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他和他(BL)》 序章 世界分为上界与下界,分别掌于两支最大族中,一为直瑶族,二为魔族,因自古以来的偏见,两族相见两相厌。有不少野史记载着千奇百怪的原因,但没有人知道其中真偽,像是上下界不同的利益争夺,皇族间通婚而谁背叛谁这种野史特别多,但真偽程度却是没有半个人敢肯定。虽然两族在百年前左右有签定和平条约,但近年开始征战又慢慢增多,几乎算是报废了。 两族人最大的差别在于最主要的魔力的不同,直瑶族偏向光,魔族偏向暗,那是与生俱来的不同造成他们之间无法凝聚暗属性魔力或是光属性魔力,事实上每个人存在的魔力或多或少都会有较偏向于一种属性的,不是光和暗的都不少,但有魔力却不会魔法的人不在少数。而不会魔法的人多半是魔族人,魔族更拿手于血咒,那是很纯粹的黑暗魔力以血为引的咒术,和魔法的本质上不太相同,至少魔法不会以血为引。血咒又比魔法拥有还要强的杀伤力,所以会高深血咒的魔族人通常不会去用魔法,缺点大概就是控制失当被反噬时极有可能变成乾尸。两族人的年限约五百年左右,外貌多半长到和异世界的人类二十五就差不多了,几十年甚至百年才会再添一些岁月的痕跡,但都十分微小,导致两族人下葬时外表可能只有三四十岁的样子。 而两族中还有第三种人,混魔。那是一个直瑶族听见生厌的词,魔族人依不同人有所差异但多半不屑的词,混魔是直瑶族的人被魔族人精气「污染」而改变的物种,那些人的魔力拥有的光几乎不足以支撑一个最微小的光属性魔法,反而会拥有暗属性的魔力。混魔是不可逆的改变,且据说转变的过程会全身如火灼烧疼痛不堪,外观最大的改变就是眼珠顏色会夹杂着灰濛。而「污染」的途径据说是魔族射精的那瞬间在直瑶族的人阴道或肠道,事实上除了这两种也没有人听过别的方式会变成混魔,就算真有两族结合生下的孩子,只会是混血,魔力还是只有纯粹的光或暗,眼睛也不会有灰濛的色彩。 虽然说是两族人都不太喜欢混魔,但也有不少混魔和魔族人生活在一起,这种会被大部分人当作是魔族人,但若是少了另一伴的庇护通常会被唾弃,毕竟本身就是非我族类。 而要问生活在魔族中最有名的混魔,随便抓魔族首都中的一个人来问,都能得到同样的答案:「咱们高高在上的魔皇身边那位就是。」 至于那位哪来的,有人说是被掳来的,有人说是自愿来的,有人说两人相爱,有人说…… 此时夜半时分,下界入夜偏寒,白日凉爽,四季不太明显,顶多是不太寒和十分寒的差异。 一位褐色长发的男子走近埋头于满桌文件的黑长发男子。褐色长发的男子有着褐色的眼珠,很漂亮很清澈,男子已经二十四,眼里还保有那份单纯的清澈实属难得,但他就像染不上墨色的水,清澈见底。 黑发男子头也不抬地拿着羽毛笔在文件上振笔疾书,褐发男子抿抿嘴,站了一段时间后撑在桌子对面俯下身,丝滑的褐色长发有点小小的自然捲,有些滑落到黑发男子眼前晃盪,遮盖了黑发男子的视线。 黑发男子终于不太高兴地抬起头,眼睛是很特别的酒红色,总是有着慑人的目光,这点褐发男子打小时候跟在黑发男子身边起就有些害怕,直到近年才比较习惯与他对眼,一半是被逼的。 「冽,最近没餵你吃鞭子,皮痒?」 冽是褐发男子的名字。听到黑发男子的话,有点口乾舌燥,但他实在不怎么想吃他的鞭子,很疼。冽连忙说道:「没有,大主子,该休息了。二主子要冽用任何方法『请』您去睡觉。」 「你真皮痒?」黑发男子瞇起红眼,冽很想避开眼,但黑发男子最讨厌他这么做,真做了多半会被好好「慰问」,黑发男子的说法是「眼神闪烁必有鬼」,若是被慰问解释得不得他心意少不了一顿罚。 但事实上黑发男子想罚冽,有理由的不提,没理由的冽还是得乖乖接受,没为什么,因为冽是他的奴隶,严格来说是性奴隶。但他之所以叫黑发男子大主子,是因为他还有一位二主子。黑发男子便是魔族那高高在上的魔皇,名为奉,二主子便是那位成为混魔的直瑶族十亲王,名为宵,而冽是他们两人的性奴隶。 冽搔了搔头,将唇压在因为奉仰起头而可以方便亲到的唇上,微凉。他早就被他的两位主子威胁惯了,甚至被他们罚惯了,天不怕地不怕……不,其实他还是不想被他的两位主子惩罚,很难熬。 冽轻轻啃咬着奉的唇,又有些挑衅地舔过奉的唇。虽然奉一直都冷淡地看着冽,但冽知道他完了。 果真如冽所想,奉低沉地笑了声,开口的声音还是冷冷的,但其中的热度世上有两人能察觉,一人是冽,一人是宵:「过来。」 「呃……不过去行吗?」冽有些心惊,他的大主子心情好像不太好。 奉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冽,冽很快就头皮发麻地投降,绕过桌子走近奉身边,俯下身再次亲吻奉。问他主子发怒怎么敢靠近?主子发怒当然要好好安抚啊,不然嫌皮太厚吗? 「您心情不好吗?」冽眨眨褐色的眼睛,眼里没有惧怕,而是有些担忧,伸手轻揽着奉的颈子,低头看着奉:「您要抱我吗?」 冽是他两位主子的性奴隶,是解气筒,主子不开心就是要让主子开心。明面上是这样的…… 奉稍微转头看了一下时间,说道:「嗯,整治完你,我再继续。」 「被二主子知道我会被罚。」 奉轻笑着闭上眼,头却轻轻靠在冽的胸口,轻声说道:「那也是你的事。」 冽轻轻用手顺着奉的发丝,眼里没有害怕,只有柔情似水:「您们也真会折腾冽……」 冽是深爱着他的两位主子的,没错,是两位,他不偏爱任何一人,也许曾经他只爱他的大主子,但他现在两人都爱,他们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冽不知道这样值不值,他的眼里没有值不值,他只知道,他的两位主子是他的全世界。有时候对于他的两位主子,心底会產生一点苦涩,因为他的两位主子是恋人,而他只是奴隶,但他爱着两人,所以他不会忌妒谁,就是一点点的苦涩。 冽只穿着一件黑色浴袍,严格来说是奉的衣服,冽很常借奉的衣服穿,奉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奉方便地伸手探进浴袍中,摸入冽的股间,只是用手指刺入,冽便忍不住轻吟了一声。 冽心想着待会东西流出来,奉一定会折腾他。就在奉搅弄了一会儿,感觉到有粘稠的液体流出,奉轻皱着眉头,手指稍微使力地往穴中熟知的敏感处按去,冽呻吟了声便站不稳身子,靠在奉身上喘息。 冽猜想着奉是不是心情更差了,但很快就终止自己的想法,若是奉真如他想的心情更差了,冽也只想得到一个理由,因为自己和他的爱人上床。 「他睡了?」奉又送进一指有些粗鲁地搅弄冽的后穴,但其实很仔细地观察着冽的反应,看着冽双脚发软便让人坐上自己的腿。 冽把头靠在奉的肩上轻轻喘息着,冽想着奉的问题,犹豫地点点头,应该是睡了吧。 「怎么没清理?」 冽笑着闭上双眼,总觉得今夜借胆了,带着些微挑衅意味说道:「让您做润滑……啊!」 但报应也来得很快,奉很了解冽的身体,怎么做会让冽兴奋或是崩溃他都知道,所以挑衅他并不是个明智的决定。 冽颤抖着双腿,双手撑着奉的肩膀,抬起头问道:「您有那么一点喜……」 话未完便被奉堵住嘴,灵巧的舌头把冽所有的话都堵回去,奉边吻边将冽身上仅有的浴袍剥得精光。抽出手指,换成已经有些胀痛的硬挺顶入冽的体内,冽的呻吟声也淹没在亲吻中。 奉知道冽要问什么,他不喜欢冽问这个问题,因为不管如何回答,他的奴隶都不会开心的,既然如此他不想让自己的奴隶不开心。他可以说不喜欢,但他不会说爱即便是事实,而若是说喜欢,那是对冽说谎也是对自己说谎。 一室的呻吟似乎让夜晚升温不少。 冽其实在过来找他的大主子前,已经和他的二主子做过,本就有些疲倦加上夜深了,他实在犯睏,但体内的每一下撞击都让他愉悦,和他的两位主子做爱是最舒服的事,脑袋因为睏意及快感而有些昏沉。 恍惚间,冽似乎想起不少以前的事。他不禁好笑着今夜脑袋似乎没有正常过,现在居然还有间工夫回忆以前的事情,被他的大主子发现他在做爱的时候恍神,他就死定了…… 第一章 第一章 那是个快要下雪的日子,他饿得快要昏死过去,他是魔族首都的下街里的一个没有人要的十四岁少年,打从他有印象起就生活在下街,跟着一个乞丐生活,前不久乞丐死了便只剩下他一人。他有试着想去打点零工,但除了被嫌脏以外还被嫌笨手笨脚的,很快就被赶出去了,最终还是只能乞讨维生。 下街是一条混乱骯脏的街道,虽然有几家商店,但街旁常常有不少流浪汉、乞丐、强盗、小偷或是被遗弃无家可归的人等等,这些人在下街里哪个角落都有,正常得很。 他饿得两眼发昏,却还是瞧见有个扒手顺手在一位看起来富有的人身上摸走钱袋,下街中时常会出现有钱人,毕竟也有不少见不得光的交易,但会来下街都会有防范。他不知道是扒手的技巧太过高明,还是偷窃不被发现没有想像中的难,扒手在有钱人走远后才从暗巷中走出来,晃着钱袋,邪笑着,低喃唸了什么便离开了。 少年看了一会儿又低头看着空空的破碗,脑中晃过的都是那摇晃的钱袋,他从来没偷过东西,会来下街的有钱人多半惹不得,像方才那种不被发现的扒手实在是少数。偷了钱被捉到会被怎么对待都不知道,被拳打脚踢或打断手脚都有可能,因为得不到医治被打断手脚大概没多久就会死亡,少年看过几个这样的人,所以他不敢偷,从来不敢。 只是眼看着要下雪了,若是仍这样饿着,离死也不远了。少年想着不偷是死,偷了也许会像方才的扒手一样幸运,没有被发现,不被发现他就能吃饱一顿饭。于是他下定决心,找到一个男人,看上去十分富有,衣服看起来是上好的料子,不像他穿的是破麻布。 幸运女神像是从来没眷顾少年,他连男人掛在腰侧的钱袋都没有碰到就被男人捉个正着。男人如血色的红眼紧盯着少年,心情看上去十分不好。少年心想,任何人被当作偷窃的目标都不会有好心情吧。 「是想偷走我的钱?」男人的语气十分冰冷,更证明了男人心情十分糟糕,他哼了一声:「我讨厌手脚不乾净的人。」 少年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求您饶了我。」 男人像是没听见少年的求饶声,逕自说道:「是这隻手要偷吧?给你个教训,打断可好?」 成熟男人的手足以握住营养不良的少年的手腕,男人稍微用了点力,少年就疼得想大叫,但引来别人一点好处也没有,这里不会有氾滥的同情心,尤其是对他这种小偷。 少年想靠另外一隻手扳开男人的手掌,嘴里不断地重复着「对不起求您饶了我」之类的话,眼眶里充满泪水,他第一次觉得死亡离自己这么近,只要男人把他的手打断,这种天他绝对会死在下街里。 「求求您不要这么做……我愿意做任何事……」少年的泪水终究流了下来,男人的心像是铁打的,仍不顾少年的请求拿起腰侧的佩剑,扬起未出鞘的剑作势要朝少年的手臂打下去,少年挣扎得愈发剧烈。 一个低沉戏謔的声音不知道从哪发出来的,话语却清晰地在两人耳边回盪:「您再欺负下去,小心以后他讨厌您。」 男人冷冷地说道:「谁说我要带他回去?我不喜欢手脚不乾净的孩子。」 「您一定会带他回去,您这恋童癖。」 「莲影,闭嘴。」男人冷喝一声,似乎心情更糟了,少年不禁感到更害怕,却连话都不敢说。 男人只觉得恼火,他只是都捡些孩子回去,哪来恋童癖?最小他也都是等到少年们十六岁,况且他把那些孩子捡回去最主要的目的又不是为了「那个」。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声音消失了,男人脸色不善地盯着被捉拿住的少年,问道:「你说你愿意做任何事?」 少年怯生生地点头,男人轻哼了一声:「那么给你选择,第一跟我回去,第二我打断你的手。」 少年欲哭无泪,这分明不是给他选,根本只有第一个选项,眼前的男人总是没有好脸色——至少他见到为止都是这样。少年啜泣着:「我跟您回去,可是能告诉我会怎么惩罚我吗?」 至少男人不像是会轻易原谅自己的样子,少年觉得十分难过。 男人有了仅仅一秒的停顿,而后淡淡说道:「跟我回去会是你最大的惩罚。」 少年不解地抽着鼻子,也许是他饿过头,想着该不会男人喜欢吃小孩子吧?他又不好吃…… 男人不知道少年在想些什么,只觉得看着他啜泣,烦。低声喝道:「不许哭,啜泣也不行。」 少年立刻顿住呼吸,心中哀愁不已。呜呜,暴君…… 但少年后来稍微诅咒了一下自己,没事乌鸦嘴做什么。男人确实是暴君,还是一位真正的暴君。 少年愁眉苦脸的样子,让男人看了就想欺负,少年又闷闷地问道:「那我会怎么样?」 男人瞥了少年一眼:「不会,目前不会。别问了,你会是我的奴隶,我会给你很多东西。」 少年不懂,奴隶不是被剥削在阶级的最底层吗?为什么疑似未来主人的男人会给他很多东西?但这也是他之后才理解的,就算不想要拿的东西,他要给,你也只能心存感激地收下。而他不给的东西,求之、乞之皆不可得。 男人没有放开握着少年的手,但已经没像先前用着几乎要掐断的力道,也转为牵着少年,往着一个方向走去。他想着少年的温顺,想起他还不知道少年偷他钱的理由,但少年被抓包后不是狡辩而是十分没胆地一直道歉,他真的不懂少年为了什么要偷自己的钱包。 「你偷我的钱要做什么?」 「我只是想要钱……就可以买点吃的。」少年低垂着头:「对不起,我实在饿坏了。」 男人的表情一样很冷淡,但心里一处柔软起来,说道:「今天我有时间,带你去餐厅吃。」 少年的眼睛突然雪亮起来,猛地抬头盯着男人看,男人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轻轻弹了少年的额头:「看什么?走路看前面。你叫什么名字?」 「……没有,我没有名字。」少年揉着被弹痛的额头,又不敢抱怨什么。 「是吗?」男人沉吟着,最后说道:「冽,以后你就叫做冽。」 那是冽有生以来第一次拥有名字,小小的心脏蹦蹦跳着,他喜欢这个名字,而且他终于知道原来拥有名字是多么高兴的事,好像他是真的存在于世界上,有了那一分重量。 「谢谢您!」 男人没有再说什么,牵着冽上了一家看起来很是高级的餐厅,起先冽不敢进去,尤其是看见服务生嫌恶地看着自己时,他怯弱地挣开男人的手后退几步。男人在察觉到冽的退缩之后,也发现服务生不善的态度,看向服务生:「你要为难我的人?」 腥红的眸子里闪着寒光,服务生一看有些心惊,他想起来世界上有这样的红色眸子的人在魔族只有一个象徵,皇族的人。而现今还会在路上遇到的,只有他们高高在上的魔皇陛下。 「您是……」服务生想要说什么的时候被男人狠戾地瞪了一眼,吓得直打哆嗦,想起不成文的规则是路上认出魔皇也不许张扬,赶紧低下头让他们进去:「不敢……十分抱歉。」 冽是第一次吃得打饱嗝,他满足地摸着自己鼓起的小肚子。 男人看着桌上叠满的盘子,冽似乎经过一餐就对他的好感度有些提升。心里好笑着这小鬼拿食物去骗一定一下就骗走了,但冽确实不奢求什么,就是每天能吃饱,单纯的愿望。 男人吃得慢,应该说他多半在观察冽所以吃得慢,吃下最后一块肉,又休息一下才带着冽离开。 当男人带着冽走到雄伟的魔族皇城,而守卫恭敬地对着男人鞠躬行礼时,冽吃惊了一下。他好歹也是魔族人,也是知道族里的事,魔族中住在皇城里的人是不少,但会被恭恭敬敬对待的屈指可数,而在守卫行完礼恭敬地说了一声陛下,男人——奉轻应一声后,冽差点没被吓成傻子。 他居然想打魔皇的钱包的主意。 冽口乾舌燥地说道:「陛下……冽方才的无理……」 奉不等冽说完,就带着冽继续在皇城中走,只说道:「不必在意,只是不许再做手脚不乾净的事,被我知道我就亲自打断你的手。」 冽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呼一口。奉查觉到被牵着的少年表现出的紧张,说道:「若没做亏心事就不必怕我。」 冽失魂落魄地被拉着到一座宫殿前,宫殿的外面种着满园子的植物,冽知道的植物只有路边常见的几种,园子里的他根本认不出丝毫。 宫殿本身很普通,虽然建材看上去很高级,外观设计偏向平常街上会看到的大宅子,进去便是大厅,里面放着几张桌子,还有不少看上去十分舒适的沙发椅,有几人聚在一起喝茶聊天。不少年纪不大的少年,也有少数几位成年男子,一个有着如奶油蜜的金发少年发现他们时,讶异地睁大眼。 「陛下。」少年只是发话,聚在一起聊天的人都朝他们方向望去,几位较开朗活泼的便朝奉挥挥手,较靦腆的就稍微点点头。 「我为您倒茶。」金发少年微微一笑,起身忙着。 一位灰发的成年男子走过来,皱着眉说道:「您又捡人回来……残害幼苗。」 「你也管不着。」奉挑挑眉,拉了拉冽,指着灰发男子介绍道:「他是赤炎,你的调教师,不喜欢我就直接把他赶出皇城。」 「……您有没有这么小气?」 奉哼了一声,这时金发少年将茶端给奉,奉接下后问着少年:「小毕,我记得你还是一个人住,他当你的室友可好?」 金发唤作小毕的少年温和一笑:「当然好。只是他脏兮兮的……」 冽听见被人数落,缩了缩身子。奉没说什么,只是将冽扔给小毕:「带去洗乾净,三十分鐘后我要看见乾乾净净的人。」 「好的。」小毕虽然说冽脏兮兮的,但是还是接过被扔过来的和他年纪相仿的少年,脸上也没有一丝嫌恶,温和地对着冽说道:「走吧,我带你去浴室。」 冽略为迟疑地点头,随后跟着小毕去打理外貌去了。 小毕拿了几件衣服就在浴室一旁等着,浴室很大,有可以直接淋浴的地方,也有可以泡澡的大池子,小毕无聊地看着冽在和那些纠结的褐色长发奋战,边开口和冽聊天。 「陛下给三十分鐘也不太够吧,我看你那头发就要弄三十分鐘。」小毕耸耸肩,看见冽着急起来,有不少肥皂泡弄进眼里疼得冽流眼泪,小毕连忙出声道:「你慢慢来就好,反正陛下大概说说而已,就算是认真的,怪罪的也是我。你叫什么?我叫小毕。」 冽仍流着泪,眼睛闭得死紧,脸上头上都有肥皂泡,样子有些滑稽,小毕忍不住闷笑了声,冽没听见,只是痛苦地闭着眼希望眼睛不要再疼了,回答道:「冽,是陛下帮我取的,我原本没有名字。」 「有名字有时候他也会嫌麻烦又另外取,只是随陛下的心情罢了。」小毕耸耸肩,他原本就不叫小毕,但他也不太在乎。 冽拿水冲了几次才勉强能睁眼,但头发仍是纠结不堪,他又挤了一些洗发精往头上抹。想起方才在大厅中大家和奉相处时的轻松,心里有些疑惑,问道:「为什么这里的人不担心得罪陛下?方才叫赤炎的好像说……」 什么残害幼苗来着,不过那是什么意思? 「是正好方才那些都和陛下很熟。陛下虽然看起来兇巴巴的,也有不少人害怕他,但他对我们很好。」小毕思索着,最后说道:「很像家人吧。调教师们有点像保母,陛下更喜欢我们这些奴隶。」 小毕的话让冽怔了一下,不过他一直听不懂「调教师」是什么,问道:「调教师是什么?」 「调教我们的人。」小毕略为失神,随即又解释道:「你知道我们是以性奴隶的身分被捡回来的吧?」 冽茫然地看着小毕,头也忘记洗了,他听得懂奴隶,但是听不懂什么是性奴隶,小毕眨着蓝眼睛,叹息了一声:「陛下又骗小孩了……我们不用服侍陛下什么,就是满足他的性需求。而调教师会教导我们怎么服侍陛下,不过那是满十六岁前一个月的事,平常像保母一样。」 「……听不懂。」 小毕叹息了一声,心想和自己十二岁就懂那些事的人哪有多少,说道:「晚点我找一本书给你看。」 「我不识字……」 「放心,图片很多,不懂再问我。」 当冽终于将纠结的头发洗好,身子也洗刷乾净后,换上小毕准备的衣服,是高级的料子,他从来没有穿过这么好的衣服,很是小心翼翼,深怕弄坏了衣服。 全部打理好后,小毕带着冽回到大厅去,把冽带至奉面前,便在大厅一旁的柜子中翻找着要给冽看的书。 奉看了看满意地点头:「不错,就是太瘦了,多吃点东西。有事找赤炎,他若欺负你,欢迎来打小报告。」 奉斜了赤炎一眼,赤炎摸摸鼻子,喃喃唸着:「我又是哪里招惹您了……」 奉离开宫殿应该是回去休息了,小毕也正好翻出要给冽看的书。 当小毕拿出那本书后,不少奴隶聚过来:「好怀念!小毕你看这东西做什么?」 「给冽看的,不然他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哪个奴隶起头的:「大家一起看!」 赤炎无奈地摀着额头,现在的小孩子到底发生什么事,光天化日之下聚集在一起看成人书籍,但偏偏那些知识都是他们这些人教的,也不能说什么。赤炎适时开口:「看是可以,别在这里做乱七八糟的事。」 后来赤炎发现自己担心的事情是多馀的,他们讨论的问题还有点偏向交流,像是怎么样可以很舒服或是陛下喜欢怎样等等的。比较不害羞的可以脸不红气不喘地讨论,比较害羞的便脸色红润,但都是很普通的交流。 因为很多人聚在一起,冽有什么问题,大家都会七嘴八舌地回答。 「这样做会舒服?」冽很是不解地看着书中光怪陆离的场景,像是把那里插进另外一个男子的后穴中……奇怪?为什么别人的鸡鸡这么大,这是冽的疑惑只是他没问出来。 一位叫做方绍,和冽同一位调教师的前辈说道:「适量很舒服,过量很难受。」 「简单说,前面很舒服,后面很难受。」另一位叫做玄染,和小毕的调教师都是叫翡扬的前辈说着。 「不如说,一开始很难受再来很舒服,再来就是难受到陛下放过我们。」 「对啊对啊,做完腰都会疼大半天,然后晚上又得去。之前我疼了两周。」 玄染哈哈笑着:「你那是太衰吧。」 「玄染,我记得已经两周是你了,你应该会比他衰。」方绍白了玄染一眼。 冽已经问了不少问题,大概都清楚情况,现在都是在间聊或是补充一些可有可无的知识。 他们住的这个宫殿是梓丁宫,是陛下继位没多久盖的,陛下常常捡一些无家可归的孩子回来当性奴隶,那些人就住在梓丁宫里。虽说是性奴隶,却十分好命,吃好穿好过好日子,除了禁止擅自逃走日子都十分自由,逃走是会遭到严厉的惩罚的。性奴隶除了要服侍陛下,好命得很,且陛下只会碰满十六岁的孩子,满十六岁前的一个月会接受调教师的调教,说是调教但只是简单学习如何服侍陛下而已。另外就是服侍陛下的人选全部都是抽籤决定,只是那籤很邪门常常一连好几天,上数周的也是有,那被他们戏称为连庄,不想身子散架就好好祈祷下次不会是自己。有时候,他们奴隶会开玩笑说去开赌场不知道有没有赚头。 冽看气氛挺欢快的,心想应该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毕竟他懵懵懂懂的还不是很明白性是怎么一回事,也是后来才慢慢明白对象是不是自己所爱的人是有差别的,而他们没有选择要与不要的权利,因为他们是奴隶。 第二章 第二章 冽在梓丁宫里已经生活了三个月,但他不常看见奉,奉十分忙碌,应该说是一个工作狂,常常有前辈说去陛下的寝宫时陛下还在工作,但是能见到奉是冽最开心的事。 冽很感谢奉给了自己很多东西,一个家、吃的、穿的,应有尽有。除了被逼着认字有点痛苦,每天要背上一堆单词,赤炎说这由不得他选,陛下要求他们这些奴隶一定要识字。除了识字赤炎还问过冽想学什么,只是冽不喜欢学习,回答暂时没想到也就那么算了,赤炎只说想到可以和他说。 每天到了认字的时候,是冽最痛苦的时候,常常别人记起来了他却要花上更多的时间,常常读得晚了整个大厅只剩下他和一位睡着的调教师,他就会躡手躡脚地回房睡觉扔下调教师一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除非调教师有特别交代把他叫醒。 有次被罚写一个词数十次,写完后拿给赤炎看时,赤炎把东西退回去要他重写,因为写错了,但冽怎么看都觉得是对的。那天奉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边,把他吓了好大一跳。 「唔!您什么时候来的?」 「早就来了。」奉瞥了冽一眼,拿过冽苦恼看着许久的纸,轻笑道:「你怎么把错的词写了几十遍啊?」 冽红着脸辩解着:「我也不想……被赤炎罚了好几次,可是我看不出来哪里错了。」 奉拿过冽的羽毛笔,沾了点墨水在纸上边写边说道:「这个地方这样写就对了,你写的是这样。很像,可是不一样。」 冽目瞪口呆地看着,又抬头和奉看对眼,又摇了摇头:「不懂。」 「拿着我带你写一次。」奉把羽毛笔递给冽。 当奉握上冽的手的时候,冽有些紧张,他想起奉当时掐着自己的手扬言说要打断,但他更觉得被握住的手好像要烧起来一样。 「紧张什么?又偷东西了?」 冽怔了一下,后来才会意过来奉在取笑自己,噘起嘴说道:「才没呢!快教冽写字,吃晚饭前没交给赤炎会翻倍,写得我手都快断了。」 奉淡淡地看着冽,冽已经很习惯了,他们的陛下表情不多,说话也常常冷冰冰的要不就冷嘲热讽,偶尔才会稍微笑一下,因此敢和陛下轻松自在聊天的没几个,即便心里明白陛下是很好的人。 奉带着冽的手在纸上写着,冽睁大眼睛,他这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写错了,真的很像,但是不同就是不同。 冽仰起头看着身后环住自己的人:「您看我写得对不对。」 奉将冽抱在自己的腿上,看着冽写字,在冽写完之后轻轻点了头:「不错,你赶紧写,晚餐前应该来得及。」 冽开心地笑着,询问着奉:「写完的话,您可以留下来吃晚餐吗?」 奉揉了揉冽的头发,他发现这个孩子似乎很喜欢自己,很少人会问他要不要留下来吃饭,他也很少留在这吃饭,因为不少奴隶看到他都有一点小紧张。 「可以,但是你得交一样作业给我。」 冽一听到要交作业,瞬间变成苦瓜脸,但是难得奉有意愿留下来吃饭,他还是苦着脸问是什么作业。 于是冽瞪着眼前一本和字典差不多厚的小说,翻了一页便吓得他把书闔上。密密麻麻的字好可怕呀。 「给你一个月,看完写心得报告给我。」奉顿了顿又补充道:「没人敢在我出的作业上做手脚。」 言下之意就是要认真对待,否则惩罚什么的绝对吃不消。 冽最后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他是真的很想和陛下一起吃饭的。 后来的晚餐,一起吃饭是成了。饭厅里的奴隶平时都吵得要死,那天却出奇安静,只有几个会和奉聊天,或者说说话给奉听,奉只有偶尔会说几句话,而那些人会和奉聊天的人里面就属冽最多话,还因为说话忘记吃东西被奉威胁再不吃东西以后就别想吃了,冽才比较安静地吃饭。 一个月后,冽如约交了一篇心得给奉,奉看完后表示赘词过多,又教了冽很多东西后将作业还给冽,但也没说要再改一篇来,奉算是对这份作业满意了。冽松了一口气,那本小说他看得十分辛苦,起先不断地拉着赤炎问东问西还被赤炎问是不是哪里得罪陛下,后来变成偶尔问赤炎一下,再后来愈看愈快,便默默地看完了。冽开心地向赤炎献宝似地说陛下满意了,赤炎只回他说:「陛下之前有交代,这份作业让他满意就不必再学认字了。」 冽便开始无所事事起来,每日都在想有什么好玩的,闯祸的次数大概是梓丁宫所有奴隶都甘拜下风的。冽调皮捣蛋几乎成了人尽皆知的事,他常常对一些奴隶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吵一架或打一架几乎就没事了。有时也会强迫其他奴隶和他做些挑战调教师底线的事,因此冽成为不少人害怕的对象,但真的出事几乎都是冽一个人担,虽然共犯还是会被抓出来一同惩罚。因为冽的义气,没几人讨厌他。也是有几人他不敢乱来,因为他们会打起来,像是方绍和玄染,还有个是因为乱来的话,很有可能会整整一个月会被锁在门外没地方睡觉,他的室友小毕。 冽因为他的调皮捣蛋成了梓丁宫最常吃鞭子的奴隶,时常被赤炎追着打,赤炎也因此白了不少根头发,但冽像是罚不怕一样,没办法。赤炎想着说服冽去学习新东西也许会好一点,一开始是剑术,再来是魔法,都是拿可以保护陛下为理由——明眼人都知道冽很喜欢陛下,尤其是平时调皮捣蛋在陛下面前完全是个乖小孩。只是不管是剑术还是魔法,教他的调教师都觉得他没有天分,冽也很苦恼怎么努力都学不好后来都放弃了,消沉好一段时间后又开始调皮捣蛋。 而且相比以前更是变本加厉,赤炎觉得他的灰发快要变成白发了。 虽然把调皮捣蛋当作吃饭喝水一样,但这次事发冽并没有想调皮捣蛋的想法,纯粹是意外。他只是拿着火把在小毕浇花的时候边说要耍火把给小毕看,他却十分懊悔他的爱玩所造成的后果。 「你别在这玩火,被赤炎发现准被打一顿。」小毕每天都要帮整个花园的植物浇水,这是他最主要的工作,他很喜欢花草,因此奉让他照顾植物。这片花园的植物都是奉喜欢的,不少可以入药——奉偶尔会调配一些药剂。 「我就耍给你看,别说不就得了。」 冽在花园里耍起火把,原本都很俐落得让小毕以为冽是不是躲起来偷练过,只是冽突然手一滑,不小心烫到自己就把火把扔了出去,正好掉在植物上,那区的植物立刻成为火海,好在两人躲得快没受伤,两人赶紧找来调教师灭火,就算会被打一顿冽还是衝得比小毕快地去找人。 调教师赶到后,惯用水属性魔法的调教师很快把火扑熄了,只是花园有三分之一都成了灰烬,很不巧那三分之一都是陛下珍贵的药材。 赤炎听到这个消息后差点没晕过去,抓着冽就是揍一顿,再来用头不断轻碰着墙,最后关上门把所有人聚集起来,义正严辞地交代着若是陛下问起,全部都说不明原因走火,谁多说什么奇怪的话就毒哑了别再说话,交代完便一副死人脸的样子去报告陛下他的用药植物烧光了。 奉听完之后冷笑了声说要去梓丁宫,看起来和平日没两样,但赤炎都捏了把冷汗,绝对是只有勃然大怒可以形容。 「怎么回事?」简单的一句问句,就吓得不少人发抖,他们的陛下看上去没两样,但大家都知道陛下的心情十分糟糕,都跑来这边亲自「慰问」了。 没有人敢多说什么,全都装成不知道的样子,说出事实也不知道「兇手」会被怎么对待,也有平时讨厌冽的想打小报告,但很快被他的同伴制止,这次陛下的怒气不是闹着玩的。 冽冒着冷汗,他纠结于要不要站出来承认,有不少人趁着陛下不注意偷瞪他,被发现只说最近和冽闹了一些小不愉快,奉还在为花园走火一事冒肝火,根本没那个心情管小孩子吵架的事。 冽感受得到整个梓丁宫的压力,只是他害怕奉会在知道事实后一气之下把他赶出去。他每一次都会像任何一个孩子一样做错事不敢承认,但是当证据确凿他便不会再否认半个字也从不推卸责任。只是这次大家都帮忙隐瞒的时候,冽第一次觉得那么难受,好像是对陛下撒了一个大谎。 冽十分难过,心中天人交战,他体认到一个事实,对陛下撒谎,尤其是这种让陛下十分生气的事反而是对冽最大的酷刑,冽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觉得心脏疼得快要裂开似的。 在奉询问未果,生气得准备离开的时候,冽怯生生地站出来拉住奉的衣袖,赤炎不知道冽要做什么,却因为冽是罪魁祸首整个心脏都被吊了起来。 「放手,我心情很糟。」奉的声音很冷,有如冬日寒冰,这让冽鼓起的勇气顿时又失去大半。 「冽,别烦陛下。」赤炎适时开口,阻止冽说出不该说的话。 冽咬着唇,垂下头,手仍是紧抓的奉的衣袖不放。奉就算真的气到没理智,脑袋还是能运作,想着方才有几个奴隶偷偷瞪向冽的原因千奇百怪,还有冽今天十分反常,赤炎又在冽拦下他的时候十分紧张,奉从这些异状中看出一些端倪。被怒火燃烧的脑袋因为分析事情还有冽欲言又止的样子冷静不少。奉大概猜得到和冽有关係,而且几乎认定冽是凶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冽要烧了他的药草。 奉的声音还是因为恼怒冷冰冰的,语句都尽可能的短:「说。」 冽又退缩了一点,几乎想说没事退回去的时候抬头看见奉审视的目光,在目光交接的一瞬间,他知道奉大概猜出来和自己有关。认知到这个事实的冽明白若是继续装做不知情,那是完完全全的欺骗。 冽蠕动着嘴巴,奉只是静静地看着冽,没有催促只是在等待冽说出事实。 「……我……」 「听不到。」奉开口打断冽不知道在说什么的呢喃。 冽的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大声地承认着,随后哭了起来:「是我烧的!呜……您怎么罚冽都没关係,不要讨厌冽……呜呜……求您不要讨厌冽……」 冽哭得像是撕心裂肺,还被自己的唾沫呛咳了起来,奉轻握着抓着他的衣袖的手腕。 「赤炎,借一间调教室。」 「我会教训他……」赤炎头痛不已却仍上前挡住奉的去路,他实在很想把冽抓过来打一顿,早要他们不管怎样都不准说的。 「让开,别再让我说第二次。」奉冷淡地瞥了赤炎一眼,赤炎硬着头皮让开路。他不期望什么,只希望奉可以对冽宽容些,还有不要厌恶冽,他知道冽有多喜欢奉。说实话,冽这次会自首他十分意外,但感到意外的何尝只有赤炎。 小毕拉了拉自己的调教师翡扬的衣袖:「陛下会原谅冽吗?」 翡扬别开脸:「不知道,我很久没看见陛下那么生气。」 谁知道魔皇被惹怒会怎样,他对奴隶再好,他还是魔皇。没有人敢猜测魔皇的想法。 奉坐在调教室的床沿上,头稍微向放着鞭子的柜子示意:「自己选一个拿过来。」 冽走向柜子,边哭边看着柜子,他的脑袋一团乱,根本不知道要选哪个,最后想着也许粗一点的鞭子奉比较容易解气,比较容易原谅他。 奉在看见冽准备把很粗的长鞭拿起来的时候,冷声说道:「换一个。」 冽在柜子前抽泣着,不知道奉要他换哪个,又害怕让奉等得不耐烦会让奉更生气,一急之下眼前花了一片,看不清东西,只知道泪珠滚滚而落。 「不选我帮你选,最左边的。」 冽哽咽地依照奉的话拿起最左边的鞭子,是很轻巧的马鞭,应该是整个柜子里最小的鞭子。 「陛下……方才的那个比较好……」 奉淡淡地开口:「你很想死吗?」 看着冽脸色惨白,奉想说他选的很容易内伤,只是他惜字如金根本懒得解释。 冽拿着鞭子怔怔地走向奉,奉伸手接过鞭子在手上轻拍几下,满意地看向冽:「理由?」 冽花了一段时间在脑袋里转换奉只有短短几字的话,混乱的脑子整理着事发经过,想起小毕要他别在花园玩,他后悔不已,早知好好听他的话了。 「我在、在花园玩、玩火把……」冽一抽一抽地解释,他讲得很慢,奉就是静静地听着,冽哭得眼睛鼻子都红红的:「我不小心烫到……」 冽发现奉的脸突然臭得不得了,顿时噤声不敢继续。奉等了许久,瞥了冽一眼:「继续。」 「没抓、抓好火把……就……」冽愈说声音愈小,不过该说的都说了。 「为什么一开始不承认,到我要走了才承认?」奉只是好奇,明明不承认不会被罚,奉会真的当成不知明原因走火离开,顶多气几日。 「害怕您会讨、讨厌冽……」冽说道这又难过地哭起来:「对不起……原谅冽……冽不敢了……冽不想欺骗您,冽很难受……所、所以承认了……」 奉听到冽的话,心柔软起来,气消了不少,用鞭子在手上拍了几下发出的「啪啪」声让冽头皮发麻,奉琢磨着该给予怎样的惩罚。他赏罚分明,做错事就该惩罚尤其是这种危险的事,嘴再甜或再讨他欢心都没用。 「五下惩罚你烧了我的药草,十下惩罚你做危险的事,十五下。在那之前,烫到的地方给我看。」 原本冽是穿着无袖的衣服,烫到左手臂后就换了件宽松的袍子,主要是不想被人发现,不仅玩火把陛下的药草烧光还烫到自己,他觉得十分愚蠢,于是他不想让更多人知道,即便这么做的意义不大。知晓他被烫伤的只有小毕而已,现在多了陛下,至于面对陛下为什么会说出来,也许他多少希望得到一点安慰吧,虽然他不知道陛下会不会安慰他。 冽小心地拉起宽松的袖子,露出了红肿的皮肤。 奉将鞭子放在腿上,小心地拉过冽的手,仔细打量后,一手托着冽的手臂,从怀中摸出一个圆形的小黑盒:「打开。」 冽听话地用另一手打开黑盒子,盒子里装着黑糊糊的膏状物,因为外貌不太美观,冽并不觉得那和药膏扯得上关係,反而觉得涂上去会更难受。冽以为奉是想折腾他,泪水不禁流得更多。 奉发现冽似乎哭得更激烈的时候,瞥了冽一眼:「我还没罚你,哭什么哭,你哭得再厉害我也不会罚比较轻。」 奉挖了一些黑糊糊的药膏轻轻敷上红肿处,原本冽十分紧张,在药膏触碰到皮肤,冰凉凉的药膏让火辣辣的皮肤降温不少时,冽惊讶地看着不断被敷上黑糊糊的红肿处。当奉将药膏尽量敷匀后又把残馀在指上的药膏往附近没受伤的皮肤抹去,奉将小盒子盖起来递给冽。 冽因为惊讶一时也忘了要哭,接下盒子后问道:「这是什么?」 「我调配的外伤药膏,有轻微的止痛功效,疼的时候再敷就可以了。」奉放下冽的手,又说道:「很快就会好,剩下的就留着,小的外伤都能用。」 奉再次拿起鞭子,说道:「转过身去,就十五下,别躲,你要大哭大叫随便你,就是不准咬着嘴唇,更不准咬到舌头,懂吗?」 冽点点头转过身去,奉示意要开始的时候,冽的心便被提了起来。当第一下打在背上的时候,冽尖叫了声疼得差点跳起来,比被赤炎拿鞭子抽还疼许多。基于奉要他别躲,他费了极大的精力好好站在奉面前让他惩罚。 冽被鞭子抽完十五下后,小小的身子因为疼痛颤抖着,冽转为面向奉低垂着头,奉不知道冽要做什么,但他讶异地发现居然这小鬼被他打完反而不怎么哭了,只是一副好像受委屈的样子让奉不知该哭该笑,他的药草才是最委屈的。 冽几步扑到奉的怀中,又开始哭起来,奉头疼地抱着怀中的小鬼头,奉不太会说安慰的话,也只是轻轻用手摸着冽的头,这让冽哭得更大声。奉拿冽没輒,也只能等到冽哭得累了睡过去,才把人抱出调教室。 第三章 第三章 等到冽醒过来时,是在自己的床上被饿醒的,他迷迷糊糊地走下楼,在楼梯上和小毕碰个正着。 「正要去叫你,吃晚饭了。」 「我怎么会在房里?陛下呢?」冽问出方才醒来后的疑问。 楼梯够宽,小毕和冽并肩一起下楼,边回答冽的问题:「陛下把你抱回去的,他处理完事情就走了。」 冽想起在奉面前丢脸的样子,都想找个洞把自己埋进去,一个男孩子哭成那样像什么样,而且还在奉的面前。不过他更在意别的事,陛下原谅他了吗?他从来没听见陛下说原谅他了。 「陛下会不会讨厌我……」 看见冽低落的样子,小毕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的手臂对应是冽烫伤的地方:「不会吧,他临走前还再三交代要你记得擦药,烫到的地方。」 冽的脸颊顿时染上一抹红霞,他觉得自己被烫到的地方好像热热的,但不是疼痛,彷彿残留着当时奉帮他上药时托着他的手的感觉。 「冽,我不知道现在说来不来得及。」小毕看着冽一副像是恋爱中的少女的样子,有些担忧的停下脚步:「陛下虽然疼我们,但是他不会爱上我们,应该说还没有谁见过陛下爱一个人,求得太多是会受伤的。」 听到小毕的话,冽垂下肩膀,他思考着小毕的话。小毕担忧着自己的室友沉默不语,但沉默没有持续很久,冽像是想通什么蹦蹦跳跳地跑下楼,转身对着还在楼梯上的小毕说道:「没关係,只要我喜欢着陛下,能让陛下感到那怕一点点开心,就值了。」 小毕注视着冽,别开头,轻声说了一句话:「你那才不是喜欢,是爱……」 冽听到「爱」,脸顿时像熟透的苹果,猛摇头:「别说这么害臊的话,说爱比说喜欢还要难为情……」 小毕苦笑着:「这不是当然的吗?爱比喜欢更加深沉啊……」 冽感觉到有人在拍打着他的脸颊,模模糊糊中看见黑色的发丝在眼前晃盪还有那輒人的酒红色眼睛。他微微一笑:「陛下……」 只是当冽回过神,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皮肤上浮起一层疙瘩,奉用力地顶了他一下,他完全从梦中回到现实。 该死……他不只在和他大主子做爱的时后睡着,还无意识叫错称呼。 冽才想开口请求原谅或是辩解些什么,但又被奉用力顶了一下,瞬间变成呻吟声:「唔嗯……哈啊……」 奉的声音带着一点喘息问起罪来:「让我想想,在我抱你的时候睡着,醒来后还叫我『陛下』,是我最近待你太宽容了?」 奉曾经对冽说过叫他主子是很重要的,虽然只是称呼,但那是他给冽的特权,代表着冽完全属于他,除了他的影卫,在奴隶中是只有他「真正」的奴隶才拥有的待遇。 冽完全不敢辩解,要是他敢说因为做梦梦见以前的事的话百分之百会更惨,奉八成会戏謔地回一句:「哦?还睡到做梦啊?」 惩罚八成是逃不掉,冽就懒得想些有的没的,毕竟做爱还是好好享受来得舒服。冽边承受着奉给予他的快感,边享受着奉那很难察觉到的带着情慾的微弱喘息。 「大、大主子,那里……嗯!」 「唔……夹这么紧?」奉顿了一下,要不是他定力好,早就被冽缴得射出来了,他可还没要够。 啊啊,他的大主子真性感。 「回、回床上……好不好?」冽攀着奉的颈子,反正能把他的大主子弄去睡觉都好。 「你是想吵醒你二主子吗?」奉揽着冽的腰肢,缓缓抽送,继续说道:「要是吵醒他,我们恐怕一周都得睡客厅。」 「唔……那回房间抱着冽站着做……」总之能回房间都好,最好吵醒二主子,反正被骂就他和大主子一起被骂,重点是他能顺理成章地要求他的大主子睡觉,他的二主子也绝对不会放任奉熬夜。 「……你在挑战你大主子我的体力吗?」奉多半也察觉到冽要让他回房间的意图,避免冽再提出奇奇怪怪的主意,乾脆地说道:「做完后一起洗个澡再去睡觉。」 真要奉抱着冽站着做,奉还是做得到。他把剑术练得登峰造极,体力也有在练,就算冽现在几乎要和他同样高,抱着冽做这点小事还是可以的。 得到奉答应要回房睡觉后,冽满意地亲了亲奉的唇,舔着自己的嘴唇,表情很是性感,勾引着他的大主子:「那可以请您把冽……压在墙上上吗?」 「小色鬼……」奉低骂了声,将冽抱了起来走向墙边。 动作一气呵成,奉将冽翻过身,捉着冽的双手腕压到墙上,硬挺再次顶进冽的体内,像是连根部的囊袋都要一起撞进冽的体内的深入。 「啊——」冽舒服得双脚发软,几乎要站不稳。 对了,就是这样。再用力一点……只有这种时候,他能骗骗自己,奉其实也很爱他。 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样,那是高等智慧的生物拥有的通病,贪得无厌。 嗯,真是舒服…… 「你就算这么做,我也不会比较宽松。」赤炎接过冽递给他的茶。赤炎闻着茶的清香却嗅到一股很淡而不太一样的味道,顿时起了警戒心,感觉是迷魂草。 冽搔了搔脸颊:「就给你喝而已,顺便当作昨天和你吵架的赔罪。」 真想赔罪就不会想下药,你这死小鬼。赤炎在心中暗骂着。 冽再过一个月就满十六岁了,昨日是赤炎第一天调教他,只是被放了最细小的玉柱,他就感到厌恶至极,他试着反抗甚至差点和赤炎打了起来,昨日可说是不欢而散。冽寧愿什么都不会的去服侍陛下,就算陛下不会因为怜惜他而比较温柔,就算赤炎只是很认真且不带任何情色意味地教导,他也不想接受。 冽想了一整天该如何躲过调教,最后在一本调製药剂的书上看到迷魂草,是最天然的迷药,只要切碎后拿水泡上数小时,那水只消喝上一口,就能睡上大半天。好在陛下在梓丁宫外种了三分之一个园子的药用植物,应有尽有,先前虽然烧掉了但很快又种了回去。冽一找之下,还真的有迷魂草,他摘了一小截迷魂草,切碎后就用一碗水泡了一夜,今日一早他泡了一壶茶,倒了一杯后在杯子里混了一点迷魂草的水。 赤炎假装喝了茶的样子,又朝冽招了招手:「过来吧。」 冽以为赤炎喝下茶了,不疑有他便走向赤炎,等着药效发作。冽万万没想到赤炎完全是装的,才方走近就让赤炎一把擒住拉过去。 赤炎强迫把冽给他的茶灌进冽的嘴里:「死小鬼,敢对我下药,很厉害嘛!」 「我没有!咳、咳!」冽挣扎了起来,因此被茶水呛到,但他已经喝到一些加料的茶水。他第一次这么恨书上写的方法十分成功,感到脑袋晕眩,没多久便昏迷了。 赤炎轻轻拍了冽的脸颊:「想对我下药还早一百年。」 赤炎哼了一声,心想反正冽必定会睡上大半天,打算明日再来处置冽,顺便补回今天调教的份。赤炎打算把冽扔回房间去睡,抱着冽走到大厅时,遇到了正巧来梓丁宫作客的奉,小毕正好递了一杯茶给奉。 「陛下,您来啦?」赤炎招呼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方才的小意外只不过是冽对他下药而已,虽然史无前例,但他还能应付,正打算往二楼走去时被奉拦了下来。 「他怎么了?」奉微微皱着眉,他觉得冽睡得有点太沉了,不太对劲。 在奉这么问的时候,在大厅里的几人有些好奇地看向赤炎,小毕还向翡扬发出询问的目光,翡扬面无表情地耸肩表示不知道。 「没什么,就是睡着了。」赤炎也不打算让奉知道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但他也没说谎。 「你们从调教室出来的吧?调教完还睡得这么沉?」奉招了招手,赤炎无奈之下抱着冽走过去。 奉接过睡死的冽,捏着冽的脉搏,稍微试验着能不能叫醒冽,冽却睡得死沉,奉推得一个结论,只有中了迷药才有可能这样。冷声道:「赤炎,你胆子挺大的嘛,对他下迷药。」 大厅的气氛突然变得凝滞,原本还有人在聊天的全都安静下来,讶异地看着赤炎。 接收到大家古怪的目光,赤炎顿时气得跳脚:「什么我对他下迷药!这死小鬼递了一杯掺着迷魂草的茶给我!是谁想对谁下迷药啊?」 「……那为什么昏倒的是他不是你?」奉瞇着眼,目光锐利。 「我?他要是下药成功,我就叫这死小鬼一声爷爷!敢对我下迷药就自个儿喝下去!」赤炎气得面红耳赤,伸手向奉讨人:「我把他弄回房睡。」 奉难得笑了起来,笑得一颤一颤的。不只赤炎看得一阵发寒,在大厅的人都有同样的感受,就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他对你下药做什么?」奉止住笑,轻轻用手指刮着冽的脸颊。 赤炎有些拿不准奉要做什么,思量片刻,小心翼翼地开口:「也许我这调教师做得不好,他不喜欢吧。」 「嗯……」奉沉吟片刻,最后淡淡地说道:「连你他都不满意了,还有谁能让他满意?需不需要我来?」 听到奉的话,赤炎吓出一身冷汗,连忙说道:「不、不用,这点小事我能处理,您还是歇着吧。让我把冽抱回房间去。」 赤炎会这么紧张不是没道理的,如果奉出手了那意义和他们调教师调教奴隶可不一样,奉只会调教「他的」奴隶。 奉曾经调教过一名奴隶,隔日就立即逃走让奉措手不及,而后奴隶又意外被强盗犯抢劫杀掉后,虽然奉始终没能知道奴隶逃走的理由,但奉一直认为那是他犯下的错,最终的结果就是他不再收「他的」奴隶了。 赤炎现下也摸不清奉的意图,他只知道奉是能当名副其实的「主人」的,但这也意味着奉对于「调教」是绝对到位的,依照冽昨日的态度,就算冽有一百条命都不够死,谁又知道冽喜欢陛下有没有喜欢到愿意做奉的奴隶。 奉并没有理会赤炎伸出的手,酒红色的眸子意兴阑珊地望着冽的睡脸,提议着:「不如给他选?看他是要给你调教还是给我?」 赤炎惊悚地看着奉,他不知道奉到底在想什么,但这无碍于他的恼怒:「您知道他会回答什么!」 赤炎不希望以前的事重演一遍,虽然奉在当年没有明说,但他们都明白那件事在奉的心上留下不小的伤口。也不希望冽懵懂无知只是想和奉多亲近一些而踏入这深坑。 奉沉默不语,玩味地看向赤炎,扬起一抹笑容,有些邪魅,有些令人发凉:「知道,正好我也寂寞了。」 赤炎总觉得有些口乾舌燥,早知道方才喝下冽给他的茶就好了,省得还要面对眼前这位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魔皇陛下。 小毕突然开口插了话:「陛下,您喜欢冽吗?」 奉瞥了小毕一眼,又低头瞧着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沉默了良久,在小毕都以为得不到答案的时候,奉才突然开口:「不喜欢。」 「您想带走冽,是吗?」 「是又如何?」奉瞇着眼看向小毕。 「您不行。」小毕说完,大厅的眾人都倒抽一口凉气,没想到平日温和的小毕会出言顶撞陛下。小毕没有丝毫害怕,直盯着奉:「您不喜欢他。」 奉轻哼了一声:「那又如何?我要给他什么就给他什么,而他没有说不的权利。没有!」 即便奉看起来像是生气了,小毕还是想说些什么,被翡扬拉住手臂:「住口,谁让你顶撞陛下的?」 小毕拨开翡扬的手,温和的眼里难得有些怒色,声音却很平和:「您能保证一件事吗?」 奉扬起嘴角,酒红的眼里全是冰冷,今天怎么有这么多有趣的事发生呢?奴隶对调教师下药,平时安静乖巧的奴隶出言顶撞他又提出要求。但他不必对任何人许诺:「你凭什么要我保证什么?翡扬,连续一个月的强制高潮,只许从后面。」 翡扬眼神闪烁了下,恭敬地微微行了礼,说道:「遵命。」 小毕惨白了脸,且不说赤炎调教冽像是灾难,翡扬调教小毕也是一场灾难,只不过灾难的原因不一样罢了。虽是如此,小毕仍然坚持说出要求,他都得了惩罚不说就亏大了:「好好对待冽。」 「我没有同意。」奉在小毕又打算说什么的时候,率先开口:「小毕,打个赌如何?由你们平时抽的籤决定。冽若是抽中,你的罚期变两个月,我会带他走。若是没中,十五天,而我也不会带他走。」 小毕避也不避地看着奉的红色眼睛,一字一字地道:「奉陪。」 梓丁宫中剑拔弩张的气氛持续了整天——因为奉那一整日都待在梓丁宫里等冽醒来。 冽在快吃晚餐前醒了过来,因为迷魂草睡了整天错过中餐导致他十分飢饿,只是发现自己枕着的「东西」他便惊恐了,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他会枕着陛下的腿昏睡? 察觉到睡在自己腿上一天的人儿终于醒过来时,奉轻轻用拇指摩娑冽的嘴唇:「迷魂草泡的茶,滋味如何?」 冽呵呵呵地乾笑着,爬起来想要装死,却发现梓丁宫诡异的气氛,不禁问道:「怎么了?呃,该不会是……陛下,您生气了?」 冽想到这个可能又有些懊恼,怎么闯的祸不小的时候都会被陛下发现呢? 奉用下巴指了指赤炎的方向:「他才生气,你又不是对我下药,我生气做什么?」 「那怎么……」冽被眾人看得很不自在,被人注视的感觉不怎么好,尤其有种他不明白的意思。 赤炎拿起放在柜子上的籤筒晃了晃,走向冽:「好自为之。」 「啊?什么?」冽盯着眼前的籤筒,思考着发生了什么事,是因为赤炎向陛下报告他不想被调教所以直接开始抽籤吗?有这么好的事? 奉开口解答冽的疑惑:「抽一支,没中就什么事都没有,你继续接受赤炎的调教。若是中了,从此我和你的关係就是主奴关係,你必须叫我主子,我会接手调教你,至于今日对调教师的无理,身为主子,我必须惩罚你。懂了就抽。」 冽明白了所谓的主奴关係和他现在的奴隶身分是完全不同的。 「……能不能不抽,冽直接当您的奴隶?」冽壮着胆子问道。 「提醒一句,能够叫我主子的代价不轻松。你最好想清楚,好好祈祷过再抽。」 冽认为自己想得十分清楚,他反而想祈祷能抽中,他真的不想抽就直接做陛下的奴隶,完全不需要考虑,再给赤炎调教绝对是大灾难,想到要再度过那样的日子十几天就受不了。 「真的不能不抽?」冽吞了一口唾沫。 奉微偏着头看着冽:「迟疑我的决定,你若是不幸抽到红籤,皮最好绷紧。」 冽不敢再多说什么,即使奉这么说,冽还是希望能抽中红籤,至少他会成为陛下的奴隶,不是吗? 红籤……红籤…… 冽犹豫着要抽哪支籤,手在籤的上面摸来摸去就是不敢抽出来,怕自己的期望落空,这可是难得能够成为陛下专属的奴隶的机会,错过了也许再也没有了。 「抽支籤磨蹭什么?」奉等得不耐烦了开口催促着。 奉懒得说会抽中就会抽中,不会抽中就不会抽中,每支籤都是一样的,只能算是一种选择的机制,中与不中,全凭缘分。籤是由一种古老的魔法形成的契约,可以做出选择,如是被选中的,籤会在被抽出后会变成红色,谁也躲不过。 冽闭上眼豁出去地从籤筒里随便抽了一支籤出来,随后听见四起的惊呼以及讨论声。 冽缓缓地睁开一隻眼,看着手上的如血一样红的籤,倏地睁大双眼,颈项僵硬地转向奉,目光在籤和奉之间来回巡视。 奉低沉地笑了起来,笑得十分开怀,冽发誓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奉笑得这么开心。过了很久,奉终于冷静下来,表情却比平时都要柔和得多,说明着他心情很好。 奉微微瞇起带着笑意的酒红色双眼,对冽说道:「恭喜你,下下籤。」 第四章 第四章 「你怎么连这姿势都睡得着……」奉发现被自己压在墙上上的小奴隶好一会儿不理他,才发现冽又做到睡着了,这让奉又气又笑,乾脆从冽的体内退出不做了。 奉抱着冽去浴室做清洁,用温水洗了冽的身子,把残留在冽体内的液体掏挖出来,用沐浴乳洗得香香的,拿着大浴巾包覆起来并安置在浴室一旁的长椅上,便赶紧将自身也洗净。奉一个人打理好两人后,又抱着冽回到了房间,可怜奉的慾火仍未消退,下体胀痛着,但他没兴趣「姦尸」。 奉不满地将冽扔上床,床够软冽只是低嚀了声也没醒过来,倒是躺在床上变成混魔的男人醒了过来。 宵本就浅眠,眨着有些睏意的灰濛蓝眼,看了看被扔到他旁边的冽,打了哈欠:「哈啊……你把人做晕了做什么?只是叫你睡觉不必对他撒气吧?」 宵是裸着身子的,他用一边的身子撑着,被子滑了下来,露出印着一些红痕的白皙肌肤,稍微到肩下的雪白色头发滑落到胸口晃盪,他有着漂亮的脸庞,但谁敢称讚他漂亮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世上只有一个称讚他漂亮还好好活着的例子,冽,而奉是从来没说过那种话。 「他不是晕过去的。」奉僵着一张脸:「是他睡着了,这傢伙还给我打呼,哪做得下去,那里到现在还疼得很……」 宵低声笑了起来,在被奉扫了一眼才停下:「小冽是不是日子过太爽啦?」 「等我忙完再来跟他一一算帐。」奉爬上同一张大床。 他们三人是共睡一张大床,冽永远都是睡中间,因为奉和宵都担心睡姿惨如冽这种的会睡到床下去,于是两人都睡在他两旁,也时常会变成冽的抱枕。被当作抱枕十分干扰睡眠,但他们都没对冽说过什么,因此冽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睡姿有多糟。 宵越过冽,用手撑在冽和奉的中间,另一手指着嘴,笑得妖嬈:「做起来会吵醒小冽,用嘴帮你?」 奉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往好不容易稍微冷静一点的下体衝去,托着宵的下巴,印上一吻:「好。」 宵熟练地舔弄着奉的硬挺,用唇含住奉的顶端的时候,奉喘了一下。宵的床上技巧和奉相比是平分秋色,奉自然很享受宵为他口交。 宵舔弄顶端一段时间后又由舌尖从顶端往下滑到囊袋,含住。奉的身子颤了一下。宵温柔地含着,偶尔稍微施加压力,不久又离开囊袋,张嘴尽量把奉的硬挺都含进嘴里,顶到喉咙是有些不舒服,但他还能忍受,又吸吮一会儿,奉突然压住宵的头,低吼了一声,射在宵的喉头中。 宵摀着嘴咳了一阵子,缓过气才把腥咸的液体吞下去,笑得如花绽放地看着奉,凑上去啃着奉的唇,咬牙切齿地说着:「你再直接射到我的喉咙,就永远别想我再用嘴帮你。」 奉将宵拥在怀中,亲吻着宵的唇,安抚地说道:「抱歉,一时舒服过头……就你有办法用嘴直接让我出来。」 宵白了奉一眼,啄了一下奉的唇又离开:「那是小冽口技太差。睡觉。」 宵爬回原本的位子,鑽进被子里,他看着熟睡的冽,笑瞇了眼,伸手揽上冽的腰。奉看着亲密的两人,酒红色的眼露出温柔的笑意,关上灯后也鑽进被窝里,贴上冽的身子,伸出一隻手揽着冽。 「晚安。」 宵又打了一个呵欠,向冽靠近一点,动了动嘴:「晚安。」 隔天一早,宵发现身上有个大暖炉似的,热得他不想醒也得醒。猜想着应该又是冽像章鱼一样缠在身上吧。只是愈想愈觉得不对劲,以前也没这么热啊? 「奉,醒醒。」宵试着推了推奉,好一会儿奉才睁开还有些睏意的红眼睛,宵见人醒了才继续说道:「快看看,小冽好像有点怪怪的。」 「哪儿怪了?不就今天缠你。」他还睏着呢。奉说是这么说,闭上眼凑过去捉过冽的手,轻掐着冽的手腕,突然讶异地弹起来,又伸手用手掌覆上冽的额头。 「……好烫。」奉起身下床,随意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浴袍穿上,向宵说道:「我去弄点退烧的汤药,有事再叫我。」 「小冽没事吧?」宵有些担忧地抱着冽,轻抚着冽的背。 「应该没事,就是烧着。」 奉留下话便匆匆地走去寝宫的一间专门摆放药材以及调药的房间。他熟练地抓出适量的药材,放在一个小碗中加了水用小火熬煮着。边煮边想着冽怎么会突然发烧,想起昨夜做到一半就睡着两次,猜想是不是自己太勉强冽了,顿时有些懊恼。 也许冽昨夜就开始不舒服了,他却没发现,还真听冽的话把人压在墙上上……奉有些自责地煮着药,默默在心中想着,下次还是克制点,但要他克制实在为难啊,就像在猫的面前放着鱼又要猫不准吃一样困难。 煮好了汤药,便赶紧端回房间里,要宵把冽叫醒喝药。 冽迷迷糊糊地醒来,只觉得头既疼又晕,像是快要炸裂开来,一跳一跳的,难受极了。 「我……咳!」冽才想说什么就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得有些难听,讶异地闭上嘴。他记得昨夜没纵慾过度啊,声音怎么成这样? 奉端着汤药坐到床沿:「发烧了,别说话。」 冽听了奉的话,闻到一股药味,顿时苦了一张脸,声音再沙哑他还是想抱怨一下:「能不喝吗?」 「不准!」 「不准。」 两个声音用不同的语气说着同样的话,较激动的是宵的,较平淡的是奉的。两位主子都义正严词地不准了,冽只好苦着脸凑上奉手中的碗。 奉慢慢地将汤药餵给冽,冽因为讨厌喝药而喝得很慢,奉依着冽可以接受的速度,并没有催促他。 直到冽喝完药之后,奉和宵各亲了冽一口以示安慰。奉将碗放到床头柜上,两人让冽好好躺回床上,奉顺便问一问冽的情况。 「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 「嗯……」冽喝过药声音有好一点点,稍微翻找着记忆,迷迷糊糊的,好像有和他大主子做爱,但到底最后怎么了?确实昨天有点怪:「昨天只是有点晕,没什么在意。」 奉的眼睫毛稍微低了几分,他要是再注意一些就好了。也许冽昨夜晕着难受还被他那样折腾。 冽没有发现奉的自责,他只是想要两位主子的陪伴,伸出双手分别捉住宵和奉的手:「那个……能陪冽一会儿吗?」 宵和奉都握紧了冽的手,表示同意,两人乾脆都躺回床上,盖好被子。 「做恶梦了?」宵轻轻拨开冽的头发。 冽轻轻摇着头,并没有说什么。况且并不是恶梦,他只是梦见以前的事了。冽闭上眼睛,而两人也不打算吵到冽休息,静静陪在一旁。因为药的关係,冽很快就睡着了,两人也陪着冽再睡了一会儿,毕竟他们起来的时间实在是有点早。 感受到一些动静,宵睁开双眼,见着奉起身换衣服,结实的肌肉纹理不管哪一处都十分完美,有时候宵会忌妒,因为他练不出肌肉。 「早安。」 「早。」奉转过头看了宵一眼,又转回去对着镜子整理着外表。 看了许久,宵才开口对奉说道:「今天我要陪着小冽,帮我和狱长说一声。」 宵自从在魔族定居后,也会帮奉做一些工作,主要是审问狱中的罪犯,偶尔会拷问犯人,矢口否认的那种没多久都会投降招了,效率高得很。根本没有人想挑战这位和魔皇陛下有得拚的混魔的底线。 「我知道了。」奉系上腰带,待全部整理完毕后,奉走回床边俯下身分别给了床上两人一个吻。 「我去梓丁宫要人送些食物过来……衣服穿上。」 「陛……」冽收到奉有些警告的视线,想起他不该再叫奉陛下,该改成主子才对:「主子……为什么小毕要一直跟我道歉?」 冽想起自己的室友一副难受的样子不断和他说着对不起,他完全不知道小毕有什么好抱歉的,询问之下得到模糊的答案,不过大致上是因为冽成为奉的奴隶,但这也让冽更加不明白,抽籤决定的不管什么结果都怪不了人,更何况他高兴还来不及。 「因为他让你得抽籤。」奉提着三四包冽的行李走往寝宫的方向,冽自己只提了一包跟着。那些行李全部都是在梓丁宫吃完晚餐后,奉和冽一起收拾的,说是这样才能快一些回寝宫休息。冽当时还在心中默默想着放他改日自己来整理不就行了,但主子愿意帮忙,他高兴还来不及,哪敢嫌。 「嗯?」不懂。 奉瞥了冽一眼,又正视着前方的路,说道:「一开始是让你选的,但他顶撞我,所以才变成抽籤。」 木已成舟,你反悔也来不及。奉在心里恶质地想着。 冽却是更加苦恼地思考,还喃喃自语起来:「我还是做了主子的奴隶啦……为什么还要道歉呀?……真怪。」 奉默不作声地走着,心想自己倒是忘了,给冽选择八成还是会得到这个结果,连他这个当事人都感觉得出来冽喜欢他。 奉不打算继续欣赏自己的奴隶纠结一些无聊事,说道:「多亏你做的奇事再加上成为我的奴隶。你什么都不会,我还不能抽别人。」 奉有稍微说明情况,简单的说就是,他有专属的奴隶,就不会碰别的奴隶,那是他身为主子对冽的保证。 冽听到奉有些带刺,有些失落地垂下头:「对不起……冽会努力学的。」 其实奉也没有要责怪冽的意思,看着冽失落的样子,有些心塞:「……你愿意现在就让我碰吗?还是要等到满十六岁?」 奉瞧了一眼,发现冽正一脸疑惑地望着他,便开始解释起来:「调教你的方式会不同。若要等到十六岁我便只用道具,你愿意让我碰,就没那么多限制。」 冽红了脸,有些害臊地说道:「没关係,冽愿意让您碰。」 奉点点头:「未来长着,我会先教你基本,至于其他,我们慢慢来。」 「您调教的方式是不是和赤炎不一样?」 「你现在问也未免太晚了。」奉淡淡地说道,没有正面回答冽,但心中隐隐升起不安,会不会冽也会同他先前的奴隶一样呢?抑或是拥有不同的结局? 「……传闻是真的啊?」 奉顿了脚步,看向冽:「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什么传闻?」 冽傻笑了一下,伸手拉住奉的袖子:「说您以虐待奴隶为乐。」 「是真的,偶尔。」 冽听了这话,瑟缩着,也不敢再问些什么。良久,奉才说道:「你只需信我,我不会让你有危险。我也说过,我们慢慢来。」 冽知道一点关于真正调教是怎样,有些确实能说是虐待但却不过火。他也信任奉,信任他的主子。 冽想起当时因为烧掉奉的药草被惩罚的事。奉那时对于他被烫到的关心,亲自帮他涂药还给了他整盒药膏直到现在都还没用完,那样的担心绝对不是假的。更何况在惩罚他的时候,他选的那条很恐怖的鞭子被奉一口回绝,要他拿看起来最温和的鞭子……虽然还是比赤炎揍他痛多了,但他知道奉会注意他的安全。 那一切是真实发生过的事,不管是他本身对于奉的信任,或是眼见为凭,他都相信奉所说的话。 「我信任您。」冽紧抱住奉的手臂。 奉只觉得手上的重量更加沉重,淡淡地开口:「你要掛在我的手上,不如我直接揹你回去。」 后来,奉真的蹲下身子要冽自己攀上去抱好,摔着了他不负责。冽好歹也快十六岁了,又没怎样让人揹着实在有些难为情,但奉不容他拒绝,他只好羞着爬到奉的背上,让奉给揹回寝宫。 奉回到寝宫便把冽放了下来,进了寝宫有条长廊,沿着走就会到客厅,相连着几间房间,奉一一介绍过后又带着冽往更里面走去。 「这间是寝室,里面那个门进去会有床、衣柜之类的。至于这边这个门进去是调教室……很久没用了。」奉把行李放在寝室的小沙发上:「把行李整理整理,我忙一下,弄好再叫我。」 「唔……您还没告诉我,我的房间在哪呢!」 奉指了指现在所在的地方:「我的奴隶和我睡天经地义,又不是每天抽一个的奴隶。」 冽张大了嘴,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奉,奉看着冽的傻样,轻捏了冽的脸:「和我睡不高兴?」 「怎、怎么会!嗯,冽去整理行李!」 冽是想也没想过能够和奉共睡一张床,他知道奉不曾和奴隶共睡一张床到天亮,通常都是另外准备房间让奴隶休息,办事也都在准备的房间里,通常奉玩够了才会回去休息,所以还没有人看过奉睡觉的地方。 「衣服放衣柜里,你稍微整理下就行,至于其他东西你看有空的柜子都可以放。整理完你可以随意逛一下再叫我,注意安全就行。」奉交代了声便坐在摆满文件的桌子前忙了起来。 虽然行李不少包,但里面的东西其实不多,有几包是衣服,剩下的一两包放着一些这些年在梓丁宫里生活留下的回忆,像是当初学认字的作业,还有他试着写了没几天的日记,上面都记着无聊的事,也有奉偶尔会送他们的书籍或是小礼物。 冽没整理多久便弄完了,瞧见奉仍然认真地看文件,说了声他去逛一逛得到同意便在偌大的寝宫逛着。 寝宫也有厨房,只是看起来鲜少使用,有一些麵包放在餐桌上,冰箱里也有一些食物,他看着火腿有些嘴馋又跑去问奉能不能让他吃一点火腿,奉挥了挥手让他随意但时间晚了要他不要吃多。 冽开开心心地吃了火腿又去了别的房间,是奉说的他配药用的房间,有张宽大的长桌,上面摆满一盆盆的植物,看起来像是室内种得活的品种,在长桌的一边摆满了料理用的器具,旁边也有好几个柜子打开来全是贴着标籤的瓶瓶罐罐,还有一个摆满植物学及药学的书柜。除此之外地上还有好几盆大型的盆栽。冽抽出一本药学书籍翻没几页又塞回书架上,他只有想迷晕赤炎时才想看这种东西。 冽逛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便走出去,之后又在客厅晃了一圈,书房他是进也没进去,还有看了几间没在使用的房间,最后觉得没什么特别的才又回去寝室。 「主子。」冽拉了一张放在旁边的木头椅在奉对面坐下,趴在桌上,头偏着瞧奉。 奉放下手中的羽毛笔,伸手揉了揉冽的发:「一起洗澡?」 冽开心地微笑,点点头。奉拿了两件浴袍,便带着冽走去隔壁的浴室。 浴室和梓丁宫差不多,有冲澡的地方,也有能泡澡的池子,只是因为平时也不会有多个人挤进去,比起梓丁宫都要小,因为较小看上去温暖许多。 「淋浴给你用,洗完才准进池子。」奉交代一句便开始脱起衣服。 奉的身材很好,有着结实精壮的身子,肌肉线条十分优美,臀部看上去也十分挺翘,未勃起的下体还是稍有份量的。冽第一次见到奉的裸体,脸唰地红了,还感觉到鼻子有点热热的。 奉转头看向冽的时候怔住了,想起冽也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轻声笑起来,伸手掐住冽的鼻子:「想什么?都留鼻血了。」 冽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手自己捏着鼻子,低着头苦恼地说道:「您的身体好漂亮。」 奉想了想便低头在冽的耳边说道:「你该不会想上我吧?」 奉的声音平平淡淡的,像是没什么感情,只是冽的脸似乎更红了,还急得跳脚:「主子!呜呜……鼻血停不下来!」 奉在心中得到一个结论,这小傢伙是真想上他,而且一定在脑中实行了。奉并不在意自己的奴隶是不是在意淫自己,活了一百一十多年他早就把很多事看得很平常,他比较意外冽喜欢他到会意淫他,这是新鲜事,从来没有一个奴隶会这样,应该说没人敢。 「说说看,用什么姿势?」奉偏着头看冽。 冽差点没晕过去,但终于想起眼前的男人到底是自己的主子,这句话听在耳里除了恐惧还是恐惧:「我、我没……」 「什.么.姿.势?」奉一顿一顿地加重力度问着。 冽被奉吓得一时失神不小心说出口:「背后……唔!」 等他意识过来早就来不及了,看着奉平平静静的表情也不明白奉在想什么,完全不知道奉是不是生气了。 「是吗?以后的一个月我都用背后位抱你。」奉平淡地说着,逕自走向池边,拿起水勺舀起用魔法常保温暖的池水冲身子,冲了一勺,又停下来说道:「看你还敢不敢乱想。」 冽顿时头皮发麻,赶紧凑过去讨好奉:「您别生气……冽、冽不是有意的,对不起。」 「我知道,你是故意的。」 冽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看着奉,奉帮冽脱起衣服扔到一旁,舀了盆水浇在冽的身上:「我没有生气,我让你感觉常常在生气吗?」 不……是根本不知道您在想什么。 冽摇摇头,奉原本是要让冽用淋浴较方便,但他突然心血来潮便把冽抓到怀里帮忙洗。洗了头又洗了身子,便把冽赶进池子里,开始洗自己的身子。 奉洗好之后也泡进池子里,将冽抱到怀中,手不安分地摸上冽胸前的稚嫩果实,冽轻颤了一下。 「挺敏感的。」奉轻轻捏了一下,因为感觉很古怪冽挣扎了起来,却被奉出声制止:「乖乖的别乱动,别让我现在就抱了你,你吃不消的。」 冽听了这话赶紧停住,他虽然只被调教一天,他还是知道男性做起这样的事若没有好好扩张过是会受伤的。 奉满意怀中的人儿安静下来,突然抬起冽的腿压向自身,另一手从下面轻轻抚着小穴口。 突然的异变让冽紧张起来,但他只能顺从,奉要他怎样就得怎样,即便双腿分开的姿势让他难为情,他也不能反抗,但他也没有抗拒的想法,完全和赤炎调教他是两回事。 「主子……男性和男性做,真的不疼吗?」 奉轻轻啃咬冽的耳廓,抚着穴口的手也没停下,冽起先有些惧怕、不知所措,但后来慢慢地觉得舒服,开始微微喘息着。 看着冽舒服的样子,奉满意地亲吻冽的颈子,放下冽的腿,手轻轻握住有些兴奋的小东西,说道:「也许会吧,但我会让你感到很舒服。」 奉轻轻抚弄着冽的下身,问道:「有自己摸过吗?」 冽好歹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也是对这些好奇,自然有过几次,他难为情地点点头。 「以后没经过我的同意不准摸,懂吗?」奉抚弄着前端,用指甲轻轻刮着小孔。 「懂……」 冽颤了颤,被喜欢的人爱抚,特别舒服,他差点以为自己要高潮了,却被奉掐住:「已经不行了?」 「唔!主子……」冽伸手想拉开奉的手。 奉低喝了声:「反抗的话,今夜都别想射。」 冽最后只能将手放在奉的下手臂上,顺从的样子让奉心情十分好。奉掐着好一会儿,都有些消退了,才在冽的耳边轻声说道:「后面去洗乾净,我要调教你。」 作者的话: 我要说不要期待,什么都没有,真的(跪下) 后来不是很喜欢写h,所以真的什么都没有(再跪) 另外这篇好像隔比较久,我是想要两三天发一篇的, 但腰痛到我以为要断了所以就隔了比较久(遗书都写好了呢((不 祝大家平安健康ˊwˋ 第五章 第五章 冽躺在床上有些失神,伸手揉了揉眼睛,有隻白净的手伸过来覆在他的头上。 「唔……好舒服……」冽呢喃了声,覆上那隻白净的手掌,手掌冰冰凉凉的,好似能帮他降温一样。 「还有些烧,先吃点东西,奉有调了一碗药,吃完东西再喝。」宵反手握住放在自己手上微热的手。 冽一听到要喝药就垮下脸:「还要喝啊?」 「当然,喝了会舒服点。」宵扶起冽,为他披上一件浴袍,将人扶下床。 冽靠着宵,宵稳稳扶着比他稍高的冽,将人带到饭厅。 宵坐在冽的对面,单手抵着下顎,若有所思地看冽吃东西:「小冽,你真没做恶梦?」 冽原本嚼着麵包,停下来眨着眼望向宵,摇摇头:「您怎么这么问?」 「你偶尔会呻吟。」宵耸耸肩,而且冽因为发烧,声音有点沙哑,面色痛苦,根本就像是做恶梦。 「呃……不是恶梦,梦到以前的事了。」冽吞下麵包,又咬了一口:「遇到大主子的事、我成为大主子的奴隶的事。」 「那么小冽有梦见和我第一次见面的事吗?」 冽摇头苦笑着:「也许再睡下去就会梦到吧。」 「……你会恨二主子吗?恨我把你的主子抢走。」宵眨着灰濛的蓝眼睛,神情有些慵懒。 冽惊讶地放下麵包,认真地注视着宵:「冽从来没恨过您,您美丽得让人难以憎恨。」 宵抿起唇:「你拿我最讨厌的外表为原因,说不恨我?」 「您永远是冽觉得最美丽的人。」冽用叉子叉了培根起来吃:「虽然当时十分难过,但不曾恨过您,更何况我喜欢上您了。您那时候其实醒着吧?我第一次亲您的时候。」 宵觉得有些苦涩,温柔地看着冽:「你怎么发现的?」 「您在那之后一整天说不到几句话,也没有用下流的话骚扰我,我后来想想,大主子的事不是主因吧,那也就只有那件事可能让您那样。」 宵睁大双眼,眨了眨,笑了起来。 啊,是啊,他是一个话既多又烦的人,还有,十分下流。 冽被奉收为奴隶后,起先是每天被奉调教,基本的扩张、口技、简单地体验鞭子、敏感度的训练等等,奉并不急躁,因此冽还能接受,只是比一般奴隶接受更多。或许还有冽打从心底服从奉,奉说什么就是什么,并不觉得做奉的奴隶有什么难处。冽鲜少违背奉的意思,只有偶尔受不了会反抗,但反抗通常是换来惩罚,之后他学乖了变成求饶,但几乎不会起效用。但也因为奉坚持在冽身上施予调教,冽才知道原来自身的接受度很高。 在冽能够容纳奉的硬挺后,奉几乎都会在调教结束后拥抱他,他很喜欢和奉做爱,但是奉的持久力很强,常常令他苦不堪言。虽说如此,奉在抱完冽之后,从来没丢下冽不管,奉会抱着冽去浴室清洗乾净,并且如果冽睡着了,奉还会特别放轻动作。 冽尝过奉各种惩罚的手段,于是他变得比较安分,不会再对梓丁宫的人恶作剧。毕竟要是有人向奉打小报告,他百分之百会被奉惩罚,而且绝对会让他们身心舒坦的惩罚,他因为对赤炎下药就被狠狠罚了一顿,连赤炎都对冽感到有些抱歉。奉教导冽待人该有的礼仪,也告诉他恶作剧是小孩子为了引起大人注意才做的事。 虽然奉很严厉,但就如奉收他为奴隶后,他们的关係是主奴,该有的疼爱、关心一样不少。在刚开始没多久,他偶尔会不小心叫成「陛下」,第一次被原谅,第二次被惩罚,并且奉告诉冽叫他主子只有两种身分,一是他的影卫,二是像冽这样,代表着,他们之间是主奴,奴隶依照主子的要求服侍主子,而主子也要因为那个身分对奴隶负责。所以错几次,就罚几次,直到深深刻在脑海里为止。 到了调教得差不多后,奉问冽想不想学什么东西,什么都可以提。冽原本想说没有,却赫然想起奉的剑术若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厚着脸皮问奉能不能教他剑术,他知道自己因为没有才能被梓丁宫的调教师放弃,但他还是想学,正如赤炎拿来当诱因的原因,他想保护奉。奉答应了并且严格的教导冽,基本的体力奉要他绕着整个皇城跑,下盘要稳奉便拿着鞭子盯着冽扎马步,挥剑姿势不到位就挥个一百次,一百次不够就一千次。冽有时候会想放弃,奉会让他选择是要他拿着鞭子在后面盯他,还是乖乖去练剑,最后都是苦着脸去练剑。奉不太会夸奖冽,偶尔摸摸他的头冽就会开心很久。 他不求奉给他爱情,也认为奉已经给他很多很多了,他只要能够待在主子身边,他就心满意足。而他的主子身边也只会有他一人,他不必担心什么,他一直以为是这样。但后来,有个人出现在他们之间,他才发现一切都只是他以为。 那个月的第一天,传来报信,魔族的军队被直瑶族打得节节败退,魔皇大怒,了解原因后便亲自上了战场。直瑶族领军的是一位有着雪白头发的亲王,美丽却危险,杀伤力强大的魔法使用起来像是呼吸一样自然,那位是被公认为最年轻的魔法天才。奉认同这点,他十分了解这个人,那是奉心中的一根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要是询问那日目击到两位战斗的人,都会吓得一身冷汗的。魔族的人会说他们的魔皇英勇无比,衝锋陷阵边杀了阻挡在他面前的人边闪躲白发那位砸过来的魔法,直打到白发男人面前。直瑶族的人会说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不受宠的亲王这么疯狂的样子,连和兄弟吵架都没这么兇过,魔族那边也因为魔法的馀波死伤不少。 后来?魔族胜利了,直瑶族的亲王被魔皇突如其来的血咒攻击到,几乎是瞬间所有魔力都被封住。直瑶亲王讶异于魔皇会付出巨量的血作为代价暂时性封印他的魔力,他从没想过有人会这么大胆使用高级的血咒。 没了魔力还有一点剑术支撑,但在魔皇面前不堪一提,马上就被擒住。魔皇在擒住直瑶亲王时又叠加了一个血咒让他四肢无法行动,就这么被掳回魔族。魔族军队的将领本来就不是奉,奉只是看不下去被欺压而上战场,剩下的交代给原本的将领就足够了。但失了主帅的直瑶族,那一战,输得彻底。 奉将白发男子一把甩到冽面前的地上,发出不小的声响就连冽都感到疼痛,这把冽吓了一跳。 「把他关去调教室。」奉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寝宫。冽有些错愕奉似乎心情很糟,或是说,比平常更冷漠,冷漠得像是并非活着。 这是冽第一次见到男子,心中讶异、担忧、难受,他不知道为什么奉突然带回一个直瑶族人,看起来身上压着几个血咒面色有些苍白,但就算是那样的苍白,直瑶族的男子还是特别美丽,美得让冽猜想,奉是不是找到更好的不要他了。奉说过只收他一个奴隶,他不懂眼前的男子是什么身分。 冽还是乖乖地听从奉的命令,将男子带进调教室,因为男子是成年人的体型,冽没办法只能拖着他走。因为被地板磨得发疼,男子一脸憎恨地瞪着冽,这让冽有些害怕。但男子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呻吟声。 冽不知道要把男子安置在哪里,要不要绑起来之类的,他都不知道,有些苦恼地想着奉的话,也许关起来就好了? 「……你是?」冽忍不住心中的担忧,问了出来。 男子瞥了冽一眼,低声笑了起来,那是冽第一次清楚地听见他的声音,因为疼痛压抑着痛苦却好听的声音,有些嘲讽:「战俘,但我没想到他对待战俘是这种方式。哈……真有趣。还真是不令人失望呢!」 冽有种男子是和奉相识了许久的感觉,但绝对和朋友扯不上关係,也许说是敌人更加恰当。 冽听着男子的话,面色惨白,满脑子想的都是奉是不是不要他了。冽想制止疯狂乱想着的脑袋,却怎么也停不住,他咬着唇,最后选择带上门离开。 也许见不到,就能够装做什么都没有,奉是他的主子,他是奉的奴隶,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人出现,而奉也不曾命令他把一个十分漂亮,甚至漂亮过女人的男人关进调教室里。 男子看着冽离去的身影,轻轻笑了起来,他没有看漏冽眼里的失落。 冽的那些假装在奉过了一段时间去而復返,交代冽自己去吃晚餐并且送一份晚餐到调教室给男子时,全部都崩毁了。 冽听话地去梓丁宫吃了一顿食不知味的晚餐,依照奉的要求带了一份晚餐去调教室。只是他从来没想过,或是说他不敢去想像那样的场景,在打开门时会看到那样令他心碎的场景。 「这是……」你的晚餐。 冽原本是要这么说的,然而看到他的主子拉开「战俘」的双腿,不断抽送的画面,男子只是咬着唇,偶尔吐露几句挑衅的话,没有叫出痛苦的任何声音。 「呵……没想到你、唔……兴趣这么差。」男子被下着血咒无力反抗,接合的地方有红色的液体流下。 「这倒是你教的啊。」奉的表情非常冷酷,那是冽不曾见过的冷酷,如置身冰寒的地狱。正在进行的动作也只是在侮辱男子而已,像是在报復一般,甚至连洩慾都算不上。 而男子似乎发现了冽,嘴角扬起一抹冷笑,随即又消失,任凭奉随意玩弄自身,而冽静静地站在一旁说不出任何一个字。 在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奉终于结束这场算不上情事的情事,看了冽一眼,又留下一句话离开:「他不吃就用塞的。」 男子被玩弄得全身都是脏污,就这么被丢在地上,奉并没有解开血咒,男子依然无法动弹。冽说不出对男子有什么感觉,看到那样的画面,冽不知道是忌妒多一点还是同情更多,对男子有着复杂的感情,但他无法忽略心痛的事实。 「你要是硬塞,我会全部吐到你身上。」 「……你不想吃吗?」冽问出口的瞬间觉得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被几乎等同强暴,根本不会想进食吧。 「不想。」 男子原本冷淡地回了这么一句,结果突然开始颤抖着,紧咬着双唇,几乎是要把唇都咬烂了。最后还是发出低吼声,像是被烈火烧着的痛苦样子,然而男子无法动弹,连找个分散注意力的方法都无法做到。 冽将晚餐放在一旁的小柜子上,赶紧跑过去打量男子,小心翼翼地身手却不敢碰触到男子:「你、你怎么了……?」 「滚、滚开!」 男子虽然极度不希望冽碰触自己,但冽在男子像是受伤的动物筑起防护墙的时候,还是小心地将男子抱到自己的怀中,希望多少能减少一点男子的痛苦,那是冽出自良善的本能。 「你最好弄死我……否则、啊——唔!」 冽惊慌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下意识地将男子抱紧。他不知道怎么办,他害怕男子痛苦的声音,敲打着他的心脏令他难受,也许是做人最基本的怜悯之心。 过了许久,男子才慢慢恢復平静,男子看上去很疲倦,且因为身体似乎还是有些疼痛微微颤抖,精神不是很好。 「你抱这么紧要做什么?在紧一点我就要窒息了。」 男子虚弱地看着冽,冽这时才发现,男子浅蓝的双眼似乎多了一层不协调的灰濛,这倒是提醒了冽男子是直瑶族的事,混魔……听说转变的过程最痛苦了。 冽无语地放松紧抱的双手,只是让男子躺在自己怀中,男子的骨架比还在成长的冽大一些,画面瞧起来很是怪异。 「……你还好吗?」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面对男子,心中对男子还是有着酸意,但对于男子招受的折磨与痛苦,他却是不忍心直视。 男子瞥了冽一眼,笑起来:「没什么好不好的。你喜欢那个人吧?」 「……你要吃饭吗?」冽选择无视男子的话,男子的问话听在他耳里就像是讽刺或者嘲笑。 而确实的,男子有讽刺的意思。男子没得到回答却几乎在心中肯定眼前的少年喜欢那位黑色长发的魔皇。 「不要。」 「主子叫我餵你吃。」 男子也学着冽无视他的话,抓起一些小重点:「『主子』?你们是什么关係?随从和主子?」 「……性奴隶。」 原本男子以为冽不会回答自己,没想到得到这种答案。男子一时有些发怔,薄薄的唇动了一会儿才呢喃着:「真是恶劣的兴趣……」 男子的脸上染上疲倦的神情,冽听了有些生气:「才不是恶劣的兴趣!主子对我很好!」 听到冽为奉的辩白,男子嗤笑了声,脸上写满鄙夷,话语十分尖酸刻薄:「很好?真可笑,天大的笑话。他让你难过,很好吗?」 男子的双眼微瞇,像是看着猎物盯着冽,这让冽十分不自在,但更加让冽难受的,是男子的话。即便男子如此咄咄逼人,冽还是再次感受到,男子真的很美丽,睫毛非常的长,五官像是精雕出来的,而且即使是身上的脏污,还是闻得到一种特别的味道。 冽并没有直接回答男子的话,像是为奉找理由,又像是极力说服自己:「我只是个性奴隶……」 男子玩味地笑着,没有继续这个问题,问起名字:「你叫什么?总不会也叫性奴隶吧?」 虽是玩笑似地问话,冽在静默几秒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吐出自己的名字:「冽。」 「没想到你会回答。」 男子又笑了起来,冽深深觉得男子在耍他,然而男子笑了一会儿停下:「我叫做宵,回报你说出自己的名字。」 冽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但今天受的刺激够多了,一时也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听过。 宵看见冽的疑惑,又补充道:「直瑶族的十亲王。」 「那你怎么会……」 宵扬起一抹微笑,折煞心魂。宵的美丽,冽讚叹不已,冽要问的问题就这么没了下文。 虽然宵的个性大概有些恶劣,且有着一点冷漠,但仅仅一个微笑,心魂都快被勾了去。但微笑在冽看傻了之后,转为嗤笑。 「怎么?你喜欢这张皮相?」 这时冽才回过神,把多馀的想法甩掉,忽视宵的问话。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其他的人所吸引,而且是因为对方很漂亮这种理由。这种想法对冽来说,实在太可怕了。他是主子的,应该只能注视着主子。 冽想着赶紧执行完主子的命令,赶紧离开男子一定是最佳选择,便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要吃饭?」 「不想吃,倒掉。」 「我会被主子罚的。」那等于是违背主子的命令,先别提会不会被罚,但这是冽所不愿意做的,他也明确地用表情和肢体动作表示不打算做退让。 宵闭起眼,唇角微微上扬,像是在算计什么:「不如说说你的事,说得有趣,我就把这餐吃掉。」 冽怔了一会儿,思考着怎么做才好,他实在不想和眼前的男子再多说一句话,但为了完成奉交代的事,还是硬是想了一件他觉得有趣的事讲了。冽讲得十分认真,偶尔像是回忆般思索着。 宵平静地边听着故事边看着冽的动作,如果他的行动不受限制,也许会忍不住伸手摸摸冽的头。他发现冽单纯得可爱,居然真的这么认真地给他讲故事。要是自己一直觉得冽说的不有趣,那他不就不会把晚餐吃下去吗? 冽说着一些以前调皮捣蛋的事情,时常惹得梓丁宫的人鸡飞狗跳的事。宵听着听着便无意识地露出温柔的神情,直到冽说完了故事,宵才回过神恢復成有些冷漠、讽刺的样子。 在冽看到宵的表情时,以为宵觉得他说得不好,仍然不愿意吃晚餐的时候,宵开口说道:「晚餐拿过来吧。」 冽松了一口气,拿过晚餐,一口一口餵着宵。他只想赶紧餵完,免得宵又想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为难他。 冽平静地餵着食物,也不想再去思考奉把宵绑回来到底怀抱着什么想法,想这种事会使他难过,既然想的事情会难过,那么就不要想了,不要徒增烦忧。他只要能够陪在奉的身边,能够讨奉的欢心就够了,他只是个性奴隶。 他不求。 作者的话: 预计本篇发完还会再发一些番外唷! 这部真的写太多自爽文(#) 我会把一些比较重要的部分而本篇没有的整理之后放上, 人称不一定这样,目前预定的有老大和老二(?)的过去 第六章 第六章 奉似乎愈来愈热爱工作,或是说把自己埋在工作里,冽对此无可奈何,夜里也很少被拥抱,奉更常去找那位混魔,但冽从来没看过奉出来是开心的。冽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会使自己心情不好,为什么还要把人留在触手可及的地方?除了囚禁、偶尔的虐待还有不知道称不称得上洩慾的性爱。 冽不懂,为什么人要这么复杂。 冽也说不清对男子是什么感觉,早在他一开始和奉相识起,奉的身边就有着许许多多的人,现在只是有一个宵,奉也还会疼爱他,冽便不打算再为此苦恼。 奉要冽照顾宵的生活,基本上就是拿食物过来还有清理身体,但冽白日除了梓丁宫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便会陪在宵身边好打发时间。 冽和宵的相处不能说很愉快,两人总是话中带刺,但奇怪的是仍旧可以相处整天。 「为什么你总是待在这里?他要你这么做的?」宵披着一条毯子坐在调教室的墙边。 因为长时间被血咒控制身体是会全身残废的,对施术者的负担也不小,所以奉也解开施在宵身上的血咒,改成脚镣系着长长的鍊子却永远少那么一段可以搆到掛在门上的脚镣钥匙。脚镣可以锁住他的魔力,宵因此束手无策,调教用的器具也是全部被锁在柜子中,要拿来做些手脚也没办法。 冽坐在宵的身边,双手环膝,趴在膝上侧头看着宵:「没有,因为我没事做。」 「……待在这也不会有事做。」宵靠着墙,坐姿有些豪迈又因为全身上下仅披着一条毯子,私处都看得一清二楚,但宵没在意过这种事。 冽在心中嘀咕着聊天就是可以做的事情了,只是他没说出来。 「为什么他们不来救你?」冽突然问出心中一直存在的疑问。宵身为直瑶族的十亲王,被魔皇掳走杳无音讯,再怎么样都不会无动于衷吧,冽却从来没听过直瑶族有什么打算。 「如果你说的是我的族人,很抱歉,他们几乎都希望我消失。」宵看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闭上眼:「我会被派上战场,并非我的能力,仅仅是因为我的那些兄长都不想看见我。」 冽略为气愤地说道:「胡说,你杀了不少魔族人!」 宵嗤笑了声,睁开灰濛的蓝眼戏謔地望着冽:「不然要我等着被你们擒住或杀掉?我又不是傻子,想杀我的人可不少,魔族的将领……我的兄长。」 「为什么?」冽眨着褐色眼睛,微微抬起头,他不能理解,为什么明明是兄弟会互相残杀。 「你也知道我杀了你们不少族人,猜不出来为什么?」宵耸耸肩,没有明确回答。 冽想着男人的身份、能力等等,没多久便懂了,宵太过危险,也太过招摇。宵拥有强大的魔力,不只在直瑶族有名,连在魔族中也是名闻遐邇,如果宵愿意他可以用魔法逼他的兄长交出王位,但是宵没兴趣,他不理政务不管两族纷争,他像是不在意任何事。 「你要是嘴巴不这么讨人厌,肯定没人讨厌你。」 「原来你对我还说得上喜欢啊?」 冽皱着脸,像是听到什么惊世骇俗的事,说道:「我只喜欢主子一人,少不要脸了。」 宵对冽的话没表示什么,靠在冽的身上:「我想睡一下,地上硬得要死,都睡不好。」 冽僵硬着身子,他有时候甚至怀疑这个人是不是脑筋有毛病,他是被主子囚禁的又不是度假,最重要的是旁边有一张床。 「……旁边有床。」 「不了。」宵呢喃了声。他不睡床,睡在地板上才符合他战俘的身分。 宵稍微挪动身子,顺着鑽进冽的怀中,冽一个受惊吓便把腿放下,宵顺理成章地枕着冽的大腿侧躺着。 冽试着挣脱却无法成功,他拿宵没辙,便由着宵。冽暗自决定下次帮宵清理一定讨回来。 也许就如宵所说的睡不好,很快就睡下发出平稳的呼吸,冽将宵的手也放进毯子里。事实上地上铺着天鹅绒地毯,说地板硬也还行,但相比床的舒适程度实在差远了。 冽原本以为可以和宵聊天聊一个下午,但人都睡着了他也不能怎样。他不忍心吵醒宵,他有种感觉,宵这次也许是被囚禁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 冽瞧着宵睡得舒服,没多久也跟着睡着了。 当奉打开门走进调教室时就看见两人相依偎睡着的样子,奉怔怔地望着眼前的景象,和谐地扎眼,一股怒气油然而生。 奉不知道自己为何愤怒,是他要冽来照顾宵,是他折磨着宵同时也折磨着冽,他怎么有那自信两人不会好上?他怎么有。 奉不知道那股情绪是不是忌妒,如果是,那他又是在忌妒谁?他恨宵也没有特别喜欢冽,但是他觉得心脏疼得厉害。 当奉回过神时,他已经捉着宵的手腕将宵扯起,也不知道宵在什么时候睁开眼并瞇眼看着他,被捉着的手微微颤抖着,许是被他弄疼了。 奉冷冷地说道:「了不起,勾搭上我的奴隶?」 冽也因为过大的动静醒过来,瞧见奉的眼睛时,一瞬间就发现奉在生气,但他不知道为什么。 奉将宵压在墙壁上,单手将宵的双手扣在头顶,奉熟练地单手解开裤子,抬起宵的腿,一个劲的挺进。 「唔……」宵的脸因为疼痛扭曲,灰濛的蓝眼染着雾气却倔强地瞪着奉:「我又惹你不高兴了?啊,我都忘了,我的存在本身就惹你不高兴。」 「冽……冽先告退……」冽对于眼前发生的事感到害怕,他除了第一次拿晚餐进来不小心看见,这还是第二次。但几次都一样,他的心脏抽疼得厉害,像是快要晕过去的疼痛。平常只是帮宵清理他可以不去想像两人做爱的样子,而实实在在上演的画面让他无法装作没看见。 「站住,睁大你的眼睛看着。」 冽感到刺骨的寒冷,为什么他最喜欢的主子要这么对他?让他看着对他来说是最残忍的画面。 宵被用力顶了一下,他反应不及便发出悦耳的呻吟。习惯是可怕的事情,宵的身子习惯被男人贯穿后,是有快感的,虽然他不愿意。 「被硬上还能这么兴奋,真不愧是变态。」奉鄙夷地看着宵精神昂扬的下身。 宵边喘息边笑了声:「是啊是啊,叫人观赏也够变态的。早知你有这个兴趣,当年就让所有人来看看你那副淫荡的样、啊——」 奉的撞击变得猛烈,宵觉得体内被撞得生疼,五脏六腑都像是错位般难受,几乎快让他晕过去。 「只可惜,现在淫荡的是你。淫荡又变态」 宵虽然觉得被顶得难受,下身依然兴奋着,如同奉所说,他不否认他是变态。宵像是要激怒奉,挑衅着:「我淫荡又怎么了?倒是你,就这点能耐?」 「哦?哪里不够,我都可以改。」随着奉的话说完,更是用力地顶着宵。 宵咬牙闷哼,又慢慢吐息,开口道:「你没吃饭吧……啊啊……」 宵为着自己的挑衅吃尽苦头,但奉做得更猛更粗暴时,宵只是会更奋力挑衅奉,直到他没力气说话只能发出呻吟声,他连咬住唇都做不到。 冽不知道看着眼前如同地狱的场景多久,奉才达到高潮,在强迫宵高潮后才退出,丢下宵和冽离去,不用多交代什么,冽也知道该做什么事。 宵疲倦地躺在地上,下身似乎还有被捣压的感觉,很是难受。冽看着有些担心地靠过去,他不知道该不该同情宵,看上去十分难受。 男人虽然比女人强壮,但是做起那样的事,对待男人却要比对待女人更温柔,因为男人的那里天生不是为了那种事存在。 冽都以为宵是不是被弄坏了,就像个破娃娃,但在宵瞥了他一眼,仍是平常灰濛的蓝眼,他才松了口气。 「如何?看着心爱的男人拥抱另一个男人。」宵平淡地述说着:「会痛吗?你的心。」 冽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该对宵说些什么,甚至会想骂眼前的人一句白痴。 「如果那算得上拥抱的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 宵笑了起来,笑得很是疯狂,像是把一辈子的笑都都笑尽,最后因为太过激烈而咳着,眼角带着泪水,终究滚落下来。 冽不知道那是笑出来的还是咳出来的,却让冽的心脏加速。 「……你等我,我端热水过来帮你清理。」冽逃走似地跑出门,他不想知道宵为什么流泪,而他看到又是什么心情,他完全不想知道。 或是说根本只是在自欺欺人,其实他早就知道了。 ——宵其实是爱着奉的。而他…… 关上水龙头,也关上一切的思绪,像扭紧的水龙头,流不出一滴水。 端着温热的水,带着一条毛巾回到房间,宵已经坐了起来,屈膝靠坐墙边,眼睛是闭着的,轻轻地哼着轻柔的旋律。 冽开始帮宵清理身子,而宵还是继续哼着歌,旋律偶尔会因为冽的动作稍微变调,但没多久又会变得正常。 冽掏挖着奉残留在宵体内的浊白,流出来的还是浊白,并没有夹杂血丝。也许是和奉做多了便没有再出现严重的撕裂伤,之前冽还偷偷拿奉的伤药给宵擦,因为伤得实在太过可怕。 宵没有受伤,这让冽松口气,因为他即将要做一些事,若是宵的后穴受伤了,他会良心不安。 他想让宵哼出来的歌完全变调,十分想。 于是他行动了。 「呃……唔……」宵呻吟了一下,原以为冽只是不小心碰到他的敏感处,缓过神又继续哼着歌,冽便更加用力地按着宵的敏感处,宵才发现有些不对劲:「喂!唔……你……嗯……」 冽看着宵轻轻颤着身体,更是不肯放过宵,不断地用手指攻击那一处敏感,甚至增加了手指的数量。 他不知道为什么想要这么欺负眼前的人,也许是忌妒,也许是愤怒……愤怒?为什么? 「住……手……嗯……杀了你喔……啊……」 宵扣着冽的肩膀,扣得十分用力,冽才回过神。 冽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冽发现宵是认真的,灰濛的蓝眼里有着憎恨,比起看着他的主子更深的憎恨。 冽怯弱地缓缓拔出手指,宵的穴口一开一闔,像是说着不够,但冽没那胆子再做什么。宵不曾用这样的眼神看他,他感到害怕,所以他收手了。 「可……好玩?」宵强迫自己顺过气,冷冷问了一句。 冽没有回话,只是继续清理的工作,而宵也像是方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再次轻松地哼着歌让冽帮他清理。 冽想问宵为什么要特意让自身遭受更粗暴的对待,但他的话硬深深卡在喉咙里,他想知道答案也不想知道,一种很复杂的情绪。 但是冽发现了一件事,有什么不一样了。 冽在接下来的日子思考着,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他会对除了主子以外的人…… 而宵像是紧抓着之前冽玩弄他的事不放,时不时用下流的话问冽是不是想上他,是不是也想像奉一样对待他,而且宵几乎都是光着身子,使他方便做些下流的姿势问冽想不想要。 冽搞不懂宵的心思,而且他明白要是他真的那么做,宵会想杀了他,嗯,被他的主子知道也会被杀掉,绝对会。 宵从来没睡过床,隔个几日就会要冽给他当枕头,因为没睡好。久了,冽也习惯了。只是宵的下流一日比一日进化,冽有时候在怀疑是不是宵在报復他。 这日,宵枕着冽的腿,头却是面着冽的身体,轻轻用指尖画着冽的下身:「吶,硬了。」 冽胀红着脸不敢乱动,而宵的脸十分靠近冽,甚至挑逗性十足的瞄着冽:「是不是想插进我嘴里?」 「……」想,想让你闭嘴。 宵逗弄了好一会儿才歇下,闭上眼就当没自己的事睡着了。 冽有些哭笑不得,下身胀痛得让他快发疯,主事者还枕着他的大腿安然睡觉,这是什么世界?好在他被奉调教过,忍耐还是行的。 冽花了一段时间平息躁动,悄悄移开宵的头。经过几次两人一起睡着被奉发现的事,冽渐渐知道奉为什么会愤怒,几乎不敢和宵一起睡着。为了防止睡着,他便会拿一本书来看,并且随时注意奉有没有出现。只要奉一出现他管宵是不是因为头喀在地上会疼,绝对立刻抽身。好在天鹅绒地毯够软且冽还是会稍微注意,宵幸运地还没撞成傻子。 有时候冽会不小心看书太过入迷而没注意到他的主子,有时候是发呆太过出神,但想想一切都是因为宵恣意妄为,况且宵时常用下流的话骚扰他,他也就能安心把宵卖了而没有愧疚感。 随着次数的增多,虽然变化甚微,冽还是发现奉的心情似乎愈来愈糟,下得手愈来愈重,就连看待自己时也偶尔露出嫌恶,他才发现事情似乎有点不妙。 当冽注意要和宵保持距离时,似乎已是嫌晚。奉冷冰冰的,像是失去了什么。奉抱他的次数变得更少了,而抱宵的次数相对增加,但是也变得比以前更残忍。 冽开始思考着有没有解决的方法,单纯的脑袋想不到太复杂的方法,思来想去便是把宵送走,也许这样奉才不会沉浸于仇恨,一切也会回归正轨。虽然一开始错的就是他,他如果没有放任宵把自己当枕头,也许一切都不会变糟。 要是他极力拒绝,宵也不能怎么样,但是他没有,他也知道为什么没有。他是个坏奴隶,对除了主子以外的人起了一点心思,他没想要做什么,就是稍微亲近一点,他就满足了。 冽只想到把宵送走一途,但他仍然犹豫着,没有向宵提起,看着宵过地狱的生活兀自心痛。他自私地想多看宵几眼,美丽却意外低俗下流的人。 但是当冽见到宵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时候,他惨白着脸小心查看。红肿不堪的穴口皱褶翻出一些还有些难以闔上。 「你……还好吗?」 宵闭上眼,显得有些疲倦。 冽有些麻木地用热毛巾擦拭宵的身子,擦拭完后又偷偷拿了奉先前让他保养后穴的药水,倒在细小的玉柱上,让玉柱被完全浸溼,没什么犹豫,反正发生事情了他给个合理的解释,奉还是会原谅他的。 只是,眼前这个…… 冽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将玉柱抵上宵的穴口,当宵意识过来那是什么的时候,玉柱已经被推进一半,宵有些愤怒地睁眼瞪着冽,穴口也抵制冽把玉柱推得更深。 冽安抚地摸着宵的头:「没事,上面有药水,会舒服点。放轻松。」 宵狐疑地打量冽,最后还是信了褐色眼里的单纯,让冽把玉柱推进去,留着尾端吊着的红线。 「睡吧。」冽哄着宵,让宵枕着自己的大腿,因为只有这样宵才会睡得比较安稳。 宵全身痠疼着,就连说话都懒,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冽又等了一会儿,才小心起身,拿过床上的枕头垫在宵的头底下,将毛毯盖好。之所以不把宵抱去床上,两个原因,一个他抱不动宵,另一个曾经因为想把宵拉去床上,宵便讽刺了他一整天。 冽用手轻轻描绘男子的轮廓,随手抓起一点白色的发丝轻轻搓揉,而后放开。 冽又看了一会儿,看着那薄唇微啟,突然克制不住心中的悸动,吻上,却在下一秒吓得退开,快速地整理完环境便慌乱地逃离调教室。 在他带上门的瞬间,原本该是睡着的人睁开灰濛的蓝色眸子,用手轻轻摸着自己的唇,略有所思。 偷腥的罪恶感让冽靠在门上微微发颤,他知道自己抱着什么心思,一直知道却装做什么都没有,但重点是这次他没有忍住。冽赏了自己一巴掌,摸着疼痛的脸颊,叹了一口气。 他在做什么啊…… 第七章 第七章 「你还好吗?」冽隔天带着两份早餐进去调教室。 宵已经醒来,坐在窗櫺上望着外面。像是被囚禁的鸟儿,嚮往着自由而不断注视着外面的世界。这是冽不明白的事,其实凭宵的脾气,他可以千方百计逃走,就算失败了他也不怕遭受到什么,最好的证据就是他挑衅奉所得到的报应一定更甚。 但是宵从来没试过逃走。 「我想离开。」宵的白色发丝因为开着窗而吹进的风纷飞,彷彿冬天捲起的雪,寒冷、美丽。 冽有一瞬间看傻了,怔怔地说道:「好,我帮你。」 随即又想到这样简直和背叛主子没两样,开口解释着,又更像是找藉口:「我只是为了让一切恢復原状。」 宵没有看向冽,像是只说给自己听的微弱音量:「嗯,够了……」 那天宵很安静,没说什么话,冽不太习惯。 宵似乎有意无意地和冽保持距离,但冽只是觉得哪里古怪,却也说不上来,也许他太迟钝,也许因为他是个笨蛋。 宵只说若能走的话,提前几天告诉他,没说为什么,只是这么交代着冽。 冽应下,没多问,只是加快计画着让宵离开的事。他对皇宫其实很熟悉,但是真的要逃走还是得好好策画,否则路上撞到谁都难以解释,尤其以宵一个混魔来说。 冽花了几日规画出完整的逃走路径,最好的是抓紧在奉开会的时间,被追上的机会会小很多,冽不认为可以丝毫不被发现地让宵逃走,能做到的就是让宵逃走的成功率上升。他明白他这么做,就是全然的背叛,他不知道之后该如何向奉解释,他只是想让日子恢復成原本的样子。宵没出现,奉身边有他,他还是喜欢奉,奉也像以前一样,虽然仍是冷冷淡淡的,但不似现在冷酷,就这么简单的希望。 ……也许他会在未来的哪天怀念一下纷飞的白发。 冽告诉宵确切的日期后,宵只是点点头说知道了,没有太大的反应。而那接连的几日,冽不知道宵又发现什么新方式惹奉生气,可以把自己弄得气若游丝,甚至让冽出言警告宵别再挑衅奉,免得到时候没体力逃走,宵只表示他会注意。 好在宵还是有听进冽的警告,日子快到的时候,宵确实收敛不少,逃跑的那一日,宵的身体也好端端的,没什么不适,这让冽松了口气。 冽拿了奉的衣服给宵穿,原本宵的衣服早就不知扔哪去了,好在奉的衣服还算合身。 穿着奉的衣服的宵更显得皮肤白皙,雪白秀发更是耀眼夺目,毕竟奉的衣服几乎都是暗色系的,冽又刚好拿了件黑色的。 冽拿钥匙解开宵的脚镣,正想让宵活动看看的时候,宵的手上握着一片冰刃抵住冽的脖子。 「乖乖别动,出皇城前会放了你。」 冽无奈地叹口气:「主子不会信这一齣戏的。」 宵想了想点头,收起冰刃。心想自个儿被囚禁了不知道多久,脑袋都变笨了,依照那个人绝对不会相信什么被胁持的鬼理由。 「那你……」 「不会有事的。」有事再说,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大概吧。 「如果……」 「嗯?」 宵顿了顿,摇摇头:「没事,走吧。」 如果他对你不好,我带你离开。但连宵自己也不知道离开后能去哪里,别说原本他的王兄们不乐见他,现在他一个混魔整个直瑶族都不会接受他的,那是根深蒂固的偏见,认为混魔骯脏污秽,虽然宵自变成混魔来,不曾认为自己骯脏,污秽的话,嗯……有待商榷。 宵被冽拉着手在皇宫里鑽鑽绕绕,几乎没撞上什么人,这让冽和宵都是松一口气,眼看就要到达宫门,冽的颈子却被一把利剑架着,两人都紧张起来,宵暗暗骂自己怎么被关着不过几十日连警觉心都没了。 「魔族人,放手。」 熟悉的声音让宵讶异地望向拿剑的人:「紫靖?」 「剑……别、别,我……」冽没经过实战,和奉对练也是拿木剑,一下被锋利的真剑架着脖子,只需轻轻一划便能让脑袋分家,他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怎么会不怕。 拿剑架在冽的颈边应是被称为紫靖的人稍微分神看了宵一眼,只是那么一眼对冽的杀气骤增,狠狠地瞪着冽,几乎要把冽碎尸万段的狠劲:「说!是不是你干的?」 「什、什么?」冽不管是不是都只想摇头但他没忘记颈边的利剑,僵着身子不敢移动,脑中完全没有头绪叫做紫靖的人在问什么。 「紫靖,剑拿开。」宵出口替冽解围,见紫靖没动作,柔声说道:「他是好孩子,别伤害他。」 紫靖心不甘情不愿地移开剑,冽终于敢喘口大气,宵拍拍冽的手像是在安慰冽。 紫靖看着宵,一脸像是要哭出来的样子:「主子,属下无能!若是属下能早点……」 「离开再说。」宵抬手制止紫靖的话,正要放开冽的手,和冽道别。 没想到突然从他们背后传来冰冷的声音,让冽和宵都打了冷颤。 「你果真厉害,勾引我的奴隶私奔。」 冽连回头都不敢,宵的反应倒是比较快,转身看向隔了一段距离的奉,嗤笑道:「私奔?只不过是让我威胁罢了。」 「哦?我都不知道被锁起来连魔法都使不出来的你有什么威胁性。」奉一步一步走近。 宵咬咬牙,果真不相信这鬼理由。 宵将冽拉近自己顺道在冽的身上下了保护魔法,他担心若是打起来会误伤到冽。保护魔法的副作用依照擅长使用的属性会不同,像宵擅长使冰属性魔法,冽因此感到突来的寒冷,让冽愣了一下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不管经过多少年,你都有本事伤害我呢……」奉偏头拔出掛在腰间的剑,表情明明十分平静,却让人有恶鬼的错觉。 「我要带你走。」宵呢喃了声。 冽顿了一下才发现宵是在和他说话,出声拒绝却被宵无视。 宵的手上已经握着魔法凝出的冰剑,蓄势待发。他有种感觉,若是把冽留下来,恐怕奉会对冽做这些天来对他做的事,虽说他没什么同情心,但说不清为什么他不愿冽被那么对待。 利剑和冰剑相交,宵略输奉一些,但他擅长的是魔法,瞬间在周身凝出冰针攻向奉。距离过近要攻击到很容易,但当冰针打上奉的时候像是被吸收一样全数消融。但好歹有些空间让宵往后退。 「我倒是忘了你还会血咒。」宵说得轻松,但其实背脊因为紧张而冒汗。 论宵的魔法对上奉的剑术,两人是不相上下的,但奉的血咒使得顶好,宵便吃亏不少。 宵扬起手,美丽灼人目光的火焰在宵的周身翻滚,随着宵的手一挥,火焰如同有生命的生物朝奉扑去。 奉边躲着火焰,边喃喃念着血咒,很快火焰像是被无形的东西吸收掉,奉的危机一解除便伸手掌心朝上握起,顿了顿突然立刻张开,黑气如同利刃射向宵。 宵暗叫不好,习惯性地张开光盾防御,但他忘了自己是混魔后光属性魔法并没有以前用得上手,防御力下降许多,没多久就有一枚利刃衝破光盾的防御击中宵。 一瞬间宵感受到袭击四肢百骸的疼痛,让他反应慢了许多。奉没有收手,用剑划过自己的手臂,用手指按着伤口,接着沿着伤口在空中画了弧,用血液写出的繁复咒文出现在空中。 血咒本身就会汲取一点施术者的血,有些还须加上念咒,有些是必须用血写咒,代价比一般血咒还要高,控制不好很容易被反噬,但这种血咒对奉还不成问题。 随着奉一摆手,血液变成细小的针全数朝宵的方向攻击去,宵根本来不及躲开,只能用最短的时间在身上不断叠加保护魔法,再张开防御力不足的光盾做补强,只求不会瞬间被那数以百计的针当场杀死。 最终还是有十几根血针刺进宵的身体,刺进第一根他的魔力像是被封住慢慢消散,而后每刺进一根,就疼得他眼前花白一片。 宵倒在地上喘息着,血咒的疼痛还是长久性的,让他无力挣扎。恍惚间看见紫靖愤怒地攻向奉,宵想阻止抬起手都在发颤,他都打不过就别说他的影卫了,绝对毫无胜算。 「别……」 紫靖会的招式都比较躲躲藏藏,毕竟他是影卫,方便行事就行,不讲求光明正大。奉攻击起来比较不容易,但很快像是掌握紫靖的节奏,逐渐占了上风,一剑击过把紫靖震飞数十尺,倒在地上起不来。 奉拿着剑步步逼近紫靖,边扬手准备给予紫靖最后一击,却有另一人从树上拿着短刃攻向奉的背后。 奉像是没察觉或是根本不在乎,没有躲开的打算。这让躲一旁几乎被吓傻的冽心惊不已,等到冽回过神他已经扑向奉的背后。 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主子会受伤。 冽可以做出像是背叛奉带宵离开的事,他只是希望一切恢復正常,让他的主子不要愈来愈像失去灵魂的人。但要他眼睁睁看着主子受伤,他做不到,主子是他最喜欢的人,是他的天他的地他的全部。 奉意识到冽打算以身挡下攻击,倏地睁大眼,原本要朝着紫靖挥下的剑停住了,赶紧转身一手抱着冽,另一手拿剑击飞短刀,抬脚踹向偷袭者,偷袭者在地上滚了几圈咳了好一阵。 「笨蛋……衝上来做什么?」 奉抬手摸着冽的脸庞,手指有些颤抖,要不是他反应快,这个人可能就再也不会笑了,再也不会叫他主子。那时奉什么也没想,接近本能的反应,不想让冽死在他面前。就算再怎么生气,奉都不希望冽失去生命。奉感觉到心脏剧烈地跳动,这还是他有生以来这么害怕。 「……您会受伤。」 宵看着落到自己面前的短刀,迟疑了一会儿握住,挣扎许久终于缓缓爬起,忍着刺骨的疼痛,一步一步走向奉。 奉只是带着警觉心盯着宵,不认为他还有什么攻击力,直到宵走到离奉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才停下。 宵想悠哉地把玩刀子可以显得轻松一点,但是他没有多馀的力气,光是握着刀都像费尽全身力气。 「……你啊,就算恨着他,也别像对我这样对他……」宵喃喃自语,事实上他中了血咒,精神已经有些涣散,他也搞不太懂自己在说些什么。脑袋晃过的是这些天来如地狱的日子,还有两张他喜欢的脸,闭上眼唇间弯起一个弧度,幸福又苦涩:「很疼呢……」 宵顿了一下又睁开眼,他已经看不清出眼前的东西了,他又再次体会到血咒的可怕。用尽最后的力气扬起拿着短刀的手,飞快朝自己胸口刺去。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无人来得及阻止,也许是没人料想到宵会这么做,都看傻了。 「我的命……赔给你……我不要再……」宵的嘴涌出腥红,颤抖着手拔出短刀。 随着在空气里绽出腥红色的花,宵的身子倾倒。 「不要——!」冽惊恐地挣脱奉的手,接住宵倒下的身子。 宵已经失去意识,冽看着身上被染得腥红,急得哭出来:「主子,求您救他!冽随您处置,求您……」 奉好不容易才缓过神,从冽的怀中夺过昏迷的人,抱了起来:「跟上,记得你说过的话。」 冽战战兢兢地在一旁看奉为宵做治疗。 奉小心翼翼地查看宵的伤口,边倒下各种药粉,血才算止住。查看了好一会儿,凝重的表情终于有些放松,冽跟着松了一口气。 「没事,刺偏了,没刺到心脏。」 奉打开药柜,拿了一罐药剂给自己灌下,脸色才比较好,这才提醒冽方才奉使用的血咒代价不小。 眼看奉又打算拿小刀割自己的手臂,冽忍不住出声制止:「主子……您用太多血咒了。」 奉顿了下,仍是割开自己的手臂。血液漂浮出来,化成细而柔软的状态,仔细地将宵的伤口给缝了起来。 当一切结束之后,奉看起来十分疲倦,又灌下一瓶药剂,奉的状态其实不怎么好,攻击的血咒不提,真正耗费他精神的是帮宵缝伤口的血咒,有些攻击血咒转换一下使用方式可以像帮宵缝合伤口这样有别的用途,但像这样长效性的血咒十分伤身。 「冽,到客厅等我。」奉拿着一綑纱布开始缠绕宵的身子,缠了一会儿见冽没有移动,抬头再次说道:「去客厅等我,如果你还当我的命令是回事的话。」 冽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掐紧一般,他怎么会让奉说出这样的话?难过不已,但他很担心两人的情况。 「我……」 「去客厅!」奉厉声打断冽的话,随后用十分疲倦的声音说道:「你要我请求自己的奴隶听话吗?」 冽心疼极了,再也没多说一个字跑去客厅等着。 冽难受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盯着眼前玻璃桌的一角发怔,脑中回忆着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到底做对了还是做错了。他让他的主子说出那样的话,奉几乎能赶他走。他违背主子的意思,违抗命令,甚至让他的主子要说出类似请求的话。 冽用双手摀着脸,不敢去想自己的惩罚是什么,却忍不住去想。冽害怕他的主子再也不要他,而他的主子又怎么会需要一个处处像是背叛他的奴隶?其他的什么惩罚他都可以咬牙接受,唯独离开主子是他死也不要的。 想到这,冽痛苦地呜咽,难受得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当奉十分疲倦地来到客厅时,便看到冽埋首于手臂中,身体剧烈起伏的样子,心惊地过去抱住冽。 「冷静下来,没事……深呼吸……」奉边说边轻轻拉开冽的手,将冽按到自己怀中:「乖,深呼吸……慢慢的,对……」 过了一段时间,冽终于恢復平静,轻声问道:「主子,您会……把冽赶走吗?」 奉怔了一下,什么跟什么?他是想到这个才弄到差点呼吸不过来? 冽以为奉没有回答就是默认,顿时哭了起来:「不要……您怎么罚冽都行……求您让冽留在身边……冽会乖乖听话……」 奉紧了紧手臂,安慰道:「我没说要赶你走,好了,休息一下。」 奉看到冽哭得伤心欲绝的样子,其实十分心疼,不禁有些懊恼方才不应该执意把冽赶来客厅的,但当时他太疲倦了并没有注意到冽的状况。 「对不起……对不起……」冽不断地重复着这三个字。 奉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他的奴隶冷静下来,他也不可能什么都不计较,他的心没有这么宽广,最后只能说道:「等你冷静点再来谈,现在安静。」 奉本就没有想要现在谈话的意思,十分疲倦的状态下根本不适合谈事情,尤其是这种很容易让他丧失判断的事。他原本只是想先找他的小奴隶安慰一下自己劳累的心灵,待两方都休息足了才谈他们之间的事。 好在冽听了奉的话,慢慢安静下来,奉便抱着冽压向沙发,就这么趴在冽的身上:「让我休息一下,身体难受得很。」 冽轻轻应了一声,还是有些在抽泣,奉的头埋在冽的上腹,很快就睡过去。 冽看着奉疲倦的样子,衝动之下就伸手摸了摸奉的头,奉的警觉心本就高,又醒了过来,抬头看看冽,冽僵直着手,奉没说什么又趴回去蹭了蹭冽,很快又睡着了。冽的手迟疑地僵在空中,最后鼓起勇气环抱着奉,这次奉没有醒来,仍是安稳地睡着。 等到奉睡够了醒来时,发现冽也睡着了,奉坐起身子稍微动了动身子,调整冽的睡姿,让冽枕着自己的大腿睡,担心冽会着凉便拿着放在一边的披风盖上,安静地陪冽休息。 作者的话: 后来想想,也有想过要修,如果要修的话,可能后面开始发的速度会变慢。 目前就是修中后段的稿跟写第二部两者择其一,比较偏向修稿。 我会尽量的,谢谢大家qwq 第八章 第八章 奉一个人想了很多事,从他把宵捉回来开始,直到现在的事。想了很多也就发现根本就是从他开始伤害了冽,但冽没有向他表示过不满,一直陪在他身边。 想起那个拿刀子想刺自己心脏的人,奉怔了怔。他恨宵,从百年前开始一直恨着。但在他看见宵想自杀的瞬间,全身的血液像是凝滞了,为什么? 对那个人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一种不熟悉却好像曾经有过的情绪…… 那时候他十六岁,宵二十岁。他和上一任的魔皇,也就是他的父亲,还有那时候的大政务官一起去直瑶族作客,说是作客其实是签和平协议,在那边待了两周左右。十六岁的奉被许多人疼爱着,父皇疼他,大政务官疼他,父皇的影卫也疼他,因此十分调皮捣蛋,但终归是去作客收敛不少,只是有些活泼好动。 那时候遇见了宵,冷冰冰的人,很美丽却让人有种不是活人的错觉。因为宵的美丽,他上前去搭了话,结下了彼此间的孽缘。 他被宵半骗半强迫地当成性奴隶一样对待,起先他反抗、威胁、破口大骂,但宵丝毫不受影响。监禁、鞭子、性玩具、綑绑……各种都对他用过,唯独没有实际碰他,他渐渐麻木。 有时候在想着为什么没有人来救他,后来才发现是宵说话的技巧太过高明,就连他的父皇都相信他们相处得很好,甚至责怪他玩得连亲人都不管了。而他怎么样都没有脸说这种事。 麻木、淡漠、无视,唯独感觉得到的是令他厌恶的快感,在某一天他突然惊觉男人在他身上用各种道具其实十分舒服,他甚至习惯了鞭子打在身上的疼痛,一切都令他震惊、错愕、不解。 但没多久,到了他们要回魔族的时候,男人抱了他,开始了一次便有了之后的每一次,完完全全让他恨透了男人。他发誓总有一天,他会讨回来。 回到魔族后,奉开始奋发向上,勤练剑术、血咒,就是打算超越宵。因为他爱玩疏于练剑,所以才会完全败给当时就被称为魔法天才的直瑶十王子,连逃走都做不到,他不玩了,再也不玩了。 除了剑术、血咒,还有学习处理他最讨厌的政务,为的就是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魔皇,告诉自己他不是那个会被人踩在脚底下的无能少年,那时他的父皇还十分欣慰儿子终于知道要奋发向上。 后来他在十九岁当上了魔皇,也把剑术练得登峰造极,还有血咒他也运用自如。而他的父皇和大政务官也一起离开了皇宫,留下他孤身一人,一开始他不觉得寂寞,渐渐的,他发现皇宫很大,大得空虚。 后来,他要人建造梓丁宫,后来他找了几个适合的人当调教师,后来他慢慢带回不少孩子,他也渐渐研究了不少调教师必备的知识。 后来,他收了奴隶,跑了、死在外头…… 后来啊…… 「唔……主子?」冽睁开眼发现自己枕着主子的大腿,顿时双颊发热。 奉因为冽的叫唤回过神,低头看着冽:「醒了?可以开始谈话了?」 听见奉的话,冽爬起身,有些胆怯但认真地注视着奉,点点头。 奉也跟着点头,说道:「那么,我们开始吧。我希望接下来的谈话,你别对我说任何谎话。可以做到吗?」 「可以……」冽微微垂首,对于背叛奉的事仍然心怀愧疚,而且奉还没有原谅他。 奉发现自己不太喜欢冽情绪低落的样子,却也没做什么表示,只说道:「还有,说话看着我的眼睛。」 冽打了个寒颤,认真地看着奉,不敢再让视线乱飘。 「你喜欢他,是吗?」 一开始的这个问题就一棍砸在冽的心上,冽感觉自己十分紧张,张口却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奉等了一会儿说道:「只有是和不是的回答,回答呢?」 冽几乎不敢看奉,但他没忘记奉的命令,努力地让自己不要惊慌,不要害怕,头皮发麻地小声答道:「是……」 奉稍微顿了一下,沉思了一会儿又问道:「如果给你选择,你想待在他的身边还是我?」 冽听见这个问题怔了好一会儿反应不过来,他在猜测奉的意思,也不敢乱答,而且他悲惨地发现他答不出这个问题。 「不要猜测我的想法,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 「回主子,冽……不知……」 奉点点头,没有再问冽问题,逕自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冽就这么安静地等着,也不敢出声打扰。 没多久,奉平淡地开口:「我想,我们应该是情敌。你怎么办?」 「呃……」冽还在努力消化方听见的事,心想着原来奉喜欢宵,但不太明白为什么喜欢还要这么对待。想了一会儿,冽摇摇头:「不怎么办,冽不会和您争,只希望您能让冽留在身边。」 冽不打算争什么,那会让一切变质,更何况他喜欢着两人,就算一个是喜欢了很久,一个才刚喜欢上,但本质上都是喜欢。他要的不多,他只希望他的主子快乐而他有幸能陪伴主子,如此简单而已。 「还有……冽希望您能快乐。」 奉顿了顿,没说什么,过了一段时间才说道:「我问完了,你有想问我的事吗?」 「您喜欢他……」冽观察着奉的表情,虽然很少能看出表情但还是确认没有往糟的方向变化,才嚥下唾沫,壮着胆子问道:「那么您为什么要那样对他?」 「你想知道?」 冽很认真地点头,奉闭上眼靠进沙发中,慢慢说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 奉讲了一段不短的时间,说完之后有点担忧就这么讲出来是不是正确的。那是一段他没有向人讲过的事,那段故事中的他是最脆弱最无力的,对奉来说如同是把弱点暴露出来。 冽听完忍不住扑向他的主子,揽着奉找不到可以说的话:「我……」 奉抱着投怀送抱的小奴隶,摇头说道:「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不必烦恼。我很抱歉做了这么多让你难过的事。」 冽摇着头,他都还没向奉好好道歉,怎么是让他的主子对他道歉,闷闷地说道:「我才该向您道歉……」 奉轻轻摸着冽的头,说道:「你说过随我处置,对吗?」 冽绷紧神经,整颗心悬了起来,他害怕听见奉不要他了,揽着奉的手紧了些。 「我绝对不会放他走。而你,两条路给你选择,第一个回去梓丁宫。」 冽听见这个差点没哭出来,但奉很快地继续说道:「第二个,认宵做主子,只要他同意,你便是我和他共同的奴隶,若他不同意……」 冽眼睛发红快哭出来了,奉也觉得自己快被冽勒死了,仍是拖着语调,久久才说下去:「你可以求到他同意为止。」 「咦?」冽眨了眨眼睛,像是不敢相信听到的,再次确认自己没会错意:「意思是我能留在您和他身边?」 「是,但这代表什么你应该清楚。」 「……冽明白。」冽放下抱着奉的手,显得有些失落。他都懂,代表他们永远会是他的主子,代表着他们之间永远不平等,但他本就是奉的奴隶,他是一个人还两个人的奴隶本就毫无分别。 奉抚弄着冽的下顎,像是在逗弄小动物,最后捉着冽的下巴,轻啄了一下:「他若答应,以后就叫我大主子,叫他二主子。了解吗?」 「了解。」 而后,奉交代了冽好好照顾宵,便出去处理事情了。休息了大半天,公文可多着,还有被他强制调到晚上的会议。 当宵睁开眼看见天花板时,恍惚地以为又被关回调教室了。想要起身却发现胸口一痛,呻吟了声便不想再尝试起身。也是胸口的疼痛提醒他他拿刀刺向自己的心脏,但为什么还活着? 「您醒了?」冽听见宵的呻吟声,赶紧上前查看。他因为打定要认宵做主子,且奉看样子是打算把宵当作爱人的,不管何者他都认为该用敬语。 「我想喝水……」 冽殷勤地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把宵扶起来,让宵靠在自己的怀中,慢慢地把水餵给宵喝。 宵喝完水后才感到比较舒服,才想起方才好像听到这小傢伙用敬语称呼他。 「你对我用敬语做什么?」宵边问边打量着四周。看得出来是一间卧房,很整洁没有多馀的摆设,问道:「这该不会是他的房间吧?」 宵不期望最后的问题是「是」,只是随口问出心中的一点期望,没想到冽真的点头了:「主子和我的房间。」 「为什么我会……」 冽想了想决定帮他的主子说点好话:「主子救了您,他不会让您走了……对不起。然后主子说……我和他是情敌。」 宵发出疑惑的声音,他根本听不懂冽再说什么东西。奉不让他走这点他听得懂,但什么情敌那是什么鬼?想着要不是冽记错什么就是他耳朵出毛病但他刺的明明是心脏啊…… 「……主子是喜欢您的。」 宵停顿了好一阵子,脑袋很认真地在转换冽的话,最后还是卡住了,淡淡地说道:「骗人。」 「是真的。」冽的胸口微微地发疼,和自己喜欢的对象说出类似于「别人喜欢你」这种话,真是苦涩。 宵又顿了好一阵子,才有些哽咽地说道:「骗人……」 冽看到宵的反应后,下意识抱紧宵,心中确定了宵确实是喜欢奉的,这个结论令冽十分难受,他想为他的主子高兴,却只感受得到心脏揪紧的疼痛。 「没有骗人……没有……」冽的声音也带着哽咽,终究忍不住流下泪水,但该做的事还是得做,他要认宵为主子,他不想离开他们身边,就算他们相爱却不爱他,他仍然不想离开。 「请您让冽认您为二主子……拜託您……」冽将脸埋在宵的颈边:「冽不会破坏您们的感情……只求您们能让冽留在身边……」 宵怔了一下,他听出了冽语气中的不对劲,才意识过来,好像是哭泣的声音,忍不住将自己的手放在冽的手上想要试图安抚:「等一下,我听不懂你的话。」 冽拿了几个枕头垫在宵的腰后,让宵靠着床头坐卧着。在宵的面前花了一段时间才把来龙去脉讲清楚。 宵听完之后怔了许久,久到让冽以为宵要拒绝他,宵才开口:「……我很严格,还会找奴隶麻烦。」 冽以为宵是在吓退他,不断地摇着头,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滚滚落下:「没关係……冽只要能待在您们身边……求您答应冽……」 宵看着泪水流不停的冽,心底有些不知所措。他其实很喜欢冽,他喜欢冽最天真单纯的心,那是他永远不希望冽失去的东西。那些被监禁的日子,老实说如果没有冽陪在他身边,他像是一日都过不下去。 「我可以收你做奴隶,所以别再哭了。」 却没想到,宵的话才说完,冽连哭声都压抑不住,用着不清不楚的声音说着话,宵辨认了许久才听出来冽说的是什么。 『我可以抱抱您吗?』 宵心疼地牵着冽的手,将冽带到自己怀中:「当然可以。你认我做主子,我便会尽到做主子的责任,当然你有需要可以求助我。但我还没听你叫我二主子呢。」 冽听了宵的话,伸手抱住宵的腰侧,忘了宵是伤患极欲得到宵的安慰把自己往宵的怀中塞,重复地呢喃着:「二主子……二主子……」 宵虽然被抱得有些疼,却没有推开,伸手轻轻抚着冽的头,轻声安抚着:「乖孩子。」 「小冽,小时候你真是爱哭鬼呢。」宵撑着头打量冽吃东西:「虽然现在还是一样爱哭。」 冽差点没被火腿噎死,哀怨地看向宵:「我哪有,我除了……」 冽的话断在一半,并没有接下去,他也不打算接下去。冽除了被他两位主子做到哭还有做错事时被罚到哭不提以外,只剩下因为三人的关係的不安感而哭泣。 就算冽的话没说完,宵也知道冽想说什么,他们在一起八年了,八年对他们很长的年限来说很短,但也足够他们了解一个人。 「二主子,能够……约会吗?」冽几乎没有向他的两位主子提出这种要求,一来两位主子忙,二来他并不觉得自己够资格,但也许是因为身体还有些燥热再加上一连想起很久以前的事,忍不住问出口。 宵也十分讶异冽会提这种事,想了想最后才点头:「吃完早餐、喝完药才能去,身体不舒服一定得告诉我。」 听见宵答应了,开心得连胃口都变好了,很快就吃完早餐,原本很难喝的药也是一口喝完不嫌苦,匆忙的样子让宵偷笑着。还是这么可爱。 到了出门前,宵交代冽再多加几件衣服,而他去向奉说一声,免得奉找不到人担心。都准备好后,两人才往皇城外走去。 两人没有特别想去哪里,因此就随意在市集逛着。多半是冽看到有趣的东西会拉着宵一起看,宵有时候反应平平淡淡的,有时候会被冽逗得笑起来。宵对于逛街不太感兴趣,他只是陪着冽,冽开心他就开心而已。 只是宵都只有在冽要他看些什么才会去看,过了一段时间后,让冽以为宵其实不是很想约会,不禁有些心情低落,却没表现出来,也差不多到了中午时分,冽便提出吃午餐的要求:「二主子,上星期转角新开了家餐厅很好吃,我们去吃好不好?」 宵挑了眉,微笑道:「好是好,不过你怎么知道有新开的餐厅,而且还很好吃?嗯?」 冽顿时吓得冷汗直流,他哪敢说他因为无聊会自己一个人拿一些奉放在柜子中根本不知道有多少的钱偷跑出来玩,做一些根本是在挑战他的主子们底线的事。起先他做起来还有些害怕,但自从成功一次后偷跑出皇城玩根本家常便饭,被抓到就被罚而已,他认。 「呃……听说的。」冽摸了摸鼻子,希望宵不要继续追究下去,默默地牵起宵的手,拉着宵往所谓「听说的」餐厅走去。 宵任由冽拉着自己,看着冽在成年后已经比自己高大一些的背影。宵在背地里勾起唇角,他的奴隶做什么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和奉都知道他们的奴隶会偷跑出皇城,而且是从第一次开始就知道。起先他们的影卫报给他们冽跑出皇城的消息,从愤怒很快地转为疑惑,他们的奴隶那段时间过得好好的,没事逃走做什么?跟踪了一天之后他们又好气又好笑,同时又有些对冽的愧疚,毕竟他们终究是夺走冽的自由又因为工作没有好好在冽身边陪伴他,冽也都是去吃一些好吃的东西,没买会留下证据的东西,因此两人就睁一隻眼闭一隻眼。宵因为无聊还有研究冽多久会出去一趟,差不多是一周会偷跑出去一次,但也是冽的剑术和魔法得到他们一定的认同,他们才这么放任冽。 宵感觉到自己的奴隶有些手抖,而且似乎在冒汗,心中无所谓地想着:「原来你还知道怕。」 虽然逃走他们通常先罚再说,有话要说也等罚完再说,但这是他们对冽的宽容,因为冽之于他们不只是奴隶。 「应该是这吧。」冽说得有些心虚,在发现宵似乎没有起疑时才安下心。 冽少说也偷跑出来两、三百次,不幸哪天被发现而被追究起来,他还得跪着求他们分批执行惩罚,否则基本逃走的惩罚二十下鞭子就够他受了,再加上主子可以额外追加惩罚,他不被罚死才有鬼。虽然如此,他还是时常跑出皇城,谁叫外面好玩得很再加上他实在无聊得紧,等他意识过来累积的惩罚量很惊人时早就来不及了,便乾脆继续隐瞒着偷跑出皇城。 宵和冽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宵全让冽去点,他都吃,只是交代冽不要点太多免得吃不完浪费。 宵看着冽十分熟练地点了好几道料理又点了两杯饮料被店员说真有眼光后,默默地得到一个结论,这绝对不是冽第一次来吃这家餐厅。 作者的话: 好像有点晚发了,因为我打游戏打到疯掉了(不) 每当我想写点小说时,就三点了,只好躺到床上睡觉(爆) 毕竟我肖想那个游戏不知道几年了(?) 第九章 第九章 冽点完菜后,看着桌面发了一会儿愣,他总觉得宵应该是发现了些什么但也没说什么,想问宵是不是觉得哪里怪怪的,但那样根本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小冽。」 冽被宵叫了一声才回过神,看见宵目光深沉的样子让他有些紧张却仍然故作镇定:「什、什么事?」 「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宵的眼神转为比较常出现的慵懒。 「呃……目前没有。」不提冽都要忘了今早还烧得他难受,现在几乎完全恢復精神了,多亏了奉调製的药剂:「好像完全好了。」 「那就好,下午想去哪里?」 说道玩又是和主子约会,冽很快就把理智全丢到脑后,兴高采烈地说道:「我最近发现有一处风景很美,冽带二主子去……」 「……」除了冽愈说愈小声,宵也是沉默地望着自己的奴隶。 宵发誓他绝对没有要套冽的话的意思,他在心中思考着自己的奴隶究竟有多笨,连没有要套话都能自己吐出一堆满是把柄的话。 「你有话对我说吗?小冽。」宵慵懒地看着冽,他再不问就是他有毛病,他有些期待着冽会怎么处理这件事,他想着冽是不是会很笨地完全吐露实情或是会说谎,想着冽如果说谎他是不是会有点难过。 冽觉得喉咙有些乾渴,不禁埋怨着饮料怎么不快来,思考着要怎么回答宵,最后还是选择说出实情,他从来不对他的主子们说谎:「冽之前太无聊偷跑出皇城……」 宵用手指轻敲着桌面,问道:「几次?」 冽突然感到一阵胃痛,头低下去不敢看宵,最后摇摇头:「不记得了……」 「说个大概。」 冽觉得宵一定是想和他算帐而且一次都不打算饶过才会问得这么细,他才终于感到害怕。 「……大概一周一到两次。」 「什么时候开始?」 「大概十九岁。」 「五年啊,少说也有两百五十多次吧?你说,一次二十下,五千多下的鞭子你打算怎么办?」 冽的头几乎要低到桌上去了,他在思考着要怎么样求他的二主子才能分成两百五十多次,只是想着也许说出那样的话只会让他的主子们更想一次罚完。 沉默了许久,宵叹息了一声,起身走过去轻揽着冽的肩,挤过一半的位子坐在冽身边:「小冽果然很笨,对我说谎不就没事了?」 「冽不要对您说谎……对您们说谎比被您们惩罚还要痛苦……」冽轻颤着身子,哀求道:「……能够二十二十地还您们吗?冽还想陪您们……很久……」 冽突然发现这个理由不怎么好,若要说奉和宵是情侣,那么他的存在一定十分碍眼,即便一开始不觉得,但久了又有谁晓得呢? 「我早就知道了,奉也是,而且是从你十九岁第一次跑出去开始就知道了,总共是两百八十四次,你觉得为什么我们不提?」 冽被宵的话弄得呆住了,有些错愕地思考着问题的答案,但愚笨的脑子最后只转得出一个答案,他的主子们可能早就不想要他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罢了。 「……您可以今天和冽约完会吗?好不好?冽想让二主子看看那个地方……求求您……」 宵怔了一下为什么突然变成说这个,思考了一段时间才猜到冽到底想到什么东西,一时不知道该怪自己坏心眼欺负冽还是怪冽的思考太过离奇。 宵叹了一口气:「我和奉都没有要罚你的意思。理由是什么你自己想,但记得一点,绝对不是什么想把你虐待致死。另外,我没有说不继续和你约会。」 「那为什么……」冽怔怔地望着自己的二主子。 宵紧了一下手臂,便起身坐回原本的位置:「自己想。」 宵可以告诉冽为什么,而冽几乎会相信他,不论真假,但这不是宵想要的结果。有些事不是亲自发现的,那是一种可悲。同时宵也在检讨,是不是他们给予冽的安全感都不足够。 沉默的气氛让宵有些不快,开口提起也许能令冽开心的话题,说道:「下午打算带我去哪?」 冽微微一笑,看来是有起一点效用,但冽的心情还是有些低落,那是一种对于他的主子们的愧疚感,也许他们罚他都比不罚他要好。 「到时候您便知道了,维持一点神祕感嘛!」 「那我可期待着。」 宵正想要说什么的时候,服务生送上两杯饮料还有几道料理,两人便先做用餐,而冽也在吃了一些好吃的东西又和宵间聊不少事情后,心情才有所回復。 但宵却是愈吃愈觉得哪里不对劲,总觉得身体有些燥热,甚至有些口乾舌燥,喝了一口饮料却没有比较好,又喝了一口冽的饮料还是一样,而且后穴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顿时有种令他十分恼火的猜想。 「小冽,改日二主子再和你去看风景可好?我想回去……立刻。」 「可是您才吃了一……」 「带我回去!」宵有些激动地打断了冽的话。 冽被吓了一跳,见宵的脸色不太好,以为是料理不合宵的胃口:「不合胃口的话,我再……」 「我说,回去!」 这次冽不敢再多说一个字,留下足够的餐费便打算带着宵离开,心中同时有些忐忑是不是他又哪里惹二主子生气了。 冽几乎被宵半拖半拉地离开餐厅,一出餐厅,宵便使用了空间魔法打算移动到皇城前,冽又被吓了好一跳。因为宵难得使用魔法有些不稳定,好在冽当时有拜託宵教他魔法,并且也和剑术苦练起来。冽赶紧补强不稳定的地方,他们才没有惨遭肢解或分尸。 冽一路被拖回寝宫,整路上他在思考着究竟做错什么事,应该也不是偷跑出去的事,毕竟宵还试图哄他开心,那便不是这点。应该也不是料理不合胃口,他和他的两位主子都不怎么挑,只要不要难吃得太过份都吃得下去。应该也没有说错什么话才是,到底怎么了? 宵将冽压在床上,跨坐在冽的腰侧,隔着衣服用小穴轻轻磨蹭着冽未勃起的下身,低喃着:「小冽,你想抱我吗?」 冽觉得脑袋一热,急忙地扶住宵的腰,制止宵的动作,几乎只有在冽的脑中幻想才会出现的画面真正在眼前上演,惊恐和兴奋在脑中拉扯。但他不能抱二主子,被大主子知道会被杀掉的。不能、不能、不能,绝对不能。 冽的脑袋却不受控地想像着他的二主子像他平时在他们身下哀求呻吟的样子,他很想搧自己一巴掌。他是男人,就算他平时都是被抱且舒服到哭的那个,他还是偶尔会在脑中偷偷意淫着抱他的两位主子的画面。 「您、您怎么了?」理智还是佔了一点上风,如果没有再受到其他的刺激,他还可以压制那种面对爱人的本能。 「有人对我下媚药……帮我解。」宵不满冽制着自己不让他们磨蹭在一起,他极想要冽,伸手隔着衣料抚弄冽的下身。 「唔!等、等一下!这样我去找大主子……」冽顾不得宵是什么时候被下药的,眼前的危机严重得多,他不得不挪开手去拉住宵的手,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理智断线。 宵不满地瞪了冽一眼,灰濛的蓝眼染着情慾更加迷濛,十分诱人:「小冽就这么不想抱我吗?你嫌弃我?」 不是,神经病才嫌弃您。冽半是恐惧地看着宵:「我不想被大主子杀掉。」 宵的理智断得差不多了,脑中只剩下找个人解这慾火的想法,偏着头问道:「奉杀你做什么?」 宵的呼吸有些急促,脸颊也染着红。冽看着眼前的画面还有宵不断在他身上乱动,他觉得十分不妙,他总觉得下一秒就会把他的二主子压在床上狠狠贯穿,直到他的二主子哭着向他求饶…… 冽甩了自己一巴掌。乱想什么,不要命了吗? 「你打自己做什么?」 「冽不能碰您……大主子不会原谅我的……」 宵缓慢地思考着,最后摇摇头:「他不会介意。快点,痒得难受……小冽进去搔一搔可好?」 不好不好不好!冽的脑袋几乎已经卡住无法运转,只能拒绝但他的二主子才不会轻易放过他。 宵拉着冽的手摸向自己的臀,还带着冽的手指隔着衣物压向自己的穴口:「这里……嗯……」 要说宵不断做一些十分有衝击性画面的动作几乎是把冽的理智一根一根切断,那宵的呻吟声可以说是完全斩断所有的理智。 冽翻过身将宵压在身下,吻上宵的唇,剥去彼此身上的衣物,渴求着彼此。 当冽贯穿自己的二主子时,舒服地叹息着。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冽让宵的双腿架在自己的肩上,扶着宵的身子问道:「二主子……冽可以动吗?」 宵没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自主性地缩了一下含着冽的炙热的小穴。几乎是挑逗的动作,冽像是受到鼓励开始挺动起来。 「嗯……」 起先是微微的挺动,接着动作被加深,再来便是加快了速度。 宵舒服地紧拧床单,脚趾蜷曲着,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然而那些呻吟是让冽更卖力的动力。 他想着平时两位主子是怎么让他舒服的,怎样的姿势要有怎样的速度、力度、角度,接着一一实践,一切只为了让宵发出更腻人的呻吟。 「唔……小冽哪时候学的……技术挺不、不错的,嗯啊!」宵无力地让冽攻城掠地,享受着冽带给他的快感,虽然还是有些生疏,但令他十分愉快。 「冽只是学着两位主子……」冽将宵抱起,让宵坐在自己的身上,下身紧紧相连,紧紧抱着宵。 宵因为突然换姿势低吟了一声,被冽紧紧抱在怀中让他意识到其实他的奴隶早就长得比自身还壮硕了,甚至要靠力气制住他轻而易举,但他的奴隶仍是愿意被他压在身下。 「小冽……」宵呢喃着冽的名字,用唇印上冽的唇。我爱你。 两人唇舌交缠,吻得难分难捨,直到一个声音打断他们。 「……冽,听说你们提早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舒服,但你看起来挺有精神的,看来我的担心是多馀的。」奉看着交缠在一起的两人,平淡地说着。 冽被他的大主子吓得僵住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僵硬地转头看向奉,话都变得结结巴巴的:「大、大主子,我、我……」 「怎么不继续?」奉平淡地说着,走向两人。 冽头皮发麻地想着该怎么办,他想继续,他二主子的小穴也很想继续,他的大主子看似要他继续,但他要是敢继续,他还真没把握会不会死在奉的手中。 「对嘛,继续动,舒服着。」宵更是卖力地收缩肠壁,缴着冽的炙热,冽却是进退两难。 随着奉的靠近,冽心中慌乱起来,他想着该怎么求奉原谅,或是不要死得太痛苦……不然别死得太惨也好…… 「我、我……」 「别管我。」奉伸出双手分别掐着两人的脉,因为担心冽还在发烧,至于宵,脸色潮红得有点不对劲。 「谁解释一下?」奉放下冽的手,却仍是捉着宵的手,沉着脸似乎十分不快。 宵现在除了向冽求欢,思考其他的事情都十分缓慢。而冽听着奉的话,恐惧多于思考,嘴巴开闔着就是说不出话。 「为什么有被下了媚药的跡象?」奉缩小了问题的范围,免得他们答非所问。 「不知道……在餐厅吃饭……」宵只回答着片段十分容易答出来的问题,直到现在都没有好好思考过为什么会被下药,顿了许久。 奉猜想宵现在除了情慾应该没有其他东西,还是问冽比较快,只是要稍微换一下问问题的方式,毕竟冽看起来像是吓傻了:「你没事?」 冽怔怔地点头,随后又急忙补充道:「不是冽做的!」 「……我没说是你做的。」奉轻捏了冽的脸颊,他才不相信冽有胆对他们下媚药,他们不罚死他才怪,又继续问道:「那家餐厅在哪里?」 冽报出了一个详细的位置后,奉也不觉得哪里怪异,大概心中也认为冽偷跑出去玩了五年多也该熟了。奉点点头:「我会让人去查,至于媚药的问题做完就没事了。还有什么想说的?」 「冽待会儿能找您吗?」冽觉得还是该好好向奉道歉,不管是什么原因,他觉得他都不该碰二主子,但是他碰了。 「可以。」奉毫不犹豫地答应。在离开前想亲吻两人,先是亲了宵。 「……唔。奉,想一起玩吗?」 「……不了,冽餵不饱你再说,我还有堆积如山的公文。」奉摸了摸宵的脸颊,又转头亲吻冽。 宵勾起一抹醉人的笑,配上潮红的脸颊,冽顾不上奉在一边轻轻一顶,宵发出甜腻的呻吟,仍是对着奉说道:「真是可惜……嗯!小冽……那里……唔!嗯……」 冽对于宵的呻吟声似乎比只有两人时还要激烈这点感到头疼,也不知宵是故意叫给奉听的还是真的十分舒服,他完全不敢去看奉的脸色。 但奉其实除了真的想爬上去和两人一起玩以外没别的想法,不过基于不想再熬夜好几日他还是赶紧离开房间,放任两人做得欢快,心中却是骂两人骂得要死。 冽之后有些心不在焉,被宵抱怨几次后便将混乱的想法赶出脑袋,先满足他的二主子的要求再说,毕竟宵用惩罚威胁冽,冽是想分心也没胆。 这场性事下来,宵发洩了一次便昏睡过去,而冽也在高潮时射在宵的体内。冽安静地清理着宵的身子,弄完后便帮宵盖上被子让宵休息。 冽静静地望着宵,心里有些忐忑,除了他的大主子以外,他有点担心他的二主子会不会媚药退了之后想起这些事会想把他给剁了。 冽叹息了一声,心想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直发生一些很衰的事,好比发烧,偷跑出去的事情被发现,他的二主子被下媚药,他抱二主子被他的大主子发现等等,现在也不知道宵会不会醒来后想杀了他,一切都不怎么好。 冽亲吻了宵的额头,准备去找奉。 「大主子,您现在有空吗?」冽轻敲着奉白天办公时的办公室的门框,提醒奉他来了。 奉头也没抬地应了声,让他进来,拿着羽毛笔的手忙着,边说道:「等我一下,你可以拉张椅子坐。」 「好。」冽拉了一张椅子在桌子唯一一处空着的一角坐下,一天下来其实他也有些疲倦,趴在桌上看着奉办公。 过了一阵子,奉才松了一口气,把批好的公文叠好移到一边,才放下羽毛笔看向冽,却看见冽一副快睡着的样子,不禁好笑道:「怎么?餵饱宵有这么累?」 冽听了奉的问题,连忙正襟危坐,说道:「冽只是为了帮二主子解媚药……我原本想找您去解的,但我没有忍住,碰了二主子……对不起。」 「……你这话被他听见,他会剥了你的皮。」奉往后靠着椅背,慵懒地看着冽,说道:「抱都抱了,还辩解些什么?」 冽以为奉是生气了,便低垂着头不敢望向奉。虽然表面平静,很多时候都得猜测奉的心思即便常猜错,否则十有八九会遭殃,于是他很自然地猜测奉的想法。 「看着我。」奉的声音稍微冷了些,成功地让冽好好注视着他,他的声音才又回温一些:「舒服?」 「很舒服……」冽硬着头皮回答实话。 「还想不想再做?」 冽觉得奉的问题一个比一个难回答,是奉耐着性子再问了一次并强调只要回答想或不想,冽壮着胆子,有些口乾舌燥,只好点头。 「那就别说那种话,会让他难过。」奉放柔了神情,说道:「让他难过,你就把皮绷紧点。」 冽心中有些苦涩,胸口微微发疼,他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奉的话,也许是他自以为的自己在奉心中并没有宵重要。 「但冽不会再做了……不会再碰二主子。」冽有些焦虑地望着奉,他害怕奉计较这件事。冽思考着他们的关係,他们之间实在太过诡异,奉和宵是情侣,他只是可有可无或是根本就是碍眼的刺,没有做出什么事便不招人嫌,一旦做出什么越界的事就等着被拔出丢掉。 奉几不可闻地叹息了声,说道:「……我没有生气你抱了他的事。」 冽摇摇头:「冽是真的不会再做了。冽是奴隶便会谨记着本分,还有当时和您们约定的事……」 「……」奉沉默了一阵,他实在想不太起来冽和他们约定了什么。有些事对不同的人重要程度不一样,有些人随时间淡忘而有些人刻骨铭心。 冽却在奉沉默思考的时间说了声对不起并又再强调了一次再也不会这么做便不等奉回应就跑掉了。 像是在逃避的样子让奉怔了怔,眉头皱了起来,心中有些发堵,他觉得这场谈话不太愉快,他单方面地接收冽所表达的东西,但冽却拒绝接收他所传达出去的讯息。 奉觉得自己像是被丢下,感觉十分难受。他不快地敲打着桌面,连批阅公文的心情都没了。 又过了一会儿,奉实在受不了打算把冽抓回来都说个清楚。他一路追回寝宫却只看见熟睡的宵,又跑去梓丁宫也没见到人,之后又找遍冽会出现的地方都没看见人影。 奉担心之馀又猜测冽应该是又跑出皇城了,才会到处找不到人,因为冽跑出皇城家常便饭也放心一些。但是冽的逃避让奉的不悦程度又提高了一个档次,他琢磨着晚上该怎么整飭他那爱逃避的奴隶。 第十章 第十章 冽漫无目的地走在魔族的大街上,市集总是很热闹,冽却无心逛。他满脑子都是对奉和宵的愧疚,他仔细审视着他上了自己的二主子的行为。他认为自己错了,他做了和他当初答应两位主子的诺言相违背的事——不会破坏主子们的感情。 在冽的想法里,若是两位主子愿意亲近他碰他,他便欣然接受,但他不可以将任何一位主子压在身下,即便他再想都不行。 今日的行为对冽来说,足够让奉把他赶走,对此冽十分担忧,他甚至没有听清楚奉到底说了什么,只是一股脑子地将自己想说的说完便飞也似地逃了出来。 冽沮丧地绕到一处静謐的湖泊边时才忽然回神,这是原本想带他二主子来的地方,四周有着不少树木,湖泊就这么被隐蔽在其中,湖水的绿特别深邃迷人。 「唉……」冽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如果宵没被下药,他肯定是和宵一起在这边待着,也许聊聊天或是散散步,再也许会去别的地方绕绕,总之不会是他现在在这边烦恼着。 冽找了一棵能清楚看见湖又不至于太靠近湖的树,就这么躺在树下,从沙沙树叶中看见一点灰蓝的天空。 一阵风颳得树叶骚动,一些褐色的长发纷飞着,担心被吹得凌乱不好整理便伸手拨好。 冽很喜欢风颳在身上的感觉,并不是特别强烈或刺骨,微凉且像是轻轻刺激着皮肤,冽轻闭着眼感受骚乱一阵的风。 许是也进行了些「运动」,身心俱疲的状态下突然放松下来,冽很快地在风中睡着了。 冽一睡,便睡得老沉,直到天色暗了下来,已算是入夜时分,少说也过了晚餐时间,冽仍然在草地上酣睡着,没察觉到两人向他接近。 「这傢伙……」宵又气又笑地站在躺在草地上睡得挺沉的冽旁边,和在一旁的奉交换视线:「叫醒小冽的话,他肯定会很紧张。」 「……不会吧,刚睡醒恐怕什么都不会察觉。」奉倒是觉得冽有点太过于没防备了,居然他们站这么近都没有醒过来。这不好,若是他们不怀好意,冽的小命早就不保了,也许回去该好好再教育一下? 宵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这时冽才缓缓睁开眼睛。 冽揉着眼睛,看着一脸笑咪咪的宵,以及站在一旁俯视他的大主子,还处在恍神状态的冽没做什么思考便说出:「嗯?大主子,二主子……早安。」 宵笑得愈来愈灿烂,但冽只感到愈来愈寒冷,这让冽意识过来似乎哪里不对劲,他好像在外面来着,天色好像也有点不对…… 「你还有别的话对我们说吗?」宵笑着戳了戳冽的脸颊。 在冽的脸色变得愈来愈精彩,也趋近于惨白的时候,宵讥讽地说道:「当逃奴感觉如何?我亲爱的小.奴.隶。」 「啊——对不起!」冽急忙地坐起身子,冷汗直冒,偷偷打量着两位主子的神色,二主子的火气似乎很大,大主子的看不太出来,不过估计和二主子差不多。 「这么喜欢外面,乾脆别回去了?」宵笑瞇着眼,手肘撑在腿上,支着下巴,打趣地瞧着冽:「你说如何?嗯?」 那声「嗯」可让冽吓得打颤,且他也不打算就这么不回去,连忙说道:「冽没有!冽只想待在两位主子身边——」 冽突然想起他今天对二主子做的事,以及被大主子直接捉姦在床,顿时禁声,错愕地看着两人,声音都有些发颤:「别、别丢下冽……求您们!好不好……?」 宵有些意外自己的小奴隶怎么突然这么说,在怎么样求饶的话不该是这个吧?该是像「原谅我」、「不是故意不回去的」等等,而冽会想到这个上去,铁定又是纠结于一些事情。宵有些气恼地看着冽,怎么总是往那处想呢?宵愈想愈气,起身就走。 冽睁大双眼看着他的二主子走远,脑子瞬间停摆,奉挑起眉看着错愕呆滞的冽,作势也要离开。 冽伸手想捉住他大主子的披风,却落了个空,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发愣,泪水无意识地滑了下来。 走远了一些距离的两人用着极缓慢的速度走着,小声耳语着。 「搞什么,小冽不追上来?」 「……我认为和他闹脾气一点用也没有。」奉稍微看向后方仍坐在原地的冽,又说道:「我懂你的心情。」 宵有些焦虑地频频回头,冽却低着头毫无动静,气恼不已:「怎么办?」 「妥协,不然能怎么办?他现在还是认为自己只是奴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奉耸肩,回头对着冽叫道:「冽!你真不想回去?」 这时冽终于抬起头,颤抖着爬起来,踉蹌地跑向两位主子所在的方向,却只敢跟在他们后面。 奉只是挑起眉,没有理会冽只跟在他们后面,倒是宵十分不快地踱着步,最后丢下一句「我先走了」,便无唸咒地使用空间转移魔法离开了。 冽错愕地看着宵消失的地方,鼻酸地开口问道:「您们不要冽了吗?」 「如果不要了,你现在早就可以滚了。」奉不客气地说着,眼神十分不善地瞪向冽:「我们也不会花近乎两小时找你。」 「……」 奉看着发愣的冽,低喝道:「傻愣着做什么?跟上!」 冽打了个颤,快步跟在奉的斜后方,就这么差了一步之遥的地方。 奉瞥了冽一眼,冷冷地说:「你知道我的命令不过三吧?我说『跟上』。」 第一次命令没听懂,第二次便是提醒,再有第三次通常直接罚了。 冽意识到奉说了什么,吓得反射性地拉住奉的手,奉就这么顺势将冽的手牵在手里,冽便错愕地任由奉拉着自己走。 两人就这么走了一段路,突然间,奉开口淡淡地说道:「别傻了,你一辈子都逃不掉。逃奴。」 冽睁大眼睛看着奉的侧脸,平静又认真的侧脸,似乎总是这样的表情居多,再来就是戏謔嘲讽的,但近年来似乎还是前者较多一些。他永远猜不透自己的大主子在想什么,最起码他时常猜错,又或者是他从来没有好好地想过,他的大主子究竟想着些什么。 冽很喜欢奉,几乎掏空了生命,全世界只剩下奉和宵,明明是这么的喜欢,他却好像从来没有好好想过他们究竟在想些什么,他甚至没有好好想过他们直到今日还将他留在身边的理由。 是什么呢? 胆小、怯弱、恐惧,他不敢妄加猜测,若是事实不如他所想,不知是可笑亦或是可悲。 可是这又何尝不是一种逃避? 冽突然觉得奉所说的「逃奴」并不单单只是他未报备出宫被抓个正着的事,似乎含有更深的意思。但他猜得对也好,错也罢,他也没那胆量印证真实的答案,正如他一如既往的胆小、怯弱、恐惧,于是他终止了自己的思考,机械式地被奉拉着走在路上。 当冽被拉到皇城前,宵正靠着城墙站着,像是在等他们,宵轻轻地开口问道:「小冽没吃晚餐对吧?」 冽机械式地点头,宵看着这样的冽实在很不是滋味,却没多说什么,只是问了奉的意见:「在外面吃些东西再回去?」 奉同意了,于是两人带着冽到一家餐厅吃饭,冽总觉得那家餐厅有些眼熟,当他意识过来时,才发现是他和奉第一次去的餐厅。 这次没有任何人对冽有意见,至于宵是混魔这件事,因为旁边有奉和冽两个魔族人在,根本不成问题。 只是吃饭的气氛说不上很愉快轻松,毕竟冽一直愁眉苦脸的,甚至有些心不在焉。 宵终于在冽无神地吃下他们不知道第几次放到盘子里的食物后,受不了地开口:「小冽,在我们身边让你很不安吗?」 「咦?什、什么意思?」 宵直直盯着冽,偏头问道:「不安到让你觉得我们时常在想怎么把你丢掉?」 「不、不是。」冽口是心非地回答着,却紧张地低下头,他总觉得自己怎么想的都被看穿了。 「看着我!」宵低喝着,冽被惊吓得抬头,宵继续说道:「那么你是怎么想的,今天都说清楚如何?」 冽吞了一口唾沫,偷望向他的大主子,却发现奉似乎也在等待着冽的回答,冽紧张不已,脑中快速运转的到底该怎么回答他的两位主子才好。 「冽,最近过得好吗?」小毕打探似地开口询问冽,毕竟先前他们的陛下绑了个直瑶族的人回来,似乎发生了什么,结果最后成为了冽的第二个主子,而冽最近看起来似乎不怎么好。 「唔……还不错。两位主子对我都不错……」冽说这话都有些心虚,他的两位主子是对他不错,毫不藏私地教导他剑术的大主子,还有教他魔法的二主子,且都十分疼爱他……只要没和另外一位扯上关係。 怎么说呢?像是他的两位主子虽然会疼爱他,但只要被另外一位主子看到,另外一位主子总是会想办法为难他,而这种情况在两人同时有空和他上床的时候特别严重。他们几乎会竭尽心力地找他麻烦,之后便找到藉口能够惩罚冽。说实在的,冽对此累积了不少压力。 冽常常有一种自己在两位主子眼中很碍眼的感觉,只是他从来不敢去求证,他怕在知道真相的时候,会崩溃。被所爱着的人嫌弃,不管怎么说都是十分令人难过的事,尤其在所爱之人几乎是冽的全世界的时候。 冽对于那些主子们吃醋造成的麻烦已是半放弃地去习惯,毕竟他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习惯,但仍有些酸楚。 就像昨日,他的两位主子几乎是竭尽所能地找他麻烦,下了各种相互矛盾的命令让他再怎么努力都达成不了,于是承受着更多的惩罚。冽从小就是一个坚强的孩子,而且他知道自己在两位主子之间的尷尬,所以即便委屈,他也没有抱怨什么,或者说他强迫自己不去思考,那样会让他好受一点。 「是吗?因为你看起来很疲惫。」小毕眨了眨眼,乾脆从侧面敲打出一些什么:「两位大人最近如何?」 「啊……应该感情不错吧。」冽有些犹豫,虽然时常吵嘴,但想到因为吃醋对他做出的各种刁难,心想果然是相互喜欢的。 当小毕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宵突然走进梓丁宫,两人的话题也就在此中断了。 「小冽!你看,这花盆不错吧?」宵抱着一个陶瓷花盆,上面用顏料勾着漂亮而简单的花草,确实挺讨人喜欢的。 「很漂亮呢。」冽讚美了句,看着宵心情不错的表情,也一扫他忧鬱的心情。 宵似乎很喜欢在魔族的生活,有时候会拉着冽一起出去,有时候是自己出去带一些东西回来。也许是对异族的好奇吧,即便是个常见不过的花盆,都会觉得是新鲜的。 「只是不知道种什么才好。」有些过于美丽的脸蛋苦恼着,原本天空蓝的眸子带着点灰濛,看向冽似乎是在询问冽的意见。 「拔几株大主子的药草来种?」 宵轻皱着眉头:「才不要,当然要种些园子里没有的植物,园子里就有的还特别种在花盆里没意思。」 「不然等您想到要种什么再种?」 宵接受了这个提议,将花盆留在梓丁宫,又离开了。说是要去看看有什么植物可以种。 小毕见到宵离去后,笑着对冽说道:「宵大人很喜欢魔族的样子。」 冽微微一笑,彷彿宠溺般的笑容,有种分不清究竟是谁的年纪比较大,世界上会让冽露出这样微笑的,也就只有他的主子们:「是呢……只要他们开心就好了。」 小毕轻皱着眉头,他总觉得冽的话中似乎透漏着冽不是这么的开心,他想问点什么。冽并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起身说是还要去练剑,便离开了梓丁宫。 后来宵从市集带回纯观赏用花的种子,拉着冽一起种进花盆里,很细心地照料着,每天总是会来浇上点水。冽对于他的主子们重视的东西,也就留心了几分。 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奉和宵的教导似乎一天比一天严苛,调教更是不在话下,这让冽苦不堪言,且为了避免自找麻烦,他习惯有意无意地和他的两位主子拉开点距离,只有在另一位主子不在时才敢稍微靠近一些。有时候,冽会突然发起愣,思考着为什么会喜欢着两人,坏心眼、醋桶子、刁鑽、明明年纪大他许多却常常显得幼稚——尤其是吃醋时。 有时候他甚至会想着,如果放弃了就好了,但他可悲的发现他怎么也放不下对他们的感情。 他好喜欢、好喜欢他们,他不知道这份感情源自于哪里,只是早在他察觉到后便再也捨不得放下。他想着或许他不要求这么多,就彷彿他对他们的诺言「不会破坏他们的感情」,只要他们觉得哪怕一点,他的陪伴使他们开心,他便觉得值得了。 看着宵对于那盆种下去的花——或者说是花盆的在意,冽有些分不清楚宵究竟比较在意哪个,但事实就是宵很喜欢那盆只长了一点幼苗的花盆。冽甚至觉得比起他自己,宵更喜欢那盆花。 跟一盆花吃醋可真够蠢的,冽苦笑着,拋开无意义的思绪,打算把花盆抱出去晒点微弱到不行的阳光,即使魔族只照得到非常微弱的阳光,对植物来说还是必须的。 只是也许是昨夜被刁难一夜的身体的疲惫,走路时脚被绊了一下跌在地上,手中的花盆便摔在地上,陶瓷做的花盆不耐摔便这么破裂在地。冽这么一摔也是摔得不轻,双手拿着花盆根本来不及护住身子,脸擦出了伤口,手除了磨破,还觉得手臂有些压伤疼痛不已。但他根本管不着这些,眼前碎裂的花盆以及被撞坏的幼苗让冽心慌不已,他该怎么向他的二主子解释?他的二主子那么喜欢这盆花,会不会不原谅他呢? 冽很快地思考着,最后认为藏起来装死就好了,就像当初他烧了他大主子的药草园一样,只要不说便不会知道的。只是如果他的二主子问起,他却隐瞒事实也算是变相的说谎,冽权衡了一下是向他的主子说谎严重还是摔坏花盆比较严重,想了想觉得只要不被发现,一定是摔坏花盆比较严重,便决定把花盆藏起来。 这件意外,冽并没有很平静,他十分地慌乱,甚至笨到徒手收着碎片,不小心割出口子的手也引不起他的注意,只想赶快把这些东西藏起来。 只是当冽才把碎片拿起,准备拿去藏时,他的二主子便来到梓丁宫,和冽面对面撞个正着,冽赶紧将碎片藏到身后,但幼苗及土块只能陈尸在地上。 「小冽,在这里做……这是什么?」宵注意到地上的土块及摔坏的幼苗,愣了愣,觉得应该是那盆和冽一起种下的花。 「呃……没、没什么……」 「是那盆花吧?」宵边说着,注意到冽的脚边似乎有红色的污渍,脑中顿时停摆了。 ——花摔在地上了……等一下?花盆呢? 宵看向双手背在身后的冽,心中的猜想令宵不可置信地睁大眼。 「那个……二主子,冽还有事情要忙……等、等一下再来找您……」 见冽准备开溜,宵低喝了声:「站住!藏的东西拿出来!」 宵虽然表情冷淡,心中却是心急如焚,猜到冽应该是摔了他的花盆,但他希望只是他猜错,这小傻瓜没有徒手拿着花盆碎片。 「冽没、没藏东西……」冽下意识地捏紧手中的碎片,血便直直滴落在地。 宵看着滴下的血花,心脏一痛,焦急地直接把冽抓过来:「放手!」 「我、我没……」 冽挣扎着,宵便警告地用力打了一下冽的臀部,冽吓了一跳松开手中的碎片,纷纷落在地上,冽愣愣地听着碎片掉在地上的声响,似乎心中有什么也跟着坠落了。 「手让我看!」宵抓过冽的手摆在眼前。 双手混着土屑及血污,脏兮兮的,可以看到不少到割出来的口子,还有擦伤的痕跡,宵这时才注意到冽的脸也擦到了,虽然不严重,但还是红了一小片脸。 宵心疼不已,冽却是满脑子做错事被抓到的焦虑。宵抓着冽进梓丁宫,宵将半神游的冽抓去把手上的脏污冲掉,冽吃痛地躲着,宵稍微施了点力,冽便不敢乱动,只是疼痛让他时不时抽了几口气。 洗乾净后,宵让人拿药箱给他,他细心地为冽消毒、上药、包扎,也将冽脸上的擦伤处理过擦了药,都弄完后便紧紧将冽抱在怀中。 冽细如蚊蝇的声音说着不清不楚的话语,宵很仔细地听才听懂冽在说什么:「不要生气……不是故意的……不要讨厌冽……对不起……」 宵愣住了,「不要讨厌冽」是什么?为什么要讨厌他?因为他摔碎一个让他受伤的破花盆? 「小冽,下次再一起重新种过就好了……」宵发觉自己的衣裳似乎溼了,紧了紧手臂:「还有哪里二主子没上到药吗?还是很疼?」 此时,奉也来到梓丁宫,看见亲密抱在一起的宵和冽,心中很不是滋味,但也只是有人礼貌性地和奉打了招呼,冽就推开了宵,退了几步。 宵被冽一推便傻住了。他被自己的奴隶拒绝了?被推开了?为什么? 奉也很是不解冽为什么会推开宵,但空气中瀰漫着熟悉的药味让他一直很在意,该不会是冽又调皮捣蛋弄伤自己了吧? 「冽……」 只是奉才方开口,冽就反应过度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冽不是故意接近二主子的……大主子不要生气……对不起……求您不要生气……冽不想惹您生气……」 奉皱起眉头,走向冽,冽在察觉到奉靠近后开始慢慢后退,奉便瞇起眼,像是在捕获猎物般出手,将冽捞到怀中,轻轻摸着冽的头。 「身上药味好重。」奉嗅了嗅冽,也发现了脸上的擦伤,轻碰着:「怎么了?」 「奉,我跟你说啊——」 再一次的,冽打算推开奉,而奉也察觉的冽的意图,捉着冽的双手,看到绷带时下意识地放轻力道,冽像是闹脾气般搥打奉的胸膛。虽然不太痛,但奉被打得莫名其妙,而且冽的状况让人感到烦闷,火气也是一个上来,把冽压到沙发上,将冽的双手制在头顶。 「怎么?还要打吗?」奉跨坐在冽身上,红色的眸子十分冷淡而显得有几分戾气。 梓丁宫的人对于突发的事件都愣在原地,而除了当时冽烧掉奉药草园的时候,几乎没看过奉生气的眾人感觉到了奉微微的怒意都禁声不语,安静便在空气中蔓延。 「嗯?不说话?」奉微瞇着眼,冷冽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毛骨悚然,更别说直接面对奉的冽。 冽哭了起来,像个小孩子无助地哭着,他想要有人安慰他,想要好好抱着他的主子们,想要好好地被他的主子们疼爱,想对他们撒娇,想要他们会因为他感到高兴——而不是吃醋不高兴。 哪里错了呢?是喜欢上两个人的他错了吗? ——还是单单喜欢上他们错了? 「大主子……冽不能喜欢您们吗?」 奉十分讶异,连抓着冽的手都松开了,冽用双手擦着泪水。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冽像是承受压力到底线终于崩溃的堤防:「您们有一点喜欢冽吗?」 他们是怎么回答来着?不记得了,或是说—— 他们根本没有回答,只是一股脑子闹脾气的他。 作者的话: 快没存量了啊啊啊啊,后面可能更的会变慢了ˊˋ 我保证不是坑,但真的会变很慢, 要是可以希望至少周更啦,我会加油的, 先谢谢大家(跪下)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您们喜欢冽吗?」不知道问过几次的话,不是被搪塞掉,就是毫无回应,冽几乎不期望这次会例外地得到回答。 但也许久了,总有一股鬱闷堵在心里,或许就是让他死个乾脆也好,冽认真地望着两人,褐色的眼彷彿有着不得结果不罢休的意思在。 宵和奉相互交换了眼神,他们的默契总是令冽羡慕,彷彿不用任何言语,就能够清楚明白对方在想些什么。这是冽所羡慕的,亦是他所妒。 黑色的感情像是漩涡,几乎把冽捲进去。冽发觉愈是去思考,就变得愈是丑陋的人心,让他十分厌恶自己。 『不喜欢。』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没有时间差,一个略微轻柔,一个低沉有磁性,重叠在一起的声音特别好听,对冽来说却犹如坠落万丈深渊。 两人彷彿能看见冽碎了一地的心,却没有说出任何安慰的话,他们的心很热情,可以好好疼爱冽,但也同时很冷淡,连一个善意的谎言也不会说。 冽觉得快要忘了怎么呼吸,原以为被拒绝了便会哭出来,却发现连一滴泪水都流不下来。是他其实没那么喜欢他们吗? 不,并不是。只是疼得连泪水都流不出来罢了。 三人之间的气氛凝重得像是无法呼吸,宵像是没感觉到那股鬱滞,逕自开口:「但同样的,我也不喜欢奉。」 奉瞥了宵一眼,微皱着眉,像是有种不甘示弱:「我也不喜欢宵。」 宵冷冷瞪了奉一眼。 冽拧着眉,一脸诧异地望着两人,在奉的脸上停留许久,因为太过诧异反而连心的疼痛都忘了:「先前问您明明就……」 在宵将刀子捅进自己的心窝后,冽在和奉的谈话中试探过了,只是…… 「我没有否认,也不代表你说的是对的。」 宵纤瘦白净的手搅拌着透明有如海蓝的饮料,一手支颊,微弯着嘴角:「小冽,你问错问题了。」 冽看着宵的笑容,觉得像是被讽刺般,垂下头,宵的声音却带着笑意传进他的耳里:「为何不问些别的?」 被拒绝的刺痛让冽几乎待不下去,面对宵的话,冽几乎无地自容。 宵却仍然拉长着话语,轻喃着:「好比说,『您们爱我吗』。」 冽突然抬起头,褐色的眼里带着希望闪亮亮的,而宵又笑着说了一句:「吶,不过你得想清楚再问呢。」 冽的心脏咚地彷彿被搥了一下,彷彿从深渊爬起又再次重重坠地。 不敢、胆小、怯弱…… 冽陷入沉默,因此三人之间便安静下来。宵原本以为冽会照他的提议问他们那个问题,但随着沉默的拉长,宵有种不太妙的感觉,原本笑吟吟的脸也拉下了。 奉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轻拧着眉:「……冽?」 「冽能请求您们一件事吗?」冽低垂着头,不安地缴着手指。 「什么事?」 两人原本以为冽是说什么「请您们爱我」之类的话,他们顶多气一下子,就把他抱过来好好疼爱。 谁知道他却说出令他们错愕的话:「冽能回梓丁宫一段时间吗?」 两人愣了一段时间,奉捏紧拳头又松开,反反覆覆几次才问道:「理由?」 「冽想要好好想想和您们的关係……可以吗?」冽小心翼翼地问着。 两人交换了视线,奉有些不太情愿,却没表示出来,仍然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你需要多久时间?」 「冽不知道……」 「那么,直到你想回来的时候吧。」宵有些烦闷地搅着饮料。这样小冽会和他们分开多久呢? 「嗯……谢谢您们。」冽有些不安,他们没有拒绝他,没有挽留,没有一丝不情愿,甚至连要什么时候回去都是给他决定。明明就如他所愿,但却怎么都不舒坦。 「不过,冽,这段时间不许叫我们主子。」 「什、什么?」冽抬起头,褐色的眼里闪烁着不安、恐惧,彷彿他们真的不要自己了。 「住在梓丁宫的奴隶没有资格叫我们主子,你是知道的吧?」奉淡淡地说道,别开头看向别的地方:「这次『逃走』的惩罚先留着,等你什么时候想回来再补。」 「冽明白了……」 冽浑浑噩噩地吃完这一餐,回去时被两人一左一右地牵着,主要也是奉和宵想多和冽相处,毕竟谁知道冽什么时候想回到他们身边。 他们后悔了,他们不想要放冽回去梓丁宫,就算只是一段时间,但是他们想满足冽的要求,而且冽如果真的愿意好好思考他们之间的关係而得到一个答案,他们愿意这么做。他们是知道的,冽的不安、胆小、害怕。也许也是他们一直把冽绑在身边,冽直到成年了也没有馀力好好想过他们之间的事。 他们之间这种奇怪的关係,真要归咎也是他们两人任性过头了。直到他们发现后,努力地修补至今,也无法让冽安心地待在他们身边。 那天冽摔碎了花盆,这双手包着绷带,泪水沾湿了白色的绷带,奉因为担心感染,帮他又换过一次,多条刮伤的痕跡,还有些冒着血,人还不断地流着泪水。他们安慰了许久,隐约从冽的言行中得到一个讯息,冽害怕和他们亲近,他们检讨了原因,发现就是他们那无聊的醋意让冽承受着莫大的压力,逐渐地崩溃罢了。他们思考着为什么想把冽留在身边,如果真的这么不情愿为何还要让冽留在身边,只是他们得不出答案。冽可爱的地方、乖巧、听话,还有明明害怕寂寞却考虑着他们的心情而疏远他们的那份温柔,冽的一再退让似乎显现得他们这做主子的在冽心中无比重要,他们却不断地欺负他使他难过。 不该是这样的。 「大主子……啊……」冽感觉到自己的左手被握紧了,下意识地叫了出来,只是想起说是不能再叫奉「大主子」的事。 奉稍微松了点握着冽的力道,搓揉着冽的掌心:「抱歉,弄痛你了?」 冽摇了摇头,便又安静下来。 奉和宵都十分讨厌现在的情况,若是平常他们会把他们的奴隶压在床上「好好慰问」一番,但总是这样是不行的,若永远都这样,他们的关係就真的会举足不前。 苦恼着。 曾经,宵和奉也烦恼着为什么不能好好回答他们的奴隶一句喜欢。天性让他们无法说谎,但为了保护他们奴隶的心,什么都回答不出来。 不擅长说谎,也不想伤害他们的奴隶。 「为什么我连一句『喜欢』都说不出来……」 「曾经小毕问我喜不喜欢冽。」 「你回答什么?」 「很认真地想了之后,我回答『不喜欢』。」 「……你讨厌他?」 奉摇了摇头:「不,但是小毕没有问这句话。我不觉得那是喜欢,但是当时我希望冽能陪在我身边,又长又久,直到现在都是。」 「如果小毕当时是问你『你爱不爱冽』,你会回答什么?」 ——当时回答了什么呢? 「不爱。」奉呢喃着。 宵和冽都听到奉似乎说了些什么,疑惑地看向奉,奉叹息着,摇摇头:「没事,想起一些事。」 ——不爱,但重要得不可割捨。拿得起,放不下。 倘若这不是爱,就称之为佔有欲吧。 他们从来没想过,如果他们不是可以选择的那个,他们该怎么办?身为主子的他们拥有太多的权力,似乎也不必要思考这种事。 然而,他们想让冽幸福,若是冽认为这么做最好,他们会在一旁守护着。 倘若冽深思熟虑后给出的答案不如他们所愿,那么—— 他们会再一次,一次又一次地追求着。 「赤炎,你在正好。」奉见到赤炎待在梓丁宫的大厅里休息,有几个奴隶也在一旁喝茶聊天。 赤炎疑惑地看了看被奉和宵牵着的冽,又看向奉:「真难得,过了晚餐时间您还出现在这。」 「这傢伙麻烦你照顾一段时间。」奉放开牵着冽的手,伸手摸了摸冽的头。 整个梓丁宫的人都惊讶地看向这边,包含赤炎在内都忘了言语为何物。 奉看向也在一边有着奶油蜜色长发的小毕,自顾自地说下去:「小毕也在,冽再当你的室友没问题吧?」 「没问题是没问题,但是陛下……为什么?」小毕错愕地站起身子。这算是拋弃吗?可是为什么?明明…… 「小冽想要回来一段时间,麻烦大家『好好』照顾他。」宵皮笑肉不笑地说着,简直就像是要是冽少了块肉他绝对拚个没完的交代。 赤炎苦着脸,心想他们三人这又是再闹哪齣,他们以为几年过去早该风平浪静了,谁知道现在又怎么了。哦,难不成几年过去,腻味了?胡扯!现在两位大人几乎想把冽生吞活剥了吧! 「这是当然!」 「还有,一切比照梓丁宫的奴隶规定。」奉瞥了冽一眼,诚心地对赤炎说道:「这段时间,冽就拜託你了。」 「啊……好的。」赤炎苦笑着,心中吐槽着这么担心何苦这么弯来绕去的,但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 两人告别冽之后目送着小毕带冽上去放行李后,又千交代万交代一定要好好照顾冽,赤炎一再保证绝对不会让他们的奴隶少块肉,两人才不太甘愿地离开梓丁宫。 等到冽放完行李下楼时,一群人包围着冽,七嘴八舌像炸开了锅地问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冽没什么精神地叙述了在湖边的事、餐厅的事以及多年来的烦恼。 「冽大哥为什么不问两位大人呢?」比较小的奴隶困惑地偏着头,小孩子不懂,在较小的孩子眼中看来,两位大人对冽很好,他们对爱懵懵懂懂,也不知道其中的甘苦。 「是呢!为什么不问哪?两位大人怎么都会回答……」 「茗叶!不要臆测两位大人的想法!」赤炎打断了十五岁左右的名叫茗叶的孩子的话。 「若是我有勇气问就好了。」冽伸了懒腰:「没事的,我会好好想想的,和两位主子之间的事、自己的事、未来的事。我想先去洗个澡。」 冽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和眾人告别后便回自己房间拿衣服了。 冽拿好衣服准备去洗澡时,小毕走进了房间,说道:「等等我,我也去洗吧。」 梓丁宫的浴室很大,像是开放式浴池,可以容纳许多人,一次十几个人挤进去也不成问题。 「你是想继续聊方才的话题吧?」冽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好友,但心知小毕的好八卦也是只有和自己有关的事才会出现,简单的说就是关心自己,就这点冽觉得心暖暖的。 「嗯?我只是也刚好要洗澡。」小毕快速地拿好衣服后,对着冽狡黠一笑:「走吧,和你一起洗澡也是久违了。」 此时梓丁宫的浴室只有冽和小毕,没有其他人,冽没想什么就把衣服脱下,结果马上听见小毕吹了声口哨,冽不明所以地抬头,一脸写着你搞什么。 「两位大人对你真是……百般疼爱。」小毕也缓缓解开自己的衣服,边说道:「你家那两位铁定没想到梓丁宫是大浴池的事。」 「……想到了也不会怎样吧。」冽叹息了声,平常有些痕跡留得太上面,他也没特意用衣服遮掉,只是被衣服遮掉的更多罢了。 冽在全身镜前看了自己的身体,眨眨眼。好吧,不是更多这种程度,是非常多,他还是挑人少的时候来洗澡吧,免得太显眼了。 「难讲。」小毕偷笑着,跟着站到全身镜前说道:「冽,你的身材真不错,第一次见到还骨瘦如材的呢!」 「我该说『谢谢』吗?」冽无奈地看着镜中的小毕,比自己矮了些许,可能比宵矮一点,不如说骨架本就不大,看上去挺娇小的。 冽有时候会羡慕像小毕这样骨架的人,原本骨瘦如材的他被奉照顾了好几年,身高也抽高了不少,还有苦命锻鍊的结果就是肌肉颇为结实,他怎么都觉得做奴隶的还是像小毕那样身型的比较合主人的胃口吧。 冽仔细地打量着小毕的身体,在他看见一个咬痕时皱起眉头。他的大主子不抱梓丁宫的奴隶很久了啊……先别说他有没有资格生气,他的二主子应该不介意阉掉大主子,但那咬痕哪来的? 「比起我身上的这些,你身上的比较令人惊讶……」冽转过头困惑地看向小毕:「谁留的?」 小毕偏头对冽瞇起眼笑道:「狗吧?」 「……听你鬼扯。」他不是第一次觉得他的好友有点像他二主子,就皮笑肉不笑这点,而小毕和他二主子似乎也很谈得来。 「嗯——那你就当作我在鬼扯吧。」 冽没答腔,直接拿着毛巾走去淋浴的地方。再说下去也只是在瞎扯而已,他的好友不想说的事,还没人能撬出来,他才不想白费力气。 「你和两位大人真的没事吗?」小毕拿着毛巾跟了过来,直接切入主题。 冽无奈地看向小毕:「谁说只是要洗澡来着?」 「顺道关心囉,反正你拿『两位主子到底有没有一点喜欢我』这种问题烦了我好几年,我问问无妨吧?」小毕打开水,等待水变热的时间看向冽:「为什么不问呢?两位大人也期待着你问他们吧。当然我说的是『爱』。」 冽别过头,说道:「等我想好如果他们拒绝我该怎么办之后,我会问的。」 「退路吗?」小毕微笑着伸手放在流出的水下:「再继续像以前一样厚脸皮地待在他们身边不就好了?」 「怎么能那样……」冽皱着脸,发现小毕的话有些怪异,顿了下问道:「我很厚脸皮吗?」 小毕毫不犹豫地点头:「全梓丁宫的人都认为你厚脸皮,但也是一种勇气,而我们也佩服你的勇气。」 「什么啊……」 「两位大人互相有意思吧?任谁都会觉得待在旁边凑热闹很厚脸皮的。一开始大家认为你厚脸皮,但慢慢的,大家觉得反而是两位大人很贪心呢。」小毕温柔地看着冽:「明明已经有一个爱人,却毫不犹豫地接受另外一个人的爱。为什么呢?是贪心吧?」 冽看着小毕,说不出话,小毕仍然逕自说着:「但如果我和一个人是情侣,我一定会觉得爱着另一伴且黏着另一伴的『别人』十分惹人厌,想着『赶紧消失就好了』。」 小毕用变热的水打溼自己的身子,抹上沐浴乳:「可是两位大人仅仅是醋意横生找你麻烦,却怎么也不愿意放下绑在你脖子上链子,拴着你在这金银华贵的鸟笼里。为什么呢?」 「为什么?」冽有些错愕地看着小毕,他想知道答案,迫切地想知道,但小毕却没有说话。 良久,小毕叹息了一声:「你不就是为此回来梓丁宫的吗?想吧,答案显而易见。」 冽苦笑着:「我就是脑子笨,肯定想不到吧。」 「放弃思考的人不是脑子笨,是愚昧。」小毕冲掉身上的泡沫,关上水,对着冽笑道:「你赶紧洗吧,我要先进去浴池了。」 冽怔怔地扭开水,思考着小毕一针见血的话。 冽低喃着:「真是毫不留情……」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冽原以为他可以好好的想想他们之间的事,然而现实往往不如意,他听到了以前梓丁宫的前辈们带回来的消息,他的二主子要带兵出征直瑶族。 魔族与直瑶族之间本就存在些隔阂,当初宵会来到魔族也是因为战争,虽说已是八年前的事,但两族之间的关係一点长进都没有。 八年前,奉将宵从战场上掳走,虽说直瑶族明面上仍是数次希望夺回,但多半是表面功夫,事实上一点也不希望将宵求回去,只是多了个理由能向魔族开战。当有传闻魔皇身边多了一位混魔,长得和直瑶族被掳走的十亲王十分相像后,许是直瑶族总是自许高人一等,更不想将身为混魔的宵接回去,那些动作便小了,时间久了甚至默默地当作没这回事。对宵来说也乐得轻松,自从他的父王作古后,从来不管事的母亲没多久也跟着去了,他在兄弟间更是没有立足之地。 与之相比,魔族有宵一直放在心底惦记的人,即便他们之间有过很大的不愉快,终究他们走在一起,过着不错的生活,奉也给他一份差事让他不像一个吃间饭的。牢中总是有许多事儿可以挖,尤其是关了不少战俘或是政治重犯,他总是挖出不少有利的东西让奉好做事。 宵在魔族过得舒适,根本没有想回直瑶族的念头,对他来说直瑶族没有多少好回忆,反倒是魔族更像是他的家,不管是奉或是冽,还是梓丁宫的人都将他当作魔族人。 魔族与直瑶族之间战事频传,魔族的兵不少,能带头的将领却是有限。奉也不可能亲自上战场,当初他会杀上战场也是听闻战报直瑶族的将领是宵,又杀得魔族节节败退,他才会衝动地上战场,当时没人拦得下他,事后也被不少将领文臣唸了好长一段时间。奉检讨过,确实也认为自己的行为不妥,战场多变,他一个魔皇,膝下无子也没有兄弟,总不可能找他跑不见人影的父皇回来,他的父皇年纪也不小了,终归是三四百步入人生尾声,奉要是出什么差错,难以跟魔族交代,也愧对前几任魔皇给魔族带来的辉煌。 就在将领只剩下驻守城池的一位大将,北面与直瑶族相通的区域又有密报直瑶族打算从此处进攻。奉头痛了,他不能把所有的兵将调离皇城,总得留下足够守城的将领及士兵,但眼下已无人可以再出征。 宵看着奉愁眉苦脸了好些日子,最后在一次会议闯进了会议室。奉起先不知道是宵原本动了怒,当发现是宵之后马上消了气,真要说现在谁能安抚他的情绪,便是宵和冽吧。 宵自荐领军出征,招来一票臣子反对,毕竟宵的身分是混魔,即便他当自己是魔族人,也不是所有魔族人都这么信任他。 当时整个会议室炸开锅地吵了起来,有赞成方也有反对方,奉听着两边来来回回地吵着,他本身也不太愿意宵捲进政治中,并非宵的身分,而是因为宵是他重要的人,他不希望宵捲进这种麻烦的事情里。 宵发誓绝不背叛魔皇、不背叛魔族、不背叛魔族的人民之下,反对声才慢慢变小。但还是有人怀疑宵只是口头说说,最后宵出言让奉在他身上下血咒,只要他背叛奉就会真的发动诅咒的效果,奉也会知道,到那个时候奉想要了他的命也轻而易举。奉不太情愿地在宵的身上下了血咒,也算是变相地同意宵出征,终于算是解决了这件事。 奉没有特别下封口令,就会有多嘴的人,而梓丁宫里就出了两个多嘴的,偏偏还跟冽很熟,是分别与冽和小毕同个调教师带出来的前辈,时常一起替奉解决一些麻烦事,偶尔会回梓丁宫晃晃,看看后辈们,有些可以间话的事便会与后辈们间话家常。 正好这两位前辈抽空回梓来丁宫,冽便知道了此事,心中忐忑不安。冽知道宵很强,至少比魔法,冽从来没打赢过他,但他还是担心,担心得他想要跟着上战场保护宵。 这些日子虽然冽回梓丁宫住,他的两位主子仍然时常往梓丁宫跑,几乎是每天的行程,所以几乎每天见面。虽然他的两位主子不会特别主动与他说话,而冽因为不想叫奉「陛下」,也不想叫宵「宵大人」,于是他们多半不太会说话,三人保持着微妙的相处模式。至于两人跑梓丁宫又不找冽说话要做什么?就是看看冽没做什么。会尷尬吗?梓丁宫最不缺会嘰嘰喳喳聊天的小鬼头,热闹得很。 但是这天,冽无法保持缄默,见到了奉便立刻跪在奉的面前,奉的脚都还没踩进梓丁宫的大厅,就被堵在门口。 「……做什么?」奉心中也是不安,在他不是很情愿地答应让宵出征时,他那说要回梓丁宫的奴隶又正经八百地跪在他面前,他心里十分不踏实。 「陛下,冽想求一件事。」冽低垂着头,他把「陛下」两字说得轻了些,他不情愿便说得虚了些。 奉心中警铃大作,他觉得冽想求他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不是他们三人之间的事便罢,不是一件好事,而且一定是大坏事,否则冽就不会这么跪在他面前。然而奉还是维持着冷静,不被察觉地深吸了口气,说道:「说吧。」 冽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奉,他低下头是因为他不想叫那两个字,而他现在有必定要求到的事,说道:「求您让冽随宵大人出征。」 果然,奉的心沉了下去,轻声回道:「不准。」 「陛下!冽的存在就是您们的奴隶,现在就只是梓丁宫的奴隶,我从您们那儿白吃白住到这儿白吃白住,护您们的周全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事。求您答应!」冽坚定地看着奉。 奉也盯着冽瞧,最后说道:「不需要。起来,别挡在门口。」 「您们不需要,冽需要!那是冽存在的价值。」冽觉得若是连他的两位主子们都护不了,他这些年让奉和宵教他的剑术与魔法都没意义了。 「你不需要!」奉红色的双眼怒意勃发,不耐烦地用脚尖踏了踏步子,说道:「你现在向我求的是『自由』,那是你永远不被允许拥有的。」 「冽没有求自由,冽只是想保护您们!」冽长大了渐渐明白他什么都能求,就是自由不行,那其实是个很模糊的词,他可以十分自由地做任何事,只要不忤逆到他的两位主子。 「『保护我们』若不是你自由的意志,是什么?」奉哼笑了声:「你还说你求的不是自由?」 冽说出了大概是他这辈子说过最大胆的话,事后想起他都觉得是大逆不道。冽如此说道:「您们也放给我不少『自由』,不会差这次的。」 奉怒不可遏地瞪着冽,压低着声音缓慢地说道:「我们给你自由是我们疼爱你,给或不给都由我们,你真以为你有自由?」 冽颤了颤身子,这大概是他印象中第一次和奉吵成这样子,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奉如此生气地对着他,也许比当年烧了他的药草园还要更加生气。最终他还是只能吐出无力的几个字:「求您答应冽……」 奉气得一口气要吐吐不出,要吞吞不下,胸膛剧烈起伏着,最后说道:「行,只要你打赢我。」 原本梓丁宫的人从奉和冽有些吵起来时就自动安静下来,都注意着这边动静,此时听到奉出口的决定便喧闹起来,大部分的人都认为奉已经把话说死就是拒绝冽的要求,毕竟论剑术奉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就连冽是奉调教出来的都不曾赢过。 「那么魔法也能用吧?战场上什么都能用,您应该不限制吧?」冽硬着头皮问道,他觉得他今天应该已经踩了不少次奉的底线。 奉也许是已经气到极致,也许继续气下去会愤而吐出一口血,说道:「行,但这代表我也能用血咒。」 冽原本还抱持着用魔法和剑术也许打得赢奉,但他忘了奉的血咒当时可是没几下就制服宵的,但想了想自己是魔族人,抗性肯定比直瑶族或混魔高上许多,尤其是奉虽然不教他血咒却教他解血咒的方式。冽的思考转来转去,最后还是有点信心能让奉答应他跟随宵出征。 奉看着相处了数年的奴隶,看着冽的表情变化,要猜测冽在想什么十分容易。奉轻轻说道:「我不会手下留情。要观战随意。」 后面的话奉是对那群有些身手而蠢蠢欲动的人们,多半是调教师,还有两个回来凑热闹的前梓丁宫奴隶,也是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罪魁祸首——和冽本是同一调教师的方绍及和小毕同一调教师的玄染。 曾经冽和他的两位主子对练过不少次,不过都是单纯比剑术或是魔法,在这两人面前,冽还是落了下风。冽抱持着两者都能使用也许能和他的大主子打成平手,但事实并不如他所愿。 奉压根儿没打算手下留情,也许是因为冽会魔法,奉想要尽早封了冽的魔法,血咒用了一个又一个,即便如此奉仍然泰然自若,相比起来,冽倒是挡得有些吃力。虽说魔族人对血咒的抗性较高,被打到仍然会疼痛或產生些束缚力,奉下咒的速度比冽解咒的速度还要快,渐渐地连守都快要守不住。 「你就这点能耐跟我说要上战场?」奉划开手,鲜血浮空后幻化成古老的文字,之后染上了黑暗的气息扑向冽。 冽左闪右躲,染着黑气的血却追着他不放,奉指划着边又在手臂上划上一刀,薄薄的血雾也朝着冽扑去,最终冽仍然躲不过被双重夹击命中跌跪在地。 奉拿着剑缓缓走向冽,剑尖挑起冽的下顎。 冽冒着冷汗,他觉得剑刃十分冰冷,抑或是奉的杀意由着剑流洩出来,冽不敢轻举妄动,顺着奉的动作缓缓抬起头,看着他的大主子。 奉的红眼里却没有半分杀意,却也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如平静的湖水,一点涟漪都没有。 「我以为您会想杀了我呢……」冽艰难地嚥下唾沫,尷尬地笑着。 冽与奉的对战,只有在最起头冽使出几个魔法,但都是小型的魔法,很快奉拿着剑追上他直接兵刃相接,冽的剑技仍然比不过奉,奉舞过来的剑招招狠戾,很快冽便开始防守找机会拉开距离,而后奉便开始下血咒,最后就是现在的局面。 奉深吸了一口气,顿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不会。认输?」 冽咬着牙,不发一言,两人便僵持着,奉直盯着冽看,冽最后仍厚着脸皮说道:「请您……再与我比一场……」 奉瞪大了眼,随后迅速收回了剑顺道又在自己的手上划上一道,嘴里唸了一串听不懂的语言,将之下在冽身上。 冽顿时疼得说不出话来,觉得胸口像是被烧着般痛苦,他却咬着牙不愿意叫出任何声音。 「这个血咒你解不开的,你不向我保证你会乖乖待在皇城别想我解开,但若你骗了我,你永远别想……」奉瞇起眼,他突然闭上了嘴,将剑收回剑鞘,转过身走向在一旁看着的人,拿过解下来放在赤炎手里的黑色绒毛披风,披了回去。 冽猜得到奉未完的话语是什么,恐怕是「永远别想回到我身边」吧。 「把他带回去。」奉对着眾人交代了声,便离开此处。 小毕奔上前查看冽的样子,他不懂血咒、不懂剑术、不懂魔法,他不知道冽的情况,急忙叫着以前是自己调教师的翡扬看看,翡扬对血咒也很有一手,据说在他成为梓丁宫的调教师前,一直用着血咒做暗杀的工作。 翡扬看了看之后说道:「别说我不敢解,我也解不了。除了陛下想解开,解不掉的。」 「是很高深的血咒吗?」小毕赶紧问道。 翡扬摇摇头:「是很简单的血咒加上陛下的执念改良的血咒,因此单纯解咒解不开。解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陛下愿意解开。」 「另一种呢?」 「别说了……」冽插了话,他渐渐习惯胸口的灼烧感,虽然仍然压着他的胸口让他感到有些窒息,他并不想多说话,但他仍然说道:「我知道是什么……」 是一种可以解任何血咒的方式,施术者死亡,所下的血咒都会失效。 冽挣扎着想站起身,脚步却有些不稳差点倾倒,小毕赶紧扶着冽。冽依靠着小毕站起身子,小毕搀扶着他。 玄染和方绍也跑了过来,玄染看小毕这么瘦小还撑着冽,接手撑着冽。玄染永远都是乐天的样子,说道:「你对陛下狠不下心,怎么可能赢得过陛下。」 「先带回去吧,我想那个血咒不是那么令人舒服的东西。」翡扬叹了口气,让大伙儿带着冽,一同回了梓丁宫。 时间愈久,冽愈是习惯血咒带来的不适感,至少基本的行动没造成巨大的影响,虽说如此,还是多少限制了他的行动。 到了晚餐时间,宵像平常一样来了梓丁宫,而奉恐怕是和冽吵架又打了一架不打算出现了,宵一踏进梓丁宫,眾人便盯着他看。唯独冽坐在沙发上闭着眼休息没有发现。 宵微微皱了眉,问道:「做什么?」 冽听到声音的瞬间便睁开眼,起身几步扑上宵,紧紧抱住宵:「二主子……二主子……」 宵回抱住冽,他知道冽绝对不是想回到他们的身边,他也知道冽不太情愿叫他「宵大人」,但他觉得冽现在很痛苦,只是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说道:「你还不打算回来吧?叫错了。」 「对不起……求您允许,就今天……」冽哀求着。 宵十分希望冽现在就说要回到他们身边,而不是只限于此时此刻,他原本想硬着心肠拒绝,但他终究做不到,最终妥协了,说道:「好吧,告诉我原因。」 冽抱着宵,将来龙去脉简略地说一遍,并求着宵帮忙说服奉让他能一起上战场。 作者的话: 嘛,我也不知道改结局到底是不是好的,这篇开始都是新写的, 不过以前写的结局其实是我决定再也不写这篇, 结束得很潦草,还是忍不住改了。 嗯我其实用老二的视角开了一篇写得还不少(喂#) 所以我想还是好好地给它一个结局,让他真的完结。 比较担心是现在还在写,所以真怕会一个手滑又想砍掉一章, 觉得这篇就是写我所想写的东西,有些东西就会很简单带过了, 可能很多地方不成熟,希望多多包容qwq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宵听完来龙去脉,轻轻叹息一声,将冽拉到沙发上去坐,说道:「我要上战场他已经够不情愿了,他怎么可能会让你也去?而且我也不愿意。」 「为什么?」冽望着宵,他觉得自己的能力不被信任,他知道自己输给奉,但有很大的部分是他下不了手,总是会在出招前想着会不会伤到奉,因而打得缚手缚脚,但是敌人不是奉也不是宵,面对敌人他可以不眨眼地斩杀。 宵轻轻抚摸着冽的脸颊,深情地望着冽,沉吟着:「是呢……你说为什么呢?」 冽看着灰濛的蓝眼睛,心中一阵悸动,不小心脱口而出,问道:「您喜欢我吗?」 宵轻抚着冽的手顿了下,无奈地笑道:「你不是问过了?你不断地问这个问题,是希望我说谎呢,还是希望我继续说实话?」 「我……可是我喜欢您……怎么做才能让您喜欢冽……」冽低垂下头,他是知道答案了,不管是先前他们不断地左右而言他,或是直接否定,都显示出答案是什么。 宵无奈地摸了摸冽的头:「你说喜欢我,那么爱我吗?」 「咦……」冽愣了下。 「要说喜欢的话……我对你更多的反而是复杂的情感。」宵苦笑着,看着冽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宵抱住了冽,将冽紧紧抱在怀中。 「冽是不是不该待在您们身边……」 「那么你认为呢?」宵空出一隻手摸了摸冽的头:「你觉得不该吗?」 「不知道……我不知道……」冽不想去思考这件事,思考这件事令他感到痛苦,他不知道自己若是不该待在他们身边还能待在哪里,因此他不敢去想这件事。 「吶,就算我对你抱持着多么复杂的情感,也许包含着喜欢,也许也包含着讨厌,也许有不少正面的或负面的情绪,但是我爱你唷。」 冽觉得自己听得见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的声音,他也害怕宵听见这么令人害臊的声音,他更觉得那句话是错觉,他也不敢再确认一次。 而声音仍在继续:「我又怎么会希望你上战场?你呀,向奉要求了一件残忍的事。」 「大、呃……他爱我吗?」 「为何不直接问他?」宵笑了笑,说道:「我不是他,又怎么回答你?你同样不敢问我……连确认都不敢,对吧?」 「您……」冽话到了嘴边便停住了,宵却没有催促、没有说别的话,只是静静地等着。 过了许久,梓丁宫十分安静,像是眾人都屏气凝神,等着接下来的发展,时间彷彿停止流动。 冽最终鼓起勇气,深吸一口气,也许有着些许自暴自弃,确认着:「您真的有一点点爱我吗?」 不知是否有人叹息,也许是松了一口气,也许是预见了之后的好结局,毕竟那是谁看了都明白的事,就是局内人眼不清。 「你方才听见了吧?我爱你唷,比你想像中更加爱你。」宵紧紧抱着冽,用头轻轻蹭了蹭冽的颈子,说道:「你也还没回答我呢。」 梦寐以求的答案令冽忍不住流下眼泪,模糊地说着:「我爱您……我爱您……」 宵轻轻叹息一声,像是一了数年来的心事,终于给了一个令冽安心的答案。宵苦笑道:「『喜欢』与『爱』对你来说差这么多吗?一个你问我们数来次,一个你从未问过。」 宵松开抱着冽的怀抱,发现冽的脸颊带着泪痕,笑着伸手抹去。 「……我是一个奴隶供两位主子欢心便能称得上让您们喜欢,爱更沉重一些,若我那么问似乎是逼您们承担一些责任,我是万万不敢想的。」冽解释着,他从来不敢对他的两位主子说这么多,然而今天他觉得他跟他的二主子讲开了些事情。 「你可以对我们求任何东西,除了『自由』以外的所有东西。」宵刻意加重了自由两字。 冽垂下头,他听得懂宵算是在拒绝他最开始的请求,就与大主子谈判的结果来说恐怕他也没有任何本钱与他的二主子谈判,尤其在他身上还有奉留下的血咒连向宵战一场都做不到。 冽的两位主子都不好惹,奉的脾气很硬,虽然平时对冽较为柔软但他说一就是一,宵的脾气也不是很好,是生起气来会笑得人心发寒的那种。要说谁比较好安抚,绝对是他的大主子。要说真要惹其中一位生气他会选大主子,但像今天下午借了熊心豹子胆还是第一次,他也说不好怎么解决且他仍然希望跟着上战场。 冽想了想决定另作打算,便不再在这个话题上绕,乾脆问宵如何让奉宵气比较实在,然而宵给了一个他绝对做不到的建议。 「你向他保证会乖乖待在皇城,他就会原谅你。」宵想了想,说道:「虽然你应该不会,但绝对不要骗他。你若是骗他,我还得想办法把你捞了溜走呢。」 宵后面的话像是为了能让气氛轻松点而说的笑话,然而就是笑话。冽明白,若是他对奉说谎,变相的也是对宵说谎,毕竟他们都会知道,他若背信,恐怕会在他的主子们的心上留上一道永远抹不去的伤痕。他若踩了那条底线,不管是哪位主子都不会原谅他的。 冽终究没有向奉道歉,也没有给予奉那个保证,奉这些日子也没有去梓丁宫,也许奉不想主动触碰这个话题,宵则是在做战前的准备,这几日也很少去梓丁宫。冽却因此松了一口气,毕竟他若是天天看见他的两位主子,他所打算做的事会带来极大的罪恶感,且依照他掩饰心事的技巧恐怕没两下子就拆穿了。 冽在宵出征的那天偷偷溜了出去,尾随着军队上了战场。基本上是以空间转移魔法到达扎营处,冽偷偷跟过去后便藏身于不显眼而能观察到宵的地方。宵的两个影卫并没有跟来便是大幸,否则以那两个人的追踪能力,他没多久就会被揪出来,就算他打得赢那两人也没用,一定会闹出事,他的二主子便会发现,他便会被遣送回皇城。 冽发现与副将谈论各种战术的宵十分迷人,在他一直认为是漂亮的脸蛋染上几分帅气的姿彩,令他心神荡漾。冽想站在宵的身边,为宵分忧解劳,虽说他不懂什么战术,他也仅有剑术及魔法可以保护宵而已。 扎营处是一处森林,都是些魔族特有比较不需要光照的植物,长得十分茂盛。扎营的后方便是通往魔族的山洞,但此处的环境比较接近于魔族,而森林的另一头联系着通往直瑶族的山洞,这是其中一条两族往来的道路,但最近因为战争交流减少,道路也渐渐荒废。冽便躲在长得较茂盛的草木后,虽然士兵来回走动也让他心肝狂跳,深怕下一刻就被当作可疑人物捉起来,之后便会被遣返回皇城,但好歹算是比较隐密的地方了。 冽所在的地方能清楚听见宵与他的副将的谈话,不如说是他们快要吵起来了,他想不听见都难。主要在吵着要不要把防线往前推或是等侦查的士兵回来直接攻过去,宵认为这个地方不好守,转守为攻才对,副将认为森林太过复杂不要太过深入较安全。 「难不成要一直在这儿等?他们三年后才打来,我不就要在这儿等三年?」宵不耐烦地说道,他对于久留于战场一点耐心也没有,当年他也是直接将魔族杀了回去。 「你那些族人早就蠢蠢欲动,哪需要三年!」副将对于主帅是混魔十分有意见,更何况宵还是当初那个杀得魔族节节败退的直瑶族十亲王,而副将其实就是当初与宵敌对的军队一员,如今职阶爬了上去。 「不是『我那些』,是那群直瑶族人。」宵纠正着,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不然你认为这里好守?」 「不好,林木过多,易攻难守。」 「那不就是了?虽然我在前处下了魔法阵能使人迷失方向不代表一辈子走不进来。」宵翻了个白眼,他已经不知道他们是在唱反调还是认真讨论战术了。 「若是对方也下了魔法阵,贸然攻去岂不危险?」 宵想了想点点头:「这倒是有理,但你认为我是谁?」 「一个混蛋。」副将哼了一声,他仍然对于当时被杀得节节败退耿耿于怀。 「是啊……」宵拖长了语调,悠哉地说了下去:「杀得你回去哭到连魔皇都搬出来了,也不知道哭得多惨。」 「谁哭了!」副将瞪大眼。 宵挑眉,绽出十分灿烂的微笑:「奉说的。」 副将的脸顿时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变成了红色,许是气得血管充血吧。 宵看见副将气到说不出话,笑着说道:「杀得你们搬出魔皇的魔法天才,又有谁的魔法能骗过我?」 「你……」副将想说宵不要脸,然而他说不出来,因为就是事实,宵确实是一位魔法天才。 「放心吧,你当时不也在场,看着奉将血咒下在我身上。」宵知道副将为什么会跟他吵得像是要打上一架,即便有血咒仍然无法令人安心,尤其是当初见过那样单方面屠杀的场面。 副将撇开头,低声说道:「陛下才下不了手……」 「呀?那你们就得好好挡下我啦!」宵调笑着,看着副将瞪大眼准备拔剑的样子,又笑道:「你又打不赢我。……别闹了,在这世上,有两个人我绝不会背叛,你们的魔皇是其中之一。」 副将像是听见什么怪事,问道:「我才不相信你讲的鬼话。另一人是谁?」 「不相信还问什么?」宵挑了眉,他觉得自己的副将根本就是嘴硬,懒得与他多讲,说道:「魔族人,满意吗?」 副将又气红了脸,然而后续的讨论稍微有了点进展,最后决定等侦查兵回来再做决定。 他们也讨论出两种方案,一种是尽量把战线往前推到直瑶族的洞口附近,若是情况允许,他们考虑封了直瑶族的山洞,直接回家睡觉去,另一种便是直瑶族已经接近附近,除了守在此处便是直接开战。但不管是哪个方案,副将都认为宵根本是想赶紧了事回家去,不管是哪种,都够火爆的。 宵的军队等着侦查兵回报情况,宵边四处补强着防御魔法,很快地接近傍晚时分。副将一直看着宵四处补强防御,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宵要不要休息一下,宵只说等到晚饭时间再休息。 而另一方面,远在皇城,住在梓丁宫的一群人乱成一团,毕竟冽不见了。冽这日用的理由是身体不舒服想在房里休息,并说午餐不用特别叫他了,正好小毕与翡扬去街上採买一些用品不在梓丁宫里,更不会有人发现他偷跑出去。是直到小毕回梓丁宫发现冽压根儿不在房里才发现事情不对劲。 梓丁宫的几位调教师聚在一起讨论该不该回报奉,毕竟梓丁宫的奴隶逃走他们都是私下直接处理,但冽的身分又有些特殊,他们也不敢贸然行动,最后还是决定报予奉知道此事。 然而他们这么一报,奉因为在冽的身上下了血咒,要查很容易,一查之下怒得差点离开皇城把人弄回来,却被赤炎拦了下来。 「陛下!冽的身手不错,战场上也有宵大人在啊!」 「不错?我在他身上下的血咒几乎封去他大半的行动能力,你认为这样还称得上不错?我让你照顾他,你照顾到哪去了?」奉气急败坏地说着,说完却稍微冷静了点,毕竟太过情绪化。他根本不该拜託赤炎照顾冽,冽是属于他的奴隶,而他却让冽远离了身边,是他没有照顾好冽。奉说道:「抱歉……」 「陛下……」赤炎也知道奉心急,便不放在心上,但忍不住说道:「陛下,您给冽的自由太多了,奴隶不奴隶,而您却不信任他的能力,爱人不爱人。您信任宵大人的能力,却不信任冽的能力。」 「冽是我从小看大的!你让我怎么放心?」奉瞪着赤炎。奉像所有看顾幼小孩子长大的父母,永远觉得孩子长不大。 「……冽比您和宵大人都强,您是知道的吧?」赤炎轻声问着,又继续道:「那场战斗您心无旁騖,冽对您抱着愧疚,又怎么可能赢得了?」 「若是对着敌人怀抱愧疚,还上什么战场?」 「您并不是他的敌人。」赤炎叹息着:「您太过保护了,不如试着多相信他一点?」 奉沉默着,过了一会儿才终于叹息一声,解开下在冽身上的血咒,至少在危险的地方该让他有完全的实力。 赤炎见奉没打算衝去战场便松了一口气,看事情也算是有个好结尾,才问了后续处理的问题:「那么冽给您处理吗?」 奉轻轻应了一声,挥了挥手让赤炎下去了。自己的奴隶当然亲自处理,哪有交给他人的道理?就算冽现在暂时住回梓丁宫,仍然是他的奴隶。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冽感觉到一直在胸口的压迫感突然消失了,冽愣住了。血咒会解除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他的大主子死了,另一个是他大主子亲自解掉了。前者怎么想都不可能,而且听说他的二主子身上也有大主子下的血咒,冽看了看他的二主子没什么变化就更加确定不是第一种可能,那便只有他大主子亲自解掉这种可能。 冽不知道为什么奉突然解掉他身上的血咒,那明明是能限制他行动的咒术,可以将他变相地囚禁起来,是他拖着不适的身体跑出来的。 冽看了天色,想着恐怕是他们发现他不见了,报给奉知道吧。而奉直接解开他身上的血咒,恐怕知道他在战场的可能性很高,奉才会违背曾经所说的解开血咒。 不管如何,冽都觉得不太妙,才想细思,周围就传来慌乱的声音,直瑶族突破防御准备攻进来了。 「全体戒备!目标歼灭敌人活着回去!」宵的手上出现一把冰剑冒着寒光。 『是!』 场面一下子混乱起来,冽也不好一直躲着,况且他也躲不下去,他怎么可能放任他的二主子去廝杀而自己躲在底下。就算被骂被惩罚他都无所谓,只要他能够守护他的二主子。 冽操纵火属性魔法打在一个准备对宵施法的直瑶族士兵身上,火的馀灰点燃了周围的植物,冽暗叫不妙时,宵很快地用水属性魔法灭了火。 「小冽,你最好想想之后怎么解释你会在这儿。」宵瞇起了眼睛,看起来十分生气,气得都不笑了。 冽看到宵这样的样子都差点脚软了,他什么都不怕,最怕的就是他的主子们生气。冽原本已经设想过他们会生气,但是当事情真的发生时,他发现心理准备什么的都是徒劳。 「拔起你的剑,给我活着回去!」宵又说道:「多一道伤痕,我就多揍你一下。」 「是!」冽的声音有点抖,他甚至不敢看宵的眼睛,否则他觉得自己会被宵用眼神杀死。 不知道是否因为冽的出现,宵怒火攻心,魔法一个用得比一个狠,还有用冰柱将敌人串起来的。 冽看着这场面觉得心虚,他拍了拍脸颊,拔起剑跟着斩杀敌人,直瑶族的突击很快就解决了,原因是有个如鬼神般的混魔。 「……你发什么疯?」副将看着宵附近死状几乎都是被捅出好几个洞的尸体成堆,方才也瞥见一眼宵将敌军当串烧串起来的样子,说道:「我是不是该感谢当初你没把我做成串烧?」 「哦,也许你该感谢一下当初你们没有人惹火我。」宵拖长着声音,找寻着四周,看见缩在角落的冽,对他笑了笑,看到后者抖了抖满意地对副将说道:「统计伤员人数,等探查员回来就去封他们的山。」 副将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宵,没说什么便去做宵吩咐的事了。宵直直走向冽所在的方向,冽原本想拔腿逃走,被宵早一步捉到怀里,死死扣着。 「想跑去哪儿?」宵一手揽着冽的腰,一手掐着冽的下巴,因为宵稍微矮了些,微微踮起脚和冽接起吻来。 冽放松下来,双手抱着宵,和宵纠缠着。 副将回来时便看到两人吻得难分难捨的场面,吓得他不知道该不该出声。那个兇残的混魔正踮着脚尖被一个不认识的魔族人吻着。他听说宵是奉的情人,但是那个男人不是他们的魔皇陛下,难不成偷情?不不,让他们魔皇陛下戴绿帽,怎么也不能原谅。 副将轻咳了一声,冽和宵才分了开来,宵神色自若而冽被吻得差点喘不过气。 宵不等副将发话,率先说明了:「他是我和奉的奴隶,当成我的护卫就行了。」 「啊?呃、是……」副将纠结着眉宇,最后摇摇头,心中想着「贵圈真乱」。 「有无伤亡?」 谈公事,副将又精神抖擞,说道:「无人死亡,十人轻伤,已做好处理。另外侦查员回来了,他们走野道没被发现,还有一群直瑶族士兵准备朝这边过来。」 「嗯,那么出征吧。攻到对面山口,然后封山。」 「是。」副将转身传令下去。 留下了轻伤的几人,以及多留下一些人守着魔族的山口,宵又设下层层防御后便带着馀下的魔族士兵继续往前。 冽骑着魔族特有驮兽类动物,身如狮蛇尾有蝙蝠双翼,坐卧如猫,叫空狮,据说会飞,因为从来没骑过,宵便在冽的身后,两人共骑一匹。导致冽十分紧张,他害怕宵会提到他偷跑出来的事,然而宵目前并不打算多谈,只是偶尔偷偷性骚扰一下冽。 「前方看见直瑶族军队!」前锋的士兵回报着,接着大伙儿又陷入戒备。 宵跳下空狮,率先打了头阵。冽被留在空狮上,他叹了一口气,他的二主子比起领军打仗,恐怕更想隻身衝锋陷阵,然而大伙儿都被宵带着往前了。 冽原本打算跟上的,却没想到有人拿着布摀住他的口鼻,挣扎没两下就晕了过去,冽在失去意识前一秒想着:「大意了,肯定会被两位主子剥掉一层皮。」 本该是侦查直瑶族的魔族士兵退去偽装变回普通的直瑶族人,将冽掳走了。 宵杀得直瑶族的人节节败退,这次直瑶族领军的是熟人也令他心情特别糟糕,是他的二哥,他不想叫他的兄弟们王兄,他想与直瑶族王族撇清关係,他就只是个属于魔族的混魔。 直瑶族的军队比起魔族带来的多了不少,虽然宵一人抵得上好几人,但也慢慢趋于疲累。 「十弟,我说你不累吗?」宵的二哥,湖澈说道,他是勉强能与宵打的人。 「杀你们这些讨厌鬼神清气爽。」宵奉送了好几发魔法。 湖澈有些吃力的躲开或化解掉后,喘息了一阵才说道:「唷,看来我们抓的这人能派上一些用场吧?」 宵的心脏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好像一直没有看到小冽? 望向湖澈指引的方向,果不其然冽被绑在直瑶族军队附近的树上,四肢被銬上了限制魔力的器具。 宵内心已乱了阵脚,表面上装得十分冷淡,哼笑道:「你认为拿人质威胁我有用?」 湖澈耸耸肩,随手将腰间的小刀朝着冽的心脏丢掷过去,宵瞇起眼,一道冰墙挡住了小刀,冰墙碎裂一地,而小刀也跟着落在的上。 湖澈满意现在的发展,笑道:「十弟,退兵吧。」 宵咬牙切齿地说道:「放了他。」 「不,我打算让他到直瑶族作客几日。」湖澈见到宵的表情变得十分可怕,笑道:「别这样嘛,仅是『作客』,过了秋宴自然会让他走。现任魔皇一直不愿坐下来谈呢,我想这次秋宴他会十分乐意来的。你说是吧?」 宵十分想将湖澈碎尸万段,但他不行,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他无法用冽的生命安危去赌,输了他无法与奉交代,他也会无法原谅自己,也许他会在手刃应报仇之人后,下一秒便跟随着他的奴隶而去。 「若是他少了一根头发,我都会向你讨。」 两方都退兵了,魔族的军队无法理解,但是副将能理解,那位被拿来威胁宵的人质绝对是这世界上最万万动不得的人,他无法理解他们之间像是三角的关係,但是恐怕出事了,他们的魔皇绝对会用血咒诅咒全世界。至少他听到的传闻是他们的魔皇陛下有两位爱人,只是他直到今天才知道那两位爱人的关係也很好。 魔皇得知此事后十分愤怒,一场小战争输赢无所谓,只是要将直瑶族的军队挡在魔族之外,他只希望宵平安归来,然而冽却被抓走了。但他无处可生气,他不能对宵生气,那个闯祸的人也不在这儿,他不能对自己的臣民生气,只能自己气着。 隔了几日,奉收到一封来自直瑶族的请柬,直瑶族那边希望能够坐下来谈合,经年累月的小战大战,已是有些吃不消。正好直瑶族到了秋宴的时节,基本上就是庆祝丰收,王宫里会举办舞会,民间也有庆典,也许直瑶族的王想趁着这个机会像上一代那样谈合。 奉召开了几次会议,最后讨论的结果就是决定谈合,魔族也不是永远坐拥利益的那一方,且人民也渐渐厌倦了战争。 只是奉也不打算隻身前往,说是会带上一些希望享受异族生活的人去「参观」,直瑶族的王也只能答应而已。 冽虚弱的呻吟着,这是他来这里的第三天。 冽从战场上被弄晕,之后醒来便被绑缚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并非战场,而是与皇城的奢华有得拚的宫殿。眼前是一位直瑶族的人,淡金色的短发,蓝色眼睛的直瑶族人。 冽在第一天知道眼前的人叫做湖澈,是宵的二哥,而他是被抓来当作人质的存在,但也是在第一天,他陷入了地狱。 冽一直以为宵的兄长们都十分讨厌宵,恨不得宵永远别出现在面前,但是湖澈不一样。冽发现湖澈对宵抱持着一种称得上是迷恋的情感,但跟所有直瑶族人一样厌恶混魔。湖澈将冽当作了元凶,毕竟听闻与宵的关係十分亲密。 冽不愿回想几日前有如地狱般的经歷,但是身上的伤痕无一不提醒他所承受的暴行。 冽被双手绑在十字木桩上,而他的脚也被绑在柱上,是个十分难受的姿势,他总是觉得呼吸不顺而会大口吸气,但嘴里塞着布块更是限制他的呼吸,导致他处在一个脑袋混沌的状态。 湖澈来回踱步,嘴里不断低喃着:「十王弟不该是那样骯脏的样子……可恨的魔族人……不、不,一定是你的错。」 冽想说宵并不骯脏,就算真正让宵变成混魔的是他的大主子,但是他也抱过宵,但是他除了对他的两位主子感到抱歉,他还是很喜欢那次的体验,虽然他恨有人对宵下药。可惜不管是什么他除了发出呜呜声也说不出一句话。 「他一定承受很大的痛苦吧……对了,让你也体会这种痛苦。」湖澈笑了起来,他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而后又带着些东西回来:「听说那种剧痛就连指甲被一片一片拔下都比不上呢……」 冽冒着冷汗,他觉得自己要是还能活着回去,他一定会被他的两位主子罚到死。 冽死死瞪着湖澈,褐色的眼睛不甘示弱,湖澈在看了冽的表情后却笑得十分开心。 湖澈拿着钳子夹住冽的右手食指指甲,他的指甲平常是他的两位主子会帮他修剪,而他最近没有待在他们身边自己就懒得修剪,因此不算短。冽觉得他必须做好心理准备,恐怕是痛不欲生的。然而当湖澈真的动手时,冽发现做什么心理准备都没用,那就是超过他忍受范围的疼痛,恐怕比被刀刺伤还疼。 冽不受控制地发出哀鸣声,混杂着湖澈笑声,冽看着湖澈拿着钳子夹上他的右手中指指甲,冽恐惧得流出泪水,嘴里发出恐惧的哀鸣,然而湖澈还是无情地将指甲拔离冽的手。 冽觉得十分绝望,他不知道怎样能让一个人从单纯的虐待停下来,他的两位主子对他所施加的最根本还是在取悦他们,但是他们不会做这种单纯伤害他的虐待。 起先他还会因为钳子夹上他的指甲而恐惧得疯狂模拟之后的疼痛多么剧烈,然而不知道是第几片指甲他连去思考的力气都没了,当他即将昏过去,湖澈就会用盐水泼上他血淋淋的手脚,唤回他的神智。 冽绝望着,最后安慰自己指甲嘛,也就二十片,拔完便没了。 然而到了第二天,湖澈在他每一个血肉模糊的指头插了针,偶尔还会搅动几下。 冽发现只要他一天被扣在这,湖澈总是可以想出不少变态的点子折磨他。 而今天是第三天,冽不知道湖澈又会想出什么变态的点子,但只要继续折磨他的伤口他都会痛不欲生。他的嘴被布料塞着,他永远无法选择自尽,且每当他想放弃生命的时候,都会想起他的两位主子,因而流下泪水。 湖澈像前两天对他打了招呼,而后自言自语着该用什么方式折磨冽。冽头两天试着抗议,但发现没有任何用处,他今天连抗议都放弃了。 「啊……我这么对你,十弟会生我的气吧?该怎么办才好呢……」湖澈在房里走来走去,而后像是想到一个好点子,兴奋地说道:「对了对了,我那十弟有点洁癖呢,我想也许脏掉的人,他再也不会看一眼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冽也知道湖澈今天想干什么。 冽睁大了双眼,挣扎了起来,但他双手及身体被绑在十字架上,怎么也挣脱不了。他不敢想像自己被别人碰了之后,他的两位主子对他会做何感想,也许还想救他的是否就变成弃之如敝屣?说到底这次都是他自作自受,他的大主子恐怕想罚死他,要是真发生想像中的事恐怕连罚都不用罚直接让他滚了。他的二主子就如湖澈所说,真有些小洁癖,他完全不敢想像到时候他的两位主子会怎么看他。 湖澈在他陷入恐惧的时候找来几位直瑶族的人,多半体型壮硕,嘴里讲着下流的话,完全无视于冽因为恐惧发出的哀鸣,解开了绑着冽双脚的绳子,将冽的双腿搬开,不带任何润滑地挺入冽的体内。 「唔……唔!唔……」不要……不,不……好痛……好噁心…… 冽流着泪水,忍受着非他两位主子给他的撞击,没有任何舒服的感觉,只有令他噁心的反胃感。 冽不知道那群人到底多少次在他体内留下精液,他只知道噁心得令他作噁,黏腻的感觉第一次让他觉得这么噁心。 终于那群直瑶族人过癮后,丢下了冽纷纷离去。 湖澈拍了拍冽的脸颊,笑道:「现在恐怕没人要你了,哈哈哈!」 冽觉得现在将嘴里的布料抽走,他便会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同时又怀疑着自己真的会这么做吗?他还想看他的主子们一面,就算要死,他也想见他们最后一面,不管他们想不想见他。 折磨持续到秋宴的前三日,他被移到偏殿去,四肢锁着限制魔力的环,湖澈因为干的事情被直瑶族王知道后,被震怒的直瑶族王迦尔下令闭门思过,并且找了几个替死鬼,打算来堵住魔皇或是他十弟的口。 但迦尔对待冽也没有很上心,四肢让人随意包扎了,身上的伤口也让人处理得很随便,他也不认为自己那有点洁癖的十弟还会要这个奴隶。 冽的伤口因为没有好好处里,有几处已经化脓了,身体也发着烧,整日浑浑噩噩,睡着便做恶梦,梦见两位主子再也不要他了,他便会惊醒,沉浸在痛苦之中。 魔族的人马在秋宴前一天到达了,被安排在偏殿住下,不少驍勇善战的将领都跟着前来,奉和宵的影卫也全带上了,甚至几个梓丁宫能打的调教师也都来了,不少从梓丁宫出去从武的且正好有间暇的都来了。 客套地问候过后,奉便问起了冽,迦尔戏做足了全套地说了都是直瑶族招待不周,让冽遇上坏事,已经把失职的人及犯人处理掉了,并深感痛心,若需要赔偿直瑶族会尽量满足。 奉和宵哪里还待得住,马上问了冽在哪儿,知道也是住在偏殿后,让人领去之后便直奔去找冽了。 冽昏昏沉沉的有些难受,门突然被打开,他以为是侍女送来了午饭,缓缓从床上爬起,然而他才刚坐起,就被他的两位主子轮流抱了满怀,最后是停留在他的大主子怀中。 冽看到他的两位主子后,委屈涌上心头,然而最终还是被这几日的害怕佔据全身,他推拒着奉,流着泪水,他不敢说出他的遭遇,他怕当他说出之后他们会甩头就走。 「冽,给我们看看哪里有受伤。」奉一阵来气,他觉得冽并没有被好好照顾,然而冽事实上就是战俘,况且迦尔的表面功夫做足了,他也不能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听到奉这么一说,冽紧张地摇着头,甚至有些歇斯底里地推拒着奉,想缩到床角去,躲得远远的。 「不要!请您惩罚冽就好了,是冽不听您的话偷跑出去……」冽尽量缩着身子,流着泪水:「求您们不要看……」 奉和宵都沉下脸,宵轻声说道:「小冽,你认为你现在的状况,我们会听你的吗?」 「衣服都脱掉,给我们看。」奉微微瞇着眼,又说道:「惩罚回去我们慢慢算,现在听话。」 冽抖着身子,恐惧地看着两人:「您们会惩罚我吧?会吧?」 奉和宵都觉得冽的精神状态很糟糕,他们觉得冽恐惧着什么,也许是伤得很重怕他们给的惩罚很重,不管如何还是先安慰冽比较好。 「如果你现在开始听话,我考虑不罚你。」奉说道,虽然他不认为考虑有什么意义,因为根本不可能。 冽却歇斯底里起来:「不、不!求您们惩罚冽,您们要怎么罚都好……求您们不要丢掉冽……」 奉皱着眉,冷淡地说道:「衣服脱掉,立刻。」 每当奉用很冷淡的声音下命令时,冽都会下意识地遵从,毕竟冽很害怕不听话奉会生气,也通常是他做了什么错误的事才会被这么冷淡的声音命令。 冽麻木地解开了衣服,却不敢脱掉,身上四处还残留着各种伤痕,更糟的是他怕两位主子发现他后穴的撕裂伤。 「小冽,是脱掉,不是解开。」宵轻轻用手指敲打着床铺,之后又说道:「还有不准继续往床角缩。」 冽用颤抖的手指缓缓脱去衣服,却将脱去的衣服盖在下身上才缓缓脱去裤子。 「躺好,敞开你的身体。」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奉开始拿起冽缠着绷带的双手,缓缓解开,却发现最后绷带沾染血跡黏在指头上,奉都想要衝去找迦尔问罪了,他让宵去问有没有医药箱,宵立刻让人弄来各种医疗用品,之后照着奉的要求准备了一盆温水。 侍女送来了医疗用品,宵接过之后,找出了消毒液倒入温水里搅了搅。 「手怎么了?」奉问道。 冽抖了抖,如果问道他后穴的撕裂伤,他恐怕没那个胆子说出来,然而他还是回答了奉的问题:「四肢指甲被拔掉,被插了针。」 奉点点头,空下一手轻轻抚摸着冽的头:「会很痛,忍着点,绷带黏着肉,但是不处理不行。」 奉乾脆的手脚都一起先处理了,处理得十分小心。虽然仍然很痛,冽却觉得暖暖的,但他又害怕着当他的大主子检查到他的后穴时,会不会后悔这么小心翼翼地对待一个骯脏的人。 处理完伤得最严重的四肢之后,宵将冽抱在怀中亲吻着,冽难受得哭泣着,但他不敢向他的两位主子说出实情,就算只能再一下,他也希望他的两位主子晚点发现。 「乖孩子,别哭,很快就会好了。」宵亲吻着冽的脸颊。 奉开始四处摸索着冽的身体,边说出看到的伤痕:「鞭伤……针刺……有些看起来像瘀伤,还有少吗?」 冽不敢说身上没少,但是少了后穴的撕裂伤。奉愈往下摸,冽颤抖得愈激烈,奉直觉还有别的。 奉端看着冽的阴茎,轻轻摸了下,但因为冽实在太过紧张害怕,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奉看完正面后,冽松了一口气,然而奉又要他趴在宵身上,换检查背面。 冽真的觉得自己的死期到了,方才他都巧妙地躲着没让奉和宵发现后穴的伤,这次恐怕躲不掉了。 「能不要吗?」 「不能,在我身上趴下,趴好。」宵躺在床上,冽颤抖着身子跨坐在宵的大腿两侧,把上身缓缓压了下去,将头放在宵的胸膛上,宵平稳的心脏跳动声给予他很大的安慰,他好希望他的大主子什么都没发现,他可以一直听着二主子的心跳声。 冽的臀部自然的抬高了,因为是趴在宵身上,比起趴在床上抬高臀部轻松许多。 奉却不发一言的摸到了冽的后穴穴口,摸了几下,说道:「冽,你被上过?你知道我在问什么,不是我也不是宵。」 「我……我……」冽打着颤,话也说不好,十分恐惧。 「有或没有。」 「有……是他、他们强迫……我……」 奉瞇起了眼:「哦?『他们』?几个?」 「我、我不知道……好多……对、对不起……」冽恐惧的发着抖,但他没注意到他的二主子紧紧抱着他未曾松开手。 「嗯。」奉淡淡地应了一声,算是知道了,而后问道:「你要不要回来我们身边了?」 「我还能回去吗?我……您们不会不要我吗?冽好脏……」 「要不要?」奉没有回答冽的问题,而是加重语气再问了一次。 「要……求您们让冽回去……但是……」冽想待在他的身边,他现在根本无暇思考别的事,他现在只希望能够回到他们身边。 「嗯,别乱动,等下也别乱动。」奉这么说的同时,解开了自己的裤头,将自己的阴茎抚弄几下之后抹上了膏药,他不想用别的任何东西,因此他用了自己的分身。 冽看不到奉在做什么,感觉到且意识过来时,他的大主子已经插了进去。 「唔、唔!大、大主子……」冽下意识地抗拒任何插进体内的东西,然而是他的大主子,他慌了。 「没事,是我,我不会做什么,等到药吸收就好。」奉小心翼翼地顶到深处后,将冽缓缓拉起来,改为坐着抱着冽,让冽坐在他身上。 「冽的那里好脏……大主子,出去……」 「安静,不准说我的东西脏,任何人都不准。」奉轻轻嗅着冽的颈子,双手有力的拥着冽的身子,说道:「别发情哦,你那儿现在承受不住。」 宵凑近两人,宵双手摸着冽的脸,用自己的额头轻轻顶着冽的额头,说道:「别怕,我们在这儿。」 冽再也忍不住地大哭起来,哭得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他的两位主子温柔地拥抱着他。 哭了一段时间,冽渐渐累了,安静下来后缓缓说出这几日的遭遇,他说他害怕他们再也不要他了,想要直接自我了断。 「还好你没有,谢谢。」奉心疼地抱着冽,说道:「谢谢你回到我们身边。」 冽摇着头:「冽带着一点侥倖的心态,希望您们不会发现就好了……」 宵用鼻子蹭了蹭冽的脸颊:「不要对我们隐瞒任何事,我们是你的主子,你承受你需要承受的,为了我们承受更多的,而你承受不来的,让给我们。」 奉深吸了一口气,深深叹息一声:「要是我们没发现,你不就会一直深陷在恐惧及罪恶感之中?这不好。」 「……您们真的不认为冽脏吗?」冽小声地问了。 「就算脏了、坏了,永远都是我的,谁都没资格说什么。」奉亲吻着冽的背。 「和奉一样,我们是主子,而我们不会拋弃奴隶,只有奴隶会拋弃我们。」宵轻轻摩娑着冽的脸颊,说道:「这不是『想拋弃而无法』的意思,不管在你身上发生什么事,我们共同来面对,若是仍然承受不起,我们替你担。」 「但是认识二主子的都说您有洁癖,不会再要我了……」冽泪眼汪汪地看着宵,像是想捕捉任何一个表情。 「嗯,我有,但那是奴隶不洁,并非像你这种情况。」 冽一瞬间有些心虚,那与他一开始喜欢大主子结果不小心喜欢上二主子还倒戈有什么区别?他心虚地望了奉一眼。 奉坏心眼地说道:「像你不小心喜欢上你二主子。」 「唔!」 两人边笑边哄着冽,冽终于安心地缓缓睡下,睡得十分沉。冽睡着了一会儿,两人都沉下脸色。 「你方才说的是实话还是谎话?」宵问道。 「你呢?」奉回问着。 两人相看着,最终叹息着,奉说道:「若是是谎话,我们也不会这样哄他安心。」 冽醒来时,听见奉和宵在聊着天。大致上是在聊秋宴是什么东西,有哪里好玩的,打算带着他去看看。 「其实百年前我带你参加的那个就是秋宴的舞会。」宵说道。 「那还真是个差劲透顶的回忆。」奉和宵坐在床上靠着墙壁,相互靠着彼此,看着冽朝着他们的方向睡觉。 「我那时也觉得差劲透了!哪有你们看到男人就问说想不想娶回家的父子啊?超级无礼的。」 「你做的事比较失礼点。」 「别吵这事了,反正我们不相欠了。」宵哼了声。 奉抬起一隻手轻轻摸了宵的头:「若是不相欠,我们早就分道扬鑣了。」 奉用靠着宵那侧的手握住了宵的手,两人便十指紧扣交缠着。两不相欠意味着在也不想扯上关係,断得乾乾净净,他们的关係里从来没清楚算过他们犯下的过错到底还清没,他们只能用未来的人生不断地为对方付出。 「秋宴在皇宫里是晚上才有舞会,白天去街上看看吧,只是小冽的脚能走吗?」宵转回了话题,他不想继续那个话题,看着冽那被奉包得像是肉包子的双脚,心中担心着明明是不错的节日冽却无法参加。 「还是少走路比较好,我背着去吧,难得来这儿一趟。」 「你要是真的背了整天,晚上也不用跳舞了。」宵笑道:「小冽不轻呢,被你锻鍊得一身肌肉。」 「这儿不会连一家休息的店都没吧?」 「是不至于。」宵回道,察觉到冽睁开眼睛后,轻轻摸了冽的手臂,问道:「还好吗?」 冽轻点着头,缓缓坐起身子,向两人问了现在情况。主要是想问有谁跟着一起来了,得到的答案是梓丁宫的两个前辈及翡扬还有另外几个调教师来了,小毕因为翡扬来了所以也跟来了。其他的就是政务官及几位将领及副官,其中包含不少梓丁宫出去的人。 「都住在这儿?」 「是啊,原本我们被安排到三楼,但你在这儿所以我们就住在这儿了。」宵想了想,说道:「梓丁宫的人也在这楼,一楼住文武官员,三楼的多半是将领底下的士兵。」 「来了真多人……」冽听得也傻了,根本是搬来一支军队要示威了。 「依你大主子的身分,他们恨不得全跟来了。」宵想了想也许冽会想看看梓丁宫那些熟人,且梓丁宫那些人应该也很担心冽,问道:「你比较熟的那群人好像聚在翡扬和小毕的房间,要过去吗?」 「好!」冽兴奋得想要马上下床,奉把冽抓回来了。 「别急急忙忙的,我背你过去,少走路。」奉下了床半蹲在冽的面前。 冽看着奉的背,红着脸爬上去了,都多大的人了还让人背,他几乎能想像待会儿那群人会怎么调侃他了。 然而冽预期的调侃并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大伙儿的关心,看到冽的手指及脚包得十分夸张,都吓了一跳。 「冽,你还好吗?」小臂看着奉将冽背了进来,愣了下。 奉将冽放到沙发上,冽坐好后便晃了晃双手,笑道:「两位主子帮我处理好了,没事的。」 「怎么包成这样?你还能走吗?该不会现在跟废人没两样吧,哈哈哈!」玄染虽然觉得冽可怜,但忍不住笑了出来,因为真的被包得很夸张,尤其是脚,看起来根本不能走,但想到多半是那两位大人夸张了点。玄染天性乐观,自然笑口常开。 「差不多吧。」冽翻了个白眼,对于这位乐观过头的前辈,早就习惯了,但有时候确实已经是乐观到不懂看时机,不过习惯就好。 「指甲被全部拔掉,还用针插了不少次,还有其他被虐待的伤痕。」宵冷淡地说着,因为他十分想将犯人碎尸万段,但估计他的大哥不会说是谁,问冽也许能知道:「小冽,谁干的?」 「您的二哥……啊!但是他没上我!他找了一群人……」 「哦?我的二哥啊?」宵笑得十分漂亮,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让风嵐去把那死变态抓来玩好了,风嵐应该挺乐意的。」 风嵐骨子里也有点变态的小乐趣,只是最近收敛不少。 「不用啦,您们在冽的身边,冽就安心了。」冽垂下眼帘:「冽不希望您们毫无意义的虐待一个人。」 对于冽的善良,奉和宵都沉默了,包含在场的眾人,很少人能被对待到这种地步还不產生恨意的。 小毕觉得自己一定听错了什么,但看了看眾人的表情与他差不多震惊时,他小心翼翼地打探着:「冽……你说的『上』是……还有一群人?」 冽沉默了,他不想说出那段记忆,他最怕给人知道的人已经知道了,其他人他倒是不在意,但是他不想亲口说出自己被轮姦的事实。 宵摸了摸冽的头,说道:「正如你们所想。」 「到此为止。」奉强制终止了这个话题,他不想再次把冽心上的伤口撕开。 冽想起自己的二主子被他二哥所迷恋,皱起眉头,一个男人不会希望自己的人被他人覬覦,说道:「二主子,我讨厌您的二哥,请您别靠近他。」 「嗯?你讨厌他,我就让风嵐抓起来就好啦!」宵看起来跃跃欲试,确实以宵和奉这种几乎有仇必报的个性,很难想像在重要的人遭受残酷的对待后还坐得住。 「不……呃,您们想这么做的话冽不会阻止的,但不是因为他做了什么而讨厌他。」冽想想他的主子们应该就算他不说,还是会暗着把湖澈整向死里去,他还是以他的主子们的心情愉快为重。但他必须说出真正的理由:「您的二哥好像喜欢您……认为我是让您变成混魔的人,所以他就……」 「不,小冽,你别说了,我突然觉得一阵反胃……」宵扶着额头,脸色微微发青,恐怕没有什么比被一直相看两相厌的兄弟喜欢还要噁心吧,且宵明白那个喜欢不是兄弟间的喜欢。 「嗯……总之请您小心。」冽用头蹭了蹭宵,说道:「请您待在我和大主子身边,或是让紫靖跟风嵐跟着您。」 「陛下,我一直很好奇,冽对宵大人的佔有欲您知道吗?」玄染笑着问道。 「我知道,所以呢?」奉瞪了玄染一眼,对在一旁的方绍说道:「方绍,让这白痴闭嘴。」 「是。」方绍恭恭敬敬地对奉行了礼,将玄染拖去一旁教育了遍。 玄染和方绍大了冽几岁,因此在还在抽籤的时代曾经也一连爬上奉的床数次,他们对此不太反感,与奉也很像是朋友,方绍一直对奉带着尊敬的情感,玄染倒是比较复杂了点,曾经一度敌视奉。 冽看着眼前的景象笑了出来,还是和往常一样,真好。还好他还活着。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秋宴那日的白天三人逛着直瑶族,多半是宵到处介绍给奉与冽,只是有些店家看见宵之后微微皱了眉头,也有的店家是直接掛着谢绝混魔的牌子。宵却不是很在意地略过那些店。 当然也有路人找碴的,奉背着冽,两个魔族人都瞪得来找碴的人摸摸鼻子走了,混魔在直瑶族里不受欢迎,但有魔族疼的混魔还是不要惹比较好。 宵突然被撞到踉蹌了一下,以为又是哪个疯子来找碴,转过身正准备要开骂,才发现是一个只有到他上腹的男孩子,揉着撞红的鼻子原本要道歉但看到宵之后愣了下。 宵原本以为男孩和其他的直瑶族一样歧视混魔,正准备转身离开时,男孩说道:「大哥哥好漂亮!长大后能娶你吗?」 宵深吸一口气,蹲低了身子,对着男孩微笑着:「谁家的孩子这么没礼貌?对一个男人说长得很漂亮是没礼貌,还想娶回家更加无礼。」 「不行吗?」男孩一副失落的样子。 奉走到宵旁边说道:「不行,要讨老婆去找个单身的。」 男孩似懂非懂地应了声,宵笑着转身,说道:「等到你长大以后,恐怕再也不觉得我漂亮了。」 「为什……」男孩的话没问完,就一个女人将男孩拉走了,说是不要和骯脏的人说话什么的。 「真令人不爽啊……」冽在奉的背上喃喃自语。 「直瑶族不是魔族,不接受的东西就是不接受。」宵耸耸肩,伸着懒腰:「找家店休息吧,我累了呢。奉都不累吗?还背着小冽呢。」 「还好,不过也差不多该吃午饭了。」 三人找了一家比较没问题的餐厅便吃了,下午因为逛得差不多就先回王宫去了。 宵带着两人到他原本的寝殿,奉皱了皱眉,抱怨道:「真是不太想来这。」 宵装作没听见似地叉着腰说道:「我还以为这里被夷平了呢!」 「……您们是在这儿认识的吗?」冽听过两位主子之间发生的事,忍不住问道。 「嗯,是啊。」宵只是浅浅地回了一句便走了进去。 奉背着冽跟在后头走了进去。宵只说想来看看,奉没说什么便同意了,所以到了这儿。 奉看着四周几乎布满灰尘便没有将冽放下来,宵打开衣橱咳了好一阵。 「你在做什么啊……」 「看看有没有什么怀念的东西。」宵看着也染上不少灰尘的衣服,说道:「看来是不能穿了。」 「你要穿直瑶族的服饰去舞会?」奉挑挑眉。是没什么不行,但他希望宵穿魔族的服饰。 「没,我也只是看看。」宵笑道。 宵打开了一扇在里面的门,缓缓地走了进去,奉知道里面放了什么,也背着冽一起进去了。 是一间调教室,奉曾经被关在这里面两周的时间,那时宵更常睡在这里面,他都以为这间就是宵的房间。 「大主子,您的那间是参考二主子的吧?」冽才问完,就喊着痛,因为大腿被奉掐疼了。 奉实际看到曾经躺在记忆中的东西后,没有太大的情绪反应,反正事情终究是过去了,而他现在也和宵在一起,也算是达成了小时候的心愿。 「之后你还收过奴隶?」 宵点点头:「一个,之后我第一次心甘情愿地放了。我保持着习惯换新后,就一直没用过了。」 冽突然有不好的感觉,但他偏偏有两位主子,偏偏他的主子从来不是他这边的好队友。 奉说道:「有好玩的就带回去给冽试试看吧。」 「当然。」宵四处观看着,挑了几样让冽有点头痛的东西找了个还算乾净的袋子装了起来。 在宵挑拣完之后就回去现在暂住的偏殿,冽都觉得主要目的一定是拿那些道具的,但有些冽觉得挺新奇的,想想可能两边各自发明的东西有各自的特色吧,也不常交流自然会有不少没看过的东西。 回到偏殿后,因为走了一天也脏了,索性洗个澡再换上礼服去参加舞会。奉和宵帮冽洗好身子,又抹了点药,之后奉就先把冽弄去外面等他们,冽便捲着被子等他们。 冽看着缠着绷带的手,一个手痒就想拆开来看看,而他真的这么做了,只是完全拆开时他还是疼得抽气,奉已经帮他用比较好的纱布不容易黏肉了,但还是疼。 冽看着血肉模糊的手指许久才突然回过神。是在干什么啊?被他大主子发现绝对会被揍的。 当冽正打算赶紧缠回去时,就听见他两位主子洗好澡出来的声音,吓得他手忙脚乱地把手塞进被子里,装作没事的样子。 但是冽的两位主子也真不愧是冽的主子,马上发现了异样。 奉边擦着头边问道:「怎么了?」 「没……没事。」 宵看见冽扭扭捏捏的样子也是皱起了眉毛,但因为他有东西忘在浴室里便回去拿了。 等到奉擦完头,用手拨顺了黑色的长发,才把毛巾放到一旁,转头仍是看到冽扭扭捏捏十分不自在的样子,问道:「做什么?」 「呃……大、大主子,冽先自首一件事,您不要生气。」 「说。」奉环抱着双手,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冽觉得自己一定会被揍,但还是决定先自首看会不会罚比较轻,抽出被他解开绷带的手,说道:「对不起……」 奉挑了眉:「你的脑袋忘在哪?需不需要我帮你想起来它在哪?」 「真的对不起!」 「五下,先记着,让你记得你是有脑子的生物。」奉恼怒地拿来了医药箱,帮冽弄回去。事实上今天已经换过药了。 「嗯?怎么了?」宵边梳着头边从浴室走出来。宵将头发梳好后又拿着梳子想帮奉和冽都梳头发。 「手痒把绷带拆开,我要包回去」 「明知道换药会痛,小冽,你需要疼痛我们都能给你。」宵当然知道多半是自己的奴隶白目,忍不住说着风凉话。 奉的头发已经整理过一次,一下就梳好了。倒是冽的头发因为他在床上磨蹭的缘故,也没有特别梳过,冽的头发相较于他的两位主子都较为捲一些——宵接近于直发,奉的介于宵和冽之间——,褐色的长发便乱七八糟纠缠着。 冽因为要重新包扎被他解开的绷带,他便屈膝坐在床上,乖乖伸出手让奉包扎。 宵爬上床高跪在冽身后,抓着冽的头发梳理着,宵很喜欢帮自己的奴隶整理头发,他认为这样可以增加两人之间的感情。 「唔!大主子,痛……」冽泪眼汪汪地望着奉。 奉轻轻应了一声也没放轻动作,也许是故意要教训冽,冽也没法子。故意叫得很大声让他的大主子心疼?还是别了吧,保证他装没两下奉就知道真假。 「小冽没事拆开做什么?」宵慢慢梳开冽的头发,拿了大蓝缎带打算帮冽绑起来。 「……我也不知道,感觉好奇怪,回过神就拆开来了。」冽垂下眼帘,问道:「指甲会长出来吗?」 奉瞥了冽一眼,淡淡地说道:「会,但方长出来时会发痒也不好看,你要是再手痒,我保证揍得你皮开肉绽。」 「别说奉了,我也会。」宵将冽的头发往后梳,亲吻他的额侧。 「唔!」冽因为两位主子的威胁而僵了身子,但因为宵亲他而红了脸。就算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会对他们的亲密动作感到害羞,尤其是在有另一人在场时。有时候冽不知道究竟是害羞,还是惧怕于另一人会难受而错把紧张得心悸当成害羞。 奉发现脸微微发红的冽,他方才也瞥见宵对冽的动作,奉正好包扎完冽的手,奉捉着冽的手臂,向冽索吻,冽的头就被压到宵的胸膛上。 宵停下了手,仅是他无法梳冽的头发而以,乾脆也亲着冽的耳朵。 冽不知道他现在能不能好好的被他的两位主子抱,昨日他的大主子为了让他能快速吸收药膏插进去而没有任何动作,他就已经有点不自在了,他不知道他的主子们真的进行那些「运动」时,他是否能忍受。同时他也佩服他大主子的忍耐力,彷彿他们没有相连在一起,彷彿他只是单纯被他的大主子抱在怀中。 然而奉和宵在冽的情慾稍稍被挑起时停下了,冽便迷迷茫茫地被他的两位主子摆弄着,将头发用缎带绑了起来,换上一套蓝黑色为主的礼服。 奉和宵也换上同色的礼服,款式基本上差不多,只是奉的更华丽一些,同时也抱怨着为什么他的礼服这么夸张。 宵只是把奉抓过去帮他也梳着头,淡淡地回应道:「魔皇就别抱怨这么多了。」 宵将奉的头发也用缎带绑起来后,自己的倒是没有多做动作,只是梳整齐了,宵的头发并不向奉和冽的一样长,他的头发顶多到肩下一些又是挺直的发,他习惯梳整齐就好。 三人都准备好后,秋宴的舞会也差不多快开始了,三人便出发前往,冽还是由奉背着。出去时正好遇到不少官员及梓丁宫的人,就变成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一起前往宴会场地。 舞会的开场,迦尔形式上地说了几句话,便带头拉着一位女子跳了舞,之后就许多人跟着加入舞池。 「可惜不能与小冽跳呢。」宵叹息了声:「想像脚被你踩都觉得有趣了。」 冽敢保证他的二主子不是被虐狂,只是他若是踩到宵,宵恐怕会有很多理由可以欺负他而感到开心罢了。 奉若是不起头跳支舞,恐怕魔族的人也不会特别动作,奉将冽放下,说道:「等会儿便回来。」 奉大概除了宵和冽之外,也不会想跟谁跳舞,于是他向宵伸出手,宵将手放上奉的手心,奉捉起来亲了下便与宵一起跳了一支舞,接着有不少魔族人也加入了,通常都只是好弟兄的情谊,毕竟他们在别人的地盘,家人还是留在魔族比较安全。 冽看着舞池中的两位主子,心中有些羡慕,他的两位主子都跳得挺好的,毕竟是交际舞,身为皇族多少得会一些。冽虽然不太会跳,但还是想和他们跳舞,他不介意跳男步或女步,况且现在同性与同性一起跳也很常见,基本上没有太大的区别。 「哦?怎么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啊?」 一个令冽听了就反胃的声音响起,他不用去看都知道是谁,是湖澈,那个虐待他好几个日夜的人。 冽瞪视着湖澈,说道:「滚。你该知道吾皇在这儿,还有不少魔族人。」 「呀?别这么兇嘛!」湖澈笑了几声,看见被细心包扎好的手脚,说道:「你还混得挺好的嘛。怎么?该不会是我那十弟还不知道吧?」 湖澈向冽伸出手,冽不知道湖澈想做什么,然而他已经反射得跳了起来退了好几步。 「哈哈哈!多有趣,我只不过是伸出手,你就怕成这个样子!」 冽觉得湖澈就是单纯地挑衅,他不知道湖澈的目的是什么,然而他一点也不想跟湖澈接触,比起把湖澈碎尸万段,他更想永远不要看见这个人。 湖澈却像是逗弄老鼠般步步接近冽,冽便一步一步往后退。 一进一退之下也走了数尺远,却被一个人挡下了。 「停下,否则我不客气了。」是宵的那个叫做紫靖的影卫,他穿着比较低调的礼服,而在他身边的还有奉的其中一位影卫,叫做月啸。 「唷!这不是十弟的狗吗?真亏你待在魔族里还安然无恙,不像我那十弟骯……」 紫靖将短匕架在湖澈的颈上,瞪视着:「你敢再说下去,我让你的脑袋分家。」 然而月啸却拉了拉紫靖的手,说道:「别给主子惹麻烦。」 「他污辱的是我的主子不是你的主子!」紫靖瞪着眼,然而月啸只是静静地看着紫靖,紫靖终究把匕首收了起来,哼了一声。 「我那十弟居然还留着你,恐怕他不知道吧?」湖澈瞇起眼,正准备继续说下去时,奉和宵都赶了回来,紫靖和月啸因为看见他们各自的主子回来了便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宵一把将冽藏至身后,瞪着湖澈,一字一句道:「你要是再接近他半步,我跟你没完。」 「看你还这么护着他,你可知道他早被一群人轮番上过,有洁癖的你还留着他?」湖澈挑衅般地说着。 宵瞪得眼白都染上些血丝,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恨不得把所有你对他所为还予给你。」 「二主子……」冽拉了拉宵的衣袖,他不喜欢自己的主子因为恨意扭曲的样子,他看过奉曾经如此所以他害怕。他还活着,他的两位主子愿意接纳他,他便不在意什么。 「还请二亲王殿下别欺负我族之人。」奉面无表情地看着湖澈,他知道冽不愿意他们报復回去,因此他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但是他不会放任湖澈再次欺凌冽。 「嗯?何来欺负之说,我只不过陈述事实罢了。当时可是被灌满了精……」 宵拿着冰刃抵着湖澈的喉头,瞪着眼说道:「二亲王殿下,还请自重。」 湖澈闭上了嘴,他发现宵的怒火是货真价实的,他跟所有他的兄弟们一样害怕真的把宵惹火,而对于十分有距离的称呼,他捏紧拳头,推开了冰刃便甩手离去。 看湖澈离开之后,宵紧紧抱着冽,蹭着冽的颈子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冽愣了下,轻轻抱着宵,闭上眼缓缓说道:「您没有需要对冽感到抱歉,是我对不起您与大主子。」 奉将手轻放在冽的腰上,身子轻靠上冽的背,说道:「想休息的话我们回去。」 冽回过头拒绝道:「有好多吃的呢,冽都还没吃到。」 「你这贪吃鬼。」奉将冽拉到一旁坐着,说是替他们拿食物回来便离开了。 冽看宵闷闷不乐的样子,靠上宵的肩头,说道:「二主子,冽想与您跳舞,一下也好。」 「不准!」宵意识到反应太过剧烈,有些太过严厉,又放软声音,说道:「等你的脚伤好了爱跳多久我都陪你跳,现在不准。」 冽露出笑容,笑着将头靠在宵的胸膛上,抬眼望着宵。 「谢谢您。」 奉端着一大盘的食物回来便看见两人腻在一起的画面,他露出一个浅笑,走过去加入了温馨的时光。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两族谈判也是一波三折的,最后还是达成共识,两族各退了一步,打算由官方做一些合作。虽然直到谈判结束奉和迦尔都臭着一张脸,但终归是没有打起来,和平地结束了。 奉有想过向迦尔讨冽所受的伤害的赔偿,然而他还未说出口,包着四肢指头的湖澈出现了,当场笑着解开纱布,指头上并没有指甲,血肉模糊,湖澈却连眉头也没皱一下。湖澈官腔地说是为了谢罪献上最大的敬意,奉回头对宵说了句「比起变态你二哥更像疯子」,结果被宵白了一眼反驳「我跟那神经病没关係」。不只是奉和宵,就连冽看了也是愣在一边,心中只想着离这个人愈远愈好,比起被做的事,湖澈本人像是精神异常更令冽感到不舒服。因此,他们都不打算太过深究这件事,但奉还是在谈判中佔了一些上风。 谈判落幕后,大伙儿便浩浩荡荡地回了魔族,梓丁宫的人们拎着不少名產,冽也拎着一大袋奉和宵买给他的直瑶族的点心,宵则是拎着一袋从他以前寝宫中拿出来的东西。 冽以为他的两位主子会拿那些宵从直瑶族带回来的奇奇怪怪的玩具调教他,但是直到他的四肢都拆掉纱布且长出难看的指甲时都没对他做什么,且就连与他做爱都没有。起先冽略为松口气,毕竟他对于在直瑶族发生的事產生了不小的阴影,唯一被奉进去的那次是奉替他上药,虽然觉得彆扭及不适,但因为奉的克制力良好,根本没感觉到什么不舒服。 然而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冽开始有些担心是否是他的两位主子其实根本不想碰他?即便他们仍对他好,却是一点也不想再抱他了? 冽渐渐感到焦虑,但时间过得愈久他愈不敢问他的两位主子,他担心猜想会是事实。就算他与宵的关係像是前进一大步,但之后发生了各种事情谁知道会不会让关係降到低点?就算他们在直瑶族说了不少安慰他的话,就算他们从来不对他说谎,冽还是渐渐不安起来。 冽不敢问他们的情况下,就连主动诱惑他们都不敢,若是被无视或是被拒绝都会令他难受。 于是他开始每天问小毕该怎么办,小毕被问得烦了,最后直接这么说道:「你不敢正面诱惑,那就不经意地诱惑他们啊!就算他们没反应就摸摸鼻子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冽想了几日便决定这么做了,反正总得想个办法试试看,失败了就当作他根本没想诱惑他们,虽说是自欺欺人,但他也想不到什么好方式。 冽挑了一天奉和宵都会比较早回寝宫的日子,他打算洗完澡就穿着浴袍在床上装睡,当作睡姿很差而衣装不整,或是乾脆不穿衣服了。虽然他不习惯早睡,但太过无聊睡着一会儿还是常发生的。 冽在打算实行的那天,索性增加真实性,那天白天他绕着皇城的外围跑了好几圈当作锻练身子,又挥了数百次剑,几乎是到奉之前不满意而罚得他苦不堪言的训练量,把自己搞得十分疲惫。那天他确实累得洗完澡就躺在床上睡着了,然而完全睡着前却有些后悔自己干了蠢事,累得他甚至希望能直接睡到隔天。 等到宵回来时就看到一个人衣衫不整,姿势也十分糟糕的睡在床上,宵先是噗哧笑了出来,之后便拉过被子盖住冽,捉起冽的手亲了下便塞进被子里。 冽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发现宵就在身边时,他倏地坐起身,看着宵,睡意都消失了,只剩下留在身上的疲惫。 宵莫名地看着冽,不明白他像是被吓到弹起来是因为什么,以前也会不小心吵醒冽,都没见他反应这么大。 「二主子……」 「怎么了?你是等我等到睡着?」宵猜测着。 冽脱口而出否定的话,他下意识不敢与他们谈,才方醒来,话不经过大脑是常有的事,然而他的反应太过剧烈,宵微微皱了眉。 「说谎?」 冽抖了下,他回过神后发现确实说谎了,偏偏他的两位主子对于惩罚说谎罚得十分重,比起脱罪还是赶紧道歉比较实在:「对不起……」 「为什么?」 冽沉默着,思考着有没有能不说的可能性。 宵却很轻易地看穿了,说道:「别想唬弄过去,怎么了?」 冽的气势很自然地弱了几分,根本只能照着宵的想法走。冽有时候觉得自己的二主子比起他会向他们撒娇,近年来更会向他和奉撒娇,但摆起主子的架式,他还没法说不。 「您……最近不想做吗?」冽不是问是不是不想与他做,只是单纯地问是不是最近不想,至少这样保留着一些回答的空间,也许不会听到太令人难受的答案,但充其量也只是自欺欺人。 宵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想。」 冽觉得宵那段沉默的时间十分可怕,他嚥了口唾沫,有些口乾舌燥地继续问道:「但不想与……」 宵打断了冽的话:「没有!你又想了些什么?我一个字一个字听你说。」 冽想吐槽宵明明没让他把话说完,但现在绝对不是反驳的好时机,他要是胆敢说什么反驳的话,宵大概会想把他吊起来揍。冽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是不是我很脏,您们不想碰我……我在想这件事。」 「嗯,然后?」 「……我想诱惑您们,看您们有没有反应,但我不敢做得太明显,如果您们没有反应就太糟糕了。」冽把全部说了出来。 宵追问还有没有时,冽摇了摇头,宵便点头,之后说道:「我们是不想碰你,但原因不对。奉说第一天上药的时候衝动之下放进去,你的身体完全僵硬了,所以我们约定好给你一段时间,若是你没有任何要求我们不会对你做任何事,但过了那段时间你没有动作,我们会有动作的。」 「……请问那段时间是多久?」 「秘密,还没到就是了。」宵将食指放在唇间,接着又继续说道:「如果你只是为了知道答案而诱惑我们,我不会碰你。」 冽不知道究竟是想知道而想做还是单纯的想做,到现在连他也不清楚,然而他现在只想实际确认,尝试问道:「您可以抱我看看吗?我不知道我……」 冽不知道自己的想法,也不知道宵的,是不是宵也觉得这段时间很好呢? 「小冽,我先说,我很久没做了。你虽然可以喊停,但我不保证我停得下来。」宵揉了揉额头,继续说道:「而且奉回来知道了,你还得满足他,而他也很久没做了。你可以慢慢想,我先洗个澡。」 冽趁着宵洗澡的时间思考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先给宵抱再做打算,就算他再怎么思考也不会知道未发生事情的答案,就算思考得再周密,害怕的事情也不一定能够克服,真的尝试了才知道行不行。如果他不能像以前一样接受就再做打算,若是可以那也就只是像以前一样给他的两位主子抱而已。 等到宵洗好澡擦着半乾的头发走出来时,冽将答案告诉宵,宵难得地放弃对自己头发的保养,将毛巾丢到一旁就将冽抱了满怀。 冽只不过是愣了一下,宵便把冽压倒在床上,爬上冽的身子,坐在冽身上,双手压着冽的肩膀,俯下身亲吻冽的唇。 冽才知道原来他的二主子是真的忍了很久,宵不断吻着他,将他吻得晕头转向的,手也伸进他的浴袍里掐住他胸前的小突起。冽虽然担心自己无法接受,但现在更担心若是能接受会被他的两位主子操死。 不管是接吻还是被宵爱抚,冽都觉得很美好,直到宵打算将手指放进他的体内。在宵尝试放入中指时,冽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但因为宵不断吻着冽转移了冽的注意力,手指与那儿相比又小了许多,很快地他没那么在意有东西在体内的事实,而是沉浸于宵带给他的快感。 然而情况并没有好转,在宵抽出手指,打算以自己的进入而抵着冽的穴口时,冽的身子就这么僵住了。冽不想回想当初被轮姦的事,但身体似乎记得当时的事。 冽没有说出来,尽量地放松身子,想着些无关紧要的事解除紧张感,甚至没放多少注意力在与他的二主子做爱这件事上。 然而冽的手抓着床单,直到宵进入约一半时,冽抓着床单的手甚至微微打颤,指节略为发白时,宵发现了冽的不对劲。 「小冽?」宵轻轻出声,但发现冽没听见时又用更大的音量叫了一次。 冽吓了一跳,回过神愣愣地看着宵,他才意识过来压根儿没把注意力放在现在的情况中,但他也想不起来究竟在神游时想了些什么东西。 「你恍神了?」宵皱着眉头,没有人会喜欢对方在做爱时把注意力放在别的地方。 「只是有点紧张。」显然是谎言,但他还是这么回应宵,并没有将害怕的事情向宵说。 宵狐疑地打量着冽,冽努力装镇定打算糊弄过去。最后宵因为半在兴奋状态且冽表现得还算正常,便相信了冽。 但是当宵完全挺进去时,看着冽仍然是镇定的样子,突然觉得不太对劲,似乎太过镇定了,而且擦过冽的敏感点时,冽也没有吭半声,要是以前可能会呻吟几声。 「小冽,你是不是感觉很糟?」宵拧着眉头,仔细看着冽的任何反应。 「没有……唔!」冽突然被顶了一下,他紧拧着床单。 宵觉得冽是真的不对劲,问道:「你的回答还是没有?」 「没……唔嗯……」 宵试探性地挺动,冽为了不想让宵动作,用双腿缠着宵的腰,虽然让宵进入得更深,但也大幅度的限制宵的行动。 宵停下来了,轻轻问道:「感觉如何?」 小冽打着颤,看着宵,最后哭了出来:「糟……糟透了……」 宵抹去冽的泪水,轻拍着冽的臀部,说道:「放轻松,让我出去。」 「不!不要!」冽不知道为什么拒绝宵的提议,双腿夹得更紧,泪流得更多,嘴硬地说道:「我可以……」 宵轻轻叹息一声,说道:「你不放松我也没办法做。」 冽仍然用腿夹着宵的腰臀,他不敢松开,他怕宵出去也怕宵继续动,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我……」 「没事的,等你可以时再来就行了。」宵安抚着冽。 冽摇着头,他害怕没有那天的到来。宵偏头思考了一下,便弯下腰伸出双手揽住冽的背,冽习惯性地伸出手抱着宵,便被宵抱了起来。冽因为剧烈的变化吃足了苦头,惊叫着,双手也紧紧掐着宵的肩。 「你要让我出去还是这样?」宵揽着冽的腰,抬头望着冽。 「这、这样……」冽弯下身子抱着宵,在宵的颈边低声哀鸣着:「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宵轻轻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宵憎恨着伤害冽的人,他嚥不下这口气,即便冽不想追究,奉可以忍得住百倍千倍的在别的地方讨回来,但他不行。他没有冽的善良也没有奉的胸襟,他就是会计较斤两。有时候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身上有什么优点是冽值得喜欢的,至少冽比起奉是单纯地喜欢他而不像奉抱持着年幼的执着更多一些。 「冷静下来后,我们就等奉回来休息吧。」宵顺着冽的背,又说道:「我会告诉他今天的事,或是你想自己说。」 「一定要吗?」冽觉得今天十分糟糕,他不想让奉也知道。 宵正打算说话的时候奉回来了,宵打算问冽要不要下来时,奉已经进来了,看到他们还愣了下。 「你们做了?」 「没做成。」宵耸耸肩:「小冽不让我做也不让我出去,就只好这个样子。」 「哦……」奉看上去有点失望,但很快又恢復平时看起来十分冷淡的样子,问了详细的情况。 奉听完之后,俯身亲吻着冽,轻轻摸着冽的头。 「您也想做吗?」 「嗯。」奉应了一声,看见冽有些焦虑的样子,揉了揉冽的耳朵:「不用急。」 冽松了一口气,他的两位主子待他十分宽容,且他们也没有嫌弃他,他感到轻松不少。 「小冽,我们聊一下吧。」宵搂紧冽的腰,提议着。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冽也只能答应宵的提议,奉也坐在他们身旁参与其中。 「我抱你,感觉噁心吗?照实讲,我不是要为难你。」 「我……不知道……」冽垂下头,他是真的不知道,他并不觉的他会排斥他的二主子,但是在宵进入时他想起了那些暴行,无一不令他反胃。 「你觉得如何?」 「我明明想要您,但是会不断想起那时候的事,所以我……」 「这样呀……那么你还记得我以前怎么抱你的吗?」宵轻蹭着冽的胸膛,心中倒是有了些别的打算,和奉交换着眼神,奉似乎也想到一块去了。 「记得……」 「那么想着我抱你的事,不要想其他的事。」 奉发出低沉富有磁性的笑声:「你很喜欢嘛,脸红了。那么我呢?」 「别突然夹紧!」宵打了一下冽的臀部:「怎么?奉的技术比我好?」 「不是!」 「哦?难不成我的技术比宵差?」奉笑着伸手去摸了摸冽的下身,冽轻喘了一声,奉见冽不排斥便继续爱抚着,未得到答案便继续逼迫着:「嗯?我的技术比宵差?」 「不是……」 奉跪在冽后方,一手环抱住冽的胸膛,一手爱抚着冽的下身,奉问道:「摸你的人是谁?」 「大、大主子……」冽喘息着,他的两位主子会欺负他,可是不欺负他而单纯地爱抚他时,足够让他在短时间高潮,只是要看他们愿不愿意给。 他们若是不愿意让冽高潮,绝对能够在冽高潮前的前一秒停下,弄得冽难受得唉唉叫。奉就在冽快高潮时停了下来。 「唔……唔……大、大主子……我想……」冽颤着身子,突然停下是最大的折磨,冽下意识地用下身寻找着奉的手,无奈被他二主子钉着,也找不着奉的手,但在擦到宵的腹部时发现也有类似的效果,本能地用硬挺摩擦着宵的腹部,他的后穴也因为被奉这么一弄不断缴着宵的分身。 「小冽,别挑战我的忍耐极限。」 「我……我想要……」冽微微颤着身子,他有些害怕却敌不过被强制提起又被硬是扼杀的慾望。 「淫荡的奴隶,淫荡得忘记害怕了?」宵在冽的耳边低语着。 冽发着抖,陷入十分挣扎的局面,而不管是奉还是宵都没有想要帮他的意思,他突然觉得他们想要逼迫他接受。 然而当冽这么想的时候,奉说道:「我们没有逼你一定要怎么做。」 「但是我如果拒绝……是不是今天都不能高潮?」没有好好表现的奴隶没有得到高潮的权力,一直以来都是冽把他们伺候得好好的,而他们也给予他快乐。 「别想多馀的事,选。」 冽打着颤,虽然恐惧,他还是敌不过慾望,闭上眼睛,说道:「抱我……」 「唷?我们教你这样求你的主子的?」宵轻轻摸着冽的脸颊,不满冽闭上眼,命令道:「睁开你的眼,看着我的眼睛。」 宵的声音冷冷的,冽吓得睁开眼,对着灰濛的蓝眼,却发现灰濛的蓝眼不似声音中的冰冷,而是饱含着温度给予他支持。 「请您抱我……」 「只有我?」宵暗示着如果自己抱了他,奉也会抱他的。 「请您们尽兴得做……」冽真想打自己的嘴,一不小心就说出这种话,而说出这句话便已经腰软了,让他们尽兴做就要有被干到腿软还不会停的心理准备。 「还真敢说。」宵趁着冽神游的时候退了出来,把冽转过去面对奉,而自己扶着冽的腰重新撞了进去。 「唔!」冽还来不及思考便被撞得失去平衡,急忙扶住奉的肩膀。他无暇理会什么糟糕的回忆,比起那些,眼下他该如何应对他们被挑起的兽性比较重要。 「嗯啊!二主子,轻一点……」冽被撞得一晃一晃的,最后趴在奉的肩上喘息着:「轻一点……呜……轻……」 奉用手摩娑着冽的脑袋,亲了冽的发,将冽被汗水濡湿的发拨好:「好孩子,感觉如何?」 「舒服……咿呀!二、二主子……」冽抖着双腿,他几乎要整个人趴在奉的身上了,宵撞进了深处,两人紧紧贴合着。宵紧紧按着冽的腿,让冽根本无处可逃。 宵又缓缓抽动几下之后停了下来,一副就是换人的样子。 奉挑了眉,问道:「你射了?」 「还没!」宵见到奉像是在嘲讽他,立刻反驳着。 冽的前端却流出一些浊白的液体,也被奉发现了,奉轻轻地将液体弄到手上,坏心地问着冽:「这什么?射之前有求我们?」 冽红着脸,边喘着气边道歉。宵突然拔了出来,冽惊叫了一声,还没意识过来就被宵抓过去面对着宵,宵将冽的臀瓣搬了开来,露出一颤一颤的小穴。 冽猜想换奉了,但奉穿着衣服脱掉要一段时间,然而奉只有先把裤子脱掉,没花上多少时间,之后便插了进去,才开始继续脱上衣。 冽虽然精液是用流的,但是还是射了一些,身体还处在十分敏感的状态下被进入,且奉也是直接插到底。 冽惊叫之馀还发现一件可怕的事,他的前端滴了些液体在宵的腿上,颤着身子不敢看宵,同时他也紧张起来,心中大喊着不妙。 「大主子……可不可以停一下……」 「不可以。」奉说完便开始抽插着。 冽十分紧张以至于僵硬着身体,奉动了几下发现之后停了下来,问道:「我不行?」 「不……不是……停一下就好,真的,等会儿随便您做……」冽头皮发麻着,提了个十分糟糕的提议,但比起发生的事好太多了。 「为什么?」 宵耸耸肩,淡淡地说道:「因为他的尿滴了一些出来。」 「二主子对不起!」冽觉得死定了,宵还没射,等一下一定会搞死他的,他后悔方才不应该装死的。 「又是精液又是尿,我们才多久没调教你,就管不住你的东西了?」奉抽了出来,将冽拉进浴室,另一手则抽空脱着衣服,宵也跟了过去。 到了浴室,奉的衣服脱好了,也没让冽上厕所,就把冽面对墙壁压在墙上又挺了进去。 冽颤了一下,哀求着:「求您不要……」 奉根本不理会冽的哀求,反而是加快速度挺动着。起先冽还忍着,但奉根本不想让他忍住,速度快得令他后穴发麻,脑袋也变得不清不楚,等他意识过来时,他已经忍不住尿了出来,之后边哭边尿了一地。除了奉以外还有宵在一旁盯着看,冽羞愧难当地流着泪水,身体微微发着抖。 奉终于稍微停下,紧紧将冽抱在怀中:「你没有对我们说不的权利,你可以求,但我们不一定会给。说,你是谁的?」 冽边呜咽边说着:「我是两位主子的……」 「对,我们的。」奉在冽的耳边低语,伸手转开了淋浴的开关,说道:「怎么?太久没做我们的奴隶,忘了怎么做奴隶了?还是我们对你太纵容了?」 「不、不是……」冽抖了一下,水洒了满脸,也冲掉身上及地上的脏污。 在冽不小心呛到时,奉关起水,奉退出之后将冽打横抱起,又回到卧房。冽被丢上了床,趴在床上,奉压在冽的身上又挺了进去。 「唔嗯……二主子呢?」 「你被你二主子抱的时候有想到我过?」奉啃咬着冽的耳朵。 冽抖了抖,他说了不该说的话,他也只是希望三个人能一起而已,而他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大主子似乎吃了满缸子的醋。 对于奉似乎吃醋这件事,冽紧张了起来,他只是被奉上的时候因为快尿出来让奉等一等而已,应该没有做了别的什么事。 冽回过头望着奉,却看见有些受伤的红色眼睛,冽愣了一下,心中刺痛了起来,问道:「冽做错什么事吗?」 「没有。」奉抓着冽的腰开始挺动,似乎不打算让冽继续问下去。 「等一下……唔……大主子,等……」 「你今天叫我等了几次?」奉的声音有些冰冷。 冽并不觉的那份冰冷是平常的样子,而是更多了几分。冽觉得奉一定在生气,但他不知道奉在气什么,而奉也不想告诉他。 「大、大主子……」冽想让奉停下好好地谈话后再做,但他不敢再求奉停下来,不知不觉地僵硬着身子。 奉慢慢地停下了,冽听见奉深呼吸的声音,问道:「不想给我抱吗?」 冽吓了一跳,感觉到奉打算抽出去,连忙说道:「不是!不是……」 宵从浴室走出来便方现两人的气氛不太对,他也只是稍微再冲了下地板而已。问道:「怎么了?」 「看来冽比较喜欢你。」奉扶着冽的腰的手略为松开了。 冽吓得反手拉住大主子的一隻手,但令一隻仍然松开了。冽愣愣地回望着奉,呢喃着:「没有……大主子……求您继续,冽会乖乖的……」 奉看着冽慌乱的样子,用力地顶了冽一下,冽惊叫了声,奉俯下身抱住了冽:「对不起,让你感到不安。转过来。」 奉边说着边退了出去,将冽翻过来,搬开冽的双腿再次顶进去,将冽的腿压向两侧的床上,两人便结合得更深了,接着奉便边盯着冽边挺动着。 「咿——!」冽的脚趾蜷曲着,脑子变得一团乱的冽根本无暇顾及奉方才到底怎么了,就这么被奉摆弄着。 宵沉默了一会儿便装做没事地走过去,他大概猜得到方才发生什么事,估计是奉吃醋了,而且他觉得自己走过去奉又会发作的。 当冽看见宵的时候,边呻吟边对宵伸出手,说道:「唔嗯……二主子……」 奉突然猛冽地进攻着,冽伸出的手又放回床上紧紧拧着床单,不断呻吟着。 宵想了想,俯下身子再冽的耳边轻声说了一些话之后,便拍了拍奉的手,让奉把冽像是包在自己的地盘中的手挪开,他想把冽弄成躺在他身上的样子。 奉挪开了手,也将冽拉起来压到宵身上继续进攻。 「唔……大主子……冽爱您,不要吃醋……」 奉用力地顶了冽一下,又停了下来,俯身抱住冽,对宵说道:「多管间事。」 宵挑了眉,说道:「你吃醋成那样,我能不管吗?」 冽有些无力地回抱着奉,沙哑地笑了出声:「我还以为做错了什么,结果居然是吃这种醋。」 「你觉得我不会吗?」 冽愣愣地看着奉的脸,十分俊俏,却也没什么表情,冽却觉得奉在期待他的答案。冽苦笑道:「您以前都吃二主子的醋,我还真没料想到……有点高兴,哈哈。」 奉微微瞇着眼,下巴靠上冽的肩头:「对不起,以前的事。」 「咦?」冽从来没想过会从他的任何一位主子的口中听到道歉的话,他也不认为他们需要这么做,毕竟他们是主子,他们之于他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会好好地疼爱他是他的幸运,如若不能,也是他的命。只要他的主子们开心,怎么欺负他都没关係,但看着他就生厌的这种情绪他十分害怕,因为那只是单纯的厌恶。虽然奉和宵没有对他產生这种情绪,但他在当时十分害怕让他们產生这样的情绪,而那时候为难他的方式其实也快要接近了,只是他们似乎都会在痛苦快要令他崩溃时对他释出温柔,两相拉扯便是他痛苦的根源,想放弃却不捨得也不想。 「突然想到我们没有好好处理那时候的事。」奉撑起身子,往冽的方向挺了挺,更是深深地埋进冽的体内,冽呻吟了几声,奉又继续说道:「那时候的事在你的心上留下不小的伤口吧?」 宵垂下眼帘,轻轻摸着冽的肌肤,说道:「我们不断地想着怎么样才能让那道伤口痊癒,但终究留下了不可抹灭的疤吧?」 「您们不需要这么做呀……」冽想起当时的事便觉得鼻梁有些发痠,忍不住流下泪水,他伸手抹去,自嘲着:「咦?冽不知道为什么……呜……」 「不是需不需要,而是我们想这么做。」宵轻轻抚摸着冽的身子,说道:「如同你希望你的存在使我们快乐,我们也希望我们的存在会使你安心。」 ——就算这个世界都遗弃你,我们仍然会在前头拉着你的手,领着你走。 冽不停流着泪水,擦乾了没多久又流了出来,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冽不要哭,冽为了这事哭泣也令他们心疼。 冽觉得尷尬但也停不下泪水,也许继续做就能让快感淹没四肢百骸,就会忘了这份长年来的辛酸,求道:「大主子……您继续吧……」 奉没有赞同冽的提议,而是轻轻摸着冽的脸,说道:「……不,我们先来好好谈这件事再继续。」 「我没有恨过您们,也没有认为您们做错了什么,您们那些反应也是正常的,是我硬要留在你们身边……」 「小冽,我爱你。」宵抚摸着冽的头,亲吻了冽的耳朵,说道:「记得吗?在我出征前我们谈过的话。」 「记、记得……」但是冽还是不喜欢谈这件事,更正确地来讲,是他害怕谈论当时的事,就算不久前和他二主子说开了,回想起那时候的事,还是令他痛苦,毕竟他们当时吃的醋并不会随着时间变成假的。 「那我们好好谈谈这件事。」 冽想说他不想谈,但是他不能这么说,若是他这么拒绝他的两位主子,代表着他其实耿耿于怀,其实他在埋怨他们。他十分不想回想当初的事,他想就这么让那些不开心的事随着时间埋葬。 「如今您们对我好,冽便不在意了,就这样不行吗?」 奉摇了摇头:「你若是真的不在意,又怎么会如此害怕谈论这件事?」 「我……」 「你可以问我们你想知道的任何事,你若不问,我们问。」奉亲吻冽地有些颤抖的唇,见冽没有打算开口,便说道:「当时你认为我们嫌你碍眼?」 冽不能对他们说谎,但他觉得只要回答了,他的两位主子便会自动说出真相,他几乎能知道真相是什么,因此他紧闭着嘴。 他们都不打算放过冽,宵催促道:「回答。」 冽咬咬牙,最终仍然无法反抗他们任何人的命令,有些绝望地说道:「……是。」 「小冽,你想知道真正的答案吗?」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对于宵的问题,冽颤着身子,他不想知道,而他也这么回答了。 「不要……」 宵收紧抱着冽的手,强硬地说道:「不行,你得知道,认真地听。你所认为的是对的。」 奉看着冽显得有些恐慌的表情,脸凑近了看着冽,说道:「冽,听得见我说话吗?」 「听、听得见……」冽的泪水止也止不住,猜测是一回事,真的证实了便是痛苦。 奉抹去冽流出的泪水,亲吻着冽的唇,安慰着:「当你和宵亲近时,我特别这么觉得。」 「同奉所说的。」 奉仔细盯着冽瞧,看得出冽眼里的恐惧,但他仍然问道:「再来,现在你也这么觉得吗?」 「我……」冽愣愣地瞧着奉,他不知道,他惧怕着去想这件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意识地忽略两位主子吃醋的事情,渐渐地他已经不知道究竟是被他忽略了还是他们真的没有。 「是还是不是?」 「不知道……求您们不要继续……」冽泪眼汪汪地摇着头。 「不行不知道,仔细地想。」 冽也只能被逼着回想他们之间的相处,最终说道:「是……」 奉点点头:「想出来了很好。那么我告诉你……唔!」 奉没继续说下去的原因是因为冽伸手摀住了奉的嘴,冽哀求地看着奉,希望能用自己脆弱的样子打动奉,让奉不要说出真相。 奉拉开冽的手,奉并没有对此说什么,如此说道:「你不能逃避这个问题,如果我们的答案是『不是』,你逃避了便永远不会知道,而你会一直为这件事苦恼,这不是亏大了?」 「但如果是『是』,我不会感到痛苦……」 「小冽,我们教给你的并没有胆小吧?」宵亲吻冽的侧脸,继续说道:「难道连知道真相的勇气都没有吗?」 「但我不知到如果您们的答案是『是』的话,我该怎么办……我不想离开您们身边……」 「你想留在我们身边就留着,我们有将你推离身边过?」奉用手指轻轻勾着冽的下巴,用拇指摩娑着冽的下顎。 「但是……」 「总之你说这么多,我们还是得让你知道,所以乖乖听着。」宵显得有些不耐烦,说道:「听清楚,不是!我的回答是哪个?告诉我。」 宵确保冽有听清楚他的话而再次做了确认,他不希望冽再为这件事所苦,他们也同样不喜欢谈论这件事,因为那也是他们的过错。 「不是……咦?不是吗?」 奉捏了捏冽的脸颊,说道:「嗯,不是。照你的回答,我们恐怕都比你想像中的爱你。」 「……您爱我吗?」冽仰望着他的大主子,他听过宵对他说爱,但他不曾听过奉对他这么说。 奉把玩着冽的头发,笑道:「你终于问这个问题了?我都要以为你不在意我的答案了,毕竟你已经得到宵的答案了。」 「冽只是不敢问……冽也想知道您的想法。」冽用腿夹着奉的腰,他想抱一抱奉,但是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没办法用手抱,只好改用腿代替,反正他的两位主子都满喜欢这样的。 「你认为我哪里不爱你?」奉搬开夹着自己的腿,亲吻着冽的腿,边盯着冽瞧:「我能改,除了爱欺负你这点。」 冽想吐槽除了那点以外还有什么要改,但也是这个想法令他愣了下,确实找不到哪点是奉不爱他。 最后冽诚实地说道:「除了那个,还真想不到。」 「那不就是了?但是你还是想听我亲口对你说吧?」奉问道,却又逕自说下去:「如果对你的关心、疼爱、佔有等等,你认为是爱,我便是爱你的。」 「什么意思?」冽愣住了,他觉得奉的话说不出的古怪。 「因为我的关係,奉对『爱』这个词有些感觉失调,奉对你的爱比较单纯点,对我比较复杂。」宵解释着:「虽然我也是,但是我没有奉想的那么复杂。」 冽稍微有些懂了,基本上宵表现的就是他所认知中的爱应有的样子,所以宵会说爱他,奉却是不知道爱该是什么样子,虽然做出的关爱称得上爱,却因为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就算爱而不会说。 冽傻笑着:「但是大主子还是会为了我没有对您说而吃醋呢。」 冽说完便后悔了,而之后他的大主子把他干到全身无力,又换他的二主子,因为都是上到一半硬是停下,因此两人都愈干愈兇猛,最后也射得不少,冽都觉得满肚子都是两人的精液。 相比趴在床上虚脱的冽,奉和宵却是这几个月来最神清气爽的一天。 「你的小穴不闔起来是想继续的意思?」奉伸进手指抽插几下。 「唔……闔不起来……」冽抗议着,还真的不是他愿意的,他是真的闔不起来,天晓得他方才被他们怎么虐待的。 「下床,带你去冲洗。」奉不理会冽的哀怨,抽出手指打了一下冽的臀部,看冽的双腿发颤,说道:「谅你站不起来,我抱你去,而你夹好你的屁股,流出来有你好受的。」 冽哀号着,他的大主子是恶魔吗? 「不过就算不流出来,本来就已经够小冽受的了。」宵笑着下床,笑道:「光是欠着的惩罚就数不清了呢。」 冽收回前言,他的两位主子都是恶魔。 「啊,莫非你以为可以躲过?」宵扳着手指,一条一条细数着:「擅自出宫被我们抓到以逃走论,擅自上战场以逃走论,还有我说过一道伤口打一下对吧?你说你被我们查出多少道伤口?」 冽打了个颤,连思考要怎么回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奉从床上捞起,因为他没注意到,体内的精液就这么流了出来,滴在地毯上,也被他的两位主子发现了。 「我有叫你夹好你的屁股对吧?」奉没有任何表情地说着。 冽吓得夹紧臀部,但也只是亡羊补牢。 奉将冽抱进浴室,宵也跟了进去,边继续坏心眼地欺负冽:「还是小冽不要回来我们身边了,这样这些惩罚就都没了。」 冽揽紧奉的颈子,说道:「我不要……您们就算罚死我,我也要回到您们身边。唔!等等,如果我真的不回来了,您们会……」 冽对于他的两位主子像是不要他的话感到恐惧。 宵瞇着眼笑道:「想尽办法把你追求回来,让你哭着求我们罚你,不过看来是不需要,还是你想试试看吗?」 「……您们真是性格扭曲,再说我爱您们也想待在您们身边,这前提跟您说的根本不一样吧!」冽叹了一口气,反正对于自己被两位主子玩弄、欺凌已经是习以为常。 「真是谢谢你的评价,『性格扭曲』是吧?」宵满意地看着冽在奉的怀中抖了下身子,继续说道:「就算前提不同,体验一下我们怎么追求你的,不也很有趣吗?」 「你该不会是心动了?」奉见冽突然抬起头看着他,淡淡地问道,停了下又继续说道:「不用一天你就投降了,不能亲、不能抱、不能碰,你爱我们而我们会弄得你心痒难耐。不过想想也满有趣的,这样吧,你撑一天就少一下鞭子,还可以体会我们怎么追求你。」 奉将冽放了下来,但因为冽腿软便靠在奉的怀中站着。 「真是好主意呢!」宵笑着打开淋浴的水,说道:「但是不管怎样小冽都不亏呢,真不有趣。」 「……我从来都没说过不回来。」冽无奈地打断他两位主子的讨论,虽然听到被两位主子追求有些心动,但想想要是他的两位主子一起搞些花招,他大概真的不到一天就投降了。 这么说吧,他的二主子虽然嘴巴坏但绝对不缺乏浪漫及温柔,他的大主子看似冷漠,温柔却还是能溺死人的。 「是吗?真可惜。过来,帮你弄出来。」宵将冽抓了过去,将冽面对墙压在墙上,用两根手指插了进去。 「唔嗯!」冽稍微挣扎了下,他觉得他的两位主子一定会说话,但是他没办法控制自己,毕竟他现在还处在十分敏感的状态。 「乖乖站好。」宵边说边慢慢顺着冽的肠壁由内到外按着滑出。 「二主子……不、不要……」冽夹着臀部,希望宵能放过他。 宵面不改色地拍了拍冽的腿:「打开,清乾净就好。」 「但是您……唔……」冽虽然嘴上这么说,还是乖乖地打开腿站好,他可不敢忤逆他任何一位主子。 「我怎么了?不就是帮你清理?」宵说完又用力地插进手指,用手指抵着冽的前列腺。 冽唉唉叫着,双腿颤抖着,他觉得宵一定是故意的,恐怕是方才说他们「性格扭曲」害的,他连声求饶道:「对不起……求您放过冽……」 「我不就只是单纯地帮你清理吗?」宵淡淡地说道,撑开了手指压着冽的肠壁分别按揉了几下。 「咿!」冽不小心脱口而出向他的大主子求救:「大主子……对不起……救救冽……呀!对不起……二主子……」 宵惩罚性地勾起手指扣着冽的肠壁,就这么慢慢往外抽出,说道:「你胆子可真大,你多久没这样了?」 冽泪眼汪汪地回望着宵,说道:「对不起……」 「还是你想让你大主子清?」宵虽然是在问着冽,却根本不想得到冽的回答,便抽出手指。 「也不是不行。」奉不等冽反应就将人抓过去,拥在怀中,手指插了进去做着与宵方才做着的类似的事。 冽知道了一件事,他的两位主子一样生气,他还不小心火上浇油,浇在宵的怒火上。 冽可怜兮兮地看着奉,哀求道:「……清乾净了,放过冽吧。」 然而冽才说完,奉就掏出了一些精液,对着冽摇摇头微笑着:「说谎?」 冽吞了口唾沫,胃翻腾了起来,他好久没有一起惹怒他的两位主子了,以前只有让他们一起吃醋理所当然他被整得很惨,但他也不是故意的,就只是太久没做他们的奴隶,快忘了该怎么应对他们才好。这个想法令冽十分惊悚,他颤抖着看向奉,他被红色的眼睛望得发毛。 奉轻声说道:「从现在开始,没有我们的允许,不许说话,呻吟允许。懂了就点头。」 冽点了头,奉更过分地爱抚着冽的肠壁,冽腿软地靠在奉的怀中,奉已经不是在帮他清理,爱抚的方式已经是想挑起他的性慾的程度,大脑一片空白的冽不小心呢喃出对奉的称呼:「大主子……咿呀!」 奉惩罚性地用力压着冽的前列腺,冽哭着在奉怀中挣动着,求饶道:「大主子……不要……大主子……」 「闭嘴。」奉静静地说着,仍不放松压着的力道。 冽现在根本和被猛兽抓住的猎物没两样,只能任由宰割,很快地冽发现任何挣扎都没用,闭上嘴流着泪水。 奉慢慢放松力道,安抚似地轻轻爱抚着冽的前列腺。 「唔嗯……哈……」 奉用额头顶着冽的额头,看着冽,问道:「忘了怎么当奴隶了?」 冽差点开口急忙否认,看见奉警告的眼神又闭上嘴。 奉讚赏地亲了冽的鼻头,继续用低沉缓慢的嗓音说道:「这几日你会完全失去你的自由,我想这会帮助你想起该怎么做为一个奴隶。」 冽听着奉的低喃,觉得全身上下都颤慄着,而原本略微不安的心慢慢静下来,冽闭上眼靠在奉的怀中,承受着奉给予他后穴的爱抚。奉也没再用太过侵略性的手法按揉,而是用类似于按摩放松的手法按揉着。 「清乾净了。」奉说完亲了冽一口。 宵拉过疲倦的冽,弄了一些沐浴乳帮冽洗身子,边说道:「奉帮你你叫他,我帮你你还是叫他。」 冽想开口解释,嘴才张开,胸前小巧的乳首被宵拧了一下,他立刻痛得呻吟出声,什么话都吞回肚子里。 冽垂着头,对宵抱持着愧疚,他做了不该做的事,他做了自己原谅不了的事,咬着牙,无论如何他都要说出来:「对……唔……」 宵掐着冽的乳头,说道:「我们没有允许你说话。」 冽在宵的怀里哭着,他想对宵说对不起,真是懈怠了才会犯下最早方认宵为二主子的错误,当时他还改不过来出事想撒娇都先找奉,所以他也常常在他的二主子调教他而大主子在场时,先找他的大主子求救而不是找身为调教者的二主子。是奉告诉他这件事后他才慢慢改掉,不然他一直不知道为什么宵常常调教他到一半时,心情似乎变得很差。 「我不想听见那三个字。」宵轻轻抱着冽,用沐浴乳搓洗冽的身子,长发也湿了,虽然满手泡沫还是抓成一把拨去前面,问道:「要洗头吗?」 冽摇摇头,他今天已经洗过了,头发太常洗也不好,尤其长发更是如此。 「嗯,待会儿帮你冲乾净。」宵沉默了会儿,听见冽的啜泣声,宵笑着将冽拥在怀中:「别哭了,我逗你玩的。你对奉也是那个样子,证明你真的忘了身为奴隶的本分,忘了再想起来就好了。」 「冽,还是你不想继续做奴隶?」在一旁的奉想了想问道,看冽惊恐的样子,将手指插进发中,顺过头发,解释道:「我还没说完,单纯的爱人和奴隶,你想要哪个?允许你说话。」 「……冽不懂,什么意思?」 宵边仔细地搓洗冽的身子边说道:「单纯的爱人就像我与奉的关係,平起平坐,奴隶就是像你现在这样。」 冽愣了下,回问道:「您们想要哪个?」 然而两人都没有回答到,他们是要他自己想,不是想他们而是想自己想怎么样,冽思考了会儿,说道:「奴隶。」 宵像是唱着歌般欢快地说道:「小冽真笨,明明是个好机会能与我们平起平坐。」 宵虽然这么说,却显得心情很好。 「您们不缺爱人,而您们需要奴隶,所以我会继续做奴隶。」冽说出了理由,这次换两人愣住了。 「那么闭嘴吧。」奉回过神说道,顿了好一会儿,轻声说道:「好选择,我们比较爱奴隶。」 宵用水将冽的身子清洗乾净,边说道:「确实。」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即便后面几天,两人为了让他找回感觉施行的调教很痛苦,冽仍然没有后悔过选择继续做奴隶,他先是奴隶才是爱人,而奴隶便是考虑主人为优先,再来才是爱人的任性及私慾,因此冽自然而然地选择继续做奴隶。 冽不觉得继续做奴隶有什么不好,他们一样爱他,只不过就是关係不平等,但他与这不平等的关係共存了快十年,他并不觉得痛苦,至少他痛苦的从来不是他们之间不平等的关係。 冽的皮也够厚,胆子也够大,忤逆了他的两位主子就挺起胸膛被惩罚就好了,没什么是过不去的。 不过即便是冽心甘情愿地继续做奴隶,不代表他不会觉得他们给予的调教很痛苦。最近几日的调教基本上是对他进行深度的控制,他被剥夺所有感官,因为宵的工作场所比较少人,所以他跟在宵的身边一天。 虽说他人模人样的穿着衣服,衣服里的是绑着他的绳子,颈子戴着项圈,项圈的前头系了一条鍊子系在他那天跟着的主子的手环上,项圈的后头有另外一条鍊子拉扯着放在他体内的金属鉤子,鉤子的顶端是两个小圆球相叠着。他的两位主子够狠几乎是让鉤子进到最深处勾着,被强制拉扯开的后穴过一天,发麻到闔不太起来且十分难受。 除此之外,冽带着眼罩被限制了视线,嘴上咬着口枷被限制了说话,有时口水还会不小心流出来,宵想了想自己的工作环境,连同冽的听觉一起剥夺了,塞着隔音良好的耳塞,也正好听不见宵工作场所的可怕。 只是这么做的时候,冽恐惧得到处找寻着他的两位主子,他没有一样感官是自由的,宵抱着陷入恐慌的冽,见冽没有好转又拔掉了冽一边的耳塞,安抚道:「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半步,你会很安全。正好你不用听到我的工作场所的声音,相信我,那不是令人舒服的声音,一举两得。而我会保护好你,你知道我的佔有慾吧?我不会让任何除了我与奉以外的人玩弄你。」 冽接受了之后,宵又把耳塞塞回去,开始了一天被剥夺几乎所有感官控制的生活,起先他十分害怕。宵是揽着他的腰带着他走的,他完全不知道被他的二主子带去哪里,他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告知,反正他听不到。 他被带去一个地方,解下口枷餵食了一些麵包之后又戴回去,之后被带着走了好一段路宵让他跪坐在天鹅绒毛地毯上,宵的腿轻轻碰触着他,他便靠着宵的腿休息着,宵会定时带冽去厕所,理所当然一切都是透过宵,若是冽不想上他会摇摇头表示不想。宵也会定时让冽补充水分,时间到了便吃中餐,之后被带去一个湿气有点重的地方,他猜想着应该是地牢,接着他就被放在一张沙发上安静地坐着,这时宵没有继续与他有肢体碰触,但是如果冽表现出不安的举动,宵会伸手轻轻摸着冽的头安抚他,冽安静地坐了一段时间后就睡着了,醒来时被宵摸了摸头,之后又安静地坐了一会儿才被带去吃了晚餐,再之后回到寝宫结束了一天的拘束。 冽的耳塞被拿下来时听清世界的声音令他安心地叹息,口枷被解下时他的主子还帮他推了推痠疼的下巴,眼罩被解下来时才发现他的大主子也在一旁,他的两位主子分别抱了抱他。 「好孩子,感觉好吗?允许你到睡前都能说话。」宵开始解着綑绑的手。 虽然宵有注意他的双手的血液循环,但仍然被绑了不短的时间,被解下时候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导致他握了握自己的拳头,好似不是自己的。冽回道:「不安,但是只要您在身边,好像一切都无所谓。」 「那很好。你很信任我,我原本以为我们会进行得不顺利的,毕竟是第一次剥夺你大部分的感官。」宵抱着冽,声音也有些疲倦。 「我信任您对我所有的承诺。」冽看着宵解开自己身上的绳子,问道:「您很累吗?」 「嗯,因为我得分神注意你的状况,不过看到你乖巧的样子我就被疗癒了。」宵解开了颈圈,抓着勾在冽的屁股里的鉤子,轻轻拍了冽的臀部:「来,趴下,放轻松。」 宵将鉤子拔出。冽呻吟了声,觉得后穴麻痺了,他缩着自己的臀,但不确定后穴是不是闔上了。 宵在自己的中指上抹上药膏,插进冽的后穴里,说道:「夹紧,再用力点……嗯,不要放松。」 宵停了会儿才缓缓抽出手指,把大量的药膏留在冽的体内。宵拍了冽的屁股一下,才开始收拾东西。 这一夜冽过得很愜意,他的两位主子似乎是打算让他休息也没有抱他,三人早早洗了澡就窝在床上聊天,宵因为耗费不少精力聊一聊就抱着冽睡着了,变成只剩下冽和奉在聊天。 「二主子睡着了呢。」冽笑了笑,将棉被拉上来帮宵盖好,说道:「睡着时倒是很像小孩子,不过有时候确实很幼稚。」 「被他听见你就把皮绷紧吧。」奉虽然这么说却没有否认,宵对他们两人的任性就跟小孩子一样,也许是被他们这两个魔族人宠坏了。 「……大主子,可以问您一件事吗?」提到了小孩子,不禁让冽联想到他的大主子是魔皇,不管怎么说都该留子嗣的,但是冽不希望奉碰任何一个别的女人,他也不觉得他的二主子会同意。 「我还能说不行不成?直接问。」奉觉得就算冒犯到他也无所谓,反正是自己的奴隶,对于奴隶的问题他很乐意解答。 「……您会留子嗣吗?」冽比较委婉地问道。 奉愣了下,他没想到冽是问这个问题,奉想了想回道:「除非哪天你们生得出孩子,不然不可能。」 简言之就是不会留下子嗣,对此冽松了一口气,但是又担心着魔皇没子嗣该怎么把皇位传下去,也许官员们还会催促魔皇婚事,怎么样都令人担心。 奉看见冽脸上的苦恼,说道:「传给外人也没什么,总有办法的。如果我说会留下子嗣,你要怎么办?」 「让您放弃这个念头。」冽想着若不是宵抱着他,他会压到奉的身上去吧。 奉看向冽,随后低声笑了几声:「你要怎么让我放弃?」 「每天把您榨乾,让您下不了床,直到您打消这个念头,有必要冽会做出过分的事,像是把您压在身下让皇后欣赏。」 奉沉默了会儿,说道:「我都不知道你对我有像是对宵那样的佔有慾。」 「您怎么会这么认为呢?」冽笑道:「您可是我的初恋。」 「但是你还是爱上你的二主子,而宵也爱上了你。」奉垂下眼帘,话中有些醋酸味,彷彿他是比较不受他们喜爱的那个。 冽沉默了,说什么都像是在辩解,伸手摸过去握住了奉的手。 奉回过神,捏了捏冽的手:「抱歉,我没事。一天下来应该累了,睡觉吧。」 奉强行阻断了谈话,冽也不好继续说什么,等他愚笨的脑子转过来该怎么安慰奉的时候,话题早就结束了,然而却像是卡了什么东西在心中,不上不下的。 「大主子,我爱您。」 「嗯,我知道。」奉叹息了声,那三个字彷彿能拂去所有不安。 隔天冽并没有照着计画接受调教,因为一大早便有有意外之人闯了进来,说闯是对冽和宵而言,尤其是对宵而言。奉比较早起来,人是他放进寝宫的,虽然是在客厅接客,但宵起床到了客厅却愣在走道上。 「你撒野到魔族来?」一位长得与奉很是相像的男子从沙发上站起,直瞪着宵,另外还有一位红发碧眼的男子坐在沙发上,还有一位在激动起身的男子站起后也随后站起。 宵认识这三个人,曾经在直瑶族打过几次照面,长得与奉相像的便是奉的父亲炎业,红发碧眼的男子是以前魔族的大政务官清尘,而另一位男子似乎是炎业的影卫。 「父皇?」奉不解地望着自己的父亲,他不懂为何自己的父亲反应这么剧烈,他记得百年前到直瑶族作客时,他的父亲也有和平地和宵聊上几句。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炎业用手指着宵,质问着奉,表现得彷彿对宵不需要任何礼貌。 「父皇,您这样有失礼仪。」奉站起身,走向宵,将宵拉过来介绍道:「您们应该认识,直瑶族的十亲王。」 「奉……」宵拍打着揽着他的腰的手,感到有些无力地靠在奉的怀中,他没想到会再与这几人打照面,而这几人似乎知道他曾经对奉干了什么好事,不禁有些头皮发麻。 「怎么了?」 「他们知道我对你做的事……」宵小声地在奉耳边说着。 炎业看着宵在奉耳边说着些什么而奉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以为是威胁了奉什么,已是怒不可遏,说道:「你又对奉说了什么!」 奉表情怪异地看向自己的父亲,替宵回道:「您们知道他以前对我做的事?」 端坐在沙发上的清尘淡淡地发话了,声音沙哑得近乎难听,他的声音似乎本来就是那个样子,说道:「知道。」 这时奉把宵藏到了身后,宵拍打着奉的手臂,抱怨着:「你做什么啦!」 清尘瞇起眼,平静地说道:「我不会对他做什么,你都没做什么我又要做什么?只是不做什么不代表我不讨厌他。」 奉稍微松了口气,但他仍然戒备炎业的影卫子若,子若表示不会对宵做任何事后,奉才完全放松下来。 清尘说道:「炎业,别没有前魔皇该有的样子。」 炎业气得跳脚,说道:「他欺负我儿子!我还要对他和顏悦色?」 「他和你儿子关係也很好,坐下!」清尘微微地发出怒意,他从以前就重视魔族的脸面,而前魔皇也是魔族的脸面之一。 炎业十分不情愿地坐下,但仍然瞪着藏在奉身后的宵不放,问着奉:「你没有被威胁?」 「没有。」奉将宵带到身前,垂下眼帘,说道:「您说过的吧,要负起责任。」 炎业愤怒得瞪着宵,说道:「你该不会以此控制我儿子?」 「父皇!」奉提高了音量,握紧了抓着宵的手,说道:「我对他做了很过分的事,远比他对我做的还要过分。」 炎业愣住了,其他两人倒是没有特别的反应。 宵趁着炎业发愣的时候向前站了一步,弯下腰表示歉意:「很抱歉我对奉做过的事,但是我不后悔。」 「你!」 宵说了下去,打断正准备发作的炎业:「因为那时候的事,我才会在这里。」 炎业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冽的声音出现在两人身后,宵回头看了一眼吓了一跳,赶紧把冽拉回去房间,留下莫名其妙的三人。奉不用想也知道怎么了,毕竟冽会光着身子在寝宫乱晃也不是新鲜事,不如说他们洗完澡后很常这样,一般来说寝宫里只会有他们三人。 「怎么,还有别的人?」清尘问道,宵和奉站的位置让他们都没看清楚,而宵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把人拖回去。 「我和宵的奴隶。」奉诚实地回答了清尘的问题。 炎业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其他两人也是神色怪异,奉仍然是那副平淡的表情。 「人不是你们的玩具!」炎业显得十分生气地站起身子,在他的印象里,奴隶是被践踏的那一方,明明是人类却不为人,而他十分讨厌把人当作奴隶的人,尤其在某人把自己的儿子作为奴隶一段时间后,他更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成为那样的人。 「嗯,我们没有把他当作玩具。」相对于炎业的激动,奉仍然不为所动,提到自己的奴隶,甚至微微地扬起笑容。 「没有?」炎业提高了音量质问奉,尖锐得刮着耳膜。 「没有,不然您等会儿直接问他。」 奉这么说完后,宵和冽的声音由远而近,主要是冽慌乱的声音,而宵在旁安抚着。 奉侧着身子,对着走廊伸出手,说道:「冽,过来。」 「是!」冽僵硬着身子机械式地走过去。 奉一把将冽拉到怀中,取笑道:「你紧张个什么劲啊?」 「是、是前魔皇陛下,还是您的父亲,当然会、会紧张呀。」冽小声地对着奉说道。 「你眼前就有位现任魔皇,来,这位是我的父皇,这位是前大政务官清尘,也是我的乾爹,这位是父皇的影卫,你可以叫他子若叔叔。」奉一一介绍着,基本上是将自己习惯的称呼介绍给冽。 冽分别向三人行了礼,介绍了自己的名字:「我叫冽,您们好。」 然而更多的,冽不知道应不应当说,然而不说就如此尷尬,他介绍不出自的身分,正常来说爱人只会有一个,奴隶的身分他也不知道适不适合介绍给奉的长辈知道。 炎业的脸色十分糟糕,冽以为自己被讨厌了,紧张地向他的大主子投以求救的眼神,奉暗地里轻轻顺了冽的背,安抚着冽。 清尘开口替炎业问道:「问你一个问题,奉和……宵是否把你当作玩具对待?」 冽愣了下,皱起了眉头,没有马上回答,陷入了沉思。奉在冽的耳边咬牙切齿地说道:「还需要想?」 冽回过神,轻轻啊了声,回道:「不是,我只是在想,为什么清尘大人会这么问。」 「奉,是你让我们问的。」清尘瞇起眼,再次问道:「是还是不是?如果是,我可以让你脱离苦海。」 「咦?」冽显得更困惑,但要是他回答错了很可能会与他的主子们分开,明明是简单的回答,他还是战战兢兢地回答道:「不是。」 「你愿意待在他们身边?」 冽怀疑根本是自己被讨厌了,心脏揪了起来,他不动声色地紧紧抓着奉,问道:「冽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 「回答就好。」奉说道,回握住冽的手。 「愿、愿意……」 清尘瞇起眼,这时他才注意到他们的手握在一起,只是根本看不出来谁先抓着谁的,看上去也握得十分紧,冽的回答又有些虚,因而怀疑冽被奉威胁了,说道:「奉,放开抓着他的手。」 奉耸耸肩,张开了手指,却没有抽回来,不如说冽根本不让他抽回来,奉伸出被冽握紧的手在他们眼前晃了晃,说道:「我没威胁他。」 「到底发生了什么?」冽显得十分困惑,奉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冽听完之后松了一口气,说道:「我还以为冽惹您的长辈们生气了。」 「你心甘情愿做他们的奴隶?」 「是……唔,两位主子都对我很好,而且大主子愿意把我这种人养大……」 三人的表情又变得有些扭曲,清尘以手按着太阳穴,问道:「养大?你几岁遇到奉的?」 「嗯……十四岁吧?十五岁时跟着大主子的,十六岁的时候遇到二主子……之后就一直到了今天。」冽边回想着就边说了出来。 清尘皱着眉看着奉,奉瞪了冽一眼,说道:「多嘴。」 「咦?」冽想了想自己说过的话,突然发觉自己的大主子好像做了有些变态的事,是不是有个词叫什么?童养媳?冽颤抖着,他觉得恐怕自己是祸从口出,不知道现在道歉来不来得及:「对不起……」 清尘用眼神警告着奉,又问着冽道:「再问你,如果你的认知全部都是奉给予你的,包括你的心甘情愿、你认为他们的好等等,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因为奉让你成为那样的人,你要怎么办?」 冽想了许久才回道:「很抱歉,冽不知道……但是我确实觉得幸福,只是这样不行吗?」 「最后一个问题,你甘愿一生就这样过了?」 冽愣住了,他彻底的回答不出这个问题,问他会不会羡慕梓丁宫的前辈们都出去闯出一片天,无论是出了皇城,或是留在皇城跟着某位大将军或是在会议上跟奉及其他人斗来斗去,或是帮奉暗地里处理掉不好处理之事,就算是小毕除了园丁还帮忙照顾梓丁宫的后辈,似乎只有他直到今日仍然无所事事,说不羡慕是假的。所以冽在偷跑上战场时除了罪恶感、守护宵的执念以外,还有些兴奋,那好像是他第一次能为他的主子们做些什么。然而这些都属于「自由」,他不能拥有的东西。 冽觉得清尘碧绿色的眼眸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他颤了颤身子,别开了头,然而没有人说话,彷彿逼迫着他讲出答案。冽不知道他这么回答,奉和宵会不会生气,但他还是用发颤的声音说道:「对不起……我回答不出来。」 奉瞇起了眼,宵垂下眼帘,虽然冽这么说,但答案明显就是不愿就这么过一生。冽觉得空气沉重了几分,不禁有些后悔为什么不说个「甘愿」,什么事都解决了,但也很有可能他的两位主子从他发乾的声音里听出他在说谎,更可怕的是清尘犀利的眼神让他根本说不出谎话。 「奉。」清尘看向奉。 奉平淡地说道:「我会处理好这件事。」 冽颤抖着,他并不觉的奉和宵喜欢他方才的回答,平时他们都尽量避免这样的问题,他不想因此惹怒他的两位主子,比起惹怒他们,他可以不要所谓的「自由」。然而奉说会处理的事,百分之百就真的会处理。 「奉,时间。」宵出言提醒着,让奉别耽误了工作,在等着的是魔族的臣子。 奉点点头,在冽的耳边轻声说道:「今天暂时放过你。」 「唔!」冽转头看向奉,被奉亲了一口,红了脸颊,他的大主子在长辈们面前做些什么啊。 「请你们帮忙招待一下。」奉看了看冽又看了看宵,之后向着三位长辈说道:「还请您们别欺负他们。」 之后奉就留下眾人离开了。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宵走到冽的身旁,对着三人说道:「不知道您们用过早餐没?可以的话,先让我们吃些早餐吧。」 虽然炎业表现得十分讨厌宵,但对冽来说是无辜的,而且奉都让他们别欺负宵和冽,就跟着宵和冽去了梓丁宫。 一路上是宵和冽领在前头,因为几人与他们也不熟,甚至对宵有着不满,最后也没讲什么话,宵便关心起自己的奴隶的身体状况。 「身体还好吗?」 「没什么问题。」冽对于身后的三人感到有些不自在,他想跟宵说昨天与奉聊了些什么,他在意昨天奉表现出的些微孤独。 「真的?」宵偏着头。冽咦了一声,宵看到冽的疑惑,解释道:「你看上去有心事。」 冽轻轻啊了一声,顺着宵的问题,回答道:「在您睡着的时候与大主子聊天了。大主子说他都不知道我对他有着像对您一样的佔有慾。」 「……那他还真是小看你了。」宵瞥了冽一眼。 冽叹息了一声,把之后的对话都告诉了宵,宵沉默了会儿,之后说道:「幼稚。」 冽转头看向宵,宵看了一眼,说道:「你该不会在想『最幼稚的人在说别人幼稚』吧?」 「唔……抱歉。」 宵沉默了会儿,说道:「你就当作他在对你撒娇吧。不过他也真傻,明明你叫着他的时候比较多。」 「二主子……您别让我更烦恼了。」冽摀起脸哀鸣着,曾经他被两人为难着,如今他仍然被两人为难着,只是情况稍微不一样罢了。 「不必烦恼啦,毕竟我们是这样的关係。」 「……我们不能这样吗?」冽恍惚地问着。 「事到如今,说不能我们就会分开吗?」宵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且不说谁离开,空下的那一半,又该如何填上?」 冽想着宵的话,叹息了一声。 确实填不上,他们心中的空洞早就被两人填满,突然挖了一块走,洞还是那么大,又怎称得上填满,只会永久地沉溺在空虚之中,他们又怎么捨得谁承受着硬是被刨掉两倍的痛。 「二主子,我可以做一件事吗?」 「嗯?」 「我想上大主子。」冽在宵的耳边耳语,他担心被后头的三位长辈杀掉。 「不用问我啦,我们抱你时也没有问过对方。」走了一段距离,宵又轻轻说道:「至于你会不会被反压做得很惨,我是不知道。」 冽打了个寒颤,十分有可能。 他们到了梓丁宫,宵说明白了梓丁宫是什么地方之后,炎业又大发雷霆,怪罪着宵到底把奉弄成什么扭曲的样子,但宵只是静静听着,毕竟炎业说的也没错。 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年看见炎业正准备喊陛下又发现不对时,咚咚咚地跑回去找了其他人看边大叫着:「有长得很像陛下的人!」 之后炎业也没空怪罪宵,因为被一群小孩子围绕着,而炎业很喜欢小孩子,所以当年才把奉宠得无法无天。 宵随便吃了点东西便藉工作之由逃了出去,让冽好好招待他们,反正他们看上去很想让冽脱离他们的魔掌,还不至于刁难冽的样子,于是宵就放心地溜走了,免得又代替奉被唸。 炎业被一群小孩子围绕着问东问西的,骨头都酥了,笑呵呵地与小孩子聊天。 冽看得惊呆了,毕竟炎业与奉十分相像,炎业的表情却比奉丰富许多,或是说完全相反的个性,炎业几乎藏不住心情,而他的大主子从来让人猜不透在想些什么。 「这里意外的是个好地方。」清尘看着炎业开心的样子,开口论断着:「他做的事不一定正确,但他给了这些人温暖,是吧?」 冽嚼着麵包,发现清尘是在问他,连忙吞下食物,放下麵包,回道:「是的!我也在这儿待了一年才让大主子领走。」 「你不用对我战战兢兢的。」清尘喝了一点茶,说道:「吃饱后可否与我聊一聊?」 「咦?」 「对他们说不出的烦恼,可以对我说。」清尘叹息了声:「你的世界里他们是最大的,没有人敢论断他们,而我是奉的乾爹,但终究不是他的父皇,对我抱怨些什么没关係的。」 冽愣愣地点了点头,清尘露出一个微笑,冽才发现清尘和他的二主子一样,都是漂亮的人。且不同于他沙哑丑陋的声音,有个并非单纯的溺爱而是默默守护着后代的温柔的心。 冽吃饱后便带着清尘在皇城里四处间晃着边聊天。 「魔皇很麻烦吧?」清尘率先开啟了话题,看见冽古怪的表情,哈哈笑道:「炎业也麻烦得要死,他们就是高高在上,得天独厚,要什么有什么,任性得很。」 「您和上皇陛下……」 「你以为奉为什么会叫我乾爹?」 冽安静了会儿,开口问道:「……我不能就这样过一生吗?」 「能,但是你想吗?」清尘抬头看着天空,说道:「世界很大,你不觉得这个皇城很小吗?」 冽垂下眼帘,轻声说道:「我不想离开他们。」 「而你同时也不满意只是安静地待在他们身边。」清尘看向冽,说道:「你有想做的事吗?」 冽想了想,说道:「冽是笨蛋,只向大主子学了剑术和解咒,向二主子学了魔法,冽想保护他们,但是他们不需要。」 清尘苦笑道:「他们确实不需要,待在这皇城里也没多少危险,说穿了就是金银华贵的鸟笼,安逸又美丽。」 「……那么他们需要什么?」 「你得自己思考,或是与他们沟通。」清尘拍了拍冽的背:「没有特别想做的事,安静地待在他们身边也没什么不好,有些人也是在家里支撑着家庭,也许你陪在他们身边对他们已经是莫大的帮助。」 冽垂下头,说道:「但是他们就算碰到烦闷的事也不会向我倾诉……」 「你是他们的奴隶吧?比起把不好的心情带给你,向你寻求慰藉不是更好吗?你们的关係是这样的吧?」 「唔……」冽红了双颊,他扬起手掩着脸,总觉得自己的表情一定很奇怪。 「看样子,他们应该对你不错,这样我就放心了。」清尘微微一笑。 「……您为何如此关心我?」 「你是一个好孩子。」 冽愣住了,清尘逕自往前走了一段距离,说道:「回去吧。」 两人走回了梓丁宫,仍是热闹的样子,炎业乐呵呵地与孩子玩成一片,调教师阻止着比较皮的几个做出失礼的事情。 炎业看见两人,抽出空问道:「如何?清尘没欺负你吧?」 冽连忙挥着手:「怎么会!和清尘大人聊天很开心……」 「那就好,我虽然讨厌那傢伙,但不讨厌你。」炎业哼了一声。 冽有些苦涩地笑道:「那个……要怎么样,您们才能原谅二主子呢?」 提起宵的事,炎业又臭着一张脸,说道:「不可能!」 冽低垂着头,玩弄着手指,说道:「也许冽没资格说什么,但是二主子最后连命都想交给大主子……我求着大主子救他,而大主子也拚了命地救他……」 「……你们到底发生过什么?」炎业听得愣住了。 冽挥着手,打算蒙混过去:「对不起,请您别在意!冽只是想说,他们现在感情相当好,您们可以放心。」 炎业抓了抓头,说道:「也许哪天会原谅吧。」 「谢谢您!」冽知道这是炎业最大的让步。 奉和宵去工作了一整天都没来梓丁宫露脸,傍晚时才一起出现在梓丁宫中。因为冽说的话,言业才没有继续为难宵,但气氛仍然显得有些尷尬,不过相比针锋相对已经好上许多,奉、宵和冽乾脆装作没读懂空气中的尷尬,试着装作和乐融融的样子过了之后的时间。 言业一行人打算在皇城待上一段时间,因此奉将三人安置在一处专门待客用的宫殿之中。 冽也因为言业他们留在这儿,白天几乎不用受他的两位主子折磨,虽说夜晚就不一定了,但为了避免第二天麻烦,两人也没有做得很过火,几乎就是把惩罚分批执行,惩罚得并不重,除了鞭子以外——奉和宵除了惩罚冽时很少用鞭子——几乎像是平时的调教,但冽也努力地找回先前的感觉,两人乾脆就这么放过冽了。 冽作为奴隶的日子算是回归正轨。 一日,宵因为处理较多的工作,洗完澡便疲倦地睡着了。 冽想了想,决定去找他的大主子做一件事——上他的大主子。他一直找不到时间做这件事,他觉得在宵面前求奉这件事实在有些诡异,也担心他的大主子会生气,便一直拖着。难得他的二主子什么事都没对他做就先睡了,而他也还不想睡,乾脆去找还在寝室外头的书房工作的奉,就算做不成陪奉也好。 「大主子,二主子睡了,冽还不睏,想陪您。」 奉抬起头,稍微将椅子往后头退,拍了拍自己的腿,说道:「刚好弄完了,过来吧。」 冽心想真是个好时间,乖乖地走过去,面对奉爬上他的腿坐着。冽与奉对视着,鼓起勇气问道:「能上您吗?」 奉挑起一边的眉,说道:「理由。」 「『想』,这个理由行吗?」冽试想着贯穿他的大主子的情景,便有些兴奋,舔了舔嘴唇。 奉瞇起了眼,虎视眈眈的样子,冽不禁头皮发麻,但仍装作镇定的样子。 两人之间对峙许久,奉终于开口问道:「你是真的想还是只想令我安心?」 冽睁大了双眼,紧紧抱住奉,激动地说道:「想,我想!大主子,我想上您。」 因为冽的情绪过于激动,手也激动地按着奉的头,几乎是将人紧紧拥在怀中。 奉被冽如此激动的举动惊得愣住了,鬼使神差地便如此回道:「好。」 当奉的声音方出来,奉便后悔了,他不喜欢在下面,但是冽如此炽热的情感又让他觉得一切都无所谓。 「我会让您舒服得腿软的!」冽开心地下着战帖。 「真敢讲。」奉轻轻掐了冽的屁股,说道:「这样吧,如果我还能动,你明天就别想下床了。」 冽沉默了一段时间,轻声说道:「……谢谢您。」 奉的意思几乎是随冽去做了,而他奉陪到底,冽由衷地感谢。 「想在哪做?」奉轻轻摸着冽的脸。 冽轻轻握住奉的手,凑近唇边亲了亲,瞥了一眼旁边的沙发,说道:「沙发?」 奉同意了,冽开心地牵着奉的手,将奉拉到沙发上,将奉压在三人坐的沙发上,便吻了上去。 「大主子。」冽边吻边呢喃着,无意识地做出侵略性十足的动作,比如说用大腿顶着奉的跨下。 「啊……」奉错愕地看着冽,他好像忘了眼前这个该是他奴隶的人也是位成年男性,比力气甚至也不输他。 「请您放心,我会珍惜您的。」冽边说边将奉的衣服解开,伸手摸上奉结实的胸膛,手指已经掐上奉胸前的突起。 「……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奉看着呼吸稍微有些急促的冽。 冽吞了口水:「大主子,我可以射在里面吗?」 「哈?等等,你连插进来都还没有。」 「冽担心待会儿失去理智,之后被您杀掉呀。」冽开始隔着奉的裤子抚摸奉的下身,弄了会儿才慢慢解开奉的裤子,直接握住奉的下身。 「我不会杀掉你。」奉叹息了声,也伸手解着冽的裤子,熟练地爱抚着,才一下子的功夫,冽便抖着身子,奉揶揄着:「要是你射在外面,你就等着明天下不了床了。」 「咦!但是您的摸法好色……呼呜……」冽喘息着,学着奉的摸法摸着奉的。先是轻轻的用拇指抚弄着顶端,轻轻地握在手里温柔地抚弄着。 「你摸的方式不也是学我的?」奉挑起眉,轻轻揉着冽的小球。 「呼……那么您舒服吗?」冽觉得有些腿软,他的身体习惯被他的主子们玩弄了,因此才几下他就想要缴械投降了。 「你都握在手里了,不知道吗?」奉松开了手,把冽的心吊了起来,弄得冽心痒痒的。 「因为您看起来很平静。」冽脱下奉的裤子,捉着奉的腿,将人拉向自己,苦恼着没有润滑剂,冽看了看奉的嘴,想了想还是自己舔湿了手指,他可不敢对奉做出奉向他做的事,那铁定是他嫌生命太长。 「冽,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对我做的事。」 冽愣了下,奉已经把冽的手抓过来,色情地舔湿了手指,冽觉得自己的下身快要爆炸了。冽抽回了手,红着脸用手指抵着奉的后穴,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我要进去了……」 「嗯。」奉看着冽紧张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玩,看起来像一个从没有经验的处男。 冽终于鼓起勇气,慢慢插入一根手指,奉轻皱了一下眉头,而冽发现后十分紧张地问是不是不舒服什么的。 奉被冽紧张兮兮的样子逗笑了,笑着说道:「你这样子要怎么把我做到下不了床?」 「……冽真的可以吗?」 奉伸手轻轻摸着冽的头:「我不是答应你了吗?还是你不想做?」 「我想!」冽斩钉截铁地回道,只是他的大主子几乎都面无表情的,他根本不知道他的大主子感觉如何。最后他鼓起勇气,用手指按揉着奉的肠壁。 「唔……」 冽听见奉压抑的呻吟声,虽然很小声但还是听见了,他壮起胆子又加入一根手指,开始大动作的按揉、抽插、扩张。 奉闭着眼,眉间微微皱着,呼吸稍微急促了些。 冽发现了奉的反应,不禁兴奋起来。弄了一会儿,看差不多之后,抽出手指,用自己硬到有些发疼的下身抵着奉,说道:「大主子,我想进去了……」 奉张开闭着的眼,稍微挪动了下,自己让后穴把冽的前端含了进去,冽因为突然的刺激,一个忍耐不住就长驱直入地深深插了进去。 「唔……呃……」 「对、对不起!」冽虽然嘴上这么说,却一点也不想退出去,他的大主子的体内好温暖,而且他第一次以这种方式与他的大主子结合,他好希望永远能这样。冽不禁有些埋怨着奉,明明他是这么地爱着奉,奉居然还如此不安,心想一定要让奉切身感受到他的爱意。 「没、没关係……」奉难得有些呼吸不顺,强制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本以为冽还会在等一下至少还会问他能不能继续之类的,没想到冽突然动了起来,而且绝对和温驯画不上等号。 奉仍然试着调适着呼吸,但面对的是自己心爱的奴隶,且他心爱的奴隶绝对不缺乏男人的魅力,最后无意识地发出冽未曾听闻的柔软的呻吟声。 冽愣了一下,奉尷尬地别开头,冽兴奋地舔着嘴唇又吞着唾沫,抓着奉的双腿,用力干了起来,什么理智都烟消云散:「大主子原来会发出那样的声音吗?唔……好棒……大主子……」 「喂……等……嗯……」奉突然意识到冽是男人,发起疯来就单纯的是个男人。奉忍不住咬着自己的唇。 「不行,大主子不能咬着唇……要惩罚的哦。」冽兴奋得往奉的前列腺用力顶了两下。 奉松开嘴,叫了出来,他想起了小时候被宵强制抱了的事,那时候他好像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他也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奴隶面对他会发狗疯。 「冽、冽……慢一点……」奉对冽伸出手,眼里染上些微恐惧,一直被他控制在手里的人现在不受他控制的干着他。 冽抓着奉的手,揽着奉的背,将人抱了起来,奉焦急地抓着冽的背,全身颤抖着。他突然想到,如果冽再也不受他的控制怎么办?事实上冽早已比他强,他心知肚明,当时冽要求上战场他会如此生气也隐含着他的恐惧,恐惧着冽再也不愿被他拘束。冽是需要奉的,但奉又何尝不是需要冽,这金银华贵的鸟笼实际上只锁着他,只有他哪儿都不能去。 「大主子……您怎么了?」冽察觉到了奉的异样,抬头仰望着奉,握住奉颤抖的手,发现有些冰凉,急了起来:「您怎么了?冽弄伤您了吗?」 奉回过神,错愕地看着冽,低下头,将头靠在冽的肩头上,说道:「你后悔过成为我的奴隶吗?」 「咦、咦?没有啊?」冽发现奉的身子微微颤抖着,愣了愣便伸手抱着奉,他觉得奉似乎哭了。冽想了想,问道:「您如果不舒服的话,还是冽让您抱吧?」 然而奉没有做回应,只是抱住了冽。 冽觉得奉在对他撒娇,他想起了为数不多,但奉确实对他撒娇过,比如救下他的二主子之后疲惫不堪地抱着他在沙发上睡了一觉的时候。 冽搔了搔脸颊,试探地问道:「冽继续做囉?」 冽以为奉不会回应他,但奉轻轻点了头,冽又缓缓挺动起来,装做什么事也没发生地问道:「您感觉舒服吗?」 「呼……」奉轻轻点了头。 冽觉得奉肯定哪里怪怪的,摸着奉的头,又问道:「方才呢?舒服吗?」 奉顿了一下,只有短短一瞬,之后还是点了头。 冽噘着嘴,惩罚性地用力顶着奉,奉虽然没叫出声却抓了冽的背,身子也微微的僵硬。 「大主子……您啊……要我不要说谎呢……」冽幽幽地说着,又将奉压回沙发上,便看见了奉脸上的泪痕,心中刺痛着,盯着奉说道:「说谎要惩罚,我没说错吧?大主子。」 冽抓着奉的腿,用力挺动着,奉来不及做好准备,最后手搔抓着沙发发出指甲刮着沙发的声音,张着嘴却压抑着呻吟,轻轻吐着冽的名字:「冽……冽……」 「大主子,我爱您唷……」冽抓住奉搔抓着沙发的手,与奉十指交握着,另一手爱抚着奉的下身。 持续了一段时间后,冽感受到奉的阴茎颤动了几下,他操着奉的动作又变得兇猛,最后边叹息边在奉的体内射了出来,奉也射了他满手的白浊。 奉喘息了下,说道:「洗澡,睡觉吧。」 冽也因为高潮后的疲惫,暂时遗忘了期间发生的事。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般,两人洗了澡,上床睡觉了。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冽隔天醒来时,发现宵盯着他看,他惊恐地坐了起来,他并不觉得那样的视线只是单纯看着他,战战兢兢地问道:「二主子,早……怎、怎么了?」 「你昨天和奉发生了什么?」 「我、我上了他……」冽垂下头,逃避着宵的视线,会不会宵其实根本不愿意,他不禁捏紧被子。 「你强迫他?」宵微瞇着眼,伸手勾起冽的下巴,说道:「我们好像不曾那么对你吧?你这样对他?」 「咦?没……大主子说可以做……」冽突然想起昨夜奉一度表现出奇怪的样子,愣住了,问道:「是大主子向您这么说的吗?」 宵放开手,摇摇头:「只是他的样子有些奇怪,看见我醒来时似乎吓了一跳,之后匆匆打过招呼便出门了。」 「二、二主子……如果冽强上大主子,您会怎么样?」冽想着昨夜因为太过兴奋,虽然一度停下来,但后来还是被情慾及情绪冲昏脑袋,而他的大主子什么都没说。 「你这么做了吗?」宵瞇起眼。 冽连忙摇着头,却有些心虚,心想着万一丧失理智时做的事算强迫该怎么办,既是说谎又不知道他的二主子会做何反应。 宵继续说道:「如果你是强上的,奴隶强上主子,你觉得会怎么罚?」 冽愣了愣,那是以下犯上,惩罚?先不说一般会被狠狠地罚,也许最后主子不高兴便把奴隶丢了,至于丢了是否便宜了奴隶,这世界上多的是些黑暗的地方能丢。而对冽来说,丢了他便是毁天灭地的惩罚了。 冽吞了唾沫,最后决定向宵坦白昨夜发生的事,说完后不断地道着歉。 宵安静了会儿,伸手轻轻摸了摸冽的头,说道:「他应该不是不愿意,今天去关心他一下吧。」 冽点点头,心中有些慌乱。 宵亲吻了冽,让他去梓丁宫吃早饭而他也要出门了,临走前突然回过头对冽说道:「对了,奉很爱你唷。」 冽在梓丁宫遇到了奉的三位长辈,又想起了奉,心中有些心虚,但还是平常地应对了。心不在焉地吃完早餐后就飞也似地跑去找奉了。 冽记得早会都会进行上一段不短的时间,毕竟臣子的们意见十分多,他原本打算在会议室门口等的,却没见到人影,他四处张望着,直到有臣子经过时上前关心了下。 「是新来的吗?没见过你。啊,今天的早会因为陛下身体不适取消了,陛下居然会身体不适呀……啊!不过你也来得太晚了吧!要准时呀!要是不准时……」来者喋喋不休地说着。 冽苦笑着,抓准时机说道:「抱歉,我并不是臣子。失陪了!」 冽赶紧逃了,他总觉得奉开会时一定十分疲惫,他什么都没说就可以独自一人讲一串。 「身体不适……」冽低声呢喃着,往奉办公的地方跑去。 冽跑得有些急,到了冽办公的宫殿时,停下来喘好气才缓缓走进去。冽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他愈发觉得昨夜自己太过份了,明明奉的样子就有些奇怪他还继续做下去,要是奉罚一罚他消气就算了,万一…… 冽看见被公文围绕的奉,深吸一口气,慢慢走上前。 「有东西要给我放着就可以离开了。」奉头也没抬地说着,把冽当作拿公文给他的臣子了。 冽走到了奉的身边。 「我说放着就可以滚……」奉不耐烦的抬头,看见冽的时候愣了一下,低下头继续处理公文,边问着:「来做什么?」 冽观察着奉,发现奉虽然像是继续在看公文,但是拿着笔的手却再也没动过。 冽侧坐到奉坐着的椅子的扶手上,轻轻由后头揽住奉的颈子,冽感觉到奉的身子僵了下。 奉以为冽受了什么委屈,仍然出言关心着:「怎么了?」 冽抿着唇,委屈地在奉的耳边说道:「您才是怎么了?是不是冽做错事了……」 「……你没有做错事,我也好好的。」 「骗人!」冽紧紧抱着奉:「您从方才就没有看过我的眼睛!」 奉转头看向冽,眼神平静无波,彷彿与平常一样,说道:「我在忙。」 奉只看了冽一下子又转头回去,然而冽发现了红色其中的空洞,冽心中刺痛着,低喃着:「骗人……您明明让冽不要说谎的!」 「我没……」奉许是被弄得烦了,再次转头正打算否定时,见到满脸泪水的冽,下意识地将冽揽进怀中,然而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冽在奉的怀中抽泣着,奉就这么安静地抱着冽,伸出的手顿了许久终于还是轻轻顺着冽的背脊。 过了许久,冽终于停止哭泣,但他没有从奉的怀中离开的意思,奉也没有赶他下去,好不容易,冽才委屈地说道:「早知道不上您了。」 奉轻轻颤着身子,垂下眼帘,问道:「不舒服吗?」 「舒服!但是您不舒服吧!直到现在都是!」冽的泪水多半是气出来的,委屈地说道:「您不开心就向冽说呀,您什么都不说还想蒙混过去,冽寧愿从来没上过您!冽明明只希望您幸福快乐。」 奉沉默了下,终于缓缓开口,声音有些颤抖:「对不起……我很害怕……」 冽瘪瘪嘴,说道:「您抱冽的时候明明更具侵略性。」 「不是这个。」奉抱紧了冽,最后下定决心打算说出来,说道:「是害怕你其实一点也不想做我的奴隶,害怕着哪一天你会求我放你自由……」 「……冽不需要自由……冽只要您与二主子幸福快乐。」冽略为迟疑了下,缓缓说道:「冽确实有些嚮往自由,啊!您听我说完呀……」 冽不知道奉为什么会如此害怕,奉的身子微微颤着,冽心疼地继续说道:「冽羡慕梓丁宫的前辈们能帮上您的忙,冽也希望能像他们一样。」 「……你待在我身边就谢天谢地了。」奉轻轻说道,因为冽的话安下心,稍微恢復了点,坦率地说道:「还害怕着要是你求我给你自由,而我不愿意放你离开怎么办?你会不惜伤害我也要离开吗?而我终究会放你离开吧,就算我百般不愿意,我也狠不下心折磨你把你留在我身边……」 「等一下,大主子,您怎么想这么多根本不会发生的事?该不会您昨天都在想这些东西吧?」冽不解地抬头看着奉。 「……就像乾爹说的,你的所有认知都是我给你的,哪一天你发现根本是被我骗了后悔不已,也是有可能的。」 「先不说可不可能。大主子,是冽先爱上您的,比您收我做奴隶还要早。」冽无奈地看着奉,他才是这些年苦苦追着他们的人吧,到底搞错了什么。冽哀号着:「结果您昨晚根本没享受到嘛!再做一次!不然我抱您的记忆不就成了糟糕透顶的回忆吗?」 奉不是很情愿,但看着冽期盼的眼神,最后还是答应了:「好……」 「太好了!」冽开心地亲了奉的唇,抱着奉说道:「大主子,答应冽一件事,当您难受时让冽知道,好吗?您难受又一个人闷着,冽会心疼的。」 奉叹息了声,抱着冽,有些气虚地说道:「谢谢……我答应你……」 冽轻轻摸着奉的头,顺着奉的头发:「您昨夜睡得好吗?不如稍微休息一下?」 「嗯。」奉想了想,说道:「去沙发上坐。」 冽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乖乖地走到后头的沙发坐着,奉也起身走近冽,之后躺了下来,将头枕在冽的腿上,说道:「让我睡一会儿。」 冽笑瞇着眼,回道:「好的。」 奉正躺着一会儿就变成了面向冽的方向侧躺着,没多久便睡着了。冽温柔地摸着奉的头,最后将手轻放在奉的身上。 过了一会儿,奉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睡在冽的腿上,回过神后想起自己从昨夜一直失态的样子,情绪陷入一阵低潮。做为一个主子没有主子的样子,然而也不能全怪他,冽身为他的奴隶但也同为爱人,偶尔他也会有疲倦想撒娇的时候。 「您醒了吗?」 「嗯……对不起,做出很多失态的事。」奉嘴上虽然这么说,却伸手环抱住冽的腰,又闭上眼。 冽哈哈笑了几声,轻轻摸着奉的头,说道:「冽并不觉得是需要道歉的事,冽很高兴唷,您愿意与冽说这些事。」 「主子不主子,爱人不爱人……」奉轻轻呢喃着,那是之前赤炎对他说过的类似的话,他叹息着。虽然两者都建立在信赖之上,但前者需要坚强地背负起奴隶的一切,后者却是相互背负对方的一切,他取不了平衡,事实就是他时常压抑着想对冽撒娇的那份衝动。 「嗯?什么?」冽似乎听见奉说了什么,然而奉只说了什么也没有,冽想起一件事,问道:「大主子,如果奴隶是别的人,您是不是也会让他上啊!」 「……只有你敢这么对我吧?而且我的奴隶只有你,现在是,未来也会是。」 冽想了想也同意奉的话,同时也背脊发凉,他一个奴隶到底对他的大主子做了什么啊?说他精虫衝脑也没错,抱他的大主子就算了还故意欺负了下,再怎么样他的大主子想怎么对他就怎么对他,但他不行,真要哪一天奉想把他整得死去活来,他也没辙。 更可怕的是,再来一次他恐怕还是会抓紧机会欺负他的大主子吧,毕竟人是这种坚强不怕死的生物。 「冽,你想要自由吗?」奉突然问道,也许这是一切的根源,毕竟只要一扯到这件事上,他的神经就变得十分紧绷。宵或许因为一开始与冽并不是主奴的关係,但是他不一样,他一直都是冽的主子,他是那个最放不开手的人。 「我当然希望能帮上您,但是不希望您与二主子因此而痛苦。」 「你想到外头到处看看吗?」 「咦?」要是以前,冽会以为奉是不是不想要他了,但是事实证明奉根本不想放开抓着他的手。 「反正你平时也爱偷跑出皇城。」奉笑了起来,说道:「给你一些视察的工作,可好?不用特别做什么,记下所有你所听闻之事,你想用写的我便看你所写,你想用说的我便听你说。」 「唔……」提起先前偷跑出去的事,冽就觉得头皮发麻,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结果根本只是他们不提而已。冽想了想,问道:「但是二主子会同意吗?」 奉躺正了身子,伸出手轻轻抚着冽的脸颊,说道:「不知道呢。」 「冽会问问看二主子的。」冽抓住奉的手,亲吻了下,揉捏着奉的手掌,是比他还要大一点,长着比他还要多茧子的手。 奉轻轻应了一声,爬了起来,稍做伸展便打算继续工作,让冽自己找事做去。 冽看到奉恢復了精神便松了一口气,心中同时有些兴奋,他终于有些事能做了,他想去找他的另一位主子诉说这份喜悦,于是他想也没想地衝去地牢,好在宵正在处理普通的文书工作而不是审讯罪犯。 宵看到冽出现时表现出一些意外,冽询问了宵是否有空且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将奉所说的事情告诉了宵。 宵听完之后愣了一下,轻声说道:「他真的很爱你。」 「嗯?」 「你知道,看的事情愈多,想法会慢慢改变吗?」宵撑着下顎,笑道:「视察能见到人生百态,看得多了,人便会思考,最终会找到人生的方向。」 「……我不能就这么待在您们身边吗?」冽总觉得不管是清尘还是奉的意图,似乎都认为他该自己想更多的事而不是顺从地待在一旁,他确实有些许期待,对他也许就是好奇心,但他不认为不去思考这件事是一件坏事。 「你可以,甚至我们也会乐得轻松,毕竟控制一个人最好的方法便是使之无知。」宵翘起了嘴角,笑道:「他一直对你过度保护了,然而他现在愿意给你这样的自由。」 「您呢?」 宵微微一笑:「只愿你愿意待在我们的身边,便好。」 作者的话: 今天是圣诞节,祝大家圣诞节快乐! 晚上更终章// 终章 终章 『致亲爱的大主子、二主子: 『此时北村正值丰收的季节,比起皇城,这儿暖上许多,也是因此產出不少农作。知道我从皇城来的时候,村子里的人十分友善,大人慰问着魔皇的辛劳,小孩们拉着我询问皇城的各种趣事。很抱歉这么多天没回去,过些日子就回去了。 『真挚的,冽。』 奉生气地将信撕成碎片丢进垃圾桶里,而后又一片一片抹了胶黏在新的一张纸上。这不能怪他,他已经十天没有见到冽了,天晓得那句「过些日子」到底是多少日子,他都不知道冽要不要回来了。 宵听闻冽寄了信回来,也丢下工作跑到奉这儿。然而当宵看完信之后做了和奉一模一样的事,将黏回去的信又撕成碎片丢了满天飞。 不同的是,这次是两个人一起把信拼了回去,之后被奉收到抽屉中。 「小冽的『过些日子』是多久?一年?十年?」宵暴躁地抓着自己的白色短发,对着表面平静但事实上也心情浮躁的奉鬼吼鬼叫:「早知道我就不答应了!」 是的,短发,宵把头发剪掉了。不,正确的说是在睡午觉时被冽偷偷剪掉了一搓,因为缺了一搓很丑,奉无奈地边帮宵全部修短边安慰着短发也挺适合宵的。 更惨的是在当时,宵醒来时,冽已经偷偷跑出去做什么视察的工作,还留了一张纸条,说是怕他寂寞让他想到头发就会想到他,不过被剪下的头发应该被冽拿走了,毕竟他怎么找都找不到。当时宵愤怒地将纸条烧掉并且对着空气骂着冽最好别回来,回来了一定揍得他皮开肉绽,然而他现在十分想念冽。奉其实没有跟宵说,因为冽会想念他们所以向他们要了头发,奉也剪了一段给冽,但因为不认为宵会给便偷偷来,而且奉其实也想看宵短发的样子。 宵正准备开口继续骂的时候,冽的喊叫声响遍整个宫殿。 「大主子——」 两人皆是坐立难安地动身找了出去,见到冽汗流浹背地提着大包小包的疑似当地特產的东西时,皆跑过去抱住了冽。 「咦咦咦!二主子,您的头发!」冽尖叫着,丢下了特產,摩娑着宵的发尾,微刺的手感他几乎没体会过,毕竟他们都是长发。冽看着宵因为提起头发的事且冽终于想到要回来而闹着性子的脸,配上俐落的短发,本来貌美的脸变成俊美,冽紧紧抱住宵:「好帅!」 宵拍打着冽:「还不是你干的好事!不想回来别回来算了!」 冽苦笑着摸了摸闹着脾气的宵,无辜地说道:「因为冽会寂寞,剪了一小段嘛,大主子也给了我一段……冽没想到您会全剪掉。」 「你让我一边的头发缺一段,能看吗?」宵用力踩了冽的脚,咬牙切齿地微笑着:「嗯?你觉得呢?」 「对、对不起,但、但是您这样很好看。」冽看着宵恐怖的表情,以及用自己的脚亲身体会宵的怒火,冽连忙找寻奉的认同:「大主子也这么觉得吧?」 奉没有回应冽,逕自说道:「我都以为你不打算回来了。」 冽颤了颤身子,宵因为被冽抱着感受到了,愣道:「你真不打算回来了?」 冽连忙否认着,解释道:「不是这样的,不过还是得向您们道歉,冽太兴奋了,日子一下就过去了,等我回过神已经一周过去了,寄的信也不知道您们收到没,您们也没有寻来……冽其实害怕得不得了,结果又拖了几天,对不起。」 宵伸手回抱着冽,问道:「信什么时候寄的?」 「到北村的第三天。」 「奉,魔族的邮政系统烂透了!」宵尖叫着,冽会空间转移魔法,一眨眼便到了,天晓得一封信要送七天才送得到。 「……我会找政务官检讨。」奉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嗯?您们什么时候收到的?」 奉伸手揽住两人,将头靠在冽的肩头上,说道:「方才。我们才怕死了。」 「如果我再早一天回来,信的内容根本意义不明呀!」冽忍不住抱怨着,而他想起奉当时为了可能失去他而失态的样子,冽苦笑着,又同时心疼着他的大主子是否觉得被背叛了呢? 「那它会完好无缺。」奉平淡地说道,至少不会被撕碎两次。 「啊?」 「看到你写的内容,过了十天都不见人影,太火大就撕掉又拼了起来,现在在我的抽屉中。」 冽吞了口唾沫,他能想像他们究竟有多生气才会失去理智把信撕掉又拼回去,毕竟最后还是拼回去了,根本就是衝动之下撕掉的。 「冽的家只有在两位主子身边,这是冽唯一能回来的地方。」冽想了想,最后叹息着:「无论冽到了哪里,看过多少事,或是您们给了我多少自由,永远不比您们出现在冽的生命中来得珍贵。」 「没有您们的世界,好寂寞。」 完。 作者的话: 正文到这边就结束了,谢谢一直以来支持的人。 如果这个故事有带来一点温馨(?)就好了。 我想这个故事我不会再写下去了,到这里也对我自己各种的完满了, 曾数次完稿这篇,但始终会在某一天拿出来改, 不过我想这次不会再改了,至少在我心中这个故事终于圆满了。 再一次感谢看到这边的你,感谢忍受我曾一消失数月(揍#) 接下来还有约三章老大跟老二过去的番外篇, 是以老二的第一人称视角写的,还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番外——不同 番外——不同 冽裸着身子,用手虚掩着脸,紧张地看着覆在他身上的二主子,是前所未有的紧张,就连后穴也十分紧张地缩着,导致从扩张开始就一直不是很顺利,好在在宵的威逼之下勉强稍微放松。 然而在宵用着真傢伙抵着冽的后穴缓缓挺进时,才没两下便感觉到了阻力,便强忍着慾望问道:「小冽,你……状态不太好?」 宵却感到奇怪,就算之前冽的状态不太好,身子对他们都是保持着畅开的情况,甚至会勉强自己配合他们。 「不,二主子好帅,跟以前不太一样,总觉得很害羞……」冽用手遮着脸,然而双眼还是透过张开的指缝看着宵。 宵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他可知道眼前的奴隶在想什么东西,在以前他的奴隶对他的形容词只有美,做爱的时候会说他性感,但是从来没用帅形容过他,毕竟在冽的眼里,称得上帅的是奉。 「……给我放松。」宵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冽,用拇指按揉着冽的后穴旁边的肉。 宵虽然这么说,但根本不打算等冽放松便缓缓地硬是挺了进去。 「嗯……唔!二、二主子?」冽颤抖着身子,他总觉得他的二主子的傢伙今天特别大,他不讨厌那种硬是被撬开的感觉,反而十分兴奋,而此时由下往上看他二主子的视角也勾着他的神经。 宵抬起冽的一条腿放到了自己的肩上,这动作几乎半强迫地让冽的后穴打开一些,而他的也更是深入了点。 冽突然发现宵看着自己的灰蓝色眼睛带着微微的怒火,下意识地就这么问道:「您在生气吗?」 宵笑了起来,笑得十分漂亮,如同以前,一样是漂亮。 「您还是好漂亮……唔!等、等一下……请您……唔嗯……」冽才说到一半,宵便挺动了起来。 「你的胆子是愈来愈大了,嗯?」宵边说边挺动下身,几乎是把冽死死钉在床上,宵凑到冽的耳边用着气音问道:「要怎样才能让你学会敬重你的主子?」 「唔……我很尊敬您……那、那里不要……嗯……」冽手抓着床单:「二主子……二主子……」 「你明知道讲那个词会让我生气,你却还是讲了,难道不是吗?」宵放下冽的腿,伸出双手抓着冽的前手臂,换了个姿势,变成正面进攻。 冽很想逃,因为太过舒服了,但只要是在他的两位主子身子下,他就不会反抗他们。 「但是……您真的……唔!哈啊……二主子……」冽的双腿夹着宵的腰,双手被抓着也没办法抓别的东西分散注意力。 「腿打开,你这样我不好动。」宵注意到下完这个命令后冽显得有些着急,又说道:「你可以抓着我的手,但是腿打开。」 冽听话地打开有些发颤的腿,手也回抓着宵的手。 「好孩子。」宵讚扬了句,缓缓顶了冽几下,满意地看见冽稍微皱起眉:「舒服吗?」 「舒服……」冽边呻吟边松开了手,这样的挺动他还承受得住。 「喜欢哪种?」宵缓着动作,放下了冽的手,用左手与冽的右手十指紧扣。 冽舒服地瞇着眼,忍不住用下身蹭着宵。 「都好,嗯……」冽有些恍惚地望着只是剪了短发便看起来差很多的人,问道:「您还留长发吗?」 原本宵因为性慾消下的怒火又烧了起来,半是讽刺地说道:「怎么,当初不知是谁剪得很高兴?」 冽小小声抱怨着:「我只剪了一小搓,明明是您剪掉的……」 「嗯?你说什么?」宵笑瞇着眼,满意地看见冽猛摇着头:「那你喜欢哪种?」 冽仔细地思考了宵的问题,他的印象中宵一直是长发,一头白色的如雪地十分美丽的白色长发。他还记得那天宵坐在窗櫺上,望着外头,大风吹来,白色的发丝随风飞扬,至始至终那个人没有回头望他一眼,直到宵愿意下了窗櫺。 冽觉得宵现在这个样子很帅气也很适合他,然而那头白色长发也是他的思念、他的回忆,剪掉了却像是不同的人,好像有一天他会忘记过去的种种。 冽笑道:「您很爱惜您的头发吧?还是留长吧。」 「哼,还算识相。」宵拉起握着的手,亲吻了冽的手背便放开了,拿了枕头塞到冽的腰臀之下。 冽觉得这样的感觉很微妙,彷彿他是供品,供给他的二主子享乐,而确实这个角度让他的二主子好办事就是了。 而被垫高的下身让冽几乎能清楚看见自己的后穴是怎么被他的二主子进出的,也看得清楚自己的下身翘得老高的,每当宵顶着他的前列腺便会簌簌颤抖,流出一些透明的液体在空中拉出透明的丝线。冽觉得下一秒喷出浊白他都不会感到意外,而他确实常被他的主子们插到射出来,就是很舒服,没特别注意的时候便射出来了。 宵像是看穿冽的想法,说道:「不许射,要是射出来……」 「我不会射!」冽赶紧说了,他总觉得真让他的二主子讲些淫语或是要怎么整飭他恐怕更会让他直接射出来,因为他是个变态,虽然也是他的主子们调教出来的。 「是吗?那好吧。」宵看上去一脸有些可惜的样子,毕竟他还是挺想欺负自己的奴隶。 冽听出了话中的遗憾,说道:「那个,如果您想要,没有理由也没关係。」 宵听了冽的话,微微一笑,低下头亲吻着冽:「小冽,舌头。」 宵揽着冽的背,见冽听话地伸出舌便吸允着粉色的舌。冽发出甜美的喘息声,手也放在宵的背上,因为舌头被宵吸着,合不拢嘴,唾液便流了下来。 「唔……哈啊……」冽张着嘴边看着近距离的脸,明明就和以前一样,配上短发便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光是微微瞇眼的表情就令他兴奋,好似看见宵的另一面。 「……喂,小冽,你该不会射了吧?」宵松开了冽的舌头,抬起身子查看,果然自己的腹部及冽的腹部都有着浊白的液体,宵笑了起来:「现在连接吻都可以射了?」 冽自己也吓了一跳,遮起自己的脸,他只觉得方才不过就是想了想便脑袋一片空白,然后就…… 「对不起……原谅冽……」冽遮着眼,他不敢看宵,方才才信誓旦旦地说不会射,现在只不过是接吻就让他射出来了。 「不——原——谅——」宵边说边顶着冽的前列腺,一下接着一下。 冽因为高潮后敏感的身子,伸手想要阻止宵的动作,毕竟宵真的撞得挺大力的,当然身为奴隶这是不被允许的。 宵抓住伸过来想阻挡的双手,便快速地挺动着,冽便哭了起来,口中发出求饶的话,大大地满足了宵的嗜虐心。 「二主子……不要……呜……不然慢一点……难受……求您……」冽边求饶着,下身却在宵的撞击之下又流出浊白,而宵的动作丝毫没减缓,冽便哭得乱七八糟的。 「唷,犯第二次?」宵满意地看着崩溃的奴隶,丝毫没有放过冽的打算。 「对、对不起……停不下来……二主子……」冽想伸手掐住自己的下身,也许那样就不会流出来了,然而手被宵给抓着连这么做都没办法。 「那怎么办呢?堵起来?」宵提议着。 冽猛地摇着头,射过精再插东西进去,他光是想像就怕,肯定比没射精时可怕多了。 宵用力顶了一下便深深埋在冽的体内,用力抓着冽的双手,看着冽快昏过去的样子,说道:「不然这么爱射,就不要停了吧。」 宵突然抽出下身,放开冽的手,随手摸了一颗小小椭圆的金属物,塞进了冽的后穴,弹了手指。 冽敏感的肠子缴着震动的金属物,伸手想拿出来又被宵给抓住,宵又用下身抵着冽的后穴。 「不……」冽气弱地哀求着。 宵摇了摇头。 「坏孩子可没有说不的权利。」宵才说完便挺了进去,却还有一小段留在外头,就跟没放入金属而全部挺入差不多,看见冽以为已经全部进去而松一口气的表情,坏心地说道:「吶,我还没全部进去唷。」 「咦……不……」冽夹着腿,希望藉以阻止宵的动作,但反而成了进入的助力。 宵顺着冽夹着自己腰的动作挺了进去,心情愉快地看着冽被自己搞得快昏过去的样子:「原来小冽喜欢被这样对待呀?我们来看看你今天能射几次吧,好吗?」 然而冽已经不清楚宵说了什么,只是顺着宵办事暗示的话,说道:「好……」 最后,冽射到射不出东西,宵到后面也懒得数了,结束时冽已经完全躺在床上不能动了。宵是吃得津津有味,冽是苦不堪言。 奉回来之后骂了两人一顿还硬是塞了冽几碗汤药。宵对于冽投来求助的眼神只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宵只是很久没看见自己的奴隶,再加上头发被剪掉的怒火,再加上突然升起的嗜虐心,反正久久一次,没问题吧? ——虽然被奉骂得臭头就是了。 番外--繁花飘 (1) (1) 一头褐色长发微捲的男人站在富丽堂皇的城池前,身上带着简便的行李,一脸尷尬地笑着。 他,冽,一个多月没回来了,家中的两位估计要爆炸了,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安抚他们才好。 可怕的是,他这一个多月音信全无,这是事实,因此他更是心虚。 正当冽准备鼓起一百万分的勇气踏出脚步时,肩膀被人拍了下,吓得他全身寒毛竖了起来,心脏倏地蹦蹦跳了两下,打得他胸口发疼。 「冽,回来了?」一头奶油蜜般的金色长发的男子一手夹着一包纸袋,一手拎着另一包,估计是为了拍冽的肩才全换到一手。 「小毕……你差点没吓死我。」冽顺着自己的心口,看着同样许久不见的好友,他总觉得自己的好友愈来愈美了,只是有个人一直像是瞎了眼没看见,「你申请外出啊?没人陪你?」 冽会这么问,也是因为小毕是梓丁宫的奴隶,那个魔皇建造出来养一群性奴隶的宫殿,只是在冽成为魔皇专属的性奴隶后,梓丁宫成了一个将孩子们教育成能独当一面的大人的地方,虽然因为魔皇奇怪的坚持,仍然会固定一段时间接受各自调教师的调教,外出都要申请且通常会有调教师同行。 小毕虽然早已超过能够获得自由的年龄,但他为了一个人一直没有离开皇城,仍然待在梓丁宫里,每天当着魔皇的园丁种种草药花草等,规定便跟梓丁宫的其他奴隶一样。 「你家大主子亲口同意的。」小毕微微一笑,用着戏謔的语气补了句,「对了,最近陛下压力很大。」 冽听了差点没脚软,小毕口中的「大主子」、「陛下」都是同一个人,便是现今魔族的皇帝陛下奉,同时也是冽的大主子,冽是奉的性奴隶。 「呃……他们心情如何?」冽忍不住向小毕打听自家两口子的心情,如若心情不好,他可能需要做好更充足的准备再去见他们。 冽除了奉一个主子,还有另一个二主子宵。稀奇的是,宵是个混魔——直瑶族人被魔族人的精液污染后的变种生物,就某些情况来说比魔族与直瑶族还低下的生物——但当宵一生气,冽就是怕,且在冽的心中,低下的是自己,高贵的是他的主子们。 「嗯……我今天只见到陛下,和平时差不多吧,宵大人我就不清楚了。」小毕思考着,突然发现手上一轻,不禁抬头。 冽将小毕手上的东西接过去,「我帮你。」 「你不先去找两位大人吗?」 「让我做好心理准备再去,而且我有带土產回来。」冽示意背在单肩上的行李,「先去找他们,估计你们要等上几天才吃得到。」 听着冽意有所指的话,小毕笑着耸耸肩,「要是他们去梓丁宫看见你,你估计会消失更多天。」 冽听了小毕的话抖了下,他心里暗自决定,如果他的两位主子出现在梓丁宫,他一定翻墙逃走,再装作刚回来的样子走进梓丁宫。 只是冽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就连如何最快速神鬼不察地逃走都想好了,但一山还有一山高,先别说他的两位主子比他大了百来岁,他们因为调教奴隶需要拥有的敏锐度,冽根本逃不出他们的法眼。 正当冽用糖果买通的小鬼在外头把风喊了声「陛下、宵大人!」的时候,冽眼明手快地摸到窗边,开了半个窗偷偷翻了出去,悄声将窗户关上。 「唷!去哪儿?」 一个优雅细緻的声音在冽的背后响起,冽差点没被吓得直接晕过去,连骂自己的后辈的馀裕都没有。 「二、二主子!我、我急着见您们,离窗户近,就翻了窗……」冽随口扯了个自己都不相信的谎,看着不仅声音优雅细緻,连人都一身优雅韵味,雪白短发衬着那美艷的脸庞多了几分帅气,但在冽眼中,那分帅气渐渐染上一分阴鬱。 「逃走、说谎,怎么罚?」宵双手环抱着,挑了挑好看的眉宇。 冽头皮发麻了,就连翻个窗都直接被安上逃走的罪名,他觉得不只他的大主子压力大,他的二主子应该也是压力挺大的。 冽脚软地靠着墙才没有跌坐下去,反手抵着墙,彷彿墙能给予支持他的勇气,「……您怎么发现的?」 「叫完我们就神经质地东张西望,看也知道有鬼。」宵拉过冽的手,一把将人扣在怀中,一手揽着冽的腰,一手扣着冽的下巴,「把风的也该找像小毕那样的。」 「小毕没戳穿我就不错了。」冽撇撇嘴,下身感受到宵的坚硬,感到些许不自在,但他不敢乱动。 「啊,也是……吶……几下?」宵轻轻在冽的耳边用着气音说着。 冽打了个颤,口乾舌燥地乾吞了几口唾沫,但他想着自己紧张的样子一定被对方尽收眼底。 「……如您希望?」 宵用拇指搓着冽的嘴唇,若有所思地微笑着。 此时低沉浑厚的声音插了进来:「冽,说得起那种话,你就得有本事承受。」 「大、大主子,您都听见了?」冽抖了下,如果都听见了也没有别的表示,就代表奉也同意了宵的意见。罪便是逃走、说谎。 「嗯,过来一下。」奉对冽招了招手。 宵也稍微松开了怀抱,于是冽不敢怠慢地两步作三步奔了过去,站定在奉的面前,而后便被奉一把抱在怀中。 「又一走就是一个月?连信都不寄了?」奉一手插进冽的褐色捲发中压着冽的头,用着比宵更大了些的力气拥着冽的腰,毕竟奉主要还是练武的,力气更足了些。且奉表面上看起来冷漠,实则为比冽和宵更害怕寂寞。 「啊……对不起,不知道要写些什么,所以……」冽说道一半发现奉将他抱得更紧了,赶紧改了口,「不,我很想您们,但好像除此之外……」 「嗯,回来就好。」奉松开了怀抱,手握着冽的手腕,直直拉着往梓丁宫走。 宵也跟了上去,一踏入梓丁宫,小毕看到了被奉和宵前后夹攻的冽,笑道:「心理准备做好没?你还不如先去找两位大人呢。」 奉瞥了冽一眼,淡淡问道:「怎么?需要做什么心理准备?」 冽在心里把小毕骂了个十来遍,他看着他大主子愈来愈阴沉的表情、他的二主子愈来愈美的笑容,他抖了抖。 好在冽的两位主子没有打算将他就地正法,倒是拉着他在沙发上等着吃午餐。 冽觉得自己绝对逃不了,而冽也确实猜对了,吃完午餐后,奉便对冽说道:「整个下午都给你报告。」 冽敢保证绝对不是正常的方式报告给奉听,但他还是试探性地问了下,「二主子一起听吗?」 「我还有事情得处理,你想想该怎么给我方才的问题一个好答案吧,不然就依你所说的『如您所愿』了。」宵灿烂地笑着,只差没比在上界的直瑶族的太阳灿烂了。 「是……」 冽吞了口口水,现在的「如您所愿」肯定很糟,但他也不觉得能想得到什么答案,最后肯定还是给出「如您所愿」这种答案吧。 吃过饭,休息了会儿,宵回去工作后,奉也将冽领了出去,将冽领去平时办公的地方。 番外--繁花飘 (2) (2) 「过来。」奉方坐在办公的大木头椅上,便下达了命令。 冽看着优雅坐在椅子上的奉,有些侷促不安,虽说他们之间早已发生过无数次关係,但再怎么说这边都是奉办公的地方,而不是他们的寝宫。 冽磨磨蹭蹭地晃到奉面前,与之相比,奉伸手一捞就将人往自己大腿上带,让冽背对着他坐着。 「夜城可好玩?」奉伸手环过冽,往冽的裤子里摸去,随后将冽的裤子褪下一些,好让他能够随意把玩冽的下身,「在那没乱来吧?」 冽打了个颤,他倒是少根筋,他在夜城确实觉得无聊,但城如城名,各种特殊服务都能在那儿买到,这一个月音信全无也不知道他的两位主子想到哪去了。 「冽没那个胆子。唔……」冽低鸣了声,奉的手滑进他的上衣中,用手掐住他胸前的突起。 奉稍微捏得重了些,「如果给你胆子你就去玩得昏天暗地了?」 「不会……」冽绷紧的身子往奉身上靠去后慢慢地放松。 察觉到冽的放松,奉不只捏,还拧了起来。 「咿!大主子……冽真的不敢,冽连自己来都没有……」冽伸手拉着奉的手臂,却没用上多少力,冽温顺惯了。 「嗯?是吗?」奉松了手,开始专心爱抚冽的下身。 「唔……大主子,那么您和二主子呢?」冽边喘息着,边不小心将心中所想的问了出来,他想着自己的两位主子应该其中有个人被对方抱过吧。 「怎么?忌妒?」奉没有给出肯定或否定的答案。奉轻捏冽的顶端,满意地看着冽的呼吸乱掉的样子,「还是你也想一起?」 冽愣住了,但他很快地发现这绝对不是个好反应,会愣住多半是被猜到心中所想却无法应答。 奉玩味地挑挑眉,继续说道:「你觉得谁在下?」 「冽、冽不知……」冽低下头,答了就代表他在脑中模拟了,他可不敢。 「猜。」 如果真得说一个答案,最聪明的方法是猜不在这的那一人。冽的喉头滚动几次,最后乾涩地说道:「二、二主子。」 奉轻笑了声,在冽的耳边低语道:「答案是我们没做,我会帮你转告给宵的。」 冽顿时身子发僵,他觉得自己死定了。 「但有一.起.摸。」奉在冽的耳边放柔了声音,随即亲了冽的耳垂。 冽抖了下,好说歹说他也是个男人,被这么挑逗,顿时不管三七二十一,猴急地问道:「冽能和大主子做一样的事吗?」 「为何不?」 奉才说完,冽快速地下了地,转身与奉面对面,接着又爬上奉的腿。奉都要讚赏冽的速度了,但若真如冽所说,冽可是一个月没发洩了,恐怕也是到极限了。 冽起手的速度快,但摸到奉的下身,速度又慢了下来,磨蹭着慢慢解开裤头。也不是冽故意要磨蹭,他很少会解他主子们的裤子,一般都是他们自己脱了,每次帮他们解裤子或解衣服都让冽备感压力。 冽好不容易将奉的裤子褪下一些,让奉那十足有份量的分身显露出来。冽舔了舔嘴唇,接着也将自己的裤子全脱下,又爬回奉的腿上坐着。 当炙热相互碰在一起时,冽心跳乱了下,伸出的手都有些颤抖,将两人的一起握住,发出一声叹息。 「这样就满足了?」奉十分悠哉地看着冽动作,冽的动作不快,摸的手法也有些笨拙。奉看了段时间便将一根手指缓缓插进冽的后穴中,慢慢地摸着冽的肉壁,「是这里吧?」 「咿!哈啊……」冽被突然按压敏感点,身子软了,只得用额头抵着奉的肩,手上的动作更是慢得几乎停滞。 奉扬起嘴角,开始猛攻着那点。 此时冽是连摸两人的力气都没了,张着嘴不断喘着气。奉乾脆用另一手代劳,一起爱抚着两人的炙热。那是比冽更加刺激,更能挑逗两人的方式,只是乱的是冽,奉顶多微喘而已。 「大主子……不要这样……不要……」冽的眼角都被激出了泪花,腰扭着想躲又想要更舒服的刺激,两种矛盾的心情混杂在一起,让他觉得脑袋混乱。 「和你这样玩跟自己来没两样呢,跟宵来就像战争一样。」奉轻笑着,用嘴叼住冽不自觉微微伸出的舌头,舔吻起来。 冽被奉这么说顿时有些难过,但奉说的也是事实,他想着他的两位主子都十分强势,而他面对他们就是如此,总会退一步。不管他们在一起多少年,不管他们给了他多少自由,冽依然如此。 「想抱你了。」奉停下亲吻的动作,手里的动作也渐渐缓下。 「呼……是……」冽深吸着气,他觉得终于能好好吸足气有多么舒服,手撑着奉的肩膀,准备依照奉的话行事。 奉的手指从他的体内抽出,好整以暇地等着冽自己动作。 冽缓缓地将奉的炙热坐进体内,即使被抱了无数次,冽的穴都不松,奉给他保养的膏药效果十分优良,但冽也就会感受到后穴的每条纹理被撑开压迫感,好似会被撕扯开,但那也只是错觉,实际上冽的后穴十分有弹性。 「哈啊……」冽在全部坐进去后喘息了一下,看到奉依然悠间地看着他,冽便撑着奉的肩膀缓缓摇起自己的腰桿。 「吶,还没报告呢,开始吧。」奉轻轻用手指划过流出透明液体的顶端,「腰可别停,否则就我来了。」 冽起先先报告了奉主要要他去做的事,接着才报告一些其他在夜城里发现的事。 「唔……夜城开了黑市,每月初一次,嗯……有个……嗯啊……五六岁的混魔男孩……当奴隶在卖……」 奉听到这话僵了一下,五六岁的混魔,也就是五六岁就被魔族人给姦了,奉的脸色顿时差到极致。奉其实算是喜欢小孩子的,不然也不会从外头检来这么多孩子养,但就算是奉也不会对五六岁的孩子出手,起码要再加个十岁,且他从不捡直瑶族的,直瑶族的碰不得。 「有人买了?」 冽摇摇头:「您知道的,混魔不受欢迎,呜……我不是指二主子……」 奉心中盘算着亲自前去看一看,如果让他碰上便买下。奉对孩子永远是善良而柔软的。 「知道了,下个月再跟我去一趟。」奉听闻冽报告的这件事,实在称不上舒服,看着冽卖力的扭着腰,心想还是等做完再听报告吧,何必坏了与心爱的奴隶相处的心情。 奉心里有着打算,便托着冽的臀部,接手了冽的动作,挺动自己的下身。 「咦嗯!大主子……冽没偷懒……」 「行了,等会儿再报告吧。」 奉将冽抱在怀中,禁錮着冽挺动下身,没几下,冽就瘫软着身子任由奉衝刺顶撞,没几下冽就高潮了,只是对一个月来几乎欲求不满的奉远远不够,冽最后几乎是快要昏了过去。 而晚上因为奉打小报告,又是个地狱般的晚上。 番外--繁花飘 (3) (3) 月底,奉便藉机带着冽出差了,但担心宵看到那样的状况会失控——毕竟宵也是混魔,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便把宵留在皇城里,只说是冽当时的报告有异状要亲自去一趟,而宵也因为最近工作稍多没去了。 冽因为在夜城里待了一个月,在夜城的事几乎都是冽打点的,他们住了间还算是高档的旅店,冽自己来时是随便住的,但他可不愿奉受半点委屈。 奉自从放了些自由给冽之后,冽愈发成熟,有时候奉看着冽认真做事的样子会感到一阵恍惚,甚至会觉得冽有时候离得很远很远,而冽每次都会发现奉的目光,回以他最真挚的笑容。 「大主子,这里没有皇城好,还请您忍耐一下。」 「无所谓。」奉说道,他确实不怎么在意。 皇族也许都过着奢华的生活,奉的日子虽说奢华但也不到极致,何况他也曾经上过不少次战场,战场的生活绝对和奢华扯不上边。 「那就好,要是您不满意,冽还真不知道去哪生出一间让您满意的。」冽躺到床上滚了滚,又爬了起来,「大主子,黑市要点门路才进得去,我先去弄了,您就先休息吧,要逛也请小心,有许多扒手。」 「去吧。」奉哭笑不得,也不知道是谁当初打算扒他的钱包,不仅没扒到还赔了自己的一生。 冽盯着奉许久,发现奉看上去没什么异状便放心地出门了,毕竟他当时与奉肌肤相贴,他可知道奉当时心情有多么差。 当一切打点完成,还有一天左右的空间,两人还在夜城逛了街,但说穿了夜城就是一堆见不得光的交易,对奉和冽来说,逛上去十分无趣,对奉来说他已经有全世界最好的奴隶、床伴、爱人,对冽来说他也有两位世界上最好的主子,没多久两人乾脆回去旅店进行床上运动。 两人并没有做得太激烈,但也足以放松了,完事后的两人显得十分轻松,在一起聊着天。 「大主子,您要把那个孩子买回去吗?」冽趴在床上晃着在空中的腿,棉被盖着他半个背及屁股。 奉坐在一边喝了水又将杯子放回床头柜上,「嗯。」 「有可能早就不知道去哪了。」冽心想着早知道那时候带回皇城就好了,也不必再跑这么一趟还有可能落空,但要是他真的这么做,恐怕会被他的两位主子给碎尸万段吧。 冽有时候不懂他的大主子,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孩子,奉怎么可能全部救了拉拔长大,但奉仍然会捡一些与他看上去有缘的孩子,就像曾经打算偷奉的钱包的他。冽有时候想着,如果当时没被发现,也许他们这一生就这么擦身而过了,奉仍然是那高高在上的魔皇,而冽可能在某一天成为道旁冰冷的尸体吧。 「那就回皇城。」奉十分乾脆,他本来就知道自己捡不了所有需要帮助的孩子——尤其他又不捡女孩子——,心血来潮就捡回去,没那个心情就不捡,十分随意,但捡回去的大多也都长成了好青年。 「您真随兴……」 奉轻轻应了一声,冽滚了过去,将头枕在奉的腿上,奉没有拒绝冽的动作,反倒是伸手亲暱地顺着冽的发。 「与您相遇真好。」 黑市的拍卖会上,奉看见了冽所说的混魔孩子,衣服像是随便剪的一块布,长得倒也没有特别亮眼的地方,有着一头不管在魔族还是直瑶族都常见的金发,眼睛是灰濛的褐色,就这么被关在台上的笼子里,死气沉沉的。当混魔的孩子出现时,没有一个人喊价,全场鸦雀无声,毕竟那孩子没有特别亮眼,卖相也不好,就连年纪也太小不能做些什么粗活,更别说是混魔在魔族中仍是被歧视的存在。 奉思量了下,举起了手,「一百。」 就连主持人也不想多帮这项商品喊价,看着那混魔的表情也是带着些嫌恶,平淡地喊着「一百一次」、「一百两次」、「一百三次……成交」。 对于奉出的价钱,冽觉得有些高了,但也没有高太多,顶多就是比在魔族里买到直瑶族人的价钱在高上一些,但也就是这个原因,也不会有人想与奉标一个没什么特殊之处的混魔。 奉和冽的目的本就是这个孩子,标完便离席去办些必要的手续。 这混魔小孩见到他们的时候只是狠瞪着两人,看着他们完成移交手续,接着把他从笼子里牵了出来。 「你们也要对我做很痛的事吗?」小孩戒备着两人。 奉看着被挥开的手,顿时脸色微微僵住,「不会做。冽,搞定。」 「咦?」冽愣了下,突然要他哄一个小孩,他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尤其是这种本身就畏惧且憎恶他们的小孩,冽摸了摸鼻子,他觉得奉自己来都比他好,虽然恐怕是以暴力就范。不过奉都下令了,他便硬着头皮扬起笑容尝试,「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迟疑了一下,说道:「……夜剎。」 「那跟……哥哥回去好不好?」冽觉得自己大概也有骗小孩的天分。 奉却开了金口指正:「叔叔。」 「啊?哦……」冽觉得哪里怪怪的,但仍然改了口,「跟叔叔回去好不好?」 「不好!我要回家!」男孩突然嘴一瘪哭了起来,「爸爸……妈妈……」 冽觉得头很痛,他不认为能搞定这个小鬼头,向奉投以求助的眼神。 奉大概是觉得吵,眉头拧了起来,奉喜欢小孩子,他也不觉得小孩子嘰嘰喳喳地讲话吵,但他觉得小孩哭可是麻烦透顶。 「闭嘴!再哭就把你卖掉!」 然而一点用处都没有,眼看奉又要发作,冽拉了拉奉的衣袖,向夜剎开口说道:「不然你的爸爸妈妈在哪呢?」 「来魔族玩,他们叫我等着,之后就不见了!」 奉和冽对看了一眼,一致认为到底哪来的父母会把小孩子带来夜城玩,多半不怀好意,而现在又是混魔,找回去的机会小之又小。 「唔……不然先与我们回去,再看看有什么线索能找到爸爸妈妈,好吗?」 夜剎顿时安静了,满怀希望地看着冽,「可以找到吗?」 冽觉得喉头发乾,他说不出口,不敢说实话也不忍心骗他,奉突然接过话,如此说道:「找得到。前提是先跟我们回去。」 冽古怪地看向奉,然而奉一脸复杂地看着夜剎,冽猜想奉只是在哄夜剎而已。 夜剎看上去混杂着不信任,但又带了些希望,最后仍然那丁点大的希望压过,答应了下来。 冽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叹息了一声。 三人离开了黑市,走向人少的街道——夜剎跟着走有些害怕,毕竟没有什么好的回忆——,冽不像宵什么魔法都不需要吟唱咒文,因此花了点时间吟唱咒文,带着三人一起移动了。 作者的话: 对不起我白目了(下跪)。 总之会在这边连载完的,如同书籍描述的mermer。 造成困扰的话真的十分抱歉,原本发这篇的书籍一段时间后会删除。 不过有机会把冽的好友小毕跟翡扬的故事写完的话,一定会开新篇的, 是的,我在写了,拖稿大战(给我好好反省) 爱所有的读者,爱不离不弃的大家,谢谢大家。 会自动发文隔两天发完。 番外--繁花飘 (4) (4) 才回到皇城,奉就让冽照顾夜剎,人很快地跑得不见人影,估计是回去与公文奋战了,出门的这些天也不知道公文堆积成什么样。 夜剎惊疑不定地看着富丽堂皇的皇城,似乎有些惧怕,或许对心灵受创伤的孩子来说,什么都会令人怯步吧。冽有些感慨,曾经他可是十分讶异地望着皇城,惊觉自己偷了个不得了的人,不过那也是多年以前的事了。 冽怕夜剎走丢了,因此牵起夜剎的手。然而夜剎用力地甩开冽,冽花了一点时间才反应过来,苦笑道:「抱歉,你可能很讨厌魔族人吧,那你跟好哦。」 夜剎没有回应,身子有些颤抖,冽试着走了几步发现夜剎有跟上后便稍微放心一点。 冽缓慢地把夜剎带到梓丁宫,夜剎到了梓丁宫反应更大了,因为充满了魔族人,且大伙儿都充满好奇心地打量,夜剎最后缩在墙壁一角。而冽也被大伙儿不断上下打量。 与冽很熟的如小毕,倒是直接开口问道:「冽,你禽兽不如的闯祸了?」 「没有!大主子买回来的!」冽想到那种可能顿时一阵反胃,且要是那样做,他铁定会被他的两位主子剥皮。 「陛下爱捡小孩,但从没捡过魔族以外的种族啊……」赤炎有些怀疑地看着冽。 冽气得跳脚,「我要是真闯祸了也不会带着回来找死!」 「这可不一定,小头衝动,冷静过后对两位大人感到歉疚因而回来领罪也不无可能。」小毕人长得美又温顺的样子,然而说起垃圾话也不比梓丁宫的任何一人客气。 「别说风凉话了,想想怎么安抚他吧。」冽翻了白眼,但是他想这里的任何一人都没有办法,因为他们都是魔族人,而夜剎是个混魔。 「请宵大人来呢?」 「嗯……二主子的耐心比大主子还差……」冽小声嘀咕着,宵的耐心本就不怎么好,看到畏畏缩缩的更是如此。大概是奉能忍受到小孩哭为止,宵则是直接看不下去的差别吧。 「不过他不想要我们接近也没办法呢。」小毕远远地蹲下身子,与夜剎齐平,微微一笑,但夜剎甩都不甩,「你应该带回你们住的地方的。」 「大主子一溜烟地跑了,我也不知道带去哪才好。」冽五指插进发里,稍微顺了下,「好吧,我去问问二主子有没有空来一趟。帮我照看一下。」 冽留下话,便跑去地牢找宵了,好死不死宵正在审问犯人,冽因为不敢打扰此时的宵,便无神地在一旁等着宵审问结束。 宵的白色短发长了一点,搔刮着宵细白的颈子,冽看得身心舒畅,但同时因为审问犯人的样子,冽觉得来找宵恐怕是个错误,宵真的有办法成功处理夜剎的事吗? 等到宵审问结束后,犯人也招了,案件圆满落幕,但宵看见冽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距离他一段地方的牢房观看时,略有不悦地走向冽。 「你们回来了?怎么不在外头等?」宵不喜欢冽看到他审问犯人的场面,那是可怕的,被奴隶惧怕没什么,但是他不想被心爱的奴隶惧怕。 「刚回来。有事找您,还是您还要忙?」 「那请人带话不就行了?」宵拧着眉,脸色有些冷漠,估计是审问犯人的心情还没调适回平时的状态。 冽一脸安详地望着宵,边微笑边说道:「他们看上去很忙,我就自己下来了。」 宵撇撇嘴,不打算继续纠结此事,问道:「什么事?奉呢?」 「大主子回去工作了。唔……能来梓丁宫一趟吗?」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们从夜城带回一个混魔小孩,不管怎么讲都挺令人误会的。比如「我们从夜城买了个混魔小孩」、「带了个混魔小孩回来」,就算将「小孩」两字去掉还是糟糕透顶。 宵倒是愉悦地挑挑嘴角,慢慢地神色变得比较柔和,「怎么?做错事了?」 「不是……总之您有空的话能来一趟吗?」冽觉得比起解释不清,还是直接将宵带回去梓丁宫比较快。 宵的事情也刚好处理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交给其他人就行,于是答应冽跟着去梓丁宫一趟。 一路上宵不忘调侃冽是不是做错事,从实招来可以少罚一点云云,但冽的嘴闭得死紧就是不说夜剎的事。 当宵见到夜剎时,整个脸都僵掉了,俊美的脸维持在一个微笑的弧度愈发虚假,冽赶在宵爆炸之前说道:「他叫夜剎,是我和大主子从夜城买回来的奴隶!」 「这样呀——」宵的脸色依然没有好转,反而愈发冰冷。 冽打了个寒颤,继续尽可能地说清楚:「本来就已经是混魔了!真的!」 听到冽这么说,宵的神色才慢慢恢復正常,只是仍然称不上好看,「买回来做什么?」 冽抹了把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先推给了奉,反正奉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还是交给他大主子解释比较好,「冽不知道,是大主子要买的。」 「嗯……那你没阻止吗?」 冽寒毛直竖,费了好一把劲才向宵解释清楚他们没有发生任何事,就只是在黑市上看到夜剎,奉不忍心才买下来的。明明是一件十分简单又问心无愧的事,但冽解释时觉得宵审视他的目光与审视犯人差不多,导致他也有些心虚。 「那个……」冽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完整的话。 宵撇撇嘴,叹了一口气,算是妥协了。宵走向夜剎,没有蹲低身子,也没有弯腰,站得直挺挺地俯瞰着蹲在角落的夜剎,「要蹲到什么时候?站起来。」 「我不要……好可怕……」夜剎又往角落缩了去。 「有什么好可怕的?」 宵的问题让夜剎露出困惑的样子,显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就是本能地害怕对他造成伤害的魔族人。虽然那些事小孩子不懂,造成的伤害却也不会因为不懂而变成零,况且变为混魔可是有如火烧的疼。 「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宵平淡地说道:「我和你一样,知道吧?」 夜剎小心翼翼地点头,「你也被做了很痛的事吗?」 宵微微瞇起眼,「啊,是呢。我想应该跟你一样。」 冽因为想起当时的事,苦笑了下,当时可谓是灾难,虽说是奉害的,但当时他也在一旁目睹了整个过程,也没有给予任何帮助,就是无能为力地在一旁看着,他也感到内疚不已。 「……但欺负你的人不在这吧?」宵偏了偏头,往冽的方向瞥了一眼,「还是其实在这呢?」 「不、不,没有啦!」冽猛地挥手,这罪名可担不起。 夜剎低下头,也小声地说了声「没有」。 「那就别像乌龟一样缩在角落了,比起缩在角落……」宵皱了眉,建议道:「我想你可以先去把自己弄乾净。」 夜剎低下头打量自身,确实没有很乾净,衣服也破了好几处,更别说上面有着不少污渍,又再次抬起头:「我不知道哪里可以洗澡。」 「你可以问在这里的所有人,他们都会告诉你,甚至可以请他们带你去。」宵看到夜剎似乎想开口问他,又补了句,「不是问我,问这里的任何人都胜过问我。」 冽乾笑了声,确实正常来说第一个该询问的人绝对不是宵,不管是宵还是奉都不会是最佳人选,他们是属于高高在上的人,也许会给予解答,但是绝对不会亲自带去,而其他人一定亲切得多。 不过冽不觉得夜剎会开口,还是率先问道:「带你去洗乾净好不好?」 夜剎有些迟疑地点头,冽试着伸出手要拉夜剎一把,夜剎也小心翼翼地将手搭上去,于是冽微微一笑,领着人往浴室去了。 番外--繁花飘 (5) (5) 冽原以为奉会将夜剎安排在梓丁宫里,但在晚餐时,眾人齐坐在饭厅,包括坐立难安的夜剎在内,奉当眾宣布着在找到夜剎的父母为止,奉会做为夜剎养父的身分,因此会跟三人一起生活。 这可惊呆了眾人,唯独比较没有反应的是宵,冽想着可能下午就先跑去质问奉,早已得到解答了吧。不过这倒也能解释为什么奉要夜剎叫冽叔叔,应该说得叫所有梓丁宫的人叔叔,因为梓丁宫的所有人论辈份都是和奉处于同辈。 吃过晚餐也不顾夜剎同意与否,先带回寝宫去了,但说真的,奉和冽是将他带回皇城的人,宵与他都是混魔,应该没有比待在他们身边更好的了。 冽清出一间房间给夜剎使用,并带着夜剎在寝宫里介绍各个房间的用途,建议他可否进入,或是交代不要乱动些什么。 夜剎听得眼花撩乱的,冽也不觉得能在短时间之内就记下整个寝宫的配置,因此冽让他忘了想知道都可以来问他,夜剎才松一口气。 当冽带着夜剎绕完整个寝宫,便回到奉和宵所待的客厅之中。 夜剎见到两人看向他们时,显得有些局促,左顾右盼的,有些紧张。 奉和宵并没有发话,他们坐在同一张沙发上,冽便带夜剎坐在桌子另一边的沙发靠近奉和宵的位子,冽则坐在外侧。 「介绍完了?」奉开口问道。 冽用在有外人在便会十分有礼,仿佛他们很生疏的语气答道:「是的。我想您也许有话要说。」 冽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是因为奉没有知会他,虽说实际上奉也不需要知会他什么,但奉也没有知会夜剎且不容拒绝。 「抱歉,对你们每个人都是。」奉一开口就是这么一句,没有知会宵要带回一个混魔小孩,没有知会冽要将夜剎收为养子,也没知会夜剎这个事实,即便他其实不必。 奉于魔族他就是这般高高在上的存在,于他们他便也少有这样的习惯,尤其这种也许在奉眼中延续魔族佔多的政治意图,本是习以为常,但有时候事情太大,并不那么是滋味。 「你是该抱歉,小冽也是。」宵便是单纯地被两人排除在外心里不平衡,但宵也就讲讲就平衡了,不等冽道歉便先舒了口气,便这么放下了。 「我很抱歉,二主子。」冽却没对奉的道歉说什么,他本就是奴隶,就着宵的话向宵道歉并有意无意地略过了奉的道歉,他觉得奉不需要,但奉不会喜欢他的理由,且那更像是他在耍些小性子,即便他不是。 「为什么你……」 「『您』,于我的身份,现在与你的关係,你都该用敬语。」奉打断了夜剎的话,随即注意到夜剎的僵硬,又耐着性子解释道:「并非我虚荣或食古不化,这是礼仪,身为皇子而无礼是会闹笑话的。」 「……为什么……要收我为养子?」夜剎说不出口,在他对魔族有疙瘩的当下,所有魔族人都像欠他的,于是他略过称呼。 奉并没有死追猛打,总有一日得说,那么就等到那日,错一次他便纠正一次。起先他收冽做奴隶,冽有无数次偶尔不小心叫了他「陛下」,他纠正了无数次,有些甚至是冽以血以泪换来的,他就是意外在意这种事的人。 「总不能在没找到父母的期间无人管教吧?」奉面色平淡地说着。 冽看见宵一脸鄙夷地看了奉一眼,他想他的大主子将绝大多数的实话都藏着,就连冽也知道真正的话是什么。 「还会帮我找爸爸妈妈吧?」夜剎抱持着微薄的希望看着奉,也许对他来说什么都不重要,只有能不能找到父母才重要。 「会。」奉以不能再简短的方式回应了夜剎的期待,见到夜剎松了口气,奉谈了别的重点:「以后你就是皇子了,你得叫我父皇。」 「你可以叫我父亲,如果你想。」宵突然这么说,几乎是在表明自己与奉的关係,以及他接受了夜剎。 夜剎似乎懂了什么,他又看向冽:「那么你呢?」 冽没想到突然会问到自己身上,愣了下很快地微笑地说出永远不变的话:「我是两位主子的奴隶,殿下。」 夜剎听到「奴隶」两字露出了一瞬间的厌恶,大概是自己曾经就莫名其妙地成了奴隶被贩卖吧。 奉没有让夜剎开口的馀地,说道:「你可以在寝宫的任何地方走动,惟独我们的房间,尤其是晚上别靠近,除非真的有事找我们。」 奉接着交代冽,「冽,白天带夜剎去梓丁宫,我会安排他们先教他基本的知识,再慢慢教身为皇子该学的东西。」 「是。」冽恭敬地应了声,他却觉得苦了夜剎,明明没多大岁数,却硬是被逼着学些也许他根本不感兴趣的东西,但也说明奉是真的想让夜剎在未来的某一日接下他身上的重担。 「也不早了,都休息吧。」奉站起身子,宵也站了起来。 冽跟着站起,夜剎也坐不住而站起,冽微低下身,对着夜剎说道:「跟他们道晚安,需要我陪您走回去吗?」 夜剎摇摇头,用些许不确定的语气对奉和宵说道:「父皇、父亲晚安……」 夜剎说完便飞也似地跑了,也许一夕间的变动对小孩子来说仍然太疲惫了。 待夜剎跑远,宵突然说道:「小冽不需要对他这么恭敬。」 「没错,即便是我亲生的也不必要。」奉这么说时遭到宵的瞪视,他又补了句:「虽然不可能。」 「还是让冽这么做吧。」冽微微一笑,「您们要休息了吧?」 奉和宵有些懊恼,冽总是这样将话锋都架了开,令人不得其门而入。两人一直觉得冽该聪明的地方不聪明,该笨的地方却异常聪明,十分令人烦闷。 这夜,三人没做什么事便早早睡下了,许是奉和冽刚从遥远的夜城回来又发生了许多事,三人都没有什么精力做别的事,而宵心里还是多少有那么些不畅快,也许睡个觉什么都好了。 番外--繁花飘 (6) (6) 夜剎起先不习惯住在魔族的皇城中,活动的范围也就梓丁宫与奉的寝宫,对一个五岁大的小孩来说无聊极了,更别说还有一堆枯燥乏味的学习。 好在夜剎聪明,学习力强,被灌输了不少知识,但因他经歷的事,导致他过于安静,有种不该在小孩身上的东西却在了一个五岁小孩身上。 夜剎知道了该知道的,也包括了他不该知道的。虽说梓丁宫的人被勒令不准灌输奇怪的东西,但夜剎一开始就知道冽身为奴隶的身份,加上冽对他毕恭毕敬的,而夜剎不喜欢奴隶,他看着冽时仿佛想起自己所遭受的痛苦,夜剎并不喜欢冽。 这点冽是知道的,只是什么也没说,没有对他的两位主子说,也没有对他的朋友们说,或是就是个孩子无需计较,只是有时候有点疲倦。那是他两位主子的义子,他却不受欢迎。 夜剎总会给冽找点麻烦,冽便一声不吭地吃下了,反正自觉皮粗肉厚,就是他两位主子的东西坏得多了点,他受点罪帮着解忧也没什么不好。 事实上,奉和宵也都知道的,他们精明才得以当主子,又怎么会不知道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的诡计。只是冽不说,似乎也不太在意,他们就当不知道这回事,毕竟也就只是东西坏得多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至于孩子的教育,他们偶尔都要讚赏夜剎干得漂亮了,还能说什么,说到底在他们眼中就是无伤大雅的小捣蛋。 同时,奉和宵又觉得夜剎笨,多跟冽讨教些,恐怕能闹得日子不平静,但还是别给他们自己找麻烦了。说穿了,奉也知道那个十五岁就被自己教育得乖巧服贴的奴隶心中仍不死一点叛逆,难保自己干不上就不让人代着干。 只是今夜奉的药草园又给人烧了,几乎又要气出病。冽只觉累得不得了,他只是在院里烤地瓜,虽离药草园一段距离,但没人敢跟着他烤只等着吃。谁知他放着去解决人生大事回来,药草园已烧了起来,旧事重演,只是这次是冽自己灭的火,紧张悉悉的眾人也无情无意地看戏,反正冽现在归陛下管,与梓丁宫何干。 「冽,你跟我的药草园有什么仇,不妨直说。」奉冷着脸,他是真的生气了,那可是他让人小心照看的药草园,不乏是拿来配给冽或宵的药品原料。 「对不起……」冽自知理亏,就算烧起来的原因仍然这么「不明」,他也反驳不了自己在附近烤地瓜,瓜田李下。 奉虽气,但也没当年那么气,至少人没说谎,大方承认在后院烤地瓜,也没蠢到至今还被火烧。 「行,至少灭火不靠人。」奉问道:「记得当年罚几下吗?」 「……十下伤自己,五下烧了您的药草园。」冽答道,时至今日仍记得清晰是因为伤了自己罚得比烧了药草园还重。 「那么就是五下了,选把鞭子来。」奉顿了下又补充道:「你觉得我抽得顺手又打得最疼的。」 「是……」冽无奈地跟赤炎借了钥匙去选鞭子。 赤炎看着冽走远了,突然问道:「您如今想公开处刑了?」 「杀鸡儆猴。」奉没没明说儆什么猴,不知是别让人再烧他园子还是别有意思。 没多久冽便拿了把看似轻巧的马鞭,但打起来挺疼的,而且冽跟着奉许多年了,他也知道奉不喜欢用太粗或太大的鞭子,奉更喜欢轻的,挥起来更顺手。 「嗯……我还在想,要是你拿来的鞭子让我不满意,该多加几下呢,看来我白费心思了。」奉轻轻在自己手中拍了几下,「上半身的衣服脱了吧。」 「是。」冽本来在烤地瓜,穿得就不多,只有一件背心,三两下就脱掉了,露出不输奉的精壮身子。 「要求不用我多废话吧?」奉随即轻笑了声,「或是你要确认一下?一个字加一下。」 「不、不用!都明白!谢谢您。」冽哪知道奉要废话一长句还是精简到极致,不过无论如何他已经太熟悉奉的作风了,能少受点皮肉苦就少受点。 「确定?错了翻倍唷。」奉不知为何起了坏心眼,不断想挑起冽的不安。 「确定!」冽怎么想都不觉得再确认一次会比较划算。 奉有些失望地叹息了声,冽顿了下,不确定地道:「您想说的话,冽就再听一次吧?」 「不必了。背对我站好。」奉收回略为失望的表情。 冽转过身,深吸了一口气,咬紧牙关免得待会叫了出来,他不吝嗇叫给他的主子听,但有其馀人就免了。 饶是如此,奉的鞭子落在他身上时,他还是发出了抽气声,「嘶……一,谢谢大主子。」 奉见冽没表现出错误便再次挥下下一鞭。 冽差点叫了出来,但因此顿了下,好在奉等他缓过神,「呼……二,谢谢大主子。」 待五下结束,冽累得往后靠向奉的怀中,他多花了点精力在把声音憋回去。 奉拥住了冽,将整个人抱在怀中,在冽的耳边囁嚅,「希望能帮你解决些小麻烦。」 冽倏地睁大双眼,看向奉,红色的双眼十分平淡,看不出在想什么,冽觉得压着愤怒的奉更令人害怕,但这也只有如他们般亲近奉的人才感受得到。 「您……我没有小……」 「想清楚。」奉微微瞇了眼,提醒着冽说出来就得负责,而这句说出来会成为谎话。 冽屏气了会儿,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 奉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披在冽的肩上,「天冷也不多穿点。」 「我在烤地瓜……」冽看到奉不悦的瞪视立刻闭上嘴,乖乖道了歉,「对不起……但我能去把地瓜挖出来吗?您要吃吗?」 对此奉是又气又笑,真觉得冽根本是皮粗肉厚不怕死,方才没多打几下真是便宜他了。 奉最后仍是说:「罢了,烧也给你烧了,罚也罚了。大家一起去吧,没熟就再烤会儿。」 有奉的准许,梓丁宫的大伙儿几乎是欢呼了阵,说白了就是想玩却没胆担后果。于是大部分的人都跟着奉和冽到后院去烤地瓜了,夜剎却留在原地发愣。 番外--繁花飘 (7) (7) 虽说奉都说了是「杀鸡儆猴」,但实际上没什么效果,夜剎仍然讨厌着冽,仍然暗地里找着冽的麻烦。 甚至到了这天,冽又把他二主子不知为何又心血来潮拉着他种下的花给弄破了。就在他每天都会抱着出去晒太阳又抱回梓丁宫的某一日,冽捧起花盆时却整盆碎了开,散了一地。 「……啊?」冽都有些莫名其妙,转不过来到底发生什么,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他只是抱起花盆也能碎掉。 「你手滑了?」小毕没看到详细的情形,只听见碎裂在地的声音。 「……嗯。」冽因为感到太莫名其妙,又宵最近又邪门地期待着它开花,简直像小时候他的两位主子不待见他时发生的事,冽便下意识想救这盆未发芽的小东西。 而那盆东西是冽和宵种下的,事主也没开口寻求帮忙便没人在意冽这边。 冽一个不慎又割到手了,冽看着血低落,混进土里,如今他没有当年的恐惧,无奈居多,却还是弄伤了手。 冽也不太在意,他早就受过太多伤,反而手还在土中翻找里面的几颗种子。 冽找得太过认真也没发现宵来了,宵先是愣了下,好气又好笑,但多半觉得这蠢蛋在土中摸金子吗?可是当宵看见冽的手上有着伤痕,理智直接断线了。 「小冽!」 「啊?嘶……」冽不明所以地抬头,手又不慎割了一条。 「小.冽!你的脑袋这几年来都是装饰吗!」宵一个箭步上前,将冽的手捉了起来,心疼地红了眼眶,「你到底在想什么!」 「等等……二主子,您、您别难过啊……我们再种一盆……」 「谁跟你说这个!」宵拉着冽的手,叫人拿药箱来。 这时才有人发现冽干了什么蠢事,但看到梓丁宫一半的主人气红了眼也没胆开冽的玩笑。 小毕拿来了医药箱,递给宵:「冽就是蠢,您也不是不知道。啊,那瓶药水消毒很疼。」 宵二话不说地打开小毕说的那瓶药水往冽的手上伤口倒。 「啊啊啊!」疼痛令冽想抽手却被宵死死按着,硬是被仔细地倒过每一个伤,最后痛得他发抖,因疼得发麻而挣扎的力气渐小,最后只剩微弱地颤抖。 待宵处理完一切并将冽的手包得有如断了般厚重后,宵就默默地扫着地没说话,脸色阴沉得像是暴风雨前夕。 宵突然说道:「谁要给我个解释?」 「我不小心手滑……」 「小冽,你闭嘴!再开口说一个字就是一下!」 冽闭了嘴,又对小毕做了口型:『找大主子来。』 「唇语也算。五下。」宵瞪了冽一眼,看见小毕犹豫着该不该去找奉时,宵对小毕说道:「自己判断要不要听。」 小毕想了想觉得他做错了宵大人也不能拿他怎么办,为了不让冽白挨五下,便去找奉了。 宵见没人解释这一切,且梓丁宫眾人都不明白宵要什么解释而困惑地看着他,过了段时间,宵深吸一口气才稍微压了点怒火,问了安静待着的夜剎:「夜剎,为什么不阻止你冽叔叔干蠢事?」 眾人都觉得宵这太强人所难了,没看到还能怎么办,又害怕自己被问到而缩了缩身子。 夜剎没想到宵会突然这么问他,错愕地回道:「我不知道……」 「哦?不知道吗?」宵点点头,「好……好!」 冽看宵简直就是要发火,也顾不上宵的命令便开口了,「二主子,全怪我自己不小心!」 宵的胸膛上下起伏几下,突然笑了起来,「你也很好!」 就在此时,奉跟着小毕到了梓丁宫,奉路上大概也听说了,正好在宵濒临爆发时先关心了冽的伤,「冽,手……怎么包成这样……」 奉有些无奈,冽又何尝不是,只不过是割伤,却不知道宵是不是太过火大,包得跟断。 冽这时仿佛才想起宵的命令,在嘴上比了叉。 「还知道闭嘴了?说了几个字?」宵白了冽一眼。 冽现在也没法扳手指数,只好以点头的方式待算,算完后说道:「十一。」 「那就是十三了,加唇语的五,十八。」 冽愁眉苦脸地看向奉,希望好歹也帮一下他,然而奉在执意拆开不忍直视的纱布后,默不作声地在上头倒了他从怀中拿出的药粉,之后再次包扎起来。 「……大主子?」冽心生一股不安。 「二十一下。」奉的脸色阴沉不定。 冽知道完蛋了,他的两位主子都生气了,没救了。 奉又问道:「怎么搞成这样?一字一下。」 冽怀疑他的两位主子想打死他,还不得拒绝,思考如何在最少的字数说完,「……拿起来手滑,碎了,找种子。」 「够简短。」奉点点头,「十个字。」 这时夜剎突然出声,「你为什么不直说是我在搞鬼?为什么你甘愿被父皇和父亲欺负?我最讨厌你这点了!」 冽愣住了,他一直不知道自己被讨厌的原因,但有时候小孩子表达喜欢的情绪远比大人想像中的复杂。 「殿下……要不要抱一下?」冽对夜剎张开手。 「三十九下了。」宵平淡地报了冽至此说了多少字。 夜剎着急地说道:「你别再说话了!」 冽边傻笑边走向夜剎,将夜剎抱起来转了一圈,夜剎手足无措地被抱起来转圈。 「殿下无需担心。」冽笑了起来,还好情况不复杂,夜剎只是个彆扭的小孩罢了。 「四十五,冽,你差不多该闭嘴了。」奉出言便打了冽的脸,「四十五就是四十五,别想我们放水。」 冽苦笑着,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但他的大主子都这么说了,他只好将嘴闭起。 只是夜剎倒是不乐意,流下了泪水好似有人欺负他的委屈,「不要……是我的错,不要惩罚冽叔叔!」 冽有些无奈,他想安慰夜剎他真的没关係,但碍于他不该再开口,他没有说任何字。 「没有任何人能帮小冽求情。」宵说道:「因为你的错误他被罚,毫无怨言就代表他接受。」 「你快向父亲说……」 冽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奉代为回答了,「冽不曾因为任何惩罚反抗过我们。」 「若是觉得对不起他,就别再这么做了,若喜欢你冽叔叔,就用普通点的方式。」宵叹了口气,彆扭的小鬼。 「唔唔唔唔唔唔!」冽闭着嘴想表达什么,最好只有意义不明的声音。 「你倒挺聪明的,下次再嗯嗯啊啊一声就算你讲一个字。」宵瞪了冽一眼。 冽乾脆一手在嘴上比着像是拉上拉链的动作,又将食指放在嘴上压了压,表达他绝对不说话,连一个声音都不出。 奉笑了出来,「行了,放过冽吧?」 宵冷哼了一声没说话,当作是答应了。 「呼,憋死我了,谢谢您们。」冽喘了几下,深吸了口气,对着夜剎说道:「别哭丧着脸嘛!」 「你可以不要给父皇罚吗?」 「……」冽思考着为什么,想起前些日子奉在眾人面前惩罚他,苦笑道:「可是您父亲打的力道不比您父皇轻耶。」 夜剎红了眼,最后不顾形象地大哭起来。夜剎一哭,奉和宵都皱起眉,小孩子的哭声比什么都可怕。其他梓丁宫的人也帮忙着安慰夜剎,费了好一番功夫才令夜剎睡下。 「很意外夜剎其实很喜欢你吗?」奉顺了顺冽有些乱了的发。 冽回头望向奉,「……我以为殿下很讨厌我。」 「可能很讨厌你,但也很矛盾地讨厌不了你。」宵耸肩,「毕竟小冽很温柔,就算要讨厌也找不到讨厌的理由。」 「您……以前该不会是这样吧?」 对于冽的问题,宵没有回答,只是抱以灿烂的笑容,冽有些发怔,但想想现在宵对他的爱情表现比奉还要强烈,冽也不好说什么,更别说他认为自己根本不该有意见。 番外--繁花飘 (8) (8) 对冽来说,一些小麻烦终于不再发生是好事,但夜剎与冽的关係变好对奉和宵来说却是令人头疼的事。冽的玩心真是被硬深深压回心中深处,好不容易有个冽剎才得以找到出口。 冽不聪明,但在恶作剧上却是高人一等,总有办法教夜剎做得滴水不漏。起先夜剎略为迟疑,几次后甚至玩出些心得,比冽更甚的调皮。 只是冽再怎么调皮,也已经快要三十了,事情的轻重拿捏也与以前不同。若是夜剎做得太过火,冽也会温和地告诉夜剎不能这么做。 只是有时候不是冽不知事情轻重,而是冽明知道会让两位主子生气,甚至错误会落到他头上,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去做。比如说夜剎说想要回直瑶族找找父母。 虽说奉有派人找,但夜剎自个儿都不记得何时被丢在夜城里,夜城人来人往眾多,抓着的线索实在不多,自然没有什么结果。 夜剎等得急了,先前求奉或是宵,想当然尔他们没答应。如今与冽的关係变好了,便求了冽带他去直瑶族看能不能找到他的父母。 冽看着闷闷不乐求自己的夜剎,犹豫了下,最终仍是答应了。 「那请您别离开冽的身边,好吗?」冽蹲下身子,与夜剎齐平着视线,看着这年方五岁就遭遇不幸,之后虽被救起但几乎也是赔上了自己一生自由的夜剎,他的心又怎么硬得起来呢? 只不过五岁大的孩子,顿时欢呼起来,没有即便在恶作剧时都有的不似年龄的智识与冷静。 冽感到一阵欣慰。也许他不是没调皮够,只是不忍心看着一个孩子丢了童年的单纯。他的童年不长,前半段在死里求生,后半心心念念一人,再来苦求着本不该求的东西,浑浑噩噩地,他的童年就这么过了。 冽不怨,只是有那么点遗憾。 凭着冽的本事,三两下就带着夜剎翻出皇城,到了直瑶族,冽牵着夜剎,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直瑶族是冽的二主子的家乡,虽然他的二主子不愿承认,但好歹也在此生活了百来年,到此冽便觉得与宵近了些。虽曾经来过,但先是一段恶事,后有两位主子相伴,倒也没多放心思在周遭环境上。 此时,冽才注意到直瑶族的天空是这么的蓝,一种心旷神怡的清新,但他的二主子偏偏不爱这里,更爱那个阳光微弱到不行到魔族。可冽又何尝不是如此,不为别的,只因那儿有他的两位主子。 「殿下,您之前住在哪儿呢?」冽望向夜剎。 夜剎被这么一问摇了摇头,他才多大,不諳世事地被带出门就这么被丢了,他也认不得回家的路。 冽苦恼了,直瑶族的土地也是不输魔族的广大,根本没法子找。他没到过的地方空间魔法便多了些不安定性,出于想像不全。 「不然??您记得城镇的名字吗?」 夜刹又摇了摇头,「父母每天都在吵架,唯一慈眉善目的时候便带了我去魔族。」 馀下的话夜剎不说,冽也明白了,最虚偽也不过如此。 「不然您稍微形容下生活的环境也可以。」冽说着,至少把范围缩小一些,毕竟他来了直瑶族可不想空手而归。被两位主子发现够他死上好几回了——当然是在床上。 「??脏乱不堪,夜晚会有醉酒的人大呼小叫,时常有抢劫偷窃,不过我们家也没什么好偷。」 冽懂了,如同魔族的下街一样,是环境最糟的地方。冽心中有些发苦,但没说什么,就带着夜剎四处打听。 只是瞎忙了一天没什么结果,直瑶族类似下街的地方一点也不少,还没找完一半,天便要黑了。不回去实在不行,冽只好哄着夜剎下次再继续找。 冽原本以为会赶着在压线的时间点回去,但冽错估了环境之差。直瑶族就是比魔族亮,冽按着天色抓时间的习惯躲了不少次罚,但这次便这么栽了。 回到魔族时,冽就觉得大事不妙,看到他的两位主子站在皇城前堵人,更是不妙。 「去哪了?」奉沉声问道。 说是在魔族晃超过时间点都好过去直瑶族,那是他的两位主子都不喜欢的地方。但他不能对他们说谎,说谎的代价他不敢领教。 「直瑶族,对不起。」 「嗯。夜剎,今天去梓丁宫住着。」奉淡淡地应了声又对夜剎平静地说道,好似跟夜剎一点关係也没有。 「是我求??」 话未完,宵便打断了,「小冽若没跟着你,我们便罚你,跟着那便是罚他。」 「去吧,再晚,饭要收了。」奉赶人了,似是不想多说什么。 奉还叫来了莲影,让他「护着」殿下去梓丁宫,夜剎也只能去了。 三人不发一语地也回了寝宫,冽不敢多说什么,看他们的脸色十分不妙,多说多错,不如闭上嘴,死也好死得好看点。 回到寝宫,奉先是淡淡问了句,「吃了没?」 冽摇头,于是奉煮了一碗极简的麵,要他吃。冽简直觉得他在吃死刑前的最后一餐。 待他磨蹭着吃完,宵就说道:「在直瑶族被监禁的事忘了?」 顿时,冽的寒毛竖起,「不敢!」 只是宵像是没听见,继续说道:「不如让你回忆一下?」 说是不该揭伤疤,但冽此时想到的不是当初被监禁的恐惧,他的两位主子罚他的手段可比那些更刻骨一些。冽的头皮都麻了。 冽知道没救了,他被拎着回房里,就被压上了床,不是因为不罚而不去调教室,而是床上已经排满不少东西,估计是宵趁着奉煮麵时准备的。 「能告诉冽怎么死法吗?」 冽才开口就被奉拎到床上,被剥去衣服趴着大字锁着四肢在四个角。奉顺道往冽的后穴塞了颗用魔力控制的跳蛋。 才放进去,奉又拿了根雕纹逼真的玉石仿阳具一插至底。 冽哀鸣了声,奉的手还压着假阳具底部,冽被顶得张大了嘴,气也喘不出一声。 「看来还行?」奉不等冽回答,便拔出假阳具再送入一颗跳蛋又再次插到底。 「啊??不??」这次冽挣扎了起来,身子颤得像筛糠,但四肢被锁着只能任由宰割。 「行了。」奉松开手,假阳具便滑了出来,「二十下你想要谁来?」 冽得以喘息,但他觉得不会很久。他无法选,不会因为谁来罚就比较不疼,一样都疼到骨子里,更可能得罪没选的那位。 冽终究摇头。 「选,不选我们就各二十下。」宵走到冽身旁,用手指轻轻划过冽的脊骨。 冽觉得宵的手像蚂蚁爬在身上让人一阵发痒,冽忍不住挣动着并下意识地叫道:「二主子??」 「行,就我。」宵捏了冽的两瓣臀肉,又拍了冽的屁股一下。 冽没时间辩驳,他光是应付宵的动作给他的异样感受就来不急了。 「我就罚二十下,多出来的奉罚完。」宵笑道,开始解着自己的裤子。 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等他明白时,他的二主子已经插进来顶着两颗跳蛋顶到深处了。 「啊啊??太深了??」冽的身子抽搐着,他眼角馀光瞥见宵拿起鞭子,心下一阵不妙,「不??」 「啊,真聪明。」宵訕笑着,看着冽害怕的样子忍不住舔舔唇,「你以为我们绑你做什么?」 「不??求您们放过冽??」 「我们来看看是罚完就结束还是能玩玩其他的。」然而宵像是压根儿没听见冽的请求,且言下之意就是只要还撑得住就继续玩,直到崩溃为止。 「大主子??」冽朝着另一边请求道,但他们怎么会放过他。 奉只说道:「你是我绑起来的。」 言下之意就说他的两位主子是一国的,冽简直要绝望了。 「二十下,报数答谢,错一次就重新算。」宵边说着边往里挤,因过深让冽挣扎且脑中空白一片,肠壁也绞得比平时紧,已能听见宵微微的喘息,「小冽,你要不要故意说错,让奉也舒服一下?」 冽脑中已是一团乱,哀鸣着胡乱摇头,他根本听不清宵说了什么。 宵的鞭子无情地落下,才第一下,冽就反应不过,哀叫了声,却这么无射精的高潮了,后穴绞得宵的呼吸也乱了,眼露兴奋之色,「哈哈??这还真是??」 宵不等冽回神报数又是一下,冽已经哭了出来,奉皱了皱眉,在思考着要不要出言让冽回神,冽已经用发颤的又带着哭音的声音说道:「一、一??谢谢二主子??」 冽报得既艰辛又痛苦,这场折磨到了一半,冽不小心地因为受到莫大的刺激,险些要高潮,但报数就这么慢了,宵的下一鞭已经无情落下。 「重来,我还剩九下,报。」 冽变哭边报了:「一、一??谢谢二主子??」 心底有个声音是让他挨完宵的十下,就换他的大主子了,虽然明知没有好多少,还是让他有了点希望。虽说平时也许宵疼他比奉好说话一点,但当宵的嗜虐心被挑起时比奉还狠。 宵开始缓缓挺动下身,冽爽得几乎要翻白眼,但鞭子还在落下,他只能撑着快要崩坏的理智记着报到哪了。 好不容易宵剩下的九下打完了,缓缓退出,但奉很快补了上去。 「咿呀??」 「继续往下报,别谢错人。」奉一手压着冽的腰,九浅一深弄得冽尖叫连连,奉都怀疑冽到底有没有听到,忐忑地下了一鞭。 「嘶??」奉叹息了声。 「啊!十??谢谢大主子??」 冽没报错,没叫错人,奉便安心了。真的是舒服,他能明白为什么宵如此兴奋了,简直要绞断了。 奉要克制着自己才不会把眼前的人干翻,那样肯定罚不完。他发现方才宵已是尽力克制了,又叹息了声。 到底是惩罚谁啊? 奉只有偶尔几下撞得比较深,但那刺激跟宵一直抵着刺激他的感觉有得拼。 好在奉还是稍微手下留情,冽才安然地报完二十下的惩罚。 二十下罚完,冽被绑着趴在床上,什么也说不出来。良久才用嘶哑的声音说道:「冽再也不一声不吭地去直瑶族了。」 「??那很好。」奉由衷地说道。 番外--繁花飘 (9) (9) 隔天,冽瘫在床上,几乎要下不了床,奉早早便出门跟那群臣斗嘴去了。宵乾脆地留下陪冽,昨夜冽累得早早睡了,也不知昨夜那样一玩有没有造成他们奴隶心灵创伤。 宵见到冽除了哀号腰疼、屁股疼,好像也没什么,才放心下来。 「二主子,下午去直瑶族好不好?」冽没脑子地问了。但也不是,他不敢再一声不吭地上直瑶族,可是他也想帮夜剎找到父母。 「??你真有胆。」宵评价了句,他以为冽连提要去都不会了。 冽傻笑道:「不是??我想帮夜剎找到父母。」 「??找到了又怎样?」宵沉下脸。 冽直觉宵不会强把人留下来,说真的他们对夜剎的关爱可能都没有冽对夜剎的关爱来得多。冽突然有个猜想,问道:「不会是??找到了?」 「??嗯,有风嵐紫靖,也有月啸莲影,更别说还有不少从梓丁宫出去的人。」宵垂下眼帘:「怎么可能到今天都找不到。」 「我不就被您们白罚了吗???」冽哀号了声,要是他早就知道也不会带着夜剎去直瑶族。 「这跟你快睡前才回来没有半点关係。」宵瞪了冽一眼。 「??对不起。」冽伸手抱住宵,撒娇似的蹭着宵,见人被安抚后,又问道:「他们是故意丢掉夜剎的吗?」 宵摇摇头,「被卖的。」 冽叹了口气,觉得有些难受,「我想也是。」 「成了混魔,根本不可能带回去,他们是最糟的父母。」宵露出一脸嫌悪,恐怕是清楚当时的情况,但并不想提这件事,好似提了也噁心他一样。 冽叹了口气,知道了也没有比较好,他们没有人忍心告诉夜剎事实。若是无关紧要的人,奉和宵根本不在意,但好歹收为养子,又怎么忍心让儿子难过。 于是两人陷入了无言,最后他们达成共识,不去说这件事,兴许长大就明白了吧。 宵这天陪着冽,去了梓丁宫,看着夜剎被硬塞一堆课程,累个半死。据说是补昨天的份,但冽也不可怜夜剎,他昨夜被罚得够呛了。 冽因为还犯睏,就靠着宵频频打呵欠。 「没睡饱?」 「昨夜被您们那样操,累。」昨夜除了罚完又被他们翻来覆去地操着,不然腰和屁股也不会痛成那样。冽闭着眼,就着宵到身子滑下,头枕着宵的腿,睁眼仰头看着耳尖微微发红的宵,饜足地窃笑着,「您也曾经躺在冽的腿上呢!」 宵也想起当时的事,在那时欺负冽是他不多又足以支撑他的乐趣,也微微一笑。 夜剎中途休息便看见自己的冽叔叔枕着他的父亲打盹儿,一时有些恍惚。起先他看不起冽,觉得冽会让他想起自己的悲惨,尤其是他的父皇和父亲惩罚他时,但那时他忽略了他们对冽的溺爱,跟他的遭遇完全不同。宵也是,虽是混魔,但他也深深被两个魔族人爱着,与他不同。夜剎知道了不少事,包括自己遭受什么,混魔有多不受欢迎等等,他甚至不知道是否有人会像三人相爱一样爱他,也许没了他们,他便永远孤独一人。 「哇!上皇陛下!是上皇陛下!」外头传来奴隶大呼小叫的声音。 被这么一叫吓到,冽跳了起来坐正身子,怎么也不好在长辈面前没样子。 宵也因为亏欠奉,实在不太会应对他们,显得有些僵硬,但还是领着冽迎接炎业。 「不必拘谨??」炎业看了宵一眼,仍是心情复杂,儿子怎么就这么被姦了还一心向着他呢?虽说他的儿子也做了过分的事,但胳膊还是不向外拐的。 「您们今天怎么来了?」宵让人给他们送了茶,炎业在,清尘在,子若也在。 「看你有没有欺负我儿子。」炎业没好气地道,又问:「头发剪了?」 「??他们俩搞的。」 冽看宵阴沉的脸色,赶紧夺下别的奴隶送的茶递给炎业,想藉机把谈话打断,「请您用茶!」 「??谢谢。」炎业发现了冽的意图,便接下喝了几口,不再谈这事。 但清尘一直看着夜刹不发一语,炎业发现后又气得跳脚,「又怎么回事?我们才离开多久!」 「不??我们什么也没做!」 宵说道:「他们从夜城买回来的。」 眼看炎业要气急攻心,清尘开口说道:「冷静点,我的乾儿子还没变态到这种程度。」 「??」冽觉得他们一定对奉有了什么误解,「殿下,来这儿,这是您的爷爷,乾爷爷??呃??」 冽不知道怎么介绍子若,说是影卫但也不像他主子的四个影卫一年到头几乎不见人影。而且奉称他叔叔,冽还真不知道爷爷辈的叔叔该怎么称。 「叔公。」宵替冽帮夜剎介绍道,又对冽说道:「你该多看点书。」 冽心里嘀咕着有些东西看书也不一定知道,更何况他不喜欢看书。他唯一看完的书是奉要他认字时要他看的小说。 夜剎像是被雷劈了,目瞪口呆,也许是讯息太多,或是压根儿不觉得自己会看到魔族前皇帝。 清尘蹲下身子,拉着夜剎的手:「他们真没欺负你?」 夜剎愣愣地说:「逼我读一堆书算吗?还有欺负冽叔叔给我看??」 宵险些吐血,这小鬼好的不学,挖坑把人推下去倒是学很快。 炎业阴沉地看向宵,清尘也挑了眉。宵觉得头隐隐疼了起来。 「冽,你诚实说,他们是不是又欺负你了?」清尘看向冽,一副绝对不会对你的主子们怎样的和善脸,但清尘这样才是最可怕的。 冽猛摇头,打他两位主子的报告,他不要命了。 「昨天带我去直瑶族,一定被父皇和父亲罚了。」夜剎仍在挖坑,送他两位父亲下去,冽也觉得头疼。 炎业突然说道:「罚得好。」 冽有些意外地看向炎业,炎业只是瞥向宵,轻哼了声。冽明白过来,估计是自己的儿子被欺负,对直瑶族观感不佳吧。 清尘掐了炎业一把,炎业开始挣扎,他才放手,「做什么去了?」 「找我的爸爸妈妈!」夜剎自己说了,毕竟他十分想找到父母,相关的问题便答得快了。 几位长辈都沉默了,他们都想说「不可能的」,但没人忍心打碎夜剎小小的希冀。 他们就是明白,有些事看过的事多了,稍微细想就能知道全貌,再思索一下便知道是不可能的。 只是他们这么瞒着,迟早纸包不住火,会烧开,烧成灰。 番外--繁花飘 (10) (10) 炎业一行这趟回来,其实是想让奉调药的,子若年纪大了,最近身子虚了些。炎业会调药,但他没有药材,而奉这里有,所以他们回来了。也许拿完便离开了,之后便是永别了。 奉边调药,冽边在一旁看。冽趴在桌上昏昏欲睡,宵已经先睡下了。 「子若叔叔几岁了?」冽的上下眼皮都在打架,只剩嘴和耳灵光点。 「不知道,我与父皇差了快三百岁,子若叔叔从父皇还是个小孩时就跟着父皇了。」奉边说,边抓着药,「这也无可奈何。」 冽闭着眼扳着手指,奉如今也一百二十五了,其实不管是炎业还是清尘,又或是子若都老了。 冽不太喜欢这个话题,虽说是人生必经之旅,但难免谈起来难过。冽也从来不敢想他的两位主子都大了他少说一百岁。 「我呀??希望以后比您们先??!唔!」冽话没说完,奉就往冽嘴里塞了根草。 「闭嘴,吞下去。」 冽嫌草太大根咬了几下却苦得他皱着眉,险些想吐出来却被奉的眼神制止。 冽还是忍不住抱怨,东西还在嘴里散着苦味,「大主子,您给我吃了什么?」 「吞下去。」奉摆明了就不想回答冽。 冽只好努力嚼着最后吞了下去。 「张嘴。」奉见冽吞下后命令着,之后又说:「舌下??好,行了。」 奉检查完冽的嘴才说道:「催情草。」 冽被自己的唾沫呛到,「咳!您餵我吃那做什么?」 催情草其实就是媚药原料之一,然而奉又说道:「骗你的,是长生草。」 「苦??」 「当然苦,但是健体,别挑。」 「一根哪来健体?只不过是浪费您的一根药草。」 「别担心,你都烧了我满园子药草了,哪差这一根。」奉看都没看冽一眼,继续抓着配给子若的药。 冽被噎得说不出话,他感觉得出来奉在制止他任何不太健康的想法,但冽仍然放松地趴在桌上,喃喃自语,「没有您们的日子也太无聊了,愿您们活得比平均寿命长上一百年。」 奉的手顿了下,而后放柔了眼神,「但愿。」 他们都不再说什么,之后冽也睡了过去,等奉发现时,奉解下自己的披风盖至冽的身上。 待奉药都配完了才抱起冽,「真沉。」 奉在冽的唇上轻轻印下一吻。 奉在冽小时候就常抱着冽移动到另一处,如今沉了许多,仍是如此。 「愿你孤寂百年。」 这不是诅咒,而是祝福。奉只希望冽能身体健康,即便他们都离开了,仍能身强体健百馀年。 「说什么呢!」宵敲了敲门框,「终于要睡了?」 「怎么醒了?」奉抱着冽走过去,「回去聊吧,重死了。」 奉赶紧将人抱回床上放着,宵跟在后头,看奉将冽安顿好后,问道:「刚说什么呢?」 「??怎么?担心我把他丢了?」奉见着宵的眼中有一丝戒备。 「那我得带着小冽跑了。」宵嗤笑了声,「你才捨不得呢!」 「捨不得也得捨。」奉叹息了声,他又怎么忍心留冽孤独一人,但同样的希望他能身体健康。 「到底说啥?」宵挑了眉。 「说生死。睡吧,还久着的事。」奉亲了宵一口,看见宵的耳尖微红。 宵回过神才懂了奉的意思,叹息了一声,「确实久着。」 冽起了个大早,也不知是否昨夜想着复杂的事入睡的,睡得不怎么好。 冽见他两位主子还没醒,想着要起还是多躺一会儿,最后决定继续躺着,他们盖一幢被子,真要出去又不吵醒他们真的是难事。奉算还好了,但宵浅眠,偶尔在他二主子睡下跑去蹭他大主子时,都能醒了找过去。只是真睡在旁边,又发现宵睡得死沉。终归是旁边温不温暖。 冽伸手分别抓过他两位主子的一隻手,牵在手中,幸福得让他又犯睏了,便又多睡了会儿。 直到夜剎敲了房门,冽才再次醒来,而他的两位主子早就出门了。 冽赶紧打理了下才开门,「殿下,抱歉,睡太死了。」 「是不是他们又欺负你了?」夜剎鼓起腮帮子,他不明白冽为什么总是乖乖被欺负,明明也没比他们弱。 「??没。」冽不知道他的两位主子在夜剎心中成了什么样,但总觉得别问才好,「昨夜陪您父皇帮您叔公调药。」 「??我觉得好怪,突然间多了爷爷、乾爷爷、叔公。」夜剎搔了搔头,「不,就连父皇、父亲、你们这些叔伯都??」 冽笑着摸了摸夜剎的头,「有什么关係,总有一天会发现再真实不过。」 「我明明不是魔族人的。」夜剎有些恍惚,他真不知道怎么跟一群魔族人成了几乎像家人般存在的关係,除了他的父亲跟他一样。 「二主子也不是,但他觉得这里才是他的家。」冽耸肩,「所以这里是。」 「冽叔叔,能够讲讲父亲的事吗?」夜剎不敢自己去打听,他的父亲只对父皇及冽叔叔好说话而已,生气起来更是吓人。 「您还是直接问他吧。」冽笑了笑,虽然他不觉得宵会讲上那一段故事。那不是什么好故事,严格说就是段孽缘。 不过那段故事知道全貌的也就他们三人。偶尔他们会聊起年轻时的那段荒唐,即使没什么好回忆,仍会聊着,且鉅细靡遗。他们就是那样,像是放下了,每个细节却记得像是昨日才发生的清楚。没忘也正视自己的错误,冽也正视着自己对奉的不衷。 「真小气。」夜剎垂头丧气,他还不知道何时有那勇气问呢。 「殿下就别为难我了,嘴碎的奴隶会被扒皮的。」 「他们才不会。」夜剎吐了吐舌,他们是连小孩子都能感受的和谐。 冽笑了下,「走吧,我饿了。」 这日,夜剎依然忙着补进度,虽说其实不急,但也就是奉给予的小惩罚。 冽在梓丁宫陪着三位长辈,一时之间觉得他们确实与他相距很远。外表再怎么接近,时间的斑驳仍刻在身上、刻在心上。 冽虽然没与他们多熟,甚至得不得他们喜爱也不知,但他还是有阵惆悵,也许就是对着岁月的无奈吧。 番外--繁花飘 (11) (11) 「我儿子欺负你?愁眉苦脸的。」炎业看着面无表情在沉思的冽,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回上皇陛下,没有。走神了,抱歉。」冽收回心绪,认真地面对炎业,又看了眼总是站得挺直的子若,「子若叔叔,您不坐吗?」 炎业摆摆手,「这人就是这样,几百年没变过,假正经。」 子若挑眉看向炎业,难得开了金口,「清尘大人,我家主子又闹腾了。」 「闹够了就安静了。」清尘眼也不抬地看着书,又喃喃唸道:「这书放这里稍嫌不妥吧?」 冽看了一眼,是在讲血咒的书,笑道:「除了大主子同意,不得偷学。」 清尘点点头,边翻着书页。 冽眨着眼又继续说下去,「不过我想学呢,大主子又不教我,只教我解咒。」 「血咒风险高,而且你不是魔法也挺好的?」清尘怪异地看向冽,「学得多不如学得精。」 「唔??但魔法总敌不过血咒。」冽沉吟了声,「总被大主子的血咒制住。」 清尘的眉宇舒展开,「那是奉,一般碍于代价太大,下手都会留一手,没中就是自损。奉的更接近控制型的,比单纯的攻击型代价更高。」 冽想了下,也许只有奉能用到这个分上,但仍是好奇想学一学。 「清尘大人,可不可以??」 「不可以。」清尘打断了冽的话,微微瞇起眼,「奉会生我的气。」 冽知道其实奉也会生他的气,他其实也就抱着不大的希望看能不能从别的人那儿学到些皮毛。其实多半是求知欲加上好奇心。 「那子若叔叔呢?」冽又打算从别人那下手。 这时却是炎业说道:「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别死皮赖脸了。」 冽很少听见子若说话,他总是觉得子若安安静静的,就算不是躲在暗处,存在感也很低。 冽笑道:「子若叔叔借我一下。」 冽说完就拉着子若跑出梓丁宫外,炎业伸在空中的手就这么顿在空中。 「??我不会教你的。」子若跟着冽的速度也不见疲色,只是稍微有些喘。 「我知道!」冽回过头对子若笑着。 子若愣了下,突然咳了起来。 冽才想起来不该折腾老人家,才慢下步伐,「对、对不起!」 子若顺了顺气,对冽摇摇手,「没事,风灌了满嘴,呛到。」 「您的身体??」 子若摇摇头,带着浅笑,「只是体力大不如前,是炎业大惊小怪了。」 对于子若直接叫了炎业的名字,冽愣了。 冽傻愣的表情弄得子若一笑,「我私底下没少向清尘大人抱怨,不过他也不知道。」 简言之就是,直接用全名抱怨。 「??您们关係真不错。」冽真心这么认为。 子若轻笑了声,「不比你们,有时候挺羡慕你的。」 「您??」冽被噎住了,他从没听过这件事,奉没提过,但很大的可能是连奉都不知道。 「只不过是炎业稍微惦记了点而已。」子若看了看天空,「没像你们一样,但也够了。」 冽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是乾哑地问道:「上皇陛下和清尘大人知道吗?」 子若曖昧一笑,「知道,但也就是知道,我也只是希望炎业一生平安,其他的我也不想要。」 冽无语地望着子若,他不太懂子若的意思,子若也没多加解释,终归一句,「我们本就不像你们的关係。对了,拉我出来做什么?」 「请您教我血咒!」 「??你不是知道我不会教你吗?」子若开始怀疑眼前这人的脑袋还好吗。 冽双手合十请求,「知道一回事,还是想学呀。」 「??不行。」子若想着冽这脸皮也太厚了些,且怀疑奉是不是时常差点被气死,但又在冽的身上看见一些奉小时候的影子,「你倒是有点像奉小时候。」 冽倒是对这更感兴趣了,他听过奉与宵的过去,奉也是几句带过,此时有机会,他当然死抓着不放,就连原本的目的都拋开了。 「不如讲给冽听,我便不再缠着您教血咒了。」冽两眼放光,等着听故事。 子若摇摇头,浅笑道:「小时后就是个捣蛋鬼,炎业让我教他剑术,处心积虑地逃,我便放给他去了。不喜学习,炎业也头疼得不行。一直到从直瑶族回来。」 「您??讨厌二主子吗?」冽想起从主子们那听来的事,也是叹为观止。只是他一直觉得奉形容的二主子和他认为的不一样。不,就连奉都与他认识的不一样。 「??说不上,单纯觉得这人糟糕。我忠于主子,其他人又与我何干。」子若摇着头,「被叫一声叔叔真不敢当。」 影卫就是这样的,主子为上,其他人根本不在意。冽也知道他即使和月啸紫靖关係不错,他的主子若命令他们要他的命,眼也不会眨一下的去做了,也许有情点会面无表情的问上一句为何。 冽乾笑几声,「只是知道大主子想把二主子娶回家时,我觉得不可思议,他不像那种会如此直白的人。」 「在那之前就是那样子,所以才说你与他小时候很像。」子若捡起落在地上的枯叶,转着叶梗,「只是却也算成真了。」 冽踩着落叶,发出脆响,「却多了我一人呢。」 「事到如今还在意这种事?」子若愣了下,随即笑道:「不如你把他们娶回去,不就美满了?」 「您真会开玩笑??」冽愈说愈小声,突然击掌道:「真不错,能开他们玩笑!」 子若有些讶异地看了一眼冽,他不理解冽为何当作开玩笑就做得下手,也许是心觉不可能才连自己都当成玩笑看,就不能是真心的吗?子若的提议实则是正经八百的提议,他也觉得他们会答应冽,一切就解决了。 子若思考了下,又说道:「叫上我们一同看个戏。」 「当然行!」冽天真的一笑。他现在可没想到他会为了这玩笑惹恼他两位主子。 冽打算隔天就付诸实行,约了他两位主子晚餐在梓丁宫吃,下午去买了两束大红的玫瑰,一束百朵藏在梓丁宫里。梓丁宫的人不知道他吃错什么药,八年来也没看他们这么浪漫过。 就在吃完晚餐后,冽偷偷摸摸地去拿了两束花藏在身后,悄悄地站在奉和宵坐的沙发后。 「冽,鬼鬼祟祟的搞什么?」奉不用看就知道有人偷偷摸摸的站在后头,也就冽有那胆子偷偷摸摸地到他们身后。 冽立刻单膝跪下,献着花,说道:「今日向两位主子求婚,请您们嫁给我做老婆,冽定生生世世疼您们。」 奉和宵都瞬地转头,眼前便是大红的玫瑰,目瞪口呆地看着冽。 冽觉得他们的表情有趣,而他们久久未开口,显得有些尷尬。冽没想过他们会不发一语就这么愣着,突然觉得自己没事开这什么玩笑,搞得他们不知道要说什么,他也找不到台阶下。 冽正准备默默把花收回,装作没发生任何事还倏地寂静的梓丁宫一个热闹时,奉接过了花束,「好。」 这次换冽惊呆了,他可是说要把他们娶回来当老婆,他这几乎是爬到他们头顶了,就不生气吗? 不只冽惊呆了,梓丁宫更是安静得连根针落地都听得见。 「当、当老婆,您答应?」 「嗯。」简洁到冽有些怕。 冽陷入一阵混乱,突然慌乱地看了默不作声的宵,又吞了口唾沫,「您、您不用勉强,冽只是想开个玩笑??」 冽发现奉突然变了脸色,就连原本默不作声的宵脸色也十分难看。 奉突然站起身,绕过沙发,一把拉住冽的手,一路拖着,经过赤炎时顺手接下了钥匙,一路拖去调教室。 宵也默默站起身,「失陪。」 番外--繁花飘 (12) (12) 宵跟着进调教室后,便把门锁上,冽随着喀一声冒了冷汗。 「您们别气??冽不肖想。」冽往后退着,跌坐在床。他怎么有胆,他仍是他们的奴隶,他们仍是情侣,再怎么亲密,他又从哪儿借了胆子如此在他们面前调戏对方,还同时的。 奉和宵一言不发地剥了冽的衣服,奉将冽翻了身跪趴着,逕自挺进,冽惊叫了声,身子和腿都软了。 「对、对不起??唔!嗯??」冽没想到自己的嘴被宵给堵了,他只好用他那不是很好的口技服务宵。 宵抓着冽的头发,把冽的头扯着往后,有些粗鲁地顶进冽的喉咙。惹得冽反射性想吐,赶紧换了个位却咳了起来又不得退开,弄得他眼角泛泪。 「呼嗯??哈、咳??唔??主??嗯??」 「你胆敢开这种玩笑?」宵撤了出,一脸看不出表情的脸,凑近冽的脸,「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对、唔!咳??嗯??」冽的嘴又给宵堵上了。 奉单手压着冽的腰狠干了番,冽被干得双腿抖个不停,叫声被他二主子的堵着。 冽突然后悔开这玩笑了,他没想到他的两位主子会这么生气,他原以为他们会笑着调侃他几句,就这么结了。可是事实是他们气得不轻。 冽不记得被这么对待是多久以前的事,好像是他们才刚变成三人时,他们总是醋意大发的时候。 冽愣了下。自嘲着,傻子。他们之间明明不戳破没事,非要挑这种事戳,他们给他当老婆,那他们要怎么办?还在大庭广眾下横刀夺爱。 「唔??呜??」对不起??对不起?? 「你哭什么?」宵冷淡地将冽的头扯起,自然让冽的嘴能呼吸空气,「收回那句话,就原谅你。」 冽边哭边痛苦地说道:「不当老婆??唔嗯嗯!」 宵又冷着脸堵上冽的嘴,奉也不客气地掐着冽的腰臀狠干,冽想逃就抓回来打了几下屁股,弄得简直像强暴了。 冽迟钝又困惑地想着他不是收回了,他们怎么还是这么生气。 冽始终没想明白,他们气的是他说那只是玩笑。 冽感觉到奉射在他体内,之后宵退了开,把冽的屁股翻向自己,换他顶进抽插,随着动作偶尔会把奉的精液带出。 「对不起??您们别气??冽只是开玩笑??」冽哀求着,觉得自己的心脏疼极了,几乎快要无法呼吸,当然一部分是冽把脸压在床上。 奉突然皱了眉,让宵停了下,「冽。」 「对不起??对不??哈啊??哈??」 奉将冽拉了起来,双手捧着冽的脸,厉声说道:「冽!看着我!」 奉见冽仍然胸膛剧烈起伏,双眼涣散,奉用拇指摩挲冽的脸颊,「看着我!冽!听得见吗?冽!」 冽被奉严肃的红眼看着,顿时脑袋一空,呼吸缓缓恢復如常。 「大主子??对不起??」冽抽抽噎噎地流着泪,又吸了吸鼻子。 「不知道我们在气什么,就别道歉了,更生气。」奉皱了皱眉,用拇指抹去冽的泪水。 宵伸出手还住冽的身子,将人抱在怀中,「再对我们说一次,诚心诚意地说。」 「什么??」冽疑惑地看着奉,想从奉的眼里找到解答。 奉叹息了声:「别了,床上说的话能多真心?」 宵微微瞇了眼,松开怀抱,捉着冽的腰又缓缓挺动起来。 「哼嗯??」冽喘息着却有点羞,他的大主子还盯着他呢。 只是很快的奉松开了手,借着手臂给冽扶着。冽靠着奉撑着身子,脸蹭在奉的胸膛上,柔软的布料磨起来很是舒服。 奉和宵衣服皆没脱,奉干完他,东西又收回去了,衣服穿得好好的。对比起来,冽深深觉得自己这样子挺淫乱的。 没过多久宵也稍微用力掐着冽的腰,射进他的体内深处。 「别流出来,造成人家困扰。」宵在冽的耳边呢喃,拔了出来。 冽腿软地跪坐在床,愣着让他的两位主子帮他把衣服穿好了,稍微收拾下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除了后穴混着两人的精液。 冽又脚步虚浮地被两人拖出去,时间似乎没过多久,大伙儿都在聊天,像方才的闹剧没发生过。除了冽的眼框红着,脚步发软好像真没什么事。 「你们又欺负他了?」清尘看着冽红着的眼框及微微颤抖的腿。 「没,出气。」奉倒是理直气壮,「真欺负,他还走不出来。」 冽不敢乱吭声,被他的两位主子好像强暴一样整飭一顿后,安静得一声不吭,乖巧得像隻被磨平了利爪的野兽,又因为体内的液体,显得不自在。 「冽是活该,拿那种事打趣两位大人。」小毕喝了口凉茶,又问:「所以还有没有喜酒喝?」 「没。」奉扫了小毕一眼,一口气憋着,看上去心情不好。宵也是差不多的样子。 冽打了个哆嗦。 小毕看冽战战兢兢的样子,于心不忍地对着他这蠢得可以的朋友说道:「兴许下次买个九百九十九朵,两位大人就答应了。」 冽错愕地看向小毕,他又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再一次他傻了吧。 只是冽没想到奉应了声,「嗯,看诚意如何。」 冽惊呆地望向奉,又望向宵,来回看了几眼,突然会过意。冽突然开窍,他们是气他不正经?所以他们那是当真了?结果他还在他大主子应下后说是开玩笑?简直当眾赏了他们一巴掌。 「冽??」冽清了清喉咙,「冽今日向两位主子求婚,请您们嫁给我做老婆??」 梓丁宫又陷入一片寧静,奉和宵也转头盯着他。 宵开了金口,「还开玩笑?」 冽抖了抖,他摸不透他们两位在想什么,但终究鼓起勇气,「不开??」 宵乾巴巴地说道:「我要一千朵大红的玫瑰,我再考虑。」 「你们别糟蹋花了!」炎业忍不住开口阻止,已经有两百朵毁在他们手上,花开得好好的摘下来做什么。 冽缩了缩肩膀,没再答话。 这次奉和宵没有应答,事情像是就这么过去了,只是三人的气氛显得有些怪,冽也不敢说什么。冽以为真是自己想错了,他们又生闷气了,但也不敢刺激他们,免得又遭罪受。 罢了,奴隶还求什么? 番外--繁花飘 (13) (13) 冽将求婚这事就这么搁着了,左右在求一次都觉得怪异,虽说宵要他准备一千朵的红玫瑰,但冽怀疑就算准备了一万朵,他的二主子也不会开心,他的两位主子也不会答应。 事情有时候就是这样,一次弄了假,再一次味道也不太对了。冽有时候想着,要是当初他的嘴慢一点,或是乾脆地闭上,也许他就娶到两位世界上最美的老婆……冽是这么想的,当然他也不敢让两位当事人知道他是这么想的。但冽也就是想,毕竟当初他也就是抱持着开玩笑的心态去做这件事的,他压根儿不认为自己会搬到檯面上成为奉或宵的另一伴。是的,魔皇与直瑶族的十亲王不是什么秘密,虽说多半为传言性质,但是他从来没出现在那个传闻之中。 冽也不认为搬上檯面有什么好的,说到底两个人恰恰好,三个人就嫌多了,定会成为天下人茶馀饭后的谈资。也许魔皇有后宫不是什么爆炸的消息,但若说这人与宵相好了,那就不一样了,传出去就成了直瑶族的十亲王给魔皇带绿帽了。 时间久了,其实冽也不特别记得自己干了什么荒唐事,虽说他忘不了与他的两位主子之间的点点滴滴,但是也不会将每一件事时时放在心上,且当有些刺激的事发生时,有些过去自然就销声匿跡了,除非被刻意的提起。 就在冽拿着大红玫瑰求婚的闹剧过了没几日,有两个直瑶族的人被挡在皇城前大吵大闹,闹得最后奉亲自出来了。本是可以把人赶出去,只是那直瑶族一男一女口口声声让魔族还他们儿子。 人都找上门了,也只能把他们请进去。 那时夜剎正在上课,被一堆东西炸得头昏脑胀的,突然听见自己父母的声音,马上醒了就跑,撞上带路率先踏进来的莲影。 「唷,殿下,又打算逃课?」莲影扶住直接撞上他下腹的夜剎。 「你是??」夜剎一脸困惑,他没见过莲影,但对方却认得他,但影卫这种情况满常见的。不过现在夜剎更在意另一事,「爸爸妈妈!」 冽的身子一僵,连忙站起身,跟着走了好几步。 只是夜剎的父母在看到夜剎后没有对夜剎说什么,反而做父亲的转头向走在最后的奉说道:「他在这服侍了多少人?服侍得好了也该给点钱吧?更别说这里人如此多。」 夜剎倏地瞪大眼,梓丁宫的一干人不是发愣就是皱眉,甚至有人脸上染上怒色。 就连莲影那在冽见到都是轻浮的表情的脸都有些僵硬。莲影蹲下身,双手放在夜剎的肩上,「您若不想见他们,让你的冽叔叔带您出去散散步。」 夜剎的脑袋仍转不过来,发着愣,他的亲生母亲伸手就是要抓夜剎,莲影将夜剎推向走过来的冽,冽也一把将夜剎藏在身后。 「你们对我儿子做那些事,我还碰不得了?」夜剎的母亲慍怒着,「可怜我的宝贝儿子。」 「请您放尊重,这儿没有人对他干那种事。」莲影用拇指摩挲掛在腰侧的短匕。 奉冷声说道:「你们要多少,拿了钱永远消失在他面前。」 「唷唷唷!我儿子床上功夫很了得吧?这么捨得。」父母口德一样糟,母亲明明是女的,讲话却不比丈夫好听,但粗鄙本就不分种族性别,「不多,每月五千,我让他多伺候你们一些。」 简直是狮子大开口了,一百能买个手脚干练的奴隶,五千简直是度日糜烂都行了。 夜剎委屈得哭了,冽因为护着他感觉到了,冽蹲下身抱着夜剎,轻拍着夜剎的背。 「他不需要伺候任何人,我也不会让他伺候任何人。」奉出声说道:「不是把你们请进牢里,是看在你们的儿子份上。」 言下之意就是若是得寸进尺就不知道了。 「哦?那儿子我们带回去了。」夜剎的父亲还在嘀咕着,「兴许可以去服侍些特殊癖好的。」 奉皱着眉,「可以,只要他同意。」 夜剎抽抽噎噎地哭着,他怀疑他有没有选项,事实上他的养父们对他都十分严格也很少对他笑,对他好的也就这些叔伯们,但却是看在他的养父们的面子上。夜剎也终于知道自己的父母是怎么样的人,或是其实早就知道,只是不愿承认而已。而他也慢慢喜欢上这边。 冽摸了摸夜剎的头,「只要您愿意,便能留下来。」 「你这赔钱货,还需要想吗?我们可是你的父母,你真以为你待在这就能乾乾净净的?也不看看你这个样子,连在身上写个脏都不必,全天下最骯脏的非混魔莫属,够脏??」 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原因是冽不知何时用了自己十分不熟的冰属性魔法凝出剑,边角都有些融了,不像宵凝出的漂亮精细,但这一把冰剑贴着男人的脚入地三分,也够让男人闭嘴了。 「收回你的话,下一剑我会刺准一点。」冽偏着头,平静地望着男人。 男人被吓得跌坐在地,但很快又继续出口成脏,「混魔就是脏!摇着屁股求魔族人干,这不够??脏??」 冽又凝出一把冰剑插在地,只需偏一点,男人的下面便再也用不了。 「啊??手又滑了。」冽平静的脸看起来毫无危害,但手上的行为却不是如此。 「啊啊啊——」男人嚎叫着,虽没切到,但被那差一点的恐惧吓得发出刺耳的叫声。 奉嫌吵,直接一个血咒封了男人的声音。 「冽,别脏了我的梓丁宫。」 夜剎的母亲已经愣在一旁,一句话也不敢说。 「我??我要待在这里。」夜剎微弱的声音传来。 冽因为夜剎的声音稍微冷静点,把怒意压回心底。 「哦?既然如此,送客吧。」宵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从不知道何时就待在门外看着整件事。方才若是冽没有动,男人恐怕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夜剎的父母被一干学武的架了出去,梓丁宫恢復了安寧。 只是夜剎仍然惨白着脸,他囁嚅着:「我真的能留下吗?」 宵突然说道:「不想留就滚,想留就别废话。」 显然宵的心情不怎么好,奉和冽也好不到哪去,甚至比宵还要糟,冽连安慰夜剎都无法了。 梓丁宫的人心中也不是很舒服,毕竟那种满怀恶意的话任谁都舒服不起来,更别说这里唯二的混魔都跟这些魔族人关係不错。 夜剎哭了起来,「为什么爸爸妈妈要这样??」 宵叹息了声,走向哭得无助的夜剎,轻轻抱了起来,「你的爸爸是奉,妈妈是我,行吗?别哭,烦。」 冽不小心噗哧笑了出来,马上被宵瞪了一眼,其他人就算惊讶也强迫自己像个尸体挺在那儿,像什么也没听见,伤耳。 「不然爸爸是我跟奉,妈是小冽,行吗?」宵瞥了不断在憋笑的冽,冽突然因这话给唾沫呛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咳!您别、咳??开玩笑了??」 奉走来拍了几下冽的背,帮着冽顺气,却又说道:「夜剎谁的种?」 冽咳得更厉害了,话都接不上。 夜剎哭一哭也突然笑了出来。夜剎是聪明人,他其实跟父母也没多大感情,只是心灵受创又孤身一人,自然会抱点希望找到父母,那不乏是小孩的悲哀。 大伙儿都松了口气,这儿不乏知情人,好在夜剎聪慧,看得清,否则要怎么安抚夜剎还是件麻烦的事。 「冽叔叔再生个妹妹吧?」夜剎一笑,倒有心情打趣冽。 冽一副祥和的样子说道:「两位主子干再兇都生不出来。」 「冽!别教些有的没的。」奉皱了眉,虽说夜剎懂得不少,但还是别这么理所当然的口出儿童不宜的话。 冽不敢回嘴是奉先开始的。他可以和奉或宵耍嘴皮子,但需不需要付代价可不是他说得算。 「别说些没营养的东西了,我要回去工作了,是听到有不速之客才过来的。」宵将夜剎放到沙发上,拍了拍夜剎的头,「心情不好就让你冽叔叔带你出去透透气。」 冽意外地看向宵,又看向奉。 「记得晚餐前回来就行。」奉紧了紧冽的腰。 确实发生这种事,大家心情都不是很好,透气是不错的选择。冽便带着夜剎出门逛街去了。 番外--繁花飘 (14) (14) 冽带着夜剎逛着魔族,夜剎一扫先前的不快,倒是带了不少好奇。许是先前被奉塞了一堆学习,心中又记掛着父母的事,就算出去逛大街,也没放多少心思。 夜剎蹦蹦跳跳地四处跑着,又或许是他需要多活动,好忘记心中的难受。不过不管如何,冽时时刻刻盯着,也难出什么事。 冽的剑术是天下第一剑术的奉调教出来的,魔法又是被誉为魔法天才的宵调教出来的,只要冽真的是下了杀心,可比他的两位主子强上不少,冽对敌人也绝对是狠的,因此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冽心中的那块温顺也就只有奉和宵得以享受而已,否则要说温顺,小毕才是那个真正对任何人都温顺的性子。 夜剎跑一跑突然在礼服店停了下,像是发着愣看着橱窗里的魔族礼服,呢喃道:「真好看。」 冽上前一同看向橱窗,愣了下又很快回神,对着夜剎解释道:「这是魔族的婚服,黑袍红纹金纹交错,好看归好看,但行走十分不便,也就那天穿那么一次而已。」 还不管男女服都是,后头皆是有布料拖地,男女有别也就男的拖得没那么长罢了,拖地的那边有着繁复的皱褶,好似拖着的是那种多瓣的花。 夜剎一听到是婚服,马上转头看着冽,「冽叔叔,你不再向父皇和父亲求一次婚吗?」 冽一听冒了一身冷汗,他想起的是那天被他的两位主子如同强暴般地整飭一顿,那样子实在有够像小时候在他们面前讨嫌而被他们为难的时候,整个让他后怕。 冽虽然对他的两位主子没什么怨言,但是他其实不太去想那时候的事,一半的原因是觉得过去了也就不必放在心上,一半是那时候真不是好受的,下意识地遗忘了那段记忆。 「我一个奴隶说什么把主子娶回来做老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就玩笑话才能说得这么顺口。」冽耸耸肩,那真的就是个玩笑话,他对现在本就没什么不满。 「但是父亲最近心情好像不是很好。」夜剎偏着头,小孩子对心情变化等比大人更加敏感。 冽很是意外地看着夜剎,「从哪里看出来的?」 冽都没发现了,虽说他的二主子简直像个小孩子很会闹脾气,但是只要宵心情不好,他几乎会察觉,但这几日他没看出有什么。 「父亲偶尔很像要把你吊起来揍一顿的样子。」 冽在心中默默想着「您父亲想把我吊起来揍一顿的时候可多了」,总之冽根本不认为和宵的心情有什么关係,就是慾火上头。 冽点了点头,确实这些天被干得兇了点,也确实被吊起来揍了,更是认定宵只是单纯欲求不满而已。 「我想您父亲只是纯粹想欺负我而已。」冽多半时候也不会在小孩面前胡说八道,都会以最委婉的方式讲。 夜剎皱了眉,「你怎么就甘愿给他们欺负呢?」 「从小到大被欺负习惯了,只要他们欺负完觉得心情好便行了。」 「??冽叔叔,你不娶父皇父亲,父皇父亲也不娶你,那我娶你好了。」夜剎小小的脸蛋十分认真的模样虽有些稚气,但眼中却也诚挚无比。 冽愣了下,随即又一本正经地看着夜剎,「殿下,别在您父亲和父皇面前说这话,知道吗?」 冽深知他的两位主子心眼比谁都小,这话被他们听到,铁定会被扣一顶勾引他们儿子的帽子,被整飭一顿罢了。 「??哦。」夜剎应下了。 只是夜剎应的这声一点诚意都没,到了晚饭后,夜剎直接当着奉和宵以及更上一辈的人面前对着冽说道:「冽叔叔,以后我要娶你做老婆。」 冽刚喝下的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梓丁宫顿时鸦雀无声。当着两位大人的面想勾人简直活得不耐烦,而这人还是他们只有五岁大的义子。 炎业差点说冽连他的孙子都勾引,但一瞥自己的儿子脸色不怎么好便没说话了。否则火上浇油铁定被清尘教训一顿。 「你的冽叔叔没人碰得,你也不行。」宵可没管是不是小孩子,只要有人覬覦他的东西,他就是要计较。 「您和父皇成天欺负冽叔叔,要是我才不像您们一样对他这么坏。」夜剎说得理直气壮。 宵突然掐着冽的下巴,给夜剎看着,笑得十分艷,「真欺负给你看?」 「二主子??」冽试着出声让宵冷静点。 宵松开了手,「哼!别覬覦你冽叔叔,不然我永远把他监禁起来,你永远别想看到。」 奉始终沉默不语,炎业已经开始碎碎唸了,「喂!你已经把我儿??咳!不许你胡来!」 炎业想着家丑别外扬,终究止住话,但还是没少遭清尘瞪视。 只是炎业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也跟宵有类似想法,颇为认同,「这方法不错呢。」 「??您们别一本正经地说些可怕的话。」冽想了下被监禁的样子,却突然有些出神,喃喃唸道:「好像没被您们监禁过??」 「大政务官,年轻人在想什么?」炎业一脸迷惘地看向清尘。 清尘用他一贯沙哑的声音说道:「老人家就别瞎搅和,而且我早已卸任了。」 「??父皇、父亲,如果我长大了,您们没娶冽叔叔做老婆,那我就不客气了。」夜剎的表情无比认真,一点也不像童言童语,彷彿真要抢他们的人。 奉和宵着实不开心了,沉着脸色,但夜剎突然很聪明地将话题牵走,是让他们心火闷着难消。 这两人心火难消,注定就是冽遭殃。 夜剎这夜被奉留在炎业那,是奉找了个时机塞的,炎业喜欢这个外来的小孙子,夜剎也挺喜欢这个亲和的爷爷,小孩子也不会多想什么,因此他们都算挺高兴的。 事情定了,冽突然觉得自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虽说隔音好就算有夜剎在也差不多,但差别就在冽不用带夜剎上梓丁宫,爱睡多晚就睡多晚,也就是他们爱怎么来就怎么来,往死里干都没问题。 于是冽一回到梓丁宫就被宵扒光衣服,双眼还给腰带蒙了起来,就这么被牵到床上。 只是冽觉得被牵着走的路线好像不太对,直到听到关门声,冽才回过神是被带进房里的调教室了。 「那个??冽惹您们生气了吗?」冽知道他们心情不太美妙,但还是希望他们能保有一些理智稍微待他好些。 「没有就不能欺负你了?」宵说着舔了冽的耳尖。 冽从脚底抖至头顶,冽摇摇头,「您们开心就行。」 没有赌气,单纯顺着他们的意思而已。 冽因为这句话,隔天没有人看见冽的踪影。大伙儿早已见怪不怪,倒是夜剎真有些担心他的冽叔叔是不是真被父皇父亲监禁了,毕竟他也能懂他的话惹毛了他们。夜剎却也没有任何检讨之心。 夜剎是认真的,那就是对他的两位父辈宣的战,即便有人因此遭殃。是了,他便是愈发生得像他的父皇父亲,近墨者黑便是如此。 番外--繁花飘 (15) (15) 夜剎宣的这个战,断得却很快,没有多久,奉和宵干了件惊呆大家下巴的事。 从来不对谁下跪的两人,他们在冽的面前单膝跪下,弄得冽一脸呆滞。 冽正思考着他的主子们又在想些什么,忘了所有行为能力,就这么如木头一样站着。 「冽,嫁给我可好?」 「小冽,嫁给我可好?」 他们一人牵着他的一隻手,在唇边吻了吻,冽仍然反应不过。 别说是冽,梓丁宫除了他们的声音,没有凑热闹的欢呼,没有揶揄,就这么寂静得空气凝滞。 就在冽呆滞的片刻,奉从身上摸出了个戒指,握着冽的手,就这么套进冽左手的无名指。宵又抓了冽的手也套进了一个。 奉的是黑的,宵的是银的,接着两个戒指相互產生影响,融合在一块,成了镶着黑纹的银指环,除了花纹再朴素不过。 冽抽出手,将手放到眼前打量了翻,仍是目瞪口呆。 良久,冽只说了句话,堵的他们心里闷,「??这什么?」 「婚戒。」 「噢??」冽皱起眉头,「您们是不是想到新的法子整冽?」 「??爱戴不戴。」宵说着便站起身,伸手将戒子从冽的手上剥下。 奉也静默不语,随宵起身,两人没多说什么,便风风火火地离开了,留下愣住的一干人等。 「冽,你真是说了史上最讨打的话。」小毕走过来拍了拍冽的肩,「了不起。」 冽的脑子过了这一天也没转过来,直到晚上发现自己被他的两位主子锁在房门外,冽才回过神。 「大主子、二主子!对不起!冽错了,放冽进去!」冽在房门外敲着门,可惜隔音好,里头除了敲门的震动,什么都听不到。 冽最后只能睡在客厅里,他这还是第一次被他们赶出房,一夜发着愣都没闔眼,直到快天亮才终于累得睡下,因此他错过两人出门的时间。 冽再次醒来,发现自己不是躺在沙发上,而是在奉的床上,只是除了他空无一人。 冽以为他就是做了场梦,什么都没发生。就连他出了房门,夜剎也不在,他明明记得昨夜夜剎还问他要不要一起睡的。 冽在奉的寝宫绕了圈发现除了他以外没任何人后,便打理好自己前往梓丁宫了。 只是一出寝宫,就有两人由上跃下。正是奉与宵的影卫,月啸与紫靖。 「冽,主子说,一千朵玫瑰也没用。」紫靖哼笑了声。 冽看着眼前的直瑶族人,他一直好奇这人怎么八年来都还没变混魔。 「主子要你打包去梓丁宫住。」月啸平板地说道,马上腹侧被紫靖肘击了下。 冽听了便愣住了,所以他被赶出去了吗? 「大主子不要我了吗?」冽说着就留下泪了,倒是面色十分平静,彷彿他不难过一样。 月啸和紫靖都是一愣,紫靖一手揽着冽的肩膀,打探道:「冽,你到底回了主子什么?」 冽有些恍惚地想着一直令他缓不过神的求婚,冽突然一抖,「怎么办???」 冽又接着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接着痛苦地蹲下身子,流着泪。 「??你们魔族人问题怎么这么多啊?」紫靖耸耸肩,他想眼前这个魔族人一定直到方才才明白过来发生什么事。 月啸斜了紫靖一眼,「别放一块,侮辱魔族人的智商。」 简直就是绕着骂冽缺智商了。 「这可麻烦了??他们都生气了,没人可以保你。」紫靖偏头思考着。他们三人虽难以见上几面,却是不错的朋友。 「??主子还说,爱滚去哪就滚去哪。」月啸倒是忠诚地把该传的话传完了,当然又被紫靖揍了一顿。 「两位兄弟,把我杀了吧。」冽生无可恋地蹲在地上仰望两人。 两人皆是一抖,紫靖拉着月啸赶紧溜了,「别,自己惹的事,别拉上我们!」 冽在地上不改仰头的姿势,蹲了许久,当真是生无可恋。 这可怎么办?他这次真不知道该怎么哄他的两位主子。 于是冽行尸走肉般地走到了梓丁宫,冽还没看清有谁在,炎业已经开口,「你赶紧哄了他们吧。」 「冽愚钝,不知怎么哄??」冽一副被夺魂的样子,十分恍惚。 「你拂了他们的面子,让他们高兴一回,不就行了?」清尘淡淡地说道,虽是如此,心中暗骂着自己的乾儿子怎么就爱上个蠢蛋?一个蠢,一个有毛病。 「你再向他们求一次婚,也许两位大人心情好就原谅你了。」小毕叹了口气,他从不知道自己的朋友怎么能蠢成这样。 「你为何不相信他们?」清尘说出关键所在。 冽思考了会儿,摇头,「他们都还未娶对方,又怎轮得到我?」 清尘听闻叹了口气,「你就认为自己次他们一等?」 冽摇摇头,「不只一等,是云泥之别,他们才该结婚。」 「早说这种关係不健康了,你看看!」炎业的暴脾气又让他开始碎念,或是他本就看不惯冽的自觉卑微,「你真这么觉得,又为何染了他们一身?不就自私、胆小,半点扯不上清高。违心便是假清高,试问他们排除你结婚,你又是作何感想?」 「??祝两位主子白头谐老。」 「那你对他们的感情不过尔尔,就这么离开他们,也好。」炎业怒道,他不懂为何冽要如此懦弱,他几乎比在座的都强却能比任何人都懦弱。 冽愣住了,低垂下头,突然之间站起身子,头也不回地走出梓丁宫,弄得一群人没半点头绪,而小毕担心冽便追了出去。于是小毕看见冽在拔药草园里种的药草。 「冽!你拔我替陛下种的药草做什么?」小毕马上拉住冽的手,已经被残害的药草散落一地。 「??求婚,就算他们不同意,给他们养生也好。」冽慢慢捡起掉落在地的草,那便是长生草。 小毕看清楚后便没再阻止,还提议道:「加几株催情草?」 冽想了下摇摇头,「我拔了他的长生草他不一定会揍我,但我拔催情草他肯定会揍我。」 比如落下个对主子下药之类的罪名。 「长生草满园子都是,你别一直拔同一块,秃了难看。」 因为小毕的抱怨,冽开始边移动边拔,就这么拔了两百株,一百株一百株扎一起,看似十分潦草的行为,但却比他送玫瑰予他们更为诚心且实在。 到了晚上,奉和宵臭着脸出现在梓丁宫,奉没有对冽口出讽刺,虽然他叫月啸转告冽一些话,但只要不是亲口说出,更像一种气话,只要哄哄就能顺顺毛。 冽走向他们,站定在他们面前,没有跪下,就这么从身后拿出两束长生草,递到他们眼前。 「对不起!冽只是不敢置信??」冽先是道歉,见被拔了药草的奉的脸色没有变得更糟才继续问道:「现在还来得及吗?一株一年,冽用百株长生草求您们做冽的老婆、陪冽白头偕老。」 奉黑着的脸慢慢恢復平淡,却没有伸手接下。 宵神色复杂地看着冽,最后则接了下来,「能不能陪你白头偕老不知道,但我希望我的一生皆有你。」 奉听了也接下自己面前的长生草,「这倒行,一生皆有你。」 冽没想到这么容易,又愣住了,这反应让他们两个差点以为冽又耍了他们。 「您们原谅冽了?」冽手上没拿东西了,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没,你拔了我两百株长生草。」奉拨着草计算着,还真是一百株,两人便是两百株。 冽怯弱地缩了缩肩膀,但也没狡辩或撒谎外面买的。 「罢了罢了!」奉挥挥手懒得追究这事,将长生草又塞给冽,「替我拿着。」 宵拨着草数,突然说道:「小冽,你这可不对了。我大了你一百零四岁,你只给了我百株,你是要独佔奉四年吗?」 冽一扫愁容,眉开眼笑道:「冽想得短了,我再帮您拔四株回来。」 「回来!」奉哭笑不得,已经残害两百株,还要再四株他的心可痛了,「少四株,若要公平我分你二主子两株就行了。」 然而冽一听又赶紧溜出去,火速拔了四株长生草又回来塞到宵的怀中,「说好的白头偕老,一年不少。」 奉气极反笑,说道:「我再加些药草,煮成茶,这些日子我们一起喝,谁都不准少。」 冽和宵一听都露出类似的表情,生无可恋,论什么地方最相似,一定是都讨厌吃下奉配的任何跟药草有关的东西。 奉露出难得的浅笑,「白头偕老。」 作者的话: 下一篇繁花飘完结,就要新的一年了。 出门玩要小心安全唷 番外--繁花飘 (16 完) (16完) 夜剎跟在新认的爷爷旁边,看着宴会中央的三人,仍然有些不服气,噘着嘴。 「怎了?不喜欢冽成为你爹呀?」清尘轻捏了夜剎的脸。 夜剎抢救回被清尘蹂躪的脸,揉了揉,仍噘着嘴,「这样就没办法娶冽叔叔了。」 「我可真搞不懂,冽是祸害吗?怎么一个一个都像着魔了似的?」炎业疑惑地看着穿着婚服,捲发被绑成长辫放在一边的的冽。 「你少说几句行吗?又不是讨厌他,说得好像不待见他似的。」清尘掐向炎业的腰,「明明就满意这媳妇。」 炎业躲了开,笑了下又皱眉,「另一个就??」 「行了??」清尘叹息一声,「撇开以前的事,也是好媳妇。」 「??没想到他真的把十王子??现在是十亲王娶回来了。」炎业想起之前的事,彷彿他提醒奉不要对直瑶族出手还是昨天。只是他万万没想到那时那位直瑶族已然对他的儿子出手了。 「也没想到我和你走到一起。」清尘白了炎业一眼,见三人朝他们这儿走来,伸手拍了拍炎业的手背,「来敬酒了。」 「父皇、乾爹、子若叔叔。」奉也是一身婚服,头发也绑成十分松软的辫子垂在身后,拿着装着红酒的酒杯。 宵也是穿着婚服,头发虽然慢慢长回去,但半长不短的便只有梳整齐,撩起一边梳在耳后。宵只是单纯地跟在奉身后,没特别说话,许是不希望刺激到他们。 冽则是侷促地叫道:「上皇陛下、清尘大人、子若叔叔??」 「你该跟着奉叫了。」清尘举起酒杯笑道:「宵也是。」 宵愣了下,他本以为他们不会希望他跟着奉叫他们,没想到他们却承认了。 「你那一脸不可置信是什么意思?」炎业撇撇嘴,举起酒杯,「祝你们白头偕老。」 「我只是一时反应不过。」宵微微一笑,「谢谢父皇。」 炎业还是被宵的这声父皇弄得打了颤,恐怕需要一段时间才能习惯。 冽也结结巴巴地说道:「谢、谢谢父、父皇??」 三个后辈敬了三位长辈,一饮而尽,化了许多仇怨,多的是祝福。 突然捲起一阵风,随着风捲起一片白花瓣,他们望过去,发现是梓丁宫几个较小的孩子拿着几篮的花瓣在洒。 「陛下快看!很美对吧?祝您与宵大人还有冽大哥白头偕老!」那奴隶趁着风未停,多洒了几把,又喊道:「陛下!我喜欢您!」 宵和冽瞬间充满杀气地看向奉,奉耸耸肩,「你们的老公有魅力。」 接着又有人跟着喊:「冽大哥,我喜欢你!」 「宵大人,我爱您!」 宵和冽都一脸呆滞地站在原地,接着又是混乱的大告白,弄得三人根本不知道到底谁向他们说的,趁乱跟三个人都告白的也有。 接着一群小鬼抱在一起鬼吼鬼叫。 「呜呜呜,我们再也没机会了!」 本来就没有!三人不禁如此想着。 「谁给这群小鬼喝酒的?」奉皱起眉。 却没有人回答奉的疑问,反倒是有人举起手向冽招手。「冽大哥!来!一起喝!」 冽一听便凑了过去,新郎之一自然被大家猛灌酒,但冽难得疯这么一天,也是高兴。过没多久,这群奴隶们还玩起低俗的酒拳,场面愈发混乱。 后来连从梓丁宫出去的人也加入了,场面既热闹又混乱,但也没什么人想管。 引起奉和宵的注意时,冽几乎瘫软在桌上,哪里还有新郎意气风发的样子。 奉见了便过去救场,夺过冽正要一饮而尽的酒杯,代为一口乾了,随后喀地放在桌上,「看来我的皇妃是玩不下去了,我来。」 「陛下,您这样让我们这些失恋的一阵难过呀!」一个奴隶嚎叫着,突然又正色道:「陛下,来玩!」 冽有些迷茫地听着奉与其他人玩酒拳的声音,心想着有一天也要找奉玩。宵则是拿了水过来照顾已经醉死的冽,没想到也被拉下海玩了。 这一天,宴会上的食物没被吃多少,倒是酒全没了,几乎所有人醉得东倒西歪,索性直接躺在地上睡的有之,把椅子并起来躺的有之,直接躺桌上的也有之。反正,这场婚礼也就跟梓丁宫有关的,外加三位长辈参加,玩得再疯也没人在意。 后来三人摇摇晃晃地走不回去,便在梓丁宫留宿了,又因为大部分的人上楼困难,几乎都看到空地就躺。 三位新郎最后是抢了间调教室睡了。 当然什么新婚之夜,一群醉鬼,什么也干不了。 自然也没有人还有力气去闹这三位新人。 抱在一起睡得死沉的三人,冽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露出饜足的笑,梦囈着。 「白头??偕老??」 作者的话: 嗯新年新希望,他们圆满了(无关) 谢谢大家看到这里,虽然脑子里还有几篇番外, 但是不一定会写出来,先到这边告一段落吧。 新年快乐。 番外——初(1) 番外——初(1) 生日对我来说是个虚幻的词,我想在我前十四年里都不曾过过生日,就连自己的生日是哪天都不知道,然而我的主子奉,不,当时我还是叫他陛下的,他就将捡到我的那日作为我的生日。 于是我在十五岁那年迎来了第一个生日,仅仅是一个蛋糕,分给梓丁宫的每一个人一小块,也够令人开心的,其实也不是小气,只是大部分的人都不太吃甜食,因此蛋糕只是意思地吃一下。 十六岁这年的生日倒不如第一年的兴奋,不如说有些忐忑不安,毕竟过了这一天,我便是成年了,我便能履行身为主子的奴隶的义务。虽说我是被主子调教出来的,但对于即将要被他抱了的这种事还是紧张不已。 主子这次意外得弄得比任何一次生日更认真了些,晚餐加了不少菜,蛋糕也大了不少,当然也剩下了不少的量,即便是我吃了两块也不行了。 简单地庆祝完生日,主子便牵着我将我带回寝宫,整路我都魂不守舍的,但也没在想些什么,就只是放空脑袋而已,也因此我错过了回主子话的时机。 「冽……冽?」 我回过神时,主子正看着我,我有些慌张地回道:「是?」 「胆子真大,与我在一起还在想着别的事?」主子停下脚步,稍微俯身凑近我的眼前,「想什么?」 心脏的声音好吵,全身上下都充斥着心脏的声音,脑袋也是。 「我……没有……对不起。」我微微飘开了视线,躲着主子的红眼。 通常闪躲主子的视线是会被「慰问」一番的,但这次主子直接用空着的手掐着我的下巴,将我的下巴抬起,迫使我看着他。 「做了亏心事?」主子微微瞇起眼。 我慌乱地挥着手,「没有!方才只是脑袋放空了。」 「这次就放过你。」主子松开了手,又继续牵着我回寝宫。 到了寝宫后,主子便伸手将我抱起,一手托着我的膝后,一手托着我的背。天旋地转使我惊恐地扒着主子的衣服,缩在他怀中。 「主子???」 「你在害怕?」主子将我往房间带。 愈是靠近,我的心脏跳得愈卖力,明明我每日都与主子共枕。 相较之下,主人的心跳与平时无异,安稳。 「我、我只是??紧、紧张。」我抓紧主子胸前的衣服,肯定被抓得皱了。 主子发出玩味的轻哼声,「今天我不会停的。」 我觉得脸颊发热,心脏跳动的声音已经大到快要听不清主子的声音了。 主子直接把我压在床上,扣着我的两隻手,用膝盖分开我的两条腿,侵略性十足的动作,我感觉不到害怕,仅是心脏鼓动而烦人的声音。 「主子??能要求一个礼物吗?」我抬头望着主子,主子没特别反应,我便当作他是默认了,说道:「第一次从正面,好吗?」 主子应了声,闭上眼往我的脸凑近,我也忍不住闭上眼,而后是柔软的唇相贴的触感,主子接着撬开了我的嘴,舌头伸了进来。 吻十分激烈,我差点喘不过气。主子开始脱掉我的衣服,边吻着我展现在他面前的肌肤。 主子的动作比调教我时都要温柔。也许是体谅我是第一次吧,真希望每一次都是第一次。 彷彿我才是主子的主子,主子的每个动作都在挑逗我的情慾,将我弄得喘息不已。 但当主子扩张完我的后穴,改用他兇猛的器物缓缓贯穿我时,我感到一阵难受,眼角似乎有些湿润。 「呜??呃??主、主子??」我忍不住夹着腿,抗拒主子挺入。主子的比起那些冰冷的器物,炙热不已,也大了些。 主子没有露出不悦、不耐等情绪,但他确实绷紧着神经在忍耐。可能忍着不要瞬间将我贯穿吧。 「放松??乖,深呼吸。」主子握住我有些疲软的下身,慢慢揉捏起来,他也找到空隙就往我体内进入。 「呜呜??主子??难受??」我紧抓着比我粗大健壮的手臂,就连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他的肌肉紧绷。 「全部进去了。」主子亲吻了我,像是在讚赏,用拇指抹了我的眼角,沾湿了他的手指。 「主子??可不可以慢一点?」我哀求着。 主子訕笑了声,「我都不知道你这么贪心,还要第二个礼物?」 「唔??」我顿时有些委屈,我以为主子不答应,轻咬着下唇。 主子用手撬开了我的嘴,问道:「我说过不准咬唇,对吧?」 「对、对不起??」我有些心慌,是不是令他不高兴了?既任性又忘了他的规矩。 主子没回话,只是抓着我的腰缓缓地挺动,怪异的感觉让我想躲却被主子抓着持续贯穿,无助的感觉令我无声哭泣着,这场面简直像是我被主子强暴似的。 第一次对我来说一点也不舒服,比起被主子拥有的满足,更多的是紧张与害怕。这不是主子的错,主子已经用尽各种方法挑逗我,但偏偏只要他试图进入,我就感受到后穴的火辣,难受极了。 最后草草了事,主子也不是很尽兴,我便有些情绪低落。 主子将缩在床角的我抱了过去,拥在他厚实又温暖的怀抱中,「被我抱这么难过?」 被主子这么一问,顿时所有委屈涌上心头,鼻子发酸,便扒着他哭。 我感受到主子明显一愣,又抱紧了我,「抱歉,没能让你舒服。」 「不是您的错!我明明希望让您尽兴的??我明明希望您会高兴??为什么??」 「??冽,你该不会做的时候还有馀力想这些吧?」主子瞧着我,我没意识过来主子的话哪里不对便点头,他突然叹了口气,「看来真是我的错,让你还有馀力想这些有的没的。」 主子边说边将我压趴在床上,我努力地想回头看,突然主子将手指插进我的后穴,我惊叫了声。 「看来我得来第二轮平反一下,免得你以为我的技术多糟。」主子边说边往我的敏感处按去。 我颤着身子,然而心中确实有一块兴奋了。我张着嘴无声地呻吟着,就像他调教我时我给予的反应。 「看来是我对你太温柔了。」主子叹息了声。 我不要命地说道:「是??啊!您??不需要??唔嗯??」 比起太过温柔的对待,我更喜欢主子狂暴一些,兴奋过头了,疼痛什么的便也感受不到,那便会是全然的兴奋。 很快地,我摇着屁股想让主子更进一步爱抚,然而主子抽出手指,换上他的炙热,一举挺进。 老实说,我根本来不及想这么多,主子已经进到深处与我紧紧相连。我便放弃一切抵抗。 「哈啊??哈啊??主子??」 「礼物就那么次,说好了一个月的背后位就是一个月。」主子压着我的背,强势地挺着腰压制着我,惹得我一阵颤慄。 「好??」 平心而论,我真的更喜欢他恣意妄为的样子,他本该如此。 即便更兇猛,也许与温柔扯不上边,但主子的佔有与强势对我便是胜过任何的催情物。 还真是浪费了一年的礼物,但他有着世上最多的温柔。 作者的话: 这篇番外有三篇,预告下,下一篇是老二。 另外这篇番外完了应该就真的没了, 如果再有,大概也是个看了不会很开心的故事(?) 嗯,大概是这样,祝阅读愉快。 番外——初(2) 番外——初(2) 我最近多了一位二主子,原本的主子成了大主子。 二主子算是我半被大主子强迫认的,其实我也不知道大主子到底想不想让我认二主子。我从来不明白大主子到底在想什么。 我是明白的,二主子喜欢大主子,就算不是全然的喜欢,他还是会偷偷对大主子露出笑容。当然大主子不知道,我也从来没告诉大主子。 是,我不是个好奴隶,我嘴上说的好听,其实我希望他们这样就好了,他们的感情不必更好。因为到了那时,他们的身边恐怕再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处。可我也希望他们好,他们吵完架,两人脸上总是有锐利的失落令人疼痛。 二主子的伤在大主子的药下復原得不留痕跡,彷彿那时的事不曾发生过。 二主子的伤一好,第一个遭殃的就是我,毕竟他一个拿刀捅自己的人跟大主子吵架总吵不赢,早就累积不少鬱闷,也许还包括被监禁的期间的不爽吧。当然还有一部分是我的错,这些日子我几乎是像他被监禁时对他没大没小的。 于是二主子找我算帐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加了些他的私心。 「你既然叫我二主子,我该可以对你做奉对你做的任何事吧?」二主子笑瞇着眼,那笑容要几分虚假就有几分。 心脏像是被捏了一角,疼。 「是的??您可以。」我对着二主子微微一笑。 二主子的脸色稍为扭曲了,不是很明显,但他确实比方才心情更糟了。 「我的伤也好了,你应该没理由了吧?」 「是的。」我回答得十分正直,而我确实因为二主子的伤,没有给二主子碰。当然大主子没碰他也没给他碰。 「随我高兴?」二主子挑眉一笑,雪白的发丝随着他头一偏流淌而下。 我一瞬间看得入迷了,「??是的。」 随刻,我只觉天旋地转,被二主子压在床上。我一直觉得二主子身上有种好闻的气味顿时盈满鼻腔。 「说说这些日子怎么整我的?」二主子居高临下,神色冷淡地瞅着我。 「对不起??」我是真有那么点害怕,二主子看我的眼神跟大主子不一样,二主子要冷得多了。 「嗯??现在才道歉,会不会太迟了?」二主子凑到我耳边低喃着,他的声音很轻,搔刮着耳膜。 「二、二主子??」我有些无所适从。 「你怕我?」二主子抬起身子对我微微一笑,突然这么问我,我瞬间打了颤,二主子灰蒙的蓝眼又冷漠了几分。 我不知道为什么二主子的心情又更差了,他甚至没有任何爱抚便脱了我的裤子就直接进入我的体内。 虽说我平时会在里头抹点保养用的润滑药剂,好方便主子使用,但那其实不足的。 大主子虽然会在我没做的时候惩罚我,但他还是会往里面再抹点润滑液。 因此,我痛苦地纠结着眉,我紧紧抓住二主子的手。 「你抓疼我了。」二主子狠心地把我的手扒下,一手扣在头顶的床上。 我不敢看二主子,别开头,小声地说道:「疼??」 「看着我。」二主子掐着我的下巴,将我的头扳回面向他,「被我抱这么痛苦?」 我在疼痛里话没听清,只听清了痛苦两字便点头,等我意识过来二主子方才到底问了什么而我又回了什么的时候,我瞪大了眼,颤声辩解着,「不是??」 二主子冷脸摀住我的嘴,接着他翻出口枷把我的嘴堵住了,我只能发出呜呜声,嘴被撑开有些发痠,唾液也从嘴角流下。 「再痛苦,你都得承受,这是你选的。」二主子冷淡地瞥了我一眼,「你是不是觉得混魔只能被压在魔族人身下?之前欺负我欺负得倒好,被混魔压在身下的滋味如何?」 不是,我只是喜欢您才欺负您的!是,我认了二主子后还是时常欺负二主子,故意挑起他的慾望又不解决,或是藉着二主子还有伤没做到最后,或是更过分地挑战二主子的底线。二主子会生气,但我不知道他是这么想的。 我嗯嗯啊啊地叫着,希望二主子将口枷解下,好让我辩解一下。 「闭嘴,烦。」二主子这么说的时候,我忍不住哭了出来。 二主子将我的手绑在床头,便抓着我的腿干着我。 「啊??唔啊??」我弓着身边哭边让二主子干着,心里有许多委屈。不是二主子弄痛我或是因为他心情不好而不温柔,而是我大概在无意间伤害到二主子,即便我没有这种意思。 大主子进来就是看见这个画面。 「??你们在做什么?」 「呜呜呜!」大主子,救我,让我能说话就好,至少我能解开这误会,二主子的眼神太冷了些,有些刺人。 「奉啊?看来我们的奴隶不是很想给我这混魔抱呢!」 二主子这话好像是我看不起他一样,我挣扎了起来,唔唔唔的。我要是贬低二主子,第一个不放过我的绝对是大主子。 「哦?那可是我没教好了?」大主子走了过来,坐到床边,抓住我的手腕。 我哭着对大主子摇头。 大主子改为一手掐着我的下巴,一手抹掉我的眼泪,「怎么,不想给你二主子抱呀?」 我边哭边猛地摇头,二主子用力撞了我一下。 「哈啊??啊??呜??」我的手挣动着,好不容易勾住大主子的手,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大主子摸了摸我的脸,手掌覆着我的双眼,将口枷解了开。 嘴倏地一松,第一件事不是解释,我反而压抑着声音哭了起来。 我所望见的便是一片黑暗。 抓着我的腰的手一松,我下意识地用腿夹住进入我体内的人的腰。 应该是二主子的手扳着我的腿,像是要把我的腿扳开,我只是夹得更紧。 「??放开,不是觉得被我抱很痛苦?」二主子的声音平平的,没有半点感情似的。 我哽咽地说道:「不是??我只是觉得疼??没听清楚??我也没有看不起您??对您恶作剧只是??我、我喜欢您??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您是这么想的??原谅冽??冽让您抱,请您别生、生气??」 我听闻二主子一声叹息,像是憋在心头的一口气全吐了出去,他拍了拍我的腿,「松开,没心情做了。」 我又要哭,大主子压着我的眼的手又用力了些,凑到我耳边说道:「嘘??安静??」 就在我稍微放松的时候,二主子抽身离开了,我挣扎了起来,想找二主子。 大主子压到我身上,压制着我,边在我耳边呢喃,「听话,安静??乖孩子。」 大主子说着边在我的耳朵上亲了下。我紧绷的情绪一下放松了,大主子见哄我见效后,将我抱起来往浴室走去。 大主子将我洗乾净了,又扳开我的臀,在穴口及里头稍微摸了摸,我便僵了身子。见了我的反应便拿了药膏抹进去。 都打理好后,大主子把我抱回床上,将我塞进三人盖着同一床的被子里。 二主子睡在床的里侧,他面着墙似乎不想看向我们,又或许他已经睡着了。 我怯生生地挪到二主子身边,小心翼翼地揽住二主子的腰,见他像是睡着了没反应才小声说道:「冽不会再欺负您了,对不起,冽伤到您了??」 我终究支持不住,昏睡过去。 夜半,我梦见二主子其实一点也不想做我的二主子,因此惊醒过来。 我喘了阵,才发现自己被当成抱枕紧紧抱着,抱着我的人是二主子。 我小心翼翼地往二主子怀中缩了缩,恐惧使我在他怀中流下泪水,我压抑着声音,生怕将两人吵醒。 只能安慰着自己,一切只是二主子误会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我紧抱着二主子,好求得微乎其微的安慰。 二主子本就浅眠,被我那么抱着,肯定会醒过来。他轻轻唤了我一声,但我装作睡着,像是被恶梦缠身,没有理会二主子。 过了好一会儿,二主子伸手轻轻抚着我的眉心,他的动作温柔,我不禁有些怀疑是否仍然身处梦中,但我终究慢慢放松,又敌不过睡意昏睡过去。 隔日我撑着有些劳累的身子从床上坐起,二主子正坐在一边看着书,抬头望了我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看书,「醒了?」 「嗯??二主子早安。」我有点害怕二主子是否仍是生气。 「不早了,快中午了。」随着二主子的声音,书页被翻过的声音也有间隔地响着,二主子没再说话。 我们之间又安静了会儿,二主子突然又开口说道:「小冽,你再错过午餐,我就把能罚的都罚一遍。」 我赶紧起床了,等我下床,我才意识过来二主子叫我什么。 我不太记得是不是二主子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但这么叫我的,他铁定是第一人。 我没有问为什么,可能是心血来潮,也可能别具意义,二主子也表现得十分自然,彷彿他已经习惯如此叫我,也因此我没有问为什么。 我这时没想到的是,他在往后的岁月里,都这么叫我。 而后来我才知道,这对他其实是有意义的。 那是,我是他的小冽的意思。 番外——初(3 完) 番外——初(3) 「唔??呃??嘶??」我呻吟着睁开眼,头疼得快要裂开了。 「小冽,醒了?」二主子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我一时有些恍惚,彷彿我们关係还不是很好。 但只要看了二主子的头发就能明白不是那时候,只是我们都喝多了,昨日我与两位主子结了婚,一不小心喝到掛了,饭菜倒是没吃多少。 「头疼??」 「解酒的,吃了会好点。」大主子拿着一瓶玻璃瓶在我眼前晃荡。 我伸手接下一饮而尽??味道一如既往地可怕,但比不上头快炸了。 「小冽,梦到什么,听你一直发出痛苦的呻吟,叫也叫不醒。」二主子问道。 我愣了愣,想起自己的梦,搔了搔头,想着要不要照实回答。 「别在我们两个面前说谎喔。」二主子笑瞇了眼。 不是,我只是打算而已,也太容易被发现了吧?算了,还是照实回答吧。结婚后我的地位会比较高?罚得会轻点?不,不会,他们肯定要怎么罚还是怎么罚。 「那您别多想。」我拉起二主子的手,笑道:「我梦见您第一次上了我的事。」 一瞬间,二主子紧握了我的手,「为什么会梦到?」 我抱上二主子,「可能想您了就梦见了。」 二主子似乎咬了咬牙,说道:「什么不好梦,梦那个做什么??」 我怎么会知道呢?不过这倒是让我想起,我们一路走得有多艰辛。 我有两个难搞的主子,起先还不断吃醋,什么事都先往我头上扣。我不是没有起过想放弃了的心,但我终究捨不得。不过现在想想,也许就算我放弃了,他们也不会放过我吧。 我抱着二主子躺下,二主子便趴伏在我的胸膛,老实说这姿势有害心脏。 我叹息一声,大主子看了我一眼,我也回看着他,他问道:「为什么叹气?」 您一定要如此敏锐吗?随便乱回答他当然不会信,这比方才那事还难回答,那好歹是已发生事实,这个可不一样,我从来没向他们说过。 喉咙有些发乾,我仍是鼓起勇气说道:「??我曾有过想就这么放弃的想法。」 「放弃什么?」二主子突然抬头,锐利地看着我。 「呃??大主子和您??」我小心翼翼地来回看着他们。 二主子兇恶地瞪着我,一手掐着我的下巴,捏得力道让我的嘴不得不变形,但还是疼。 「呃??痛痛痛??」我扒住二主子的手,「我没捨得!没捨得!」 「哦?那是不是捨得了就放弃了?」二主子笑瞇着眼,可是他现在的心情跟愉悦一点关係都没有。 「捨不得!二主子!疼疼疼!」我一手向大主子伸去,「大主子??唔呃??救救救??」 「放心,接骨我也略有研究。」大主子血红的双眸冷冷盯着我。 我还没被他们卸掉关节之类的就挣扎起来,我当然不会乖乖束手就擒,可怕死了! 我与二主子对抗起来,扭成一团。好险我的体力与近身技都是被大主子调教出来的,一下就把二主子压制在床上,我则坐在他身上喘着气。当然我也很注意尽量别弄痛二主子。 「??现在是翅膀硬了?」二主子明明被我压制着,他的眼神依然居高临下般地审视着我。 美,真的美。 我吞了口唾沫,「不敢。」 我捉着二主子的两隻手,蜷曲着在他身上趴着,「唔??」 「怎么?」二主子听见我的呻吟,微仰起上身。 「硬了??」 「你胆子真的大了不少,这姿势你是想上我吧?」二主子又躺回去,稍微动了他的腿,磨蹭着我那精神不错的分身。 「唔??二主子??」我又跟二主子比拼谁的腿能制住对方,被他这么磨肯定会擦枪走火,然而最后反而是我们两个都硬了。 我放弃所有地趴在二主子身上,二主子似乎也跟我对抗得累了,没再动作。然而他突然对大主子说道:「吶,不如小冽抱我,奉抱小冽。」 污!不是??我被大主子抱还怎么抱您!您倒是试试看!啊??二主子不太给大主子抱的。 「您怎么??」我稍微抬起头,瞄向二主子。二主子虽然会给我抱,但次数也不多,他们其实都不是很愿意待在下面的那方。但说真的,我不太懂两位主子的想法,他们互干的次数都比我抱他们的次数还要少,而且他们常常互干到最后不了了之,最后还是找我来灭火,那时总会被干得特别惨。 不过他们对对方的爱无庸置疑。 二主子没回我话,倒是大主子应了声,「嗯??可以。」 「不不不,您们爱怎么抱冽都行。」我连忙制止了,免得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脑子被酒泡坏了。 「哦——那不错,来吧。」二主子突然一手握住我的硬挺。 我愣了下,等等??我说了什么? 他们说我笨、说我蠢,我想这大概是真的。 于是新婚的第一天,不仅白日宣淫,他们两位还直接丢下工作干了我一整天! 他与他和他——主人们的传信(性)大使。if 很长的前言: 该从哪边开始呢?好吧,来讲讲古—— 我超爱这部作品的主角们,一直从高中到大学到出社会,随着完结好像热情也渐渐淡了,也逐渐创造出更多的鹅子。但就当某一天突然想看看他们的故事时, 啊——不行!眼睛会瞎掉! 过了许多年回来看,不管是文笔还是剧情都青涩到我想找个洞把自己埋了。(挖)青涩到我自己啃不下去,再之后我打了他们三人的人设,觉得好怀念啊,于是一发不可收拾。对,我说什么不再写他们的故事,就是屁呜呜呜,我又写了他们的故事。这是一个结束不了的轮回(流泪) 好的,我开始重写了,但我没办法照原本的故事走向写,我自己明白故事性不是很好(愿意看完这么青涩作品的读者们,我爱你们)。于是我想把人设写得更完善、剧情想写更多有趣的段子,人与人之间的关係、世界观,剧情等等,还有他们三人行之间的感情想处理得更细腻。但我写着写着,我开始迷惘,我开始想着为什么我写了这么多次都不满意,好像不断在这个轮回之中出不去,每次都写着差不多的故事,差不多的结局,差不多的不满意。我忽然想到,如果冽一开始遇到的不是奉,而是宵,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 好的,于是就诞生了闹得乱七八糟的故事(滑稽脸)。 他与他和他之——主人们的传信(性)大使。 ??我知道很荒谬,但真的就是这么荒谬。我想看到书名都会觉得作者怎么如此荒谬地写了荒谬的故事(抹脸)。 下面放上pnn简介: 【外冷内热魔族皇帝x脑袋破洞傲娇难搞天苍族国王x无奈可怜魔族传信小奴隶】 冽,从奴隶市场被买回的魔族,从此得到一名脑子时常像破了洞、脾气差、难搞的天苍族主人。 他亲爱的主人、天苍族伟大的、脑袋时常破洞的国王宫辰宵终于要他去办一件正经事。 「去魔族暗杀你们的皇帝。」 ——谁能告诉他到底哪里正经了! 一封情书千里迢迢从上界随着杀机送到下界魔皇夜琉奉手上,带着回信而返。冽从此展开送情书协助两族交好的重责大任。 两族之巔的王者之间难分难解的祕密,奴隶对主人的情衷又该何去何从? 一句话简介:二主透过一奴传情书谈超远距恋爱,三人逐渐相知相惜的故事。 ps.夜琉、宫辰都是他们的皇族姓。 - 好的,我想,光是看到简介就是完全不同的故事了吧!虽然这很任性,但我希望把我爱的三人崭新的故事献给喜欢这部作品的你(真的十分感谢)。 也希望可以给我一点机会,看看我几年来的进步,可能不是很多,但希望可以给曾经喜欢这部作品、现在或许也还喜欢的、或是也有像我一样怀念的你一个更完整,剧情更棒,读起来更流畅,情感更细腻,肉更香更好吃的作品。 欢迎来pnn体验这个作者脑袋破洞写出来的故事! 连结:&lt;a href=<a href="/story/118335" target="_blank">/story/118335</a> target=_blank class=linkcontent&gt;<a href="/story/118335&lt;/a&gt;" target="_blank">/story/118335&lt;/a&gt;</a> 或是直接书名,或是我的笔名+penana餵狗都能找到吧! 也欢迎来噗浪找我玩!(虽然我很疯很吵) 我是飘遥(对我改笔名了xd),在这里谢谢曾经陪伴这部作品的每一位朋友(比心) 拉个线—— qamp;a(可能没人想知道xd) 1.为什么这边不更文? 因为介面真的??登入发文验证码输了又输,我懒(躺下)penana好像是不用登入的喔!(大喊)而且介面我很喜欢(再喊)一用就爱上了! 2.为什么镜文学不更文? 我本来就更不那么认真经营那边,有些设计更不讨喜,我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但总之嗯都停更了。 或许是太多平台,这两边读者都没有很多,逐渐想放弃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什么bug,更新文章还是刷不上去最近更新,然后我就放弃了(双手合十) 我没有要帮pnn打广告xd但我真的很喜欢那边的设计,使用上很舒服,看文也很方便,加书籤甚至能跳到最后看完的位置,登入也完全解决我的痛。我就过去了,嗯! 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希望来pnn找我玩呀!看看这三人崭新的故事,要是能提供一点乐趣,我会很高兴的gt;lt; 喜欢也请按按喜欢、书籤、追踪,不要错过gt;lt; 目前才刚开始连载,序章过后第一章(未发,可能几天后就是已发)就有肉肉囉gt;lt; 好啦,太晚了,要失语症了,就写到这边。 飘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