,可是到了快解放的时候,我一刻都忍受不住。 「看到了!车子!他们在车子上!」从远方便看到了我停泊在路上的车子,我激动的加了速。 因为是一辆中型私家车,连同司机最多也只能坐六个人,为什么当初我不买保姆车呢?不,我当时买来跟本没用…哎呀,有谁想到会有这样的状况。 当我走到车子旁时,他们都呆滞的看着前方,似是十分不安,我敲了敲窗户,王泽森是第一个察觉到我。 「你没事吧?怎么那么久?」他紧张的下了车,把我全身上下都扫了一遍。 「我不是过来了吗…」我有点心虚,可这怎能逃过他的法眼。 「刚刚打算来会合你们,结果突然就地震了,来的那条路被树封得死死的,绕路又太费时了,我就直接过来。」结果我没问,他就自动自觉交待着。 我看了一眼车子内,白晚峰正坐在前座一脸虚弱的靠着窗户,虽然伤口已经重新包扎过,可是看来还是流了很多血,而泰赫仁和花花也都六神无主,而艾刚静则靠在车子旁等待我安排一切,看到他令我的心不禁抽痛了一下,我该要怎么告诉他姊因为我已经牺牲了的事啊… 「总之还是快走吧,团长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独翏言急忙的推着我们上车,当然是由我来开车,因为只有我有驾照嘛。 「可只能坐五个人啊…」这问题到底要怎么解决? 此时眾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泰赫仁,然后泰赫仁不安的眨了眨眼,死死的巴着座位不放。 「喂,你们看我干嘛!」 然后大家互看了一眼,默契地开始行动了起来,王泽森负责把泰赫仁拉出来,对付挣扎的生物他还真是有一手啊,泰赫仁完全不是对手,而独翏言则自动自觉的打开了车尾箱,王泽森一把把泰赫仁丢了进去。 「喂,你们要干嘛啊?」看得我胆颤心惊,一个活人能放进去吗?不会闷死吗? 「这小子不是耍杂伎的吗?什么缩骨功,闭气十多个小时什么的应该难不了他吧?」王泽森耸耸肩,似乎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坏事。 「我是杂伎,不是神功护体…」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王泽森就俐落的把车尾箱关上。 「走吧,你来开车。」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竟觉得有点好笑,就好像回到当初还没有发生这些事的时光。 就这样,我走到驾驶座检查着汽车,汽油应该可以撑到出去大马路的加油站,而汽车也奇蹟的能顺利发动,没想到没开一年的车还能开呢。 「大家准备好了吗?」 我看了眼后座,他们都正襟危坐,似乎对于将要出发有点紧张,他们很久没坐车了吧?而外面的世界也肯定会让他们很惊奇。 踩着油门,扭动着方向盘,车子开始动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还挺顺利的嘛…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突然有人从旁边衝了出来,我吓了一跳,立马踩了剎车,该不会是…? 第九十七章-漫长的恶梦 我抬眼望去,结果真的是团长,他的脸佈满了紫红色的青筋,就像是一块乾旱龟裂的土地,而且他的双眼通红充血,就好像下一秒就要爆开来一样,那样子可怕极了。 他两隻手按住了车头,那姿态仿佛在说,要是你要过去,就得从我的身上辗过一样。 「快退后!」身后不知道谁在说话,我下意识地跟着退后。 但团长跟本不打算放过我们,还一副要跟我们一起同归于尽的样子,因为他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把斧头,而且正疯狂的朝我们跑来。 「宇夏…」 只见团长张口喃喃着那个女生的名字,他该不会把我当成是她了吧?而且我还跟那么多个男人一起背叛了他。 「别管了,衝过去!」 我也不能想太多,要是没了车子,我们走不了多远,更何况白晚峰的情况很危急,而且还有一个疯子在这里,所以我只好照做,加油衝了过去。 「啊!!!」 结果团长也不闪不躲,我就这么毕直的衝了过去,只听到砰的一声,团长被撞飞了,车窗前面一片鲜红,上面的血还在流淌。 「现在怎么办?」 我连忙开啟雨刮器,可是血跡就像是油漆一样,怎样擦也擦不掉,突然一阵强光从对面照了过来,传来一声长而哀怨的卡车响按声,当我意识到将会发生的事,急忙转动軚盘时,一切已经太迟了,我还是撞上了什么。 我想我是失去了意识,我听不见他们最后的声音,我不能确定他们是否安然无恙,是我害了他们吗?这就是团长的报復吗? 突然眼前又出现了一团光,这次的光很柔和,就像是那些曾经歷濒死的人所说的光,只要跟着光走,就能去到天堂是吗?那么他们呢?他们也会在那里吗? 「伤者心跳微弱,失血过多,尽快安排手术??」隐隐约约听到有一把女人的声音在远方呼喊着。 全身感到很无力,所有的内脏器官都在撕痛,五感变得很模糊,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嗶?? 「伤者心跳停顿,立即进行心肺復苏,让开…」 渐渐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张开眼时,我便看到了自己正躺在移动床上被急速地推着,我满身都是血,特别是头部,刚刚的撞击有那么严重吗? 「希瞳…」 突然听到有人在身后叫我的名字,而且那把声音非常的熟悉,我连忙回头看去,只见白晚峰就站在长廊的中央,可是他却并不是看着病床上的我,而是仰视着半空中的我。 「峰,你还好吗?你为什么也在这里?」为什么他能看到我?难道他也已经?? 「回去吧,大家都在等你。」他朝我安心一笑,对我招了招手,瞬时感到被抽回身体里去,我再次失去了意识。 滴?滴?滴? 醒来时整身虽然穌麻,但是痛楚已经没那么剧烈了,而且感官也渐渐恢復过来,我能听见应该是属于自己的生理监视器的嗶嗶声,我能闻到医院的消毒药水味道,我能感受到口腔内的乾涩,我能看到柔和的太阳光照射到我雪白的被子上。 「峰??」我张口喃喃道,一个头伸了过来看我。 「医生,医生??她醒了!」护士激动的叫了出声,然后医生也跟着赶了过来。 在完成一系列检查后,我终于有机会捉住个护士问清楚状况。 「不好意思,请问跟我一起进医院的那些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跟你一起进医院?」护士一脸困惑。 「对啊,应该是六个男生,还有一个在车尾箱??他们没什么大碍吧?」拜託告诉我他们只是受了轻伤。 护士没有回应,样子更是愈来愈诡异,然后匆匆翻了翻我的病歷本。 「不对啊,跟你一起进来的只有一个男人啊,就是那个货车司机嘛,他受了轻伤已经康復出院了啊??」 「不是啊,我的车里还有其他乘客,我旁边的男生还受了枪伤呢,你是不是搞错了啊?」我慌张的捉住护士的手,现在我的头脑非常混乱,但也不至于搞乱这么重要的事啊! 「医生,病人的情绪很不稳定,记忆也有点混乱??」护士把医生叫了过来,可她这举动让我更觉得不安。 「我没记错!我清醒的很!」我激动的甩开他们的手,可是却被他们反按在床上。 「可能头部曾发生过撞击,加上昏迷三个月导致她的记忆错乱了,帮病人安排一个详细的脑部检查。」 医生的这句话让我大脑瞬间炸开,他说什么?我昏迷了三个月?我竟然睡了这么久? 我开始也对自己產生了怀疑,到底我脑海中的回忆是真的发生过,还是只是一个漫长的恶梦? 第九十八章-一个世纪的等候 「经理,你知道我们可担心死了??」 说话的是公司的小职员陈辉明,听说他由我昏迷到现在三个月以来经常来探望我,但我以前可是对他们最不近人情,真不懂他探望一个有可能随时死去的经理有何作用。 「你们?除了你还有谁?」 「呃?大家虽然都没来,可肯定都是这么想的。」他显得有点尷尬,其实我都懂,根本没人在意我是否会醒过来,也许他们还有点高兴呢,因为听说他们新来的经理跟他们玩得可熟呢。 「算了,你快点回去工作吧,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我又开始这种拒人于千里的态度了,明明在那个梦里,我可不是这样的。 「我今天放假,要不我跟你到外面走走?」陈辉明兴緻勃勃,我正想拒绝时,护士就刚好走近插话。 「对啊,走走也好嘛,你睡了那么久是该活动活动一下的,那也会更快地康復过来啊??」你是收了陈辉明的钱吗?不然也不用那么硬的接下去。 「前几天有个男生刚出院了,他因为意外昏迷了十年,上两个星期奇蹟地醒了过来,醒来后每天都会练拳,说是活动一下,身体恢復得可快呢,但也不知道他这拳是怎么学来的??」护士小姐打趣地说。 练拳?昏迷十年?该不会是?? 「他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啊?」 「呃??病人的名字我们也不好透露,长相嘛??长得满帅的,但就酷酷的不爱笑,感觉挺兇的。」护士小姐认真地想了想,可她的答案更是确立了我的想法。 「我怎么能找到他?」 「他今天好像要回来办些手续??」 我没有等她把话说完,直接动身打算跑去办领手续的地方,可因为实在太久没走路了,走不了几步就直接软倒在地。 「天啊,瞳姐,你没事吧?」陈辉明连忙跑过来扶起我,我勉强站了起来,真该听他话要多走走啊?? 「快,把轮椅推过来,我要去找他。」 「找谁啊?」陈辉明一脸茫然。 「独翏言啊,他也许并不是梦??」 也许是受到我的坚定所影响,陈辉明也很是带劲的把我推到付款註册处,可是这根本是大海捞针嘛,不要说他今天会不会来,就连他的样子是否跟我的印象一样也不知道,或许其实到头来都只是自己的妄想。 「瞳姐,你都等了两个多小时了,回去吧,该做检查了。」陈辉明婉转地说着,然后便打算把我推回病房。 此时,陈辉明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一看到来电显示时便面有难色地看向我,那时我就知道打来的谁了。 「走吧,再不走工作就要没咯~」其实他今天并没有放假吧,应该只是偷跑出来看我的?? 「那,我改天再来看你。」陈辉明再次看了看手机,然后我对他匆匆挥了手,他才死心的转身离开。 又剩下我一个人了??看来我也该回去了吧,就在这么想的时候,我才发现要我自己推回去简直是太吃力了,而且轮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卡住了什么东西,怎么弄也无法推前。 「是怎样啊??」 「需要帮忙吗?」 就在我感到极度不耐烦时,我便听到一把声音在我后上方传来,我连忙回过头去,现在的我肯定很蠢吧? 「不用了,谢谢??」 可是当看到那个人的脸孔时,我顿时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只是看着他,默默地流下眼泪。 他向后退了几步,似是有点愕然,我站了起来,结果狼狈地摔倒在地,他吃惊的小跑过来,我连忙捉住了他,不让他再次逃跑。 「我不是在做梦,真的是你??」只见对面的男子皱了皱眉头,似是对我所说的话感到很困惑。 「沉旭然,请到缴费处。」医院的广播呼叫着,而他竟然回过头去,然后一脸难堪的看着我。 「不好意思,我要去缴费处,要不我先扶你起来?」我看着他出了神,他不是叫独翏言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辰希瞳,你怎么坐在地上?」 护士在走廊上发现了我,然后焦急地把我扶回轮椅上去,而那个叫沉旭然的男人对着我点了点头,转身就离开了,而我也被推往病房的方向,但我还是不死心,扭头朝他大喊。 「独翏言!」 他慢慢停了下来,吃惊地回过头看我,那瞬间的回忆涌现,就像是隔了一个世纪般的重逢,我们都等得对方太久了点。 在与独翏言相认后,我们聊了很多自己的事,他清醒过来后慢慢恢復了以往的记忆,而他的真名叫沉旭然,在十多年前,他因为在游乐场玩耍的时候摔了下来,一摔就睡了十多年,可是我们都觉得是团长搞的鬼。 原本他并不记得马戏团的事,那些都是一些零碎的片段,他以为只是他的一个梦,可是他在醒来的那一刻,护士说他正在哭,而且口中叫着一个女生的名字,直到他遇见了我,我呼叫了他名字的那瞬间,一切都记起来了。 「那我们要怎么找到他们啊?」要是他们每一个都像是这样的状况,那真的是有点难搞。 「最难搞的是他们未必在这个城市。」独翏言坐在我的床边,正在帮我削着苹果。 「哎哟,头痛死了!」我摀住头,索性躺了下来,独翏言见我这样,马上放下了苹果。 「怎么了?头很痛吗?医生??」独翏言紧张的站了起来,正要动身去找医生。 「欸,不是啦,我是形容这件事让我感觉很头痛啦。」我有点尷尬的对旁边张望过来的病人点了点头,可是却为他如此着紧而感到窃喜。 他深深地舒了口气。「别胡说啊??」我调皮的伸了伸舌头。 「哎呀,没想到你挺快手的嘛。」一个与我比较相熟的护士走近,然后看着独翏言笑了笑。 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对于外人来说,这的确是挺快的,可是他们都不知道我们经歷了多少。 「护士小姐,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啊?」我已经留院观察了足足两星期,什么都观察够了吧? 「多得他这段时间督促你进行復康运动,不然你也不能这么早出院啊!」说到督促,真没谁能胜过独翏言,我不禁又想起他对我进行特训的那段日子。 我看着独翏言忍不住笑了,而他似是知道我在想些什么,也跟着笑,不得不说,他笑起来的爽朗气息真的是有够帅的。 就这样,我顺利出了院,而因为独翏言刚好跟我住在同一区,所以他来找我也很方便。 「你明天要回公司去吗?」 「嗯,对啊,要回去整理一下东西。」我还没有决定要不要辞职,现在他们的事已经让我分身不暇,反正老闆也说让我准备好再回去。 可没想到,以前我能充满气势走进去的门口,现在只不过是短短一年,我就变得如此胆怯陌生。 「经理?」是一个经常被我骂的女生,她刚从电梯里出来,见到有人站在门口半天于是便把头探了过来。 「真的是你啊经理,你出院了怎么不说一声啊?」她热烈的跟我打着招呼,可是经歷了马戏团的事后,我对女生可是有另一种看法。 我没有回应她,只是肤衍的笑了笑,然后便匆匆走了进去,大家见到我似乎都很惊讶,毕竟我足足消失了四个月。 「瞳姐,怎么回来不通知我一声啊?」陈辉明似是有点惊喜,放下手中的文件走了过来。 「怎么了,我回来要得到你们的批准吗?」我抱着手,已经很久没有摆这样的姿态了。 「你果然跟传闻的一样啊??」 「经理??」眾人异口同声地说着,可是我知道这一声经理叫的并不是我。 第九十九章-久违的温柔 我把头转了过去,从我房间出来的是一个男生,他的头发向后梳了起来,少了几分少年感,显得更有气势,即便是他的形象不同了,但我还是认得他。 「王泽森??」没想到我们竟然是用这种形式重遇。 「我听老闆说了,你要回来收拾东西对吧?」他无视了我的话,笑容还是那么的狂妄自大。 可不对啊,如果他同样是昏迷了十多年,那怎么可能在短期内当上经理? 「啊,是啊??我就直接进去了,你不介意吧?」看来他也没认出我,既然知道他在这里,一切也比较容易,还是跟独翏言商量一下再作打算。 「请便。」他爽快地让开了身子,我看了他一眼就直接从他身边略过。 一进去后发现办公室的格局和摆设并没有什么改变,而我的东西大致都放在了原位,我还以为现实中的他也是那么的霸道自傲。 我坐在办公桌前,看着那个原本属于我的位置现已佈满别人的痕跡,其实这世界没有谁是不能被取替的吧? 「怎么?不捨得那个位置吗?」他倚在门边,一脸云淡风轻,但口中满满讽刺。 我连忙站了起来,开始收拾着属于我的东西,在他面前我总是显得又懦弱又可笑。 「没有什么是不能割捨的。」我赌气地不看他,一开始的他真是讨厌极了。 他关上了经理室的门,慢慢走到我身边来,靠到与我极近的距离,伸手跟我拿着同一份文件。 「包括我吗?」 我惊讶地扭头看着他,他一脸情深,而我却彻底懵了。 「我等了你很久了。」王泽森突然一把抱住了我,强大而柔软的臂弯,没错,就是这种感觉。 「王泽森?你怎么??」 「两年前,我在英国唸大学的时候出了车祸,重伤昏迷了半年。」 「所以那段时间???」大家的共通点都是昏迷,看来团长的巫术是关于意识提取,可为什么刚好是这些人?他们出意外的时间和地点都不一样啊?? 「嗯,醒来后我就一直在找大家,一开始我也不那么确定那些事是不是真的发生过,直到我与泰赫仁相认。」 「他没事?他在哪啊?」我离开了王泽森的怀抱,一脸惊喜的看着他。 「他是越野单车手,有一次在山上训练的时候滚了下山,昏迷了两星期。」越野单车手?这跟他挺配的嘛。 「那你为什么会进来这家公司?」 「这两年来我不断找有关于昏迷甦醒的个案,然后有一天便看到了你的新闻。」其实这个说法挺浪漫的,他在现实中一直等待还在团长意识里的我。 「那么团长?」 「在你甦醒的那一天,他应该在地球的某一个角落死了。」王泽森耸耸肩。 「花花,艾刚静,还有白晚峰??」 「暂时还没有消息。」王泽森神色黯然,似乎有点自责,其实也怪不得他,世界这么大是要怎么找啊? 「我有预感我们一定可以找到他们的。」我握住了他的手,安慰他的同时也在安慰自己。 「真是无法想像在那群人口中的大魔头竟然是这个样子。」王泽森看了一眼外面,开怀地笑了。 「他们常说我坏话吗?」我假装生气的撑腰,他笑得更开,把我重新抱入怀中。 「没关係啊,这才是我骄傲的小狮子。」 我果然还是很爱这样维护我的王泽森啊。 找了足足一个星期,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王泽森更是找了两年也没有一点头绪,到底他们在哪里啊?? 「喂,快要开始了,你可以专心一点吗?」泰赫仁骑在单车上,一脸不满的在我面前挥了挥手,那时我才回过神来。 「啊?你说什么?」今天答应了泰赫仁来看他参加在海旁举办的慈善单车比赛,可是我的心思却完全不在他身上。 「拿到第一回来才说吧。」王泽森不耐烦地打开他的手,泰赫仁只好悻悻然地把手收回。 「要开始了,看前面。」独翏言抱着手用下巴示意着前方,吓得泰赫仁连忙整装待发。 比赛开始了不久,我就已经没有心情看下去了,这单车来来去去不就是这样吗?就待他们筋疲力尽然后看最后一圈就好了嘛。 「我想要自己去那边逛逛。」我拍了拍他们两人,示意另一侧的公园。 「喔,去吧。」王泽森和独翏言似乎也很放心我自己一个,毕竟这里不是马戏团,而且我更故意强调了「自己」两个字。 走在公园的草地上,微微的凉风拂过脸颊,阳光刚刚好洒落在树木间,形成好看的馀光,这种愜意的生活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走着走着便闻到一股淡淡的咖啡香气,那种味道很特别,跟一般的咖啡店很不一样,就像与这大自然融合在一起的隐隐花香,在海边的公园开咖啡店这个想法实在是太棒了。 我循着味道走了过去,是一家装潢简洁有格调的小店,主色以白色为主,门外放置着各式各样的花卉,可是却毫无违和感,看来店家是花了很长时间来佈置。 门外能透过玻璃清楚地看到店内的情况,客人不少尤其是年轻女性,她们的目光都停留在右则煮咖啡的位置上,我能肯定的是她们的注意力并不是在咖啡上,而是在煮咖啡的人身上。 我开始有点好奇了,想必那个人肯定是一个帅哥,而且还是一个有品味的人。 我推开门慢慢走了进去,更浓的咖啡香扑鼻,我竟觉得有点熟悉,店内放着轻松的爵士乐,充斥着淡淡的花香味,我走到了点餐处,要不就来杯久违的咖啡? 「你好,请问想要什么呢?」是个年轻的工读生,长相不错,而且充满朝气。 「要一杯caffelatte,多奶多奶泡。」 因为怕咖啡的苦涩,但又很爱咖啡的香味,所以艾刚静每次都会帮我加很多牛奶进去,要是这样点会不会显得我很奇怪? 「你要不要试一下我们的特调呢?是我们老闆特意调配给想喝咖啡但又怕苦涩的客人,我想应该很适合你的口味喔~」竟然会有这样的特调,那也太贴心了吧。 「好啊,来一杯。」 「好的,请稍等。」 我慢慢向等候咖啡的位置移动,因为咖啡机和玻璃的阻隔,我没能看到咖啡师的模样,我只看到他一头柔顺的啡色头发,他正在认真地低头冲泡着咖啡。 「晓风,下班后要不要去喝一杯啊?」说话的是一个长发辣妹,她正靠在取餐处,用她火辣的身材搔首弄姿。 只见咖啡师把刚泡好的咖啡拿到取餐处,因为柜台的阻挡,我还是没能看到他的脸,但能被如此正的妹搭訕的男生肯定也不赖。 「招牌特调请取餐。」 「喔,来了,谢谢。」喔,刚好又是我的咖啡,我现在非常好奇他面对辣妹邀约的反应。 我匆匆走上前去,那个辣妹不爽的让开了一点,惯性地打量着我,该不会以为我也是为了这个男生以来的吧? 我觉得很好笑,但也懒得去理她,当我把头转回取餐处时,我能清楚地看到那个男生的模样,他正把咖啡轻轻地推上前,咖啡上有好看的拉花,是他专属的拉花图案。 我看着他的脸迟迟说不出话来,因为他果然长得很好看,整齐的瀏海落在他灵动的眼睛上,他没有抬眼看我,只是礼貌的说着客套的话,他对客人都是这样吗? 「不用加糖,不用搞拌,小心烫。」咖啡落在我的面前,可我还是盯着他的脸迟迟没有缓过来,直到那把烦人的声音出现。 「喂,看够了吗?拿完咖啡就走啊!」那个辣妹靠了上前,想必她是感觉到我灼热的眼神落在她的猎物上。 这句话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终于抬头看我,我们的目光碰上,他原本拿在手里的毛巾掉到了地上,看来他也被这个状况吓到了。 我拿起了咖啡,深深地喝了一口,味道还是老样子。 「在没有我的日子??你过得还好吗?」我微微一笑,打破了这个僵局。 「那还要说,当然不好。」他痛苦地皱着眉,我很想为他抚平那些忧鬱,让那个笑得很好看的酒窝重新出现。 我放下了咖啡,忍不住流下了泪,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面,明明是如此小的机率,但缘份还是把我们拉到了一起。 「静静??」 「欸,你说我把这花放出去??」 突然另一个男生从里面走出来打断了我的话,我有点愕然的看了过去,结果却让我更意外,那个男生看到我也是吓呆了,手上的花散落一地。 「你谁啊?明星吗?」辣妹看到他们一个两个都是这样的反应,不禁向我投来审视的目光。 先跑出来的是花花,花花一把抱住了我,然后又拉开我上下打量着,这举动让我有点头昏脑胀。 「我说了你可以做到吧!」是他,那时候他牺牲了自己来成全我,虽然只是短短几天,可我是不会忘记他这痞痞的气息的。 「嗯,我们做到了。」我向着他自豪一笑。 艾刚静缓缓把围裙脱下,擦了擦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花花的身后,花花自动自觉地让开,而我则是紧张的看着他,他会在现实跟我保持距离吗?毕竟他有眾多的仰慕者啊?? 下一刻,他便彻底打破了我的这个想法,因为他正捧着我的脸,深深地吻着我,我能听到四周此起彼落的惊呼声和破碎声,然后我便放任地闭起双眼,享受这久违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