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袭我心「古惑仔乌鸦哥同人文」》 做戏 酣畅淋漓的性事过后,趁着林舒雯熟睡,乌鸦匆匆赶到骆驼在渣甸山的别墅。 立冬出事后他跟着雷复轰的手下到了台北,联系了东英在当地的堂口,稍晚些,亚郎和谢佩芝又秘密将他接走。 乌鸦在亚郎的安排下住在台北内湖的一间公寓,可当时被地中海开车撞击过后,断了左侧三根肋骨,胸腔膜内有积液,伴有血气胸的症状,呼吸会受影响,时不时还会头痛,不得不住进医院做手术,休养一段时间。 手机因为被海水浸泡过已经报废了,亚郎替他买了一个新的,左思右想,自己还活着这件事,他只告诉了骆驼。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骆丙润拍着他的肩膀,长长舒了一口气,这出戏演完了,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下了。 骆驼告诉他离开这段期间东英内部的动向,他顶住层层压力不让有心之人得逞,林舒雯也帮他把集团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 “雄仔,你能娶到林小姐这么好的贤内助,真是祖坟都要冒青烟!以后你一定要好好对人家…” 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骆驼的大道理听起来格外顺耳,乌鸦有些骄傲的笑了一下。 “水灵怎么样了?” 骆驼突然开口问,水灵是他父亲骆正武的情人,目前带着几万门生隐居在台北。 骆正武过世后,她凭借一己之力执掌东英五年,授职“大路元帅”,东英能有今日,离不开她在背后的鼎力相助。 “她很好,这次帮了不少忙。” “唔,过段时间去台湾,我亲自去谢她。” 原本雷复轰也生出想要在台北解决掉乌鸦的想法,但最终在三联帮元老金先生的劝说下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乌鸦虽然行事嚣张狠辣,但是对于三联帮也一直信守和雷功的承诺,让他们在香港发展得不错。 若是杀了陈天雄,东英不仅不会让三联帮在香港有立足之地,毒蛇帮也不能被轻易解决掉,得不偿失。 正当他们犹豫如何安置乌鸦时,雷复轰接到了东英幕后高层水灵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虽然端庄温柔,但语气却像是在警告,若是现任龙头陈天雄有任何闪失,东英将与三联帮誓不两立。 “山鸡现在死了,丁瑶你打算怎么办?” 骆驼思索了一下,看向一旁靠在金丝楠木太师椅上的乌鸦。 乌鸦悠悠的点燃一根烟:“雷复轰自会处置。” 上午,丁瑶接到金尊贵的电话,才知道山鸡和地中海失踪了,她立即觉得大事不妙,几乎是崩溃的一路开车飞奔至机场,却在沿途被四海和阿勇连人带车拦截下来。 乌鸦从渣甸山别墅出来,和古惑伦一起去到东英在元朗的老地盘。 丁瑶被五花大绑的捆在一张木椅上,嘴被胶带蒙住,但情绪一直隐忍着,头脑飞速的转动。 山鸡的失踪实在是太过突然,东英的人为什么突然将她带走?难道他们发现了什么? 突然一阵昂然有力的脚步声传来,丁瑶警觉的抬起头,看到了乌鸦那张轮廓深邃分明却又霸气十足的脸,她几乎快要从喉咙里叫出来,陈天雄居然还活着?! 她想不到是哪里出了纰漏,慌乱的眼神里都是绝望,这个男人居然安然无恙的活着?那么山鸡和地中海…她不敢细想,绝望的恐惧感不断朝她袭来。 “丁小姐,又见面了。怎么,看到我很惊讶啊?” 乌鸦坐到她对面的沙发上,翘起一只长腿。 “你和山鸡合谋要我命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呢?” 丁瑶眼里的愤怒和悲伤化成泪水从她眼眶里流下来,乌鸦站起身缓缓走过去,一只手死死捏住她的下巴,身体凑近了些。 “喔,还有吴梦璘,她也想要我的命,对吧?” 他嘴角抽笑了一下,却寒气逼人。 丁瑶使劲扭动着身体,试图反抗,却都是徒劳,原来他早就知道了他们的阴谋,一直在诈尸演戏,现在反而被他将了一军。 “山鸡临死前求我放过你,我本来想大发慈悲,可是雷公子不答应。” 乌鸦放开她的下巴,用鄙夷厌恶的目光看着丁瑶。 得知山鸡的死讯,又知晓了东英和三联帮暗中联手,她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不再反抗,苦心经营一番,却是一场空。 山鸡惨死杏花楼那日,雷复轰派人迅速处理干净了现场,并警告楼内众人,若是谁透露一星半点,便是死路一条。 三联帮在台湾黑白两道通吃,现在毒蛇帮都不能与之抗衡,所有人都要忌惮三分。 当天,三联帮趁机开始铲除毒蛇帮在台湾的残余势力,大梵不仅解决掉了丁瑶的义兄天收,还将帮派内的“毒蛇七子”打得节节败退,最终,和三联帮水火不容的毒蛇帮,迅速在台湾覆灭。 乌鸦不在香港的这段期间,东英内部已经开始有人不安分的想要生事,古惑伦将自己筹谋已久的“清淤计划”告诉了乌鸦,听完他嘴角往上一扬,阿伦不愧是东英顶级谋士。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射进卧室时,两人不约而同的睁开眼,看着彼此苏醒的模样,幸福的笑出来。 林舒雯穿着一身极简风格的浅卡其色针织连衣裙,搭了一件白色羊绒长外套,看起来格外温柔,他回来了,自己也不用再穿得像之前那样强势。林舒雯微微踮起脚尖帮乌鸦把黑色领带系好,他身上穿着一件剪裁硬朗挺括的黑色皮夹克,整个人显得气宇轩昂,帅的让人窒息。 乌鸦开着黑色奔驰大G越野车,载着林舒雯,一路往元朗方向开去。 “陈天雄,以后你要做我的专职司机了。” 林舒雯对着车里的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假装气恼的说着。 “是是是,我随时待命,陈太想要去哪我随叫随到。” 乌鸦笑着拉过她的手吻在唇边,因为立冬那日林舒雯开车疯狂闯红灯被罚款禁驾了半年,最近几个月上下班都是阿勇来接送。 车子停靠在东英的老地盘,林舒雯以前也和他来过,但都是坐在车里等他,现在,乌鸦牵着她的手从容不迫的走上楼去。 今早的会议,召集了那日股东大会上的所有人,林舒雯坐在陈天雄左侧手边的第一个位置上,整个会议室里依旧只有她一个女人。 桌前那群人看到失踪几个月的龙头陈天雄安然无恙的坐在正中央的位置上,他的女人也泰然处之的坐在他身边,顿时众人脸上错愕,心里忐忑不安,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清淤行动 所有人坐定,会议室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乌鸦锋利的眼神扫视了一圈,有些人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心虚的低下头去。 “阿东,听说你对我太太接手我的职务很不满意,是吗?” 他看向武叔身旁的阿东,听阿伦说那日他在会议上叫嚣得最厉害。 “大佬…没有,我不是…那天喝多了酒有点激动…” 阿东觉得如芒刺背,有些慌张的开口辩解。 “哦,原来是喝酒了。阿伦,我们集团现在允许员工上班时间喝酒吗?” 乌鸦一脸正经的看向右侧的古惑伦。 “大佬,不允许的。” 古惑伦也从容淡定的开口回答。 “这样啊,那按照公司规定要怎么处理?” 乌鸦继续佯装着问道。 “轻则罚款,重则开除。” 古惑伦说罢,阿东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乌鸦向后靠了靠:“那么若是勾结其他社团,在背后捅篓子,又该怎么算?” 说完,他的眼神转向了阿东身旁的武叔,手指轻轻敲打着面前的一份纸质文件,表情变得有些严肃。 “大佬!大佬不是我啊……是武叔,是他叫我这么做的!” 阿东慌乱的解释起来,一旁的武叔气得握紧了拳头,恨不得立马把这个二五仔捶翻在地。 “武叔?不是吧阿东?武叔进东英多少年了,他会这么做吗?” 乌鸦装出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质问面如土色的阿东。 “天雄,你别信他胡说八道!分明就是他自己贪财,还要栽赃给我!” 武叔努力镇定着,嘴里依然强硬的狡辩。 “武叔!明明是你说到手的钱对半分!可是最后你分走了一千万,我只有三百万!” 此时武叔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额上有些汗珠冒出来。 “哇…武叔你都半截入土了还要这么多钱来干嘛?当时你多分一点给阿东,现在他也不至于把你供出来嘛。” 乌鸦一脸玩味的笑意,让在座的很多人都觉得不寒而栗。 “天雄!你…不能听他一面之词!凡事要讲证据!” 武叔彻底慌了,一旁的阿东害怕又愤懑的看着他。 “要证据是吗?正好,我这里有很多。” 乌鸦指了指自己面前那迭纸。 “听说最近武叔准备移民?好像是…渥太华还是温哥华…?” 武叔顿时面露难色,有些尴尬的望向乌鸦,不敢开口说话。 “去年五月,东英损失了几笔大项目,亏损了差不多五千万,而当时武叔你的户头却多了一笔你这辈子都赚不到的钱,一个月后在加拿大购置了一处房产,去年九月,洪兴的陈浩南又在你户头汇入了四百万……” 乌鸦细数着武叔收受的一笔笔贿赂,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听得心惊胆战冷汗直冒。 武叔心里憋着一股怒气,但面上依旧隐忍着不敢发作,想不到这个臭小子不仅没死,居然还在暗中调查他,今天看来是不能善终了。 “武叔,你在东英劳碌几十年了,我也不想做得太绝情,但是今天若是不执行家法,你叫我以后怎么带人?” 乌鸦说完,阿勇立即带着几个手下站在武叔背后。 “陈天雄!你个衰仔!我是东星的元老!是你的长辈!还轮不到你处置我!我要见骆爷!” 武叔愤懑的站起身,却被阿勇从后扭住双手一招制服,几人将垂死挣扎的武叔和不知所措的阿东拖到会议室外的一间密室里,几分钟后,只听到他们惨烈的嚎叫如同催命符一样回荡在耳边。 乌鸦慢慢站起身,眼神凶狠凌厉,在会议室来回踱步。 “麻烦在座的各位睁大眼看清楚,现在我陈天雄才是东英的话事人,不论大家是我的长辈也好,还是公司的股东也罢,但若是做了对集团不利的事,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此话一出,如同一个警钟敲响,又有几个人主动开始交代。但无一例外,今天过后,这些人再也不能够留在东英。 处理完集团内的毒瘤,会议结束,所有人都离开,乌鸦点燃了三炷香,对着神龛上的关老爷三鞠躬。 他长舒一口气,又走到坐在原位的林舒雯身后,揉了揉她有些紧绷的肩膀。 “刚才有没有吓到你?” 林舒雯抬头看了看他和刚才完全不同的温柔模样,微微笑了一下。 “要是吓到了你要怎么办?” “随便陈太怎么办咯,只要你高兴。” “这可是你说的。” 一小时后,两人来到南区岛的香港大学玛丽医院,停好车,乌鸦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好好的来医院做什么,她不是最讨厌医院吗? “你哪不舒服?还是谁病了?” 他有些着急的问副驾驶座上的林舒雯,百思不得其解。 “我好得很,下车。” 说罢林舒雯打开车门下去,乌鸦紧紧跟在她身后,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一把将她拉住。 “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痴线,你才怀孕了,我预约了带你做个全身检查。” 他回来的那天林舒雯就发现他胸口处有一个已经愈合的刀口,因为血气胸做了开胸手术,虽然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但听说当时肋骨都断了三根…林舒雯还是担心得不行,连哄带骗的把他带到医院来做检查。 “喂…我已经没事了,做什么全身检查?” 乌鸦嫌麻烦,开始跟在她后面耍赖,故意向后仰着走,拖慢步伐,但最后还是被林舒雯扯到医院里乖乖做检查。 “林小姐,检查结果都出来了,陈先生目前很健康,没什么问题。” 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医生看着桌上的检查结果,语气温和的告诉面前的两人。 坐上车,一路往铜锣湾方向行驶。 “看吧,我就说我没事你偏要来。” 乌鸦脸上堆着笑,虽然确实麻烦了点,但她这么紧张自己的感觉真好。 “花钱买安心嘛。” 在医院陪着乌鸦做了十多项检查,林舒雯知道他没事终于放心了,但一想到他危难的时候自己不在身边,还是觉得有些难过。 “对了,那你住院的时候谁在身边照顾你?” 突然乌鸦握方向盘的手有些紧张,但又镇定的说:“当然是医院护士咯,都很靓的。” “哼,那怎么不在医院住一辈子?回来干什么。” 林舒雯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却又忍不住醋一下。 乌鸦笑着,趁着等红灯的空档,将她拉过来猛的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当然要回来,再靓也靓不过我老婆。” 真相 饭后,林舒雯和乌鸦相拥着靠在沙发里看电视,TVB刚刚播完《超级无敌奖门人》,笑得两人前仰后合。 进了一段广告后,紧接着就开始播放吴梦璘十多年前主演的一部爱情电影。 “真破坏气氛。” 林舒雯嘴里不高兴的嘟囔了一句,立马拿起遥控器换台,换了半天也没找到想看的,索性关了电视把遥控丢到一旁。 乌鸦见状把她拉到自己怀里,用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当作安慰。 他思索着,要怎么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林舒雯,那卷录音带还在Vicky那里没有拆封过,古惑伦还保留了当时的一份录像。 毒蛇帮和吴梦璘搭上线肯定不止是要置他于死地这么简单,一想到这些,乌鸦便不自觉的攥紧拳头。因为碍于林柏兴的面子他才一直没有动手对付她,但这女人一日不除掉,早晚要出大事。 “舒雯…你还记得当时伯母是怎么过身的吗?” 乌鸦镇定了一下,突然开口问,倒让林舒雯有些意想不到。 “干嘛突然问这个?” 她仰头看着他,眼里满是疑惑。 “没什么,就是好奇而已,你不想说也没关系。” 林舒雯犹豫了一下,情绪有些低落的回忆起来。 “我当时只记得我妈咪因为流产后一直有些抑郁情绪,没多久查出有宫颈癌,半年后癌细胞扩散得很快,没办法治,没多久她就过世了。” 林舒雯说完,声音有些闷闷不乐,乌鸦又将她往怀里搂紧了一些,让她靠得舒服点。 “舒雯,有些事我一直想告诉你,但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乌鸦脸上表情突然变得有些严肃,让林舒雯有些忐忑不安。 “什么事啊?这么难开口?” 她起身坐到他对面,望着他的眼睛,心突然跳的有些快。 “伯母她…并不是单纯的因病过世。” 话音刚落,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心口狠狠撞了一下,顿时脑子里一片空白,林舒雯难以置信的看着身前一本正经的陈天雄。 “陈天雄…你在说什么啊?我亲眼看见我妈咪过世的…” 林舒雯还是不敢相信,当年母亲施咏琴过世那天的场景她还记忆犹新,怎么现在被告知她不是单纯的因病过世? “舒雯,你相信我。我调查过,伯母的癌症当时并没有那么严重,完全是可控的,她用的药物里,被人动了手脚…” 乌鸦稳稳扶住她有些颤抖的肩膀,试图给她力量,让她不那么激动紧张。 “…是谁?” 一滴泪珠突然从眼眶里滚落,她依稀记得有一段时间母亲施咏琴的病情明明好转了,可是没多久癌细胞就迅速扩散到全身… 乌鸦看着她眼里满是心疼,最后还是开口告诉了她那个名字。 当时他仔细调查过,林舒雯的母亲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癌症过世,这是当年吴梦璘为了快速嫁进林家实施的恶毒伎俩。 三年前,因为八卦杂志事件闹得满城风雨,他让古惑伦暗中调查吴梦璘,发现她在嫁入林家之前的一些事情很奇怪。 乌鸦派人去找过林舒雯母亲当年住院时的主治医生,因为那个医生在施咏琴过世没多久,就从薪水不菲的私立医院跳槽到另一家普通的公立医院,这行为十分诡异。 在他们的逼供下,这医生说,当时是吴梦璘给了他一笔数目不小的“安家费”,让他在施咏琴住院期间所用的药物里做了手脚,才加速了她的死亡。 乌鸦把他知道的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林舒雯,她母亲过世的真相,阿峰和吴梦璘的关系,那卷录音带的大致内容,还有这次他差点被吴梦璘联合毒蛇帮陷害致死的事。 “之前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是怕你冲动,怕你有危险。现在如果你同意,我有办法帮你把她立刻解决掉。” 他用力抱着面前有些接受不了事实真相的林舒雯,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她。 半晌,林舒雯用手抹掉脸上的泪,看着陈天雄心疼她的样子,紧紧握住他的手,缓缓开口。 “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这次,你让我自己来处理。” 傍晚,吴梦璘得知陈天雄还活着的消息,又联系不上丁瑶和山鸡,心里慌得不行。 让司机开车来到毒蛇帮在沙田的地头,公司里也已经人去楼空,这种感觉就跟阿峰死的那天一样令她绝望。 自从阿峰死后,吴梦璘找了个借口搬离了半山别墅,住到了林宅附近,因为她害怕陈天雄再次找上门,住在这里她安心不少。 吴梦璘回到别墅后匆匆开始收拾行李,刚从沙田回来,她就立刻订好了两天后飞哥伦比亚的机票。 这期间,她需要联系中介变卖一些房产和铺面,还要想办法应付林柏兴。 本以为毒蛇帮替她料理了陈天雄,想不到那帮蠢货做事这么不靠谱,她花了那么多钱和关系让毒蛇帮进入香港,如今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现在她已经联系不上毒蛇帮的任何一个人。 她有预感,这次陈天雄一定不会放过她。 第二天,林舒雯约了父亲林柏兴一起在中环的西餐厅吃午饭,父女俩坐在一个私人包间里。 想来是因为陈天雄安然无恙回来了,她今天气色还算不错,但是看起来心事重重。 “怎么就你约我吃饭,那臭小子怎么不来见见我?” 听说陈天雄都回来好几日了,也不来拜见他解释一下失踪原因,那臭小子不仅让宝贝女儿替他打理公司,还害她苦等这么久,林柏兴心里有些不高兴。 “爹地,我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林舒雯从包里拿出那卷她已经拆封听过的录音带,还有几分文件,郑重其事的递交到林柏兴面前。 “这是什么?” 看着女儿有些清冷的面孔,发觉最近她成熟稳重了不少,只是面前这些东西,让他十分疑惑。 “爹地,这里是吴梦璘害死我妈咪的全部罪证,还有她挪用丽鑫集团公款的证明。” 林舒雯的一番话如同晴天霹雳,林柏兴也是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直视她,可她严肃的样子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十七年前,吴梦璘为了早日嫁入林家,在我妈咪住院期间,买通了妈咪的主治医生,将她用于治疗癌细胞的药物置换成对癌细胞扩散无效的药物。这一份,是当时那位主治医生的口供和用药记录。” “三年前,她买通狗仔跟踪我,借位拍了我和陈浩南的照片,又找了一家出版社发行了那本杂志,闹得满城风雨。” “去年,她的姘头严峰为了这卷录音带绑架我,害得我流产,差点一尸两命。” “几个月前,她又挪用丽鑫集团的公款,买通了台湾黑帮,在我和陈天雄订婚那日故意制造车祸想要害死他。而且我今早上又查到,她已经订好了后天一早飞哥伦比亚的机票…” 她从容淡定的将所有的事情都和盘托出,林柏兴满脸震惊的听完,又翻看着桌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汇款单据还有记录,铁证如山,他心中已经怒不可遏。 想不到当初把他迷得神魂颠倒的吴梦璘…竟然是这么一个蛇蝎心肠的恶毒女人?! 沉默了许久,他一时间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这骇人听闻的事实,林柏兴看着面前强压着愤怒的女儿,心里满是愧疚和自责。 他颤颤巍巍的扶稳桌角站起身,走到林舒雯身旁,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 (昨天回看了一遍,修改了很多地方,突然觉得太清水了点,大家会不会觉得无聊啊?救命哈哈哈哈我的初衷本来是是要让鸦鸦从头艹到尾…) 拨云见日 上午七点,吴梦璘带着小儿子林舒岳行色匆匆赶往机场。 刚下车,他们就被五六个警察上前拦截下来。 “吴小姐你好,我们是西九龙重案组,现在怀疑你跟几宗谋杀案有关,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审讯室内,吴梦璘一脸故作镇定的坐好。 她没想到自己会突然被带到警局,这两天家里都很平静,林柏兴对她要出去度假的谎言也深信不疑,陈天雄也没来找她麻烦…她想不通到底是谁把她出卖了。 经过一番细致的审问,警员又将林家提供的证据向她一一展示,吴梦璘有些傻眼,但又无从狡辩。 因为事关家族脸面,牵扯的事情太多,又顾及到小儿子的将来,林柏兴费了些周折把这件丑闻压下来。 一个月后,案件在香港高等法院开庭审理。 “被告人吴梦璘,经本庭裁定犯谋杀罪。根据香港法例第212章《侵害人身罪条例》,判处终身监禁。” “嗙!嗙!嗙!” 随着法官将法槌敲响三下,宣布了最终的判决结果,坐在听审团的几人站起身。 林舒雯此刻如释重负,长长舒了一口气,看着庭下那个贪得无厌女人的背影,心里还是有些难以言喻的憎恨。 走出高等法院门口,感觉今天的阳光好像格外刺眼。 她慢慢走下阶梯,一抬眼就看到了正等在路边那个高大帅气的男人。 林舒雯顿时间笑中带泪,忍不住一阵小跑上前将他紧紧抱住,把头埋在他坚实的胸膛里。 “谢谢你,陈天雄。” 乌鸦笑着将她整个抱起来,旁若无人的和她在街道上拥吻。 就在婚礼前几日,林柏兴约了乌鸦一起在大屿山的粉岭高尔夫俱乐部一起打球。 午后的阳光明媚,照耀着连绵起伏的绿茵草地,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林柏兴潇洒挥杆,白色小球应声飞出,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最后落在远处的小小球洞里。 乌鸦站在一旁,心里突然有些佩服这位岳父大人炉火纯青的球技。 “天雄啊,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同意把舒雯嫁给你吗?” 林柏兴把球杆交给一旁的球童,用手帕擦了擦鬓边的汗珠,别有深意的看着他身旁这个俊朗的年轻人。 “伯父请说。” 乌鸦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富豪的心思怎么和女人一样难猜? 吴梦璘被判入狱后,林柏兴去了一趟金宝山,坐在施咏琴的墓碑前,和她聊了很久。 “因为她妈咪之前跟我交代过,今后务必要让女儿嫁给一个全心全意爱她的人。” 林柏兴拍了拍乌鸦厚实的臂膀,又想起以往种种,他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很惭愧。 “我做不到的事,希望你能替我完成…我已经老了,不能照顾她一辈子…以后,我把她交给你。” 听完这些话,乌鸦内心也有些百感交集,他眼神坚定的看向林柏兴。 “放心吧伯父,我一定会的。” 两人婚礼仪式地点定在中区花园道的圣约翰座堂,这里是香港最古老的西式教会建筑物,也是历史最悠久的基督教教堂。 林舒雯精挑细选了好几个地方,还是最喜欢这里。 座堂的尖顶拱极具哥特式风格,阳光透过教堂内瑰丽缤纷的花窗照射进来,中央拱形窗棂上的巨大耶稣十字架显得格外庄严神圣。 清晨,天边的薄雾渐渐被吹散,这座繁荣的城市逐渐从睡梦中苏醒过来。 道路两边鲜艳夺目的凤凰木热闹的争相开放,鲜红的花配上一树的绿,有种难以言喻的壮美,如同涅槃重生的凤凰。 加长的黑色劳斯莱斯从加多利山的林宅开出,又一路往渣甸山方向行驶。 林舒雯和乌鸦同坐在一辆车上,两人笑容满面的十指相扣,激动和紧张的心情令他们脸上都有些发烫。 今天他穿着一身黑色绣龙纹的对襟长袍马褂,黑色头发向后蜡起,显得整个人高大威猛又霸气十足。 林舒雯则是穿着一身尊贵精致的粤绣褂皇,通身都是金银丝线密织的龙凤图案,梳着端庄的中式发髻,两人看起来十分登对。 在众人的欢笑声和热烈簇拥下,乌鸦牵着她,进入骆驼的别墅内。 骆丙润坐在客厅正中央的檀木沙发上,笑盈盈地看着跪在他身前的一男一女,也有些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敬茶———!” 随着司仪高亢的声音,两人端起面前描龙绣凤的红色瓷碗,恭恭敬敬地向座上满面红光的骆驼敬茶。 喝过这对新人的茶,骆丙润还是爱说一堆大道理,乌鸦跪在下面,虽然嘴上应承着,心里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时不时就偷瞄他身旁的林舒雯。 这时一旁的笑面虎和四海将骆驼早已准备好的各种金器首饰抬过来递交给两人。 按照习俗,新娘这时需要将这些首饰立即戴上。 不知不觉,林舒雯两只手都被戴得满满当当,戴不下的又被红绳穿好挂在脖子上,看起来有点滑稽,惹得身旁的乌鸦快要憋不住嘴里的笑意。 一番繁复的敬茶仪式结束后,已经是正午时分。 阿勇开着头车,载着两位新人又赶往下一个举行婚礼仪式的地点。 两人在酒店内换好了婚纱和礼服,站在镜子前整理着装,彼此都觉得有些不真实。 林舒雯眼眸低垂,温柔的替乌鸦系上白色缎面领带。 突然一只大手抚上了林舒雯翘挺的臀,用力捏了一把,她娇嗔着拍掉他不老实的手,这男人又开始不正经! “变态…你就不能再等几个小时吗?” 他笑着,小心翼翼的将她揽在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看着她身穿自己亲自挑选的婚纱,再过一会儿她就会嫁给自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 (小夫妻结婚啦~换个封面!大家把份子珠准备好,婚礼过后有肉吃!) 婚礼(H) 乌鸦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礼服,站在教堂中殿的巨大窗棂下,焦急的等待着他的新娘。 教堂内座无虚席,站在两列廊台上的唱诗班不断吟唱着祝福新人的圣歌,整个气氛庄严肃穆,即使不信教也会让人心怀敬意。 这时,巨大厚重的木门被缓缓推开,门外耀眼的阳光照射进来,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住,纷纷转头看向这声音的源头。 身着洁白鱼尾婚纱的林舒雯挽着父亲林柏兴的手臂,慢慢进入教堂内。 她手里握着一捧代表幸福的白色铃兰花束,双眼望向十字架玻璃窗前帅气逼人的陈天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这段不远不近的距离,林舒雯仿佛走了很久,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和他在一起的各种点滴,欢笑和泪水都将幻化成让她永生难忘的回忆。 林柏兴笑得慈祥,将宝贝女儿的手牢牢牵住,然后交到乌鸦手中。 乌鸦欣然接过,痴痴的望向面前被白色头纱覆盖住的娇艳欲滴的美人。 两人转过身,面向一旁的神父。 两鬓斑白的神父笑容满面的看着这对郎才女貌的新人,开始向两人问誓。 当“我愿意”这三个字从对方口中说出时,望向彼此的眼神里都是难以言喻的浓浓爱意。 交换过戒指,乌鸦轻轻撩开她钻石鸢尾花冠冕下洁白的头纱,手掌紧紧搂着她纤细的腰肢靠向自己,用厚软的嘴唇深深的吻住她。 两人牵着手走出教堂,沿途都是家人和朋友祝福的目光。 喜宴设置在太古广场的港岛香格里拉酒店,酒店内欧洲格调和东方传统的融合让她异常喜爱。 酒店居高临下,身处其间,可极目俯视举世知名的香港景致,维多利亚海港、港九全貌,以至新界群峰迭岭,均尽览无遗。 宴会厅内外都热闹异常,不断有人走上前和两人合影留念,送上祝福。 一时间,会场内除了政要名流,香港澳门的大小社团代表也齐聚一堂,雷复轰也带着三联帮一众人前来祝福,亚郎代表水灵也来送上贵重礼品和数目不小的礼金。 两人站在迎宾处迎来送往,林舒雯从来没想到结个婚居然这么累,脸已经快要笑僵了。 “林小姐,祝你新婚快乐。” 林舒雯转过头,就看到了许久未见的苏小小,眼里很是惊喜,又看到她身旁的雷耀扬,心中更是惊讶。 她礼貌笑着回应,林舒雯想不到这两个人居然在一起了?身旁的陈天雄则是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样子。 婚宴结束已经是晚上九点,已经有些疲惫的两人牵着手乘电梯回到酒店52楼的蜜月套房。 刚一关上门,乌鸦热烈的吻就落在她唇上。 林舒雯穿着一身勃艮第红的丝质敬酒礼服,被他熟练的拉下后腰的拉链,露出内里呼之欲的双峰,长裙顺着她晶莹如玉的肌肤无声的滑落到腿根。 “终于把你搞到手了。” 乌鸦看着身前性感妩媚的娇妻,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两道浓浓的眉毛也开始泛起柔柔的涟漪,连同呼吸也逐渐变得急促,一副要将她吃干抹尽的饿狼模样。 “是不是很开心呢?” 林舒雯纤白的双手勾着他的肩膀,语气里充满挑逗意味,眼影亮晶晶的闪烁着。 他笑着低下头,碾转着她的唇,又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吻,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尖摩挲,乌鸦粗重的鼻息在她耳边掠过,林舒雯心里的欲火也被他一点点撩动起来,整个房间内顿时变得意乱情迷。 套房内的灯光柔和,两人站在玄关附近的巨大穿衣镜前,林舒雯背对着镜子,曼妙身姿一览无余。 乌鸦将她脱得一丝不挂,透过镜子中的倒影欣赏她的娇躯,突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宝贝…今晚答应我一件事。” 他低沉浑厚的嗓音钻进她的耳朵,又被他手上的动作弄得全身酥麻,林舒雯感受到他胯间的鼓胀隔着西裤面料在自己双腿间来回戳弄,让她快要不能思考。 “…什么?” 她微微仰头看着面前的男人。 “自慰给我看。”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 “陈天雄…你!怎么越来越变态了…?!” 听到这话,林舒雯霎时间就红了脸,皮肤也变得有些发烫,但这般娇羞模样却令他爱不释手。 “我还有更变态的,你想试试吗?” 乌鸦笑着,双眸里透出隐隐的光,仿佛有一种无法让人拒绝的诱惑力。 不由分说将她扭转过身,推着她走向那面镜子,开始忽轻忽重地揉捏她那对软糯的双乳。 林舒雯嘤咛着,长长的睫毛不住的颤抖,接着就被乌鸦从后面抱着她缓缓坐到镜子前,靠在他钢铁一般的宽阔胸膛上。 她还是很害羞,从没做过这样的事,双腿想要夹紧掩饰住有些湿意的花穴,却被乌鸦从身后打开缓缓打开双腿,用两只手指不断在她腿心摩挲。 “你自己用手,把小穴打开给我看看。” 乌鸦继续手上的动作,说着让她面红耳赤的话语。 “不要…!” 林舒雯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她怎么能做这么羞耻的动作?! 她低下头不答话,真不知道这变态男人还有多少招数没有在她身上施展开来。 “害羞什么?我教你。” 乌鸦说罢便抓着她的一只手来到腿心,引导她纤细的手指,慢慢摸索到花穴上方那处细腻红润的地方轻轻揉搓,画圈似的磨弄了没多久,就有一粒硬硬的东西在那层薄薄的皮肤下凸了起来。 “嗯……” 他抬头看着镜子里林舒雯嫣红的小脸,坏笑着开口:“舒服吗?” 林舒雯还是不答话,咬着下唇,微眯着眼。 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小那么软的肉粒为什么被手指挤弄按压就会这么有感觉?舒服得她的小穴一张一合的不停流水,就连心里也变得好想要。 她不由自主的用手指按住那颗小小的红豆一样的肉粒来回拨弄,奇异的性快感也随着她的动作一股一股的蔓延全身,就好像是有细细的电流不断从那里通过。 “小骚猫,会自己玩了?” 乌鸦笑着在她耳垂上细细地嘬了一口,看着镜子里靠在自己身上喘息的林舒雯,身下的巨物硬的有些受不了。 他急切的脱掉自己的衣裤,打开穿衣镜上方的射灯。 林舒雯害羞得想要起身,随即又被他拉到自己怀里坐下。 “还没玩够呢…急什么?” 持久战(H) 乌鸦将自己粗长炙热的阴茎在她饱满的肉缝外来回摩擦,强迫性的打开她的双腿,抓着她的手让她继续刚才的动作。 镜子里可以清晰看到她嫩红色花苞一样美丽的性器。 因为左右两条腿大开搭在乌鸦的腿上,整个花穴一览无余,大阴唇被打得很开,穴口的小花瓣颤抖着收缩,时不时会流出一丝丝黏滑的蜜水。 他又用林舒雯的两根手指接住一滴即将低落到地毯上的爱液,就着这股液体塞入她的口腔里来回抽送搅动,林舒雯望着镜中的淫靡景象,瞬间又从穴口流出更多的汁液。 “好骚啊宝贝…都流水了,看来你很喜欢嘛…” 乌鸦笑着把手指从她嘴里抽出来,又引导着她把手指放在已经泛滥成灾的花穴外。 “陈太…我看不见里面,你再把穴口撑大一点让我看清楚…” 他的话仿佛是有魔力一样,诱哄着让她情不自禁的开始遵从他的指令。 林舒雯喘息着用两只手指来到穴口,轻轻按住两片娇嫩的贝肉,开始向左右拉扯,就像紧闭的河蚌突然将蚌壳打开一样。 她有些好奇地偷瞄着镜子里的下体,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己隐私部位的模样,想到乌鸦平时对这里痴迷舔弄的样子,羞耻又刺激的视觉冲击令她的脸更加烧烫。 内里嫩红的穴肉蠕动着,不断向外吞吐着欲望的汁液,她又不由自主的用一根手指试探性的插入穴里,发出令人春心荡漾的呻吟。 “哇…想不到我的小骚猫这么会玩,开始插自己了?” 乌鸦噙笑着吻在她肩上,有种孺子可教的成就感。 “讨厌…!” 林舒雯才发觉自己的动作有些失控,立刻害羞的把手收回来。 “害羞什么?现在是不是感觉里面很空?想不想要我插你?” “…才不要!” 林舒雯被他下流的情话挑逗得有些恼怒,生气似的把双腿并拢,却又立刻被乌鸦控制住,缓缓掰开。 “啪!” 乌鸦用手掌不轻不重的拍打在她的阴户上,还伴有一些清脆响亮的水声。 “啊…呃…!” “你确定你不要吗?嗯?” “…不要!” “啪!” 又是一巴掌拍在那柔软娇嫩的地方,力度比刚才重了一些。 “还是不要吗?” “…………” “啪啪啪啪……!” 乌鸦连续控制着力度又拍了七八下,拍得他满手都是湿滑的淫液。 但身前的林舒雯紧咬着嘴唇就是忍住不出声,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突然他又用手掌覆盖住她整个外阴,抓在手里,重重的揉捏了一把,又将中指插入其中。 “哈…啊……!” 林舒雯终于惊叫出声,身下随着他手指的抽插和抠弄,涌出了更多的蜜液。 手指被穴内窄紧的甬道吸裹着,指腹和指尖熟练灵活的在里面研磨,捣弄…发出阵阵咕叽咕叽的淫靡水声,身下的地毯也被濡湿了一大片,用这个姿势和速度持续了大概五六分钟,乌鸦又将无名指挤进本就狭小的穴口,更加肆无忌惮的刮蹭冲刺。 林舒雯只感觉皮肤下仿佛有欲望在不断的膨胀,敏感点被乌鸦在甬道内的手指用力一按,酥酥麻麻的快感如同电流穿过身体,浑身的畅意像是灵魂出窍,一股清亮的水柱猛的冲出,喷洒在面前的镜子上。 身后的乌鸦展露出邪魅肆意的笑容,浓密的眉毛叛逆的微微向上扬起,用另一只手掌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将她靠在自己脖颈里的脸正视着镜中的倒影。 “看来还是下面这张嘴比较诚实。” 已经瘫软成泥的林舒雯大口喘息着,看着镜子里自己放浪形骸的淫乱模样,被他下流的言语刺激着,皮肤就好像火焰一样烧灼起来。 还没从刚才高潮的余韵里缓过劲来,就被乌鸦轻轻一抱,整个人落在他怀里。 “叫声老公来听听。” 乌鸦将她放在宽大舒适的双人床上,满眼都是得逞的笑意。 林舒雯故作生气的别过头去,小嘴里嘟囔着叫他变态,恰巧被乌鸦听见,随即他毫不客气的架起她的纤细双腿在自己肩膀上,完全不用任何掌控,早已经硬的发胀的阴茎对准穴口用力捅进去。 “啊…嗯……变态!你轻一点!” 她的手掌无力的胡乱拍在乌鸦棱角分明的腹肌上,但根本没什么实质性的效果。 “快叫老公,叫好听一点。” 乌鸦一脸魅笑,这大小姐今晚怎么这么叛逆?勾起他心底想要不断折磨蹂躏她的欲望。 见她还是不开口,乌鸦嘴上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身下的动作更加猛烈,恨不得将她揉碎插烂。 “呃…啊……啊…” 林舒雯白糯软腻的两团酥胸随着他略显粗暴的动作一上一下来回荡漾,乳尖就像两粒半熟的樱桃一样诱人。 她眼里尽是迷蒙的春意,虽然嘴上不肯说出口,可整个身体早已经臣服在他的控制之下,渴望他更加用力,更加深入。 就在她的手即将攀上他的浑厚有力的胸膛时,乌鸦突然将自己粗壮的肉棒从那缠人的洞穴里拔出来,他知道她快要到了,可他现在还不想如她所愿。 林舒雯快要哭了,临门一脚又被他摆了一道。 “陈天雄你怎么这么讨厌!” 乌鸦看着身下羞愤气恼的小女人,心里乐开了花,欺负她真的很有趣。 不等她说完下一句,硬挺的阳具又深深的顶回甬道内,棒身有些冰凉的触感激得林舒雯身子抖了一下。 “宝贝…我想听…” 乌鸦把头埋在她发间,嗓音温柔又低沉。 林舒雯搞不懂他今晚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这个称呼,但又被他顶在自己体内的那根东西弄得快要神智不清,终于敌不过他的软磨硬泡,贴在他耳边轻轻说出那两个字。 乌鸦满意的微笑抬起头,只觉得身下的小女人此时娇媚得不可方物,掐住她的纤腰深顶了一下,林舒雯只觉得花心深处被他顶得酸麻鼓胀,嘤咛一声,主动伸手搂着他的脖子索吻。 两人四目相对,唇齿交缠唾液相融。 林舒雯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来回晃,脸上泛着迷人的红晕,乌鸦越插越快,肉棒戳在那穴里就像戳在最细腻的奶油里,那种感觉让他头皮发麻,爽的无法言喻。 乌鸦特别喜欢看她在床上乖巧温顺的时候,任他怎么肆意妄为的欺负她她都只是紧紧抱着他,身下的小穴多汁又妖娆,缠着他的身体,拴住了他的心,任凭她平时多蛮不讲理他也认了。 经历了千辛万苦,才将遥不可及的她完整拥有。 这辈子,他都不会再放手。 新婚礼物(H) 两人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林舒雯一睁开眼就发现乌鸦侧躺着,露出他那两块壮实又迷人的胸大肌,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乌鸦眼里不断释放出危险的「信号」,林舒雯见状有些脸红的想要转过身去,却被他紧紧搂住带入怀中。 “不要再来啦!好累…等我再休息一下…” 林舒雯有种还要被他再次吃干抹净的预感,昨晚两人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最后还是她累到睡着乌鸦才肯罢休。 她欲哭无泪,自己下面都快被他磨肿了。 这男人昨天为了婚礼从早忙到晚,精力怎么还能这么好?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 乌鸦嘴角勾起,手指揉了揉她顺滑的头发。 “还说你不是痴女?我只是想抱你一下。” 林舒雯突然从他胸口里抬起头,瞪了他一眼,气呼呼的用牙齿咬了两下他的喉结。 “昨晚我已经被某个痴女榨干了,我们晚点再来。” 他笑着放开她,掀开被子跟她展示自己此时依旧硬挺的肉棒。 “啊!!!陈天雄你这个大变态!” 林舒雯尖叫的笑着捂住眼睛,透过指缝悄悄观察那个还在跳动颤抖的棒状物。 乌鸦大笑,起身在她额头吻了一下,全身赤裸的往浴室走去。 她有种逃过一劫的庆幸,坐在床上看着不远处的那面镜子,突然想起昨晚他让自己自慰的场景,耳根都红透了。 回到浅水湾别墅,两人整理着亲朋好友送来的各种贺礼,大部分都是名贵首饰摆件和各种珍馐补品。 乌鸦在她的指挥下把贺礼一件一件搬到保姆间,两人都不喜欢家里有其他陌生人,只是定期让人来打扫,索性暂时用这间屋子来堆放东西。 林舒雯站在房间里清点着贺礼的数目,但其中有个玫红色的大礼盒格外显眼,引起了她的注意,好像是国外寄过来的。这两天她忙得晕头转向,完全都不记得自己收了什么东西。 小心翼翼的拆封打开,内里的包装纸上放着一张全英文贺卡,是在洛杉矶的同事兼好友Kaylee寄来的。 林舒雯才想起来,前几日Kaylee打过电话说临时有事不能来亲自祝福她,寄了一份神秘礼物庆贺两人新婚。 她欣喜的打开,但结尾那句“Enjoy”显得十分意味深长。 掀开那层粉色玻璃纸,林舒雯瞬间脸红了,里面居然装满了时下美国最新的各种包装精致的情趣用品:震动棒、假阳具、乳夹、口球、皮鞭…应有尽有。 这时乌鸦走了进来,看见盒子里的东西,两眼放光。 “哇!哪位朋友这么上道?!” 林舒雯红着脸白了他一眼,准备把盒子盖起来,却被乌鸦伸手从盒子里拿出了那根半透明还带有螺纹和一头突起的震动棒。 他拆开外包装拿在手里仔细端详。 “陈太,这东西还没我的大,能满足你吗?” 乌鸦有些怀疑的打开开关,震动棒立刻发出“嗡嗡嗡”的声音开始上下扭动,这频率快要把他的手震麻了。 “……犀利!” 林舒雯看他拿着震动棒一脸欣喜若狂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打什么坏主意。 “咸湿佬…大变态!” 说着把礼盒放在一旁,站起身就要走出房间,却被乌鸦一把拉住抵在墙上。 “陈太,等下我们试试看,你会爽到喷水的。” 乌鸦边说边用那根震动棒撩开她的睡裙,隔着内裤在缝隙处来回穿梭。 “才不要…好恶心!” 林舒雯想要推开他,身体在他怀里左右扭动着,却怎么都推不动,突然间,就被一股从未体验过的震颤蔓延了全身。 “啊!!!” 林舒雯发出一阵刺耳尖叫。 那根东西却还在她腿间不停抖动摩擦,她从没试过这种感觉,很奇妙…让她有点想要继续尝试。又弄了两分钟,乌鸦把震动频率开到最大,林舒雯瞬间感觉自己快要失禁一样,嘴里含糊不清的骂了几句。 “哈哈哈哈哈!果然厉害。” 乌鸦坏笑着望向怀里被这小玩意儿弄得语无伦次的林舒雯,暗下决心,今晚一定要用这个。 看着他一脸得逞的奸诈模样,林舒雯像是生气又像是撒娇一样在他手臂上掐了几下,推开他走出房门。 月明星稀,微风轻拂着岸边的棕榈树,浅水湾浪平沙细,盛夏的海水温暖,即使是在夜晚,秀丽的景致也丝毫不输大洋彼岸的夏威夷 。 别墅内,灯光昏黄暧昧,乌鸦手拿一杯加冰威士忌,坐在大床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欣赏着自己摆弄了好半天的“艺术品”。 林舒雯被他用眼罩蒙住双眼,靠在床头,双腿大开。 红色口球戴在她脸颊上,时不时顺着她温润的唇沿滴下一丝丝晶莹透亮的唾液,一直落在她光洁丰满的双乳间。 双手被他用一条丝巾反绑在身后,上身却一丝不挂。 嫩红奶头被两个精致的银色乳夹夹住,乳夹下的两个一毫硬币大小的铃铛时不时随着她身体的颤抖和呼吸轻轻摇晃,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身下虽然穿着一条内裤,小穴里却被盒子里的那个粗长的肉色假阳具塞入其中。 这番淫靡景象,乌鸦平时只在咸片里见过,今天亲自实践一番,别有风味。 “唔……唔…” 戴着口球的傲娇大小姐没办法说话,只能轻轻扭动身体以示反抗,可她一动,乳尖上那两个小小的乳夹就弄得她快要发疯。 此刻只能不断在心里咒骂着那个绝世淫魔陈天雄,刚才自己就不应该和他玩什么猜拳喝酒游戏!现在只能靠在这里任由他肆意玩弄。 乌鸦看着她在床上坐立不安扭来扭去的样子,洋洋得意的笑出来。 平时随便她怎么折腾自己都可以,但是在床上,只能由他来主导战局。 他慢悠悠走过去,来到床边,伸出手指轻轻划弄着林舒雯的耳廓,又沿着她的脖子一路摸到锁骨。 她看不见,眼前一片黑暗,可他的触摸让她的身体变得更加有反应,听觉也变得异常灵敏。 林舒雯不自觉地扭动着身体,情不自禁的绞紧了穴内那根粗大的假阴茎。 “陈太…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骚啊?” 乌鸦低声在她耳边说着,用两根手指伸到她双乳间的沟壑里,蘸满她口中不断滴落下来的唾液。 接着又转移到她被乳夹夹得有些充血的奶头上,细细摩擦,然后用力弹了一下乳夹下的铃铛。 “叮铃———” “嗯嗯!!呃唔…唔……!!!” 这突如其来的触碰让林舒雯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感觉自己娇嫩的乳尖快要被他磨破了,两颗铃铛摇晃得更加厉害,不断拉扯着奶头往下坠,火辣辣的疼,铃声随着她的急促呼吸响彻在房间里。 乌鸦意犹未尽的笑了,这小女人成天骂他变态,那是林舒雯还不知道他能变态到什么程度。 强制高潮(H) 乌鸦把手伸到林舒雯腿心继续使坏,隔着她仅剩的一条半透明的薄纱内裤,摆弄着内里粗长的假阳具,一下一下的用力往她肉穴里顶,顶的她花枝乱颤神智不清,直到高潮。 她渐长的黑发随着她仰头的动作来回飘荡,嘴里不断呜咽着,有些痛苦又有些舒爽的呻吟,唇边的唾液顺着她的脸颊滑到耳蜗里。 内裤完全湿透了。 诱人犯罪的那对双乳颤颤巍巍的上下抖动,乳肉摇晃得就像两团布丁一样。 卧室内昏黄的灯光洒在林舒雯渗出点点香汗的躯体上,因为高潮过后的身体痉挛带动了乳夹上的铃铛,每当她颤一下,银质铃铛冰凉的触感就蹭在她白嫩的皮肤上,发出阵阵悦耳的声响。 双腿间那根东西还被她紧紧绞住,虽然没什么温度,但是长度和粗细都勉强能满足她空虚的肉穴,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假阳具玩到高潮,这种羞耻感让她面红耳赤。 乌鸦缓缓脱掉了她湿透的内裤扔在地上,又轻轻拔出被她吸得发烫的假阴茎,那根东西拔出来时上面已经裹满了穴内湿滑的蜜液,穴口连接处还拉出几股细长的银丝,滴落到床单上。 “还说不要,你明明爽的要死。” 乌鸦看着这场景,笑容变得更加淫邪,真是口是心非的女人。 他又伸手解开了林舒雯的口球。 但她并没有他想象中那样立即破口大骂他变态,只是躺在原处细细软软的喘息着。 因为被那口球在嘴里拓展了太久,林舒雯感觉整个脸颊和口腔都变得僵硬酸麻,又被刚刚那根假阳具弄到高潮还没缓过神,她实在是没精力和这变态男人唇枪舌战。 乌鸦怜爱的抚摸着她的脸庞,但并未摘掉眼罩,只是把她反绑的双手从她臀下拉过又移动到胸前。 铃铛随着两人的动作发出声响,林舒雯觉得有些难受,试图想用手把那两个可恶的小夹子拿掉。 “痛吗?” 乌鸦发觉了她的不适,看着那两粒晶莹充血的奶头随着她的心脏速度跳动着,也有些心疼起来,小心翼翼的给她摘掉,在她唇边吻了一下。 乌鸦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低下头用软软的厚嘴唇来回含住那两粒发烫红肿的乳尖,温柔舔舐当作安慰。 “陈天雄……你这个色魔!” 林舒雯被绑住的双手在他肩上不断敲打,发泄自己的怒气。 “先让你适应一下,以后用起来会很爽的。” 乌鸦从她丰满的胸脯里抬起头,嘴角的笑意更深。 “要用你自己用!” 一想到那种下坠拉扯的痛感,她就忍不住想要踹他一脚。 恍惚间,感觉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起身开始摸索着别的东西,林舒雯脑中一下子闪过那根震动棒的样子,心里开始犯苦,只觉得今晚会过得很漫长。 突然听到耳边响起那阵“嗡嗡嗡”声音,林舒雯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果不其然,这男人就是要继续折磨她,还是用那根看起来猥琐变态的半透明震动棒。 乌鸦的鼻尖在她颈窝里来回蹭,他俯下身,捏住林舒雯小巧的下巴,几根手指在她红润的唇边来回磨弄,就像是在模仿玩弄她的下体那样的动作,又用中指探进她的口腔抽插。 林舒雯眼前还是一片漆黑,也许有些酒精作用,身体反应也变得很诚实,她竟然情不自禁的开始吸他的手指。 突然感觉乳尖一阵奇异的酥麻,乌鸦用那根震动棒放在她胸上,随着棒身的扭动来回戳那柔软又富有弹性的乳肉。 “嗯…好麻……” 林舒雯有些受不了,这还不是最大频率,她感觉自己小腹已经开始酸软了。 “宝贝,我会让你爽上天的。” 乌鸦说罢就开始继续含弄那娇媚的殷红乳尖,震动棒也随之滑向林舒雯下身的敏感地带。 “啊…不行…快拿走!” 林舒雯扭动着想要蜷缩身体,却被乌鸦用力压制住,一只手分开她的大腿,握着震动棒的手毫不客气的探入她湿润的穴缝。 那震感实在是过于猛烈,不停扭动的棒身钻进肉缝里紧窄的小穴,上面突起的颗粒和螺纹刮蹭着肉壁,震动棒身上翘起的另一个小头,抵在她敏感的阴蒂上不断震颤着,简直要命。 一直持续了四五分钟后,像开了闸一样的丰沛汁水随着棒身在穴内的刺激冲顶,喷得到处都是。 这一刻,所有感官被无限放大,被蒙住双眼的林舒雯忍不住胸腔里婉转的呻吟,她觉得自己此刻身处在一个无比奇异的世界里,根本顾不上什么礼义廉耻,感觉像是漂浮在云端,又像是坠落在深渊。 乌鸦乐此不疲的用那根东西让身下的小女人不断高潮了三四次后,实在是被自己胯间硬的发烫的肉棒折磨得够呛,握着棒身,长驱直入的插进那个还在潺潺流水的穴口。 “该我爽了。” 一阵紧致又浓密的吸咬,让乌鸦几乎快要融化其中,搞不懂接连被两样东西轮换着开拓的小穴,怎么还是要了命一样的紧? 他俯下身,仿佛是要夺取她身体里的空气一样,蛮横又疯狂的吻她的唇,将她嘴里的呻吟尽数吞并。 缱绻间,拉开了她额上的眼罩。 乌鸦又将她抱坐在自己身上,扶住她的后颈望向自己,抓着她的腰一上一下的纵情颠簸,林舒雯的黑发在空中起落翻飞。 她微眯双眼适应着光亮,脸颊上红晕浮现,盈盈泪光泛在眼角,一些发丝混合着汗水凌乱的黏在她的脸上,这惹人怜爱的模样简直要把他三魂七魄都勾走。 宽大的手掌托举着她的臀,身下有节奏的抽插,撞得她漂亮的双乳不停的耸动,林舒雯舒服的长叹了一声,被绑住的双手揉弄着乌鸦的头发,挺着胸往他嘴里送。 林舒雯只觉得心智一片迷蒙,男人古铜色的光滑肌肤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更有张力,她只觉得他整个人连同他身上的点点汗珠都异常性感迷人,不由自主的开始吸咬他动脉线条清晰的脖子。 两人肉体拍打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间内清晰得好像带着立体的回响,配合着林舒雯千回百转的柔媚的呻吟,一室暖香绮丽,分外魅惑人心。 拜访 几天后,两人和骆丙润一起,带着一众手下前往台北。 一是为了答谢水灵在幕后的支持,二是恰逢她的寿辰,几人必须亲自去一趟。 蜜月旅行定在水灵寿辰之后,乌鸦知道林舒雯喜欢巴黎,特意安排了去法国的行程。 一行人一下飞机,亚郎和水灵门下的长叁已经等候在外。 水灵住的谪仙居位于台北万华区的艋舺龙华寺附近,是一座占地面积不小的古典中式园林。 毗邻红砖古厝,整体建筑模仿闽南山水特征,疏而不空,密而不塞,开敞通透,各种亭台楼阁错落有致,仿佛一处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正值盛夏,台北闷热的气候和香港难分伯仲,但进入园内,却是另一番光景,淡香拂面,花草繁茂,沁人心脾。 四海和横眉是水灵门生,对谪仙居自然是很熟悉,妥善安排了一行人的住处。 骆驼一行人住在地方较大的潜园,乌鸦和林舒雯这对新婚夫妇住在人相对较少的莱园。 乌鸦依稀记得十八九岁时跟骆驼来过一次,当时水灵已经年过四十,但她那张脸,却美得令人难以忘怀。 东英清朝末期在潮州成立,创始人叫林叁,绰号“大鼻林”,早年间在广州靠码头搬运起家。事局混乱动荡时期,大鼻林纠集同袍欲借机发财,其后清兵平乱,通缉大鼻林一干人等,迫得他们逃往香港扎根,于北角东星大厦设立“联谊会”,由于在东星大厦设立故联谊会取名东星社。 骆驼的生父骆正武是东英第二代龙头,为人极重情义,他临死前将东星和儿子骆驼全数交托给情人水灵,由她执掌社团直至辅佐骆丙润上位。 水灵虽然行事阴狠毒辣,但她深爱骆正武,也爱屋及乌信守和骆正武的承诺,凭借自己的美貌和智谋,以及异于常人的手段和武力,将东星推上了一个新台阶。乌鸦是她一向看好的第四代龙头人选,他平安无事,也有她暗中保驾护航的功劳。 林舒雯一直很好奇这位东英幕后高层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骆驼平安升任龙头后她就带着一众门生隐居到台北,只有社团陷入危急关头她才会出现。 两人住的莱园位于谪仙居东面,林舒雯很喜欢这里,四周都是茂密的翠竹掩映,叁步一亭,五步一阁,还有好几座古典雅致的拱桥,因为邻近龙华寺,时不时还能听到寺庙里悠远空灵的钟声,令人心绪平静。 安顿好住处,两人又驱车前往金宝山墓园。 最近她很少梦见母亲,想来是大仇已报,施咏琴泉下有知,也能安心了。 今年因为婚事耽误了来看母亲的时间,林舒雯觉得有些愧疚,看着身旁的陈天雄,笑了一下,突然想起“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那句俗语。 两人彼此靠着,在墓碑前坐了很久,直到日落余晖渐渐洒向墓园,才下山离开。 台北的夜晚有种不输于香港的繁华,城建也是非常密集,白天并不觉得,一入夜就有种进入另一个世界的反差感。 虽然林舒雯每年都要来很多次,但却没有好好得空四处走走。 乌鸦对台北也算是了如指掌,突然想带着这位大小姐去体验一下人间烟火气,从金宝山墓园出来,一路开往热闹非凡的饶河夜市觅食。 饶河夜市作为全台第一座观光夜市,每逢节假周末都是人山人海。 每当夜幕落下,霓虹初上,夜市灯火璀璨,流光溢彩,分外耀眼。一边是寂静鸟虫蛰伏低唱,一边是热闹商贩的叫喊,一座座灯牌,一个个广告,沿路走去,尽数揽入眼中。 两人从古牌坊大楼穿过,高大的男人护着矮他半个头的娇俏女人在拥挤的人群中穿梭。 夜市规模庞大,其中美味小吃多达上百家。每一家店铺都有着历史,每一个小摊都有着特色,云集八方精华,荟萃南北风味。 一路上林舒雯都觉得很新奇,看到有食欲的就忍不住买来边走边吃。 走了好一段路,她也差不多吃饱了,终于到了一家乌鸦来每次来台北必吃的陈记药燉排骨。 这里是母亲出生的地方,但她却没有认真的体验过这座城市的温度,看着坐在她对面吃的津津有味的男人,心里不由得感叹命运的安排真的是很奇妙。 填饱了肚子,时间尚早,两人慢步走到夜市尽头的慈佑宫,整个建筑庄严气派,殿内香火鼎盛,供奉着各种道教神像,令人心生敬畏。 林舒雯牵着乌鸦走进殿内,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受母亲的影响,只要路过寺庙她都想要进去拜一拜。 乌鸦不信鬼神,从前连关公像都砸过一回,被骆驼大骂他不懂得尊师重道,他却不以为意,出来行走江湖,他只信自己。 跪在神像前,她心中祈求着他的平安,事业的顺利,希望两人能够永远都这么幸福的度过余生。 一番虔诚拜过,林舒雯从软垫上站起身,伸手挽住他的手臂,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不自觉的笑出来。 “之前我求过两支姻缘签,都是上上签。” 乌鸦温柔笑着看向她,两人的相遇就像冥冥之中的注定,面前这个女人就是他的上上签。 “不再求一支吗?” 他停住脚步,看向案上的竹签筒,抬眉示意她再试一次。 “现在我应有尽有了,做人不能太贪心。” 林舒雯嘴角的笑意温暖,灿若繁星的双眼望着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回到谪仙居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园内好像除了虫鸣声和水流声,格外宁静。 夜里,欢爱过后的两人相拥着入睡。 乌鸦缓缓睁开眼,想起刚刚惊醒自己的那个梦,两人仿佛是坐在车里争吵,林舒雯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伤心神色,随即一道白光,接着就是鲜红的血液遮住了他的眼… 身边的林舒雯熟睡着,长长的睫毛盖住了他最喜欢的那对清澈闪亮的双眸,他低头吻在她眉心,手指揉了揉她顺滑的头发,又轻轻将她揽入怀中,直到困意再次袭来。 宴会 竹林里清脆的鸟鸣声嘤嘤成韵,斑驳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映射进房间内。 梳妆台前,林舒雯拿出几幅耳坠左试右试还是觉得不够满意,最后还是选择低调的戴上一对小巧的钻石耳钉搭配一袭鹅黄色抽褶连衣裙。 今天是水灵寿辰,她极为重视,中午起来后就一直忙着梳妆打扮,床上的男人依旧睡得香甜。 林舒雯特地选了五六年前在拍卖会拍得的一套成色极佳的龙种翡翠首饰作为贺礼。 两人结婚时,亚郎替水灵送来的是一顶做工精致繁复的古董黄金嵌宝石头冠,以及一副累丝凤凰耳坠。她试戴过一次头冠,那个重量,压的她脖子都快要直不起来。 乌鸦赤身裸体上前揽过镜子前打扮得端庄靓丽的小女人,双手又开始不餍足的到处乱摸,直到撩开裙子把手指伸进她的内裤,林舒雯才有些气恼的喝止他,推到一旁命令他赶紧穿上衣服。 昨天骆驼与许久未见的曾探长一同喝到天光大亮,现下也还在睡着。谪仙居内的古漪园却是一片忙碌景象,寿宴设在园内正堂,一个身材高挑但长相甜美的女人正里外忙碌操持着,她是水灵最喜爱的弟子,平日里都唤她九妹。 林舒雯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性质的「寿宴」。 之前听乌鸦说过了解了一些,她感觉水灵在东英就像个垂帘听政的“皇太后”,虽然平日里不怎么露面,但集团大小事情她都能了如指掌。 午后,一行人来到古漪园,前来恭贺的大多都是东英的内部人员以及两岸三地有头有脸的各路堂主。 东英在台北的堂口最近几年都是由亚郎和谢佩芝负责,倒是都一直相安无事,手底下经营的场所生意都很不错。亚郎十分精明强干,和阿伦的个性有几分相似,为人有情有义,算是比较让乌鸦省心的堂主之一。 至于谢佩芝,她是东英新一代五虎中唯一的女性成员,之前在荷兰的堂口,手底下经营着几家规模不小的风月场所,心机深沉手段了得。她并不甘于只做一个区区堂主,这个女人的野心甚至不亚于水灵,很善于利用自己的美貌进行利益交换。 一时间园内人员逐渐多了起来,互相寒暄攀谈着,里里外外都变得有些嘈杂。 乌鸦一直将林舒雯寸步不离的带在身边,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觉得有种不安的情绪围绕着他,时不时就会想起夜里那个吉凶难测的梦。 “雄哥,林小姐,还未恭喜你们新婚愉快。” 两人正和几个叔父闲聊,听到这声音同时转过身,正看到了身后的谢佩芝。 和前几次见面时不同,她将亮眼的银发染成了黑发,穿着也不似之前那样性感惹火,一身中规中矩的墨蓝色连衣裙,整个人看起来低调端庄了不少。 唯一有些突兀的,是她微微隆起的小腹,看起来像是已经怀孕四五个月左右。 林舒雯看着她的样子觉得有些意外,虽然心里并不想和这女人有什么交集,但碍于陈天雄的面子她还是皮笑肉不笑的敷衍了一下当作回应。 “哇!阿芝,这么久没见,怎么结婚怀孕的事都不告知一下大家?” 其中一个叔父有些惊讶又好奇的开口询问。 谢佩芝低头笑了一下,抬手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朝几人走近了些。 “孩子的爸爸已经结婚了,这种事情,我怎么好意思开口告诉大家呢。” 她十分从容淡定的说完这句话,那双上扬的眼意味深长的看向乌鸦,又似乎是不经意的看向他身旁的林舒雯。 此话一出,众人脸上都有些诧异。这答案还 真是出乎意料。 但女人天生的第六感告诉林舒雯,事情没她说的那么简单。 她突然握紧了乌鸦的手,眼神里的情绪有些复杂,但只是嘴角轻蔑上扬了一下,心里已经开始揣摩她这句话的意思。 乌鸦面上并没有过多变化,只感觉手心被林舒雯紧紧抓住,像是在寻找些什么蛛丝马迹。 此时一群人从外面进入园内,全场顿时安静下来,林舒雯看到四海和横眉赫位列其中。 其他八人分别是:无上,伤天,长三,五魁,六两,七俏俏,杂八,九妹。这几人都是水灵门生,江湖上称作“水灵十杰”,且都是水灵最得力的手下。 紧接着,骆驼和水灵出现了。 虽说已经年逾六十,可面前这个女人看起来却仍然是风韵犹存,丝毫都不显得老态。 一头乌黑长卷发衬得她肤色白皙,一袭黑红色绣龙纹旗袍将她丰腴的身材显得更加凹凸有致,浓艳的妆容都只能沦为她深邃五官的陪衬,眉眼间隐隐透露着一股邪魅,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极具攻击性的霸气美。 林舒雯看得目不转睛,她在全球的秀场内外见过很多绝色美人,可水灵这样的,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水灵亲切微笑着向前来为她祝寿的众人礼貌问好,强大的气场令人有些望而生畏,但她的行为举止却是平易近人。 当她走至乌鸦身旁时,看到他身边的林舒雯,嘴角微微一笑,亲热的拉过她的手坐到自己身边,用那双魅惑至极勾魂摄魄的的眼,不断打量着这位东英第四代龙头的爱妻,俨然一副准婆婆看准儿媳的味道。 林舒雯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有些微红的陪笑着,乌鸦坐到她身旁,轻轻抚上她的腰舒缓她的紧张情绪。 “阿雄,你还真是有眼光,能娶到林小姐这么漂亮乖巧的太太。” 水灵正说着,却也没放开她的手。 身旁的乌鸦只是笑笑没多说什么,但脸上有种掩饰不住的自豪,只是“乖巧”来形容林舒雯实在是让他觉得想笑,有时候她比自己还蛮不讲理。 林舒雯本以为这位看起来冷若冰霜的师奶是个不苟言笑的个性,想不到居然是这么热情的人,心里落差变得有些大,但紧张感也随之消散了些许。 席间,众人在酒桌上谈笑风生,推杯换盏,气氛还算是轻松愉快,林舒雯敌不过水灵的热情,无奈多喝了几杯,乌鸦见状想要替她挡酒,却被水灵拦下,两人如同忘年之交一般,竟然聊得有些投契。 见两人聊得热络,骆驼带着乌鸦又去其他酒桌向平日不常见的叔父辈元老们敬酒,寿宴顿时被弄得像是两人的新婚答谢宴一般。 酒过三巡,已经醉倒了一片。 林舒雯的酒量也算是能够勉强撑到最后,只是刚刚一直还在她四周徘徊的陈天雄不见了踪影。 她等了许久,还是不见他回来。 突然想到开席之前谢佩芝那番别有深意的话,一些不安的情绪逐渐涌上心头。 林舒雯找了个借口先行离开,出了古漪园,往两人住的莱园方向走去。 躲在一旁凉亭处抽烟的阿勇见她神色不大对劲,自己大佬也没有陪在她身侧,便一路小心跟着林舒雯。 喝过酒的脸颊发烫,林舒雯走路的姿态都变得有些歪来倒去,阿勇在身后看着她的醉态有些想笑。 这位大小姐虽然出生豪门,却也是个性情中人,乌鸦失踪期间她的所作所为让他更加认可了这位阿嫂,这世上能让他奋不顾身以命相酬的除了乌鸦之外,便只有她了。 走到一处回廊,林舒雯隐隐闻到了他身上独有的那股古龙水香味,粗犷的榄香脂混合雪松的清洌,是她为他特意挑选的。 借着回廊两边的灯笼柔和的光照,她慢慢走到一处景墙后,看到了那个高大的身影。 (大家做好肉肉减少的准备,我又要开始虐小夫妻了哇哈哈哈~水灵的样子参考一下宝岛大美人田丽小姐!原着漫画里水灵的颜值相当高!我真的很爱这种心狠手辣的浓颜系美女!我的文字太肤浅了,写不出来那种感觉呜呜呜…) 诡计 乌鸦站在一个隐蔽角落,看着面前身怀六甲的谢佩芝,眼里的难以置信和愤怒快要将那女人吞噬。 “阿芝,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佩芝听到这话,温柔的笑了一下,又向他走近了一些,轻轻拉过他的手掌放在自己隆起的小腹,抬头望向他,眼里竟然泛起些许晶莹。 “就算你不愿意承认,但那晚的事,我也永远不会忘记。……放心吧雄哥,我不会让林小姐知道的。” “操,我承认什么?!那晚明明什么都没发生!你他妈又想耍什么花招?!” 乌鸦的上涌的怒气让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语调也逐渐变高,抬手用力一把掐住了谢佩芝的脖子,几乎要将她提离地面。 谢佩芝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憋红发紫,额间眉头紧蹙,嘴上却依旧带着一种邪魅笑意,这模样,就快要把乌鸦逼疯。 “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会把他…生下来,就算你不承认。” 她笑着,嘴里艰难的说出这句话,心肺不停在胸腔里剧烈收缩,就算是快要窒息,她却享受,享受这股在地狱边缘徘徊的快感。 “陈天雄?!” 一阵熟悉的声音穿过就快要失去理智的乌鸦,他转过头,看见了站在不远处已经变得大惊失色的林舒雯和站在她身后的何勇,慌乱的放开了掐住谢佩芝的那只手。 谢佩芝缓缓跪坐在地上不停咳嗽,双手还刻意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陈天雄,什么孩子?怎么回事?!” 林舒雯方才还混沌的大脑顿时变得异常清醒,她双眼直直的看向乌鸦,声音也有些许颤抖,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的声音,像是倒数计时。 “舒雯,你不要相信她,我跟她什么都没发生过。” 乌鸦快步走到她面前想要拉住她,眼里透露出歉疚和隐匿的怒意。搞不懂命运到底在和他开什么玩笑?这种修罗场为什么会接二连三的出现?! 林舒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挣脱他的手,走到已经站起身的谢佩芝面前。 “啪!” 猝不及防间,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谢佩芝的右脸,把她打得有些眩晕,她捂住脸,满眼诧异的看向林舒雯,想不通这个看起来娇弱的女人从哪来的这么大力气? “Bitch!这巴掌我早就想赏给你了。” 她看向那个被她打得面红耳赤的女人,仍觉得不解气,她隆起的孕肚,让想起了自己也算是因为她流产的孩子。 这一幕,就像把锋利的刀尖,狠狠捅在她心上。 “陈天雄,恭喜你做爸爸了。” 林舒雯嘴里讽刺着,脸上似笑非笑的从两人中间走过,并没有看向乌鸦,她也不想要看。 她脸上那种强硬又冷漠的态度,乌鸦从未见过。 不远处的何勇惊慌失措,一时间不知道该站在哪一头,直到林舒雯走到他面前,神色变得黯淡。 “阿勇,送我去机场。” 1998年12月 手术后在医院休养了快两周,病房里那股消毒水气味令他厌烦,谢佩芝每天都来医院悉心照料他,让他觉得更加不自在。 因为车祸受创还是比较严重,断掉的肋骨也做了手术用钢板接上固定。 驰骋江湖多年,乌鸦第一次感觉自己如此狼狈,翻江倒海的负面情绪快要将他淹没,此刻要是她在身边该有多好? 出院之后,他回到内湖的公寓里。 现在除了骆驼他谁也不能联系,港台两地已经开始疯传他疑似失踪和身死的消息。 每周他都会和骆驼单独通话一两次,两人聊得最多的除了集团的事务和下一步计划,就是还被蒙在鼓里的林舒雯。 乌鸦得知她的状况,几次想要拨通她的电话,却还是忍住了,现在的情势很危险,林舒雯若是知晓他的现状一定会奋不顾身前来,稍有不慎骆驼也不能完全保证她的安全,只有等山鸡和丁瑶完全放松警惕,他才能有可趁之机。 江湖路远,刀头舐血的日子,仿佛没有尽头。 不知不觉,时间进入了1999年,元旦也已经过去一周。 某天夜里,乌鸦独自在公寓内看电视喝闷酒,电视台正在重播Beyond乐队7年前在台湾录制的一档综艺。 一转眼,乐队主唱已经意外离世6年。当那首红遍港台的熟悉旋律响起,他对林舒雯的想念也愈发强烈。 细雨带风湿透黄昏的街道 抹去雨水双眼无故地仰望 望向孤单的晚灯 是那伤感的记忆 再次泛起心里无数的思念 以往片刻欢笑仍挂在脸上 愿你此刻可会知 是我衷心的说声 喜欢你 那双眼动人 笑声更迷人 愿再可 轻抚你 那可爱面容 挽手说梦话 像昨天 你共我 ……… 拿起手机,按下他再熟悉不过的那串数字,数秒后,又尽数删除。 窗外飘洒着绵绵细雨,冬季的台北并不算冷,只是比起香港更加潮湿,让人心情也变得有些阴郁。 突然几下叩门声响起,乌鸦警觉的站起身走到门口,看了下猫眼,是谢佩芝,但他并不想开门。 “雄哥,来都来了,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女人穿着一身皮质短外套搭配雪青色露肩裙站一脸笑意的在门口,手里还提着几份他平时爱吃的宵夜,她知道他在家。 乌鸦住院休养期间,她几乎每天都来,有时还会亲自煲汤送到医院。 他明白她的用意,也不想太不给她面子,婉拒了很多次,可谢佩芝还是执着的一意孤行,最后他实在是受不了,才从医院离开回到公寓。 “这么晚了干嘛大老远的跑来。” 乌鸦很不耐烦的坐到一张单人沙发上,拿起桌上的啤酒喝了一口,点燃一支烟。 “我听亚郎说你还没有完全康复就着急出院了,忙完手头的事就过来看看。” 谢佩芝对他的冷漠态度并不感到生气,似乎早就已经习以为常。 “那你现在也看到了,我没事了。回去吧。” 他起身就往卧房门口走过去,关上房门。可沙发另一头的女人却依旧无动于衷。 几个小时后,天还没亮,乌鸦醒来。 感觉自己身旁有些拥挤,转过身,就看到了赤裸着上身的银发女人背对自己睡在旁边。 猛然拉开被子才发现自己也是一丝不挂,脑子顿时乱作一团,头有些隐隐作痛,乌鸦慌乱起身穿好衣裤,但这动静吵醒了还在熟睡的谢佩芝。 她坐起来看着乌鸦张皇失措的模样,不禁邪魅一笑。 “不是让你走吗?!你在我床上干什么?!” 乌鸦抬手向后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整个人焦躁不安,从来都只有他睡别人的份,完全想不明白这女人又开始耍什么花样。 “雄哥,你发烧了,我一直照顾你,怎么你都想不起来吗?” 谢佩芝一脸无辜看向他,似乎还有些委屈。 “你他妈当我是白痴?发烧需要两个人脱得精光才能照顾吗?!马上给我滚!” 可她脸上只是淡淡一笑,下了床穿好裙子,不紧不慢的走到乌鸦身前,撩开了自己的头发,将她胸口上的几道紫红色吻痕展现在他眼前。 “就算是只有这一次,我也会永远记得。” 说罢,谢佩芝整理了一下着装,拿起客厅沙发上的手提包走出了公寓,留下还愣在原地但是什么也想不起来的陈天雄。 抬头看看墙上的时钟,凌晨三点,谢佩芝是凌晨一点左右来到公寓的,这短短几个小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乌鸦完全没有印象,只觉得头痛欲裂。 (作者的求生欲:大家放心吧,鸦鸦的作案工具只有大小姐能解锁。) 惊雷 天边几声闷雷响起,云层也逐渐向地面压低,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阿勇将林舒雯的行李放入一辆黑色奔驰的后备箱,她坐在副驾驶上,平静得好像一滩不起波澜的死水。 乌鸦从谪仙居里追出来,正赶上阿勇准备发动车子,立刻跑到车前拦住。 “阿勇,开车。” “阿勇!你下来!”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互不相让,何勇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此时林舒雯不由分说拔下车钥匙,解开安全带下了车,一把推开挡在门边的乌鸦,走到驾驶座示意何勇起身。 “阿嫂…你还在禁驾期间…” 何勇看着身后乌鸦一脸恶狠狠的模样,坐在原位也不敢动。 “别废话,让开。” 林舒雯开始扯他的衣袖,脸上隐现出些许怒意。 “阿勇你要是敢让开你就死定了!” 乌鸦站在林舒雯身后朝何勇吼到,他想要拦住林舒雯却好几次都被她挣脱。 “林舒雯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不听我解释就这么冲动!?” 他用力拉过她在自己身前站好,可林舒雯的态度却依旧强硬。 “解释什么?!陈天雄你又想编什么谎话来骗我?你们这对狗男女说的话我全都听见了你还想解释什么?!” 林舒雯这句话彻底惹恼了本就心烦意乱的乌鸦,上一次这么生气还是她和陈浩南上了杂志封面。 “好啊,你不想听也没关系,要去机场是吧?我送你。” 说罢他示意阿勇下车,抢过林舒雯手里的车钥匙,坐进驾驶室发动车子。 两人上车后,离开万华区一路往桃园机场方向疾驰。 一路上,乌鸦丝毫没有要减速的意思,车身就好像一支离弦的箭在车流中穿梭。 车速快得几乎看不见道路旁林立的路灯和楼宇,林舒雯看着车速表上的数字迅速飙升到180迈,身旁的男人却完全不为所动,继续换挡,脚下猛踩油门,直到林舒雯刺耳的尖叫声穿透他紧绷的神经,突然让他想起了昨晚的那个梦。 车速表的红色指针缓缓从右边滑到左边,林舒雯才稍稍松了口气。 “陈天雄你疯了!?我是要去机场不是要去送死!?” “给你两条路,听我解释,或者,跟我一起去死。” 林舒雯气得更狠,到底是谁更冲动? “哼,谁要跟你一起死?你别忘了你还有个未出生的孩子。” 女人在这种问题上往往都是牙尖嘴利,林舒雯也不例外,她内心深处还是愿意相信他的,但刚才他和那贱人的一番对话还如鲠在喉。 林舒雯想不到,几秒前忍不住脱口而出的一句嘲讽,却让身旁那个男人瞬间暴怒。 他没有回话,突然猛打方向盘调头,车身颤动摇晃,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乌鸦抬眼看了一下后视镜,林舒雯也不知道他要往哪里开。 此时天边划过几道白色闪电,就像是要把云层割裂一样,豆大的雨水开始拍打在车窗上。 林舒雯发现了他凝重神色中的异常,看了一下后视镜,方才调转车头的同时也有两辆黑色轿车跟着转了过来。 “坐稳,给阿勇打电话。” 乌鸦语气冷冷的,眼神紧盯着逐渐逼近的后车,林舒雯也跟着紧张起来,快速摸索出包里的手机。 阿勇接到电话后虽然有些懵,刚刚还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现在居然被不明所以的跟踪?他立即通知了亚郎和四海,带着几十人开着车迅速前往接应。 车子继续疾驰,雨势也逐渐变大,后面那两辆车也一直紧追不舍,乌鸦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来路,但现在必须将她安全带离这里,就算是他死。 就在车子一路往万华区返回时,突然从三岔路口冲出一辆重型卡车,乌鸦敏捷的调转车头避让,可是雨水浇灌淋湿了光滑的柏油路面,车身瞬间打滑失控,那辆卡车直接撞到黑色奔驰的车尾,整辆车在路中间极速旋转了360度,最后撞到了路边的护栏上。 林舒雯只记得在最后一刻,乌鸦伸出手臂在她胸口前迅速将她往后揽,减少了撞击的强度,白色安全气囊猛的一下弹出,随后,整个人便失去了意识。 雨下得很大,就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往车身上抽打,整个空旷的街道上迷蒙一片。黑色奔驰的红色双闪灯在雨水中忽明忽灭。 此时从后两辆车上下来三四个身形高大的男人,领头那人扎着黑色马尾,眼神凶悍杀意十足。 乌鸦额上的伤口不断向外渗血,就快要模糊了双眼,意识也逐渐开始有些恍惚。这场景,竟然和梦里如出一辙。 雨水不断冲刷着车窗玻璃,他死盯着窗外那个不断接近车子的黑色身影,轻轻放开握住林舒雯的那只手,摸出了腰上的手枪上了膛,伺机而动。 黑色马尾男人站到车门边,乌鸦立刻扶住林舒雯的肩膀将她向下压,电光火石间,只听得车窗玻璃破碎的尖锐声音,玻璃渣爆炸一样的冲进车内各个角落,一只强有力的手臂立即伸进车内揪扯。 那人突然警觉了车内扣动扳机的声音,迅速向后退避,射出子弹的枪口腾起一股青烟,男人手臂上瞬间喷溅出鲜红血液。 “操,扑街…” 浑厚有力的嗓音带着一股奸笑,但也不敢有进一步动作,电闪雷鸣间,乌鸦看清了那人的长相,浓眉剑目,身躯凛凛,嚣张至极。 他从未见过这个男人,但是眉眼间有些似曾相识。 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后面的几人也掏出枪与车内对峙,但两边都不敢轻举妄动,乌鸦的枪口一直正对着那男人眉心,身体全力挡在林舒雯面前。 此时,一阵急促的汽车轰鸣声呼啸着逐渐逼近,阿勇和四海带着八九辆车及时赶到,就在车头灯即将照射过来时,那几人见状立刻跳上车迅速驶离,远处传来的雷声将一切归于寂静。 乌鸦看到何勇带着一众人向自己这边冲过来,终于放下了一直紧绷的神经,看了一下副驾座上依旧昏迷的林舒雯,缓缓闭上双眼。 几分钟后,急救车随之赶到,救护人员从车上抬出了昏迷不醒的两人。 从急救车上抬下的两人被迅速送往台大医院抢救,林舒雯伤势较轻,身上有一些轻微擦伤,目前只是暂时昏迷,乌鸦右手骨折,但头部受到重创,额头的伤口需要缝合,从手术室出来也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凌晨两点,谢佩芝驱车来到东英旗下的一间Sky bar,进入23楼的秘密包间。 窗边的一架钢琴前,坐着一个西装笔挺的短发男人,修长的手指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潇洒自如的来回游走,琴声悠扬,令人想要驻足聆听。 他看到进来的女人,抬了抬眉。 “办妥了?” “急救车已经去抢救了,看他们的命数吧。” 谢佩芝笑笑,将刚刚从肚子上拆下的那个假模具随意扔在沙发上。 “哼,洪兴那几个人脑袋里装的都是大便?三辆车都不能把他们置于死地?还是你故意手下留情了?” “急什么?既然乌鸦不识相,就别怪我心狠手辣。那女人就是他唯一的软肋,机会多得是。” 男人站起身,随意抚摸了一下女人还有些发红的右脸,将她拉到跟前,又把她推到钢琴座椅上。 “最好不要让我觉得你是旧情难舍。” “哼,雷耀扬,想不到你看起来这么斯文,做事却这么狠毒,但是…我好钟意。” 说罢,她缓缓解开了面前男人的腰带,拉下西裤拉链,释放出那野兽一般的昂扬巨物,手指沿着棒身上的青筋,开始上下抚摸。 男人眼色一沉,居高临下的欣赏着面前这个性感惹火的蛇蝎尤物,手掌扶住她的头,狠狠的按向自己身下。 “吸出来,咽下去。” 停滞 雨下了一整夜,空气里的闷热潮湿逐渐退却,天际线缓缓冒头的阳光驱散了夜的黑暗。 林舒雯觉得自己脑袋仿佛有千斤重,整个脑部零件就像被撞散了一样,连反应都变得有些迟钝。 刚刚恢复意识的身体还有些不受控制,她只能勉强扭动脖子。环顾了一下四周,房间干净明亮,自己身上穿着浅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身边似乎还坐着一个女人。 她努力对焦,看清楚了那女人的样貌,一头黑色长直发,长得清纯又甜美。 林舒雯想起来了,她是水灵门下的九妹。 “林小姐,你终于醒啦?” 九妹的声音和她人一样甜,有着台湾女生特有的软糯感。 “我…睡了多久?” 当她这句话才说出口没几秒,突然脑海闪过自己昏迷前用尽全力挡在她身前的男人。 林舒雯几乎是弹射一样的从床上坐起来,完全顾不得酸痛的身体,用力抓住九妹的手,表情紧张迫切。 “陈天雄呢!?” 当她被九妹搀扶到病房外,透过门上的小窗看到了床上依旧昏迷未醒的男人时,眼泪终于不受控制的流下来。 他似乎伤得很重,额上缠着白色纱布,右手也被打上了石膏放在胸前。 林舒雯拖着受伤的身躯走进病房,骆驼和阿勇貌似正在商议着什么,看到她走进来都立刻起身让她坐下。 “小雯,雄仔他没事的,你不要太伤心。” 骆驼看她双眼微红,脸色也不是太好,有些担心。 “他没有醒过吗?” 林舒雯坐在病床左侧,轻轻抓住了乌鸦有些冰凉的左手,看向骆驼和阿勇。 阿勇摇摇头,表情也有些凝重。 “骆生,昨天追击我们的人…是谁?” 她隐忍着一股怒意开口问询,同时也在心里责备自己的冲动,如若不是她贸然离开谪仙居,事态也许没有这么严重。 “已经让四海和亚郎去查了,这么做对三联帮没什么好处,毒蛇帮的残余也没这个胆量。” 骆驼缓缓开口,昨晚一出事就联系了古惑伦去查,只是现在还没有眉目。 乌鸦脸上有些被玻璃渣划开的细小伤口,额头的纱布缠了好几圈,不知道里面伤得有多重,林舒雯心疼的抓紧了他宽大的手掌,掌心的厚茧摩擦在她指尖。 骆驼接到水灵的电话先行离开,阿勇带着几人守在病房外。 不知不觉,金色晚霞已经透过玻璃窗包围了整个房间,她呆呆坐在他身侧的椅子上,目不转睛的看着病床上的男人。 期间护士和医生都来查看病情好几次,一切数值都正常,但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昨夜暴雨中那场事故,被水灵和骆驼强压下来,所以目前黑白两界都不知道两人出事的消息。 林舒雯食不知味,几番劝说她都只是随便喝了几口粥,九妹也无能为力。 水灵派她来贴身照顾,也得知了昨日两人争吵的缘由,只觉得谢佩芝突然闹这一出,实在是非常可疑。 她嘱咐手下暗中留意这女人的一举一动,试图在她身上找到突破口。 水灵每次见到谢佩芝,总觉得她和从前的自己很像,虽然依附男人,却又把男人踩在脚下,只将男人当作自己向上攀爬的垫脚石。唯一的不同是,水灵深爱骆正武,愿意以东英为重,可谢佩芝的所作所为,每一步,都像是在置陈天雄于死地。 林舒雯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在乌鸦病房内照顾,完全不听身边人劝告,也不理会自己还未痊愈的身体。 她现在也顾不得去探究那个孩子身世的真相,只要他能醒来,她愿意听他解释,就算是谎话,她也愿意相信。 林舒雯趴在床侧睡得很沉,恍惚中感觉一只手掌轻轻抚过她的头发,这熟悉的触感让她一下子惊醒过来,猛的抬起头看着病床上的男人,陈天雄还是闭着双眼,手掌也还在她手心。 原来只是梦。 当她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林舒雯有些莫名其妙。 “大小姐,你终于醒了。” 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 “Vicky?!你怎么会来!” 林舒雯激动得几乎要从床上摔下来。 “我跟阿伦一起过来的。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每次吵架都搞出这么大动静?我的心脏真的快要受不了了。” Vicky坐到她身边,一脸无奈,觉得自己更像个操心的老母亲。 “这次都怪我…” 林舒雯低下头,声音闷闷的,整个身体靠在Vicky手臂边。 “好啦,你休息好康复了才能照顾好你们家大佬啊,傻瓜。” Vicky话音刚落,林舒雯已经从床上起身快速移动到病房门口了。 走进那间病房,窗外的微风吹过,扬起那浅蓝色的轻纱布料,病床上的男人已经坐起身正看着窗外,似乎没有察觉林舒雯的到来。 她有些颤抖,缓缓迈开步子走过去,男人听见脚步声终于慢慢转过脸看向她,眼神里似乎有些陌生和疑惑。 “小姐,你哪位?” 林舒雯脚步停住了,脸上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呆滞,忍住眼里有些激动的泪水,随即走上前抱住他。 “喂?这位小姐?你神经啊?” 男人有些慌乱的将她从自己怀抱里推开,骨折的右手不能动,左手用力撑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是不愿意让她触碰自己。 “陈天雄?你干嘛?” 林舒雯被他这反常的语气和举动吓了一跳,但是碍于他受伤的右手还是没敢继续有动作。 “哇?小姐你到底哪位啊?连我叫什么名字你都知道?!” “陈天雄你跟我装什么装?别开玩笑了!” 林舒雯有些气急败坏,语气带着哭腔,只是不听他解释,至于小气到和她装不认识吗? “小姐,我看你才是开玩笑吧?我又不认识你,冲过来就占我便宜?想男人想疯了?麻烦你自重点。” 男人的神情和模样并不像是和她开玩笑,言行举止,真的很像和她完全不认识一样。 “陈天雄…你是不是来真的?” 林舒雯脸色逐渐冷了下来,抬手抹了一下眼角的泪,这男人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这位小姐,你是不是走错医院了?我建议你该去精神病院看看这里才对。” 他用手指了指林舒雯的脑袋,脸上的戏谑和不羁表情,就像两人第一次在启德机场遇见那样,并不像是假装出来的。 “你…陈天雄,我们这个月才结婚,我是你太太啊,我是林舒雯啊,你想不起来吗?” 她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脸,两秒后被男人迅速躲开。 突然,一种不安的感觉开始在她心里滋生。 “小姐,你真的越来越离谱了,按你这么说我是你老公?开什么国际玩笑,我会结婚?” 男人眼里的陌生和距离感几乎将她推到千里之外的另一个空间,让她开始自我怀疑,分不清楚此刻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这时,古惑伦和Vicky从门外走进来,看见神情疑惑的林舒雯傻站在床边看着乌鸦。 “呵,还真是热闹,阿伦,你旁边那位靓女又是谁?” 林舒雯诧异,他记得古惑伦却记不得她和Vicky? 古惑伦和Vicky对视了一眼,又看向病床前的两人。 “陈天雄…?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林舒雯还是觉得一头雾水,但又想起这半年多他出过两次车祸,而且都伤得不轻,心里燃起的希望也开始逐渐堙灭,更加自责的情绪开始不停泛滥。 这时两位护士推进一驾轮椅走进来,通知他们需要带陈天雄去做详细检查。 乌鸦看见两位护士,瞬间眉开眼笑的慢慢挪动身体下床,极其配合的坐到轮椅上,当着三个人的面开始和两位年轻的护士小姐谈笑风生。 这些举动实在反常,他平时根本不会这样做,至少是认识她之后他不会这样做。 但此时林舒雯的眼神恨不得要杀人,她用力挤到两位护士中间,掌握了轮椅的主导权,冷冷的开口问:“去哪检查?麻烦带路。” (原着漫画里乌鸦哥确实坠海失忆了,耀扬哥本人确实在9岁那年出过一次车祸失去了之前的记忆…唉…真是好惨一猛男。我知道这真的很俗套,但是就是很想要写这种暧昧又痛苦的拉扯,对不起了鸦鸦,后面我会疯狂补偿你哈哈哈哈哈哈。) 破碎 “检查结果出来了,经我们判断,陈先生患的是解离性失忆症。是由于车祸撞击导致脑部受创引起的,这一类的失忆发作通常很突然,大多数患者通常会无法回忆先前的生活或人格,特别是创伤性的生活事件。” 创伤性的生活事件?是遇到她之后的事吗? 林舒雯坐在医生办公室内,把医生说的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清楚楚,但她还是不愿意相信。 “那请问要怎么样才能让他恢复记忆?只要能治好他,钱不是问题!” 她有些激动的站起来,恨不得要上前抓住医生的衣领,Vicky急忙上前阻止。 “小姐,请听我说完,下面我说的这些很重要,也是你们后续需要治疗病人的方向。” 医生整理了一下手中的病历诊断书,表情严肃的继续看向林舒雯。 “这种失忆症患者通常有两种以上的人格,在不同的时期某一个人格会成为主要的人格,而且彼此忽略,一个人格出现时,另一个人格就隐没不见。” “两个人格有各自的记忆、情绪、行为模式和态度,而且差异通常很大,就好像两个灵魂住在同一个躯体身上。目前这个病的发生原因不明,但是据研究显示,反社会人格者、酒精与药物滥用的个案容易患有此病。” “虽然致病机转未有定论,但是心理因素普遍被认为是诱发这种病症的导火线,我们认为患者可能先有因为基因与生活创伤造成的内在缺陷,在面临生活压力事件时,自我无法成熟因应,而产生解离现象。” “在治疗方面通常是以心理治疗为主,包括找出并适当处理压力源、需要适度的倾听、催眠治疗或以药物辅助式的会谈、鼓励病人去克服症状。 ” 听完这堆复杂的医学解释,林舒雯只觉得自己大脑都快要绞在一起,恹恹的坐回位置上,她实在是没有办法接受,陈天雄真的会把她忘得一干二净…… 接着医生又继续说:“大多数解离性失忆症能自愈,但能否自愈与病因密切相关,通常需要结合病因积极治疗。失忆的原因有很多,包括因外伤或疾病造成的脑损伤,一些药物和心理因素的影响,如心理防御机制等…如果这些原因存在,就需要积极治疗。” “也就是说…他随时都有可能会自己想起来吗?” 林舒雯像是揪住最后一丝希望的问出这句话,医生也肯定的点了点头。 和Vicky回到病房,古惑伦正准备起身出去。 乌鸦看到林舒雯还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仔细看,这女人虽然穿着一身病号服,但长得确实不错,记得自己平时好像喜欢的不是这种类型,什么时候换口味了?听古惑伦说了半天车祸前发生的事,她居然真的是他太太? “阿伦,集团还要拜托你继续照看一下,天雄失忆的事…只能让我们自己人知道,我订了后天回香港的机票,下个月我会带他去洛杉矶。” “去洛杉矶?!” 古惑伦和乌鸦有些诧异,异口同声的问出这句话。 “我刚刚已经打电话联系好了,加州大学在洛杉矶分校的医学中心有目前最好的神经内科,我想带他去试试看。” 林舒雯慢慢走到病床前,看着坐在床边看起来依旧没搞清楚状况的陈天雄。 “喂?有没有搞错?你叫我和你去我就和你去?真是神经,怎么由你话事?” 男人脸上有些不高兴,将手里的吃剩的香蕉皮随手一扔,又躺回床上。 “丢!我怎么会和这种女人结婚?脑子一定是Short了。” 她心里叹口气,只是静静望着他没有再多说话。 稍晚些,骆驼也来病房探望,得知乌鸦的病况很是惊讶,他记得自己,却不记得林舒雯以及和她相关的回忆。 目前的状况也只能靠他们极力隐瞒他的病情,让林舒雯先带他去洛杉矶看看能不能有更好的治疗办法。 “骆生,我想了很久,我觉得…很有必要留意一下谢佩芝的情况。” 林舒雯和骆驼坐在病房走廊,前天夜里她实在是过于冲动,完全没有细想过那女人为什么刻意那样做,现在看来,造成这种局面,完全是有预谋的计划,而她,刚好不偏不倚的落入这个陷阱里,差点将两人的性命断送。 骆驼点点头,也表示同意她的想法,他回到谪仙居后水灵也跟他提了一下,只是目前还没找到可以佐证这个想法的有力依据。 傍晚,林舒雯吩咐阿勇跑到饶河夜市,买来了陈天雄最爱吃的那家药燉排骨。那男人看到后有些诧异,这女人怎么知道他喜欢吃这个?她对自己到底了解到什么程度? “快吃吧,你最喜欢的。” 林舒雯小心翼翼的夹了一块放在他面前的碗里,他被石膏固定的右手动弹不得,左手用起来也很别扭,索性把筷子一扔,直接上手开始啃。 看见男人吃得津津有味,满嘴是油,林舒雯心里难受又自责,难受都是因为自己让他变成这样,但又庆幸他还活生生的在自己身边,她逐渐接受了他忘记自己这件事实,无论怎样,她都会一直守在他身边等下去,直到他想起自己的那一天。 “你是小孩子啊,弄得到处都是。” 林舒雯眼里都是宠溺,虽然嘴上责备,但是已经不自觉的抽出纸巾替男人擦掉嘴角快要滑到下巴的汤汁。 这次他没有避让,用双眼直视着她。 “小姐,你真是我老婆?” 她愣了一下,随即重重的点了点头,温柔的看着他笑起来。 “丢,我一定是疯了…你是说…我们真的已经结婚了?” 男人重新靠回病床上的柔软枕头,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真的,你还把你全部身家都归到我名下了,所以,你不可以离开我,也离不开我。” 林舒雯看了他一眼,边说边动手收拾着病床餐桌上他吃剩的残羹剩菜,想知道他到底忘记到什么程度。 此话一出,男人用更加诧异的目光看着林舒雯,他虽然记不起很多事情,但是记得自己的名字,记得东英里的大部分人,记得自己是个在地下世界凭借一己之力杀出一条血路的黑社会大佬,可他就是想不起这个和他以往生活格格不入的女人。 这个看起来样貌气质和他完全不搭调的女人居然会是他老婆?出来混的目的就是为了钱和权,现在居然把全部身家都交托给了这个女人?还真是病得不轻啊,这女人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蛊? 他把左手搭在额上遮住了双眼,无名指上的婚戒冰凉的蹭在他的皮肤上。 乌鸦现在唯一能想起来的,是自己坐在车内看向窗外的那个黑色身影,那男人的样貌和眼神,让他第一次有种如临大敌的危机感。 两人从台北回到香港后,林舒雯带着乌鸦回到元朗的住处安置,这里是东英老地界,相对安全,等他去美国的签证下来就立刻启程。 期间她也带他看了香港几家医院,做过一些辅助治疗和但是都未见起色。 乌鸦感觉自己的耐心快要被磨耗殆尽,他迫切的想要记起车祸那日追击自己的男人,那种危险的感觉,点燃了他心底久违的杀意。 追忆 香港,洪兴社内。 “车仔,伤势如何了?” 蒋天养轻轻拍了面前男人的肩膀,看了看他的手臂,语气关切的询问。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大佬。” “只是没让那个仆街横尸街头,是我办事不力。” 男人低着头,但眼中的恨意和杀气却并未削减分毫,他那从不允许自己出错的完美个性,实在是无法接受这样的过失。 “呵呵呵,无妨。一个人不可能每次都这么走运的,等他们自己人先搞点余兴节目,我们当观众鼓掌不也挺好?” 蒋天养坐到皮椅上,悠悠点燃一支Punch雪茄,看着面前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他眉眼间和自己那个向来道貌岸然的大哥还真是像。 男人名叫车宝山,是蒋天生和其后母车婉莹乱伦后的产物,二十多年前,他悄悄收养了这个被蒋天生弃之如履的私生子。 他坎坷悲戚的童年在遇到蒋天养那一刻被改写。 车宝山同他在泰国时练就一身骇人武艺,成年后蒋天养又将他送到美国读书深造,在纽约唐人街混得风生水起。 起初他的想法只是利用他,手握自己大哥的把柄,用作将来争取洪兴的控制权。但这孩子聪明懂事,潜力无限,令他也生出几分真情,这种感情,甚至超过了亲生父子。 如今蒋天养有意将洪兴分部交由他来接管,慢慢再把洪兴的生意都交给他打理。第一步,便是铲除洪兴目前最大的眼中钉——陈天雄。 自上次毒蛇帮谋害乌鸦失败后,蒋天养就一直在静静等这个机会。 东英集团的野心家真是多到让他出乎意料。 之前暗中和他往来的武正祥和黎大东被乌鸦发现后逐出社团,现在又出现了奔雷虎雷耀扬和胭脂虎谢佩芝这两条毒蛇,想不到这一男一女都觊觎集团龙头之位,若是能够一起合作先做掉现任龙头陈天雄,再来解决这两个叛徒就轻松许多。 七年前,车宝山在洛杉矶因为一起枪击伤人事件跑路到哥伦比亚,投靠了当地的“科邦集团”,最近刚刚返港,便接到了击杀东英龙头的任务。 走出洪兴社,天色已晚,男人坐上一辆深蓝色斯巴鲁Impreza,对着后视镜整理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炫目的铂金古巴项链,随即轰起油门,野兽咆哮般的声浪响起,如同一道蓝光消失在霓虹闪烁的街口。十多分钟后,出现在轩尼诗道的Aqua酒吧。 酒吧内声色犬马,音乐强劲,诡谲多变的灯光映照在纵情声色的男男女女身上,分外妖冶。 他坐在吧台前,跟酒保要了一杯Sazerac,望着窗外的夜空出神。 离开香港十多年,这颗璀璨的东方明珠更加繁华耀眼,相比起纽约也可以平分秋色。 酒杯里的琥珀色液体,粗粝和辛辣交织,这酒的苦味让很多人望而却步,但这种滋味,让他想起那个雨夜,被陈天雄拼命护在身后的女人。 想不到时隔多年,自己还能再见到她。 从台北回来后,车宝山立即搜索跟她相关的报道,又翻看了不久前的八卦周刊,她如墨如水的双眸依旧闪耀,照片里两人在婚礼上笑得浓情蜜意,在外人看起来十分登对,可于他,却是格外刺眼。 她居然嫁给了那个如今叱咤港岛的东英乌鸦? 他不禁嘲笑自己的命运,一个被亲生父母乱伦后抛弃的孤儿,前科累累的黑帮分子,自然是不够资格拥有这样高不可攀的女人,可他陈天雄又凭什么? 车宝山想起十多年前在纽约求学的那段青葱岁月,大概是自己这晦暗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只因为遇见了她。 但是现在的她,可能早就已经记不起自己了吧? 最近,乌鸦整个人开始变得沉默寡言喜怒无常,虽然以前也是个阴晴不定的个性,但现在就像是之前医生所说,他隐藏的第二人格已经开始逐渐显现。 回到香港已经半个多月,林舒雯带着乌鸦回过铜锣湾公寓,也去过浅水湾别墅,翻看了很多两人的合影,乌鸦不敢相信他居然和这个女人已经认识了三年多,婚纱照赫然挂在两人浅水湾的婚房内,两人曾经的每张合影看起来都幸福甜蜜,还曾经一起去过东京和巴黎。 他没想到自己会变得这么肉麻,竟然会和富家女拍拖,甚至会和她结婚,也不知道她富豪老豆是不是脑筋搭错线,会把她许配给自己。 但他并不讨厌这个女人。 从前的他,几乎不会和同一个女人维持超过两天的关系,结婚这种事情,更是没想过。 很奇怪,他似乎还很习惯她时时陪伴在自己身边,即使她每天面对自己喋喋不休的说很多话,却让他莫名安心。 庆幸的是,他的肌肉记忆完好无损,开车技术也和之前一样游刃有余,拆掉右手石膏后,林舒雯经常陪他在拳馆练拳或是去健身房锻炼,偶尔会一起出现在集团露个脸。 虽然两人每天同处一室,却什么都没有做过,平时就连肢体接触都很少,林舒雯睡在楼上主卧,乌鸦睡在楼下客房。就像是有一道无形的隔膜横在两人之间,让人觉得憋闷,却又无法割舍。 黑虎拳馆内,乌鸦在擂台上和阿勇过招,已经过去三个小时还是不知疲倦。 他就像是发泄一般,极度焦躁。 将失去记忆的怒火全部化为暴烈的拳风朝台上的阿勇猛攻过去。 何勇依稀记得,上一次他这样,还是被迫和林舒雯分别那一年。 林舒雯坐在擂台下,看着他打得挥汗如雨仍旧不肯停歇的样子,觉得很恍惚,仿佛回到当初他和大梵在擂台上的那场友谊赛,他转过身看见自己笑,将她高高抱起向众人宣誓主权。 可现在的他,对这些与她有关的过往记忆却是一片空白。 已经是夜里十点,拳馆内的人几乎都散尽了,嘴角挂彩的何勇识趣离开,偌大场馆内,只剩下两人。 她穿了一身简单的连帽衫仔裤搭配帆布鞋,扎起马尾,和平时靓丽裙装完全不同的打扮,看起来就像个青春活力的女大学生。 乌鸦打得大汗淋漓,顺势倒在拳台上,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林舒雯拿上事先准备好的毛巾和水,拉开围绳进去坐在他身侧,用毛巾小心翼翼擦去他脸上的汗。 她手上的动作轻柔无比,但这种触碰却让乌鸦心底生出一股莫名冲动。突然,他睁开眼,拉过她的手将她用力压在身下,还有些温度的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在她眼角,就像是泪。 已经过去了快半个多月,这是自他失忆后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紧贴着彼此,心跳声互相碰撞摩擦,就快要失控。 乌鸦深遂的眼眸望着她,表情有些凶狠,他试图在她身上寻找答案。 她知晓他的一切,他的过去,他的喜恶,他的坏,他的好…她都能如数家珍的告诉他,可是他为什么偏偏一点都想不起她? 对视几秒钟后,看着身下女人眼里的含情脉脉和微红脸颊,他态度缓和了一点,但语气愤怒焦躁,不是因为她,是因为自己。 “走吧,回家。” 他站起身,拧开手中的瓶盖,将那冰凉的水从头顶浇灌而下,试图让自己冷静。 忘记和记(微H) 两人从拳馆回到元朗的家里,进门后他便自顾自的去浴室洗澡,林舒雯微微叹气,她已经做好接受他一切变化的准备。 刚刚在拳馆内那一幕还浮现在眼前,她的香水味缓缓浸入鼻腔,连帽衫下起伏的饱满让他忍不住想要掌握。 已经许久没有释放过体内的欲望,他把花洒开到最大,借着水声在浴室里自己动手解决。 再出来时,那女人已经蜷在床上睡着,像只猫。 他走过去蹲在床边,看着熟睡的林舒雯,几秒钟后,便不由自主伸手去拨开她额间的发丝,仔细端详她的样貌。 她长睫微颤,红润的唇弧度很好看,藕色睡裙包裹住的白皙躯体随着她的睡姿形成一个诱人弧度,丰满起伏的双峰在她臂弯下挤压出一条深不可测的沟壑。 刚刚释放过白灼液体的棒状物瞬间抬头,乌鸦开始按耐不住想要立即侵占她的欲望,他搞不懂自己一直在隐忍什么,明明两人是夫妻,做爱这种事简直再正常不过。 几分钟后,林舒雯被他粗暴的激烈动作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正对上那深不见底的幽暗双眸。 乌鸦面无表情,撕扯着她的睡裙,布料裂开的声音有些刺耳,直到他把她剥了个精光,破碎不堪的裙子散落在深棕色地板上。 “讲讲看,我以前是怎么操你的?嗯?” 他欣赏着身下洁白光滑的胴体和她微红发烫的面颊,双手压住她的手腕向上举起,挺翘的双峰随着这个动作荡漾起来。 林舒雯眼里的情绪变得复杂,这是他,也不是他。 “只要你高兴,怎样都可以。” 她有些失落又有些期待的闭上双眼,任凭他的气息笼罩在自己皮肤上扫荡。 乌鸦见她不反抗,更加肆无忌惮在她肉体上征伐,几乎没有任何润滑,就把粗长的阴茎塞进了还有些干涩的穴缝,看着那条缝被挤压成他肉棒的圆弧形,这模样似乎让他很满意,但甬道内的紧致几乎让他崩溃。 “操…这么紧?!” 他深吸了一口气,掐住她的软腻腰身,开始循序渐进的攻陷,直到交合处开始湿润,林舒雯嘤咛着哼出呻吟。 看着她在自己身下娇软妩媚的模样,更加忍不住在她体内冲撞的兽欲,滚烫嫩肉包裹着他的硬挺,将他的强大力量全都化为乌有。 乌鸦越是顶得凶狠,她越是绞得更紧。 他躺回床上,将她抱坐在自己身上,手指揉捻着那两团丰盈双乳,时不时用指腹拉扯。 “你自己动。” 这命令语调冰冷陌生,可又让她无法抗拒。 林舒雯前后扭动着自己的腰肢,双手撑在他坚硬的腹部壁垒上。 两人的黑色剪影被灯光投射到房间内的白色墙壁,她凌乱的发丝在半空中翻飞,嘴里时不时发出淫靡娇喘,双眼微眯,感受着他在自己体内的冲顶,手指抚摸着身下男人线条分明的古铜色肌肉。 突然有些失神,这一切如此熟悉…可他怎么能忘了自己? 这三年多与自己相处时光对于他来说是创伤吗? 突然,感觉颈边一阵温热,动脉震颤着将那透明液体抖落到乌鸦的肩膀,他睁开眼,林舒雯的泪珠随着她的动作洒下来,滴落到自己皮肤上,一点一点,仿佛将他烫伤。 像是有什么东西猛的想要冲进他的大脑,让他不能思考,他起身抱紧了她坐在自己腰间,鼻尖埋在她胸前逡巡,试图回忆起和她的点滴,哪怕是一点也好,他也想要给予她回应。 只是一瞬间,林舒雯感觉他的动作比起刚才温柔了些许,她伸出手围住他在自己身前,低头紧靠在他额上,手指抚摸着他鬓边的那颗痣,轻轻吻住。 乌鸦抬起头,望向她刚哭过还亮晶晶的双眼,那眼中只有自己的倒影。 不知道为什么,林舒雯这样子让他有些气闷,那股焦躁又开始涌上心头,就像是一团永远都不会熄灭的火焰,他拼命想要想起来,大脑却总是将那层记忆拒之门外。 乌鸦又将她推到在自己身下,抓着她的腰开始用力抽动,林舒雯有些受不了这样的力度,咬紧了嘴唇,两边手指抓紧他在自己身侧的手臂,可身体还是不受控制的随着他的节奏疯狂摆动,汗水和情水不断研磨交融混合在一起。 一番发泄后,他感觉整个人轻松了不少,精神也不像之前那样紧绷着,臂弯里的女人已经熟睡,薄被掩盖住她大半身体,那对令他着迷的酥胸半露,随着她的呼吸上下起伏,依旧诱惑至极。 他轻轻将林舒雯放回枕头上睡好,自己背过身去,阖上了有些困倦的双眼。 几日前,天文台发布了台风即将登陆的消息,清晨,这股强劲的暴风雨便呼啸着席卷了整座港岛。 树叶被吹得四散逃离,雨水砸在落地窗玻璃上的声音很吵闹,林舒雯睁开惺忪睡眼,只觉得浑身酸痛,才想起昨天晚上两人在床上翻云覆雨做到大半夜,这半个多月以来,第一次睡在同一张床上。 她转过身发现,乌鸦背对着自己,睡得很沉。 林舒雯觉得心里有些酸楚,以前他从来不会这样。 突然小腹一阵刺痛,不出意外,应该是例假来了。她悄悄挪动身体下了床,看到满地都是昨天被他撕碎的睡裙尸体,不禁长叹一口气,套了一件他的T恤去卫生间。 乌鸦醒来时发现身旁无人有些奇怪,窗外狂风肆虐,完全没有要停的意思。 下了楼才发现林舒雯穿着自己的衣服蜷缩在沙发里,头发有些凌乱的遮住了脸,完全不知道她在这里睡了多久。 突然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开始在他心底蔓延,乌鸦快步走上前俯下身体,拨开她脸上的发丝,汗涔涔的额头和有些发白的嘴唇让他觉得似曾相识。 “喂?” 他着急的在她耳边呼唤。 “喂?!你别吓我啊?醒醒!” 林舒雯有些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他紧张自己的样子,只轻轻说了句没事。 乌鸦将她抱起来围在自己怀里,擦去她额上的汗,她有些冰凉的体温让他心中一惊,立即将她抱上床用被子紧紧裹住她的身体,又急急忙忙跑下楼在药箱里翻找可以让她缓解疼痛的药。 过了一个钟头,吃过药后她脸色好看了一些,乌鸦还是将她搂在怀里,静静看着窗外的狂风侵袭。 想起昨天自己好像有些用力过猛,她体内那种久违的紧致感觉令他十分着迷,一直把她折腾到小声跟他求饶他才肯收手。 从前她也是这样吗? 自己也是这样对她的吗? 乌鸦低头望着她熟睡的脸,用手掌轻轻捂住她的小腹画圈按揉舒缓疼痛,心底生出一些怜爱,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但又不太确定。 (这章的名字来自黎天王和麦浚龙合作的同名歌曲,最近都在无限循环!爱死了……) 天使之城(H) 几天后,两人坐上了飞往洛杉矶的航班。 一别几年,洛杉矶的一切让她分外想念,从纽约毕业后就来到这里工作,直到1996年回到香港,遇见他。 这座城市坐落在三面环山一面临海的开阔盆地中,干燥炎热的地中海气候让这里四季如春,相比之下,林舒雯更喜欢这里的冬天,虽然多雨,但很温和舒服。 经过十多个小时的飞行,就算是头等舱也坐得两人腰酸腿疼的各种不自在。刚下飞机,炽热高温裹挟着一股热浪袭来,让乌鸦觉得有些烦闷,这里和香港比起来也没凉快多少。 两人坐上来机场接应的轿车,一路往比佛利山的住处行驶。 乌鸦望着窗外陌生的异境出神,听她说这是她曾经生活工作的地方,让他有些好奇。沿途高耸入云的棕榈树充满热情的西海岸气息,阳光刺眼,无边无际的蓝天和绝美的海岸线令人沉醉,穿着热辣的男男女女在金色沙滩上惬意享受悠闲时光。 比弗利山是洛杉矶市着名的城中城,最尊贵的住宅区,这里有全球最高档的商业街,也云集了众多好莱坞明星在此安家落户。 这所充满现代感设计的别墅是林舒雯毕业后林柏兴买下送她的礼物,离她当时工作的Rodeo Drive很近,有时候不想开车,走路都能走到。 两年没有回来,别墅在一周前已经联系家政公司彻底打扫过,司机卸下两人的行李离开,林舒雯带着乌鸦熟悉室内环境。 客厅的巨大落地窗可以看到一望无际的海岸线,别墅内冷气很足,林舒雯在二楼卧室里将两人的行李打开整理,乌鸦站在一旁默默看她将衣服一件件拿出来挂进衣橱,她嘴里也一直在喋喋不休的跟他说话,叮嘱他一些在洛杉矶的注意事项。 他搞不懂这女人为什么可以每天不厌其烦的温柔对待自己,就算他有时候臭着脸大发脾气,她也一点都不生气,富家千金个性居然这么好? 从那晚两人睡在一起之后,因为林舒雯例假的关系就没有深入交流过,但两人的关系似乎有些微妙变化,她依旧温柔如水,他也不似之前那样焦躁不安。 将所有行李都整理完毕,林舒雯拿了件浴袍到浴室准备洗澡,正要关门,被乌鸦用手抵住。 “陈天雄你干嘛?” 她有些诧异和慌乱,这男人今天好像又有些不同,但又说不上来具体哪里不太一样。 “一起洗。” 不由分说,他大刀阔斧的走进浴室,脱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精壮无比的古铜色肌肉,浴室窗外的耀眼阳光勾勒出他极具侵略性的身体轮廓,整个人就像一尊完美的古希腊雕像。 林舒雯看到这一幕站在原地愣住,心跳得有些快。 乌鸦慢慢走向她,伸手松开了她刚刚用抓夹束起的黑色发髻,掐住她的后颈往自己唇边送,暴烈的吻让林舒雯无处可逃,也不想逃。 又是一阵疯狂撕扯,她身上的印花裹身裙被乌鸦扯得支离破碎,露出了那两团被内衣高高托举起的酥胸。 乌鸦将她横抱起进入浴缸,打开花洒,湍急水流将两人淋得全身湿透,他抓着她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胸肌,一路向下。林舒雯也熟练的解开他的腰带,内里生龙活虎的硬挺跳动着挣扎出来,被她握在手里有些急躁的上下撸动。 这段时间她的心情也很乱很糟,她现在就只想要和他有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不论他能不能想起自己,就算是沦为他泄欲的工具她也甘之如饴,只要他在自己身边。 他将她身上被自己撕扯得所剩无几的几块布料丢弃在浴缸外的乳白色马赛克地砖上,手掌抓住她胸前软腻不停揉搓,林舒雯嘴里含糊的呻吟了一声,不停将他的肉棒握在手里套弄,另一只手抓住了乌鸦后脑的头发,将自己高耸的胸脯往他湿热的口腔里送。 乌鸦大口大口的吮吸着她香甜的奶头,顶端的艳红樱珠迅速变得翘挺发硬,他用虎牙在上面重重的咬了一口,林舒雯吃痛的尖叫了一声,手指向后拽了一下他的发根。 温热的水从头顶上方喷洒而下,两具饥渴的肉体在浴缸内不知疲倦的交缠。 林舒雯被他抱坐到方形浴缸上的飘窗台边缘,乌鸦强迫性的打开她的双腿,拉过手边的淋浴器打开,急促水流冲开她花穴外柔软细腻的绒毛,整个肉穴连同紧窄收缩着的嫣红甬道在他眼前暴露无遗。 乌鸦眼色一沉,用淋浴器不厌其烦的冲洗着那诱人的禁地,穴外的层层迭迭的柔嫩花瓣被水流冲得颤颤巍巍的不停抖动,那粒肉珠也被刺激得硬挺起来,林舒雯只觉得水流经过的地方麻痒难耐,几次想要把双腿收回来,却被乌鸦掰得更开。 “陈天雄…你变态…!” 变态?这句话她好像经常说?他不确定,心里疑惑,脸上却没什么变化,只是伸手用力反复拍打在她穴口,时不时用修长的中指插进去搅动,发出阵阵淫靡声响。 林舒雯被他弄得快要失禁,双手抓紧了他厚实宽阔的肩膀,抿住嘴唇,不想叫得太过浪荡。 乌鸦发觉了她的隐忍,最近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了他印象里没有的倔强,他笑了一下,俯身低头,厚软的嘴唇瞬间包裹住那湿漉漉的花穴,伸出湿滑灵巧的舌头,不停舔舐,直到她绷紧着身体揪住他的头发,蜜水随之汹涌喷出,又被他尽数咽下。 “原来你喜欢这样,这种事你应该早点告诉我嘛。” 他擦了擦嘴角残留的液体,又用手指捏住她的依旧敏感的阴蒂来回揉搓。林舒雯被他搞得几乎快要灵魂出窍,无力的撑坐在飘窗台上喘息,根本没有办法回答他的问题。 浴室里被窗外的夕阳染上一层耀眼的金黄色,乌鸦将她推到冰凉瓷砖上背对着自己,手指用力抓了抓她翘挺的屁股,重重的打了一巴掌,然后微微拉开那刚刚高潮过后湿润多汁的肉穴,将自己的肉棒毫不留情的捅进去。 粗长阴茎一寸寸的挤进那柔软细腻的甬道内抽插,林舒雯被他粗暴的动作弄得浑身无力,他却如同一只体力过剩的猛虎,不停的从后面顶撞,不断触碰到她穴内最敏感的部位,一直持续了五六分钟。 就在她将高潮未高潮的时候,他非要往里面用力推挤,力气大的简直像是把一根铁棍硬往她肚子里塞,时不时还伸手到她小腹外按压,连他两只微凉的囊袋都挤在穴口用力往里面蹭,乌鸦炙热的肉棒卡在她的子宫颈里,却又不急着真的进去,而是一毫米一毫米的往前推,简直要把她逼疯。 夕阳渐渐落下,在最后喷发的当口,乌鸦头脑晕眩,恍惚间,仿佛看见了满眼纷飞的璀璨焰火。 他皱着眉嘶吼了一声,趴在林舒雯后背,继续挺动精壮的臀,小幅抽动着延伸那种不可思议的快感,想要紧紧抓住。 (我的心愿就是让鸦鸦在世界各地疯狂doi!)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啦,最近有点忙,先连更五章,最迟这周末再连更~谢谢大家的珠珠~) 嫉妒 第二天清晨,海潮缓缓冲刷沙滩的声音舒缓又静谧,朝霞也是温柔的浅黄色。 林舒雯睁开眼,这晚乌鸦没有背对着自己,他宽阔紧致的胸膛映入眼帘,坚实的臂膀楼住了她的腰。她勾起嘴角笑,微微往他怀里挪动了几寸,随即被他牢牢抱住,在她额上轻轻吻了一下。 随意吃了点简单的美式早餐,林舒雯开车载着乌鸦,沿着比弗利花园公园一直向下,一路往UCLA Health医学中心行驶。 主治医生是一位名叫Rodner的六十多岁权威老教授,他仔细查看了刚刚做完的定量脑电图和CT,问询了一些他失忆前后的病况,并没有发觉什么特别的异常,颅脑内也不存在疾病。 最后老教授只嘱咐林舒雯平时多给他做一些心理辅导,也找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 林舒雯觉得很奇怪,这男人今早开始就变得有些不一样,对她的态度逐渐变得温柔顺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在她身上发泄了太多次,觉得心里愧疚。 午后,空气已经燥热闷人,她还是牢牢牵着他,决定带他到洛杉矶的几个着名景点逛逛散心放松一下。 “Shreya?” 两人往停车场方向走,却突然被一个男人的声音暂停了脚步。 林舒雯隐约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她转过头,居然是分手多年的前男友Lawrence。 多年不见,男人但依旧儒雅斯文,鼻梁上戴着一副银丝边眼镜,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色实验服,似乎是在这里工作。 “Lawrence?你怎么…” “真的是你,这么巧?哪不舒服吗到这里来?” 男人走近了些到林舒雯面前,还没等她回话,乌鸦便立刻走到她身前挡住。 “不好意思,你哪位?” Lawrence有些疑惑,这男人冲在林舒雯面前像一堵墙一样,他上下打量这个古铜色皮肤的大块头,看这架势,难不成是保镖? “请问你是…?” “我是她老公。” 乌鸦将她护在身后,反手抓住她的手掌。 “噢,幸会,我和Shreya是…我们是朋友,恭喜你们。” 男人眼里有些惊讶,可脸上却依旧笑着,向乌鸦伸出手,绅士风度十足。 两人分手后几乎没有联系过,但前阵子听说这大小姐结婚了,没想到对象居然是这个看起来危险系数很高的男人。 林舒雯站在乌鸦身后各种不自在,被他牵着的手心开始有些隐隐冒汗,苍天绕过谁? 可陈天雄刚刚说什么?他是她老公?他最近可是一点都不喜欢这个称呼。 乌鸦也伸出手礼貌回应,又微微侧头瞥了一眼身后表情十分不自然的林舒雯,只是嘴角勾起笑了一下,已经开始在心里琢磨,回家后要用什么姿势收拾她。 “Lawrence…好久不见,那什么…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林舒雯走到两人中间试图缓解紧张气氛。 她想把乌鸦向后拉,男人却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直直盯着Lawrence,感觉他下一秒就会被乌鸦揍翻。 “嗯,有机会再见。” Lawrence也看出了林舒雯的尴尬,只是微微一笑打算礼貌告别。 “恐怕没机会。” 乌鸦冷脸说罢,立刻拽着林舒雯的手走到跑车副驾座,拿过她手里的车钥匙,打开车门让她坐进去。 拉过座椅安全带扣紧的时候,又在她唇上用力吻了十多秒,然后一脸得意洋洋的走到驾驶座,看向车外不远处的男人。 林舒雯被他的举动弄得有些愣住,脸上烧烫起来,他怎么这么幼稚啊!? Lawrence也没想到这男人会当面这么做,就像是在跟他炫耀。他苦笑了一下,想起自己曾经和她刚开始拍拖时,想要牵牵她的手她都很不耐烦,更别说这样堂而皇之的在公共场合接吻。 乌鸦按照原路返回,将车开回比弗利山的别墅。 一路上他脸上都没什么表情,林舒雯也被他阴沉的脸色弄得有些郁闷。 好不容易他今天这么温柔,怎么偏偏这时候遇见前男友,心里开始唱衰。 两人七年前在纽约一个华人举办的慈善酒会上认识,林舒雯起初只是觉得Lawrence斯文谦和,香港人,医学院毕业,长得文质彬彬,是个很有绅士风度的翩翩公子,算是她喜欢的类型,便试着开始交往,但后来发现实在是受不了他的奇怪的宗教信仰和理工男沉闷又克制的个性,一个月后果断决定分手。 “想不到林小姐的男友遍布全球啊,品种也很齐全。” 乌鸦手握着方向盘,双眼直视前方,突然嘲讽般的说出这句话,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冰冷。 “不敢当,和乌鸦哥搞过的女人比起来,我屈指可数的男朋友只是冰山一角。” 林舒雯有些气闷的回呛他,这只小气的乌鸦,怎么还不允许她在他之前有一两个男朋友吗? 突然猛的一脚刹车,车子停靠在路边车位上。 “到底有几个?” 他转身看向她,眼神里隐隐透露出怀疑的火焰。 “干嘛突然要问这个?你觉得有意义吗?” 林舒雯终于忍不住想要爆发,他之前从来没问过这个问题,林舒雯也不想追究他以前究竟睡了多少女人。 “到底几个?” 乌鸦还是不依不饶的凑近,态度稍微温和了点。 林舒雯嘴角微微上扬,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 “想知道啊?你等我算算…” 她开始故意掰出手指头,一本正经的跟他算起来。 “Vincent、Jasnon、Mark…Felix还有…还有Alav…Eric…啊,还有你,你是最后一个。” 说罢她笑盈盈的看向一脸铁青的乌鸦,凭什么让她自己嫉妒得要命? “林舒雯,你最好说的是实话。” 乌鸦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欠收拾。 突然只感觉整个人猛的向后一倒,翻毛皮座椅连同她人一起,呈平躺姿态。 “把刚刚那几个人再数一遍给我听。” 车内空间狭小,乌鸦欺身过来,犹如一团乌云盖顶,整个视线都变得昏暗。 “神经…你想干嘛?” 林舒雯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轻声挑衅,心里偷笑,突然有一种大仇得报的感觉。 “找出来,一个一个的剁了。” 他低声在她耳边呼气,林舒雯最受不了他这样,这时候的嗓音有种要命的性感。 但她觉得逗他也很有趣。 “陈天雄,你不是后悔和我结婚吗?现在你是在嫉妒吗?” 林舒雯挑挑眉,指尖若有似无的抚摸他的脸。 他没说话,可眼神里隐隐的火光闪烁,分明就是在嫉妒。林舒雯失笑,只觉得他幼稚又可爱。 可是下一秒,他霸道强势的索取几乎把她的呜咽和呻吟全部堵在嘴里,他一直吻,吻到她浑身酸软的瘫在座椅上大口喘息。 空气燥热,街道上人来人往,虽然车内开着空调,但汗水依旧隐隐浸湿了两人的衣衫,有种黏腻的难受。 乌鸦一脸讨厌的坏笑,将她从座椅上捞起来,嫌弃车里太窄施展不开。 “林小姐,有些玩笑不能开,我会当真的。” 副驾座的林舒雯被他吻得满脸潮红,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开始整理被他弄得略微发皱的丝质衬衫和已经移位到大腿根的半裙。 “咚、咚…” 突然车窗被轻轻叩响。 林舒雯定睛一看,差点尖叫出来,激动的打开车门和一个小麦色皮肤穿着性感的辣妹拥抱在一起,留乌鸦在驾驶座上一脸懵,怎么到处都能碰到她的朋友?比弗利山揸fit人? (梦幻联动一下,Lawrence的样子参考耀扬哥好友吴启华哈哈哈哈哈哈) 骗子 “Kaylee!怎么会这么巧!?” 林舒雯抱着女人露出的性感小蛮腰,又惊又喜,来洛杉矶前两人联系过,她没告诉Kaylee乌鸦的情况,本来打算这几天约个时间一起见面,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上。 “我在附近买东西,看到这辆993和你的很像…” Kaylee和她许久未见,也是喜上眉梢,又好奇看了看车上的男人,凑到林舒雯耳边悄悄说:“刚刚挺精彩的,怎么不继续?” 林舒雯听了她的话小脸又是一红,没想到居然还有观众。 这时乌鸦下了车,走到两人跟前,手臂很自然的搭上林舒雯的肩膀,被她白了一眼。 “Jesus!真人比照片还帅!” Kaylee毫不吝啬的夸赞起乌鸦来,双眼放光,这男人身材样貌一点也不输欧美人。 “是吗?我觉得还好吧” 林舒雯侧过头上下打量着被Kaylee夸得找不着北的乌鸦,装出一脸嫌弃的样子。 “这位小姐也是难得一见的性感漂亮,我们家雯雯就是太保守了点。” 乌鸦把她揽得更紧,一脸玩味的表情看着她。 我们家雯雯?保守?听得她心内一阵恶寒,这男人今天有什么毛病?好像变得更奇怪了……本来想要借机打压他,结果又被他将一军。 情场老手Kaylee看出两人暗自较劲的端倪,只是心领神会的笑了一下。 两小时后,三人一起出现在圣莫尼卡海滩附近一家规模不小的Club。 今天是这家Club第一天开业,不到七点,已经人满为患。 Club总共五层,装修设计大胆前卫,大部分都是透明的玻璃结构,从外面可以清楚的看到Club内绚烂的灯红酒绿,相当抓人眼球。 超大观景露台将绵长的海岸线尽收眼底,在这里看日落简直是一种极致享受,椰风树影摇曳,连同天空自由翱翔的海鸥都充满加州风情。 接近黄昏时分,但海滩上依旧是游人如织,只是温热的风拂过脸颊让皮肤觉得有些黏腻。 来之前林舒雯特意在街边的时装店买了一件珊瑚红色的系脖连衣短裙换上,有些深V的款式,衬的胸前丰满白嫩诱惑至极,双腿笔直纤细。虽然自己确实穿不出Kaylee那种狂野又性感的模样,但自己稍微露一点也能把他迷死,他居然说自己保守? 乌鸦今天简单穿了一件杏白色紧身T恤配浅蓝色牛仔裤,宽肩劲腰,肌肉线条轮廓分明,不用过多装饰,配合他立体俊朗的五官,就足够引人注目。 Kaylee带着两人走进Club,径直上了五楼的露台。 一路往前走,乌鸦便一路引起周围金发碧眼女人们的惊呼和猎艳般的视线。 上楼梯时,突然感觉手掌被身后林舒雯紧紧抓住,他转过身,看到这小女人有些气鼓鼓的脸,心里不禁失笑,也紧紧的回牵住她。 因为Kaylee是这间Club合伙人之一,安排了两人的座位,就被各种来攀谈道贺的人弄得在各处辗转。 海平面缓缓下降的夕阳留下了满天红霞,天光海色浑然相融,繁星也从被风吹散的云层后渐渐显露出来。 期间也有林舒雯相识的几个朋友过来打招呼,她连喝了好几杯酒,脸色也变得有些发红。 乌鸦静静坐在露台边缘的沙发上,当最后一抹余晖洒落下来,他缓缓点燃一支烟,出神的望着自己对面的女人,夕阳笼罩着她精致小巧的五官,白嫩的胸脯和翘挺的臀在贴身的衣料下若隐若现,谈话时,嘴角上扬还会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他只觉得,此刻再美的风景也只不过是她的陪衬。 夜幕降临,Club里吵吵嚷嚷,音乐劲爆的鼓点声震耳欲聋,Kaylee应付完一圈,也是有些醉意,她来到两人卡座,同林舒雯聊起各种圈内八卦,信息劲爆程度比Vicky更胜一筹。 突然她想起自己寄给两人的新婚礼物,手肘轻轻碰了一下林舒雯的小腰,神色变得有些意味不明。 “我寄给你的那个礼物…感觉怎么样?” 林舒雯自然知道Kaylee说的是什么,尴尬的笑着想要转移话题。 “…啊?哈哈…挺好的…那个…” “不是吧,你没用吗?真的很厉害!我特意选的最新款!可以连续高潮好几次!” Kaylee音调高了许多,引起周围的人都看向他们。 此时林舒雯恨不得找个夹缝钻进去假装和她不熟,但她旁边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乌鸦却笑了,搂住林舒雯的纤腰靠向自己。 “原来那个礼物是Kaylee小姐送的,我们很喜欢,用得很愉快。” Kaylee一副不言自明的样子朝乌鸦笑笑,这位猛男果然没让她失望。 林舒雯虽然喝了点酒,但脑子还清醒,听到这个回答,她立刻转过头一脸震惊的看着乌鸦。 “陈天雄!你想起来了吗?” 乌鸦却跟她装出无辜的样子:“想起什么?” “就是那个…那个东西的事情…!” “什么东西?你在说什么,具体点。” “就是…” “是什么?嗯?” “……………” 男人堆着一脸坏笑看着憋红了脸的林舒雯,他知道她说不出口。 “Kaylee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事!我们先回去了!” 林舒雯有些激动的站起身,一把拉住乌鸦的胳膊就要准备走,Kaylee被她的举动弄得有些莫名其妙,这丫头还是这么风风火火。 但在两人消失在楼梯口之前,又笑着大喊了一声:“Enjoy Yourself!” 乌鸦开着车一路往回家的方向行驶,林舒雯坐在他身旁激动又羞涩,她想要问,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揪紧了自己的裙子。 “喂,你想要问什么,现在可以问了吧?” 乌鸦把车停在一个偏僻少人的路边,转过头看向她。 “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林舒雯声音颤抖,有些无法言喻的激动。 “想起什么?” 他还是一脸的坏笑加无辜表情,但是她快要被这只死乌鸦气哭了。 “陈天雄你别装了!就是那个礼物的事!” “噢,你是说那个震动棒让你高潮了五六次的事?” 乌鸦笑着说完这句话,副驾座上的林舒雯更加震惊的看向他,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下来了。 “……混蛋!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干嘛一直骗我?!” 林舒雯举起手边的FENDI手袋就往他身上砸,乌鸦却笑嘻嘻的抬手去挡,只觉得不痛不痒,可她好像真的气得不行,一直不停的用那只小巧的手袋发泄自己的愤怒和委屈,直到打得她两只手臂都抬不起来,坐在位置上气喘吁吁的瞪着他。 其实最近一周乌鸦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他贪恋她的温柔,喜欢她的蛮横,又想借机惩罚一下她的冲动,一直忍着不说,不过是想要让这种特殊的感觉多停留一段时间,但一想起那个「礼物」,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车窗外突然升起几束绚烂烟火,流光溢彩,火星稀稀疏疏窜向四周,映照在两人脸上,旋即又消失在夜空中。 “消气了吗?” 乌鸦还是一脸讨厌的笑,随即将她拉进自己怀里,任由她怎么掐怎么打他都默默承受。 “没有!” 眼泪控制不住的流出来,直到将他的T恤浸湿了一小块。 “那你要我怎么办?” 乌鸦将低头看向她,眼神语气都异常温柔,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捧着她的脸。 “你自己游泳回香港吧!” 反客为主(H) 驱车回到家,林舒雯是被他一路从车库抱着进的客厅,两人在房间内四处辗转,动作幅度太激烈,弄倒了不少陈设,最后一起倒在沙发里。 唇齿交缠发出的的细碎声音暧昧撩人,乌鸦修长的手指陷在她后脑乌黑柔软的头发中,另一只手抓着她饱满的臀,时不时揉几下,林舒雯便更加主动的贴紧他的身体。 “今天那个小白脸…和你到什么程度?” 乌鸦的手掌又开始在她胸前摩挲,虽然动作轻柔,却像是在严刑逼供。 林舒雯没想到他突然有此一问,愣了几秒,然后噗嗤一下笑出来,额头抵在他眉心。 “陈天雄,你就这么在意Lawrence?” “他摸过你这里吗?” 乌鸦不理她的戏谑,一把抓住她的胸前柔软在手里肆意玩弄,时不时低头舔舐那道深V领下的的乳沟,下巴上的胡渣刮蹭得让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嗯…没有……” 林舒雯被他弄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怎么可能?他是不是男人啊?这么爽的奶子…” 他觉得很不可思议,这谁能忍得住?两人第一次在机场的偶然触碰,让他回味了良久。 说罢解开她脖子上的绳结,从低胸内衣里拔出一边白嫩,在嘴里又吸又咬。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下流啊!” 林舒雯红了脸,推了推他埋在自己胸前的脑袋,恼羞成怒。 “那为什么?” 乌鸦停止了动作,好奇的仰头看着她。 “他是个虔诚的基督教徒,不能在婚前有性行为。” 林舒雯翻了个白眼,说出来自己都觉得很荒谬,和Lawrence拍拖时,两人只接过吻牵过手,但和陈天雄在一起,彻底被他开发到各种难以想象的极限。 “那我要好好感谢耶稣,回去把他供在关老爷旁边。” 乌鸦笑得无赖,站起身将林舒雯整个人推倒在沙发里,脱掉上衣,跪在她腰侧,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酒精好像又开始上头,林舒雯躺在沙发里,眼神迷离,看着他雕刻般的身体,只觉得口舌干燥。 她慢慢坐起身,抬手抚上了他牛仔裤包裹下的鼓凸,纤细的手指解开腰带,又缓缓拉下拉链,一只手隔着深灰色棉质内裤继续上下抚摸的动作,另一只手伸进去,握住那根尺寸惊人的肉棒。 乌鸦舒服得沉吟一声,将她从沙发上拉起来,让她脑袋对准了自己的下半身。 “想要吗?” 林舒雯抬眼看向他,红唇上扬,妩媚勾人。 乌鸦笑了,玩我?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林舒雯的舌尖已经触及到了他圆硕的龟头,开始挑逗敏感的马眼。 激得他整个身体都爽得颤了一下。 “想要吗?” 内裤和牛仔裤一起被她脱下至膝盖处,指尖来回抚摸他的人鱼线,又伸手抓住他一边劲臀。 系带裙已经滑落到林舒雯腰际,这个角度可以清楚看到她只穿了内衣的丰盈双乳在他身下荡漾,还有一边已经被他掏出来,乳头立挺着,放荡得要命。 乌鸦喉咙发紧,内心纠结,在想是将她压在身下疯狂操弄还是体验大小姐的别样口交快感,几秒钟后,他选择了后者。 “要。” 他伸手摸着她小巧的下巴,喉结难耐的一滑,硬得笔直的阴茎轻轻抵在她红唇边,有些弄花了她的唇妆,却显得格外色情。 她张开嘴含住了半个伞头,来回吸裹,又稍微深入了一些,用舌头一直厮磨他包皮系带下的褶皱,整个动作持续了将近一分钟,乌鸦舒服得闭上了眼睛,手指轻轻扶在她后脑上,想要顶得更深一点。 突然动作戛然而止,阴茎离开了她湿滑的口腔,他睁开眼有些疑惑的低头。 “求我。” 林舒雯勾起嘴角,笑得魅惑又性感。 这大小姐学坏了?乌鸦有些惊讶,却也不着急,看谁能把谁玩死。 “宝贝,你再这样,含到明天早上我都射不出来。” 他开始试图用语言进行威胁。 林舒雯却不以为意,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坐起来穿好了自己的内衣。 “那你就自己解决吧,我要睡了。” 说罢站起身脱了卡在腰上的裙子丢到乌鸦头上,只穿了肉粉色的半透明蕾丝内衣裤,扭着纤腰准备走上楼。 大概过了十多秒后,她只感觉整个身体一轻,被乌鸦从背后抱起上楼,接着就是两人陷在大床里,乌鸦一阵惩罚似的强吻,就像是要夺走她的呼吸。 几秒钟后,他放开了她的唇,转向她耳际,嗓音低沉浑厚。 “我射不出来你别想睡觉。” “变态。” 林舒雯睨了他一眼,有些不服气。 乌鸦伸手摸索进她内裤,手指在肉缝处获得了湿滑水亮的液体,抽出来在她眼前展示。 “你不就喜欢我这种变态?你看你都湿了。” “陈天雄…你讨厌死了!” 他的吻再次落下,这次却是温柔的,厚软的嘴唇蹭到了些许林舒雯残留的口红,看起来真的很像个变态,却是个极度性感的变态。 “求你…” 乌鸦看着她,就像冥冥之中的一瞥,定格了彼此的视线,清澈眼底流露出让人无法拒绝的沉溺。 “原谅我,舒雯。” 她自然知晓他的道歉包含的意义,想起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鼻尖一酸,眼泪再次不争气的夺眶而出,不论他变成什么样子,为什么总是有办法轻易掌控她的心? 林舒雯抬手擦掉眼泪,似嗔似怒的打在他肩膀上。 “痴线,你还做不做了?” “痴女,我们做到天亮好不好?” 他又恢复了平日里不正经的样子,玩笑着,伸手把她内裤缓缓褪下,他不知道,她有多想念这样的陈天雄。 卧室内唯一的昏暗光亮,是窗外的皎洁月色,两人赤裸相对,缱绻交缠,不远处海浪反复冲刷沙滩的声音似乎都带着情欲。 林舒雯胸前的白嫩柔软紧贴着他强壮发硬的肌肉,慢慢的,她敞开了最隐秘的所在,由着乌鸦深深抵着她的耻骨探进她的私密处,一直顶到她的最深的地方,感觉很胀很酸。 甬道内被乌鸦塞得满满当当,他的每一次进出都刮蹭着她肉壁上的紧致,却有种说不出来的舒服。 她细缝一样的私处被乌鸦粗壮的阴茎撑成了圆圆的O型,他不断厮磨她深处的敏感点,又直直刺向她的花心,大进大出,就好像永远不会疲惫,林舒雯被他顶在高潮上一阵阵的眩晕,爱液如同潮水一样涌泄而出。 “陈太,舒服吗?” “嗯……嗯…” 她眼里泛起星星点点的光,黑发凌乱的散在胸前,红唇微启,害怕叫得过于浪荡,时不时用贝齿咬住手指发出阵阵呜咽声。 胸前两团饱满的乳肉摇摇晃晃,乌鸦用手捻揉那两粒敏感发硬的奶头,手指模仿乳夹的动作重重的掐了好几下,那感觉如同电流一样麻痒,林舒雯立刻发出一阵貌似痛苦却又享受的呻吟。 突然他换了一个姿势,将她的一边细腿打开压在身下,斜着从侧面插进去,穴口边缘的晶莹蜜液被挤压得溢出来濡湿了两人的交合处,艳红的穴肉随着他的动作翻进翻出,爱液多到她的臀缝里都是湿润无比的水意。 林舒雯纤细的腿被向后折成一个V字形,这个姿势插得也很深,只感觉又硬又烫的龟头一直碾压着她的宫口,他实在是太大了,撑得她意识都变得涣散,只能揪紧了手边的被子逡巡一些真实感。 身体不可自控的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晃动,乌鸦身体里那样巨大的热度和硬度实在是让她无法承受,已经被他弄得泄了无数次的身体,在即将到达顶峰的那一刻,又被他推向了无边无际的高潮。 乌鸦只觉得自己的阴茎在她紧缩穴内不断被嫩肉围攻,龟头被滚烫的蜜液浇灌,就快要缴械,他低下头,亲吻着她发红的耳垂和敏感的后颈,越顶越快,越进越深…直到那股热流倾泻在她体内不停翻涌。 他低头在她耳边喘息,两人相连的地方还在跳动收缩,仔细感受她体内滑腻湿热的高潮余韵。 乌鸦伸手抚摸她的俏丽脸庞,她就像是一股在心中盘踞已久的藤蔓,缠绕着他的爱欲,占领了他的理智,她的一切喜怒哀乐都被他逐帧记录在眼底悉心收藏,这辈子都再难忘怀。 拆穿 八月底,两人启程回到香港。 一个多月前在台北伏击两人的真凶尚未找到,古惑伦查了许久都没什么头绪,只是水灵暗中派人搜集到一些谢佩芝可疑行踪的证据,和林舒雯互通了电话。 一周后,谢佩芝便收到乌鸦让亚郎代传,让她调到香港的指令。 消息来得突然,谢佩芝一时间进退维谷。 若是去了香港,肯定会被严密监视,远不及在台北这么自由,若是不去,又会引起乌鸦的高度怀疑,在台北的处境也会变得岌岌可危,那晚的事也一定会暴露。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几天内,谢佩芝在荷兰的几家场子被告知已经交由笑面虎接手,台北堂口的生意也不让她介入。过后,乌鸦和她通过一次电话,说她既然怀孕了,也不想让她太过「操劳」,几句话揶揄得谢佩芝敢怒不敢言,无可奈何下还是飞抵香港,来接应她的,是四海。 “大佬说叫你先去一趟尖东,他有事跟你交代。” 四海手握方向盘,看了她一眼。 谢佩芝心中虽然疑惑忐忑,但也强装淡定应声回答。 几天前,雷耀扬已经知道她来香港的事,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叮嘱她小心点,随机应变。 这个阴沉的男人,她实在是摸不透他的想法。 抵达香港已经是晚上十点,谢佩芝跟着四海,进入已经灯火堙灭的东英集团大楼,一直到乌鸦的办公室门口。 心情有些复杂,不知道这个时间乌鸦为什么还要叫她过来,她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孕肚”上,忐忑不安,另一只手轻轻叩响房门。就算是被拆穿了她也有办法狡辩。 敲了三下,却无人应答,但是门开了一个小缝,透出隐隐光亮。 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推门进去,声音带着些许柔情。 “雄哥,我来了。” 皮椅上的人闻声转过来面向她。 但却不是陈天雄,是林舒雯。 谢佩芝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有些不明白这夫妻俩在搞什么鬼。 “怎么会是你?雄哥叫我来见他。” 林舒雯只是淡淡一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目光落在谢佩芝隆起的肚子上。 “天雄他很忙,这种女人之间的事情,还是由我们女人自己解决好了。” 她伸出手假意触碰,谢佩芝立刻变得慌张,本能的退了一步。 “林小姐,你想干嘛?” 谢佩芝捂住自己的肚子,装出一副柔弱模样。 林舒雯却是一副了然于胸的的眼神,踩着细高跟鞋在她周围踱步。 “怕什么?我又不会对你怎样。毕竟你现在有了他的骨血,我也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女人,前段时间我跟天雄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把你们接到香港来,你知道的,这里的医疗条件比台北好太多了,能好好让你「安胎」。” 林舒雯说完,意味深长的看着面前这个装腔作势的女人。 “不用了,这是我和雄哥的事,用不着你假惺惺的照顾我。” 谢佩芝心中自然是不信她的话,冷着脸就要往门外走,却被身后林舒雯一把扯住手腕。 “谢小姐,你认为你现在还能回得去台北吗?或者是,出得去这个门吗?” 女人眼中的怒意和慌张掩饰不了,她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一脸冷漠的林舒雯。 “别装了,你根本就没有怀孕。” 她一字一句的说得很清楚。 谢佩芝心中一惊,嘴角抽笑了一下,眉头紧锁,想要甩开林舒雯的手,却被她紧紧掐住,随即感觉小腹一凉,假模具被林舒雯一把扯出来掉在地上。 “这种下三滥的伎俩,果然是你这种陪酒女出身的贱货会做出来的事。” 林舒雯用高跟鞋尖轻轻戳了一下那个假模具,眼里尽是戏谑和鄙夷,谢佩芝愣在原地,看着面前和以往完全不同气场的林舒雯,第一次生出一丝畏惧。 「陪酒女」三个字,是她爬到这个位置后最恨听到的字眼,林舒雯几句话,就将她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累积起来的可怜自尊无情击碎。 “哼,就算是我没有怀孕又怎样?那一晚我和雄哥睡在同一张床上,反正…该做的不该做的我们都做了…” 谢佩芝故作镇定,媚眼一抬嘴角勾笑,依旧嘴硬。 她知道林舒雯眼里容不得沙子,在台北故意演了一出戏恶心她,就算是陈天雄和她什么都没做,也要说出来让她在心里膈应一辈子。 但林舒雯只是笑笑,并不以为然,她走回皮椅上坐下,纤细长腿交迭在一起,缓缓开口: “以后你在荷兰的场子都会由其他人接手,台北的堂口也用不着你了,至于香港嘛,你还是做回你的老本行吧,毕竟是你最拿手的行当。” 谢佩芝瞬间恼羞成怒,她的最终目的本来就是东英龙头的位置,权利才是她最渴望的,现在直接被架空,不仅得不到陈天雄,还要被他的老婆奚落… “臭三八!你以为你是东英话事人?我的生意还轮不到你插手!别以为你嫁给陈天雄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把他叫来,我要见他!” 心中所有的不甘就像是爆发的山洪,让她疯了一样的冲向座椅上那个令她嫉妒的女人。 门外的何勇闻声立刻带着两个细佬冲进了办公室,将谢佩芝狠狠擒住,用封口胶在她脸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只剩下她的呜咽声。 林舒雯笑了一下,拿起办公室上和乌鸦在台北时的求婚合照仔细端详,并不看向这个令自己从心底就厌恶的女人。 “阿勇,按天雄的意思,把她送到香槟大厦,直到她说出实话。” “知道了,阿嫂。” 几分钟后,林舒雯走出东英集团大楼,四海开着车,一路往浅水湾别墅行驶。 她看着车窗外满眼的霓虹若有所思,自己原本不是这样的人。 但自从在台北车祸后苏醒的那天起,确定陈天雄失忆的那一刻,她就做好准备,今后的路,不论刀山血海,她都会义无反顾陪他走下去。 「心慈手软」这四个字,已经彻底被她从字典里剔除掉。 谢佩芝被乌鸦安排到尖沙咀金巴利道最臭名昭着的香槟大厦做楼凤,每日都在他的授意下不停接最低等的客,一直持续了好几周,但是这女人却一直未透露半句,嘴硬得就像厕所里的石头。 最近夫妻两人都忙于打理集团事务,每天都一起出现在东英集团大楼内。 东英这两年发展不错,占据了港岛大部分油水多的地区合法捞钱,在内地的几十家娱乐场所也经营得有声有色。 洪兴虽然有蒋天养的财力人力支持,但还是敌不过丽鑫集团和东英的强强联合,林舒雯已经将自己大半资产都投入其中,着手在两年后将东英做到上市公司。 但最近一个月内,东英在铜锣湾和旺角的几个夜场总有人无故闹事,却偏偏都是闹事的一方占理,不是酒水有问题,就是查出有人嗑药啪丸,像是计划好的一般,弄得反黑组和NB(毒品调查科)成天派人盯紧了这几个地方,没几日,便被勒令暂停营业整顿。 更令乌鸦焦头烂额的是,今天凌晨三点左右,谢佩芝在香槟大厦附近坠楼身亡,是很明显的谋杀,凶手和目击者都尚未找到。但是所有矛头都指向东英集团,乌鸦一早便被传唤到警署配合调查工作,东英一直养着几个警局高层,虽然只是走个过场,但他和那帮条子还是周旋了许久,心里的怒火无从发泄。 一上午,东英集团会议室里气氛都处于紧张状态,乌鸦臭着一张脸,坐在中央的位置上,往玻璃烟缸摁灭了手里的烟,扫视着会议桌两旁的十几个堂主。 “你们最近叫底下人都安分点,尽量不要和洪兴或其他社团的人起冲突,各个堂口的场子也看紧别再出事。还有,不管是谁在暗中流通那些东西,麻烦识相一点给我立刻收手。” “至于谢佩芝的事…”乌鸦缓缓看向左侧的雷耀扬,又将目光看向会议室众人。 “我不想等到最后是我调查出来是谁做的,后果,你们自己清楚。” 会议结束,众人散去。 乌鸦独自坐在原位,又抽了几支烟。 坪数宽阔的会议室并不能让他觉得放松,一种极为不舒服的窒息感围绕着他,从台北那夜开始,自己就像是落入了一张精心密织的巨网,疲于应付之间,已经四面楚歌。 (救命啊!今天popo发什么疯?……我已经没脾气了,艰难上传文字中…) 十年 午后,林舒雯来到中环金融街的四季酒店。 她坐在临窗的一个位置上,看着维港海面上往来的船只出神,玻璃反射出她美丽精致却略显憔悴的脸。 凌晨四点左右的一通电话吵醒了熟睡的两人,谢佩芝坠楼身亡的消息实在是太过突然,想不明白她是怎么躲过那几个马夫的严密监视去到楼顶的?乌鸦一早去了警署配合调查,气得抓狂。 最近发生的事一波接一波,却又不得不一件一件的去解决。 她只觉得有些心力交瘁,扶着额头按揉了几下,实在很想回家睡一觉。 偏生今天要见的这间公司的董事助理跟她的秘书交涉时,指明说公司董事必须要见到林舒雯本人,否则就不签约。换做以往她根本不会答应,可如今东英处在多事之秋,她不想放弃这笔难得的生意。 “林总,胜洪的董事到了。” Rayna带着几人走过来,弯下腰小声通知正在闭目养神的林舒雯。 她是最近经过林舒雯精挑细选选出来的秘书,一头利落齐肩短发,长得英气十足,话不多,但做事雷厉风行,为人也很懂得分寸。 林舒雯缓缓睁开眼,站起身准备迎接。 在看到对方的那一刻,她眼中惊讶,只觉得不可思议,虽然两人已经有十年未见,但她还是能一眼认出他。 “小雯,好久不见。” 还没等林舒雯反应过来,男人已经将她抱在怀里。 林舒雯被他抱得太紧有些喘不过气,酒店人来人往让她有些紧张,随即用力推开男人的怀抱,退后一步保持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她抬头微微一笑:“宝哥。” 男人梳着黑色马尾,眉眼炯炯有神,鼻梁高挺英气,身材修长健壮,一身米白色衬衫配浅色卡其西裤,脖子上一条做旧古银扭绳项链,食指上一枚黑尖晶戒指,领口微微敞开,能隐约看到一条横跨在他健硕胸肌上的巨型猛龙纹身,整个人粗旷中带着精致。 “没想到想要见我的,竟然是你。” 林舒雯腼腆笑了一下,想起十年前第一次遇到他时,他也是和今天一样类似的打扮。 “我也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漂亮。” 车宝山看向她,满眼柔情。 1989年 8月 纽约 某个晴朗的下午,课业刚结束后不久,是难得的放松时间,林舒雯来到学院附近闲逛。 第五大道的奢侈品店鳞次栉比,当季新款都会以最快速度出现在各家橱窗里吸引顾客的目光,掏空他们的钱包。 突然她在一家男装店门口驻足,想起很快要到大哥林舒骏的生日,她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 挑选了一套剪裁考究的深蓝色西装正准备结账,突然三四个在穿衣镜前吵吵嚷嚷的男人引起她的注意,正在镜子前试衣服的那个男人身材高大,即使是穿上衬衣也抵挡不住他周身硬朗的肌肉线条和修长双腿,只是他身上那件浮夸的红色印花衬衫搭配一条卡其色长裤实在是显得有点滑稽好笑。 可他身后的三个男人却对他的穿着溜须拍马,赞不绝口,几人说的都是粤语,让远在他乡的林舒雯觉得有些难得的亲切。 “先生,你这样搭,不太合适。” 或许是职业病犯了,林舒雯终于忍不住开口,她站在几人不远处,四个男人同时转头看向她。 “小姐你哪位啊管这么多?” 其中一个染着满头金发的瘦小男人开口,表情有些凶狠,居然有人敢质疑他们的眼光? “我只是提出建议,你们自己喜欢就好。” 说罢她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要走,却又被那几人拦下,开始打量这个胆子不小的漂亮女仔,露出玩味的表情。 林舒雯也没想到自己脱口而出的建议会招致这群看起来像古惑仔一样的男人,正在她有些慌张的时候,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那件花衬衫,走到她面前,抬手拦开了那三人。 “对不起小姐,我这几个朋友不懂事。” 男人看向她的眼神温和,转而又睨了那几个人一眼,三人便识趣的玩笑说还有事,离开了男装店。 “没关系,我只是觉得你换一件浅色上衣会比较好看。” “喔?那可以请小姐你帮我挑一件吗?挑衣服对我来说有点困难。” 男人理着利落寸头,不似刚才那几人染得五颜六色,浓眉剑目,鼻梁直挺,薄薄的嘴唇,双眼炯炯有神,看着她笑得很阳光亲切。 “小姐,你是香港人?” 正在林舒雯犹豫的时候,男人又开口问。 她点点头,随即开始在展示架上挑了几件款式不同的浅色上衣递给他。 男人不厌其烦的一件一件试过,似乎也很满意她挑的款式,最后全部都买下。 结过账,他穿上她为自己挑选的衣服,手里提着一堆购物袋,很绅士的推开门等她先走出去。 “女生就是比我们这些男人品味好。” 他笑着,眼神里多了一些意味不明的柔情。 “你的身材适合穿的款式很多,找对了风格以后就很好买了。” 林舒雯也微微一笑看向他,八月的纽约正值盛夏,高楼大厦挡住了大部分照射到街道的阳光,却没有挡住她闪烁莹亮的双眼,照进他的心。 他怔愣了一下,随即微笑。 “小姐,接下来去哪?我送你。” 男人走向路边一辆黄色雪佛兰Camaro,打开车门把购物袋放进后座。 “谢谢,不用了,我就住在附近。” 她有些警惕的拒绝,才认识不到两个小时的陌生男人,实在是不敢和他有过多交集,虽然看起来他不像是坏人。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失落,随即又朝她温柔笑了一下,礼貌道别后驾车离开。 两人再次见面已经是几个月后的一场校内时装发布会后台,林舒雯在后台负责模特调度工作,可是有个男模特无故迟到,怎么都联系不上,眼看就快要到上台时间,焦急万分的众人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所措。 就在林舒雯准备在工作人员中挑选适合的人选应急时,那个男人却突然出现在后台,他的身材和那个迟到的模特相差无几甚至更强壮! 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林舒雯来不及多解释,立即抓了几件衣服给他叫他去换上,终于有惊无险渡过危急关头。 她也不知道这男人是怎么突然出现在后台的,但是心里很感激他的出现,发布会结束后,林舒雯请他到学院附近的西餐厅吃晚饭。 “你怎么会来?” 林舒雯用刀叉切着餐盘里的牛排,瞪着圆圆的眼睛看向那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实在是非常好奇。 仔细看,他外面一件灰色呢绒大衣,内里穿着那天她替他选的一件米白色衬衫搭配了一条浅蓝色牛仔裤,显得整个人很阳光,朝气蓬勃。 “碰巧,我有朋友也在这个学院。” 男人笑了一下,看着面前对自己深信不疑的可爱姑娘。 那天偶遇之后,他便四处疯狂打听林舒雯的相关信息,最后得知她是香港富豪林柏兴的女儿,目前在帕森斯学院读服装设计,没有男朋友。 两小时前,那个迟到的男模特被他花钱“请走了”。他故意在后台晃荡,假装自己迷路不小心误入其中,正好被林舒雯看到,穿上奇装异服,有些尴尬的上了伸展台,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了一圈… 铺垫了这么多,只是因为想要见她,想要和她有更多交集。 他不禁嘲笑自己,这种糗事,人生有一次就够了。 之后一段时间,车宝山都会突然出现在林舒雯面前,每次的借口都是请她吃饭或是请她给自己挑衣服之类的。周围的朋友都看出他对林舒雯的意思,怂恿她和车宝山交往,但她只说没感觉,并不当一回事。 毕竟从小到大,跟在她后面打转的男生就没断过,她只是不讨厌这个男人而已。 车宝山很少说自己的事,林舒雯也并未向他透露过自己的身份,只知道他两年前毕业于纽约商学院,现在正继续攻读硕士。 两人相差四岁,平时林舒雯都礼貌的叫他宝哥。 可车宝山并不是想要这种关系,却也不敢轻易破坏这小心翼翼建立起来的情感。因为他害怕,害怕林舒雯知道他不堪的身世和他光鲜表面下隐藏的真实面目。 他在她面前,第一次觉得被自己摈弃已久的卑微再次出现。 直到1992年初,车宝山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出现过在她面前。 一转眼,十年,不知为何,他又再度现身。 (花了些篇幅来描写车宝山这个人物,毕竟是最后的大Boss兼情敌啦~鸦鸦加油,你才是我心中的TOP 1!) 内鬼 午后阳光刺眼,酒店咖啡厅内人不算太多,Rayna和车宝山带来的几人坐在两人斜对面的座位,翻看双方需要签署的合同条款。 “在想什么?” 车宝山微笑着看向一脸若有所思的林舒雯。 她沉默了几秒,还是好奇的问出口:“这十年,你去哪了?” “哥伦比亚,日本,东南亚…好几个国家。” 车宝山缓缓开口,这十年,变化实在太大。 洛杉矶枪击案发后,他通过蒋天养的关系,跑路辗转到哥伦比亚,投靠了「科邦」。 科邦是当地着名的黑帮集团,卖淫,贩毒,走私军火…几乎无恶不作。 东有“金三角”,西有“白三角”,哥伦比亚境内地形复杂,西濒太平洋,北临加勒比海,地理位置得天独厚,掌控了全世界百分之九十的可卡因交易量,简直就是犯罪者天堂。 车宝山头脑过人,金融系毕业,加上擅长格斗,在科邦他也能很轻易混到高层位置。跑路期间,辗转南美洲各地,毒品生意让他赚得盆满钵满。去年在泰国组建了自己的金融投资公司,主要用来洗白毒资。 港岛的局势他并不关心,对于曾经由蒋天生执掌的这个香港第一大社团,他的内心只有无尽的厌恶。 1996年,蒋天生横死在荷兰街头的消息很快传入他耳中,一种前所未有的畅意在他心中滋生。 车宝山只觉得自己像是摆脱了蒋天生的阴影,可以无所顾忌的做自己,父亲这两个字,从来都不曾在他悲惨的人生中出现过。 他并不想追究到底是陈浩南还是陈天雄杀了蒋天生。 他本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他是那对狗男女不计后果的欢爱所结出的恶果,蒋天生那副假惺惺的嘴脸让他从心底就觉得憎恨,可偏偏,他是他的儿子,这种让他觉得耻辱的印记,这辈子都无法抹去。 但从台北回来后,车宝山得知了林舒雯嫁给陈天雄的消息,隐匿已久的情感和怒火再次燃烧,毅然决然的留在洪兴,只为除掉陈天雄。 可这十年内发生的事,自己要怎么告诉她? 或许是遗传基因作祟,他很擅长伪装自己,这一点,就像蒋天生一样,谁能想到看起来仪表堂堂的蒋天生会在背地里做出这种有悖人伦的事? “小雯,今后我都会在香港,我们可以经常见面。” 他看向她,眼波平静如水,心中早已汹涌澎湃。 林舒雯也不想追问他到底为什么无故消失,只是浅浅笑了一下,拿着咖啡杯的手指上,那枚闪耀的蛋形钻戒,在阳光的折射下有些刺眼。 “宝哥,我已经结婚了,经常见面好像不大合适。” 听完这句话,车宝山眼角抽了一下,还是维持着笑脸看向她。 “没关系,你还当我是哥哥就行…现在,我们两家公司是合作关系,这样的会面,他应该不会介意吧?” “那下次我带他和你见见,我觉得你们应该志趣相投。” 车宝山笑笑点了点头,看向林舒雯,的确是志趣相投。 “他对你好吗?要是对你不好,我…” “放心,他对我很好。” 林舒雯缓缓放下咖啡杯打断了他的话,她眼里浅浅浮现的爱意,并不是对他,而是那夜没被他杀死的男人。 “林总,我和周律师都仔细看过了,合约没有问题。” Rayna走过来,将手里的文件递给林舒雯一一过目。 她打开文件夹,又翻看了一遍,车宝山以他旗下公司名义在离岛区投资兴建一个度假酒店,合作对象正是东英集团。 “嗯,没问题,把笔给我。” 两人交换了合同,签上了彼此的名字。 “宝哥,合作愉快。” 她第一次向他伸出手,车宝山愣了一下,回握住那只白皙纤细的手指,温暖的体温传递到他手掌。 心,突然跳得有些快。 林舒雯回到尖东,进到办公室内,乌鸦正躺在沙发上休息。 她走过去,俯下身,轻轻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他睁开惺忪睡眼,脸色有些疲惫,伸手抚摸她的头发。 “都谈妥了?” “嗯,没问题。对方很爽快。” “哇,我老婆怎么这么棒啊…” 乌鸦搂住她在自己怀里,闻着她淡淡的发香,只想沉浸片刻。 “谢佩芝的事…怎么样了?” 林舒雯抚了抚他额前的发丝,心情也不好。 “…别担心,我会解决。” 乌鸦暗自叹了口气,将她拥得更紧。 谢佩芝的事情一出,闹得沸沸扬扬,作为之前的东英五虎之一,虽然风评不怎么样,但她也算是在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最后却沦为楼凤,还被人不明不白的谋杀。 表面上大家避而不谈,背地里都开始对乌鸦的做法难以苟同。那几个负责看守谢佩芝的马夫也被警方暂时拘留,东英目前不敢再有其他动作,被停掉的几个大型夜场都是在租金很高的地段,若是还不能及时恢复营业,就不仅仅是亏损这么简单。 某日下午,林舒雯在尖沙咀的美容中心刚刚做完Facial,走出门时,恰好遇到了许久未见的苏小小正在独自闲逛。 婚礼后林舒雯就没有再见到苏小小,今天偶然一见,她依旧甜美,但脸上却没有那日的精气神,眼下有些乌青,看起来憔悴。 “怎么了?你看起来好像有心事?” 林舒雯吃了一口蛋糕,苏小小却有些愣愣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咖啡出神。 “没…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吧。” 苏小小用银质小勺搅动着杯子里的深褐色液体,却并没有要喝的意思。 林舒雯看她的样子有些担心,犹豫了一下开口问她:“雷耀扬,他是不是对你不好…?” 雷耀扬性格阴郁城府颇深,这些林舒雯都知道,苏小小和他在一起时她就觉得很意外,她没想到这两个人会走到一起。但是两人结婚那种公开场合雷耀扬都带着她来,想必还是有感情的。 “耀扬哥…他对我很好。” 苏小小说完停顿了一下,想要开口,话在嘴边却又被她咽下去。 林舒雯见状也不再多问,只是和她聊些其他愉快点的话题。 期间Rayna打来电话来和她确定第二天的行程,林舒雯接起来聊了大概十多分钟,又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到和乌鸦约见的时间,挂了电话,她准备和苏小小告别。 就在她拿起包准备起身时,一直犹豫不决的苏小小终于再次开口,说了一些让她震惊的消息。 “苏小姐…你是说,谢佩芝和雷耀扬暗中见面?” 对面的美人点点头表示肯定,自从林舒雯和乌鸦婚礼那天之后,雷耀扬就频繁和谢佩芝见面,她趁他不备时悄悄看过他的手机信息,有很多都是和那女人有关,虽说都是东英的堂主见见面也无可厚非,但是她怎么看,两人的关系都很不同寻常。 “有几次我悄悄跟踪过他…都是和那个女人见面,地点大多是高级餐厅和酒店……” 苏小小说罢一滴泪滑落,不知不觉中,雷耀扬已经悄然占据了她的心,却又总是让她伤痕累累。 “我也不知道我们这样算什么关系,我就像是个他生命里可有可无的女人,我真的不想再这样了,我真的很想要离开他…林小姐,你说我该怎么办…?” 林舒雯伸出手将纸巾递给她,她每次见到苏小小落泪都忍不住心生怜爱。 “别难过了…那个女人,不久前已经死了。” 苏小小抬头瞪大圆圆双眼,泪水也停滞了。 最近她几乎都在澳门,雷耀扬也很少回她的公寓,这件事她完全不知道。 “死…死了…?为什么?” “不知道,我们也还在为这件事伤脑筋…” 林舒雯垂眸,又抬头看向对面一脸震惊的苏小小,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两人促膝长谈许久,苏小小似乎也想通了许多。 她对于雷耀扬来说,不过是个江湖斗争获得的战利品,林舒雯只是不想让她继续深陷其中,像谢佩芝一样,最后沦为一个牺牲品。 (妈呀终于顺畅的登上来了呜呜呜呜………) 对峙 在咖啡馆附近吃了晚饭,乌鸦开着车,看着身旁的林舒雯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有点好奇。 她让自己迟半个钟头来接她,现在又一言不发,到底谁惹到她了? “天雄,你最近留意一下雷耀扬,台北那天的事,或许和他有关。” 林舒雯双眼看向他,一脸郑重其事。 乌鸦把目光直视前方,握紧了手里的方向盘。 “嗯,我知道。” “你知道?!” 林舒雯有些惊讶。 “等下我要去趟拳馆,我约了他在那里见面。” 送林舒雯回家后,乌鸦又折返到旺角的拳馆内。 乌鸦走进去,偌大场馆内只有雷耀扬一个人,他依旧是一身笔挺的西装,坐在拳台边的长椅上抽烟,样子云淡风轻,缭绕的烟雾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听到他的脚步声,雷耀扬回过头。 “大佬。” 似乎是很有礼貌,看不出什么破绽。 “耀扬,练练。” 乌鸦朝他抬抬下巴,说完走向拳台,边走边开始脱掉自己上身的黑色T恤扔在一旁,露出满身强壮宽阔的肌肉。 雷耀扬笑了一下,灭掉了手里的烟,慢条斯理的脱下西装迭好搭在长椅靠背上,卷起白色的衬衫袖口,拉开围绳进入拳台。 两个面容相似性格却完全不同的男人站在拳台上相对,头顶炽烈的射灯洒下来,篆刻在两人俊朗深邃的五官。 雷耀扬过档东英之前,是和义堂红棍罗汉门生,最擅长截拳道,但平日里他并不喜欢使用武力,能用脑子解决的问题绝不轻易动手。 乌鸦向来不喜欢绕弯子,但他现在一脸严肃,审视着对面这个男人,心里是万分纠结的。 “大佬,速战速决吧。” 雷耀扬握紧双拳,摆出阵势,准备迎战。 电光火石间,迅猛的拳朝着雷耀扬攻过去,他也快速的进行攻守转换,抵挡着乌鸦愤怒的出招。 压抑已久的情绪就像是被激怒的洪水猛兽,乌鸦拳头犹如暴风一般,每一次出拳都带着一股气流,仿佛能够击穿一切。雷耀扬躲避着他的猛攻,试图寻找乌鸦的破绽,这是他过档东英以来,第一次与陈天雄针锋相对。 两人下盘极稳,腰力强劲,各种套招攻防进退有度,汗水肆意挥洒在拳台上,雷耀扬的白色衬衣已经湿透,衬得内里肌肉更加清晰,乌鸦周身都是汗涔涔的,在冷硬的古铜色皮肤上泛起光泽。 一时间,拳台上疾风劲草,两人对峙着,虽然打得不分你我,可体力上他还是敌不过乌鸦常年的训练和实战经验,乌鸦的拳法密不透风,能让雷耀扬进攻的机会很少,自己几乎都是在防守,他用拳头解决问题的时候并不多,不到危机关头不会出招。 他一向自视清高,过档到东英也是当年权衡之下的选择。当时两人都是东英堂主,虽然乌鸦当上龙头后依旧看重他,可雷耀扬却认为自己更能胜任东英龙头宝座,伙同谢佩芝和蒋天养也是想要尽快搞掉陈天雄篡位。 但现在看来,乌鸦已经知道谢佩芝和他暗中勾连的事实,本以为他会用其他方式处置自己,没想到竟然是将他约来此处肉搏一番。 正想着有些走神,雷耀扬被乌鸦猛的一拳直击下颌,他嘴角的血液混合着汗水浸染到白色衬衣上,就像雪地里绽放出的一朵红花。 突如其来的眩晕感让他倒退了两步,乌鸦抬腿一个扫踢,将他整个人掀翻在地。 气喘吁吁的两人在拳台上,雷耀扬干脆倒地不起,一向洁癖的他任凭汗水和血水肆意在皮肤上流淌。 乌鸦站在他跟前,没有继续下一个动作。 “为什么?” 沉默良久,乌鸦开口问他。 “大佬,你想知道什么?” 雷耀扬缓缓坐起来,扯了扯嘴角,被他那一拳打到的地方还是生疼。 “你和谢佩芝,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结婚那天。” 他不打算瞒他,也瞒不住。拨开眼前被汗水打湿的碎发,抬头望着面前虎背熊腰怒气逼人的乌鸦。 “谢佩芝不是我杀的。” “我知道。” 乌鸦俯身伸出手,用力将他从拳台上拉起来,两人面对面。 “我只想知道,背后还有谁。” 他知道雷耀扬有个喜欢高空抛人的变态癖好,但是这次做得太明显,未免也太假,这个时候,雷耀扬不会这么蠢引火烧身。 或许是怕谢佩芝不堪折磨说出背后指使,从她坠楼身亡那天起,乌鸦就知道对方是在暗示自己雷耀扬是内鬼的事情,他最近一直在思索,要怎么对付这个棘手的家伙,乌鸦向来是睚眦必报的性格,但这个时候若是再将雷耀扬除掉,对东英也不是什么有利的事。 雷耀扬脸上没什么表情,内心却有些讶异,他不知道乌鸦对他了解到什么程度。 他思索了几秒,还是说出了那个名字。 “洪兴,车宝山。” 他看向乌鸦,表情平静。 计划并没有按照原先那样进展顺利,乌鸦安然无恙,依旧在追查那日的凶手,但现在谢佩芝已死,下一个横尸街头的,恐怕就是他自己。 接触一段时间后他才知道,车宝山皮下的阴狠变态简直和自己不相上下,他邪智超群,却又善于伪装,现在看来,若是除掉乌鸦后与他对抗,恐怕也要颇费一番功夫。 乌鸦从没听过这个名字,但是想起那天夜晚的那个身影,那个似曾相识的眉眼,预感很不好。 他拉开围绳,慢慢走下拳台,站到了射灯没有照射到的一片阴影里捡起自己脱掉的衣服,背对着身后的男人。 “耀扬,谢佩芝已经死了,我也不想再追究你和她做过什么。我承认你的能力的确在我之上,就算你认为我不是个好大佬,对我不满也无可厚非,但是,东英绝对不能落在洪兴那班仆街手里,就算是要我拼尽一切,赌上性命。” 乌鸦说罢,套上衣服,转过身看向拳台的雷耀扬,眼神凌厉,不可撼动。 听完,雷耀扬站在原地沉默了半晌,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解下自己的衬衣当毛巾一样擦掉了身上的汗,走到长椅前,拿上了自己的黑色西装。 “大佬,走了。” 他驾驶黑色奔驰轿车一路开往港澳码头,过了海,回到赌场附近的公寓里。 一进门,便看到一个行李箱放在玄关。 苏小小坐在沙发里,看到他下颌的淤青和真空西装的搭配,觉得莫名其妙。 “要去旅行?” “不是。” 苏小小第一次在他面前显得倔强冷淡。 “哦,我去洗澡。” 他愣了一下,脱下西装正准备往浴室走。猜女人的心思比处理集团琐事还麻烦。 “耀扬哥,我们分手吧。” 雷耀扬怔住了,随即,他没有回头,轻轻“嗯”了一声关上浴室门,几秒钟后,只听到花洒打开的水流声。 他望着被水蒸气模糊了的镜子,抬手抹了几下,一只猛虎围绕着“雷”字的纹身在镜中时隐时现,这是他得到东英“奔雷虎”名号之后,在胸前皮肤上留下的印记。 苏小小抱膝坐在沙发里,他短短的一个字,她听得清清楚楚。 一切都结束了,没有挽留,没有疑问,没有过多的话语。 已经是夜里十一点,雷耀扬洗完澡打开门出来时,房间已经陷入一片黑暗,玄关处的行李箱也消失了。 雷耀扬走到沙发前,点燃一支Villiger雪茄,看着茶几上苏小小留下的自己之前给她的支票和现金,吐出一口烟,心里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情绪。 (今晚再加更两章,登不上来我真的气死!谢谢宝宝们的珠珠~) 破绽 绚烂的霓虹,仿佛是陨落在这座钢筋水泥构筑城市的繁星。 香港的夜,妖媚,璀璨,诱人。 中环中心的明灯直刺云霄,太平山上隐隐显现的点点星光,是这片灯海的边际,灯光闪烁的夜景恰似耀眼夺目的珠宝,横陈于港岛之上。 然而这一切纸醉金迷的浮华不过是表象,有些人,有些事,始终是见不得光亮。 水气蒸腾,缓缓氤氲升起,宛如白色薄纱笼罩在宽阔温热的浴池内,两个男人魁梧的身躯浸泡在池中,享受难得的放松时刻。 “车仔,你脑子坏了?干嘛要和东英合作?” 一头红色莫西干发型的黑皮壮汉倚在浴池边缘,一脸不解的看向身边仰着头,把白色毛巾搭在脸上的车宝山。 “反正不会是亏本的生意,何乐而不为。” “呵呵,搞不懂你这小子在想什么,听说最近你搞得东英不得安宁,乌鸦那家伙得意这么久,现在算是遇到对手了。” 车宝山拿下脸上的毛巾,长舒一口气,望向头顶华丽繁复的灯饰,眼神里有恨意也有柔情,嘴角阴邪勾起。 “别着急,这才只是开胃前菜。” “嘁,你小子够变态够狠,不过,我就中意你这样的。” 红发男说罢,坏笑着搭在车宝山宽阔肩膀上来回抚摸,立即被他一脸嫌弃的用手掌拍开,挪动身体离他远了一点。 “可哥你这个死基佬,阿乐还不能满足你?能不能别来搞我?” “哈哈哈哈!这么敏感!?那你刚才怎么不让那几个妞陪你一起洗?既然找我来就别怪我不客气!” 车宝山白了身旁男人一眼,神情淡漠。红发男人花名叫神仙可,本名张可以,是他的得力臂膀,也是如同兄弟一般的关系,今早刚从泰国抵达香港。只可惜,是个变态至极的操弟狂魔。 他双臂搭在浴池边缘,若有所思,最近好像觉得再火辣性感的女人对自己来说都索然无味,反正最后搞到床上都一样,臣服谄媚的皮肉关系让他提不起任何兴趣。 想起今天下午,自己时隔多年再次见到林舒雯,那个情不自禁的拥抱和她手指的余温还在心中缠绕,他对林舒雯的感情,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年少时的陡然心动,是多少欢欲都无法替代的纯洁。 可她为什么偏偏会嫁给陈天雄那个家伙?那个阴狠又凶残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值得她去爱的?他想了许久还是没想明白,就仿佛是心中的圣域被人玷污,对乌鸦的扭曲憎恨也在与日俱增。 既然陈天雄那种家伙都可以得到她,那自己为什么不行?这种想法一直萦绕在他脑子里,掠夺,斗争,拼杀,占有…现在只有这些东西,才能让他兴奋。 乌鸦坐在车里,手里拿着一张照片,仔细端详。 副驾座上的古惑伦向窗外弹掉了手里的烟蒂,看向驾驶位上神色凝重的大佬。 “最近在洪兴怎么没听过他的名字?” 那双似曾相识的眉眼,乌鸦不会认错。 “不知道蒋天养在玩什么花样,但是这家伙有备而来,除了在台北伏击你,最近的事应该也都是他搞出来的,不会有错。” “这杂碎…为什么看起来和蒋天生这么像?” 乌鸦疑惑,又拿起照片在车顶灯光下认真看了一遍,难怪他总觉得这男人的样子他在哪见过。 古惑伦摇摇头,也不知道他和蒋天生兄弟俩是什么关系,倒是没有听说蒋天生有儿子这件事。 “阿伦,看看还能不能挖到别的信息,第一时间通知我,还有,最近多派点人盯住澳门的赌场,先保证雷耀扬的安全,解决掉这个杂碎我再和他算账。” “知道了,大佬。” 从拳馆出来后,乌鸦立即通知了古惑伦去查车宝山的相关信息,好不容易找到了这张几年前的照片,至于其他资料,还不是太清楚。 看来蒋天养安排得很周密,暗中借助雷耀扬和谢佩芝这两个家伙在背后搞事,又找了车宝山打算在台北干掉他,大概就是想要在他死后,再将车宝山从幕后推出来。 乌鸦点燃一支烟,沿着边角,烧掉了那张照片。 望着车窗外维港波光粼粼的海面,照片的灰烬被一股热风风轻轻扬起,一直围绕在他脑海里的浓雾似乎也消散了些许。 一转眼中秋已过,谢佩芝的死因仍未查明,被和乌鸦相熟的一位总警司找了个由头暂时搁置起来,他和古惑伦又费了一番功夫上下打点,几个被勒令暂停营业的夜场终于恢复正常运作,算是稍微能够缓口气。 古惑伦将最近费劲心力好不容易搞到的资料交给乌鸦,车宝山这家伙,实在是太能隐藏自己的身份,就如同暗夜里的幽鬼。 “洪兴这帮人真有意思,这个仆街居然是蒋天生的私生子?蒋天养居然还把他悄悄藏起来…一脸衰样,怪不得让我看起来就觉得讨厌。” 他靠坐在皮椅上,翻看着眼前的资料。 没想到车宝山和洪兴蒋家是这层关系,他居然是蒋天生和后母车婉莹乱伦生出的杂种。 乌鸦本以为他针对自己是因为蒋天生的死,但当时这件事在荷兰处理得很干净,不知道内情的都会以为是陈浩南做的,而且当时开枪给蒋天养致命一击的是笑面虎,怀疑不到他头上来。 突然,「胜洪金融投资有限公司」几个字映入眼帘。 乌鸦抬头看向桌旁西装笔挺的古惑伦,警觉起来。 “阿伦,前两周和我们签约一起投资离岛区酒店的那间公司叫什么?” 最近古惑伦也忙得头脚倒悬,没太注意这个名字,也有点疑惑,他出去叫来了Rayna。 Rayna拿着签约好的合同原件递交到乌鸦的办公桌上。 乌鸦看到甲乙双方签名栏上的名字,他再三确认了几遍,只感觉浑身的血液如同沸水,带着一股不能抑制的怒气,直冲脑门。 车宝山这杂碎,竟然把手伸到这里来了? “陈董,合同里的条款周律师和我都仔细确认过了,都是合法合规的,没有问题。” Rayna有被乌鸦冷冽的眼神和隐现的怒意吓到,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 “这个叫车宝山的人,是亲自去的吗?” 乌鸦没有抬头,冷冷开口,一直盯着合约上那三个字。 “是,他和林总好像是朋友,整个签约过程都很顺利。” 她小心翼翼的说完看向乌鸦,第一次遇到了自己无法应对的场面。 “朋友?!” 乌鸦音调高了几度,吓得桌前的Rayna颤了一下。 “…嗯,具体的我不是很清楚,林总后来只说是在美国留学认识的普通朋友。” “Rayna,这没你事了,先出去忙吧。” 古惑伦见状不妙,赶紧支走了被乌鸦的阴沉脸色吓得有些脸色煞白的的女人。 “操。” 乌鸦把合同往桌上一甩,气得说不出话。 “我托在美国的朋友查过,车宝山十多年前的确在纽约留学,和林小姐认识也不是没可能。” 古惑伦大脑飞速运转着,想着要怎么说才能平息乌鸦喷薄的怒火。但就目前看来,车宝山的目的并不只是单纯的针对东英,竟然他敢明目张胆的和东英合作,还可能有别的意图。 “阿伦,看看这个合同有没有办法解约,违约金多少钱都无所谓,走我自己的帐。” 乌鸦沉着脸,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定义车宝山和林舒雯的关系。她为什么从来没提起过这个人? “好。” 古惑伦心里有些犹豫,或许这样做正好中了对方下怀,但看着乌鸦阴郁的表情,只能暂且答应,让他冷静一下。 乌鸦扯了扯领带,大脑一片混乱,心神不宁。 盯着办公桌上两人的合照看了半天,慢慢的,眼神柔和了些许,勉强压制住内心汹涌的怒意,拿起手机拨通了林舒雯的号码。 “喂,宝贝老婆…你在哪?” “我陪Vicky在太古广场附近试婚纱啊,怎么啦?” “晚上一起吃饭好不好?” “不好意思了大佬,Vicky和我很久没见了,我们已经约好了一起吃日料。” “带上我,我也想吃。” “神经啦,女人的约会男人来干嘛?乖乖回家等我。” “……好吧。” 午后阳光充足,骆驼正弯着腰在后院里侍弄花草,突然就听到别墅大门口一阵刺耳急刹,没几分钟,一脸铁青的乌鸦迈着长腿就跨了进来,递给骆驼两瓶洋酒。 “哗!臭小子你还知道来看我啊?怎么就你一个人?” 骆驼把手里的小铁锹一扔,接过乌鸦手里的包装袋,看着他跟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心里不禁发笑。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被你老婆甩了?” “阿大,我来吃晚饭。” 乌鸦白了骆驼一眼,径直走回客厅里,瘫在红木沙发上。 “丢,你蹭饭蹭到我这里来了?下次不带你老婆就别过来。” 骆驼故作生气的看着这大块头躺在自己沙发上,心里虽然高兴,但是就想嘴上损他两句。 “她要陪朋友试婚纱,完了还有饭局,一帮女人我去干什么?” 乌鸦心里有气,也懒得和老家伙多解释,闭上眼,转过头直接就开始呼呼大睡。 (不知不觉已经废话连篇二十万字了哈哈哈…下一章搞点甜肉缓解下气氛嘿嘿嘿,吃醋的鸦鸦来啦~) 撒娇(H) 林舒雯陪Vicky试完婚纱,又驱车到尖沙咀棉登径的见城日料吃晚饭。 从洛杉矶回来后,两人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最近她被Vicky抱怨了好几次,林舒雯终于受不了她的“重色亲友”连环攻击,抽空陪了她一整天。 Vicky和古惑伦的婚期定在千禧年,双方父母已经见过面,都很赞成这门婚事,但进展实在是快得让林舒雯咋舌。 不过对于古惑伦,她还是很认可的,留洋高材生,长得也帅,家境富裕,可能是因为年长几岁,看起来比乌鸦沉稳冷静,不过,和Vicky直来直往的火辣性格刚好互补。 “大小姐,真是要谢谢你扔的手捧花了,扔那么准。” Vicky想起来就觉得奇怪,婚礼那天六个伴娘,那捧铃兰花束不偏不倚扔到她手里,被她稳稳接住。 而且更诡异的是,一向对浪漫过敏的古惑伦,居然当场就跪下来掏出一枚大钻戒跟她求婚,就像是计划好的一样。 “要是结了婚后悔,我就找你算账。” “哈哈~经过这几年的观察,我觉得阿伦很靠谱,你就放心大胆的嫁给他吧~” 林舒雯忍不住笑,一向奉行不婚主义的Vicky,最终还是沦陷在爱情里了。 两人吃完后正聊着最近的八卦,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来电号码是乌鸦,林舒雯接起来,却是骆驼。 “小雯呐,你结束后能不能过来渣甸山一趟接一下雄仔?他喝醉了,又不要我们送他回家…一直吵着要找你…” 一个多小时后,林舒雯火急火燎的进了骆驼的别墅,看到醉倒在餐厅座椅上的乌鸦,桌上两瓶洋酒都见底了,瞬间觉得头很大。 “也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了,来了就不高兴,还一直喝,我怎么劝都劝不住。” 骆驼也喝得满脸通红,但是神志清醒,站在她身旁一脸无奈的摇摇头。 “骆生,麻烦你们帮我把他弄到车上,我带他回去。” 林舒雯也是头一次见他喝得这么醉,才是不让他参加自己的闺蜜约会而已,喝成这样也太浮夸了吧? 乌鸦被骆驼手下几个细佬扶上林舒雯的车。好不容易回到浅水湾别墅,林舒雯用尽全力,颤颤巍巍搂着乌鸦的腰,把他扶进家门,放倒在沙发上。 她把高跟鞋一踢,还没缓过劲,又准备跑去厨房给他冲杯蜂蜜水醒酒,正起身,就被乌鸦一把拉住,带入怀中。 “老婆…你不要离开我…” “痴线,说什么醉话?我只是…要去厨房…给你…倒水!” 她想要挣脱着起身,却被乌鸦死死抱在怀里,头被他用手按在壮实的胸膛上,这男人今天也太反常了。 “陈天雄,你今天怎么了?” 她拨开他额前的发,看着他微眯的双眼,真醉还是装醉? “宝贝,吻我。” 他的身体很烫,但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那股酒精催化下发挥出来的灼热。 “快点…” 乌鸦看着林舒雯脸色有些发红的小脸,伸手扶在她后颈,上下抚摸她光滑白净的脖子。 被他低沉嗓音震颤心脏,林舒雯也不自觉被他浓烈的情欲包围起来,神思开始摇摇欲坠。 她趴在乌鸦身上,低下头,吻住他厚厚软软的唇,细细的含住吸咬,舌尖缠绕,口液交换发出的声音,比烈酒还让人迷醉。 林舒雯抬起头,双手捧着他发烫的脸颊,眼里柔情万分。 “还不够,宝贝…” 乌鸦起身,一把将她抱坐在自己双腿间。 “大佬,你今天是不是吃春药啦?这么浪?” 林舒雯笑着用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小巧的鼻头抵在他硬朗鼻尖。 “老婆…你就是我的春药。” 这土得掉渣的情话,把林舒雯哄得仰头直笑。 突然就感觉整个人被他用力禁锢在怀里,像是要被他揉进身体里一样。 “啊…你…轻一点!” 林舒雯觉得好像全身骨头都要被他摁碎,窒息感逼迫着她胸腔里闷哼出声。 “陈天雄…下次…你再喝这么多酒…试试!!” 她拍着他宽阔紧绷的肩膀,乌鸦却无动于衷,直接开始隔着她的裙子顺滑的布料含咬着薄款内衣里微微发硬的乳头,咬得林舒雯喉咙里的欲望呻吟着,一点一点在他耳边厮磨。 没几分钟,林舒雯便被他剥得只剩下一条内裤。 乌鸦捧着她的脸和她对视,深邃眼眸里,浮现出对着她才会有的柔情蜜意,这种炙热烧烫的眼神,让林舒雯脸上不自觉的泛起红晕。 这男人怎么连发酒疯都这么性感? 她身前两团翘挺的椒乳弹动,双峰摇晃,说不出的诱人。 乌鸦十分中意林舒雯的胸,就算是平躺着也很立体,而且还是纯天然无添加,和他以前玩过的几个科技填充感的小姐完全不同,那对又圆又大又挺的酥胸,在客厅落地灯昏柔的铺陈下,更显得雪白娇嫩。 他略微冰凉的指尖触碰到乳头,林舒雯被刺激了一下,紧咬着下唇哼出声,两粒蔷薇色乳尖立刻变得硬挺。 乌鸦俯身,下颌凑近,鼻息覆盖在她双乳之间,伸出舌尖在她乳晕周围舔弄,时不时含住敏感的乳尖吸裹,林舒雯也极其配合的挺着腰往他嘴里输送自己的乳肉,唾液声混淆着彼此的呼吸声,在房间里盘旋荡漾。 林舒雯的手指陷入他茂密的黑发,感受他细腻温柔的抚触和吮吸。 骨肉匀称的长腿攀上乌鸦精壮无比的腰,他身下硬得发紧的肉棒抵在她柔软的阴户外,来回摩擦,直到那层布料渐渐沾染上诱他深入的水意。 紧接着,乌鸦脱掉了她仅剩的内裤,炽热肉棒迫不及待的挺入淋漓湿软的花穴中,开始缓缓抽送起来。 “嗯……啊…嗯…” 只感觉此时体内的阴茎比平时更加滚烫,这种被他填满的餍足滋味,持续心律飙升的飞驰感,快要让她融化。 突然想起骆驼说他今天不高兴的事,喝得这么醉,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他的脆弱从不轻易在她面前展露。 林舒雯看着他在自己怀里使坏又耍赖的样子,心里柔软一片,将他往自己怀里又抱紧了一些。被他从身下顶撞得浑身酥软,爱液不能自控的濡湿两人的性器交合处,空气里都是甜腻的缱绻味道。 乌鸦把头埋在她丰盈的双乳之中,身下温柔抽送,舌头舔弄着艳红奶头,仍觉不够。 “宝贝老婆,帮我吸出来好不好?我想要看你含屌的样子…” 被他抱在身上的林舒雯听完这不堪入耳的淫语,耳根红得发烫,刚刚还觉得他像个小孩子似的,现在又变成了披着羊皮的大野狼,这男人下流的手段真的越来越多了。 “求求你……” 还变得爱撒娇。 眼神里的清澈明亮投射在她瞳孔,心脏就像是被他狠狠撞击了一个裂缝。 还没等她回答,突然就把身上春情满溢的女人推倒在沙发里,乌鸦从紧致花穴里“啵”的一下拔出肉棒,跪坐在她身体两侧。 湿漉漉的棒身和伞头带着她体内蜜液的咸味,他前后撸动着,手背上和阴茎上立体的青筋突突跳动,用手握着抵在她唇边。 “宝贝,让我射你嘴里。” “陈天雄…你好下流……呜呜…唔…” 林舒雯话还没说完,棒身已经毫不犹豫的塞进了她的嘴里,浓稠又咸腥的白色液体尽数喷在口腔。 “嘶…快咽下去宝贝…太他妈爽了…” 他的肉棒尺寸实在是过于粗大,林舒雯只能勉强含进一半,让她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只是本能的吞咽,眼角泛起泪珠,只感觉一股股浑浊附着在喉咙上,慢慢流到更深的地方。 乌鸦看着身下女人被自己用居高临下的姿势侵占着,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闷哼了几声,扶着她的头完全释放了自己的欲望,拔出来的时候,还有一丝丝白色混合物触到她脸颊,滴落到香汗淋漓的双乳上。 林舒雯瘫在坐在沙发边大口呼吸,越想越生气,抓起手边一个抱枕就往他身上扔过去,却又被乌鸦笑着稳稳接住。 “难吃死了!” 她站起来就往卫生间跑,那股液体的味道实在是不怎么样,又咸又苦又腥。 正在她对着洗脸池一阵犯恶心的漱口时,乌鸦悄悄走到她身后,将她轻轻围在怀里。 “想不到陈太的嘴也这么爽,好醒神。” “变态!不会有下次了。” 林舒雯气得瞪了他好几眼,乌鸦只是笑笑,有没有下次可不是她说了算。 突然,林舒雯感觉股缝间又被他依旧昂扬的肉棒占领了弱势地区,他贴近自己的皮肤依旧滚烫,让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嗯…你…怎么又来?” 看着镜子里乌鸦在自己身后撩拨的欲态,林舒雯也忍不住翘起她丰腴的臀肉,开始配合他的动作。 “宝贝,我爽完就该你爽了,我服务很周到的。” 乌鸦的宽大手掌揉搓着她左右摇晃的浑圆奶子,肉棒也开始从后面缓缓抵入娇嫩花穴。 “啊!…嗯…啊呃…太满了…啊…” 后入顶的太深,整根粗长的阴茎灌入,沉没在她湿滑滚烫的腹地,乌鸦没有动作,只是用心感受那种能将他逼出一身汗的紧致包裹。 “呼…紧得我快爆炸了…陈太…” 他含住她的耳垂,低声细语。 “啊…天雄…嗯……不要停…用力一点…” 乌鸦用力顶胯,直接刺进她的宫口抽插。 “这样吗…嗯!?” “啊啊啊…太深了!好胀……” 林舒雯双手撑着洗脸台边缘勉强站住脚,感受他在自己身后狂野的搅弄,这种程度的顶撞,快要把她逼疯。 乌鸦低头细嗅她颈后馨香,鼻息扫过皮肤的麻痒触感让林舒雯不自觉绞紧甬道,爽的乌鸦埋头在她颈边嘶吼一声。 肉体互相拍打的淫靡声响在卫生间里徘徊,两人早已意乱情迷,乌鸦掐着林舒雯的纤腰来回顶撞,时不时抬头看向镜中她风情万种的媚态。 他俯身吻在她背脊中间的敏感地带,林舒雯便呻吟着微微仰头,柔软发丝如同绸缎拂过他的鼻尖,开始前后挪动屁股配合他在身后的抽插,层层迭迭的湿润花瓣也被他操得翻开。 她体内的汁水溅到地砖上泛起水光,婉转的呻吟也格外撩人,背脊蝴蝶骨的线条如同刀刻,臀肉上方两漩腰窝简直是锦上添花,这么玲珑有致的女人,这么让他欲罢不能的女人,只能属于他。 乌鸦双臂发力,将林舒雯一把抱离地面,打开她纤细双腿开始顶刺,两人性器仍然难舍难分,洗脸台上的镜子能够呈现出两人赤裸的上半身,这个姿势实在是过于羞耻。 “啊啊…嗯……受不了了…” 林舒雯承受着他从背后的猛烈撞击,感觉自己快要灵魂出窍。 偏偏这个时候乌鸦故意使坏,又把她举高了一些,猩红的肉棒稍稍抽出来一点,让镜子能够反射出被他粗长阴茎操到变形的花穴,身下被他捅得直冒水。 “宝贝,你看看,你都快被我插烂了…” 这场景实在太下流了。 林舒雯羽睫微颤,已经有些神智涣散。虽然想要看,却又被他的污言秽语弄得满脸通红的闭上眼扭过头。 乌鸦每说一句刺激她,她的穴口就会不自觉的流出一股水,这种看似言语上的羞辱,却令她的身体兴奋不已。 他感受到了林舒雯体内的变化,她甬道里的爱液多得快要将他的阴茎浸泡其中,却又一直绞紧不让他抽出来。 “太骚了…陈太…想喷的话,别忍着…” “嗯…呃……不行…我快疯了…!啊啊…啊啊…” 乌鸦坏笑着看向镜中被他搅弄得失去理智的女人,强烈的视觉冲击让他发力更狠,手掌用力兜住她的屁股,翘挺肉棒毫不怜惜的大进大出,白色淫水四溅,不断喷落在黑色花纹的大理石洗脸台上。 “呼…我要射了…宝贝…” “啊啊啊…嗯嗯……!” 他吸咬着她白玉般的肩膀,胯下重重的一顶,畅快的眩晕感海啸般袭来,两人同时到达高潮。 喷薄的欲望涌入其中,只感觉林舒雯体内的蜜液混合着他的浓稠,带着温热,淋淋漓漓的顺着两人湿得一塌糊涂的交合处,滴落在冰凉的地砖上。 洗过澡上床已经是凌晨两点,乌鸦觉得酒醒后好像浑身都有用不完的力气,就连在浴缸里也不放过她。此刻林舒雯已经在他怀里熟睡,随着呼吸起伏的白嫩胸口还有被他吸咬过后留下的红痕,这是她属于他的印记。 合作 “大佬,昨天我仔细算过了,如果违约,按照合同上的条款,我们要赔偿那杂碎差不多六千多万…他简直就是在空手套白狼。” 古惑伦一脸愁容的看着乌鸦,虽然这个数目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不算什么,但古惑伦满心不甘,车宝山这家伙分明就是在赌,乌鸦会不会正中他下怀,即使是不违约,他也有理由接近东英,不知道还会在背后搞什么鬼。 “但若是我们按照章程走,盯紧这个工程,应该没什么问题。” 乌鸦靠在椅子上抽着烟,思量古惑伦的话。 “那就重新安排几个靠得住的人,跟进这个项目,仔细查一查他公司的资金来源。” 他内心一点都不想和这个仆街合作,却也不想把真金白银拱手相让,作为对方反过来对付东英的资本。 97金融风暴过后楼市大崩盘,整个香港的房价跌了将近百分之七十,现在投资住房楼盘基本上赚不了钱。 离岛区那片地方,占地最广,却是香港十八区中人口最少的地段,但这里自古以来都是文物出土的宝地,考古遗址遍布大屿山、南丫岛和长洲,自然风景秀美,海产资源丰富,东涌炮台以及各岛的庙宇每年都能吸引众多游人前往。 因为旅游业的逐渐兴起,这片地区最近几年也开始慢慢发展起来,林舒雯也是听取了林柏兴的建议,才决定在南丫岛上兴建一家度假酒店。 车宝山的金融投资公司在几家强力竞争者中脱颖而出,只不过作为胜洪的董事,他一直没有出现过,直到拿下这个项目和东英签约。 乌鸦后来又问过Rayna签约那几日的细节,得知是车宝山指名要见林舒雯,很是诧异,仿佛每一步他都布好了局,像是在等待他落入陷阱。 最近一段时间他都在忙于处理被车宝山制造出来的一系列麻烦,集团对外合作的大部分事宜都是由林舒雯来接洽,他居然趁机在这个空档接近东英,接近林舒雯… 这可是他的逆鳞,这杂碎,他怎么敢? 正想着,林舒雯进来了。 “我刚才听阿伦说,酒店那个工程你重新找人跟进了?” 她一脸疑惑的看着乌鸦,搞不懂他在想什么,只是原先已经安排好的人现在又要重新调整,有点麻烦。 “嗯,我是看你最近太累了,想让你放松一下,这个项目又不着急。” 乌鸦掩饰着心里的怒,勉强微笑着看向她。 “大佬…现在哪里是让我自己放松的时候?你都这么忙了我哪有心思放松。” 林舒雯走到他跟前,捧着他帅气的脸揉了几下。 “说吧,你到底想干嘛?” 乌鸦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下,把右手抽屉里那迭资料拿了出来。 “这是什么?” 林舒雯一脸好奇的打开仔细翻看,秀眉一拧,脸色骤变。 “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在台北我们遇到车祸时的那个人。” “你是说…那晚想要杀掉我们的…是他?” “嗯。” 乌鸦看向她,眼神异常坚定。 她还是有些不能接受,车宝山居然是那晚袭击两人的凶手? “雷耀扬和谢佩芝,都是得到蒋天养的支持才敢在背后捅刀子,那天晚上只有我看清楚了他的长相,当时我开枪打伤了他的右臂,现在应该还能看到疤痕。” 乌鸦派人打听了许久才找到那日伏击两人的真凶,可车宝山居然时隔这么多年,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还要一起合作… 林舒雯听完后很是震惊,之前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层,现在仿佛一切都有了头绪,最近发生的所有诡异的事都能联系起来。 “那你知道…我和他认识吗?” 她看着脸上没什么表情的乌鸦,小心翼翼的开口问。 “我知道一点,但我还想听你亲口跟我说。” 他的神情温柔了一些,把她搂在怀里。 “昨天…你是不是就因为这件事不高兴?” 林舒雯抱着他的脸看向自己,心里觉得有些难受,这男人昨天的一系列反常表现,她都没有想到会是因为这个。 “嗯,确实是。” “但是是因为他,不是因为你。” 乌鸦抬手整理了一下她耳边的一缕碎发,动作轻柔,虽然她还没说,不过看她的表情,自己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林舒雯将他和车宝山从纽约认识到现在的全过程,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乌鸦,她不知道车宝山竟然隐瞒了这么多事,他在她面前看起来阳光开朗,一副精英人士的模样,背地里却有她从来不知道的一面… 相隔十年,现在他却回到香港借洪兴的势力处处针对东英,针对陈天雄…想起那日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和出格的拥抱举动,林舒雯心里明白,他还喜欢她。 最近集团事务多,她有些后悔没有早点告诉乌鸦,但一个本来就不被她放在心上的人,她也不想提及让他过分在意。 乌鸦觉察出她的不安,握住她的手。 “别担心,我会解决,给你放几周假,我养你。” “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自己当心。” 林舒雯浅浅笑了一下,又紧紧抱住他安慰一番,但还是觉得有些心有余悸。 就算是旧识,就算是朋友,可车宝山做得这么绝,无疑是在让她跟他,彻底划清界限。 因为香港回归之后,整个局势和97之前很不一样,白道的意思是,必须平衡港岛地下势力,并不想看到东英一家独大。 毕竟劲敌陈浩南已经淡出黑道远走老挝,没有什么还击之力,所以自从蒋天养接手洪兴之后,他一直没有太过于打压对方,可这家伙竟然偷偷在背后纠集人马对付东英,还想置他于死地… 现在,密网既已露出破绽,是时候开始还击了。 最近几周,林舒雯都没有去公司,偶尔回林宅陪陪家人,或是在家学习煲汤做菜,又或者是陪着Vicky筹备婚礼用品,倒是过得惬意。 她出门时除了阿勇随行,乌鸦也加派了几个身手矫健的保镖暗中保护,自己准备抽出手来对付车宝山这个大麻烦。 车宝山也察觉到最近东英的细微动作,雷耀扬那边暂时无法入手,酒店几日前已经开始动工,动土仪式那天他亲自去了,但没有看到林舒雯和乌鸦的身影,却是指派了另外几个东英的负责人到场。 他打电话想要联系,秘书只说林舒雯最近在休息,不出席任何活动,也不接任何有关集团事务的电话。 看样子乌鸦已经知道了他的存在,只是他没想到这男人居然选择合作没有立即违约,他还不知道乌鸦对自己了解到何种程度,但却是个可以燃烧自己斗志的对手。 霜降已过,天气微凉。 农历九月十九观音诞辰这天,蒋天养带着洪兴几位堂主来到大屿山的宝莲寺参拜,祈求来年洪兴风调雨顺,财源广进。 一行人在雄壮巍峨的大雄宝殿内虔诚叩拜完上过香,又走至殿外不远处,阶梯上的天坛大佛。 宝莲寺拥有全世界最大的户外青铜坐佛,于1993年修筑完成,在阿弥陀诞辰那日开光,每天都会吸引众多信徒前来参拜。 大佛伫立在莲花台,取其出污泥而不染之意,巍峨趺坐于海拔482米的大屿山的木鱼峰之上,站在佛台下,可以直接看到海岸对面的澳门。这里每年都会吸引众多游客前往,是香港的重要地标,寓意稳定繁荣,国泰民安。 光是站在莲花佛台下,就能感受到这尊青铜大佛的宏伟气势,整座宝像庄严,面示微笑,莲眼低垂,眉如新月,螺发复顶,神韵非凡。 蒋天养拜过大佛,叫身旁的陈耀向寺庙内的主持送上数目不小的香火钱,又一脸慈爱的揽着车宝山的肩膀,缓缓走至佛像边的汉白玉石栏边,俯瞰山下错落有致的群岛美景。 “车仔,你看看脚下这片地方,曾几何时,英雄地,风云地。想当年…我老爸蒋震年轻时,一个人在三角码头做苦力,用拳头打天下,那个时候靠的是体力,不是智慧。” “但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做生意,要用脑,混黑道,也要用脑。说到底,你是我们蒋家的人,继承了我们蒋家的优良血脉,而且你又这么争气,再过几年,我会把洪兴交到你手上。” 他一脸语重心长的说完,拍拍他的肩膀,车宝山似笑非笑的扯了一下嘴角,心里一点都不想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 “想不到这位蒋先生口才也是一流,怪不得会有一帮蠢货为你卖命。” 一阵低沉有力的嗓音在耳后响起,两人转过身,就看到东英的人已经站满了一小片空地和台阶。 只见乌鸦缓缓走来,一身黑色德系长款军装皮风衣,微长的黑色头发向后梳起一个背头,他身形高大,背脊宽阔笔挺,隐隐显露出的地下王者之气,极具压迫感。 他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到佛台下,眼睛直视着蒋天养身旁那个男人。 “操你妈的乌鸦!你来这做什么?!” 韩宾见状立即带着几人走上前,想要拦住这个气焰嚣张,跋扈至极的男人。 “怎么?这地方你们洪兴的人来得,我们东英就来不得?看样子,你拜过佛祖也没什么用嘛,肚量还是这么小。” 乌鸦嘴角勾起,摘下墨镜,看向眼前众人,睥睨一切的气势让人心生畏惧。 “韩宾,人家陈先生今时不同往日了,礼貌点。” 蒋天养只是笑笑,抬手示意韩宾退后,又面不改色的走到乌鸦跟前,身后的车宝山眼含怒意,紧跟过去。 “呵呵,看来还是蒋先生够气魄,不过…你后面这位,好像很面熟啊…” 乌鸦蹙眉,装出一副想不起来的样子。 “车仔,来见过东英的陈天雄先生。” 蒋天生一脸淡定,眼神向后微微示意,车宝山便走到他跟前,双眼直视着这个和自己身型相差无几的男人,出于礼貌的伸出右手。 “你好,洪兴车宝山。” 这时乌鸦缓缓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左手拿着墨镜,摆明了一副故意冷落他的样子。 “车宝山…胜洪金融的董事。你这位「神秘人士」怎么肯屈才到洪兴做小伏低啊?” 车宝山闻言收回了自己僵了半天的手,握成拳,冷着脸开口。 “出来行不就是求财,在哪里赚不是赚?” “唔,也是,既然你选择了跟我们东英合作一起赚钱,我当然欢迎。只是,以后想干嘛就直说,别像在台北那次,偷偷摸摸的,跑得比狗还快。” 一口烟雾弥漫在两人眼前,四目相对中,宿命仇敌般的火焰就快要燃烧起来。 乌鸦说罢,便捕捉到蒋天养和车宝山眼里都闪过一丝不太明显的惊异。 “恐怕陈先生误会了什么吧?什么台北?” 车宝山挑挑眉,极其阴险的笑了一下。 “啊…看来某些人记性不大好。” 乌鸦脸上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拍了拍车宝山右边手臂,当时被他用枪击中的位置。 “合作愉快,车宝山。” 洪兴一行人都有些面面相觑,知道内情的人心中都惊了一下,没人敢说话。乌鸦突然出现在这里,虽然没有直接挑明,但说出这番话无疑是在警告,台北那晚袭击他的真正凶手他已经知道。 “大佬,方才阿嫂打电话说,叫你今晚回家吃饭。” 这时何勇走上前,在乌鸦耳边轻声开口,但这句话一字不漏的被面前的车宝山完整听到,脸色瞬间更沉了。 “走吧,这里实在太闷了,我们也去拜一拜,看看佛祖他老人家,到底站在哪边。” 乌鸦看向车宝山铁青的脸色,痞坏的笑了一下,扫视面前众人,转身带着一行人走下阶梯,扬长而去。 (车仔:扎心了,First Blood…) (先更一章预热,晚点再更两章) 反击 快到傍晚时,乌鸦回到浅水湾别墅,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鸡汤味道。 “回来啦?” 林舒雯从厨房灶台前转过身,她系着白色围裙,挽着发髻,手里端着一小碟刚刚盛好的鸡汤,走到乌鸦面前。 “快尝尝看,我煲了快三个小时呢。” 看着眼前一身居家打扮却依旧精致俏丽的娇妻,乌鸦心里泛起一股说不出的暖意,此刻这间屋子隔绝了外界的一切杀戮和斗争,温馨又美好,或许他最终所追求的,就是这样平实简单的幸福。 “嗯…好靓的汤,我老婆实在太能干了,上得厅堂,又下得厨房。” 乌鸦喝光了碟里的汤,一把将她抱离地面转了两圈。 “好啦~油腔滑调,快放我下来,洗手吃饭。” 林舒雯笑着在他脸颊吻了一下,哼着歌又去厨房开始忙碌,觉得偶尔在家当一下师奶还是蛮有意思的。 乌鸦基本上每天忙完集团的工作就是回家陪着林舒雯,偶尔应酬一下也不会喝得太多,现在除了爱她的人,还爱上她做的菜。 一个小时后,一整盅党参黄芪炖鸡汤被乌鸦喝得干干净净,桌上的几个菜也吃得所剩无几,林舒雯很满意的坐在餐桌对面,双手托腮看着面前吃得津津有味的男人,突然觉得自己在厨艺方面还是挺有天赋的。 最近她又特意学了一些汤品做法,隔三岔五就让阿勇送到公司,给忙得顾不上吃饭的乌鸦进补,却搞得那男人更加龙精虎猛,在床上变换各种花样,每次都弄得她欲仙欲死。 有了那日乌鸦在天坛大佛下的警告,洪兴最近并不敢有什么动作,相比之前安分很多。 现在整个道上都是一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车宝山点燃一支烟,望着自己办公室内那副字:「不做完人,便为禽兽。」 这是他踏入黑道之后为自己定下的人生座右铭。 他不能接受自己的不完美,为了追求这个毕生的目标,早早就带上假面具,开始了虚伪的人生追逐。 但是,这世上哪有完人? 长期伪装的压力,面对困难时的抉择,都在时刻围绕着他。 或许只有在她面前,他才是真实的,他所有良善的一面,只会在她面前流露。 想起那日乌鸦针对性的警告,还有那通让他嫉妒的要命的电话,胸中怒火攻心,却又无从发泄。 这是他第二次与这个男人对峙,第一次只是单纯的为了任务想要杀了他,但第二次,无疑加深了这层杀意。 回到洪兴后,蒋天养嘱咐他不要轻举妄动,乌鸦既然发现了,一定早有防备。现在动他,洪兴也没有胜算,还很有可能得不偿失,所以最近即使每天压着一股怒意,他也没有继续进行接下来的计划。 几天后,一直被警方暂扣的那两个看守谢佩芝的马夫被乌鸦保释出来。 经过警方审问,其中一人交代收了洪兴的钱,故意让谢佩芝找了个机会,联系到洪兴的人。 只是那夜她出去之后便再也没回来,再发现时,已经坠楼身亡。 至于当时在夜场流通的那些违禁品,毒品调查科仔细对比追溯了来源,这批都是泰国混合哥伦比亚的货,而经过一番盘查,东英上下都找不出和这两个国家有任何往来的线索。 白道的高层都清楚,东英向来不做毒品生意,最近几年也都是正规合法营生,所以东英也能够迅速的洗脱罪名。 倒是洪兴从蒋天生时期开始,就和东南亚几个国家有频繁的接触,这也是洪兴前期资金雄厚的原因之一。 经过乌鸦和古惑伦在背后一番周旋,警方又把目光逐渐调转向了洪兴。 “大飞,肥佬黎,你们两个最近搞什么?北角和西环这几天械斗死伤好几个,你们是怎么看场子的?” 蒋天养难得的在会议室里发了一次火,平时无论怎样,他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最近风声紧,洪兴的堂口却频繁出事,已经惊动了白道上一些人在不断给他施加压力,他知道背后肯定少不了乌鸦的推波助澜,但是苦于没有证据,一时间洪兴也只能畏首畏尾的安分守己。 “蒋生,这可不能怪我啊,大飞带人在我场子里闹事,还打我干女儿的主意,难道我就这么伸出脸给他打啊?” 肥佬黎啃了一口苹果看向蒋天养,说话时唾沫横飞,一脸的义愤填膺。 自从陈浩南离开洪兴后,西环的话事人就换成了肥佬黎,他一向都和陈浩南手下的人水火不容。 早在七八年前,陈浩南还是堂主大佬细B手下的打仔,当时因为他的色情周刊上刊登了大佬B小姨子的裸照,就被大佬B命陈浩南和山鸡几个人联合起来烧了他的仓库,损失了一大笔,后来,还是蒋天生出面调停才停止了内斗。 可偏偏自己一手带大的干女儿广凉子,最近和大飞这个仆街眉来眼去,还在他看的场子里卿卿我我,弄得他心里更为不爽。 大飞坐在肥佬黎对面,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抓了抓自己的长发缓缓开口: “喂,黎胖子,你干女儿跟我亲近你吃什么醋啊?你可是她干爹,难不成…你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真看不出来你是这么变态的家伙……” “大飞!你个仆街嘴这么臭你…!?” “大飞,黎胖子,我劝你们别太蠢了,这个时候搞内斗,对洪兴一点好处都没有。” 坐在蒋天养左侧的车宝山开口,打断了争吵不休的两人,他一直冷着脸一语不发,但大飞那句话却像根钉子扎进他心里。 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格外压抑。 大飞本来也对车宝山多有不满,觉得他每天在洪兴都装出一副自命不凡的“神人”模样,实在是倒胃口。关于他的身世几个堂主都知道,明明是个乱伦生出来的杂种,却能成为龙头继任人选,实在是让他不能信服。 他说黎胖子这句话也含沙射影的点出车宝山的身世,他就是故意的。 因为在大飞心中,陈浩南才是他们这些旧部最属意的坐馆人选,只可惜自从陈浩南离开洪兴之后,已经到老挝隐居起来,再也不问江湖事。 “好了,你们两个别为了一个女人闹得沸沸扬扬,也太难看了点,最近都收敛一点,不要再生出事端。我可不想我的人三天两头被请到警署喝茶。” 蒋天养吸了一口雪茄看向两人,虽然语气有所缓和,但脸色已经变得阴冷。 众人离开会议室,车宝山和蒋天养两人上了同一辆车,往半山别墅行驶。 “车仔,想要服众,还是需要适时的放低一点态度,一贯强硬也不能解决问题,他们几个都是在洪兴呆了十多年的老人了,好好利用的话,都会是你今后的助力。” 蒋天养面带微笑语重心长的说着,车宝山看似听话的点了点头,心里却不以为意,这些蒋天生的旧部下,他一个也不放在眼里。 “放心吧大佬,我会让他们心服口服的。” 他看向窗外阴沉的天色,自从上次在宝莲寺见到乌鸦后,好像许久都没有见到阳光了。 自从蒋天养接手洪兴,陈浩南的昔日好友——大飞和大天二,对于他重新领导洪兴的很多做法都意见相左,至于车宝山这个突然出现的龙头继承人,他们也不甚满意。 短短两个月内,洪兴内部接连不断的出事,乌鸦现在是彻底被他们之前的举动惹怒了,一边打压又一边给他们留一丝喘息的机会,他在背后的手段,足以让好不容易重新在港岛站稳脚跟的洪兴变得四分五裂。 地下局势风云莫测,但乌鸦作为香港黑道霸主的地位,依旧不可撼动。 一转眼临近春节,道上是一副难得的太平景象。 乌鸦站在雷耀扬赌场办公室内的落地窗前,透过玻璃看着赌场内攒动的人流,生意倒是不错。 “怎么今天有空过来?” 傍晚时分,雷耀扬听说乌鸦来了澳门,便匆匆从酒店出来,留下两个性感美艳的女人在套房内大眼瞪小眼。 “很久没来看看了,还有两周过年,也是时候来犒劳下兄弟们。” 乌鸦笑着说罢,何勇将两个大皮箱放在雷耀扬的办公桌上打开,里面是塞得满满当当的现金。 “这里是八百万,告诉财务分发下去,这一年大家都辛苦了。” “多谢大佬。” 雷耀扬示意手下Power接过皮箱,坐到沙发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乌鸦亲自过来,应该不只是犒赏手下这么简单。 “耀扬,葵青,你有没有兴趣?” 乌鸦拿了一支茶几上的雪茄抽点燃,抬眉看着雷耀扬。 “葵青?韩宾的地盘?” “嗯,过完年后再动手。” 道上的规矩,新年期间不论什么事,都是要休战的。 雷耀扬思索了一下,他知道乌鸦盯上葵青的货柜码头很久了,那地方是港岛最主要的货柜物流处理中心,是全世界第四大吞吐量的货柜港口,东英虽然手握着屯门码头,但是和葵青相比还是差了许多。 只是韩宾那家伙,不是那么轻易能够搞定的,他揸fit葵青十多年,早就树大根深,想要拿下,恐怕是要颇费一番功夫。 但洪兴最近内乱的事他在澳门也略知一二,陈浩南时期的几个旧部下,对于蒋天养的行事作风和对车宝山的偏爱已经有些不满,当然,这背后也少不了东英在背后煽风点火。 自从和洪兴暗中勾结暴露后,他回到澳门倒是相安无事,车宝山没有再联系过他,乌鸦也没有处置他。 只是这个时候来找上他,要他拿下葵青,颇有点让他将功折罪的意思,倒有些让他骑虎难下。 “如果能拿下,除了澳门,葵青也交给你看。” 乌鸦将手里点燃却没抽过的雪茄递给雷耀扬,他接过,吸了一口。 “好,没问题。” 新年 临近春节,港岛上一片张灯结彩的喜庆景象,彷佛每一个人对于千禧年都充满了无限期待,街头巷尾的每一抹红色都格外温暖人心。 丽鑫旗下的各个商场都被装点得年味十足,各大卖场都使出浑身解数吸引前来添置新衣和年货的顾客。 因为怕中午商场人太多,林舒雯一早便拉着乌鸦,来试穿她一个月前在Kiton预定好的西服。 林舒雯对于西装的挑剔程度让乌鸦瞠目结舌,她给自己挑衣服都没这么上心过。她可以在男装店呆几个小时,但在女装店最多不到一小时就能买完走人。 本来趁着没事想睡懒觉的乌鸦,现在只能无奈的打着呵欠去试衣间试衣服,再出来时,就让林舒雯欣喜的眼前一亮。 一身意式剪裁的顶级小羊驼绒纯黑色西装,是经过几位老缝纫师傅合力,精心制作完成的。 用剪刀和针线一点一点缝制出来的全手工「那不勒斯肩袖」,完美呈现出乌鸦雄壮宽阔的肩背线条,就连一个胸部口袋,那独特的形状和柔软度都要达到了近乎变态的精准。 这一身昂贵布料贴合在乌鸦雕塑般的肉体上,彷佛连同这套西装都拥有了灵魂,衬得他整个人更加精神奕奕,威风凛凛。 “陈太,你又把我打扮得这么帅,男人都快爱上我了。” 乌鸦低头看着面前给自己悉心整理西装衣领的小女人,嘴角扬起,宠溺的摸了摸她修饰精致的脸庞。 “谁这么色胆包天敢爱上我的男人?我挖了他的眼。” 林舒雯拉着乌鸦,让他转身,又仔细打量了一番,点点头,觉得很满意。 她抬手轻轻拍了拍乌鸦又圆又翘的完美屁股,引得身边几个店员在一旁努力的抿嘴憋笑。 “哇…好歹我也是东英龙头,你给我点面子…” 乌鸦面露难色的笑了一下,俯下身悄悄在她耳边说出这句话,真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搞清楚啊大佬~这里现在是我话事。还有,这世上只能我爱你,别人都不行。” 她一脸俏皮的看向他,乌鸦被她这番话逗得眉开眼笑,这大小姐表达爱意的方式也是蛮特别的。 两人说说笑笑的走出Kiton,又转去其他男装店逛了一圈,林舒雯给跟在身后的阿勇也添置了两套剪裁笔挺的西服和几身休闲服,连随行的另外三个保镖,也都得到一套价格不菲的西装。 接近午后,一行人提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正从商场4F乘电梯下来,走出旋转大门,几个保镖将购物袋拿到后备箱放置好,林舒雯一脸浓情蜜意的挽着乌鸦,上了停在门口的一辆元首级黑色劳斯莱斯幻影。 她今天穿了一身经典款的驼色呢绒大衣,内里搭配高领米白色针织连衣裙,新烫的大波浪卷发被冬日的寒风微微吹起,显得女人味十足。 而她脸上浮现的幸福笑容,是对着那个男人才会出现的。 一辆白色宝马M5E39停在不远处。 刚才那一幕,被驾驶座上的车宝山看得清清楚楚。 自从四季酒店签约之后,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到她,今日恰巧来到附近,没想到会遇上。 “靠…看不出来,车仔你口味这么特别?居然喜欢人妻?” 副驾座的神仙可看到方才车宝山的表情,心里吓了一跳,想不到他这段时间不近女色,原来是因为早已情根深种,只是没想到他喜欢的…居然是东英龙头夫人? “可哥,麻烦你改改喜欢观察别人的习惯吧。” 车宝山心里本就火大,一脸不耐烦的发动车子,轰的一脚油门出去,神仙可的脑门差点撞上挡风玻璃。 “嘶…你小子…喜欢就去追啊,结了婚怕什么?” “虽然我是基佬,但我也觉得那个妞确实漂亮,真是便宜乌鸦那家伙了……” 神仙可还在一旁喋喋不休,车宝山不是个轻易显露真情实感的男人,可那女人却第一次让神仙可看到了他的破绽,两人认识这么多年,车宝山也算是个情场高手,但还从没听说过他喜欢过哪个女人。 车宝山一语不发,但是恨不得把手里的方向盘都捏碎,车子极速穿梭在车流里,快得让人汗毛倒立,神仙可见状不妙,终于悻悻的闭嘴收声。 不知不觉到了除夕当日。 中午乌鸦醒来,看到林舒雯已经穿戴整齐的坐在梳妆台前勾勾画画,一袭酒红色丝绒紧身礼服裙勾勒出她婀娜纤细的腰身,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究她裙底诱人风光。 “还看啊?再不起来等下就要迟到了。” 林舒雯一边拿起首饰盒里的各种耳饰对着镜子挑选,一边用眼尾余光扫视着床上刚睡醒,一脸慵懒的男人。 “刚才那副好看。” “这副?” 林舒雯拿起一对简约的珍珠耳坠,转过身问他。 这时乌鸦掀开被子从床上起身,缓缓走到梳妆台前,接过她手里的耳坠,动作十分轻柔的给她戴上。 “我老婆…戴什么都好看。” 他的呼吸在她脖颈间蔓延,弄得林舒雯脸上不自觉的泛起红晕,这男人总是有办法在几秒钟内挑起她心底的情欲。 “快点穿衣服啦大佬!” 乌鸦一丝不挂的站在她身后,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弄得林舒雯心里直发毛,她赶紧慌张起身整理自己的衣裙,挪动步子准备走向别处。 “别心急,晚上我们再继续…” 他彷佛看穿了她的心思,笑着掐了几下她裙底翘挺的臀肉,转身往浴室走。 下午,车子一路前往黄竹坑深湾码头径,到达了全球最大的海上餐厅——珍宝海鲜舫。 今年东英的年会比起前几年,可以说是空前盛大,乌鸦豪掷千金包下了整个珍宝海鲜舫当作年会举办地点。 一时间,码头停满了各色豪车,来往珍宝舫的接驳船只十分忙碌。 两人站在船头,冬季的海风还是有些寒意,乌鸦把林舒雯拥在自己大衣里,下巴轻轻抵在她头顶上。 林舒雯小时候来过几次,印象深刻。 她记得母亲施咏琴总是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出现在人前,牵着小小的她,和熟识的朋友们觥筹交错,谈天说地。 一晃眼,二十多年过去了,母亲温暖的手被身后这个男人所替代,但给她的,却是同样的安全感。 这座漂浮在香港湾仔海湾上的海上皇宫气派十足,整座建筑都是凤阁龙楼,雕梁画栋,特别是正门左右两旁的金龙鎏金溢彩,栩栩如生。 整艘船舫都是以龙为主题设计,无论是大堂、厅房、门廊、亭阁…处处都仿照帝苑式装潢,每个细节都精雕细琢,令人叹服。船上各厅房更是以宫廷胜地命名,分别冠以龙楼、凤阁、金銮殿、太和殿等名字。 下船进入海鲜舫内,上了楼,殿内几十桌都已经高朋满座,热闹异常。 众人看到东英龙头和龙头夫人出现,顿时安静下来,小辈的都站起身,恭恭敬敬的叫了“大佬”和“阿嫂”,齐刷刷的声音震耳欲聋的回荡在宴厅内。 乌鸦点点头抬手示意大家入座,林舒雯则是从容微笑着回应,虽然她是第一次参加黑帮的年会,倒是觉得很新奇。 迎宾小姐带着一行人入座,骆驼早已坐在正中席位,和古惑伦身旁的Vicky聊得不亦乐乎。 骆驼得知两人不久将要结婚的消息,也是高兴得合不拢嘴,对于Vicky他也很满意。 他心里不由得生出感叹,自己手底下这群臭小子,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都能找到这么正点又能干的老婆。 林舒雯和Vicky坐在一起,两人有说有笑,突然感觉就像是高中同学会,只不过男同学好像都变成了黑帮分子。 开席前,乌鸦上台拿着话筒,说了一些庆祝新年的贺词,又给手下众人道了一声辛苦,接着将事先准备好的大红包分发下去,年会气氛顿时被推向高潮。 从乌鸦当上堂主后,一直跟他的细佬们都赚得不少,当上龙头后更是赚得满盆满钵。 乌鸦虽然表面上行事嚣张凶狠,但是对于手底下的小弟们还是疼爱有加,这也是他能够在东英服众的原因之一。 席间,乌鸦和古惑伦忙着应付来往恭贺的人,一直在各种推杯换盏,饭都没好好吃上几口,让桌前的两个女人担心得不行。 快要接近凌晨时,宴厅里醉倒一大片,但依旧热闹非凡。 珍宝舫内灯火通明,到了夜晚更是富丽堂皇,美轮美奂,比起平日里显得更加光彩夺目,整座海上餐厅漂浮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仿佛是一座从海底升起的龙宫。 乌鸦命人把车开到珍宝舫对面码头,一个人较少的地方。 他和林舒雯坐在宽敞舒适的后座,两人相互依偎着,静静看向车窗外璀璨静谧的夜景。 “天雄,你知不知道,千禧年…要每隔一千年才会出现一次,但是我们人类的寿命,最多也只有一百多年,所以能够亲眼见证千禧年出现的人,是非常幸运的。” 林舒雯窝在他温暖舒适的怀抱里,拉着他的手指,轻声细语的说着。 乌鸦沉默了几秒,将她抱紧了些。 “我只知道,我最幸运的事,就是遇见你。” 他侧头温柔回应她,刚刚虽然喝了不少酒,但是他依旧清醒。 林舒雯听完这句话,心头一颤,仿佛被小鹿乱撞一般,抬头望向他亮晶晶的清澈双眸,突然有种难以名状的柔软。 乌鸦抬手拉开袖口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低头在她额间吻了一下。 “宝贝,快下车。” 还没等林舒雯反应过来,乌鸦已经拉开车门走下去,从车外伸出手,示意她牵住自己。 她不知道这男人又要搞什么鬼。 神情恍惚的被他牵着,一直走到车头前,夜里的海风吹拂着她雾鬓风鬟的秀发,不远处珍宝舫的灯光映照在两人脸上。 乌鸦整理了一下她的皮草外套,尽量不让风吹着她,又抬手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当时针分针都精准指向12点时,他低下头吻在她有些微凉的耳侧。 “舒雯,新年快乐。” 珍宝舫后的海岸上,突然间呼啸着升起一束五彩斑斓的烟火,照亮了整个夜空和海面,绚烂的金色烟花在空中爆开,向四面八方迅速迸裂,爆炸声响彻天际,面积大到瞬间把整个城市都衬得渺小…数秒之后,缤纷的烟火又化作点点银亮的繁星,雨滴一样的坠落下来。 这是乌鸦特地准备的,专属于她的烟火。 林舒雯不得不承认,她又再一次被这男人感动到了,突然间鼻头一酸,眼眶里泛起点点晶莹。 “新年快乐,天雄。” 她笑着,微微踮起脚尖,双手环住他的腰,仰头吻向他厚软的唇。 乌鸦将她紧紧围在自己怀里,深情满溢的回吻住她,将她抱离地面,感受她的体温逐渐和自己合二为一。 海岸对面的烟火还在不断升起,就如同一场不会停歇的流星骤雨,绚丽的璀璨光影不断笼罩在码头边忘情拥吻的男女身上,美得令人叹息。 (车仔:呜呜呜…Double kill…) 暗涌 初春的港岛,暖意渐浓,紫荆花开。 阳光穿透云层照耀着这座繁华的国际大都市,建筑外墙的玻璃被折射出刺眼光芒,以高耸入云的中银大厦为中心,形态各异的摩天大楼鳞次栉比,维港海岸线绵长,承载着无数人的野心和梦想。 午后,中环公园附近,葱郁的树荫下,一辆黑色奔驰轿车停在路边。 “雷耀扬,想不到你看起来斯斯文文,做起事来居然这么狠毒。” 黎胖子知道恐龙被杀的消息有些心惊,他没想到雷耀扬会直接把恐龙杀了,这男人一脸的阴郁,让他有些不自觉的想到车宝山。 “本来留着他也没什么用,垃圾一个。” 雷耀扬看向车外的风景,吐出一口烟雾。 “你转告生番,我会助他当上葵青揸fit人,让他放聪明点,别乱说话,最近也别惹事生非。” 黎胖子啃了一口手里的苹果,听话的应承了一声。 最近他的书刊在雷耀扬的操持下顺利出版,干女儿广凉子也没有再和大飞有任何牵扯,这男人虽然狠辣,还算是信守承诺,倒叫他有些佩服,同时也心生出一丝畏惧。 最近两人暗中来往,计划先牵制住恐龙,解决掉韩宾,再把恐龙的废柴头马生番推上葵青揸fit人的位置,做一个傀儡话事人。 黎胖子早就不爽韩宾,一直眼馋他手握着货柜码头油水肥厚,平时那男人在自己面前拽得二五八万,极其嫌弃他「色情周刊大王」的身份,根本不正眼看他。 就在他为干女儿和死对头大飞来往的事焦头烂额,又想要搞点正当营生出版正规书刊时,正巧碰到了「志同道合」的雷耀扬找到他。 现在东英财力人力雄厚,乌鸦平时待手下也颇为大方,已经不断有其他社团的成员想要过档到东英,加上雷耀扬又是个玩脑筋的高手,如果能和他一起控制住葵青,自然是能够大捞特捞一笔。 几日前的一个傍晚,雷耀扬悠闲坐在自己年后在葵涌道新开的Pub内,细品一杯红酒。 室内飘荡着莫扎特的《C大调交响曲》,这宏伟壮丽的旋律,典雅华贵,结构严谨,强烈的古典色彩和超然物外的特点,将莫扎特娴熟的作曲技巧发挥得淋漓尽致。 正当他听得如痴如醉时,楼梯上下来几个人。 “大佬,人带来了。” 手下Power在雷耀扬身后开口,跟着他一起进来的精瘦男人,正是韩宾的亲弟弟恐龙。 “都没客人嘛!?这算什么Pub?” “哇…还放这种音乐?我操还自以为高级?赶紧关门吧!” 恐龙一进Pub,环顾了一下四周,张嘴就是气焰嚣张的一阵吐槽。 雷耀扬缓缓转过身,面无表情的打量着面前这个男人,心里暗自骂了一句,这辈子就算死,也不会把他这身衣服穿在身上。 “整个葵涌道,只有我这间Pub可以叫客人听莫扎特,这就是艺术跟市井之徒的区别。” 说罢,他看似礼貌的朝恐龙伸出右手。 “我是东英集团的雷耀扬。” “你的名字我听过,东英五虎的奔雷虎嘛!” 恐龙极为不屑的拍掉他的手,一脸嘲讽玩味的表情。 “有话直说,我的马子还在等我。” 雷耀扬轻笑一下,不紧不慢,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支Villiger雪茄,抬眼看了看这间规模不小的Pub。 “听说这一片都是韩宾罩的,但唯独这栋楼,他的老板是我朋友,我也不怕告诉你,这里以后会由我东英耀扬来罩。” “哼,算你有本事。” 男人手肘向后靠在吧台前,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恐龙,实不相瞒,我很欣赏你,如果有你的才干,加上我的智慧,整个世界都够我们大把捞…” “操,我看你是找错人了。” 恐龙仍旧极其不屑的拒绝雷耀扬的合作邀请,说着就准备往外走。 雷耀扬嘴角微微扯动,却也不着急,他今晚找他来,根本也没打算跟他合作。 “我没找错人,只不过,你有些把柄在我手上。” 说罢一旁的Power递给他一本蓝色文件夹,雷耀扬缓缓打开。 “八七年,你为了你自己的利益,做了二五仔,出卖了你自己的兄弟,九二年当了大佬,背地里黑了不少钱,加起来总共三百多万,还有……” 恐龙一听话茬觉得不对,走到雷耀扬身侧破口大骂。 “我操!你他妈掀我老底还威胁我啊?!” “No…我跟你说过,我做人分的好清楚,你的这些丑事,我不会告诉你大哥韩宾的。” 雷耀扬促狭一笑,恐龙顿时面色凝重。 “姓雷的!我这个人吃软不吃硬!你他妈说完了?我要走了!操!” 恐龙一脸愤懑的准备走出这间晦气的Pub,突然就感觉后脑一记酒瓶破碎的重击,顿时两眼发黑。 接着一下子被身后的雷耀扬提起来,丢出吧台后的玻璃围栏,随即整个身体就开始轮番遭受几个人重炮般的拳打脚踢。 “不要把这弄脏了,人家还要做生意,拖出去。” 雷耀扬嘴里叼着雪茄,倚靠在围栏边上,看着面前被揍得口鼻流血的恐龙,有些莫名的兴奋。 几个细佬把恐龙拉上无人的天台继续拳脚相向,雷耀扬迈开长腿缓步走来,他吐出一口烟,淡淡的雪茄味道在空气里弥漫。 “架起来。” 语气比冰块还冷。 “恐龙,你真的让我好心痛…我真的很想知道,你脑袋里装的,是不是都是大便啊…?” 男人被揍得面目全非,口鼻里都是鲜血,意识已经变得极度恍惚,眼睛只能勉强半睁着看向雷耀扬,嘴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Pub内激昂的旋律传来,此刻却仿佛变成了恐龙的安魂曲,一旁的雷耀扬听得陶醉,抬手在他眼前,波浪似的比划了几下,露出一副邪魅笑意。 “我最中意东西,从高空跌落下来的那种感觉……” 几秒钟后,只见雷耀扬双臂发力,将地上那个被揍得毫无还手之力的男人高高举起,朝着天台外猛的一扔,几秒钟后,就听到七楼楼下,一具鲜活肉体砸在铁质车顶上发出的巨大声响。 雷耀扬靠在天台边缘,闭上眼,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最近心里积郁的怒意似乎也随之消散了些许,除了和女人做爱时到达高潮的性快感,这是唯一能让他血液极速燃烧的兴奋剂。 “把那几个条子找来走个过场,至于他的马子,你们自己看着办。” “知道了,大佬。” 说罢,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黑色西服,敞开的白色衬衫袖口因为刚才的举动沾染到了一滴血迹。 “啧。” 雷耀扬极为不悦的撇了撇嘴角,慢慢走下天台,几分钟后,开走了停在恐龙尸首不远处,一辆银灰色的阿斯顿马丁。 乌鸦并没有问他具体的计划,偶尔跟他透露一些洪兴方面的消息,年前东英在背后挑起的内斗才刚刚平息,最近听闻蒋天养和车宝山两人回了泰国,陈耀暂时代管社团事务。 很快,恐龙在葵涌坠亡的消息传到韩宾耳中,同时恐龙背地里黑下三百多万的事情也被他知晓。 韩宾暴怒,亲弟弟被残忍谋害致死,这手法,一看便知是雷耀扬那个变态家伙干出来的,但是没有拿到实际证据,他也没办法直接找到雷耀扬,况且现在警方对这个案子也已经有了定论。 所有的一切,雷耀扬都在背后安排好了。 警方的调查结果说是恐龙的仇家报复杀了他,目前人还未找到,恐龙的女友因为雷耀扬的威胁到警署做了伪证,根本不敢提及东英,她只说是那日两人争吵,恐龙在葵涌道附近丢下她后就不知所踪。 接下来的一周,十三妹的砵兰街也被雷耀扬在背后搅得乱七八糟,她手底下的小姐们开始暗中向客人兜售一种新型致幻剂,但是查不出来是哪里流入的。 韩宾和十三妹,就是差一层窗户纸捅破的关系,砵兰街出事他自然是要去帮忙的,只是没想到那日在夜总会里,他被一个嗑嗨了的客人提刀砍成重伤,住进了医院,生命几度垂危。 至此,雷耀扬的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他对葵青志在必得,现在就等着洪兴重新选举话事人,把生番那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傻子推上位去。 两个月后的一个周日,东英白纸扇笑面虎死于荷兰的消息传来。 笑面虎被杀前几天去查看荷兰的场子,但不知何故和当地华人帮起了冲突,对方开枪将他击毙在街头。 得知噩耗的乌鸦立即联系了东英在当地的堂口,又派了四海和横眉飞往荷兰去准备丧仪,彻查死因。 经过一番仔细调查,笑面虎的死因也确实是如消息所说,但杀死他的那个人,是不久前刚从东英门下过档到华人帮的,是谢佩芝以前在荷兰场子里的打手,这人杀掉笑面虎后已经跑路,下落不明。 一周后,笑面虎的骨灰被前往荷兰的亲属带回香港,乌鸦和骆驼都给了数目不小的安家费。 下葬那日,乌鸦带着东英众人,浩浩荡荡的伫立在他墓碑前。 正值盛夏,可墓园内吹起的风却有一丝微凉。 乌鸦俯身蹲在墓碑前,看着笑面虎的遗像,神色凝重。 两人在东英结识的时日最长,亦师亦友,如今却阴阳两隔,让他倍感难受,可他总觉得笑面虎的死因,并没有这么简单。 沉默了几分钟,他站起身,身后的林舒雯上前轻轻挽住他的手臂,以示安慰。 乌鸦抬头望向逐渐被密云遮蔽的天空,最近好像又有台风即将登陆港岛的红色预警信号。 控制 “想不到林小姐这么年轻,居然这么精明强干。” 林舒雯对面,坐着一个打扮精致得体的中年女人,满脸堆笑,对她赞不绝口。 “王太过奖了,能和贵公司合作是我们东英的荣幸。” 她也露出标准的商业微笑,礼貌回应。 这位王太是新加坡女富商,最近她集团旗下的旅游公司想要在香港拓展业务,一周前主动联系到东英。 两人聊得差不多后,时间已经接近下午,王太还有行程便先行离开,林舒雯和Rayna继续坐下喝茶,又详细看了一遍对方公司的资料。 抬手看了看表,已经快五点,两人正准备起身走出会所,就看到车宝山独自迎面走来。 “小雯,能不能单独聊聊?” 距离签约后两人差不多半年未见,男人的面容依旧俊朗,黑色长发绑在脑后,魁梧身躯被一袭浅灰色休闲西装包裹着,布料下依旧能够看到他线条分明的肌肉,如若不是胸前那条若隐若现的龙纹身,看起来确实像个精英人士。 “抱歉,我很忙,没空。” 林舒雯表情平淡,拿起沙发上的包就准备绕过他走出去。 身后Rayna有些紧张,大老板对这个男人可是恨之入骨,她可不想再次体验乌鸦那种让人窒息的压迫感,紧紧跟在林舒雯身后。 “拜托你,给我半个钟头。” 车宝山拉住了她的手臂,温柔的动作中暗暗发力。 林舒雯努力想要挣脱,他却不肯放手,眼神也愈发坚定。 “给你十分钟。” 这是她最后的妥协,车宝山神情松缓了一些,放开了她。 “Rayna,你们到停车场等我。” 两人坐在一个私人包间内,林舒雯时不时抬手看表,已经过去了三分钟,这男人却一言不发,只是坐在餐桌对面静静的看着她。 “如果没有要说的,我先走了。” 林舒雯冷着脸就要起身,车宝山抬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陪我吃个饭吧,今天我生日。” 车宝山言辞恳切,让人不太好拒绝,但是林舒雯明显已经很不耐烦。 她正准备开口时,包间房门被轻轻叩响,车宝山礼貌回应了一声,几个侍应端着餐盘小心翼翼的放到桌上,又将醒好的红酒倒入两支高脚杯中,接着缓缓退出房间。 “已经七分钟了,你没什么要说的我就先走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忙。” 别说是吃饭了,林舒雯根本就不想留在这里和他独处,自从知道事情真相后,她再也不想见到这个人。 车宝山则是一脸从容淡定,替她切好了餐盘里的牛排,递到她面前。 “我记得你爱吃七分熟的菲力,这家会所的一般,下次我带你去一家更好吃的…” “车宝山你够了!别再跟我装了,我都知道了!” 林舒雯忍受不了了,她站起身就往门口走,在这里的每一分钟对她来说都是煎熬,搞不懂这个男人到底有几副面孔。 椅子上的男人沉默了几秒,放下手里的刀叉,缓缓开口: “那你知不知道,陈天雄杀了我爸爸?” 这次车宝山没有拦她,但林舒雯的脚步随着这句话说出后,停留在了原地。 “1996年10月,我爸爸蒋天生被枪杀,死在荷兰阿姆斯特丹街头,这件事,他告诉过你吗?” 自然是没有告诉过的,当时两人已经分手,林舒雯在洛杉矶,陈天雄后来也没有提过,她怎么会知道? 车宝山生平第一次将“爸爸”两个字说出口,但是没有丝毫情感,全是利用。 “所以…在台北…你才要杀他,回到香港后你才要处处针对他?” 林舒雯转过身,看向座椅上神情淡漠的男人,她内心是慌乱的。 可她心里的天平早就全部倾斜到了陈天雄身上,车宝山的阴险她也不是不知道,但为什么听到他这样说,自己会莫名有些难受? 江湖纷争虽然时过境迁,却也不能完全置身事外。 车宝山没有说话,尝了一口红酒,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身上的古龙水是一种独特的黑檀味道。 “小雯,你觉得你真的了解陈天雄吗?他做过的所有事都告诉过你吗?你知道他背着你做了多少肮脏的勾当吗?” 他双手放在林舒雯肩上,骨节分明的手指,稍稍用力便可以将她揉碎。 林舒雯低头沉默了几秒,扒开他放在自己肩头的手,抬眼看向他。 “不管他做过什么,至少我比你了解。我是他太太,我不允许你这么诋毁他,车先生,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 车宝山被她突然划清界限的礼貌称呼刺痛了一下,眼神倏地沉了下来。 “你见不到他了。” 冰冷语气中带着一丝狡黠。 林舒雯诧异的看向车宝山,突然心跳陡然加速,此时包里的手机铃声急促的响起,她慌乱的从包里摸出来按下接听键。 “喂…?” “喂!林总…陈董他…被O记的人带走了!” 电话那头的Rayna焦急万分,林舒雯看向车宝山,那男人一脸早已知晓的模样,她瞬间明白了。 她嘱咐Rayna让司机把车开出来,自己马上下楼。 这时车宝山堵在门口,摆明了一副不让她离开的架势。 “你对他做了什么?” 林舒雯捏紧了手里的包,车宝山明显是有备而来。 “我只是,把「杀人犯」送到他该去的地方。” 车宝山往她身前走,一直把她逼退到墙边,他低下头,方寸之间,两人的距离也变得暧昧不明。 “你别忘了,你也是杀人未遂的逃犯。” 林舒雯也不惧怕他此刻的阴冷,抬头看着他,斩钉截铁的说出这句话。 车宝山冷笑一声,手掌撑在墙上,将她困在自己双臂内。 “杀人未遂比起杀人罪名成立…根本不值一提,何况,你们也没有证据。” 此时林舒雯的手机又响起来,她正准备接,却被车宝山一把夺过,迅速拆掉了手机电池用力扔在桌上。 “车宝山你发什么神经?!” 林舒雯说着就要推开他去把手机抢过来组装,又被车宝山一把拉住。 接着门外响起敲门声,是车宝山的两个心腹,身材同样高大,那健壮程度,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练家子。 “大佬,车安排好了。” 其中一人开口。 “小雯,跟我走。” 车宝山拉起她一边手腕,林舒雯条件反射的想要挣脱,却被他紧紧牵住。 她立刻抄起另一只手上30寸的灰色Birkin包,往车宝山身上就是一阵乱砸。 身后的火机和Mike都看傻了,这女人疯了?居然敢打他们大佬?更奇怪的是,他们大佬居然不生气也不还手? 车宝山承受着林舒雯毫无章法的击打,然后一把将她从地上横抱起来走出包间,径直往电梯方向走去,火机和Mike迅速跑至电梯口按下按键。 一路上他怀里的女人都在拼命挣扎尖叫,引起会所内一片好奇的目光,但是无人敢上前阻止。 进了电梯后,林舒雯继续奋力抵抗他的拥抱,但却被车宝山越抱越紧,让她毫无还手之力。 “小雯,陪我两天,他就不会有事。” 车宝山低声在她耳边说完这句话,林舒雯更加恼怒,想要抬手用包砸他却怎么也够不着,两只脚也踢不到,整个人被他束缚在怀里,心瞬间凉了半截… 陈天雄平时怎么没有教她应对这种情况的防狼术啊…? 电梯一路下到地下一层,门刚打开,就看到阿勇带着三个保镖等在门外,他看到林舒雯被车宝山死死抱在怀里,嘴里骂了一句,顿时怒火中烧的冲过来。 林舒雯看到何勇的那一刻,仿佛看到了救星,她差点哭出来,更加拼命的挣扎,车宝山被她折腾出一身的汗,却丝毫不肯松手,甚至抱得更紧。 “火机,解决掉。” 男人一声令下,身后的两个健壮男人立刻和面前四人缠斗起来。 何勇看到车宝山要从另一边离开,冲上前阻止,却被眼前两个男人堵住去路,他身后的两个保镖也一路上前去追,却又被突然从几辆厢型车上冲出来的一众打手拦截下来。 林舒雯被车宝山一路抱到一辆奔驰轿车后座,他迅速的锁好车门,司机也心领神会的一脚油门轰出去,轮胎摩擦地面的声响异常刺耳,黑色轿车飞速驶离了停车场。 此刻林舒雯的身体终于获得解放,抬手就往车宝山冷峻的脸上甩过去,车宝山也没有躲避,结结实实的承受了这一巴掌,只是没想到,居然火辣辣的疼。 驾驶位的司机被这响亮的巴掌声吓了一跳,有些好奇的抬头看了下后视镜,却对上车宝山发怒的眼。 “专心开你的车。” “是…大佬…” 林舒雯趁机想要挪动身体离这男人远一点,试图想要去拉门把手,却被车宝山一下逮到他身边。 “疯子!你要带我去哪!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 她推拒着车宝山的怀抱,歇斯底里的叫嚷起来。 “答应我,就陪我两天,他不会有事。” 车宝山扼住她胡乱击打自己的双手,看向她的眼神里,已经微微有些发怒。 林舒雯还是不听,疯了一样的抬腿踹他。 忽然间,整个人就被车宝山用力压在车后座上,他的膝盖抵在她两腿之间,两人的姿势变得极其暧昧,男人坚硬的胸膛紧贴着她,气息也逐渐变得粗重。 此时此刻,林舒雯不敢再动。 “乖,别再闹了。” 车宝山无奈的在她耳边叹了口气,将她拉起来坐好,再不起身,他怕自己控制不了。 两人保持了一点距离重新坐好,轿车行驶速度很快,天色也逐渐暗淡下来,路灯的残影不断滑过车窗。 夜幕低垂,繁星点缀在天际,车子一路开往离岛区,过了海,开进一条偏僻的道路,最后在南丫岛附近的一座别墅前停下来。 司机替林舒雯开了车门,她拎着包气冲冲的走下来,随即就又被车宝山牢牢牵住,径直走向别墅内。 林舒雯警觉的观察了一下四周,这建筑位置有些偏僻,高大的树木将别墅掩映其中,外面被车宝山的一众手下严密监视着,还有牵着护卫犬的安保人员在四处巡逻,整个环境异常森严,想要逃出去,几乎是不可能。 车宝山牵着她一直进入客厅,林舒雯臭着脸立即甩开他的手,到一侧沙发上坐下。 “饿了吧?你等我一下,很快就做好。” 车宝山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门,递给她一瓶刚刚拧开的巴黎水,这是她以前在纽约时爱喝的。 林舒雯没有接,也不答话,车宝山只能无奈的放在不远处的茶几上。 她从上车开始就一直担心陈天雄的安危。 这几个小时内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手边也没有电话,要怎么和东英的人取得联系? 也不知道何勇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他有没有受伤?会不会带人跟来? 车宝山叫她陪他两天的意思是什么,这两天他到底要干什么…? 陈天雄…真的杀了他亲生父亲吗? ………… 她越想越乱,一切复杂的思绪就像扯乱的毛线球一样缠绕在她脑子里。 看这样子车宝山已经布局很久了,现在想起来,连今天下午和她会面的那个新加坡女富商她都觉得非常可疑。 大概过了半个多钟头,车宝山从厨房端出两盘牛排,两份意面,摆好刀叉,倒好红酒,放在客厅不远处的餐桌上。 “小雯,过来吃点东西。” 车宝山替她切好她的那一份,才开始弄自己的。 “你叫我陪你两天,是什么意思?” 林舒雯走过去坐到他对面,依旧是冷着脸开口问他。 “没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 车宝山低头切开自己餐盘里的牛排,抬眼望向面前这个让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 “那两天后呢?你会放我走吗?” 林舒雯依旧追问,心里开始害怕。 “两天后我会送你回去,他…也不会有事。” “你到底想怎么样?陈天雄现在到底在哪?” 她根本不相信车宝山的话,他把她当作人质,当作和陈天雄对赌的筹码,以他的个性,还有可能做出更疯狂的事。 “乖乖吃饭。” 车宝山抬眼看向她,听到陈天雄三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语气已经冷到极点,眼神变得深不可测,这副模样,她从没见过。 林舒雯不语,也强压着怒火,开始想别的办法。 折腾了半天确实也饿了,她鼓励自己镇定下来,吃饱了才能想办法离开这里。 她拿起桌上的刀叉,将一块切得均匀的嫩滑牛肉放入嘴里,口腔里只是机械性的咀嚼,现在即使是珍馐美味,在她嘴里也味同嚼蜡。 “不祝我生日快乐吗?” 车宝山突然又笑起来,端起面前的红酒杯,慢慢向她倾斜,示意她和自己碰杯。 林舒雯极不情愿的敷衍着,和他碰了一下,又象征性的抿了一小口,继续低头吃着餐盘里的食物,不想看他,也懒得说话。 “我记得,十年前…你第一次请我吃饭,那顿晚餐的味道,我到现在还记得。” 车宝山又恢复了平常对着她时的温柔模样。 “旧事重提没什么意义。” 林舒雯依然没有抬眼看他,只是拿起餐巾轻轻擦了擦嘴角,表示她吃饱了。 “对你来说或许没有,可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男人笑了一下,仰头喝完了杯里的红酒,并不在意她对自己冷漠的态度。 逼迫(微微H) 吃过饭后,林舒雯被车宝山带到别墅二楼的一间卧室里,他只嘱咐她好好休息,缺什么随时跟他说,便没有再和她有任何接触,随即关上房门,只剩下一片寂静。 林舒雯警觉的把房门反锁上,搬了一个厚重的靠背椅堵在门边,开始四处观察房间内的环境,想看看有没有可以让她逃脱的地方。 她找了半天,房间里没有电话,很显然是被拔掉了,卧室除了一个连通的宽阔浴室,只有床前有一面朝北的落地窗。 去到浴室,白色大理石洗漱台上,陈列好了一堆全新的高档化妆卸妆用品,香槟色的丝质女士浴袍整齐迭放在椅子上,旁边几个购物袋里还有一些供她换洗的各种品牌衣物。 这阵仗哪里是只让她住两天?林舒雯顿时慌了神,但是现在已经隔绝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她到底该怎么办? 神思游离,她坐立不安,身上仿佛有千万根针扎一样刺痒难耐。 经过刚才一番激烈挣扎,自己身上也出了不少汗,布料轻薄的衣服贴在皮肤上,黏腻得难受,林舒雯谨慎的又检查了一遍房门,才有些忐忑的开始洗澡。 别墅外很寂静,时不时有几声犬吠,躺在床上的林舒雯辗转难眠,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和室内昏黄的环境,疲惫不堪,思绪万千,再睡着时,已经是凌晨。 时刻紧绷的神经跳动着,一直担心陈天雄的情况,令她无法正常入睡,迷迷糊糊中,她睁开眼,窗外的天色已经逐渐开始破晓,努力对焦了一下视线,发现窗前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怎么醒了?” 这个声音?林舒雯脑子里一根警戒的弦控制着她,立刻从床上坐起来,只看见车宝山穿着灰色浴袍坐在靠窗的椅子上,逆着光,看不清他的表情。 林舒雯被眼前场景惊讶得说不出话,手心冷汗直冒,赶紧慌张的低头检查了自己的着装有没有异样。 “别怕,我什么都没做。” 车宝山语气依旧从容温和,他站起身,缓缓走向床边。 “你怎么进来的?” 她用被子裹住身体,挪动着尽量远离这个男人,神色冰冷。 “我很想你,睡不着…” 他走到林舒雯面前,低头俯视着她,就算是生气的样子,都还是那么令他着迷。 林舒雯冷笑一声,抬头看向车宝山,眼神里有一丝鄙夷。 “麻烦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她一脸坚定,对着现在的他,她只有冷言冷语。 “车先生,请你搞清楚状况,我已经结婚了,十年前没有发生的事情,十年后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就算我是单身,也绝对不会喜欢你。” 车宝山沉默了几秒,心里极为不悦,她心里为什么只有那个男人的位置?自己对她而言,就这么一文不值? “陈天雄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想必你也帮了不少忙吧?可他过去那些事我太了解了,我手里的证据,足够让他下半辈子在监狱里渡过…” 虽然是几句谎话,但是对于现在的林舒雯却非常奏效。 此话一出,仿佛是一剂难以下咽的毒药,林舒雯抬头看着面前这个露出阴狠表情的男人,只能勉强镇定下来,但眼里说不出是什么情绪。 “你威胁我?” 她眼角抽动,捏紧了手里的被子。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让你做出更好的选择。” “小雯,我会给你时间考虑,离开他,到我身边来。” 车宝山越凑越近,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的林舒雯想要起身逃开,却被车宝山一把摁住。 “车宝山!你疯了!?陈天雄知道的话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林舒雯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大声朝他吼道,抗拒他的压迫。 “他应该已经知道了,不过他又能怎样呢?现在大概,在警署里呆着被审讯吧。” 车宝山捏住她的肩膀让她看向自己,仿佛在宣判她的结局。 突然感觉心像是被拴住了一颗大石头丢入海底,林舒雯脑子里一片混乱,血液像是凝固了一样,正想要开口追问,却被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压回床上,接着就是一阵暴烈强劲的吻朝她袭来。 她挣扎着,奋力紧闭着双唇不想让车宝山得逞,胸腔里的呜咽声全部被他堵在身体里,那两双她怎么挣扎也无法松脱的手臂,用力钳制住她纤细的手腕。 就在她呼吸开始变得不顺畅时,车宝山浓烈湿滑的舌头开始舔舐她,用力顶开她的贝齿,吸咬着她的唇舌。 这样的时刻,他期待了太久,等待了太久,他现在就想要占有她,不管她是不是心甘情愿,他也不想计较此刻冲动带来的后果。 忽然,感觉女人的身体随着他的进攻慢慢瘫软了下来,不再抗争。 就在车宝山以为她变老实了,准备稍微松懈一点时,口腔里突然蔓延起一股铁锈般的酸味,他的舌尖被身下猫一样的林舒雯用力咬破了,殷红的血从他嘴角流出来。 他有些吃痛,抬手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迹。 林舒雯敏锐的抓住了这个空档,她立即挣脱出双手,伸出右手先环住了车宝山的脖子,另一只手压住了他的手臂,紧接着迅速用左手往他背后的浴袍带子上伸过去,准备抬腿踢裆部的同时,又抓住了车宝山的浴袍,往脖子方向提起,想要反绞,解开他的压制。 可终究是徒劳无功,这套动作完全没什么实质性的效果,车宝山又强势的把她压回床上。 “陈天雄教你的?” 他心里微微有些惊讶,但是又有点惊喜,看起来娇弱的林舒雯居然会用这种防身术,陡然增加了他更想要霸占她的欲望。 “车宝山…你这个禽兽!” 林舒雯眉头紧簇,咬紧着牙关,双眼怒视着面前的男人。乌鸦虽然教过她,但是力量动作都是控制有度的,第一次面对这样强大的对手,她自然是毫无胜算,可也要搏一把。 “对,我就是禽兽。” 车宝山说完笑了一下。 “乌鸦那家伙,还算是有先见之明,虽然他教你怎么反抗,但是…他可能没有告诉你,男人在床上,是没有什么理智可言的…尤其是对自己喜欢的女人。” 男人眼里的幽暗让林舒雯莫名害怕,几番挣扎下,她还是不能逃出他的掌控,浓密的黑色长卷发披散开来,细密的汗水从皮肤上渗出,两人的衣衫和床铺已经逐渐变得凌乱。 绝望的情绪开始一点一点侵噬着她。 “拜托你…给我一点时间…不要这么快…” 林舒雯的语气里带有明显的哭腔,声线也逐渐变得破碎,这番哀求激得车宝山心头一软,她眼角滑落的泪珠被他伸手接住。 “小雯…别哭…我爱你,以后,做我的女人。” 他温柔的俯下身吻她冰凉的耳垂,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水味窜入他的鼻腔,脂粉气韵清冷顺滑,鼓动着他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 林舒雯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车宝山的浴袍被刚才她反抗时的动作褪去了大半,他索性脱掉扔在地上,胸前的巨龙纹身此刻显得凶悍异常,他粗壮的右手手臂上,那道被乌鸦用枪射中的扭曲疤痕映入眼帘。 此刻,她心里的怒火一下子烧得更旺,但她知道挣扎没用,只会激起这男人征服的兽欲。 眼睛扫视着房间里有没有可以让她挣脱的媒介,直到看见了床头柜上,离自己有些距离的那个玻璃杯。 渐渐的,感受不到她的抵御,皮肤的温度也随着他的动作开始发热,车宝山更加肆无忌惮的抚摸着这具他渴望已久的曼妙身体,呼吸变得愈发急促,身下的巨物也开始逐渐变得硬挺。 林舒雯察觉到了身上男人的变化,虽然内心紧张的要命,现在也只能勉强忍受着车宝山在她身上贪婪的索取,微微挪动了身体假意配合。 “嗯…你压到我头发了…很痛…” 语气突然变得娇软起来,带着些许委屈,车宝山讶异的从她脖颈间抬起头,皮肤像是要烧起来一样,满眼的欲望如同潮水一般,快要将她淹没。 “喔…对不起…” 男人愣了几秒,似乎从刚才的烧灼的情致中清醒了一点,动作变得轻柔,不再用力压着她。 “车宝山,你真的爱我吗?” 林舒雯睁着无辜的双眼看向身上的男人,噙着泪珠的眼眸更加明亮,突然有此一问,倒让他有些惊讶。 “爱。” 几乎是没有一点迟疑的脱口而出,此刻车宝山眼中满溢的深情,将刚才的阴狠算计冲洗得干干净净。 倏地,林舒雯眼里再次泛起朦胧水雾,可脸上委屈巴巴的表情,实在是惹人怜爱…但她内心并没有因为这男人此刻的真诚表白掀起一丝波澜。 林舒雯佯装着,找了一个舒适的角度躺下,又往床沿挪动了一下身体,她将凌乱的头发拢在胸前,丰盈沟壑若隐若现,被扯乱的浴袍半搭在白皙的香肩上,纤细长腿缩瑟在一起,像是在故意遮蔽那诱人的春光。 这样令人血脉喷张的场景,让车宝山彻底沦陷了,他几乎是没有一丝多余的思考,伸手搂住她水蛇般的纤腰,低下头就开始沿着那凝脂般白皙的肩头,一直吻到丝质浴袍下的丰满胸脯前,气息在她乳间沟壑处氤开,准备伸手解开她浴袍的带子。 正在身上男人吻得忘情时,林舒雯努力伸长手臂,终于够到了床头柜上的那个玻璃杯。 “啪!”的一下。 车宝山被这突如其来的重击砸得有些眩晕,他缓缓坐起身,抬手捂住后脑,没多久,就感觉头发里有些湿润,碎掉的玻璃渣和水,顺着脖子洒落到床上。 下一秒,他就被面前林舒雯的动作惊得说不出话。 林舒雯跪坐在床头,眼里的怒意混合着泪水滚落,手心里用力捏着一块锋利的玻璃杯残片,抵住自己脖子上的动脉,猩红的液体也顺着手掌和手臂滴落到洁白的床单上。 “小雯!…你不要冲动!” 车宝山第一次慌了神,他顾不上后脑上的疼痛,立刻下了床,退到落地窗边缘,试图让她放松警惕。 “车宝山,你再不放我走,我就死给你看。” 林舒雯语气异常平静,泪水攒动的眼波里没有任何情绪,就像是抛却一切,已经作好了赴死的准备。 手里依旧是毫不松懈的握着那块玻璃残片,尖锐的角度已经刺伤了她白皙的脖颈,殷红血珠不断往外渗。 他震惊了,为了那个男人,她竟然以命相搏。 “陈天雄他没事!我只是拖延时间,不让他那么快找到你,小雯,我拜托你快松手,不要再弄伤自己…” 慌乱中,车宝山只得无奈说出实情让她平复下来,几乎是恳求的语气,他从没这么低三下四的求过一个人。 后脑温热的血流淌到他宽阔紧实的背脊上,可是他并不在意,床上的女人态度依旧强硬,继续和他僵持着。 “放我走。” 语气冰冷又坚定。 “我答应你,但是求你先放下来,让我看看你的伤…” 他满眼心疼,一直安抚到林舒雯情绪逐渐稳定了些,她终于松开手,被割伤的地方实在是钻心的痛,她丢掉了那块残片,落在床边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整个手掌已经血肉模糊,因为疼痛变得有些颤抖,鲜红液体还在不断往外冒。 车宝山见她放下来后终于松了口气,迅速上前拾起那块被血染透的玻璃,径直走到浴室丢掉,又拿出一块洁净的毛巾小心翼翼的包裹住她的手掌止血。 “嘶…” 柔软的毛巾接触到伤口,林舒雯疼得想要缩回手,却又被他轻轻拉住。 “现在知道痛了?傻瓜…” 车宝山蹲在地毯上,抬头看向她哭得发红的眼和依旧倔强的表情,心里的怒气,莫名其妙消失了大半。 简单处理完她手心的伤口,他打了一个电话,半小时后,一个被戴套着头套的医生,出现在别墅内。 中年男医生看这架势,什么话也不敢问,只是认真仔细的处理了两人的伤口做了包扎,交代了伤口恢复期的禁忌,又被车宝山手下的人送出去。 经过几小时前那番拼死抵抗,车宝山暂时不敢再对她有任何过激的肢体接触,让人重新换了一个房间让她休息,收走了所有可以让她利用来弄伤自己的东西。 她这样的决绝和执拗,是他没有想到的。 现在的她,已不再是当初在纽约街头对自己微笑的女孩,她的成长和转变,在遇到那个男人之后,被彻底颠覆。 困局 乌鸦被铐坐在O记的审讯室里,呆了已经快10个小时,桌上刺眼的白炽灯光,让他本就暴躁不安的情绪更加强烈的燃烧起来。 今天中午后,林舒雯去了中环的一间会所洽谈合作业务,下午快五点左右,O记的人就直接来到东英集团大楼,以谋杀罪名逮捕了他。 事发突然,却像是有备而来,逮捕他的是个和他年纪相仿的男人,O记他也有几位熟识,但乌鸦并不认识这个人。 可这男人却丝毫不留情面,直接说出了四年前在阿姆斯特丹的那起枪杀案,虽然杀了蒋天生的不是他,但是有些证据和供词显示他当时参与了谋划,也是一项不小的罪名。 “陈先生,麻烦你识相点,把当时的事情交代清楚,这有助于你之后的量刑。” 坐在他对面的一个男人点燃了一支烟,语气冰冷。 虽然他嫌疑很大,但因为车宝山提供的证据只能暂时扣留他四十八小时,而且也不能严刑逼供,这让他内心极其窝火。 “阿Sir,在我的律师来之前,我有权保持沉默。” 乌鸦已经口干舌燥,表情极其不耐烦,这句话他在这里重复了十多遍,要不是被手铐铐住,高低要上前踹这男人几脚。 但是一向处理这类事务的刘律师迟迟没有出现,O记内的认识的那几个人也没有来过,从被逮捕开始,整个过程仿佛都在某人的掌控之中,不出意外的话,又是车宝山设下的陷阱。 这时门被叩响,进来一个警员,低声在审讯桌对面的那个男人耳边说了句话。 “梁Sir,你父亲过来了。” 梁子铭有些惊讶,现在是凌晨两点,自己老爸怎么会突然过来? 他站起来,极其鄙夷的看了被铐在审讯室里的那个男人,想不到当初林舒雯拒绝了自己,居然选择嫁给这个阴险残暴的男人。 乌鸦仰起头,一副用鼻孔看他的模样,嘴角勾起,笑容也显得极其猖狂。 梁子铭起身走出审讯室,偏僻的走廊尽头,站着一位头发花白但是身材笔挺的男人。 “爸爸,这个时候你怎么过来了?” 他不理解,眼神里都是疑问,但是预感很不好。 “把陈天雄放了。” 梁文泰把手背在身后,声音很低,他看向身边的梁子铭,有些无奈的叹气。 “怎么能把他放了?!我好不容易才抓到他!?” 梁子铭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可语气里都是不可抑制的愤怒情绪。 起初他只是想要报复林舒雯对自己的不屑,但后来,他想利用乌鸦这条大鱼来达到让自己平步青云的目的。 这条线他跟了许久,这几年一直在暗中收集乌鸦的罪证,但无一例外,都被处理的很干净。 直到前不久,洪兴的车宝山找上他,跟他说起四年前在荷兰那起枪杀案。 这个好不容易到手的机会,他不想就这么轻易放弃。 “阿铭,我知道你很不甘心,但是这世上有很多事,是我们不能掌控的。” “爸爸…!?” 梁文泰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宽慰却又无所适从。 “听我的话,天亮前放了他,动作迅速点。” 男人攥紧拳头,没有说话,又快步走回了审讯室,重重的关上大门。 一个小时后,古惑伦带着一行人和车,等在湾仔军器厂街一号的警政大楼外,乌鸦恼怒的从阶梯上快步走下,把手里的西装外套甩给迎面走来的四海,紧接着,上了不远处一辆加长的黑色林肯。 “对不起,爹地。” 乌鸦跪在车内的地毯上,因为身形高大,在宽阔的车内还是显得有些局促,林柏兴坐在后座,神情疲惫,双手交迭着,搭在一副黄花梨木手杖上,注视着他,沉默了许久。 昨天下午,他收到陈天雄在东英被O记逮捕的消息,立刻派人去调查问询,稍晚些,林舒雯失踪的消息也传入他耳中,一时间怒火攻心,气得差点没缓过来。 经过几个小时的救治,林柏兴在私人医生的治疗下终于恢复精神,他立刻联系了梁文泰。 95年之后,香港便取消了港督职位,但梁文泰和他的关系一直都很密切。 当时梁泰文能够当上港督之位,林柏兴在背后出了不少财力人力,虽说梁泰文早已经退居幕后,可他背后的关系依旧错综复杂,今天他让梁子铭放了陈天雄,算是让梁文泰还了自己一个人情。 乌鸦跪在他面前,低着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此刻,他更担心林舒雯的处境。 “当初我跟你说过的话,我希望你还记得。” 林柏兴缓缓开口,语气也不像平日里那样温和,就像两人几年前第一次见面那样,有些冰冷。 “你平时在背后做什么我不想过问,之前发生的的事我也不想追究,我答应把舒雯嫁给你,不是让你把她每天置身在危险之中的,我女儿这次要是有半点闪失,你清楚是什么后果。” “爹地,我会想办法,我一定不会让她有事。” 语气里有些着急,他一刻也等不了,现在恨不得马上带人把洪兴踏平。 “起来吧,如果需要我帮忙,你尽管开口。” 林柏兴叹了口气,再责备他也没用,现在女儿的安全最要紧,自己也只能尽力配合他的行动。 几分钟后,林柏兴离开,一行人又匆匆驱车回到东英集团大楼,会议室里集结了东英所有堂主。 “大佬,蒋天养目前还在泰国,车宝山是两周前回来的,昨天截走阿嫂的那辆车我们查过监控,是往南丫岛方向去的,但是过了海之后,就没找到这辆车的踪迹。” 古惑伦开口,乌鸦坐在中间位置上,手扶着额头,似乎很疲惫。 “天亮后帮我联系雷复轰,你们把手底下的人都召齐,随时待命。” 众人得令后散去,古惑伦和乌鸦又回到办公室,秘密讨论了一些计划,此时窗外天色已经破晓,乌鸦在办公室内打了几通电话,又匆匆离开大楼,这次的事,不可能轻易收场。 正坐上车,手机突然响起,陌生号码,声音是他熟悉,却又不愿意听到的。 “陈天雄,真是恭喜你,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 那头男人语气里的得意,就像是快要顺着电话信号溢出来一样。 “车宝山!操你个仆街!我老婆呢!?” 乌鸦充血的双眼几乎快要喷出火来,手里的电话快被他捏碎。 “她很好,在我这里…睡得很舒服。” 车宝山故意停顿了一下,说得讳莫如深,他就是要激怒这个男人,要让他发疯,要让他丧失理智,要让他体会一下,得知林舒雯嫁给他之后,自己每天都在承受的滋味。 乌鸦捏紧了方向盘,强压住内心的怒火,笑了一下。 “哼,你以为她会轻易让你得逞?别做梦了,你这辈子你都别想。” 他知道车宝山对林舒雯的感情有多特别。 十年前车宝山在纽约时,就一直小心翼翼的维护和她的关系,但这没种的家伙,却连句喜欢也不敢说出口,除非他用了什么卑鄙下流的方法,否则林舒雯绝不会因为他的要挟轻易就范。 乌鸦清楚,车宝山最想得到的,是她的心。 而他最大的把握,就是林舒雯的心,只在他这里。 “我劝你别太自信,不过是女人而已,没什么搞不定的。” 车宝山也狡黠的笑起来,虽然确实被乌鸦言中了,但是他觉得自己,也并不是毫无胜算。 “车宝山,我这人向来说一不二,洪兴之前的地盘我还给你,东英的地盘,你想要哪都行,前提是把林舒雯还给我。” 乌鸦几乎是没有思考的脱口而出,他知道车宝山此举的目的,洪兴想要在香港继续发展,之前油水肥厚的堂口必不可少,若是车宝山肯以大局为重,一定会答应这个条件。 “陈天雄,实话告诉你,洪兴我根本没兴趣,堂口那种东西我也不需要,你要是有胆量的话,明天自己到火石洲来见我,我只给你一天时间考虑。” 说罢对方挂断电话,只剩下一阵急促的忙音。 坐在车里的男人额头青筋暴起,愤怒的砸了几下方向盘,以往任何威胁对他来说都算不上威胁,可唯独林舒雯,却能要了他的命。 南丫岛的别墅内,林舒雯醒来时已经是中午,房门被轻轻叩响三下,她缓缓坐起身走过去,将反锁的门打开。 “下楼来吃点东西。” 车宝山穿着一件宽松的米色棉麻上衣,靠在门边,看着她,笑得灿烂。 “没胃口。” 林舒雯冷着脸说完就要关门,却被男人伸手一把挡住。 “手和脖子…还痛吗?” “不劳驾你关心,距离放我走还有二十八小时,时间到了你再来找我。其他时候,我不想看到你。”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就要往回走。 “要是我不放呢?” 听到这句话,林舒雯立即转过身看向身后的男人,他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笑容温和,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完全不理会她的话。 “车宝山你还是不是男人?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我是说过,可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不想放你走。” “至于我是不是男人…如果你想试试的话,我也没意见,我不会比陈天雄差的。” “禽兽!不要脸!” 林舒雯气得用左手拿起纸巾盒朝他扔过去,却被车宝山趁机一把拉过抱住,稳稳落入他怀中。 “别乱动,手会痛的。” 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双臂环绕着,完全把她掌控在自己身前,贴的很紧,林舒雯的挣扎完全被他无视。 很显然乌鸦那番话刺激到他了,他必须采取攻势,就算是被她厌恶,他也要在她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你再不下楼吃东西,我就不放手。” 语气异常温柔,双手却是无赖举动。 “吃吃吃!我吃还不行吗!放开我!” 林舒雯气急败坏的推开他,狠狠剜了他一眼。 “Baby Girl。” 车宝山迅速在她额间轻轻吻了一下,转身下楼。 她一脸嫌弃的抬手,擦了擦额头他吻过的地方,他说不想放她走,或许一开始就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好在她也没有完全相信,他就这么轻易把她放走,那样激烈的抵抗也是为了给自己争取一点时间,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到底要怎么逃出去? “少爷,菜上齐了。” “辛苦了张婶,你先出去吧。” 车宝山礼貌点了点头,拉开椅子让林舒雯坐下。 那位五十多岁的大婶摆完两人的餐具,便匆匆离开餐厅。 餐桌上是几道卖相不错的传统粤菜和汤品,味道闻起来也确实诱人。 “尝尝看,要是不喜欢,我再重新给你做。” 车宝山看向餐桌对面毫无反应的女人,又看了看她受伤的右手,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盛了一碗香甜软糯的鱼腩粥,拉过椅子坐到她身边。 “我自己会吃。” 林舒雯用左手拿起桌上的白瓷勺,虽然有些别扭,但还是能勉强喂到自己嘴里。 突然看到他向自己伸过来的手,条件反射的正想要躲开。 “别动。” 车宝山手指轻轻动了一下,将她右脸鬓边一丝碎发往后捋了捋。 “麻烦你,别再碰我。” 林舒雯抬眼直视着面前这个男人,像是在发出最后通牒。此刻,他再温柔的举动对她来说都是酷刑。 车宝山没有说话,默默坐回到她对面。 此时这个女人就像是落入自己陷阱里的猎物,同时也是一个可以把陈天雄置于死地的诱饵。 他自信,明天之后,她就会完全成为自己的所有物。 (鸦鸦:顶你个肺,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龙争虎斗 中午之前,乌鸦手机收到了车宝山约见的具体位置。 「明天下午四点,西贡火石洲,空难纪念碑。」 这一出鸿门宴,特地选在火石洲这片无人禁地上,车宝山这家伙,明显就是做好了让他有去无回的准备。 已经将近一天一夜分离的焦虑,乌鸦心里已经是翻江倒海般的恼怒,当时何勇带着几个保镖拼尽全力都没能碰到林舒雯一寸,几人现在被打成重伤住进了医院,Rayna也被车宝山手下的人吓得不轻。 从笑面虎被杀的那一天开始,车宝山就计划好了一切。 回到泰国的那段时间,他四处寻找陈浩南的下落,费尽周折,最后在老挝边境找到了他。 陈浩南在老挝开了一间小酒吧,好友太子和大头仔,在他离开洪兴后没多久,也跟着来到老挝,两人在当地经营一家拳馆,几人倒是过得悠闲随心。 已经退隐江湖的陈浩南,并不想再参与任何纷争。 车宝山向他透露了自己的身世,陈浩南得知后有些惊讶,但他似乎很满意眼前的生活,也看淡了一切恩怨情仇。只是告诉他,杀死蒋天生的是笑面虎吴志伟,乌鸦参与了谋划,当时陈天雄想要杀的,是自己。 回到香港后,车宝山秘密联系到了O记的梁子铭,他知道这男人一直在背后搜集陈天雄的罪证,但却收效甚微,虽然现在手里掌握的证据不是很完整,但也足够把陈天雄逮捕起来扣留两天,为自己的计划争取时间。 他提前安排好了那位新加坡女富商和林舒雯见面,那女人的公司和胜洪一直都有频繁的业务往来,帮这点忙不过是举手之劳。 至此,具备了调虎离山的一切条件,只要能把林舒雯掌握在自己手里,玩弄乌鸦,再搞垮东英,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傍晚时分,乌鸦已经在何勇病床前坐了许久。 床上的男人被打得鼻青脸肿,额上缠着纱布,手脚打着石膏,尚未苏醒。这次他也已经是舍出性命去救护,可事发突然,对方人数太多,局势也难以转圜。 离开医院之前,乌鸦嘱咐了几个手下好好照顾何勇,周身浓浓的杀意让周围所有人都战战兢兢。 他回到浅水湾别墅,实在是很累,却也不敢轻易卸下自己的疲惫。 想起昨天早上,两人站在衣帽间的镜子前,林舒雯边给他系领带边说,下个月想要一起去听Leslie的演唱会,他笑着答应说好。 走两人的卧室里,还有她淡淡的、铃兰混合鸢尾的香水味,仿佛她只是精心装扮后出门一趟,过一会儿就会回家。 乌鸦不敢想象过去的二十多个小时,车宝山那个卑鄙无耻的家伙会对她做什么。 那个每晚都被自己搂在怀里才能安然入睡的女人,要怎么渡过对她来说同样煎熬的痛苦时光? 这种再度失去的感觉,他真的不想再体验一次。 第二天下午四点,乌鸦独自乘船,到达了火石洲的空难纪念碑。 这座岛上并没有居民居住,是港岛少数的禁地之一,附近的海面皆为火石洲的操炮区,平时作为训练使用。 空难纪念碑位于榄湾角洞附近,40年代,当时一架客机由上海飞来香港,在浓雾中失事堕下火石洲,全机33人罹难,其中包括几个国际名人,所以岛上至今仍竖有空难纪念碑。 火石洲有大量六角形岩柱、大排狭窄水道、海蚀平台等,这些平时看起来鬼斧神工的自然景观,此刻却充满一种恢诡谲怪的危险气氛。 海风猛烈,刚登上岛,乌鸦就看到纪念碑附近站满了一群人,个个面目狰狞,不怀好意。 “哈!想不到东英龙头这么有胆量,居然敢单刀赴会,真的很有种!” 站在众人最前面,理着一头莫西干红发的黑壮男人开口,眼神里的戏谑嚣张毫不掩饰。 “少废话,车宝山那个缩头乌龟在哪?” “别急啊,我听说你很能打?不如先进来跟我们做点热身运动?大佬他稍后就到。” 红发男人身后的那群人立即让开一条道路,一个废弃已久的军火仓库出现在眼前。 车宝山那家伙没有出现,乌鸦心里虽然极其不爽,但他没有迟疑,跟着众人进入仓库。 一进去,巨大的八角笼映入眼帘,炽烈刺眼的顶光笼罩在铁质的巨笼中央,水泥地上的废尘随着海风吹入被扬起,空气变得浑浊不堪。 仓库占地非常宽阔,加上地下室,总共有三层,大概可以容纳一两千人,四周都是废弃的武器箱,箱子上的人或坐或站,正在赌博或是饮酒玩乐,但是现在,众人的双眼都直视着跟着神仙可进来的这个男人,有人吹起挑衅的口哨,也有人发出嘘声。 无一例外,他们都想见证这个称霸港岛地下世界的男人,今天会以何种姿态死在这里。 这场景,真是久违的熟悉。 让乌鸦想起二十多年前第一次走进地下拳赛赛场的那段晦暗时光。 当时他还只是一个不被看好的赛场新人,黑瘦的体格看起来就是毫无胜算的样子,直到他经过一番苦战,将对手打得半死,他才第一次收获了属于自己的掌声和欢呼。 而现在不同的是,他来到这里,是为了照射进自己生命中那道曙光,为了那个自己经历了千辛万苦才拥进怀中的女人。 此刻乌鸦体内躁动不安,迫切想要燃烧释放愤怒的血液。 只见刚才那个红发男人脱了上衣,露出内里黝黑结实的块状肌肉,看向乌鸦的眼神充满挑衅。 一直听闻东英龙头是地下拳手出身,几乎没有败绩,面对这种实力强劲的对手,他内心的兴奋难以言表,周身肌肉都开始迅速调动起来。 神仙可走到乌鸦面前,打量着这头快要被激怒的凶兽。 “陈天雄,我一直都很想试试你的身手,是不是像传说中那样,从无败绩。” 乌鸦也脱掉了紧身黑色T恤扔在一边,嘴角微微扯了一下没有说话,他在心里评估着对方的实力,车宝山将这男人作为先头部队牵制自己,绝不是那么轻易能解决的人物。 仓库内嘘声和呼声此起彼伏,铁笼四周观众已经围满,全是车宝山和洪兴门下的人。 好一场请君入瓮,可为了林舒雯,他也愿意走入这个可能生还无望的八角笼中。 两人站在擂台中央,灯光照射着两具凶悍无比的肌肉,仓库外海浪翻涌,气氛开始变得异常紧张,铁笼外众人瞬间安静下来。 一场无人生还的比赛即将打响。 林舒雯看着窗外逐渐变暗的天色,心里的慌乱和忐忑也越来越明显,车宝山半小时前离开了别墅,没有跟她说去哪,但她看到男人有些不同以往的凝重脸色,便知道他此行的目的,一定是陈天雄。 别墅内的安保措施比她来的那天还要严密,车宝山又加派了人手,她现在就像一只被折断双翼囚禁起来的鸟,可她不能坐以待毙。 火机和Mike坐在客厅沙发看电视,看到林舒雯下楼,两人立即站起身礼貌的叫了一声“阿嫂”。 经过那天惊心动魄的截人行动,他们才知道自己大佬竟然钟情这个女人多年,所以丝毫不敢怠慢。 林舒雯并不理睬两人,甚至白了一眼。 她自顾自的走到厨房,准备倒水,找杯子找了好半天。 车宝山那个神经病,居然把家里的玻璃杯全都收起来换成了纸杯,刀叉变成塑料的,餐具也换成了不锈钢的… 喝水时她又四处游荡观察,看有没有什么衬手的东西可以当作武器,就算是能拿来防身也好,大不了就再以死相逼一次,她一定要逃出去。 身后两个男人一直盯着她可疑的动作,已经知道这女人在打什么主意,慢慢走到她身后。 林舒雯察觉后转过身,看向两个男人,表情淡漠。 “帮我叫医生,我的手很痛,我要换药。” 火机和Mike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大佬出门之前交代过,她要什么都必须满足,除了利器和手机之外。 Mike无奈,只好开车出门去找医生,林舒雯上了楼,又把自己反锁在房间内,气得要命,用力摔了床上好几个枕头泄愤。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刚刚还晴朗的天空开始落雨,几秒钟后,雨势渐渐变强,别墅外巡逻的众人通通开始四处躲避。 林舒雯望着窗外逐渐被大雨吞噬的风景,灰暗天空边,几声闷雷响起,伴随着楼下凄厉犬吠哀嚎,院子里的地砖上开始出现大片的血迹,被雨水冲刷后,又接连出现更多的血迹…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睛,整个人趴在窗户上努力寻找着血迹源头。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激烈打斗声,她有些害怕,刚刚这一切实在发生得太诡异太突然了! 正当她慌乱时,打斗声好像变弱了,接着就是房门被急促叩响的声音。 “林小姐,快开门!” 林舒雯莫名其妙,但这泰国味道十足的粤语,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房门就被粗暴的一脚踹开。 她捂住嘴,差点叫出声,定睛一看,面前那个高大的男人,一头金色长发,眉心一点红色朱砂痣,不是大梵还会有谁?! “大梵!你怎么会来!?” 林舒雯顿时面露喜色,恨不得冲上去抱住他。 “快走!现在没时间解释!” 大梵一把拉住她就往楼下跑,客厅里还有两个男人。 只见火机已经头破血流的躺在地上,他身旁站着的那个男人,头戴着鸭舌帽,一只袖子空荡荡的,周身充满浓浓的血腥味。 “佐维!?” 这回更加惊喜了,佐维抬眼看了她一下,礼貌微笑,一点都不像刚刚杀过人的样子。 离开别墅时,她看到了刚刚还在避雨的人全都倒地不起,满地血迹不断被雨水洗刷,别墅外不远处,车里的Mike也已经被被一枪爆头。 她终于离开了这噩梦般的地方。 还没从一波接一波的惊喜和惊吓中缓过神,林舒雯已经被两个男人迅速带到别墅外的一辆轿车,驾驶位的四海见几人无恙,暗自松了一口气,立即将车开往南丫岛最近的码头。 “阿海!天雄他在哪?现在是什么情况!?” 林舒雯和大梵坐在后座,心里着急万分,现在也顾不上自己湿漉漉的身体和还在滴水的头发。 “阿嫂,我们现在先送你到安全的地方,大佬交代过,你别担心。” 四海也有些紧张,努力平复着情绪。 乌鸦单刀赴会的计划实在是太过冒险,但目前只有这样才能将车宝山引开,也不知道现在火石洲上情况如何。 “不行!他在哪?我一定要见到他!告诉我你们的计划!车宝山那家伙实在太危险了!!” 雨势开始渐渐变小,车沿着环海公路向码头行驶,四海面露难色,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不告诉我我就不给你发薪水!年终奖也没有!我说到做到!” 林舒雯趴在驾驶位后面,在四海耳边大声嚷嚷。 男人实在是拿她没办法,边开车,边把计划全盘托出,谁叫她是东英大佬的大佬… 几分钟前,埋伏在附近小岛上的古惑伦收到林舒雯被成功解救的消息,已经带着东英大批人马前往增援。 林舒雯坐在后座上,先跟林柏兴报了平安,接着迅速拨了几个电话,又调度了家里的几艘游艇和快艇赶往火石洲,轿车极速行驶,一直往最近的码头开过去。 胜者为王 车宝山赶到火石洲的仓库时,乌鸦和神仙可的生死赛已经接近尾声。 仓库门被推开的那一刻,海风不断灌入八角笼中,带起一股刺鼻血腥味。 乌鸦伫立在擂台的高大背影上,布满灰尘和黑红的血污,被汗水混合着,顺着他宽阔膨胀的背肌奔流而下,血液凝结的地方,就像是巨大的黑色羽翼。 方才那两场恶战,将他身体里那些桎梏已久的杀意和愤怒尽数释放,此时此刻,如同撒旦降临。 被封为洪兴二路元帅的神仙可,已经被乌鸦那个杀神打得整个趴下,他身旁躺着的,还有两个奄奄一息的泰拳新星,其中一人的眼睛被打爆,在地上无助的哀嚎着。 这地狱般的场景,让车宝山下意识的微微退后一步。 听到仓库开门声,乌鸦微微侧头,看到来人是车宝山,他嘴角上扬,狞笑起来。 “仆街,你终于出现了。” 乌鸦转过身看向刚才眼里闪过震惊的车宝山,想起被绑架的林舒雯和仍旧昏迷的何勇,新账旧账加在一起,内心的怒意更甚,今天一定要让他死在自己手上。 “看来东英乌鸦果然名不虚传,但是今天,你休想活着走出这里。” 车宝山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像是水面上的一道涟漪,迅速划过脸部。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野种。” 乌鸦抬手抹掉额上的汗,随手甩了一下,在粗糙的水泥地面上激起尘土。 说罢,场外的人才敢将昏迷不醒的几人从笼中抬出来紧急救治。 车宝山已经脱下上衣,进入八角笼中,与乌鸦四目相对。 这一战,他绝不能输,为了自己千方百计都想要得到的女人,他一定会拼尽全力,即使是用最卑鄙的手段他也在所不惜。 没有裁判,没有时间和回合限制。 只有输赢,只有你死,或是我亡。 两人几乎是同时出拳,凌厉的拳风呼啸着掠过彼此的耳际,一瞬间,空气仿佛都要被震碎。 刚才与神仙可的那一战,乌鸦也并不是一直处于上风,右腹不慎被他击中,呕出一口鲜血,几番缠斗下,才抓住对方痛点,趁他不备时迅速用手肘撞击到他脸部,紧接着一个猛的向后抱摔,才彻底将神仙可打得失去意识。 笼外众人见状不妙,不断鼓动着有胆识的人继续和他缠斗,车宝山交代过,任何人在他来之前都可以挑战乌鸦,但是最后必须让他死在自己手上。 于是,那两个最近在泰国拳台上声名鹊起的双胞胎兄弟进入了八角笼中,可即使是配合默契,用尽了浑身解数,也敌不过这只嗜血成瘾的下山猛虎。 他和车宝山也是第一次交手,这家伙会空手道,而且同样擅长泰拳,但拳法却和大梵又有不同,有点新旧结合的意思,不可小觑。 临近傍晚时分,海风依旧猛烈的在岛上呼啸,两人打了将近两个回合,都未伤及对方分毫,彼此眼中的杀意更加浓厚,都是抱着一副置对方于死地的决心。 汗水混合着血水,沿着乌鸦挥舞手臂的动作肆意挥洒,砸向车宝山的每一拳都犹如暴风,冷峻而又有力量,猛的几拳气势磅礴,毫不留情。 车宝山身手同样敏捷,但是面对乌鸦的重拳出击,每次都是危险避过。 他没想到乌鸦居然这么能打,在他来之前已经同三人恶斗一场,现在攻守进退依然游刃有余,难以想象,若是两人直接一开始就在拳台对峙,自己可能没有现在这么大的胜算。 接着又是一个回合,笼中的两个男人依旧是打得不可开交。 但长时间的体力消耗实在是让乌鸦有些疲于应对,上两战积累的损耗也渐渐开始反噬他的身体。 忽然间,车宝山感受到乌鸦的攻势在逐渐转为防守,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血液如同沸水一样升腾,杀心也开始浸染他兴奋不已的神经。 车宝山拳风如雷,猛烈的朝乌鸦挥舞,乌鸦转换防守姿势为自己蓄力,可车宝山完全不给他思考和停歇的机会,就在仓库外的雷声响彻云霄那一刻,他猛的一拳击中了乌鸦右边脸颊。 只见乌鸦一个趔趄,重重的撞在八角笼的铁网上,发出阵阵哐啷声,口腔瞬间鲜血喷溅,引得笼外众人一片沸腾和欢呼,仿佛比赛结局已定。 “陈天雄,看来你今天是走不出去了。” 车宝山抬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笑得得意忘形。 乌鸦眉眼尽是愤怒,他正要直起身,却又遭受了车宝山抬腿一个重击,撞在之前被神仙可击中的地方,他目前只能勉强单膝跪在地上,痛得直不起身。 “Sorry,Man。” 车宝山走上前,将乌鸦踢翻在地。 就在他准备下死手的那一刻,“轰”的一声,仓库门被一声巨响震开。 众人的目光瞬间被这声音吸引过去,只看到一个女人带着持枪的大批人马,气势汹汹的出现在仓库门口。 海风肆虐,白色裙裾翻飞,林舒雯的长发被吹得凌乱,可她眼里的寒意和恨意,震慑住了八角笼中站着的那个男人。 车宝山慌了,她是怎么逃出那间别墅的? 就在他愣神的片刻,突然被身后的乌鸦猛的用力向后拉住他脑后的黑色马尾,重重的砸在他面前的铁笼上,霎时间,猩红血液飞溅,车宝山只感觉心脏在刹那间剧烈收缩,眩晕感直冲脑门。 “冚家铲!永远都不要想接近她!” 乌鸦在笼中疯狂暴打着这个让自己恨之入骨的男人,完全顾不得疼痛,身体里的血液仿佛重新燃烧起来,笼内的空气就像凝结了一样,隔绝了一切。 电光火石间,东英一方由雷耀扬和四海带头,横眉、大梵、佐维紧随其后,径直冲入仓库,一时间,枪声、械斗声、哀嚎声…在偌大仓库内交替盘旋。 林舒雯不顾一切的冲向那个巨大铁笼,乌鸦已经杀红了眼,一拳猛过一拳,将身下的车宝山打得面目全非,满脸是血,开始渐渐失去知觉。 “天雄…我来了。” 林舒雯跪在笼外,左手抓住铁质的围栏,眼里噙着泪,看向满身是血的他,声音有些颤抖。 乌鸦闻声,终于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抬头看向笼外那个让自己时刻牵挂的女人。 就算是处在这样混乱的局面,她依旧是那么明艳,让自己无法移开视线。 他缓缓从地上站起身,朝已经神智不清的车宝山脸上啐了一口鲜血,拉开了那扇铁质大门。 林舒雯用力撕下裙子一角,急忙跑过去,上前紧紧拥住有些站不稳的乌鸦,温柔擦掉他嘴角的血迹。 乌鸦把头埋在她颈边,用尽最后力气回抱住她,一点不似刚才在铁笼内的凶残,虽然声音闷闷的有些沙哑,但嘴角带着笑意。 “陈太…我好累啊,带我回家吧。” 他现在很想要依赖她,也是第一次,将自己的脆弱在她面前展露出来。 “大笨蛋!你怎么这么傻!?自己一个人跑来这里!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林舒雯语气带着哭腔,嘴上责备着,可心里早就疼得不行,这个男人居然为了她,单枪匹马来到这鬼地方,甚至甘愿豁出自己的性命。 “悉听尊便…” 乌鸦整个人赖在她有些微凉的身体,皮肤上的血污沁透到她白色连衣裙上。 八角笼内,躺在地上已经神智不清的车宝山,半睁着眼看着这一幕,感觉心脏被撕碎一样的痛,为什么他用尽所有办法,还是不能得到她… 黑红的血液逐渐模糊了他的视线,整个人已经处在死亡边缘。 林舒雯搀扶着乌鸦缓缓走出仓库,她回头看了一眼铁笼内的那个快要失去生命迹象的男人,心里的情绪很复杂,她又转过头,搂住乌鸦的那只右手,微微发力。 这时,古惑伦急忙带着好几个细佬来搀扶乌鸦,将他和林舒雯护送上停靠在码头边的一艘大游艇。 几分钟后,游艇渐渐驶离火石洲,船上早已就位的医护人员开始对乌鸦进行紧急治疗,林舒雯焦急的等在门外,也顾不上自己此时的狼狈不堪的形象。 凌晨时分,猛烈的台风登陆,再次席卷了这座城市,暴雨连续下了两天。 乌鸦再次醒来时,是在医院的病房内,他艰难的睁开还有些困倦的眼,只觉得自己浑身酸痛。 手,被人紧紧牵着。 他别过头,就看到林舒雯的乌黑长发披散在侧,此刻,她安静乖巧的俯在自己床边,看样子睡得很熟。 一颗揪住的心终于落下,他做到了,他又再一次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突然觉得鼻头一酸,被她握住的手指轻轻扯动了一下。 迷迷糊糊中,林舒雯仿佛是感知到了什么,从床上抬起头来,正对上乌鸦那双沉静如水的双眸。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睡了一天一夜!” 女人精致小巧的五官此时拧成一团,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完全顾不上什么表情管理。 “别哭啊,陈太…我只是太累了,睡得久了点…” 乌鸦想要抬手拂去她脸上的泪,只觉得肌肉不听使唤,浑身发软。 “好好休息,医生说你还不可以随便乱动,饿不饿?我给你煲了汤。” 男人笑着看向她,温柔的点点头。 自从她被车宝山绑架那天起,自己就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这几天也不知道是靠什么支撑过来的,现在确实感觉饥肠辘辘。 林舒雯高兴的起身,把他的病床微微调整起来,走到附近的柜子处,用左手配合着包裹着纱布的右手,艰难打开保温袋里的保温杯,按开开关,把内里味道鲜美的汤汁倒入碗中。 “宝贝,你的手怎么了?” 乌鸦看着她被纱布裹缠着的右手,心下一疼,想要直起身查看。 林舒雯端着倒好的汤,走过来将他轻轻安抚回床上,浅浅笑了一下。 “我没事。不小心弄伤的,就快好了。” “怎么脖子上也有?谁弄的?!” 乌鸦紧张的把她又重新打量了一遍,发现右侧脖子上也有被利器弄伤的疤痕,那天在火石洲见到她的时候,自己已经有些意识不太清晰,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受伤了。 “我自己弄的,快乖乖把汤喝完我再告诉你。” 他正想要继续追问,林舒雯已经将勺子喂到他唇边。 一整碗药膳补汤喝下去,觉得胃里舒服多了。 林舒雯尽量轻描淡写的把受伤的大致经过告诉了他,虽然车宝山已死,但他仍觉得不解恨。 乌鸦心疼的拉过她的手仔细查看,她身上一向是没有任何疤痕的,现在却因为自己搞得遍体鳞伤,自责的情绪又开始在他心中滋生,到底怎样才能将她毫发无伤的带在自己身边? 她看出乌鸦的不安,俯下身子在他额上吻了一下,又笑起来。 “大佬,嫁给你的那天我就做好经历这些的准备了。” 几天后,在泰国的蒋天养得知车宝山的死讯,一时间接受不了,精神几近崩溃,住进了当地的疗养院。 那天晚上,东英将仓库内的那群人全部射杀,雷耀扬命人将提前准备好的汽油浇在堆积如山的尸体上,他丢出还未燃尽的雪茄烟蒂,一把熊熊大火,在那片无人管辖的禁地上,烧了一夜。 洪兴又再次陷入了岌岌可危的境地,白纸扇陈耀又不得不代理龙头位置,勉强支撑着。 过了一周,乌鸦基本上恢复了,他也不喜欢躺在医院里,跟林舒雯闹着要回家。 开始医生说大概要两周才能出院,没想到恢复得这么快,林舒雯实在是佩服这男人强悍的体质,也只能迁就他,一起回了浅水湾别墅。 出院后,集团的事务暂时交给专业人士打理,古惑伦接任了笑面虎的白纸扇一职,雷耀扬则是现任东英五虎的第一位,大梵也从三联帮过档到了东英,佐维也顺势加入进来。 期间,两人回了一趟林宅,不出意外的被老父亲数落了一通,但看见他们俩都安然无恙,也算是松了口气,林柏兴实在是有点后悔把宝贝女儿嫁给这个危险的男人,但现在他也只能爱屋及乌了。 回到家的乌鸦变得异常黏人,林舒雯去哪他都跟着,有时候连她去卫生间也不放过,生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 林舒雯搞不懂这男人,他整整大了自己七岁,有时候却幼稚得像一个孩子,时常弄得她哭笑不得。 不过,只要他平平安安在自己身边,这辈子也别无所求了。 (各位客官久等啦~肉肉也很快会和大家见面!) 雨后初霁(H) 清晨,雨后院子里的植被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太阳从云层后探出头,随意洒下一点光晕,空气里弥漫着草地和泥土的清新味道。 林舒雯睁开眼,看到还在熟睡的男人,嘴角上扬,盈盈一笑。 乌鸦立体唇线边的青色胡渣又长长了,这几天都没有出门,他索性连胡子都懒得刮。 她伸出指尖轻轻触碰那一颗颗粗糙坚硬的胡桩,沿着他M型的厚软嘴唇,又摸上他轮廓分明的脸颊。 “痴女,大清早就来惹我?昨天晚上还没满足你啊…?” 乌鸦没有睁眼,用手指穿过她柔顺的头发,晨起沙哑浑厚的嗓音,有种说不出的性感撩人。 “谁惹你?你邋遢死了,胡子都不刮。” 林舒雯嘟着嘴往他怀里钻,嘴上虽然嫌弃,心里其实早就对他适度的不修边幅习以为常了。 “你帮我刮,我刮不干净。” 乌鸦耍无赖,说着就把手伸向她身下,指尖若有似无的在她敏感处游走,然后停留在了阴户表面柔软的绒毛上。 “你帮我刮胡子,我帮你把这刮干净。” 怀里的女人听完羞红了脸,手指在他腰上掐了几下,这男人好像不是第一天打这个坏主意了。 “大变态…色魔!” “反正也没几根,我帮你刮干净,好品尝这极品溏心鲍,给我补补身体。” 乌鸦坏笑着将中指在她慢慢变硬的阴蒂处摩擦,几秒钟后,肉缝里变得越来越湿润,蜜液沾满了整个手指。 也不知道这男人哪来的这么多淫秽言语,林舒雯被他的形容弄得哭笑不得,却又抗拒不了他对自己轻车熟路的挑逗。 “嗯…讨厌,我不要…” 林舒雯扭动着柔软身体,丰盈的胸部蹭到他坚实的古铜色皮肤上,一深一浅的肤色差带来的视觉效果很有冲击力。 突然她就被乌鸦整个从床上抱起来,一直往浴室走,任她怎么躲避都不行,这男人总是说干就干… 乌鸦把她抱坐在浴室宽大的洗脸台上,大理石冰凉的触感让林舒雯不自觉的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只见乌鸦拿出剃须泡沫和一把手动刮胡刀,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洗脸台上一丝不挂又满脸通红的小女人。 “喂…你来真的?!” 林舒雯有些慌了,想从洗脸台上跳下来,却被乌鸦一把搂住放回原位。 他眼色一沉,将她纤长白皙的双腿撑开,露出腿心中间还湿润透亮的阴户,粉红花瓣因为他的凝视开始变得有些颤抖。 “陈天雄你真的是个大变态!” 这姿势不管做多少次都太羞耻了,她羞红了脸想要伸手去捂住,却被乌鸦一下子含住她水葱一样白嫩的指尖,模仿抽插下体的动作,在他温热的口腔里不停吸裹,舌头缠绕着她的指腹,这种别样的刺激在她身上也很受用。 “嗯……不要…” 林舒雯仰着头,黑色长卷发扫过洗脸台,整个皮肤都泛起一层粉色红晕,圆润翘挺的双峰也变得颤颤巍巍,乳尖也一下子立了起来。 “呲——”的一声。 一股冰凉绵密的泡沫触感覆盖住了整个阴部,空气里都是清新淡雅的柠檬香味。 乌鸦打开水龙头,用热水反复冲洗着手动刮刀,看着洗脸台上她迷离妩媚的表情,身下又硬了几寸。 “宝贝,别动,几分钟就好。” 他吻了一下她微张的唇,一只手轻轻按住她敏感的腿心,刮刀也开始小心翼翼的接触到阴户上的娇嫩皮肤。 林舒雯身子微微颤了一下,嘴里含糊的哼了几声,但她也不敢乱动。 宽大的浴室里充斥着两人有些压抑的呼吸,刮刀刮掉阴毛的嚓嚓声听起来也格外富有情欲。 乌鸦弯着腰,低头在她腿间认真仔细的刮掉那些细小的黑色绒毛,直到整个阴户变得光滑无比,能够清晰完整的看到她饱满又漂亮的性器。 他抬起头,看向洗脸台上有些神志涣散的林舒雯。 “太美了…陈太…你想不想自己看看?” 还没等她回答,乌鸦已经把她从洗脸台上抱起,双腿大开,直面身后的镜子。 此刻看到毫无遮挡物的阴户,林舒雯更羞耻了,艳红贝肉随着她的呼吸颤动,紧窄的小穴也一张一合。 她咬着唇说不出话,嘤咛几声,整个人像是被温泉水浸泡过一样,白里透红,可这时,甬道内却不争气的流下一股晶莹剔透的水液,像丝线一样,滴落到地砖上。 看到这淫荡一幕的乌鸦简直要爆炸了,抱起她进入浴缸里,打开淋浴器冲洗被处理得光洁的阴户,然后随意一扔,任由温水在浴缸里流淌。 林舒雯靠坐在浴缸里带按摩位置的地方,呼吸有些急促,双腿依旧被乌鸦分开,此刻她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想要他进入自己空虚的身体。 乌鸦拉过她的手,引导着,放在她的阴户外,按揉,搓弄,直到她嘴里的呻吟变得浪荡起来。 他也强忍着涨得发硬的肉棒,想要欣赏她更加淫乱的模样。 “宝贝,自慰给我看。” 林舒雯此时就像一个砧板上的鱼,进退两难,她想要他操弄,他却想看她手淫。 但是气氛已经烘托到位,也实在是受不了他魔咒般的引诱,她伸出两根手指,开始自己揉搓早已勃起的那粒肉珠,精致修饰过的指甲刮擦着柔软细腻的花瓣,一股股黏腻淫水不断从她一张一合的阴道内流出来。 “啊…啊…嗯……” 浴室内灯光明亮,乌鸦坐在她对面,欣赏着她不同以往的淫靡媚态,身下硬得滚烫,阴茎上的血管拼命跳动着。 “用手指,插进去试试。” 他低沉的嗓音回荡在浴室里,林舒雯也不满足只是被手指安慰的感觉,小心摸索着,一根中指伸进了灼热的甬道,只感觉自己的手指瞬间被很多嫩软的肉包裹起来,还能体会到耻骨下的紧致内里在一阵阵的收缩。 她左手揉着自己的胸,右手在阴道里来回抽插了几十下,每次都带出一股晶莹的水泽,乌鸦看得喉咙发紧,连喉结滚动都变得异常艰难。 “嗯……老公…不要…” 林舒雯嘴里娇气的喊着,她不想要手指,她想要他,要他的炙热,要他进入自己,不断填满,冲撞。 “不要什么?” 乌鸦俯身向她凑近,肩膀宽阔,整个人笼罩在她面前,强烈的男人气息扰乱了本就处在欲海边缘的林舒雯,她的手指还陷在自己的甬道里来回抽插,被处理得干干净净的阴唇就像一个豁开了口子的莲花花苞。 “我不要…手指…嗯、嗯…我要你…” “要我什么?” “…要你…放进来…” “把什么放进来?放进哪里?讲清楚…” “…要老公的这里…放到我这里。” 林舒雯实在是经不起乌鸦的挑逗,伸出一只手握住他粗长的肉棒,另一只手扶上他的脖子,自己的身体顺着光滑的浴缸稍稍往下挪动了一点,正好将乌鸦硬挺的阳具抵在了自己空虚的穴口。 乌鸦笑了,她涨红脸说不出那些敏感词汇的娇羞样子真是可爱至极。 自己的肉棒被她握在手里,触感细腻,让他实在难以抗拒她妖媚的请求。 “想要就自己放进去。” 他在林舒雯耳侧低语,手掌覆盖在她饱满的双乳来回抓揉,牙齿细细啃咬着她的锁骨。 温热的水流在浴缸里,渐渐淹没了两人的脚踝,随着私处已经淋漓软滑的滋润,乌鸦涨的发痛的肉棒被林舒雯紧紧握着,然后整根淹没在她紧致细密的甬道内。 “呃…唔…” 身体被他全部填满的滋味真是无比快乐,林舒雯几乎整个人都躺在了宽大的浴缸里,黑发就像海草一样在水里荡漾,乌鸦跪在她腰际,在进入的那一刻,也极为舒爽的沉吟了一声。 两人在浴缸里不停的变换姿势,似乎永远都不会疲倦。 后入的时候,乌鸦扶着她的白嫩臀肉插了几百下,臀上的肉被他撞出一阵阵肉浪,可甬道内却丝毫都不松懈的吸咬着他,很想要射,却又舍不得。 突然乌鸦倒吸一口气,抽出快要爆发的肉棒,将林舒雯抱坐在浴缸边缘,低头欣赏自己精心处理过的粉色花苞。 “嗯…你要干嘛…” 林舒雯低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娇俏小脸上的表情有些生气,刚刚她就快要高潮了,他却又突然抽出来整蛊她。 “忘记吃早餐了…” “…啊……嗯…” 乌鸦不由分说,伸出舌尖就开始舔弄她发烫的阴蒂,另一根手指也随着伸进了还没有完全闭合的甬道内。 阴唇受到刚刚的撞击变得更加红润,花瓣歪歪斜斜,穴口边缘也有些微微的发肿,这样子看起来真是一团淫乱的媚肉。 乌鸦的舌头覆盖在整个光滑的阴户上,熟练的拨开层层迭迭的花瓣来回舔弄,因为没有毛发的阻隔,舔起来更加顺畅,就像在细品一整块极其鲜嫩顺滑的豆腐。 “嗯……好舒服…不要停…” 林舒雯按住乌鸦在自己腿间的脑袋,揉着他乌黑浓密的头发,被处理干净后的私密处更加敏感,她享受着他的取悦,嘴里的呻吟再也藏不住。 乌鸦边舔边抬眼看了一下她的表情,她仰着头,微微张口喘息,脖颈拉扯出一条漂亮的曲线,些许卷曲长发缠绕在她丰满的胸脯前,这样子看起来,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妖精。 他又慢慢顺着花瓣转移到穴口,手指抽出来碾磨她的阴蒂,舌尖又立刻钻进了她滚烫的甬道内,贪婪吸食着内里不断涌出的蜜液,林舒雯的手指紧紧扣住他的肩膀,指甲都快要陷进去,急促销魂的娇喘声萦绕在空气里怎么也散不尽。 “啊…要到了……嗯嗯…啊啊啊…” 突然爱液随着乌鸦手指的动作迅速喷溅出来,洒了乌鸦一脸,他满意勾起嘴角,向她胸前靠近,把脸上的水液全部蹭到她柔软白嫩的乳间。 虽然乌鸦伺候得很舒服,但手指和舌头并不能完全将她满足,潮喷过后的空虚迫切需要填满。 慢慢的,林舒雯滑坐到他身上,将整根粗壮肉棒吞没进自己体内。女上位的姿势她很喜欢,可以紧紧抱住这个男人,可以一低头就看到他英俊的五官,同时两团酥胸也可以得到他的抚慰和舔舐。 阴蒂高潮过后的甬道内更加滚烫湿滑,密集的快感也从身下蔓延到心脏。 肉棒被紧紧包裹着,和她的嫩肉相互摩擦,越顶越快,越插越深,一直触及到林舒雯的宫颈,两人的拥抱也越来越紧,互相都快要把彼此融化一样,汗珠顺着皮肤洒落,性器交合的黏腻拍打声也越来越响。 “射在里面…不要拔出来…” 林舒雯搂住乌鸦的脖子,眼眸里都是被他撞的迷乱的情欲。 “今天又不是安全期,要是怀上BB怎么办?” 乌鸦还留有一丝理智,虽然他也很不想拔出来。 自从上次流产事件后,两人一直保持着戴套或是吃避孕药的习惯,他心疼她,从来都不勉强这件事,可面前的小女人却用力的紧紧搂住他,仿佛已经做好了准备,一寸都不松开。 “那就生下来…” “舒雯…你真的想…呃…” 她的吻落在他的唇上,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妖娆的扭动着纤细腰肢,甬道内吸咬得更紧,绞得乌鸦头皮发麻,这种强力磁场般的吸引力,实在是让人无法抗拒。 此时林舒雯并不想要顾及这些,她只想要拥有和他更加紧密的联系…比如,有一个和他的孩子。 “陈天雄…我爱你。” 她潮红的脸上,满溢的深情收拢住了他极速跳动的心脏,乌鸦此刻也丢掉了最后的理智。 他紧紧抱住她的身体,仰着头,用力吻她,彼此魂魄牵扯,渐入佳境,在几十上百下的激情碰撞后,一股股浓烈滚烫的欲望终于在她狭窄的宫颈内持续爆发。 温室效应(微H) 「沿途与他」 「车厢中私奔般恋爱」 「再挤逼都不放开」 「祈求在路上」 「没任何的阻碍……」 2000年的香港,大街小巷都播放着这首不久前横扫乐坛各大奖项的Hit金曲,而演唱者则被誉为香港乐坛最后一位天后。 东英集团三十七楼的办公室内,林舒雯正坐在桌前认真整理文件。 下半年东英会着手进驻内地影视娱乐行业,自97年后,港岛影视行业开始逐渐走向没落,如果想要有更广阔的发展空间,内地是个不错的选择。 突然门打开,乌鸦笑容满面的拿着一个信封走进来。 林舒雯一听脚步声便知道是他,没有抬头,继续翻看手里的资料。 “陈太,要不要这么认真?都不看我一眼。” 乌鸦有些气闷的走到她面前,像是考了满分却没有得到表扬的小孩子。 “干嘛啦大佬,我在工作呀…” 林舒雯抬头看向他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月牙。 乌鸦一脸得意的把牛皮信封放在她面前的桌上,俯下身凑近看她。 “打开看看。” “什么呀…这么神神秘秘的?” 林舒雯很喜欢乌鸦的一点就是,他是个浪漫制造机,总是会不经意的给她惊喜。 她笑着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纸张,圆圆的眼睛瞬间瞪得很大。 “啊——!陈天雄!你怎么搞到的?!!!” 她激动的拿出那两张长方形的红色演唱会门票,一下子从座椅上弹起来,搂着他的脖子转圈。 “丢…居然这么高兴?我要吃醋了。” 乌鸦宠溺的抚摸着她顺滑的头发,他知道她喜欢Leslie,演唱会刚开始那段时间恰逢他受伤住院,林舒雯提前拿到的票也因为时间不合遗憾错过了。 演唱会从六月初开始,总共要在香港办十九场,现在只剩下两场。 这次演唱会的门票在香港城市电脑网公开发售,而早前由网站赞助以及内部认购就占了一半数量的门票,之后发售的的又被歌迷闪电抢购一空…集团最近事多,她本来都不抱希望了,谁知道这男人居然有本事搞到手。 “你忘了我以前是干嘛的了?” 他一脸坏笑的看着面前笑逐颜开的可爱女人,这句话显得十分意味深长。 “大佬…两张演唱会门票而已,不至于吧?” 林舒雯半信半疑的看着他,心里认为这男人也不是干不出这种事。 “逗你的,小笨蛋,我们是受邀嘉宾。” 乌鸦将她围在胸前,低头吻她粉嫩的嘴唇。 林舒雯诧异的看着他,他们怎么会是Leslie的受邀嘉宾?她又仔细看了一遍门票,确实和上次自己拿到的不一样,印刷明显更精致,上面还印有两人的名字,位置也在最前排。 “因为我赞助了,所以,你最喜欢的「哥哥」就邀请我们咯。” 林舒雯知道他前几个月好像赞助了一个项目,但是因为太忙了忘记问,想不到居然是赞助了Leslie的演唱会。 她小鸟依人的靠在乌鸦怀里,觉得既感动又开心。 “陈太,你不考虑…怎么奖励我吗?” 乌鸦痞坏的笑起来,手掌开始不正经的摸上她的屁股,撩开她的烟灰色缎面西裙。 “讨厌啦!晚上回家再做…” 林舒雯有些紧张的想推开他,却被他搂得更紧,他的膝盖用力横在自己两腿之间,整个人被他推挤在办公桌前。 “不行,我现在就想要…” 乌鸦低头吻住她,不让她出声,又用手指灵活的解开她胸前的贝母纽扣,露出内里饱满圆润的双峰。 “唔…嗯…” 嘴里的呻吟全被他堵住,林舒雯很紧张,鼻头和手心都开始冒汗。 去年开始,两人便共用一个连通的办公室,现在是早上十点,还在上班时间,可能随时都会有人敲门进来…这男人真是喜欢不分场合的发情。 “别怕啊宝贝…我刚刚已经让四海通知大家一小时内不要进办公室了。” 林舒雯更紧张了,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大家他们两个在办公室里做不文之事吗? 她用力在乌鸦腰上掐了一下,乌鸦吃痛的嘶了一声。 “白痴啊!等下你让我怎么出去见人?!” “怕什么?这是我们夫妻正常性生活。” “在办公室做哪里正常啊?!不行不行…” “可是我已经硬了…” “………” 乌鸦拉过她的手摸在自己裆部,胀得很大,硬得让她心惊肉跳。 只要乌鸦情欲上头,林舒雯就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几秒钟后,他的鼓胀已经抵在自己腿间摩擦。 落地窗外还是一片阳光灿烂的碧蓝天空,密集楼宇内的人们都还在埋头工作,只有这间办公室里,是一片春情荡漾的景象。 乌鸦按下桌上的遥控,白色百叶窗缓缓降至踢脚线,整个房间变成了暧昧的鲑鱼红色,一些光从缝隙里透进来,正好落在林舒雯晶莹透亮的双眸上。 两人陷在柔软的皮质沙发里,衣衫凌乱,唇舌绞缠,呼吸在彼此胸腔内急促交换。 乌鸦没有完全脱掉她的丝质衬衫,只是任由那两团雪白隔着蕾丝文胸布料若隐若现,视觉效果更加诱人。 林舒雯的西裙被他推到小腹上,透明丝袜包裹着她纤长双腿,摸起来的手感实在是爽滑无比。 他解开皮带,脱下黑色西裤,露出内里狰狞凶悍的肉棒,从她的小腿一直摩挲到腿心。 “嗯…好痒…” 林舒雯咬着手指,不敢叫的太大声。 “哪里痒?这吗?” 乌鸦答非所问,手指直接摸到她有些湿热的内裤外。 “不是…讨厌…啊……” 他将手指放在林舒雯的内裤外来回摩擦,一直摸到她的内裤逐渐浸湿了外面的丝袜。 “宝贝,我发现你真的很喜欢口是心非…说说看,小穴现在是不是很痒?” 乌鸦低下头在她耳边厮磨,林舒雯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喉咙里都是娇软的喘息声,就像一只慵懒的猫。 见她不回答,乌鸦的手指加重了些许力度,蜜液已经从布料里渗透出来。 此刻,林舒雯眼眸如同湖水里的波光,深邃迷离,勾人心魄。 “嗯…痒……” “告诉我,小穴想要什么?” 他低声继续追问,热流笼罩在林舒雯脸上,让她整个人都变得晕晕乎乎的。 “想要…你的屌…” “然后呢…” “插我…” 乌鸦一脸满足的笑意,毫不留情的撕烂了她的透明丝袜丢在沙发边缘,被浸湿的白色内裤也被他一把扯掉。 光滑无暇的阴户整个露出来,已经淋漓得不像话,穴口随着她的呼吸收缩,还在不断往外流出蜜液。 “真是骚死了,陈太…” 乌鸦盯着花穴看了半天,伸出两根手指掐揉林舒雯的阴蒂,时不时拉扯一下,她艰难的抿住红唇,弓起身子,很想要大声叫出来。 “呜呜…嗯……” “嘘……” 他把沾到蜜液的手指塞进了林舒雯的嘴里,搅弄着她的口腔和舌头,尽量不让她出声。 直到林舒雯呼吸变得凌乱,不停扭动着身体邀请他进入,乌鸦才一脸玩味的把早就硬挺的肉棒塞进湿滑无比的肉穴。 “呼…里面好热…陈太…” 乌鸦整个人俯在她身上,皮质沙发不够透气,两人身上都渗出细密的汗水,随着抽插的动作黏在彼此的皮肤上。 “嗯…老公好大……” 林舒雯忘情的脱口而出,眼睛微眯着,仰头吻他的喉结。 肉体在沙发上交缠,发出轻微的啪啪声响,乌鸦控制着力度和节奏,灰色衬衫下包裹的肌肉快要把布料撑爆了。 即使是开着冷气,室内的空气也变得越来越燥热,乌鸦臀部持续发力,在水盈盈的肉壶内肆意搅动,林舒雯的娇喘声也变得难以自控。 “铃———” 突然桌上的手机响起,震动着厚重的办公桌,不断发出嘈杂的嗡嗡声。 “操…哪个不识相的…” 乌鸦不想理会,继续着身下抽送的动作,林舒雯被他撞的神志涣散,也不想管。 “林先生,陈董和林总正在谈事,您稍等,我通知一下他们。” “嗯,好。” 四海故作镇定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乌鸦和林舒雯立即从深陷的情欲中清醒过来,紧张的四目相对,老父亲怎么会现在过来了!这是哪门子的突击检查? 乌鸦立即抽出还硬挺的肉棒用茶几上的抽纸擦干净,站起身穿裤子时重心不稳,差点摔倒…林舒雯慌忙的坐起身来扣纽扣,整理凌乱的头发和有些发皱的西裙,内裤太湿不能穿了,被她慌忙塞回包里去。 一时间整个办公室里手忙脚乱,就像两个早恋被家长抓包的高中生,气氛顿时紧张到了极点。 “咚、咚…” 敲门声更加刺激了两人紧绷的神经。 乌鸦立即按下遥控升起百叶窗,从桌上拿起烟猛的抽起来,想要躯散一下房间里还未散尽的淫靡气息。 见林舒雯整理的差不多,他假装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走到门口打开门,林柏兴背对着站在不远处,四海跟自己挤眉弄眼,正准备开口和他说点什么。 乌鸦却径直走过去,乖巧的笑了一下。 “爹地。” 林柏兴缓缓转过身,看见乌鸦喉结上残留的口红印,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林舒雯没有穿内裤,下体空荡荡的冰凉感让她有点不适应,她从包里拿出小镜子,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妆容,才忐忑的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她也装出乖巧可人的样子,拉过老父亲的手臂一个劲的撒娇,旁敲侧击的问他为什么过来。 “我正好路过附近,就来看看…想叫你们两个一起吃午饭。” 林柏兴一副泰然处之的模样,背着手走进办公室里,就像是上级视察工作。 两人暗自松了一口气,林舒雯突然抬头看到乌鸦喉结上的唇印,吓得半死,又把他拉到自己面前用手使劲擦了几下,弄得乌鸦差点干呕。 就在林舒雯转身往办公室走的时候,乌鸦又看到她西裙后面有一块不合时宜的水渍,立即上前搂住她的腰,用身体挡住,两人都有些不自在的一起进了办公室。 一进门,就看到林柏兴坐在两人刚刚欢爱过的皮沙发上。 “你们准备一下,我叫人订好了餐厅,半小时后一起过去。” 两人默契的微笑应承着,林舒雯开始整理桌上的资料,乌鸦则是一脸淡定的开始沏茶。 林柏兴也是第一次来东英,他打量着坪数不小的办公室,两个房间连通起来相当宽阔,位置坐北朝南,看起来风水不错。 “爹地,请喝茶,朋友给我带的寿眉。” 乌鸦小心翼翼端过茶杯递给递给一脸严肃的岳父大人,又坐到林柏兴身旁的另一个独坐沙发上。 林舒雯也笑盈盈的走过来坐到林柏兴身旁,亲昵的挽住他的手臂,开始问东问西。 几人倒是相谈甚欢,这段时间林舒雯说话行事也变得更加成熟,结婚后,陈天雄对她的宠爱呵护相比自己,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让他安心不少。 差不多到了午饭时间,起身临走前,林柏兴西装口袋里用来擦汗的丝巾不小心掉了出来落到沙发下,他弯腰伸手去捡,摸索了半天,丝巾没找到,却在沙发底下扯出一条破烂不堪的透明丝袜…… 空气顿时变得异常安静,林舒雯觉得头顶好像有几只乌鸦缓缓飞过。 “咳咳…你们两个也老大不小了,下次…注意场合。” 林柏兴有点尴尬的站起身准备走出去,看到那个唇印之前就猜到两人关着门在办公室里干什么,搞得他在外面进退两难,却又不好开口。 林舒雯红着脸,默默一把抓过那条丝袜扔进垃圾桶里,又狠狠的白了站在自己对面假装严肃的乌鸦一眼,可他有些微微上扬的嘴角,明显是在努力憋笑。 她快气疯了,下次死也不和他在办公室里做! 偷情(微H) 空气湿热,酷暑难当。 根据天文台的数据,即将过去的七月是香港自十九世纪有记录以来最热的一个月,整个七月「热夜」的天数,足足有二十五天。 夕阳刚刚淹没在海平线,九龙红戛畅运道九号的红磡体育馆内已经人满为患。 今天是Leslie「热·情」演唱会在香港的最后一场,接下来就是连续三十多场的世界巡演。 乌鸦开着黑色奔驰大G停在红馆内的停车场。 今天他穿了一件稍显宽松的深蓝色针织短袖搭配灰色休闲裤,林舒雯上身一件银色小亮片抹胸,露出半截小蛮腰,下面一条到大腿的海兰尼色牛仔短裙,黑卷的长发挽成高髻披散下来,妆容也浓烈了些许,是时下最流行的千禧辣妹装扮,她平时很少穿得这样惹火,倒是让乌鸦眼前一亮,又有些莫名担忧。 “老婆,你今天穿的…会不会太露了点…?” 乌鸦解开安全带看向她,抹胸下面包裹的两团丰满实在是让人垂涎欲滴。 林舒雯今天在衣帽间里左挑右选了好几个小时,精心打扮的样子比和他约会还要认真,穿这么性感居然是为了来看演唱会,还是看另一个男人…他不得不承认,他有点后悔了。 “大佬,你之前不是还觉得我保守吗?” 林舒雯嬉笑着解开安全带,伸出手指在他英气的鼻梁上捏了捏,这么难得的机会,她今天想要好好疯一次。 说完她正准备拉开车门走下去,却被乌鸦一把拉住手腕,放倒了座椅,整个人被他压在身下。 “那就玩大一点,把内裤脱了。” 乌鸦一脸严肃,语气变得异常强势,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迅速伸出手探到她的裙底。 “喂!陈天雄!…你别发神经…!” 林舒雯小脸通红,这男人幼稚起来,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听话。” 还没等林舒雯回答,就听到布料裂开的声音,乌鸦在她身下的手已经干脆利落的把她的薄纱内裤撕烂了丢在一旁。 “陈天雄!你疯了?你让我怎么下车!?” 林舒雯被他气的双腿乱蹬,眼眶瞬间有些泛红,紧接着,就感觉到他的手指伸进了还有些干涩的穴口。 “你看,这样就不保守了,我好中意。” “啊…拿出去!你这个变态色情狂!” 林舒雯被他突然的进入搞得不知所措,小穴里的嫩肉努力推挤他的手指,慢慢的,额上冒出汗来,甬道里也开始泛起涟漪。 乌鸦从她颈边抬起头,又恢复不正经的样子,看着她现在委屈发红的小脸,就想狠狠欺负一下。 林舒雯起身使劲在他脖子上啃了一口,留下一个牙印,虽然有点痛,但乌鸦只是不以为然的笑,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止,继续抽插。 大约一分钟后,他缓缓伸出手指,上面已经沾染了她体内的湿意,林舒雯羞红了脸。 接着乌鸦伸长手拿来一件临走前放置在后座上的黑色衬衫递给林舒雯:“借你挡一下。” “大变态!” 她气呼呼的拿过那件衣服,狠狠瞪了他一眼。 “快下车,还有二十分钟就要开始了。” 乌鸦假装正经的抬手看了看表,将她从位置上拉起来,吻了一下她气的嘟起来的嘴唇。 “你讨厌死了!” 说罢林舒雯拉开车门就走下去,把衬衣随意搭在手上,他要她遮一下,她偏不要挡,踩着高跟露趾凉鞋,任由纤长白皙的双腿在湿热的空气里暴露。 乌鸦无奈,上前牢牢牵住她的手,替她拿着手提包,他也觉得自己有点变态,时常喜欢把她逗弄生气了再慢慢哄。 随着入场的人越来越多,红馆内外人声鼎沸,乌鸦揽住她的肩膀,尽量让她避开和其他人的接触,两人还是第一次一起听演唱会,他也有些莫名兴奋。 红馆的外型设计是一个倒过来的金字塔形状,四面的观众席位视线都很开阔,中间也没有任何遮挡物,即使是山顶票也非常值。 乌鸦牵着她进入到主办方预留的位置,现在四周差不多已经坐满了人,他们的座位在最前排,视觉体验极佳,座位前有一排不锈钢围栏划分范围,但是离舞台相当近。 林舒雯捂住裙子小心翼翼的坐下来,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自己的妆容,她可不能在偶像面前丢脸。 场馆内人太多,空气也变得燥热难耐,才刚坐下就是一身的汗,有些湿润黏腻在腿间,实在是难受。 乌鸦却忙着和周围几个相识的人打招呼,似乎是主办方的负责人。 上周两人在办公室里差点被抓包,去吃饭时林舒雯也没有穿内裤,用餐时乌鸦在林柏兴目前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饭局结束后,直接原形毕露,拉着她在地下停车场里玩了一把车震。 她真是搞不懂他哪来的这么多变态想法,今天又再次让她体验了真空上阵的感觉。 乌鸦寒暄一番后,走过来看着她笑,却被她狠狠白了一眼。 临近开场时间,场馆内也渐渐安静下来,今天是在香港举办的最后一场,所有人的脸上都显露出激动和不舍的情绪。 几分钟后,整个场馆变得漆黑,舞台中央一个巨型透明圆柱形帘幕呈现出来,紧接着,幽暗神秘的蓝紫色灯光映照在帘幕四周,随着《梦死醉生》那迷幻又性感的前奏响起,Leslie身穿一袭白色羽毛拼接的西服出现在帘幕内。 那一瞬间,铺天盖地的尖叫声如同浪潮一般响彻红馆,荧光棒的灯光如同无边宇宙中的浩瀚星海,大家的目光都被帘幕内那个魅力四射的国际天王巨星吸引住。 全场观众几乎是同时从座位上站起,林舒雯也兴奋的跳起来挤在人群中,举着手里的荧光棒,忘情尖叫挥舞,嘴里大喊着Leslie的名字。 乌鸦见状,立即紧张的上前用双臂围着她,护在她身后,用刚才那件衬衣轻轻系在她腰间,怕她走光。 他被身旁的同样激动的人挤得满脸不耐烦,完全无法融入,偏偏怀里的女人完全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里,根本不管自己此时的样子有多不矜持,也不管身后的男人有多嫉妒。 他低下头,就看见林舒雯胸前那两团呼之欲出的浑圆乳肉在尽情摇晃,一想到她连内裤都没穿还能跳得这么嗨,乌鸦简直快要把持不住自己脑子里的邪恶想法和微微发硬的下半身。 场馆内灯光忽明忽灭,衬托出极其暧昧又危险的氛围感,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舞台上的Leslie,只有乌鸦的眼神,落在他身前的小女人身上。 台上的Leslie光芒万丈,嗓音洒脱自由,有一种超脱世俗的不羁和放纵,略带颤抖的低音听起来相当性感迷人。 不知不觉开场已经过去两首歌,脱掉了白色西装外套,披散着黑色长发的Leslie在站在舞台中央。 这时《爱慕》的前奏鼓点响起,伴随着场内大片红色灯光节奏不停变幻,观众席上的乌鸦已经将林舒雯紧贴在自己身前。 “嗯…嗯…你别…快拿出去…” 昏沉的红色光影,随着音乐的节奏鬼魅变幻,不断映照在林舒雯酡红的脸上,她感觉全身皮肤像是烧起来一样,小声喘着气,哀求身后的男人。 此时乌鸦的修长手指已经探入她湿滑软嫩的甬道,来回抽插抠弄,丰沛的蜜液伴随他手指的动作沿着林舒雯的腿心缓缓流下。 「都只因你太好 找不到应走退路」 “啊…嗯……陈天雄…” 「我要进已无去路」 “呃……唔唔…嗯…轻一点…” 「进退 我不知点算好」 “不要……快停手…嗯嗯…” 「不知点算好…」 四周都是观众,舞台上是自己的偶像,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公开环境做下流的举动,林舒雯害怕羞耻得要命,却又被乌鸦在她身后弄得快要站不住脚,她微微挣扎想要脱离开他,却被他紧紧扣在宽阔胸膛前。 “等你高潮了,我再拿出来…” 乌鸦坏笑着在她耳后呼气,虽然环境嘈杂,但是这句话她听得一清二楚,他的手指在穴内的动作丝毫都不减缓,扣在她胸下的粗壮手臂也时不时蹭一下她的柔软。 林舒雯双手紧紧抓着面前的冰凉的栏杆,看着舞台上唱的沉醉的Leslie,脸上红晕更加明显。 她眼眸微睁,全身香汗淋漓,几缕发丝黏在唇边,骨节都开始发白,剃光阴毛后本就敏感,甬道内的抽插更是激得她全身都紧绷起来,不自觉的绞紧了乌鸦的手指。 两人身旁的观众依旧是满脸的激情四射,尖叫声也淹没了林舒雯的娇喘,完全没有人注意到夹在他们中间的这对男女,正在暗地里做着羞于启齿的淫乱行为。 男人身形高大就像一堵墙,又有宽大黑色衬衣的遮挡,乌鸦也不怕被人发现,手指陷在她软滑娇嫩的阴道里磨弄,一直往最深处的敏感点刮蹭顶撞,伴随着她的紧张的收缩,内里的水液也越流越多,顺着她纤白光滑的双腿一直淌到脚心。 「爱慕 爱慕 达到疯颠程度」 “啊…不行了…快住手…嗯…” 「只因想得太好 不可哑忍你的态度」 “啊啊…嗯……啊啊…要到了…” 「爱慕 爱慕 令我糊涂 心迷路……」 林舒雯用力抿住嘴唇,不想让即将爆发的呻吟走漏,但却被灭顶般的高潮带来的羞耻快感激得全身发抖,最后,她也只能瘫软的靠在乌鸦炙热的胸前大口喘息。 乌鸦迅速抽出了湿透的手指,把上面的淫水蹭在她腿心,接着又将她整个人抱紧搂在怀里,笑的十分讨厌。 “陈太,在偶像面前高潮的感觉如何?” “陈天雄…回去我再和你算帐!” 林舒雯红着脸,忿忿的说出这句话,咬牙切齿的样子,实在是像只被激怒的小野猫。 “哈哈~好,我等着。” 这时歌曲结束,Leslie走到舞台中央,热情的和观众打招呼,全场亮起稍显刺眼的蓝白色灯光。 等待换装的间隙,歌迷们才渐渐入座,乌鸦揽过林舒雯,坐回两人的位置,林舒雯从包里掏出湿纸巾,不停擦拭双腿刚才蜜液流过的地方,实在是难受死了。 她有些气闷,这男人真是越来越大胆,越来越变态,她嘴上一边骂他,心里一边开始暗自计划要用什么方式「复仇」。 演唱会进行了两个多小时,今晚的歌迷和Leslie都异常兴奋,最后还临时起意,接连唱了两首安可曲目。 结束后,林舒雯依旧觉得不舍,眼里泛起朦胧的泪花,乌鸦抬手轻轻给她擦拭掉,淡然一笑,牵着她往另一个方向走。 “去哪?出口在那边…” 林舒雯指着人群走出的方向,疑惑的开口问面前的男人。 “去了你就知道了,跟我走。” 只见乌鸦带着她,跟着几个工作人员一直往后台方向走过去,林舒雯有些傻眼,难道他要带自己去见Leslie?! 经过好几段走廊,两边都摆满了各式各样庆贺的花篮,几分钟后,两人终于到达了写有「Leslie Cheung」名牌的房间门外。 带头的工作人员轻轻敲了敲门,房间内传来“请进”的回应声。 门被推开那一刻,林舒雯捂住嘴,差点哭出来,偶像正坐在梳妆台前温柔的看着她笑起来。 “陈太太,我听陈先生说你特别喜欢我,他都快嫉妒死了。” Leslie此时已经换了一身舒适的休闲服,刚好拆掉假发,他站起身缓缓走过来,说话轻声细语,不愧是天王级别的巨星,无论台上台下都魅力无限,笑容和煦如同春日里的阳光。 林舒雯看了身旁表情同样温柔的乌鸦,尽量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 平时和林家有来往的明星不少,可是和偶像近距离接触这种事她没有想过,虽然多花点钱就能办到,但她觉得实在是没必要,还不如多买几个限量款包包。 但她没想到,乌鸦在背后居然费了这么多心思,只是为了补偿她的遗憾。 “张生,你…你好…刚才表演真的好、好精彩…” 她还是兴奋得说话变成了结巴,突然想起刚刚在台下高潮的羞耻,同时又在想现在自己的妆有没有花掉,满脸通红,紧张得直冒汗。 “你好,陈太太,还要多谢你们支持,演唱会才能这么成功。” Leslie表情温柔的向她伸出手,林舒雯怔了一下,立即往乌鸦的衣服上上抹了抹手心的汗,回握住偶像的手,此刻,她内心正在激动的欢呼雀跃。 三人一起留了影,林舒雯的脸笑得如同绽放的花朵,挽着他走出红馆时,还一直喋喋不休的跟他倾诉自己的心情,乌鸦看到她这么高兴,宠溺一笑,觉得很值。 (鸦鸦:我老婆林舒雯,不穿内裤见偶像第一人。) (为了写这章重温了一下,真的很爱哥哥这场演唱会,实在太经典了!场地座位方面为了方便两人搞黄我做了一些改动。下一章或许到国外Doi嘿嘿嘿嘿~) 制服陷阱(H) 每周六,是乌鸦雷打不动去拳馆练拳的日子。 一早,林舒雯就收到了一封邮件,是前几天两人在红馆后台和Leslie的合照。 照片上她亲昵的挽着偶像的胳膊,但表情还算端庄矜持,乌鸦站在一旁虽然勉强笑着,却有股说不出的酸味。 她找了一个精致的金色雕花相框裱起来,放在家里最显眼的电视柜上,满意的抱着双臂仔细端详,笑得花枝乱颤。 乌鸦随便套了一件衣服正准备出门,就看见穿着一身浅粉色鸵鸟毛晨袍的林舒雯站在电视柜前傻笑,她的嘴角都快要跑到耳朵根上了。 “大清早就站在这里发花痴?” 他走过去,手指轻轻弹了弹林舒雯的额头,醋劲又上来了。 “你不是要去拳馆吗?怎么还不走?” 林舒雯抬头望着他略显严肃的表情,心里失笑,故意岔开话题。 “我老婆在家意淫别人,我哪有心情去?不去了。” 乌鸦朝她翻了个白眼,迈开长腿走到沙发上躺下,一副「我生气了你快来哄哄我」的表情。 “大佬…这么小气?还不是你带我去见他的,现在又后悔啦?” 语气里带着撒娇,她慢慢走到沙发边蹲下,笑容有些玩味的故意在他耳边呼气,手指也若有似无的在他的胸肌上游走。 “哼。” 乌鸦闭上眼转过脸去趴在沙发上,继续装出生气的样子,林舒雯笑了一下,然后整个人俯身靠在他背后,沿着他的耳垂,一直吻到他脖子后的CROW纹身。 柔软丰满的胸紧贴着乌鸦的背,晨袍上轻盈的鸵鸟毛扫过他的皮肤,像是在撩拨一样,弄得他很快就有了反应。 几秒钟后,林舒雯被他反过来压在身下,她感觉到乌鸦宽松运动裤里的鼓胀在慢慢变大。 正当乌鸦的手开始在她胸前大肆揉弄的时候,林舒雯轻轻抬手阻止了他的动作。 “嗯~现在不行,等下Vicky要来找我,晚上你回来…我再好好补偿你。” 她轻声说着,媚眼如丝,一根手指放在他唇中央保持两人的距离,这勾魂的模样,简直就是个妖精。 “老婆,给我十五分钟…” 乌鸦不想就此罢手,现在不发泄出来他会难受一整天。 “不行,一分钟都不可以。” 林舒雯俏皮的笑起来,又红着脸,轻声在乌鸦耳边说了几句话,乌鸦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然后看着她坏笑起来。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不许耍赖。” “一定一定~快出门吧。” 乌鸦低下头用力在她白嫩的乳沟边吸了一口,留下一个红色吻痕。 他起身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吹着口哨走出别墅大门。 Vicky和古惑伦的婚期将至,今天闺蜜两人约好了去试几个月前订做好的敬酒礼服,完事后又在时代广场疯狂扫荡了一下午,一起吃过晚饭,林舒雯才提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回到浅水湾的家。 乌鸦临时有个饭局,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九点,一进门漆黑一片,只有楼上卧室有灯光。 他走进去,就看到林舒雯画着上扬的眼线,涂着红唇,黑卷长发扎起一个高马尾,穿着一身性感的女警制服坐在床边,手里还把玩着一根粗长的皮鞭。 “不是说七点到家吗?你自己看看现在几点了?” 林舒雯表情严肃,踩着黑色尖头细高跟鞋走到他面前,用皮鞭把手那一头抵在乌鸦紧实的胸肌上,倒像是真的在审问犯人一样。 “Sorry啊…Madam,临时有几个朋友叫一起吃饭。” 乌鸦见状也很快入戏,边说边笑,手掌开始不老实的抓她翘挺的屁股,却被林舒雯几下拍掉。 “不行,我们说好的时间超过了,我要惩罚你。” 林舒雯把他推坐到床对面的座椅上,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抬起一只纤长的腿,踩在乌鸦岔开的腿间,高跟鞋鞋尖轻轻抵在他已经始发硬的裆部。 “Madam,请问你要怎么惩罚我?” 男人笑起来,这种情趣他实在是很喜欢,双手开始沿着林舒雯穿着黑丝的小腿,一直摸索到她大腿内侧。 “先去洗澡,我只给你五分钟。” 她依旧表情严肃的说着,已经把腿放下,退后了一点距离让乌鸦起身。 “Yes,Madam!” 乌鸦向她行了一个军礼,兴奋的站起身往浴室走。 五分钟后,乌鸦连头发都来不及吹干,随便用毛巾揉了两下,就一丝不挂的走回卧室里。 林舒雯背着手走到他身后,欣赏着他的魁梧挺拔的身躯,又用力抓了几下他紧实的屁股,重重的打了几下。 “把眼睛闭上。” 她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乌鸦一脸享受的听从她的指令,想看看她今晚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接着他的双手被林舒雯拉到背后,然后就是一阵手铐铐起来的声音。 “Madam…不至于吧?我没有超时啊。” “别废话,你没有辩解的资格。” 林舒雯绕过他,走到床沿坐下,面向乌鸦,缓缓解开了自己制服的纽扣,她没有穿内衣,敞开的布料下可以看到她完美又立体的胸部曲线。 “过来。” 她朝他勾勾手指,嘴角上扬。 乌鸦也极其配合的走过去,肉棒已经变得翘挺,抵在她胸前。 “陈先生,我发现…你最近真的很不乖。” 她伸手握住乌鸦粗长的阴茎抚弄把玩,时不时挑逗一下他柔软的囊袋。 “呃…Madam,你想干嘛…?” 他低下头看着女王味道十足的林舒雯,肉棒在她手里兴奋的跳动。 “我要罚你今晚上不许睡觉,也不许射。” 说完她低下头,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那根发热发硬的粗壮阴茎,这触感实在是太过美好,激的乌鸦身子颤了一下,舒爽的呼出一口气。 “陈太……” “不许说话,只能我问你答。” 林舒雯语气强势,抬头看向他,手指的握力加重了些许,乌鸦低沉的喘息声逐渐变得粗重。 他还是生平第一次被女人这样玩弄,向来在床事上乌鸦都是强势的一方。相比起现在这副德性,他更喜欢看林舒雯被他压在身下操到求饶的样子,但现在自己一丝不挂,双手又被她铐住背在身后动弹不得,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这小女人哪搞来的道具,跟真的一样。 林舒雯继续玩弄他的肉棒,纤细的手指前后撸动着,她可以清晰的看到他顶端马眼处流出透明的前列腺液,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触碰了一下,然后抬头望向身前高大的男人。 “陈先生,你湿了哦…真是个淫荡的男人。” 她露出一脸魅惑笑容,乌鸦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没想到她今晚上这么投入,说话行事明显比平时大胆。 看着他在眼前突突跳动的阴茎和不断上下滚动的喉结,林舒雯知道他已经受不了这般挑逗,她又低下头舔舐掉那些咸腥的透明液体,含住半个龟头来回吸裹,让乌鸦忍不住仰头长叹一声。 卧室灯光昏黄,已经过了六七分钟,林舒雯坐在床沿,继续着替他口交的动作。 乌鸦一低头就可以看见她浅蓝色制服下来回晃动的双乳,蔷薇色乳头已经立起来,嘴里还含着他的阴茎,这样子,真是说不出来的骚…他实在是很想伸手去抓一把,但现在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把被她含在嘴里的肉棒再涨大几寸。 又硬生生的坚持了十多分钟,林舒雯口交的技术虽然还有些生涩,但是已经足够让他舒服,乌鸦也不自觉的抽动自己的臀肉用力往她嘴里送,偏偏林舒雯知道他的伎俩,就是不如他所愿。 “陈太…太舒服了…再深一点…” 乌鸦向前顶胯,气息比起刚才更加粗重,很想射出来。 林舒雯难得的含得深了一些,舌尖不断来回的刺激着他的包皮系带,就在他精关快要守不住的那一刻,她却突然松开了口,迅速坐回床中央,满脸都是挑衅的看着他。 这时乌鸦才知道她的用意,临门一脚被愚弄的感觉,他终于体会到了。 “林舒雯…你玩我?” 乌鸦脸色有点气闷,眉头紧簇着,反铐着的双手有些发酸,他跪到床上想要压住她,却被林舒雯轻巧的避开。 “我没有玩你啊,你下面那么大,人家嘴巴太酸了嘛…” 她装出一脸无辜的嘴脸看向有些生气的男人,开始撒娇卖乖。 “……过来继续我就饶过你。” 男人一脸无奈,下半身像要爆炸了一样。 他又想起早上她在自己耳边说出的那句话。 当时她亲口说了要替他口交,还要让他射在嘴里,所以他才肯答应不在沙发上把她办了。 “不要。” 她站起身,踩着高跟鞋走到床尾,完全不惧怕乌鸦的威胁。 “那你要怎样?” 乌鸦也从床上走下来,站到她面前,身下的巨物依旧坚挺。 林舒雯倒退几步,坐到身后的椅子上,缓缓分开了纤长的双腿,深蓝色短裙被用力撑开,借着灯光,乌鸦可以看到她下面没有任何遮挡,光滑湿润的阴户和肉穴展露无疑。 “跪下,舔我。” 这场面简直让男人血脉喷张,乌鸦真的没想到她今晚居然这么开放。 他缓步走过去,现在这种状况,也只能忍住快要爆发的欲望,暂时听从她的命令,几秒钟后,乌鸦单膝跪在她面前。 林舒雯从身旁的柜子上拿起那根粗长的皮鞭,用皮鞭上的流苏轻轻扫过乌鸦的乳头,接着又滑到他的下巴上,让他抬起头看向自己。 “舔到我高潮,我就让你射出来。” 乌鸦被铐在身后的手捏成了拳头,这辈子还没受到过这种屈辱,可偏偏对象是自己老婆,让他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陈太,请你这次说话算话。” 他咬牙切齿的笑了一下,这次林舒雯要是再骗他,他一定让她三天都下不了床。 林舒雯笑着点了点头,抚摸了一下乌鸦帅气的脸以示安慰。 乌鸦把头低下,伸出舌尖轻轻触碰她已经勃起的阴蒂,林舒雯用手指揉着他的头发,蹬掉了脚上的高跟鞋。 穿着黑色丝袜的双腿踩在乌鸦宽阔的肩背上来回摩挲,这丝绸般的顺滑触感,蹭的乌鸦身下一直发紧,想要起身狠狠贯穿她。 乌鸦湿滑的舌头覆盖着她的娇嫩花瓣来回舔,卧室里都是他吸食那团媚肉的声音。 “嗯…陈先生…再重一点…” “往下一点…嗯嗯…” “啊…舌头插进去…嗯…好舒服…” “嗯唔…不要停…再深点…用力插我…” 林舒雯今晚滴酒未沾,小嘴里却尽是淫词浪语,听得乌鸦晕头转向。 他一直在她双腿间埋头苦干,却错过了头顶上的迷人春光。 林舒雯胸前的衣服被她拉开,露出两团白嫩双乳,被舔的舒服的同时,她会不自觉的伸手去抓揉自己的奶子,再用指尖轻轻拉扯自己的乳头,发出更加淫靡的呻吟。 不知不觉间,两人身上都是细密的汗水,乌鸦整个脑袋都贴近了她的阴部,舌头在穴里不断搅动,鼻尖也抵在她敏感的阴蒂上来回顶蹭。 林舒雯被他伺候得很舒服,脚背紧绷着,娇喘声越来越大,呼吸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急促,乌鸦知道她快要高潮了,继续用厚长的舌头上下快速的舔弄着。 这时,林舒雯伸出两根手指在自己的阴蒂上来回碾压促进快感来袭,两人默契配合着,终于在十多秒后,浅白色的淫水喷溅出来,全部洒在乌鸦轮廓分明的脸上,顺着他立体的五官滑落到锁骨上。 “很舒服吗?陈太?喷成这样…” 乌鸦缓了口气,坐在地毯上,看着座椅上因为高潮余韵未散还有些失神的女人。 “嗯…舒服死了…” 林舒雯也毫不掩饰,缓缓从椅子上起身,一脸娇俏的笑起来。 “老婆…快点来帮我…我快爆炸了。” 他眼神示意林舒雯看看他下面依旧硬挺的肉棒,脸上的表情似乎有点委屈。 “嗯,等我先下楼喝点水,口好渴…” 林舒雯从椅子上站起来,双腿有些发软,走到卧室门口时,还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地毯上的男人。 “你要喝吗?” 乌鸦摇摇头,示意她动作快一点。 可是过了快五分钟,林舒雯依旧没有回到卧室,整个屋子里一片安静,还能听到窗外院子里的虫鸣声,乌鸦顿时觉得不对劲,艰难的从地毯上站起来走出去,边叫她的名字边下楼。 找了一圈都没看到她的身影,他觉得奇怪,最后在楼下客房门缝里看到了一点光亮。 “老婆,你在干嘛?” “我好困,要睡啦~晚安~” 顿时室内仅剩的灯光熄灭,乌鸦站在门口,手被铐得发麻,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林舒雯!你又玩我!?” “谁叫你最近不分场合的欺负我!” “那你不是也爽了吗?快开门,不然我就踹了!” “不开!有本事你就把家里的门都踹了!” “……好,你会后悔的。” 乌鸦说罢气冲冲的上了楼回到卧室,想要解开手铐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回确实是让他一晚上睡不着觉,也射不出来。 趴在床上思前想后,终于缓缓闭上了发困的双眼,他没想到林舒雯居然这么记仇,看这样子她已经蓄谋已久,真是个没人性的疯女人…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AV实录(H) 凌晨四点,林舒雯悄悄起身,从客房走回楼上卧室。 她蹑手蹑脚的走进未关上门的房间,卧室灯依旧开着,床上的男人趴着睡得很熟,双手依旧被铐在背后,反绑的姿势勒出他背脊上性感流畅的肌肉线条。 林舒雯慢慢走到床沿边跪下,看到他的手腕被磨得有些红肿,还是忍不住有点心软,她俯身从床底摸索出手铐钥匙,对准了锁孔,轻轻的打开解下来。 不知道乌鸦是不是因为昨天一番折腾太累,睡得很沉,完全没有发现她的一系列动作。 再次醒来时已经接近中午,乌鸦从床上坐起来,只感觉全身酸痛,他抬手往后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才发现手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拆掉,手腕上还有些发红。 一想起昨晚上被林舒雯捉弄了两次,怒火又一下子烧起来,他忍着一口气,穿上裤子悄悄走下楼。 刚走到厨房附近,就闻到一股醇香夹杂着微苦的味道,他走进厨房,就看到林舒雯穿着一条藕色的薄纱贴身连衣短裙,长发随意挽起来,背对着他,正在煮咖啡。 那条裙子短到只够遮住屁股,厨房里窗户宽阔,光照充足,她挪动步伐的时候,阳光穿透紧绷的裙底,乌鸦可以清楚的看到她没有穿内裤,饱满的阴户在薄纱布料下若隐若现。 又是该死的诱人场景,乌鸦喉咙一紧,身下开始发热。 这时她感觉身后有人,转过头,正好看到男人有些发怒的脸色。 “老公,你醒啦?” 她笑容满面的转过身看向乌鸦,一脸无辜的样子,仿佛完全不记得昨晚上发生过什么事情。 “喝咖啡吗?” 林舒雯端起一杯刚刚倒好的热咖啡递给乌鸦,语气软软的,依旧是笑得娇俏可人。 乌鸦接过,却没有喝,放在厨房的中岛上,一脸不耐烦的表情。 他心里开始揣测这古灵精怪的小女人穿成这样,指不定又想要玩什么花样,这次他绝对不会再上当了。 “你不解释一下昨晚的事吗?” 他走到林舒雯身边,忍住想要乱摸的双手抱在自己胸前,强压着自己快要按耐不住的欲火。 “生气啦?别这么小气嘛…” 林舒雯嬉笑着环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紧绷又结实的胸肌上来回蹭。 乌鸦扶住她的肩膀,让两人保持着一拳的距离,看向她的眼神里有怒意。 “帮我吸出来,我就考虑原谅你。” 说罢乌鸦按住她的头往自己身下蹲,语气充满强势和逼迫。 林舒雯却不肯就范,一把抓住他已经硬挺的肉棒站起来和他对峙:“凭什么你想干嘛就干嘛!我不要!” 她的态度也很强硬,变得像个倔强的小孩子,气呼呼的看向乌鸦。 “不要?那我就操到你要。” 乌鸦直接抬手扫开中岛上的咖啡杯和装着水果的果盘,玻璃器皿砸在地上发出刺耳尖锐的破碎声响,咖啡洒了一地,几个青色的苹果滚到厨房入口处的滑轨门框边。 接着他就把林舒雯整个人抱到岛台上躺平,一只手扼住她的两只手的手腕,另一只手用力扯烂了她的胸前的布料,露出大片白嫩乳肉。 “陈天雄!你这个臭流氓!死变态!” 林舒雯想要挣扎起身,却敌不过男女力量的悬殊,岛台岩板冰凉的贴在皮肤上,激得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乌鸦不回答她,额上和手臂的青筋已经暴起,忍了几乎一天一夜,他必须在她身上发泄出来。 林舒雯身上仅剩的半截裙子被乌鸦拉下来,露出被剃得干干净净的阴户。 “陈太,你看你,骚到内裤都不穿了,还说我是变态?” 乌鸦邪魅的笑起来,伸手拍打她光洁的阴部,一下比一下用力,一直拍到整个肉呼呼的外阴微微发红,流出一丝丝淫液他才肯罢手。 “流水了,小荡妇。” 林舒雯躺在冰凉坚硬的中岛上,忍受着他嘴里不干不净的言语羞辱,紧紧抿住嘴唇,不愿叫出声。 乌鸦见她神情依旧倔强,伸出中指,插进依旧湿润的穴口,开始缓缓抽送。 身下的女人还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乌鸦拉开右手边的冰箱大门,迅速从冰格里取出几个冰块捏在手里。 “你要干嘛…?” 林舒雯见状,慌了想要起身,却又被乌鸦按回趟好。 “惩罚。” 乌鸦斩钉截铁的从嘴里说出这两个字,眼神倏的沉下来,手指捏着一个冰块在她绯红的乳尖打转,乳晕上的细小颗粒被激得凸起,整个乳房都开始颤抖起来。 “啊…!好凉……不要…快拿走…!” 这突如其来的刺激让林舒雯的身体止不住的痉挛起来,她想要伸手去推开,手腕却被乌鸦捏的更紧。 “陈天雄…!我要生气了!” 她的双腿在乌鸦腹肌附近乱扭,却丝毫不能让身上的男人挪动分毫。 “我也很生气,今天明天你都别想出门。” 乌鸦玩味的笑着说出这句话,林舒雯也相信他不是干不出来。 “老公…我错了…” 她试图服软来让乌鸦不这么凶狠的折磨她,脸上的表情也装得楚楚可怜。 男人却轻笑了一下,他才不信她会这么快的乖乖跟自己认错。 “现在认错,晚了。” 乌鸦捏着冰块,沿着她丰满起伏的胸部轮廓一直滑到小腹,不停的画圈打转,最后停留在被他刚刚用手掌拍的发红的外阴上来回揉搓,冰块接触到皮肤的温度又化成了冰凉的液体,一直顺着她下体的曲线流到臀缝中间。 “我不要…太凉了…嗯……” “忍着,别说话。” 男人的脸色和语气都异常强硬,手里的冰块也渐渐融化,乌鸦整只右手的温度都是凉飕飕的,他甩掉手上残留的水,又掰开了林舒雯的双腿,两指并拢,塞进穴里搅动。 “啊啊啊…!陈天雄!你这个没人性的!快拿出去!” 甬道内突如其来的凉意让林舒雯控制不住的从坚硬的岩板上坐起来,双腿在乌鸦腰间乱踢。 “你知道的啊,我这个人,有仇必报…” 乌鸦嘴角上扬,在她穴内狠狠抽插了几下,又脱下裤子,把滚烫的阴茎又捅进淋漓湿滑的穴口,开始疯狂的顶撞岛台上的女人。 “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舒服吗?陈太?” 他一边插一边掐着林舒雯的乳头,在她的乳尖搓弄按压,林舒雯感觉都快要被他磨破皮了,奶头火辣辣的疼。 “嗯…求求你轻一点…好痛…” “不痛你记不住教训。” 乌鸦说完又狠狠的撞了几下,一直顶到最深处。 “我真的错了…陈天雄…” 过了几分钟,他抽出肉棒,将她从中岛上拉起来,抱扛在自己肩上,又狠狠拍了几下她的屁股,往楼上卧室走。 林舒雯被乌鸦扛在肩上紧紧束缚住,经过刚才一番激烈顶撞身体都有些发软,整个人完全逃脱不了他的控制。 几秒钟后,直接被他抱摔在床上,双手依旧被钳制住动弹不得,然后她就看见那对手铐被乌鸦从床头拿起来,调整了齿轮的大小,铐住了自己的手腕。 “对不起陈太,我改变主意了,今天我要好好玩一下。” 只见他嘴角上扬,痞坏的笑起来,这个表情一出现,林舒雯瞬间觉得自己要完蛋了。 “自己把腿张开。” 乌鸦跪在床上,正对着林舒雯,命令式的口吻异常冰冷。 她身上现在一丝不挂,窗帘外的阳光从缝隙里照射进来,铺陈在她微微颤抖还有些充血微肿的乳头上。 几秒钟后,见她还是没反应,乌鸦凑近了一些,又用她昨晚逗弄自己的那根流苏皮鞭,轻轻扫过她的脸颊,又转移到翘挺的乳房上,最后落在她双腿间的隐秘处。 这种麻痒难耐的感觉,弄得她身体止不住的抖。 “你乖一点,我就温柔一点。” 他俯身吻在她发红的耳垂,皮质流苏继续在她腿间逡巡,林舒雯被刺激得嘤咛一声,喘息着,颤颤巍巍的听从了乌鸦的指令,缓缓打开了双腿。 乌鸦又笑了一下,用那根皮鞭上的流苏上下扫着她的外阴,又轻轻打她浑圆白嫩的双乳,时不时抬手扇一下那两团柔软,乳肉随着他的动作左右摇晃,乳头也变得又热又硬,他低头含住,用虎牙稍微用力的啃吸,拉扯,林舒雯被他折磨得叫出声。 “好痛啊!变态!…你轻一点…” 他并不理会她的抗议,又伸出两根手指,滑到她已经湿润的肉缝中间,上下拨弄着顶端的肉珠,又毫不怜惜的插进穴内拓展,渐渐的,蜜水已经开始从她甬道内不听话的流出来,濡湿了乌鸦的两根手指。 “呃…啊唔…嗯唔……” 林舒雯挣扎着想要合拢双腿,却被乌鸦强制的用膝盖抵住两边,让她动弹不得。 “你再乱动一下,我就再加一根手指。” 乌鸦表情严肃,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两根手指塞进去已经有些挤迫,况且还不停在里面搅动抠弄,再加一根,她真的会疯掉。 终于看到她乖乖听话不再乱动,乌鸦满意的笑起来,抽出两根手指,把手上的淫水全部蹭在她立挺的奶头上。 他起身打开了床头灯,又走到双人床的斗柜边,从抽屉里拿出一台新买的DV机,按下电源开关,镜头对准床上的女人开始调试。 “陈天雄!你要干嘛!?” 林舒雯有些慌乱的从床上坐起来,双眼瞪着一脸坏笑的男人,被铐在身前的双手一时间想要挡,却哪里都挡不住。 “让我记录一下你不乖的样子,下次再骗我,你试试看。”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小气!?报复心怎么这么强啊!?” 她被气红了脸,并拢了双腿,艰难的用被子把自己整个裹起来,只露出一个脑袋,像条虫子在床上蠕动着,躲避乌鸦的镜头。 “你知不知道男人射不出来有多难受?” “我干嘛要知道那种下流的事!” “那我现在让你明白,骗我两次的下场。” 乌鸦手持着DV机,另一只手用力扯开她身上的被子扔在地上,林舒雯再一次一丝不挂的裸露在空气里。 他跪在她腰侧,伸手抓揉她丰满的胸脯,时不时抬手扇几下,力度忽轻忽重,乳肉上已经有些明显的红色指印浮现出来。 她嘴里的娇喘声和身体羞耻的反应全都被镜头一一记录。 “变态…别拍了…你就知道欺负我…” 林舒雯哭着用力撑开他的掌控,蜷缩成一团侧躺在床上,眼眶泛红,手腕也被金属手铐磨得破了皮。 她一哭,乌鸦就心软,心里叹了一口气,拿她没办法,又替她解开手铐。 “以后还骗我吗?” 他低下头吻在她额头上,双眼直视她的眼眸。 她没有回答,只在他怀里摇摇头,一副诚恳认错的态度。 “乖乖在床上呆着,不许动。” 乌鸦把DV机放在床对面的电视柜上,对准了整张床,走过去将林舒雯抱起来坐在自己身前,用身下硬挺的肉棒挤在她臀缝中间,把她的双腿分的很开。 “我不是都跟你道歉了吗…你怎么还要拍…?” 林舒雯整个人被他从后面控制住,面对镜头,她只能抬手捂住自己微红发烫的脸。 “惩罚还是要的,不然你记不住教训。” 正说着,乌鸦双臂微微发力,把整个人举高了一点,粗长的阴茎直接从后面对准,用力塞进了她的穴口。 “嗯……啊啊…你轻点…” “那怎么办?…昨天你不让它射出来,它现在很凶,我控制不了啊…” “淫魔!小气鬼!陈天雄你真的好过分!” “Madam…请注意你的态度和措辞,你现在已经落入罪犯手里了。” 乌鸦在林舒雯耳后低声说着,伸出舌尖舔舐她敏感的耳廓,身下的力度依旧不减。 床对面的DV机亮着绿灯,记录着床上淫乱无比的画面。 林舒雯被乌鸦抱着肉臀,稍稍举起来一点距离,又重重的按下来坐回他壮硕的阴茎上,一直重复这个动作,持续了七八分钟,肉体接触的拍打声十分响亮,淫水喷洒,两人面前的床单已经被溅的湿透。 “嗯…啊嗯…顶到了……啊…” 凶狠无比的肉棒每一次都刺到她紧窄的宫颈里,插得林舒雯酸软无力的靠在乌鸦身上。 “陈太,不许高潮,我要射在你嘴里。” 乌鸦立即抽出阴茎,调整了姿势跪坐起来,把意识变得涣散的林舒雯压在自己身下,握住肉棒,对准了她还在喘息的小嘴,挤压式的塞了进去。 “呜呜…唔……嗯…” 肉棒一直往里面塞,DV机的角度正好可以拍到那根粗长的棒状物插到了林舒雯的喉咙里,在她修长的脖颈曲线上形成一个凸起。 紧接着,大量浓稠滚烫的精液一滴不剩的全部射了进去,乌鸦扶着她的后脑,仰着头,极为舒爽的嘶吼出来。 林舒雯干呕着想要往后退,脸颊上都是被刚才的粗暴举动刺激出来的泪水,她现在只感觉胸口一阵阵的恶心,极力想要推开面前的男人。 乌鸦意犹未尽的慢慢从她口腔里把肉棒抽出来,就快要到她唇边时,突然又被林舒雯含了回去。 他正诧异着想要笑出来,下一秒,一股扯着头皮的痛感突然蔓延了整个身体,只见乌鸦捂住自己的下体翻来翻去,最后直接滚落在床边的地毯上,额头直冒冷汗。 “林舒雯!你敢咬我!!!” 乌鸦躺在地上,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恶狠狠的盯着趴在床上笑得合不拢嘴的小女人。 “谁叫你一直欺负我?你刚才不是很厉害吗?再凶一个试试看啊?” 刚才咬那一下,觉得自己也没用多大力,却让这只讨厌的乌鸦痛得满地打滚,林舒雯看着他捂着下体的滑稽样子笑得更大声了。 缓过劲后,乌鸦慢慢从地毯上坐起来,仔细检查自己的肉棒,棒身上面还留有一圈清晰的牙印,林舒雯见状朝他吐了吐舌头,迅速从床上起来跑到浴室里,锁上门开始洗澡。 “林舒雯,你给我等着。” 乌鸦咬牙切齿的说完这句话,才发现电视柜上DV机的绿灯还亮着,他猛的站起身拿过来,快速选择了删除键。 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想起刚才那一幕实在是太丢脸了,简直就是他人生道路上的耻辱。 (鸦鸦:家人们,谁懂啊?被老婆咬JJ的黑社会大佬你们见过吗?) (大小姐:我怕你实现不了三天让我下不了床的伟大宏愿,现在给你台阶下咯,别不识好歹。) 旧地重游 十一月中旬的某个清晨,古惑伦和Vicky的婚礼如期举行,东英上下一又是团喜气。 林舒雯作为她的好闺蜜兼「娘家人」,肩负起了带头考验新郎的责任。 古惑伦穿着一身枣红色中式新郎礼服,捧着玫瑰花束和众人挤在新娘的门外,对房间里传来的各种刁钻问题一一回答。 最后在红包几乎塞满了门缝之后,林舒雯才扶着穿戴繁复华丽的Vicky从房间里慢慢走出来,古惑伦笑容满面的看着面前穿着喜庆龙凤褂袍的新娘,表情动容。 “阿伦,你以后要是敢欺负薇薇,我饶不了你。” 林舒雯表情略严肃的说出这句话,将Vicky的手慎重的交给了古惑伦。去年她结婚时,Vicky也跟陈天雄说过类似的话。 “放心吧,阿嫂,一向只有她欺负我的份。” 古惑伦笑着回应,紧紧牵住Vicky的手,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引得簇拥在周围的众人兴高采烈的起哄。 乌鸦走到林舒雯身旁,亲昵的揽住她的腰,两人相视一笑。 喜宴散后已经是夜里十点,林舒雯今天兴致很好,喝了不少酒,还一直拉着Vicky不松手,喋喋不休的聊个不停,乌鸦好不容易把她弄上车,一路开回浅水湾方向。 明明她说过要备孕不喝酒的,今天还是喝了不少,乌鸦无奈,他都戒烟了一段时间,现在也是滴酒不沾,可偏偏林舒雯却任性的像个小孩子,答应了他只喝一杯,却接连喝了大半瓶洋酒。 两人前几周一起去医院做了孕前检查,双方身体都很健康,现在也只能静待缘分慢慢降临。 乌鸦时不时还会想起两年前,她在那艘小渔船上鲜血淋漓的样子,还是觉得后怕。 她跟自己说过当时做的梦,那个小生命很可能是个男宝宝。 但乌鸦并不在意是男是女,他更在意的是,以自己的性格能不能当好一个爸爸,在意她若是怀孕了,生产时会不会有危险…他真的很害怕,会再次失去她。 第二天中午,阳光照射进房间,林舒雯扶着还有些昏沉的脑袋从床上坐起来,发现乌鸦没有在身边。 她起身慢慢出卧室,听到不远处儿童房内一阵锤子敲打木头的声音,好奇的走进去,就看到乌鸦正在房间内组装一个白色的木质婴儿床,已经弄得差不多了。 “陈天雄,哪来的婴儿床?” 林舒雯走到他身边,看到他一个大块头在摆弄一张小小的床,这种奇妙的反差感她觉得很新奇。 “之前在商场看中的,早上刚送到。” 乌鸦说罢,又将木质围栏扣紧,试了试稳定性,觉得很满意,用毛巾擦了擦手。 “BB都还没有,你怎么这么着急啊…大佬?” 她上前用双手环住他的腰,闻着他身上刚洗过澡的清新皂味,觉得很喜欢。 “我听你大哥说,BB用的东西要提前准备,这种东西多少有点味道,先装起来散散咯。” 乌鸦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头,他觉得林舒雯都还是个小孩子。 “是吗?我觉得怀了再准备也不迟啊,知道是男生还是女生才好买东西呀。” 林舒雯抬头看向他,自己虽说已经做好了怀孕的准备,却搞不懂具体流程。 “那我下个月就让你怀上。” 乌鸦一把把她抱离地面,把头埋在她胸前亲吻。 “别太自信啊大佬,你之前射进去好几次不是都没中吗?” 她笑着,故意刺激他,接着就被乌鸦面无表情的横抱起来,往卧室走。 “陈天雄,你都三十七岁了…现在是不是开始走下坡路啦?” 林舒雯被他丢在床上,嘴里依旧是对男性尊严的羞辱,乌鸦眼色一沉,扯起嘴角笑了一下。 “你也快三十了,你以为你还年轻啊?老女人。” 乌鸦说完这句话,林舒雯瞬间气的掐他的腰,她从二十五岁以后,就很讨厌听到三十这个字眼,他还说自己是老女人?这男人简直是在故意踩雷激怒她。 “再老也比你年轻七岁!你这个老男人!” 林舒雯在他胸口捶打,脸都气红了,乌鸦伸手压住她的腕举过头顶,低头在她腰间和腋下吸咬,弄得她痒的忍不住笑出声,不停跟他求饶。 “下个月,和我一起去荷兰。” 乌鸦抬起头和她四目相对,语气很温柔。 “去干什么呀?” 林舒雯伸手摸他下巴的胡渣,表情笑盈盈的很可爱。 “有点事要处理,顺便带你玩一趟。” 最近好像听说当时枪杀了笑面虎的那个男人被找到了,但这种事需要他亲自去一趟吗? 林舒雯有些疑惑,却也没多问,想起来两人确实很久没有出去玩了。 港岛地下世界依旧是由东英掌控主权,为了平衡势力,乌鸦有意拓展了三联帮在香港的范围,又悄悄扶持着其他背靠东英的大小社团,他不想让东英长期处在风口浪尖上,行事也变得极为低调。 现在的洪兴俨然已经不成气候,葵青也在雷耀扬的谋划下被顺利收入囊中,自从车宝山死后,蒋天养需要长期靠药物维持身体状态,一直呆在泰国没有回香港。最大的威胁已死,乌鸦也没有赶尽杀绝的打算。 十二月中旬,一行人启程去了荷兰阿姆斯特丹。 早上十点,刚出史基浦机场航站楼,一股浓浓寒意袭来,灰白的天空飘着小雪。 乌鸦揽住林舒雯的肩膀往自己怀里靠,四海和何勇跟在后面,还有四个来接应的细佬帮忙拿着行李。 几人坐上车,车内强劲的空调暖气终于让林舒雯觉得舒服了一点。 看着车窗外飞逝的雪花,她有些出神,香港是个四季如春的城市,从纽约毕业后,很久没见过雪了。 阿姆斯特丹她还是第一次来,这里是乌鸦呆过好几年的地方。 沿途的风景很美,很少看到高耸林立的混凝土建筑,都是错落有致的传统三角屋脊,外墙颜色鲜明,很像童话书里的房子。但是每个建筑的窗户都很大,可是门却很小,她觉得很新奇,乌鸦笑着解释说,在荷兰,门越大,交的税就越多。 大概过了半小时,一行人到达了下榻的酒店,酒店位于唐人街附近,规模在当地算是比较大的,由东英负责看顾。 东英在阿姆斯特丹的堂口,经营着各种大大小小的赌场、酒吧、酒店以及色情场所,笑面虎死后,现在主要由横眉接手管理。 两人进入套房内,暖气很足,窗外可以看到一排排教堂式建筑的过磅房,还有不远处运河上来往漂流的船只。 “还冷吗?” 乌鸦走到她身前,拉起她还有些微凉的手指在自己唇边呵气。 林舒雯笑着摇摇头,替他整理了一下黑色羊绒衫的衣领。 “我让阿勇陪着你,我现在去堂口一趟,晚点一起吃饭。” 说罢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唇,又穿上一件呢绒大衣,匆匆走出酒店。 窗外的雪逐渐停了,天色还早,林舒雯给阿勇打了电话,让他陪自己在附近走走。 十月份时,荷兰已经进入冬季,受大西洋暖流影响,这里属于温带海洋性气候,基本上算是冬暖夏凉,今天却难得的下了一场小雪。 雪刚停,太阳渐渐从云层后冒头,唐人街的石板路面还有些湿滑,林舒雯踩着棕色的高跟长筒靴小心翼翼的走着,何勇跟在她身旁,两人有说有笑。 走到海城大酒楼附近的桥头,何勇突然停下了脚步,这里依旧没什么太大变化,但是是当年蒋天生被笑面虎击毙的地方,也是乌鸦追杀陈浩南的地方。 “怎么了?” 林舒雯好奇的看向脸色略显凝重的何勇。 “没什么,阿嫂。” 何勇笑了一下,又继续跟她说些其他在荷兰发生的趣事。 其实林舒雯心里知道蒋天生不是乌鸦杀的,火石洲一战后,她问过骆驼,骆驼也如实相告。 林舒雯有时觉得自己很自私,也很贪心。 她不想追究这些前尘往事,江湖恩怨从来都是因果循环,永远没有尽头。 不知道未来还有什么未知的磨难在等待,但既然选择了他,她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也不会后悔。 一小时前,乌鸦已经让横眉处理掉了杀死笑面虎的那个男人,他确实是在车宝山谋划下安排的人,现在,所有的事都已经告一段落,新的未知旅程还在前方等待。 如今,再次踏上这片土地,他想要守护和追求的,只有那个让他日夜挂怀的女人。 晚饭后回到套房内,两人又在床上云雨一番。 林舒雯倚靠在乌鸦坚实的臂膀里,听他说一些当时和骆驼、笑面虎三人跑路在荷兰发生的故事,过程惊心动魄却又不失趣味,说到一些好笑的事情,他眉飞色舞的样子就像个调皮的大男孩,这里仿佛是他的第二故乡。 第二天中午,乌鸦带着林舒雯来到堂口,见过了一些华人帮的叔伯长辈后,又穿过两个街区,去到附近的一栋红砖堆砌起来的荷式建筑。 乌鸦带着她走上五楼顶楼,进入一间单人公寓。 今天天气晴朗,和煦的阳光透过斜屋面上突出的老虎窗洒进房间内。 林舒雯走进去,高跟鞋踩在有些陈旧的木质地板上,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 她环视着房间内的一切陈列,不大不小的屋子,瘦瘦高高的落地窗被卡其色窗帘遮挡住一小半。 一个小厨房,一间浴室,一张单人床,一台旧电视机,一个拳击沙袋,沙发旁的木质柜子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奖杯和拳击金腰带,零星的健身器材被放置在地板上,收拾的很整洁。 乌鸦轻轻关上房门,从后面抱住了身前的女人。 “这里是我曾经住过的地方,想带你来看看。” 想起许多年前住在这里时,他还是东星社的一个打手,当时骆驼在元朗因为地盘争斗,徒手打死了对方的大佬。 事发后,他便带着乌鸦和笑面虎跑路到荷兰,投靠了当地的华人帮,之后又慢慢发展出了东星在这里的堂口。 当时乌鸦也不过二十八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满心都是拼杀和争夺。 他靠着拳头在阿姆斯特丹唐人街打出一片天地,短短几年内就扩张了东星在当地的势力范围。 也就是从荷兰回到香港后,他得到了东星下山虎的称号,迅速升任堂主之位。 时隔几年后,再回到这里时,却是为了杀掉洪兴的龙头和二把手,以及,躲避一个自己想爱却不敢再继续爱上的女人。 想着这些往事,乌鸦只觉得时光流逝得太快,唯一庆幸的,是她依然在自己身边。 他一把抱起她走到床边坐下,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 林舒雯从他手里接过那张照片,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然后不自觉的笑起来。 侵袭我心(H) 照片上是1996年的启德机场航站楼外,两人不小心撞在一起的荒唐场景。 当时乌鸦还是一副古惑仔装扮,染着金棕色的头发,戴着一副墨镜,双手搂着她的胸,两人暧昧不明的紧贴着。 “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林舒雯抬头望向乌鸦,觉得有点惊奇,明明这迭照片放在自己铜锣湾公寓的卧室抽屉里。 “趁你不注意悄悄拿的,这是当时我们唯一的合照。” 这张照片他一直带在身边很久,边缘都有些微微发黄卷翘。 乌鸦吻在她眉心,阳光照耀在他棕色瞳孔里,笑起来的样子依旧像个大男孩。 林舒雯轻轻放下照片,转过身搂住他的脖子,深情望着面前的男人,思绪翻涌,她突然意识到这间公寓对他的特殊意义。 这里装载着他的青春岁月,或许有热血也有孤寂,还有一份特殊的,对她的无尽思念。 一滴泪从林舒雯眼角滑落,她的指尖抚过他立体的唇,她仰头,忘情的吻他。 乌鸦将她围困在怀中,压向有些狭窄的床铺,两人唇齿交缠。 他从没有想过,在这个向来只有自己的冷清公寓里,他心爱的女人会在自己怀中,她的香气,她的体温,如此真实,而她对自己的感情,也是如此热烈。 就像是热带气旋中心的风眼,表面上看似平静,却在四面八方环绕,升腾起剧烈对流,在彼此邂逅的那一刻,形成了深不见底的漩涡,将两人紧紧包围在狂风暴雨中,侵袭了彼此的心。 荷兰的冬季很长,午后的阳光温热的洒在公寓内,房间内的水暖暖气片运作着,细微的嗡嗡声可以忽略不计。 不大不小的黑色铁艺单人床上,痴缠的男女紧紧相拥着,随着两人略显激烈的动作,床脚摩擦着略微陈旧的木质地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嘈杂声响。 新换过的棉质床单上,还留有洗涤剂的薰衣草香味,很久没回来,乌鸦前两日让人来打扫过,每一处都很干净。 两人忘情的亲吻了一阵,林舒雯急切的脱掉了乌鸦的深灰色高领羊毛衫,那一身古铜色的健壮肌肉暴露在空气里,在阳光的下泛起性感迷人的光泽。 她温柔的抚摸他的每一寸肌肤,指尖摩挲着他胸膛中央已经愈合已久的手术疤痕,乌鸦低头吻她手心,吻她右手掌内那两道扭曲的深红色凸起痕迹。 房间里,因为光照形成的丁达尔效应,在两人气息交换时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喘息升腾的半透明白雾时隐时现,光线的形状随着他们的动作不断拉扯,时而绵长,时而短促。 乌鸦脱掉了林舒雯的针织衫和身下的半裙,蕾丝内衣包围着她的丰满,此刻显得更加雪白通透,可以清晰看到饱满乳肉上的淡淡的蓝青色血管。 他摸索到她背后,单手解开了胸衣丢在床头,低头含住绯红乳尖,力度却是出奇的温柔,一下一下,刮蹭着那两粒敏感,舔的林舒雯舒服的哼出声。 她的纤白双腿缠上乌鸦的腰,他胯下那根让自己每次都能高潮的粗长肉棒,正来回磨蹭在自己的内裤外。 “嗯……天雄…我好想要…” “宝贝…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他吻在她白皙的肩头,低沉沙哑的气泡音围绕在林舒雯耳边,让她身下的湿意更加明显。 她握住了他发烫的阴茎,觉得口干舌燥。 “快点…插进来…” “好。” 乌鸦直接从侧面拉开那层布料,露出下面光洁的阴户,他对准了她泛滥成灾的花穴,缓缓的进入,将细缝一样的穴口撑得变形,内里的滚烫紧致让他忍不住的倒吸一口气,身下的女人也婉转的叫出声。 在这个房间里,这样的场景他曾经幻想过无数次,想着她,手淫过无数次,此刻竟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可现在,她的紧致正在吞吐自己的肉棒,吸的一下比一下更卖力,勾走了他的魂魄,捆住了他的心。 乌鸦把她的双腿架在自己肩膀上,抽插的力度也随着她绞紧的收缩变得更加凶悍,密集的爱液蔓延在两人的交合处,黏腻的拉着银丝,每次的深入浅出都发出旖旎的水声。 阳光落在林舒雯的脸庞,红晕衬得她整个人更加娇俏可爱,乌鸦用发蜡向后梳起的黑发此时也变得稍显凌乱,几缕发丝随意坠在额前跳动,配合着他深邃立体的五官,有种让她心脏加速狂跳的帅气。 林舒雯微眯着眼,看得出神。 她募的想起第一次在机场偶遇他的样子,一个凶巴巴的古惑仔,袭胸揩油的臭流氓。 当时她完全没有料到有一天会被他压在身下,自己还舒服得不得了。 “想什么呢?和我做爱都不专心。” 乌鸦没想到她会走神,自己这么卖力的在她身上取悦她,她却在想别的。 他抱紧了她的双腿,狠命的顶了一下,撞得林舒雯揪紧了手边的灰色床单。 “我在想你…啊…嗯…” “想我?想我什么?” 乌鸦有些好奇,他就在她体内,还需要怎么想? “想…我为什么会钟意你…” “嗯?!” 这个回答让乌鸦愣住了,停止了身下的动作。 “那你想明白了吗?为什么钟意我?” 房间内突然变得安静,只剩下窗外街道上的人声,乌鸦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看着她潮红的脸色,在等待她的回答。 “我不明白…但我就是钟意你…非常钟意你…” 她说出这句话时,搂住了他的脖子,缠在他腰上的双腿把他的臀压向自己,小穴用力的夹紧了一下,乌鸦爽的脊椎发麻。 林舒雯瞬间感受到他的肉棒在自己甬道内突然又撑涨了几分,一直触及在宫口边缘来回碾磨着,又酸又胀,整个身体开始发烫,她微微抬起屁股,让他插得更深一点,直到半截阴茎塞入了宫颈。 “宝贝,你放松点…我快要被你夹断了…” 他温柔的在她耳边低语,却又一寸一寸的挤进她的更深处,逼得林舒雯额头冒汗。 “啊…老公…太深了…啊…我不行了…你快射出来…啊啊…” “可是太舒服了…我还不想射…” 乌鸦把头埋在她脖颈间,听着她柔软妩媚的喘息,发肤气味令他着迷。 “求你…快射出来…让我高潮…” 林舒雯摸着他的脸,仰头细细吸啄他厚软的唇。 “再给我几分钟。” 乌鸦捏紧了她的大腿根部,壁垒分明的腹肌不断撞在她白嫩的双腿,每一次进出都插得她喷出淫水。 林舒雯被他撞得神志模糊,不断揉弄着自己丰盈的胸脯,嘴里的呻吟已经逐渐变得支离破碎。 终于在上百下的冲顶中,浓精全部灌入了她的宫颈内,烫得她失声尖叫起来,整个身体止不住的痉挛。 每次乌鸦射在里面,她都会高潮。 乌鸦的肉棒还在她体内兴奋跳动,研磨着娇嫩湿滑的壁肉,让她有种飞入云端的错觉。 就在她还没有从刚刚的浑浊意识中清醒过来,又被乌鸦翻了个身,抬起她的屁股,就着刚才的白色精液,再次捅回了淋漓软糯的穴里,臀部发力,开始不断抽插。 “啊…嗯…我还没……准备好…” “宝贝,我还没操够…” 乌鸦从后面用手掌压着她的纤腰,让她的臀部翘得更高,午后强烈的光照落在两人有些出汗的身体上,可以清晰的看见她的嫣红菊穴被精液滋润得散发出水亮的光泽。 他伸出手指,画着圈,玩弄着她的后庭上的褶皱,这里尚未被他开发过,林舒雯觉得羞耻,平时也不喜欢他弄这里,但他今天就是忍不住想要尝试着拓展一下。 “别…别弄那里…啊啊…啊…太涨了…好痛…快拿出去…!” 就在她叫嚷着想要扭动身体的同时,乌鸦的半截食指已经没入了更加紧迫的菊穴内缓慢抽插。 “别乱动,我会让你更舒服的,宝贝…” “陈…天雄…你说好不弄那里的…啊……” “没办法…谁让我老婆哪个洞都这么漂亮呢?” “你!啊…别再插了…嗯嗯…” 林舒雯只能紧紧抓住铁艺床头冰凉的栏杆,她体验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异样感觉,乌鸦的肉棒还在穴里抽送,食指也陷入了菊穴内的紧闭通道来回磨弄,此刻,两个洞里都被塞得满满当当,她的蜜液却向开了闸一样,不断涌出来,淋淋漓漓的洒在床单上。 “嘶…实在是太爽了…宝贝…” 他能感觉到,从她后庭处的紧窄甬道里能摸到自己的阴茎正在前面的穴里来回抽动,这种奇异的感觉让他十分着迷。 “嗯嗯……好胀…好难受…别插了…” 林舒雯哀求着,她从没体验过这种近乎变态的性行为,内里的修长食指正在往更深的地方探索,她的菊穴括约肌剧烈收缩,前面的花穴绞得更紧,咬得乌鸦低沉的呻吟声也逐渐拉长。 她明显感觉自己的双腿软的快要跪不住脚,抓着黑色铁艺栏杆的手指骨节发白,自己的下体被撑的快要爆炸一样,偏偏爱液一直流个不停,好像她很喜欢这样似的。 铁艺床剧烈的摇晃,发出更加吵闹的声响。 乌鸦从后面的角度可以看到她背脊上流畅的蝴蝶骨线条,那对浑圆的奶子跟着节奏在来回荡漾,翘挺的白嫩屁股都被他撞红了,她的淫叫也越来越大声。 林舒雯的意识也逐渐变得浑浊,菊穴似乎渐渐适应了乌鸦的手指,在那个让她觉得极度羞耻的地方,获得了一些奇妙无比的性快感。 “啊…嗯嗯…天雄……啊……” “是不是把你弄舒服了?嗯?” 乌鸦感觉到她的不同,俯下身在她耳边问。 “嗯……嗯…下面…你再用力点插…” 林舒雯被他磨弄得也顾不上害羞,扭动屁股迎合他的动作,淫水顺着大腿根部一直缓缓往下流淌,后庭也是泛滥成灾。 “太骚了,宝贝,我好中意…” 乌鸦得意的笑起来,用肉棒更加卖力的顶撞,刚才射进去的精液已经被她的蜜水混合着,滴得到处都是。 他用一只手紧紧控制住她的腰身,一只手指还在菊穴里翻搅,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他用力将她向后带,阴茎的每一次抽插,都直指花心,棒身被紧紧包裹着,甬道内紧致的媚肉随着他的摩擦变得更加滚烫,他又想射了。 房间里回荡着女人婉转的呻吟和男人略显隐忍的喘息,乌鸦的胯紧贴着她的臀,感觉眼前白茫一片,再一次将浓稠的精液浇灌在她最深处,林舒雯颤抖着,又再一次体验了冲上云霄的酣畅淋漓。 为你钟情(H) 在阿姆斯特丹呆了一周,乌鸦带着林舒雯游览了当地各处古迹名胜,两人一起拍了很多合照,但是这个季节看不到郁金香,还是有些小小遗憾。 几天后,何勇和四海启程回了香港,乌鸦则带着林舒雯一起前往瑞士圣莫里茨。 这里是冬季旅游胜地,悠久的历史和文化沉淀让这座城市散发着奢华而低调的魅力,乌鸦在荷兰时,就一直很想来这里,现在正好,带着心爱的她踏上了这片银装素裹的土地。 十二月的圣莫里茨,温度几乎都在零下,就算在天气较冷的荷兰呆了一周,还是让一向习惯了香港湿热气候的两人有些不适应。 傍晚时分,航班抵达圣莫里茨,两人入住了一早就定好的瓦尔德豪斯酒店的湖景双人套房。 这座拥有一百多年历史的古老建筑,经过时间的洗礼,依然保持着最初的庄严和优雅,酒店的位置非常引人注目,坐落在一片露出地面的岩石上,周围林木繁茂,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古堡。 吃过一顿热腾腾的奶酪火锅和烤肉后,两人洗过澡上了床,相拥着,终于放下了舟车劳顿的疲惫,睡得香甜。 第二天中午,乌鸦开着租来的奔驰越野,载着还有些睡眼惺忪的林舒雯,一路往酒店附近的滑雪场开去。 圣莫里茨位于阿尔卑斯山脉的中心地带,被山清水秀的恩嘎丁山谷环抱,这里举办过两届冬季奥运会,是世界滑雪运动的风水宝地,四周雪山林立,雪质优良,随便一座雪山都有众多天然雪道。 两人换上了一身看起来像情侣装的黑白色滑雪服,坐上去山顶雪道的缆车。 林舒雯在纽约读书时,也和朋友一起去过纽约周边的滑雪场玩过几次,但因为平时学业繁忙,后来又到洛杉矶工作,所以很少有机会接触这项运动,算是初学者级别。 但是她没想到,乌鸦的技术教她简直绰绰有余。 他在荷兰呆过的那段时间,平日里除了打拳,一有空就会去附近的室内滑雪场释放压力,已经达到了可以上高级赛道自由驰骋的程度。 两人来到人比较多的中级机压雪道,整个坡度在百分之25~40之间,林舒雯之前都只敢在初级赛道随便玩一下,突然换成中级,让她有点难以适应。 乌鸦带着她在一个相对平缓的坡道上练习了一下当作热身,又把她带到坡顶起点处准备滑完整个赛道。 但看着她技术略显生疏,脚踩着双滑雪板险些摔倒的滑稽模样,乌鸦不禁失笑,她平时穿着高跟鞋都能跑起来,穿上雪靴竟然不太会走路了。 他上前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她的防护装备,双手扶着她的腰,在身后安慰鼓励,给她足够安全感。 “别怕,宝贝,小腿要向前用力压紧雪靴,重心要往前,别向后…” 乌鸦说完,又站到她身旁,像个专业教练一样,不断指导纠正她的动作。 “陈天雄…我没滑过这么陡的…” 滑雪镜遮住了她的半张脸,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可声音里都是有些颤抖的害怕。 “不要怕,我在下面等你,你只管滑下来,我会接住你。” 还没等林舒雯开口回答,乌鸦已经拉下雪镜,双手握紧雪杖,像只展翅的雄鹰一样迅速滑下坡道,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几分钟后,乌鸦已经在雪坡下朝她挥手。 她站在原地有点愣住了,这男人的运动神经怎么这么好? “臭乌鸦…居然不等我。” 虽然嘴里抱怨着,但她还是鼓起勇气迈出了第一步,向着有他等待的方向,奋力一滑。 下行的速度很快,耳边都是呼啸的寒风,她从茶色的雪镜里看到自己和乌鸦的距离越来越近,开心的笑起来,刚才还因为紧张害怕而剧烈跳动的心逐渐变得安定,滑行的动作也开始变得流畅。 就在快要抵达终点时,突然从身旁的坡道上滑过来一个十多岁的少年,林舒雯躲避不及,眼看就快要撞上。 “啊———” 一阵刺耳尖叫划破冰冷空气,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摔倒的时候,却被一股力量紧紧拥在怀里,紧接着,两人一起滚落在坡道附近厚厚的积雪里。 “舒雯!你没事吧?!” 熟悉又有些急切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林舒雯睁开因为害怕而紧闭的双眼,看到乌鸦把自己抱在怀里,两人身上都沾满了雪。 “我没事…你…你怎么样?有没有撞到你?” 林舒雯紧张的坐起身,慌忙检查面前的男人有没有受伤。 “没事,起来吧,我都说我会接住你的。” 乌鸦在她唇上吻了一下,笑起来。 男人自信的嘴角上扬,站起身将她从雪地里扶起来,用手扫干净了她身上残留的雪。 这时,刚刚差点撞到林舒雯的那个少年小心翼翼的走到两人面前,态度诚恳的开口道歉。 乌鸦看见她安然无恙,也懒得和这小鬼计较,臭着脸随便应付了几句,牵着林舒雯去其他人较少的雪道继续练习。 一小时后,两人又乘坐缆车去了高级赛道,林舒雯这次不敢再滑了,只是举着DV机,站在可以拍摄整个赛道的看台上,用心记录着乌鸦每一次帅气十足的滑行。 乌鸦在雪道上风驰电掣,身形矫健,滑到终点侧停时,地上的皑皑白雪被他的雪板激起一道漂亮的半圆形弧线。 林舒雯手握着DV机,看得有点傻眼,心脏忍不住砰砰跳动。 她在想,她那天说不明白的钟意,可能全都是因为,她爱他所有的样子。 两人吃过晚餐回到酒店已经是傍晚时分。 窗外小雪缓缓飘落,偌大套房内,没有开灯,客厅壁炉里燃烧的木炭随着温度逐渐升高,时不时会发出噼里啪啦的细微声响。 不断跳动的橙红色火焰幻化成温暖的光,映照在男人逐渐变得难以自控的面容上。 两人入住的湖景套房,有一架保养的不错的老式三角钢琴。 钢琴前,正坐着一位穿着酒红色露背裙装的女人。 纤长白皙的指尖在黑白琴键上来回游走,她的表情有些羞怯,但是入神,正弹奏着一首听起来悠扬又有些熟悉的旋律。 今天之前,乌鸦并不知道她会弹钢琴,但是她曾经说过,她妈咪的钢琴技艺很好,想来应该是得到了岳母的真传。 乌鸦一向不喜欢这种附庸风雅的上流社会玩意儿,他总觉得矫揉造作,集团里大概只有雷耀扬那家伙会钟意。 但现在,他的视觉和听觉却完全被吸引住,安谧又抒情的曲调,诗意且精致,坐在钢琴前认真弹奏的林舒雯,让他觉得既陌生又新奇。 一曲终了,林舒雯双手离开琴键,深吸一口气,将琴盖缓缓放下。 “没想到,我老婆居然会弹钢琴?” 乌鸦站起来走到她身后,温柔抚摸着她的柔软长发。 “都是妈咪教我的,她过世以后,我就再也没碰过了。” 说完她停顿了几秒,转身看向身后的男人。 “但是今天为你…我破例了。” 她站起来,双眸闪烁着微光,双腿半跪在钢琴座椅上,紧靠着乌鸦,双手搂住他的腰。 乌鸦也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背。 “哇…我这么幸运?刚才弹的是什么?以后我还想听。” 他低下头捧着她小巧精致的脸庞,眼神语气异常温柔。 “是Schubert的《小夜曲》……妈咪曾经说过,这首曲子,一定要弹给心爱的人听。” 林舒雯说完笑起来,双眼微微泛红,泪水盈睫,看向乌鸦的眼眸里泛起星星点点的光。 这样的表情,就像第一次两人共赴巫山云雨的那个夜晚,让他的心突然柔软下来。 她为什么,总是能轻易击溃自己的防线? 乌鸦将林舒雯从座椅上抱起来,手掌扶着她的后颈,热烈又痴情的吻她。 窗外是连绵不绝的雪山美景,山脚下已经结冰的圣莫里茨湖,湖面就像一面巨大的银色镜子,不断反射着寂静冷白的月色,雪很厚,覆盖在山顶上,白色雾气腾绕在周围,宛如置身于另一个奇幻的琉璃世界。 壁炉前的柚木地板上,是一整块厚软的灰棕色皮草地毯,林舒雯全裸着,平躺在上面,乌鸦也一丝不挂的跪着,头埋在她腿心,一上一下,温柔的舔舐着她的敏感地带。 林舒雯很喜欢乌鸦替她口交,他的嘴唇又软又厚,舌头也灵活无比,整个阴户都能被他包裹起来,就连他嘴唇和下巴胡渣的刮蹭都异常舒服,舔起来更是另一种飞向云端的极致享受。 乌鸦的鼻梁和鼻尖在她勃起的阴蒂处来回顶蹭,灼热的舌覆盖住整个花瓣,舌尖拨开层层贝肉碾压式的舔弄,让她整个呼吸都乱了节奏。 “就这样…好舒服…嗯…不要停……” 她揉着他的头发,微微抬起自己的臀部,对准他的唇,开始自己上下扭动身体,用被他舔开的花瓣摩蹭他温热的舌头。 乌鸦用手掌轻轻捧住她的臀肉,舌尖拨开娇嫩肉瓣,在穴口边缘徘徊,再把她甬道内不断流出的蜜水尽数吸食,喉结滑动着,吞咽那股液体的声音听起来格外色情。 除了林舒雯的胸,下面这团媚肉是他最喜欢的地方,他喜欢看她这里被自己用手指或舌头弄到高潮的痉挛反应,更喜欢看她的这里,只会因为他才会流出淫靡的情水。 “陈太…怎么会这么多水…我都快咽不下了…” 乌鸦从她腿间抬起头,厚软的嘴唇上还残留着她下体的水液,顺着他的下巴一直滑到喉结上,在壁炉火焰的映衬下,异常咸湿。 “因为…你太会弄了嘛…” 林舒雯娇笑起来,声音软软的,她揽住他的脖子,伸出舌尖,舔掉了他喉结上的晶莹。 这勾人举动,令乌鸦再也把持不住,他拉住她的双腿靠向自己胯间,炽热到发硬的阴茎就着她下体的湿润,径直捅了进去。 “嗯……” 身下的女人发出了一声极为舒服的呻吟。 他低头吻她,宽阔的胸膛紧贴着她的柔软,将她的白嫩乳肉压到几乎变形。 乌鸦把头埋在她颈窝,只想赖在她身上不愿起来。 林舒雯抬手,温柔的抚摸他的头发和宽阔雄壮的肩背,像是在安抚一个跟自己撒娇的小孩子。 这一瞬间,她觉得他略显粗暴的动作中带着些许温柔,他在她体内不断抽动的阴茎滚烫,霸道的涨满了整个肉穴,他在自己耳边的喘息声,也和平时略有不同。 今晚发生的一切,让他又想起两人第一次的那个夜晚。 那天夜里,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对她的爱已经无法抵御,疯狂的想要见到她,想要占有她,想要鼓起勇气,对她说出自己当时觉得极为肉麻的那句:“我钟意你”。 林舒雯感觉颈边有些湿热,她捧起他的脸,看见他深邃眼眸有些泛红,自己的心脏就像是骤停一样难受。 “陈天雄…你怎么了?” 她稍微坐起来了一些,看着他,眼里有些疑惑。 “林舒雯。” “嗯?” “我好爱你,好爱…好爱你。” 她怔愣了几秒,展现出了然于心的笑容。 “我早就知道啦。” 他每一次对自己的真情告白,都仿佛是雪崩到来时的天塌地陷,如同云海翻覆,直冲心门。 林舒雯的指尖拭掉他眼角的点点湿润,又吻了吻他的额头,慢慢坐起身。 淋漓湿软的小穴离开了他的肉棒,她将他轻轻推倒在身下的皮草地毯上,接着,乌鸦就看到身姿曼妙的女人像水蛇一样,慢慢滑到自己胯间。 林舒雯将长发向后拢起,用手腕上的发圈扎好,俯下身,跪在乌鸦大腿两侧。 “陈先生,让我为你服务一次。” 她娇媚的笑起来,嘴角上扬的弧度噬魂销骨。 “只要别像上次一样咬我就行。” 乌鸦也笑了一下,迅速陷入她的情致中,躺在柔软地毯上,准备享受大小姐的特殊服务。 话音刚落,他圆硕的龟头就被温热湿滑的口腔包围,林舒雯一只手握住他粗壮的棒身,一边伸出小巧粉嫩的舌头,顺着龟头顶端,一直舔舐到他底端的肉棕色囊袋。 鼻尖在囊袋中缝处磨弄,虽然上面的阴茎硬的发烫,可包裹着两对睾丸处的皮肤却很柔软,让林舒雯有些欲罢不能的想要伸手触碰,她轻轻捏在手里,不断抓揉着,玩弄,挑逗。 “陈太……快舔我…” 乌鸦躺在地毯上,双手紧握成拳,喘息声渐渐变得粗重,鼓胀的胸肌也随着他的呼吸开始上下起伏。 林舒雯温驯的张开嘴,含住了半根阴茎,但是奈何乌鸦的尺寸实在是太大,她含了一半就觉得嘴角紧绷得厉害,下颌骨也被迫撑开。 几秒后,透明的唾液沿着边缘缓缓流出来,湿润了青筋凸起的粗壮棒身。 “呃…宝贝…” 乌鸦舒服得闭上双眼,伸出手指,轻轻在她耳廓边缘逡巡,沿着她的脸部轮廓,一直摸到她小巧的下巴上。 这种调情般的触碰,让林舒雯变得异常敏感,她喉咙里含糊不清的呜咽着,穴里也开始泛滥起水液。 就这样一直含弄了六七分钟,她觉得嘴巴有些发酸,可她心里坚持着,她想要让他更舒服。 突然她松开了口,乌鸦微微睁眼,就看见她捧着那对丰满白嫩的双乳,夹住了他的肉棒,动作略微生涩的上下挤弄,这种感觉,也不比在她嘴里的感觉差。 “这样…舒服吗?” 她用迷离的眼神看向乌鸦,娇美面庞在橙色火焰的光照下,显得更加红润透亮。 “很舒服,再挤紧一点,宝贝…” 乌鸦轻轻抚摸着她额前坠下的发丝,帮她别到耳后。 林舒雯把自己的胸脯推挤得变形,一低头就能看到乌鸦的猩红肉棒在紧窄的缝隙中时隐时现。 这种极致又直观的视觉刺激,香艳无比,让身下的男人看得目不转睛。 渐渐的,不断推挤的动作让她出了一身的汗,她双乳中间的皮肤也被乌鸦硬挺的肉棒厮磨得泛红。 此时感觉身下的男人鼻息声更加急促,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浓烈的情欲,手臂上脉络清晰的血管开始紧绷得凸起跳动。 “呼…好爽,我要射了…陈太…” 林舒雯柔软的胸不断在他胯间上下触碰,甚至发出了啪啪作响的淫靡肉浪声,乳间渗出的汗水裹挟着棒身,滚烫湿滑,自己的穴口也因为这样放浪形骸的举动刺激出丝丝淫液。 乳交的同时,她一直留心观察着男人的表情变化,还有马眼处即将喷发出来的液体。 就在乌鸦全身肌肉绷起,发出浑厚呻吟的那一刻,她立即松开手,低下头努力含入了大半根阴茎,一直让肉棒抵到喉咙,让他的浓稠欲望全部释放在自己的口腔内。 此刻,乌鸦只觉得自己爽到了顶点,就像攀上了最高的雪山山巅,让他完全没有办法思考,只能躺在地毯上,大口呼吸,任凭汗水顺着额头从鬓边滑落。 缓过高潮余韵,他睁开眼,就看到坐在她胯间的女人,双手撑在他的腹肌上,胸口耸动着,正在微微喘气。 壁炉的火光晕照在她香汗淋漓的双乳上,散发着点点晶莹,微张的嘴角还留有一丝她没有来得及擦掉的白浊液体,粘着她的黑色发丝,整个人看起来实在是性感又放荡。 这副模样,让面前的男人再次失去理智,他坐起身,紧紧拥她入怀,两人彻底陷入无尽的沉沦,一起融化在纷飞的雪夜里。 等爱降落 2000年的冬至,是一个特别的日子。 酒店窗外的雪花安静飘落,结冰的湖面上有几个游人拖着雪橇正在嬉闹玩耍。 因为时间临近平安夜和圣诞节,在两人入住酒店之前,房间内就被提前布置好了一株银冷杉圣诞树,再过几天,欧洲最热闹的新年即将来临,整个圣莫里茨的大街小巷,节日气氛都颇为浓重。 套房内,餐桌上的奶油蛋糕中央的蜡烛都快化了一半,可坐在桌前的小女人却迟迟没有吹灭,那小团不停跳动的火焰像是在催促她一样。 乌鸦正拿着DV准备录制林舒雯吹生日蜡烛的场景,可她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来的别扭。 她高兴的是他精心准备了一番为她过生日,伤心的是,她居然已经30岁了。 “小寿星,干嘛哭啊…?” 乌鸦放下手里的机器,走到餐桌前坐到她身旁。 “这下子…我真的变成老女人了…” 林舒雯哭得声泪俱下,肩膀一耸一耸的,不断抽面纸擦眼泪。 “笨蛋,我开玩笑的,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二十岁。” 乌鸦捧着她哭得扭曲的小脸,轻轻擦掉她的泪水,觉得又心疼又好笑,他花言巧语的又安抚了一番,总算是把她往下吊的嘴角哄得上扬起来。 自从两人在一起后,相处的大部分时间里,乌鸦都觉得她像个没长大的小丫头,算是让自己提前体验了一把当老豆的感觉。 如果他们真的有了BB,他一定是分身乏术,想想都觉得头大。 几天后,两人返回香港,一下飞机,全身筋骨都舒展开来,虽然大部分时间都闷热潮湿,但还是这里的气温让他们觉得最舒适。 一晃眼,千禧年就快过去了。 除夕这天,林舒雯和乌鸦一起回了加多利山的林宅。 结婚后,乌鸦还是第一次跟着她回娘家过除夕,两人带了很多贵重年货拜年,一进门就开始给家里大大小小的孩子发红包。 因为入冬后,林舒雯奶奶身体便不大好,移民国外的几个姑妈和叔伯都回来一起团聚,所以今年家里人特别多。 饭桌上热闹异常,林舒雯和乌鸦坐在一起,几个姑妈拉着两人七嘴八舌的问他们什么时候计划要BB,又说了一些调理身体容易受孕的各种建议,林舒雯听得有些不好意思,乌鸦在一旁从容的微笑应承着,其实脑袋都快被这几个聒噪的女人吵炸了。 她的例假已经推迟了一段时间,本来以为是怀孕了,但是测过几根验孕棒,都只是一条红线,后来去医院检查过,医生只说月经推迟的原因有很多,不一定是怀孕。 一时间,她心里说不出来是失落还是什么情绪,但老感觉胸口闷闷的。 林舒雯已经好几个月滴酒未沾,如果怀孕了更不能喝,还要熬上好长一段时间,这对她来说简直是酷刑。 某天半夜,她实在是心痒难耐,悄悄躲起来喝了半杯红酒,被乌鸦发现后,又把她拉到床上狠狠教育了一番。 她看着饭桌上的酒杯正愣神时,乌鸦往她碗里夹了一块她平时爱吃的清蒸苏眉鱼,林舒雯刚夹起来放在嘴边正要张口,突然一下子觉得那股鱼腥味钻进鼻孔,让自己很反胃,她立即捂住嘴起身,往洗漱间跑。 全家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纷纷准备起身查看情况,乌鸦见状率先站起来,又安抚了大家坐下,自己匆匆跟过去。 林舒雯扶着洗手池边缘,弯着腰,剧烈的干呕起来,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她有些惊慌失措,又有点兴奋。 “宝贝,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乌鸦低沉急切的嗓音在门外响起,林舒雯此刻还是觉得不太舒服,胸口很闷,又继续呕了几下。 “开开门,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他有些焦急的叩响房门,几秒钟后,门被打开,看着她脸色比起刚才有些发白,乌鸦紧张的把她拉进自己怀里安抚。 这时大哥林舒骏走过来询问情况,林柏兴也担忧的跟着过来。 虽然林舒雯嘴上说没事不要紧,但家人商议了一番,还是决定送她去医院做检查。 因为今天是除夕夜,医院只有值班医生,林柏兴立即打电话安排了一下,乌鸦和林舒骏立即带着她往医院赶。 半小时后,林舒雯已经躺在养和医院的妇产科B超室内。 “陈太太,恭喜你,你已经怀孕快五周了,但是胚胎着床比较晚,所以之前一直测不出来也是这个原因。” 和蔼的中年女医生用纸巾擦掉她小腹上刚才做B超用的透明润滑剂,将表情有些惊异的林舒雯从床上扶着慢慢坐起来。 “真的…我真的怀孕了?” “是的,陈太太,恭喜你。” 医生笑着递给她一张刚刚打印出来的黑白B超图,图上那个还很不起眼的小圆点,就是让她闻到那块鱼肉出现孕反的因由。 林舒雯捏着那张图纸仔细端详,突然觉得鼻头一酸,适应了好几分钟,才慢慢接受了现实。 现在,是真的有个小生命在她肚子里,是她和陈天雄的骨肉。 乌鸦和林舒骏焦急的等在走廊外,他迈着长腿来回踱步,晃得坐在一旁的林舒骏眼晕。 “天雄你别着急,小雯她应该没什么大碍。” 像是没有听到这句话,乌鸦咬着手指,思绪万千,继续在走廊里走来走去。 又过了几分钟,护士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还穿着高跟鞋的林舒雯从B超室慢慢走出来,乌鸦听到她的高跟鞋声立即转过身去,看到了林舒雯喜极而泣的表情。 他快步走上前从护士手里接过她的手,擦了擦她眼角快要滑落的泪水。 “天雄,医生说…我怀孕五周了。” 林舒雯把手上那张B超图递给面前的乌鸦,他的表情有些许震惊,觉得很不可思议,停滞了几秒后接过那张纸。 “陈先生,现在是胎儿比较脆弱的时期,陈太太穿着高跟鞋一定要多多注意。” 身后的护士语气温和的交代着孕早期的注意事项,乌鸦听罢,一把将林舒雯横抱起来,引得周围人侧目。 “陈天雄!你干嘛…这里是医院…不是家里!” 林舒雯压低音量,有些害羞的轻轻拍了拍乌鸦的肩头,双眼四处观察,护士还在身旁,大哥就在不远处静静看着,这男人怎么就不知道分下场合? “怕什么?我抱我老婆天经地义。” “等下回家把你的高跟鞋都收起来,生完BB我再还给你。” 不等林舒雯回答,乌鸦已经抱着她往电梯口走,大哥林舒骏一看这场景就知道是什么情况,心领神会的给两人按下电梯。 “怀孕多久了?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你们两个糊涂鬼。” 叁人挤在电梯里,林舒雯羞红了脸,依旧被乌鸦紧紧抱在怀中不肯有丝毫松懈,林舒骏站在一旁打趣两人,不自觉地笑起来。 “医生说…怀孕快五周了,因为胚胎着床比较晚,所以之前一直查不出来…” 她的声音比蚊子还小,可乌鸦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只见他嘴角上扬,还趁机悄悄摸了一把她的屁股。 “那你们这段时间一定要多注意,没事别到处乱跑,吃东西也要忌口,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和你大嫂。” 林舒骏说完,到达地下停车场的电梯门已经打开,大哥又和两人叮嘱了几句后才驾车离开。 乌鸦一路抱着她坐进车内,替她系好安全带,往浅水湾方向行驶。 车停在别墅车库,乌鸦交代她别乱动,自己下了车打开副驾座车门,又把她一路抱回家里,在玄关处替她换好拖鞋,才松了一口气。 “大佬,难道你每天都要这样把我抱来抱去的吗?” 林舒雯一下子抱住乌鸦,用胸前柔软蹭他,一回到家,她立刻原形毕露,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羞怯。 “如果你喜欢也不怕引起围观的话,我很乐意。” 乌鸦用手背抚摸了一下她光滑的小脸,眼里都是宠溺。 “你高兴吗?” 林舒雯抬头用下巴抵在他胸口,语气调皮又带着喜悦。 “一般吧。” “啊?为什么?你这个不负责的臭男人!” 她看向表情有些淡漠的乌鸦,觉得有点生气。 乌鸦扯起嘴角笑了一下,又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觉得她都还像个小孩子,怎么当人家妈咪? “因为有人要和我分享你,所以不是很高兴。” 林舒雯突然觉得心重重跳了一下,接着她又笑起来,这男人嫉妒心强得变态,怎么连自己BB的醋都要吃啊? “记住,我才是你心里的No.1,BB只能排第二。” 乌鸦又将她轻轻抱起来,闻着她的发香,在她耳边说出这句话。 “小气鬼。” 她轻轻啃咬了一下乌鸦的脖子,突然又想起医生的叮嘱,这回是真的不能喝酒了,而且最近一段时间两人都得禁欲,对她来说…真的好残忍。 第二天,乌鸦真的把她的高跟鞋尽数收起来放好,只留了六七双平底鞋放在玄关鞋柜处供她替换。 林舒雯有些傻眼,高跟鞋可是她的扮美利器之一,现在却一双不剩全被封存,残忍的事又多了一件。 这下子,全家上下都知道林舒雯怀孕的好消息,因为怕人多吵闹不利于她休息,这两天只是有电话打来关心问询。 没几日,骆驼知道了这件喜事,高兴得眉开眼笑,买了很多补品亲自上门来看望,正在夏威夷度假的Vicky和古惑伦知道后,也打来越洋电话和两人聊了许久。 年后,林舒雯逐渐变得嗜睡,孕吐的症状也开始加剧,去东英集团的时间慢慢变少了,乌鸦看着她这样心疼得不行,却也只能尽力满足她的需求,每天早早回家陪伴她。 经过医生仔细推算,预产期在十一月的感恩节。 初期的孕检项目很多,但每次乌鸦都会抽空陪她一起去,认真听着医生叮嘱,小心翼翼的照做,俨然一副合格奶爸的模样。 林舒雯最近孕吐减少了,变得爱吃甜食,整个人珠圆玉润,本来就丰满的胸又比之前大了整整一圈,隆起的肚子已经有半个足球那么大,衣服没多久又要买新的。 她看着镜子里自己变得有点发胖的模样,简直是难以接受,想不明白为什么女人怀孕后就会变成这幅德性,男人为什么就不能怀孕?真是不公平。 因为怀孕后雌激素上升的关系,林舒雯还变得比以前更爱哭,弄得乌鸦每次都要哄半天才能把她的情绪安抚好。 周六清晨,乌鸦驾车带着她去养和医院做孕检,现在林舒雯已经怀孕五个月了,今天是可以知道BB性别的特殊日子。 天气逐渐闷热起来,他扶着她慢慢走进B超室检查,现在有些笨重的身体让林舒雯觉得自己像头熊。 乌鸦坐在她躺下检查的床边,握着她的手,看着女医生娴熟的用仪器在她鼓起来的肚子上滚动,床对面的显示器上,可以看见一个正在羊水里扭来扭去的小家伙。 看到这一幕,乌鸦幸福的笑起来,心里开始幻想,如果是个臭小子,生出来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如果是个妹妹仔…那就算了。 “陈生,陈太,恭喜二位,肚子里是个健康的女宝宝,四肢五官都发育得很好,腿比一般女宝宝都长呢,以后一定是个大美人。” 女医生从容的笑着跟两人说出这句话,躺在床上的林舒雯很惊喜,她看转头向乌鸦,那男人的表情出奇温和,满眼都是宠溺。 “太好了宝贝,BB一定像你一样漂亮。” 乌鸦站起身走到林舒雯面前,轻轻在她额上吻了一下,自从知道她怀孕后,他一直祈祷着想要个女儿,看来上天还是很眷顾他的。 “希望她不要像你一样黑,不然就糟了。” 林舒雯笑着笑着,眼泪又流下来,乌鸦轻轻抬手帮她擦拭掉,此刻心里很想要紧紧拥抱她。 回家的路上,林舒雯一直很兴奋的跟他说个不停,比如还要买的婴儿服,儿童房的布置等,虽然都是很琐碎的事情,但乌鸦听得津津有味,握着方向盘,时不时转过脸看她眉开眼笑的表情,觉得很幸福。 等红灯的空档,说的口干舌燥的林舒雯喝了一口握在手里的矿泉水,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又开始喋喋不休。 “啊!我们还要给BB想名字,你说…要不要找个大师看看八字啊,爹地认识一个大师算这个很厉害的…” 乌鸦听完转过头看向她,嘴角上扬。 “我已经想好了。” 林舒雯有些诧异,这么快他就想好了?以他的水平,不会是什么土的掉渣的名字吧? “啊?你…想好了?叫什么啊?” 红灯倒计时还剩下20秒,乌鸦朝她凑近了一些,伸手抚摸着她有些圆润但是依旧貌美的小脸,缓缓说出那叁个字。 “陈艾琳。” 新生 随着怀孕月份逐渐变大,胎儿在子宫里发育得很快,小家伙成天在肚子里踢来踢去,弄得林舒雯每晚都睡不好。 有时候乌鸦都能看到她的小手小脚撑着林舒雯的紧绷的腹部皮肤显现出形状,他没想到女儿居然会这么调皮,折磨得他的大小姐直哭。 白天时,小家伙却很安静,去医院做孕检完全不配合医生的检查,简直是个不折不扣的小磨人精。 两人从知道怀孕后就没有过性事,乌鸦看见林舒雯那对比孕前更加饱满的双峰,每次都很想用力抓揉。 虽然医生说过孕中期可以有适度的房事,但乌鸦还是极力忍耐着,生怕出了什么差错追悔莫及,只祈求快点到预产期。 林舒雯每天都看着自己越来越大的肚子发愁,到底要怎么把这小家伙生出来啊?到底会有多痛?到底是选择顺产还是剖宫产? 她问询过大嫂何宝妍,大嫂建议她顺产,恢复得比较快,但她平时连割伤手指都很怕痛,可剖宫产她又害怕留下丑陋疤痕,这种无止尽的纠结让她觉得烦躁不安。 最近东英的大部分事务都交由专人打理,古惑伦也一直紧盯着,没什么太大问题,乌鸦偶尔会去公司开会,一周大半时间都在家陪伴林舒雯。 儿童房已经被布置得很温馨,小小的衣服和各种婴儿用品也都准备齐全,生产的医院还是决定在养和,照顾BB的保姆由大嫂精挑细选,找了一个经验丰富的,等林舒雯出月后就会住进家里。 一转眼已经立冬已过,距离预产期只有两周左右,这段时间林舒雯的睡眠质量更差了,几乎每晚都要折腾很久,差不多凌晨四五点才能睡着,乌鸦也一直耐心安抚陪伴,从没抱怨过一句。 其实他心底最初的想法很简单,即使两个人不要BB就这样过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 因为不堪回首的童年经历,让他对「爸爸」这个身份有些难以适应和抗拒,他一直不觉得自己能够胜任这个角色,可是林舒雯想要,他就愿意试一试。 天色慢慢亮起来,别墅外的海风吹起,院子里的树叶被风拂得沙沙作响,乌鸦靠在床头,神情有些疲倦,臂弯里是刚刚才好不容易睡着的林舒雯。 他望着怀里的女人出神,怀孕后她圆润了不少,可依旧难掩俏丽姿色。 其实除了肚子大些,身材和孕前也没有太大差别,从前乌鸦毫不费力就可以把她抱起来,就像抱一只小猫一样轻松,虽然现在体重增加了五公斤左右,可对他来说也不过是小菜一碟。 某个万里无云的下午,林舒雯和Vicky在时代广场附近喝下午茶。 Vicky暂时还没有要BB的打算,看着林舒雯身怀六甲有些笨重的模样,更让她退避叁舍。 想起上次林舒雯流产已经是叁年前的事,当时陈天雄紧张害怕的样子她还记忆犹新,不知不觉两人已经在一起快五年,那男人依旧把她宠得不像话。 乌鸦不在身边时,依旧是何勇当贴身保镖,知道林舒雯怀孕后的何勇更是不敢有丝毫懈怠,连她逛街喝茶他都警惕性很高的守在身边。 时间接近下午五点,今天两对夫妇约好了一起在中环吃晚餐,几分钟后,司机将车开出来停靠在路边。 正要跨步上车时,林舒雯突然感觉身下一股水流出来,Vicky见状吓了一跳,惊慌失措的尖叫了一声。 羊水破了。 林舒雯站在原地不敢挪动步伐,羊水还在继续顺着她的腿间流淌下来。 “阿嫂!赶紧上车,我们去医院!” 还是何勇这个大男人反应过来了,他急忙走到林舒雯身边,脱下了身上的长外套为她挡住,Vicky也从突入其来的惊吓中回过神,立即牵着林舒雯缓缓坐到后座上。 “快开车!去养和医院!” 车门重重的关上,林舒雯只觉得身下的羊水止不住的流,她害怕得要命,紧紧抓着Vicky的手,连话都不敢说。 “Shreya…别紧张,我给陈天雄打电话,你保持呼吸…” “嗡———嗡——” 手机在办公室的桌上震动,乌鸦正在东英集团会议室里,刚刚和几个法国的投资商谈完合作事项。 这时,古惑伦突然推门而入,手里还握着未挂断的电话,脸上的神色十分紧张,弄得会议桌前的众人面面相觑。 “大佬…阿嫂快生了!” 乌鸦心中一惊,几乎是没有多余的思考,来不及和桌前众人打招呼,闪电一般的冲出了会议室。 古惑伦慌忙交代解释了几句,又紧紧跟着乌鸦离开。 现在正值下班高峰,白色奔驰轿车挤在车流中停滞不前。 从时代广场开出来还算是一路顺畅,但现在却堵在了跑马地外的黄泥浦道上进退两难,前面几百米处刚刚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 后座上的林舒雯依旧是保持着直立的坐姿不敢挪动分毫,古惑伦一直和Vicky保持通话。 乌鸦将车从尖东开出来后一直往跑马地的养和医院赶,听到林舒雯乘坐的车被堵在车流里不能动,担心得要命。 他没想到预产期居然提前了两天,听说羊水已经破了,心紧张的揪成一团,焦急的疾驰在红磡海底隧道里。 又过去了大概叁四分钟,车子还是不能动,下体羊水的流速已经减缓,但林舒雯感觉肚子剧烈的扯痛起来,是临产前的阵痛。 “啊——呃———” 她用力咬住嘴唇,Vicky的手都快被她抓得发白,不断安抚她想帮她缓解疼痛,副驾座上的何勇也是紧张得不行,打开车门下车跑上前查看路况。 几百米外的事故现场,四五辆车连环相撞在一起,交通部的警员尚未到达现场,看样子还会耽误很久,这里距离养和医院大概还有五公里的样子,走路估计要二十多分钟左右,现在跑步过去的话或许还能争取一线希望,何勇立即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阿嫂,快扶着我,现在只能抱着你去医院了!” 何勇打开后坐车门,已经探进去半个身子,林舒雯有些迟疑的看着他,肚子还在一阵阵的痛,额头已经冒出很多冷汗。 “Shreya!现在只能这样了,再耽误下去你和BB会没命的!” Vicky也同意了何勇的建议,一起配合着,扶住林舒雯往他身边慢慢挪动。 何勇小心翼翼的拉住她的手勾住自己的脖子,双臂发力将她从车座上抱起,温热的羊水已经浸湿了他刚刚搭在她身上的大衣。 太阳已经逐渐西沉,寒风开始吹动。 乌鸦驾车从跑马地另一面往黄泥浦道开,因为刚才的事故,这条路也变得拥堵起来,连几辆急救车都没办法开出去,他焦急的不停按喇叭催促前车,古惑伦坐在一旁依旧和Vicky保持通话。 “大佬,阿勇刚才抱着阿嫂下车了,现在只能靠步行去医院了…” 乌鸦听罢,看前车依旧没有动静,解开了安全带迅速跳下车。 “阿伦!车交给你!我去找她!” 话音刚落,乌鸦已经消失在眼前,古惑伦立即离开副驾座坐到了驾驶位上。 乌鸦迈开长腿一路狂奔,双眼敏捷的四处搜寻着林舒雯和阿勇的身影,终于在跑了大半圈弯道后,看到了被何勇紧紧抱在怀里的女人。 他慌忙的上前确认林舒雯的情况,发白的脸上挂着汗涔涔的水珠,这样似曾相识的场景,像是要把他撕碎一样。 “阿勇,快交给我。” 乌鸦伸手接过已经痛的说不出话的林舒雯,她的裙底湿润,冰凉一片。 来不及耽误,何勇冲在前面先往医院赶,乌鸦抱着林舒雯一路快跑,她被阵痛折磨的嘴里只剩下凄厉的呻吟,双手紧紧揪住了乌鸦的外衣,试图从他的体温获得一些力量。 夕阳余晖下,高大的男人怀抱着即将临盆的产妇一路狂奔,引起周围路人侧目议论。 乌鸦抱着她,一边跑一边安抚,外套下的衬衣已经完全湿透。 “舒雯,别怕,你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到医院…” 突然感觉到她裙下又开始流出液体,他的语调已经有些颤抖,为什么已经这个时候了,老天还要再跟他们开一次玩笑? 几分钟后,乌鸦满头大汗,抱着林舒雯终于冲进了养和医院的大门,何勇事先通知的急救人员立即推来了手术病床,他轻轻将林舒雯放上去,看着她被折磨得痛苦不堪的模样,心里翻江倒海,他宁可不要什么孩子,他只想要她平安无事。 几个救护人员立即开始检查,羊水破裂,现在有些流血,情况已经很紧急,正要把林舒雯往手术室推,乌鸦的手腕却被床上的女人一把用力拉住。 “你…别担心…我会没事的。” 发丝已经被汗水黏在了额头和脸颊,她强撑起一个笑容,面色惨白,艰难的从嘴里说出这句话,乌鸦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下来。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手背,用力点点头。 随即,看着林舒雯被医护人员推进了手术室,他傻傻的愣在原地,许久没有回过神。 期间有护士上前询问他要不要进手术室陪护,乌鸦左思右想了一番,最终还是摇摇头拒绝了。 他站在手术室外,想起上次那段经历,他怯懦了。 他害怕听到她凄惨的叫声,害怕看到她鲜血淋漓的模样。 害怕,自己会彻底失去她。 十多分钟后,Vicky和古惑伦相继赶到,林柏兴和林舒骏一家收到了通知,半小时后也赶来医院,所有人都在手术室外焦急的等待着。 乌鸦和几人说了几句话,就一直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看着自己刚刚被林舒雯抓过的手腕愣神。 “姑父,你不要难过,姑姑她一定会平安的。” 这时,已经叁岁的林安妮走到他面前,拉过乌鸦戴着婚戒的手指,握在自己小小的手心。 稚嫩的童声说出这句极富安慰的话语,就像是寒冷冬日里的暖阳。 乌鸦望着她圆溜溜的大眼睛和乖巧可爱的模样,和蔼的笑了一下,心里突然觉得好受了一点,将她抱起来坐在自己身边。 不知不觉,快叁个小时过去了,手术室封闭性很好,几乎听不到一点声音,乌鸦又站在通道中央,紧盯着门上那个红色手术指示灯,整个空间落针可闻。 几分钟后,手术室大门打开,一位护士抱着还在啼哭的新生儿走了出来。 “恭喜陈先生、陈太太。母女平安,小BB很健康,重6.83磅。” 在场的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欣喜的围上前。 乌鸦听到林舒雯平安的消息,如释重负,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他又看了一眼护士怀中的那个磨人的小家伙,就算是女儿,他现在也很想教训一下。 正想开口问林舒雯,就看到她躺在病床上,被两个护士从手术室内推了出来。 和上次不同的是,她没有闭上眼,也没有戴氧气面罩,脸上只是刚刚生产完的疲惫和虚弱。 “大佬,我是不是很厉害?” 林舒雯笑容灿烂的看向乌鸦心疼自己的模样,拉过他的手,刚刚用力叫喊过声音还有些沙哑。 乌鸦看到她完完整整平安无事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即将决堤的情绪,上前紧紧搂住她,泪水滑落在她修长的颈间。 “喂…你又哭啦?” 林舒雯侧过头在他耳边小声说着只有他们俩才能听见的话语。 “我的宝贝,真的很厉害…” 养和医院宽阔的的私家病房内,一片欢声笑语。 几分钟前,大房陆秋云和二哥林舒明也来到病房探望,林柏兴抱着有些昏昏欲睡的外孙女,笑得合不拢嘴,林安妮也好奇的踮起脚尖想要看看自己的小妹妹。 “爹地,BB长得和小雯真像,又白又漂亮,但你看她的小鼻子,还有点像天雄…” 林舒骏搂着何宝妍站在老父亲身边,Vicky挽着古惑伦在一旁,何勇在不远处,大家脸上都是幸福的笑意。 病床上,林舒雯靠着柔软的枕头稍稍坐起来了一些,出了产房后,乌鸦就一直守在她身边,还没有亲自抱过女儿。 “你都不去看看BB吗?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她生下来的。” 林舒雯喝着他喂到自己唇边的补汤,微笑着开口问。 “我现在比较想看你。” 乌鸦又舀了一勺汤送到她嘴边,语气柔和。 “肉麻…”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林舒雯心里却暖洋洋的。 想起他那么紧张自己的样子,还哭了两次,现在又无微不至的陪伴照顾,这种安全感,让她觉得自己刚刚在产房里受的那些痛苦也不算什么了。 夜里十点,刚刚还热闹的私家病房逐渐安静下来,众人几分钟前已经离开,只剩下一家叁口和两个贴身照顾的护士在房间内。 林舒雯疲惫得正想闭眼,小家伙却哭了,护士抱着BB走到林舒雯身旁,极富耐心的指导她如何用正确的姿势喂奶。 经过一番操作,林舒雯终于掌握了喂奶的诀窍,乌鸦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一直盯着她。 看着她怀抱着小婴儿散发母性光辉的模样,不带丝毫情欲,让他觉得很美。 想不到这个既任性又臭脾气还怕痛的大小姐,居然真的当了妈妈。 “看什么啊,色魔。” 林舒雯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脸慢慢变红了。 “看我老婆喂奶的样子,很漂亮。” “变态,你好咸湿…!” 小家伙吃奶吃得很用力,吸得林舒雯直皱眉,小小的手掌还时不时按压她饱满的乳肉。 “要是个小子我都揍他了,敢这么咬我老婆。” 乌鸦有些心疼,俯身观察BB吸奶的模样,嫩红奶头被她整个含在嘴里吸裹,发出咂咂的声响,好像永远都不满足的样子,大口大口的吞咽着香甜的乳汁。 “你还没告诉我,艾琳的英文名是哪个呢。” 林舒雯突然想起来这件事,之前她猜了好几个,他都说不是。 她好奇的抬头看向凑在她身旁的男人,乌鸦把她揽在臂弯里,语气温柔的娓娓道来。 “英文名是Aileen,寓意是:光明。” “我希望她今后,勇敢,正直,耀眼。” 说罢,乌鸦轻轻伸手抚摸了一下吃得津津有味的小家伙的脸,又吻了吻林舒雯的额头,一家叁口幸福的依偎在一起。 他裹挟着杀戮和鲜血从黑暗中走来,在那场奇特天气现象的光芒之中,遇见了此生最爱的女人。 她本应是自己这辈子都触不可及的高岭之花,却义无反顾的选择和他相爱,同他一起踏入江湖面对腥风血雨。 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夜。 经历了各种磨难和艰辛才走到一起,他们的爱情结晶,一定要在白昼世界里的耀眼阳光下,自由成长。 (又破5000字咯~最后小虐一下,BB终于和大家见面啦~Aileen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呀~恭喜奶爸鸦鸦~下一章准备搞哺乳期涩涩,嘿嘿嘿嘿嘿~) 奶香(H) Aileen满月后的两日是冬至。 乌鸦为升级成为妈咪的林舒雯过了一个温馨的31岁生日,两天后,一家人才从养和的月子中心回到浅水湾别墅。 一向只有两个人的家,现在又增添了一位新成员,整个气氛变得很不一样。 入住进来的保姆阿姨,是个快五十多岁的中年女人,长得和蔼可亲,做事也很尽心尽力,把小Aileen照顾得很好。 除了保姆之外,乌鸦又安排了负责做叁餐的厨师和打扫卫生的钟点工,基本上所有的事都不用林舒雯操心。 当时进产房时宫口已经开了六指,她从没想到生孩子居然会这么痛,即使打了无痛分娩针都还是痛得她咬牙切齿,喊得撕心裂肺。 一想到当年妈咪可能也是这样生下自己,她才终于体会到了做母亲的不容易,原来为了自己的骨肉,是真的可以拼命。 乌鸦还是像她孕期时那样,除了每天处理完集团的工作,基本上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早早回来陪她。 阳光和煦的初春时节,两人选在文华酒店内办了一场百日宴,已经出落得白嫩漂亮的小Aileen,如同众星捧月一般,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宴会当天,连不怎么出台北的水灵也带着贵重贺礼亲自前来,骆驼也是高兴极了,觉得自己有种终于当上爷爷的欣慰和喜悦。 因为是顺产的关系,林舒雯身形和各方面都恢复得很快,产后叁个多月,身材就基本上恢复到了孕前的样子,依旧是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段,只是胸部因为要喂母乳的关系变得更大,大到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美观了。 满月后的小Aileen基本上可以睡整觉了,不用像之前一样让林舒雯半夜起来喂母乳,这点到底是让乌鸦很满意,他忍耐了很久的性事终于在上一周得到释放。 在月子中心期间,乌鸦跟着护士,学会了换尿布,拍奶嗝,还有其他各种琐碎麻烦的事情。 第一次尝试换尿布时,他紧张得满头大汗,Aileen的小脚还没有他叁根手指加起来粗,他生怕稍稍用力就把她弄疼了。 林舒雯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觉得又感动又好笑,她这辈子从没见过哪个黑帮大佬会亲自给BB换尿布,连自己那位老父亲都从没做过这种事情,自己深爱的这个男人,简直有点太过完美了。 一开始乌鸦还有些生疏,慢慢熟练之后,那个速度简直可以去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 反而是林舒雯除了喂母乳,其他什么都不会,都是保姆阿姨来负责这些事情。 周五这天,乌鸦也是早早结束了工作回到家中。 一进门,他总是要先找林舒雯,再转头去看看女儿。 今天正好,他上楼后看见林舒雯正在儿童房的婴儿床前,俯身逗弄刚睡醒的Aileen,装出可爱的语调和她说话,完全没注意乌鸦回来了。 “啊…你干嘛…?!”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乌鸦的双手已经从她的居家服上衣底下伸进去,揉弄那两团自己快要无法掌控的乳房。 “玩奶子啊…不要明知故问嘛。” “大变态!你女儿还在这看…啊…” “嘘…小声点,她现在又看不懂,我只是在按摩…” “嗯……你轻、轻点…” “哇…湿了…奶都流出来了宝贝…好骚啊…” “陈天雄…你…快把手拿出去!” 婴儿床里的Aileen看着在自己面前做着莫名其妙举动的两个大人,一脸懵懂。 可是她看到自己妈咪表情有些痛苦的样子,突然小嘴一瘪,一下子就大声哭起来,把两人吓一跳。 几秒钟后,就听见保姆阿姨匆匆往儿童房走来的脚步声,乌鸦这时才把手从她内衣里抽出来。 “晚上继续。” 乌鸦摸了摸她的脸,笑得极其讨厌,被林舒雯狠狠瞪了一眼。 夜里十点,Aileen吃过奶已经被保姆哄睡,林舒雯从儿童房出来,乌鸦就迫不及待的拉着她回到卧室。 本以为他要立即将自己推到在床上翻云覆雨,谁知道他只是叫她坐在床前凳上,让她闭上眼等一下。 不知道又是什么样的惊喜,林舒雯很期待,闭上眼露出甜蜜微笑。 突然就感觉自己的脚背痒痒的,脚后跟被他温暖的手握住,居家拖鞋被他从脚上取下来,几秒钟后,似乎又重新为自己穿上了另一只舒适的鞋,系上锁扣,触感有点冰凉丝滑。 “你看看,中不中意。” 林舒雯睁开眼,看见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正捧着自己穿着新鞋的右脚,深情的望着她。 脚上是一双香槟色的Manolo Blahnik钻扣缎面高跟鞋,颜色和款式都是她喜欢的,尺码也正合适。 “好中意。” 她表情有些动容的笑起来,仔细端详了一阵,脚踝的骨骼和脚背上的青筋被高跟鞋衬得更加性感,乌鸦又替她换上另一只,细细欣赏了一番,牵着她从凳子上站起,抱在自己怀中。 “我也好中意,你穿高跟鞋的样子。” 最近基本上都是在家里照顾Aileen,好像得到一个新玩具一样,她也没什么心思去逛街购物,被乌鸦重新放回的高跟鞋也没穿过几次。 从前乌鸦并不觉得女人穿高跟鞋有什么特别的,但是自从爱上林舒雯,才第一次觉得这种鞋子穿在女人脚上有种致命的诱惑力。 两人抱在一起,正经了没几分钟,就被面前的男人又脱了个精光放倒在床沿边上。 乌鸦跪在床沿的地毯上,把头埋在林舒雯张开的腿间,不断舔舐她的花穴,她脚上依旧穿着那双高跟鞋,那双微微紧绷曲线漂亮的小腿,让乌鸦性欲暴涨。 “嗯……嗯唔…” 林舒雯微微仰着头尽量抿住嘴里的呻吟,儿童房隔壁是保姆阿姨的卧房,她不敢叫的太大声。 可身下的男人却丝毫不在意,边用舌尖舔弄她的肉瓣,边用一根手指在穴口边缘来回搅动,弄得林舒雯双腿发抖,身体一颤一颤的痉挛。 由于身下被他一直不断挑逗刺激,没有穿内衣的饱胀双峰徜徉在空气里微微颤抖,没多久,就从乳孔里渗出很多白色的乳汁,滴落到乌鸦立挺的鼻梁上。 “啊…嗯……” 乌鸦感觉到了鼻梁上还有些温热的液体,胯间涨了一下,奶水顺着他的动作一直流到他的唇边,味道清甜,让他更加兴奋。 “想不到我老婆上下…都这么会流水…” 他停止了在她身下的动作,慢慢站起身,用两只手掌的虎口从下至上,托举起那两团被滋润得水盈盈的乳肉,时不时左右晃动一下,指尖在湿润的乳头上画圈打转,乳房受到他的刺激,开始一阵阵的不断涨奶。 涨奶的感觉有种说不出的奇怪,奶阵来临时,就像是在整个乳房过电一样,从内到外,先是一种发硬的感觉,伴随着些许刺痛和瘙痒,最后又将所有的力量全部集中在乳头,奶水就会源源不断的从乳孔里流出来。 “啊…你别弄…这样好难受…” 林舒雯扶着他的手臂苦苦哀求,可是两个乳房现在涨的发硬发痛,还有些刺痒,让她想要释放,想要被吸裹。 乌鸦也感觉到她乳肉在逐渐变硬,皮肤无比滚烫,淡蓝色的血管清晰可见,有些充血的嫩红乳头也在颤抖着,吞吐出淡白色的奶水,沿着她乳房的轮廓往下流。 “老公…你快点…帮我吸出来…好难受…” 她满脸潮红的说出这句话,这些本来是Aileen的食物,现在却变成了催情的欲水,这让她觉得很羞耻,却又夹杂着兴奋。 “再等等,我想看它喷出来…” 乌鸦坏笑着,她的小腿不断在自己身下难耐的扭动,腿心同样泛滥的爱液也时不时蹭在自己的腹肌上,他一定要弄的她受不了,想看她的奶水从乳孔里喷出来。 “嗯…求你了…” “不行,再等等…” 说罢,乌鸦将两边的大拇指和食指捏住了她的奶头,不断搓弄,然后又用食指堵住乳孔,让乳房变得更硬更涨,奶水也没办法继续流出来。 “啊啊…不行了…求你…快吸…好难受…” 林舒雯的手指开始往乌鸦的肩背上抠弄,直到指甲挠出了好几道红痕,乌鸦才将一边食指挪开,张开嘴,连同她的乳晕一起包裹进口腔里。 此刻,奶水就像开了闸一样,不断喷涌进乌鸦的嘴里。 “啊……再用力点…” 和被Aileen吮吸时的感觉完全不同,她终于极为舒爽的从喉咙里发出感叹,可另一边还被他用食指堵住得不到释放,那种抓心挠肝的瘙痒,让她快要发疯。 乌鸦的喉结上下滑动,不停吞咽着香甜的乳汁,身下的巨物也硬得发烫。 大概过了叁四分钟,嘴里的奶水流速减缓,乌鸦终于放开了被他含得更加通红的乳晕和乳头。 “嗯…还有左边…也要吸出来…” 林舒雯扭动着身体跟他撒娇,表情娇羞又风情万种。 “再求求我。” “求你了…大佬…” “叫老公。” “宝贝老公…求求你…” 乌鸦满意的笑起来,可他没着急吸,只是把用力按住乳头的食指放开,瞬间几股白色的乳汁从乳孔里喷溅出来,洒了他一脸,林舒雯害羞的嘤咛了一声。 “宝贝…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淫荡啊?” “嗯…你可不可以别再说话了…难受死了…” 穿着高跟鞋的腿攀上了乌鸦的背脊,连同鞋跟,一上一下的摩擦着他背部皮肤,弄得乌鸦心痒难耐。 随即她被推到在床上,乌鸦欺身上来,低头含弄她左边涨的发硬的奶头,又是好几股甜腻的液体在他口中释放。 渐渐的,乳房软了下来,林舒雯也不再觉得难受,乌鸦的粗长阴茎在她湿润的阴户边缘来回摩擦,现在,又变成下面痒了。 她张开双腿夹住乌鸦的腰,想要他将那根粗长滚烫塞入自己的体内。 其实孕期有一段时间她的性欲很强,可乌鸦坚持等她生完以后再做,为了肚子里的BB考虑,她也还是极力忍耐下来了。 现在可以尽情的和他做爱,这种感觉令她沉迷不已。 白天在儿童房里被乌鸦袭胸时她就很想要,此刻,性欲更加高涨,她真的很想榨干这个男人。 “痴女,就这么想要?” 乌鸦察觉到了她动作里释放的信号,最近两人做爱她总是很主动,还很喜欢帮他口交。 “嗯…想要…快放进来…” “放进哪里?” “…放进…小穴里…” “然后呢…?” “用力…插我…” 男人嘴角上扬,伸手握住了自己的阴茎,在她湿滑的阴户外上下蹭了好几下,直至龟头裹满淫液,他才对准穴口,深挺猛进。 第一下,就插到了宫颈,她几乎快要尖叫出来,还好及时用手捂住了嘴。 “是这样插吗?” 乌鸦低头在她耳边明知故问。 “嗯…还可以再用力点…” “林舒雯,你真的越来越骚了。” 乌鸦本以为说出这句话会遭受她的「打击报复」,但没想到她居然只是用小穴夹紧自己,然后笑得花枝乱颤的看向他。 “那还不是因为…天雄哥技术好,弄得人家好舒服。” 林舒雯说完,仰头吻他,娇媚得不可方物。 “小淫妇,真想操死你…!” “嗯…操死我好了……啊…” 乌鸦将她翻过身换成后入姿势,每一下都顶到她最深处,林舒雯脸上浮现出的表情是喜悦的,嘴里的娇喘也是迷乱的。 双乳被他撞得摇摇晃晃的不停下坠,时不时因为快感刺激会有奶阵袭来,乌鸦每插一下,白色乳汁就会从艳红的乳孔里喷溅出来洒在床单上。 顿时,整个房间内充斥着肉浪拍打的回响,情到深处,两人根本不管家里是不是还有其他人,只知道肆无忌惮的疯狂做爱。 别墅外的海潮声不断冲刷着海滩,接近凌晨一点,几场酣畅淋漓的性爱游戏才终于结束。 床上的男女紧紧相拥着,睡得很沉。 两只香槟色的缎面高跟鞋歪倒在床边,奶香混合着情欲味道,飘荡在空气里久久不散。 细碎时光 一转眼,清明将至。 去年因为林舒雯怀孕不便的关系,来的次数不像前几年那样频繁。 乌鸦带着母女俩在清明前一日抵达了台北,准备第二天去金宝山墓园扫墓祭拜。 亚郎早早就驾车在机场外等候,水灵知道他们要来台北的消息,也安排了人去桃园机场接机。 在水灵的盛情邀请下,一家叁口还是住在了谪仙居的莱园。 一向静谧少人的谪仙居因为他们的到来,显得热闹异常。 水灵怀抱着又长了一头的Aileen,笑得一脸慈爱,这小家伙发黑肤白,虽然五官和林舒雯很像,可神态看上去却和乌鸦的样子如出一辙。 Aileen落落大方也不认生,可脾气不小,只要吃不饱或是感觉尿布没有及时更换,就会一直发火,要保姆阿姨抱着哄很久才能安静下来, 第二天快中午时,一行人抵达金宝山墓园。 林舒雯抱着五个多月的Aileen,看到墓碑上施咏琴的遗像,心里万千感慨,现在,她也成为了一名母亲。 “妈咪,这是我和天雄的BB哦,叫陈艾琳,Aileen,是不是和我比较像?” “BB,你看,这是外婆噢~你看她,是不是很漂亮呀?” 小Aileen也像是能够听懂一样,伸出小手,想要触碰遗像上那个看起来和自己妈咪样貌有些相似的女人。 乌鸦站在一旁,看着林舒雯抱着宝贝女儿对着墓碑喋喋不休的模样,觉得有点晃神,时间过得实在太快。 这让他想起,几年前第一次来到这个墓碑前送上花束的情景。 他看着墓碑遗像上的女人,林舒雯的五官和她很神似,尤其那对漂亮的眼眸,简直是完美复刻,只不过林舒雯的眼里比她多了几分倔强和凌厉。 “伯母,舒雯她真的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只是…像我这样的人,你也不会同意让她跟我在一起的,对吧?” 乌鸦说完这句话,在墓碑前沉默了良久,直到听见远处有他熟悉的高跟鞋脚步声传来,他才立即起身往更高处的阶梯上走,躲在一个隐蔽性很好的墓碑后,偷偷观察那个已经几周未见,却让他疯狂想念的女人。 Vicky陪着她,两人好像在墓碑前说了什么,刚刚弯下腰查看花束的林舒雯立即站起来,眼神突然开始在墓园内慌乱扫视,好像是知道他在这里一样。 没多久,他便看到她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那个哭得颤抖不已的消瘦身影,让他的心脏仿佛被尖刀狠狠刺穿一样。 他很想要立刻上前拥抱她,很想告诉她自己有多想她。 最终他还是没有勇气迈出那一步。 她太耀眼,他太阴暗,他们终究不能在一个世界里共存。 “在想什么呀…想得这么认真?” 林舒雯把怀里的Aileen交给保姆阿姨,温柔的声线打断了乌鸦的思绪。 她上前环住他的腰,眼睛亮亮的。 “在想…要怎么谢谢岳母,谢谢她把你嫁给我,还让你为我拼命生下Aileen。” 乌鸦也将她紧紧揽在臂弯里,看向墓碑的神色温和,这些事他从没告诉过林舒雯。 或许是他的爱太过热烈澎湃,或许是他的虔诚打动了上天和这个素未谋面的女人。 又或许是命中注定的安排,让他生来受尽各种磨砺,为的,就是能够遇见她。 “那…我也要谢谢你母亲,虽然我们都不知道她是谁…但我很感谢她,感谢她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来,让我遇见你。” 林舒雯眼眶有些泛红,脸紧紧贴在他坚实的胸口,感受他那颗强有力的心脏在胸腔内稳健跳动的砰砰声。 听完,乌鸦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搂得更紧。 因为在爱上她后的每一分一秒,他的心中都在为此而庆幸。 回到香港后,因为几个大的合作项目逐一敲定,乌鸦变得更加繁忙。 但再忙,两人每周都会抽空带着Aileen回林宅和一家团聚。 艳阳高照,风清气朗的某个周六,一家人在林宅偌大园子里的烤肉区享受美食。 今天难得全家都在,就连那个玩世不恭的二哥林舒明也带了女友回来,听说是在林舒雯生产那日,两人在养和医院机缘巧合认识的,这倒叫林舒雯有些意外。 陆秋云搀扶着身体渐好的老太太在不远处晒太阳,林安妮还是像平时一样喜欢粘着乌鸦和林舒雯,她时不时逗保姆怀里的Aileen玩,时不时又拉着乌鸦在草坪上跑来跑去。 林柏兴靠坐在藤椅上,笑容满面,看着一家其乐融融的样子,就像是肥皂剧里的大团圆结局。 最近一段时间,小Aileen已经学会了坐,嘴里还开始咿咿呀呀的学习发音,两只肥嘟嘟的小长腿让人看了就想咬一口,体重又增加了不少,弄得林舒雯最近抱她都很吃力。 乌鸦在家时,经常用单手拖举着她的小屁股,让她坐在自己手掌上,用来做臂力练习,每次都搞得林舒雯紧张得要命的骂他。 这男人当了老豆都还是这么幼稚,完全把自己女儿当健身器材使用,可偏偏Alieen每次都被他这个动作弄得发出快乐的笑声,林舒雯无奈,真是不知道这小丫头到底随谁。 只是换尿布这种事,林舒雯完全没办法,每次都交给保姆阿姨或是乌鸦。 她的洁癖已经达到了嫌弃自己女儿排泄物的程度,但是没想到Aileen还没满一岁,也继承了她这一点,尿布稍稍让她觉得不舒服,就一直大哭大闹,换了干净的才会停止。 乌鸦无奈,真不知道为什么一样的女儿,他要养两个。 闲暇时间,两人会带着Aileen去海洋公园或是周边的景点游玩。 最近听乌鸦说,迪士尼乐园已经选址在大屿山修建,东英负责承建了一半的工程,预计最迟2005年完工开幕,这样以后两人带着Aileen游玩,就不用大老远跑去日本或是美国。 上个月,东英集团已经在众人的共同努力下成功上市,乌鸦也跻身香港富豪榜其中一员,成为各大经济版的常驻嘉宾。 看着这男人做得越来越顺风顺水的事业,林舒雯心底很为他高兴,虽然是底层古惑仔出身,但是乌鸦头脑很好,商业嗅觉也很敏锐,她时常在想,如果他能有机会接受更好的教育,一定能比现在更加成功。 不过,那样的话,他们是不是就不会相遇了?或者是换另一种方式? 她笑笑,撇开脑中这些无聊的想法,想起他们邂逅的时机和经过,还有一起共同面对的所有问题和挫折,并没有什么好觉得遗憾的。 季节更替,香港的冬日悄然来临。 小Aileen在一家人的精心照顾下健康成长,她完美继承了两人身上的优点,也是生的出类拔萃的漂亮,从出生起几乎没有生过病,不知不觉已经快满一岁了,最近开始蹒跚学步。 上个月已经断了母乳,开始以吃辅食为主,这让林舒雯终于觉得松了一口气,却又有些舍不得,她很喜欢女儿在怀中吮吸乳汁依赖自己的模样,喜欢闻她身上那股小婴儿独有的奶香气味。 不过这小丫头虽然小,可是脾气也是意外的火爆,弄得林舒雯有些头疼,看这样子,长大了以后一定会让她和陈天雄焦头烂额。 光阴宛转,四季轮回,时间进入2003年。 乌鸦四十岁生日那天下午,刚刚结束集团会议,他就被林舒雯叫到公司楼下。 今天换她开车,乌鸦看她开的方向有些莫名其妙,这个路线是去葵青码头。 虽然林舒雯都33岁了,可还像从前一样鬼马,偏偏他怎么问,她都不告诉他去码头干什么。 抵达目的地后,两人下了车。 林舒雯挽着他走到一个红色的巨大集装箱面前,微笑着眼神示意箱子面前的工作人员打开。 几分钟后,集装箱末端的两扇门被向外拉开,一辆价值五千多万的银灰色科尼塞格CC8S出现在乌鸦面前。 收到这个大玩具时乌鸦顿时傻眼了,但他身旁的小女人却笑得十分灿烂。 “陈太…我说过我喜欢,可我打算自己买啊,不是现在全球只有50辆吗?你怎么搞到的?” 他走到她身边,一时间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辆车的预定名额去年下半年就已经被抢空了,听说全亚洲也只有几个名额,他当时没抢到,失落了好长一段时间。 “大佬,你以为当年我在全球到处飞是去玩的吗?我托朋友帮了忙。看你这么喜欢,我当然要送你啦。” 林舒雯微微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也是满眼的宠溺。 “生日快乐,陈天雄。” 他欣喜若狂的抱住面前的小女人在原地转了好几圈,虽然他很擅长给她制造各种惊喜,但她在这方面,好像也和自己不相上下。 乌鸦跃跃欲试的模样让她觉得特别可爱,男人在喜欢的事物面前真的会变得幼稚,完全和年龄无关。 两人坐上车后,一路从葵青码头疾驰在环海公路。 去年初,他就在电视转播的国外车展节目上看中了这辆来自瑞典的目前世界最快跑车,独特的车身造型和幽灵徽标让人印象深刻,旋转式战斧门气魄十足,拥有可拆卸车顶,以便减轻车身重量,同时还是拨片换挡的先行者。 看到的第一眼,他就被深深吸引住了。 当时林舒雯就看出他的喜爱,第二天悄悄联系了国外的车商朋友,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拿到预定名额,她一直忍着没有告诉乌鸦,就是为了等这一天。 现在,这个大礼物终于远渡重洋运到香港来,被自己及时送到他手中。 看着男人握着方向盘也难以掩饰的兴奋激动,林舒雯就知道自己送得很值,他平时的爱好无非就是打拳和玩车,这辆车也确实很衬他的独树一帜。 如同银色流星一样飞驰在环海公路上的跑车,最终停靠在一处人少偏僻的码头。 试驾过了一把瘾,乌鸦依旧是心潮澎湃。 他没想到能这么快拥有这辆新玩具,觉得有些不真实。 但他又转念一想,连那个让他当时觉得遥不可及的女人都在自己身边了,能拥有这辆车也不过是冰山一隅。 海面波光粼粼,偶有微风吹拂。 温暖的金色余晖在车前拥吻的两个身影上勾出轮廓,这是他们相爱的第七个年头,激情依旧不减,如同初识热恋。 葡萄成熟时 午后的浅水湾,海风习习,椰风树影斑驳。 别墅内,一个小小的身影跟着一位身姿曼妙的女人进入一个房间。 “妈咪…” “Aileen,你来干嘛呀?” 林舒雯刚进衣帽间,小跟屁虫又粘着她跟来了。 她一脸笑意的蹲下去看着最近又长高了不少的小家伙,想起自己小时候也和她一样,总喜欢往衣帽间里钻。 “妈咪,抱抱,Kiss…” Aileen伸出两只白胖小手伸向林舒雯。 “小粘人精。” 嘴上虽然无奈,但林舒雯最受不了这种可爱攻击,还是将她从地毯上抱起来,在她圆圆的小脸蛋上吻了一下,两人在衣帽间里玩了好半天。 Aileen年底就要满两岁,现在已经能够清楚的说一些简短词语,「爹地」和「妈咪」就像是她的口头禅,没事也要在嘴里一遍一遍的叫,两人也总是不厌其烦的回答她。 林舒雯在衣帽间时,小家伙总是会跟着进去,看着自己妈咪几面衣橱里那些精致漂亮的鞋服和包包,还会发出“哇~”的可爱感叹声。 爱美真的是女孩子的天性,就算是懵懵懂懂的Aileen,平时也会偷拿她的高跟鞋套在自己肉嘟嘟的小脚上臭美一番。 今天是Vicky和古惑伦BB的百日宴。 自从林舒雯生下Aileen后,Vicky这个名正言顺的干妈对这小家伙也是宠得无法无天,除了林舒雯和乌鸦,Aileen也很粘她,弄得一向恐婚恐育的Vicky也被慢慢改变了。 唯一让Vicky有些失望的是,她生了个男BB,可她的愿望是想要一个和Aileen一样可爱的小姑娘。 林舒雯笑着安慰开导了她好长时间,Vicky才慢慢接受现实。 下午四点,乌鸦还没有到家,眼看快要接近宴席时间,林舒雯画好精致妆容,从衣橱里取出一件奶棕色的修身连衣裙,准备带着Aileen先过去。 后背的拉链有点低,她伸手去够,却好半天没摸到。 她正想开口叫保姆阿姨进来帮忙,乌鸦却出现在她身后,锁上了门。 两个人正对着衣帽间里的巨大穿衣镜。 “唰”的一下,背后的隐形拉链已经被乌鸦轻松拉好。 “干嘛穿这么麻烦的裙子?” 乌鸦从后向前搂住她的纤腰,在她脖颈间吻了几下。 “因为好看啊,好看的就是麻烦。” 她看着镜子里高大魁梧的男人有些脸红,虽然乌鸦年过四十,样貌却依旧帅气逼人,而且也变得更加沉稳,更有男人味了。 “那你岂不是这世上最大的麻烦?” 乌鸦笑着又吻她耳垂,把她拥得更紧。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咯~” 她转过身抱着他,脸上因为他浮现的红晕衬得她十分娇俏可人。 “想不想做?我们还有二十分钟…” 还没等林舒雯回答,乌鸦已经开始把手伸向她的裙底。 “痴线…时间不够啦!晚上回来再…唔…嗯…” 话依旧是没说完,又被他热烈的吻堵在嘴里。 本来开始她是拒绝的,经过他一番耳鬓厮磨,那两只手鬼使神差的去解了他的腰带,往下拉开了西裤拉链… 二十分钟后,两人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和情绪,才一前一后从衣帽间走出来,擦得锃亮的穿衣镜上还留有些许快要消失的水雾。 九月初,乌鸦带着林舒雯,两人一起踏上了去法国的行程。 只不过这次旅途的目的地不是巴黎,而是位于法国南部,地中海和阿尔卑斯山脉之间的普罗旺斯。 最近一年,东英上市后,两人都忙着打理集团的事务,很久没有出门放松过,只是没有带上女儿觉得有点过意不去,Aileen和保姆阿姨昨天住进林宅,由大嫂和大哥暂时帮忙看顾。 林舒雯和乌鸦没想到,才和Alieen分开了十多个小时,居然会这么想她,一下飞机,林舒雯就迫不及待的打了一通越洋电话回林宅,两人都很想听听女儿软软嫩嫩的声音。 从马赛机场航站楼出来,坐上来接应的轿车,林舒雯都不知道乌鸦到底要带她去哪里,一路上他都不肯告诉她。 这个月份已经过了薰衣草开放的时节,不知道他神神秘秘的带她来这里干嘛。 车子一路行驶了大概快一个钟头,终于在一处橄榄树和柏树掩映的宽阔庄园门口停下。 “这是哪?” 林舒雯满脸好奇的看向身边的男人,乌鸦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回答,牵着她走下车。 正值中午,阳光和煦,附近连绵的薰衣草田被风拂过,即使是已经过了花季,还能散发出些许沁人心脾的花香,不远处还有一片宛如翡翠般的湖水。 精致的黑金铁艺大门,被在门后等待多时的一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缓缓拉开,两边围墙上都是蜿蜒垂坠下来的攀藤玫瑰。 庄园内植被繁茂,郁郁葱葱,现在正是花开时节,各种五颜六色的花朵点缀其中,看起来就好像西斯莱画作里的某个场景。 两人顺着步道,绕过中央的喷水池,一直走进庄园内的府邸。 整个建筑修建于上个世纪中后期,采用主楼和两厢围昔方形内庭布置的方式,地面抬高了十多级台阶,基座是四十米见方的大平台。 府邸是花园中的制高点、从楼上的窗户望去,视线开阔,整个花园尽收眼底。 乌鸦看起来似乎是一脸很满意的表情,林舒雯被他牢牢牵住还是有些莫名其妙,行李由司机和另一个前来迎接的佣人拿着,跟着他们一直送入了屋内。 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现在别墅内还有其他她完全不熟的五六个法国佬,林舒雯实在没搞懂这男人又在玩什么猜谜游戏。 两人站在大堂内华丽的水晶吊灯下,几个佣人开始忙忙碌碌的搬运行李上楼,管家和乌鸦说了几句话又匆匆离开。 “陈天雄,快告诉我这是哪呀?” 林舒雯拉着他的手左右摇晃,让他想起Alieen撒娇的样子,简直和她一模一样。 “这是我们的酒庄。” 乌鸦拉起她的手在唇边吻了一下,牵着她往楼上走。 “酒庄?!Wait…你什么时候买下来的?” 突然她的脚步停在了白色的大理石阶梯上,拉住了她身前的男人。 “大概…两年前,Aileen刚出生的时候,因为前庄主售卖时手续办下来有点复杂,还好在前两个月拿到了。” 乌鸦边说边牵着她往上走,林舒雯才恍然大悟的想起,前两个月他让四海出差来了一趟法国,原来是为了这里吗? 两人走至宽大的卧室内,铁艺玻璃窗被阳光穿透白色蕾丝窗帘投射在枫木地板上,行李已经如数放在房间内。 乌鸦脱下薄外套放在床上,也仔细查看了屋内的各个地方,看起来和四海拍下寄给他的照片相差无几,身后的林舒雯还是有些吃惊,只因为她喜欢喝酒,他就为自己买下一个酒庄? “以后每年这个时候,我们都可以过来住一段时间。” 他揽住还没有回过神的小女人。 “喜欢吗?” 林舒雯回身看向他,她承认自己又输给他了,玩浪漫果然还是他最在行。 过了几秒,乌鸦还是没有得到她的回答。 林舒雯搂着他的脖子,一个充满爱意的香吻送到乌鸦唇边,便能让他笑逐言开。 两人换过一身舒适的米白色休闲衣裙,乌鸦牵着她来到府邸不远处地下的酒窖。 一位年近七十多岁的品酒师已经等在酒窖里,他说着一口流利英语,笑容满面的为两人介绍这个酒窖的历史。 排列整齐的橡木桶上标记着酿造的日期,桶内的单宁、香兰素这些化学物质在发酵过程中会溶解进葡萄酒中,一走近,就能闻到那股醉人香气,让林舒雯全身的酒精细胞都开始兴奋雀跃。 品酒师仔细挑选了一个橡木桶打开,用长长的酒勺从酒孔中舀出内里醇香浓郁的液体,立即倒入手里的水晶酒杯中晃了几下,又极为绅士的递给了林舒雯。 她轻尝一口,觉得很惊艳。 除了浓郁的葡萄香味,还有蓝莓、木槿和柑橘的味道。 普罗旺斯是唯一全法国可以产桃红葡萄酒的地区,这种红酒跨越了红葡萄酒和白葡萄酒二者中的色彩空间,是一种极为诱人的粉玫瑰红色,口感类似白葡萄酒,有种轻巧的酸甜和新鲜的果香味。 乌鸦也尝了小半杯,觉得确实有些与众不同。 但他对红酒没什么太大研究,只知道林舒雯平时爱喝,集团里对这个在行的只有雷耀扬和古惑伦,他私下也费心了解了一番。 当时他也挑选了好几个正在出售的酒庄,最后还是因为宜人的景致决定了这里。 半个钟头内,林舒雯又品尝了好几种其他年份、不同口味的红酒,两人从酒窖里出来时,她的脸颊都是绯红的。 “陈太,才来第一天你就喝成这样?” 乌鸦拉着她,看着她脸上有些傻傻的笑容,在想自己买下这里是不是错误决定。 “因为…很好喝嘛…谢谢你啦~陈先生。” 林舒雯趁着有些微醺的醉意,又挽着乌鸦开始撒娇耍赖,一袭白色丝质连衣裙衬得她微微泛起粉色的皮肤,像是蜜桃一样。 乌鸦一脸无奈,牵着走路有些晃晃悠悠的她,往府邸后门一个爬藤植物掩映的拱形通道走过去。 他推开一扇小铁门,一片占地大约300亩的葡萄园呈现在两人眼前。 “刚才那些酒…就是这些葡萄酿出来的吗?” 林舒雯赖在他身旁,好奇的抬头问。 被阳光照射得微眯着双眼的男人把她揽在怀里,看向面前葱葱茏茏的葡萄园。 “想不想尝尝?” “好~呀~” 乌鸦最受不了他跟自己撒娇的样子,忍了忍心里的冲动,牵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走下石台阶梯。 现在正是葡萄成熟的季节,两人漫步在葡萄藤缠绕的道路中央,不远处还有好几个工人正拿着剪刀在采摘已经可以适合酿酒的深紫色果实。 两人好奇的走上前去查看,引起了工人们的注意,大家都知道最近新接手这个酒庄的是一对亚洲夫妇,看着这两人浓情蜜意的模样,应该不会有错。 一个中年微胖的当地大婶见状,热情的递给两人一小串刚摘下来的葡萄。 这里主要种植的是「神索」,是被广泛用于酿造桃红葡萄酒的品种,不像其他力量型的葡萄,这种果味更清新细腻。 乌鸦礼貌接过,取下一粒稍微擦了几下送到林舒雯嘴里。 “醒醒酒啦,大小姐。” 林舒雯嘴里嚼着香甜多汁的葡萄,笑盈盈的看向拿自己没办法的高大男人。 两人站在原地享用了一番,和工人们问询了一些采摘和酿酒的事宜,又慢慢沿着小径,巡视了一圈自家的葡萄园。 走到一处偏僻无人被高大树木掩映着的的葡萄架后面,林舒雯突然停下脚步,拉住了乌鸦。 “怎么了?” 乌鸦转头问她,距离喝完酒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她的脸还是通红,让他觉得有点不对劲。 “是不是发烧了?” 他关切的用手掌覆盖在她额头上试温度。 “不是…” “那是怎么了?” 乌鸦觉得手上温度不大准,直接俯身把自己额头抵在她额上。 谁知道林舒雯却趁机用双手揽住他的脖子,仰着头开始肆无忌惮的吻他。 口腔里还有甜甜的葡萄味道,还夹杂着些许酒香。 她第一次和他接吻时,也是这样的味道。 春光乍泄(H) 九月的普罗旺斯,最高气温叁十叁度左右,午后阳光刺眼,透过树荫照射下来也是有些发烫的热。 葡萄藤蜿蜒缠绕在将近两米的支架上,上面挂满了一串串可以用来酿造美酒的丰硕果实,随着温度的不断升高,散发着一股迷人的甜腻香味。 葡萄架后忘情拥吻的男女,完全沉浸在这奇异的氛围里。 乌鸦完全没想到,林舒雯会在这陌生环境下勾起他的情欲,她的脸依旧红的发烫,纤细的手指已经解开自己的纽扣,慢慢摸索进了他白色衬衣内的胸膛。 “原来不是发烧,是发骚了?” 他坏笑着,伸手搂住她的腰贴向自己,捏了一把她的屁股。 “你不想试试吗?在这里做…” 林舒雯有些害羞的抬头望向面前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那些酒精催化的作用,她很想要尝试一下,和他在野外做爱的感觉。 “哇…陈太你想打野战啊?我倒是无所谓咯,你不怕被人看光吗?” “这里好偏僻…不会有人。”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其实刚刚两人巡视园子的时候,她就一直在留意一个隐蔽性强的地方,最终选择了这里。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很想和他偷偷做点刺激的事。 “真的不怕?” 乌鸦又谨慎的看了一下环境,这里确实很偏僻,很多树枝和葡萄藤都没有被修剪过,小径上也都是长满了野草。 林舒雯笑着摇摇头,拉过乌鸦一只手摸到自己的腿心的内裤上。 已经湿了。 其实刚才进入葡萄园之前,乌鸦牵着她在拱形走廊那里,就很想要上她了,但还是极力忍耐下来了。 “不要后悔,开始了我就不会停手…” 乌鸦的气息变得有些沉,他保留了一点仅剩的理智问她。 “和你在一起…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林舒雯好像是在回答另一个问题,神情也变得越来越妩媚。 乌鸦把她横抱起来,一边低头吻她,一边慢慢走向小径左侧野草坪,一株粗壮的金合欢树下的空地上。 他抱着怀里的女人慢慢坐下,依旧是保持横抱的姿势让林舒雯窝在他怀中。 唇齿交缠间,手已经伸进她的裙底,脱掉了那条湿的不像话的浅粉色蕾丝内裤。 “唔……嗯…” 修长的手指拨弄着她发热充血的阴蒂,时不时在嫩红花瓣上挫揉,又用中指探入流水的肉穴,来回抽插。 树荫底下也还是有些热,她的鬓边已经渗出一些水珠滑落,两人身上都开始泛起黏腻的汗,林舒雯被他吻得快要喘不过气,身下也被他的手指插得汁水横流,只觉得头脑晕眩,丧失了思考能力。 “水好多啊…宝贝…” 漫长的湿吻结束,乌鸦低头看向她胡乱迷朦的神情,饱满起伏的胸口随着她略略急促的呼吸,能看到她淋漓的汗水滑落到乳沟。 “嗯…不要停…好舒服…” 她在他怀中呢喃着,小穴绞紧了他的手指吸裹,又时不时伸手抚摸他鼓胀结实的胸肌,玩弄他同样发硬的乳头。 乌鸦的手指被甬道内紧致的肉壁包围起来,内里实在是沸水一样的滚烫,一阵风扬起她的裙边,暴露出春情泛滥的腿心,因为乌鸦在穴内的动作,正在一直往下滴水,滋润着这片柔软碧绿的草坪。 手指一直触及在她甬道顶端的敏感点上,激得林舒雯的娇喘声也越来越意乱情迷。 突然他加重了力度,大拇指保持着按压阴蒂的动作,中指一直捅到最深的那块硬肉上,弄得他腿上的女人身体直打颤,嘴里的呻吟也愈发浪荡起来。 “陈太…要高潮了吗?” 他低头看她迷醉的表情,感受到她略微紧绷的身体,还有用力抓住他手臂的的手指…每一个细枝末节,都在传递她即将到达顶点的讯号。 “嗯…嗯……不要停…” 林舒雯的指节捏紧了乌鸦的手臂,他手臂上每一根突起的青筋都让她觉得异常性感。 几秒钟后,她仰头望向斑驳的树影,阳光透过树叶,映照在她潮红的面颊。 嘴里是一阵婉转缠绵的感叹,身下淋漓的水液滴答滴答的落在草坪上,将青绿的小草压得弯下,奶白色的爱液顺着叶脉滑到了泥土里。 “全都湿透了…你看。” 乌鸦伸出在裙底的宽厚手掌在她眼前展示,光亮的水泽附着在他骨节分明的指间,掌心也是潮湿的。 林舒雯红着脸,慢慢扶着乌鸦坐起来,蹬掉了脚上的高跟鞋。 全身是汗的感觉让她觉得不太舒服,但她接下来想要的,让她可以忽略这种不适的体感。 她跪坐在乌鸦胯间,向后拢了一下自己的长发,低头边吻已经忍耐许久的男人,边伸手解开他的腰带,拉开他的裤子拉链,释放出那根滚烫肉棒,握在手里来回撸动。 乌鸦粗重的鼻息缠绕在两人紧贴的唇齿间,手掌开始抓住她的胸前柔软隔着布料肆意搓弄。 “宝贝,让我插你…” 他轻轻按住她一边肩膀,让她坐到自己硬挺的粗壮上。 林舒雯咬着下唇,手掌扶在他的后颈,撩开了裙底,湿润穴口对准炙热圆硕的龟头缓缓吞咽,直至把乌鸦胯间的阴毛都尽数压得平整。 两人同时从嘴里叹息出声,他们总是懂对方舒服的点,做爱总是默契十足。 林舒雯的白色裙子遮挡住了两人相连的部位,草坪上的植物抚弄着她的双腿,有点痒。 乌鸦双手捧在她的臀肉上,沉迷的看着她在自己身上前后扭动的媚态,连同她脖颈处滑下的汗水都像是催情剂一样,撩动着他的心神。 交合处已经被淫水濡湿,每次进出都是啪啪的水声,汗水也浸透了两人的衣裙。 也不知道那老头到底给她喝了些什么酒,居然能让一向有些害羞的林舒雯能主动和他在野外做爱,这种近乎疯狂的行为,让他抑制不住的兴奋。 乌鸦捧着她的肉臀,坐起来一点距离,又重重的压回去,每次都顶的林舒雯发出娇软勾人的呻吟。 “啊啊…老公……嗯…顶得好深…好厉害…” 他笑了一下,这时候的夸赞他是最爱听的。 乌鸦往她胸前凑近了一些,伸舌舔舐她乳沟处积攒的汗水,胡渣刺在她饱满的乳肉上,不一会儿就有些淡红色划痕浮现在她白皙的皮肤表面。 情意正浓时,突然从两人身后的草丛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乌鸦立刻警觉的把她抱牢站起,林舒雯吓了一跳,一下子将面前的男人紧紧搂住。 “喵——喵————” 一只毛色黑白相间的猫从草丛中跳出来,看着树下神色慌张抱在一起的两个人类,觉得莫名其妙。 它站在在原地,六目相对了几秒钟后,又迅速消失在另一边的小径上,窜入葡萄架下。 真是虚惊一场。 “陈太,不是不怕吗?一只猫把你吓成这样。” 乌鸦笑着,抓了几下她的屁股,两人的性器还连在一起,但因为刚才的惊吓,林舒雯很紧张,拼了命的用小穴吸他,乌鸦此时感觉自己快要爽上天。 “我们…还是回去再做吧…” 她扶着乌鸦的肩膀,性致被那只不识相的小猫吓退了一半,扭动着身体想要下来。 “我刚刚说过,我开始了就不会停手,你别想反悔。” 乌鸦表情严肃,将她搂得更紧,甚至还抱着她用力插了几下。 “嗯嗯…不要……回去再做…这样好难受…” “好啊,那我们就这样回去。” “…你疯啦?!这样怎么回去?被人看到我多没面子…!?” “边插边回啊,反正裙子挡住也没人知道,有我陪你一起丢脸,怕什么?” 林舒雯慌了,这男人不是做不出这种事,这里距离酒庄大概要走十多多分钟,万一被人看到她就要立刻买机票回香港了。 她抗拒着,想要从乌鸦的怀抱里跳到地面上,才发现自己还光着脚,高跟鞋还在刚才两人缠绵的草坪上。 “谁让你在外面勾引我?现在后悔也晚了。” 乌鸦完全不理会她的挣扎,抱着她走到刚才的草坪上,微微弯了一下腰,两指勾住了她的白色高跟鞋拿在手里。 “喂…!你别闹了,快把我放下来!我要穿鞋…” 她的双腿盘在乌鸦的腰间,想要往下滑却又被乌鸦抱得更紧,穴里的肉棒也插得更狠。 “啊啊啊…轻一点…大混蛋!” “乖,我现在还不想拿出来,别乱动,你就假装睡着了,回去我再放你下来。” “…陈天雄!你真的是个疯子!” 林舒雯气急败坏的打了他几下,乌鸦只是笑笑,却完全不在意,手上的动作也没有丝毫松懈的意思。 正说着,乌鸦已经抱着她径直走出这条偏僻小路,一直往酒庄后门方向过去。 此刻她万分后悔,心中暗自发誓,下次再也不趁着酒劲跟他胡说八道了。 一路上林舒雯都害怕得要命,只能把头埋在他脖颈里闭着眼装睡。 日头正毒,葡萄园里倒是没遇到什么人。 乌鸦的阴茎一直被她绞得很紧,他每走一步,肉棒就微微的往里捅一下,林舒雯抿着嘴不敢出声,可两人的交合处已经湿的不像话,他知道她有多爽,自己也是快要忍不住想要内射。 好不容易走到了那扇铁门后,乌鸦的衬衣已经被汗水浸透,又被蒸腾的空气烘干。 他迫不及待的关上门锁好,慢慢将林舒雯放在拱形走廊的石板路上。 湿润淋漓的性器终于在经过了一番厮磨后离开了彼此的身体,口中都微微喘息着,两两相望。 “快帮我把鞋穿上。” 林舒雯向乌鸦伸出一条纤长白腿,有些嫌弃这个冰凉的石板路,虽然让她降温不少,可还是让她觉得不舒服。 “还没结束,穿着鞋你会很累的。” 乌鸦把鞋随意丢在一旁,将她整个人调转了一个方向,撩开她的裙子,露出浑圆翘挺的屁股和湿漉漉的阴户。 “陈天雄…!你怎么还没玩够啊…!?” 她嘴里小声叫嚷着,这里比起刚才那个草坪危险系数更高,她想要转身却被乌鸦用一只手臂钳制住,下一秒,就感觉他有些微凉的肉棒,整根塞入了自己的穴口。 “啊啊…嗯……你…变态!” “因为我觉得陈太也还没玩够,你看你,又流这么多水…” 乌鸦笑得一脸痞坏,抬手往她阴户上摸了一把,伸到她面前展示。 林舒雯顿时羞红了脸,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人经过。 她想像中的野战是没人能看到的那种…可偏偏这男人完全不当回事,还在后面用力的顶她。 “陈太…你要咬死我啊?放松点…” 乌鸦拍拍她的屁股,在她耳边轻轻的喘息着,这小女人一紧张就开始夹他,爽得他心头一颤。 林舒雯却像没听到一样的故意使坏,小穴越含越用力,其实她自己也舒服的不行。 男人见她这么逆反,一只手将她围在自己胸前,另一只手掌掐在她的臀肉上,开始一下比一下更用力的顶撞。 “你…快点…万一…被看见…啊…啊…丢脸死了…” 粗长肉棒在甬道内毫不留情的抽插,林舒雯嘴里的细微呻吟逐渐散乱,连话都快要说不清楚。 肉体拍打的声响在拱形走廊内回荡,这里很凉快,四周都是茂密的绿色植被,时不时会有风吹过。 林舒雯的长发和丝质裙子都被轻轻拂起,两团酥胸上下颠簸,翘挺的屁股后被一根凶悍的肉棒来回顶刺, 若是谁不小心闯入,看到了这春情荡漾的场面,一定会不舍得眨眼。 “我想射了…陈太…” 乌鸦在她耳垂边呼气,声音低沉又撩人。 “啊嗯……我也快到了…你…再重点…” 男人顺从的按照她的要求用力顶胯,不停的插了几十下,在林舒雯逐渐升高的呻吟声中,他迅速拔出阴茎,浓稠精液全射在了她的屁股上。 高潮残留的余韵还没散尽,乌鸦整理好了自己的下半身,又脱下自己的白色衬衣,细心擦掉了林舒雯屁股上的精液,把有些脚软的女人抱起来,放在走廊不远处的一个铁艺长椅上。 “这下你舒服了?” 一阵清风拂过,夹杂着些许花香,她的意识清醒了许多,脸颊现在只是有些微红,看着乌鸦提着她的高跟鞋走过来,装出生气的样子。 “说的好像你不舒服一样。” 乌鸦在她面前蹲下,边给她穿鞋边说出这句话,脸上的笑意完全藏不住,野战的感觉他还挺喜欢。 这话让林舒雯一时语塞,脑海里想起刚刚羞耻的几个场景,脸又红起来。 “走吧,大小姐,还要回去伺候你洗澡。” 乌鸦站起来向她伸出手,赤裸着上身,那一片雄壮的胸肌和腹肌让林舒雯百看不厌。 她笑得妩媚动人,站起身趁机在他身上摸了好几下,心满意足的踩着高跟鞋离开。 夏夜晚风(H) 两人回到庄园府邸内已经是下午五点多,看到他们终于回来,几个佣人立即开始忙碌的准备晚餐。 林舒雯靠躺在宽大的白色猫脚浴缸里敷着面膜,时差还没倒过来,喝了不少酒,又经历了两场大胆刺激的性爱,只觉得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有点不太真实。 十多分钟前,乌鸦在浴室里随意冲了个澡就下楼去了,她闭着眼,脑海里不自觉的就开始回想刚才两人缠绵悱恻的画面,刚刚降温的脸慢慢变得有些发烫。 也不知道这男人体力为什么这么好,居然能够抱着她一路从葡萄园做着回来,精力真是出奇的旺盛。 突然又想起,第一次和他做爱,当时她也喝了不少酒,喝得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可在那恍惚之中,还夹带着自己无法收回的情欲和积攒已久的憋闷委屈。 而他,刚好就在那个让自己想要尽情放纵的脆弱时刻,适时的出现。 两人发生关系后的第二天,虽然她觉得自己头一晚的行为实在是不够矜持,甚至是随意,但是在她内心深处,从来都没有为此后悔过。 因为她发现,一夜疯狂并不完全是被酒精作用下的情欲冲昏头脑,在那些酣畅淋漓的性事中,还有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钟意一个人的心动感觉。 泡澡过后,林舒雯觉得全身筋骨都变得松软,卷曲长发还未吹干,她包裹着毛巾就走出去,浑身无力的倒在双人床上。 夕阳已经慢慢收拢了光线,天色渐晚。 林舒雯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恍惚中被一阵吹风机的嗡嗡声吵醒,她微睁着朦胧睡眼,看见乌鸦坐在自己身边,正在细心的为她吹干还有些湿润的头发,就像两人第一次结束那天晚上。 “痴女,你怎么头发都不弄干就睡?不怕感冒?” 乌鸦语气里有些责备,但又无奈。 十多分钟前,他正准备叫她下楼吃晚餐,一进卧室却发现她躺在床上睡得正香,而且脑袋上还裹着毛巾。 “好困,好想睡…” “再困也要起来吃晚饭,懒猫。” 乌鸦用指尖从她发丝间穿过,已经干得差不多,他将她拉起来坐好面对自己。 “老公…你喂我吧,我不想下去…” 林舒雯整个人像只无尾熊一样赖在他身上,今天她真的很想做一次懒猫。 “不想下去?好啊,那我就让你一直下不去。” 乌鸦坏笑着说完,将林舒雯按回床上,拉开她浴袍的带子,开始上下其手的调戏她。 “哈哈哈~我错了、我错了…那你抱我下去,我不想走路。” “你是Aileen啊?这么大的人还要抱?现在又不怕丢脸了?” “我不怕啊,谁让你是我们两个人的老豆?小女儿不在你当然要照顾我这个大女儿咯~” 林舒雯娇笑着,双手挽住他的脖子,用俏丽的鼻尖蹭了蹭他帅气的脸。 “林舒雯,我真是输给你了。” 乌鸦脸上宠溺的笑容掩饰不住,这小女人真是越来越伶牙俐齿了。 他将她一把从床上拉起来横抱在自己怀里,打开房门,慢慢走下了楼。 吃饱喝足后,乌鸦牵着她在花园里散步,今晚月色很好,繁星闪烁,深蓝天空清澈无边,连花丛里的虫鸣声都显得异常有情调。 两人坐在长椅上,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起来。 林舒雯把头靠在他坚实的臂膀边,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手指被他扣在掌心里。 不知道为什么,除了两人刚认识那几次外,他总是能给自己一种无形的安全感。 算算时间,已经过去了快七年,想起那场荒谬的相遇,是任谁听了都觉得离谱的程度。 乌鸦其实从来都没奢望过,有一天能和林舒雯像现在这样温馨平淡的一起度过春夏秋冬,就像是梦一样,却又无比真实。 自从遇见她之后,他第一次觉得,有的人天生下来就是应该被捧在手心里宠爱的,他也是第一次想要尝试,那种自己对着其他女人从来都没有过的陌生情感。 “萤火虫!” 游离的思绪被林舒雯略显激动的声音打断,她突然从乌鸦身旁坐直了身体,欣喜的望着在不远处花丛边闪烁着黄绿色荧光的几个小生物,她上一次见到萤火虫还是好几年前,在乌鸦位于元朗的住处。 “啊…要是Aileen在的话就好了,她还没见过呢,好可惜…” 刚刚还很兴奋的小女人一提起女儿就变得有些失落,乌鸦笑着将她揽在怀里,虽然才通过电话没多久,他也很想念那个爱折磨人的小调皮鬼。 “放心吧,以后机会多的是。” “你说…以后要是Aileen的男朋友你不满意该怎么办啊?” 林舒雯的思维总是这么跳跃,弄得他有些哭笑不得,现在女儿也不过才两岁,她就开始考虑这么久远的事情了。 “不满意?那就打断那小子的双腿,让他休想接近我女儿。” 乌鸦神色自若的说出这句话,林舒雯抬眼白了他一下,想起当时老父亲也是不同意两人交往,更别说是结婚。 “那万一…Aileen以后遇到一个像你这样的男朋友,你要怎么办啊?” 林舒雯故意开玩笑逗他,乌鸦则是略显严肃的看向她,随即又笑起来缓缓开口:“不可能,像我这样的,这世界上没有第二个。” “自大狂。” 她嘴角上扬着回应一脸自信的乌鸦,又伸手搂住他的腰。 但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确实是实话。 自己当年几乎飞遍全球,名利场中,秀场内外,她见过了不计其数的男人,其中确实不乏许多相貌英俊又多金的追求者。 可当她在启德机场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被他野性又霸道的身影在心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虽然在那个台风夜来临之前的四十八小时内,她很讨厌他。 夜晚有些微凉,清风吹拂白色窗帘扫过卧室地板,房间内的灯光是令人昏昏欲睡的暖黄色。 乌鸦靠在宽大床头的暗金色软枕上,微眯双眼,看着他腿间上下起伏的倩影,呼吸越发沉闷急促。 林舒雯穿着一袭黑色蕾丝睡裙跪在男人腿侧,睡裙肩带很细,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到手臂上,从乌鸦的角度,可以清楚看到她的丰满双乳在布料下来回荡漾,那两团乳肉时不时会触碰到他大腿的皮肤上,嫩红奶头也会敏感的立起来。 粗长的肉棒被林舒雯含在嘴里不断舔舐,她还是像以前一样,喜欢在帮他口交的过程中用手揉捏他的囊袋,就像是某种小怪癖。 最近一两年,林舒雯的口交技术愈发娴熟。这根粗壮肉棒的敏感点都在她口腔内形成了肌肉记忆,她每次都能在十分钟左右让乌鸦射出来,有时候射在嘴里,有时候射在她乳间。 换做以前她非常抗拒这种行为,可现在,她却觉得这是夫妻床第间的情趣,因为大部分时间她都是被「服务」的一方,偶尔为他服务一次也能让她觉得更加兴奋。 “宝贝…坐起来。” 乌鸦从她口中抽出了快要接近爆发点的阴茎,双手拉着她,从自己腿间坐起来。 “转过去,把屁股抬高。” 林舒雯有些脸红,但明白他说的意思。 她按照乌鸦的要求调换了身体的姿势,几秒钟后,整个湿润的穴口都对准了乌鸦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庞。 “已经湿了啊…水都快滴下来了,陈太…” 乌鸦伸出两根手指,接住一滴快要滑落的银丝,在她不断收缩的穴口边缘不停摩擦,时不时会把指腹伸进穴口几厘米处,来回捣弄。 “嗯嗯……啊…再深一点…” 林舒雯仰着头,一脸不餍足的样子,不断扭动着翘挺的臀肉,引诱她身后的男人。 “那你继续含,别停。” 两个人在床上,互相面对着对方的性器。 这种令人羞耻的姿势,也是在乌鸦的不断开发诱导下让林舒雯慢慢接受的。 “唔…呜……唔…” 阴茎又被她的口腔包裹起来,虽然每次都只能含到一半棒身就无法下咽,却还是让乌鸦爽的不行。 他温热的舌头也探入她的柔嫩多汁的穴口,舌尖不断舔弄着,插进她的滚烫紧致的甬道内,贪婪的吸食着从花穴内不断涌出的蜜水。 含着阴茎的林舒雯想要呻吟,却全被堵在嘴里变成了细碎的呜咽声。 互相舔舐对方性器的声音在卧室里缠绕,乌鸦一只手掌扣在她翘挺的臀肉上,一只手抚摸着她白皙嫩滑的大腿,温热的舌头从上至下,将她下体的每一处褶皱都滋润得极为舒服。 林舒雯俯身跪在他腰侧,吞吐着他硬得发烫的猩红肉棒,青筋鼓胀的棒身沾满了她的唾液,被她时不时握在手里上下撸动,指尖在马眼处按压,溢出些许透明液体时,她会用舌尖轻轻舔掉。 两人将这个姿势持续了五六分钟,可每次都是林舒雯败下阵来。 “嗯……好累…我含不动了…” 她把脸贴在乌鸦结实的大腿肌肉上,轻轻喘着气,对着他的穴口因为呼吸也变得一张一合的收缩着,林舒雯无力的微微抬着屁股趴跪在他面前,手里还握着他弹动的阴茎。 乌鸦的手指还在她的穴内搅动,鼻尖正好抵在她穴口,他伸出舌覆盖在花穴上,在娇嫩甬道内翻搅的手指,每一次抽插都会带出更多的爱液,吸不完的,都会顺着他的唇边流向喉结,再淌到他紧绷饱满的胸膛。 他慢慢坐起身,将林舒雯压向床尾,把她的双腿对折在自己胸前,阴茎对准了湿润穴口,整根没入其中,开始缓缓抽动。 “呃……宝贝好紧…好湿…” 乌鸦低下头在她滚烫的耳侧喘息,这女人还是和从前一样让他着迷,从头到脚都嫩出水来,紧致小穴更是让他上瘾,一时间都有些分不清,到底是他在操弄她,还是她在吞噬自己。 林舒雯被他又涨了一圈的肉棒插得失去神智,嘴里的娇吟声也在逐渐升高,她望着乌鸦看向自己爱欲横流的眼神,伸出指尖,轻轻摩挲着他下巴的胡茬,又沿着他的唇,塞入了他的嘴里。 乌鸦将她两根指尖含入口腔,舌头包裹着来回吸裹,舌尖刺激着她的指腹来回含弄,一直持续了十多秒。 沾满他唾液的手指脱离了他的唇,林舒雯闭着眼,将两根手指并拢,伸向了自己的下体,就着手指上那股还有温度的湿润,按摩着自己勃起的阴蒂,嘴里发出一阵舒爽的感叹。 男人一低下头,就能看到她纤细的手指在光洁无瑕的阴户上来回摩擦,嫣红的肉珠被她捏在手指里搓弄,只要稍稍按压一下,晶莹的蜜液就会从她的花瓣里溢出来。 乌鸦看得有些愣神,她自慰的样子真是风情万种。 修饰精致的法式美甲在层层嫩红贝肉上研磨,时不时还会捏着她自己的乳头拉扯。 “嗯……讨厌…你不要停…” 突然感觉穴内的肉棒停止了动作,她睁开迷离双眼,看见乌鸦正悉心观察她手淫的模样,顿时脸颊发烫,迅速将两只手缩回身体两侧,羞怯的别过头,不敢和他对视。 “继续啊…陈太,我就喜欢看你这副风骚的样子,让我特别想干死你…” 乌鸦抓揉了几下她浑圆饱满的奶子,低头含住乳头,又将肉棒用力往花心处顶了顶。 “啊啊…!好…好深…!” 她惊叫着,一只手揽住了乌鸦的脖子,另一只手被乌鸦拉到她刚刚搓揉过的地方,示意她继续。 “把自己弄高潮,我再慢慢干你…” 乌鸦露出一脸玩味的表情,从她体内慢慢抽出肉棒,在她放在阴户的手指上吻了一下,走下床去。 林舒雯正莫名其妙他的举动,就看到乌鸦端着一碟洗干净的葡萄走到床沿,摘下一颗,放在她唇边。 她正想要条件反射的张嘴去接,乌鸦却并没将那颗深紫色果实放入她嘴里,而是慢慢用那粒葡萄在她微张的唇上来回摩挲,就像玩弄下体花瓣一样,玩弄她柔软粉嫩的小嘴。 “别停,快自慰给我看…” 乌鸦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回荡,鼻息热气扑向她的脖颈间,身体变得麻痒难耐,实在是让她无法抗拒。 林舒雯娇软的嘤咛一声,纤细手指乖巧听话的揉搓着自己发烫的花瓣,阴蒂依旧是又热又硬,小穴也一直流出潺潺爱液,濡湿了一小片臀肉下的埃及棉床品。 捏着葡萄的修长手指依旧在她周身游走,乌鸦用那粒硬币大小的葡萄在她嫩红乳晕上来回画圈打转,时不时又用力按压她立起来的乳尖。 眼看右手手指揉搓阴蒂的动作越来越快,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和嘴里不成调的娇喘,小穴内流出的水液也越来越多,乌鸦见状,知道她快高潮了,但是手指依旧是不紧不慢的戏弄着她的乳肉。 “啊啊啊……啊啊…嗯…啊…啊…” 锋芒的快感来袭,她高潮了,嘴里的娇媚呻吟萦绕在卧室内飘荡。 乌鸦看到林舒雯把两根手指伸进了还在流水的甬道内,试图堵住那些因为失禁快感不断喷涌的爱液。 缓过几秒后,林舒雯抽出手指,浑身酥软的躺在床上喘息。 乌鸦起身跪坐在她腰间,撑开了她的双腿,将那粒浑圆的葡萄放在她淋漓湿润的阴户外上下滚动,直至整颗葡萄都被淫液沾满变得晶莹无比。 这种异样的球状物在敏感地带触碰的感觉,让林舒雯刚刚高潮过的身体不受控制的痉挛,嘴里只剩下婉转破碎的娇喘。 “宝贝…张嘴,来尝尝你的骚味。” 说完,乌鸦俯下身,将那粒葡萄含在自己唇边,捧着林舒雯神色迷蒙的脸,用舌尖将那粒带着些许咸味的果实,缓缓抵入她的口腔内。 “唔…嗯嗯……唔呃…” 葡萄在两人唇舌间来回穿梭游走,一些银丝顺着两人的唇边流下,想不到一粒平时最寻常的果肉,居然能让接吻这个动作变得异常色情。 差不多持续了将近一分钟的果味湿吻。 那粒葡萄被林舒雯咬碎后吞咽,淡粉色的汁液顺着她的嘴角滑下,又被乌鸦用舌尖及时舔舐掉。 “味道怎么样?还要吗?” 他坏笑着,将额头抵在她眉心发问。 “讨厌…你居然连葡萄都不放过,大变态!” 林舒雯娇嗔着抬手掐了他几下,乌鸦完全不为所动,已经将那根硬挺肉棒在她穴口来回蹭弄。 “那你钟意我这么变态吗?” 男人发烫的龟头已经挤入了穴口一小半,却完全不着急整根没入。 “呃…陈天雄…你坏死了……” 显然这个回答他不满意,阴茎又被他退至穴口。 “……啊啊…你别折磨我了…” 乌鸦又将半截阴茎塞进去,转着圈的搅弄她的甬道。 “那你说啊…钟不钟意我对你这么变态?” 林舒雯抬腿缠上他的腰,扭动着身躯邀请他进入。 “啊……钟意…好钟意…” 男人劲臀发力,整根粗长肉棒一直顶,顶到她的小腹都能看见阴茎在皮肤下鼓起的程度。 庄园内静谧的夜晚让人沉醉,微风吹入房间,带来些许淡淡玫瑰花香。 床上痴缠难解的两人忘情交合在一起,又是异国他乡的一夜疯狂。 EndlessLove(正文完) “爹地,我今天不想上马术课…你带我去迪士尼好不好?” Aileen坐在后座的儿童安全座椅上,嘟着小嘴,两只小长腿在座椅上晃来晃去。 “不行啊Aileen,你不去上课你妈咪要打断我的腿,那样我就不能带你去迪士尼了。” 乌鸦手握着方向盘,看着后视镜里从上车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小丫头,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起来,很想逗逗她。 “怎么可能!爹地你打拳那么厉害!妈咪怎么会打得赢你?!” Aileen有些激动的从座椅上直起身辩驳。 她老豆壮得像头牛,妈咪纤细的像只猫,不论怎么想,都不可能会发生他会被自己妈咪打断腿这种事。 “乖啦,爹地陪你上完马术课一起去接妈咪,晚餐你想吃什么都行,周日我们再一起去迪士尼,好不好?” “好吧…那你要说话算话,上周都是干妈带我去的。” “没问题,但是等下你练习要认真,不要像之前一样装肚子痛。” “好啦,我知啦…” 车停在沙田马场外的停车场内,乌鸦从后备箱里拿出Aileen骑马要用的装备,又打开后坐车门,替女儿解开安全椅的锁扣,单手将她抱下车。 父女俩牵着手进入马场内,乌鸦帮她换好了马术服,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安全装备,看着她跟着教练进入场内开始练习。 乌鸦在场外抱着双臂,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Aileen骑马的样子。 一转眼,这个小不点已经快6岁了。 夫妇两人有空时,都会一起陪她到马场练习。因为她不喜欢舞蹈,更喜欢有挑战性一点的运动,去年开始,林舒雯给她报了马术课,锻炼她的平衡性和坐姿。 接近傍晚时分,结束了课程的父女俩驱车到时代广场对面的某间高级美容院,接到了刚刚做完Facial的林舒雯,一家叁口又一起到附近的儿童西餐厅吃晚饭。 “我们Aileen今天又学了什么动作呀?” 林舒雯笑盈盈的看着宝贝女儿,开口问她。 “今天还是慢步,但是教练说,下周开始可以练习快步…快步什么?” Aileen有点想不起那个专业词汇,转头看向一旁的乌鸦,跟他求助。 “快步压浪。” 乌鸦笑了笑说出口,用餐巾擦了擦她嘴角的意面酱。 Aileen学习马术还不到一年,却已经掌握了不少基本动作,上马下马都已经很娴熟,就是偶尔会贪玩,装病不想训练。 林舒雯看着父女俩配合默契的样子有点想笑。 乌鸦简直把Aileen宠得不像话,几乎是有求必应。平时在家,他可以任由Aileen用各种方式「折磨」他,相较之下,林舒雯对Aileen稍微严格一些,但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够迁就这小家伙了,没想到乌鸦还是比她更胜一筹。 某天晚上,林舒雯和朋友聚会回到家,就看到父女俩在客厅里玩得不亦乐乎。 Aileen正拿着她的指甲油在乌鸦手指上涂涂抹抹,脑袋上也被她戴满了各种颜色款式的卡通发夹,就差给他穿上裙子和高跟鞋了。 这场面,简直弄得林舒雯哭笑不得,乌鸦现在完全变成了不折不扣的女儿奴,想当初Aileen刚出生时,他还想教训一下这个调皮的小家伙。 父女俩感情很好,就连乌鸦每周去拳馆,Aileen也会要赖着跟他一起去,她也对这项运动很感兴趣,林舒雯没事的时候也会陪同,跟着一起练习。 虎父无犬女,没想到在乌鸦的指导下,Aileen也很快学会了一些初级的拳术套招和防身术。 她的爆发力很好,出拳的速度比同龄的孩子快很多,肢体敏捷度也很高,因为腿长的优势,乌鸦还特意找来大梵教她一些泰拳的格斗技巧。 这下,林舒雯不担心女儿以后会受欺负,反而害怕Aileen会一言不合就使用暴力,更忧心她以后男朋友的生命安危。 但乌鸦教授Aileen的目的是想让她锻炼身体,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保护自己,并且一直告诫她,不能恃强凌弱。 香港的夏日还是一如既往的闷热潮湿。 周六这天中午,东英所有核心成员都聚集到元朗,今天是前任龙头骆丙润的寿辰。 在骆驼位于元朗的老宅里,是另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 乌鸦几周前就已经安排人精心准备这次寿宴,虽然骆驼年岁渐长,嘴也比从前更爱唠叨,但乌鸦心底对他是极为敬重的。 东英的所有堂主连同家属都一起前来,向这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人祝寿。 “阿爷,祝你寿比南山,身体健康。” 正在和几位宾客寒暄的骆驼听到这个声音后,缓缓转过背。 乌鸦和林舒雯牵着Aileen走到骆驼跟前,一家叁口向他送上贵重贺礼。 看到个头已经到自己胸口的陈艾琳,老人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几天没见,琳琳怎么又长高啦?你老豆给你吃什么啊长这么快?” 骆驼半开玩笑的拉过她的小手牵住,笑得一脸慈祥。 Aileen却突然拉着骆驼的衣袖让他弯下腰,悄悄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个秘密。 “阿爷,我不喜欢吃西兰花,爹地他老爱煮给我吃,你可不可以叫他以后不要煮了,真的好难吃…” “是吗?如果下次他再叫你吃,你就给我打电话,我帮你摆平他!” “阿爷最好啦!” 乌鸦和林舒雯站在一旁,看着一老一小窃窃私语的样子,不自觉就笑起来。 Aileen几乎每周都会去骆驼在渣甸山的别墅玩耍,夫妻两人忙于集团的工作不得空时,骆驼还会亲自去幼稚园接她放学。 “Aileen,别累到阿爷了,你看峻辰来了,妈咪带你过去找他们好不好?” 林舒雯见Vicky和古惑伦一家刚刚从院子外的车上下来,牵着Aileen过去打招呼。 时光犹如白驹过隙,浮世如同倒影,身旁这个被自己从感化院带回来的臭小子都已经立业成家。 骆驼看着Aileen蹦蹦跳跳离开的背影,才觉得自己是真的老了。 “雄仔,你真是有福气,我都好羡慕你。” 骆驼伸手拍了拍乌鸦的手臂,语重心长的发出一声感叹。 “哇?现在才羡慕是不是有点晚?早几十年你也不知道结婚生崽,不然现在岂止Aileen一个叫你阿爷?” “臭小子,光你一个都够我操心几十年了,再来一个我恐怕就要提前升天了。” 他瞪了一眼身旁依旧嬉皮笑脸的乌鸦,表情有些无奈,这小子从前行事嚣张,叁天两头惹是生非给他找麻烦,骆驼一想起那些帮他到处擦屁股的经历就来气。 “阿大,其实我都一直当你是我老豆的。” 乌鸦看向一旁只到自己肩膀已经年迈的老人,收起刚才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这句话说得郑重其事。 “照顾我这么多年,多谢你。” 骆驼听到这话,眼里都是诧异,心脏更像是被人狠狠撞击了一下,让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当他正想说什么时,乌鸦手机响了,男人轻轻抚了抚骆驼已经有些佝偻的肩背,走到不远处去接。 “臭小子……” 烈日当头,阳光刺眼。 骆驼趁人不备,抬手抹了抹眼尾皱纹里的湿润。 他望着陈天雄高大魁梧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鼻酸,让他不禁想起当初身在黑暗阴影中的那个瘦小男孩,他眼里的倔强和与之年龄不符的戾气还深深刻在自己脑海里。 原来,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他这辈子孑然一身,为了东星社的兴衰殚精竭虑,穷尽心血。 或许,他和陈天雄的相遇,也是上天注定的某种机缘。 寿宴结束后,Aileen想要和古峻辰一起打电动,跟着Vicky一家回了九龙塘。 乌鸦则是载着林舒雯,就近回到元朗的别墅过夜。 两人在各处的房产都会有人定期打扫,因为夫妇俩偶尔会回铜锣湾公寓小住,有时也会回到元朗这栋别墅呆几天。 港岛天气炎热,但这里却是难得的凉爽,树林掩映着整座独特建筑,林舒雯第一次和乌鸦来时,就很喜欢。 乌鸦从浴室里洗过澡出来,看见裹着白色浴巾的林舒雯又在衣橱前翻箱倒柜。 “都这么晚了,找什么?” 他走到她身后,摸了摸她刚吹干的柔顺发丝。 “我在找一条睡裙…我明明记得是放在这里的啊…” 林舒雯弯着腰还在衣橱里到处翻找,她记得是一条浅驼色的薄款针织睡裙。 “什么睡裙?反正上床后都要被我脱光,别找了。” 乌鸦才懒得管什么睡裙,直接开始对她上下其手,浴巾已经被他解了大半。 “哎呀…那条裙子面料很舒服,我到处都买不到,就那一条,明天起床我还想穿呢。” 她完全不管身后男人的饿狼行为,一心只想找到那条绝版的舒适睡裙。 正当乌鸦的双手在她胸前作乱时,她从一迭衣服的缝隙中摸索到了那种相似的触感。 林舒雯满眼欣喜的用力一扯,将那件衣物拉出来,但表情立马就失望了。 因为根本不是那条睡裙,而是一件皱巴巴还有点旧的浅灰绿色的男士针织衬衣,但不知道为什么,两件衣服的面料和触感都极其相似。 她站起身,气呼呼的将那件衣服甩在乌鸦头上,全裸着就往楼下走。 “找不到就算了,明天我重新给你买。” 乌鸦看了看手上那件旧衣服,想了半天,好像是自己十多年前穿过的,接缝处都被洗得有些发白。 当时自己穿着这件衣服在关公诞辰上故意搞事,还一言不合就把桌子掀了,搞得东星和洪兴两大社团直接在宴会厅里打起来。 他用手指摩挲着面料,又想起什么似的,嘴角微微上扬,站起身下楼去找还在生气的小女人。 刚走到楼下餐厅,就看到一丝不挂的林舒雯在往水晶杯里倒酒。 想来是今晚在宴席上没喝尽兴,如今她作为龙头夫人,当着大家的面不敢喝得太过火。 “不冷吗?什么都不穿?” 乌鸦说罢,就把那件衣服披在她肩上。 林舒雯没答话,又夹了几块冰放进杯子里。 她刚刚下楼时,突然想起来那条睡裙好像是某次两人做爱时,被这粗暴的臭男人撕烂了,当时她也没想到,之后居然再也买不到这条裙子。 “陈天雄,你以后再敢撕我的裙子,我就把你的头发都拔光!” “Sorry啦老婆,当时情不自禁嘛…” 乌鸦嬉皮笑脸的说完,把她整个人揽到自己怀里哄了又哄,一直哄到林舒雯憋不住笑出来。 几分钟后,林舒雯就直接穿上了他那件又旧又皱的衬衣坐在厨房岛台上。 因为胸部过于丰满,衬衫扣子只能勉强扣上,紧绷的浑圆弧线诱惑至极,衣服下摆刚好遮到大腿上一点点,整个人性感无匹,看得乌鸦双眼快要喷出火光。 他勉强镇定了一下,拿起餐桌上的加冰威士忌,慢慢靠近中岛,递给面前妩媚妖娆的女人。 “你钟意吗?” 乌鸦凑近她,比起第一次问出这句话时内心小小的忐忑,现在更多是满满的自信和回味。 “陈天雄,你想知道什么?” 林舒雯听到这个问题,也不禁娇笑起来,她接过酒杯,抿了一小口。 “想知道…你是不是也钟意我。” “那你钟意我吗?” 虽然是明知故问,但是她的心跳得依旧像那晚一样快。 “非常钟意。” 乌鸦说完,直接吻住了她上扬的嘴角,开始含弄她刚刚尝过酒的舌尖,仍然是让他迷醉的甜美滋味。 湿吻旖旎缱绻,彼此呼吸挑摩着,让人头脑眩晕。 她慢慢将他推离一点距离,喘息着,眼波里流转着让他甘愿沦陷的深情。 “陈天雄,我钟意你,非常非常钟意你。” 林舒雯用双手捧着他帅气的面庞,骨肉匀称的双腿缠上他雕塑般的劲腰,吻得,比他更热烈。 他就像是那日的气旋风暴,在电光火石间,惊起林中鸟,折断园中花,激起她心中千层浪。 她惊悸于他的蛮横霸道,却又沉迷于他的深情浪漫。 那场不可思议的相遇,注定不会只是平凡的擦肩而过,因为注定是要倾心,要疯狂,要不顾一切成为彼此永远的羁绊。 ** 《侵袭我心》正文完结 **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番外一寨城往事 七十年代的港岛,已经完全走出战争后的萧条。 这座由小渔村发展起来的城市,在港督麦理浩「积极不干预主义」的施政哲学治理下迅速崛起,一跃成为「亚洲四小龙」之一。 在九龙旺角以北,有一条界限街,它将九龙半岛横向一分为二,街南部分称九龙,街北为新界。 界限街东街口,通往香港启德机场,而机场北面,就是臭名远扬的九龙城寨,一个让人望而却步的「叁不管」地带。 日复一日,飞机的轰鸣声笼罩在稠密层迭的建筑上空,巨大机身呼啸着飞跃头顶,是一种让人感到极为压迫的不适。 铸满铁锈的窗棂,男孩拼命仰头,清亮双眼痴痴望着狭窄空间上逐渐远去的庞然大物,思绪,好像也跟随着一起飞向远方。 “阿雄!阿雄!” 一个男人的高声喊叫让他紧张得立即转过身。 “妈的,老子叫了你多少遍!你他妈聋了?!” 突然间,又是一阵酒瓶打砸的声音,玻璃渣碎了满地,喝得面红耳赤的男人快步走上前,揪住了男孩的一只耳朵,朝他脸上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嗡———”的一声。 听觉瞬间像是被灌满了水,闷闷的,让男孩有些眩晕。 “你小子成天在这里看什么飞机?还不快去给我买酒回来!?” 男人说罢,又往男孩背上踹了一脚,这一脚直接将他踢到门边,撞上了一个破旧的柜子边缘。 额头被磕破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慢慢就有血从伤口处淌下,一直流到他的下巴。 但男孩并没有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流下一滴眼泪,只是默默抬手擦了擦湿热的血迹,完全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晦气东西。” 醉醺醺的男人似乎觉得情绪得到宣泄,从裤包里掏出好几张皱巴巴的纸币扔在满是碎玻璃的地上。 “去买酒,顺便把上次的酒钱也一起结了。” 男孩愣了几秒,又蹲下身子,在满地狼藉中捡出了那几张纸币,想来这酒鬼昨晚赌钱赢了几把,还能把之前赊的账也结算清。 瘦高的背影在一排排杂乱无章的招牌下穿梭,他经过一个污水横流的狭窄通道,又绕过几条小路,最终到达了一间杂货铺门前。 杂货铺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他看到这小子又出现在自家店门口,极其不耐烦的胯下脸,站起身就准备赶他走。 “小子,你老豆之前欠我的酒钱还没给,今天又想来赊账?” “他叫我来把之前的帐结清,再要一瓶金荞毛铺。” 男孩淡定的将手中的纸钞铺平,迭放在积灰的玻璃柜台上,他并不在意老头的讥讽,眼神隐怒着,语气很冷。 “哗!还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收到阿辉那个赌鬼的钱。” 老头见状难得笑了一下,手指蘸着唾液数了数钱,又从货架里拿出一瓶白酒递给柜台外的男孩。 夕阳渐落,余晖缓缓铺陈在这座占地只有6.4亩却住了几万人的自治城邦,平时,阳光几乎照不进城内拥挤不堪的空间,除了走出城寨,白天和黑夜其实没有太大差别。 虽然城寨表面上看起来杂乱无章,其实内里泾渭分明,自有一套法则。 城东头住着管辖整座九龙城寨的黑帮,城西头住着大量的普通居民,但平时彼此互不干扰。 整座建筑构造复杂,毫无规划设计,很多私自搭建的房屋看起来岌岌可危,有的楼高十层,有的高八层,某些楼层还设有电梯。 城寨内有几条楼宇之间建立起来的通道,而其中的龙津道最是热闹,妓院、赌场、烟馆、麻雀馆、牌九档、狗肉食堂、番摊馆、诊所、毒品分销中心全都聚集于此。 然而最讽刺的是,在另一条名为光明街的路,毒品店铺内成日点着蜡烛,用作指引瘾君子的灯塔。 陈辉带着儿子陈天雄住在城寨西面,位置大概在六楼的一间屋子里。 父子俩如同蝼蚁般,挤在只有3、4平米的空间中生活了十多年,而更让人窒息的,陈辉是个嗜赌如命的酒鬼,还有严重的暴力倾向,自陈天雄记事起,这个男人总是对他打骂不休,输了钱之后,更是能把他揍个半死。 现在,他不过也才十二岁,但皮肤上总是新伤旧伤重迭,让人触目惊心。 一九六叁年,陈天雄在九龙城寨出生,母亲过世后,他基本上是在左右邻里的照顾下长大的。 他从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甚至连她的具体名字都不清楚,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女人,对于「母亲」这个词汇,他一向是陌生和憧憬的。他只听闻母亲是在临盆那日,因为难产失血过多又救治不当,在生下他之后的一个钟头内就撒手人寰。 父亲陈辉平时除了一间织布厂的工作,还在城寨内做些其他体力活赚钱,后来他在几个工友的唆使下,逐渐爱上了赌博和酗酒,还喜欢将自己的惨淡人生的不如意宣泄在儿子身上。 “雄仔,要不要喝点粥?我看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邻居大婶刚刚从隔壁屋里走出来,看着买酒回家的陈天雄,才半日没见,他额上又添了一道口子,黝黑的脸上还有干掉的血污,让她不免觉得心疼。 男孩站在门口,犹豫了几秒,朝大婶点了点头。 他悄悄推开吱呀作响的旧木门,陈辉已经躺在藤椅上睡得很熟,他把酒放在柜子上,又轻轻退出房间。 大婶看着面前吃得狼吞虎咽的男孩,脸上虽然是笑的,可心里的酸楚更甚,因为无论周围人如何规劝,陈辉那个丧心病狂的男人还是会一如既往的虐待他。 饭毕,他抬手擦了擦嘴,礼貌的跟大婶说了谢谢,站起身走出门去。 他一直往城寨最高处走,穿过电线缠绕管道交错的走廊,又翻过几堵矮墙,终于到达了自己的「秘密基地」。 趁陈辉睡着或不在家时,他总是会独自来到这里,这里是唯一可以让他透口气的地方。 整座拥挤的建筑伫立在跑道尽头,机场相对宽阔的平地和黑色蜂巢一样的城寨形成鲜明对比。 算着时间,最近的一班飞机即将起飞,他瞭望不远处灯火阑珊的启德机场,眼里都是期待。 只听到飞机轰隆隆的向前滑行奔跑,霎时间腾空而起,往城寨这边飞来。 巨大的机翼就像鸟的翅膀,迅速掠过层层迭迭的招牌和错综复杂的天线,机身下的红色防撞灯规律闪烁着,轰鸣声响就像咆哮的巨兽。 陈天雄抬头仰望,伸展修长双臂,享受那股劲风一样刮过身体的舒爽,想要驱散一天的燥热烦闷。 此时此刻,他只想做一只无忧无虑的飞鸟,飞离那男人的掌控,飞离这座魔窟,飞向更广阔的天地。 “操!给我砍死他!!!” 只听得一个凶狠的男人大声呵斥,一群人冲出天台上的矮房通道,一阵钢管刀具碰撞的刺耳金属声响起,男孩立即警觉的躲在一个歪歪斜斜的铁皮房后,小心翼翼的观察声音传来的方向。 又是黑帮火拼。 这些亡命之徒经常趁着飞机起落的时刻,在那轰鸣声的掩盖下冲上天台厮杀。 经过几番追逐围攻下,凄厉的哀嚎声被上空的引擎声覆盖,惨遭追杀的那男人已经倒地不起,一群人毫不留情的又殴打了一阵,男人已经奄奄一息。 “你他妈的,欠老子贵利还想骑老子的妞?今天不把你搞死我以后还怎么混?” 凶悍男人手持锋利钢刀,直接捅穿了地上那人的腹腔,顿时鲜血喷溅,淋漓的蔓延在地上。 过了一会儿,已经断气的男人被几个细佬合力从天台抛下,几秒钟后,就听到因为尸体迅速坠落折断了不少竹质晾衣杆的声音,最后落在城寨下的一滩污水里,发出一记闷响。 男人擦了擦手,随意丢弃了手里的刀,点燃一支香烟,步伐嚣张,带着一众人细佬下了天台。 躲在铁皮房后的陈天雄松了一口气,他认得那男人,是管辖整个九龙城寨的黑帮龙头二把手,以残暴狠辣的凶名在城寨中横行霸道,得罪过他的人,基本上都不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 去年,香港政府派出叁千多名警力,想要赶走城寨内的居民,铲除城中的黑恶势力。 但在这男人的猛烈反攻下,城寨不仅毫发无损,反而是警方伤亡惨重,过后,城寨更是嚣张的又修建起更多的房屋,整座城池更加固若金汤。 不知道为什么,男孩并不惧怕刚才那样的血腥场面,甚至萌生出些许兴奋,他更喜欢那种将人踩在脚下的强烈压迫感。 此时,一种压抑在心头的想法就像冲破了壳的种芽,他不想继续过这样牲畜般受尽凌虐的日子,他也想要跟随刚才那个凶恶霸道的男人,站在和他同样的制高点。 而他的内心深处,更想要家里那个没用的男人,像狗一样匍匐在他面前,跟他磕头求饶。 又在天台上呆了半个钟头,男孩绕过那一滩因为闷热天气已经凝固蒸发的血迹,他弯腰捡起不远处刚刚被那男人丢弃的钢刀藏在衣服里,又按照原路返回六楼,回到那个像鸟笼一样的家中。 他站在窗户外,小心翼翼的往里观察了一下,醉醺醺的男人已经不见,被他摆在柜子上的酒瓶也被拿走,想来又是去了赌场。 男孩从衣服里抽出那柄还残留着血迹的钢刀,悄悄藏在了床底下一个十分隐蔽的位置,又将满地的玻璃渣打扫干净,他才坐回床上揉了揉还有些扯痛的后背。 闷热的空气和各种浑浊不堪的味道杂糅在一起,邻里间说话和吵架的声音不绝于耳。 城寨上空响起几声闷雷,陈天雄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看着墙皮脱落的天花板出神,因为刚刚在天台上突然爆发出的那个想法,让他久久不能入睡。 番外二逃离魔窟 接近凌晨时分,窗外大雨滂沱,雨水冲刷着城寨错乱的房屋,混合着污秽的尘土和生活废品,散发出一股让鼻腔感到不适的腐臭霉味。 头顶雷声阵阵,吵醒了因为温度下降才刚刚入睡的男孩,他睁开眼,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还是觉得困倦。 正当他转身准备继续入睡时,听见一阵跌跌撞撞的脚步声朝家的方向走来。 “砰!”的一下,木门被身型高大的男人一脚用力踹开。 混身浓重的酒气围绕着被雨水淋得全身湿漉漉的男人,他愤怒的双眼紧紧盯着床上背对着他的男孩。 “你他妈倒是睡得香,啊?” 陈天雄睁开眼,没有转身,但是听这声音语气,八成又是赌钱输了。 “操…!” 今天是他母亲的生日,陈辉虽然成天浑浑噩噩的过活,但这个特殊的日子,他总是记得很清楚。 下午醒来后,他并不是去了赌场,而是去了城寨外几公里的一处荒郊墓地。 就是因为这小子的出生,害他的女人断送了性命。 一想起他出生那日,心爱女人被血污浸染,身体逐渐冰冷的惨状,他的怒火更甚。 男人大步走至床前,他一把将男孩从床上提起,又是狂风暴雨般的拳脚相加。 “打死你!你这个煞星!就是你把你妈克死了!你知不知道?!你他妈就不应该活下来!” 陈天雄眼含怒意的蜷缩在地上,条件反射的抬手抵挡,极力忍受着男人的谩骂和殴打。 这些话,几乎每年这个时候,他都会重复的说上几遍,家里没有日历,男孩并不知道这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记忆中,这男人几乎没有尽到过父亲的责任,父子俩住在这房里十二年,关系更像是仇人。 陈辉对于陈天雄的情感,完全是扭曲病态的,这孩子既是心爱女人的骨肉,也是害死她的罪魁祸首,而逐渐长大的陈天雄,就是他宣泄这股愤怒的唯一出口。 十多分钟后,男人终于打得精疲力尽,就着湿淋淋的衣衫,醉倒在木板床上。 窗外雷电交加,闪电划破夜空。 男孩被打得趴在水泥地上,麻木的双眼紧盯着床底下那柄还沾染着血迹的长刀出神。 “轰——!”的一记响雷。 伴随着耀目的白光,整个逼仄狭窄的房间瞬间被照亮,一半刀身反射出刺眼的寒意。 杀了他。 这个惊人的想法不断冲击着男孩的大脑,这样炼狱般苟且的生活,是不是该做一个了断了? 他伸出手臂,从床底摸出那把钢刀,缓缓站起身。 因为刚才的一顿暴揍,让他全身的筋骨都感觉像是被拆散一样的疼痛,口鼻里还时不时流出鲜血。 他啐了一口嘴里的血沫吐到地上,面对着床上已经熟睡的男人,手紧紧捏住刀柄,一直捏到发抖。 那双眼也不知道为什么,泪水好像决堤一样夺眶而出。 “啊—————!” 就在下一记雷声轰然响起时,男孩嘴里怒吼着,双手紧握住刀柄,锋利的刀尖对准心脏的位置,毫不迟疑的插进了那个平躺在床上睡得死沉的男人。 陈辉被这突然袭来痛感震醒,他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捅在自己心脏位置的那把刀,而握住刀柄给他致命一击的那个人,正是他的儿子。 “你……你…” 瞬间,从陈辉的嘴里呕出大量鲜血,心脏的位置就像是装满水被突然扎爆的气球,伴随着他紊乱无序的呼吸,血液就像喷发的泉水一样,一股一股溢出来,将整张脸和胸口都淹没。 握住刀柄的手依旧没有松懈,陈天雄身体颤抖着,又用尽全力往下一压,床上的男人彻底断了气。 ……终于结束了? 这噩梦般的生活。 又或许,是新的噩梦的开始? 他不清楚。 但也不会比现在更糟。 他只是缓缓从那具尸体上拔出了那把刀,而滚烫鲜血随着他拔出的动作,喷溅到他的脸上和衣裤上。 没多久,床单被浸染,红透了一大片,又顺着床沿和床板缝隙一直滴到积灰的水泥地上。 陈天雄呆呆的看着床上已经没有生命迹象的男人,脸上的血泪已经凝固干涸。 他憎恨这张面孔,憎恨他把自己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却又对他弃之如履。 窗外的暴雨还是没有减弱的迹象,他站在原地思索了良久,才慢慢回过神。 浓重血腥味已经掩盖不住的发散出来,或许很快就会顺着浑浊的空气飘到邻里的房中。 他有些手忙脚乱的擦干净那把刀,又用一件旧衣服包裹起来,从男人身上搜刮出一些纸钞,然后将他平时偷藏在床底角落罐子的硬币全部拿上。 准备好了出逃的行装,他迅速打开门冲出去,逃离了这个把他囚禁了十二年的牢笼。 城寨结构错综复杂,虽然他从小就生活在这里,但只是对城寨西面的地理环境比较熟悉。 男孩借助微弱灯光,脚步匆匆的穿梭在污水横流的通道里,他低着头一直走 ,并没有人发现这个皮肤黝黑的男孩,已经快凌晨两点,西面的居民们大部分都已经入睡。 走了十多分钟,终于到达西面的城寨出口,雨势依旧强劲,因为没有雨伞,他只能借助家里仅有的一个蛇皮袋套在头顶。 站在出口,他鼓起勇气迈开步伐,顾不上还疼痛的身体,他朝向北面的启德机场,一路狂奔。 因为暴雨的关系,飞机起降的次数并不像往常一样频繁,路上基本上没有什么光亮,只有机场塔台的灯光信号,陈天雄并不记得自己顶着暴雨在泥泞的路上跑了多久,但只觉得自己已经离那座吸血的城寨越来越远。 大概又过了两个钟头,天色逐渐破晓,雨也基本上停了。 陈天雄往前方有灯火指引的地方一直前行,他看到自己离机场跑道越来越近,不自觉的展露出一个从未在脸上出现的笑容。 虽然才刚刚天亮,但机场依旧是繁忙的景象,他满身都是血污和泥泞,缓缓走到了机场跑道外的铁网边,近距离注视着这些他每天都细心观察的庞然大物。 经过一夜的逃亡,他早已经身心俱疲。 四处观望了一下,他在附近寻找到一个相对干燥的空地,随意躺好,缓缓闭上了困倦的双眼。 “喂?小朋友?” “喂,醒醒,小子!” 再次睁开眼,阳光已经晒到头顶。 他努力对焦了一下视线,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两位穿着整齐的阿Sir。 顿时,他慌乱的从地上坐起来,倒退了一下,表情疑惑的看着这两个警察,难道他杀了那个畜生的事,这么快就被人知道了吗? “怎么会睡在这里?你的家人呢?” 其中一个年轻的女警开口问他,语气比一旁的男人好很多。 男孩松了口气,又沉默了一会儿,只是摇摇头,回答自己没有家人。 “那就跟我们到警署一趟吧。” 男人语调不是很耐烦,但是看到男孩的打扮,破旧的衣服上都是血污,脸上和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伤痕,让他觉得不太对劲。 “我没事,我不去。” 陈天雄倔强的回答,站起身就准备往另一个方向走。 “臭小子!你是不是犯了什么事?这把刀是哪来的?” 男警官伸手抓住他后颈的衣领将他拽到自己跟前,那把擦拭干净的钢刀应声落地,在太阳的照射下,明晃晃的发着光。 “这是我防身用的。” 男孩愣了几秒,看着那把刀,淡定回答。 “管你是干什么用的!现在必须跟我们去一趟警署接受调查。” 男人不由分说控制住他,从腰上取下手铐,直接反手将他铐起来。 “放开我!我不去!” 陈天雄依旧坚持反抗,却敌不过力量悬殊的差距。 “小朋友,只是调查一下,没什么问题我们会放你走的,况且这里飞机起降很危险,我们必须要带你离开。” 女警语气和缓的安慰道,也跟着男人拉住他的手腕,带他走到路边,坐上了一辆警车。 陈天雄跟着两个警察,一路来到何文田亚皆老街的九龙城警署,下车后,他被带到一间审讯室里接受审问。 “你叫什么名字,年龄,家住哪里?” 男警官一脸严肃的开口问他。 今早警局接到报案,九龙城寨西面居民区中发生一起凶杀案,死者是个快四十岁的中年男子。 经过走访调查,他还有一个儿子,十二岁左右,警员赶到时,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没名字,也没有家。” 男孩低下头,盯着眼前有些陈旧的桌上的木纹发呆。 “呵?” 男警官冷笑一声,翻看了手里的笔录,又继续开口。 “陈辉是你老豆对吧?你叫陈天雄,今年十二岁,家住九龙城寨…听听看,我有说错吗?” 又是一阵沉默,男孩内心有些许慌乱,但更多的却是真相大白的释然。 “为什么杀了他?” 警官点燃一支卷烟,吐出一口烟雾。 男孩继续低头不语,整个审讯室里只有天花板吊扇不停转动的机械声。 “咚、咚。” 门被叩响,进来的是刚才那位女警。 “刘Sir,有人想要见他。” “谁啊?” “他们家隔壁邻居。” 这时,陈天雄有些诧异的抬起头,那双眼里,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情绪。 住在他家隔壁的李婶昨晚去了城寨附近的女儿家里过夜,今天早上回到城寨后,便得知了陈辉被杀身亡的消息,他的儿子陈天雄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几分钟后,男孩被警官带到警署办公区附近,一个身材有些干瘦的中年妇女站在不远处,穿着一身深蓝色粗布麻衣,脚上的布鞋也沾满了泥土,她手里挽着一个竹篮,看起来风尘仆仆的模样。 看到陈天雄被两个警官带出来,她立即走上前,神情和语气都颇为激动。 “警官!雄仔他是个好孩子!是陈辉那个猪狗不如的畜生!他成天虐待他啊!警官你相信我!我可以替他作证!我求求你们,放了这孩子好不好?!” 李婶恨不得跪下,陈天雄四岁后,几乎是在她和隔壁几个邻居一起看顾长大的,陈辉自从沾染上赌博酗酒后,基本没有管过他。 “阿婶,你先起来,这个案子我们也还在调查中,目前还没有定罪,他还是孩子,我们肯定会根据相关法律酌情处理。” 女警安抚着,将神色紧张的李婶扶起来。 陈天雄见状,心中更是百感交集,他继续低着头,只觉得万分愧疚。 “雄仔…雄仔,今天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带了几个鸡蛋和烧麦,你吃一点…” 李婶走到他跟前,打开竹篮上的纱布,男孩看着,眼泪就不受控的流下来。 此时男警官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默默把他的手铐解开,将两人带到走廊长椅上坐下,守在一旁。 男孩依旧是狼吞虎咽的吃完了竹篮里的食物,女警也好心的接来一杯清水递给他。城寨里的水源都是由黑帮掌控,居民用水基本都是要交钱去买,这样的一杯清水对他来说,十分难得。 李婶临走之前,又跟警员详细交代了很多父子俩的相处经过,并表示自己愿意出庭作证,为的就是要减轻他的量刑。 一个月之后,陈天雄被送到屯门散石湾的一间感化院。 因为未满14岁,他不需要承担完全责任,加上遭受生父长期虐待才促成这次惨案,最后的法庭的判决是让他进入感化院一年,接受教育改造。 番外三否极泰来 来到感化院的这天,艳阳高照。 这是陈天雄第一次来到距离城寨二十公里左右的地方。 不过只要能离开那个噩梦般的巢穴,自己去哪都可以。 这里的建筑井井有条,各处还有绿化,比起那个常年污水横流臭气熏天的城寨,简直不要太干净。 他刚刚跟随管教进入院内,就看到篮球场上有很多不同年龄的孩子在一起嬉戏打闹,这场景让他觉得有些陌生。 陈天雄从小就不是个话多的人,在城寨里也没几个朋友,邻居家基本都是比他年纪小的女孩子,所以他经常都是独自一人。 球场上几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看到又有新面孔进来,立即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一个男管教带着他穿过几个走廊,来到了感化院内的羁留院宿舍。 所谓羁留院,是根据香港法例第226章《少年犯条例》所提供服务的地方,在这里生活的,基本上都是犯了不同程度罪行的未成年人。 这里八个孩子一间房,床是上下铺,走廊外的尽头处有公共卫生间,因为属于是半军事化管理,房间里都相对整洁。 一进门,便已经有四五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孩子等在屋内,看到管教进来,几人立即站起身。 管教手里拿着教棍,在几人面前来回踱步。 “他是陈天雄,从今天开始会和大家住在一起,你们以后要互相帮助互相照顾,不许欺负他,听到了吗?” “听到了!!!” 几人挺胸抬头,齐刷刷的回答。 “很好,陈天雄,你今后就睡这张床。” 管教带着他走到左侧中间的一个空位,下铺已经有人,他被安排到上铺。 紧接着,宿舍管理员抱着一些床品和生活用具进入房间,全部交到陈天雄手中,眼神示意他自己去整理。 管教跟他交代了一些羁留院内的注意事项和作息时间,又跟着宿舍管理员一起离开。 宿舍内的几人见管教走后,立刻变了一副模样。 其中一个身材矮胖,年龄十叁四岁左右的少年走到他床下,抬头看着正在认真铺床的瘦猴,挑衅的伸出脚踢了几下铁床。 “喂?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陈天雄冷冷看了他一眼,没有回话,继续手里的动作。 但这模样,简直就是在惹怒对方。 “操,你是聋子啊?老子跟你说话你听不见吗?” 胖子继续开口逼问,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凶狠起来,周围的几个人也开始走到他身后,一副要将他逼下床的架势。 “犯什么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陈天雄淡淡回答,他从扶梯上滑下来,站到那胖子跟前,眼神也在一瞬间沉下来。 胖子身后的几人见状立即围上来,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 “哇?这么热闹?让我看看来了个什么大人物。”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门口又围进来一群人,陈天雄有印象,为首的那人是刚刚他在球场见过的,长得高大,身材也壮。 “华哥,来了个不知好歹的,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事,说都不敢说出口。” 胖子轻蔑一笑,走到那个叫华哥的人身后。 这一群人看起来就是羁留院里的小帮派,而这个叫华哥的,应该就是他们的「龙头」。 “细佬,叫什么名字?以前混哪里的?” 华哥把玩着手里的篮球,气焰嚣张的走到陈天雄跟前,他比他高出一个头,让人有种强烈的压迫感。 “陈天雄,九龙城寨。” 男孩简短有力的回答,他丝毫不畏惧面前这个比他高大的少年,因为他在城寨里见过的,远远比这些只知道在这里恃强凌弱的垃圾强上百倍。 “哗~!” “九龙城寨!” “了不起啊!了不起!” 一群人闻言开始起哄嘲笑,九龙城寨臭名昭着,向来都是港岛滋生罪恶的温床,而面前这个皮肤黝黑,看起来瘦的跟猴子一样的男孩,竟然是从那魔窟里出来的? “好了好了,既然大老远从九龙到了屯门,那我就跟你说说这里的规矩。” 华哥走到身后的一张凳子上坐下,把手里的篮球甩给身旁的小弟,从裤包里掏出一根香烟,肆无忌惮的抽起来。 “在这里,我话事,每个月你必须向我上交陀地费,还有,必须随叫随到,不然…” “不交呢?” 陈天雄的表情也是极为不屑,嘴角上扬着开口反问。 在场众人听到这个回答,均是一片错愕的表情,这小子居然敢打断华哥的话,敢公开挑衅他们的大佬?! 华哥也被他这话搞得有点摸不着头脑,进来羁留院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样反驳他挑战他的权威。 “小子,你是不是活腻了?” 高大的少年挑挑眉站起身,突然笑得阴险起来。 “谁活腻了还不一定呢。” 陈天雄也笑起来,那笑容,却比华哥更加阴狠。 “操,这么有种?啊…我好像很久没活动筋骨了,肥仔,去把门关上。” 胖子得令,立即走到门边,又向外四处观察了一下,才将铁皮门从里面反锁起来。 一群人围在宿舍里,满眼兴奋,肾上腺素开始飙升,很久都没看到华哥动手了,这小子简直就是在自讨苦吃。 两人身高体型差距完全不是一个级别,华哥满脸自信,而且还在考虑,自己如果下手重一点,是不是会把这不知好歹的小子打死? 此时已经快到午休时间,华哥只想速战速决给他一点教训,反正他手持绝对胜算,怎么看,他都不可能会输。 “陈天雄,现在反悔不丢人,你给我跪下认个错,我就放你一马。” 华哥笑着,眼里都是不屑和挑衅,他打算给他一个机会,如果两人真的打起来,估计也不是那么好收场。 “怎么?难道是你想反悔?你要是反悔了,确实挺丢人。” 陈天雄眼里闪过一丝鬼魅的邪光,他已经知晓这人在这里的地位,也不甘示弱的刺激着面前这个看似强劲的对手。 从他逃离城寨的那天起,他就下定决心,今后他绝不会再任人随意欺凌。 这里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手刃了自己的亲生父亲,这一个多月来,他每日都被那死去男人的阴影不断围绕着,他迫切的需要发泄出来。 华哥听到这个回答,瞬间怒火中烧,在这羁留院中这么不给他面子的人,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妈的,看我不打死你!” 说罢,一记重拳朝陈天雄挥过来,但他已经敏捷的预判到华哥出拳的轨迹,用一个闪避轻松躲过,倒是让华哥扑了个空,差点打到自己人。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想到这瘦猴一样的男孩,居然能够让他们大佬第一下就丢了面子。 被他闪避躲过攻击的华哥觉得有些尴尬,心中怒意更盛,紧接着,又是一阵毫不留情的拳头向他攻过去,却都被陈天雄有惊无险的躲过,甚至在防守的间隙,陈天雄还向他回攻了好几下,虽然只是打到了一些不痛不痒的部位。 华哥有些慌了神,在场十多个人围观看戏,若是他今天输给这新来的臭小子,那以后他还怎么在羁留院混下去? 两人又继续缠斗了一阵,体型差距还是让陈天雄处于弱势,虽然他嘴角挂了彩,可华哥的体力却逐渐有点跟不上,他没搞懂这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虽然比他羸弱,但身手却很敏捷,躲过了他好几下猛攻,这让他心里更加慌乱,出拳都变得没有章法套路了。 黑帮械斗陈天雄在城寨里看得太多,自己也会私底下研究模仿一些打斗的动作,今天还是他第一次实战。 此时陈天雄内心,突然很想感谢一下那个被自己杀死的男人,要不是他常年对自己的虐待,他的抗击打能力也没这么强。 渐渐的,华哥的出拳速度变慢了,弄得周围人都很紧张,他好像是有点太轻敌了,本以为是稳操胜券的一局,想不到居然打了快半个钟头都还没有结束。 天气燥热,两人打得大汗淋漓,眼里都是浓浓的敌意,围观的十多个少年也屏住了呼吸,整个宿舍内鸦雀无声。 华哥喘着粗气,想不到这小子还挺能打,激起他久违的斗志。 陈天雄嘴角流血,但在打斗过程他也摸透了对方的出招套路,他现在只需要继续拖延时间消耗对方体力,打赢他根本不是问题。 僵持了几秒后,又是一阵打斗,宿舍内的桌椅都被掀翻在地,华哥明显是打红了眼,后面直接开始毫无套路的挥拳,陈天雄依旧冷静防守。 几秒钟后,他敏锐察觉到华哥的破绽,趁机抓住一个空档,迅速窜到他面前,跳起来抬手一个肘击,肘部坚硬的骨头直接撞上华哥的鼻子,瞬间就有鲜红鼻血喷溅出来,洒了一地。 华哥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顶得两眼发黑,顿时头脑眩晕,踉踉跄跄的退坐到地砖上,后脑也撞上了身后的木质衣柜。 宿舍内一片哗然,谁也没想到在感化院里横行霸道的华哥会被一个新来的小子打成这样,但男孩周身都弥漫着一股血腥杀意,一时间也无人敢上前阻止。 “你们都愣着干什么!?给我揍他啊!” 华哥清醒了一下,双手捂着被打断的鼻梁,大声向围观的小弟们呵斥。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这么多人怎么会惧怕一个手无寸铁的瘦猴? 肥仔带头冲上前,准备钳制住陈天雄,可没想到又被他轻松侧身避过,陈天雄立即伸出脚一绊,直接让肥仔跌撞到还没能从地上坐起来的华哥身上。 “啊!!!我操!肥仔你他妈是猪啊!?怎么这么重!?” 华哥被肥仔突然的冲撞压的快要喘不过气,鼻梁又再一次遭受重创,嘴里痛苦的叫喊出来。 “华华哥…对对、对不起…” 肥仔慌忙道歉起身,又准备往陈天雄身上扑过去,一群孩子打得不可开交。 一时间,宿舍内乱成一团,打砸声此起彼伏,惊动了外面的管教。 几个管教冲到门口,透过玻璃窗大声喝止了好几次,但都没什么效果,最后索性把门撞开。 门被撞开那一刻,所有人才立即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唯独陈天雄还在揪着其中一人不停暴揍。 几个管教见状,马上冲过去将他拉开,众人一时间都有些傻眼,被揍的那个,正是比他高出许多的华哥,意识已经不太清醒。 经此一战,轰动了整个屯门感化院。 华哥当时就被送到医院救治,最终被确诊为脑震荡,记忆受损,需要长期治疗。 陈天雄因为这次暴力事件,被院长安排到一个空间较小的宿舍单独居住。 从那天起,羁留院的「龙头」便从“华哥”变成了“雄哥”。 “雄哥,雄哥,我这有好东西!” 肥仔偷偷从腰包里掏出几支万宝递给陈天雄,两人躲在羁留院顶楼的天台上抽起来。 不得不承认,这家伙是个识时务的「俊杰」,自从那天华哥被陈天雄打进医院后,他便改换门庭认了这个比他还小几岁的男孩做「大佬」。 碧蓝的天空时不时有飞机飞过,屯门靠海,天台上可以看到远处码头上停泊的渔船,视野非常开阔,海鸥也能在无垠的海面上自由翱翔。 陈天雄吐出一口烟,望着远方出神,不知不觉已经在感化院呆了快半年,这个天台也成为了他的「秘密基地」。 只不过他还是一如往常的喜欢独来独往,但这肥仔却总喜欢厚脸皮的粘着他,有什么好东西也会立即分享给他。 期间羁留院也送进来几个年龄较大的问题少年,起初,他们也是非常不屑这个羁留院现任「话事人」,暗中也悄悄找过他几次麻烦,可每次都被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子打得落荒而逃。 现在,陈天雄无疑变成了院长最头疼的「头号问题少年」,心理辅导做过许多次,却都是收效甚微,呆在这里,好像把他的叛逆因子都完全激发出来了。 两人抽完烟悄悄摸下楼,正到二楼转角时,刚巧碰到院长引导着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从楼梯上来。 几人相视一眼,老院长的鼻子便灵敏的察觉出两人是刚刚抽过烟。 “陈天雄,你站住。” 男孩站在转角的一束阴影里,停下了脚步。 两人本以为要受到老院长的呵斥和惩罚,却不想,院长只是让肥仔先回去,把陈天雄带到了办公室。 院长和那个精瘦的中年男子坐在沙发上,陈天雄站在不远处。男人上下打量着这个身材瘦弱但眼神桀骜不驯的男孩,总觉得他身上有一股难以控制的戾气。 “天雄,你过来,见见骆先生。” 老院长的语气是难得的舒缓,脸上也浮现出些许笑容。 陈天雄走过去,站在两人面前,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只是礼貌开口叫了一句“骆生。” 中年男人点点头算是回应,慢慢撵灭了手里的卷烟,看向他的双眼炯炯有神。 这时陈天雄才注意到这个男人的样貌身材,男人五官长得还算端正,衣服掩盖下的手臂肌肉线条十分流畅漂亮,左手手腕连接处,还有一道愈合已久的刀疤,看起来就是一副身经百战的模样,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习武之人的精气神。 “小子,你想不想学拳啊?” 男人笑着缓缓开口,但眼神变得十分凌厉。 他提出的这个问题,就像是醍醐灌顶一样,在男孩波澜不惊的人生里,掀起惊涛骇浪。 番外四东星乌鸦 “雄仔,好好打啊,千万别给我丢人!” “知道了,阿大。” 少年一脸不耐烦的表情回答着,嘴里开始含上护齿适应,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拳套,一切准备妥当后,他迈开长腿走入面前的八角笼中。 今晚的拳赛是东星社和洪兴社的对决。 获胜奖金是五十万,双方在拳赛开始前就已经疯狂下注,买的最多的是洪兴社的实力选手金毛强。 对于东星社今天派出的这个少年,众人都持怀疑态度,连社团内的人都觉得骆驼是不是脑子坏了,不然怎么会让这个又黑又瘦的小子上场征战? 陈天雄一进入笼中,四周的观众,除了东星的人都纷纷开始起哄,不断发出一阵阵嘲讽的嘘声,更有甚者往铁笼上扔饮料瓶和垃圾。 “操,你们东星是不是没人才啊?黑的跟个乌鸦一样,劝你还是趁早下去吧~!” “快滚吧,小心被揍死!” “下去吧!下去吧!!” “………” 讥讽的声音不绝于耳。 站在笼外的骆丙润一脸淡定的抱着双臂,站在笼内的陈天雄则是一脸不屑,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整个人兴奋得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这一天,他期待了很久。 这是他第一次走上地下拳台,离开感化院后,他跟着东星社堂主骆丙润,加入了这个港岛地下世界第二大社团。 自从遇到那个男人,一切好像都有了方向。 骆驼悉心教授陈天雄拳法,还送他去念书,虽然骆驼成天嘴里大道理不断,叁句话离不开尊师重道仁义礼智,但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他,自己现在肯定是个流落街头混吃等死的量地官。 正想着,二十出头的洪兴拳手金毛强在一阵欢呼声中进入笼内,极其嚣张的站到他面前。 这几年陈天雄虽然长高了不少,拳法也日渐精进,但面对一个实战经验丰富还比自己更强壮的对手,他不敢掉以轻心。 “小子,趁现在想跑还来得及。” 金毛强极为不屑的扯了扯嘴角,居高临下的看着跟前黝黑精瘦的少年。 “我也希望你今天能活着走出去。” 陈天雄眼神挑衅,嘴上也不饶人。 “哈?有意思,等下别哭着喊老豆就行。” 金毛强走上前,故意用坚实的胸口顶了他几下,但陈天雄不为所动,只是极其凶狠的瞪了他一眼。 两人最后一次检查好各自的装备,戴好护齿,等待开赛铃声敲响。 “铃———” 伴随着激昂刺耳的铃声响起,全场的观众都伸长了脖子观望笼中的生死格斗。 两个身形差距甚大的对手在铁笼内迅速开打,金毛强以压倒性的优势掌控着战局,一个回合解决面前这个小子对他来说再轻松不过。 当第一记重拳打在陈天雄下颌时,随着他口中喷溅出的鲜血,四周的观众立即沸腾欢呼起来,现在比赛不过才进行了五分钟,对于第一次参赛的这小子来说,已经算是人生巅峰了。 陈天雄被这重击掀翻在地,但金毛强却并没有急于给他致命一击,反而像是围猎一样,静静地看着这个即将被自己玩死的猎物。 就在众人起哄让他上前解决掉陈天雄时,金毛强不屑一顾的绕着铁笼走了一圈才走到陈天雄跟前。 “叫声老豆,我就放你一马。” 金毛强弯下腰,笑得一脸邪恶,凝视着暂时还不能起身的陈天雄。 “我老豆,早就归西了,怎么你也想试试吗?” 陈天雄说完这句话,重新咬紧了嘴里的护齿,迅速抬脚一个扫踢击中了金毛强的小腿,因为骆驼之前跟他说过,金毛强的弱点集中在腿部,之前拳赛上他的小腿受过伤。 话音刚落,金毛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记反击踢到了之前受过重伤的位置,痛得他半跪在地上直不起身。 “操!” 这下,金毛强彻底被他惹怒,额头青筋鼓胀,双眼好像要喷出火一样,他完全顾不得脚上的疼痛,站起来猛烈的朝陈天雄挥动拳头。 可他没想到的是,这小子的速度和反应和刚开赛时完全不同,身手敏捷得让他心中一惊,他终于反应过来,刚才那一记拳头,是他虚与委蛇故意接下的,为的就是抓住他的把柄,给自己争取胜利的机会。 这场面让笼外顿时炸开了锅,大家脸上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短短数十秒,金毛强居然开始占了下风? 骆驼紧绷的神经稍稍舒缓了一些,这小子真的是天赋异禀,前两年才开始跟着他学拳,但是却能在短短的时间内突飞猛进,今天让他上场,他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赛场上已经是一片鲜血淋漓,笼中的两个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但很明显,金毛强已经有些力不从心。 被那小子重创的小腿牵制住了他的行动和速度,一时间也无法近身肉搏,只能转为勉强防守,他现在极其后悔当时没有乘胜追击。 陈天雄眼看将他拖得差不多,开始发起强烈猛攻,他的出拳速度极快,一直打到金毛强退到铁笼边缘,重重的撞到布满铁锈的网格上。 此时东星社开始大肆欢呼为陈天雄加油鼓气,洪兴几位堂主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 又过了几分钟,高大健壮的男人已经快要被打趴在地,但陈天雄丝毫没有松懈继续拼命强攻,若是给对手反击的机会,自己今天绝不可能活着走出这牢笼里。 当最后一记重勾拳打在金毛虎的下巴上,只听得闷闷的一声巨响,染着一头金发的强壮男人应声倒地,再也没能够站起来。 陈天雄汗流浃背的站在笼内大口喘息,此时的他,再也不是那个九龙城寨里备受生父欺辱的男孩,今后的他,可以像一只自由的飞鸟,冲破一切困住他的牢笼。 霎时间,全场的惊呼和欢呼声交织在一起,局势逆转得实在是太快,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站在笼外的骆驼一脸欣慰的笑起来,他赌赢了,这小子真的是个可塑之才。 东星的人迅速冲下观众席,激动的打开八角笼铁门,一群人将满脸满身都是血的陈天雄高高举起,绕着场外游行了一整圈。 骆驼拿着一件披风走到陈天雄跟前,又用毛巾替他擦了擦脸上的血污,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满意。 “阿大,我没让你丢脸吧?” 少年虽然嘴角扯痛,但还是挤出一个笑容面对骆驼,他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的欢呼和掌声。 “打得不错,下次也不能让我丢脸。” 骆驼笑得慈祥,为他披上一袭黑色绸缎拳击披风。 这时,有好几个地下拳赛的媒体簇拥着上前采访。 这个默默无闻的后起之秀,第一场拳赛就赢得如此漂亮,这样的大新闻他们绝不能放过。 “小兄弟,请问你叫什么名字?今天首战告捷,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一个男记者手持钢笔,笔尖快要触碰到记事本上,正焦急的等待少年的回答。 “我是东星…” 陈天雄停顿了一下,锋利的眼神看向不远处,刚刚在他上台时骂他黑得像乌鸦的男人。 “我是东星乌鸦,陈天雄。” 当年在感化院第一次见到骆驼时,他完全没想到自己会有今天。 骆驼和感化院的老院长私交不错,东星有几个细佬就是从屯门感化院出来的。 当时陈天雄的情况非常特殊,叁天两头就在感化院里和人拳脚相向,虽然他基本上不主动惹事,但麻烦好像总是会找上他,而且每次都是他把对方打得鼻青脸肿才能收场。 这让老院长十分头疼,他才来感化院第一日就闹出那么大动静,如果当时没有及时拦下,恐怕那个张华早就殒命。 后来,院长想到了的东星社堂主骆丙润,他身为东星金牌打手,一定有办法教化这匹难以驯服的野马,最后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是对的。 陈天雄自从跟了骆驼进入东星之后,他的性格也逐渐变得开朗起来,能够和社团里很多人打成一片。 虽然平时大家干的大多都是争抢地盘打打杀杀的事,但骆驼对他还是更加另眼相看的,几乎是毫无保留的将毕生所学教给他。 这个时代进步的速度实在是太快,陈天雄不想落于人后,自他从懂事开始,就极度渴望城寨外的世界,每天看着启德机场起降的飞机,他也很体验一下,跟着那庞然大物一起在天空自由翱翔的感觉,但是如果自己什么都不懂,那肯定是连进机场都要被人笑话的。 社团事务不忙的时候,陈天雄都会去堂口附近的学校上课,以前在九龙城寨时,城寨里有几个基督教慈善组织创办的学校,闲来无事他就会偷偷去旁听。 上次和金毛强一战,东星大获全胜,骆驼特意去银行为陈天雄开了户头,并将一大半奖金都存入其中,用作他以后经商或是结婚的资金。 某个炎热的周五,骆驼带着他来到位于香港仔海湾上的珍宝海鲜舫。 两年前,珍宝海鲜舫隆重开业的消息就铺天盖地的传遍了港岛,这座漂浮在海面的海上皇宫,雕龙画凤,皇家气派十足,站在码头上观望就已经觉得颇为震撼。 今天是东星代理龙头本叔的生辰,除了家人朋友,他还特意宴请了东星的几个堂主到此一起庆祝。 自从骆驼父亲骆正武死后,就是由水灵在幕后安排,让白头翁本叔暂代龙头职位。他本是个富商,可和洪兴蒋震是死敌,所以一直在背后大力支持东星,和洪兴明争暗斗。 “雄仔,等下酒席上别像在家里那样胡吃海塞的,今天这个场合很多人,你又是拳坛新人,注意点形象。” 骆驼带着他站在接驳船的船头,嘴里又是一阵啰里八嗦的叮嘱,这小子自从跟了他,成天吃香喝辣,长高长壮了不少,现在才十五岁,个头已经快一米八了。 “阿大,最近热得要命,哪有胃口吃那么多啊…” 陈天雄不以为然的瘪瘪嘴,这位大佬的废话真是越来越多了。 “总之,等下你别到处乱跑,我去哪你去哪,别又给我惹是生非。” 骆驼见他脸上不耐烦,但该说的他还是要说。 一行人上了珍宝海鲜舫,叁楼宴会厅里快要坐满了人。 陈天雄跟在骆驼身后,双眼不禁被内里的精致装修再次震惊,那是以他的想象都无法企及的奢华。 宴席上都是些寒暄道贺的无聊交谈,众人看到陈天雄这位拳坛新星还是忍不住的夸赞,骆驼坐在席上也很自豪,没多久就喝的满面红光。 骆驼的酒瘾也很大,一日叁餐都要喝点酒,但他控制有度,和被自己杀掉的那个男人完全不同。 珍宝舫外的夜色已经逐渐下沉,星光点点缀在天际。 陈天雄随意吃了点饭菜,百无聊赖的四处闲逛,几分钟后,他停留在二楼廊外的过道上吸烟,吹着海风,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风景出神。 “妈咪,妈咪!” 一个有些稚嫩的女孩说话声在身后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转过头,便看到一个七八岁左右,扎着俏皮马尾,穿着浅粉色纱裙的女孩从他身后跑过去,小手牵住了前面一位盘着发髻,身材姣好打扮得体精致的女人。 “爹地真的说了下个月带我们去欧洲玩吗?” “是啊,下个月爹地才有空啊。” 母女俩手牵着手,身后还跟了几个保镖模样的人。 没多久,她们的交谈声慢慢变小,背影逐渐远离,最后一起消失在下行的楼梯口尽头。 陈天雄又转过头,看向天空中有些寂寥的月色。 他灭掉了手里的烟,往海水里用力一弹,又回到叁楼宴会厅内。 番外五不期而遇 一九九六年 夏 香港 飞机上,乌鸦坐在靠近舷窗的一个位置,望着天空中放射出的奇异的光芒愣神。 机身下方的位置,正是曾经的九龙城寨,他曾经生活过十二年的地方。 这里叁年前已经被政府拆除,修建了一座中式园林,取名为九龙城寨公园。 二十多分钟后,飞机降落在启德机场。 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不远处点缀着几颗闪烁的繁星。 将近晚上七点半左右,东星下山虎乌鸦、笑面虎吴志伟,跟随着社团龙头骆丙润从台北飞抵香港。 这次,几人一起去台北探望和骆驼交情深厚的几个退休探长,顺便查看东星在台北堂口的生意。 上个月骆驼刚过完六十大寿没多久,笑面虎就在暗中找到了洪兴的墙头草李兆基。 他和乌鸦作为股东投资一间酒吧让他当老板,而这间酒吧,刚好就开在铜锣湾,在洪兴陈浩南揸fit的地盘上。 这一步谋划,才仅仅是个开始。 乌鸦戴着一副墨镜,肩上斜挎着旅行背包,和另外两个男人说说笑笑的走在航站楼内。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高跟鞋声,一个身高一米六八左右的都市摩登女郎,拖着行李箱从他身体右侧匆匆经过。 这女人走路带风一样,加上航站楼内空调强劲,扬起了她的乌黑长发,有些许发丝触碰到了乌鸦的手臂,痒痒的,不经意间,她身上的香水味也随着风的推送,缓缓进入他的鼻腔内。 这种味道的香水,他还是第一次闻到。 不知不觉,他的视线也随着她逐渐远离的身影被牵动,就连一旁的骆驼和笑面虎跟他说话,他也都是含糊其辞的敷衍几句。 没多久,女人已经站在航站楼外四处观望,又从手臂上挽着的高级皮包里掏出手机开始通话。 一行人慢慢走至航站楼外,骆驼又想起前段时间乌鸦和笑面虎在关公诞辰上搞得鸡飞狗跳的事,又开始对他们一阵耳提面命的唠叨。 “呐,我一直教导你们,做人,一定要尊师重道,你们两个啊,桩还没站稳就每天到处惹是生非,敢在关二爷面前耍大刀,嫌你们命硬啊?” 乌鸦闻言转头看向骆驼,这些话他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听得他耳朵都要起茧,也只能满脸无奈的点头回应他。 突然间脚背一阵刺痛,被一个轻盈的身体撞到了胸膛上,他条件反射的立即伸手接住对方,那股特别的香水味似乎更浓了一些,乌鸦反应过来,是刚才走在他前面的那个女人。 但是现在双手手掌触碰到的那个部位,丰满柔软又有弹性…怎么手感这么好? 两人以这种暧昧姿势一直紧贴了快半分钟,随着胸前女人的一声尖叫,把他拉回到现实。 女人借助他的力量站好,但男人的两只手掌还在她胸上… 怔愣了几秒钟之后,女人便立即转身想要抬手想甩他巴掌,可他的动作更快,一把掐住了对方挥过来的手腕。 这时,他看清楚了这女人的脸,她皮肤白皙,脸上画着精致妆容,圆圆一双杏眼十分漂亮,瞳孔乌黑,琼鼻翘挺,嘴唇小巧,整个五官组合在一起显得温润可爱却又不失明艳张扬。 还有刚刚被自己双手侵犯过的那两团丰盈,正随着女人有些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她身上穿着一身极简的浅驼色休闲西服套装,面料摸起来价格不菲。 女人明显是被他凶悍的样貌和出格的举动吓到了,眼里惊诧和羞愤交织在一起,脸瞬间就红了,而且现在整个人被他控制得动弹不得,让她更加恼怒。 此时,两人不断升级的矛盾也引起了周围路人的注意,不少人看热闹一样围在一旁窃窃私语。 一旁的骆驼和笑面虎也被这场景弄得有点懵,但又不好开说什么,两人也是站在一旁当观众。 看到女人气急败坏的正准备说什么,乌鸦一脸戏谑玩味的盯着她开口: “这位小姐,撞到人不道歉也就算了,把你扶稳了还想打我,是不是有点不讲道理啊?” 说完,他放开了她纤细的手腕,两人保持了一点距离。 女人涨红了脸,似乎是努力镇定了一下,又迅速整理了自己的仪容,走到他面前。 “我今天心情特别不好,被我撞到是不是你也不长眼呢?吃我豆腐还想诽谤我,信不信我报警?” 报警?乌鸦心中失笑,这女人不仅长得漂亮,胆子也不小,还很天真。 他突然来了兴趣,但是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依旧是一副凶巴巴的模样。 这时,一直在旁一言不发的骆驼轻咳了一声,给他使了一个眼色,来接机的车已经停到了路边等候。 乌鸦本想再开口损她几句,但机场人多眼杂,也不知道这个刁蛮的小女人什么来头,他极为不屑的撇了她一眼,抬腿就准备往不远处的黑色商务车走过去。 “给我道歉!不然报警!” 他正要走,这女人居然扯住他的手臂,一脸气急败坏的模样。 “小姐,你要是有胆量呢,就到元朗来找我,我一定好好赔礼道歉。” 语毕,他稍稍用力便甩开了她的手,差点又让她摔了一跤。 待她站稳,乌鸦走到车前,摘下脸上的黑超墨镜,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死死盯着她看了几秒,又迅速上了车拉上车门。 女人明显被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到了,他看到她双手紧紧捏住了手里的皮包把手,有些不知所措,还有点点憋屈。 突然又有几个保镖模样的男人拨开了围观的人群,冲上去护住了她,又把她的行李箱拿上,一路护送到不远处一辆加长林肯。 在车子发动之前,乌鸦看到了刚刚那一幕,心想或许是哪位富豪家的千金或是情人一类的吧?他懒得管,虽然被她鞋跟戳到的脚背还是挺疼的。 但是那两团大波的手感确实不错,如果有机会,他很想再揉一揉。 一天后,位于铜锣湾的东漫酒吧开业。 傍晚时分,乌鸦就从元朗驱车过来,把车停到了酒吧后门的位置。 在他和笑面虎的谋划鼓动下,洪兴基哥那个大傻子便深信不疑的在陈浩南的地头开了这间酒吧。 陈浩南如今在洪兴风头正盛,虽然是后辈,但很得蒋天生赏识,干什么都压他一头,早就让他心中不爽,基哥一听到有人投资让他开酒吧,完全没有多想,一口就答应下来,得到乌鸦和笑面虎的资金支持后,便马不停蹄的开始装修,完全把他们俩当凯子。 乌鸦进了酒吧巡视一圈,位置不错,内部装修也是当下流行的风格,二楼上有六个卡座,还有几间VIP包房。 临近晚上九点左右,酒吧异常热闹,已经人满为患。 他在楼上卡座里和笑面虎还有何勇叁人说说笑笑,突然就听到楼下有异动,不出所料,果然是陈浩南那小子。 乌鸦并没有着急下去,坐在卡座里留意着楼下人群的一举一动,只见靓仔男一身白色西装走进来,怀里还揽着一位穿紫裙的曼妙女人。 来闹事还带马子,这小子脑子里埋屎吗? 乌鸦正奇怪,笑面虎给他使了个眼色,便站起身走下楼。 一群人簇拥着,站在陈浩南和笑面虎周围,洪兴的人一进来,酒吧更加拥挤,只是刚才那女人怎么不见了? 他心中疑惑,也站起身,拿起桌上一瓶啤酒准备下楼。 言语交谈间,酒吧内气氛已经充满火药味。 笑面虎那张嘴,平时除了拍马屁也是一流的贱,叁言两语就弄得陈浩南气急败坏脸色铁青。 乌鸦走上吧台,迈着嚣张步伐,一副睥睨众人的气势,沿着深褐色桌面一路走到几人身前。 “陈-浩-南,你以为湾仔你最大啊?我乌鸦就是不把你放在眼里。” 说完,他跳下一米多高的吧台,稳稳站到陈浩南跟前。 “你说~什么?” 脸上带着笑意,眼里充满挑衅。 本就紧张的气氛,随着乌鸦的加入,变得更加危险,但陈浩南嘴里那句让他“滚回元朗嚣张”,彻底点燃了这把火。 两拨人立即开打,乌鸦一拳挥过去就击中陈浩南的嘴角,酒吧内顿时变得乌烟瘴气,打得不可开交,酒瓶酒杯的破碎声一阵高过一阵,基哥被挤到吧台边缘左右为难,这种情况他帮哪边都不是。 “砰!” 一声枪响彻底让混乱不堪的酒吧安静下来。 门外冲进来几个身着便衣的阿Sir维持秩序,一番喝止下,众人才乖乖的不再有动作。 几个警官都认得两帮人,为首的是O记的牛雄,从陈浩南进入酒吧之前他就一直带着人守在附近。 牛雄开口数落了带头的乌鸦和陈浩南一通,前段时间乌鸦才在关公诞辰上掀桌闹了一出,今天又在这里搞事,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大麻烦。 待警察和洪兴一帮人都离开后,乌鸦终于看到躲在吧台角落里的那个提着购物袋身穿紫裙的女人,陈浩南临走前往她躲的方向看了一眼,乌鸦也敏锐的注意到了。 那女人趁人不备,正小心翼翼的要走出酒吧,乌鸦几个箭步上前,一把将她拉住。 当她转过脸来和他对视时,他脸上差点没笑出来,果然是她。 两人站在入口处,水火不容的又争执了几句,乌鸦像个江洋大盗一样捂住了她的嘴,火速把她扛上楼带到了一间VIP包房,进门后,直接把她丢到皮沙发上。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气氛紧张却又暧昧。 乌鸦盘问了几句,她并不认识陈浩南是谁,看起来两人确实也不是很熟的样子,他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但一想到她是被陈浩南那个衰人抱着进的酒吧,心里就特别不爽。 昨天才在机场遇到她,今天她突然又出现在自己酒吧,到底是冤家路窄还是上天安排?未免太巧了。 但看她非富即贵的穿衣打扮,或许能让他大赚一笔或是占点便宜,乌鸦心里盘算着馊主意,站起来往她坐的方向慢慢走过去,吓得女人嘴里大叫着,抄起手边的抱枕就朝他挥舞。 真是笨得可爱。 乌鸦被她的举动逗笑,心里突然萌生出这样的想法。 就在女人还在不停喊救命的同时,他毫不犹豫的将她推倒在沙发上,她身上,还是那股特别的香水味。 乌鸦将她双手拉过头顶,低下头,肆无忌惮的封住那张小巧又不肯服输的嘴。 女人身体扭动着拼命反抗,不过在乌鸦看来,她这点力道简直就是毛毛雨,不痛不痒的挣扎完全被他无视。 他持续的缠吻,舌头在她口中蛮横搅弄,一直吻得她快要透不过气,却又不能抵御他的攻势,陌生男女身体紧贴,呼吸交错,乌鸦瞬间就感觉她的皮肤开始升温发烫,自己也变得有点意乱情迷。 吻不够,但他很想看看她此刻的神情。 “还叫吗?怎么不继续了?” 两人视线相对,女人说不出话,满脸通红,她眼里的惊恐和羞愤投射到他的瞳孔,让乌鸦心中生出一丝异样。 他还想继续,不想停手。 两团柔软紧贴着他的厚实胸膛,乌鸦只觉得自己呼吸都在逐渐变沉,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掌,再次抚摸她的丰满浑圆。 突然肩膀一阵扯痛,那女人趁机仰头咬他,样子就像只张牙舞爪的猫。 这一咬倒像是破坏了好不容易烘托到位的气氛,乌鸦恼怒,伸手一把捏住她的脖子开始用力,几乎要把她掐到断气。 他嘴里开始不干不净的一顿排揎侮辱,女人缓过气,自知无力抵抗,又泪流满面的哀求乌鸦放过她,并承诺会给他很多钱。 听到这话乌鸦觉得好笑,和他讲条件简直是天方夜谭。 钱他当然要,她的人,他也要。 这时,一直守在门外的何勇传话,东星几位堂主来庆贺酒吧开业,正在找他。 乌鸦闻言,满脸不耐烦的站起身,撇了沙发上的女人一眼,心里骂骂咧咧,不情不愿的走出门去。 来庆贺酒吧开业的是雷耀扬和东星几位辈分老的堂主。 “怎么搞的,靓仔南刚刚在这里放炮庆祝啊?” 雷耀扬看着几个还在收拾破损桌椅和酒具的服务生,笑着抿了一口酒问乌鸦。 “耀扬,你是来庆祝开业的还是来火上浇油的?” 乌鸦朝他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来得真不是时候。 接着,他又和另外几个叔伯寒暄一阵,喝了几杯酒,拉来笑面虎当挡箭牌,自己又上了二楼一个角落里的房间。 坐在监控室里的叁四个细佬见他进来有点傻眼,立即紧张的站起身,迅速退出房间。 刚刚他和那个陌生女人在包房内的香艳画面被他们从头看到尾,正在关键时刻,两人却突然熄火,弄得等着看好戏的几人在监控前唏嘘一阵。 乌鸦坐到椅子上,一脸好奇的看向监控显示屏,几秒钟后,嘴角便不自觉的上扬起来,看来捉弄她也很有趣。 那小女人在包房内像只炸了毛的野猫,她到处都找不到逃脱的出口,气得直抓狂。 地砖上全都是被她发泄打碎的酒具器皿,整个包房里变得乱七八糟,又过了几分钟,她气喘吁吁的站在原地叉着腰,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突然,她抬起头,瞪着圆圆的眼,隔着电子屏幕和乌鸦四目相对,然后气鼓鼓的拿起桌上仅剩的一个水晶玻璃杯,瞄准了监视器,用力一扔,整个显示屏瞬间漆黑一片。 “丢!这疯女人!” 乌鸦大腿一拍,立刻起身夺门而去。 番外六风继续吹 天色未明,狂风呼啸而过,裹挟着雨点砸向卧室落地窗,发出一阵阵吵闹声响。 怀中的女人紧靠着自己,眉头紧簇,嘴里小声痛苦呢喃着,似乎还是不舒服。 才入睡没多久的男人闻声睁开困倦双眼,环视了一圈周围陌生环境,唯一让他觉得熟悉的,只有那股特别的香水味。 他才猛然想起来,这里是那女人的家。 昨天晚上在东漫酒吧内,他气急败坏的从监控室冲回那个软禁她的VIP包房,锁上门正想要大肆对她展开肉体攻势时,这女人竟突然来了月事,还引起了高烧。 一时间,搞得乌鸦有点茫然无措,可看见当时她痛苦的表情和对自己有些依赖的样子,他鬼使神差的就心软了下来。 他不仅把她规规矩矩的送回家,还顶着台风开车出去转了几条街买退烧药和止疼药,一直陪她折腾了几个小时后,他才疲惫不堪的爬上床和她睡在一起。 是不是有病啊? 乌鸦心里的认知出现了偏差,和她才见过两面而已,也就接了个吻摸了个胸,怎么不知不觉就像是被她控制了一样,做出一系列反常举动? “嗯…” 女人还有些发烧,睡得迷迷糊糊,她把还有些发烫的额头抵在乌鸦胸口上,用手捂着自己的小腹,时不时就从嘴里发出一些呓语。 “还痛吗?” 他低下头轻声开口问她,手掌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痛…” 她没有睁眼,回答的声音小的像蚊子,又蜷缩了一下身体,向他靠得更近。 她浴袍下一览无余的深邃沟壑,看得乌鸦喉咙发紧血脉喷张,他很想要伸手去摸几下,可最后手掌还是落在她脸庞上,手指轻轻覆盖着来回摩挲,感受那份细腻光滑。 “转过去,我给你揉一揉。” 两人紧贴了几分钟后,乌鸦在她耳旁说出这句话,但女人没什么反应,只是还皱着眉,似乎是又睡着了。 他默默叹了口气,随即帮她调整了睡姿,让她转过身背对着自己。 乌鸦从后向前将她搂入自己怀中,宽大手掌轻轻覆盖在她的小腹上来回画圈按摩,也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效果。 她顺滑柔软的发丝带着一股淡淡玫瑰香气,修长后颈曲线漂亮,连同呼吸起伏的躯体都散发着乌鸦从未体验过的新鲜感。 恍惚间,他又想起她的真实身份,因为在客厅电视柜上那张一家三口的合影里看到了富豪林柏兴,他又特地翻查看了她钱夹里的身份证。 果然是姓林,林舒雯。 港岛弹丸之地,富豪却不少,而林柏兴更是富过李嘉诚。 虽然她五官样貌长得更像母亲,但神韵和林柏兴毫无二致。 脑中思索了一番,乌鸦也不清楚自己对她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只觉得心中像是被猫抓挠,因为以往他从来不会在女人堆里计较情感得失,肉欲满足生理需求才是他的一贯作风。 没多久,乌鸦感觉到她略微紧绷的身体舒展了一些,嘴里也不再哼哼唧唧,应该是不痛了。 他暗自松了一口气,又有点懊恼,这是他第一次和一个女人同床共枕,却只是盖着被子相拥而眠。 但是,这种感觉好像也还不错。 第二天下午,乌鸦以一身前所未有的装束出现在元朗堂口。 骆驼因为他和笑面虎在湾仔插旗开酒吧的事数落他,可乌鸦全然不当一回事。 因为刚刚离开铜锣湾公寓时的热吻缠绵,还让他觉得意犹未尽。 短短一周内,下一步计划顺利进行。 两日前,乌鸦伙同笑面虎一起绑架了蒋天生的影星女友方婷,威逼利诱下给拍她了一堆私密裸照。 就在迷幻药效发作,让方婷在沙发上不由自主的开始发浪勾引众人时,乌鸦顿时失了兴趣。 笑面虎见状,一脸淫邪的开口问他,一副你不上我就上的迫不及待。 “乌鸦,你不玩一把?” “不要,太累囖。” 他微微皱眉,一副和十个女人干了三天三夜的厌倦表情,把手里的相机交给身后的细佬,又下楼开车。 乌鸦坐在驾驶位点燃一支香烟若有所思,自从那日离开铜锣湾公寓,突然间就觉得其他女性都变得索然无味,就连号称港岛「波神」的方婷在他眼里也稍显逊色。 因为脑海里想起的,都是那个刁蛮任性又不讲理的小女人。 情感升温犹如台风席卷肆虐,在林舒雯喝得精神恍惚的那个缀满霓虹的夜晚,两人云梦闲情的忘我交合融化彼此,只是乌鸦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是第一次。 喷涌咆哮的强烈占有欲如同血肉筑成的钢铁,任凭他的心如何冰冷,可在与她千回百转的交缠之后,全部化为色授魂与的绕指柔。 就当是她喝醉酒神智不清也罢,但他就是没有办法拒绝这样香软甜美的一夜疯狂,更是放任自己心中对她的爱意无限滋长。 从那天起,他们的关系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两人不再是偶遇结怨的陌生男女,而是迅速陷入热恋的甜蜜情侣。 这是乌鸦人生第一次拍拖,还是和一个和自己身份完全不在一个阶级的女人。 暗地里有一丝怯懦,可他想要尝试,他不想放手。 带她回到元朗别墅那天,乌鸦终于鼓足积攒满溢的勇气向她表白,而他,也得到了她与自己心意相通的热烈回应。 两人在元朗缠绵了好几日,第一次有女人在他的别墅里呆了这么多天。 下午时分,乌鸦带着林舒雯在安宁路的永顺茶餐厅吃完晚餐,牵着她在元朗街头漫步。 路边树影婆娑,橙色夕阳勾勒出他们亲密紧贴的剪影。 林舒雯一袭黑色齐膝伞裙,以防万一还是戴了一副墨镜,乌鸦出街也从来都是黑超不离身,两人走在一起,如若不是脸上都笑得浓情蜜意,就好似黑帮夫妇一起沿路收陀地费。 路过一家影音店,林舒雯突然驻足,被橱窗一张略显陈旧的海报吸引。 那是几年前横扫了全球各大奖项的华语影史经典影片,海报上是大面积的白色铺底,一位反串青衣的男子用黑色锅烟勾勒眉眼,晓霞妆容颜色深广,整个设计不用过多赘述,已经足够抓人眼球。 “钟意Leslie?” 乌鸦站在她身旁,顺着她的视线方向看过去。 “嗯~特别钟意!这部片我一直都还没机会看完呢。” 林舒雯笑着回答,完全不管身后的男人,她放开了他的手,径直走向影音店。 “正好,我那些咸片找不到了,再租几张。” 乌鸦用手抓了抓金棕色头发,声调故意提高了几度,痞里痞气的跟着她走进店内,一副不以为然的嘴脸。 林舒雯瞬间就感觉到他语气里的含沙射影,又想起她前天无聊翻看他家里的影碟的场景。 虽然大部分都是些比较正经的美国科幻大片,但还有十几部咸湿得要命的三级电影。 那些香艳又惹火的封面和片名把林舒雯看得脸红心跳,当时就被她塞到抽屉最底下,胡乱用一堆杂物挡住。 这变态男人居然发现了? 现在居然还要再租几张? 林舒雯立刻臭着一张脸,在货架上翻找Leslie主演的碟片,一共拿了整整七八部,虽然大部分她都看过了。 刚准备拿到柜台,就看到乌鸦已经靠在那里和店里的伙计聊起来。 “乌鸦哥,给你看最近新出的这几部!个个身材都劲到爆!” “是吗?有多劲?不露点那种我没兴趣,我钟意打真军的~” “有啊有啊!呐,这个,还有这个,百分百打真军!” “好啊~全都要。” 林舒雯怒气冲冲走过去,扫视桌面上的那堆露骨的碟片封面,又隔着墨镜瞪了乌鸦一眼,把手里的影碟全部砸到柜台玻璃面上。 “这些也全都要。” 说完,她又踩着高跟鞋匆匆走出影碟店,头也不回,走路依然带风。 “喂!靓女!你要还是不要啊!还没付租金啊!?” 因为一前一后进入店内,染着金色寸头的年轻伙计并不知道两人的关系,朝着林舒雯大喊。 乌鸦则慢条斯理的整理好桌面上那堆Leslie的碟片,熟捻的找了个袋子装好,又递给伙计好几张纸钞,算是刚刚无意中配合他演戏的小费。 “算我的。” 说罢乌鸦笑着迈着大步跨出店门,去追那个被气得炸毛的小女人。 “欸?乌鸦哥你刚刚要的AV…” 伙计望着乌鸦已经消失的背影愣神,桌面柜台上那一堆他推荐的新鲜货色并没有被拿走,他不是说好全都要吗? 影碟店离别墅不远,乌鸦一路紧随其后,只是没想到这小女人穿着高跟鞋走路的速度堪比跑步,追得他鼻头冒汗。 两人到家后,林舒雯直接进了浴室洗澡,再出来时,套着他的一件宽大的灰色T恤,没吹干的乌黑发尾还在滴水,挺翘双峰轮廓若隐若现,纤长双腿白得发光,整个人有种不经意流露的小性感。 “哇,宝贝真是Hot…” 这模样让乌鸦看得两眼发直,他从床上坐起来,伸出双臂正准备搂住她,却被林舒雯敏捷的躲避开。 “哪有你那些真军女郎Hot?你少碰我。” “那你不是也好钟意Leslie?我都没说什么,还帮你全部买回来了。” “嘁,假惺惺,刚才不是还全都要吗?你自己慢慢欣赏吧。” 林舒雯不以为然的瞟了他一眼,准备下楼,却被乌鸦一把横抱起来压在床上,吻住她红润粉嫩的唇。 炽热鼻息扑面,混合着他汗水的味道,是一种蓬勃的男性荷尔蒙在她皮肤上全面爆发的感觉。 一番缱绻过后,林舒雯再次甘拜下风,但那张小嘴还是不依不饶的列举他的罪名。 “臭流氓!咸湿佬!大变态!” “宝贝,有你我还看什么咸片?我只钟意你,只想跟你打真军。” 乌鸦又是一脸无赖的痞笑,将她再次拥入怀中逗哄,这种下流的情话他最是擅长。 中秋过完,就快到要启程去荷兰的日子。 两人在铜锣湾公寓内,林舒雯正帮他整理行装,看着她一件一件将衣衫迭放整齐放入旅行箱,有种妻子要替出差的丈夫收拾行囊的错觉。 “陈天雄,你去床头柜抽屉里帮我把给你求的平安符拿出来。” 林舒雯站在衣帽间里挑挑选选,在思考还要给他拿什么衣服,突然想起昨天去福德古庙替他求的那个平安符。 乌鸦闻言,听话的走回卧室,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心里觉得很温暖。 除了骆驼之外,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关心他的安危,虽然林舒雯并没有问他要去荷兰干什么。 拉开第一层抽屉,一个显眼的红包被放置在避孕套包装盒上层,打开后看见一枚红黄相间的六边形平安符装在里面,他拿起来端详了一阵,捏在手心。 眼神又突然察觉到几个精致小巧的首饰盒底下有一迭照片和几卷菲林,不由得好奇。 抽出来一看,他有点傻眼。 是两人第一次在启德机场相遇时被抓拍到的照片,照片上,他的双手放在林舒雯那对傲人双峰上,两人紧紧搂在一起…怎么会被拍到的? 他心下疑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在心里蔓延开来。 但是看到那几卷菲林都已经拆过曝光,一迭照片也完完整整的放在那里,林舒雯也从没提过照片的事,想来应该是花钱买来的这堆东西,不然两人这副样子,第二天就应该是港岛最热门的八卦头条了。 “找到了吗?” 她的声音从衣帽间传来,打断了乌鸦的思绪。 “找到了。” 他关上抽屉,但是没有放回手里的那张照片,拿着进了衣帽间。 “怎么找这么久?就在抽屉第一层啊…” 林舒雯背对着他,不知道还在衣橱里找什么。 “刚刚看到安全套用完了。” 乌鸦弯下身子把那张照片和平安符放在行李箱夹层内,又起身站到她背后紧紧搂住她的腰,吻她白皙的肩头和脖颈。 “变态,你脑子里只有Make Love吗?” 林舒雯被他下巴的胡渣刺得麻痒,笑着扭动身体躲避他的挑逗。 “当然不是。” 乌鸦心里想说…还有Love You。 番外七拒绝再玩(微H) 九月底的阿姆斯特丹已经是秋风萧瑟,国际航班飞越一万多公里,降落在史基浦机场。 下午六点左右,两个高大魁梧男人神色匆匆,快步流星走出航站楼。 冷风拂乱了男人金棕色的头发,露出他英气十足的额头。 乌鸦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紧身薄款线衫,衬得胸肌肩背宽阔饱满,脖子上戴一条粗旷纯银太丸链,随着他走路的速度在锁骨上来回滑动,下身黯绿色BDU长裤搭配黑色工装靴,拉得双腿肌肉线条修长有力,硬挺鼻梁上,依旧是一副黑得看不清他眼神的墨镜。 何勇跟着他上了路边一辆的士,两人从上了飞机到现在十多个小时,也没说过几句话。 从上个月快临近月底时,何勇就没在他脸上看过一丝笑容,东星社内仿佛每天都是乌云盖顶,时不时还会有毫无预兆的雷霆之怒突然降临。 骆驼也没搞懂,这小子为什么没有按照事先计划好的行程去荷兰,反而是天天在堂口内对着手下各路细佬大呼小叫,动用家法时还打碎了一尊关公像,气得骆驼好几天没跟他说话,直接买了机票飞台北。 笑面虎先一步到此,与当地黑帮暗中进行交涉。 此行的最终目的,就是干掉洪兴社龙头蒋天生以及他手下风头正劲的陈浩南,为东星称霸港岛杀出一条血路。 的士停在运河边的海上皇宫附近,两人下了车走进去,笑面虎和几个配合此次计划的荷兰鬼佬已经等在餐桌前。 众人达成共识后,笑面虎客气起身送走了「合作伙伴」,看着桌前的乌鸦脸色铁青,不知道谁又招惹他了。 “干嘛这种表情?你晕机啊?” 笑面虎点燃一支香烟,笑嘻嘻的坐到他旁边开口问。 “晕你老母,蒋天生他们过几天就来了,你警告方婷,别出什么差错。” 乌鸦夹起蒸笼里的虾饺,吃了两口就扔在碗里,把筷子随意甩在桌上,抽起烟来。 “哇!这么久没见,你第一句就问候我老母?!是不是港女玩腻了?我帮你找几个金丝猫挤牛奶?最近阿芝手底下新来了几个劲的,要不要试试?” 笑面虎依旧是一副猥琐淫邪的和他玩笑,自从上次铜锣湾酒吧开业那晚起,他就觉得乌鸦有些不太对劲,应该是和那个巧合遇见几次的女人有关。 本来以为玩几天他就腻了,也不知道最近在香港发生了什么,把他搞得跟失恋一样。 “你们自己慢慢玩吧,我先走了。” 乌鸦白了他一眼,撵灭了手里的香烟,站起身拿上行李箱往外走,留下何勇跟笑面虎在桌前相视一眼,无奈摇头。 的士沿着运河一路开,经过东星的堂口又穿过几个街区,在一栋红砖堆砌的荷氏建筑前停下。 走上五楼顶楼,乌鸦掏出钥匙,打开了一间单人公寓的门。 环视了房间一圈,和几年前自己离开时没什么区别,前两天让笑面虎找人打扫过,还算干净整洁。 飞行了十多个小时的疲惫还未卸下,乌鸦打开行李箱,从夹层里取出那张在她抽屉里碰巧看到的抓拍合照,拿在手里仔细端详。 想起当时照片上的女人险些摔倒,被他从身后紧紧搂住,吓到花容失色,引起路人驻足围观。 短短数月,事态变幻犹如同台风过境,来的快,去的也快。 这段恋情,终究是空花阳焰,不能成真。 因为那一场突如其来的绯闻变故,彻底让他认清了现实。 这是乌鸦第一次觉得时间既漫长又残酷,就算是幼时在九龙城寨过得暗无天日,却终究对未来抱有希望,而她就好像是自己生命中的劫数,将他围困其中,却又令他甘之如饴,不想挣脱。 即便今后东星在港岛势力大夜弥天,他也没有理由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她不应该被他带到自己的世界里来,他也无法进入到她的世界中去,或许那场意外的邂逅,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窗外风景逐渐被夜色笼罩,月光朦胧照不透云层,这间公寓里和他几年前来时一样,只有他自己。 乌鸦随意整理了几件衣服挂在铁质衣架上,大多数都是林舒雯为他添置的行头,如何搭配她也仔细交代过,他拿出箱底那件黑色皮质风衣,用力抱在怀里,想要攫取一些她的气息。 凌晨时分,洛杉矶一间大型夜店内音乐嘈杂,强劲鼓点在空间内频繁震动,舞池中人群跟随节奏摇摆,鬼魅浮生的灯光映照在各色人种面孔上。 舞台上,一群涂抹着橄榄油的生猛脱衣舞男在几个道具牢笼内扭动身体,强健肌肉亮的反光,已经脱得仅剩一条黑色丁字裤,只留脖颈上的假领结,引起台下女性观众连连尖叫。 三位穿着性感身材姣好的女人坐在舞池外围吧台前,除了林舒雯之外,另外两人都兴奋的跟着起哄欢呼。 自从林舒雯回到洛杉矶后,Kaylee就没在她脸上看到过笑容,Vicky好不容易休假,也从香港飞来当失恋女性心理辅导师。 “喂,林大小姐?Chippendales也就在这里表演这一晚,为了你我好不容易搞到的票,你专心点好不好?” Kaylee抿了一口手里的Cosmopolitan,皱着眉看向一旁的林舒雯,从进来后她就一直魂不守舍,还时不时就查看包里的手机。 “是啊~Shreya你看!我觉得那个不错,脸长得好像Tom Cruise!肌肉身材都恰到好处!” Vicky用手肘顶了顶林舒雯的腰,示意她看向自己指的方向。 “喔…还可以。” 林舒雯随意瞟了一眼,回答得有气无力,然后仰头喝掉了一整杯Margarita。 “以前看你和Lawrence分手也没这样啊?” “呐,我的经验是,你多试几个很快就会忘了,别这么纯情,我们女人的宗旨就是要快乐至上啊!” Kaylee向后撩了撩自己的长发,说得眉飞色舞一脸轻松。 她搞不懂到底是什么男人有这么大魅力,能把这个向来目中无人的大小姐迷得神魂颠倒。 “我同意Kaylee的说法,难道你这辈子就非他不可吗?男人遍地都是啊…” Vicky喝了两杯,也有些微醺,她抬手一挥,指向舞台上那一群舞姿热辣的性感男人。 “再一杯Margarita,谢谢。” 林舒雯转身又跟酒保要了一杯鸡尾酒喝起来,完全是一副毫无兴趣的模样。 坐在她身旁的两个女人相视一眼,也只能无奈摇头。 一个小时内连续又喝了好几杯,喝得林舒雯脸色发红烧烫,踩着高跟鞋去洗手间时,一路上都走得跌跌撞撞,补好妆洗过手,她站在洗手台华丽的巴洛克镜面前,从包里掏出手机翻看。 那天仓促分手后,她一直在等,等他的信息,等他的来电,可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什么都没有。 「忘了我。」 突然又想起这三个字,泪水再次涌出,直至模糊视线。 “咚…咚、咚……” 好不容易睡着的乌鸦被一阵敲门声吵醒,时差还没倒过来,实在是困得睁不开眼。 “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变得急促,现在这个时候谁会来找他? “丢,谁啊?!” 乌鸦没有起身,仍然闭着眼,但是语气已经很不耐烦。 “陈天雄!你快给我开门!” 双眼倏的一下睁开,瞳孔里的震惊伴随着剧烈的心跳,这个声音他不会听错。 因为起得太猛,乌鸦差点掉下床,几乎是两步就跨到门口,他毫不犹豫的打开那扇门。 “大佬~我来啦~” 林舒雯穿着在酒吧遇到他的那袭紫色挂脖连衣裙,满脸都是笑意,她走上前伸手拥抱他,把头靠在他坚实的胸膛。 已经一个多月没见到的这个身影,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 她的香气,她的体温,她的心跳…一切都太过真实,乌鸦难以置信,但此刻她就在这里。 “舒雯…真的是你?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乌鸦低下头发问,语调明显有些颤抖,因为实在是太不可思议,这个住处他从没和她提过,阿姆斯特丹这么大,她怎么找到的? “有没有在这里和其他女人乱搞啊?” 林舒雯突然松脱拥抱他的双手,装出一副严肃的嘴脸,走进房间里开始东看西看,倒像是来捉奸一样。 乌鸦关上门愣在原地,还是觉得不敢相信,但她的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却很真切。 “舒雯,我好想你…” 他大步走上前,从背后用力拥抱她。 “既然怎么想我…干嘛还要和我分手?” 她没有回头,语气里都是失落和疑问。 “你和我在一起会很危险,我不能…” “陈天雄,你有问过我的意见吗?可是我愿意啊…” 林舒雯打断乌鸦的话,转过身抬头看向他,那双明眸泛红,泪水瞬间夺眶滚落,滴在他的手臂上。 “舒雯…” “抱我。” 她伸长双手勾住他的脖颈,仰头吻住他厚软双唇,纤细手臂可以清晰感受到他疯狂跳动的脉搏。 此时此刻,他想不出任何要放开她的理由。 备受煎熬的思念情绪迫切想要得到释放,乌鸦回吻住她,将她抱离地面,走向还尚有余温的床铺。 唇齿交缠的喘息声回荡在房内,忘情的耳鬓厮磨,她的纤白双腿攀在他腰侧,乌鸦伸手去触及那隔着布料的私密处,已经湿润得发烫,耸动的饱满双峰随着她的呼吸起伏,这一切,都是他熟悉的反应。 乌鸦脱掉了她连衣裙,和她在被子里紧贴着彼此赤裸相对,旖旎缱绻间,娇软的呻吟不断围绕在他耳畔,搅乱了他的七魂六魄,将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心理防线彻底击碎。 正当他准备与她共赴云雨之时,林舒雯却毫无征兆的消失在他怀中,就像是一阵袅袅的烟雾,散去时,还有她的香味在缭绕。 淅淅沥沥的雨声在窗外响起,天色刚刚破晓,乌鸦缓缓睁开惺忪睡眼,良久才回过神,刚刚的,不过是他的痴梦一场。 可是,太过真实,真实得就像是她真的来过。 胯间粗长巨物因为刚才那个短暂的梦变得昂扬立挺,就算是在梦里,她也能让自己失控到如斯境地,乌鸦不由得苦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因为一个女人沦落至此。 他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摸索出了那张合影,用手握住了自己变得发烫硬挺的肉棒。 乌鸦微眯着双眼,上下撸动着自己膨胀的欲望,他望着手里的照片,回想着和林舒雯做爱的种种场景画面,口中不自觉的闷哼出声。 “呃……嗯…嗯…” 圆硕的龟头猩红炙热,拇指在敏感的包皮系带来回摩擦,青筋鼓起的棒身在手指握住形成的孔洞中上下穿梭,乌鸦有节奏的收紧臀部肌肉,试图寻找更加极致的快感。 他幻想着林舒雯纤细的指尖抚过自己下巴的胡茬和胸膛,幻想着她的娇吟喘息,幻想着她白皙丰盈的双乳在眼前晃动,幻想着她的紧致湿滑包裹吸咬住自己… “舒雯……” 他口中轻声呼唤着,陷入在他制造出的抽动频率中无法自拔,脑海中不禁又想起她的笑脸和动人双眼,想起她在身下被自己操弄得丢失神智的模样,想起每次和她做爱自己都能到达攀上顶峰的那种别样快感。 恍惚间,乌鸦胸腔里的呼吸变得迅猛急促,照片无声的从指尖滑落到床沿,他的身躯微微抽搐着,心脏跳动的速度就快要失控。 浓烈的欲望在一瞬间突然爆发,滚烫精液一股一股的从马眼冲出,阴茎下的肉棕色囊袋随着他的喘息不断收缩。 高潮就如同从高空俯冲下来的风驰电掣,又像是汹涌而来的海啸,在一片白茫中,逐渐将他淹没。 番外八此情可待 十月初,正式进入冬季的阿姆斯特丹稍显清冷,灰白的云层覆盖住阳光,时不时会有小雨飘落。 运河四通八达,大小桥梁纵横交错,各类船只依旧来往频繁,临岸紧凑的滨河建筑显得趣味横生。 现在正值欧洲杯冠军争霸赛期间,大街小巷红白相间的旗帜迎风招展,希腊神话中战无不胜的英雄阿贾克斯头像跃然旗上。在七十年代,荷兰球队阿贾克斯迎来了俱乐部发展史上最辉煌的时期——欧冠三连冠。 明晚,这支本地传奇球队将对战强劲对手意大利,街道上,酒吧内,各种场所都能成为球迷预热狂欢的地点。 位于旧城区的De Wallen,在低垂的夜幕遮蔽下,街道两侧逐渐亮起粉红色暧昧灯光,衣着暴露身材火辣的尤物们开始进入橱窗搔首弄姿展示傲人身材,引诱着前来寻欢作乐的饥渴雄性动物。 这个世界着名的红灯区坐落在运河两岸,大大小小的橱窗加起来差不多将近四百多个,更是有超过一千名以上的橱窗女郎。这种在灰色地带游走的行业,是荷兰闻名世界的一大特色,也是重要经济支柱之一。 但这橱窗内很狭窄,一般设有单人床和盥洗设备,有兴趣的「游客」可以敲窗询价,如果觉得价格合适,便可直接进入店内体验,若是橱窗窗帘拉上,那就证明此时正在进行不可描述的「交易」。 街道上,除了各种乱七八糟的香水味和汗臭味,还有一种类似猪油混合烟草烧焦的大麻味道,初来乍到的人会很排斥这种古怪气味,可在橱窗内忘我交媾的男女根本不会在意。 身形高大的俊朗男人行色匆匆,在往来人群中穿梭,路过一间间粉红色妖冶巢穴,他的出现,不禁让橱窗内没有接到客的性感女郎们眼前一亮,更有甚者走出橱窗想要主动出击,反正都是做,比起那些肥头大耳还要讨价还价的油腻男人,她们更愿意为这样的客人服务。 男人并没有停留,继续快步走向前,几分钟后,在一间名为Golven的红色霓虹招牌处停下,推开门走了进去。 推门而入的铃声,立即引起店内一名金发女人的注意,她抬起头,标准的荷兰妞长相。 “Hi!Chan!好久不见~!” 女人穿着一袭紧身暴露的黑色皮裙,脚下踩着十二吋透明厚底高跟鞋,见男人进来一脸欣喜,扭着妖娆步伐走到他跟前。 “Lekah,你这对波怎么又大了?里面是不是新填了硅胶?” 乌鸦痞坏调笑着,环视了店内一圈,橱窗帘子几乎都被拉上,时不时会从里面传出男女性交时的淫叫。 “你这张嘴还是这么讨厌~” 女人娇嗔一句,抬手就往他厚实胸膛处开始挑逗游走,手感不错,好像比起几年前更强壮了。 “好啦,我不是来搞你的,还有正事,带我去找阿芝。” 乌鸦把Lekan那只不老实的手从自己胸前移开,语气变得平淡,恢复一脸严肃。 “跟我来吧。” Lekan见状笑了一下,扭动着蜂腰肥臀,领着乌鸦往店里一个昏暗的通道走进去。 这是东星在红灯区的其中一家妓院,除此之外,还有几间脱衣舞俱乐部,目前都由胭脂虎谢佩芝负责照看。 两人走到一个隐秘包间内,一头银色长卷发的女人已经等在吧台前,Lekan也识趣的关上门走出去。 房间内的电视里球赛直播如火如荼,谢佩芝穿着一身性感蕾丝短裙,正往吧台上的酒杯里倒酒,见乌鸦进来,也是一脸的妩媚笑意。 “雄哥。” 乌鸦走到高脚凳上坐下,接过谢佩芝递过来的琴酒。 “我要的东西呢?” “准备好了,都在这。” 谢佩芝从吧台底下提出一个棕色皮箱,摆在乌鸦面前。 乌鸦打开箱子锁扣,一把漆黑的温彻斯特M1887杠杆式连发霰弹枪映入眼帘,泛起一丝冷光。 “十二号口径,六发弹容量。” 女人抿了一口手中的酒,走到乌鸦背后俯下身,用自己胸前丰满故意紧贴着,在他耳畔轻声开口。 乌鸦伸手取出这把绰号名为「州长」的复刻版霰弹枪,眼神里隐隐透出炽热火光,若不慎被这把枪击中,血肉之躯便会被嵌入密密麻麻的小钢珠,虽然不会立刻死亡,但会失去行动能力。 他将弹药填装满膛,又拿在手里掂量把玩了一番,觉得十分满意。 几分钟后,他将枪放回箱子关好,准备起身离开。 谢佩芝见他对自己的亲热举动毫无反应,手不自觉的搭在他宽阔肩膀上,试图挽留。 “不看场球赛再走?” “我虽然钟意看Ball,但不是这个Ball,走啦。” 乌鸦朝她淡淡一笑,拿上皮箱,站起身走到门边。 “雄哥,你自己小心,注意安全。” “嗯,多谢。” 男人驻足停留了一秒后,关上门走出去。 谢佩芝站在吧台前,突然觉得他和之前不太一样,但也不知道具体哪里不对,心中也生出一些疑惑。 清晨的几缕阳光缓缓照进房间,乌鸦已经起身整理着装。 银色太丸链依旧挂在脖颈上,他穿上林舒雯第一次给他买的那件黑色皮质风衣,将那枚六角形平安符小心翼翼的放入靠近心脏位置的内袋,希望今天能够一切顺利。 刚刚接到笑面虎的电话,他们安排的人已经拍到了陈浩南和Mr.Schindler手下头马在桥上握手的合照,蒋天生一行人午后就会离开阿姆斯特丹。 乌鸦准备好一切,匆匆下楼,这个蓄谋已久的猎杀机会,他们一定不能放过。 十月的洛杉矶也和香港一样酷暑难当,热的人头皮发麻,但椰风树影掩映,热情奔放的加州风格也确实别有韵味。 一架由米兰飞往洛杉矶的航班落地后不久,结束了时装周行程的林舒雯和Kaylee一脸困倦的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坐上了来接应的车。 “Shreya,那个Derian我真的觉得不错,你干嘛拒绝他啊?” Kaylee看向身旁依旧没什么笑容的林舒雯,开始唉声叹气。 “我真的对他不来电啊Kaylee…虽然五官长的帅,但他的络腮胡和胸毛那么旺盛…看起来好像猩猩。” 林舒雯说完翻了个白眼,又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一脸疲惫模样。 Kaylee被她这句话逗得前仰后合,想起Derian衬衫领口下茂密的毛发,这个形容确实也挺贴切。 她们讨论的这位叫Derian的男人,是一位意大利奢侈品富商,自从上周在某个时装发布会的酒会上见到林舒雯后,就一发不可收拾的对她展开追求攻势。 可偏偏这位大小姐依旧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找了个自己是同性恋的借口婉拒了对方,还拉着Kaylee当挡箭牌,在Derian面前手拉手,吻了她好几下。 “喂,你老实说,和你第一次的那个男人…床上技术是不是很好?能让你这么念念不忘。” Kaylee突然凑近小声问她,双眼迸发出八卦的熊熊火光,她虽然没见过这男人的长相,但实在是非常好奇。 这个问题问得林舒雯一下子就脸红了,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让她念念不忘的,也不止这一点。 “Jesus,我真是对他越来越好奇了……” “既然这么放不下,干脆你们复合算了,免得你成天魂不附体,还要时不时让我和你假装「情侣」。” 林舒雯听到「复合」二字,低头沉默了几秒,又看向车窗外,心里泛起一丝苦涩。 “……不可能了。” 自从她回到洛杉矶,即使是百分百的将身心精力全部投入工作,但是大脑一停止运转,就会不受控制的想起他。 她从来没想过,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生命里的男人,会对她有如此巨大的影响力,她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样的感觉,明明越是想要忘掉他,却越是加剧了这份思念。 斗转星移,昼夜交换。 时间越过风尘,慢慢进入一九九七年。 蒋天生死后,东星社在港岛迅速崛起。 乌鸦从荷兰回到香港后,相继又接手了大部分社团事务,最近几年,东星在基建、证券和休闲娱乐业都已经发展成熟,想要继续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大展拳脚,就必须做得像模像样。 元宵刚过,午后阳光正足,乌鸦身着一袭笔挺西装,站在一间空旷的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海面上来往的船只出神。 年前他和古惑伦看中了这个位于尖东靠近维港的写字楼,这里的30—37层视野极佳,坪数十分宽阔,在社团内几经商议后,最终将东星社的新地址决定在这里,并正式改名为东英集团。 他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能更靠近她的世界,已经逐渐厌倦了地下的斗争和厮杀,他也想要尝试,走走和以前完全不同的道路。 平时除了忙着集团的工作,乌鸦几乎都是泡在黑虎拳馆,何勇也乐此不疲的当陪练。 但是何勇也被他的转变弄得一头雾水,原本三天两头就到处夜蒲勾女的大佬,自从和那个富家千金分手后,再也没看到他亲近过任何女人,就连有时候一起出去应酬,跟他出场的小姐都不敢和他靠得太近,生怕被他那张享誉江湖的「King Of 臭口」骂得狗血淋头。 八月底,林舒雯工作的公司在前两周相继完成三个大的品牌合作项目,下午五点,庆功宴选在日落大道附近的一所大型会场举办。 林舒雯最近还是一副郁郁寡欢的嘴脸,觥筹交错间,她接连喝了好几杯已经有些醉,Kaylee无奈,只能让司机驾车送她回到比佛利山庄。 经过罗迪欧大道鳞次栉比的精品店时,林舒雯看到Brioni正在更换橱窗里男模特身上的衣服,她突然叫司机停下车,步伐歪斜的就走进去准备扫荡。 两个SA看到这张熟悉的东方面孔,立刻停止手里的工作上前迎接,林舒雯就在附近上班,平时也经常到各家精品店大买特买,所以大部分人都对这个向来出手阔绰的美人十分热情。 一个钟头内,林舒雯就挑选了十多套价格不菲的男装,虽然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但她却能跟SA清楚的说出那个熟悉的三围尺寸,SA也按照她的要求全部找好,装入购物袋时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此刻,她身上的酒味却充满了肆意挥洒美刀的嚣张。 林舒雯东倒西歪的走进家门,司机两手提着一堆购物袋跟着她进来,虽然她这次回洛杉矶后也经常喝醉,但家里的女帮佣还是被她醉醺醺的样子吓了一跳,赶紧将她扶到沙发上坐好。 “我——没醉!你们…都回去吧…!” 在倒下沙发之前,她朝客厅里的两人挥手道别,女帮佣还是有些担心,上个月好友Vicky也来陪过她,快被她折磨疯了,女帮佣见识过了,完全不是她能招架得住的,摇了摇头,也跟着司机一起出了别墅。 在沙发上睡了大概一个钟头,林舒雯突然被渴醒,她站起身晃晃悠悠的走到餐厅,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的喝起来。 踩着高跟鞋踉踉跄跄的走回客厅时,她看见一堆男装购物袋摆在茶几附近,觉得莫名其妙。 “陈天雄…你个王八蛋…我怎么又给你买衣服了?” 林舒雯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这堆衣服什么时候买的。 一定是刚刚在宴会上喝得不够多。 她走到酒柜,拿出两瓶红酒和一支高脚杯,更加无所顾忌的喝起来。 当第二瓶红酒已经见底时,林舒雯喝得迷迷糊糊满脸潮红,又从沙发上翻找出了包里的手机。 “陈…天雄…陈天雄的电话是……是…啊…找到了。” 林舒雯双眼失焦的从通讯录列表里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号码,花痴似的勾起嘴角笑了一下,手指鬼使神差的按下右下角的绿色拨号键,又倒回沙发上。 “快接电话啊…变态…大混蛋…” 她闭着双眼嘴里嘟囔着,意识已经有些混沌,电话信号里的嘟嘟声就像她的心跳,过了十多秒后,对方终于接了起来。 还没等电话那头的人开口,林舒雯就兴奋的把他的名字脱口而出。 “陈~天~雄~~~!” 大洋彼岸的天刚蒙蒙亮,乌鸦闻声睁开睡眼,又看了看手机,这突如其来的电话让他有点难以置信,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林舒雯的音调高到通话声音都变得嘈杂刺耳,但乌鸦却宠溺的笑了一下,心中泛起阵阵涟漪,他继续贴近耳边,认真听取她对自己蛮横无理的撒娇和责问,害怕漏掉她任何一丝气息。 距离两人分手已经一年,这个声音已经很久没听到了。 他也在无数个夜晚想要拨通她的号码,想要问她过得好不好,想知道她会不会原谅自己,想知道她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时常独自在深夜辗转难眠。 即使分开这么久,他依旧不能将视线转移到别人身上,依旧不能控制自己的心任由她把握。 林舒雯趁着酒劲,在听筒那头不断对他的行为进行控诉,即使是后来她已经醉的睡着忘记挂断电话,乌鸦也舍不得按下按键,结束这通跨越万里的酒后真言。 和煦的晨光已经穿透窗帘,照亮了这张曾经和她忘我缱绻的双人床,乌鸦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他仍然选择不顾一切,继续爱她。 这样的情绪像是喷涌而出的热流,在他心间不断快速沸腾,就算前方险阻重重万劫不复,他也想要再次把她拥入怀中抱紧,不再放开。 番外九无心睡眠(H) 「近日,香港特区行政会议通过新假期。从1999年起,将5月1日国际劳动节和佛诞(农历四月初八)订为公众假期…」 「1997年香港十大杰出青年颁奖典礼将于11月29日在香港会展中心举行…」 「据本台最新消息,今日上午八点,香港丽鑫集团董事长林柏兴,因疑似贿赂罪,暂时被台湾当局扣留,详细情况本台将会持续追踪报道…」 听到这则新闻播报,乌鸦有些难以置信的从餐厅走到客厅电视前观看。 荧幕里正播放着林柏兴被一群记者簇拥着,从台北地方法院本部的阶梯上走下来,六七个保镖都拦不住这些蜂拥而至的媒体人,推挤中,险些让这个已经年过花甲的老人不慎摔倒。 新闻是实时直播报道,这件事情来得太突然,他也不清楚林舒雯是否知道,刚拿起手机想要拨通她的号码,最后却迟疑了。 自从几个月前那通醉酒电话之后,她再也没有联系过自己,可能她的家人或者是朋友已经告诉她了。 乌鸦思前想后,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十多分钟后,他到别墅附近的老字号茶楼买了好几样早茶,又驱车到骆驼在元朗的住处。 “阿大,你认识的那几个在台北的退休探长,现在还能不能说得上话?” 骆驼手里拿着热气腾腾的叉烧包,正准备往嘴里放,但是听这小子话茬不对,又疑惑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他抬头看了一眼乌鸦,突然想起「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句话。 “怎么?人家都退休了,你还问这个?” “人是退休了,又不是死了,怎么不能问?” “臭小子,嘴上积点德吧,你有话直说,别婆婆妈妈的说不到重点。” 骆驼喝了一口面前茶杯里的龙井,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就麻烦阿大帮我打听一下,林柏兴为什么扣留在台北。” 乌鸦不以为然的吃了一口肠粉,这老家伙还真是老奸巨猾。 “谁?!林柏兴?哇…你有没有搞错啊…?你小子以为我真那么神通广大啊?你是不是想当掮客从中赚一笔啊?” “就是问问为什么会被扣留,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你要是不想问,我再找别人。” 乌鸦碗里肠粉还剩一半,实在是没兴趣吃了,又点上一根烟猛抽起来。 他最受不了骆驼啰里八嗦,没想到特意买来一堆丰盛早茶,都堵不住他那张嘴。 骆驼也看了今早的新闻,但是并没太在意。 一个顶级富豪被扣留,和他们这个地下社团八杆子都打不到一起,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乌鸦特别跑这一趟来问到底是为什么。 “先吃啦,我会问,再不吃就要凉了…” 骆驼见他垮着一张臭脸,虽然疑惑,但不禁在心中偷笑,又转移话题的吃早茶起来。 过了一个钟头,乌鸦又出现在东英在元朗的堂口和古惑伦碰头。 他已经从骆驼那里得知,在背后搞鬼扣留林柏兴的是三联帮的雷功。 正好他手下的堂主山鸡和情妇丁瑶在不久前已经被乌鸦设下陷阱控制住,听说雷功一直在找这两人。 雷功还有一个独生子,名叫雷复轰,目前正在美国留学,乌鸦又特地嘱咐古惑伦,留意此人的动向,说不定之后还有大用处。 乌鸦本以为林柏兴财大势强,多花点钱就能够脱身,可没想到已经快被扣留一个多月,还是没能返回香港。 他每天都能看到媒体铺天盖地对这次事件的追踪报道,丽鑫集团也因此股价大跌,比起几个月前的金融风暴,这次遭受的经济损失更加严重。 但相比这些,目前他最担心的还是远在大洋彼岸的林舒雯。 好几次他都想要打电话给她,却始终按不下拨通按键。 他不确定她是否需要自己,也不确定自己现在在她心里,到底处于什么样的位置。 直到某天夜里,Vicky焦急万分的找到他,告诉了他林舒雯的近况。 第二天,他便带着一行人匆匆赶往台北。 乌鸦在东星位于台北的堂口等待了两日,山鸡和丁瑶已经被他捏在手里控制住,又听闻雷复轰这两天会从美国回来,若是林柏兴还是不能解除扣留,他必须有所行动。 就算是像上次的周刊事件一样不被她知晓,这次他也会义无反顾的去帮她解决这个困境。 今早突然收到林柏兴解除扣留的消息,乌鸦暗自松了一口气,本以为这次事件能够就此平息,但下午Vicky联系到他,据说对方又反悔了。 “陈先生,Shreya现在恐怕已经没有办法脱身了,今天中午我才和她通过电话,能找的朋友我都已经找过了…” “如果你有把握的话,我会告诉Shreya,至于她会不会联系你,我也不太能确定…” Vicky在电话那头的语气也有些不知所措,林舒雯最近几个月都很少和她提及乌鸦的事情,也不像之前一样喝醉了就发酒疯骚扰她,她自己也不明白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可事态紧急,目前唯一能解决这件事的,也只有陈天雄。 至于之后命运会怎样安排,她也实在是参不透。 “没关系,你告诉舒雯…就算她不知道,我也会让他们平安回到香港,你放心。” 乌鸦站在酒店窗前,捏紧了手中那枚已经有些褪色的六角形平安符。 距离和Vicky通话已经过去快两个钟头,乌鸦在酒店内坐立难安,每隔几分钟就会看一次手机,生怕会错过她的来电和讯息。 现在他们的距离如此接近,但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 “铃———铃铃——” 他细看了来电号码,在第一声响起之后就迅速接起来。 “喂,舒雯?” 语调因为激动变得有些颤抖,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一两秒后,开口回应他。 “嗯…是我,你还好吗?” “我很好……” 乌鸦心口不一的回答她,事实是他一点都不好。 被迫和她分开的这一年多,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度日如年,也懂得了从前一向被他嗤之以鼻的那些俗套爱情电影桥段,真的来源于生活。 一个钟头后,他出现在圆山饭店第十层转角边间的套房门口。 乌鸦站定,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新染的黑发收敛起了之前的玩世不恭,更让他平添了许多从容沉稳。 心情忐忑的按下门铃几秒钟之后,他听见了她向自己走来的脚步声。 当这扇被打开的那一刻,不再是他的梦。 林舒雯穿着白色浴袍,娇美精致的面容憔悴了不少,此时白皙肤色衬得她就如弱柳扶风,这幅模样,让他更想要加倍疼爱。 此刻,乌鸦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潮涌,伸出双臂用力拥她入怀。 这一夜,仿佛是冰雪消融的春天,将两人分离了三百多个日夜的寂寞空虚,在彼此肢体的忘我交缠中逐步化解,直至沸腾。 香港的冬季,从没有落过雪,有的只是零星的寒意,如同慈母般温柔的滋润着这座小岛。 维港海面波光粼粼,日与夜都是繁华至奢的耀眼璀璨。 扣留事件被乌鸦雷厉风行的解决过之后,当晚他就火速回到了林舒雯位于铜锣湾广场顶楼的公寓内。 这是两人回到香港后,腻在一起的第五天。 乌鸦昨天因为忙于几个重要的项目,又处理一些集团内部事务,快凌晨两点才到家。 他刚钻进她的被窝,欲火不点自燃。 已经入睡的林舒雯感受到他的体温,不自觉的就贴近他的身躯,甚至闭着双眼就把手放在他胯间挑逗,没过几秒,肉棒在她手心变得硬挺滚烫,血管突突跳动的频率她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啊……啊……天雄…嗯…嗯嗯……” 几分钟后,玩火自焚的林舒雯被乌鸦压在身下卖力的操弄,乳波荡漾在他的视线内,不管要她多少次,他都觉得意犹未尽。 “这样舒服吗?还是再深一点…?” 他低下头吻在她颈窝,粗长棒身还在充盈丰沛的蜜壶中穿梭,被甬道里滚烫的水液包裹得湿滑淋漓。 “再…深一点……嗯…” 乌鸦把臀肌迅速收紧,龟头往她紧窄的宫颈重重的插了进去,林舒雯被他弄得尖叫出来。 “啊啊———混蛋!太深了!” “不是你说要深一点吗?这么深不爽啊?” “你……那个太大了…不用这么深……” 林舒雯别过头,一脸娇羞模样,可这句抱怨听起来就像是夸赞一样。 乌鸦从她颈间抬起头笑了,但是一脸的莫名其妙,明明是按照她的要求来做的。 “宝贝,你最近好像变成痴女了…这一年多,你自己怎么解决啊?” 乌鸦坏笑着问她,胡渣来回刺在她乳尖上,时不时被他含在嘴里舔弄,真是温柔又磨人的拷问。 最近两天林舒雯总是特别主动的求欢,他也兴高采烈的接受,甚至是很喜欢她这样。 各种被她需要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的人生有了别样的意义。 可林舒雯被被他这个问题问得瞬间红了脸,虽然分开之后再也没有过性事,但总会梦见自己被他压在身下攻城掠地,令她濡湿一片。 “干嘛脸红啊?你自己用手吗?” 乌鸦脸上依旧是痞坏的讨厌笑容,她害羞的样子真是让他爱不释手。 “谁…谁脸红!…那你怎么解决?!我才不信你自己用手,肯定是去找按摩女或者坐台小姐……” 林舒雯突然变得气鼓鼓的,分开这么久,这个问题也一直困扰着她,因为这男人在床上精力的实在是旺盛得可怕。 两人既然分手了,她也无权干涉他的性生活,但是有时一想到他可能在和其他女人欢爱,她就气得想发疯。 “我都是用右手,我发誓,绝对没骗你。” 乌鸦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正经起来,将右手放在她脸颊上,指尖轻轻触碰她的耳廓。 “我才不信…” 林舒雯红着脸望着他,眼里还有些许怀疑,但是不知为何,心突然开始加速狂跳。 “林舒雯,这辈子,我只要你。” 他瞳孔里的坚定和深情不容置疑,瞬间将她从四面八方包围起来,让她再也不能逃离这汪漆黑深潭。 “陈天雄…” 林舒雯伸手抚摸他立体的五官,突然觉得鼻头一酸,感受他在自己体内跳动的炽热欲望不断膨胀,直到整个甬道内被他撑得又酸又麻。 从两人第一次起,她好像就爱上了这种被他彻底占满的感觉,这种前所未有的高潮体验,让她沉醉其中,难以自控,因为在他身下,她可以放下所有的矜持和羞耻,和他一起在爱欲中自由驰骋。 她的双腿缠在他的腰侧,感受他胯间温柔又霸道的征伐。 “嗯嗯…天雄……里面、好舒服……” “我会让你更舒服的…” 乌鸦吻着她微张的红唇,舌尖搅动在她口腔里,一直吻到她舌根发麻,身下是轻缓又有力道的抽送,龟头一直顶撞着她深处敏感的爽点,激得林舒雯的身体一阵一阵的痉挛,她持续收缩着娇软壁肉,不断把他绞得更紧。 “啊…唔嗯嗯……涨死了…” “呃…嗯……宝贝…你真是让我爽到爆…” 男人粗重又虚浮的喘息喷在她颈侧,吹红了她敏感的耳垂,淫液从深处不断涌出,这是另一种方式的真情流露。 “我想要…从后面……” 突然,林舒雯微眯着眼,双手撑在他饱满的古铜色胸肌上,望着乌鸦狂野深邃的双瞳,提出这个让她面红心跳的要求。 “为什么要从后面…你钟意这个姿势?” “嗯嗯……” 乌鸦笑起来,吻了一下她红润的唇瓣,肉棒又连续抽插了十多下,将她抱起来翻过身。 翘挺的臀肉中间,湿滑淋漓的嫩红花穴暴露在他眼前开合,林舒雯整个上半身趴跪在床上,双手揪紧了床单。 乌鸦用一根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探入她幽深紧致的阴道进进出出,丰沛淫液顺着她的翘起屁股的姿势不断往下流,沿着阴户滑过小腹,最终落在她丰满的双乳缝隙之间。 “啊……陈天雄……” “…流了好多水…宝贝你真咸湿…” 他厚软的唇亲吻着她白皙嫩滑的臀肉,时不时用虎牙吸咬几下,留下齿印红痕。 林舒雯被乌鸦的动作弄得浑身发颤,娇喘声急促的缭绕在彼此耳边,就在她快要受不了这样的挑逗时,湿热的舌头又顺势滑进了渴望被他灌满的甬道里。 舌尖在壁肉的包裹下来回舔磨,让她变得异常敏感,林舒雯轻轻扭动了几下屁股,又被乌鸦用手掌撑抓着臀肉控制住。 “啊啊……啊啊呃啊……” 她已经抑制不住嘴里的呻吟,花穴被他舔舐的声音回响在卧室里,慢慢的,舌尖又从阴道里抽出,不断刺激着她充血发硬的阴蒂,手指玩弄挑磨着她柔软又有弹性的阴唇,绒毛被尽数打湿,整个阴户泛起光亮的水泽。 几秒钟后,一股股淡白色爱液从洞口冒出来,被乌鸦及时含弄着吞咽到口中。 “嗯唔……啊啊!…陈天雄……!” 双腿颤抖间,被他用舌头送上了高潮。 此时,林舒雯的嘴里只能发出细细软软的喘息,伴随着她略显急促的呼吸,花穴嫩肉一张一合,银丝拉扯,黏腻一片。 乌鸦看得眼色发沉,体内欲望被她的淫靡模样挑逗到最高点,他握住发硬的肉棒,对准还未从痉挛反应中缓过劲的敏感肉穴,尽数捅了进去。 “嘶……嗯……” 他不由自主的闷吟了几声,还未开始抽插,就已经被绞得快要投降,内里实在是过于紧致,包裹阴茎的快感也过于密集。 乌鸦俯下身,双手撑在她双臂两边,整个人从上至下将林舒雯包围起来,鼻息不断在她后颈氤氲出让她酥麻的热气,嘴唇沿着她的肩背一直吻到她纤细的腰肢,舌尖轻轻勾弄那两个让他着迷的腰窝。 “啊……啊啊…啊啊…不要……” 林舒雯扭动着身体,实在是好痒,痒到她不能忍耐。 “…不要什么?不要我干你?” “嗯…不是…好痒…你别舔那里…” “那现在我要用力插你,好不好…?” “嗯嗯…” 乌鸦得到她迷朦涣散的回应,粗长阴茎毫不客气的在湿穴里进出,双手用力掐着她的腰,白皙臀肉被他撞出波纹,他将她一下一下往后拉,发出一声比一声更响亮的肉体拍打声。 天色逐渐破晓,卧室里的两人却仍在孜孜不倦的交缠。 林舒雯整个身体趴跪在床上,翘挺的屁股被乌鸦用一只手掌控着,黑发已经凌乱的遮盖住了她的脸庞,饱满浑圆的双乳不断被光滑丝质床单摩擦着,乳头色情的翘起来,时不时被乌鸦捏在指腹中搓揉。 乌鸦熟练的用虎牙撕咬开安全套,包裹好他即将爆发的凶悍肉棒,对准穴口碾入,又是几十上百下的冲顶。 “天…天雄……啊…我要到了……” “宝贝,再稍微忍一下…我很快……” 他用一只手抓住她的酥胸把玩,宽阔的背肌立刻紧绷起来,手臂上清晰可见的血管青筋更加突出。 伴随着两人逐渐缭乱的呼吸,一股灭顶的爽欲快感直冲脑门,高潮就像喷发的火山,乌鸦肉棒里的白浊粘稠液体犹如滚烫岩浆,隔着安全套薄膜也能将林舒雯刺激得发出更加淫乱的叫喊。 结束了激烈性事的两人,面对面依偎在一起。 “宝贝,你还要回洛杉矶吗?” 乌鸦用手背抚摸着她的脸颊,眼里有些不舍,回来这几天,他一直想要问,却又害怕答案会让他失望。 “怎么,你想要我回去吗?” 林舒雯挑了挑眉,一脸玩味的表情看着他,指尖摩挲着他右侧鬓边的痣。 乌鸦凑近了些,鼻尖触在她鼻头,手掌搂住她的腰,让她向自己靠得更近。 或许这个要求很自私,但他现在已经没办法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 “宝贝…你能不能,为我留下来…?” 林舒雯笑了笑,把头靠在他胸膛,听见他的心跳声陡然加快了几秒。 “大佬~我已经辞职了,你以后…要对我负责,不然我就花几百万,天天叫人追杀你。” 几秒钟内,乌鸦眼里的失落瞬间转化成欣喜的光芒,瞳孔映着海平面逐渐冒头的朝阳,熠熠生辉。 他用力将她搂进怀中,高兴得像个孩子。 “乐意之至。” 久别重逢的滋味,痛苦中参杂着喜悦。 那些无法拥抱彼此的每个夜晚,终于还是因为时刻牵挂对方的那颗心,再次形成汹涌的波涛,迫使无垠海面上的两条孤舟交错相汇在一起,在未知的旅程中排除万难,共同破浪乘风。 番外十亲密关系(H) 一九九八年的元宵刚过两天,农历戊寅虎年气氛尚未冷却。 凌晨五点,天才微微亮,油尖旺北部市集的旺角花墟却已经是人潮涌动,和新年添置年花的热闹场面不相上下。 花香味扑鼻,尤其玫瑰最为浓烈,每家铺头都张贴着各式各样的「Happy Valentine‘s Day」标签,相比中环一朵就要100HKD,这里的价格更容易让广大男性朋友接受。 从台北回来后休息了一个多月,林舒雯主动找到大哥林舒骏,让他为自己在丽鑫集团「安排」了一份工作。 林舒骏向来是很宠这个家里唯一的妹妹,几乎也都是有求必应,经过几个月前的台北扣留事件,他也开始对这个一向恃宠而骄的妹妹另眼相看,转眼间她似乎成熟懂事了不少。 只是弟弟林舒明却和她从来都是针尖对麦芒,两人从小就是互不相让的个性,新年除夕夜那晚,林舒明就直接在饭桌上曝光了她和陈天雄的情侣关系,弄得老父亲林柏兴气了好几天,林舒骏自己也有些诧异。 现在林舒雯居然肯留在香港,还回到丽鑫帮忙,更是让他难以理解,林舒骏十分好奇,这位来自地下社团的神秘男友,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 元宵过后第二天,丽鑫广场立即更换上迎接情人节的大小装饰,整个商场氛围浓厚,仪式感十足。 中午十一点,林舒雯刚刚结束每周例行会议,正坐在商场十二楼的办公室里翻看送进来的几迭文件,突然桌上的手机震了几下,是讯息的铃声。 她本来是一脸期待的欣喜表情,在看到短讯后,瞬间变得艴然不悦。 「今天有应酬,回家会很晚,你先睡。」 林舒雯合上手机,气得火冒三丈。她把手机往桌上随意一扔,机身就快滑到桌角边缘。 平时也就算了,今天情人节,这臭男人居然还要去应酬?回家还会很晚? 以往乌鸦发来讯息她看到后都会及时回复,可今天她故意装没看见,想看看这男人到底有没有意识到自己问题的严重性。 但是整整一下午,乌鸦都没有再发来讯息或者是打来电话,手底下的人也没在林舒雯脸上看到过一丝笑容,特别是收到男友或爱人送来花束的职员,更是被她冷眼相待。 乌鸦昨天临时有事回了元朗,只说今天会来陪她,但是她满怀期待的等了一天,连一片玫瑰叶子都没等到。 眼看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乌鸦还是极其反常的没有任何表示。本来还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可林舒雯的愤怒完全覆盖了理智。 她气呼呼的穿上洋红色风衣外套,拿起桌面上小巧精致的浅粉色压纹Baguette,摔门走出办公室,连脚下高跟鞋都沾染上她的怒意。 乘电梯到地下停车场,正从包里掏出钥匙准备开车,突然听见一阵脚步声向她走来,她警觉的转过脸,看到了一张让自己心情更加抑郁的脸。 “Shreya?好久不见。” 男人有些惊喜的走到她身前,身型也是十分高大挺拔。 “啊…确实好久不见,梁Sir。” “叫我Zoi就好了,我们两家这么熟,不用叫梁Sir这么生疏。” 梁子铭笑起来,模样依旧是阳光帅气,深灰色羊绒西装笔挺,黑色领带却紧的让林舒雯觉得有些窒息。 “就你一个人吗?要不要一起吃晚餐?” 他左看右看,见林舒雯表情有些气闷的样子,主动提出邀请,对于这个拒绝过自己的傲娇大小姐,他还是很有兴趣的。 林舒雯猛然想起Vicky那则八卦,这位有特殊癖好的阿Sir,她实在是不感冒。 当她正准备开口拒绝梁子铭的邀约,却突然被一个声音打断。 “不好意思,她有约了。” 低沉浑厚的磁性嗓音突然从两人背后响起,脚步声稳健迅疾。 只见魁梧高大的男人梳着背头,鼻梁上架着墨镜,穿着一袭经典款的黑色收腰Winmbledon风衣,迈着长腿几步就走到梁子铭身后。 林舒雯还没回过神,右手已经被乌鸦扣在掌心,牵着她快速绕过梁子铭,走向他停在不远处的车。 “请问你是哪位?” 梁子铭突然觉得这男人的模样有些眼熟,虽然戴着墨镜,但他应该不会认错,心中有些震荡。 “男朋友。” 乌鸦没有停下脚步,铿锵语调简短有力,向对方宣示主权。 此时林舒雯已经放开他的手掌,坐上了奔驰大G的副驾驶,并没有多说话。 替她关好车门,乌鸦随意睨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那个男人,嘴角上扬了一下,开口嘲讽对方。 “劝你赶紧去大街上找找,说不定有落单的女仔同你登对。” 梁子铭气得还没来得及回话,乌鸦已经坐上驾驶位,轰下油门喷出尾气,黑色大铁块弹射般扬长而去。 “东星乌鸦…陈天雄?” 男人站在原地喃喃自语,大脑瞬间变得混乱,她一个豪门千金怎么会和这个凶神恶煞的古惑仔拍拖? 奔驰从中环丽鑫广场驶离,一路开往尖沙咀方向。 缤纷霓虹灯牌不断划过车窗玻璃,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交织,大部分女生手里都捧着颜色款式各异的花束,脸上的表情都是难以言喻的幸福笑容。 林舒雯上车后就没和乌鸦说过一句话,只是别过头望着窗外出神,这种反常的安静,让驾驶位的男人觉得又忐忑又好笑。 “宝贝,刚才那个衰仔是谁?” 车子停在路口,来往过斑马线的密集人群如同海里穿梭的沙丁鱼,乌鸦单手握着方向盘,嘻笑着问身旁一言不发的小女人。 林舒雯瞥了他一眼,还是没有回答,但心里都快气炸了,她的态度都已经这样了,满街都是手捧鲜花的爱侣招摇过市,他还有空关心梁子铭是谁?这男人真是神经大条到让她想发飙。 偏偏这时,车内电台里播放起为了迎合节日气氛的情歌,简直甜到发腻,林舒雯听了一半立马关掉,又气呼呼的抱紧双臂围在胸前,引得一旁的乌鸦在内心偷笑。 在拥挤车流中走走停停了半个钟头,奔驰大G停在半岛酒店附近一间新开业的海景餐厅楼下。 乌鸦先下车,替林舒雯打开了副驾驶车门,他伸出手掌示意她牵住自己,但这大小姐只是白了他一眼,不理睬他的动作,自己扶着门框就跳下车,走了几步又从包里掏出墨镜戴上,还是一副他欠了她几百万的嘴脸。 林舒雯也不管他在哪里订好了座位,踩着高跟鞋直接就走进装修极尽奢华的H zentre,按下电梯按键。 乌鸦一直紧跟着林舒雯,脸上依旧是情场无赖的笑容,想要揽住她的肩膀,却被她扭动着抗拒。 电梯一直到达十七楼的餐厅,室内灯光柔和,背景音乐也是舒缓得令人神经松弛,乌鸦走上前强行牵着她,一直走到餐厅宽阔的露台外。 这个位置观赏维港夜景视觉效果奇佳,两人面对面坐下。 林舒雯走出露台前环视了餐厅一圈,偌大餐厅内坐满了浓情蜜意的情侣,除了她之外,差不多每一桌前的女人都抱着一捧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束,沁人心脾的香味从四面八方将她包围起来,但此刻,她却无比憎恨这个气味。 “今天忙了一整天,好饿。” 乌鸦脱下风衣放在一旁,手腕上是林舒雯在他生日那天送的PATEK PHILIPPE鹦鹉螺5711,贴身V领黑色羊绒衫露出精壮笔直的锁骨,更衬得周身肌肉线条完美流畅,男人味十足。 “你今天好像很忙?都不回复我短讯。” 自从在停车场把她拉上车之后,乌鸦一直在和她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林舒雯面无表情的看向他,怒气值终于到达了爆发的顶点。 “陈天雄!你自己慢慢吃吧!我已经被你气饱了!” 林舒雯摘下墨镜,说完后从座位上站起身,拿上手提包转过背就要走,差点撞到了身后端着开胃酒的侍应,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引起餐厅内的目光纷纷看向两人。 乌鸦立即上前从背后一把拉住她手腕,拽进自己怀中抱紧,羊绒衫上有股霸道性感的古龙水香味,是林舒雯最近新替他挑选的。 “宝贝,不要走。” 林舒雯气得抬腿就准备往他胯间撞,却被乌鸦机警的预判到了她的动作,他顺势将她从地面抱离,完全不顾周围人的目光,吻住了她的红唇,舌头缓缓探入她的口腔,忘情交缠。 只感觉身体被禁锢在他温暖又强硬的怀抱中,林舒雯拼命想要挣脱,却被他搂的更紧,紧的她快要不能呼吸,加上那阵眩晕的热吻,整个人快要软成一滩泥,让她忘了自己还在生气。 此时餐厅内配合到位的群演们纷纷起身,尖叫欢呼鼓掌,簇拥着走到深情拥抱的两人附近,林舒雯从乌鸦强壮的臂弯里微微抬起头,觉得莫名其妙又有些慌乱。 刚才那些火红的玫瑰花束已经被大家尽数摆放到露台,还有更多的艳红玫瑰被送至两人四周,短短几分钟之内,整个空间就像是烈焰花海,香气更加浓郁扑鼻,几乎将她淹没。 乌鸦笑着将她慢慢放回地面,看着她眼里泛起的点点星光,不知道她是不是喜欢这样的惊喜。 “情人节快乐,舒雯宝贝。” 林舒雯还没从刚才的愤怒中缓过神,又掉入了他提前设置好的浪漫陷阱里,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对岸维港夜景璀璨无比,夜风缓缓吹拂她的长发,她望着满露台的卡罗拉玫瑰,喜极而泣。 这是她人生的第一个情人节,也是和她最爱的男人一起渡过的第一个情人节。 “还生我的气吗?” 乌鸦弯下腰拿起一束玫瑰递给她,又抬起食指,轻轻擦拭她眼角快要流落的泪水,低头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林舒雯欣喜接过,表情娇嗔动容。 “陈天雄,你下次再这样捉弄我,我真的不理你!没开玩笑!” “大小姐,你知不知道,为了这样捉弄你…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 乌鸦坏笑着搂住她的腰,带她坐回位置上。 现在终于看到她俏丽可爱的脸上浮现出笑容,这模样,就像她手里的玫瑰一样明媚动人。 一顿如梦似幻的惊喜晚餐过后,两人回到铜锣湾公寓。 刚进家门,高跟鞋还未脱,乌鸦将她一把横抱起来,手中的玫瑰花瓣被震得抖落一地。 “陈天雄…你要干嘛…?” 林舒雯被他的举动弄得心跳加速,本以为他是个不解风情的大老粗,能送她一束玫瑰她也算心满意足,没成想他为这一晚谋划了许久,浪漫得不可思议。 “吃宵夜啊。” 乌鸦不由分说的把她抱入浴室,将她轻轻放在宽大的洗手台上坐好,开始往浴缸里放热水。 白色水雾在空间里缥缈升腾,林舒雯坐在洗手台上,向后挽起了自己的长发,慢慢解开身上的风衣。 浴缸里的水流声潺潺,乌鸦已经脱得只剩下一条黑色西裤,他走到林舒雯面前,解开她丝质衬衫的纽扣,手指在半边雪白酥胸游弋,接着他单膝跪地,慢慢脱掉了她脚上的裸色红底高跟鞋。 乌鸦低下头,沿着她筋骨分明的脚背一路吻到大腿内侧,指腹慢慢抚摸她的小腿,透明丝袜光滑的触感加速了情欲升腾,他脱掉她的半裙,露出她两腿之间那层遮掩了神秘地带的淡粉色蕾丝内裤。 修长的手指沿着她丝袜中线摩挲按压着饱满阴户,林舒雯仰起头,鱼骨内衣下包裹的双峰颤颤巍巍的晃动起来,她扶住乌鸦的肩膀,脚尖触到他的背脊上收紧蜷缩,口中发出一声长叹。 乌鸦掰开她的纤白双腿呈M形,厚软的唇贴近还未显露真容的阴户,鼻尖凑在阴蒂的位置,细嗅她下体逐渐散发出来的淫靡气味。 “嗯……好痒…” 林舒雯指尖抓揉着他的头发,突然感觉一股热流向下涌动,几秒钟后,光滑布料上晕开一块不大不小的水渍。 “宝贝,湿了…” 这小女人的敏感点他太清楚了,刚才淫水流出来浸湿内裤那一幕被乌鸦完美捕捉到,西裤下的肉棒顿时又硬了好几分。 热水已经缓缓从浴缸边缘如同瀑布般滑落,两人脱得一丝不挂,乌鸦把她抱入浴缸,让她靠在自己坚实的胸膛上,双手抓揉着她翘挺的奶子,在她后颈处细细啄吻她每一寸肌肤。 浴缸空间有些紧逼,林舒雯被他吻得面色绯红发烫,小嘴里都是软绵的娇吟声。 “啊…嗯嗯……啊…” “宝贝…放松点…让我进去…” 林舒雯听话的稍稍抬起翘臀,小穴从后面被他尽数插满,乌鸦从她颈侧轻缓舔舐,激得她绞紧了甬道内的肉棒。 “呼……好紧…” 乌鸦开始顶胯缓缓抽送,交合的动作在盛满水的浴缸里形成小型波浪,哗哗的扑向地砖,激起一阵阵水花。 林舒雯只感觉身体被水温泡得酥软,阴道里的硬挺肉棒却更加烧烫,即使是有些阻力,却还是插得她小腹发紧,穴口边缘变得又酸又胀,嫩红乳头也已经被他捏在手里玩弄了好几分钟,敏感得一碰就抖。 “嗯嗯…天雄…我们去床上好不好…” 林舒雯靠在他怀中小声喘气,浴缸硬邦邦的做起来实在是不好受,虽然基本上她都是坐在乌鸦这具人肉沙发上,但空间太小让她体感不太舒适。 “再让我插几下…” 乌鸦吸咬着她滑嫩的肩膀不断抽插,鼻息粗重热气横流,这小女人的穴真是个仙境,让他一寸都舍不得退出来。 几分钟后,两人离开浴室又辗转到双人床上。 乌鸦让林舒雯整个人都平躺在他身体上,将粗壮肉棒径直插进她的花穴,一只大手抓揉她的一边浑圆乳肉,一只手则在她阴户外来回摩擦。 他的食指和无名指拨弄开她层层迭迭的湿润花瓣,中指不停碾磨着勃起的阴蒂,指尖在阴蒂顶端一点一点的触碰挑逗,在她穴内的阴茎也被嫩肉包围得极其舒服,即使是就这样没有任何动作,都让他觉得飘飘欲仙。 “哈……啊…嗯嗯…啊…” 林舒雯紧绷着身体,拽紧了手边的被子,小穴里已经被他占据,现在她正用心感受着他手指在阴唇两边揉弄的力度,阴蒂周围遍布着敏感神经,乌鸦的抚慰十分温柔,指腹搓得她皮肤发烫,蜜水也一阵一阵的从各个缝隙里钻出来。 “天天…天雄…再快一点…重一点…” 林舒雯感觉自己快要到临界点,嘴里的喘息也不连贯起来,一只纤纤玉手情不自禁的搭在乌鸦放在自己阴户上的手背。 “要到了吗?嗯…?” 乌鸦也感受到她微妙的变化,按照她的要求继续搓揉那团艳红花瓣,此时穴内的嫩肉开始急速收缩着围攻他的棒身,爽的他鼻头冒汗。 “嗯嗯…啊…要到了……不行了……啊啊…” 林舒雯嘴里发出婉转又兴奋的呻吟,突然就感觉一股快感酣畅淋漓的扑打在她全身,爱液也不受控制的喷涌,身下的乌鸦就像收到急救信号一样,立即开始抽动在她紧致甬道里的肉棒,而且一下比一下插得更深,插得林舒雯嘴里的娇喘都破碎得语不成调。 乌鸦的阴茎在她阴蒂高潮的同时又在她穴道里不停穿插,一直顶到她宫颈,突然就感觉一股股热流冲击着圆硕龟头,让他险些把不住精关。 双重刺激下,两个人都爽到了极点,这种感觉就像是悬浮在云端缱绻,爱欲交汇中,如同火焰般炙热,燃烧熔解彼此。 高潮过后的空气仿佛凝滞,林舒雯的三魂七魄都游离在神志之外,整个身体酥软无力,她现在也只能紧贴着身下的男人不停喘息, “这个姿势我好钟意,又能插你,又能让你加倍高潮…” 乌鸦在她耳边厮磨着,身下的动作也丝毫没有停止,阴茎在肉穴中跳动起来,修长手指又重新放回阴户上轻轻拨弄阴蒂,激得林舒雯在他身上不停抽搐。 “再来一次…” 这一整晚,乌鸦都把她弄得欲仙欲死,一直不餍足的索要她甜美缠人的身体,完全不觉得疲累。 乌鸦自诩是一个向来不被情爱所扰的男人,在江湖滚打拼杀才是属于他的人生,可遇到林舒雯后却逐渐偏离既定轨道。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这辈子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出这种近乎疯狂的行为。 今早从荷兰空运过来的那些卡罗拉玫瑰整整装了一大卡车,何勇和四海去机场帮他签收时都傻眼了,后来还花钱请了一帮人在海景餐厅假装情侣配合他演戏… 暴躁大佬突然变情圣,关二爷看了脸都要变绿。 番外十一弱水三千(H) 周六,元朗的清晨。 聚拢在高树枝头上的鸟鸣声盈耳,偶有微风缓缓飘送,树叶窸窣作响,斑驳阳光透过树影缝隙铺落在卧室的深棕色地板上。 绀青色床品凌乱一片,面料上还浮动着着昨晚欢愉过的褶皱,薄被虚掩住曲线姣好的身段,黑发如同轻纱垂肩,遮挡住了一小半还在熟睡的娇憨侧颜,雪白肌肤都被晨晖晕得通透。 男人睁开眼,恰巧这幕美好春光都被他尽收眼底,心里庆幸,不管这小女人睡姿如何变换,他始终都不会背对她。 他伸手轻轻拨开她唇边的几缕发丝,认真端视她的面容,或许能说出一百种令他着迷的理由。 冥冥之中,好像一切都是那夜雨后幻影,让人沉醉其中却又不敢驻足停留,曾经的彻夜狂想和魂牵梦绕,现在已经化作在耳边真实呼吸的躯体,继续牵动他的心神。乌鸦常想,如果人生有遗憾,那大抵就是相识太晚。 林舒雯在迷迷糊糊中醒来,感觉腿心一阵湿热麻痒。 她微微抬头,发现薄被下一个高壮宽阔的身影正在她双腿间「埋头苦干」。 乌鸦炽热的鼻息在阴阜外吹拂着细软绒毛,温润舌尖在顶端肉珠挑弄,激得她弓起身子抗议。 “陈天雄…你这张乌鸦嘴…都不累的吗?” 林舒雯用脚尖点了点他的背肌,明明昨晚一直做到今天凌晨才睡的,现在墙上的挂钟显示才九点半。 乌鸦被她的娇嗔逗笑,突然从她身下拉开被子欺身而上,正好跟她面对面,厚软的唇边还有她下体的晶莹水液。 “肚子饿了,想吃鲍鱼配牛奶。” “咸湿…” 林舒雯微微别过脸,炙热伞头就已经挤进还湿滑的穴口,缓缓抽送。 彼此唇舌在口腔婉转缠弄,她舒服的眯起眼睛,想起第一次被乌鸦强吻时的感觉就很奇妙,明明当时她那么害怕他,却在他吻上自己那一刻,发生了一些非比寻常的变化。 他的嘴唇又厚又软,亲吻时就像是另一种方式的挑逗,另一种温柔的试探,肆意侵袭着她的感官,犹如烟花爆炸时的剧烈,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受。 天各一方的那些时光,她也曾无数次放下骄傲想要拨通他的号码,也在尝遍失望过后想要当作是一场成年人之间的无疾而终,因为她总想着,这段情感伴随时间流逝就可以慢慢淡忘。 可他始终活在自己的是非对错之外,是一个极其特别的例外。 一周后的某天下午,乌鸦突然带着她一起前往台北。 金宝山墓园依山傍海,依旧是郁郁葱葱的景色,林舒雯牵着他,来到母亲的墓碑前,虽然对这个地方,他再熟悉不过。 祭拜过后,趁林舒雯接电话的空档,乌鸦跪在施咏琴墓前,郑重其事地向未这个他未曾谋面的女人细诉衷肠,说出了自己的心愿。 两人离开墓园回到酒店后,乌鸦又匆匆赶往101大厦。 今晚的求婚事宜已经准备就绪,他换上一身笔挺黑色西服,拿出深蓝色盒子里那枚水滴形钻戒,独自在房间里演练了好几遍。 “宝贝,嫁给我。” “大小姐,你要不要考虑嫁给我?” “喂,我觉得你右手无名指,好像少了点东西。” “林舒雯,我想和你结婚。” “………” “丢…到底要怎么说!?” 乌鸦坐回沙发上,愁眉紧锁,叼起一根香烟衔在嘴里,砍人打拳他在行,求婚他还从没想过。 他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对不对,或许跟他在一起意味着永无宁日,意味着她这辈子可能都会在担惊受怕中渡过,她或许没有做好这样的准备,她或许还不想这么早这么快就结婚… 不知不觉,已经接近约好见面吃晚餐的时间,乌鸦小心翼翼将求婚钻戒放入西装口袋,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稍稍敞开的黑色衬衫领口,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他依旧毅然决然的遵从自己的心,因为她已然成为自己冲破一切规则的前进动力。 两人坐在正对着台北101大厦的景观餐厅内。 见林舒雯吃得差不多,正用餐巾轻轻擦拭嘴角,当最后一道甜品摆上桌,乌鸦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心跳突然变得很快,整个人紧绷起来有点紧张。 这时,餐厅的灯光突然暗下来,只有两人的餐桌上方亮起一束柔和温暖的灯光。 “舒雯,看看窗外。” 他抑制着有些颤抖的声音轻轻开口,手掌从西装口袋中摸出钻戒盒,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台北101大厦楼身上黄白色混合红色灯光照亮了她微微震惊的瞳孔和娇美面孔。 “林舒雯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乌鸦单膝跪地,举起钻戒盒打开锁扣,望向面前已经泪水盈睫的小女人。 当她神情动人的说出那句「我愿意」时,窗外适时升腾起的绚烂烟火,就像他同样澎湃跳动的心。 她就像是燃烧夜空的花火,像坠落在眼前的繁星,在无知无觉中,点亮了他的世界。 乌鸦将戒指小心翼翼的戴在她右手无名指上,林舒雯低头看了看,还是感动得有些恍惚,他紧紧将她抱入怀中,可以感觉到她的泪滑落在胸口,烫在心上。 两人站在窗前,「Marry Me」红色字样依旧在101大厦散发着让人艳羡的光芒。 乌鸦亲昵的搂着林舒雯的纤腰,两人背对着大厦,脸上的笑容都是相同的甜蜜,何勇站在不远处,举起手里的相机,快门灯光闪烁,为他们拍下一张意义非凡的留影。 回到酒店后,门刚关上,乌鸦就迫不及待的将她推在墙边,控制住她纤细手腕举过头顶,反复欣赏她此时羞怯甜美却又极致性感的模样。 林舒雯看向他的明眸有些微微泛红,喝过酒的脸颊还在发烫,银色Versace亮片裙被灯光折射出点点光晕,随着她的呼吸在皮肤上不停变幻位置。 深V领中间的缝隙牵引着乌鸦的视线,他微微低头,吸咬品尝林舒雯温润的红唇,一直吻到她的呼吸变得错乱才慢慢放开。 甜腻的喘息回荡在耳边,她看向自己的眼波就像是一汪裹满春色的湖水,乌鸦的宽大掌心沿着侧边开叉的裙裾,来回摩挲着光滑白纤的玉腿,他抬起她一边大腿靠近自己胯间,西裤下包裹着的强硬欲望不断抵蹭着她娇嫩的花苞,林舒雯轻喘着,一边手臂无力的撑在他饱满胸肌上。 乌鸦的手指沿着她裸露的背脊滑到腰际的拉链处,林舒雯被刺激得身体一颤,手指揪紧了他的衬衫,向他靠得更近了一些。 呼吸交错着,两人没有过多的话语,裙身已经慢慢被他褪到脚踝,她呼之欲出的丰满被禁锢在白色丝质胸衣里,乌鸦沿着她的颈侧一直吻到软糯的乳肉,手掌伸到背后,解开了锁扣,乳波立即在眼前弹动,嫩红的乳尖已经被刺激得翘起,引诱着他吸吮。 乌鸦眼色渐沉,用手掌拍了拍那两团立体的酥白,发出令人羞耻心动的声响,林舒雯嘤咛着瞪了他一眼,扭动身体想要逃离他的掌控。 谁知道还没怎么反抗,一只宽大手掌的虎口已经托举起她一边浑圆,连同乳晕一起,被乌鸦含进口腔里舔舐,但他动作却非常温柔,开始刺激着她小腹内热流向下攒动,不再抗拒他。 “嗯……嗯…” 乌鸦的指尖沿着她的内裤边缘,不轻不重的勾勒着花苞肉缝的形状,在中间那道已经有些湿意的缝隙处画圈打转,直至布料晕开一小片水痕。 他蹲下身子,伸手从两边脱下她的内裤,林舒雯低着头,满脸通红的看着他的举动,双手扶住他的肩膀,腿软得已经快要站不住脚。 当那一层布料脱离了一小点距离时,黏腻的水液连接着内裤和肉缝之间,拉扯出一道晶亮的银丝,乌鸦伸出两根手指,指腹在她花穴外磨弄了几下,瞬间裹满了淫靡的液体。 他并拢两指,在缝隙间来回穿插,时不时触碰到那粒勃起的嫩红蕊芽,林舒雯被弄得双腿打颤,喘息逐渐变调,热流却还是不受控的往外涌出。 “你怎么这么容易湿…嗯?” 乌鸦仰起头看向被他弄得浑身酥麻的女人,挑了挑眉,痞坏的勾起嘴角。 “讨厌…” 林舒雯红着脸别过头不看他,不知道如何反驳自己羞耻的生理反应,她想要合拢双腿,却被乌鸦的宽大手掌整个撑开,覆盖住饱满湿滑的阴户,不断在他掌心中揉弄,直到被水液浸得淋漓一片,顺着他的指缝流出来。 乌鸦站起身,将两根潮湿的手指在她唇边细细勾画,沿着小巧的上唇,磨弄着下唇,直到探入她的口腔,被她含住吸裹。 “帮我脱掉裤子…” 他低声开口,吻在她耳侧,手指缓缓在她嘴里进行色情的抽插动作。 林舒雯羽睫轻颤,舌苔不断缠绕着他的手指,双手沿着他微敞的领口探入雄壮的胸肌,指尖拨弄着他发硬的深棕色乳头,轻轻拉扯了好几下,乌鸦低头闷哼出声,指腹在她口腔里的翻搅也变得急促了些许。 她经常在心中暗自感叹,这男人的身材真的有种罗马雕塑般的完美,其实第一次在机场偶然遇见,她的眼神就无法从这具昂藏七尺的魁梧身躯上移开。 纤细指尖利落的解开了他衬衣的每一粒纽扣,在他壁垒分明的腹肌上来回游走,感受那一道道清晰的线条形成的沟壑在掌心里的特殊触感。 乌鸦抽出了在她嘴里的手指,温热的唾液一直流淌到指头根部,他夹住她一边乳尖,研磨搓揉,直至发烫硬挺,像一粒熟透的樱桃。 “啊……唔…嗯嗯…” “继续,不要停。” 林舒雯被他弄得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绯红的脸颊和迷离眼神蚀骨销魂,身下的蜜液也在腿心再次泛滥起来。 双手伸向他金属皮带搭扣,熟练的解开,手背触及到他早已无法控制的昂扬巨物,林舒雯用右手轻轻握住上下撸动,弄得乌鸦身子一抖,向她贴得更紧,推向墙面,一只宽大手掌扶住她的后颈,吮她微张的红唇。 乌鸦再次抬起林舒雯的大腿,在她湿漉漉的穴缝外滑蹭了几下,伞头对准了穴口,开始慢慢推入,胯间炽热硬挺不断和她柔软滑软的蜜壶亲密互动,背部肌肉有规律的紧绷收缩,身上的黑色衬衫也随着他的动作滑下宽阔肩膀搭在手臂上,散发出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雄性魅力。 两人难舍难分的交缠,不断辗转在套房内,乌鸦甚至将林舒雯整个人抱举起来,手臂从下撑着她的翘臀,贴着墙面对她展开猛烈攻势。 此时,林舒雯唯一的着力点只有乌鸦的身体,她伸出双臂紧抱着面前的男人,口中的呻吟绵软,混合着空气中飘荡的淫靡味道,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 彼此紧贴着的皮肤表面,随着不断上升的温度渗出点点汗珠,林舒雯的几缕发丝凌乱的黏在被乌鸦挤得变形的胸口,两人交合处的淫液淋漓的洒落在地毯上。 经过几阵顶蹭磨合,每一次进出都是对乌鸦自制力的考验。 他只感觉被她穴内的蜜肉吸得太阳穴突突的跳动,黏腻的水声更是刺激了此时敏感的听觉神经,他的手指恨不得陷进她的皮肉里,顶端的龟头仍旧不餍足的一直磨弄她的宫口,彼此身体都像是在经历过电般的快慰,呼吸在近在咫尺的距离中交换。 乌鸦的额头抵在林舒雯眉心,微微闭着眼开口。 “宝贝…别夹这么紧,让我再插进去点。” “嗯啊……好、好酸啊…你慢一点…” 林舒雯的手掌撑在他饱满的胸肌上,有气无力的喘气,像是在哀求,同时还怀有点点期待。 乌鸦托举着她的臀肉,一边抽插一边慢慢走到床尾,慢慢将她整个人放躺在床上,掐着她的腰直进直出,白皙双乳随着他的动作节奏上下摆荡,两粒嫩红奶头像是即将绽放的花朵,猩红肉棒顺畅的在花穴中穿梭,姣蕊花瓣都已经被撑得变形有些发白。 圆硕的龟头顶端还在不断往宫口推挤,堆迭的快感就像海浪拍打在彼此身体上,林舒雯揪紧了手边的被褥,四肢百骸不受控制,眼神也已经恍惚失焦无法思考。 猛然间,乌鸦又用力往更深处连续顶了十多下,林舒雯的下身立即如同失禁般的喷涌出大量的液体,浇灌在她体内的粗长肉棒上,烫得乌鸦完全来不及抽出,浓精一股股的射进了紧窄的宫颈里。 乌鸦的大脑瞬间当机,只能仰着头喘气,喉结上的汗珠也顺势而下,一直流到胸膛中央,滴落在她小腹上,激起一粒小水花。 番外十二黑夜尽头 「今日日间部分时间有阳光,最高气温大约二十九度,吹和缓偏东风,早上离岸风势清劲,展望未来两三日大致天晴,下周中期云量较多…」 香港市区建筑集中密布,太阳的热能和各种人为活动所产生的热气被密集的高楼大厦围困其中,从白天到黑夜都未能随风消散,由此形成的城市微气候,产生了令人难捱的热岛效应。 乌鸦坐在办公室的皮椅上,望着桌上那枚被林舒雯从手上摘下来的钻戒,心绪复杂。 陈浩南的突然出现让乌鸦十分警惕,东英最近也冒出几个在背地里动手脚的家伙,内忧外患间,他暂时无暇顾及她。 冷战的那段时日,乌鸦也想过要为自己的失言道歉,想过要好好去哄她,可他也同样生气,气她的冲动和任性,气她总是因为陈浩南那个扑街和自己发生矛盾。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两人一周未见,他们的关系居然在一夜之间发生了巨大转变。 就在昨天,在他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有一个尚未成形的小生命悄无声息的消逝了。 林舒雯住在他安排好的私家医院内,今天早上她醒来之后得知真相,哭着和他提出了分手。 想起她昨天在渔船上鲜血淋漓的惨状,被自己抱在怀里逐渐下降的体温…他的心还是会控制不住的后怕。 即使是已经将罪魁祸首剁成肉酱,也难解他心头之恨。 在手术室外焦急等待的那几个钟头,他才惊觉自己的过失有多么严重,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无论怎样,他始终欠她一条命。 乌鸦在心中反复琢磨,倘若就这样放手,让她过回从前的正常生活,是不是才是最正确的决定? 可事到如今,叫他如何放手? 最近几天,乌鸦差不多每天都是提前离开东英往医院赶,就算是林舒雯依旧没有给过他什么好脸色。 期间他也发觉了古惑伦和Vicky两人的暧昧端倪,但并未多说什么。 “Vicky,我要和你回九龙塘。” 刚刚拔掉吊针针头的林舒雯从病床上起身,眼神坚毅的看向一旁的Vicky开口,乌鸦站在稍远些的距离,听到这话心里五味杂陈。 他走到她跟前,态度不似之前那么温柔,多了几分强硬。 “不行,我送你回家。” “我不要。” 林舒雯头也不抬,想要绕过他,却被他攥住一边手腕。 “听话。” 乌鸦像一堵墙挡在她面前,语气又逐渐软了下来。 林舒雯没有说话,扭动手腕缓缓挣扎,只想挣脱他的掌控。 Vicky看见两人僵持的态度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叹了口气,悄悄退出房间关上门,解铃还须系铃人。 这时乌鸦又往前凑近了一些,直到快要将她整个人包围起来。 “陈天雄,你放手…” “我先送你回家,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就回元朗。” 最终,林舒雯拗不过,还是上了他的车。 从医院回到铜锣湾的公寓,两人几乎没有任何交流,这样的死气沉沉的冰冷感觉,前所未有。 回到家后,林舒雯径直回到客房关上门,将他隔绝在外,独自在床上一直睡到傍晚。 乌鸦没有走,期间把特意叫人送来的补汤热了一遍又一遍,见她一直不起来,自己也是食不下咽,不知不觉,他坐在客厅抽掉了半包香烟,望着落地窗外的霓虹,心里翻江倒海不是滋味。 林舒雯在床上醒来,客房内昏暗一片,家里寂静得落针可闻,思绪逐渐清晰了一些,突然又想到,或许因为自己这样的态度,那个男人可能已经离开了。 她起身打开门,走到没有着灯的客厅,就看见乌鸦已经靠在沙发上仰着头,睡得有些沉。 他抱着双臂交叉在胸前,棱角分明的的侧脸被窗外的灯光勾勒出锋利俊逸的线条,喉结随着呼吸缓缓起伏着,茶几上的水晶烟缸里都是烟蒂,不知道他一个人在这里呆了多久。 正当她想要移动脚步时,乌鸦好像察觉到她起身的动静,睁开眼转过头望着她。 滞了几秒后,他才开口。 “醒了?饿不饿?” 乌鸦立刻站起身向她走过来,刚刚睡醒的嗓音有些低哑。 林舒雯保持着距离退后了两步,转身要走,却突然被乌鸦拉住右手。 “别碰我。” 她没有回头,语气平静得就像陌生人。 乌鸦只能缓缓放开,一脸的不知所措,愣了一下,又走到厨房前为她把补汤再热一次。 “再不想理我也好,身体是你自己的,先把这碗汤喝了。” 他把汤小心翼翼的舀到碗里,端到坐在客厅沙发的林舒雯跟前,眼神示意她喝下。 林舒雯也不再和他对峙,看似乖巧的连喝了好几碗药膳补汤,然后坐在沙发另一头看电视。 两人就这样一人一边,隔着一米多的距离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电视里播放的内容也根本无人在意,此时他们就像是两个没有灵魂的躯壳,无法产生任何交集。 接下来的一周,几乎都是这样的冷战状态。 期间乌鸦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每天都会提早回家,还会尝试做一些临时学来的汤谱,继续给林舒雯进补,她的脸色也逐渐变得不再那么病怏怏的。 但是林舒雯经常会在夜里做噩梦,梦见那日渔船上不堪回首的经历,每次惊醒过来,额上都是细密的汗珠,可就算是害怕得不敢继续入睡,她也没有走进他入睡的卧房,只是经常独自坐到天色破晓。 即使乌鸦每天小心翼翼的照顾她的情绪,可想起那个短暂停留在子宫里的生命,想起那日被她无意撞见的场景,心里就像是被人狠狠剜空一样的难受,她还是无法就这样原谅他,可心底深处也没有办法再次说出分手二字。 正和Vicky打得火热的古惑伦,最近都没有在乌鸦脸上看到过任何发自内心的笑容。 他平时也不敢太过表露出自己陷入热恋的情绪,但幸好Vicky时常会去开导林舒雯,最近听说这位大小姐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古惑伦也暗自替自己大佬松了口气。 周六早晨,乌鸦从卧室双人床上醒来,身旁依旧是空荡荡的,他几乎像是无赖一样呆在这间公寓里,虽然林舒雯每天冷冰冰的对着他,但也没说让他走之类的话。 起床后,他随意在厨房找了一条林舒雯的荷叶边围裙系上,也不管这样子有多滑稽,打开冰箱忙碌起来。 乌鸦最近切菜开始变得娴熟了,他刚刚切好昨晚提前泡发好的赤嘴胶,就听到身后有动静,转过脸发现林舒雯正站在不远处望着他,手里的刀没拿稳,不小心切到了手指。 林舒雯没有多想,没有犹豫,快步走到他跟前捧着他的手指查看。 鲜红的血不断从伤口渗出,但他并没有在意,因为眼前矮他半个头的小女人毫不掩饰的关心,才是他最渴望的。 乌鸦看着她紧张自己的样子,心里软成一片,她嘴里关切的责备在他听来都是发自内心的情话,这样的林舒雯,他有多久没看到了? 他凑近了些,从后面将她整个人抱在怀中,也不管手指的血还在滴落。 “舒雯,对不起。” 低沉的嗓音回旋在她耳边,宽大的怀抱都有些颤抖。 这道小小的伤口,就像是割开了两人之间的那道无形隔膜,心底深处对彼此的惦念是无法掩饰的。 当晚,林舒雯重新回到乌鸦的怀抱中,两人久违的再次同床共枕。 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乌鸦已经跟她解释得很清楚。 只是,上天终究还是不能让他们留住这个孩子,这突如其来的失去,让他们都无能为力。 “我小时候,看到过城寨里有女人因为生孩子丢了性命,那种血腥味,我到现在都还记得…” 乌鸦把她揽在怀里,语气极其平淡的跟她讲起幼时的见闻,但当他说起自己母亲也是因为难产过身这件事时,林舒雯非常震惊。 这些事乌鸦从未跟她提起过,林舒雯完全不知道他的身世居然是这样的悲凉,鱼龙混杂暗无天日的九龙城寨,酗酒的赌鬼父亲和从未谋面的母亲…一想起在那样恶劣凄苦的环境下长大的陈天雄,让她控制不住的眼眶泛红。 林舒雯的手覆盖在他的脸颊上轻轻抚摸,心里揪成一团。 她也终于明白,那晚乌鸦看到她血淋淋的躺在渔船上时的表情,为何是那样的惊惧和害怕。 一时间,林舒雯不知道要如何宽慰,只是依偎在他怀里没有说话。 乌鸦怀抱里的暖意让她有些昏沉发软,她慢慢仰起头,手依旧在他脸颊上,沿着他的下巴一直吻到他的唇,是不带任何情欲的抚慰。 太平山南面,是呈新月形的浅水湾,海潮阵阵,层层迭迭涌上沙滩,逶逶迤迤拖出一条条弧线。 还在睡梦中的乌鸦,被怀中小女人略带哭腔的呜咽声惊醒,他立即起身打开床头灯,紧张的查看她的状况。 现在已经是林舒雯怀孕的第七个月,几乎每晚都会被肚子里的小家伙折腾很久才能睡着,今晚好像也不例外。 林舒雯的一只手紧紧环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捂着肚子,闭着眼,脸上的表情又委屈又不耐烦。 “宝贝,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他有些担心的俯下身,轻轻拍着她的背开口问。 “她又开始踢我了…刚刚还一脚踢到我肋骨上…痛死了。” “这小丫头,怎么这么皮…?” 乌鸦也搞不懂为什么陈艾琳老是会在半夜折磨人,他掀开了一点点被子,看着林舒雯圆滚滚的肚皮,女儿的小脚掌像是小山丘一样撑起她的皮肤,乌鸦低下头贴近的她肚子,带着些许怒意,开口呵斥里面的捣蛋鬼,也不管她是不是能够听懂。 去做孕检的时候医生说过,最好的胎教就是要多和肚子里的BB交流,乌鸦经常会趴在林舒雯的肚子上和陈艾琳说话,有时候这小丫头也会在肚子里滚动几下表示回应。 乌鸦低沉的嗓音震得肚皮表面的皮肤麻麻的,陈艾琳好像也折腾累了,几分钟后,终于没有再乱扭乱踢。 “好啦…终于安静了。” 林舒雯舒展了眉头,松了一口气,又慢慢睡回乌鸦怀中躺好。 乌鸦揽着她的肩膀,神情略显疲惫的缓缓闭上眼,还有两个多月,终于快熬到头了。 “舒雯,你觉得我会是一个好爸爸吗?” 他低声开口问怀里的小女人,和肚子里的小家伙就快要见面了,他还是有些担心自己的性格不能胜任这个新角色。 “怎么不会?你现在已经做得很好啦,要对自己有信心啊大佬~” 林舒雯自然知道他在忧心什么,用手臂把他圈得更紧了一些,整个脸贴在他的胸膛,又缓缓开口: “陈天雄,我相信你,你一定会是这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乌鸦轻轻“嗯”了一声,为了她,他愿意去尝试。 感恩节的前两日,陈艾琳毫无预兆的提前出生。 月子中心里,乌鸦看到抱着婴儿在怀中哺乳的林舒雯,满眼都是温柔的情绪,这是他第一次对「母亲」这个模糊的形象有了具体的认知。 在某些程度上,他和她就像是同病相怜的依靠。 对于「母爱」,这种他从未体验的感觉,实在是太过陌生,所以对于这个结合了他们血肉的新生命,他想要倾注更多,想要给她自己所能给的一切。 当乌鸦第一次抱起这个还很脆弱柔软的小婴儿时,心中不禁热流涌动。 他用手指轻轻抚摸了一下女儿可爱的小脸,小家伙皱了皱眉,又继续酣睡,模样安静又乖巧。 她是这样的干净纯粹,好像就在不经意间,慢慢洗涤了他的灵魂。 从此之后,他将会是她任意停靠的港湾,是她永远的庇护之地。 番外十三梦死醉生(H) 海平面渐沉的日落余晖慢慢收拢了最后一丝光线,接下来将由耸入天际的霓虹统治整个夜晚。 这座城市节奏太快,几乎每个人都在步履不停的为生活奔波,但每当夜色临近,各种躁动不安的灵魂便开始蠢蠢欲动,想要找寻一个可以释放自我的出口。 在香港,从来没有人会觉得自己的欲望无处可去,在这个纸醉金迷的国际大都会,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寻欢作乐的地点。 位于铜锣湾轩尼诗道的一家高空夜店内,已是一片人声鼎沸的盛况。 户外露台将二百七十度的维港美景尽收眼底,从玻璃围栏边缘向下俯瞰,往左边是港岛密集的裙楼,右侧则是九龙半岛的海岸线,铜锣湾过海隧道口来往的车流依旧繁忙。 各种倚靠美景自拍摆拍的灯光不停闪烁,到处都是摩肩接踵的红男绿女,气氛暧昧交错,麻痹人心。 夜店含顶楼总共三层,整体装潢是低调奢华的黑金色系,设计风格前卫又复古,充分还原Golden Age的穷奢极侈,又巧妙结合当下前沿科技的3D视效大银幕,让人有种乐不思蜀的沉溺感。 今天是这间大型夜店开业的日子,也是林舒雯和陈天雄结婚的第十个年头。 林舒雯身着一袭精致娇贵的银色流苏短裙,左手挽着西装笔挺的乌鸦出现在夜店内,两人作为今晚的主角压轴出现,立即引起场内一片热烈欢呼尖叫声。 在场的大都是东英内部人员以及两人的朋友,还有一些合作密切的商业伙伴,夫妇俩亲昵的牵着手和众人招呼寒暄。 “喂?你们两个天天这样腻在一起不烦吗?” “不好意思陈先生,晚点我再把她还给你。” Vicky眼神故作嫌弃的打量着两人,递了一杯酒给林舒雯算是预热,然后将她从乌鸦手中抢过来拉到宽阔的吧台边坐下。 乌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古惑伦和几个朋友扯到另一旁喝酒聊天。 今晚Vicky也是打扮得久违的热辣,许久未见的Kaylee依旧性感,她前两天带着新男友从洛杉矶飞来香港度假,现在就坐在两人身旁。 闺蜜几人又聚在一起说说笑笑,谈论着各种圈内外八卦,喝了大概两个多钟头,还是一副不醉不归的样子。 「One!Two!Three!Four!」 随着高台上DJ的几声高喊,Leslie二十年前的劲热金曲《侧面》顿时响彻整个空间,舞池中央挤满了尽情扭动的身躯。 三个美人满脸兴奋,趁着酒劲加入到人群里,舞姿也是一个比一个妖娆。 「犹如巡行和汇演 你眼光只接触我侧面」 「沉迷神情乱闪 你所知的我其实是哪面」 「你清楚我吗?你懂得我吗?」 「你有否窥看思想的背面」 「和你每天如情侣相见 说爱说天偏偏讲得太浅」 「看着我吧 对住我吧 透视我吧 可感到惊讶……」 扑朔迷离的蓝白灯光映射在林舒雯的娇美面庞,裙身上的银色流苏随着她的动作摇曳摆荡,性感得光芒四射,把坐在不远处卡座里聊天的乌鸦看得入神。 他有点担心她喝得太多,却也不想扫了她的兴致,今天是结婚纪念日,随她吧。 但是一个钟头后,乌鸦后悔了。 林舒雯喝得酩酊大醉的被他带出夜店,但还好他喝得不多,幸好这里离以前两人住的那间公寓不远。 “陈天雄…Aileen睡…她睡着…了没?” 林舒雯整个人闭着眼仰躺在床上,接着又胡乱蹬掉了脚上的高跟鞋,有一只差点踢飞到乌鸦胸口上,幸好他反应够快,稳稳接住了。 “大小姐,Aileen在大哥家和安妮在一起啊,快睡吧,乖。” “不行…!你给大哥打电话…我要和Aileen说话…我要问问她今晚有没有好好刷牙…快点…” “现在已经快凌晨两点了,他们早就睡了,别闹,我去给你倒水。” 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乌鸦也不是没见过她喝醉酒的样子,平时都是他尽量控制,但今晚确实太过纵容她了,这三个女人凑在一起,每次都能喝得不省人事。 他正准备转身走出卧室,却被林舒雯从身后一把扯住手腕。 “老公…你别走…” “我不走,我去给你倒杯水。” “我一点都不渴,刚刚喝了好多…” “你也知道你喝了好多?” “今天开心嘛…” 林舒雯笑起来,一脸的赖皮模样。 她刚说完,又想起什么似的,扶着乌鸦的手臂,晃晃悠悠的从床上坐起来,站到他面前。 “陈太,你又想干嘛?” “还…没…还没卸妆……” 她绕过乌鸦,赤着脚,步伐歪歪斜斜的就往浴室走。 乌鸦在她走进浴室的同时就跟着进来了,双手交叉在胸前,靠在门框边看她。 因为每次她喝醉都有新花样,而且一定要把他折磨得精疲力尽才肯罢休,不知道今天这小女人又会使出什么他没见过的招数。 林舒雯拿出一片卸妆棉放在手心,另一只手晃晃悠悠的往上面倒卸妆油,但是现在她头脑完全不在清醒的状态,瓶里的卸妆油撒了大半在洗脸池里,卸妆棉上却一滴都没有。 “丢…” 她低声骂了一句,又开始继续刚才的动作。 因为她正对着镜子,乌鸦在后面把她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他憋笑憋了好半天,伸手掏出了裤子里的手机解锁划开,准备全程给她录下来。 好不容易沾上了一点卸妆油,正抬起手准备对着镜子开始擦拭眼皮上的眼影,她突然又愣住了。 “啊…疯了…我怎么这么美…?” 林舒雯停顿了几秒,突然把卸妆棉随便一扔,又用湿巾胡乱擦了擦手,转身就要准备走出去。 乌鸦的手机镜头还在对着她,脸上的笑容快要挂不住,但看着她走过来有点疑惑。 “不卸了?就这样睡?” “今天的妆太漂亮了,不卸了。” 林舒雯说完就往客厅走,又到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坐下,乌鸦也被她搞得摸不着头脑。 “陈天雄…” “嗯?” “你过来。” 她朝乌鸦勾了勾手指,突然又变得笑容满面。 乌鸦刚走过去,就被她一把按到沙发上坐好,她分开双腿坐到他胯间,裙身上细细的珠串流苏哗啦作响。 “陈先生,你在录什么…?” 林舒雯垂眸,伸手解开乌鸦灰色衬衫上的纽扣,每解开一粒,她的呼吸都会变得急促一些,直到完全露出他古铜色的强壮胸肌和轮廓清晰紧实的腹肌,她抿了抿下唇,用指尖在他的乳头周围不停画圈。 乌鸦顿时感觉自己的喉咙有点发干,这样的温柔逼供,他招架不住。 “当然是录陈太的花容月貌…” “宝贝,你把刚才跳的舞,再跳一次给我看看。” 他笑着回应,手指若有似无的在她岔开的大腿内侧来回游走,整个人靠在沙发靠背上仰视面前的小女人。 “这位先生…私人表演…费用很高的…” 林舒雯半眯着眼,挑了挑眉回答,她醉得有点兴奋过头了。 “再高都付给你。” 乌鸦把下巴抵在她胸口,胡渣剐蹭在娇嫩皮肤上,麻痒难耐。 “这可是你说的…” 林舒雯娇笑着轻轻推开他,从他胯间站起身,转过背开始缓缓扭动着腰臀,裙子背后裸露了一半的背脊,骨骼清晰的在皮肤下显现出魅惑人心的轮廓。 沙发上,乌鸦又拿起手机按下录像的红色图标,对准了面前逐渐放浪形骸的小女人。 客厅灯没有开,窗外繁华的夜景灯照已经足够让他看清眼前的一切,曼妙的身体肆意舒展,做出各种性感撩人的姿态,裙身上的流苏发出互相碰撞的窸窣声响,林舒雯伸手到腰侧缓缓拉下裙子拉链,依旧背对着身后的男人做出勾人的举措。 几秒钟后,裙子“唰”的一下顺着她光滑白皙的皮肤滑落到地板上,露出内里精致的La Perla黑色真丝T裤。 饱满的两瓣臀肉白花花的晃动起来,被T裤勾勒出性感撩人的形状。 这时林舒雯又卸下了胸前的隐形Bra,慢慢转过身面对乌鸦。 她用双手捂住丰盈的乳肉,脸上泛着迷人红晕,瞳孔里都是引人犯罪的春色。 乌鸦坐在沙发上看得欲火焚身,放下手机却没有按下停止键,他难耐的咽了咽唾液,滋润着发紧的喉咙,果然林舒雯每次喝醉酒都有惊喜。 她慢慢跨坐到男人逐渐隆起发硬的部位,把虚掩着的乳肉往他脸上推送,直至将他英俊的脸整个埋在自己双乳间,压得乌鸦快要喘不过气,用两只手掌紧紧扣住她的屁股抓揉。 “嗯……嗯…老公…舔我…” 从林舒雯嘴里发出一阵阵娇软的哀求喘息,乌鸦也按照要求,吮舔着她立挺的嫩红乳头,大口含住磨弄几下,又即刻放开,弄得她在乌鸦胯间难耐的厮磨他还未释放的鼓胀。 她扭动着屁股,花穴隔着两层布料上下摩挲,几分钟后湿意渐渐蔓延开,晕湿了两人的私密部位。 “湿了吗?” 乌鸦察觉到异样,舔了一口她依旧翘挺的乳尖,笑着开口问。 “嗯…湿了…好想要…” 林舒雯继续用花穴磨弄他顺滑的的西裤面料,毫无顾忌的说出平时不太爱宣之于口的淫语。 “它也想要你舔一舔…” 乌鸦掐住她的腰,向上顶了几下,发硬的柱身隔着布料抵在她阴蒂的位置,激得林舒雯一下子搂住他的脖子低声喘吟,泛起朦胧水意。 她伸手解开了乌鸦的腰带,释放出那根凶悍狰狞的性器,用右手握住棒身,感受脉络清晰的触感在自己的手心里来回摩擦。 “呃……宝贝…别停…” 乌鸦一只手抓着她胸前一边浑圆,另一只手伸到她背脊中央上下刮蹭,弄得林舒雯止不住的抖动身体,直到低头用嘴含住一半他胯间的凶兽。 沙发一角的手机依旧在记录着没有画面的色情场景,口腔含住棒身发出的水声淫靡无比,时不时还有林舒雯无法完全吞吐肉棒的呜咽声,乌鸦闭着眼仰头喘气,鼻息也越发粗重,他的手掌扣在林舒雯后脑勺温柔抚摸,就像是在摸一只乖顺的小猫。 两人陷在沙发里,林舒雯跪在他胯间身体上下起伏着,下坠的饱满乳肉来回晃颤,乳尖也会随着她的动作扫过乌鸦的大腿,让腿心的湿意更加明显。 她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煎熬,突然又感觉有丝丝淫液顺着她的大腿根一直往下流淌,一直流到膝盖的位置。 林舒雯突然放开粗壮的肉棒大口喘息,然后脱下了自己的黑色T裤,又坐回乌鸦胯间,用已经泛滥成灾的湿润花瓣压住还沾满唾液的棒身,扭着腰臀前后搓磨。 艳红阴蒂不断触碰到他包皮系带上的褶皱,花瓣也被厮磨得往两边分开,穴口触及到棒身的经络时,甬道里的蜜水就像开了闸的水阀,濡湿了两人的性器,发出一阵阵令人亢奋的黏腻水声。 “陈太…再快点…” 乌鸦躺在沙发里,舒服的喘息着,柔软的嫩肉在他滚烫发硬的阴茎上,磨弄着他的敏感点,他也感觉自己的马眼出流出了些许湿润的液体。 “…陈天雄,我的穴爽吗?” 林舒雯勾起嘴角低下头,卷曲的长发滑下来扫过乌鸦的立挺的鼻梁,发出让人羞耻又心动的疑问。 “爽…你让我插进去,就更爽…” 乌鸦的宽大手掌将她的乳肉托在手心揉搓,时不时捏着奶尖搓几下,林舒雯腰上的动作就变得更快一点,弄得他身子发颤。 “别急嘛…等一下再插…” 她继续笑着挑逗,探出舌尖舔吮着乌鸦发硬的乳头,下身还在继续用阴唇贴着他的棒身吸咬。 此刻她好像是个暗夜里的妖女,能把男人吃干抹净,再拍拍屁股走人。 “呃…” 男人沉吟了一声,抓紧了她的臀肉。 两处敏感都被身上的女人掌控着,搅乱了他的思绪。 好像随着年纪增长,林舒雯在做爱时变得越来越主动,周身的性感成熟气息就像一瓶陈年佳酿,散发出令他沉醉的特殊魅力。 林舒雯舔弄了一阵,挺括的胸肌都被她舔得泛起水光,她又吻上乌鸦的唇,舌尖在彼此口腔中缠绕,长发将他整张脸笼罩住,发香混合着酒气,像是一种新型催情剂。 呼吸越发急促的两人紧贴在一起,林舒雯将乌鸦的双手举过头顶,妖娆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从他胯间一直向上游移,直到将整个湿润花穴对准了乌鸦厚软的唇。 “舔我里面…” 她低着头,皮肤烧烫起来,水淋淋的穴口距离乌鸦的唇只有几厘米。 乌鸦痞坏的笑了一下,双臂把持住她的腰臀向自己脸上下压,他闭上眼,伸出温热厚长的舌头,开始吸食她腿心中间那团魅惑人心的蜜穴,发出极为情色的吮舔声。 “啊……嗯…好痒…老公…好舒服……” 林舒雯坐在乌鸦脸上,手指抓揉着自己丰满翘挺的双峰,发出一阵阵婉转勾人的喘息,余音绕梁,整个客厅都是缱绻旖旎的淫乱场面。 舌尖舔开层层软滑的花瓣,蜜水不断和唾液交融,乌鸦用牙尖轻轻扯咬顶端那颗勃起充血的肉珠,含进嘴里重重的吸,几秒钟后放开,又再次裹进口腔,力度也一次比一次更重。 “啊啊……好麻…陈天雄……麻死了…” 林舒雯仰着头有些受不住的痉挛,纤白腰肢乱扭,私密地带控制不住的在他口鼻外前后摩擦,舌苔刺激着肉瓣和阴蒂,大片水渍顿时从穴孔涌出,又被乌鸦张嘴含住整个花穴,蜜液也被他全部吞咽到口中, 霎时间,林舒雯全身泛起仿佛是高潮般的麻痒电流,不断冲击着她本就不太清醒的大脑皮层,白乳晃晃悠悠的上下摆荡,汗珠也挤在乳缝中间逐渐湿润了皮肤。 “嗯唔……老公好厉害…嗯…” 她用一只手扶着沙发靠背,一只撑在乌鸦头顶处,发出软软的呢喃。 乌鸦吞咽完那一股股的汹涌爱液,微微喘着气,趁她还没从刚才的那波快慰中清醒过来,舌尖又直直的探入了还在不断收缩的穴口,迅速抽插着内里的紧致壁肉。 “啊…啊啊……你别…别插这么快…好难受…啊…” 还处于敏感状态的性器,被这突入其来的进入激得全身紧绷起来,林舒雯的手指陷进柔软的皮沙发,双腿瞬间夹紧了乌鸦在她下体的脸。 乌鸦宽大的手掌扣住她浑圆的屁股,托举起她的臀瓣,稍微离开一点点距离,又对准穴口将舌头用力插进去,一直这样持续了四五分钟,直到他的脸上,脖颈间和胸膛上都是她因为高潮倾泻出的水液。 林舒雯缓过高潮冲顶后的酸慰,慢慢从乌鸦脸上移开身体,躺到宽大沙发的另一头。 即使是开着空调,此刻室内的空气也因为两人运动后产生了一些闷闷的绵密感,乌鸦热得不行,刚刚那个姿势弄得他脖子又紧又酸,身上还都是蒸发后的爱液,有些黏腻的难受。 他起身走到林舒雯跟前,低头吻了一下她的眉心。 “小淫妇,等我擦擦汗,回来继续干死你…” “嗯…你快去…” 林舒雯闭着眼嘟囔,又调整了一下睡姿。 几分钟后,乌鸦回到沙发边,正准备提枪上阵,才发现林舒雯已经睡得不省人事。 “丢?!陈太,你爽完就不管我了!?”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又用已经硬挺的肉棒在她穴口来回摩擦了好几下,可这小女人实在是睡得太死,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像一具还有呼吸的尸体。 “林舒雯,下次再让你喝这么多我就不姓陈。” 乌鸦咬牙切齿,却无奈的笑了一下,把她从沙发里抱起来往卧室走。 番外十四十号风球(H) 又是港岛潮湿溽热的夏季,闷闷的空气将整座城市都笼罩起来,就算是坐着不动,浑身都会滋滋的冒汗,简直和蒸桑拿浴没有区别。 阳光透过霜灰色窗帘窄窄的缝隙悄悄探入房间,扭曲的拉扯出一条长长的分割线,横隔在男人古铜色的背部肌肤上,随着他呼吸的起伏又断断续续的交错开来。 手机铃声吵醒了正在床上酣睡的男人,他闭着眼皱着眉,胡乱伸手去床头摸索着,有些不耐烦的接起来。 “喂……” “大佬~你怎么还在睡啊?太阳还没照到你屁股吗?” 乌鸦蓦地睁开眼,才发现双人床上只有他自己,完全不知道林舒雯什么时候不见的。 “我现在去接Aileen,你要不要一起过来吃午饭?” “晚点见吧,我等下还要去一趟公司。” 他突然想起还有两个项目在等他签字,时间定在下午三点半,手机上显示现在是中午十二点。 昨晚林舒雯在他们新开的夜店里喝得烂醉,折磨了他几个钟头后就不管不顾的睡得昏天黑地。把她抱上床后,乌鸦又仔细帮她把脸上的妆卸掉,甚至还帮她抹了她平时洁面后用的那堆他搞不懂顺序的护肤品。 等他躺上床时,已经快凌晨四点。 乌鸦突然觉得是不是这间公寓风水有问题,又或是和他八字不合。 第一次到这间公寓时,他就像个任劳任怨的老妈子一样伺候这位大小姐,想不到过了这么多年,这种地位竟然没有丝毫改变,而且他还挺乐在其中。 挂掉电话,实在是觉得太困,他还想再睡半小时。 但刚闭上眼,他就突然想起手机里的录像。 乌鸦顿时困意全无,一脸兴奋的坐起身,从手机相册里找到那几个加起来长五十多分钟的录像播放起来。 视频里的林舒雯喝得不省人事,在他面前扭动着身体跳着性感的脱衣舞,那张小嘴里冒出的淫词浪语是她清醒时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当手机屏幕陷入黑暗时,她帮自己口交的吞吃声也被清楚的录下来,一直到她主动大胆的坐在他脸上,被他用舌头舔到高潮了两次,她淫乱的娇喘呻吟也被一字不漏的保留。 乌鸦看完录像嘴角上扬,这简直是个可以尽情戏弄她的大好机会。 几天后,Aileen就读的小学与东京的友好学校进行学生互换交流活动,为期五天。 启程当日,夫妇俩一起到机场去送行。 这是宝贝女儿长这么大,第一次离开两人身边这么久,彼此不免有些担心,但Aileen却是一脸轻松的样子,反而像个小大人似的笑着宽慰他们,因为东京她也去过好几次了。但未免发生意外,乌鸦还是在东京安排了人暗中进行保护。 直到看着女儿乘坐的航班飞向天际,林舒雯和乌鸦才依依不舍的从机场驱车离开。 “你的例假结束了没?” 乌鸦目光狡黠的看向副驾座的林舒雯坏笑,本来计划好的威胁方案,却被她突如其来的月经完全打乱了。 从那晚开始,他已经忍耐了快五天,感觉自己下半身快要爆炸了,但是也不想自己动手解决。 “快了吧…应该这两天就要完了。” 林舒雯没有太在意他不怀好意的发问,正低头翻看手机里两人和Aileen的自拍合照,才分别了不到一个小时,她已经开始疯狂想念女儿。 「据香港天文台表示,台风“巨爵”将在六日上午九时集结在香港西南约三百三十公里,即北纬二十点六度,东经一百一十点八度附近,预计向西北方向移动,时速约十八公里,大致移向广东西部沿岸一带…」 “丢…又刮台风!?” 乌鸦听到车内电台的气象播报有些惊讶,这次的级别还不小。 台风天要准备的东西有很多,两人在商超买了很多储备物资,就近回到铜锣湾的住处,打算在这里呆几天。 第二天晚上,两人上床前,乌鸦看见林舒雯又拿出一支高脚杯准备倒酒,他立刻走过去,宽大的手掌直接覆住了杯口。 林舒雯一脸不解,差点把红酒洒在他手背上。 “你干嘛?” “不准再喝了。” “就一点点…” “一滴都不行。” 乌鸦态度严肃的看向她,语气也是出奇的强硬,让林舒雯更加疑惑。 “老公~” 她放下酒瓶上前搂住乌鸦的腰,仰着头跟他撒娇,试图施展以柔克刚大法。 “今晚叫老豆也没用,不行就是不行。” 可乌鸦依旧是不苟言笑的神色,将她从腰间轻轻推开,又把酒和酒杯都按照原位放回。 “陈天雄!” 林舒雯在原地跺了跺脚朝他走过去,穿着丝质睡袍布料被她步行的速度向后扬起来。她站到乌鸦身后,这男人今天回到家后就有些反常,但也没搞懂他到底哪根筋又搭错了。 “想知道理由吗?” 乌鸦缓缓转过身望着她,嘴角突然显露了一丝笑意,林舒雯觉得莫名其妙又有些生气。 他抓着林舒雯走进卧室,一把将她按在床上坐下,拿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摁开了双人床对面的液晶电视。 半分钟后,电视屏幕上出现了正扭动着身体跳舞的女人,裙子滑下去露出翘臀的那一刻,床上的林舒雯满脸震惊,画面上的她放荡得要命,那身装扮一看就是夜店开业那日。 本来就懵的大脑,瞬间停止了运行。 乌鸦见她难以置信的表情不禁在心里偷笑,接着他又按下快进播放键,屏幕瞬间黑了下来,但对话的内容让林舒雯的皮肤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脸也变得又红又烫。 「嗯……嗯…老公…舔我…」 「嗯…湿了…好想要…」 「…老公好厉害…舔豆豆好舒服…用力点吸…」 林舒雯听不下去了,站起来就准备抢夺乌鸦手里的遥控器,却被乌鸦反制着压向床铺。 “陈天雄你这个大变态!你怎么这么无耻!?” “这就听不下去了?小嘴不是挺会说的嘛,平时怎么不这样?” 乌鸦脸上的笑意更加意味不明,他用手指抚摸着林舒雯的唇玩弄,却是极其下流的动作。 林舒雯顺势在他手指上咬了一下,又忿忿开口: “你!你…你赶紧删了!不然我就…” “不然你就怎样?” 「…陈天雄,我的穴爽吗?」 “嗯,特别爽,特别会夹。” 乌鸦回答着电视里传来的提问,看见身下的林舒雯恼羞成怒的表情,心中一阵得逞的狂喜。 林舒雯咬着牙用力推开他,趁机一把夺过他手心的遥控器,按下了关机键,又准备去找他的手机删掉所有相关录像。 “别白费力气了陈太,我备份了好多。” 乌鸦悠闲的枕着双臂躺回床上,一旁还在翻找视频的林舒雯气得脸都绿了,忍不住又返回床上质问他。 “陈天雄!你干嘛要录这种无聊的东西!” “因为我想让你看看你喝多了是什么样子,如果以后喝不到这种程度,那就不许喝。” “疯子!” “小姐,你第一天认识我?” 两人在床上斗嘴,林舒雯因为自己理亏再次败下阵来,气呼呼的刚坐起身想走,就被乌鸦一把扯进怀里再次压到身下。 “宝贝,以后真的不能喝这么多,答应我,好不好?” 林舒雯抿着唇默不作声,她完全没想到自己喝多了会变成这幅德性,以往每次喝醉都是乌鸦鞍前马后的替她服务,第二天她基本都是断片,他也从没提及过她醉酒后的失态。 “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 乌鸦笑着吻她跳动的颈侧动脉,她身上光滑的丝质面料摩擦着他的皮肤,逐渐勾起他隐忍已久的欲火在下腹盘旋。 林舒雯虽然羞愤,但慢慢就感觉到了那股热硬隔着布料在她腿心不断顶触,呼吸也随着他的摩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她伸手环住他的腰,仰着头吻他的胸膛。 “你第一次和我…也喝得醉醺醺的。” 乌鸦低头,凝望着她的眉眼缓缓开口,语气略显严肃。 “为什么愿意和我上床?” 他想起她的初夜,想起当时她被酒精驱使下做出的一系列出格举动,仿佛都才是不久前发生的事。 原来一晃眼,已经过去了十多年,只是这间公寓,还是和从前一样没有太大变化,但满载着他们共同的过往和回忆。 林舒雯突然被他的问题拉扯回现实,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原来也不是只有女人爱翻旧账。 “当然是因为我眼光好,看出来你很能干咯~” “哇?林舒雯,你还真是…让我没想到…” 互相对视着沉默了几秒,林舒雯缓缓开口: “因为当时我已经喜欢你了,所以我愿意,这个回答够吗?” 她的样子又变得认真起来,当时她喝得还没有视频里那么醉,她分得清他是谁,她也知道自己的心,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内被他吸引,正逐渐向他倾斜。 “不够。” 乌鸦面无表情,心中却是一热。 他将她禁锢在怀中,霸道的吻再度覆盖住她的唇,就像是要掠夺掉她的呼吸,胡渣蹭着她的脸和下巴,是她喜欢的接吻方式。 窗外响起几声闷雷,狂风席卷着热浪急不可耐的呼啸而过,仿佛落地窗都被吹得震动起来,几分钟后,堆积已久的雨水如同子弹一样砸向厚实的双层钢化玻璃。 台风已然登陆。 “陈天雄…我好累啊…我们明天再做好不好…?” 林舒雯抬手轻轻拍着男人的肩膀,大概已经在床上被他折腾了快两个钟头,她现在已经困得快要睁不开眼。 “明天当然要做,我忍了这么多天…” “而且你下面吸得这么用力…我还不想结束啊…” 乌鸦压在她身上,线条分明的八块腹肌紧贴着她的大腿根部,胯下还在不断抽送,肉棒被她体内的滚烫湿润紧紧包裹着,说不出的舒服。 “唔嗯…我才没有…明明是你太大了…啊…啊…” 男人笑起来,一把将她抱起,走到房间的落地窗前让她背对自己。 “大了才能让你爽上天啊,不把你插到喷水怎么够?” 乌鸦抬起她一边大腿,将狰狞的肉棒用力碾压进湿滑的肉穴,继续不知餍足的抽插顶撞,甬道内的壁肉简直像吸盘一样,真是紧得想要把她拆吞入腹。 “啊…变…变态…你轻一点…” “轻不了。” 风势太猛烈,席卷着这座城市,闪电在天空中忽明忽灭的分裂,伴随着阵阵咆哮的雷声,滂沱大雨完全掩盖住了落地窗外的夜景,将一切事物模糊失焦。 林舒雯被他撞到精神恍惚,丰盈双乳紧贴着冰凉的玻璃表面,连同乳晕和乳头一起,已经被挤压到变形,她嘴里呵出的气息覆盖在窗上,在玻璃上形成一块薄薄的水雾,又很快凝结成水滴滑落下去。 乌鸦掐着她的腰肢穿插,两瓣白皙臀肉被撞他得粉红一片,可胯间凶悍巨物丝毫不减力度,淫液裹满鼓胀棒身,爽的他仰头喘息。 他用手从后向前沿着她微张的唇,抚摸到她有些紧绷的修长脖颈,又顺势滑到她有些冰凉的乳间慢慢抓揉,奶油般的绵密触感,他怎么揉都揉不够。 多重刺激交替下,林舒雯能感受到自己穴里的水液正在不受控制的往外冒,乌鸦也敏锐的察觉到这个微妙的变化。 他侧抬起她的大腿,将伞头一直刺进宫口,极重的顶一下,又立刻拔出来,半透明的蜜水顿时就从阴道里释放出一大股,直到一直这样重复了三四次,她几乎是失禁一样的喷了一地的爱液,在木地板上形成了一滩水。 从侧面半分开的大腿,牵扯着饱满湿润的艳红阴唇,花瓣已经被粗长阴茎抵得往两边翻开,瑟缩的穴口还在滴滴答答的流着些许水珠。 林舒雯双手努力撑趴在玻璃窗上大口喘气,高潮快感还残留在全身没有散尽,眼眶氤氲着水雾,泪珠随着急促呼吸不断滚落。 她被他操哭了,上下都在流水。 “宝贝好会喷。” 乌鸦奖励似的用虎牙咬了一口她发红的耳垂,手掌覆盖住她的阴户轻轻拍打,指尖磨弄她顶端的肉珠又狠狠的掐了几下,直到穴里又释放出几股水,他才终于收手把她抱回床上躺好,准备新一轮战斗。 “陈天雄…我不要了…我好累……好想睡觉…” 高潮过后全身酸软,此刻林舒雯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乌鸦的举措,她的手指无力的划过他的胸膛,任由困意占领她的眼皮。 “你睡你的,我玩我的。” 乌鸦则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爽完又想睡?不可能。 今晚就算是她睡着了,他也要把她干醒。 林舒雯勉强瞪了他一眼,不管不顾的调整姿势准备入睡。 几分钟后,她正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突然就感觉下体一阵冰凉,好像有什么粘稠的液体又覆盖在私密处。 林舒雯睁开眼,就看到乌鸦手拿着一瓶浅粉色的润滑液挤在她阴户外。 “陈天雄!” 她有些气恼的想从床上坐起来,却被乌鸦两手扯住膝盖上一点的位置,往他胯间一把拉过去。 “你继续睡啊,不用管我。” 冰凉的润滑液和热硬的肉棒亲密接触,乌鸦在阴户外来回蹭了好几下,直到半个棒身都裹满,又将整个阴茎埋进她刚闭合的穴缝中,收紧臀部肌肉,用力的前后抽动起来。 “啊…冰死了…呃呃…你弄的什么啊…?” 林舒雯被突如其来的凉意刺激得紧绷起身体,壁肉也条件反射的开始吸咬他慢慢滚烫起来的棒身。 “怕你刚刚水流得太多不好操,我特意加了点润滑液,是不是也很爽?” 乌鸦一脸得意的望着身下被他操醒的小女人,就像他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大好事一样,实际上就是个流氓加无赖。 “仆街!痴线!大变态…啊!陈天雄你怎么…呜呜唔嗯…” “太吵了,收声。” 乌鸦拧着眉,用两根手指蘸了点林舒雯阴户外残留的可食用润滑剂,插进她的嘴里开始搅弄,房间内瞬间安静下来。 “嗯嗯唔…!嗯!” 林舒雯说不出话,乌鸦的指头正玩弄着她的舌头,穴内也被他狰狞的巨物撑得满满当当,上下都被他用不同的物体抽插,别样的快意逐渐蚕食她仅剩的一丝理智。 “还睡吗?” 乌鸦抽出手指,继续凶狠的顶胯,每一下都顶到她极窄敏感的宫颈,顶得她胸前两团白嫩乳肉不停晃颤抖动,奶尖再次翘起来,硬得发烫。 身下的女人又气又羞的白了他一眼,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两个钟头前乌鸦已经戴着套射了两次,现在却比之前还要狠…林舒雯心中懊悔万分,早知道下午就不应该给他煲什么汤,现在受罪的只有她自己。 润滑液进入身体刚刚开始是冰凉的,现在已经随着乌鸦的动作变得愈发滚烫,不断刺激着她的内里翻涌出更多的爱液,她甚至可以清晰的听见比平时更大更响的水声,也能感觉到每一次交合的拍打都能在两人皮肤上溅起淫靡的水花。 乌鸦专注的低头看向被自己捣弄的花穴,粗长发硬的肉棒畅通无阻的直进直出,操的两边花瓣东倒西歪,撑开的穴口微微有些发白,那颗勃起的肉珠一抖一抖的,看起来怪可怜的。 他又伸出手指去拨弄,顿时感觉穴肉收紧般的从四面八方绞咬他的柱身,林舒雯嘴里发出近乎尖叫的呻吟,胡乱的伸出手想要制止他的动作。 “不要……不要弄…啊…好酸…好胀…别再弄了!” 她小脸憋的通红,咬着唇不停向他求饶,可这模样只会让乌鸦更难罢手。 “乖,放松点,让水流出来…” 乌鸦微微俯下身在她耳边循循引诱,声线低得像是砂砾在摩擦,一点一点凿在她心上。 修长手指丝毫没有离开那处敏感的意思,继续搓揉着那粒充血发烫的花蕊,期间胯间抽送的动作也越来越凶狠,恨不得连同精囊都一起塞进她的穴里。 肉棒滚烫无比,混合着两种液体的包裹感让快感从尾椎一直蔓延到头顶,霎时间,一股力度极强的热流冲顶直下,触及到内壁里圆硕的伞头,乌鸦立刻握住抽出,大量的淫液随之从穴孔喷涌出来,淋漓的浇湿了两人的腿心和腹部。 林舒雯紧绷着四肢身体颤动着,嘴里的呻吟都变得低哑无力,双眼迷蒙虚浮的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只觉得此刻整个世界好像塌陷了一样,无法让她获得任何真实感。 台风持续咆哮着,像一头愤怒的恶龙在剧烈的喘息,飞溅的雨水仿佛在为它助威,在怒吼的风声中噼里啪啦的砸在地面上,茫茫天地间,只剩下风雨声在肆意地展现他们的淫威。 但现在,就如同十多年前两人第二次偶遇的那个夜晚,女人窝在男人极富安全感的怀中,睡得很沉,睡得很踏实。 (救…我睡着了…) 番外十五念念不忘 冷锋过境,港岛气温已经降至摄氏十度,海风逐渐吹散了灰白的云层,露出些许阳光。 一辆黑绿色Kawasaki Ninja H2出现在毕拉山径,一路往渣甸山别墅区方向疾驰。 摩托引擎巨大的嘶鸣声响彻整个山道,骑手的压弯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犹如驾驭一匹机械制造的骏马般飒爽帅气。 “阿爷!阿爷!” Aileen胳膊下夹着黑色碳纤维头盔,焦急万分的冲到别墅内。 骆驼正躺在后院藤椅上晒太阳,他闻声转过头去,就算现在听觉已经大不如前,但这个声音,他绝不会听错。 “哇…琳琳啊,你又骑摩托了?你妈咪说过不可以的啊,那东西肉包铁,太危险了啊…” 老人脸上的神色也是紧张得不行,打量着她的装束,一身皮衣皮裤加头盔,他已经猜到她为什么突然跑来了。 “阿爷!如果等下我妈咪来找我!你就说没见过我,求你啦!” 虽然是冬天,但她鼻头鬓边都是汗,还气喘吁吁的。 话音刚落,Aileen就迅速绕过骆驼,跑到二楼的一个小房间里藏好。骆驼还没反应过来,就又听到别墅门口一阵跑车的刺耳急刹和关门声。 林舒雯一袭浅灰色大衣,踩着高跟鞋急匆匆的从外面走进来,脸上的表情冷若冰霜。 她在别墅内警觉的四处查看,但并没有看到Aileen的身影。 “家强哥,Aileen来过吗?” 看到家强正从后院走过来,林舒雯上前询问。 “啊…没啊?” “真的没来?” “阿嫂…你问问骆爷,我刚刚办事回来,没看到她来过。” 家强略显紧张的神情或许走漏了些许破绽,林舒雯沉下脸没有多说话,直接迈开步子踏进后院里。 一进去,就看到骆驼正在用毛巾擦拭已经包浆的木人桩,仿佛确实什么都没发生过。 “小雯,你来啦?怎么就你一个人?天雄和琳琳呢?” 老人见林舒雯进来,脸上堆着笑,虽然都八十多了,精气神却依旧不减当年。 “骆生,Aileen来过没有?” 她也勉强笑着回应,准备去搀扶向她走过来的骆驼到藤椅上坐下。 此时,地上一枚眼熟的钻石耳钉被太阳折射出明晃晃的光,林舒雯一眼就认出来,那是陈天雄上个月送给女儿的生日礼物。 她把手里的包放在小茶几上,将骆驼扶到藤椅坐好,又走过去捡起那枚掉落的耳钉。 “陈!艾!琳!” 她叉着腰,站在院子里朝二楼的阳台处,中气十足的喊出这三个字,身后的骆驼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吼吓得差点没端好手里的茶杯。 “限你一分钟之内给我滚出来,不然你的信用卡各种卡我全给你停掉,保证让你身无分文!我说到做到!” Aileen躲在二楼的小房间里也被吓了一跳,着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完全搞不懂妈咪到底是怎么发现她在这里的,但她有把握骆驼不会出卖她。 突然间,觉得耳垂发烫,她抬手摸了一下,才惊觉老豆送的耳钉不见了一个,她瞬间明白了。 “真是衰到家…” 林舒雯在楼下的这番威胁,简直是掐住了她的命门,因为就算老豆知道了,肯定也不敢置喙。 她站起身,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和被风吹乱的蜜棕色长发,丧着脸走下楼。 “妈咪…” “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了?陈艾琳你很会躲嘛?这才多久,又开始骑你那辆破摩托!?” 林舒雯气得恨不得立即冲上前教训这个油盐不进的女儿,一想到是陈天雄教她骑的摩托,怒火更盛。 骆驼见状慢慢起身,开始笑嘻嘻的打圆场。 “小雯,琳琳她下次不敢了,摩托我帮她保管,绝对不给她骑,你别生气…” Aileen闻言,立刻跑到骆驼身旁寻求庇护,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装出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向怒气冲冲的老妈。 林舒雯看在骆驼的面子上,克制着没有继续发作,她狠狠剜了Aileen一眼,又走回客厅里的红木椅子上坐下,这时,乌鸦迈着长腿从大门口走了进来。 一脸心虚的家强正准备给林舒雯倒茶,现在看到一家三口都到齐了,不得不感叹一句…今天还真是热闹。 林舒雯下午在旺角附近办事,正准备开车走人时,就看到女儿和另外两人骑着重机从喧闹街头呼啸而过,她立刻开车追了过去。 两周之前她才特意警告过,今天就被她偶然撞见,林舒雯自然是气得火冒三丈。 从乌鸦到达渣甸山的几个钟头内,林舒雯几乎是一语不发,就算开口也只和骆驼说话,理亏的父女俩被她的态度弄得大气都不敢喘。 一家人在骆驼别墅里吃过晚饭后,又一起回到浅水湾。 夫妇俩躺上床后,乌鸦死气白赖的把林舒雯搂在怀里。 “宝贝,还在生我们的气?” “一个会教,一个会骑,你们父女俩有什么值得我生气的?” 林舒雯朝他翻了个白眼,把乌鸦揽在腰上的手臂拿开,转过身闭上眼就准备睡觉。 却不想乌鸦把她搂得更紧,直接撩开了她的睡裙准备展开其他攻势。 “陈天雄,你今晚休想!不把她那个摩托砸了,你以后就别想和我说话!” 林舒雯态度坚决的把他推开,乌鸦也自知有错在先,不再有动作,只是轻轻吻了她一下,答应她一定会解决这件事。 本来Aileen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又喜欢各种刺激的项目,乌鸦当时也是一时兴起教女儿骑机车,而她也是一点即通的就学会了。 只是他没想到,这丫头觉得骑马都不够过瘾,爱上了更危险的摩托。 第二天,Aileen一早就被乌鸦从床上扯起来,带到东英集团大厦。 她和乌鸦呆在办公室里,看着头发花白的老豆忙忙碌碌的接电话、打电话,在秘书送来的文件上签字盖章,看各种资料,又吩咐下属诸多事宜,就这样一直忙到快十点。 Aileen之前也常来东英,但老豆这么认真工作的样子她还是第一次看见,难免觉得有些新奇。 她听干妈说,自己老豆从前是个在地下拼杀的古惑仔,混迹黑拳赛场的拳王,但他在遇到她妈咪之后完全改变了,现在这幅模样,根本和他的过去无法联系起来。 忙过一阵,乌鸦端起茶杯喝了点水,站起身来走到女儿跟前。 “Aileen,以后摩托车不许碰了,昨晚你妈咪给我们下了最后通牒,你如果再不听话,我也帮不了你。” 他神色严肃的说出这句话,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在Aileen的印象中,老豆很少这样,她几乎没有看到过他生气的样子。 “家里的车你想开哪辆都可以,如果有中意的款式直接告诉爹地,总之,除了摩托之外,我都能满足你。” “你那些一起骑车的朋友我已经派人警告过了,你知道爹地做事向来说一不二,这是关乎性命的事情,你已经是成年人了,应该知道轻重,如果再有下次,我绝不会手软。” 说完,乌鸦从西装口袋里摸索出那枚昨天被Aileen遗失的钻石耳钉,郑重其事的交到她手中。 “还有,回家以后,跟妈咪Say Sorry。” “知道了…” 由于压迫感实在太强,Aileen接过耳钉,只能点点头表示妥协。 “走,和我去开会。” 乌鸦抬手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示意Aileen跟着他出去。 她觉得莫名其妙,心里只想着会议肯定是枯燥又无聊,但今天老豆对她的态度和以往完全不同,明显的严肃了很多,肯定是昨天被妈咪教训了一晚,所以她也不敢反抗。 偌大的会议室里,乌鸦坐在正中央的位置,那双眼依旧明亮有神,唇边和下巴的一圈胡子都已经是银灰色,略长的头发被向后束起,墨色驼绒西装包裹着更加强悍无比的肌肉,虽说是集团董事长,但看起来更像个黑道教父。 Aileen被安排坐在离他不远处的座位上,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游戏,时不时回几条讯息。 几分钟后,会议室大门被打开,又进来两个人。 除了乌鸦以外的人都礼貌的叫着「雷总」,Aileen闻声也立刻抬起头来,雷耀扬后面跟着的,是她许久未见的那张面孔。 两人目光对视了几秒后又迅速错开,Aileen手机里的嘈杂游戏声音也随着“GAME OVER”的提示语戛然而止,乌鸦看了她一眼,又看回众人,待全场坐定,会议正式开始。 散会时已经是中午,众人离开后,只剩下乌鸦和Aileen,雷耀扬和他的儿子雷霆。 “这么说,霆仔有兴趣来东英做事?” 乌鸦点起一根雪茄夹在手指,笑着开口问。 “是的伯父,这次回来就是想进东英。” 雷霆语气郑重的回答,眼神迅速扫过桌对面还在低头玩手机的Aileen,视线又落回桌上的矿泉水瓶。 “那再好不过了,耀扬,你给他安排一个合适的职位,明天来公司报道。” 雷耀扬勾起嘴角,颔首表示同意。 一旁的Aileen听到乌鸦这个决定,在心中愣了几秒,又装作若无其事的玩手机,发出一堆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 两个老豆说说笑笑的离开会议室,身后跟着Aileen和雷霆,一行人一起出了大厦到附近餐厅吃午饭。 几人坐在餐厅的包厢里,三个男人一起谈天说地气氛倒是很融洽,Aileen在一旁沉默不语,觉得心里有些气闷,就这样硬生生的被浪费了半天。 她借故去洗手间,站在镜子前仔细检查自己的仪容,又边洗手边用肩膀夹着手机紧贴在耳边和表姐林安妮通话。 “衰,居然还要和那个讨厌鬼一起吃午饭,想走都不行。” “那姑父让他到东英工作,你们以后肯定会经常见面咯?” “烦死了,我每次遇到他都没好事!怪不得昨天眼皮一直跳,下午就被我妈咪逮到了…” “安啦,你下个月就去伦敦了,可以暂时躲开一阵子。” “我爹地一定是疯了,怎么会让这个神经病进公司…” Aileen正说着,就突然在镜子中看到一个熟悉身影。 身形高大挺拔的雷霆已经从另一面男士卫生间出来,步伐松缓的走到自己身后。 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惊慌失措,看样子雷霆似乎是听到了她的通话内容,可他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在笑? 背后说人坏话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最糟糕的,莫过于还被本尊听到了。 错愕中,一直贴在她耳边的手机没能夹稳,正往下滑的一瞬间,被雷霆迅疾的伸出手稳稳接住。 “想不到这么久没见,我在你心中的形象还是这么糟糕?” 雷霆看了一眼手机上在他说完话后立即挂断的屏幕,又将手机交还给Aileen。 他走到她另一旁的洗手台前,开始若无其事的洗手,烘干,一些列动作完成后,他看向原地有些愣住的女孩。 “脏死了,没洗手就碰我的手机。” Aileen装出嫌弃的样子,故意没有回答雷霆的问题,她随意撩了一下散落在肩上的长发,又故作镇定的睨了他一眼,转过身匆匆离开洗手间。 还真是个名副其实的「讨厌鬼」。 雷霆不疾不徐的跟着她走出去,不禁心中失笑。 几年没见,Aileen已经变得更加漂亮出挑,可她对他的偏见,依旧是那么严重。 这样下去可不行,必须要想想办法。 晚些时候,古峻辰已经早早等在酒吧的卡座里,雷霆跨着长腿走进去,亲热的揽住了他的肩膀。 “好久不见了,辰仔。” “雷霆哥,你每天都跟我发十多条讯息,就算不见也像是见了一样。” 古峻辰神色有些不耐烦,不断吐槽着这位把他当远程监视器的大哥。 “没办法,谁叫你Aileen姐不理我,我只能找你了。” “呐,要怪就怪你给她的印象太差了,不理你也正常” “所以嘛,我才要找你帮忙啊。” 雷霆正说着,就将手里的一个黑色纸袋放在桌上,示意古峻辰打开。 古峻辰顿时双眼放光,迫不及待的从袋子里掏出一盒盒崭新的游戏光碟不停翻看。 “犀利啊大佬!都是最近香港还未发售的!?” “别看了,全都是你的,我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才从朋友那里弄到手的。” 兴奋不已的男生被他的弦外之音拉回了一些理智,古峻辰转头看向雷霆,轻笑启唇:“下个月,她要去伦敦大学做课程项目交流,你自己加油吧。” 雷霆一副心领神会的模样,拍了拍古峻辰的肩膀。 “好,明白。” 一月份的伦敦依旧是寒气逼人,几乎每天都是湿冷浸骨的温度,让从亚热带地区来到这里的Aileen极为不适应。 忙忙碌碌了好几周,Level 2的课程终于告一段落。 Aileen放开了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后,身体完全被重感冒病毒占领,头一晚,她关掉手机,躺在床上昏睡了整整一天。 “叮咚———” 私人公寓的清脆的门铃声响起,但Aileen完全置若罔闻,又拉过被子蒙住头想要呼呼大睡。 “叮咚——叮咚——叮咚———” “叮咚——叮咚——叮咚———” 太吵了,完全达到了扰民的程度。 她怒不可遏的用尽全力从床上坐起身,随意披了块毯子上在肩上,气冲冲的走至玄关把门打开,准备破口大骂。 门打开后,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她眼前,这一刻,她甚至觉得自己可能病入膏肓快要下地狱了,不然怎么会看到这张让她极度讨厌的脸? 远在香港的父母都还不知道她生病的消息,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公寓门口? 但看样子他是刚下飞机不久,行李箱放在一旁,皮外套上还挂着星星点点的雨珠,整个人看起来风尘仆仆。 “…雷霆,你怎么…?” 雷霆借助她卧室里昏黄的灯光,看见她微红的脸颊,眉头顿时紧皱起来,模样显得很紧张。 “你怎么了?手机关机,谁都联系不上你,怎么门铃按了这么久才开?生病了?” 他着急的边说话边摘下手套,开始抚摸她的额头,温度滚烫,果然是发烧了。 “你别碰我。” Aileen不耐烦的抬手拂开他的手掌,又后退了一步保持两人的距离。 她正想要走回卧室,突然就感觉一阵眩晕腿软,整个人向后倒入宽厚坚实的怀抱,黑暗慢慢将她包围起来,大脑陷入了一个接一个的光怪陆离的梦境中。 番外十六最终章(全文完) 三年前,日本东京。 十月,已经进入秋季,气温明显有所下降,正是一年中最凉爽的时节。 火焰般的枫叶由北至南逐渐变红,被当地人称为「枫前线」,每年这个时候,就连东京塔的灯光都会随着季节变换,让凉风拂面的夜晚变得温暖异常。 这段时间,K1搏击大赛再次在东京两国国技馆内如火如荼的进行,这是自一九九三年举办以来的第二十六届。 二零一三年,这项顶级国际赛事被东英集团旗下的K-1 Global Holdings全盘收购,并在香港设立了总部。 每年这个时候,乌鸦都会特意空出时间,带着母女俩一起到东京游玩观赛,一向与东英交好的日本黑帮山田组和冈田组都会盛情接待。 因为比赛过于血腥暴力,乌鸦每次都只是带着林舒雯去观赛,另外安排人带Aileen去各处名胜游玩。 Aileen也记不清这是她第几次来日本,但是印象最深的是,她四岁时,在北海道第一次见到了皑皑白雪。 因为距离近不用倒时差,所以北海道一家人也常去,加上乌鸦滑雪技术一流,Aileen当时也很快学会了,跟着他滑得有模有样,反而林舒雯滑雪的样子被她嘲笑,因为她感觉她妈咪滑雪的样子,很像只不会走路的鸭子。 好像除了马术乌鸦不是很在行之外,Aileen掌握的很多运动项目都是他教授的。 有时连Aileen自己都觉得她老豆太过完美,她一直认为,这世界上,不可能有比他还要厉害可靠且帅气的人。 黑色轿车经过隅田公园,一路往浅草寺方向行驶。 车停稳后,两个保镖护送着Aileen下来,绕开络绎不绝的人群,经过巨大的红色雷门灯笼下,沿着铺石参拜神道进入殿宇内。 明年就要参加中学会考,虽然学业一直都很不错,但平时好像受到了林舒雯潜移默化的影响,Aileen也喜欢在寺庙里求神拜佛,因为听说她妈咪求过的签都很灵验。 虔诚拜过佛像许了愿后,Aileen又走到另一旁人群聚集最多的地方。 她往集金箱里投下一百日元,又按照出签的号码在木质架子上寻找对应的抽屉。 “第六十六签…” Aileen默念着,眼神快速扫视到了对应号码的抽屉,她轻轻拉出来,小心翼翼的拿出了那张白底黑字的签纸。 「第六十六 凶」 「水滞少波涛,飞鸿落羽毛,重忧心绪乱,闲事惹风骚。」 “衰?!这什么破签?” Aileen看得一头雾水,但她以前听说过,如果第一个抽到的是凶签,通常情况下是不会灵验的。 想了几秒,她心底还是很在意,立即将签纸折成长条形,绑在了不远处处理凶签的架子上,通常抽到凶签都会这样做,因为大家都希望神明能够庇佑自己,免遭厄运。 Aileen又赶紧转身去洗手除厄,重新上香,临走时又买了个御守。 做完这一切,她才微微送了一口气,在保镖的护送下走出浅草寺。 但刚坐上轿车,车子却莫名其妙的发动不了,司机满头大汗的里里外外的调试了五六分钟,车还是毫无反应。 “要不要这么邪门啊?” Aileen坐在后座,又想起刚才那张凶签,觉得实在是太诡异了。 司机大叔是日本人,虽然听不懂她说的什么,可从她脸上不悦的神色觉得她应该是在抱怨,只好一直不停的低头弯腰给Aileen道歉,弄得她哭笑不得。 “算了算了,你们两个帮他,我坐计程车回去。” Aileen用日语和司机大叔还有两个保镖交流起来,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她已经下了车,保镖见状立即冲下车,却又被她极不耐烦的再次拒绝了。 东京已经来过不知多少次,地图早就烂熟于心。 这次来东京,一行人的住处安排在和雷耀扬关系密切的冈田组宅邸中。 九十年代,雷耀扬为了发展海外势力和四仔(DP)生意,在日本与冈田组大佬的独生女——冈田满智子成婚,两人育有一子,名叫雷霆。 几年前,满智子因病过世后,雷耀扬接手了冈田组,独自在香港和东京两地之间奔波。 Aileen小时候见过雷霆好几次,只觉得他看起来是个阴郁又城府颇深的人,虽然大她几岁,两人在一起玩耍时,他却什么都不让着她,还总会对她恶作剧,经常一言不合就斗嘴吵架。 一转眼,好像有两三年没见了,昨天一家人到东京时,也没见到他。 但这对于Aileen来说完全无所谓,因为她实在很讨厌他。 Aileen乘坐计程车回到位于南青山的冈田宅邸,林舒雯和乌鸦也刚刚看完比赛回来,看到女儿自己一个人,觉得莫名其妙。Aileen跟两人解释了一通,才看到父母的神色逐渐变和缓。 一家三口分两个院子住,夫妇俩住在前院,Aileen则住在他们隔壁稍小的一间院子里。 夜里,刚准备入睡的Aileen突然被回廊处一阵悉悉簌簌的急促脚步声吵醒,她慢慢从榻榻米上坐起身,仔细听取门外的动静。 月光透过竹帘缝隙极为温柔的洒进房间,不知不觉,Aileen的睡意好像被驱散,她拿起手机查看,显示现在二十三点。 刚才的声音已经渐行渐远,Aileen起身披了一件外套,轻轻拉开障子门,七拐八拐的经过两座小桥出了院子,走到一处观景地台上坐下。 就着皎洁月色,她望着庭院内充满禅意的枯山水出神,不远处竹林下一隅,惊鹿盛满了水向下倾斜,翠绿竹身反复敲击着石质蹲踞发出规律声响,显得整个夜晚格外隐寂恬淡,能让人心绪莫名平静。 “…不要…别这样…” 突然一阵极为暧昧的喘息声从左侧走廊处传来,Aileen好奇的转过脸仔细听,觉得很诡异。 “啊…不可以…雷少爷…” “怕什么?这里没人会来…” Aileen心中一惊,有些怀疑自己此时的听力,但在这偌大宅邸里,能被叫雷少爷的,只会有一个人。 她站起身悄悄的挪动步伐,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又靠近了一些。 冷白月色照在Aileen出落得精致俏丽的侧脸,几秒钟后,她已经走至那两个正在拉扯的身影对面。 可能是两人太过投入,完全没有发现她。 “嗯…求你放过我…在这里…不行…” 女人发出一声声娇软的哀求,听起来似乎是真的不愿意。 Aileen印象中的日本女人,大多数都是这样的性格,总是习惯服从雄性,即使反抗也像是欲拒还迎一样,让她觉得很讨厌又很无奈。 “少废话,把手拿开。” 黑暗中只有两人的身形轮廓,男人似乎已经很不耐烦,语气也不再向刚才一样诱哄。 Aileen再也忍不住了,她几个箭步冲过去,毫不留情的往那男人脸上就是重重的一拳,吓得他身旁的女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雷霆!你这个禽兽!她都说了不愿意你还要强迫她?!” 她压低着音量,朝被她打得有点懵的男人低吼,抬起手臂准备再次出击,他身旁的女人惊慌失措的想要阻拦,却完全来不及。 “你个小屁孩懂什么!?大半夜不睡觉跑这来干嘛?!” 雷霆一脸惊愕的表情,迅速扼住了Aileen挥过来的手腕,坐起来低声回呛她,突然感觉扯痛的嘴角有些流血。 这丫头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还有,她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下手还是这么重? 一系列问题盘旋在他脑子里,身旁的女人紧张的想要检查他嘴角的伤势,却被他歪头躲开。 “Yumiko,你先回我房间去。” 男人朝身旁的女人递了个眼神,语气却是命令式的。 穿着性感的女人瞟了Aileen一眼,似乎是被这小姑娘突如其来的搅局坏了兴致,她整理好自己略微凌乱的衣衫后,慢慢站起身离开。 夜色如诗,庭院里潺潺的流水声和虫鸣声格外清晰。 许久未见的两人静默了片刻,又保持了一段距离靠墙坐好,仿佛刚才那场闹剧没有发生过。 “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告诉我一声。” 雷霆从包里掏出香烟衔在嘴里,看向一旁仍旧气急败坏的陈大小姐。 “告诉你干什么?嫌我搅了你的好事?禽兽不如的家伙。” “我是问…你什么时候来的东京…” 男人彻底被她的脑回路折服,勾起嘴角苦笑了一下。 “…昨天,不对,具体来说是前天。” “明天想去哪里玩?我可以暂且当你的向导。” “不劳驾雷大少爷纡尊降贵,东京我熟的很。” Aileen交叉着双臂围在胸前,极为不屑的瞥了雷霆一眼。 “那等我去香港,你也纡尊降贵给我做向导,就当扯平了。” “雷少爷,本小姐很忙的,没空。” Aileen从木地板上站起身,准备走回自己的院子,正当她迈开步子,却被雷霆故意伸脚绊了一下。 眼看就要摔下去,雷霆抬起双臂搂住了她的腰,将她紧紧抱住。 “雷霆!你有病啊!?” 两人以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贴在一起,Aileen恼羞成怒,慌乱中准备抬手甩他巴掌。 手腕再次被雷霆及时握住,两人四目相交了几秒后,他又慢慢向她凑近了一些,几乎快要碰到她小巧的鼻尖。 “Aileen,我比你大五岁,但你和我说话从来都不用敬语,真是没礼貌。” 说罢,他瞳孔微沉,眼眸里盛满了她看不懂的深情。 “叫哥哥。” “呸!这辈子你休想!” Aileen一听这个称呼,心里顿时生出一股恶寒,让她叫谁哥哥都可以,但要她叫他哥哥?绝对不可能。 雷霆却笑笑不以为然,这种「豪言壮语」他完全不放在心上。 “也是,这辈子还很长,总有一天你会叫的。” “你做梦!放开我!不然我就大声喊了!” Aileen实在受不了和他这么亲密的肢体接触,感觉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但他力气又大得不行,她拼命挣扎着,趁机在他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 男人吃痛的“嘶”了一声将她放开,又看向手臂上的红色咬痕。 “雷霆,我劝你最好不要惹我。” 她气喘吁吁的站起来,表情极其严肃的发出警告,眼刀刺向如同地痞一样坐在地板上雷大少爷。 “晚安,大小姐。” 雷霆出其不意的话锋一转,不但没有像以前一样生气,还向她展露出一个温柔的笑颜,月光晕在他棱角分明的立体五官,有种别样的帅气。 Aileen又狠狠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捏紧了双拳,脸上表情仍然是羞愤的。 她转身疾步逃离,很快,高挑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过了几分钟,雷霆的视线依旧落在她跑出回廊的方向,笑容里明显有股宠溺的味道。 他一直认为自己对她的情感是种错觉,从小到大,他不过是以整蛊她为乐,因为每次和她作对,都能让他感到格外开心。 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未成年的小丫头? 可今晚明显不一样,刚刚搂住她与她对视的那一刻,他承认他疯狂心动了。 “没关系,我等你长大。” 雷霆笑着低语,一个灰白色烟圈缓缓从口中吐出来,罩住了一只在他面前扑扇着翅膀的小小飞蛾。 受北大西洋暖流的影响,每年的十月至一月份,伦敦几乎都是阴雨绵绵的气候,雾一样的雨丝从云层飘落,撒向这座古老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吵醒了熟睡的Aileen,她艰难的睁开眼,只觉得喉咙痛的发干,浑身无力。 床边椅子上的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记得刚刚在梦里好像梦见了这个讨厌鬼,不成想,他真的出现在自己的公寓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喂…” Aileen想要张嘴说话,却被自己沙哑粗犷的嗓音吓了一跳。 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雷霆似乎听到了动静,立即睁开眼看向床上病怏怏的大小姐。 “长腿妹,你终于醒了?” 雷霆扭动了几下睡得有些僵硬的脖子,站起身走到她床边坐下。 “退烧了。” 他用一只手搭在自己额间,另一只手抚上Aileen的额头试温度。 “想喝水吗?” Aileen也没力气和他争执,默默点了点头。 印象中,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她这么乖巧的样子,不由得一阵心软。 雷霆一边去厨房给她烧热水,一边拨打着她老豆的电话。 “伯父,Aileen已经退烧了,刚刚醒,嗓子不太舒服……” Aileen躺在床上,听着从厨房传来的通话声音,顿时觉得很想念香港,想念自己的爸妈。 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雷霆突然就来了伦敦找到自己,也不知道昏迷的时候他有没有趁机整蛊她…但是独自一人远在千里之外遭受病痛折磨,让一向坚强的她也不由得生出一点辛酸委屈。 连这个喜欢和她作对的讨厌鬼现在在她看来,似乎也没那么讨厌了。 挂掉电话,雷霆走到床边,将烧好的温水递到她手中,看着她咕咚咕咚的喝完了一整杯。 “你怎么会来的?” 干哑的喉咙得到滋润,她终于能开口问他。 “因为很想你。” 雷霆说得郑重其事,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喂?你是不是也发烧了?脑子坏了吧?” Aileen愣了几秒觉得实在好笑,这应该是她最近几年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我说真的,陈艾琳。” 男人眼神幽幽的望向Aileen,漆黑的眼眸中闪动着微光,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正式的称呼她。 上周,乌鸦安排他到阿姆斯特丹和迈阿密对接几个重要项目,雷霆不负期望,连续辗转忙碌了好几天将一切事宜办妥。就在昨天准备回香港时,他接到了古峻辰打来的电话,不知道发生什么事,Aileen已经十多个小时都联系不上了。 雷霆几乎是没有多想,当时立刻改签了机票,马不停蹄的从美国飞到英国,Aileen一向独来独往惯了,在伦敦也只是暂时呆几个月,基本上没有可以联系的朋友,所以一路上他都忧心忡忡,害怕她遇到什么不测。 在她高烧昏睡的那几个小时内,他完全顾不上舟车劳顿的疲惫,一直精心照顾着,直到他困得闭上双眼。 但现在看到她一脸没心没肺的笑容,他不由得后悔自己曾经或许对她做得太过火,以至于说出真心话她都以为是在开玩笑。 他也不明白这样的悸动是从何时开始的,或许是被她偶然撞见的的那个夜晚,或许是他某次和她的针锋相对,又或许更早… “我困了,你出去睡沙发吧。” Aileen完全不知道他的想法,只觉得莫名其妙。 他好像突然变得和从前自己人认识的那个雷霆完全不一样,她不太习惯这样的反差,觉得有些不知所措的躺回床铺,像一只逃避现实的鸵鸟,继续蒙头大睡。 “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雷霆站在原地数秒之后,低声说出这句话,又随意拿了一条毯子走出卧室。 追女路漫漫,现在也只能等这个榆木脑袋慢慢开窍。 他躺在她的沙发上睡得香甜,一夜无梦。 火红夕阳热辣滚烫,烧灼着波光粼粼的海面,余晖笼罩在天地之间,显得壮美无比。海潮阵阵,连同浪花都染成耀眼的金黄色。 “陈天雄,雷霆那小子在打你女儿注意,你没发现吗?” 林舒雯挽着乌鸦漫步在浅水湾的沙滩上,脚步一深一浅,海风习习却极温柔,吹拂着她的长发扫过身边粗壮有力的手臂。 “早就发现了,但我们Aileen不是那么好搞定的,先等他吃点苦头再说。” 乌鸦自信的笑起来,从雷霆跟着雷耀扬进入东英集团那天开始,他就知道雷霆的目的可不只是进来工作这么简单。同样,他也深知Aileen的个性,并不是三言两语就会被那小子骗到手的。 “唉~我发现我也太好被你搞定了,当年怎么那么轻易就跟你在一起了…” “后悔了?你以前不是说过,和我在一起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扎着花白长发的乌鸦停下脚步,眼神戏谑玩味的凝视着媚态横生风韵犹存的林舒雯。 “那如果我后悔了…你怎么办?” “没有如果。” 乌鸦说罢,一把将林舒雯从浅黄色沙滩上抱起来紧贴在胸膛。 “反正你这辈子注定是我陈天雄的女人,跑不掉了。” 厚软的嘴唇再次覆上那张温润如玉的柔软,他用力掌住她的后颈,加深了这个爱意十足的吻。 ** 《侵袭我心》全文完结 **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