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梦（姐弟骨科）》 第1章两年 “昭哥，我跟你说，高三有个贼好看的妹子，叫什么什么汐的，不信你问刘川，那个妹子冲他一笑，都把他魂儿勾走了。”王子杉勾着季昭的肩膀，打趣着说。没注意到自己勾着的肩膀僵了一下。 “你刚才说，那个女生叫啥名？”季昭皱了皱眉，捏扁了手上的矿泉水瓶。 “名字是三个字的，有个汐字，具体的记不得了。哎？昭哥，你认识那个妹子？”王子杉看到季昭的反应，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不认识。”季昭听见前半句就心安了，将手上的矿泉水瓶以一种轻快的弧度扔到斜对面的垃圾桶里。 王子杉听见季昭这云淡风轻的回答，只觉得一盆冷水浇洒在自己本想吃大瓜的满腔热情上。 偏头看见刘川在那里呆呆地笑着，又想起他刚才打球时的魂不守舍，只觉得这人没救了。 “诶，刘川，醒醒，人家都高三了，会搭理你这种小弟弟吗？”此话一出，旁边两位都有点不高兴。 王子杉寻思着自己说话有什么问题，就看见刘川突然站起来，气愤地说：“弟弟怎么了，又不是亲弟弟，法律又没规定姐弟恋不行。” 王子杉莫名觉得身边的气压更低了，抬手把刘川按下去，像校广播电台谈情感问题一样官方地输出自己的观点：“不是说姐弟恋不行，只是你俩隔着两年，你刚来高中，她就快要离开高中了，你们步伐不一致，谈恋爱不现实。” 刘川听到这话，低着头懊恼着。 王子杉总觉得自己身边有种怪怪的寒气，就把两手搭在各个兄弟的肩膀上，提出再酣汗淋漓地打一场篮球的想法。 没想到，季昭甩开他肩膀上的手，捞起外套走去教室。徒留下剩余两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只觉得昭哥高深莫测的帅。 * 季昭回到自己的座位，看着一楼窗边清丽的女生认真写题的样子，联想起上次路过她班看见的高考倒计天数，他不由得心生烦躁。 两年，是他和她的差距，好像怎么跨都跨不过去。小学时倒没觉得有啥，到了初中，就感觉自己与她没有多少共同经历的时间，总是一个人来另一个人走。 他在初三认真复习才考到了她所在的高中，可是，她又要走了，不知道会去到哪个城市读大学。 学校知道高三学生时间的重要性，就让高三留在一楼，他知道她喜欢靠窗坐，于是他为自己争取到了现在的这个位子，就是想多看看她，似乎这样就能离她更近一点。 王子杉和刘川回到教室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光景： 在窗外暖阳的晕染下，空荡荡的教室里独有这一角像是镀上了一层金光，一位少年迎着窗外的阳光，任由其撒落在他纯白色的T恤上。 两人先是猝不及防又被他帅到了，王子杉悄咪咪地溜在季昭的身后，想看看窗户外面有什么好看的。 刘川恰巧看到桌上新发的数学卷子，“咦”了一声，把季昭拉回神来，看见背后鬼鬼祟祟的王子杉，直接拉上了窗帘。 * 下午去食堂吃晚饭，他们兴致勃勃地拉着季昭去排新开的鱼丸粉，最后他们看着季昭端着两份粉坐到了另一桌，然后看见他向着一个女生挥手，那个女生不知道说了什么，但他们看见季昭笑得十分灿烂，一点也不符合他在他们眼里的人设。 于是，他们屁颠屁颠地端粉过去拼桌吃瓜。 “昭哥昭哥，我们来了。” 季昭正看到季曦咬鱼丸被其中的汁水惊到的小表情痴痴地笑着，听见他们的声音，笑容直接凝固住了。 季曦看着这两个对自己投来好奇眼光的男生，想是季昭开学新交的朋友，就笑着自我介绍说她是季昭的姐姐季曦。 他们听到的这个答案显然一开始并不在他们的脑容量里，因为面前的两人看起来不太像，一个看起来像是偶像剧里的痞气弟弟，一个气质好似旦角行当里的青衣，而且季昭也没跟他们说过有个姐姐的事情。 但他们接受新奇事物的速度可谓是十分迅速，又是夸姐姐有气质，又是把季昭欺负他们的小事情告状给姐姐，好不热闹。 一顿饭叽叽喳喳，季昭看着这两个“麻雀”，恨他们占用他和姐姐独处的时间，恨他们一直打扰姐姐吃饭。他看到姐姐吃完之后，就想着陪姐姐一起走。 眼看“麻雀”们也想动作起来，他指着他俩剩余颇多的食物，丢下一句：“我姐高三时间很紧张，没空搭理你们。还有，你们的食物不要浪费，浪费——可耻。” “我怎么觉得昭哥在骂我们？”刘川摸着自己的头，问王子杉。 “你看昭哥笑那样，他不会是个姐控吧。”王子杉只关注能八卦的部分，才不管自己是不是被骂了。 * 季昭和季曦走在回教学楼的路上，季曦看着季昭犹豫纠结的脸色，问他怎么了。季昭终于还是说出来了：“姐，我听妈说你这学期想住学校宿舍。” “噢，我有这个想法，主要是住学校比较方便，留在学校也可以多上一会自习。”季曦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其实也还不确定。 “姐，你可不可以不要住校？” 季曦听见这句话，侧过头看季昭，却发现只能看到季昭脖子上不容忽视的喉结，好像前两年，他还没她高呢。 看着面前个子窜高的男生，季曦才意识到弟弟也是个男人，她不喜欢这种莫名的压迫感，于是语气带上了一点愠意：“那你说说不住校的理由。” 季昭感受到姐姐的生气，以为是自己干涉姐姐的决定让她冒火，可为了保住他与姐姐还能相处的时间，他还是继续吞吐着他的回答：“住在家里，我，我们都会照顾好你的，不会打扰你学习的。” 季曦心想在家里真的能好好学习吗？ 第2章压力 季曦其实一直都很羡慕季昭。没有一个孩子希望自己的出生是不受欢迎的。 季曦那年出生，奶奶到处骂骂咧咧说生的是个没把的，爸爸听到奶奶的话也觉得生的女孩丢了他的面子，妈妈刚生完孩子就被奶奶骂得大哭了一场，整个家用哭丧的形式来迎接这个新的生命。 直到季昭出生，季曦才意识到自己生活的世界是有欢声笑语的，她不像别的孩子会认为新来的小孩会抢走父母对她的爱，因为她从未拥有过这份爱。 说来她还有点感谢季昭，因为季昭从小就黏着她，才让那些人注意到这个悄悄长大的女孩。 可她性子沉闷不爱搭理人，那些人往往说了一句“哟，小曦长这么大了”之后看到季曦淡漠的眼神就转而去逗季昭，季昭被逗得咯咯笑也不忘小手拽紧季曦的衣服，留下季曦在旁呆滞地看向远方。 到了上小学的时候，季曦才能感受到家里人对她本身的关注，不再是因为季昭，而是因为他们发现了季曦学习成绩优异，能让他们被别人夸很会教育孩子，他们倍感有面子，于是他们开始装模作样地教育季曦要好好学习，顺便让季曦也教教弟弟。 季昭小时候相当调皮，可在每个与姐姐一起写作业的傍晚都格外的乖，父母看到这个姐弟和睦的画面，都在为自己的“教育”沾沾自喜。 可是季曦一点都不喜欢父母对她的这种关心，她本来学习就是为了她自己能够更好地考上大学逃离家庭，而现在，父母对她的关心让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讨好他们欢心才努力学习的错觉。 她对成绩从来就没有什么执念，可是她的父母却对他们的教育过于偏执。 每次她的成绩出来，他们总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是不是前三名，也不管她各科成绩的数据；每次晚上她想早点休息，他们总是会旁敲侧击说班里第一这个时候肯定还在学习，让她不要懈怠这样的话，一直念叨到她拿起笔才消停。 之前季曦倒也忍了这么长时间，也算是相安无事。 可是到了高三，看着学校挂着的鲜红横幅“高考必胜”以及身边各种人渲染的紧张氛围，尤其是她班里一位跟她说过对未来的梦想的女生因为父母总是贬低辱骂她的原因跳楼之后，季曦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睡一个好觉了，她真的很希望父母能像最开始一样对她不管不问。 思来想去，她最终填好了住校申请表，收到书包里打算晚上带回家给家长签字。 然后她梳理了一遍这次考试的错题，发现自己化学的分数始终拖后腿，她觉得是自己学习化学的方法存在问题，于是她拿上化学卷子去办公室找老师帮忙分析。 去到办公室的时候，她看见那位年级第一正在跟化学老师说话。 “苏楠晟，化学竞赛的事，你再考虑考虑。”化学老师拍了拍男生的肩膀，看见进来的季曦：“季曦，你来了啊，你这几次的试卷我都看了，基础没问题，就是有机合成部分没掌握好，正好让苏楠晟教教你，他这个部分每次都拿满分，你们啊，都是年级的尖子生，要多交流学习。” 季曦看着这位常年位居年级第一，在班里有“高冷男神”称号的男生和甩担子的老师，只觉得压力更大了。 * 王子杉放学狂奔到季昭旁边，“昭哥，我刚看到高三月考榜单了，咱姐太强了，年级第二。” 季昭鄙视地看了一眼他，语气中透着一丝自豪：“那是我姐，她一直都很强。” 王子杉看着季昭高高扬起的嘴角，知道昭哥现在心情挺好，他就试着把那个问题铺陈出来：“昭哥，你姐有对象吗？” 季昭以为王子杉相中了她姐，直接一手揪住他的衣领，手劲大到王子杉整个人都被拎到他面前，“我姐，你也敢动心思？” 王子杉欲哭无泪，委屈巴巴地说：“我表哥是你姐隔壁班的，他托我来问问而已。” “劝 他 别 动 我 姐 的 心 思。”季昭咬牙一字一字地撑出来。 王子杉只觉得姐控真可怕，他一定要回去跟他表哥通风报信，毕竟他表哥那小身板可禁不住昭哥的折腾。 * 季昭高一晚自习下的比高三早一个半小时，回到家，他就看见父母在客厅里扒拉准备报纸等掩饰性道具，心想父母又在搞形式主义了，“爸妈，我有话跟你们说。” “你们想知道的我来说，姐这次还是年级第二。”父母听见之后舒了一口气，但很快就又余有不甘。 季昭捕捉到了他们对季曦的高期望，“你们知道姐为啥每次都第二吗？因为年级第一每天都有充足的睡眠，考试的时候脑子也活络些。” “姐跟你们提过要住校的想法吧，那是因为你们给她太大压力，她想多点时间休息，可要是住校的时候，她遇到了不好的室友把她带偏了怎么办？” 果然，父母听见这句话，也意识到了这件事对他们面子而言的危险性并肉眼可见地慌乱了神色。 季昭体贴地提出解决方案，即给季曦属于自己的时间，让她不要有那么大的压力。 经过他们几秒种的犹豫，决定同意他们的儿子采用这个解决方案。 晚上，季曦回到家，看见客厅里没有父母的身影，只见父母和季昭的两间房间透出的微弱光亮。 她好奇今晚父母怎么不问她成绩不监督她学习了，但自己不想没事找事，就不去父母面前晃了。 她掏出书包里的圆珠笔和住校申请书，放在客厅最显眼的桌子中间，想着他们明早醒来出来看到就会直接在上面签字，然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简单冲洗了一下。 九月了，炎热依然不减。她感觉房间有些闷热，又没有窗户，便打开了房门，准备好好享受在家的最后一晚。 第3章梦游 季昭听见季曦回来后的声音，捧着书的手不由得浸出来一丝薄汗。 他知道姐姐的性子，如果她动了住校的心思，即使会有犹豫，最终她也不会选择家里面。 根据他问她问题之后她的反应，他知道今晚姐姐就很有可能把住校申请拿给父母签字，他只能赌一把，先把家里的因素解决了。 他的耳朵时刻警觉着听外面的动静，他没有听见姐姐叫爸妈签字的声音，而是听见了姐姐洗漱的声音，他舒了一口气，至少今晚他取得了赌局的第一回合胜利。 他又捧着书想着怎么彻底解决姐姐住校的问题，不知不觉到了凌晨一点半，他打算出去上个厕所准备睡觉，走出房门来到客厅，习惯性地看了一眼季曦的房间，却发现顺着客厅阳台外的月色，他看见季曦的房门是开的。 印象中，姐姐的房门都是关着的，鬼使神差地，他走了过去。 他走近一看，床上只剩下掀开一角的被单，他心头一颤，他记得他刚才没听见有人出门的声音，那么，姐姐应该是去上厕所了。 他赶紧走去厕所，却发现厕所没人，他只觉得心头颤个不停，他跑到家里各个可能的地方，终于在厨房看见了姐姐，只是，姐姐面对着冰箱，整个人直直地贴在冰箱门上。 “姐？你在干嘛？”季昭走过去，不理解姐姐的举止。 但姐姐没有理他，依旧贴在冰箱上，季昭拍了拍姐姐的肩膀，姐姐还是没有理他，他就扳着姐姐的肩膀迫使姐姐面对着他，他直勾勾地看着她姐，只见她姐姐双目无神，视线失焦，呆滞地看向他的侧后方。 季昭朝姐姐眼前挥了一下手，看着姐姐眼睛都没眨一下，就明白姐姐这是梦游了。 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姐姐梦游，今天，看到姐姐梦游的样子，季昭只觉得惊讶与好奇，于是离姐姐更近一些，甚至都能感受到姐姐微弱的呼吸拂在他脸上，他想仔细看看姐姐的样子，毕竟从来没有这样一刻，他离姐姐如此之近。 他不放过她脸上的点点滴滴，每看一处，就想将他看见的描绘在心里。 他看着她的两条眉毛像两座远山，朦胧中看见两山之间的一颗小黑痣，往下是一对秋水脉脉的眼眸，瞳仁里在月光的渲染下流转着他的面孔，接着往下，就是秀丽翘挺的鼻梁，他的眼神顺势滑下去，最终落在了她微启的柔唇。 情不自禁的欲望自心中膨胀，但他还是害怕姐姐会有意识，若是知道他对她有这样的心思，她会不会厌恶他。 于是，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欲望，准备把姐姐抱到房间里让她睡觉。 正当他身子后退一步准备抱起她的时候，季曦直接靠在了季昭的身上，她的头耷拉在他的肩上，整个人像是刚才贴冰箱一样贴在了季昭的身上。 季曦晚上只穿了内衣和睡裙，季昭僵直了身体，还是能深切地感受到怀里有两团柔软微微蹭着自己。 一瞬间，他只觉得欲火在他的脑子里肆意燃烧，绽放出他从未见过的烟花。 季曦像是找到了比冰箱更坚挺的靠山，伸出手在季昭的腹部游走，摸着他的腹肌当作按钮还按了按。 季昭受不了她这种无意识的撩拨，下体硬到发疼，直挺挺地立在腹部，感受到季曦的手有往那里游走的趋势。 他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后面会发生的事情，就抓住季曦不安分的手，侧过身把季曦抱去她的房间，帮她盖好被子之后，出去把她房间的门带上了，防止她晚上再跑到外面去。 安顿好姐姐后，季昭跑到厕所去，锁住门，靠在冰凉的瓷砖墙上，拉下裤子的拉链释放出了那根始终硬着的肉棒。 他用手握住那根肉棒，反复做着活塞运动，不时按压龟头，脑子里浮现的都是他的姐姐，姐姐的脸、姐姐的奶子，想象着手是姐姐神秘的穴口。 光是幻想自己在与姐姐做爱，季昭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快感，伴随着手上的动作，一声声深喘回荡在寂静的厕所里，最终射出一滩滩乳白色的浓精。 * 清晨，闹钟响起，季曦醒来后还是觉得又困又累，明明昨晚睡的比之前都要早。 她强打起精神，打开房门，楞了一下，突然想起自己昨晚好像没关门，可能是爸妈晚上上厕所帮忙关的门吧，季曦又想了一下，便随它去吧，反正以后都要住在学校里了。 她洗漱好之后，打开厕所的门，便看见门口直直站着的季昭。 季昭看见她的那一刻，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呆呆地看着她，将被施了咒语一样定在那里。 季曦看见弟弟这种反应，打趣道：“怎么了，不认识姐姐了。” 季昭盯着季曦的眼睛看，想要探究她记不记得昨晚的事情，可是看见的只是清澈且充满好奇的眼睛，内心的紧张缓和了但又多了一丝不甘掠过。 “没，我睡懵了。”季昭搪塞着，还是站在那里，然后他看到姐姐带着同情和理解的眼神，从他旁边大一点的间隙绕去客厅。 季曦来到饭桌上，看着自己昨晚放的住校申请孤零零地躺在早饭的旁边，爸爸吃了一些后拿起个包子就要走，说是急着上班，今天有会要开。 季曦看着旁边细嚼慢咽的妈妈，开口说了一句：“妈，我决定住校了，家长需要在这张表格上签个字。” 妈妈放下了吃饭的筷子，像个劝人回头是岸的道士絮叨：“小曦，你就不要住校了，爸爸妈妈知道你们高三压力大，以后绝对不会打扰你在家休息，你昨晚也看到了，我们是真心希望你能在家里住，再说了，住在宿舍万一有人欺负你咋办啊，你就踏踏实实在家里住，不满意的都可以跟我们说。” 季曦听着这难以拒绝的言论，想着他们昨晚的让步，没必要得寸进尺，于是默默地把住校申请又塞进了自己的书包，以后它的命运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草稿纸了。 第4章亲吻 季昭昨晚回房间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桌上的那张纸，如果不是昨天的准备工作做得好，他只怕早就把那个住校申请毁尸灭迹了。 现在，他看着纸上隽秀的字迹，心里想着明天姐姐的脸上又会出现什么样的小表情。 果然，这一早，他洗漱完就看着妈妈在旁边念叨，姐姐像被馒头噎着一样的表情。 记忆里，他的姐姐都是带有那种淡漠到事不关己的表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注意到她的小表情。 好像就是从他6岁那年捧着姐姐的脸亲嘴开始。 那时候两个人写着作业，季昭遇见不会写的题，就用手搭着头一直看着姐姐，两条小腿在椅子上晃啊晃，他当时就觉得，只有姐姐写作业的样子怎么都看不腻，越看越喜欢。 季曦感受到他的目光，就知道他又有不会写的题目了，可他也不问，就只看着她，她纳闷难道自己脸上有答案吗。 “哪道题，拿来我看看。”季曦说着，手里的笔依旧在作业簿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小巧的字。 季昭听见姐姐的声音，乖乖地把作业拿过去，姐姐停下笔，偏头看着季昭指着的那道题。 不过几秒，她细声说道：“这道题找规律，你看这三个图形是不是跟后面的一样......” 季昭看着姐姐讲题时不时撅起的嘴唇，想起昨天跟妈妈在客厅看的电视剧里的亲嘴片段。 于是，他用自己肉乎乎的小手捧起姐姐的脸，小嘴一撅，亲在了姐姐问完“你干什么”还没闭合的嘴巴上，季昭只觉得香软香软的，就像尝到好吃的一样嘬了一口姐姐的嘴唇。 季曦呆了一瞬，反应过来后立马把他推开，用手肘擦了自己的嘴唇。 那一次，季昭看见姐姐脸红红的，还带上一点闪躲他眼神的小动作。 * 季曦收拾好东西后，看见季昭在桌子旁边呆呆地看着她的样子，以及早上洗漱看见她的眼神，想到上次对着他生气的事情。 可能是他怕她还生他气吧，她这么想着。只是感觉有点奇怪，这种眼神好像在哪里见过。 “季昭，快点吃饭，待会儿我和你一起去学校。”季曦想着，还是要跟他说清楚当时发火不是冲着他的，不然这孩子老是眼巴巴地看着她，就跟她欺负他似的。 季昭听见这话，脑海里的回忆戛然而止，迅速扒拉着早饭，然后拽起沙发旁边的两个书包，像是小狗摇尾巴说道：“姐，走吧。” 季曦更加确定他是因为自己上次生他气的事情，不然怎么会一听到她的“邀约”，他又回到了她之前的弟弟的样子。 走在去学校的路上，季曦看见前面好像是班里苏楠汐拉着她哥苏楠晟书包上垂下来的带子，不知道说了什么，但她居然看到“高冷男神”苏楠晟侧脸嘴角微微上扬。 突然，一张脸遮住了她的视线，凑了过来。 季曦本能性地后退一步，季昭拉着她的手臂害怕她摔倒，等季曦站稳之后，季昭开始可怜巴巴地控诉他刚才说话，姐姐都没有理他的事情。 季曦才想起这次一起走的目的，于是说出在她看来算是让步的话语：“小昭，我上次真没事，只要你没做出让我感觉不舒服的事，我都不会生你的气。上次是我压力太大迁怒于你，你没必要害怕我。” 季曦说完这句话，就看见季昭笑了，是对着她笑的。 “姐姐，我原谅你了。” * 晚上，季昭听见“嘭”的一声，声音闷闷的，很轻，轻到只有时刻关注外面的他能听见。 自从上次姐姐梦游之后，季昭今晚一直都没睡觉，好奇姐姐是不是只梦游那一次。 显然，今晚，她又梦游了。 他蹑手蹑脚地打开自己的房门，结果就看见姐姐自己把她房间的门打开。 如果不是她那不聚焦的眼神，他真的会以为姐姐是有意识的。 他刚才被那一瞬吓了一跳，现在想想，自己紧张得像极了身处狗血剧里偷情的桥段。 他看着姐姐走到客厅与厨房的交界处，姐姐一直慢吞吞地走着，季昭很快拉近两人距离。 他微低着头，紧紧地追随着姐姐的脚步，跟到厨房门口的时候，季曦好像嘟囔了什么，然后直接转过身子继续走。 可是由于季昭这个人肉围墙，她走了半步就贴了上去，嘴唇擦过季昭的下颌，季昭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回味着刚才那一抹柔软。 可是那个“始作俑者”就站在他的面前，仅仅是回味是绝对不够的。 他直直的眼神落在她的嘴唇上，上次亲过的感觉他还记得，那么，这次的感觉会有什么不同吗？ 他扶着她落座在旁边的柜子上，两只手撑在她的身旁两侧，把她圈进他与柜子构成的狭小空间里，这个姿势像极了猎人锁定猎物的捕获动作，但这位“猎物”全然没有意识到她的处境。 季昭俯下身子，脸慢慢的靠近，感受着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脸上，终于抵达了那个柔软的嘴唇。 记忆里的亲吻情景仍回荡在他的脑海里，而现在，他再一次亲上了她的唇，还是那么的香软。 姐姐就坐在他面前，他想怎么亲，她都不会像以前把他推开。 想到这一点，他伸出舌头轻舔着她精致的嘴唇，牙齿轻轻地咬着她的下嘴唇，感受到她嘴唇的大门向他敞开，他趁机将舌头伸进了她的口腔中，他尝到了那甜甜的滋味，找准她的舌头后，他的舌尖勾着她的舌头，品尝这一场属于他的佳肴。 他吻得越来越用力，越来越深，甚至在这个寂静的夜晚，都能听见十分明显的呼吸声。 正难舍难分时刻，怀里人突然闷哼一声，那微弱的呻吟声就盘旋在他的耳边，他感受到自己的下体硬到需要她的更多，可他也因为这个声音害怕姐姐醒来。 于是离开了她的嘴唇，只见两人嘴唇的粘液拉成了长长的一条银丝，似乎并不想结束这场吻。 季昭看见姐姐眼神还是呆滞的，只是她的脸微微红，像极了上一次。 第5章吮吸（微h） 季昭的眼神暗了暗，只觉得自己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他对她的欲望。 他依然忘我地吻着她的嘴唇，他的手顺着睡裙的轮廓抚摸着她的身体，隔着布料缓慢揉搓着她胸前的两片云朵，感受到了内衣的束缚，他的手伸进了她的睡裙里，解开她的锁扣，才终于毫无隔阂地捏着她发育良好的奶子。 他轻轻地掀起她的睡裙至她的胸上，看着她的光滑细腿，穿着的内裤包裹住了那一片神秘，她的奶子光溜溜地被他托着。 于他而言，这一刻，她就是他的神明。 他像个虔诚的教徒托着她的奶子，欣赏着那两朵粉红的乳粒，他张开嘴含住了它，他肆意地吸吮，似是想一定要吸到她的乳液。 季曦感受到了胸部的难受，哼哼了一声。季昭不敢惊醒姐姐，只好停止了想从姐姐奶子吸到汁液的动作。 可他想尝尝姐姐身体里的汁液，既然上面不行，那就下面。 他分开姐姐的两条腿，剥去了她的那条白色内裤，终于看见了姐姐的神秘之处。 那里被稀稀拉拉的毛发包裹着，两片似蚌壳一样的阴唇中间夹着鲜艳欲滴的的阴蒂，随着姐姐的呼吸，那里也在微微缩动着。 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宝盒，季昭将中指伸进姐姐的小穴里，想要探索其中的奥秘。 开始时，里面还是干涩的，随着他手指的进入，他能感受到穴里的嫩肉在紧紧地吸着他的手指。 因为异物的入侵，里面也缓缓泌出了黏液，季昭的手指随着液体的润滑进入了更深的地方，他抵达了那一层膜。 他停止了更进一步，在这一小段距离里不紧不慢地用手指抽动着。 随着手指的抽插，他看见姐姐的穴口流出了一些晶莹的黏液，点缀在稀疏的体毛上。 他低下头来用嘴包裹住了姐姐那肥美的肉穴，贪婪地吸吮着里面的蜜液。他伸出舌尖扫荡着姐姐穴口的各个角落，模仿着手指在小穴里抽插着。 他舌尖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姐姐无意识地夹紧了双腿，他的头被固定住，也不停止他的动作，他知道姐姐要高潮了。 果然，随着他舌尖舔舐到阴蒂时，一股温热的蜜流奔赴而来，被他一口吮尽。 他像极了在沙漠中找寻水源的人，在被水源滋养之后只觉得空前的餍足。 他轻轻分开姐姐因高潮紧紧夹着他的双腿，看着姐姐微张着小嘴，眼神涣散着。 姐姐在清醒时也会是这副动人的样子吗？他很好奇。 他很期待看见姐姐清醒时心甘情愿与他沉沦情欲的样子。 可现在，他看着姐姐应该是舒服的样子，而他，下身硬邦邦的，还在找着纾解的渠道。 他吻着姐姐的脖子，似是情人间的呢喃。他压低嗓子，沙哑着低吟：“姐姐也让我舒服一下行吗？用手就行。” 看着姐姐依然无意识的样子，他无奈地微笑着。 他用手抓住她的手包裹住他的肉棒，几乎在她的手碰到他的肉棒时，他顺着她的手就感受到他的性器跳跃着兴奋的样子。 “姐姐，你看它很喜欢你呢。”他低喃着。 他的手包裹着她的手，顺着直挺挺的性器撸动着，她的指甲被带到顶端时不小心刮蹭到龟头，他受不住这种刺激，昂着头低喘了一声。 不愧是他爱着的姐姐，身上的任一部位都能给他带来出乎意料的快感。 他拉着她的手加速着撸动着他的性器，终于，他在最后的瞬间，释放出了今晚一直压抑着的欲望，将积攒的白色精液射在了地板上。 释放完的那一刻，他昂着头看向天花板，觉得无比畅快。 低下头，看向姐姐。只一眼，他的欲望又起来了。 姐姐，我该拿你怎么办啊？真的好想拥有你的身体，真的好想一直在你身边。 不行，今晚不能再弄了。再弄下去没完没了，他对姐姐的欲望只会越增越多。 适可而止才能徐徐图之。 他忽略自己的下体，拿着湿巾细细擦拭着姐姐的手，像是爱财如命的商人呵护着名贵的美玉一般。 他整理好姐姐的身体后，帮姐姐把衣物穿好，一切完毕后，他像是抱着易碎品一样小心翼翼地抱起姐姐，送她回房间睡觉。 他将她放在床上，拽来旁边的被子盖在姐姐的身上。看着姐姐本来呆滞地睁着的眼睛闭上了，似是找到了她的睡处，安心地继续睡着。 “小没良心的，你倒睡着香。”季昭看着她的睡颜，想起了小时候她与他一起看《睡美人》的动画电影。 到了王子亲吻睡美人的片段，季昭问季曦：“姐姐，如果你睡着了，我亲你的话，你会醒吗？” 季曦听到这句话，想起了上次他亲她的情景，她不太自然地说：“你不能亲姐姐，你要是再亲的话，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当时的季昭想着，不亲就不亲了呗，但姐姐不能不理他，就乖巧地点了点头：“好吧，我不亲你了。” 后来，他发现姐姐总是在他睡着之后再睡，在他睡醒前就起床了。 他在之后渐渐地明白了许多事情，也知道姐姐当时为什么不让他亲她。 于是，他也不像之前那样天天粘着她，可是，心里对她的感情始终都不是单纯的亲情。 他痴痴地盯着她今晚被亲的红红的嘴唇，“姐姐，那个问题的答案应该是我亲你，你没醒。” 想起之前她害怕他亲她的样子，季昭嘴角勾起了一条弧度，低语着：“你不用怕我，我会偷偷地亲。” 他模仿着王子亲吻睡美人的样子，在她的嘴唇上落下一个温柔绵意的吻。 结束了这一场赋予仪式感的晚安吻，他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着自己的身体，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唉，今晚又是一个不眠夜。 第6章奇怪 季曦一觉醒来，她觉得自己的身子软绵绵的，不过昨晚应该睡得挺好的，至少她今天没啥困意了。 她走到洗漱间，正打算拿起杯子刷牙，就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嘴巴又红又肿，摸起来还有一点麻麻的痛感。虽然不是像香肠嘴一样夸张，但季曦觉得很奇怪，明明自己没吃什么辣的东西。 她洗漱完，准备去客厅吃早饭，就听见妈妈问她：“小曦，你嘴巴怎么了？” 她心想这么明显的吗，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情。 季母有些疑惑，难道是学校食堂伙食太油腻了？又想起，上次许阿姨跟她说现在的高中生早恋的多，让她看好自己的女儿，别让外面的坏小子勾走了。 不会是被谈的小男朋友亲肿的吧，她想着，决定问个清楚。 “小曦，你在学校有喜欢的男生吗？” 季曦正吃着水煮蛋，听到这话，被蛋黄噎到了，咳了起来。 这一咳，佐证了季母认为她早恋的观点，也惊醒了房间里补觉的季昭。 季曦拿起旁边的水喝了几口，试图清好喉咙。缓了一下，开口道：“我没有。” 季母正沉浸在女儿早恋，他们这么多年的培养悉数毁灭的场景中，不管季曦说什么，她哽咽了一下：“小曦，我们养你不容易，你要是早恋的话，怎么对得起我们啊。” 季父听见妻子的话语，也反应过来，女儿可能早恋的情况。凭着他的经验，他觉得谈恋爱一定会影响学习，尤其是女孩，陷入爱情都不分东南西北了。 他可不希望因为他教育出了一个恋爱脑而丢了面子，于是他的声音沉了下来：“我们家不允许早恋，要是谈恋爱的话，就不要读书了，没必要浪费资源。” 季曦被这夫妇两一唱一和的架势整得有点委屈，甚至拿读书来威胁她，她觉得有点嘲讽。 季昭揉着自己蓬乱的短发，走出房间对着季父说道：“姐姐都说她没有早恋了，你们说这些话干什么。” 季父看着这个也处于高中黄金三年的儿子，将怒气转移到季昭身上：“还有你，你要是敢早恋的话，我打断你的腿。” 季昭觉得自己的腿莫名凉飕飕的。 * 季曦出门前，拿着口罩把下半张脸遮得严严实实的。 季昭心虚地笑着，打趣道：“姐，你不戴口罩也没事，不是很明显的其实。” 季曦才不信季昭的这句话，她觉得自己的这个样子真的挺好笑的，像极了偷吃辣条后被辣肿的熊孩子。 不过，她很好奇自己的嘴巴是怎么了，毕竟她真的觉得很奇怪。 “我都不知道我的嘴巴为啥肿了，真的好奇怪。” “姐，有没有一种可能，昨晚有蚊子咬你了，正好咬到你嘴唇上了。”季昭打算编个理由糊弄过去。 那为什么蚊子只咬她的嘴唇，季曦依然觉着奇怪。不过确实有这种可能，她决定今晚一定点个蚊香。 季昭看着姐姐似乎相信了他的理由的样子，就试着把心里的疑问抛了出来：“姐，你昨晚睡得好吗？” 季曦微微点了一下头：“挺好的。” 她侧过头对视上季昭看她那炽热的眼神，她直视他的眼睛，从里面好像能看见另一个自己。她觉得这个问题怪怪的，问道：“问这个干嘛？” 季昭咽了咽喉咙，笑着说：“看来，那个蚊子不影响姐姐睡个好觉。” * 当天晚自习，季曦拿着化学资料，决定找班里的“高冷男神”帮忙解答一下。她扫视了教室，都没看见苏楠晟的身影。 她走出教室，想着哪里可以找到他，走到阶梯教室时，她看见坐在教室对面台柱边的人影，一个人挺直着背，如松柏般超然于世，又带有一种孤寂的清冷。 她走过去，看见他抬头直直地看着天空的样子，正不知道该不该直接开口表明来意，然后她就听见了这位“高冷男神”问了一句：“如果一道题本身就是错的，你还会继续做下去吗？” 季曦认真地琢磨了一下，回答道：“会，每一道题都有它的价值，出题人可能会在题目给定的条件、数据上犯一些错误，但其中的解题思想也还是值得细细研究的。不是所有的题都必须要有一个所谓的标准答案，当然，考试时另当别论。” 苏楠晟听见这句话，看了身旁的女孩一眼，他看见这个女孩干净的眼神和认真的神态，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你知道吗？其实我觉得你和我挺像的。”苏楠晟对着面前的这个女孩，真诚地说着。 季曦微微一笑，以一个聆听者的身份，默默地陪在他的身边。 听着他偶尔的感慨以及一些想法，季曦能读懂他的纠结。她想，原来“高冷男神”也有烦恼啊。 她看着面前的这个男生，似有若无地敞开他的心扉，但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疏离感。 其实，像他这样的人，很适合作为倾诉的对象。她也尝试着说出自己的困惑，就像聊起一位共同的故友一样，他们在那节自习课共同交流着属于他们的世界。 他们回到教室后又恢复到平时的样子，刚才苏楠晟说以后季曦有什么问题都可以直接来问他，季曦想着今天不会的题目不能堆到明天，就捧着化学资料，坐在苏楠晟同桌的位子上。 正巧，王子杉来到季曦的教室门口，朝里面喊了一声：“曦姐姐。” 王子杉感到一记眼刀，顺着他的感觉，他看见季曦旁边坐着的男生用着异常寒冷的眼神看着自己。 王子杉对那个男生的长相有点印象，正心想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个高三的男生，可待季曦起身朝他走来时，他看见那个男生的眼神又恢复了清明。 “子杉，找我什么事？” “啊？对，昭哥说他晚上临时被叫去老师办公室，可能要迟点才能放学，他让你晚上等他一起回去。” “行，我知道了。” “曦姐姐，我想问一下，你旁边坐着的男生叫什么名字啊？”王子杉小声地打听着。 “苏楠晟。” ****** 作者有话说： 假设时间不在九月，而是十一月。 季曦对着自己肿起的嘴唇，问道：“哪儿来的蚊子？” 季昭：“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为爱当蚊哈哈哈哈哈哈。 第7章嫂子 王子杉跑到刘川身边，急匆匆地想要把他打听到的消息吐露给他。 “刘川，上次我们看见的那个高三的妹子叫苏楠汐，她有个双胞胎哥哥是年级第一，叫苏楠晟。” “而且他俩和昭哥她姐在一个班，这对双胞胎还是同桌。” “不过也不知道那个年级第一有什么毛病，刚才看我的眼神就像是要把我皮扒了一样。” ...... 刘川知道她的名字后，也不管王子杉说的其他了。嘴里喃喃道着她的名字，想着怎么会有这么好听的名字，脑海中浮现那个女孩的笑颜。 当时她冲着他笑，眉骨就像中国古典画中的仙女那青黛色的一撇，眼睛却又像精灵一样眨巴着骨碌一转，还带着点狡黠的意味，鼻骨小巧地添置在面部，给她又赠了一点点幼态。那个笑起来似一弯月牙的嘴巴旁边还点缀了一个足够醉倒他的小酒窝。 可整体来看，又不知道哪里赋予了她一些媚意，总感觉她有种莫名勾人的魅力。 刘川还陶醉他脑海中的女孩，冷不丁地，被王子杉猛地拍了一下肩膀。 “你咋了，入魔了？我刚才说了半天，你都听见了没？” “她哥也有酒窝吗？”刘川还在回味着那个醉人的笑容，呆呆地问着。 王子杉听见这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无语凝噎，用看着傻子的眼神无声地回答着他。 * 季曦回到苏楠晟旁座之后继续着还没解决的问题，但怎么都捋不清思路，就想拿给苏楠晟帮她看看。 结果发现，苏楠晟已经盯着他资料上的那一页很长时间了。 她想着不会是自己问的太多了吧，不然他怎么会一直看那一页，一想到自己打扰了别人那么长时间，就动了打退堂鼓的想法。 “苏楠晟，快要上自习了，我就先走了，谢谢你今天帮我解答问题。”季曦一边说着这些话一边收拾准备回去。 苏楠晟淡淡地回了一句：“好。” 教室后门传来一声娇俏的声音：“哥。” 季曦看见一条裙摆扫过桌角，一副跟苏楠晟的脸极其相似但更热烈俏丽的样子映入眼帘。 苏楠汐好不容易看见自己的冰山哥哥有女生在他旁边跟他说话，又想起上次哥哥在意乱情迷时留在她耳畔的那一声“汐汐”，当时她还害怕那种可能性，可后来哥哥也没有像其他追求者一样，依然那么冷冰冰的。 她看着面前的这个女生，知道她的名字，又联系到刚才在后门她观察他们交谈融洽的样子，她想那一声绝对是“曦曦”。 怎么办，哥哥，我知道你的秘密了。苏楠汐心里想着有点可惜，本来想亲手拉这朵高岭之花跌下神坛，但这朵花已经心有所属了，那她就及时收手，成全这一对怎么看都很般配的小情侣吧。 季曦本来想着在他妹妹回来之前离开，占着别人的座有点尴尬。可现在，她一起身就看见座位的主人正在走道上用打量的眼神看着她，正想着打个招呼再解释一下：“楠汐，你好，我刚才借用你的位子问......” “嫂子好！”一声猝不及防的招呼打断了季曦的话语。 这一句让三个人的氛围更加尴尬。季曦被这句话冲击到面色凝固，不知如何应对。苏楠晟在旁边听到这一句，脸直接黑了。 苏楠汐看着面前这两人不自然的表情，正想着说些什么调节一下气氛。苏楠晟一下站起身，绕过座位一把拉住苏楠汐的胳膊就往外走。 苏楠汐被拉走的时候想着哥哥一定是恼羞成怒了，这绝对是个准嫂子，于是出于她之前对哥哥的冒犯，她冲着季曦带有歉意地一笑：“嫂子再见。” 季曦木讷地站在那里，她清楚他和她之间顶多从今晚开始比普通同学熟一点，但绝对不会是那种关系，所以刚才真够让她云里雾里的。 * 最后一节自习课，季曦琢磨着本来想问的那道题，想起有本资料上有跟这道题有关的例题解析。 正从桌旁厚厚的一摞书中抽出那本，胳膊肘拐过去不小心把圆珠笔撞到后面去了，她把抽出的那本资料放在书垛的最顶端，然后朝后俯下身子打算捡起那支笔。 捡起的瞬间，她看见后面一张桌子下有两个人的手彼此牵着，眼睛定位在那一桌后，她顺着抬头看见后呆滞住了——那两个人是苏家兄妹。 她看见这个情景后，吓得捡起的笔又掉了。 她的视线看过去的时候，苏楠汐发现了，连忙把自己的手抽离出去。 季曦再次捡起笔的时候，就看见苏楠晟的手一把抓住苏楠汐逃窜的手，以一种不容反抗的力度，甚至好像还捏了捏她的手。 季曦紧紧地攥着手里的笔，努力消化着她看到的一切。 下自习后，季曦解决了学习上的所有问题，但多了很多其他的问题。 她只觉得今天的一切太过混乱，收拾好东西就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边走一边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完全忘了自己答应过季昭等他放学的事。 回到家之后，像是急于找到个符合今天所见的解释，她翻出抽屉里许久未用的旧手机。 开机后，她查了关于兄妹牵手合不合适的话题，点进去一个解释平台看网上的各种观点，结合苏楠晟的性格特点，她几乎可以肯定这对兄妹俩关系不一般。 往下刷的时候突然弹出一个色情漫画的广告，她误触后就看见了关于亲姐弟乱伦的韩漫，其中的内容过于露骨。 对于从未看过这么色情的内容的她来说，心理又受到了一次冲击。 只是漫画而已，现实生活中应该不会有这样的。季曦这么安慰着自己。突然听见开门的声音，季曦连忙退出手机上的搜索引擎，把手机扔进抽屉里。 刚把手机扔进去，季昭就推开了季曦房间的门，看见姐姐站在抽屉面前很不自然的样子，他有些疑惑。 本来他很生气，明明让王子杉跟姐姐说让她等他的，可他从办公室出来去到姐姐的教室，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他在学校里找了一圈都没看到她，就着急忙慌地跑回家。 果然，她没等他。 ****** 作者有话说： 明天献上一大章～ 第8章春梦（h） 季曦看见季昭进来的时候，还没有想起晚上一起回家的约定。 只是面前这个人好像在生气，季曦试图收起刚才差点被抓包的紧张情绪，挪了挪身子，装作本想在书架上放书的样子：“你怎么这么晚回来？” “姐，我们晚上约好的一起回家，我等了你好长时间。”季昭看着季曦完全忘了他的样子，闷闷地抱怨着。 季曦终于想起她答应过，也明白了他回来心情不好的原因。 “我不是故意忘的，今天事情一多脑子就有点乱。” “你早点洗洗去睡觉吧，我看你回来的时候出了一身汗。” 季昭听见姐姐打算打发他走，就更加不高兴了。 本来想着，今天爸妈在外公家办事不回来，他就与姐姐一起回家，路上还有时间能聊天，顺便打听姐姐以后想去哪里上大学，所以他跟班主任主动提出在办公室里写试卷以及帮忙整理班级作业，就是为了能等到姐姐放学。 可结果，现在这样的情况对他来说无疑是最坏的了。 “姐，我洗完澡之后，能来你这儿写资料吗？”生怕姐姐拒绝，又加了一个理由，“我怕我有不会写的，方便问你。” 得到季曦的同意后，季昭的情绪终于露出了一丝阳光拨开阴霾的缝隙。 * 季昭冲完澡之后，套上短袖和短裤，湿着头发，随手拿了一本课外资料就跑到季曦的房间。季曦看到他洗完之后，把书桌的那个座椅让给他，自己拿着换洗衣物去洗澡了。 听见洗漱间淋浴头打开的哗哗水声，季昭望着正对着的柜子，想起他回来时听见姐姐扔了什么东西的声音，以及姐姐站在柜子前略显慌乱的样子，那么这个柜子里一定有什么。 他拉开了抽屉，就看见躺在几本书上的旧手机，只需要他拿出来解锁就能知道姐姐看了什么，他凝思片刻，最后关上了抽屉。 季曦洗完澡之后，在房间门口就看见了季昭埋头刷题的样子，他的头发已经干了还有点蓬，看着这乖巧且认真的样子，她莫名想摸摸他的头，就像摸邻居家的田园犬幼崽一样。 可又看着他已经有了男人的轮廓，她收回自己想伸出的手，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床上吹头发。 季昭在季曦出现在房间门口的时候，就用余光瞥了她一眼，她头发裹在毛巾里，穿着奶黄色的睡裙，还带来了一股杂糅了沐浴乳和她身体的香味，闻起来甜丝丝的。 他也感受到那个落在他身上的注视，他僵直了身子，克制住转头看她的欲望，因为他知道现在他看她的眼神一定会吓到她。 季曦吹完头发之后就躺在床上看书，本以为季昭会拿题目来问她，没想到他始终安安静静地坐在书桌那里。 随着这心照不宣的寂静，季曦沉浸式阅读了一段时间之后，困意袭来，借着渐渐失去的意识，她靠着床头睡着了。 季昭本想开个话头，但瞥见姐姐安静专注的样子，他也没有打扰她的心思了。在这个无人打扰的时间和空间，姐姐在他身旁，他很满足这样。 而且，他内心也有个念头：今晚，姐姐还会不会梦游。 看了一下时间，12：30。已经挺晚的了，季昭转过头看了一下姐姐，发现她都睡着了。 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睡的，就搭个书在肚子上，转秋季很容易受凉，季昭皱了皱眉，把她从床头慢慢托下来，将被子平铺在她身上，仔细遮好身体的每一个部分。 盖在腿上的时候，他无意间看见她粉粉的脚趾头，只一眼，他顿时就觉得心中的欲火在疯狂燃烧。 不行，姐姐刚睡着，做什么她都有可能意识到。 即使心里有害怕被发现的顾虑，但当他看见季曦微张的小嘴时，他脑子一热，直接吻了上去。 毫无抵抗地，他肆意吮着她嘴里的甜水，舌尖在她的舌头上打转，剥夺着她原本平稳呼吸的权利。 过了好几分钟，季昭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她的嘴，细细舔去她嘴角流出的口水，舔着舔着又回到了嘴唇。 季昭本想再吻一次，可当他看了她一眼之后，他呆滞在那，慌乱、紧张、害怕一瞬间涌上心头。 他看见季曦睁着眼睛，直直的看着他，从床上起身。 他头脑风暴着该如何解释，姐姐会不会厌恶他。 可他等了很长时间，都没等来姐姐说话。 他觉着怪异，凑近一看，发现姐姐始终呆呆地睁着眼睛，他试探地喊了一声姐，毫无反应。 她又梦游了。 季昭舒了一口气，刚才吓到他想直接坦白来着，现在看见姐姐这样子，他倒是觉得姐姐这梦游时间挺巧的，要是浅睡眠状态，她说不定就发现了吧。 风波既平，他继续忘我地亲吻着，几乎吻遍了她整个身体。 姐姐，你刚才吓着我了，我讨你要一些补偿可好？ 季昭褪去短裤，里面没穿内裤，扶着自己的阴茎送进她的小手里包着，他手带着她的手撸动着。 而他，掀去她的睡裙和内裤，半跪在地上，紧盯着那紧闭的花缝，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腰，将脸埋进她的双腿之间。 他将舌头探进那条甬道，感受着内部的软肉因他的到来收缩着的幅度，他的舌头在穴内搅动，快节奏地用舌头捣弄它，偶尔轻咬那颗花核，终于那条甬道里有了小流。 他品尝了一点，剩下的被他抹在她的大腿两侧。 然后松开了包着他性器的小手，将性器怼进她的两腿之间，摩擦着她的下体，顺着铺垫好的液体的润滑，他可以在她两腿之间来回摩擦着，不时擦过她的下体，直观地看着面前这样，就像真的在交媾一样，格外的刺激使他不管不顾地反复挺进着。 在再一次擦过她的阴蒂，她泄了一股水浇在他发烫的阴茎上，他愣住了，脑海里一道白光闪过，射出了他的精液。 * 季曦当晚做了一个梦，她梦见她在一处昏暗的地方，暧昧的黄色光灯打在这片空间，一切都朦朦胧胧的。 一个男人像拆开珍贵的礼物一样轻柔地褪去了她所有的衣服，他略显粗糙的大手拂过她身体的每一个地方，让她痒痒的，很想扭过去抵挡他的抚摸。 可是他整个身子压了上来，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他的舌尖伸入了她的口腔里，反复挑逗着她的舌头，他狂烈地吸吮着她嘴里的口水和氧气，她几乎不能呼吸。 终于，男人离开了她的嘴，她可以再度大口呼吸着。其实，刚才的接吻感觉她从未体验过，除却有点窒息感，倒也算酣畅淋漓，而且莫名的很真实。 她感到小腹有什么东西硌着她，出于好奇，她伸出手捏住了那个硬物，就听见他压抑着的低喘声。 她知道她手上的这个应该就是男性的生殖器，只是没想到这么粗，一只手握住都无法合住指缝，她就想使点劲把它挤细一点，没想到她捏一下，那个男人就发出难忍的呻吟，就像捏捏乐一样，但要硬得多。 她乐于听见那个声音，让她感觉她在掌控一个人的身体，于是她乐此不疲地捏着又松着，那个男人也顺着她的节奏挺动着。 紧接着，他湿热的舌头舔着她身体每一处皮肤，一种酥麻的感觉浮在她身体上。 直至他停在了她的三角区，她的心脏在嘣嘣的跳着，似是害怕又似是期待，紧接着，他的舌头钻了进去，肆无忌惮地占据着她的私密之处。 她敏感地颤了一下，她感觉自己全身都在抖，这种触感让她感到眩晕，看见的那盏灯就像黄昏的落日吸引着她沉沦下去。 她听见了他吸吮的声音，只觉得面红耳赤，而他的舌头已经进入了她甬道的更深处快速地抽送着，她很想浪叫着，这一切过于刺激，而且给她带来了从未有过的舒服。 在他舔到阴蒂之处，她受不了，还感觉到了自己体内流出了一些液体。 有了液体的滋润，那个男人托着他的性器直戳戳地顶在穴口的入口，胯部一挺，那个性器就进入了她的小穴里，不时他还用手捏她的阴蒂刺激着她，而他大幅度地在她的体内运动着，她感受到那种摩擦的快感，有点疼但比不上其带来的欢愉。 她听见男人的呻吟，她也顺着这一场性事高声呻吟。 男人快速地抽插着，她觉得自己受不住，突然一下，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是要升天，她下体就像打开了阀门一样泄出了许多水，整个人无法控制这排尿般的反应，就像一条脱水的鱼。 而那个男人也射出了他身体里的液体，整个人在她耳旁低喘着。 季曦揉了揉眼睛，想看清男人的长相，毕竟这是她做的第一次春梦。 ****** 作者有话说： 真正的大肉放在9年后姐弟俩重逢时，到时候标题标注就是高h了，前面主要走剧情和小肉。 第9章强吻 有点模糊，刚才那个男人始终低着头，她只能看见那个男人的头发蓬蓬的。 她捧起那个男人的脸，视线慢慢对焦，看清楚那个男人的长相后，她凝固住了。 怎么会是她的弟弟——季昭？！ 季昭抬起头，用湿漉漉的眼神委屈巴巴地看着她，一副被勾引才做出这种事的样子：“姐，你满意了吗？” 季曦被这句话惊醒，一睁眼，就发现自己的内裤湿了。 明明回到现实世界，可刚才的那个梦过于真实也过于荒唐，甚至让她感觉自己真的在和季昭乱伦。 她拍拍自己的脸，试图清醒，可那个春梦的细节片段始终在她的脑子里循环播放。 一定是昨天看到的那个黄色漫画，季曦真的很后悔当时为什么会坚持看下去。她看了一下时间，还早，想着早点出门可以避开季昭，就赶紧换下内裤，去厕所清洗。 正用着晾衣架勾着内裤挂在阳台的晾衣杆上，就听见季昭打开房门的动静。 “姐，你起来这么早？” “你在阳台收衣服？”季昭一出门就看见阳台里的季曦，正朝她走去。 季曦觉得自己从没这么心虚过，嗯了一声算是对他的回应，拿起晾衣架敷衍着收了几件衣服直接从他身旁走过，看都没看他一眼。 季昭一直在看她，可她都是有点恍惚的样子，总不会是没睡醒吧。 于是打算使个相逗醒姐姐，在姐姐走到他身边时，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正打算手按住鼻子使鼻孔朝向外，吐个舌头扮丑相，就发现姐姐一开始僵了一下然后挣扎着甩开他的手。 他意识到不对劲了，他再次抓住她挣扎开的手臂，拽着她来到他的面前，想要看清楚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生他的气，明明自己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除非...... 他死死地盯着她的脸，可她始终都不看他，侧过去躲避他的眼神。 他心里冷笑一声，伸出双手托起她的脸迫使她转过来看着他，就看见她看了他眼睛不到几秒，慌忙地眨了好几下，似是在闪躲他的注视，然后又直直地对上他的眼神来证明自己的问心无愧。 只是这一切，在他的注视下，显得过于欲盖弥彰，因为他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蛛丝马迹，而他刚好看见她的脸浮上了一层红晕。 “姐，你脸红了。” 果然，回答他的是她闪躲的眼神和准备挣脱他的反应。 “昨天晚上——” 他还没说完，就看见他的姐姐脸色变了。他心里的猜想得到证实，原来她早上躲着他就是因为昨晚她都知道了，联想到昨晚她身体的反应，他很好奇到底是在哪一部分她是清醒的。 还是，从一开始，她就在假装是梦游。 季曦试图推开季昭的桎梏，却没发现，面前这个人的眼神燃起了欲火。 季昭察觉到季曦想要推开他的动作，一手捏紧了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腰，俯下身子直接吻住了那个让他回味无穷的嘴唇，季曦先是被吓懵了，甚至以为自己还在梦里，直到季昭察觉到眼前人的不专心，轻咬了她的嘴唇，她感受到了一丝痛感，也反应过来自己是在现实。 她拼命地挣扎着，推着面前这个强吻她的弟弟，可她怎么推怎么打，面前这个人都没有放过她的想法，甚至让季昭的欲望更加旺盛。 他知道她敏感的地方在腰上，于是轻捏了一下她的腰，她受到刺激本能性地想叫出声，而正是她的微张小口，给了季昭入侵的机会。 他的舌尖伸进她的嘴唇里，四处流转，季曦对他的进攻感到害怕，不让舌头被他勾上，两人的舌头在她的口腔中玩你躲我藏的游戏，最终还是季昭获胜。 他用舌尖勾着她的舌头，交缠着彼此的呼吸，他想掠夺她嘴巴里的所有唾液、氧气，还有整个她，便不管不问地随心吻着。 直到他尝到了一丝咸味，也感受到怀里人不再反抗的安静。他才意识到自己吻了太长时间，终于松开她，连嘴巴离开时还带出了一条银丝，明晃晃地勾着他想再亲一次。 季曦刚得到了可以呼吸的机会，就看见面前人又俯下身子，她直接打了他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在两人之间，为刚才旖旎的气氛画上了句号。 “季昭，我是你姐。” “你怎么敢？”季曦擦去自己脸上的眼泪，可是怎么擦都擦不完。 季昭看着姐姐在他面前泪眼汪汪地质问着他，他很想吻去她的眼泪，便再次凑过去。 季曦没想到季昭被打了一巴掌还想靠近她，她觉得这一切都乱套了，太过荒唐。她想把一切都带上正轨，停止着这可怕的噩梦。 她看着面前不断靠近的季昭，只觉得陌生。她唤了一声“弟弟”，可季昭没有停下，她害怕地往后退，到了一堵墙，她已无路可退。 “季昭，你看清楚，我是你姐姐，你现在这样是乱伦，你知道吗？” “姐姐，我知道，你也知道，但你和我昨晚都很满足，不是吗？”季昭始终觉着姐姐是想逃避昨晚发生的一切，他要让姐姐接受她看见的现实。 “昨晚？” “你对我做了什么？”季曦听到季昭的话，想着昨晚她应该早就睡了，那个春梦绝对不可能是真的，那么昨晚她睡着的时候，他到底做了什么。她心里不由得害怕。 季昭听见季曦的话，停止不断靠近的脚步，仔细打量着季曦的表情，却只见她眼眶含泪地看着他，面带不解还有一点防备。 “你今早为什么躲着我？”季昭知道季曦刚才的表情不是假的，那么，他的猜测有问题，可她早上躲他的反应又是因为什么。 季曦知道目前这个情况，自己只能坦白，但她还是把不能说的压在心里。 “我昨晚做了春梦，所以早上看到男的会觉得不自在。” “你做的那个春梦，里面有我对吧。”季昭明白了这是一场乌龙。虽然如此，但开弓没有回头箭。 第10章躲避 季曦心生惊恐，面上故作镇定地说着：“不可能，我梦见的那个人是我的同学。” 季昭看着面前嘴硬的姐姐，他倒是好奇她这个被他亲的嘴唇里能吐露出谁的名字，毕竟他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姐姐在班里就没有关系好的男同学。 “反正和你没关系。但你昨晚到底对我做什么了？”季昭提到昨晚的事到底是什么，季曦总觉得心里很不安。 “哦？姐姐忘了？你昨晚偷袭亲我，还摸我。”季昭恶人先告状，告的却是自己的状。 “胡说！不可能！” “姐姐最近晚上都会梦游，每次会亲我，我也很无奈。” “不过没关系，我喜欢姐姐，所以姐姐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今天看到你躲着我，我以为你昨晚亲我是在你清醒的时候，才会这样。” 季曦听到这些话，只觉得天塌地裂，她居然会梦游，而且还撩拨自己的亲弟弟。 “所以，姐姐不打算对我负责吗？” 季曦看着面前这个可怜巴巴的受害者，觉得自己好像渣女。但季昭是真的想要和她在一起？他们可是亲姐弟。 “季昭，如果是我梦游的时候对你做出这些事，你完全可以叫醒我、推开我，而不应该任我胡来。 我们是家人，身体里流着的是同样的血。我们之间没可能，你就把我做错的事忘了吧。” “季曦，你觉得我亲你的时候恶心吗？如果你不排斥我，为什么我们之间不可以呢？如果你排斥我的话，又凭什么让我说忘就忘。你不觉得，很不公平吗？” 季曦看着面前这个倔强且坚定的他，心想这个问题比她做过的那些难题还要难上千倍万倍。 * 自打上次以“我们都需要时间冷静一下”结束后，季曦都在躲着季昭，等着时间长了也许就遗忘了吧，她想着。季昭很不耐烦这种躲猫猫的状态，但既然是她，他愿意等着她想清楚。 可是，季昭没等到姐姐的回应，先等到了回来的父母。 “你不希望我们回来啊，拉着个脸，亏得我们还给你和你姐带了好吃的。”老妈说着，掏出大包小包放在季昭面前的桌子上。 季昭翻出里面的那袋小馒头，知道姐姐最喜欢吃这个，立马拎起这一包跑到姐姐房门外敲着门，兴奋地说着：“姐，有你最爱吃的！豆沙小馒头！” 季母看着这个遇到好东西不先想着爸妈却冲去进贡给姐姐的人，笑骂着：“狗腿子。” 季曦还在房间里看书，但一想到最近乱七八糟的事，她看见的那些字都变成了一个个奇形怪状的符号，连不通意思。也不知道季昭为什么还能没心没肺的，这些天老是往她面前晃悠，躲都躲不开。 刚想到他，他就敲她房门，说着有好吃的。她本想着拒绝，就听见老妈说着“要吃饭了，先别吃这些，会压饭”的话。 季昭听到这话，立马换个理由激她出来：“姐，要吃饭了！” 季曦硬着头皮打开门，一张笑容灿烂的脸迎面而来。她躲避着他炽热的眼神，从他旁边走出去。他像条小狗摇着尾巴跟在她后面。 “小昭，别跟哈巴狗一样跟着你姐了，过来帮忙把蒜剥了。”季母觉得自己的儿子太贱，老是巴巴地贴着别人，以后要是有老婆，也是个耙耳朵。 忙活好一会儿，才终于开始吃上晚饭。季曦秉持着专心吃饭的原则，对某人不断投来的眼神装作无视。 “小曦，你是不是和弟弟吵架了？”季母看见饭桌上姐弟俩的冷战，平时这对姐弟俩不打也不闹，倒是少了点烟火气。 “他要是惹你生气，你就打他。不是说打弟弟要趁早吗？你现在不教好他，以后他指不定能上天。” 季昭：“……” 季曦心想，为啥要她教，而且她也教不了。 “妈，我学业重，没空管他，您多管管他，他现在高中时期，思想还不成熟，最需要父母好好教导了，避免以后走向歧路。” “可小昭最听你话了啊，我们说的话他也不听。嗐，知道你学习压力大，但你弟弟你不能不管啊，要是家里面能出两个优秀的大学生，那我们家才是真光彩。” 季父也在旁附和着：“是啊，老大就要带个好头，都说长兄如父，长姐如母，你也要好好教教你的弟弟啊，争取让他能跟你上一个大学，以后互相帮衬。” 季曦：“……” 季昭咳了一声，“其实我也没有很不听话吧，姐姐，你不用教我，我也会好好学习的。”我会努力站到你身边陪伴着你，而不是依靠你。 这句话一出，就见两道满带怀疑的眼光朝他射过来。季曦起身打算回房间，留下轻飘飘的一句“那你加油。” * 季曦在旧手机上查询梦游的问题，刚打开搜索引擎，就弹出了上次的浏览记录。她看见那一串网址就嫌烦，黄色网页差点没把她害死，就直接把那个记录删了，还把手机用清理大师清了好多次。 她点进解释平台，里面有说心理学上，人的精神世界充满各种欲望、喜悦等心理要素。如果某些要素强大到足以在睡眠中调动身体去实现它的目的的时候，梦游便会出现。 那么，她是有想亲自己弟弟的欲望吗？ 她还是觉得自己可能只是压力太大压迫神经，听取了网上的一些建议，在晚上睡觉前，喝了一杯热牛奶，锁好门，把身子在被子里裹得紧紧的。 季昭看了一下时间点，凌晨1点，但姐姐的房间都没有什么动静。于是，他走到姐姐的房间门口，手放在门把上却发现转不动。 他停留在她的房间门口许久，听着阳台外萧瑟的晚秋风声，偶尔一些枯枝随着夜里的风打在玻璃上，发出它的哀鸣。秋天过后便是严冬。继续等下去，她会给他足够温暖他这一整个冬天的回答吗？ 他自嘲地叹着气，只说了亲吻，她都躲成这样，要是全盘托出，她估计都不想要他这个弟弟了吧。 第11章妒火 次日。 季昭一觉醒来发现季曦早就出门了，本来也想直接出门，但老妈一把抓住他，说着早饭很重要不能含糊的言论把他扣在饭桌上，季昭被骂吃饭太快，于是舀了一勺米粥含在嘴里迟迟不下咽，季母看见他那样就来气，给了点钱让他出去买点吃的垫垫肚子，季昭得到解放后直接冲了出去，独留下季母在家骂骂咧咧。 季曦来到班里的时候，班里一个人都没有，反倒是这种情景能让她静下心来学习。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班里的声音也越来越嘈杂，她那本来沉静下来的情绪又开始扑腾起来了，只得起身拿着笔记去班级走廊里背诵。 她捧着笔记一边低头背着一边在走廊踱步，突然，视线里多出了一双白色运动鞋。 她顺着这个发现抬起头来，就看见苏楠晟冲她温和地笑着，带有一种礼貌的疏离感。 季曦看见他的那一刻，又想起了上次看到的事情，虽然那件事情有点出乎她意料，不过她尊重别人的情感生活，甚至可以衷心地祝福这对有悖伦理的恋人。 只是，这件事情要是发生在她的身上，她很难接受，又想起了某人，她只觉得头大。 她坦然地冲他一笑：“有什么事？” 苏楠晟刚一瞬间看见她皱起了眉，像是有什么烦恼一样，但她又对着他露出笑颜，他虽好奇她遇到了什么麻烦，但也在她的那一笑中，明白了她不想倾诉的意愿。 “老班让我们组织学习小组，我来是想问你，你有什么想法？” 季曦觉得她现在的脑子里不想存太多事情，于是眨了眨眼表示自己在思考中，却把问题又抛回给他：“那你有什么想法吗？” 苏楠晟一直以为她是很正经乖巧的女孩，可刚才，他似乎注意到了这个女孩俏皮的一面。 其实他不喜欢成为主动方，但现在对方发话，他就只好把他之前考虑的各种想法一五一十地说给她听。 季曦听完后，甚至都想给他竖一个大拇指，最终还是点着头，欣赏地笑着赞同他的想法。 一派和谐美好的景象就这么落在了走廊楼梯口那边的人眼里。 * 季昭早上冲出家门后，他心里念着姐姐早上没吃早餐的可能，就跑去季曦最爱吃的那家点心店，那家店跟学校不顺路，但他不怕绕路，排了很长时间的队才排到了刚出炉的豆沙面包，拿到之后又着急忙慌地跑到学校里来，他要赶在上课铃响之前把面包送到她的手里。 一路上，他赶路撞到了不少人，被骂“长眼不看路”、“赶着去投胎”也不恼，一番折腾才终于来到季曦班级走廊的楼梯口处。 他没等来季曦对他的笑容，却等到了她对另一个男人甜甜的笑容。看样子，他们交谈地很愉悦，简直就像刚才路过的一个女生嘴里说的一样，是一对神仙眷侣。 季昭恶狠狠地咬着牙，心里燃起了时刻都会爆发的妒火，恨不得冲过去把那个男的揍一顿，但理智拉回了他冲动的思想，他的姐姐不会希望他在她班门口闹事，而且，他很怕打架的时候，她护着的那个人不是他。 他看着趴在走廊栏杆上笑语吟吟的两人，他不想靠近因为他总感觉他处于爆炸的临界点很危险，于是让旁边的一位女生帮忙把面包带给季曦，他想早点离开那里。只有这样，他内心的妒火才可能渐渐平息。 那个女生把玩着垂在耳侧的一缕乌发，将其勾成环缠绕在指尖又不厌其烦地将它捋顺，用复杂的眼光看着走廊上的两个人，冷不丁地被人塞了面包让她帮忙带给季曦，她本身不喜欢替人跑腿，但这个未来嫂子的忙她又怎么会拒绝呢。 季昭逃荒似地爬了三楼，跑回到他的班里。他终于觅得机会喘一口气，就听见后座上的两个人在热火朝天地聊着不合时宜的八卦。 “卧槽，刘川你他妈真牛逼，居然真搞定苏楠汐了，快说说细节。” “什么啊，人家只是答应了我的追求，说想先和我交往一个星期，满意的话可以无限续约。” “啧，很符合她的人设，游戏般的感情生活，我感觉你可能就是个备胎，最后得被她嫌重半路丢掉的那种。” “滚，你这就是嫉妒，我倒是觉得她应该是喜欢我的，上次她还当着他哥的面牵我的手，你说这都见家长了，她对我还能没点意思？” “看不出来啊，你们这速度也太快了吧，不过，她哥顶多比她大几分钟，算不上什么家长，但你能获得年级第一的认可，小伙子你前途无量啊。” “嘿嘿，反正她算是承认我和她的关系了，她哥么，我感觉他怪怪的。不过我的汐汐说，她哥作为单身狗见不得自己的妹妹先脱单，而且，她还告诉我一个秘密，她哥有意中人了，你猜是谁？我们都认识的。” “我去，谁啊谁啊。” “曦姐姐。” “卧槽，震撼我全家，上次去曦姐姐班里，我就看见她和苏楠晟坐在一起，当时我就觉着两学霸般配得很。看来我那个表哥彻底没机会了，咱们的昭哥说不定要有个年级第一的姐夫了。”王子杉刚说完这句，前座的人再也无法忍受了，猛地站起来，怒气冲冲地看着他，像是从地狱来索命的恶魔。 “昭哥，你...你什么时候到班里的...”王子杉看了刘川一眼，看到的是同样不知情的目光。嗐，八卦害死人，他俩都不知道昭哥什么时候来的，但最后几句他一定听见了。 王子杉本想说些什么，可季昭直接抬起脚猛踹了一下他的课桌，只听“嘭”的一声，在整个班里发出骇人的响声。 班里被这一动静整得彻底安静下来了，一群人回头看戏，季昭踹完之后，无视刚进来的老师，大步迈出了后门。 季昭走出教室，下了楼，本想一把拽出季曦，放纵自己的欲望来消解内心的妒火。可他瞥见季曦在教室里认真听讲的样子，还是克制住了，路过她的教室去厕所用冷水洗了把脸。 哼，这件事，等晚上回家再找姐姐算账。 第12章抚慰（微h） 季曦晚上回家在门口就听见父母叽哩哇啦的声音，像是在说什么家长会的事情。是哦，还有一周就要家长会了，如果她没猜错的话…… “小曦，你回来啦，下周家长会，你和小昭都是同一天，我和你爸不能同时调班，这次，我参加你高三的家长会，你就去参加小昭那边的家长会，帮父母分担一下好吧。” 这句话不是疑问句，她又怎么拒绝，反正也参加过不少次季昭的家长会，也不缺这一次。季曦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一场冥冥注定的安排。 交代完这一件事，爸妈就回房间去了，独留下她和坐在沙发上盯着她的他。 他的眼神很奇怪，就像是她惹到他，他在等她道歉的样子。季曦想着自己最近躲着他又没得罪他，还要帮他去家长会，她也算是仁至义尽，索性不管他了，直接略过他，去上厕所。 季曦上完厕所之后洗干净手，看见镜子里的她有着不容忽视的黑眼圈与她憔悴的脸色，她想今晚还是要早点休息，于是用被凉水冲后的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点。 她刚按动门把手迈步走出去，就被突如其来钻进来的人压退了回去。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他反锁门的声音。 她看着面前这个闯进厕所的人，硬生生的把那句“上厕所急什么？等我出去你再进来啊”咽到肚子里，那个人虎视眈眈地看着她，而且在这个狭小密闭的空间，她内心霎时不安。 “姐，我俩谈谈吧。” “谈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出去谈？” “有些事，我觉得你可能不太希望爸妈知道。比如——” 他的步步逼近把她圈在洗手台前，季曦直觉事情不妙，想推开他出去，却发现自己用尽力气都无法让那个人移动半分，反而使他内心的小人叫嚣着欲望。 她对上他那炙热的眼神，仅一秒，他就一把捏住她的下颚，对着她的唇瓣不容置喙地吻了下去。 在他温热的唇瓣贴上她的那一刻，季曦反应过来就想挣脱他。 上次是突如其来使她措手不及，现在，她绝不会再纵容这件事。 她双手双脚都用来反抗他，可他就像水蛭一样粘在她身上，甩都甩不掉，她只能咬住他的唇瓣希望疼痛能让他清醒。 可是，都咬出血腥味，他也没有放过她，甚至，在她咬他的那个瞬间，他的舌尖钻了进去开启了血色的洗礼。 在一番呼吸缠绵的纠缠之后，季昭放过了她的唇，只是，这淫靡的气氛和他充满欲望的眼神告诉她，还没结束。 “季昭，你疯了？你怎么能对我做这种事？”季曦刚从激烈的舌吻中得到解放就发出了质问，她不理解自己那个乖巧的弟弟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然而，还有更多她不理解的。 “嘘，姐姐，小点声，爸妈会听见的。” 季昭竖起手指在还残留温度的嘴唇上，看见季曦立马噤音，瞪大眼睛怒视他的样子，他的嘴角勾起，眼神暗了下去。 他伸出手在她的小腹上画圈，就在季曦还在不解的时候，他的手指一勾解开她运动裤的腰绳。 季曦立刻反应过来就紧紧抓住自己的裤子，不敢置信地看向季昭。 季昭看着面前竖起毛防着他的女人，不在意地挑了一下眉。 他将手从腰绳的位置转移到她腰的位置，趁她略卸下防备时一把捏住她的腰。 果然，这办法百试百灵。 她条件发射地哼了一声，腰身一扭，双手也松了劲。他就趁机拽下她宽松的运动裤，将另一只手伸进她的白色内裤里，拨开小草丛里的细毛，直到那温暖的大本营，他直接捏住能控制整个大本营的豆豆。 这一捏，季曦“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既是身体上带来的反应，也是她对自己都没探索过的地方被自己的弟弟把玩着的难以置信。 季昭捏着豆豆，同时将中指伸进她的阴道里，感受到那些温软的细肉紧紧地包裹着他手指，有节奏地吮吸着他的手指，他模仿着性交的节奏抽插着回应着它。 他一直看着季曦的反应，只见她红着脸扭着身子想躲避身体的异物感，还用手试图阻挡他的攻势。季昭就加快了手上的动作，里面越来越湿润，白色内裤上也殷湿了一片，季曦在他加速的抽插中只觉得全身无力，浑身软绵绵的。 季昭在她迷糊的时候，褪去了她下面唯一的一条布料。他把她抱在洗手台上，分开她的双腿，直勾勾地看着那似是呼吸而不断收缩的阴户，季曦察觉到他的眼神，羞红了脸，想合上腿却被他两只手控制住，只得双手交迭放在阴户上不想被看。 季昭笑了一下，打趣着说：“姐姐，你什么样我都看过，你梦游的时候，我们可不止是接吻这么简单。” 季曦被这句话吓到了，她知道男女性事第一次是会疼的，但她从没有哪天早上醒来感到下面疼的，所以他们之间应该没越过那条线。 “我是你姐，这些都是不允许的，你要是还拿我当你姐的话，就放过我，你到了青春期想谈恋爱，可以找其他女生啊。” “呵，我喜欢的是你，不管你是不是我姐，而且，你见过哪个姐姐给弟弟舔过逼的？” 季曦脸色煞白，声音都颤抖着：“你胡说！” “姐姐不信？你左胸乳头旁边有一颗小痣，你腰窝......” “够了！”季曦觉得羞愤异常，自己的身体居然早就被弟弟看光了，而且还做出那种事。 “姐姐，当时你被舔的时候，可是舒服的很呐，我可以帮你回忆一下。” 说着，季昭就直接扒开那阻拦他的手，张嘴含住她的阴户，舌尖抚弄那包裹在阴唇里的阴蒂。 季曦感受到他突然的动作，当他湿热的呼吸打在她那里的时候，她就感到自己身体似乎有所召唤一样，当他含住她的阴蒂时，她感觉身体酥麻，虽然理智让她用力地反抗，可她知道反抗无效。 “别，我刚上完厕所，这不卫生。” 季曦知道他有轻微洁癖，想让他打退堂鼓，停止这一行为，但她不知道这句话，在季昭听来，就是许可了他的这一举动，于是更加放纵地舔弄她的下体。 第13章尝试（微h） 季曦没想到他会更加卖力，在他不断对阴蒂的吸吮下，她感到有电流经过身体，大脑一瞬间空白，她想把他的头拽出去，可是身体让她这个时候毫无力气，只能把手软绵绵地搭在他的头上。 季昭知道她要到了，于是加速吸吮着阴蒂，终于，季曦小腹绷紧，脚趾蜷起，一股蜜流被他的嘴巴稳稳接过。 季曦胸前起伏着，缓过刚才那特别的身体反应，就看见两腿之间，他的头抬了起来，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喉咙滑动，嘴里的液体被他吞咽了下去，然后他还舔了舔嘴唇，似是意犹未尽。 季曦看着面前自己的弟弟做出这样的动作，又联想到了那场春梦，只觉得羞愧难当。 “姐，舒服吗？” “不舒服。” “那我刚才喝的都是什么？” “你——” “姐，你不用怕我，一切以你为主。你看，我下面也有反应，但我不会强迫你。” 季曦张开她捂着脸的两只手，看向他的下面，真的，裤子那里明显鼓了起来，而且，看起来，尺寸很大。 她为刚才的感叹而感到羞愧，再一次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那个，你不解决一下吗？” “姐，你可以帮我吗？” “不可以，我不会帮你口的，你别想。”季曦虽然始终秉持着有来有往的原则，但她在这方面无法接受。 “姐，你用手就行。”季昭笑了一下，他就没想过让她口，他本来以为姐姐会直接拒绝他不管他，没想到她只是抗拒口交，顿时内心的那个小人蹦跶了起来。 他拉开裤子的拉链，释放出了他的巨根。 季曦看见裤子里鼓鼓的一团突然弹出来，一根深粉色的肉棒矗立在一堆杂毛和鼓囊的两个睾丸那里，散发着雄性的气息。 她看见男性的那个成熟的器官，被其狰狞的样子吓到，她很想逃。 季昭察觉到她的害怕，安慰着她：“姐姐，别怕，它很喜欢你的，你试着摸一下它。” 季曦知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虽然她本来不想帮他，但刚才的话确实让她处在了一个不上不下的境地。 心中给自己打个气，小时候它也就是小小的软软的一坨肉，长大了也应该没啥吧。 她就伸出手摸了一下中间的管部，想着摸完就退，但就在她摸上去的那一刻，季昭抓住她的手，按在他的那里。 就像是知道她的小心思一样，他紧紧地按住她的手，就在按上的那一瞬，季曦感觉手上的那根肉棒颤动了一下，就像是活物一样。 而且摸起来一点也不光滑，有条条脉络硌着她。季昭感受到她的抚摸，虽然不能解决他的欲望，但他内心残存的一点怒火被姐姐的这一摸熄灭了。至少，他的姐姐不排斥他。 季曦感觉自己手里的东西又粗大了一圈，她惊讶地看向季昭，却对上他那一双要生吞活剥她的眼神，她再一看，他的眼神又变得没那么可怕了。 季昭开始带着她的手教她撸动着，季曦想着反正她也不会，就当作把手借给他用一下，心思都放在观赏男性自慰的表情。 这一看，她就发现自己的弟弟在做这种事时的样子有点勾引她的感觉，她想把手拿回来，结束这荒谬的现状。 季昭正沉迷于用自己的节奏带动姐姐撸动他的性器，其中的快感让他忘乎所以。季曦突然把手从他的手中抽走，快感顿失。 “姐，我射了就行，你要是不想用手的话，别的地方也行。”季昭故意盯着她的小嘴看着，露出一副要报复她的表情。 季曦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毫无安全感，听到这句话吓得立马把手伸过去捏住他的性器。 这一捏，力度有点大，季昭闷哼了一声。 “姐，你是想谋害亲——弟弟吗？” “你别乱说，我又不是故意的。”季曦看到季昭那痛苦的样子，就试着安抚他的性器，用他刚才教的节奏帮他撸动着。 季昭心里偷着乐，姐姐能主动帮他，他再疼都值得。 于是装作可怜的样子，将头靠在她的肩上，向她脖子上蹭来蹭去。 “你别离我这么近，很痒。”不只是痒，季曦感觉他的喘息就在她的耳边，唤醒了她本想尘封在过去的梦境，很罪恶。 季昭就像没听到一样，闻见她身上甜丝丝的味道，他向下看，他那丑陋的性器被她纤纤玉手套弄着，脑子里的欲望盘旋着。他吮吸着她的脖颈，想细细品尝她身上的体香。 季曦感到脖颈处温热的触感，以及她手上性器颤动的反应。她突然感到脖颈被咬了一口，有点痛，刚想骂他，就发现手上的性器涨了一圈，射了她一手的白色黏液，甚至还波及到她的小腹和腿上。 虽然结尾不尽如人意，但终于结束了。季曦赶紧转身洗手，用清水洗去身上所有痕迹。对着镜子，她就看见脖子上深红的吻痕，怎么擦都擦不掉，而罪魁祸首还在她后面欣赏他的杰作。 季曦觉得自己很是头大，只能拿起毛巾用冷水浸湿敷在脖子上，希望明早能消除，还要提前备好高领的衣服。 季昭看着她忙活着自己，自始至终都没管他。连他好不容易种上的草莓，她都嫌弃。内心的火气又起来了。 “姐，你上次做的春梦到底是谁啊？” “就...就我同学，你问这个干嘛？”季曦差点就要说是他了，赶紧悬崖勒马。 “是苏楠晟？” “不是。” 季昭始终盯着镜子里姐姐的表情，听到这个名字，她只是诧异，没有心虚的反应，得到这坦然的回答，他默默舒了一口气。 “你认识他？”季曦还在疑惑他为什么提起苏楠晟，就看见镜子里面的男生向女生靠近，他还没穿裤子呢！ 她想躲开，却被他死死抱着，后背上还有硬硬的棍状物杵着她，别吧，她不想再来一次。 “你放开我，太晚了，我要去睡觉了。” “放开也行，姐，你得答应我离别的男生远一点，不许对他笑。” 季曦只想赶紧逃离这里，就忙不迭地点头答应。 就在她握上门把手的时候，听见季昭说了一句：“姐，我最近学到两个化学名词，叫可逆反应和不可逆反应。” 季曦心里惴惴不安，好像猜到了什么。 “我们现在的关系就是不可逆的，所以姐姐，你别想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 作者有话说： 今日的三更已完成！ 后面走纯剧情线，预计十章后才能有肉吃啦。 第14章习惯 经历了这件事，季曦以为她晚上会难以入睡，或者会因为这件事带给她的压力而梦游。 可是那天晚上她躺在床上就睡了过去，而且门锁上的头发丝也还在那，一切都在论证她昨晚睡得很香的事实。 她揉了揉眼，昨晚的情景在还没清醒的大脑中闪过。 她昨晚确实动了情欲，可更多的可能只是那种事情的刺激感。 但季昭的举动，似乎不只是她最初猜测他是青春期性冲动那么简单。 她想着，离高考还有半年多，她一定要考得远远的，距离能洗涤一切。 那么现在呢？ * 这样的关系持续了将近一周，父母在的时候，季昭还能收敛一点，但还是很黏她。 而她，好像也习惯了陪在她身边的他。 有时候，他还会在晚上偷偷爬上她的床，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抱着她睡觉。 虽然，在平时的某些时候，上次那种事他还是会做，但会尊重她的意愿。 可能是因为他的陪伴与性释放的抚慰作用，她再也没有出现梦游的症状了。 某天早上季曦洗漱的时候，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没有黑眼圈了，舒了一口气，她还挺诧异那种事居然能改变人的气色。 门一开，季昭顶着鸡窝头进来，两人尴尬地对视了许久。 季昭总算明白王子杉说的那句话：当人陷入爱河时，就希望自己以最好的形象出现在对象的面前。 于是赶紧伸手想把蓬乱的头发捋顺，可是头发就像跟他作对似的，一点都不配合。 季曦被他逗笑了，手上蘸了点清水，捻湿他不安分的头发，终于头发垂下它高昂的发梢，它的主人也为她俯首称臣。 季曦帮他解决头发的问题后，才注意到季昭像只乖狗狗一样，出于对小动物的喜爱，她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 这一摸，让季昭兴奋起来，不只是他的内心，还有他那正处于青春年少的身体。 他紧紧地抱住季曦，轻咬她的耳垂，呢喃道：“姐姐，我想亲你。” 季曦推不开他，反抗地说：“不行，爸妈都在外面。” “我就亲一口，很快的，好不好？”某人诱哄着她，抱着她的身体想把她与自己融为一体。 “好，你先刷牙。”季曦觉得自己快要被抱得窒息了，只能先答应他。 本以为他能放开她，但他一边刷牙，一边抓紧她的手，生怕她跑掉。 季曦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他把她按在门上，带有薄荷味道的唇落了上去，肆意地吮着她的唇，拂过她腰间，顺着她受惊的反应终于撬开她嘴巴的大门，他将舌头伸了进去，掠夺着属于他的领地。 这一场吻，持续了若干分钟，季曦被他亲得控制不住呼吸的节奏，唇角流下涎水，又被他舔去继续忘情地吻着。 直到听到季母的呼唤，季昭才放过她那饱受摧残的小嘴。 季曦被呼吸不顺整得眼框盈满泪水，捂着嘴控诉：“你骗我，不是说亲一口吗？”她以为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口。 刚才那个属于季昭对亲一口的标准，但姐姐不高兴，他也只能哄着：“姐姐，对不起。我没分寸，下次绝对不会这样了。” 季曦本想回怼他没有下次，但一想到他会没完没了，就无声地把他推出去，让他去迎接老妈的爱的教育。 * 王子杉早就猜到苏楠汐和刘川会分，只是没想到分得这么快。 于是，为了照顾好兄弟失恋后的心情，他默默地陪他坐着，教室里他们那一块的气氛都很低沉，直到季昭进班里来。 某人春风得意的样子简直挡都挡不住。 “昭哥，你是有什么好事吗？”王子杉本想安静地陪在刘川身边，但还是克制不住他八卦的本性。 “确实有个好事，大好事。但我为什么要和你说？” “……” “刘川怎么了？” “他和高三那个学姐分了。” “所以我就说不要跟高三学姐谈恋爱嘛。人家就是说高三学业繁忙啥的破理由跟他分手的。”王子杉看着闷在桌子上的刘川，恨其不成器地说道，“昭哥，你说是吧？要谈还是谈我们可爱的高一妹子更香。” “不是。”季昭留下这一句，就不再理他们了。尤其是刚才王子杉说的话，让他觉得相当晦气。 刘川听到这句从桌子上抬起头，暗下决心要重新追回学姐。 而王子杉听到季昭对他苦口婆心劝说的否定，加上季昭最近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样子，他脑子里出现一种迫于验证的猜想。 到食堂吃晚饭的时候，王子杉的视线始终追随着季昭，想看他到底是和哪个高三的女生走的近。 可他看了半天，除了曦姐姐，他身边也没出现其他女生。 既然没有可疑对象，那他也没有必要看着人家姐弟情深。 就在他打算收回视线的时候，出现了让他目瞪口呆的画面。 季昭用手捻下黏在季曦嘴角的米粒，然后放进了他自己的嘴里，还很享受地咀嚼着。 王子杉回顾季昭之前的种种迹象，想起了福尔摩斯的一句话： 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况，剩下的不管多难以置信，那都是事实。 * 到了一年一度的家长会，季母提前备好了演讲稿，前几次都是季父去分享教育优秀女儿的经验，出尽了风头。这次她好说歹说，终于赶上了女儿高中的末班车。 只是没想到，高三的家长会就是普普通通的高考动员会，老师说了许多家长要关注孩子心理健康、不要施加太大压力等琐碎的小事。 季母想着她的女儿能有什么压力，高三他们都不严格地管着她了，把她当活菩萨供着。这么好的条件，考不到年级第一，都是亏了。 想着想着，老师的话，她一句没听，倒是听到了一些家长的窃窃私语。 “上次有个跳楼事件，就是那个女孩被个毛头小子骗怀孕了。” “新闻上不是说家长说了孩子几句导致孩子压力太大跳楼的吗？” “女孩名节事大，这事还是我亲戚走关系打听来的，据说家长要求女孩尸体直接火化，唉。” ...... 季母回想起上次季曦嘴上的红肿，还是觉得不对劲，看来她有必要搞清楚女儿的情况。 她不允许有任何家丑发生。 第15章礼物 同样是开家长会，高一的某班里，一个俨然青春学生气十足的少女坐在一群叽叽喳喳的叔叔阿姨中间，倒也不显得茫然失措。 她坐在季昭的位子上，闲着无聊，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英语资料书翻看着。 高三的学习都是整体式、系统式的，英语语法也是杂糅在一起综合考察的，她已经忘了哪些是高一学的。 这本资料的知识点比她想象中的简洁得多，但相关的例题倒是挺有难度的，涉及的词汇量并不少，有的对于他们高一来说都算超纲了。 翻着翻着，一张夹在其中的草稿纸出现在她眼前。 辨识了季昭那鬼画符般的字母，她看出那是他对题目的解答步骤。季曦不由得弯了嘴角，拿出铅笔在他选择的答案旁边打了个叉，又把正确的语法写在草稿纸的空白处。 又翻看了他的一些学习资料，结合手上那一张学期排名表，她分析了他学科的薄弱点，结合了他目前使用的学习资料的适用性和局限性，她决定开完会后给他买点好的学习辅导书，挽救他那不上不下的成绩排名。 季昭的班主任是位新任老师，在台上发言的时候也难免会受到一些家长的质疑，但季曦全程认真听完他略微局促但真诚于心的发言，默默记下了一些关键的信息。 结束后，班主任留下了她，不仅是因为她在那群家长中的特别，还有关于季昭的事情。 “你是季昭的姐姐？” “嗯，是的。” “季昭之前来我办公室的时候，跟我说过他有个很优秀的姐姐，想必你对他的影响颇大。我看你是个情绪稳定、处事泰然的好姑娘，但季昭啊，有点感情用事，这个情绪一定要学会控制，他上次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逃课，我希望你这个姐姐，能回去好好跟他聊一聊，疏导一下他。” “好。” * 季曦抱着两本去书店淘来的学习资料回到家，就听到老妈热火朝天地跟姑嫂煲电话粥。 “可不是，我往台上一站，底下一群家长眼巴巴地看着我。老有面子了。” “诶呦，我女儿算是有出息，还不是我教的好。” “你家小孩有啥不会的，让他来问小曦，分分钟搞定，不收钱哈哈哈哈哈哈。” ...... 季昭听见开门声，就赶紧藏好东西从房间里面出来。要不是顾忌老妈在这里，他直接冲上去亲季曦了。 他只能凑过去，让姐姐注意到他。 季曦走近他，把怀里的资料和笔记转移给他，凶巴巴地看着他，用口型说着：“为什么逃课？” 季昭委屈地看着她，一语不发，像做错事的小狗。 季曦可不在这种事上惯着他，也不想当着妈的面训他。不然，今晚谁都别想睡了。 “算了，”季曦本想说他们的关系到此为止，可话到嘴边又变成“你想好解释再过来找我。” 季昭拉住从他身边离开的人的手，直视她的眼睛，小声吞吐：“因为你。我当时听到有人说你和别的男生在一起，我很生气，所以才......” 季曦亦直视他的眼睛，声音虽轻，但落季昭的心中掷地有声。“我希望你能成熟一点，我需要的是能与我并肩同行之人，而不是需要我频频回头照拂之辈。” * 晚上，季曦放下手中的书，正准备熄灯睡觉，就听见了微弱的敲门声。 “我想了一下，我们还是结束——”季曦打开门，想着提前说清楚也好。 “姐，18岁生日快乐！”季昭举着小蛋糕冲季曦灿烂地笑着。 季曦愣在那，剩下的半句话也堵在了喉咙里。 他们家从不过生日，她以前不明白出生有什么好值得庆祝的，毕竟她的出生不受祝福。 可当她看过别人的生日，父母子女其乐融融，不掺杂任何利益的美好。 她承认，她很羡慕。 她的父母不会给她过生日，但有一个人，每年都会像模像样地举起小蛋糕，对她说一句：“姐，生日快乐。” 她会忘记自己的生日，可他就像定点闹钟一样，陪伴了她许多年。 季昭看见姐姐懵懵的样子，弄了一点奶油抹在姐姐的鼻子上，笑着打趣说：“姐姐不会又忘记自己生日了吧。” “姐，我听别人说，18岁会有成人礼。虽然我们家没给你办，但我买了一个礼物，祝贺我亲爱的姐姐18岁成年快乐。”说着，季昭像变戏法一样变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礼盒，打开看里面是一条小巧的六边形孔雀石吊坠。 “这个，你什么时候买的？” “我可是存了好几年的私房钱，才买到这个宝石，这个形状还是我打磨出来的，专门做成送给我未来的媳妇当成人礼。”季昭拨开季曦散下的头发，准备给她带上。 “不行，我不能要。”季曦想躲开他的动作，却被他扳住肩膀。 “我乐意给你，你就收着，别辜负我讨好我媳妇的一片心意。” “但是我不喜欢欠别人的。”季曦被他一口一个“媳妇”羞得脸红，但还是想拒绝。 “我能是别人？” “嗯。除了自身以外的都是别人。” 季昭见识到了他姐学理科后的思维逻辑，被噎得哑口无言。 “我都没给你送过礼物，也没祝你生日快乐过。你这样，我很难做人。” “这有什么，以后我过生日你再祝我快乐不就行啦。只要姐姐一直在我身边，我就很满足了。” “生日祝愿我可以做到，但我要是收下你这礼物，也要还给你一个礼物。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季曦曾看过《罗马书》的一段经文，其中一句“凡事都不可亏欠人，惟有彼此相爱，要常以为亏欠”，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所以，她不想亏欠他。 “我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嗯。”季曦不带犹豫地答应，相信自己的储蓄够用。 “我想要你，在我18岁生日的那天。”季昭那双充满欲望的眼睛直视着她，“我只要这个礼物，别的免谈。” 季曦发现自己赔了进去，想收回自己刚才说的话。 季昭察觉到姐姐要反悔，给她戴上吊坠，又接了一句：“反悔无效。” 第16章端倪 季昭得到了他想要的承诺之后心花怒放，认真地看向自己的姐姐，温柔地舔去她鼻梁上的奶油。 很甜。 他与她接吻，带她品尝奶油的味道。得到了姐姐对他的回应，他那澎湃的爱意再也不想压制，他就像脱水的鱼一样索要她的滋润。 他吻遍她的身体，依偎在她身旁，等到她睡去，他认真端详着她乖巧的睡颜，心里想着自己如何与她并肩相携一生。 他对未来的计划从来都有她。 她的计划里，也会有他吗？ 他一夜未睡，待到天微微明，他轻手轻脚地挪走自己的身体，看着自己一个晚上克制欲望却始终昂扬的下体，他叹了一口气，走向了厕所。 季曦早上起床的时候，被窝里某人睡过的位置还留有余温。她摸着脖子上的吊坠，本就冰凉的宝石也被体温捂热了。 她取下这条吊坠，摩挲这颗孔雀石，表面打磨得并不精细，有一些角被磨的过薄，手指轻轻划过都留下浅浅的痕迹。可这恰恰彰显了一个少年粗糙但真诚的爱。 季曦想起自己昨晚最后对他那个愿望鬼使神差地点头默许，如果没有这层见不得光的血缘关系，她或许可以坚定地与他在一起。 可安全感这种东西，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只要自己给到的安全感，别人的对她来说可有可无。 她看着昨晚他睡的位置苦涩地笑着，将手中的吊坠装进盒子里，搁置在抽屉里的书下面。 * 季曦和季昭去上学的时候，季母来到季曦的房间，想起上次家长会听到其他家长谈论孩子早恋的迹象。 她仔细翻过书架上的书，里面没有夹着的情书。她打开抽屉，看见了那个白色的旧手机，滑动屏幕的滑块就能解锁，一想到那些家长想看孩子手机还要密码解锁，她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她看了手机的社交软件，季曦没有注册什么账号，所以那些软件就是空壳。她又点进浏览器，看到各种乱七八糟的浏览记录，比如助眠偏方有哪些、梦游的人会不会伤害别人等等。 “嘀——” 季母包里的手机闹铃声骤然响起，把她吓得惊掉了手上的手机。她捡起来只见那个本就饱经沧桑的旧手机屏幕裂出一条细长的斜线。 她想抽出抽屉里的书，盖在手机上面，借此掩盖她的罪证。可随着书本的抽出，她发现了女儿的罪证。 一个精致的礼品盒，打开里面居然是一条宝石项链。 * 高一晚自习下的早，季昭独自一人留在空教室，继续奋笔疾书。眼看姐姐快要放学，他才收拾东西下楼。 刚下到一楼，就看见一位长相酷似苏楠晟的女生面色绯红地走出门。 也不知什么原因，那个女生突然面露难色，身体微倾，手指紧紧地抠在书包背带上。 季昭走过去，想问她是否身体不舒服，需要送她去医务室吗？ 那个女生颤抖着身子，伸直胳膊摇着手想让他止步。 “你…你不要过来，我没事，离我远点。” 季昭只好停下靠近她的脚步，看着女生强忍着加快步伐地走过他身旁。 紧接着，他就看到那个有过一面之缘却足以让他反感至极的男生，那张冰山脸还是一样地讨人厌，他鄙夷地看着他，他也冷冰冰地回视他。 季昭感觉出他眼神中挑衅的成份，他不明白这种货色哪儿来的勇气喜欢他姐。一想到这人喜欢他姐，他产生了想把姐姐藏起来的想法。 季曦走出来就看见季昭在她面前挡来挡去的。 “你在干啥？我都不能好好走路了。” 季曦气得揪住他的衣角，把他从她的前面拖到她的旁边。 季昭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冲着姐姐无辜地笑着。季曦看见他那个样子，本就没多少的气也就消了。 季昭心想自己这波操作属实够傻的，但他还是怕苏楠晟纠缠他姐姐不放。 他看向苏楠晟走过的方向，发现他始终跟在那个女生后面，偶尔那个女生停下来，他也停下来，像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配合。 他觉着奇怪，但又与他何关，他回过神，发现自己和姐姐隔了几步距离，赶忙追过去，与她并肩同行。 * 季曦和季昭回到家，就见到客厅的大灯下，桌子上坐着他们面色严肃的母亲，手里拿着那个礼物盒，正等着审判罪人。 “小曦啊，你这条项链是哪儿来的？” 季昭正要开口说话，却被季曦拽了一下衣角示意不要出头。 “妈，这是我自己买的。” “你当我好糊弄的啊，你从小就没买过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跟妈说实话，这个是不是你交的男朋友送的？” “不是。我没买过这种东西不代表我不喜欢，就像我不打游戏不是因为我不喜欢游戏，而是因为我不会而已。只是您一直给我加不打游戏不爱打扮的学霸人设罢了。” “你现在是开始叛逆了吗？都高三了，还把心思放在这些东西上。你要是收收心，那年级第一早就是你的了。你想想我们家培养你这么多年，你现在怎么这么不懂事？” “妈——”季昭刚想开口劝妈别说了，就被老妈拿来当说辞。 “你看你弟弟现在这样的成绩，心也没放在学习上，你就是这么起带头作用的？我还指望培养了你之后，你还能帮帮弟弟。现在看来，我真是养了个白眼狼。” 季曦以旁观者的角度，无声地听她对自己的指责。 “妈，你别说了，姐姐不是那样的人。” “你闭嘴，滚回你自己的房间，给我好好学习。” “我不回去，妈，姐姐在学习上帮了我很多，不信的话你可以看我最近的小测，每次都在进步。姐姐高三压力也很大，有个小玩意放在那赏心悦目挺好的，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那条项链，可是我和姐姐一起出资买的。” “我就说这么贵的宝石项链，她一个人哪来的这么多钱，搞了半天，你俩一起买的。小昭，你怎么想的，也喜欢这种东西？” “我喜欢啊，这种宝石的寓意就是一种护身符，能庇佑姐姐高考，姐姐高考顺利后，也能庇佑我高考顺利。” “行吧，就你小嘴会说，我倒要看看你们高考能考多好。” 第17章高考 时间一晃来到了六月，季曦翻着厚重的志愿报考指南，视线定格在z省的某985综合类院校。这所学校距离这里g省有一千二百多公里，那里有她最为钦佩的学者。 如果正常发挥的话，应该能上这所学校吧。她想着，叹了口气，合上了志愿书。 “姐，你不上镜哎，这准考证上面的照片远远比不上你真人好看。”季昭的声音从季曦的背后传来，他手上捏着那张带有光滑质感的蓝色纸片。 “照片而已，有什么的。”季曦后头就看见季昭离她特别近，她刚才竟一点都没有听到动静。 “姐，害怕吗？” “害怕什么？” “高考。” “我不怕。”季曦看到季昭那闷闷不乐的样子，问了一句：“难道你害怕？” “嗯。” “你现在才高一，考试心态一定要调整好。你还有时间，高考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不用怕它的。”季曦刚说完，季昭就紧紧地抱住了她。 “你怎么了？最近没考好？”季曦轻拍他的背，内心纳闷他最近怎么心情不好。 季昭抱她的力度更紧了一分，过了几秒，他松开了她，冲她笑着说：“我没事，就是想抱抱你。” “姐，我到时候就在考场等着你，你每考完一门，我都给你个大大的拥抱，好不好？” “不好，”季曦刚说半句就看到季昭上扬的嘴角立马瘪了下去，“爸妈会在，晚上回家有机会的话，我们再抱。” 听到这一句，季昭凑上去亲了一口季曦的脸，还想得寸进尺，被季曦捏住他嘟起的嘴，把他赶了出去。 * “小曦，准考证、身份证都带了吗？笔芯多备几支了吗？来，把包拿来，我来检查检查。” “妈，我赶着出门去考试，东西我昨晚都备好了，不用你检查了。” “是啊，妈，我昨晚也帮姐检查了一下东西，不会有漏的。” “那好，你们等我一下，我换一下衣服，跟你们去考场。” 过了几分钟，季母穿着大红色的旗袍摇晃了出来，本就发福的身体裹在最需要身材支撑的衣服里，腰间堆起的几层是被冗余的布料紧捆的赘肉。 “妈，你这也太夸张了。”季昭无情地吐槽着。 “这叫旗开得胜。”季母赶忙带上手机，拉着季曦出门坐在季父的车上，去往考场。 到了考场，季曦刚下车，就被季昭轻捏了一下手，靠过来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加油！” 季曦微笑着点头，想着跟家人们道别。就看见，季母捧着手机在用某音拍短视频，自顾自地对着手机的摄像头摆着姿势，叫嚷着“今天可是个大日子哈哈哈，祝我女儿高考顺利，旗开得胜！”，季父接过旁边志愿填报机构的传单，问着哪些专业有前景。只有季昭，用充满信任的眼神坚定地看着她。 考场上人山人海，耳边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嘈杂声。可是在季曦的世界里，原本万籁俱寂的空地上多了一个值得她在前进的路上回首以盼的人。 她第一次纯粹真挚地对他笑着，转过头，毅然决然地走进考场，奔赴向她期待了十几年的未来。 季昭看见那个她从未有过的笑容，心跳动的声音让他忽略了除她以外的存在。有那么一刻，他希望姐姐朝他坚定地走过来。可最终，还是目送她去往她想要的未来。 姐姐，我等你凯旋归来。 * 第一天下午场的数学考完，考场分批次放人，季曦所在的楼层要等几分钟，旁边一列的同学前后桌热火朝天地讨论着这次考试创新题的答案，她毫不感兴趣，自动屏蔽周遭的声音，看向窗外放空自己。 “怎么还没出来啊？” “妈，你别急。他们应该是分批出来。姐她中午放的早，下午可能就排到后面一批。” “哎？那个是不是小曦班里的同学，就那个年级第一？” 季昭闻言，顺着季母的目光看过去，一个熟悉的身影逆流闯入考场，看样子，很是着急。 季母嘀咕着上次见他也没这么毛燥，但成绩至上，她回头打算让季昭学学人家，也跟他一样在家长会最后来个学习报告，显摆显摆。 “诶？人呢？”她回头一看，无人在旁。 季昭跟着苏楠晟借着人群混了进去，正赶上季曦出教学楼门口，苏楠晟像是找到救星一样，朝季曦奔去。 “季曦，你看见我妹妹了吗？” “没有，她学号在我后面，应该在我楼上考试，比我早放出来。她还没出来吗？” 苏楠晟叹了一口气，跑到教学楼旁边的考场告示牌，他早就背下了苏楠汐的准考证号，对着表格找到了她的考试教室，他一定要亲自确认她不在的事实。 季曦记得苏楠晟是在城南的考场，离这儿有五六条街道，看着他后背的汗浸湿了T恤，就算他考完试直接跑过来，绝对不可能现在就能到这里。 “姐，我来接你了，你再不出来老妈都要急疯了。”季昭跑到季曦面前，防范地看着一边的苏楠晟。 “小昭，你刚才有没有看到长得很像他的女生？”季曦想着可能是苏楠汐顺着人群出去，他没看到，两人错过的原因。 “哈？他不是找你的？”季昭被季曦的问题整懵了。 “你在说什么？他是找他的双胞胎妹妹。” “哦哦，我没看到。”季昭看向苏楠晟，只见他一听到他这个回答，眼眸暗沉无光了几分。 苏楠晟冲到几乎没人的教学楼里，快步奔向苏楠汐的考试教室，只见教室里空无一人。 她的座位那里，板凳整齐地架在桌子底下，而周围的板凳都是略微歪斜地排放在桌子的后面。 季曦在教学楼门口等着苏楠晟，毕竟他看起来确实很着急，很不像他平时处事不惊的样子。她内心还是很希望他能找到他的妹妹，别出什么事。 季昭在她身旁安静地不太正常，以至于她都忽略了他的存在。过了一会儿，他的声音幽幽地传了过来：“姐，你那个同学是不是喜欢他妹妹？” 第18章泪吻 季曦不知该如何回答，本来含糊在嘴边的“你别胡说”，被苏楠晟的一句“是又如何？”硬生生地压回去。 “不是又如何？和你都没有关系。”苏楠晟语气不善，从教学楼门口直直地走向他们。 季昭本能性地站在季曦的前面，护着她。出于男人的直觉，他觉得面前这个男人现在的状态不太对。 苏楠晟倒是不在意季昭忌惮他的样子，他对着他和他身后的她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妹应该在家等我，我先回去了。”之后，他走过他们身旁，明明是挺拔着背的身影，却带有一种失意颓然的感觉。 “小昭，我们回去吧。”季昭呆呆地站在那，季曦说完话，他才回过神来，想拉着季曦的手，可季曦径直走了出去，季昭只好把伸出的手默默地放到裤兜里。 * 第二天中午考完理综，对于季曦来说，结果差不多定了。如果下午的英语是常规卷，她的分数应该能选那所学校的王牌专业了。 她看了一眼坐在她旁边嚼米饭的季昭，心情复杂，她用了这么多年的学习给自己一个逃离家庭的机会，而且如果没有必要的事情，她以后应该不会回来了。那么，她现在该拿他怎么办？ 正在她挣扎思考时，季母尖锐的声音在客厅里格外地突兀。 “小曦，你们班的苏楠晟不高考了，那你肯定是年级第一了，可算出口气了。” “妈，高考无所谓是不是年级第一，主要是看分数。”季曦叹了一口气，有些话说了等于没说，她看见季母一直在翻手机的家长群聊信息，丝毫不搭理她。 “哦，他是出国了，我还以为他不考试了呢。”季母嘀咕着，似乎更希望他只是单纯的放弃高考。 “他那个学习差的要死的妹妹，高考都没参加，听你班主任说，她早就申请国外留学了。这兄妹俩都跑去芬兰读书了，也不知道他们父母怎么想的。” “我们家可不供你们两个出国，花这么多钱不如考个国内的好学校。小昭，你姐我不担心了，主要就是你，给我好好学习，这个暑假你姐正好没作业，你有不会的都问她，她上学你可就问不到了。” 季昭听到这句话，捏紧着手中的筷子，抬头看了季曦一眼，低头应下。 * 高考后的分数出来的日子，季曦对着书房里的电脑，拿着那张蓝色纸片，手颤巍巍地输入一串号码，网址上的小圈转了好几圈，终于闪出了成绩界面。 季曦看见那个分数，舒了一口气。比她估的分还要高上二十多分。所以说嘛，幸运总会有一天降临到她的头上。 再过几天，就可以填志愿了。季曦伸了个懒腰，走去阳台晒个太阳浴，没注意到抽屉里旧手机的振动。 上午九点多的阳光已经洋洋洒洒地铺满在一片盎然绿意上，楼下草坪被修剪后的青草味像极了西瓜皮的香味，勾起了她往日夏天的回忆。她趴在栏杆上，闭着眼感受着阵阵暖风抚在她脸上。 忽然，她感到有一双硬实的胳膊环在她腰间，比暖风要燥热得多的热气从脖子后面呼在她脸上。 “姐，你考得真好。”季昭搂紧她，想要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 “你怎么查的成绩？”季曦想挣脱开这种密不透气的束缚，但于事无补。“你放开我，很热。” “我把你的准考证号背下来了。”季昭不顾怀里人的挣扎，还是紧紧地抱着她。 “你以后还会经常回来吗？” 季曦闻言，僵住了动作。她感到有温热的水滴落在她的锁骨上。 “你怎么了？最近心情不好是因为我？” 季曦轻抚着他环在她腰间的手，他终于松了几分力度，她也得以转过身子看向他。 他垂着头，蓬松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却遮不住他脸颊上的泪痕。 他，哭了。 明明以前他被老妈打都没哭过，被别的孩子欺负也没哭过，好像他就没怎么哭过，现在却哭了。 “姐，你别不要我。” 季曦拨开他垂下的刘海，看见的就是一双盈满了泪水的眼睛，红红的眼眶充满了他对她的感情。 “你别哭了，好不好？” 这句话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我不会不要你的。” 好像，这句话也只是短暂地起了效果。 季曦从来就没哄过他，没什么经验。 那就只能—— 她凑过去，朝着他的嘴唇亲了一口。 季昭愣了一下，还没回味过来，就感觉唇上的温度要逝去了。 这是他的姐姐第一次主动亲他，是不是意味着她从心里能接受他了？还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告别吻？ 要不是他在她房间上次藏礼物时，不小心弄掉了一本厚厚的书，里面夹着一个计划本，他当时还以为是高考复习的每日计划本，结果他看见的却是她长达十一年的离家计划，一笔一划，都是她计划好的，倒计时一行一行地减一，甚至越到后面，她的落笔弧度更加轻快。 原来，从来，她就没有把他放在她的计划里，她连一丝不舍都没有留给他。 他按住她的后脑勺，延续了这次亲吻的时长。一想到她早就准备好离开这个家，丢下他，他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季曦高考的那几天，他有多么害怕和不安，可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去往她想要的未来，至少她回头看过他，给了他一丝希望。 可这丝希望，一直吊着他，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越发没有安全感。 想到这，他发狠似的吻着季曦，一只手握紧她的腰，两人之间毫无间隙。他的舌头在她的嘴里无情地驰骋着，之前都是甜的，现在混杂了他那控制不住的泪水，多了几分苦涩。 季曦尝到了苦味，睁眼看见他眼角流下的一串泪珠，也不再反抗，顺着他来。 两人忘我地吻着，落在栏杆上的灰色鸽子原本还在歪头打量这两个人，不知受到什么惊吓，扑棱着翅膀往远方飞去。 第19章崩塌 直到听到钥匙掉地的声音，季曦明白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她推开季昭，看见的就是父母那不可置信的表情，很恶心吧，她想着，虽然她从来没想过以这种方式来报复他们的虚伪，但她不得不承认，这一刻，她反而释然了。 她用着悲悯的眼神看着这崩塌的世界。她想多看几眼，这样她就可以记得深刻点，毫无牵挂地离开这里。 可偏偏，他用他的身体挡在她的面前，不让她看到这些。 耳边传来季母的哀嚎，季曦心想原来母亲也会发出这种无比绝望的声音啊，她连身前的人都看不清了，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却又流不出来。 一片迷糊中，她听见有人拿起不知是板凳还是什么砸了过来，“嘭咚”一声，碎的木屑扬在空中，板凳腿弹到了老远。面前的人被砸中了大腿，一声不吭，半跪着在她面前继续为她挡着。 她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她看清了一切。 季父拿起家伙什还要继续砸向他们，却突然一只手用力捶着桌子，一只手捂着胸面色惨白大口喘着。季母在他旁边痛哭着，举足无措，恶狠狠地指着两人：“你爸要是出什么事，都是你们造成的。” “我都是造了什么孽啊，生了这两个畜生。” “哈哈哈哈，我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居然成了勾引我儿子的狐狸精。” ...... 季曦不理会那些谩骂，赶紧拿出手机叫了救护车。 打完电话之后，她抬起头，蓦然对上季昭那副安慰她的眼神，嘴巴的口型说着“别怕，我在”。她心想，他就是个大傻子，可偏偏就是这样的大傻子，居然真的给到她安全感。 * 家里的男人都住在了医院的病房，季曦跟过来的路上，一滴眼泪也没落下，安静地坐在病房外面的座位上。 季母哽咽了好一会儿，情绪也平和了一些，随手抹去脸上残留的泪水，朝着季曦走去，落座在隔着她一个空位的位置。 两人坐在那一长条冰凉的座位上，静默无言。偌大的病房外，只有这两人，空荡荡的地方不知见惯多少生死别离，那种压抑感和无助感也遍袭到两人身上。 “我在想，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我们家有什么对不起你的？” 季曦本来一直低头盯着地板，听见这话抬起头就对上季母那种厌恶和恶心她的眼神。 她捋上垂在耳边的碎发，无意间蹭到脸颊，还是火辣辣的疼。垂下头，那缕碎发又耷拉下来。于是，她干脆抬起头，面向天花板。 “不管父母有什么做得不对的，你都不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所以从那条项链开始，你们就已经搞在一起了？还是更早？” 季母看着季曦不言语，就明白这些都是既定事实。 “你们，上床了吗？” 季曦觉得她渐渐看不清天花板了，就闭上眼睛，生怕眼角流出泪水。 “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啊。”季母笑着哭了，伸手抹了脸一把，手上多了不知是眼泪还是鼻涕，她这么多年维持的体面终究不得善终。 “小曦，妈求你，你能不能离开这，随便你去哪上大学，我可以给你钱，你以后离小昭远远的，还给我一个家吧。” “我会走的。” 季母看着季曦平静的脸色，“你是早就打算走了吗？” 得到季曦点头的回应之后，她只觉得可笑。“你既然打算要走，为什么要把这个家弄成这样？” 季曦没有回答，只是说了一句：“你很后悔把我生下来吧。” “是。”不出她意料的回答。 “生下你之后，我坐月子的时候连口热饭都吃不上，你奶奶天天骂我不争气，你爸也不站在我这边，你那时候天天哭啊，我听着都心烦，可也没敢饿着你，唉。” “后来你长大了一岁，我也有了小昭，那时候，我很怕生的又是个女孩，所以那段时间迁怒于你，想着那时候你还不记事啊。” “再后来，小昭出来了，我的心情好了许多，你又不爱说话，说来，也是那个时候你跟我都不亲了。” “我也是第一次当母亲啊，可能有什么做的不对的，但养育之恩，你不能否认。” 季曦眼角一滴滚烫的泪珠飞逝地划过脸庞，她想起了一年级之前她所受到的虐待以及后来他们的虚伪，自嘲地叹了一口气。是啊，生来是女儿，就要感恩那淡薄到几乎没有的亲情。 她站起身，想离开这个阴冷的地方。 身后传来季母恳求的声音：“小曦啊，你走之前能不能断了我儿子的念想啊，他还小，还有大好前程，妈只求你这最后一件事。” 余光瞥见她站起身，有屈膝跪下的趋势。季曦直接应了一声：“好。” * 季昭在病房里看着护士用石膏固定他的大腿，出去也是个问题，心里焦急难安。 趁着护士要去巡班的时候，他试了试单腿移动，还没下床，就见季曦端着一杯牛奶推开房门进来了。 “你在干什么？好好躺着，不要腿了？” 季曦赶忙把他整个人按在病床上，还好他没动刚打上去的石膏。她想赶紧把手收回去，却被季昭按住。 “姐，你在担心我耶。” “我是心疼石膏钱。”季曦用力抽出被按住的手，把牛奶递给他。 “中午没吃饭，喝点热牛奶吧。” 他没有接过那杯牛奶，季曦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姐，我能不喝吗？”季昭眼巴巴地看着季曦，他真的喝不下热牛奶，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喝吧，热牛奶能促进你腿骨恢复。” “好，我听姐姐的话。” 季昭接过那杯牛奶，当着季曦的面一口气喝下去，喝完他还晃了晃杯子，朝着季曦笑道：“姐，我全喝光了，有什么奖励吗？” 季曦站在旁边一言不发地看他一次性喝完牛奶，明明都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万事开头难。一咬牙，说出了那句话：“我是来跟你道别的。” 第20章分别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姐，你要往哪儿去？你都还没开学呢。”季昭面带干瘪的微笑，似是不满季曦的玩笑话。 “与你无关。你照顾好你自己，还有爸妈。” “与我无关？我问你，我们到底什么关系？” “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姐姐的话，那我们就还是姐弟关系，也只能是这个关系。” “是不是妈跟你说了什么？姐，你别管她。你要是走的话，我和你一起走好不好？我存的钱还够，我可以打工养活我自己，不会拖累你。” “小昭，听话，你不能走，也不能不上学。”季曦按住季昭起身的动作，被他紧紧地抓住手，不得挣脱。 季昭刚才猛地想起身，眩晕感和无力感却让他虚晃了一下，他本能性地抓住她的手不放。他没想到药效这么快，那种握不住救命稻草的感觉让他极度害怕起来。 季昭红着眼睛，从病床的枕头下面摸出来那条吊坠，用他还留有的力气掰开季曦的手，把他捂得没那么冰凉的吊坠塞进她带有凉意的掌心。 “姐，我留下，但你带上它走。以后一年回来一次好不好？我们可以偷偷见面的。”季昭感觉自己的力气和意识渐渐流逝，他怕下一秒眼前的人就消失再也不见，温和地笑着说出这句话，眼角透明的泪珠一闪而过，钻进他的鬓角后面不见踪迹。 他本想继续说“等我高考后，就去你所在的城市找你，以后一直在一起”，就见到季曦攥着那个吊坠走到窗边，把她手中的东西扔了出去，连同他心里的那一丝希望。 “我一点也不喜欢这种东西，和做这种东西的人。” “我一直在利用你，从一开始，我就对我们之间的关系感到无比恶心。” “我为这次离开计划了很多年，多亏了你，让我没有一丝挂念地离开。你猜，爸妈发现我们是不是我计划中的一部分？” “说来，我很感谢你能帮我改善睡眠，让我考试发挥得不错，能让我更完美地实施我的计划。” “以后，我们再也不见。” 有些话，半真半假，才最为致命。 那么伤人的话，他不想听，就真的渐渐听不见了。眼皮沉重地挂在他红红的眼睛上，他掐着自己的胳膊也抵抗不了那直冲脑门的空白与残存意识的涣散。 他闭上眼的最后一瞬间，眼皮就如阀门一样堵住了尚未流出的泪水。 好像最后，她还在他耳边说了一句：“睡个好觉，之前的都当作一场梦，忘了吧。”他仅剩的最后一点意识随着眼角最后的一滴泪消逝而过。 季曦看着他的睡颜，心里默念了一句“对不起”和一句“谢谢你”，伸手抚平了他皱在一起的眉毛，帮他盖好被子。 房门外贴在窗口上模糊的人头还在那里，她朝那里走去，打开房门的时候窸窸窣窣的嘈杂声涌来，她走出去，轻阖房门，淡淡地问了一句：“可以了吗？我想走了。” * “六月的雨 就是无情的你 伴随着点点滴滴 痛击我心里 哦 我不相信 你不是故意的 却为何把我 丢弃在风雨里 ......” 复古老式的收音机在小卖部的玻璃桌上播着歌，带着滋滋滋的杂音。天空乌云中闪过一条白光，随后雷声轰隆一下，收音机只剩下丝丝啦啦的噪音。 季曦站在小卖部的门口，听着雨水打在上面棚子啪啦啪啦的声音，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水浇灌着这个小巷的每一亩地，以流水的形式带走表面的灰尘汇入低凹处。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撑着油纸伞慢步过来，“小姑娘，来我这儿买什么啊？” “老爷爷，我想买条佛珠手串，听人说，您这儿的佛珠很灵。” “送人的？” “嗯。” 老人取出一条小叶紫檀佛珠手串，轻轻放在了季曦的手中。 “小姑娘，这条手串应该就是你想要的，但可要不少钱啊。”老人说完，拿起一串点燃的香对着小卖部中间的佛祖像拜了一拜。 季曦摸着佛珠光滑的轮廓，毅然掏出自己的积蓄。接过老人递来的一柱香虔诚地供奉给佛祖。 “不如老夫我再给你免费卜上一卦，如何？”老人捋着自己灰白色的胡子，对季曦温和地笑着。 “不用了。” “姑娘这是不信我？” “不是，我只是觉得算命会限制自己人生的各种可能性。” 雨渐渐小了，老人目送着季曦离去，对着她的背影念道：“阿弥陀佛，福祸本相依……” “我全心全意 等你的消息 总会有一天 你会相信我 我爱你” 收音机的天线又接收到了信号，老人按动频道键，切到了他最爱的折子戏。 “唉，这爱恨嗔痴，俱为虚幻啊。”老人瞥了一眼消失到几乎不见的身影，摇了摇头，跟着播放的戏曲哼哼起来。 * 季曦只留下一张写有“还你的礼物，你我互不相欠”的纸条，压在佛珠下。提起行李箱看向这个与她无关的地方，手指划过手机表面，被那条裂痕拉出了长长的血痕。 她眼眶干涩到酸痛，闭上眼缓了一会儿，捏着绿皮火车22小时的站票和她仅剩的两百块，前往j省。 又是一场暴雨即将来袭，此起彼伏的雷声惊醒了熟睡中的季昭，头痛欲裂，他撑起身子就看见窗外漆黑的天，终于想起发生了什么。 他不顾腿上的伤，从床上挣扎起来，出门问季母季曦去哪儿了，得到她早就走了的消息，他单腿扶墙冲到了楼下，跪在泥地上，拼命扒开杂草，双手在湿泥地中找寻着东西。 季母赶忙喊了医生，哭着劝他回去。雨水毫不留情地打在他的身上，他什么都听不见，通感已然不存在，他满脑子都是要找到那个东西。 他的手指盖里混着血和泥土，全身上下被雨浸湿，脸上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完全一副狼狈的样子。 终于，他摸到了那条吊坠的边缘。 它被雨水嵌在泥里，他耐心地把它抠出来，好不容易弄出了一半，一针镇静剂注入到他体内，他用尽他余下的意识把它挖了出来，紧紧握在掌心。 身体又是那种糟糕的反应，他抬起头看着划过天空的飞机半哭半笑着，晕了过去。 第21章追逐 “昭哥，我来看你啦。看我带来什么好吃的了，保证你食欲大开。”王子杉拎着一份蛋炒河粉和一个大帆布包进来，看着病床上生无可恋地躺着的人，就岔开话题，说起了学校的八卦。 “咱们班里的小茉莉，跟她小男朋友分手之后，又找到了个男朋友，简直了，比之前的更帅更有钱，她天天炫耀她男朋友给她买的手表啥的，把她前男友气炸了。” “还有，老班开班会，也就说了一句有用的，就是‘上大学后，想找啥样的对象都能找到，不像咱班的，个个歪瓜裂枣。’” “还有还有——” “闭嘴！”季昭被吵得烦躁，要不是上次一番折腾使他多了半个月的观察期，他犯不着听这人大展口舌。而且，他说这些事的用意不要太明显好吧。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王子杉指了指自己被他一声令下紧闭的嘴巴，得到季昭无奈地点头之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絮说。 …… “所以，当我听阿姨说曦姐姐离家出走，我就猜你和她是不是闹掰了，根据我看到的现状，我确信是她把你给甩了。” “医院对面有家慈善机构。” “哈？” “你那嘴要不好好说话，麻烦你捐了行吗？” “昭哥，你终于怼我了！看来，也不是阿姨说的完全萎靡不振嘛。” “……” “我今天不仅是个送饭的小天使，还是代表班级给你送作业的。当当当当，看看我带来的包里装了多少作业和试卷。” “带上你的东西，给我滚。” “昭哥，曦姐姐应该不希望你现在这样吧，毕竟她那么优秀，能看上的肯定是那种身体强壮、学习优异的。” “谁管她希不希望的。”季昭不自然地咳了一声，“留下你的东西，给我滚。” “好嘞。”王子杉完成交代的任务，本想学最近宫廷剧太监拍袖子的礼仪离场，结果穿的是短袖，只能灰溜溜地钻了出去。 终于安静下来，窗外皎洁的月色越过灯光洒在季昭的身上，他转头看向那一轮明月，月亮照亮了夜晚，也照亮了他前进的夜路。 明月本就该高悬于苍穹之上，他不会将那弯月亮摘下来，他要成为最好的自己，去追逐自己的月亮。 * 关于高考志愿的事，算是季曦第一次求人。用她班主任的话说，就是能上综合类985的王牌专业的分被她用来上个重点本科，还是文科专业。 她现在没有多少钱，学费的事只能自己想办法，她查了资料知道高分进某些大学是有高额的入学奖学金，至少她能缓一口气，不至于在陌生的城市生活过于窘迫。 筛选过后，她定了j省某传媒大学的新闻学专业。选这个专业，完全无关她的初心，只是她想让自己生活在充满舆论的世界，就当为之前做错的事赎罪吧。 她坚定地明确自己未来的方向，班主任明白她有自己的想法，也就随她去了。但没想到，这个坚韧安静的女孩居然不希望出现在高考录取榜上，为了一份保密协议向他鞠躬表示请求。 事已办成，她用她买过佛珠剩余不多的钱抢到一张去往j省的站票。 路途匆匆，她亦有自己的节奏。 * 季昭18岁生日那天，家里叁个人吃饭，还是一如既往的死气沉沉。 “小昭啊，我听你班主任说你考班里第一，是不是？” “是。” “好啊，我以前就跟你爸说你不比她差。”季母扫到季父瞪她的眼神，意识到自己提到不该提的人，不再说了。见季昭毫无波澜的样子，他们心里暗自舒了一口气。 “爸妈以前答应你考试考好就给你个奖励，你想要什么？” 季昭心里“呵”了一声，也没见他们以前给过她什么奖励，现在装这个样子不觉得嘲讽吗？ “我想要一部手机。”他不是没钱买手机，只是他想要的是一部“合法”手机。 季父怀疑的眼光投了过去，季昭坦荡地直视回他。 “我也快高中毕业了，怎么，连个手机都不能有？” “不是，妈给你高考后买个最新款的手机好不好？” “我要现在用来查题，高考完买手机还有意义吗？”季昭放下筷子，径直走回自己的房间，他一刻也不想待在那种束缚压抑的地方。 他靠在床头把玩着手中的佛珠，“互不相欠，呵，你欠我的可远远不止这串佛珠。”季昭发狠地拨弄那串磨得精光的佛珠，两年来她都没回来过，哪怕让他得知她的半点消息，那样他或许能让自己没那么恨她。 他眯眼默数了147秒，敲门的声音才传来，比他预估的时间还要长上将近50秒。他把佛珠戴在手上，慢吞吞地走去开门。 “儿子，你要是急着查题目，先用我手机好不好？过几天有空我再给你买手机。” 季昭知道她是在画大饼，但现在他确实要用到手机，只好表现得相当配合和理解，博得老妈的信任，以防她偷听墙角。 拿到手机之后，他打开了搜题软件，先保留查题的窗口，然后躲进被窝里输入那串他早已背熟的号码。 闷热无度的被子里，他盯着那亮得刺眼的屏幕，“对方已振铃……”，呼吸随着耳机里“嘀嘀嘀”的声音紧张急促着，心脏好似被吊进了嗓子眼上。 拨通了，他终于听见她的声音。 “喂？有事？” “姐，是我。”沉沉的嗓音跨越千里传到她的耳朵，“我很——”想你，季昭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嘟嘟嘟……”的挂断音。 季昭苦笑着，偏偏又不死心，再次尝试拨打她的电话。可是，这次他等了许久，也只等到“您拨叫的用户正忙……”。 她宁愿不接电话，也不愿拉黑电话。换句话说，她能接受老妈打给她电话，他的就不行。 季昭觉得眼睛酸涩，把手机通话记录删去后，关上了手机。月色渗进来，被窝似是在微微颤动，有些哽咽，藏进了被单里。 第22章回家 叙利亚北部。 “轰”的一声巨响，好似地震一样。 “要打仗了。”季曦来不及收拾，赶忙套上衣服，拿着手机跑到阳台上拍摄。 “我去，曦姐，你不要命啊。”陈雨跑到阳台，就看见导弹离她们很近，甚至有几颗就从她们头顶飞过。 陈雨比季曦大叁四岁，她们来自同一个新闻社，一开始，陈雨很不服季曦，一个气质文雅的女孩子放在这就是个花瓶摆件。可当分配外派记者时，大部分人都不会选择去战乱频繁的国家，而这个女孩，第二天顶着干净利落的短发，毅然决然地站了出来。 从那一刻开始，她就是她唯一的姐。 3年的服务期将近结束，她更加确信她是一名优秀的记者。 为近距离拍下真实的交战画面，季曦决定前往前线采访以第一时间向国内发回现场报道。 到处都是灰土色的废墟，教堂和寺庙全只剩下残垣断壁，一切仿佛末日后的景象。无数珍贵的历史遗迹，被炮弹炸成了齑粉，再也无法恢复。 大马士革周边的局势还没有完全稳定下来，大部分地区还在反对派的控制之下。城市里每天都遭受着五六十发的迫击炮、火箭弹的袭击。 季曦她们和其他同行记者在安全据点外围采访拍摄。战争现场人员嘈杂，势力不明，枪声阵起，总有人血事件。 她们被告知在这些人群中混迹着库尔德工人党的恐怖分子，一不留神可能就会被他们当成射击目标。季曦还是守在隔离网附近，耳边尽是刺耳的枪声，她依然忍着浓烟和催泪瓦斯拍摄。 混乱形势下，眼前出现一个大约五岁的小女孩，裹着破烂条状的罩袍在杂草旁一边跑着一边哭着找妈妈。 陈雨在隔离网那里大声用阿拉伯语劝那个女孩不要乱跑，可女孩还是东跑西窜着，不时停下来喊着“哇里戴”。叙利亚政府突然加强了火力，交战火热。 陈雨听不得女孩叫妈妈的声音，有想冲过去的趋势。季曦拉住她，厉色说道：“我们不得干涉他国内政，你不能去。” 下一秒，就听见一声枪声，随即安静了许久。那朵娇嫩的花朵在这毫无生机的土地上鲜艳地陨落而去，鲜血殷染出一片无法忽略的红。 陈雨捂眼哽咽，季曦沉默一旁感受着战争的无情和可怕，拍摄下最后这一幅悲痛人心的画面。 她们同行的人有说就在拍摄右前方十几米远的树林里，一直有一个狙击手瞄准小女孩，叙利亚政府突然加强火力正是为了保护她，可最终没保护好她，而那个女孩死去的地方在昨天就炸死过一人。 因为这一个小女孩，战争变得更加激烈，死伤的人数剧增。炮声阵阵，浓烟滚滚，整个地面被震得都在摇晃。她们收集完素材之后打算撤退，季曦见陈雨还是愣神的样子，就轻拍了她的背，无声地表达她的安慰。 一刹那，季曦感觉耳边一阵轰鸣，天旋地转，她被人压在地上，五脏肺腑都被重击一般。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全身发颤，不敢看向自己身上的人，她摸上去全是模糊的血肉混着炮灰尘土。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怕她一动她就会散架，她只能紧握着那垂下来的手流着控制不住的眼泪。 “你是不是傻，你女儿还在家等你。我死，你都不能死。” 季曦本就抱着自己孑然一身、不怕死的想法，她不明白陈雨这样想家、爱家的人为什么要跑到战场上。 她还记得她们曾经的约定，她俩若有一人先死，就要完成另一个人的遗愿。 她想，为了陈小北，她一定要回去。 * 战争持续中，尸体残骸埋在废墟中不得安息。为了这些驻外记者的安全着想，国内传来派专机提前回国的信息，驻外的外交官考虑到许多滞留在该地的中国人，决定带他们一起回去。 季曦自主加入到找人的队伍中，她们组来到已破败缺角的建筑面前，据说这是华人居住地之一。 她顺着凹凸不平的台阶走上去，闻到一股火药味和血腥味，她循着这股味走到一个死角处。 “有人吗？”季曦敲了敲土墙，怕人听不懂，又用阿拉伯语问了一下。 过了片刻，隐约传来男人呼救的呻吟声。 季曦跟小组的人传递了一下眼色，直接闯进去，就见到一个年轻的男人被压在坍塌的楼层下。 男人直勾勾地看着季曦，眼睛就像镀上了一层暖光，完全忽略自己装痛的情况，面容扬起笑意，直接套近乎：“是你？” 季曦打量这男的长相，有些混血感，但没有中东的感觉，更像是中西混血。听到他说标准的中文，而且像是很早就认识她的样子。 “你是中国人？”季曦只问了他这一句，偏头让小组的其他人一起搬去压在他身上的土石块。 “是。”季曦等的就是这一句肯定，“好，我们找同胞一起回国，这里还有其他中国人吗？” “没有了，这里大部分人都转到安全区了。” 季曦拿起姓名登记册，问了他的名字。 “楚承。”男人一字一字认真地说出来，季曦抬头对上那双莫名深情的眼睛，准备把册子放在他手上。 “自己写，我不知道哪些字。” 男人不接，温柔地说着：“楚辞的楚，承认的承。” 楚承身上的土石块被除去后，他尝试站起来，季曦刚想说长时间腿部被压不能行走，就感到突如其来一个人摊在她身上，不过这更像是拥抱。 “不好意思，麻烦你扶我一下，好吗？” 季曦看在他算个伤员的份上，且无奈被他选中当拐杖，她只好答应。 她不知道的是，楚承在她扶他下台阶的瞬间，把腰间的枪从楼上扔到他刚杀的人身上。 中国的专机立于空旷的大马士革机场上，回去的路上，中国提供的重建援助车与她们反向而行，附近有新的厂房建起，其中灯火通明，为归家人照亮前路。季曦捧着陈雨火化后的骨灰盒，抬头不让眼泪煞风景。 “雨姐，你总是跟我说你想家想女儿。今天，我们带你回家。” 第23章重逢 回国一年间，为了照顾陈小北，她放弃记者的工作，转而去到某知名公司当媒体公关。 正风生水起时，公司来了个实习生，据公司单身女青年说，帅得一批，可他点名只要季曦带。她还忙着处理公司交涉表单，没空去接见这位爷。 “姐姐。”背后突然传出这个声音，吓得季曦差点把旁边搁置的咖啡打翻。 回头一看，是他。 叙利亚遇见的那个男人，楚承。 “怎么是你？”她看着面前这个穿着白衬衫西装裤的男生，比上次干净精神多了。 “我来工作，但我在这里只认识你，你能带带我吗？” “你知道，工作找熟人都没什么好下场的吗？”季曦觑着他的神色，听到她这话，他那犯愁的表情挺像一个人的。 “好啦，我带你没问题。” 听闻这话，楚承悬着的心终于安稳落地。 “对了，我们之前认识吗？”季曦其实一直都很想问他这个问题。 “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楚承问完看到季曦脸上一闪而过的懵圈，翘起了嘴角。 “姐姐，以后你最好少喝酒，容易忘事。” 因为这句话，某种暧昧的气氛悬浮在两人中间。 季曦头脑风暴自己之前喝酒都干了些什么事，也没几次喝醉过，唯一可能就是大四那年保研资格被关系户抢走后借酒消愁的那个晚上。 “我对你做什么了吗？” “你救了我。”楚承开玩笑式地说出了真心话，得到季曦一脸无语的回应，一抹苦涩感抑在他心间。 窗户外的阳光透过他的肩膀直射她的眼睛，她眯了眯眼，看不清他认真的神情。她还是等了他一会儿，想听他继续说。虽然她不信救不救的话，但她感觉他是真的认识她。 他走到窗户边，拉上了正对她的窗帘。另一边的阳光晕染了他的半副身体，随着他向她走来，仅剩在他身上的阳光慢慢涣散，他在她眼里的样貌也渐渐清晰。 “不念过往，现在我们可以重新认识。” 少年般肆意张扬的笑容映入她眼帘，她一时间有些恍惚，毫无意识到她后知后觉溢出的笑容落在他的眼里激起了怎样惊人的波澜。 * 公司食堂里，同事之间趁着空闲聊着天。 “新来的实习生挺有意思的，只叫Gardenia姐姐，叫我们其他人都是章姐叶姐的。” “毕竟是Gardenia带的他，亲疏有别，情有可原哈哈哈哈哈。” …… “哎？Gardenia，你不带你那个小帅哥去z省的展会啊，毕竟那是个挺好的学习机会。” 季曦从不把个人恩怨带入工作上，但情况特殊。老板说只有两套房间，老板一间，她总不能跟楚承一间吧，于是决定拉上经常一同出门办公的媛姐一起去。 “媛姐，如果我今晚还梦游的话，你能不能把我叫醒？” “为什么啊？你梦游的时候挺乖的，就像个罚站的小孩一样。而且，梦游的人是不能被叫醒的，你会被吓到。” 季曦摸着不知多久之前的处方单，医生不让她再吃安眠药，怕她药物成瘾。也不知道是不是戒断反应的影响，她总害怕睡过去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到了会场，一片觥筹交错，她有些手足无措。老板招呼她过去跟老董交谈，她接了一小杯红酒走去。 “听说，现在走新能源方向才是大势所趋，贵公司还是坚持传统石油方向吗？” “我们公司也有相关新能源的发展途径，目前正在交接新能源项目的合作。” “我听说有个新出头的能源公司，是一群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创业做的，也不知道他们今天来了没？” …… 他们交流着，偶尔小酌一杯。 忽然，季曦正在谈石油问题时，对面的老董指向楼梯处，举起了酒杯，说道：“就是他们。” 楼梯处，一个男人穿着黑色西服，一边整理袖扣，隐约露出一截佛珠，一边盯着季曦。 王子杉悄咪咪地凑到男人旁边说了一句：“那个中短发的姐姐好像曦姐姐啊。” “她就是。” 王子杉揉揉眼睛，他都不敢确认，昭哥怎么确认的？ 他打量着季昭的反应，还挺正常的。刚想说他们今天有任务在身，就看见他直朝她那边走去。 “昭哥，啊不对，季总。”王子杉被落在那里，人来人往，没人理他，他撑了撑身上的西服，赶忙向季昭走去。 “张董，近来可好？” “好啊，来，Gardenia，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刚才说到年纪轻轻开新能源公司的季老板。” 季曦全身都在冒冷汗，出于形势所迫，她微笑着官方道：“季总，您好，我是来自j市传媒公司的Gardenia。” “Gardenia，很好听的名字，这是你的本名吗？” 季曦听到这话，看了一眼季昭，只见他打趣地看着她。 “不是，我本名叫季曦。” “哈哈哈哈哈，两位都姓季，归根溯源都是一家人。你们不会真是亲戚吧？”张董觉得两人名字相当有缘。 季昭一直看着季曦，光是犯难的表情，还不够，他想看点别的。 “不是。”季昭说完，就看见季曦缓了一口气，皱起的眉头慢慢展平。很好，现在他很生气。 他刚想说“我们的关系比亲戚更亲密”。 手机铃声响起，解救了尴尬处境的季曦。她表示歉意，拿着手机跑去洗手间。 “喂？蒋老师，怎么了？” “小北她不是会欺负同学的孩子。” “麻烦您把电话给小北，我来问问她好吗？” “小北啊，你有没有打别的小朋友？” “你为什么打别人啊？妈妈不是教过你不能打人的吗？” “那确实该打，但只能这一次。下次她再骂你这些——” …… 墙外有人听到最后原本向下的嘴角微微起平，但浑身上下的怒火不降反升。 王子杉看到季昭穿着正式的西装，却钻在女洗手间旁边偷听墙角，着实很违和。 “昭哥，墙角有这么好听吗？”王子杉也贴到墙面，被季昭直接拉到一边。 “你想办法，拿到季曦室友的房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