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之时》


 楔子

    爱—

    或终将使人贪婪、索求无度。

    我不懂人们口中的爱，因为那太对我来说陌生又沉重。

    还记得爸爸当初哭着说：「对不起，我是真的爱你。」但却还是签下了离婚协议书。

    当我问妈妈为什么要离婚时，她只是一脸沉重的说：「我得放手了呀。」

    「正因为爱，所以才让他走。」然后扬起微笑这么说着。

    而当初那个他，曾信誓旦旦的说会永远爱我，并会对我无条件信任及付出，我相信他并为此付出所有。

    他食言了。

    同时，我失去了一切。

    所以，多么荒谬又可笑的爱。

    无数人们口口声声说爱着彼此，却以此相互利用。

    无数人们以此做为感情的依靠，却因此而伤痕累累。

    爱情不过就是如此，相知、相识、相爱，然后破碎。

    我们终究得一个人面对。

 第一章(1)

    「妈，我真的要迟到了！」乔唯艾反覆看着手錶，频频回头望向那个坚持要做一顿丰盛的早餐却把厨房弄得乱七八糟的母亲。

    「这……我怎么看你叔叔做菜都易如反掌，这是要怎么用啊？」看着她打鸡蛋连蛋壳都掉进锅里，乔唯艾不禁扶额，无奈地说：「妈，我们出去吃吧。」

    吃完早餐后，乔唯艾的母亲边开着车，边碎念道，「唯艾，换了个学校之后要好好跟人相处，知道吗？妈妈就觉得你之前学校很好，不知道你怎么就非得要转学。不过没有关係，只要你喜欢的妈妈都会支持你，还有啊……」听见母亲的话乔唯艾蹙眉，只希望学校能快点到达。

    「到了！祝你一切顺利！」

    下车后，她抬起头看着这个全新的环境，心里暗自决定，不会再让同样的事情重蹈覆辙，绝对不会。

    鐘声响起，学生们纷纷着急地回到教室里。。

    「好了同学们，快坐好！有新同学转学过来到我们班上，掌声欢迎她！」班上响起此起彼落的掌声，乔唯艾听见老师说的话后便走进教室。

    「这位同学，我是你的班导师，范唯芯。可以请你自我介绍一下吗？」

    只见她抬起头，淡漠的说：「我是乔唯艾。」

    看清新同学的长相后，同学们不禁窃窃私语。

    「长的好好看呀，好高冷的样子」

    「哇，好想认识她。」

    见乔唯艾不愿再多说，范唯芯温柔的说道，「唯艾，你坐后面的空位好吗？」说完，指着后边喊道，「莫韩举一下手。」

    又回头望着乔唯艾说：「你就坐在举手的男生旁边吧。」

    看着对方，乔唯艾脸色有些不悦的走到自己的位子坐下。

    「好了，我们今天上到这里，有什么问题下课过来找我。记得好好照顾新同学，知道吗？」

    「好！」

    下课后，乔唯艾安静地收着自己东西，为避免麻烦原想直接离开教室到处走走、熟悉环境，却没料到离自己最近的几人同时站起身来。

    其中坐在乔唯艾前面的短发女孩直接转过头来亲密地喊着，「小艾！」

    她一愣，不禁想起，同样的称呼、同样的位置、同样……看似天真可爱的女孩。

    「小一，才第一天就随便帮人取绰号，会吓到她的。」坐在乔唯艾斜前方的同学，朝他口中的「小一」走近，并看着她说道，「我是喻希，你可以叫我小希。她是我女朋友倪晓沂，可以叫她小一。至于坐在你旁边的这位……」喻希用下巴指了指坐在她旁边，长相英俊的男孩，「他是程莫韩，小韩。」

    乔唯艾听完后点头示意，一句话都没说，便要走出教室。

    哪知道程晓沂突然跑过来拉住她，「小艾，你多说点你的事让我们知道嘛，我们总要了解你才有办法和你做朋友呀！你家住哪里呀？这样我们才可以去找你玩，还有兴趣爱好是什么？对了对了，你是为什么转学的？跟我说说嘛。」

    看着她，乔唯艾的心里衍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

    「放开我！」乔唯艾用不大不小，却足以让所有人听到的声音说道，「不要碰我，不要过问我的任何事，跟你没关係。」

    她看着程晓沂受伤的眼神，将她的手拉开后，便逕自离开。

    不，不要再这样对我，不要再骗我。

    乔唯艾快步离开教室后四处乱走，脑袋的思绪让她不断想起过去不堪的回忆，眼眶发红。

    「碰！」

    她没注意前方一不小心撞上了人，而那人手中的课本也散落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乔唯艾连忙蹲下身帮忙收拾自己闯的祸，将课本整理好后便抬起头递给前方的同学。

    那人看见她的眼眶微红明显是要哭的样子时，扬起好看的微笑说道，「同学，你能不能陪我将课本拿去导师室，不然我拿那么多等一下恐怕还会再跌倒第二次，就当是你撞倒我的补偿？」

    看见男孩伤脑筋笑着拜託她的神情，乔唯艾点头，拿稳手上的课本跟着男孩走。

    「好像没看过你耶，你是哪一班的？」男孩放慢脚步走在她身边问道，而乔唯艾看着他爽朗的笑容，心情莫名好了不少，「我才刚转学来，是高二四班的。」

    「我是欧思辰，高三四班的。请多指教囉，学妹！」说完欧思辰扬起大大的笑容，将一隻手伸出来要跟她握手，然后……

    「碰！」

    乔唯艾看着为了跟她握手却又再一次将手上的课本散落一地的欧思辰，愣了一下后笑出了声，望向他连忙蹲下身捡课本的身影，乔唯艾笑着开口，「你好蠢。」

    「欸！我可是学长！哪有被学妹骂蠢的道理！」欧思辰站起身来，抬头看见乔唯艾的笑容，也跟着笑了起来，「走吧！我这次可不会再弄掉了。」

    明明只是一小段路两人却走得漫长，与欧思辰相处即使不说话也非常愉快、不尷尬，让乔唯艾将方才的不愉快全都拋之脑后。

    「好啦！谢谢你，学妹。改天再好好报答你！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欧思辰双手拍了拍，身体微弯向前倾，看向乔唯艾那尚未绣上姓名学号的制服。

    对方突然离自己那么近，乔唯艾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双眼都不敢直视他，「我、我叫乔唯艾。」

    见乔唯艾防备心似乎是太重了些，欧思辰疑惑了片刻，但并无多想。

    他直起身子，摆了摆手，微笑说道，「唯艾，那我们下次再见囉！」

    而后看着乔唯艾，等她离开自己才准备回教室。

    一分鐘后，欧思辰歪头问道，「唯艾，你不回教室吗？」

    「……学长，我不知道我们班教室该怎么走……」

    倏地，欧思辰瞪大眼睛，反应过来后开怀大笑，「哈哈哈……你也太可爱了吧。走吧，我带你回去！」

    和欧思辰前后走在教学楼里，不知是乔唯艾多想还是怎么回事。一路上，学生们似乎都看着他们窃窃私语？

    被眾人注视的感觉还真是一如往常的……不爽。

    回到班上，乔唯艾向欧思辰道谢后，他依然扬起好看的笑，开玩笑地说：「下次可要记得自己班在哪里，否则我可没办法每次都救你。」

    「……知道了。」看着他离去的身影，乔唯艾转身进入教室，一抬头便看见班上同学们疑惑、惊讶的表情。

    「小艾，你怎么认识欧思辰学长的？」

    听见有人问话，乔唯艾只是淡淡地说道，「我迷路了，所以请他帮忙。」

    大家似乎都对此有很多疑问，但她不想多作解释，对所有人视而不见，只是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第一章(2)

    前方的倪晓沂转过身来看着她说道，「小艾，欧思辰可是我们学校的王子呢。暗恋他的女生都可以从教室排到校门口了！虽然小韩也很受欢迎，不过欧思辰的开朗阳光比小韩清冷的气质更受喜爱。你刚刚肯定受到了不少注目了吧？」

    乔唯艾听完之后抬头看着倪晓沂，不发一语。

    而倪晓沂被这样盯着也有些不自在，觉得自己好像又惹到她了，「小艾，我刚才真的很抱歉，我只是想跟你做朋友，没想到却让你感到不舒服。是我不好，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

    倪晓沂的话让乔唯艾顿了一下，「随便你。」

    「那我们能不能做朋友呀？」

    「不能。」

    「你刚才说随便我的。」倪晓沂嘟嘴道，「只是做个朋友嘛。」

    看见倪晓沂不快的样子，喻希便出声为自己女朋友说话，「小艾，多交几个朋友百利而无一害。你看，跟我们做朋友的话，刚才迷路就不必拜託陌生人了。」

    「你们对我来说，也是陌生人。」

    「你……」喻希瞪着乔唯艾。心想，怎么可以有人这么不识相。

    「好了，就别逼她了吧。」程莫韩看着她，「看来想做朋友的话，得用真心感动她了。」

    看着程莫韩的黑眸，两人对视了几秒后，乔唯艾眼神有些不自然的撇开，皱着眉头说道，「不用白费功夫了，好好读书比较实在。」

    听到这番话，喻希马上自豪地抬起头，「这还轮不到你担心，班上前三名就我们三个。不只这样，我们还都是年级排名前二十呢。」

    「呵，班上前三？你是第几？」乔唯艾挑眉。

    「……我第三啊，怎样？」

    「不会再是了，你再怎么骄傲这也是最后一次了。」乔唯艾用瞧不起的眼神对着喻希上下打量。

    而喻希瞬间站起身来激动的说道，「靠，是怎样啊？要不要来打赌？」

    「不赌。」

    「不赌也得赌！我这次段考要是赢过你，你就乖乖跟我们做朋友！还得给我们问十个问题，照实回答！也要跟我道歉！」

    「嗯哼，那如果你输了？」乔唯艾听完之后嘴角微微上扬。

    「我输了就任你处置！」

    程莫韩扬起笑看着两人。他想，喻希是输定了。

    噹噹噹噹—

    「耶！放学啦。小艾，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倪晓沂话都还没说完，乔唯艾就直接头也不回地离开。

    程莫韩依旧是微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和喻希一起走到倪晓沂身边拍她的肩说道，「没事，我们走吧。」

    乔唯艾刚走到校门口就听到有人呼喊她的名字。转头一看，

    欧思辰。

    乔唯艾在心里默念他的名字，看着欧思辰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对着她说：「唯、唯艾，要不要一起走？」

    「不要。」乔唯艾一如往常的冷漠拒绝后，便转身离开。欧思辰一愣，而他的朋友们也大笑起鬨。

    「……欸？」

    「哈哈哈……我还是第一次看欧思辰被拒绝欸！」

    「学妹真的太帅了，竟然拒绝我们的王子。」

    「你也有这一天啊，思辰。」

    「你们够了！走啦！」欧思辰被嘲笑后也有些尷尬，只好出声制止。

    终于走出校门的乔唯艾也松了一口气，「这学校的人怎么都那么奇怪？之前对别人说那些话他们明明都会很生气的。」

    碎念后才慢慢走回家，顺便认识附近环境，毕竟若是再迷路的话很丢脸的啊。

    乔唯艾打开门后喊道，「妈，我回来了。」

    「唯艾，你回来了啊！今天在新学校怎么样？」乔葳看见女儿回家，原本坐在沙发上的身子往旁边挪了挪，拍了拍身边的位子让乔唯艾赶紧坐下。

    「还行，就那样。」

    「有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啊？」

    「没有。」乔唯艾身子往后靠在背椅上，闭上眼睛假寐，明显是不想再多谈。

    「哎呀，你这孩子。妈妈可是非常担心你的校园生活过得快不快乐的。」

    「葳葳。」听见男子的声音，乔唯艾睁开眼睛礼貌性的对他打招呼，「叔叔。」

    所谓叔叔，就是她母亲乔葳的男朋友，严格上来说也是她的继父，周穆。

    「葳葳，唯艾上了一天的课应该也非常累了，你就让她喘口气吧。晚饭已经做好了，快来吃吧。」周穆用着慈父的语气及笑容看着乔唯艾，就好像……他是她的亲生父亲一样。

    想到这里，乔唯艾猛地站起身来，「你们吃吧，我累了。」

    「欸欸欸……唯艾！」乔葳都还来不及拦住，乔唯艾便自顾自的上楼。

    将自己丢上床后，乔唯艾用手臂摀着眼睛。

    脑海里不断浮现倪晓沂说希望能和她做朋友那单纯的笑脸、欧思辰阳光爽朗的笑容，还有程莫韩不断探究的神情。

    乔唯艾睁开眼睛，蹲下身从床底拿出一个铁盒，深吸一口气才将盒子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叠照片，乔唯艾将第一张照片拿起。

    是两个女高中生相视而笑的照片，手指抚过两人的笑顏，乔唯艾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不自觉上扬。

    再拿出第二张，是已经被美工刀割的破碎不堪的照片，看着照片中的自己被一刀一刀的割破，能够想像当时这么做的人到底有多么愤怒，又有多么厌恶她。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一直都把你当作最好的……

    是你夺走了我的一切！你这种人怎么还敢说自己只是单纯想跟我当朋友？

    乔唯艾闭上双眼，一行泪流了下来。

    再睁开双眼，下一张照片便是一对情侣相拥，十分甜蜜的照片。乔唯艾紧咬下唇，把手中东西放回原本的位置，躺回床上盖上被子啜泣。

    一夜无眠。

    早晨，阳光从窗户照射在乔唯艾的脸上，她蹙着眉头睁开眼睛，看了看时间后，才走进化妆室梳洗。

    「唯艾！快来吃早餐，吃完我载你去上学！今天可是你叔叔做的，不用担心会被我荼毒啦！」乔葳吐舌，心情看上去非常好的样子。

    而乔唯艾直接走到了玄关穿鞋，「不了，我今天自己走去。」

    乔葳十分担心的说道，「为什么？那早餐呢？你昨天没吃晚餐，今天早上不能再不吃了！」

    「我会去学校福利社买，我走了。」说完便直接离去。

    「唯、唯艾！」

    乔唯艾在寧静早晨的街上走着，心情放松了许多。她想，这大概是她一天中唯一属于自己、愉悦的时刻吧。

    才刚这么想着，便有一道声音传来，「小艾。」

 第一章(3)

    听见声音，乔唯艾还没转头就认出声音主人是谁，烦躁地用手将自己的头发往后梳。

    程莫韩看着她笑道，「看来我们住的还挺近？在这离学校二十分鐘路程的地方都能遇见？」

    而乔唯艾看都不看他一眼，「不要跟我说话，不要走在我旁边。」

    然后继续往前走，不再与程莫韩搭话。

    「你好傲娇。」

    「闭嘴。」

    程莫韩注视着乔唯艾的背影，笑着跟在她身后，偶尔跟她说着话。

    儘管……乔唯艾根本没理他。

    「今天天气真好。」

    「……」

    「要不要一起去吃早餐？」

    「……」

    「算了，去学校再买好了。你应该也是这么打算的吧？」

    「……」

    「乔唯艾。」听见他叫自己的名字，乔唯艾脚步顿了一下，不过也仅仅一秒鐘的时间，又继续向前走。

    「你是不是哭过？」程莫韩突然飘出这么一句话，她停下来，转过身没好气的对他说：「跟你有关係吗？别烦我。」

    「你眼睛有点肿，如果不想等等去教室被小一『关心』的话，劝你还是处理一下比较好。」

    二十分鐘后，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教室，手上各拿着一罐冷饮。

    「小艾、小韩！早啊！你们怎么一起来的……咦？小韩不是不喝饮料的吗？今天怎么突然买了？」倪晓沂一看见两人就走了过来，嘰嘰喳喳的说着话，乔唯艾听见后半段的话，直接把书包放在桌上走出教室去了福利社。

    程莫韩回头望向她，勾唇说道，「来教室的途中刚好遇见她的。而这个……」他举起手上的饮料晃了晃，「偶尔换换新口味。」

    乔唯艾走着，只要一想到方才，程莫韩买了两罐饮料递给她，让她坐在路边将饮料放在眼睛上冰敷，又在一旁窃笑的样子，心里升起了熊熊怒火。

    才刚想完，一抬起头便看见……欧思辰。

    「唯艾！早安啊！」欧思辰扬起大大的笑脸，然后朝她走近。

    乔唯艾摆起皮笑肉不笑的笑容看着欧思辰说道，「真巧，学长。」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朝福利社走去。

    毫无意外，欧思辰跟在她的身旁。

    「唯艾，你还好吗？」

    「很好。」

    「那你为什么哭？」听到这句话乔唯艾无奈地叹了口气。

    ……是男人都对哭过的眼睛比较敏感吗？明明刚才跟倪晓沂对视她都没发现的。

    「我没哭。」

    「但你眼睛红红的。」

    乔唯艾拿起架上的麵包道，「你看错了。」

    而欧思辰抢过她手里的麵包，「这个不好吃，换这个。」然后拿起另一侧的麵包放回她手上，继续说道，「我不会看错的。」

    乔唯艾看了眼手上的麵包走去结帐，「怎样都跟你没关係。」结完后就走了出去。

    欧思辰仍跟在后方，「你如果有事都可以跟我说的。」

    他快走到乔唯艾身旁，看着她说道，「很多事我都可以帮你，我可是学……」

    话都还没说完，

    「碰！」

    欧思辰因为没注意，不小心绊到一旁的推车跌倒了，发出的声响非常大，附近的同学们听到声音纷纷好奇的看了过来。

    亲眼目睹一切过程的乔唯艾睁大眼睛，从嘴角悄悄上扬，到后来完全忍不住笑意，还是不小心发出了笑声。

    「噗……」

    而欧思辰还坐在地上抚着被撞疼的脚，听见乔唯艾的笑声，抬头看着她笑到肩膀不停抖动的样子，无奈，「唯艾，我发现你有爱看人出糗的癖好……」

    从上次把书给弄掉，到这次的跌倒，都是在乔唯艾心情不太好的情况下发生的，但她却马上就笑开怀。

    乔唯艾灿笑，看着坐在地板上的欧思辰说道，「学长，你唯一能帮我的就是多出点糗让我开心开心。」也完全没有要扶欧思辰起身的意思，转身离开。

    欧思辰看着她的背影，也很受不了自己总是少根筋的，他这个学长的脸都要被丢光了啊！

    乔唯艾心情非常愉快的回到班上，程莫韩等人看见她的表情都愣了愣。她笑起来的样子很吸引人、非常好看。

    程莫韩也被她的笑容感染，笑着问道，「遇到什么好事了？」

    「看了场好戏罢了。」乔唯艾勾唇，难得没有对他们敷衍、冷漠。

    「你笑起来很好看。」一听见程莫韩的话，乔唯艾表情立刻塌了下来，像平时一般冷漠，彷彿刚刚的笑就只是错觉而已。

    而倪晓沂转过身趴在她的桌上，「能跟我们说说吗？我好好奇。」

    「起来。」乔唯艾盯着她，语气不善。

    倪晓沂也不以为意，早就预料到乔唯艾的反应，也只是笑着将头抬起说道，「好！」然后转身回去，不再多话。

    一旁的喻希看见倪晓沂的反应，走到她的身旁，搂着她的肩让她靠近自己，低头与倪晓沂对视说：「今天放学一起去你喜欢的咖啡厅？」

    「但你不是要去打工吗？」倪晓沂微微嘟嘴向喻希撒娇，很是可爱。

    乔唯艾发现，嘟嘴似乎是倪晓沂的习惯动作，她撒娇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嘟起嘴。

    喻希手指抚上倪晓沂的嘴唇，「我会找人代班，你比较重要。」

    「真的？！」倪晓沂瞬间一双眼睛亮了起来，开心地抓着他的衣角。

    喻希宠溺的笑着，揉了揉倪晓沂的头。两人看来十分恩爱，让班上同学几乎都快受不了。

    「欸欸欸……你们够了吧。」

    「给我停止！班上都是你们的粉红泡泡！」

    也有些嚮往爱情的同学们开始起鬨。

    「这是真爱吧！」

    「我拜託你们原地结婚。」

    听到大家的话，两人都害羞的脸红。

    此情此景，羡煞旁人。

    程莫韩也有些受不了的笑着，再转头看向乔唯艾时，却看到她的眼神十分悲伤、落寞。

    乔唯艾看着这幕，脑海里成堆的悲伤往事涌了出来。

    「小艾。」程莫韩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别想太多。」

    乔唯艾有些惊讶地看着程莫韩，表情中带着不解。

    程莫韩解释道，「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你看起来不太开心。」

    乔唯艾并无多说，只是看着前方的情侣淡淡笑道，「这样挺好的。」

    在旁人看来，乔唯艾虽然看着他们俩，可眼神却毫无聚焦，无声之间彷彿将所有人都拒于千里之外。

    「你不可能永远都把自己关在自己的世界里。」程莫韩看着她，「我们明明都在向你伸手，为什么不肯正视我们呢？。」

    听完他的话，乔唯艾讽刺一笑，「友谊、爱情，不过是可笑的扮家家酒罢了。」

    程莫韩看着她也不再多说什么，只隐约感受到乔唯艾曾经经歷过的，似乎是她心里极大的阴影。

    「同学们！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跟大家报告一下。最近又是一年一度的校庆了，所以有很多比赛需要大家共同参与及完成。」下课时，班长走上讲台说道，「希望同学们都能踊跃参与，若是有项目有缺人会从没有报名任何项目的同学中抽籤，所以先抢先赢唷。」

    看了眼手中的资料后，又继续说：「这次跟上一次差不多，一样是以歌唱的静态比赛、各项球类、田径类的体育比赛等，做分数的累计，看哪一班分数最高，就能够得到奖金。」

    班长说的话让大家都蠢蠢欲动，显然班上同学都对奖金十分感兴趣。

    「两个礼拜后就是校庆週了，当週会开始进行初赛及复赛的选拔，校庆当天便是决赛。我收项目报名表至三天后，清点后即会进行项目不足人数的抽籤。详细的比赛项目我放在前面，你们再过来看。」待她全部说完后，同学们才兴奋地开始讨论。

    「小韩、小希，你们还是跟去年一样吗？有你们我们可就稳赢了。」突然有位男同学点名了两人，而其他人也开始回忆去年两人默契配合的有多好，几乎所有两人一同报名的体育项目都是榜上有名的。

    「当然好啊。」喻希转过头与程莫韩击掌之后便开始讨论组别的分配，而这时班长突然开口，「对了！这次是不分年级比赛的喔！也就是我们的对手也有可能是高三或高一的学生。」

    「也太刺激了吧！」

    「这样要赢难度就又增加了。」

    「我们可要好好准备了！赢了多有面子啊！」

    倪晓沂转头看向乔唯艾，「小艾！你有想要参加什么吗？要不要一起去看有什么项目？」

    「不了，我不想参加。」乔唯艾拿出习题开始算题，没将校庆当一回事。

    「那抽籤抽到该怎么办呢？」

    「大家都很踊跃，不用担心那么多。」看她一副与自己无关的样子，倪晓沂还是继续说道，「我想去参加女子排球，或是篮球之类的我都还行，但就是唱歌不太好听，我还是先去报名好了，不然被抽到可就惨了。我们这班什么都好就是没半个会唱歌的。」

    说完后，神情认真的看着她，「小艾！你如果唱歌没办法的话真的要先去随便报名一个，虽然大家都很踊跃但唱歌这个项目绝对没有人会去报名的。」

    乔唯艾没放在心上，只是敷衍的嗯了一声，将注意力放在书本上。

    而后倪晓沂便走到前方邀请其他女同学一起组队参加比赛。

 第一章(4)

    程莫韩和喻希写完报名表交给班长后，走近低头拿着笔解题的乔唯艾，喻希开口问道，「你不参加？」

    「嗯。」乔唯艾很是冷漠，一直低头读着书。

    「这很有趣的，学校每次校庆都不会让学生们失望，冠军的奖金不少喔。」喻希开始怂恿她参加，他总感觉乔唯艾一定有什么厉害的才能，「总是读书那多无聊，你要跟书过一辈子吗？」

    「我没兴趣。还有，」乔唯艾抬起头来看着喻希，「就是因为你这种心态，所以才总是只有第三名。喔，下次该是第四名了。」

    喻希顿时愤怒道，「你等着！我绝对不会输给你！」

    程莫韩笑着拍喻希的肩说道，「好了，你去看看小一他们怎么样了。」

    「嘖。」他脸色不悦转身去找倪晓沂，而程莫韩也靠在桌子上看着她埋头解题的样子笑道，「你干嘛总是激怒他？」

    「挺有趣的。」乔唯艾卡在同一道题解了许久，已经有些不耐烦。

    「让我看看？」程莫韩突然站在她身旁，乔唯艾一抬头便与他四目相对，将椅子向一旁移动，离他有些距离后，程莫韩便自己提笔在她的练习本上写着。

    看着程莫韩认真解题的侧脸，乔唯艾心里衍生出些许怪异的感觉，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

    约莫几分鐘后，程莫韩将题解了出来，抬头便发现乔唯艾一直看着他，微笑道，「怎么了吗？我脸上有脏东西？」然后在脸上摸了摸。

    乔唯艾也发现自己失态了，不自然的咳了两声后说道，「没什么，解出来了？」

    「你的这个地方应该要这样……然后再带入这个式子就会……」当喻希和倪晓沂将报名事宜讨论完后走回位子上，看到两人聚在一起共同讨论数学题，看上去非常和谐。

    倪晓沂偷偷在喻希耳边偷偷说道，「看来我们很快能和小艾成为朋友了呢？」两人相视而笑，并无上前打扰他们。

    「就这样，再注意换算的地方，就没问题了。」程莫韩讲解完后，乔唯艾微笑，「我懂了。」接过本子继续答题。

    程莫韩坐回位子上托着下巴，「这数学应该已经超过学校教的深度了吧？」

    「上个学校的，这个学校教的都太无聊了。」

    听见她的话，程莫韩顿时挑眉问道，「你之前到底读哪个学校？」

    「精英高中。」如同名字一般，能进这所高中的全是成绩好的资优生。

    「果然是。」验证了程莫韩的猜想，他总看见乔唯艾常常在做一些没看过但一看就知道不简单的题目，果然是个聪明人吶。

    「怎么？你有猜到？」

    「不，但感觉的出来你很聪明。」

    「你也不差。」乔唯艾举起本子说道，「这上面的题目我们班的人都可以解好久，你一下就能解出来也很不简单呢，第一名。」

    程莫韩笑道，「怎么？要不要也来和我打赌第一名落入谁手？」

    「我不做没把握的事。」乔唯艾并没有信心自己能够赢过程莫韩，毕竟那题目她是真的想了好久，看他三两下就做完，还一脸轻松的样子，肯定不简单。

    「这就是你为什么会跟小希打赌的原因吧？」程莫韩看着教室外和倪晓沂聊天的喻希，「因为你知道自己一定会赢。」

    「区区第三名而已。」

    「等等。」程莫韩默默说道，「你该不会还是精英高中的校排第一之类的？」

    乔唯艾勾唇，转头看向程莫韩，「答对了。」

    「……所以你也是故意激怒他，让小希一步步掉入你的陷阱。」

    「校园生活嘛，」乔唯艾转了转笔，「总该有些娱乐项目。」

    程莫韩轻笑，「还真看不出来，第一次见面就能把小希坑到谷底了。」

    「是他太蠢。」

    「的确。」

    于是两人从一开始的讨论数学题，变成了……讨论喻希到底有多蠢。

    「下课了！小韩、小艾！要不要一起去咖啡厅呀？」一下课倪晓沂立刻背起书包问道。

    「不去。」在乔唯艾拒绝后，程莫韩也说道，「你们难得能出去约会，我就不去当电灯泡了吧。」

    「好吧，那我们就先走了喔！」倪晓沂走去牵起喻希的手，另外一隻手向他们挥了挥，「再见！」

    程莫韩也随意挥了手说道，「拜，路上小心。」

    然后两人就甜蜜的朝外走去，而程莫韩也走向正在整理书包的乔唯艾，「要不要一起回家？」

    「不要。」

    「我可以送你回家。」

    「不需要。」

    「你不用这么谦虚。」

    「我没有。」

    「我真的不怕麻烦的。」

    「我很怕你这个麻烦，走开。」

    「傲娇。」

    「闭嘴！」

    两人一来一往的斗嘴，朝校门走去，这一幕也全都映入欧思辰的眼里。

    欧思辰看着走在乔唯艾身旁的男孩，内心很不是滋味。

    这时从欧思辰后方来了一个人，搭上他的肩膀说道，「怎么了？」朝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瞬间瞪大眼睛，「那是……乔唯艾？」

    欧思辰疑惑的转过头，「熙存，你认识唯艾吗？」

    安熙存连忙摇头道，「不，她是转学生嘛，又长得好看，很多人都在讨论她。」

    「也是。」

    「走啦，我们去练习篮球，最后一次的校庆我们一定要赢！」安熙存拉着欧思辰往篮球场走去，同时转头看了一眼已经走远的乔唯艾，眼里有着复杂的情绪。

    「你。」乔唯艾指着程莫韩，站在早上他们相遇的地方说道，「滚回你家去，别跟着我。」

    程莫韩看乔唯艾反感的样子也知道跟着别人回家不太礼貌，点头道，「好，路上小心。」

    看着她的背影逐渐远去、消失后，程莫韩才离开回到自己的家中。

    连续几日的早晨，在同样的地方，即使乔唯艾已经刻意晚出门却还是看见程莫韩站在一旁等她。

    她翻了个白眼，装作没看见程莫韩，直接略过他就走，毫无停留。

    不过今天，程莫韩只是微笑着跟在她的身后，没有多说什么，两人就这样慢慢走到学校。

    在进校门前，程莫韩默默的说了一句，「你今天没有哭。」

    乔唯艾翻了白眼，「到底有谁会每天哭？」又讽刺一笑，「为了让我当你们朋友，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程莫韩也顺着她的话，「是啊，所以你要不要试试对我们敞开心扉？」

    「做梦。」

    程莫韩耸肩，早就猜到乔唯艾不会轻易答应。

    「唯艾！」乔唯艾转头看见欧思辰开心的挥了挥手，朝她走了过来。

    乔唯艾看着他走到自己身前，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学长今天又有什么表演要让我观赏吗？」

    「那是意外！意外！」欧思辰想起前两次出糗，尷尬到都想在地上鑽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有什么事吗？」乔唯艾看着他的表情觉得挺有趣的，不过就这样站在路中间，前面是欧思辰，后方是程莫韩，学校两大受欢迎人物都在她身旁，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让她感到不自在。

    「喔对！这个给你！」欧思辰举起手上的餐盒，递给她。

    乔唯艾并没有接过去，只是看着餐盒说道，「这什么？」

    欧思辰顿时自豪的像个想被称讚的孩子般，「这是我自己做的！抹茶蛋糕！」

    「我不吃抹茶。」说完，乔唯艾抬步就想离开，而欧思辰将东西塞在她手中说道，「这肯定跟你之前吃过的不一样，很好吃的！」

    然后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吃点甜的心情会比较开心喔。」说完转身就走，还不忘回头道，「记得吃喔！」

    程莫韩看着欧思辰的背影，皱着眉，走到乔唯艾身旁说道，「早自习快开始了，走吧。」瞄了一眼她手中的餐盒，朝教室的方向走去。

    乔唯艾看着他突然冷漠的神情和语气，提起餐盒想，程莫韩这是想吃吗？莫名其妙。

    而后也朝教室走去。

    「小艾！早啊！」每天一进教室，第一句听见的一定都是倪晓沂的问候，不禁让乔唯艾好奇，她背后是有雷达吗？同学们一进教室她总能马上发现。

    乔唯艾依旧是敷衍的点了头，不再多说什么准备开始自习，而倪晓沂看见她放在一旁的蛋糕好奇问道，「小艾，这是什么呀？」

    「蛋糕。」

    「谁给的啊？」

    「与你无关。」

    这时程莫韩笑了笑说道，「正好，你不是不喜欢吃抹茶吗？小一很喜欢，你可以给她吃。」

    一听到抹茶两字，倪晓沂眼睛放光，「真的吗！小艾，抹茶很好吃的，你怎么会不喜欢？你如果不喜欢可以给我的！」

    乔唯艾顿时蹙眉，侧过脸看了程莫韩一眼，又转过头对着倪晓沂说：「我会吃。」

    而倪晓沂只是看着她，「喔～是哪个重要的人送的吗？」

    喻希一直在一旁看戏，也出声附和，「喜欢的人？还是男朋友？」

    听到他们说的话，乔唯艾皱着的眉头越来越深，程莫韩脸色也有些异常，在乔唯艾之前先开口说道，「好了，等会还得考试，好好读书吧。」

    喻希发现异状，挑眉看向程莫韩，程莫韩只是淡淡地瞄了他一眼，继续读着自己的书。

 第一章(5)

    第一堂课开始后，一位年轻的女老师走了进来，「大家！我们今天先来考试吧！」

    同学们纷纷哀号说道，「老师！哪有人一上课就考试的！」

    「不管！我是老师我说了算！」老师有些俏皮的说道，然后催促大家，「快快快！英文课本都收起来！」

    老师边将考卷发下，边叮嘱道，「要记得好好看题目，不可以粗心大意。」

    喻希趁着发考卷时，转头挑衅的看了眼乔唯艾。

    英文可是他最拿手的科目，他就不信他会输！

    乔唯艾也满不在意的开始作答。实力说话，这个道理永恆不变。

    考完试后，老师让大家左右交换批改考卷。改完后，喻希看见自己的成绩满意地笑着，也同时拿着考卷转过身向乔唯艾炫耀，「怎么？考的怎么样啊？」嘴上说着『关心』的话，还不忘指着考卷上的分数，乔唯艾定眼一看，九十八分。

    这时程莫韩已经无奈的扶额，「小希啊……」

    只见乔唯艾露出好看的微笑拿起自己的考卷，「真是不好意思。」指着上头的分数，一百分。

    喻希看着她的考卷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忍不住爆了粗口，「靠！这样也行？」

    老师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后也走了过来，看过喻希的考卷后说道，「我刚才不是说过不可以粗心大意的吗？你差一点就能满分的了。」

    喻希也懊悔地说道，「我刚才就该检查的。」转头看着乔唯艾，「我下次肯定会赢过你！」

    乔唯艾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她并不认为喻希会赢。

    而老师也走到了乔唯艾身旁说道，「你就是转学生吧！看来你很聪明呢。」

    「这考卷里的内容并不难。」乔唯艾淡淡的回答，虽然考了满分但仍在考卷上註记重点，让老师十分欣赏，「是啊，但陷阱非常多，代表你也很细心呢。」

    而后乔唯艾看见老师走过每个同学身边，一一提醒以及鼓励同学们，十分有耐心且温柔，也看得出来大家都非常喜欢这位老师。

    倪晓沂转头看见乔唯艾一直看着老师，小声说道：「她是doreen，教学很认真，每一次上课都能让大家学到很多，人又非常和蔼，所以很受大家的喜欢。」

    「重点是她很漂亮啊！」喻希突然插进来，被倪晓沂瞪了一眼后说道，「你癩蛤蟆就别想吃天鹅肉了。」

    说完，喻希转头看向倪晓沂，甜蜜的笑道，「是是是，只有你这公主才愿意收留我这隻癩蛤蟆。」

    下课后，班长站上讲台拍手引起大家注意，「各位！我有事要宣佈！」拿起手中的资料后说道，「我这边已经整理好关于校庆所有参赛的同学，基本上没有问题，但是……」

    听到这个停顿，班上的人似乎都想到了一块，有人举手出声道，「剩下唱歌比赛对吧！」

    班长点了点头，「我整理过了，要参加的人是……」知道大家很害怕抽到自己所以又停顿了一下，调皮的想吊大家胃口。看见有人害怕的握紧双手，还有人紧张的吞口水。

    看见他们的样子，乔唯艾不解，不就是个唱歌比赛而已吗？有需要这样？

    「唯艾。」还正在想着，就听见班长喊了自己的名字，静默三秒后，突然所有人都转头看着她。

    「怎样？」乔唯艾蹙着眉，她不喜欢被人注意的感觉，就只是个歌唱比赛而已，不懂这些人到底怎么回事。

    只见倪晓沂小心翼翼的问，「小艾，你唱歌怎么样？」

    又有人小声地说，「感觉应该是不会太可怕吧？」

    「去年真的很恐怖啊。」

    看见乔唯艾因为被大家盯着，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神情，程莫韩微笑，「小希，不如你来为小艾演绎一下你去年的精彩表演？」

    全班的注意力顿时转移到喻希身上，纷纷说道，「不要啊！很可怕的啊！」

    喻希爽朗的笑道，「不错啊，我们来重演一次。」

    倪晓沂这时笑着告诉她，「去年歌唱比赛没人想要上台，小希就毛遂自荐的去比赛，还一直跟大家说自己唱歌很好听。结果全班去礼堂帮他加油的时候，他唱的根本五音不全，整首歌没有一个音对上的，看到一半大家都看不下去，直接逃跑呢。」

    这是同学们开始笑着回忆去年的比赛喻希究竟有多荒唐。

    「那真是很丢脸啊！丢脸！」

    「别人在问他是哪一班的我还得装作不认识！」

    「我现在想到都还会起鸡皮疙瘩。」

    喻希听到这些话忿忿不平的站起来说道，「我可是在帮你们！那么厉害等一下一个个来唱给我听！」

    全班顿时哄堂大笑。

    「唯艾。」班上原本闹哄哄的，但听见班长的声音瞬间安静下来。她说道，「让你去参加，可以吗？」她想，毕竟是女生，若是真的没有办法唱歌却还是硬让她上场，会让乔唯艾很没有面子。

    程莫韩笑道，「再让小希上场一次也无妨。」

    一听见这话的喻希正怒视着程莫韩，而乔唯艾只是淡淡说道，「好。」

    在眾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她又说了，「我可以参加。」

    喻希看着她不禁笑了笑，「该不会要跟我上次玩同样的套路？让大家一起丢脸？」

    乔唯艾连看都不看他，「我没你那么弱。」

    再次被她看低，喻希愤怒，「我就看你到底有多厉害！你要是走一个音我一定第一个笑你！而且绝对是笑最大声那个！」

    倪晓沂默默飘出一句，「我怎么觉得你每次说完这种话后，就会马上被小艾的实力打脸。」

    「小一！」

    程莫韩想了想后笑了出来。

    班上同学也好奇说道，「唯艾好像真的什么都很厉害，好想听她唱歌啊！」

    「唯艾！不如你现在唱个两句？」乔唯艾抬头看见大家期待的眼神，「不唱。」

    「反正不久之后比赛大家就都听得见了！不急啦！」看大家失望的样子，班长也出声安抚。

    程莫韩看向她低头仍在读着书，与世无争的样子，勾了勾嘴角，这比赛也让他很期待呢。

    放学鐘响，老师一宣布下课，倪晓沂立刻转头，「小艾！终于要放假了，假日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出去玩？」

    乔唯艾整理好自己的书包，背上后说道，「不去。」

    倪晓沂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嘟了嘟嘴然后看向程莫韩，「小韩，你去吗？」

    想了想，程莫韩摇头，「不了，我还有事。你和小希两人好好约会，好好玩啊！记得注意安全。」向两人道别后，也离开了教室。

    在校门口时，程莫韩看见了欧思辰与安熙存并肩走在一起，也听见安熙存开玩笑地问欧思辰，「听说你今天送了转学生东西？你喜欢她？」

    欧思辰脸有些红的说：「才没有！而且你怎么知道的？」

    「好像还有二年级的那个男生，程什么的也在她旁边吧？两个热门人物围在一个女生旁边，你觉得大家不会八卦？不过思辰，乔唯艾她……」安熙存一直在想到底该不该把事情告诉好友，毕竟他也看得出来欧思辰对乔唯艾稍有好感。

    一听到乔唯艾的名字，欧思辰连忙问道，「嗯？她怎么了？」

    安熙存一再挣扎之后还是决定了，「没什么，好好加油啊思辰，早日将学妹拐到手！」

    「不要乱说！我……」还没说完两人就看见了站在一旁的程莫韩，安熙存拍了拍欧思辰的肩说道，「是情敌！快去给他好看！」

    而欧思辰也认出他就是早上站在乔唯艾身边的男生，于是上前说道，「你。」

    程莫韩挑眉，等着看他要说什么话，而欧思辰扬起微笑，「你好啊！你一定就是那个学弟吧！我是欧思辰！」

    原以为欧思辰要警告或是向程莫韩宣战。一听见这话，安熙存顿时傻了，将欧思辰拉了过来，「欧思辰你蠢啊？你跟情敌打招呼干嘛？」

    「啊？认识一下没关係吧？」

    「我真的是……不知道要怎么说你。」安熙存扶额，连忙将他拉走，「走了啦，丢脸死了。」

    而程莫韩一时也有些反应不过来，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笑了笑后便转身离开。

    「唯艾！你回来了！」

    回到家后，听着熟悉的声音，乔唯艾有些慵懒地说：「嗯，我回来了。」

    「唯艾，今天你叔叔不会过来，我们晚餐得自己解决了。」看着母亲笑着吐舌，乔唯艾自然懂她的暗示。

    「好，我去做。」将手上的东西都放下后，进厨房准备晚餐。

    半个小时后，三菜一汤端上餐桌，乔葳闻到香味也从客厅走来，「有个做菜好吃的女儿，妈妈我真是欣慰。」

    「是阿，某位妈妈甚至连煎蛋都能烧焦。」说完，抬头看见母亲气鼓鼓的脸颊，乔唯艾笑道，「知道了，你很努力学做菜但就是学不会。快坐下吃饭吧。」

    开动后，乔葳也好奇的问道，「对了唯艾，我看见你拿着餐盒回家，那是什么？」

    「蛋糕。」

    「是谁给的吗？」乔葳温柔问道，而乔唯艾也有些不知道该说欧思辰是她的谁，「嗯……朋友吧。」

 第一章(6)

    「才来新学校没多久，看来你和新的同学们都相处得不错。」

    「还行吧。」乔唯艾模稜两可的回答。

    「明后天假日要不要跟妈妈还有叔叔一起出去走走？」

    「不要。」乔唯艾想都没想便回答。

    「为什么不要？很好玩的。」

    「我要去书店。」乔唯艾想，这可能仍无法成功劝说母亲，于是多说了一句，「跟新朋友。」

    「跟新朋友啊……好吧。不过，你最近还有跟予甄联络吗？记得你们之前时不时就要一起出去玩的。」乔葳一说完，乔唯艾沉默。

    「怎么了？吵架了？」

    「没什么，我吃饱了。」乔唯艾将碗筷放下，乔葳看她不太对劲于是说：「碗筷都放着吧，我等等收。你上楼收拾一下，早点休息。」

    「知道了。」

    上楼后，乔唯艾便去洗了澡，都整理完后才看向桌上的餐盒，走过去打了开来，绿油油的蛋糕就出现在她的眼前。

    乔唯艾坐下后，看了那块蛋糕许久，才终于拿起一旁的叉子切了一小口放在嘴边吃了下去。

    她一直无法接受抹茶怪异的味道，不过这蛋糕，

    还挺好吃。

    这让乔唯艾不禁有些佩服欧思辰的手艺，而想起他的笑容和今早在她身旁说让她吃点甜的让心情开心的样子，嘴角勾出的微笑连自己都没有察觉。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乔唯艾看了来电人后便开心接起，「爸！」

    「好久不见了唯艾，最近怎么样？」

    「爸，我转学了。」乔唯艾突然这么说吓得父亲连忙问，「怎么突然转学了？发生什么事了？」

    乔唯艾也解释道，「在那里压力太大了，想换个环境。」

    「这样啊……新学校怎么样？大家对你好吗？」

    听着父亲的问题，乔唯艾边吃着蛋糕边回答，「还挺不错的。」

    突然想到欧思辰的各种出糗，还有在班上跟程莫韩等人的互动，又说道，「大家都很有趣。」

    「那就好了，那你妈妈呢？」

    「她也很好，就还是那样少根筋。」

    「呵呵，她若听到你这样形容她，估计会气到不行。」爸爸沉稳的笑声让乔唯艾感觉十分温馨。

    「爸，你要不要回来跟我们吃个饭？」

    听见乔唯艾的问题，让他一愣，有些结巴的回答，「这个啊……我、我最近还是挺忙的，就下、下次再说吧？」

    乔唯艾撒娇的说道，「每次都这样。」

    「下次肯定回去看你！对了，跟爸爸讲你在新学校有趣的事情吧？」

    「嗯！我跟你说……」乔唯艾被父亲成功的转移话题，并开始避重就轻的说这些日子发生过的事情，以及自己即将代表班上参加歌唱比赛的事。

    乔唯艾很开心，她一直很喜欢自己的父亲，他温柔沉稳又负责任，而且对乔唯艾很是关心，即使已和乔葳离婚还是一直掛念着自己。

    虽然乔唯艾一直很想搞清楚自己的父母为何而离婚，但父母亲始终不愿意透漏任何事情。她很讨厌现在这个样子，总觉得这样不像一个家，只有她跟妈妈还有……继父。

    与父亲聊了一晚上的乔唯艾非常愉快，也在最后和父亲道了晚安并约定好下次一定要见面，才捨得把电话掛掉。

    看着桌上早就被她吃乾净的蛋糕，乔唯艾笑着把垃圾都收拾好了以后，准备入睡。

    一夜安眠。

    翌日，乔葳与周穆早早就出门，而乔唯艾起床后吃了早餐便出门往书店的方向走去。

    难得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光，乔唯艾非常悠间，十分愜意。

    就这样慢慢走到书店里，逛着书店、挑选着让她感兴趣的书，这种时光让她很珍惜。

    买好书后走出了店门，乔唯艾原本是想再去哪里逛逛，哪知道一转身就看见了一对男女的背影。

    乔唯艾看见后原是吃惊，到后来便愣愣地看着两道背影离去，直至看不见人影，她仍站在那里，久久无法动弹，「禹恩……」

    连续两天的假日飞逝，在乔唯艾读书的时光中就这样悄声无息的过去了。

    「唉……」倪晓沂叹气，「假日怎么这么快就过了，好累。」

    「开心的日子总是莫名其妙就过去了。」喻希也撑着头。

    两人忧鬱的样子让程莫韩不禁失笑，「每个礼拜都这样，有必要吗？」

    「对了小艾，你这两天都在干嘛呀？」倪晓沂好奇的问。

    「读书。」完全不意外，这答案完全在几人的料想之内。

    「你就不能出去走走什么的吗？」喻希撇了嘴说道，「像个宅女一样。」

    乔唯艾抬头看着他正要回嘴时，喻希连忙摆手，「我错了！别再呛我了！每次被你说一说都会让我心灵受创。」

    倪晓沂笑着回话，「是你欠揍，每次都……」

    话还没说完班上一位女同学就喊道，「唯艾！欧、欧思辰学长找你！」

    此话一出，全班瞬间静默，惊讶的看着乔唯艾和站在教室门口微笑的欧思辰。

    乔唯艾回头望向欧思辰，两人对视几秒后，她缓缓起身走出教室，在与他擦身而过时道，「去外面说。」

    到了一个没什么人会经过的地方后，她转身看向依然是满脸笑意的欧思辰，「你以后能不能别来教室找我？」

    「为什么？」欧思辰有些委屈的说，「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没有，我只是不想被大家注意。你……太引人注目了。」

    听见乔唯艾的解释，欧思辰开心的说：「好，那你能不能给我你的电话？」

    「不行。」

    「那我要找你怎么办？」

    「那你就别找我。」

    「可是我也会想见你、想跟你说话。」

    「……」

    「拜託嘛？」

    终于，在欧思辰的软磨硬泡下，乔唯艾和他交换了电话号码。欧思辰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

    「你来找我干嘛？」

    乔唯艾提醒后，欧思辰这才想起来原本的目的，「啊对！你吃蛋糕了吗？」

    「嗯，吃了。」乔唯艾说完，看见欧思辰期待的眼神，「很好吃。」

    欧思辰扬起笑容，「我就说吧！我下次再做给你吃！」

    乔唯艾也嘴角微勾的点了头。

    「还有！我有参加校庆的比赛，希望你能来看！」

    乔唯艾听到后说道，「你是去送分的？」

    欧思辰一愣，「才不是，你来看就知道了！」

    「再说吧。」

    「你有参加比赛吗？」欧思辰突然问道，而乔唯艾犹豫了一下决定说谎，否则以他的人气，若是去帮她加油不知道会惹多少人注意。

    「……没有。」

    可惜，欧思辰像突然开了智慧一样，「你骗人！没有就没有干嘛要犹豫？」

    「……没有就没有，我要回去了。」平时看他那么蠢原本想着能骗过他的，乔唯艾这么想着，同时往教室方向走去。

    欧思辰想了想后，突然狡诈的笑了出来，也跟着回到乔唯艾的班上。

    「小艾，你回来啦！你们去哪……欸？」倪晓沂说到一半突然疑惑的叫了一声。

    乔唯艾看向她，「怎样？」

    倪晓沂手指着乔唯艾后方，教室的后门说道，「学长怎么也跟着你回来了？」

    眾人回头，只见欧思辰随意叫了一位女同学。

    两人聊了一会后，欧思辰得逞似的看向她，「歌唱比赛，我会去看的。」

    一副『你不告诉我？我有的是人问！』的样子，离开了他们的班级。

    乔唯艾彻底被欧思辰打败，但也只能随他去了。

    程莫韩这时皱了眉头，「他是怎样？」

    喻希和倪晓沂两人第一次看见程莫韩如此低气压的模样，愣住。

    乔唯艾不解，「你又是怎样？」

    她不懂程莫韩干嘛一副不开心的样子，莫名其妙。

    「没事。」程莫韩语气有些冷漠地说着，一向脾气好的程莫韩从未在别人面前表现过负面情绪，但这些乔唯艾并不知道，只当他是在发神经，白了他一眼之后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喻希与倪晓沂对视后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程莫韩怎么了。

    一整天，几人在程莫韩的低气压下，异常安静，气氛十分压抑。

    终于等到放学，喻希俩人像是看见了救命绳索一般，只想着赶紧离开教室。

    而乔唯艾对程莫韩的举动只觉得幼稚无比，拿起书包正要走时，班长刚从外面回来气喘吁吁的叫住了她。

    「唯艾！那、那个，歌唱比赛你选好歌了吗？」

    乔唯艾摇头，而班长开始不断对她道歉，「唯艾，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乔唯艾忽然不知该怎么反应，倪晓沂连忙走过来道，「小莉，怎么了？」

    班长眼眶泛泪的说：「我不小心要给学校伴奏音档的时间给记错了，今天是最后期限，如果没交就得用现场的乐器或是清唱的……小艾我真的……」

    「现场乐器有什么？」

    「有钢琴跟木吉他。」讲完班长又想向她鞠躬道歉，被乔唯艾阻止了。

    「没事，我可以用现场的乐器。」看着班长仍愧疚的表情，她有些开玩笑地说：「说不定我反而会因为这被加分呢？」

    倪晓沂也安抚着她，「是阿，没事的！别自责了，小艾一定会有很好的成绩的！」

    好不容易安抚好了班长，虽然她非常自责，不过道歉也于事无补。

    庆幸的是，钢琴及木吉他两项乐器，乔唯艾都曾经学过，也很拿手，所以对她并没有造成很大的麻烦。

    回家后，乔唯艾坐在已经覆盖了一层灰的钢琴前，将琴盖打开，手指抚上琴键。

    轻轻叹口气，从那件事发生之后她就再也不曾碰过钢琴了。

    随便弹了几分钟后，过去的回忆突然在脑海里浮现，并不断地重复着，让她感到有些头疼。

    不过她想，她已经知道要表演什么了。

 第二章(1)

    在距离校庆週剩下最后一个礼拜的时间，全校都瀰漫着欢乐的气息。

    眾人都为了比赛而加紧练习，只有乔唯艾一个人愜意的待在教室里，丝毫不紧张不在意的样子。

    「欸我说，」喻希和程莫韩才刚打完篮球满头大汗的回来，看见全班都出去练习自己的比赛项目，教室只剩乔唯艾一人悠间玩手机，忍不住说道，「你都不紧张？不用练习？」

    「唱歌有什么好练习的？」乔唯艾继续玩着游戏，非常自在。

    喻希看了看空荡荡的教室，「也是，就你最悠间。」

    程莫韩笑着说：「但她心里压力可是很大的啊，毕竟被所有人期待着呢。」

    上次程莫韩莫名其妙生气后，隔天又忽然笑容满面变回原来的样子，那天的事也不再提起。

    喻希看着她的手机画面，「难得看到你没在读书，虽然是在玩益智游戏……你有没有不动脑的一天啊？」

    「没有，因为我时时提醒自己不变成你这样的弱智。」

    「??」这些日子以来，喻希没少被乔唯艾讽刺，从一开始会激动地回嘴，到后来……他发现自己根本说不过乔唯艾。

    程莫韩看着喻希的样子也出声替他缓解尷尬，「已经公布初赛我们会对到的班级以及选手名单了。小艾，今年报名歌唱比赛的都是强手喔，很多都是歌唱社出来的。」

    只有歌唱比赛是让所有人一起表演完之后公布决赛名单，并非一对一，所以每一位参赛者都是自己的对手，何况全校每一班都派出一至两位出来比赛，要赢也非常不容易。

    「我会进决赛的。」知道班上的同学们都很想拿到冠军，既然都已经说了参加当然也不能马虎。乔唯艾向他们保证后，程莫韩嘴角微笑说道，「我相信你。」

    乔唯艾一愣，撇开头不再说话。

    很快，校庆週在全校同学的努力练习及欢呼喝采下来临了。第一天将由男女子组的篮球竞赛打开序幕。

    比赛将从第一节课开始，每个人都精神奕奕地要去操场上看比赛，而这时程晓沂跑过来跟乔唯艾说：「唯艾！我们一起去看比赛吧。」

    想到等会程莫韩等人就要上场，以及昨晚欧思辰还特地传讯息给她，提醒她今天会有他的比赛，乔唯艾点点头跟着倪晓沂走到操场佔位子。

    「今天早上是初赛，下午是复赛耶。所以今天就会知道到底有谁会进决赛了。」倪晓沂拿着赛程表边翻看边说道。

    「会很累吧？而且一整个礼拜这样不会耽误到课程吗？」乔唯艾随口说道，而倪晓沂笑着说：「没办法，毕竟不只比赛多，参加组别及选手也很多。课程的部分其实我们一直都是比其他学校超进度在上的，所以不必担心啦。」

    乔唯艾转头看向倪晓沂，「你不是也要比篮球？」

    倪晓沂眼神瞬间放亮，连忙点头，「你怎么知道！我看过了，我们班场次刚好错开，所以可以看完男生后再去集合也来得及。」

    乔唯艾随意应了一声，看向倪晓沂手中的赛程表，而倪晓沂也直接递给她，「你要看吗？」

    接过来后，乔唯艾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欧思辰是哪个班的，于是只好默默还给倪晓沂。

    而倪晓沂看了她笑着说道，「小韩他们是第六场，欧思辰学长他们班应该是第四场。对了！我是女子组第十场喔。」

    乔唯艾顿时有种被看透的感觉，尷尬的点头后，安静地看着前方已经准备开始，渐渐躁动的人群们。

    终于，口哨声响起，开始了第一场比赛，周围尖叫声四起。

    看了一场又一场的比赛，不得不说真的十分精采，不过也让乔唯艾和倪晓沂觉得耳朵都快聋了。

    四周的尖叫和加油声根本没停过，两人说话都得用吼的，到后来索性认真看比赛，不再对话。

    突然全场静默了三秒鐘，在两人还疑惑的看着对方想问发生什么事时，尖叫声又突然响起，而且比方才更激烈。

    「是欧思辰跟安熙存！」

    「好帅啊！他对我笑了！」

    「思辰、熙存，加油！」

    听见女生们大吼着的声音，乔唯艾有些受不了的按着耳朵看向了前方的『罪魁祸首』。

    欧思辰用爽朗的笑走上场，眼神一一掠过一旁观赏的同学们。在终于找到乔唯艾的身影时，开心地扬起大大的笑容朝她挥手，这举动又引起了女生们的尖叫声。

    「他在对我挥手！」

    「欧思辰跟我挥手了！」

    「是我才对啊，他是对我挥手！」

    乔唯艾和倪晓沂听见身旁的女同学们激动地只差没有衝上前去将欧思辰扑倒在地，两人都有些傻了。

    这群人根本跟看见了偶像一样，会不会太夸张？

    哨声响起，欧思辰和队友都很有技巧及默契的走位、传球，不过让乔唯艾有些惊讶的是，欧思辰打篮球非常厉害，几乎没有人能从他手上抄走球，每每投篮也从不失误。

    与他平时的形象相差甚多，他打起篮球来是真的挺帅气的。

    于是，欧思辰那一队基本上是压倒性的胜利，可以说是实力太过坚强，赢得十分轻松。

    欧思辰在听到裁判说胜利的那一刻，开心的与队友击掌，也转过身想要往乔唯艾的方向走过去。

    乔唯艾看见了他的举动，立刻瞪大眼睛看着他，用眼神警告：「你要是敢走过来，我保证你会后悔！」

    看见乔唯艾可怕的眼神，欧思辰看四周激动的女学生们也觉得时机不太对，便不露痕跡的往旁边队友的方向走了过去。

    看见他走去别的地方后，乔唯艾与倪晓沂两人都松了一口气。完全没办法想像欧思辰若是走了过来，先不说他会不会中途被女生们围绕，就算能顺利走过来，乔唯艾她们很有可能会被女生们忌妒的目光凌虐千百次。

    一旁的安熙存方才也有上场，只不过乔唯艾一直专注看着欧思辰所以没注意到他。

    当他看见了两人的互动之后，咬了咬唇有些不知所措。

    经过了欧思辰一队精彩的比赛，第五场就显得气氛十分低迷，不知是因为大家都累了还是在养精蓄锐，因为当裁判请第六场选手上场时……

    「程莫韩！」

    「我的男神！程莫韩！好帅！」

    「还有喻希！好帅！娶我！」这句才刚讲完，旁边立刻就有人吐槽。

    「娶什么娶，喻希都有女朋友了。你还是看程莫韩止渴就好。」

    「我做小的也完全没有关係啊我可以！」

    听到这些话，倪晓沂和乔唯艾忍不住嘴角抽蓄。

    女生们遇见喜欢的男生还真是……脑洞大开啊……

    看见喻希露出洁白牙齿笑着走上场，与程莫韩微笑跟在后方的模样，直击现场女生的心，所有人再次疯狂。

 第二章(2)

    比赛开始，程莫韩直接抄球传给喻希上篮，得分。

    整场比赛根本是两人的主场，只要球到了两人手上，轻松就能顺利得分。所以也赢的很是轻松，毫无压力。

    乔唯艾两人看得也很过癮，毕竟一直身处在高分贝的环境里，能好好看完两场十分精采的比赛已经非常足够了。

    看完后两人便从四周多人推挤以及尖叫的场地，往女子篮球场地移动。

    到了另个场地后，与方才根本是天壤之别，在女子篮球大家都十分认真的看比赛，然后在最精采的时刻欢呼。让两人都放松了许多。

    「小艾，那我先去集合囉！」乔唯艾点头后，倪晓沂便跑到集合处找自己的队友。

    这时，程莫韩与喻希也走了过来坐在乔唯艾身旁，喻希擦了擦汗，「小一什么时候开始？」

    乔唯艾转头皱眉看向满身是汗的两人，「下一场就是了，你们不去洗个脸换件衣服？」

    「原本想去的，但怕错过了小一的比赛。」程莫韩手上拿着毛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汗，乔唯艾看着他的举动，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受欢迎了。

    平常没有太在乎，但程莫韩真的是帅哥一枚。

    喻希这才看着她笑道，「干嘛？你在关心我们啊？怕我们感冒？」

    「不，这样很噁。」乔唯艾有洁癖，完全没办法接受他们这样满身汗的样子，甚至还朝一旁移动了一小步，眼神很是嫌弃。

    程莫韩失笑，有些宠溺的说道，「好，等看完比赛我们马上就去换身衣服。」

    喻希嘖了声，「反正下午不是也还要比？又没关係。」

    乔唯艾看见倪晓沂上场后便不再回话，专注看比赛。

    女子篮球在初赛就遇到强敌，倪晓沂也非常帅气的在场上挥洒汗水。

    「小一加油！」喻希大喊道，而倪晓沂也趁空档时朝三人微笑。

    整场让三人都非常紧张，因两队分数相近，在剩下不多的时间里，只要倪晓沂一队能再投进一球就能赢。

    就在最后剩不到一分鐘内，倪晓沂拿到了球，在三分线上投球，在眾人紧张的看着球的走向时，

    完美得分！

    一瞬间全场高声欢呼，喻希开心的跳起来，而程莫韩笑着转头看向乔唯艾，她也微笑的看着与队友们开心击掌的倪晓沂。

    「耶！我们也赢了！只等下午的复赛了！」倪晓沂开心的跑了过来牵住喻希的手，露出可爱的虎牙，「我很厉害吧？」

    「当然。」程莫韩在一旁说道，「我们看到都替你们紧张了。走吧，我们去洗把脸换身衣服，回教室休息一下。」

    「好。」而后倪晓沂走到乔唯艾身旁安静地跟她一起走。

    一同回到教室后，三人分别去拿了自己的衣服去了厕所整理，只剩乔唯艾一人留在教室。

    「叮咚！」一阵讯息声传来，乔唯艾拿起手机看着画面上写着『笨学长』的对话框，里头都只有欧思辰的讯息，乔唯艾都只是看过，并无回覆。

    「唯艾！我是不是很厉害？」

    「下午还有比赛唷！」

    「我会赢的。」

    「要来看喔！」

    乔唯艾只传了个微笑的表情符号，便把手机收了起来。

    等到三人回到教室，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班上其他同学也都因为看比赛或是有自己其他的个人赛而不在教室。

    「小一！小、小一！」跟倪晓沂同一队打女子篮球的女孩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喊着她的名字。

    「怎么了？」

    乔唯艾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小莉刚才不小心跌倒受伤，下午的复赛可能没有办法参加了??」

    因为想着，也不会那么倒霉出事情，所以当时报名倪晓沂她们并没有找候补。

    「什么？那我们怎么办？现在这么临时怎么可能找到的人啊？班上很多人也都去比赛了。」倪晓沂咬了咬唇，突然想起后方的乔唯艾，急忙转头，「小艾！」

    「我不要。」话都还没说，乔唯艾便直接拒绝。

    几人都看着她，倪晓沂说道，「拜託你，不然我们就要被视为弃权了。」

    「我不会打篮球。」

    喻希挑眉，「怎么可能不会，还是你只是不想要全身都是汗而已。」

    话一出，倪晓沂直接回答，「我这里还有一件乾净的衣服，拜託你！」

    乔唯艾心想，她是真的不会打好不好？她连规则都搞不太懂，甚至运球都不会。

    叹了口气，乔唯艾道，「我是真的不会，如果你们硬要我去，就要做好我真的只是去充人数的心理准备。」

    「没问题！」几人看她终于妥协，开心的说道。

    而程莫韩勾了唇说道，「你看起来是真的不会。」

    乔唯艾托腮，发呆的看着前方，「我都说是真的了。」

    「还挺有趣的。」程莫韩笑道，「校园生活嘛，总是要有些娱乐项目。」

    听到程莫韩拿她曾经说过的话揶揄她，乔唯艾有些不悦的瞪了他一眼。

    很快，下午的复赛已经在准备中，乔唯艾和倪晓沂也早已坐在早上同样的位置等待。

    「学长是第一场，小韩他们是第二场，因为男子篮球要比赛的班级太多所以得先跟种子班比一场后才会跟进击的班级打，总共要比两场。我们看完一场之后就得去集合，他们那时刚好也有空档可以来看我们。」

    倪晓沂嘮嘮叨叨的说完一大串之后，比赛即将开始。和早上一样，欧思辰一上场尖叫声不断，在同样的位子看见乔唯艾时，欧思辰依然扬起笑容。

    哨声一起，和初赛一样，欧思辰与他的队友基本上就没让对方抢走过球，四周皆是为欧思辰加油的喊声，欧思辰也没让观眾失望，频频得分。

    比赛一结束，周围的人不断欢呼。

    欧思辰也用有些骄傲的眼神看着乔唯艾，彷彿是在说：「我很厉害对吧？还不快夸奖我？」

    乔唯艾勾唇，看着他走下场后紧接着尖叫声不停，程莫韩及喻希上场。

    看两人自信的样子，乔唯艾已经猜得到比赛的结果了。

    果然，程莫韩一队压倒性胜利，如同班上同学先前说的，有这两人根本稳赢。

    看完男子组比赛后，乔唯艾两人也去集合处集合准备开始比赛。

    喻希和程莫韩坐在一旁笑着聊天等待，「小韩，不知道乔唯艾打篮球会是甚么样子。」

    程莫韩勾唇说道，「应该会很『精采』。」

    喻希没注意他话里的意思，认同的说道，「是啊，她怎么可能会有不擅长的事情?说不会打篮球一定是藉口。」

    比赛准备开始，两队人马上场。

    哨音响起后，拿着球的敌对传球给自己人，然后倪晓沂迅速衝上前抢球，相当激烈。

    而这过程中，乔唯艾都站在一旁左顾右盼，不知所措。

    「她在干嘛？」喻希瞪大眼睛问。

    这样的乔唯艾让承莫韩一愣后笑出了声，乔唯艾这真是……太可爱了。

    比赛继续，对方看乔唯艾分明就只是去当花瓶的便不管她，而倪晓沂在看见所有队友都被对手守得死死的，只剩下乔唯艾一人没人守着，大声喊道，「小艾！接住！」然后将球往乔唯艾的方向丢过去。

    乔唯艾慌张地伸手接住，然后拿着球不知道该怎么办。

    敌对离她最近的同学马上跑了过来，有些激动，下意识的说道，「把球给我！」

    「啊？」乔唯艾愣了一下，然后乖乖地将球用两隻手拿着递给她，「给你。」

    正在喝水的喻希看到这幕把水都给喷了，而一旁的程莫韩早就忍不下去开始大笑。

    而后裁判吹了哨音，因乔唯艾拿着球不动超过了五秒而大喊，「犯规！」

 第二章(3)

    倪晓沂和队友们看见了这一幕各个皆是一愣。几秒鐘后才反应过来，原来乔唯艾说的不会打篮球是真的不会，她们也第一次看到打篮球会把球拿给对手的啊……

    「暂停一下！」倪晓沂举手喊道，等裁判点头允许后，一群人围在一起。

    倪晓沂看着乔唯艾说：「小艾，你可以投篮吗？」

    「我也不知道。」

    「这样，因为她们都不会防守你，你等一下直接站在篮板下，我们传球给你之后你就直接投。不需要再传给任何人，直接投！」

    乔唯艾点了点头，「好。」

    比赛继续开始后，乔唯艾便乖乖地走到篮板下站着不动，那模样像极了被罚站的小学生。

    场中激烈的抢球，而倪晓沂终于找到机会拿到球，传了出去同时大喊道，「小艾！」

    乔唯艾将手伸出去接到了球，就直接转头投球，得分！

    全部人松了一口气，至少她还是能够投球的。

    于是一整场下来，全部队友只要一拿到球就往乔唯艾的方向丢，而就算丢歪了，乔唯艾也总能算好距离然后跑过去接住，投篮。

    见乔唯艾终于进入状况，程莫韩两人才终于放下心。不过只要想到方才的画面程莫韩就掩盖不住嘴角的笑。

    终于，比赛结束了。

    虽然到后来，大家的状况逐渐好转，不过很不幸的还是没能进入决赛。

    看到结果之后，倪晓沂跑向乔唯艾，「虽然输了，不过玩得很开心，对吧？」

    「嗯。」乔唯艾有些疲惫地说道，虽然知道自己没什么作用，甚至还是她们会输的一大原因，但这比赛心理压力还真不是普通的小。

    「乔唯艾，你刚才那画面早知道我就该录影下来，时刻拿出来笑你。」喻希想到那画面都还心有馀悸，在那紧张的气氛下，她竟然天真的把球拿给别人。

    乔唯艾已经累得无力回击，只是拖着疲惫的身躯缓慢地走着。

    看着乔唯艾的样子，程莫韩微笑说道，「等一下我们剩最后一场，赢了就能进决赛了。我们去集合，小一，你们去那边坐着休息一下吧。」

    「好。」

    两人坐下之后，还未等到程莫韩或是欧思辰他们上场，乔唯艾已经累的低着头打瞌睡。

    倪晓沂正要转过头跟她说话时，发现乔唯艾已经将刚才比赛前绑的马尾拆下，头发披在肩上，双眼轻闭的假寐，样子很是可爱。

    倪晓沂扬起微笑，没有将她吵醒，转头回去认真看比赛。

    等到比赛结束后，程莫韩及喻希两人走了过来正要说些什么时，被倪晓沂一个嘘的手势给制止。

    两人安静的坐下，看着乔唯艾的样子，会心一笑。

    而欧思辰在远方望着那边的四个人坐在一起不说话，再看向中间的乔唯艾不知道怎么的好像很累正在休息，也只是微笑然后转身离开。

    十分鐘后，乔唯艾睡眼惺忪的看向四周，发现原本场上闹哄哄的，现在几乎只剩几个工作人员在收拾东西，有些不知所措，也没有注意到身旁的三人还在陪着她。

    程莫韩也发现，乔唯艾总会在无意间做出与她平常摆出来冷淡样子相反的模样，那样的她就像个小孩一样，很可爱。

    「比赛已经结束了。」程莫韩微笑的看着她，「我们进决赛囉。」

    喻希与倪晓沂发现她醒了后，喻希也笑道，「刚刚尖叫声这么大也多亏你能够睡着。」

    乔唯艾有些尷尬的说道，「怎么不叫我？你们应该陪我很久了吧？」

    倪晓沂轻笑摇头，「不会啦，我们今天都听一天的尖叫声了，这样安安静静地正好，还挺舒服的。」

    程莫韩起身拍了拍裤子，「好，我们回教室拿书包，回家吧。」

    三人也跟着起身，一起走回教室，走到一半时倪晓沂突然叫了一声，喻希顿时紧张的看着她说：「怎么了？」

    「我刚刚突然想到，这样你们决赛冠亚军的对手不就是，欧思辰他们班吗？」

    几人的眼神瞬间同时看向乔唯艾，「看什么看？搞得好像我跟他有一腿似的。」

    程莫韩失笑，她这形容会不会太犀利了一点。

    喻希立刻说道，「不管你跟他有些什么，我们会赢的！」

    乔唯艾耸肩，「各凭本事。」

    离开了学校后，乔唯艾和程莫韩一起走回家，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这时手机突然响起讯息声，乔唯艾打开一看，是欧思辰传来的讯息。

    「我们进决赛了！」

    「不过刚刚他们说进决赛会的对手是你们班的，我看他们也都好厉害呀。」他

    传了个哭脸，「但我还是会全力以赴的！」

    乔唯艾看完后，勾了勾嘴角将手机收了起来，抬头一看，程莫韩正看着她。

    「干什么？」

    「是欧思辰的讯息？」程莫韩瞇眼说道，他方才有看见乔唯艾手机里来人的备註。

    乔唯艾敷衍的应了一声就直接走掉，而程莫韩走了上去挡在她身前。

    乔唯艾不解地看着他，「怎么？」

    只见程莫韩拿出手机，有些幼稚的说：「他有你的电话号码，我也要。」

    看着他无聊的举动，乔唯艾无奈，「你是小孩子吗？」

    「不管，我就要。」

    「如果我不给？」

    「那决赛当天我就在大家面前喊乔唯艾是我女朋友。」程莫韩非常了解乔唯艾只想低调的过，不想被眾人注目。

    而乔唯艾果然如程莫韩料想般，十分震惊，拿过他的手机，「……好！你狠！」

    于是程莫韩满意的看着手机里储存了乔唯艾的电话，乔唯艾也有些无力地想着，自己怎么这么容易被威胁和操控。

    到了两人要分离的地方，程莫韩笑着和她道别，看上去心情非常好，脸上也有着得逞的表情，和欧思辰非常像。

    乔唯艾头上三把火，只差没有衝上去狠狠踹他一脚，瞪他一眼后才转身离开。

    连续几天，校庆的比赛都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每一天的项目都十分精彩让眾人想一看再看。而程莫韩等人参加的比赛不少，比赛完后也几乎都带着笑容的告诉她，「我们进决赛了！」

    班上其他同学参加的比赛成绩也都不错，让眾人对冠军奖盃及奖金也抱着越来越大的期待。

 第二章(4)

    终于，轮到了全班最期待的歌唱比赛当天，乔唯艾依旧很平常一样淡定，一早到学校，倪晓沂就走过去看着她，疑惑地说：「小艾，你怎么没有打扮？」

    「要打扮什么？」乔唯艾反问。

    程莫韩笑着说：「也是，这就是你的风格嘛。」

    她不解，一旁女同学解释道，「歌唱比赛很多选手都会化妆或是穿好看的衣服上台表演喔。」

    「那样子要干嘛？去唱歌又不是去时装秀。」听着她的话，程莫韩不由得哑然失笑。

    喻希也受不了的说：「打扮漂亮才得体啊，说不定评审看顺眼了还会给高分。」

    而后，她的回答让程莫韩憋不住，笑到连肩膀都在抖动。

    乔唯艾歪着头说：「我不漂亮吗？」

    倪晓沂上下打量着她，「说的也是，你这样就够好看了。」

    「那不就得了。」乔唯艾耸肩。

    比赛开始前，乔唯艾必须得先行到比赛礼堂集合，离开之前班上同学还朝着她的背影喊着。

    「唯艾，加油啊！」

    「我们都会去替你加油的！」

    「你是我们的骄傲！」

    乔唯艾背对着大家，听着一句句鼓励的话，露出一抹微笑朝着礼堂走去。

    而程莫韩等人为了想以最好的视野看乔唯艾表演，早早就进了礼堂佔位子。

    三人有说有笑地进了礼堂，正准备去第一排中间的位子坐下时，一抬头便看见了早他们一步，已经坐在那的欧思辰与安熙存。

    「噢。」两人正聊得尽兴，安熙存侧身正好看见程莫韩等人，有些尷尬地拍了拍欧思辰。

    欧思辰转头看向几人，虽然不认识站在程莫韩身后的两人，但看见程莫韩也猜得出他们应该是乔唯艾的朋友，来替她加油的。

    「快来坐啊！」欧思辰扬起笑容，拍了拍身旁的位子。

    程莫韩也感受到，欧思辰应该是真的笨，明明知道自己对乔唯艾有些许好感却还是对他毫无敌意。

    安熙存虽然已经习惯欧思辰的笑脸迎人却还是扶额，用力地打了他一下。

    「你打我干嘛啦！」欧思辰吃痛的哀号了一声，安熙存假笑地说：「就是打你这白痴！」喜欢的女孩都要被追走了还对情敌这么好干嘛！当然，后面的话只是他自己心里想的，没有说出口。

    突然想起好友曾红着眼眶告诉他的事，安熙存低着头不说话。

    他一直在考虑到底该不该告诉欧思辰这些事情，但又觉得这是乔唯艾的私事，何况他并不知道事实真相如何，实在是不应该乱说才对。

    但是……好苦恼啊！安熙存烦躁的揉了揉头发，顾虑乔唯艾的同时他当然更不希望欧思辰这样单纯的人会被伤害啊！

    坐在一旁的程莫韩静静的看着离他一个位子远的安熙存，只是觉得有些怪异，并没有多想，收回了目光，继续和喻希与倪晓沂聊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进场的观眾们越来越多，眼看着比赛就要开始，替乔唯艾加油的几人都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我好紧张啊！」倪晓沂越来越坐不住，彷彿即将上场的是她一样。

    程莫韩安抚着她，「小艾会进决赛的。」

    而喻希也握住她的手，「是啊，看她那么嚣张的模样，肯定没问题的。」

    很快，评审们都已经就坐，观眾席也早已就坐满了，整个礼堂都闹哄哄的。

    主持人走了出来，「哈囉大家好！今天我们要进行的是歌唱比赛的初赛，看来的人那么多，还有人坐在地上呢！想必大家都很期待吧？」

    观眾们也十分配合，「超期待！快点开始！」

    主持人笑道，「今天的选手有些多，希望大家都能耐心地看完全场。在中途若想离场，也请尊重选手，等到选手表演完或是中途休息再离开喔！」

    「那么我们掌声鼓励欢迎第一位选手！」掌声后，第一位选手上场，主持人开始先访问选手，帮助选手放松心情才开始表演。

    一位又一位的选手上场，始终没有看见乔唯艾的身影，喻希默默问道，「她到底是第几个上场啊？」

    眾人一愣，才发现他们根本没有问过乔唯艾的上场顺序，倪晓沂也歪头看向欧思辰，「学长，你知道小艾第几个上场吗？」

    欧思辰转头看向安熙存，「熙存，你知道吗？」

    安熙存立刻拍了他的头，「你蠢啊？我都是被你拖过来看比赛的，我怎么会知道？」

    眾人默，看来只能乖乖地一个一个看了。

    比赛十分精彩，有很多选手唱歌技巧都很高超，非常好听，同时也让几人有些为乔唯艾紧张，若是乔唯艾不小心出错就跟决赛无缘了。

    比赛到了后半段，观眾们都听得很过癮，主持人也出来说道，「终于终于，迎来我们今天的最后一位压轴，让我们掌声欢迎高二四班的乔唯艾！」

    终于听到乔唯艾的名字，几人都心都提了起来，看向从一旁走出来的乔唯艾。

    主持人走到乔唯艾身旁访问她，「乔同学，身为压轴，紧张吗？」

    乔唯艾微笑说道，「还好。」

    而这一抹微笑也许让多观眾开始注意到台上这个从没看过的漂亮女生。

    主持人又继续问道，「你今天要唱什么歌呢？」

    「我要唱一位网路歌手翻唱的sayyouwon'tletgo跟thistown。」

    「所以是将两首歌组成的一首……类似组曲吗？」主持人又看了眼手上的单子，「而且你是要自己用钢琴演奏对吧？」

    乔唯艾点头，然后主持人笑着说道，「很让人期待呢，让我们掌声欢迎她！」

    观眾如雷的掌声响起，乔唯艾走到了钢琴前面坐下，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演奏。

    手指在琴键上游走，开始了平静且悦耳的前奏，乔唯艾张开口演唱。

    imetyouinthedark,youlitmeup.

    (我在黑暗中遇见你，你点亮了我的宇宙。)

    youmademefeelasthough,iwasenough.

    (你的存在让我感到一切都已足够。)

    开口仅仅两句就让眾人惊艷不已，乔唯艾的歌声乾净中带着一丝彷彿正在恋爱中的甜蜜，歌声也很有穿透力。

    程莫韩几人此时都有些愣住，欧思辰则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而安熙存听见熟悉的旋律此时已经有些坐不住。

    iknowineededyou,butinevershowed.

    (我知道自己有多需要你，却从未对你表明。)

    butiwannastaywithyouuntilwe'regreyandold.

    (但我只想这样陪着你，一同携手白头。)

    sayyouwon'tletgo,justsayyouwon'tletgo.

    (答应我你不会走，只要说你不会离开我。)

    接着旋律有些改变，乔唯艾十分深情且投入地唱着，让眾人都随着歌词而被影响着。

 第二章(5)

    终于，轮到了全班最期待的歌唱比赛当天，乔唯艾依旧很平常一样淡定，一早到学校，倪晓沂就走过去看着她，疑惑地说：「小艾，你怎么没有打扮？」

    「要打扮什么？」乔唯艾反问。

    程莫韩笑着说：「也是，这就是你的风格嘛。」

    她不解，一旁女同学解释道，「歌唱比赛很多选手都会化妆或是穿好看的衣服上台表演喔。」

    「那样子要干嘛？去唱歌又不是去时装秀。」听着她的话，程莫韩不由得哑然失笑。

    喻希也受不了的说：「打扮漂亮才得体啊，说不定评审看顺眼了还会给高分。」

    而后，她的回答让程莫韩憋不住，笑到连肩膀都在抖动。

    乔唯艾歪着头说：「我不漂亮吗？」

    倪晓沂上下打量着她，「说的也是，你这样就够好看了。」

    「那不就得了。」乔唯艾耸肩。

    比赛开始前，乔唯艾必须得先行到比赛礼堂集合，离开之前班上同学还朝着她的背影喊着。

    「唯艾，加油啊！」

    「我们都会去替你加油的！」

    「你是我们的骄傲！」

    乔唯艾背对着大家，听着一句句鼓励的话，露出一抹微笑朝着礼堂走去。

    而程莫韩等人为了想以最好的视野看乔唯艾表演，早早就进了礼堂佔位子。

    三人有说有笑地进了礼堂，正准备去第一排中间的位子坐下时，一抬头便看见了早他们一步，已经坐在那的欧思辰与安熙存。

    「噢。」两人正聊得尽兴，安熙存侧身正好看见程莫韩等人，有些尷尬地拍了拍欧思辰。

    欧思辰转头看向几人，虽然不认识站在程莫韩身后的两人，但看见程莫韩也猜得出他们应该是乔唯艾的朋友，来替她加油的。

    「快来坐啊！」欧思辰扬起笑容，拍了拍身旁的位子。

    程莫韩也感受到，欧思辰应该是真的笨，明明知道自己对乔唯艾有些许好感却还是对他毫无敌意。

    安熙存虽然已经习惯欧思辰的笑脸迎人却还是扶额，用力地打了他一下。

    「你打我干嘛啦！」欧思辰吃痛的哀号了一声，安熙存假笑地说：「就是打你这白痴！」喜欢的女孩都要被追走了还对情敌这么好干嘛！当然，后面的话只是他自己心里想的，没有说出口。

    突然想起好友曾红着眼眶告诉他的事，安熙存低着头不说话。

    他一直在考虑到底该不该告诉欧思辰这些事情，但又觉得这是乔唯艾的私事，何况他并不知道事实真相如何，实在是不应该乱说才对。

    但是……好苦恼啊！安熙存烦躁的揉了揉头发，顾虑乔唯艾的同时他当然更不希望欧思辰这样单纯的人会被伤害啊！

    坐在一旁的程莫韩静静的看着离他一个位子远的安熙存，只是觉得有些怪异，并没有多想，收回了目光，继续和喻希与倪晓沂聊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进场的观眾们越来越多，眼看着比赛就要开始，替乔唯艾加油的几人都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我好紧张啊！」倪晓沂越来越坐不住，彷彿即将上场的是她一样。

    程莫韩安抚着她，「小艾会进决赛的。」

    而喻希也握住她的手，「是啊，看她那么嚣张的模样，肯定没问题的。」

    很快，评审们都已经就坐，观眾席也早已就坐满了，整个礼堂都闹哄哄的。

    主持人走了出来，「哈囉大家好！今天我们要进行的是歌唱比赛的初赛，看来的人那么多，还有人坐在地上呢！想必大家都很期待吧？」

    观眾们也十分配合，「超期待！快点开始！」

    主持人笑道，「今天的选手有些多，希望大家都能耐心地看完全场。在中途若想离场，也请尊重选手，等到选手表演完或是中途休息再离开喔！」

    「那么我们掌声鼓励欢迎第一位选手！」掌声后，第一位选手上场，主持人开始先访问选手，帮助选手放松心情才开始表演。

    一位又一位的选手上场，始终没有看见乔唯艾的身影，喻希默默问道，「她到底是第几个上场啊？」

    眾人一愣，才发现他们根本没有问过乔唯艾的上场顺序，倪晓沂也歪头看向欧思辰，「学长，你知道小艾第几个上场吗？」

    欧思辰转头看向安熙存，「熙存，你知道吗？」

    安熙存立刻拍了他的头，「你蠢啊？我都是被你拖过来看比赛的，我怎么会知道？」

    眾人默，看来只能乖乖地一个一个看了。

    比赛十分精彩，有很多选手唱歌技巧都很高超，非常好听，同时也让几人有些为乔唯艾紧张，若是乔唯艾不小心出错就跟决赛无缘了。

    比赛到了后半段，观眾们都听得很过癮，主持人也出来说道，「终于终于，迎来我们今天的最后一位压轴，让我们掌声欢迎高二四班的乔唯艾！」

    终于听到乔唯艾的名字，几人都心都提了起来，看向从一旁走出来的乔唯艾。

    主持人走到乔唯艾身旁访问她，「乔同学，身为压轴，紧张吗？」

    乔唯艾微笑说道，「还好。」

    而这一抹微笑也许让多观眾开始注意到台上这个从没看过的漂亮女生。

    主持人又继续问道，「你今天要唱什么歌呢？」

    「我要唱一位网路歌手翻唱的sayyouwon'tletgo跟thistown。」

    「所以是将两首歌组成的一首……类似组曲吗？」主持人又看了眼手上的单子，「而且你是要自己用钢琴演奏对吧？」

    乔唯艾点头，然后主持人笑着说道，「很让人期待呢，让我们掌声欢迎她！」

    观眾如雷的掌声响起，乔唯艾走到了钢琴前面坐下，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演奏。

    手指在琴键上游走，开始了平静且悦耳的前奏，乔唯艾张开口演唱。

    imetyouinthedark,youlitmeup.

    (我在黑暗中遇见你，你点亮了我的宇宙。)

    youmademefeelasthough,iwasenough.

    (你的存在让我感到一切都已足够。)

    开口仅仅两句就让眾人惊艷不已，乔唯艾的歌声乾净中带着一丝彷彿正在恋爱中的甜蜜，歌声也很有穿透力。

    程莫韩几人此时都有些愣住，欧思辰则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而安熙存听见熟悉的旋律此时已经有些坐不住。

    iknowineededyou,butinevershowed.

    (我知道自己有多需要你，却从未对你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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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只想这样陪着你，一同携手白头。)

    sayyouwon'tletgo,justsayyouwon'tletgo.

    (答应我你不会走，只要说你不会离开我。)

    接着旋律有些改变，乔唯艾十分深情且投入地唱着，让眾人都随着歌词而被影响着。

 第二章(6)

对不起，本章节内容暂缺！

 第二章(7)

    掌声响起，乔唯艾走至钢琴前坐下，在手指抚上琴键时，突然有些紧张自己会表现不好，转头看了台下第一排的几人。

    而在看见程莫韩用口型无声地对她说加油时，乔唯艾深吸一口气，开始了演奏。

    这首歌的前奏与初赛的不同，显得有些低沉、悲伤。

    strungoutinthebackofablackcar.nokeys,alligotismycreditcards.

    (在一辆黑色轿车的后座被药物缠身。身上没有钥匙，只剩仅存的几张信用卡。)

    andi'vebeenhereamilliontimes.

    （我已无数次的来到这个地方。）

    歌曲才刚开始，乔唯艾有些悲伤的声音便传了出来，感染了整个礼堂。

    everytimeifallinlove,igoandfuckituprightwhenitgetsgood.

    （每当我坠入爱河，渐入佳境时，我总会搞砸、毁了一切。）

    don'tyouthinkit'sfunny?don'tyouthinkit'sfunny?

    （你不觉得可笑吗？）

    乔唯艾非常投入在歌曲中，唱出来的声音非常绝望，让全场气氛也逐渐沉重、压抑。

    idon'tknowwhyialwaysrunaway.idon'tknowwhyialwaysrunaway.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总是逃避，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总不负责任的逃跑。）

    whatwehadwasspecial.iknowwhatwehadwasspecial.

    （我们曾经拥有的爱是多么特别，我知道那有多独一无二。）

    听着乔唯艾完美呈现了这首歌的意境，程莫韩微笑看着她。他知道这首歌非常适合她不自觉散发出来的悲伤的声音特质。

    strungoutinthebackofablackcar.

    (在一辆黑色轿车的后座被药物缠身。)

    igotalittletoogoodatbreakinghearts.

    （我好像太擅长让人心碎。）

    iwasneveronetosaygoodbye.

    （我一向不善与人道别。）

    乔唯艾的表演结束，全场静默三秒后便掌声如雷，尖叫声不断。

    欧思辰扬起笑容看向台上的乔唯艾，非常为她骄傲。

    等到比赛全部都结束后，主持人和台下观眾们侃侃而谈，等待评审们整理出成绩。

    很快，有个工作人员将纪录成绩的单子交给主持人，所有人屏气凝神的看着主持人，「好了！现在名次已经出来了！」

    倪晓沂顿时拉着喻希的衣袖紧张的说道，「小艾一定要第一名啊！」

    喻希也握上她的手，专心地等待主持人说话。

    「这一届的歌唱比赛，第一名是……」

    「高二四班，乔唯艾！」

    程莫韩扬起微笑，为乔唯艾鼓掌。全场也纷纷叫好。

    离开礼堂后，倪晓沂蹦蹦跳跳地在乔唯艾身旁，「唯艾，你真是太棒了。我刚刚还听见有好多人在讨论你呢！」

    程莫韩及喻希走在后方，手插着口袋，心情十分愉快。

    「唯艾！」欧思辰走了出来看着乔唯艾道，「你做得太好了，恭喜你！」又回头看向喊他过去的安熙存，「我得走了，下午见囉！」

    看着欧思辰匆匆的来又匆匆的离开，乔唯艾无奈一笑，然后跟着几人一同回教室等待下午的比赛。

    时间匆匆，很快就到了篮球赛的决赛场。

    两组人马上场，女同学们的尖叫声顿时瀰漫整个场地，全部人都因程莫韩及欧思辰而疯狂。

    「根本是男神场、养眼场！我就是要看这种的啊！」

    「都好帅喔，都得第一好了！」

    乔唯艾和倪晓沂二人淡定的坐在前排顿时有些突兀。

    比赛开始前，欧思辰和安熙存以及程莫韩和喻希四人对视，安熙存邪笑道，「我们可是不会放水的。」

    喻希翻了个白眼，「不稀罕！」

    「一起加油吧！」欧思辰话一出，几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哨声响起，欧思辰顿时收起笑容，抢得先机，与安熙存默契非常好的快速就投进了一球。

    安熙存吹了声口哨，有些骄傲地看着两人。

    「嘖。」喻希十分不屑，不过刚才他可是连球都没碰到啊！

    再下一球，换程莫韩这边获得优势，顺利得分。

    就这样，整场比赛谁也不让谁，因为实力相当所以也是场硬战，只能看谁失误的少便是谁赢。不过就目前看来，程莫韩一方是居下风的。

    就在裁判宣布时间剩下一分鐘时，两队顿时火力全开的互相抄球及投篮，而在最关键只剩下二十秒时，欧思辰拿着球正要投篮让程莫韩一队无法逆转时，「碰！」

    欧思辰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跌倒了……

    这时程莫韩也顾不了那么多，捡起欧思辰掉落的球便传给喻希，喻希也不负眾望的投进了三分球。

    于是，程莫韩一队成功逆转胜！

    而一旁的乔唯艾，已经笑到不能自己。

    欧思辰默默爬了起来，摸了摸头，有些歉意的向队友们说道，「对不起啊……」

    安熙存只是拍拍他的肩说：「没事，我们还是第二名。」又开玩笑的说道，「反正你爱跌倒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欸！我不是故意的啦！」

    「知道，知道。」安熙存摆了摆手，和欧思辰一同离开场地。

    而欧思辰走前，转头望向乔唯艾的方向，看见她用满是笑意的表情看着自己，尷尬地快步离去。

    校庆圆满结束，全校班级都聚集在操场上等待所有比赛的总名次结果出炉，就表现上来说，其实高二四班的同学们对自己还是颇有信心。

    主持人走了出来，「辛苦大家了，经过一个礼拜的努力，终于在今天告一段落，学校这边也已经交给我们全校累计分数最高三个班级的名单，这三个班级可以获得学校提供的奖金唷！」

    一说到这里，全场热血沸腾，十分期待结果。

    「好的，我们从第三名开始公布！让我们恭喜……高三二班获得第三名！」

    该班瞬间开心的跳了起来，觉得所有辛苦都值得了。

    主持人微笑说道，「再来是第二名！恭喜……高三四班！」

    乔唯艾远远看到欧思辰跟朋友开心的击掌，开心不已。

    「最后！万眾瞩目的第一名来了！」全场屏气凝神，希望主持人唸到的是自己的班级。

    「恭喜高二四班！」听见自己的班级被唸了出来，班上的人没反应过来，直到倪晓沂小声惊呼，「天哪！是我们！」班上的人才大声欢呼。

    主持人笑道，「现在请三个班级派代表上台领奖吧！」

    各班上台领奖后，也让学校校长讲几句话便散场了。

    而乔唯艾班上的同学则是围着班长说道，「怎么样？奖金有多少？」

    听到这问题程莫韩无奈一笑，只见班长看了奖金袋后开心的对大家说：「够全班吃一顿了。」

    「耶！太好了！」大家都心情都很愉悦，虽然很有把握但他们从没想过能够得到第一名。

    「都是多亏大家共同努力我们才能有这么好的成绩，我之后会再跟大家约时间，用这奖金一起出去吃个饭。今天大家都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班长说完后，大家便开心地交谈，纷纷散去。

    而乔唯艾原本也想离开却被倪晓沂叫住，「小艾！等等我们四个人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不要。」乔唯艾看着三人，有些迟疑地拒绝。

    程莫韩也劝道，「难得一次，就算是去庆祝一下？」

    「要庆祝的话，之后班上还会一起……」乔唯艾话还没说完，就被后方来人给打断。

    「唯艾！」乔唯艾一转头，便看见欧思辰站在她正后方。

    程莫韩一看见他，有些反感的皱了眉头。

    乔唯艾往后站一步，边说道，「怎么样？」

    她抬起头看着他，眼神也无意间看向站在他身旁的安熙存。

    在她看清安熙存的那一刻，乔唯艾倏地瞪大眼睛，不自觉的后退两步，「你??」

    红了眼眶说道，「安熙存。」

 第三章(1)

    程莫韩在和乔唯艾一同走回家的路上一语不发，只是静静地跟在她身旁，看着她一直发呆的脸。

    「小艾。」程莫韩停下来看着她，「你还好吗？」

    回忆方才，乔唯艾一看见安熙存的样子，让几人都愣住，那是他们第一次看到乔唯艾那么愁苦悲伤的样子。

    那时两人对视了几秒，安熙存便低着头淡淡说道，「我们单独聊聊吧。」

    而后乔唯艾步伐僵硬的跟在他身后，程莫韩当时只能上前握住她的手腕告诉她，「我在这边等你，我们一起回家。」希望能让她知道自己一直都在。

    乔唯艾也只是呆愣着点头便随着安熙存离开。

    而此刻乔唯艾听见他关心的话也回想起和安熙存的单独谈话。

    她苦笑说道，「我以为逃避是最好的方法，想不到不管怎么逃都还是得面对现实。我都已经转学了，哪知道还会遇到前男友从小就感情深厚的朋友。」

    安熙存轻叹了一口气，「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把你之前的任何事情说出去。但你不告而别之后，禹恩他很难过，也很自责。你还喜欢他吧？我听见你在初赛时唱的歌了。」

    想起徐禹恩，他的丱角之交，曾经牵着乔唯艾的手甜蜜的告诉他，自己谈恋爱了。他还去看了两人的合唱，就是乔唯艾在初赛时唱的歌。又想起几个月前徐禹恩找上他，悲伤地告诉他的事情??

    「呵。」乔唯艾讽刺的笑道，「很可笑吧？你肯定什么都知道了，也看到照片了吧？」

    安熙存沉思，「照片我看过了，但我并不觉得那些东西代表什么，毕竟你才是当事人，还没听见你的解释我怎么能妄下评论？」

    乔唯艾和安熙存四目相对，「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他。」

    又苦笑说道，「可他从来没有相信过我。」

    「你应该跟他说??」

    乔唯艾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有些激动的说道，「已经不只是我们两个问题了！到后来连其他人的介入，还有他们对我做的事他都可以视若无睹！」

    安熙存抓住了重点，「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发现自己说多了，乔唯艾冷静后说道，「没什么，但是??」

    她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安熙存，「能不能别毁了我的生活？」

    她好不容易回归平静的生活，同样的事情她不想再经歷第二遍。

    安熙存看着曾经笑容满面、活泼开朗的乔唯艾变成如今的样子，也不再逼她，同时给她保证，「知道了，我什么都不会说。」

    乔唯艾低头说道，「谢谢，我先走了。」

    走几步后又回头看着安熙存，「我转学到这里来的事，请你不要告诉他。」

    安熙存自然懂得她话里的『他』指的是谁，只是点头，然后看着乔唯艾离去，自言自语的说：「唉??我怎么不知道高中生的爱情可以这么复杂。」

    回想结束，乔唯艾看向程莫韩，「我没事。」

    程莫韩无奈地轻叹，「你总是这么说，其实我们都看的出来你心里有事。」

    「我曾经……」乔唯艾欲言又止的说：「算了。」

    程莫韩歪头看着她，彷彿在说：你不说我们今天就都别回家了。

    乔唯艾沉思了一会，「我曾经做错了一件事，而如今也为此付出代价，不断反覆的疼痛、流泪，时刻都在后悔当初的决定。」

    「你都说是曾经的事了，就算是再痛的伤，也该癒合了。」程莫韩看着她仍在发呆似乎是在回忆什么的侧脸。

    听见他的话，乔唯艾有些苦涩的笑了笑，「可能是我自己还放不下吧，拿着过去的事不断折磨自己。」

    程莫韩也趁她难得愿意说自己的事时打铁趁热，「所以，发生过什么事？」

    乔唯艾像是看破他的想法，冷冷的撇了他一眼，「别得寸进尺了。」

    脸上的表情也恢復一如既往的冷淡。

    程莫韩勾唇，总之能够让乔唯艾慢慢对他打开心房，是好事。

    「走吧。」他不再多话，方才的事也不再提起。

    过几日，校园里恢復了平时的模样，不再有前几日时刻都能听见学生们欢乐的笑声，反而多了些沉重的气氛。

    「唉??」倪晓沂趴在桌上，「哪有人一校庆完马上就要段考的。」

    程莫韩也笑道，「你也不用太担心吧？段考这种事对小一你来说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你才是呢。」倪晓沂转头看向程莫韩，「你看上去根本毫无压力。」

    「跟某人比起来，」程莫韩听到这话和倪晓沂对视后，用下巴指着前方拼命读书的喻希，「的确是毫无压力。」

    喻希看上去就像完全没休息过一样，眼睛里都泛着红血丝。

    相比较，乔唯艾一脸轻松的在做数学题。

    「小希。」倪晓沂有些担心的看着他，「休息一下吧？身体会熬坏的。」

    喻希顿时瞪大眼睛看了乔唯艾，「我都这么努力了，总能够赢她了吧？」

    「气势上是赢了。」程莫韩双手一摊，无奈笑道。

    倪晓沂虽然担心但同时也有些激动，「好好奇到底是谁会赢！小韩你觉得呢？」

    「我觉得??」看着喻希努力的背影，再转头看一派轻松的乔唯艾。

    他用眼神示意倪晓沂，肯定是乔唯艾赢。

    倪晓沂歪头疑惑，无声间彷彿是在问他为什么这么觉得。

    程莫韩想，喻希一直都太过自信，没能好好看清自己到底是和怎么样的人立下赌约。

    若是段考后让他发现自己竟然随意和曾经就读精英高中的学生在成绩上打赌，他大概会后悔千百万次吧？

    不过??就像乔唯艾说的，他也挺想看看乔唯艾给喻希的惩罚，所以也没和喻希多说什么。

 第三章(2)

    校庆后两个礼拜便是段考週，因为考试的关係导致校庆后所有人的步调都变得紧张兮兮，害怕自己成绩不如理想。

    考试为期三天，不长也不短，却足以让所有人身心疲惫。

    「等会就要考试了，大家一起加油吧！」倪晓沂一如往常的热情，只是对所有人打气便回过头认真在自己的书本上。

    「有信心吗？」程莫韩侧过头看着几乎和平常没有两样，在认真读书的乔唯艾。

    揉了揉僵硬的肩膀，乔唯艾唇角微勾说道，「自然是有。」

    考试开始第一天，喻希每一个考试都反覆检查考卷上的题目，考试卷都快被给他翻破了还是不死心的一题又一题的看过，深怕再像上次一样因为粗心而输了乔唯艾。

    这让坐在喻希后面的程莫韩及乔唯艾觉得这样孩子气的他有些搞笑。

    第一天的考试结束后，喻希也有些炫耀意味的告诉乔唯艾，「这次考试我很有把握！」

    乔唯艾看了他一眼只是淡淡地说，「别急，成绩还没出来，何况考试还有两天呢。」

    放学，在程莫韩与乔唯艾二人准备离开校园时，后边传来了呼喊的声音。

    「唯艾！」

    转过身，便是欧思辰与安熙存。

    乔唯艾与安熙存对视后并没有多说什么，转头看向欧思辰，「有事？」

    「这给你！」欧思辰抬起手上的东西递给她，乔唯艾定眼一看，是和上次一模一样的餐盒，也猜出里面应该又是他做的蛋糕。

    乔唯艾既然喜欢也不客气，伸手拿了过来后说道，「怎么突然又做蛋糕了？」

    看见她接过，欧思辰扬起他的招牌笑容，「最近段考肯定会很累，这些算是给你加油打气的！」

    轻晃手中的餐盒，乔唯艾淡淡的微笑，「谢谢，祝你们考试顺利。」

    点头示意后便转身离开。

    程莫韩跟着她离开时，眼神有些不善的掠过两人，欧思辰虽然不太懂这信号，不过安熙存看见后笑道，「看来情敌在宣示主权了。思辰，你得加把劲啊。」

    「啊？」欧思辰只是搔了搔头，然后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安熙存，「对了，你跟唯艾校庆那天到底怎么了？我看你们好像有点奇怪？」

    安熙存想起和乔唯艾的约定，笑着说：「能有什么？曾经见过而已。」

    「是喔。」欧思辰有些疑惑，想着那天乔唯艾的表情似乎有些奇怪，不过既然好友都这么说也不疑有他。

    而安熙存虽然有时候很受不了欧思辰的少根筋，但同时也庆幸他因此根本不会怀疑自己所说的话。

    而乔唯艾这边，从学校离开后，两人无声的并肩走在一起。程莫韩淡淡地看了眼乔唯艾手中的蛋糕，「很好吃？」

    「嗯？」乔唯艾侧过头看见他一直盯着自己手中的蛋糕，便说道，「还行，你想吃？」

    看他从上次欧思辰给她蛋糕时就感觉不对劲，应该是很想吃吧？

    程莫韩听着她的话，一阵无言，「我看起来想吃？」

    「不然呢？每次拿到蛋糕都看到你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因为欧思辰。」程莫韩走近她，弯下腰在她耳边说道。

    突然靠得那么进也让乔唯艾猝不及防，连忙往后退，「别靠我那么近。」

    再回味他方才讲的话时，猛然瞪大眼睛。

    程莫韩见她似乎明白了什么，看着她微笑。

    「你……你该不会喜欢欧思辰所以吃醋了吧？」乔唯艾脱口而出后笑了出声，她并不是歧视，只是觉得程莫韩吃醋好像有点可爱？

    「滚！」程莫韩难得的怒吼，额头上的青筋浮了出来，有些愤怒地说道，「我喜欢的是女生！」同时无奈，也多亏乔唯艾能想到那去。

    乔唯艾听着他的怒吼顿时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哈哈……你讲得那么曖昧我哪知道啊……」

    程莫韩扶额，「你真的是……」

    这时刚好走到两人该分离的地方，乔唯艾还尚未从刚才喜悦的情绪中回过神来，笑着对程莫韩说道，「好了，我走了。」

    程莫韩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想了想还是三步作两步的上前去抓住乔唯艾的手腕让她转过身来，靠近她说道，「好好想想我刚才说的话。」

    看了她一眼后，在乔唯艾还未反应过来时便放开她的手离去。

    而乔唯艾仍站在原地愣住不动，转了转眼珠突然想起方才程莫韩说的『因为欧思辰』心中的恐惧油然而生，甩甩头想把心中的猜测拋在脑后，自言自语地道，「不可能……别多想了……」

    隔日，乔唯艾为了避开程莫韩故意早些出门，而程莫韩来学校时，只是单手撑着乔唯艾的桌子说道，「今天怎么特别早？」

    乔唯艾没有看他，「我来读书。」

    程莫韩挑眉，知道大概是自己昨天的话吓到了她。微笑着心想，反正他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和乔唯艾耗，在同一个班又坐隔壁，抬头不见低头见，他就不信乔唯艾能躲去哪里。

    前方的倪晓沂看见程莫韩的表情，就像是对某件事势在必行似的，悄悄的传了讯息给他。

    「小韩！你该不会喜欢上小艾了吧？」其实她也有发现程莫韩常用就像喻希哄她时的那种……有些爱意的眼神看着乔唯艾。

    程莫韩看见讯息，勾着唇角回道，「有些好感。」

    倪晓沂有些惊讶，毕竟从没看过他对哪个女生特别欣赏，这消息让她有些兴奋，正打算要回些什么，程莫韩的讯息先一步传了过来，「先好好考试，其他的之后再说。」

    看到这讯息倪晓沂开心地放下手机，转身对程莫韩笑了笑便继续读书。

    连三天的段考就这样缓慢的过去了，考完最后一科时让眾人不得松了一口气。

    连续两天，乔唯艾都早起来到了学校，放学躲不掉程莫韩，两人只能一起走，而程莫韩在她身后不管说什么乔唯艾都是敷衍地回答。

 第三章(3)

    回家后，一进玄关就听见了母亲与继父说笑的声音，听见这声音乔唯艾脸色一沉，进门后没说话便直接上了楼。

    「小艾，你回??小艾！」乔葳看见乔唯艾无视了她，有些担心的对周穆说道，「我去看看她。」

    「好。」周穆点头，不过关于乔唯艾的反常他心里也有底，虽然乔葳没发现，但他知道每次他来时，乔唯艾都会找各种理由避他而不见。

    「小艾，我进来囉！」乔葳敲门后喊道，而后便直接推门而入。

    看见乔唯艾趴在床上懒洋洋的样子，乔葳皱眉说道，「是考试太累了吗？」

    「嗯。」敷衍的应了一声后，乔葳看她是真的心情不太好，只以为是考试的事让她压力太大，「好不容易考完就别不开心了，不小心考坏了妈妈也不会怪你的。你叔叔他难得放下工作陪我们俩吃饭，你也开心点嘛。」

    「我不吃。」

    「小艾??你是不是不喜欢周叔叔？」一听母亲的话，乔唯艾坐起身来看着乔葳，「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

    乔葳有些难过，红着眼眶问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晚饭你们两个自己吃吧，我如果饿了会自己想办法。」看着母亲的表情，乔唯艾顿时觉得有些愧疚，但还是掀起被子盖在自己身上，直到听见关门的声音后，才探头出来。

    拿起手机翻开相簿后，看着她小时和父母的合照，心里还是有些不平衡。

    轻叹了口气后，这时手机突然有讯息传了过来，将讯息打开后里头写着，

    「小艾，明天早上等等我吧？」程莫韩句末还用了一个颇有撒娇意味的表情符号。

    乔唯艾勾起微笑，回道，「知道了。」

    隔日一早，乔唯艾在和之前同样时间出门，走到时看见程莫韩早已在那等着，无聊的踢着脚下的石头。

    她就这样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直到程莫韩突然抬起头，两人对视，他扬起微笑和她挥手，乔唯艾才走上前去问道，「你很早就到了？」

    「是啊，为了怕你偷溜走。」程莫韩笑道，语气中还带有一丝宠溺。

    乔唯艾想过了，不论程莫韩当初跟她说的话意义为何，反正她怎么样也没办法改变别人对她的心，顶多自己不接受就是了。

    当然，若是程莫韩没那个意思，那便皆大欢喜。

    「今天成绩和排名就会出来了，紧张吗？」程莫韩边走边问道。

    乔唯艾耸肩，「没什么好紧张的。」

    「小希昨天晚上还一直传讯息给我和小一说他担心的睡不着呢。」听见程莫韩的话，乔唯艾有自信地说道，「他的确是该担心。」

    两人到学校后便看见一群人围在学校布告栏前看着自己的校排名。

    「要去看看？」程莫韩看着乔唯艾，发现她没有想停下的意思便和她一起走过布告栏。

    乔唯艾这时才回头看着那些正在推挤，着急想看自己排名的学生们，「相信已经有人替我们看过了。」

    两人相继走进教室，倪晓沂看见他们马上跑了过来，「小艾、小韩！你们太厉害了！不管是班排名还是校排名都是第一、第二名呢！」回头看了眼像是受到重大打击的喻希，悄悄的说道，「跟小艾说的一样，小希这次班排名第四，校排第十二，他看过成绩后发呆了好久。」

    程莫韩也看着喻希的背影失笑，「有没有这么夸张。」

    听见后方的声音，喻希一转头看见乔唯艾便默默地说：「我输了……」

    「我知道。」乔唯艾只是看了他一眼后便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喻希依旧盯着她说道，「为什么我会输？我明明就那么努力！」

    「因为我一直都拚尽全力的在读书。」乔唯艾看着他，「而你一直太自负，也太看轻我了。」

    看着喻希有些迷茫的眼神，程莫韩这时也出声，「小希，你不如问看看小艾之前是什么学校的？」

    「你之前什么学校的？」

    乔唯艾默默说道，「精英高中。」

    一听见『精英高中』四个字，不只是喻希，周围同学都有些惊讶地转头看着乔唯艾。

    倪晓沂惊讶的说道，「我一直知道小艾很聪明，但没想到是精英高中这么厉害的学校来的。」

    喻希这时才后知后觉的瞪大眼睛，「靠！」

    而后转头看向程莫韩，「程莫韩！你怎么没告诉我！」

    「你又没问。」程莫韩耸肩笑道，「不只是精英高中，小艾甚至还是里面的校排第一。」

    听到这些，喻希自言自语道，「那我不就被坑了？」

    「也不算吧，毕竟打赌是你自己说出口的，我只是答应和你打赌而已。」乔唯艾扬起好看的笑说道，「正确来说，你应该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倪晓沂也有些幸灾乐祸，「小艾，你想怎么惩罚小希！」

    乔唯艾想了想，邪笑看着喻希，让他顿时感觉不寒而慄，「??怎、怎样？」

    「你还有另一套衣服对吗？」乔唯艾记得倪晓沂似乎也是有些洁癖，只要身上流汗就会马上换衣服，所以她总会多备一套衣服在教室里。

    倪晓沂也点点头将衣服拿了出来，「有啊，在这里。」

    乔唯艾笑着看向倪晓沂，「把衣服脱掉。」

    「蛤？」

    「你说什么？！」

    乔唯艾说的话让眾人震惊，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

    「听我的就对了。」

    十分鐘后，倪晓沂穿着她刚刚手拿的运动服回到教室，已经猜到乔唯艾想做什么，跟同学们一起等待喻希他们回来。

    很快，程莫韩快步走回教室，就像后方有什么妖魔鬼怪在追着他似的，接着乔唯艾也满脸笑意地走进教室。

    回头见喻希迟迟不进教室，乔唯艾喊道，「还不快进来？」

    此时程莫韩已经满脸尷尬觉得有些丢脸。

    喻希满脸通红的走了进来，身上穿着倪晓沂方才穿着的制服裙。

    由于喻希一八三的身高，而倪晓沂却是只有一五五的矮小身材，她的制服穿在喻希身上显得十分……紧绷，尤其是制服裙非常短，让喻希看起来就像个……

    金刚芭比。

    喻希也尷尬地不断把对他来说极短的制服裙往下拉，眾人愣了许久，倪晓沂看着自己男友如此『可爱』的模样，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噗……」

    「哈哈哈……」

    「小艾你这招真是太厉害了。」

    「我一定要拍下来留念！小希，我们来合照吧？」

    眾人开始起鬨，从来没看过这样子的喻希，也相争着要和他拍照。

    程莫韩虽然也觉得挺有趣，但毕竟是自己的挚友，还是不免得觉得尷尬，同时也庆幸自己没有和乔唯艾打赌。

    「好了吧？可以换回来了？」等到同学都差不多消停后，喻希依旧害羞的脸红，看着乔唯艾问道。

    乔唯艾笑着说，「没那么简单。」

    看着乔唯艾难得一直持续着的笑顏，程莫韩有些情不自禁地盯着她。

    「你还想干嘛？」喻希自觉不妙，连忙说道，「我都已经穿成这样在全班面前丢脸了，你就放过我吧大小姐？」

    「下一节体育课，你就穿着这个上课吧。」乔唯艾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着。

    喻希听见她的话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不断后悔自己当初干嘛没事找事做跟乔唯艾打赌。

    看着她调皮的表情，程莫韩微笑看着喻希，「还挺有趣的，一生一次的机会你就好好把握吧。」

    倪晓沂也觉得有趣的说道，「是啊小希，至少小艾没让你连下课都穿着呢。」

    「……小一，我是你男朋友……」

    「我知道呀。」倪晓沂用非常单纯的眼神看着他。

    「……」

    上课鐘响，虽然上课的班级除了高二四班以外只有两个班，但看见喻希带头跑操场，所有人都窃窃私语，偷笑着。

    「那不是喻希吗？」

    「他们在玩大冒险吗？」

    「好有趣，没想到喻希打扮这样挺可爱的哈哈哈……」

    跑完后，体育老师摸了摸下巴，看向穿着裙子已经害羞的都要将自己的头埋在地上的喻希说道，「你们玩的挺兇啊。」

    下课鐘终于敲响，当老师一说下课二字时，喻希立刻衝回教室想要将衣服换回来，看着他的背影，眾人不由得失笑。

    回到教室时，喻希已经换回原来的衣服，喘着气看着乔唯艾咬牙切齿，「我以后绝对不会跟你打赌！」

    「我原本也没想要跟你赌。」乔唯艾耸肩，「是你自己说不想赌也得赌的。」

    喻希烦躁的揉着头发，倪晓沂走了过来站在他身旁，「都已经过去了嘛。小希，你那样很可爱的。」

    两人对视后，喻希有些认真的说：「看起来不会很像变态吗？」

    程莫韩站在一旁心想，岂止是很像，根本就是了好吗？

    「你不管怎么样我都喜欢喔。」倪晓沂看着他，露出酒窝的笑着，很是可爱。

    班上同学陆续回到班上后看到这一幕。

    「又来？」

    「我的天，这样也行？」

    「我们要不要先出去让他们俩好好培养感情？」

    程莫韩也笑道，「这可能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而后转头看向乔唯艾盯着他们俩发呆的表情，身体微弯，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小艾？」

 第三章(4)

    乔唯艾回神过来，正要说些什么时，突然有人喊道，「唯艾！有人找你！」

    程莫韩瞇了瞇眼，站直身体后看向门口，原以为会看见欧思辰那副欠揍的嘴脸，但出现的却是安熙存一脸有些沉重的表情。

    乔唯艾回头看见安熙存，心中突然涌现一股不好的预感。

    快步走了过去，与安熙存对视后说道，「去外面说。」

    两人来到学校的一处长椅上坐着，乔唯艾先行开口，「发生什么事了？」

    只见安熙存拿起手机，显示的是和别人的讯息对话，乔唯艾看见上面的属名写的是『禹恩』，聊天内容很多，不过最下面、最近的对话是一则影片的连结，愣住后看向安熙存，「这是……」

    「他知道你转学过来这所高中了。」安熙存轻叹一口气，将连结点了下去，然后将手机转向给乔唯艾看里头的内容。

    影片内容是乔唯艾在初赛时唱的歌，看完后往下滑了留言，满满的都是好评，以及很多说着这是哪所高中的歌唱大赛，一位刚转学的女学生惊艷全场的表演。

    看完后，安熙存将页面按回和徐禹恩的对话，徐禹恩有些激动的说：「艾艾好像转学去你们学校了！你有见过她吗？」

    而安熙存只是回道，「我不清楚欸？我没有去看歌唱比赛，也没有见过她。」

    徐禹恩继续传道，「如果你有遇见她，能不能帮我跟她要个联系方式？我得把她找回来！她一定是还没忘记我所以才会唱这首歌，还是我去你们学校找她？」

    安熙存传了个惊讶的表情符号，「别衝动啊大哥，你这样会把她给吓跑的。若是我有看到她，我会告诉乔唯艾你在找她，别急。」

    「好！」

    安熙存将手机收回，无奈的看着乔唯艾，「怎么办？」

    乔唯艾闭眼后叹气，「能瞒多久是多久了。」

    「其实我也很想问你，当时怎么会想唱那首歌？」安熙存想了想，「我的意思是，既然你都已经下定决心和过去切断所有联系及关係，为什么又要唱那首曾证明你们俩相爱过的歌？」

    「证明我曾为了他付诸一切，而我也是时候该放手了。」乔唯艾表情有些苦涩的说道，「没想到反而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安熙存拍拍她的肩，「别担心，我会好好劝他的，至少如果他要来我会先通知你一声。」

    「好，谢谢你。」说完后两人便道了别，各自回教室上课。

    看见乔唯艾有些魂不守舍的走回教室，让程莫韩三人都有些担心。

    「小艾，怎么了？」喻希开口问道，虽然他和乔唯艾常常互看不顺眼，乔唯艾也常常欺负他。

    不过对他来说，有种直觉总认为乔唯艾是个可以交心的朋友。

    倪晓沂连忙转身看向乔唯艾，「小艾，发生什么事了？刚刚是谁找你？有人欺负你吗？」倪晓沂方才忙着谈恋爱，只知道乔唯艾被找了出去，但并不知道是谁。

    程莫韩也侧过头看着她，「安熙存跟你说了什么？他欺负你了？」

    听着他们一人一句都是怕自己被欺负的话，乔唯艾顿时觉得有些温暖，微笑道，「没什么，我有这么容易被欺负？」

    看见乔唯艾第一次对他们这么亲切的笑着，三人都愣了一下，喻希默默说道，「肯定是发生什么了吧？你怎么突然那么亲切？」

    「??」乔唯艾翻了白眼，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有什么问题？」

    喻希开心弹指，「对嘛，就是这样！这才是乔唯艾嘛！」

    倪晓沂及程莫韩不禁哑然失笑。

    「各位！现在段考结束了，成绩也都出来了，我们要不要趁明天假日大家一起出去玩，把校庆奖金给给花掉？」

    班长一说完，班上同学们立刻开心的应好。

    「当然好！」

    「刚考完试就是要去放松啊！」

    「不过我们要去哪里？」

    喻希顿时举手说道，「不然我们去ktv吧？」

    「嗯？」眾人一愣，「但我们唱歌都那么难听，确定吗？」

    「不是还有小艾吗？」喻希开心说道，「而且去那种地方大家开心就好，唱得好听与否都不重要啦！」

    「说的也是，那就去唱歌吧！」

    程莫韩看向被喻希点名的乔唯艾，笑道，「看样子到时候得辛苦你了，肯定会一直被点名唱歌的。」

    乔唯艾无奈，「看来我也没有拒绝的权利。」

    「正好顺路，明天要不要一起去？」程莫韩提议。

    「好。」

    翌日，乔唯艾有些倒楣的生理期提前报到，每次生理期她总会痛到难耐。

    但她想，毕竟都已经答应大家了，忍着痛还是出了门。

    与程莫韩见面后，程莫韩察觉到她脸色惨白，手也一直抚着肚子，皱着眉头问道，「不舒服？」

    「我没事。」乔唯艾逞强地说道，而程莫韩看她一直摸着腹部以为是胃痛或是吃坏肚子，「我记得前面有药局，要不要去买个胃药之类的？」

    听见他的话，乔唯艾有些无奈地看着他，而程莫韩看着她的眼神，便反应了过来，「你是……生理期？」

    「嗯。」

    程莫韩看着她硬撑的模样，有些担心，「不如不要去了？好好回家休息吧？」

    「没事，应该等一下就会好点了。」

    「你等我一下。」

    听见他的话，乔唯艾靠在一旁的栏杆上休息等待程莫韩。

    「呐，给你。」过一会，程莫韩走回乔唯艾身边，拿着一罐热可可递给她，「听说喝这个会比较舒服，不过晚点还是不舒服的话，就别硬撑了，我再送你回家。」

    乔唯艾接过后，程莫韩身子微弯靠近她，「等一下如果还是很痛，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知道了，走吧。」

    两人到大家约定的地方后，只有看见喻希牵着倪晓沂的手在ktv外，似乎是在等着他们。

    倪晓沂抬头看见他们连忙招手，「我们在这里！」

    「你们也太久了吧？大家都进去了。」喻希笑道，「小韩，你睡过头啊？」

    「才没有。」程莫韩对他翻了个白眼，看向乔唯艾依然惨白的脸，「我们进去吧。」

    乔唯艾点头，腹部的不适让她只想赶紧找的地方坐下休息。

    进包厢后，已经开始狂欢的同学们嚷嚷道，「迟到的先自己唱一首！」

    程莫韩挑眉，「那就派我们小希来替我跟小艾唱了。」

    「当然没问题！」喻希上前接过麦克风，不顾同学们的阻止，便开始他那惨绝人寰的歌声。

    同学们都非常开心的一个个轮流唱歌，而这时倪晓沂也注意到了乔唯艾的不对劲，在她耳边问道，「小艾，你身体不舒服吗？」

    乔唯艾头一直低着，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并没有出声。

    程莫韩也一直注意她的情况，靠近她说道，「确定没事？」

    还未等到她回答，便看见乔唯艾皱着眉，额头上冒着冷汗。

    程莫韩见状直接拉起她的手站了起来，「我送你回去，回家休息去。」

    乔唯艾心里也很呕，早知道昨天就不该偷吃冰淇淋的……

    「小艾这是……生理期吗？」倪晓沂自己有时候生理期也会痛到冒冷汗，看着乔唯艾这样的情况便抬头问程莫韩，只见程莫韩脸色有点差的点头。

    「那我们四个人一起走吧。」倪晓沂说完便去找了喻希，乔唯艾还来不及阻止，三人就已经揹起包包准备离开。

    告知了班上同学后，四人一同离开了包厢，在路上走着。

    乔唯艾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可以自己回家，难得跟大家一起出门，你们应该留下来的。」

    「我们才不会只顾自己玩，让身体不舒服的朋友一个人回家。」

    听见喻希的话，倪晓沂也点头，「就是啊！小艾，能陪你一起回家我们也很开心呀！」

    程莫韩低头有些不悦的看着她说道，「我是不是说过如果很不舒服就要告诉我？」

    乔唯艾抬头与他对视，「我不想扫兴。」

    「你能不能把自己身体当回事？」程莫韩叹气。

    「??只是生理期而已。」

    看两人一人一句斗嘴的样子，喻希挑眉看向倪晓沂，而倪晓沂也回以微笑。

    虽然乔唯艾身体不适，不过四人这样说笑的走着，气氛十分愉快、和谐。

    喻希不断地说着一个又一个的趣事，让乔唯艾都忍不住勾唇笑着。

 第三章(5)

    正要抬头说些什么时，看见前方一对男女正朝他们走了过来，乔唯艾在看清两人的瞬间，倏地转身准备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欸欸欸??小艾，你要去哪里？」喻希抓住了她，乔唯艾气急败坏的说：「快放开我！」

    在几人都还未反应过来时，后方的声音率先传来，「艾艾！是你吗？」

    听见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称号，乔唯艾双手握拳，闭着双眼，像是在做心理准备似的。

    几秒后，缓慢转过身来，男孩一看见她的脸，马上就走了过来，「真的是你！你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当初不告而别？为什么不联系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转学去熙存的学校了，对吧？」

    「跟你已经没关係了吧，徐禹恩。」听着他审问般的语气，乔唯艾冷漠的回道，不愿意和他对视。

    看见乔唯艾的态度，徐禹恩也有些着急，上前拉住她的手，「艾艾，我知道你还没忘记我，所以你才会在比赛上唱那首歌。」

    「放开我！」乔唯艾想将自己的手抽开，却没料到徐禹恩几乎用了所有力气，不想再让她离开自己。

    程莫韩看到这一幕上前甩开徐禹恩的手，将乔唯艾护在身后，「同学，请你自重。」

    「呵，该自重的应该是她吧？」一直站在徐禹恩后方的女孩走到前方，有些讽刺的看着乔唯艾说道，「你还真是桃花朵朵开啊？一到新学校就马上攀上了其他男生？」

    看着曾经和倪晓沂一样单纯、活泼的女孩，却变成自己眼前脸上表情满是憎恨的样子。

    想起那些两人一同的回忆，乔唯艾看着她，眼眶泛红。

    「你有问题啊？」喻希在一旁也看不下去，对着前方的女孩吼道，「你凭什么评价她？你懂个屁。」

    「我怎么会不懂，她这个??」女孩还未说完，徐禹恩便不悦的开口，「予甄，别说了。」

    沉予甄听见徐禹恩的话，瞪大眼睛说道，「你还在帮她说话？你忘记她是怎么对你的吗？她跟你在一起时也在别的男生怀里拥抱接吻！」

    「够了。」乔唯艾不愿再待下去，抬头看着程莫韩，「我们走吧。」

    看向她惨白的脸，程莫韩沉默着点头，四人转身就要离开。

    这时，徐禹恩看着乔唯艾的背影，觉得自己又要失去她了，连忙衝上前站在他们身前挡住他们的路。

    「艾艾！我??」

    喻希撇嘴，「叫什么艾艾，还真够难听。」

    徐禹恩走向乔唯艾想握住她的手，而程莫韩看见后，伸手拉着乔唯艾的手将她往自己身边带，眼神不善的看着徐禹恩。

    徐禹恩盯着两人握着的手，脸色发白的对乔唯艾说道，「别走。」

    「我们早就结束了。」乔唯艾冷冷的回话，觉得自己的腹部的疼痛更甚，满心只想离开。

    「不，我们从来没有说过分手。你的不告而别我就当作是你需要冷静，但我从没同意过要分手！」

    看着徐禹恩摇头，不愿面对现实的样子，乔唯艾再次开口，有些绝望的说道，「当你告诉我，你没办法相信我的时候，当你明明看见了我的椅子上被洒上了麵粉，桌子被刻上骯脏辱骂我的一字一句，当他们把水泼在我身上的时候。徐禹恩，你在哪里？当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永远只会戴上耳机，撇开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你说没有办法相信我，我也就认了，但明明看见了我求救的眼神却视而不见，难道你口口声声的喜欢和爱都是假的吗？」

    「不、不是的，我??」

    「那你为什么不救我！」乔唯艾崩溃的大喊。

    对她来说，那段时间就跟在监狱里一样，每一天她都得面临同学们的酷刑，「当我被欺负的时候，每一刻我都在期待你能出面制止，但是你没有！没有！因为你自私的只想到你自己！你觉得我背叛你，所以我就该受到惩罚来挽回你的面子！我们在一起一年，我为你付出一切，你却连一句话都不听我解释！」

    乔唯艾回想着过去，看着徐禹恩，泪流不止。

    她和徐禹恩因沉予甄的介绍而互相认识，并没有什么令人感动的爱情故事，相处后对彼此有好感两人便开始交往，当时还成为学校的一段佳话。

    当时的他们就和喻希与倪晓沂一样，每天都像抹了糖一般的甜蜜，羡煞旁人，直到……

    「唯艾！有人找你喔！」

    「嗯？有人找我？」乔唯艾正在徐禹恩旁一起讨论考试不会的问题，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出去看看。」

    徐禹恩听到后转头看向教室外，因为角度问题所以并没有看到来人，「是谁啊？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啦！我很快回来！」乔唯艾笑道，看见徐禹恩点头后便走了出去。

    走出教室后，看见一位学长站在门口笑着说道，「唯艾，能和你单独聊聊吗？」

    「啊？」乔唯艾下意识想拒绝，但看见学长满脸善意还是勉强的点头和她一起走到一处凉亭，「学长，怎么了吗？」

    学长转过身突然紧抓着她的手，「唯艾！我很喜欢你！能不能跟我在一起？」

    乔唯艾连忙想挣脱开他的手，但学长彷彿不听到她的答应不松手一般的看着她，「我真的很喜欢你！」

    「……学长，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你能不能先松开我！」

    见学长终于放手，乔唯艾转身就想离开，没想到学长竟然再次抓住她的手臂将她往自己怀里带，然后紧紧抱住，「你不能拒绝我。」

    「你有病啊！」乔唯艾心中一惊，连忙挣扎。

    没想到挣脱不开他的怀抱，学长反而越来越得寸进尺，捧着乔唯艾的脸就想吻她。

    乔唯艾彻底急了，直接扬起手，「啪！」

    几秒后，学长手抚着红肿的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打我？我那么喜欢你，你竟然打我？」

    「你根本疯了！」乔唯艾对他吼道，气到全身都在发抖，但又怕学长会在对她做些什么，便快步离开。

    回到教室后，徐禹恩看见她，边写着自己的考卷边问道，「怎么了？是谁找你？」

    「没……没事。」乔唯艾仍心有馀悸的抓着自己的裙角，故作镇定。

    徐禹恩有些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发生什么事了吗？你脸色不太好。」

    乔唯艾为了不让他担心，轻吐了口气，微笑道，「真的没事啦！对了，刚刚那个题目……」

    徐禹恩也被她的话题转移了注意力，两人继续讨论方才的题目。

    过几天，乔唯艾到学校后，突然发现所有人看着她的眼神都带了点讽刺及嘲笑的意味。

    「欸欸欸……就她吧？」

    「也太不自爱了吧？不是已经跟徐禹恩在一起了？」

    「很会玩啊，不如我也去跟她试看看？」

    感受到所有人注目的眼光及窃窃私语的声音，乔唯艾皱眉，快步走进教室。

    一进教室，原本闹哄哄的同学们看见她，顿时安静了下来，而后一句句的嘲笑声传来。

    「哈哈哈……她真的很扯。」

    「看不出来，看来她是谁都能上喔？」

    「大概是吧，那照片已经够清楚了。」

    乔唯艾听到这些话后，不悦的说道，「什么照片？」

    「看来当事人还不知道？」一旁男同学对她吹了个口哨，眼神里充满着调戏。

 第三章(6)

    乔唯艾正要说些什么，教室门被用力的打开，发出极大的声响，接着气愤的徐禹恩进来，抓住她的手就往外走。

    「禹恩？你怎么了？」

    走道一处无人的地方时，徐禹恩转过身猛力将她的手甩开，「乔唯艾！你竟然背叛我？」

    「什么？」乔唯艾疑惑的看着他，完全还没反应过来。

    接着徐禹恩拿出手机，打开学校论坛里现在热门第一的文章。乔唯艾看见，那文章大大的标题写着『校园佳话破碎？』皱眉打开文章，里面没有文字，只有几张照片。

    第一张，是她跟学长牵手的照片。

    第二张，是她跟学长拥抱的照片。

    第三张，

    是她跟学长接吻的照片。

    很明显，照片全是那天她被学长找出来后，被人特意拍的。从拍摄者的角度来看，不知情的人只会以为她和学长是正处热恋中的情侣。

    而照片中女孩手上和徐禹恩的情侣手鍊也正赤裸裸的证明，那个女学生的背影就是她本人，她连解释都没办法解释。

    然而，事实真相如何却只有她自己知道。

    往下滑后，置顶留言便是那位学长。

    「大家好，我是照片中的男生。我很惊讶那天的事会被拍照传到论坛上。事情是这样的，那天乔唯艾把我找了出来说有事情要跟我说，我去了之后她竟然跟我告白。我深知她已经有男朋友了，所以便拒绝了她，没想到她却主动……」

    留言后面不再多说什么，但一切都不言而喻。

    乔唯艾看完后连忙告诉徐禹恩，「禹恩！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你要相信我！我那天是被学长找了出去的你也知道吧？他说的都假的！事情是……」

    「我不想听！」徐禹恩痛苦的紧闭双眼，「我没想到你会是这种人。」

    听到这话，乔唯艾整个人都傻了，「你不相信我？」

    「我要怎么相信你？照片就摆在眼前，学长也出来说话了！你告诉我，我拿什么相信你？」徐禹恩甚至痛苦地流下了眼泪，而这对乔唯艾来说却格外讽刺。

    「徐禹恩！为了你，你当初说想要考第一名，我可以放水。你说想要什么，我都可以买给你。你说希望我能拒绝朋友的邀约陪你，我可以答应你。你说早上你会赖床、晚上懒得自己做饭，我可以早出晚归的帮你准备。现在我只要你听我一句解释、相信我，你没办法？」

    而徐禹恩却充耳不闻，眼眶泛红的看着她，「你把我的脸都丢光了。」

    不管乔唯艾在后面怎么喊，他都不回头，转身就走。

    接连着几天，徐禹恩都不再与乔唯艾对话，甚至是对视，只要乔唯艾上前要和他说话，他便会起身就走，这场景也让许多看好戏的同学们几乎都要拍手叫好。

    乔唯艾也开始被同学们恶作剧。

    有时走到位子上时，会发现自己的桌子上被美工刀刻上一个又一个骯脏的词语。

    有时，会发现自己的课本被撕碎了几页。

    有时，在她的椅子上会被撒上厚厚的一层麵粉。

    甚至，有人会将水桶装满水要拖地，却『不小心』将脏水全泼在她的身上，还将她推倒。

    「哈哈哈……你也太不小心了吧……不过脏水配骯脏的女人，很适合她。」

    接着她便会被不断讽刺及嘲笑，当她看向徐禹恩希望他能帮自己时，徐禹恩看了她一眼便会直接撇开头，戴上耳机。

    「你们不要这样！」突然有个女孩的声音出现，制止了所有人的行为。

    沉予甄满脸关心的跑上前要将她扶起，乔唯艾顿时心里满满的感动。

    她和沉予甄一直都是闺密，不过因为徐禹恩总是希望乔唯艾只属于自己，导致后来两人越来越疏远。

    而乔唯艾站稳后要对她道谢时，沉予甄突然摆出一副讽刺的微笑，猛力将她推倒，惹得眾人哄堂大笑，「你是不是蠢啊？你觉得现在还有人会帮你吗？噁心。」

    「别理她了，我们去下堂课教室上课吧。」沉予甄嘖了一声，班上同学全都绕过了她走出教室，包括徐禹恩。

    空荡荡的教室里只剩乔唯艾一人，拿出书包里一直备用着的衣服，走出教室到厕所更换。

    好不容易清理完自己一身脏污，回到教室时，发现有人偷偷摸摸的站在自己的桌子前。

    「你在干嘛？」乔唯艾直接出声，对方转过身来后，乔唯艾一惊，「予甄……你……」然后走到桌子前拿出沉予甄塞在自己抽屉里的东西。

    照片上是被抓拍的她和学长接吻的照片，可照片里的她，却被美工刀割的几乎成了碎片，她瞪大眼睛看着沉予甄，「我知道我被欺负你为我出头反而会连累你，所以我并没有多说什么。」

    拿起手中的照片，乔唯艾泪已经落下，「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一直都把你当作最好的……」

    「是你夺走了我的一切！你这种人怎么还敢说自己只是单纯想跟我当朋友？」沉予甄激动的吼道，「我一开始把禹恩介绍给你，是因为我喜欢他！但你却背叛我跟他在一起，而且还不再理我！不管什么事都一样！所有人都因为我跟你曾是闺密所以什么都拿你来跟我比！」

    「……」乔唯艾看她激动的声音都哑了，反而平静地问道「你就这么讨厌我？」

    「是！我恨不得你马上就滚出这里！滚出我的世界！」

    「所以照片的事，是你做的？」话一出，乔唯艾毫无意外的看见沉予甄愣住，眼神回避着她，不再说话。

    乔唯艾看着她，微笑道，「我会如你所愿。」转身离开，只留下了一行泪。

    过没多久，校园论坛新一则热门文章便是『校园佳话女方心虚转学』，底下依然有很多嘲笑她的留言，不过已经与她再无关係。

    说她心虚也好，逃避也好，她只是再也没有办法继续待在这个，连曾经最亲近的人都没有办法接受、相信她的地方了。

    是她做错了吗？

    回到现在，徐禹恩要她重新回到他身边的眼神，就跟当初她当时求他听自己解释时的神情，如出一辙。

 第三章(7)

    程莫韩几人在听完乔唯艾大吼后，心里十分的不好受，他们知道她心里有阴影，却没想到这阴影会出自于徐禹恩，她曾经最喜欢的人。

    程莫韩一语不发，只是握紧她的手。

    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希望能够传递给她温暖，让乔唯艾知道自己会陪着她。

    听到乔唯艾对徐禹恩的指责后，沉予甄也怒气冲冲的指着她说道，「你要不要脸啊？当时的事情让禹恩伤心多久你不知道吗？」

    「当时的事？你是说照片吗？」乔唯艾抬眼，冷笑道，「不是你刻意拍的？」

    「我??」沉予甄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说漏嘴，竟然主动提起那件事。

    徐禹恩瞇眼看着沉予甄，「什么刻意拍的？」

    「你别听她乱说！学长自己都说了是乔唯艾主动跟他接吻的！」沉予甄激动的解释，而这时程莫韩三人才终于听懂他们口中因照片引起的后续的事情。

    倪晓沂站在一旁终于听不下去，上前推了徐禹恩一把，「你是猪吗？连我跟小艾没认识多久都知道她就算没男朋友也不会去主动跟别的男生接吻，更何况她当时还有你！你不懂她有多喜欢你吗？」倪晓沂听见刚才乔唯艾说为他付出一切，只为她感到不值，「你不知道照片可以抓角度吗？你问过她事实真相吗？小艾是我们无论如何都想要交好、好好珍惜的朋友，却在你们那里被毁了一切！」

    听着倪晓沂的话，徐禹恩愣住，而沉予甄一震，她才忽然反应过来，她和乔唯艾曾经也是无话不谈的朋友啊……

    她曾经三不五时就到乔唯艾家住，两人默契到不需要说话就能知道彼此需要什么。当她遇到不开心的事情时，乔唯艾总是第一个看出来、帮助她的人。

    沉予甄突然迷茫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嫉妒乔唯艾的一切，恨不得将她的所有都夺过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讨厌看见乔唯艾的笑脸，恨不得将她的笑容撕碎？

    当时她只是凑巧走到了凉亭看见乔唯艾和学长，为什么她会拿出手机拍照？为什么会从多张照片中选出最曖昧的传上论坛？为什么她看到乔唯艾被欺负时却没有一点愧疚感？

    乔唯艾正要走上前时发现自己的手还被程莫韩紧紧握住，知道他是为了自己着想，轻声说道，「我会没事的。」

    程莫韩松开她的手，让她去面对早就该了结的过去。

    站到徐禹恩及沉予甄跟前，乔唯艾已经不如方才的激动，冷静了下来，淡淡说道，「你们知道吗？每当我闭上眼睛，在我眼前出现的全是你们曾对我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每一天，我每一天都在后悔，后悔自己当初与你们相识，跟你们成为挚友、情侣，因为不论我们当初感情有多深刻，最终还是败在你们的不信任和忌妒心之下。」

    她看着前方的两人，眼神里满是失望和决绝，转身就走。

    而后忽然想到了什么，回头看着沉予甄道，「早知道当初就不要为你带路、和你相识，在你的介绍下认识徐禹恩，那才是我真正后悔的决定。」

    沉予甄顿时瞪大眼睛，想起了她们初次见面时……

    「同学！同学！」沉予甄追着前方的女孩喊道。

    「怎么了？」

    沉予甄有些尷尬的摸了摸头，「抱歉，我是新生，是高一资优a班的，我迷路了……」

    「欸？我们同班欸！我知道教室在哪，一起走吧！」

    走到教室后，沉予甄开心的和为她带路的女孩说：「谢谢你！我是沉予甄！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乔唯艾！」

    两人对视后，沉予甄伸出手开心的笑道，「那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嗯！」

    想到这些，沉予甄流下眼泪，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还有当初离开时没跟你说的，我现在告诉你。」乔唯艾面色平淡的看向徐禹恩，「我们分手吧。」

    看她说完后，程莫韩拉着她的手，四人一同离开。

    乔唯艾毫无留念，不再回头看身后的两人。

    一路上，四人都没有说话，程莫韩也只是默默观察乔唯艾的情绪。

    而乔唯艾走着，眼神突然瞄到两人相牵的手，对他笑道，「这手，可以放开了吧？」

    程莫韩看她心情已经放松许多，可手却握的更紧，半开玩笑的说道，「可是我不想放开。」

    乔唯艾想了想，还是将他的手挣脱开来，程莫韩也并无勉强她。

    「谢谢你们。」

    乔唯艾突然开口，三人都停下脚步看向她。

    「谢谢你们刚才为我说话，谢谢你们……相信我。」乔唯艾想起刚才倪晓沂说的话，她说她相信自己，而且自己是她想要交好和珍惜的人。

    说不感动是假的。

    倪晓沂嘟嘴说道，「照片什么的，一听就知道你是被陷害的。听到你刚刚说的那些我都要气死了。那渣男真是蠢货一个。」

    「就是说！我们的朋友还轮得到他们七嘴八舌的批评？」喻希正经地看着乔唯艾，「以后有人敢欺负你，我们一定第一个挡在你面前保护你！」

    「所以，」程莫韩微笑，「你不必再担心受怕。」

    听见他们的话，乔唯艾看着前方笑着的三人，破涕为笑，「你们这样我可是会离不开你们的。」

    「那最好了！」倪晓沂开心的说道，「我们还巴不得你留下呢！」

    「是啊。」

    程莫韩看着乔唯艾说道，「我不管你的过去，只希望你的未来我们都能够参与，且能看见最真实的你。在我们面前，你永远不必再偽装。」

    喻希和倪晓沂对视后，看见喻希眼神狡黠的笑着，倪晓沂立刻就懂他的意思，连忙对两人说道，「对了！我突然想到我跟小希等等还有地方要去！小韩，剩下的路就麻烦你陪小艾回去囉！」

    程莫韩挑眉看着两人，像是知道他们的想法但也没有戳破，「好，那你们路上小心。」

    喻希拍了拍程莫韩的肩，意有所指地说道，「要好好把人给送到家啊，兄弟。」

    程莫韩翻了白眼，「快滚吧。」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乔唯艾问道，「他们要去约会？」

    「是啊，走吧。」程莫韩无奈的笑着，总不能告诉她，两人的离开是为了让他跟乔唯艾单独相处培养感情吧？

    乔唯艾只是点头继续走着，路上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

    两人终于走到乔唯艾家前，虽然看上去乔唯艾的似乎已经好多了，脸色不再苍白，不过程莫韩还是不放心地叮嘱道，「回家好好休息，如果肚子还痛就多喝热的。」

    「知道了，你回家路上也注意安全，谢谢你送我回来。」就在乔唯艾要转身进家门时，程莫韩突然拉着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怀里一把抱住。

    程莫韩突然的举动吓坏了乔唯艾，「你、你做什么？」

    「你很勇敢。」

    「什么？」程莫韩莫名其妙的话让乔唯艾有些疑惑，「你、你先把我放开吧？」

    程莫韩放开她后，轻握住她的手，「在我面前，你不需要逞强。会痛就说，难过的时候就哭，生气的时候就发洩。无论何时，我都会相信、支持，也会陪伴着你。」

    「而你，只需要做自己。」

 第四章(1)

    乔唯艾与母亲道别后，走出家门，抬头看着自从知道自己的住处，每天早上都会直接到她家门口等她一起去学校的程莫韩。

    乔唯艾无奈，回想前几次她跟程莫韩说话的时候……

    「你是不是太间？每天大清早就跑来我家门口等？干嘛不多睡一点？」

    「我乐意。」

    乔唯艾也只能随他去了，反正程莫韩也并没有造成她什么困扰。

    到了学校后，倪晓沂连忙告诉他们，「我们临时调课了！第一节课要去自然教室上实验课喔！」

    四人一同走去实验教室的路上，突然听见了欧思辰的呼喊声。

    「唯艾！」

    可左顾右盼都没看见人，四人疑惑的对视。

    「我在这里！上面！」

    乔唯艾抬头，便见欧思辰坐在三楼教室的窗台开心地朝她挥手，安熙存也撑着手臂站在一旁扬起笑容看着她。

    想起前几天，安熙存从欧思辰那边拿到她的电话号码，传了讯息给她。

    「禹恩告诉我你们前几天遇见了。他请我找到你，他说……」

    「他很抱歉。」

    乔唯艾很是感激地看着安熙存，而后也看向欧思辰，对他扬起微笑。

    看见几人的互动，又看着程莫韩皱眉的样子，倪晓沂上前拉着乔唯艾，「小艾，我们走吧，要上课了！」

    乔唯艾点头，收回看着两人的视线，和几人前往教室。

    过没多久，乔唯艾便收到欧思辰的讯息。

    「唯艾！等等下课能过来我们教学楼后面吗？」

    乔唯艾只传了一个问号，而欧思辰的讯息很快传了过来，「我又做了蛋糕给你！还有，熙存好像有话想跟你说。」

    「好。」

    下课后，乔唯艾收拾了东西便起身准备去找欧思辰，在她将要出教室门时，倪晓沂小跑了过来，「小艾，怎么了？你要去哪里呀？」

    「欧思辰找我。」才刚说完，程莫韩走到她的身旁说道，「我陪你去。」

    乔唯艾与他对视，「不用，他只是要给我蛋糕而已，何况安熙存也会??」

    「我陪你去。」

    「就让小韩陪你去吧？否则到时候若是再发生照片什么的??」

    听着倪晓沂的话，乔唯艾也只能说道，「好，我们一起去吧。」

    两人一同前往，正要转弯走到教学楼后方时，突然有一道颤抖且羞涩的声音。

    「欧思辰学长！我、我很喜欢你！你能不能跟我交往！」

    乔唯艾及程莫韩倏地停住脚步，悄悄探出头看着欧思辰一脸茫然的看着前方和他告白的女孩，「你喜欢我？」

    女孩害羞的点头，欧思辰尷尬的挠着头发，「可是我并不喜欢你。很抱歉，我没办法和你在一起。」

    女孩脸色一下子就垮了下来，「你拒绝我的原因，是乔唯艾吗？」

    「怎么会是因为唯艾？」一听到她的话，欧思辰满脸疑问。

    乔唯艾在一旁翻了白眼，那女生被拒绝怎么可能跟她有关係？

    而程莫韩在她身旁只是皱眉。

    女孩眼眶泛泪的说道，「我一直都注意着你。每当你看见乔唯艾时，眼神总是放着光似的。校庆时，她的歌唱比赛你第一个就到场，你在篮球比赛时也一直注意着她，不是吗？而且你还做了蛋糕给她。」

    「这样就是喜欢？唯艾是我的朋友，不管为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不是吗？」欧思辰一本正经的说道。

    「如果我也和你做朋友，你能像对乔唯艾那样对我吗？」

    欧思辰一愣，「当然不行啊，你又不是她。」

    听见欧思辰直白的回答，乔唯艾和程莫韩在一旁无奈笑出声。

    女孩一下就委屈地哭出声来，「你到底喜欢她哪里？我都可以改的！只要你喜欢我都可以改！」

    欧思辰忽然不知所措，不知道应该要怎么拒绝前方突然哭出来的女孩，可是他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啊……

    「同学，他都说不喜欢你了。没有必要这样苦苦相逼吧？」安熙存终于出现替欧思辰说话。过去欧思辰也被不少人告白过，因为当他看见别人哭的样子就会非常不知所措，所以常常都是安熙存替他解围。

    「抱歉，你一定能找到珍惜你的人，就别在我这种人这里浪费时间了吧。」欧思辰直接对前方还在啜泣的女孩鞠躬道歉，而女孩也知道自己没机会，便哭着转身离去。

    安熙存看着女孩的背影，开玩笑的说道，「又伤了一个纯情女孩的心啊，思辰。」

    等到女孩离开后，乔唯艾和程莫韩才走了出来。

    「情敌也来了。」拍了拍还在恍神的欧思辰的肩膀，安熙存悄悄的说道。

    欧思辰看着乔唯艾，不断想着方才女孩说的话，他喜欢乔唯艾……吗？

    如果说，会一直不自觉注意她、想对她好、希望她快乐的话就是喜欢，那他想……或许他是真的喜欢上乔唯艾了。

    欧思辰想通后，扬起笑容看向乔唯艾，举起手中的蛋糕，「这给你！」

    「学长，你也太贤慧了吧？」乔唯艾笑着接过，便见欧思辰一直看着她，「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欧思辰笑着摇头，「唯艾，比起刚认识你的时候，你现在开心多了。」

    乔唯艾愣住，有些尷尬的看着安熙存，「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在这里说？」

    乔唯艾眼神飘过程莫韩，看着安熙存说道，「直接说吧，反正他已经知道了。」

    「至于他……我想他大概也听不懂。」又看着欧思辰笑道。

    安熙存也看着欧思辰，「也是，毕竟他是真的挺笨的。」

    「……你们现在是在说我的坏话吗？」欧思辰迷茫的问道。

    安熙存笑了声后，对乔唯艾说道，「禹恩去套过那学长的话了，学长说因为你当时打了他，他气不过所以才在评论里乱说话，而照片……」

    「是沉予甄拍的。」

    安熙存挑眉，「不过他说你那天还牵着一个男生，看上去像是你的男朋友。」他看向站在一旁的程莫韩，「应该就是你了？」

    程莫韩微微点头。

    「好了，那我的任务也结束了。」安熙存放松的吐了一口气，笑道，「很开心你能摆脱过去的梦魘。禹恩说他不会再出现打扰你的生活，虽然已经传讯息跟你说过了，不过我还是代他再向你说声抱歉。」

    乔唯艾摇头，「不，我才应该谢谢你才对。」

    安熙存是第一个看到照片后，相信照片并不代表所有事实的人。

    他也一直说到做到，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及她的过去，一直都替她隐瞒着。

    「不过……」安熙存对乔唯艾招手，示意她到自己前方，而后到她耳边悄悄说道，「你跟程莫韩在一起了？」

    看见乔唯艾摇头后，安熙存笑道，「看来我们思辰还有机会？」

    想起方才欧思辰和学妹的对话，乔唯艾直接转移了话题，「快上课了，我们该回教室了。」

    而后便走回程莫韩身旁，两人一同离去。

 第四章(2)

    看着两人的背影，安熙存笑着对欧思辰说道，「情敌都已经快把人给攻陷了，你还只会送蛋糕这招？」

    「只要她开心，就够了。」

    安熙存翻了白眼，「要是我，绝对不会让自己有情敌的机会。」

    而乔唯艾这边，两人离开后，程莫韩淡淡地问道，「安熙存是？」

    「徐禹恩从小到大的朋友。」

    程莫韩应了一声后，便不再说话。

    而乔唯艾也感受到程莫韩心情似乎有点不太好？该不会是真的想吃欧思辰给的蛋糕吧？

    一整天下来，程莫韩的低气压让倪晓沂都忍不住问道，「小韩这是怎么了？怎么你们出去一趟回来就好像生气似的？」

    「不知道。」乔唯艾耸肩，侧头看向程莫韩皱着的眉头，心中满是疑惑。

    放学，与倪晓沂道别后，两人便走上回家的路。

    一路上，程莫韩依旧走在乔唯艾身后，不过气氛凝重到让乔唯艾有些受不了转头对他说：「你到底在不开心什么？」

    「欧思辰。」

    「什么？」

    「因为他喜欢你。」想起欧思辰被告白的画面，乔唯艾有些烦躁地说：「所以呢？我又不能控制别人的心，你根本莫名其妙，我??」

    还没等到她说完，程莫韩便看着她说道，「因为我也喜欢你。」

    乔唯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怎么从程莫韩那坚定的眼神中狼狈逃离的。

    气喘吁吁地靠在家门，脑海里不断重复着今天欧思辰被告白时说起她的模样，还有方才程莫韩向她告白时的神情，有些无力地闭上眼。

    儘管过去的事已经顺利解决，也还了她一个清白，但每每想起徐禹恩当时的不信任和漠不关心。

    心，还是会痛。

    「唯艾？你怎么了？」乔葳刚从厨房出来便看见自己的女儿看似有些不舒服的靠在门上，连忙走了过去，「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乔唯艾正要说自己没事，便看见周穆闻声也有些担心的走了过来，「唯艾，怎么了？」

    乔葳手搭上她的肩，「周叔叔是个医生，让他看看。」

    而周穆的手将抚上她的额头时，乔唯艾猛力甩开他的手，「不要碰我！」

    看见乔唯艾的反应，周穆只是沉默，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唯艾，周叔叔只是关心你，你看起来脸色很差。」乔葳看着这种情况心里也很不好受，只能好声劝道。

    「不需要，我没事。还没有严重到需要一个急诊医师来替我看病。」乔唯艾说完后便转身上楼回到房间休息。

    过了一会，乔葳敲门后进入房间，「唯艾，我们一起下去吃晚餐吧。」

    「我不饿，你们吃吧。」

    听见她的话，乔葳走了过来，「我们就一起吃个饭嘛？」

    看着母亲有些撒娇的表情，乔唯艾点头，「好。」

    下楼后，正在将碗筷摆上桌的周穆一看见乔唯艾，眼神一亮，「快来吃饭吧，都已经准备好了。」

    乔葳自然懂他的开心，走上前去帮他的忙，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乔唯艾坐下后低着头安静吃饭，并无多言。

    「唯艾，你身体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周穆看着她关心道，而乔唯艾只是摇头，没有开口。

    周穆继续说：「如果有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知道吗？」

    乔唯艾有些不耐烦地皱着眉，随意的点了头。

    「来，吃这个。」周穆将菜夹到她碗里，而乔唯艾只是看了一眼后，便将他方才夹过来的菜夹到母亲碗里。

    乔葳及周穆对视后，周穆随即道，「你不喜欢吃那道菜？我下次不做便是了，你喜欢吃什么我再做给你吃。」

    「不用麻烦了。」

    「没关係。一点都不麻烦，你就……」

    话还没说完，乔唯艾便不耐烦地扬声说道，「我都说了不用了你没听到吗？只要你夹的菜我都不想吃！」

    「唯艾！怎么能对周叔叔这么不礼貌！快跟他道歉！」乔葳看着周穆明明对她好声好气的，可自己的女儿却是如此排斥，有些愤怒。

    乔唯艾原本心情就很差，听到母亲的话后直接将碗筷摔在桌上，「凭什么？他不过就是个半路杀出来的『爸爸』而已！凭什么我就一定要接受他？」

    「他从和我在一起开始，就一直把你当作自己的女儿！从来没有嫌弃过你！对你都是一再的包容！知道你不喜欢他，他也从来没有因此怨过你！」乔葳气得连声音都在发抖。

    一旁的周穆连忙走过去搂着她的腰，「好了，没有关係。这也不是唯艾的错，别气了。」

    「所以呢？我明明就有自己的爸爸！你明明也深爱着爸爸，为什么要离婚？我要的是我原本的家庭，不是这个根本就不认识的男人来当我的继父！为什么我就从小就要接受跟最爱的人分开！为什么我不能拥有……」乔唯艾边说边想着，当初她还只是国小，懵懵懂懂的不清楚爸妈明明就没有大吵大闹，可有天突然爸爸就拿着行李搬了出去，然后妈妈跟她说虽然两人离婚了但她还是深爱着爸爸。

    她不懂啊！为什么他们一定得分离？明明深爱着彼此不是吗？

    过了没几年，母亲在她国中时突然就将周穆带了回家，说那是她的继父，她得喊周穆为爸爸。

    她又怎么能接受？

    「啪！」乔葳也已经忍受不了，脸颊上流着泪，上前去打了乔唯艾一巴掌。

    「葳葳！你……」

    「乔唯艾！你爸爸早就有了自己的家庭了！我们离婚是因为他当时出轨让其他女人怀孕了！」乔葳此时已经泪流不止，「我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又怎么能逼其他人把腹中的孩子打掉？他当时哭着求我，说那个女人无依无靠只剩下他了，我只能成全他啊！」

    那一刻，乔唯艾觉得自己的世界崩塌了。

    原来一直是她自以为是，一直都是她什么都不懂，却蠢的只把自己的感觉放在第一位。

    都是她的错啊。

    母亲一个人养育她又谈何容易？

    不断包容着她的任性，当得知自己不喜欢周穆时，母亲又是何等难受？

    「……对不起。」乔唯艾说完，转身就跑出家门。

    「唯艾！」

    对不起……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第四章(3)

    乔唯艾泪流满面的跑到了一处河边，咬着唇责怪着自己到底伤了多少在乎她的人的心。回想着方才跟周穆和母亲说的话，无地自容。

    「小艾？」

    一转头，程莫韩手插着口袋站在离她不远的身后，身旁还跟着一隻白色萨摩耶。

    看见她的样子，程莫韩连忙走到她身旁，双手抚上她的脸，边为她擦去泪水时轻声说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程莫韩温柔的样子让乔唯艾哭得更兇，眼泪不止。

    而程莫韩索性直接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紧紧抱住，「没事了，我会陪着你。」

    过了好一阵子后，两人坐在河边的草地，乔唯艾哭得有些精疲力尽的靠在程莫韩身上，而程莫韩也为她拭去脸上最后的泪水。

    「还好吗？」

    「嗯。」乔唯艾声音里还有稍重的鼻音，程莫韩有些怜惜的摸着她的头，「是什么事让你哭成小花猫了？」

    乔唯艾看着远方的河面，向程莫韩说方才发生的事，包括小时候父亲的离开、周穆的到来，以及母亲在家流着泪对她说的那一番话后，有些讽刺的说道，「当我发现所有我最自豪的幸福全都是可笑的自以为是，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该怎样面对那些我最爱的人。」不仅是这次和母亲的争吵，就连她在上个学校也是如此。

    是啊，一直是她太过自信了，总觉得自己跟徐禹恩的感情坚不可摧，总以为她跟沉予甄的友情深到即使不常接触也能读懂彼此。

    她总以为父母亲总有一天一定能够和好，总以为自己的家庭一定还能如初一般的和睦。

    可结果总是狠狠的打了她的脸。

    「小艾。」程莫韩将她的身子拉正，使两人能够面对面的看着彼此，「每个人都会做错事，重要的是你从中了解到了什么。这次，不能够再逃避了。」

    乔唯艾乖巧的点头，似乎也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而程莫韩看着这样红着眼睛，比起平常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她要可爱许多，失笑道，「你平时若是也能像这样这么乖巧的话，那我就不用这么辛苦的追你了。」

    「你……」乔唯艾红着脸，语塞。

    而这时……

    「汪！」在一旁的白色萨摩耶扑到了乔唯艾的身上，不断地舔着她的脸颊。

    乔唯艾有些不知所措的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里，而程莫韩也笑着将狗从她身上抱了下来，「牠平常都不这么随便扑到别人怀里的，看来你很受牠的喜爱。」

    「牠叫什么名字？」乔唯艾用手顺了顺牠洁白柔软的毛，很是喜欢。

    「球球，是个女孩。」

    乔唯艾摸着牠的头，轻声喊道，「球球。」

    「汪！」

    看到球球马上站了起来要往她怀里鑽，乔唯艾张开手抱住牠，笑了出来。

    看着她开心的扬起笑容，程莫韩心微微一动，靠近乔唯艾将她的发丝勾到耳后，伸手捧着她的脸，「小艾??」

    看见他深情的眼神，乔唯艾愣住，就像整个人被吸了进去一般，无法动弹。

    而他的唇覆上她的。

    在旁人看来，两人就像正处热恋中的男女，郎才女貌，相吻的画面看上去十分和谐美好。

    乔唯艾就这样愣愣的看着程莫韩近在咫尺的脸。

    几秒后，她才猛然瞪大双眼，推开程莫韩，「你干什么！」

    程莫韩微笑看着她，「小艾，你没有拒绝我。」

    「你那么突然我怎么来得及拒绝！你……」

    「别告诉我你对我没有感觉。」程莫韩说道，「我不相信。」

    乔唯艾不愿去想，只是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回去吧。」

    「你不能永远都这样逃避自己的感情。」

    乔唯艾侧过身，低声说道，「我不敢再赌。」

    看着他有些呆愣的表情，乔唯艾低头，「我们走吧。」

    两人一路无话地走着，而球球调皮地在两人间绕来绕去，像是想为他们缓和气氛一般。

    低头看着牠像是不知疲倦累般的不断跑着，乔唯艾勾唇，蹲下张开手，「球球。」

    球球便马上摇着尾巴跑进她的怀里，乔唯艾抱着牠默默说道，「回家前，我得打个电话。」

    「给谁？」

    「我爸。」说完，乔唯艾拿起手机，看着通讯录里标示着「爸爸」的电话，毫无犹豫的点了下去。

    看着她的动作，程莫韩身体靠在一旁的栏杆上，双手插兜，微笑着。

    电话接通后，还未等到对方说话，乔唯艾便直接说道，「爸，我们见一面吧。」

    「唯艾，爸爸也很想见你。不过最近工作实在是太忙了，我们下次再约吧？」

    乔唯艾这才发现，自从父亲搬离家中后，每次她想和父亲见面却总是被他以各种理由拒绝，只能讲电话又或者是以视讯的方式来联系感情。

    「爸爸，我都知道了。所以，我们都不要再逃避了。」她淡漠。

    「唯艾，你在说什么？爸爸不懂你的意思。」

    乔唯艾红着眼眶说道，「时间地点我会再传讯息给你，你可以带着我那同父异母的弟弟或是妹妹一起来见我。」

    「你??都知道了？」乔父诧异。

    「嗯。」乔唯艾已经没了以往难得才能跟父亲讲话时的期待及快乐，剩下的只有冷漠，「我会再跟你联络。」说完，便掛了电话。

    看见乔唯艾掛电话后魂不守舍的摸着球球，程莫韩走了过去，「没事？」

    「我应该要怪他吗？」

    「你的家务事我没办法插手，一切都只能听从你自己的心。」程莫韩也跟着蹲了下去，看着她，「但毕竟是你的父亲，我知道你没办法真正怪他。」

    乔唯艾有些讽刺地笑道，「我刚刚才发现我从他离开之后就没有真正见过他了，他总是用各种理由推託我的邀约，我还傻得相信他每次的藉口。」

    「到时候，陪你一起去？」

    乔唯艾摇头，「我可以自己面对。」

    「我陪你一起去，在外面等你。」程莫韩也顺了顺球球的毛，「否则你到时候要是又哭了，就没人能陪着你了。」

    乔唯艾顿时瞪着他，「我才没那么爱哭。」

    「是是是。」程莫韩笑道，「不过你等一下回家要怎么面对母亲和继父？」

    乔唯艾站起身，「好好道歉，好好的跟他们把话说开。」

    「我们小艾长大了。」程莫韩有些开玩笑地说道。

    「别废话。」

    于是两个人和一隻狗就这样走在路上，在将到乔唯艾家时，就看见乔葳和周穆正四处探望，十分担心的样子。

    看着前方着急的两人，程莫韩轻轻推了乔唯艾一把，「去吧。」

    乔唯艾有些紧张的向前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程莫韩，正要说些什么时，突然听见乔葳的声音。

    「唯艾！」

    乔唯艾脚步顿了一下，抬眼便看见母亲跑了过来，将她抱住，「唯艾，你跑去哪了？妈妈都要吓死了。大晚上的女孩子一个人怎么能乱跑？你再生气也不能这样啊！」

    周穆也走了过来，放心地说：「没事就好。」

    而后两人也看向乔唯艾后方的男孩问道，「这位是……？」

    「我是程莫韩，小艾的朋友。刚才在路上遇到，就顺道把她送了回来。」程莫韩也微笑着回答，「既然人送到了，我也该走了。叔叔阿姨，保重。」

    乔葳感激地对他挥着手，「莫韩，真的太谢谢你了。回家路上要小心啊！」

    程莫韩点头，对乔唯艾说道，「明天见。」

    乔唯艾勾唇，拉着母亲和周穆，「好了，进去吧。」

    看着三人的背影，程莫韩笑着对开心地摇着尾巴的球球说道，「球球，我们也该回家了。」

    「汪！」

 第四章(4)

    进家门后，乔葳惊喜的看着乔唯艾，「那是男朋友？」

    「当然不是！」

    「还挺帅的呢！竟然还把你送了回来！很贴心啊！唯艾，你应该??」

    乔葳话还没说完，乔唯艾便直接说道，「妈、周叔叔，对不起。」

    两人皆是一愣，而她也继续说着，「你一个人照顾着我一定很辛苦吧？是我什么都不懂，还一直误会你。」

    「唯艾??别这样说，妈妈有你这个孩子真的非常幸福。」乔葳眼眶一下就红了，「是我不好，刚才对你说的话太重了。」

    乔唯艾摇头，「不，如果你没告诉我，现在我仍然会因为不知道真相而讨厌着周叔叔。」

    而后她看向了周穆，「周叔叔，对不起。一直以来都误会了你、一直对你的态度那么差，你每次却也都还是温柔的对我。谢谢你，这些年来一直照顾着我妈。」

    「这是我应该做的。」周穆听见乔唯艾的话也感动的有些哽咽，「因为我爱你妈妈，所以也爱着你。这永远不会改变。」

    乔唯艾上前去环抱住两人，「这是我的家、你们是我的家。」

    一听见乔唯艾的话，两人都知道她已经认可并接受了周穆，三人有些感动的相拥。

    「唯艾??是那个莫韩让你改变这么多的吗？」乔葳在两人怀里小声的嘀咕。

    乔唯艾退开，「跟他有什么关係？」

    两人用曖昧的眼神看着她，「我们也年轻过。」

    「所以呢？」乔唯艾翻了个白眼。

    「哎呀。」乔葳上前去拉着她的手，「既然两个人都对彼此有好感就赶紧在一起！」

    「我对他没有好感。」

    「我的直觉很准的！」乔葳也苦口婆心的说道，「唯艾，如果真的喜欢上了，要好好把握住，不然很容易就错过的。」

    乔唯艾无奈笑道，「知道，我要上楼休息了。」

    「对了。」走到一半时她突然想到什么，转过头来对着周穆说：「叔叔，你这样每天跑来跑去的也不方便，不如就直接住进来吧？」

    周穆听完后一愣，便扬起一抹笑，「好，我这几天会搬过来。」

    乔唯艾走上楼去。她想，一直都是因为她所以母亲和叔叔才会顾忌太多，既然误会已经解开，她也该完整这个家。

    隔日一早，三人一同吃过早餐后，乔唯艾出门准备上学。一打开家门便看见程莫韩一如往常的站在一旁，看见她后扬起微笑，「早啊。」

    乔唯艾莞尔，「走吧。」

    程莫韩边走边问道，「都没事了？」

    「嗯。叔叔过几天会搬过来住。」乔唯艾看着他，「多亏有你。」

    程莫韩愣住，「我？」

    「我当时在河边的时候原本是想缓和情绪后就回家躲进房间里，当个缩头乌龟。」乔唯艾笑道，「谁知道你突然出现，给了我去面对一切的勇气。」

    「那个吻给了你勇气？」程莫韩开玩笑的道，「不如再亲一次？」

    乔唯艾脸色一沉，「别闹。」

    放学，乔唯艾及程莫韩来到了街上的咖啡厅，程莫韩在门口时淡淡说道，「我去街上走走，好了再打电话给我。」

    乔唯艾点头，深吸一口气后走进咖啡厅，看见远处父亲及一个小男孩正在开心的打闹着，很是和谐。

    乔唯艾走到两人前方喊道，「爸。」父子俩纷纷抬头看着她。

    「坐下吧，要喝点什么吗？」

    「不用了，我等一下就走。」看着前方已经有些白发，脸上也有着皱纹的男人，与自己记忆中英气勃勃的父亲相差有些大。

    但父亲看上去远比过去还要开心许多。

    「对不起。」男人声音沉闷，「是爸爸不好，伤害了你和小葳。」

    「你后悔吗？」乔唯艾看着父亲，低声说道。

    男人愣住，而后摇头，「不，我不后悔。」

    「我一直在想到底该不该怪你。这到底是不是你的错？」乔唯艾微笑，「但我想，这不是你的错，只是你的选择罢了。无论是你又或者是妈妈，都遇到了更适合自己的人。」

    「只要你们都幸福，那就够了。」

    男人听完她说的话的瞬间眼眶泛泪，「我一直忽略了你??都不知道你已经长大、已经是一个成熟到不需要爸爸妈妈再担心你会不会受伤，受欺负的女孩了。我这个父亲真的是??」

    「你依然是我的父亲，这不会改变。」乔唯艾眼神坚定的看着他，也看向父亲身旁那个正在开心吃着蛋糕的男孩。

    注意到她的视线，男人连忙说道，「他是你的弟弟。奕奕，快跟姊姊打招呼。」

    男孩立刻将头抬了起来，扬起露出洁白牙齿的笑容说道，「你好！我叫奕奕，今年五岁！」

    「你好。」乔唯艾微笑看着前方的男孩，有着一双大眼睛和小圆脸，很是可爱。

    男孩眨了眨眼，开心的说道，「姊姊，你好漂亮。」

    「从小就会哄女生开心。」乔唯艾笑出了声，摸了摸他的头。

    「姊姊，我好喜欢你！我还能再看到你吗？」

    男人发出磁性的笑声，正要说些什么时，乔唯艾出声道，「我们大概??」

    「不会再见面了。」

    男人愕然，「唯艾，我们??」

    「他的妈妈应该不知道你今天出来见我吧？」乔唯艾沉声说道，「如果知道的话，你们也来不了了吧。」

    「唯艾??」

    「爸爸，从那年你离开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你。」乔唯艾抬眼看着男人，笑了出来，「今天也算是圆了我一个梦了。」

    男人皱着眉头，十分愧疚的说道，「对不起??」

    「我不怪你呀。」乔唯艾勾唇，「我没有想要破坏你们的生活，他的妈妈也一定没办法接受你和我或是妈妈有所联系，所以今天??」

    「大概，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出咖啡厅后，乔唯艾看见一直靠在一旁，踢着脚边小石子的程莫韩，直接走上前去。

    而程莫韩看见她后，也直起身子，「小艾，还好吗？跟你爸爸谈的??」

    话还没说完，乔唯艾便直直撞上他，将自己埋在他怀里，紧紧抱住。

    「??」乔唯艾的主动让程莫韩微微愣住，「怎么了？」

    乔唯艾抱着他，声音闷闷的说道，「一下子就好。」

    「嗯。」程莫韩将她紧紧抱着，右手安抚似的在她头上抚着。

    过了一会后，乔唯艾从他怀里离开。

    她吸了吸鼻子，虽然眼眶泛红却没有流泪，「我们回去吧。」

    程莫韩的黑眸看着她的表情，像是确认她没事了后，点了点头，「嗯，走吧。」

    一路上走着，程莫韩都没有过问她任何有关方才的事，只是静静的陪在她身边。

    「我跟爸爸说这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乔唯艾的声音轻薄的好像能被风吹散一般，「知道他现在过的很幸福，就够了。」

    「你们一家三口，也会幸福的。」

    听见他的话，乔唯艾笑着点头，「嗯，一定会的。」

    好不容易一次将过去的隔阂全部说开，乔唯艾心情十分不错。

 第四章(5)

    隔日到了学校，两人便发现倪晓沂有些奇怪，平时一看见他们俩就开心的跑过来的她，今天就像洩了气的皮球般趴在桌上。

    「怎么了？」乔唯艾走上前问道，「不舒服？」

    「没什么啦??」倪晓沂摇着头，含糊说道。

    而乔唯艾不是爱多问的性子，见她不愿说，便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拿起书来读。

    程莫韩看着前方的位子皱眉，「小希平时不会迟到的，都要打鐘了。」

    乔唯艾挑眉看向倪晓沂及她身旁空着的喻希的位子，「吵架了？」

    话才说完，喻希便急忙走进教室，脸色同样也很差。

    「还好吗？」与乔唯艾对视后，程莫韩拍了拍喻希的肩。

    喻希只是沉默地点头，而程莫韩接着说道，「你跟小一怎么了？」

    「……」喻希顿了一下，微微侧过头看像一旁的倪晓沂后小声说道，「昨天有些矛盾。」

    下课后，程莫韩把喻希拖出去教室外面。

    「都在一起一年多了，每次吵架马上就能和好，是什么矛盾可以让你们冷战整整一天？」

    「有个学长跟她告白。」喻希低头，「她没拒绝。」

    乔唯艾这时插着手靠在一旁，「所以呢？她接受了吗？」

    「不，她??」

    「你听她解释了吗？」

    「我太气了，所以??」喻希看着乔唯艾正经的眼神，有些心虚的说道，「我没听。」

    乔唯艾冷笑一声，「一年多的感情，你就这么不信任、怀疑她？」

    「没有！我??」

    「所以你们现在要重蹈我的覆辙？你要跟徐禹恩一样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听，就认为自己所看见的就是事实？」乔唯艾有些咄咄逼人的说着，她知道这么做喻希并不会好受，但也总好过两人就这么耗着，而结果只会有两种。

    要不是分手，要不就是继续在一起，但两人从此以后在心里都会对彼此有疙瘩。

    无论哪一种都是她不愿见的。

    听见她这么说，喻希顿时想起当初在街上几人巧遇徐禹恩时乔唯艾痛苦的模样，他不想、也绝对不会让倪晓沂变成那样。

    「我知道了。我会去找她、好好听她说，然后??相信她。」喻希已经完全想通，眼神也不再迷茫，取而代之的是坚定及完全的信任。

    「还不去？」

    喻希便立刻衝进教室将倪晓沂拉了起来，「小一，我们谈谈！」把一脸疑惑的倪晓沂带到别处，让两人可以有独处的空间。

    看着两人的背影，程莫韩微笑说道，「小希性格有些固执。要不是你，他可能没能这么快就想通。」

    「他们就像过去的我和他一样。」乔唯艾笑道，「总不能让同样的悲剧在我面前发生第二次。」

    听见她的话，程莫韩摸着她的头说道，「不会再有任何悲剧，不会再有任何人伤害你。」

    两人对视后，乔唯艾有些尷尬的撇过头，便直接走回教室里。

    而程莫韩在她身后无奈的笑着。

    喻希及倪晓沂很快就牵着手回到教室里，还隐约能看见倪晓沂有些红的眼眶，不过两人看上去都非常开心的样子，不再是方才的沉闷。

    「小艾。」倪晓沂走到了乔唯艾身旁，紧握她的手，「小希都跟我说了，谢谢你。」

    「我什么都没做。」

    「小一刚才跟我解释，一切都是误会。」喻希走到她面前，「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会感受到误会带给人多深的影响。」

    听着二人的话，乔唯艾只是淡淡一笑，「没事就好。」

    「所以小希误会了什么？」程莫韩在一旁托着腮好奇问道。

    喻希有些尷尬的搔了搔头，「我那时只是听到学长跟小一告白，没有听到学长一开始说的话。」

    「学长说，他只是想在毕业前告白不让这成为遗憾，并没有想要破坏我跟小希的感情。」倪晓沂接着说：「他当时跟我说，希望我可以不要拒绝他，就这么听着就够了。」

    「你可以拒绝他的要求的。」乔唯艾抬眼看着她，「这学长也真是够奇怪的。」

    程莫韩笑了出来，「这可能就是小一的温柔和善良吧？」

    四人相视而笑，能够顺利将误会解开就好。。

    「对了！」倪晓沂开怀笑着看向乔唯艾，「高三生马上就要毕业了，小艾有想要送什么给思辰学长吗？」

    「送毕业礼物给欧思辰？」乔唯艾疑惑。

    「是啊！虽然你们才认识短短一个学期，不过看得出来学长很照顾你呢！」

    看着程莫韩越发沉重的脸色，喻希连忙用手肘戳倪晓沂的手臂，提醒着她。

    而乔唯艾想着，欧思辰的确是很常传讯息关心着她、提着蛋糕来给她吃，也常做好笑的事惹她开心。

    仔细想想，在这所高中的一个学期里，她笑的开怀的理由基本上都是因为欧思辰，他也算是佔着她很大一部分的开心，看来欧思辰的毕业她也得好好感谢他才行。

    「唯艾！」才刚这么想着，欧思辰的声音便从后方传来。

    几人转头过去，而乔唯艾也直接起身走到欧思辰身旁，「怎么了？」

    欧思辰开心的提起手中的餐盒，「蛋糕！」

    「你这样三不五时就送来，等你毕业后我可是会怀念着你的蛋糕的。」乔唯艾笑着接过。

    「等我毕业后，我们可能再也见不到了。」欧思辰垂眼，有些丧气的样子，「我要去别的县市读大学??」

    难得看见他沮丧的表情，乔唯艾说道，「我不会忘记你。」

    欧思辰猛然抬头看向微笑着的乔唯艾，正想说些什么时，她继续说道，「毕竟你在我面前一直出糗，我怕是想忘也难。」

    「唯艾！」原本已经感动的一塌糊涂的欧思辰顿时满脸通红，尷尬的喊着她的名字。

    乔唯艾笑了出声，「毕业礼物，我会准备的。」

    「毕竟你提供了我这么多的娱乐，我也总得给你点回礼。」她接着说道。

    而欧思辰也扬起大大的笑容，「我很期待！」便挥手向她道别。

    乔唯艾想，两人能这样玩闹、道别的次数，也已经在倒数了吧。

    至少最后，要给彼此都留下美好的回忆。

    回到座位上后，几人紧盯着她，乔唯艾皱眉，「怎样？」

    眼神不自觉的看向程莫韩，想起上次他因为吃醋而脱口而出说的喜欢，脸上露出了几分尷尬。

    「你尷尬什么？」程莫韩一下便眼尖的看了出来，邪笑说道，「怕我再跟你告白？」

    「欸？！」喻希及倪晓沂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两人，「你们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也没什么，就是我跟小艾告白了而已。」程莫韩轻描淡写的说着。

    「欸？！」

    「不过被拒绝了。」

    「你说什么！」听完后两人久久不能平復。

    而乔唯艾只是揉了揉眼角，轻叹一口气，低头不语。

 第四章(6)

    很快，离高三生们毕业的日子就只剩短短几日，学校里充满着欢乐气氛。

    高三生们无一不到处奔波让好友及师长们在自己的毕业纪念册及校服上签名。

    欧思辰及安熙存也到高二四班找到了乔唯艾。

    「唯艾！帮我们签个名吧！」欧思辰拿起手上的奇异笔，递给了她。

    看着他身上的校服满是签名及图画，拿过他手上的毕业纪念册边写着自己的名字边说道，「衣服我就不签了，你跟个奇葩没两样。」

    「你错了。」安熙存也递上自己的毕业纪念册给乔唯艾，笑道，「他一直都是奇葩。」

    「也是。」

    欧思辰气急败坏的说道，「你们两个人每次聚在一起都一定要数落我才开心是不是！真是太失礼了！」

    「是。」某两位失礼的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三人这样的欢乐气氛，十分愜意。

    而乔唯艾也对着安熙存问道，「你呢？大学要去哪个学校？」

    「跟他一样。」安熙存抬头用下巴指了指一旁的欧思辰。

    乔唯艾开玩笑的说道，「你离不开他？」

    「是他离不开我，他没我会死。」安熙存像个老妈子般的扶额，看似真的很受不了的样子。

    「安熙存！」欧思辰气的脸都鼓了起来，「明明是说好要一起去的！」

    「是是。」两人对视后，看着欧思辰笑了出来。

    「思辰，我们该回去了。」安熙存笑道，「等一下班上还有活动呢。」

    欧思辰点头后，朝着乔唯艾挥了挥手，便与安熙存一同离开。

    「他们要毕业了，会捨不得吗？」程莫韩这时从后方走到乔唯艾身旁。

    乔唯艾轻声说道，「会不会捨不得不知道，但??」

    「一定会怀念的吧。」

    看着方才走过已经看不见两人身影的走廊，乔唯艾微笑。

    即使未来人事已非，但每每回忆，都还是会笑着。

    几日后，万眾期待的毕业典礼到来，高三生们胸前别着『毕业生』字样的胸花，个个都兴奋不已。

    「小艾，你等等是不是要去找思辰学长？」倪晓沂说道，「我也有个学姊在高三四班，我们等等一起过去吧！」

    「嗯，等礼堂的活动结束后再去。」虽然整间教室闹哄哄的，不时有人在讨论到底该不该跟自己心仪的毕业生们告白，但乔唯艾还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不受干扰。

    而喻希看着她，也好奇的问道，「你送给欧思辰什么礼物？」

    「没什么。」刚说完，就看见大批的学生们从走廊走了过去，乔唯艾抬头看着倪晓沂，「我们走吧。」

    两人到了高三四教室外，倪晓沂便自行去找了学姊，而乔唯艾则在门外正准备传讯息给欧思辰时，听见了安熙存的声音，「唯艾？你找欧思辰？」

    「嗯。」乔唯艾点头后，低头看着手上的提袋，将其中一个递给了安熙存，「这给你，毕业礼物。」

    安熙存接过，笑道，「还有我的？」

    「我们的缘分不浅，何况你帮过我很多。于情于理都该感谢你。」乔唯艾回以微笑。

    「可以打开？」见乔唯艾点头后，安熙存将袋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里面是半圆形的玻璃罩，罐子里装的是以黄色玫瑰为主的花草以及灯饰，十分旖旎。

    「这是以永生花製作的小夜灯。里头的黄色玫瑰在友情上代表着的是纯洁的友谊及美好的祝福。」还不等安熙存说些什么乔唯艾便直接解释道，「给予你的祝福，希望你未来能够一切顺利。」

    「谢谢你，这是我收到过最有意义的礼物，我会好好珍惜。」安熙存看了看手中的礼物，很是喜欢。

    才刚说完，欧思辰这时也从教室走了出来，「熙存的礼物是什么，让我看看！」

    而后他摆弄了半天，迷迷糊糊的说道，「黄色的花是什么意思？这是什么东西？」

    乔唯艾及安熙存对视后笑道，「你不懂啦，笨。」

    「不要连最后一天都要这样欺负我！」

    看着欧思辰气鼓鼓的样子，乔唯艾笑着走上前去将手中的礼物递给他，「这是给你的。」

    欧思辰立刻哇了一声，将东西接过去就好奇的打开来看，是一只黑色的男錶。

    「希望未来你的每分每秒都能被幸福快乐围绕着。」乔唯艾微笑看着他。

    欧思辰听到她的话顿时眼眶都红了，将手錶拿给她说道，「唯艾，能不能帮我戴？」

    乔唯艾一愣，而安熙存开玩笑地说道，「你是小孩子啊？」

    看着欧思辰的手依然举在空中，乔唯艾无奈的接过，帮他戴上，「好了，很适合你。」

    欧思辰也满意的看着自己手上的錶，显摆似的在安熙存眼前晃了晃。

    「你们班看来还得聚聚吧？那我就先走囉？」乔唯艾说完，正准备找倪晓沂一同回教室时，欧思辰突然喊道，「等等！」

    乔唯艾愣住，「怎么了？」

    「他是想能不能跟你合照，留个纪念。」看着欧思辰欲言又止的模样，安熙存笑道，「可以顺便拥抱一下那最好了，那他的高中生活就毫无遗憾了。」

    「熙存！」虽然这也的确是欧思辰自己的心里话，但被好友这么直接的说出来还是不免有些害羞。

    他原本也想着，乔唯艾肯定不会接受自己这么无理的要求，没想到她却歪头说道，「好啊。」

    而后乔唯艾便直接将手机递给安熙存，「能不能先帮我们两个拍？」

    安熙存点头后，接连帮两人拍了好几张照片。拍完后，倪晓沂也正巧走了过来，「小艾，你好了吗？」

    「来的正好，能帮我们三个拍几张照片吗？」

    「好呀！」

    三人又拍了几张照片后，乔唯艾转过身对两人说道，「那我晚点再把照片传给你们。」

    「好。」三人相视而笑。

    而欧思辰往前走了一步，伸出手就将乔唯艾拉进怀里抱住。

    乔唯艾有些愣住，反应过来后也回抱着他，在他怀里轻声说道，「毕业快乐，学长。」

    「你的笑容一直是我在低潮时最温暖的阳光。所以，你也一定要找到属于自己的光。像你这么好的人，一定会幸福的。」

    听见乔唯艾的话，欧思辰将她抱的更紧。

    过了一会后，他才将她松开，扬起大大的笑容说道，「你也一定要过得很好。」

    「对了。」欧思辰说完后便走进教室，出来时手中拿着的依然是那个熟悉的餐盒，「这个，或许会是最后一次给你吃我做的抹茶蛋糕了。」

    「别那么悲观。」乔唯艾笑道，「何况我们还有彼此的电话可以联络，只是毕业了而已。」

    看着欧思辰的样子，安熙存为了缓和气氛上前去拍了他的肩笑道，「兄弟，别哭啊。如果真的忍不住了，我的肩膀借你靠。」

    「滚！」

    才说完，班上的人就喊道，让欧思辰两人回班上合照。

    「那我们就先走了。」乔唯艾对他们挥手，「毕业快乐。」

    而后与倪晓沂一起转身准备走回教室。

    看着乔唯艾的背影，安熙存问道，「都已经最后了，不告白吗？」

    「没关係。」欧思辰笑着摇头，「这样就够了。」

    而乔唯艾两人走后，倪晓沂便将手机还给了她，「我的拍照技术很好喔！」

    乔唯艾接过后，查看了方才的照片，一开始都是几人的合照，到后来几张却是她和欧思辰相拥的画面。

    乔唯艾拿起手机问道，「这是什么？」

    「啊??」倪晓沂语塞，「你们刚才相拥的画面太好看了，我就想拍下来。」

    「你真是的??」

    倪晓沂连忙说道，「小艾，我跟你说，虽然小韩是我的朋友，但不管你选择的是谁我都会尊重、支持你，无论如何我们都是最好的朋友！」

    「我什么时候说过会??」乔唯艾有些无奈，话还没说完程莫韩及喻希就从后方走来。

    「你们在说什么？」

    听见两人的声音，乔唯艾连忙将手机收了起来，而程莫韩也注意到她的动作，笑道，「是什么这么神秘？」

    「没什么。」

    几人回到教室后，乔唯艾便将照片都传给了欧思辰，包括两人相拥的照片。

    欧思辰收到回覆道，「之后还是要经常联络喔！我有空会回来找你玩的！」

    「好，祝你毕业后一切顺利。」传送出去后，乔唯艾放下手机，转头看向窗外。

    她知道欧思辰喜欢自己，但直到最后他想要的仅仅是一个拥抱。她想，这或许就是欧思辰的温柔吧。

    虽然和他相识的时间短暂，但每每想起他的笑容以及他的天真和单纯，那么阳光、那么乐观，乔唯艾都不自觉扬起笑容。

    她不会忘记欧思辰，不会忘记这道阳光。

 第五章(1)

    毕业季过后，紧接着的就是学期末的段考，几人都以非常不错的成绩渡过了高二的最后一次考试，迎来的是暑假以及之后的高三生活。

    参加完休业式，四人一同离开了学校，喻希伸懒腰喊道，「终于放暑假了！」

    「我们暑假要不要一起出去玩？」倪晓沂提议，喻希及程莫韩很快就点头应好，而三人一同看向乔唯艾。

    「再说吧，我要读书。」

    喻希瞪大眼睛，「又读书？！你不累啊？」

    「小艾，我们就一起出去嘛？一次就好！暑假那么长，总待在家那多无聊！」倪晓沂也嘟嘴上前拉着乔唯艾的手撒娇。

    乔唯艾无奈的看着她，「去哪？」

    听见她的话，倪晓沂立刻转头向程莫韩及喻希比了个胜利手势，而后才说道，「不然我们去逛街吧！到处走走！」

    「好，时间地点你再跟他说。」乔唯艾手指着程莫韩，「他会告诉我。」

    喻希挑眉，「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无聊。」乔唯艾不再搭理，转身就走，「我要回家了。」

    看着她的背影，程莫韩笑出了声，对喻希说道，「我们先走了，你们回家注意安全。」而后跟在乔唯艾身后离开。

    「他们有可能吗？我看小韩很喜欢她。」喻希伸手拉住倪晓沂的手，十指相扣。

    「嗯……以女人的第六感来说的话，我觉得小艾应该也喜欢小韩。」看着喻希一下子开心起来的表情，倪晓沂戳着他的脸笑道，「不过，如果小韩真的告白，我并不觉得小艾会接受。」

    「为什么？」喻希诧异。

    「因为小艾在感情上受过伤。」倪晓沂想到就觉得心疼，有些悲伤地说道，「我想她从那之后就竖起自己的心墙，不愿意再面对自己的感情。就算接受也一定得需要时间吧。」

    喻希将她的碎发撩至耳后，「别担心，小韩肯定有办法的。」

    倪晓沂用力地点头，而喻希低下身轻吻她的唇笑道，「笨蛋，就会瞎操心。」

    两人相视而笑，喻希也再次吻上倪晓沂的唇。

    而乔唯艾和程莫韩一同走到家门时，正好看见母亲及周穆在家门前替新种植的花草浇水，说说笑笑的样子。

    远远看见两人甜蜜的模样，乔唯艾扬起嘴角。

    程莫韩也微笑看着她，「这样的幸福，你也会拥有的。」

    「什么？」乔唯艾一愣。

    「要不要跟我交往？我会让你幸福的。」虽然程莫韩依然是笑着，但眼神非常认真。

    「别开玩笑。」

    「我没有在开玩笑。」两人对视，程莫韩正要继续说些什么时，乔葳正好看见两人，开心地挥手喊道，「唯艾！你回来啦！」

    乔唯艾脚步有些急的走到母亲身边，而程莫韩也跟在后方，对乔葳及周穆点头示意，「叔叔阿姨，你们好。」

    「莫韩，一起留下来吃晚饭吧！」看着女儿瞇着眼探究的样子，乔葳连忙接着说：「哎呀！今天不小心准备了太多菜。亲爱的，那些菜我们三个人应该吃不完吧？」

    接收到乔葳的暗示，周穆也出声说道，「是啊，放到明天会坏的。你就留下来吃吧。」

    都已经说成这样，两人的意图已经十分明显，程莫韩嘴角含笑的看着乔唯艾，而乔唯艾只是无言地看着乔葳走到程莫韩身边拉着他走进家里，「快快快，进去吧！」

    轻叹了口气，乔唯艾也跟着走了进去说道，「我先上楼梳洗。」

    看见乔唯艾走上楼后，乔葳悄悄对着程莫韩说道，「你快上楼去看看她，在赌气呢！」

    「嗯？」程莫韩一愣。

    周穆也笑出声来，「葳葳，你让人一进家里就去你唯艾女儿房间会吓到他的。」

    「哎呀，都是一家人。」乔葳和蔼的对程莫韩说道，「我看的出来你肯定是个好孩子，我家唯艾也肯定喜欢你。我知道唯艾那孩子过去曾和一个男孩交往，但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突然变的消沉、冷漠，还跟我说要转学，我那时候都要担心死了。」

    「但转学后过了没多久，她的笑容突然变多，眉间也不再总是皱着的了，我想是因为遇见了你们吧？」

    乔葳欣慰的笑道，「那次她和我们吵架气的跑出家门，就连我都毫无头绪她到底去了哪里时，是你把她找了回来，改变了她，对我们说出心里话。」

    「不，是小艾自己努力想要改变的，跟我没有关係。」程莫韩微笑。

    「从那天就感觉得出来那孩子心里对你的依赖，只不过骨子里那根刺还没有连根拔起。」乔葳拍了拍程莫韩的肩，「你可得加油点了啊，妈妈我很看好你的！」

    周穆这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着他，挑眉，「你喜欢唯艾吗？」

    「我喜欢她。」程莫韩毫无犹豫。

    「不需要跟我说那些只是听上去浪漫的誓言，只要跟我保证你会好好照顾她，并且尊重她就够了。如果没办法做到，现在就出去。」

    「我做得到。」

    「感情不是游戏，若是你们真的交往了，要把这段感情当成是你人生的最后一段去谈、认真的对待这份爱。」

    「是，我知道。」

    听见他毫无犹豫、心虚的话，两人会心一笑。而乔葳连忙说道，「好了，快上楼看看唯艾呀！她的房间在左手边第二间，等等要吃饭我再上楼叫你们！」

    看着他有礼貌的点头后便转身往二楼走去的样子，乔葳不禁娇嗔，「你刚才也太兇了吧！他们年纪还小哪懂得要怎么用一生好好爱一个人，又怎么会懂感情不只是一时兴起及心动。」

    「正因为他们还小，所以心里才更应该巩固这些道理，而不是以年纪还小的名号就到处与人滥交，觉得自己年纪轻轻就有本钱，最后伤害的只是自己罢了。」周穆说的一番话让乔葳也认同的点头。

    「是啊，别说是孩子们了，就连我们大人也永远学不会，爱情不只是口上的承诺，更是一辈子的相守。」

    周穆微笑搂过她，「我们会的。」

    程莫韩走上楼后看见那扇敞开着的房门，还是礼貌的敲了几声后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浴室里的水声淅沥，看着紧闭的浴室门，程莫韩走往乔唯艾的书桌前将椅子拉开坐了下去。

    黑眸环顾整个房间，十分乾净整洁，房间内还有淡淡的清香，他静静坐在椅子上等着乔唯艾从浴室出来，在无聊的抬头时，被墙上的照片给吸引了目光。

 第五章(2)

    他站起身诧异地看着墙上的照片，有她和徐禹恩、沉予甄以及和一位男同学从照片上来看像是在接吻的照片，不过那张照片上的她已经被美工刀割的几乎看不清模样。

    再看向旁边，是乔唯艾和安熙存及欧思辰三人，还有与欧思辰两人的合照。

    他有些愕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直到乔唯艾擦拭着头发走出浴室时看着他的背影说道，「你来我房间干嘛？」

    见程莫韩毫无反应，只是一直看着她墙上贴着的照片，乔唯艾走过去站在他旁边照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这些照片是我的过去。」

    「这是我跟徐予恩在一起时拍的，那时候我们是最令人羡慕的情侣。」她指着第一张照片。

    又指着第二张照片说道，「这是跟沉予甄很要好的时候拍的，那时候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这张，是被偷拍的照片。后来予甄因为讨厌我所以用照片洩恨，然后放在我的抽屉里想让我崩溃。」摸着美工刀的刮痕，乔唯艾勾唇，「我原本把这些东西都藏在盒子里，不想面对。」

    「但那天遇到他们之后，我突然觉得即使回忆起依然恐惧，但也是时候该好好面对了。」乔唯艾轻笑，「所以我把这些照片放在这里，每天看着，等到哪天我能够心平气和，心里毫无疙瘩的想着、说着的时候，这些事情便会真正成为回忆。」

    程莫韩缓慢说道，「你现在依旧无法面对感情，是吗？」

    「或许是吧。」她盯着那些照片，仍旧有些悲伤地说着。

    看着她的样子程莫韩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小艾，我没有办法向你告白，然后被你拒绝后又再一次的厚着脸皮的让你和我在一起。」

    「一次次被心仪之人拒绝，没有人能够笑着接受的。」

    乔唯艾看着他愧疚地说道，「对不起，我真的??」

    「你喜欢我吗？」程莫韩正经地看着她，「告诉我你心里真正的感觉。」

    乔唯艾有些不知所措的低着头。

    程莫韩淡淡地说道，「如果你连自己的心都没办法面对，那别人就算是拚尽全力的走近都还是会被你拒之千里。」

    他转身准备走出房门，乔唯艾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的悲伤涌了上来。

    而这时程莫韩微微侧过头说道，「我不是每一次都有办法回头。」

    就在他再踏出一步要离开时，乔唯艾喊道，「能不能给我时间！」

    程莫韩脚步顿住，转过身望着她，「你说什么？」

    「你说的对，我并不是对你毫无感觉。」乔唯艾走到程莫韩身前，微微抬起头看着他，「能不能再给我一点时间？」

    程莫韩低头，黑眸与她对视。

    「我的心里还总是乱糟糟的，虽然所有事情看似都顺利解决了，但好像只有我自己一直停滞不前。小韩，我需要时间整理自己的心情，也需要时间好好正视你、还有和你的感情。」乔唯艾用清澈的眼神看着他，「高三毕业。那一天，我会告诉你我的答案。」

    程莫韩不语，伸手拉过她，大手抚上她的后脑勺、还湿漉漉的头发，低下身，温柔的吻上她的唇。

    乔唯艾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是呆呆的站着。并无回吻，也没有将他推开。

    一吻过后，程莫韩的唇轻轻碰着她的，轻轻廝磨，她能感觉到他讲话时嘴唇的起伏，「说好了。毕业那天，我等你。」

    「嗯。」乔唯艾轻轻点头。

    程莫韩开心的嘴角失守，宠溺的揉着她的头，「快去吹头发吧，会感冒的。」

    乔唯艾坐在床上吹着头发，而程莫韩就坐在她的书桌前翻看她的课本，乔唯艾看着他的背影扬起笑容，心里很感激程莫韩的体谅。

    在她还尚未释怀时，若程莫韩一直逼着她，反而会让她不断退缩，就算真的答应了也会因为害怕失去而显得小心翼翼。

    等到两人都准备好时再相爱，也不晚。

    吹好头发后，乔唯艾收拾床上的东西时，程莫韩回头望向她，起身走了过去，坐在她身旁，轻唤着她的名字，「小艾。」

    「嗯？」

    程莫韩转头看着照片墙问道，「你什么时候跟欧思辰拥抱了？」

    「啊？」

    看着程莫韩有些令人寒慄的微笑，乔唯艾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着看向他，沉默是金。

    这时，乔葳站在楼梯口喊着，「唯艾！莫韩！下来吃饭了！」

    「好！」乔唯艾应了声后转头看向程莫韩，「吃饭了，那些不重要的事情我们就别想了。」

    程莫韩叹笑，而后跟着乔唯艾一同走下楼，坐在餐桌上。

    乔葳也很是热情地将菜夹道程莫韩碗里说道，「莫韩，不要客气。尽量吃！」

    「谢谢阿姨。」

    看着自己空着的碗，乔唯艾淡漠，「妈，你女儿失宠了。」

    「没事，我替她宠你。」周穆笑了声，将每样菜都夹了些到她碗里。

    几人哑然失笑，一顿饭吃的很是欢乐。

    吃完饭后，四人又聊了一会，相谈甚欢。

    乔葳无意抬头看向墙上的时鐘，连忙对程莫韩说道，「哎呀！都已经这么晚了，你父母肯定会担心的吧。」

    「聊得太开心都没有注意到竟然留了你那么久，真是太失礼了。」周穆拍了拍自己的头，拿起车钥匙说道，「我开车送你回家吧？」

    「没关係，不用麻烦了。」程莫韩拿起书包，对两人说道，「已经被阿姨邀请一起晚餐，怎么好意思再让叔叔送我回去。我家离这里不远，我能自己回去的。」

    程莫韩离开前对乔葳及周穆点头道谢及道别，歪头看向乔唯艾。

    「我送你出去吧。」乔唯艾站起身，无奈看着母亲及周穆两人曖昧的眼神，跟在程莫韩身后走了出去。

    走出家门后，程莫韩低头看了眼手机，对乔唯艾说道，「小一传了讯息给我，下个礼拜天一起出去。」

    「嗯。」乔唯艾点头。

    「早上九点，我过来接你。」

    听完他的话，乔唯艾比了ok手势，微笑说道，「好。」

    程莫韩看着她的样子，笑出了声。

    「怎么样？」

    「你什么时候变那么可爱了？」然后比出了她方才的手势，「ok？」

    乔唯艾尷尬的轻拍他的手臂，「别闹。」

    「我今天很开心。」程莫韩收回自己的手，嘴角含笑的看着她。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乔唯艾也扬起一抹微笑。

    「好了。」程莫韩伸手摸她的头，「我该走了。晚上比较冷，你也快进屋吧。」

    乔唯艾点头，「回家注意安全，到家记得传讯息告诉我。」

    「好，你先回去吧。看你进去我再离开。」

    乔唯艾朝他摆了摆手，便转身进屋。

    而程莫韩唇角微勾，注视着她的背影，看见乔唯艾将大门关上后才离去。

    乔唯艾进门后弯着腰边脱鞋边说道，「别再看了，没有你们期待的道别吻。」

    直起身后，她走上楼梯，转头看着深感惋惜的两人，摇头失笑。

    乔唯艾回房后坐在书桌前读书，过不久便收到了程莫韩传来的讯息。

    「我到家了，先去洗澡。」

    她想了想，回覆，「恭喜你。」

    大约十几分鐘后，程莫韩洗完澡看见讯息，不解地回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妈妈和周叔叔很喜欢你，甚至还因为我们刚才没有道别吻而觉得可惜。我第一次看见这么想把女儿嫁出去的父母。」

    「我也觉得挺可惜的。」他笑着回覆。

    「别闹！」

    看着她传来的讯息，程莫韩低声笑着。

    「早点休息吧，今天也累了。」

    「嗯，晚安。」

    时间很快到了四人约定一同出行的日子。乔唯艾一早起床，下楼准备吃早餐并传讯息给程莫韩。

    「你出门了？」

    「我到了。」

    看见他的回覆，乔唯艾走到玄关打开门，看着门外的人说道，「进来一起吃早餐吧。」

 第五章(3)

    「早啊。」周穆将手中的报纸放下说道，「唯艾说你们约九点见面，现在才八点呢。」

    「他很守时。」

    看着女儿站在程莫韩身旁替他说话，乔葳笑了笑，「都来吃早餐吧。」

    程莫韩走到餐桌前对乔葳及周穆礼貌地说道，「谢谢叔叔阿姨。」

    「快吃吧！等会还要出去呢！」

    吃完早餐后，乔唯艾上楼梳妆打扮，让程莫韩陪着母亲和叔叔聊天。

    没多久，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画着淡妆，身上穿着很是气质的洋装，默默说道，「会不会太隆重了？」

    翻看着衣柜里的衣服，「还是换一件好了……？」

    「很漂亮。」

    她回过身，抬眼便见程莫韩温柔地看着自己。

    「会不会很奇怪？」

    「怎么会？」程莫韩轻笑，走到乔唯艾身旁看着镜子里的她，「我还是第一次看你化妆，穿上校服以外的服装。很好看，很适合你。」

    乔唯艾回以微笑。

    过不久，两人一同走下楼。

    乔葳一看见女儿便开心地上前握住她的手，眼神充满着讚赏，「唯艾，妈妈好久没见你打扮了。不愧是我的孩子，真漂亮。」

    「妈，你是在夸我还是在自夸呢？」

    周穆也拿着刚泡好的咖啡走上前，笑道，「当然是夸你。你可是她引以为傲的宝贝女儿。」

    「就是说！」乔葳骄傲地抬起下巴，「我女儿可是最棒的。」

    「是是是，知道了。」乔唯艾笑着说完后看了眼时鐘，「时间差不多，我们该走了。」

    「快去吧！你们路上小心啊！」

    「好好玩吧！」

    和父母道别后，两人离开家门，前去赴约。

    「小艾！小韩！我们在这！」倪晓沂一手牵着喻希，一手举高用力挥舞着。

    走近后，喻希与程莫韩默契的同时举手和对方击掌，「小韩，你们也太慢了吧。」

    「小艾！你今天打扮的好漂亮！」倪晓沂前去拉着乔唯艾的手，低头看向自己和乔唯艾款式相像的衣服，「我们真有默契！穿的是姊妹装呢！」

    乔唯艾看着她，笑着说道，「你今天也很好看。」

    「走吧走吧！票我跟小希都已经买好了，我们去玩！」倪晓沂话一说完就拉着乔唯艾往前走。

    「什么票？我们去哪？」

    「去那！」

    随着倪晓沂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乔唯艾歪头，「游乐园？」

    「不是说想去逛街吗？」程莫韩对于两人的不按牌理出牌显然已经习惯了。

    倪晓沂嘟嘴，眼珠一转，「游乐园比较有趣嘛！还可以直接在这里玩一整天！」

    看着她的样子，乔唯艾盯着她，眼神带着探究及疑问。

    「啊！走吧走吧！我们快去玩！走了！」倪晓沂有些心虚，转过身拉着喻希的手快步前往乐园门口。

    而被留在原地的乔唯艾及程莫韩有些无奈地对视，朝他们走去。两人心里似乎都猜到了前面那对落荒而逃的情侣的心思。

    「我们等一下去玩这个！之后再去玩那个！」才刚进乐园里，倪晓沂就拿着地图，兴奋的想尝试各种刺激的游乐设施。

    「首先，是这个！」

    眾人抬头，倪晓沂手高举着的，是自由落体的游乐设施。

    「想玩就走吧，去排队。」乔唯艾说完后便朝着人潮走去。

    越是刺激的设施排队人潮越多，她不断被身旁的人推挤，程莫韩见状连忙上前搂住她往自己身上靠。

    「欸？」几人跟在她身后，喻希问道，「说玩就玩，你不怕？」

    「有什么好怕的？从上面掉下来而已，何况越刺激的游乐设施安全措施反而做得更好。」

    眾人默，乔唯艾连安全係数都已经在心里打算好了，实在无法反驳。

    听完她的话后，喻希及倪晓沂对视，无奈耸肩。

    「热吗？要不要喝水？」还不等她回答，程莫韩拿出背包里全新的矿泉水，转开瓶盖后便直接递给乔唯艾。

    「谢谢。」她喝了一口后，心里不禁感叹程莫韩贴心的程度真的超乎她的想像。

    「来。」喻希笑着将包里的水递给倪晓沂，「热吗？快喝水。」

    倪晓沂故作惊讶的「哇」了一声，「你好贴心，怎么知道我忘记带水？怎么知道我渴了？谢谢你！」

    乔唯艾看着他们笑道，「无聊。」

    程莫韩也扬起嘴角笑着。

    「快轮到我们了！」倪晓沂抚着胸口，「好紧张。」

    过一会后，终于轮到四人。坐上游乐设施前，程莫韩在乔唯艾耳边说道，「等等上去把裙子压在腿下面，不然会飞起来。」

    她用手上的发圈将头发束起，点头，「知道了。」

    几人坐上去将安全桿压下后，工作人员确认没问题后按下按键，便有好听的女声提醒各种注意事项后，机器开啟。

    机器开始上升，周围的人发出兴奋的欢呼声，乔唯艾听见倪晓沂弱弱的说：「我会不会死掉？」

    她笑道，「不会的。不过放心，就算要死我们四个也会一起死。」

    「小艾，你才无聊。」倪晓沂发出笑声。

    待机器到达最高点时，全场欢呼不停。

    「三、二、一！」数到一时，机器猛然往下降。尖叫声四起，乔唯艾顿时觉得这声音要比游乐设施可怕多了。

    回到地面后，安全桿升起，乔唯艾站起身来整理自己的裙子，转过身便看见倪晓沂站起来后摇摇晃晃的，连忙上前去扶着她。

    「怎么了？」

    倪晓沂泪眼汪汪的看着乔唯艾，「这个也太可怕了吧，我腿都软了。」

    将她扶到一旁休息后，乔唯艾说道，「不是你说想玩的吗？难道你之前没玩过？」

    「……我还是第一次来游乐园，我以为没有想像中那么可怕的。」

    喻希坐在她身旁将水递给她，「还好吗？」

    「我没事的啦！我们去玩下一个！」

    看着她才喝了口水就像满血復活似的，程莫韩带着关心又打趣的说道，「还玩刺激的？看来之后玩完就得让小希去抱你下来，免得每玩一个设施就让你腿软一次。」

    「才不会！这是失误！」倪晓沂才说完，便拉着喻希走向其他游乐设施，「我们去那边！」

    「还真是逞强。」乔唯艾哑然失笑，与程莫韩对视后一同跟上两人的脚步。

    几人接连玩了几个游乐设施，发现倪晓沂似乎就只对自由落体感到恐惧，也就放心地专挑刺激的设施玩。

    「小希，我们原本不是想让小艾害怕投入小韩的怀抱吗？」过了半天，几人玩的都有些疲惫，趁着乔唯艾去厕所的空档倪晓沂在喻希的耳边小声说着，「可她什么都不怕，我们怎么办？」

    「嘖。」喻希皱眉，「不如，去鬼屋吧？就算她不怕，那种情侣圣地也能让他们培养感情！」

    「好！」

    「你们又在打什么坏主意？」程莫韩挑眉。

    「……才没有呢。」倪晓沂刚回答完便看见去玩厕所，朝他们走过来的乔唯艾，「小艾！我们去玩别的吧！」

    「要玩什么？」

    「我们去鬼屋吧！」

    才刚说完，几人便看见乔唯艾僵了一下，「……我们去玩其他的吧？鬼屋感觉很无聊。」

    「来游乐园就是要去鬼屋！难道你会怕？」喻希和倪晓沂互相交换狡黠的眼神，像是终于得逞的样子。

    「对呀！小艾，我们走嘛！」

    程莫韩看见后叹了口气，无奈，「别勉强小艾。不然你们去玩，我和小艾在外面等你们？」

    「太扫兴了！」喻希继续鼓吹着，「小韩会保护你，没什么好怕的！」

    乔唯艾有些犹豫不决，她真的很怕这些灵异的东西，即便知道是假的也难免感到恐惧。

    「……好吧。」

    一听见她的回答，喻希得意的看向程莫韩。

    程莫韩摇头，「你们真是……」

    一行人走到鬼屋前排队，程莫韩在乔唯艾身侧看着她有些不安的脸色问道，「你还好吗？我们不进去也没关係的。」

    「我可以的，加油！」

    看着她对自己加油打气的可爱模样，程莫韩莞尔，「我会陪着你，别害怕。」

    等到喻希及倪晓沂进去后，乔唯艾手有些发抖的深吸一口气。

    「下面两位可以请进囉！」工作人员将黑色的帘子拉开，乔唯艾主动拉着程莫韩的手。

    一进去，诡譎的尖叫声响起，乔唯艾缩到程莫韩身边，程莫韩伸手搂着她，两人继续向前走。

    「前面！前面！那个鬼过来了！怎么办！」乔唯艾躲在他身后，害怕的看着前方瘸腿走过来，画着恐怖妆容的工作人员。

    程莫韩将她搂到不会接触到「鬼」的另一旁，低声安抚道，「他不会靠近你。」

    两人再继续走下去，乔唯艾频频被突然出现的尖叫声及工作人员吓的魂都要飞了。

    她躲在程莫韩怀里，紧抓着他胸前的衣服，有些受不了的低声啜泣，「我不行，好可怕，我走不下去了。」

    程莫韩抱着她，淡定的看着从窗边探头进来尖叫的工作人员，「不好意思，请问出口还有多远？」

    画着恐怖妆容的工作人员愣住，过了几秒才尷尬的说：「这条路走到最后转弯就到出口了。」

    「谢谢。」

    「小艾。」他低眸便看见她眼睫毛上的泪珠，安抚道，「再转个弯就到出口了。你可以的，对吗？」

    乔唯艾看了眼前方的路，吸了吸鼻子，「嗯，我可以的。」

    两人的手相互紧握着，在最后一段路里只有偶尔喷出的乾冰及尖叫声，并没有工作人员出来吓人，让她安心了不少。

    终于看见出口，两人一走出去便是乐园的礼品店，程莫韩面对着乔唯艾弯下身用卫生纸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

 第五章(4)

    「哭的妆都花了，是不是很丑？」乔唯艾有些不自在的问道。

    「不会，很漂亮。」

    乔唯艾破涕而笑，「我先去旁边的厕所整理一下。」

    「好。」

    看着她的背影，程莫韩也转身逛起礼品店等待乔唯艾回来。

    「我们走吧，小一他们应该已经等很久了。」

    「等等。」程莫韩拉着她的手说道，「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什么？」她疑惑。

    程莫韩将手握拳伸到她面前。

    手打开后，一条带着白色水晶的蝴蝶项鍊垂落，就像是真正的蝴蝶在飞舞一般绚丽。

    「好美。」乔唯艾扬起笑容看着他。

    看见她的笑容，程莫韩宠溺的说道，「我刚刚在礼品店买的，送给你。」

    乔唯艾向前走一步，笑道，「帮我戴上，好吗？」

    程莫韩走到她身后替她把项鍊戴上，乔唯艾低着头看着脖子上的项鍊，「小韩，谢谢你，我很喜欢。」

    「走吧，我们去找小一他们。」他轻轻捏了她的脸后，将乔唯艾的手牵起，两人十指相扣。

    看着两人甜蜜的走过来，喻希和倪晓沂对视，说着悄悄话，「就说去鬼屋有用吧！看来我们来这趟还真是不虚此行。」

    「就知道你们在打坏主意。」听见他们的悄悄话，程莫韩蹙眉。

    倪晓沂有些心虚地傻笑，小跑到乔唯艾身前，「小艾，你们刚刚进去有发生什么吗？」

    「有很多鬼，很可怕。」那场景她现在想起都还会起鸡皮疙瘩。

    她呆萌的样子，几人都觉得有些可爱，不禁笑出声。

    「我们再去玩别的吧！还有好多都没玩到呢！」

    于是四人跑遍了整个乐园，虽然碍于时间关係，没办法将所有想玩的设施都玩到，但一起游玩的时光已经让四人感到满足。

    「好累啊！」坐在游乐园的凉亭内，大家都已经有些疲惫。

    「我们等一下一起吃完晚餐再回去吧？」喻希提议。

    「好啊！小艾、小韩，你们可以吗？」

    看见两人点头后，倪晓沂开心的笑着，「今天真的好开心。对了！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你不累吗？」乔唯艾打趣问道。

    「难得出来玩当然要一次玩个够！」

    乔唯艾无奈，「好，你想玩什么？」

    「真心话大冒险！」

    喻希有些不解地看着她，程莫韩开玩笑说道，「怎么？这次你们俩没套好？」

    说完，倪晓沂用力眨眼、挑眉，想暗示喻希些什么。

    「你当我们瞎了吗？这暗示会不会太明显。」乔唯艾失笑。心想，倪晓沂还真是个傻白甜。

    倪晓沂俏皮的吐舌，「就一起玩一下嘛。」

    于是，四人围在一起成一个圈，中间还放着一个宝特瓶。

    「我们也才四个人，转宝特瓶多没意思。直接轮流就行了。」

    听着喻希的话，倪晓沂点点头，「说的也是，那小艾先开始吧！」

    「我？！」乔唯艾指着自己。

    「来，第一个问题！」喻希挑眉，「初吻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和谁？」

    乔唯艾瞪大眼睛，「你有毛病啊？」

    「应该是和前男友吧？那个渣男，看他一脸就写着：我是色狼。」

    就连程莫韩都有些好奇地看着她，乔唯艾脸红说道，「我没有跟徐禹恩接吻过。」

    「没有？！」喻希有些讶异，「该不会你初吻还在？」

    「……」

    「两个月前，在河边。」程莫韩唇角微勾，「和我。」

    喻希笑道，「兄弟，干得好。」

    「没想到小韩才是那个偷走我们小艾初吻的色狼。」倪晓沂故作悲伤的说道，「小希也是偷走我初吻的色狼，男人都一个样。」

    「就是说。」乔唯艾点头，看着倪晓沂，「我们真是同病相怜。」

    而后两人看似十分委屈的相拥，互相安慰。

    看着她们，程莫韩叹笑，喻希也愣住，「现在是在演哪齣？」

    乔唯艾及倪晓沂笑着放开彼此，倪晓沂有些好奇的问道，「不过你们那时候怎么会突然接吻？」

    「色狼犯罪都是临时起意的。」乔唯艾耸肩。

    而程莫韩伸手轻轻捏住她的脸颊，「你说谁是色狼呢？」

    「谁回答说谁。」

    「你真是……」

    看着两人的粉红泡泡不断，倪晓沂嘀咕，「原来我跟小希平常在班上都是这样子的……」

    听见她说的话，乔唯艾尷尬的轻咳一声，「换谁了？」

    「换我！」倪晓沂举起手，觉得十分有趣，「我选真心话！」

    「那……」程莫韩想了想，「小希做过让你最动心的事是什么？」

    「小希虽然看起来是个少根筋的人。」

    「他就是。」乔唯艾回道。

    「嗯……对，他的确是。」倪晓沂想到了什么，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但在我们的感情里他是很细心又很温暖的人喔。」

    「他做过让我动心的事已经太多太多，多到我数不清、也不清楚到底哪件事是最感动的。」

    「因为对我来说那些都是他，都是我喜欢的他。」

    倪晓沂充满爱意的看着喻希，莞尔，「你在我身边，就是让我最动心的了。」

    喻希眼眶泛红，抱住倪晓沂。

    「不过要是你能让我常常吃冰淇淋就更好了，那我肯定会更喜欢你。」倪晓沂有些调皮的在他怀里说着。因为自己在生理期前若是吃了一点冰的，生理期来时就会很痛苦，再加上她的经期紊乱，所以喻希平常都不让她吃。

    「我们是不是打扰他们秀恩爱了？」乔唯艾看着自己和程莫韩就这样直盯着他们拥抱的身影顿时一愣。

    听见她的话，倪晓沂才嘿嘿一笑，坐回自己的位子上，「好了！换小希！」

    一说完，乔唯艾眼神一亮，「喻希选大冒险，小一你还有没有其他衣服？」

    听见熟悉的话，喻希顿时瞪大眼睛，「乔唯艾！同样的事情第二次就不好玩了！我要选真心话！」

    看见他彷彿是想起噩梦般的样子，乔唯艾扬起笑容，「真心话？不如说说在小一之前你有过多少个女朋友？」

    「我也想知道这个！」倪晓沂嘟嘴说道，「我之前问了他一直不说。」

    「……」

    程莫韩显然是知道答案，忍着笑看着正被两个女孩逼问的喻希。

    他想，乔唯艾大概是为了喻希最开始问她的问题，想以牙还牙。

    「快说啊。」乔唯艾挑眉，「刚才问我的时候还理直气壮的。」

    「三个吧……」

    看着他心虚的样子，乔唯艾歪头，「才三个而已啊？」

    喻希抬头看着乔唯艾有些锐利的眼神，「五个……」

    「五个？」

    程莫韩嘴角失守，看着仍不愿从实招来的好友。

    「八个！」喻希举双手投降，「真的只有八个！但每个都很快就掰了，你看我对小一那么好，在这段感情里我是非常认真的！」

    「小一。」听见他的答案，乔唯艾凑近倪晓沂，「看来这男人不能要了啊，他可是有八个前女友呢。」

 第五章(5)

    「蛤？！」倪晓沂故作震惊，「我的天哪，也太多了吧。」

    几人自然都是知道，虽然喻希过去十分「精彩」，但他重视和倪晓沂的感情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这大概便是真爱吧？

    「小一……」喻希看着自己的女朋友，有些撒娇的说道，「那些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我只有你而已。」

    「知道啦。」倪晓沂笑道，「我就是好奇而已，谁没有过去呢？」

    喻希松了口气，脱离水深火热之中后也看着在一旁偷笑的好友。

    「程莫韩！换你了！别以为你能逃过！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大冒险！大家都选真心话，换一个不一样的！」倪晓沂鼓吹着。

    程莫韩点头，「好，那就大冒险吧。」

    于是前方有着坏主意的情侣档对视后，乔唯艾突然觉得有些不安，喻希开口道，「亲一个。」

    几人的表情顿时都有些震惊，傻愣地看着喻希。

    「我不知道你还有这种癖好。」程莫韩说道，「要我亲你？」

    「才不是我！谁要被你亲啊？」喻希终于知道方才大家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的原因，激动地说道，「我叫你亲小艾！」

    乔唯艾翻了个白眼，「喻希，你能再故意一点吗？」

    「我可是在帮你们培养感情！」

    「不需要！你管好……」

    「小艾。」

    「干嘛？」乔唯艾转过头去，看见程莫韩的脸就近在咫尺，她刚要躲开，程莫韩便拉住她，迅速低下头，吻她的唇。

    「啾。」的一声，程莫韩得逞后笑着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她。

    乔唯艾一愣，反应过来后用手掌抵着额头，害羞的红了脸颊。

    倪晓沂哇了一声，看着喻希得意的表情，「好浪漫。」

    「这哪里浪漫……」乔唯艾低着头，尷尬不已，「不玩了，我们走吧。」

    「啊！等一下！」倪晓沂连忙拿出手机，「离开之前我们拍个照吧！」

    而后她便小跑去找路人，将手机交给对方后，蹦蹦跳跳地跑回来勾住喻希的手。

    「准备好了吗？一、二、三！」

    四人拍了几张后，像路人道谢，倪晓沂看着相簿开心的说：「拍的真好。小韩、小艾，我帮你们两个人拍吧？靠近一点。」

    说完，程莫韩牵住她的手往自己靠。

    乔唯艾一愣，「我们这样跟情侣有什么差别？」

    「你现在才发现吗？没有差别。」程莫韩弯下身靠近她的脸，作势要吻她。

    乔唯艾连忙用手抵住他的唇，小声说道，「别闹。」

    程莫韩只是想和她开玩笑，笑着对她说：「知道了。」

    「拍好了！」两人都还未反应过来，倪晓沂便拿着手机递给她，「小艾，帮我跟小希拍几张吧？」

    乔唯艾点头，待两人准备好后按下了快门，连续拍了几张。

    将手机还回去后，倪晓沂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她。

    「怎么样？」

    「小艾，我把照片传给你吧？」

    「好啊。」

    而后看着倪晓沂将手机递给自己，乔唯艾疑问，「给我干嘛？」

    「我还没有你的联络方式呢。」

    乔唯艾无奈一笑，接过手机输入了自己的通讯方式后说道，「好了。」

    「耶！我现在马上传给你！」

    「晚点再传也没关係。」喻希牵着她的手，「我们去吃饭吧。」

    天色渐渐暗下，四人走在街道上，吹着晚风，十分愜意。

    「那我们要吃什么？」倪晓沂歪头问道。

    还不等几人回答，乔唯艾便抢先一步回答，「火锅。」

    眾人皆是一愣，程莫韩勾唇，「你喜欢吃火锅？」

    看着她重重点头后，喻希笑道，「好，那我们就去吃火锅吧。」

    「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很有名的火锅店，我们去那吃！」

    到店里时人满为患，不过很幸运地刚好有组客人已经用餐完毕，四人很快就上座、点完餐了。

    很快，服务生就上菜。

    乔唯艾满脸期待的看着桌上的火锅，已经忍不住想大快朵颐，「哇。」

    「我还是第一次看你对一样东西表现出那么喜欢的样子，还以为你是个无欲无求的人。」看着她恨不得将锅里还尚未煮熟的食物捞出来吃掉，喻希笑道，

    倪晓沂也认同的点头。

    「是人都不可能无欲无求的。」乔唯艾认真的讲着道理，眼神还时不时望向桌上的食物。

    「看出来了。别的东西都可以随便，但你就是个吃货吧。」

    程莫韩宠溺的看着她，将锅里已经煮熟的料夹进了她碗里，「已经熟了，快吃吧。」

    只见她开心地将食物放进嘴里，一脸幸福的说：「好好吃。」

    几人笑着，也都拿起碗筷开始用餐，偶尔被喻希的话逗得哑然失笑，欢乐的气氛围绕着四人。

    「吃饱了。」乔唯艾放下筷子，很是满足。

    喻希调侃道，「想不到你还挺能吃。」

    「要是我胃口再小一点，能吃的东西就会少很多了。」她想想都觉得可惜。

    「就是说！」倪晓沂嘴里还咀嚼着食物，含糊说道，「这世界上美食这么多，要是不多吃一点那多呕！」

    与乔唯艾交换眼神后，两人赞同的点头。

    「我说啊。」喻希有些无奈，「怎么别的女生和男生约会各各都跟小鸟胃一样，你们就不能装一下吗？」

    「没必要。」

    「才不要呢！」

    程莫韩也笑着说道，「我们还真是遇上了两个吃货。」

    看着乔唯艾虽然吃饱了，但因为不想浪费食物还是将几块肉夹进嘴里，脸颊鼓起的可爱模样，顿时让他嘴角失守。

    饱餐一顿后，几人在附近公园散步，倪晓沂伸了个懒腰，「哇，今天肯定会是我暑假过最快乐的一天！」

    「暑假才刚开始呢。」喻希轻点了她的鼻尖。

    「如果我们能常常一起玩就更好了。」倪晓沂撒娇说道，「还能培养感情，多好！」

    「偶尔出来，蛮好的。」乔唯艾抬头看着高掛的明月，扬起微笑。

    程莫韩也抬头看着圆月，忽然想到了什么，笑道，「我曾经看过一句话。」

    「月圆之日，伴你身边的人便是与你携手白头之人。」

    说完后，看着她。

    喻希和倪晓沂有默契的往一旁走，「我们去买水，口渴了。」

    「我们不会太早回来的！」

    看两人离去，乔唯艾笑道，「不过是传说跟迷信而已。」

    「传说或许可能只是人们为了安慰自己所產生的迷信，但心中的爱是真正永远存在、不会离去的。」程莫韩勾唇。

    「相信与否，全看自己身边的人是谁。」

    乔唯艾与他对视，微笑着。

    「汪！」两人低头，一隻小狗蹲在两人前方，摇了摇尾巴望向他们。

    乔唯艾蹲下身来，看着前方完全不怕生的小狗，「好可爱。」

    「看起来应该是走失的。」程莫韩看了眼牠的项圈。

    将牠项圈的缀饰拿起来后，乔唯艾仔细看上面已经有些模糊的字，看清后笑出了声，「牠的名字也叫球球。」

    「看来有机会得让牠跟我家球球认识认识了。」程莫韩摸了摸牠的头，看着牠舒服的闭上眼的样子，很是可爱。

    乔唯艾看着公园周围并没有其他人，蹙着眉说道，「不知道牠是从哪来的，该不会已经走很远了？」

    才刚说完，牠便望着公园外，像是看到了什么人，开心地摇着尾巴往马路上跑去。

    看着球球跑到一半，马路上便传来行人的议论声。

    「那台车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酒驾啊？」

    「太危险了吧，竟然还闯红灯。」

    两人看过去，只见一台车从远方行驶过来，车速过快，且整台车方向不稳，几乎是以s型的路线前进，甚至还闯了几个红灯。

    乔唯艾瞪大眼睛眼看着车子就要撞上依然摇着尾巴向前跑的球球，什么都顾不上，急忙衝上前。

    将狗抱起后，乔唯艾连忙将牠放在一旁，还来不及离开马路中间，前方车子的车灯便亮的让她睁不开眼睛。

    「小艾！」

    她明白自己已经逃不了，紧闭着双眼。

    一阵猛烈的撞击声以及刺耳的剎车声响起，一旁的路人亲眼目睹一切，忍不住尖叫了起来。

    「天啊！」

    「撞到人了！快点叫救护车啊！快点！」

 第六章(1)

    将眼睛睁开，乔唯艾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倒在地上，身上却只有擦伤。

    她一愣，身上并没有想像中的剧烈的疼痛感，但方才分明有撞击声……？

    「小韩！小艾！」倪晓沂及喻希跑了过来，脸色紧张的喊着两人的名字。

    倪晓沂连忙上前扶着她，「小艾，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没事，可是……」她看向周围，发现自己刚刚站着的地方围着一群人，就连喻希也在一旁紧张的唤着谁的名字。

    倏地，乔唯艾睁大眼睛，狼狈的爬起来后，急忙跑过去挤开人群。

    她站在人群最前面，低头看着躺在血泊中，浑身是血的男人。

    「小韩！」乔唯艾崩溃的大喊，才反应过来原来方才在最后一刻，是他衝上前将自己推开。她没事，他却……

    乔唯艾双手颤抖的抚上他的脸，看着程莫韩紧闭双眼毫无反应的样子，她顿时慌了，「不要！小韩，你快醒醒。你别吓我，睁开眼睛看看我。小韩……」

    她看着他身下的血越来越多，眼泪不自觉流了下来，「救护车呢？快点叫救护车！」

    「已经打电话了，很快就会到！」

    而后，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打电话。接通后，还不等对方说什么，她就哭着说：「周叔叔，快点救救小韩……」

    「什么？」电话另一方的周穆一愣。

    「我刚刚要被车撞，他……他突然、突然就跑上来把我推开，他现在全身、全部都是血，我要怎么办？周叔叔，怎么办？你救救他……」

    乔唯艾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颤抖的声音不断结巴。

    「什么？！我现在马上去医院！唯艾，不要动他，乖乖等救护车来，别慌。」

    电话掛断后，乔唯艾轻抚着他的脸颊，早已泪流满面，「小韩，你听的到我的声音吗？快醒来，拜託你别吓我，拜託你不要离开我。」

    远方，救护车和警车的鸣笛声传来，围在周围的人们连忙退到一旁。

    救护人员们跑了过来，动作迅速的将程莫韩抬上担架。

    有位救护人员看着乔唯艾身上也有不少的伤，上前说道，「一起上来吧，你也受了伤。」

    看着救护车离开，倪晓沂也紧张的哭了出来，对喻希说道，「小希，我们也快去医院看看他们！」

    「好。」

    在救护车上，乔唯艾紧张的看着救护人员操弄着各种她看不懂的仪器，一颗心被提了起来。

    到医院后，便有几位护士前来将程莫韩推进急诊室，乔唯艾连忙跟了上去，走到一半时却有人伸手拉住了她，「唯艾！」

    她回头，看见周穆穿着白色大掛，皱着眉头，紧张的看着她身上的血跡。

    「你还好吗？」

    「周叔叔，你快点去看看小韩的伤，他流了好多血。拜託你救救他，拜託你……怎么办，小韩会不会死掉？」

    「不会的。」周穆低下身子擦掉乔唯艾脸上的血，「我会救他，他会没事的。相信我，好吗？」

    看见乔唯艾点头，周穆继续说道，「我请人来治疗你的伤，你别怕，乖乖接受治疗，我现在就去看看莫韩。」

    伤口处理好后，乔唯艾按照护士指示的路线到了手术室外，焦急的来回踱步，双手依然颤抖着。

    「小艾！」倪晓沂猛然衝上前去抱住她，「你没事吧？身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一听到她的关心，乔唯艾原本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倏地流了下来，「小韩还在里面，都是因为我……」

    喻希也非常紧张程莫韩，蹙着眉，低声安抚道，「他会没事的。你没听过吉人自有天相吗？他这么善良，上天不会这么狠心的收了他的。」

    「嗯。」乔唯艾深吸一口气，抬手抹掉脸上的泪水。

    三人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盯着上头「手术中」亮着的红灯，各各在心里祈祷着里头的好友能平安无事。

    过了没多久，一对中年夫妇急急忙忙的来到手术室外。

    看见喻希后，女人连忙上前去，「小希！莫韩他怎么样了？」

    「阿姨，他还在手术中，现在还不清楚情况。」

    倪晓沂凑近乔唯艾耳边说道，「他们是小韩的父母，小韩的父亲是律师，母亲是大学教授，都是高知识份子呢。」

    看着程莫韩的母亲紧握双手，急的眼眶都红了，「怎么会这样子呢？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而后一直站在后方的男人，他的父亲搂住女人的肩，安抚道，「别急，这孩子一向不会让我们担心，他不会有事的。」

    乔唯艾站起身，走到两人面前，对两人深深一鞠躬，「叔叔、阿姨，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的关係，小韩是为了救我所以才会受伤的。」

    「孩子，快起来吧。」看着她身上的洋装沾上了不少血跡，女人心疼地将她扶起，「你就是小艾吧？那孩子曾经跟我提过你。这件事是莫韩的选择，我们不会责怪你，他也不会希望你这样责怪自己的。」

    女人扬起一抹欣慰的微笑，「莫韩只是想保护他心爱的女孩，他现在肯定特别骄傲。」

    「是啊。」程莫韩的父亲看着她，「他还小时，我就告诉他要懂得保护对你来说重要的人，不管是你的母亲还是你喜欢的女孩。」

    「他做到了。」乔唯艾留下一滴泪，「所以他现在才会躺在里面动手术，真的很对不起……」

    才刚说完，手术室的灯暗下，周穆一脸沉重的走了出来。

    「怎么样？他还好吗？」乔唯艾抓紧自己的衣襬。

    周穆有些心疼的看着她，而后转眸看向程莫韩的父母，「请问两位是程莫韩的父母吗？」

    「是的。请问莫韩怎么样了？」

    「他的伤非常严重。」周穆目光黯淡，「不仅是外伤，就连身体内部及脑部都有内出血的情况，身体有好几处都已经骨折，可见当时车子完全没有煞车，是猛力撞上的。」

    在场的人听完他的话后，皆是愕然。

    乔唯艾更是无法置信，眼眶泛着泪，将头微微抬高，忍着不让自己落泪。

    女人惊呼，泪如雨下，「我的天啊，我的孩子……」

    「目前只是暂时脱离了危险，但他的情况并不是很稳定，仍在昏迷中。」

    「医生，我们现在应该要怎么办？」程莫韩的父亲紧张的问。

    「必须很遗憾地告诉你们，如果留在这里，以这边的资源及能力来说，我们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将莫韩医治好，但是……」周穆拿出白掛里的名片递给他们，「若是你们家庭的情况允许，我有认识在国外的医疗团队，不只是医疗资源非常充沛，几位医师也都十分专业。不敢说百分之百，但治癒的机率比留在这里要高出非常多。这是我的名片，你们可以随时跟我联络。」

    程莫韩的父亲收下后点头，「钱都不是问题，请一定要将我的孩子医治好！」

    「没问题，我跟国外的医师们联络好了之后会再通知您。」接着他脱下了医生的白色外袍，向程莫韩的父母亲鞠躬，「真的很谢谢，也十分抱歉。」

    两人对视后，疑惑的看着仍低着头的周穆，「我们不懂你的意思。」

    周穆直起身子，「我是唯艾的父亲，很感谢莫韩保护了她，也同时非常抱歉让莫韩因此而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害。」

    乔唯艾一愣，抬头看着他。

 第六章(2)

    「啊？」听到他的身分时两人有些惊讶，反应过来后微笑说道，「这么说好了，莫韩救了您的女儿，而您救了莫韩，甚至还推荐给我们好的医疗团队。这件事发生不论是谁都不愿见，您的女儿也是受害者，所以你们都不必再感到抱歉。」

    看见周穆点头致谢后，两人便问道，「那我们现在能够去看他吗？」

    「可以，现在正好是允许探望的时间。我让护士带你们过去他的病房。」

    「唯艾，跟我过来一下。」周穆看她红着眼眶的样子，说完便转身离开。

    乔唯艾回头让倪晓沂及喻希先过去病房后便跟上他的脚步。

    到了周穆的办公室后，乔唯艾轻轻将门带上。

    「唯艾，在我面前你不用忍着泪。」周穆微笑，「我可是你的父亲呢。」

    说完，他将手大大的打开。

    乔唯艾见状扑进了他的怀里，再也忍不住的嚎啕大哭，声音如泣如诉，「都是我害的！都是我！如果不是我他也不会变成这样！大家都说不是我的错，但我怎么可能不怪自己？！如果他死掉了还是治不好了该怎么办？他都严重到要到国外治疗了，我又怎么能够假装没事的继续过我的生活？那他的生活呢？」

    她真的很怕，想起他倒在血泊中、听见周穆说他所受的伤时，她害怕的全身都在发抖，满脑子都是负面的想法。

    当周穆听见她几近崩溃的声音时，用力抱紧她。

    「我到底应该怎么做？他答应过会一直在我身边的！他说过我流泪的时候他会安慰我的！不要离开我，拜託，小韩……」

    乔唯艾在周穆怀里不断啜泣着，让人很是心疼。

    周穆低声说道，「唯艾，你可以全都发洩出来。等你准备好了，我再带你去看莫韩，之后我们一起回家。」

    过了一会，乔唯艾缓和情绪后，在他怀里抬起头，「我已经好多了。」

    周穆点头，将她放开，拿了几张卫生纸递给她。

    「我们去看莫韩吧。」

    到病房外后，乔唯艾深吸一口气，将门打开。

    几人转头看见她后，喻希开着玩笑，「要不我们先出去让他们两个人独处吧？说不定一听见小艾的声音他就醒过来了呢。」

    周穆也对着程莫韩的父母亲说道，「我给你们看莫韩身体状况的报告，讨论一下他的问题。」

    于是几人都离开了之后，病房里只剩下乔唯艾及程莫韩两人。

    看着他穿着病号服、带着氧气罩沉睡着的样子，乔唯艾走近，坐在他病床旁的椅子上，轻声说道，「小韩，你说过会陪着我的，记得吗？你就这样睡着了让我很慌，你快醒来。」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却还是忍不住哽咽了起来，「我答应过你高三毕业的时候要回应你的告白，你还没听见我的回答呢。你再这样继续睡下去可就没办法跟我们一起升上高三、一起毕业了。」

    「小韩，你这样我很害怕。」

    「你别睡了好不好？你刚刚跟我说过的，月圆之日，会与身旁的人携手白头，我们刚才可是待在一起的，你可别想离开我。」

    她握住他放在身侧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小韩，我会等你，等你醒过来、等你的身体康復。」

    眼泪终究还是忍不住流下，滴在了他的手上，「但是你别让我等太久，不然我这么多人喜欢，我可是会随便找个人在一起的喔。」

    「对不起，如果我刚刚能反应过来及时跑走的话，你就不会受伤了。一定很痛吧？」

    乔唯艾自言自语着，她相信他一定能够听得见、一定能够知道她的想法。

    「你受伤，我也很痛。」

    「这次换我陪着你，我不会离开。」

    「叩叩。」敲门声响起，乔唯艾不为所动，依旧握着程莫韩的手，静静的看着他那张好看的脸。

    「小艾，病房的会客时间要结束了，我们该回去了。」倪晓沂和喻希走了进来，站在她身旁。

    乔唯艾就像块石头一样，不动，也不回话，只是看着程莫韩。

    「小艾？」喻希拍了拍她的肩，「你还好吗？」

    两人担心的对视，倪晓沂轻声说道，「小艾，我们明天再一起来看小韩好吗？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今天也累了。」

    「小艾……」

    「我还不想离开。」

    周穆边走入病房边说道，「唯艾，我们该回去了。」

    看见倪晓沂两人沉重的表情时，他蹙眉，「怎么了？」

    「小艾好像怪怪的，她不肯回家。」

    周穆蹲在她身旁，温柔的说：「唯艾，我们回家。」

    「我再待一下，再一下就好。」

    他举起手上的錶，「现在已经晚上十点了，我们先回去休息，我明天再带你过来好吗？」

    乔唯艾就像是机器人一样，看着程莫韩，重复着刚才的话，「我再待一下就好。」

    「她怎么了？」喻希哑声说道。

    「让她打击最大的大概就是看见莫韩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样子。」周穆低眸看着她，想了想后开口对她说：「唯艾，现在很晚了，你妈妈没看见你回家都吓坏了，担心的都哭了。我已经告诉她我和你在一起，但还没有跟她说这件事，我想你会希望自己告诉她，对吗？」语毕，乔唯艾听见母亲正在担心自己才终于有了反应，转头看向周穆，轻轻地点头。

    「我们明天再过来，好吗？」倪晓沂握住她的另外一隻手，「小韩需要休息，你也是。」

    乔唯艾点头，「嗯。」

    然后对程莫韩轻声说道，「小韩，我明天会再过来看你。」

    看见这一幕，倪晓沂和喻希都红了眼眶。

    「我也顺便载你们回去吧。」周穆拿出口袋里的车钥匙，看着两人，「已经很晚了，让你们自己回家有点危险。走吧。」

    各别载两人回家后，周穆看着坐在副驾驶座，眼神毫无焦距的她，叹了一口气，「唯艾，我刚才已经将莫韩的情况跟检查报告传给在国外的医生们了，他们说有信心可以将莫韩给治疗好喔。」

    「真的？」她抬眸看着周穆。

    「真的。」他将车停好后，转身对她说，「所以打起精神来，他会没事的。况且，他肯定也不希望自己救了你之后，你反而变得一蹶不振，就像现在这个样子。」

    听见他的话，乔唯艾一颤。

    回到家，才刚打开门乔葳便急忙走出来，看着乔唯艾衣服上的斑斑血跡及身上

 第六章(3)

    包扎的伤口后惊呼，将她扶到沙发，「唯艾！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受伤了？快来给妈妈看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到底怎么了？」

    「你们聊吧，我先上楼梳洗。」周穆说完后便转身上楼。

    看着她关心的眼神，乔唯艾冷静的将晚上发生的事一一的说给母亲听，她已经没有再哭，眼泪彷彿是乾涸了一般。

    「我身上的血大部分都是他的，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乔唯艾说完最后一句后便站起身来，「我想先上楼休息，我累了。」

    而后并没有看母亲的表情直接转身离开。

    乔唯艾在进房前正好遇见要下楼的周穆，开口说道，「我已经跟妈妈说了。」

    「她肯定担心的哭了吧？」周穆歪头问道。

    「我不知道。」

    说完后就进了房间，留下周穆在原地疑惑着。

    看着镜中的自己，乔唯艾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掛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上面的血跡，直到手机传来讯息声才回过神来。

    「小艾，这是今天我们拍的照片！早点休息，明天我们一起去医院！」

    翻看着倪晓沂传来的照片、她和程莫韩的合照，因为当时程莫韩正在逗她玩，两人的表情都非常自然，就像一对真正的情侣一样。

    尤其是那张两人的脸靠的很近，而她的手抵在程莫韩唇上的照片，看上去十分曖昧。

    乔唯艾将所有的照片打印出来贴在墙上，轻抚着照片上快乐的四人，嘴角浮现一抹笑容。

    她手指停留在照片中程莫韩的脸上，眼神中带着一丝悲伤。

    一夜无眠。

    翌日，乔唯艾一大早就起床下楼准备早餐，将早餐端上桌后已经梳洗完的周穆正好下楼。

    他站在咖啡机前问道，「起这么早？」

    「我等等还要去医院陪小韩。」她将牛奶放到周穆的早餐旁，「喝牛奶吧，别总空腹喝黑咖啡，伤胃。」

    周穆正要按下开关的手顿时僵住，随即笑道，「好。」

    「你吃吧，我先上楼整理东西。」

    「小艾。」周穆叫住她，喝了口牛奶说道，「我待会也要过去医院，我顺便载你吧。」

    「好。」

    出门前，乔唯艾将早餐放在餐桌上，写了张纸条给母亲后才和周穆一同出门。

    到了医院内，由于周穆还有要事处理，所以两人在门口就分道扬鑣，乔唯艾独自一人去了程莫韩的病房。

    「小韩，我来了。」坐在他身旁，乔唯艾将包包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我带了参考书来读。」

    「对了，我有跟你说过我想考什么大学吗？」她在课本里一处写下了新的重点，「我想考h大，我想读法律系。」

    「你爸爸也是法律系的对吧？」

    「那你呢？你想读什么？我们好像没有讨论过这个问题。」

    她就这样在他身旁读着书，偶尔跟他说上一两句话，偶尔会将题目念出来给他听。

    过了一段时间后，病房门又被开啟，她抬头看着来人。

    「叔叔、阿姨。」乔唯艾站起身来对程莫韩的父母亲点头示意，「你们好。」

    「小艾，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程莫韩的母亲显然有些惊讶。

    他的父亲露出和蔼的微笑说道，「看来对于莫韩，这孩子还比我们上心呢。」

    「登愣！小艾，你看我带什么给……叔叔、阿姨好！」倪晓沂和喻希突然出现，话才说到一半便看见程莫韩的父母，连忙问好。

    「呵呵。」两人被倪晓沂的反应逗乐，为了给四人独处的时间，对视后说道，「我们先去找周医生确认莫韩出国治疗的事，你们聊吧。」

    两人走到乔唯艾身旁，喻希震惊，「你连来这里都要读书？」

    「不然呢？」她反问。

    「先不说这个！小艾给你！」倪晓沂像献宝一样的将手上的东西递给她。

    「嗯？」乔唯艾疑惑，将手上的盒子打开，「抹茶蛋糕？」

    看着里头绿油油的蛋糕，和那扑鼻而来浓厚的抹茶味，让她不自觉地皱起了眉。

    「是呀！」倪晓沂开心的说道，「我之前总看见欧思辰学长拿着蛋糕给你，听小韩说过好像是抹茶蛋糕吧？我想你心情不好所以我就做了这个给你吃，很好吃的喔！」

    「……」乔唯艾有些尷尬的看着她希望能让自己开心的眼神，说道「好，我会吃的。」

    「你现在吃嘛！我早上才烤好的！现在还是热的呢！」

    乔唯艾深吸一口气，「好。」

    她看了蛋糕几秒后，像是下定决心般地吃了一口。

    而一旁的喻希却挑眉看着乔唯艾，程莫韩曾经有些吃醋的对他说过，乔唯艾明明讨厌吃抹茶却还是吃下了欧思辰给的抹茶蛋糕。

    他倒要看看乔唯艾吃下了倪晓沂的蛋糕后会是什么反应。

    「怎么样？怎么样？」倪晓沂连忙问道。

    乔唯艾将蛋糕咬了几口后便索性直接吞了下去。

    这蛋糕……抹茶味太重了。

    虽然她并不是很喜欢但毕竟这是倪晓沂的心意，还是一连吃了好几口，吃了快一半后才和她说：「谢谢你。」

    「是我做的好吃还是欧思辰学长做的好吃？」倪晓沂像是孩子想争糖吃一般。

    乔唯艾低头将盒子盖了起来，「你要听实话？」

    「当然！」

    「欧思辰做的好吃。」

    抬头看着倪晓沂失望的表情，她笑道，「但这是你的心意，我很喜欢，我会吃完的。」

    喻希大笑出声，大手放在倪晓沂的头上，「小一，跟你说一个秘密。」

    「什么？」

    他看了眼乔唯艾说道，「听说她不喜欢吃抹茶。」

    「啊？」倪晓沂歪头，「可是学长给的蛋糕不是都抹茶口味的吗？我还以为你喜欢吃，抹茶粉加的特别多呢。」

    ……这浓厚的味道，看来倪晓沂加料真的没在手软，她现在嘴里还是满满的抹茶味。

    「欧思辰的确是给我抹茶蛋糕没错，但他的抹茶蛋糕味道不知道加了什么，有其他的甜味盖住了抹茶味，很好吃。」

    「可恶！我下次也要做给你更好吃的抹茶蛋糕！一定要赢过学长！」

    三人就这样，在病房里时而聊着天，时而一起看着乔唯艾书中的题目，有时还会对程莫韩说几句话，直至日落。

    途中程莫韩的父母也来过几次，不过因为将要出国还有很多事情得先处理所以很快又离开了。

    「哇！一天也过得太快了吧，感觉才来没多久怎么天就暗了。」倪晓沂伸了个懒腰。

    看着她频频打哈欠的样子，乔唯艾说道，「如果累了你们可以先回去休息，我没关係的。」

    「那可不行！」倪晓沂拍着自己的脸，「要是我们走了，你又会自己一个人难过的。」

    乔唯艾想起昨晚周穆对自己说的话，看向躺着的程莫韩说道，「我会打起精神来，因为我知道他不会希望我变得一蹶不振。」

    她握着他的手，「对吗？」

 第六章(4)

    又过了一阵子，周穆走进病房说道，「回家了，走吧。」

    而后也转头看着喻希及倪晓沂，「你们两个也是，我载你们，走了。」

    看着他的样子，倪晓沂小声嘀咕，「好像幼稚园老师。」

    周穆不禁笑出声，「是，快收拾你们的东西，准备回家了。」

    「好的！」

    回到家后，乔唯艾依旧站在照片墙前看着照片发呆了好一阵子才去梳洗、准备上床入睡。

    深夜，乔唯艾紧闭着双眼、额头冒着冷汗。

    梦中，一辆汽车从远方驶来，她看见自己站在斑马线中央一动也不动，而程莫韩着急地从后方跑上前推开她，而后汽车便猛力撞上他。

    程莫韩倒在地上，他的血蔓延了整片地板，低下头，她脚下也全是他的血。

    「不要！」

    乔唯艾惊醒，坐在床上大口喘着气，对方才梦中的画面仍心有馀悸。

    她瞪大眼睛，摀着自己的脸，一幕幕在脑中不断重复着。

    正在崩溃边缘的她，眼眶发红，却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这时，门外传来母亲和周穆说话的声音，「这么晚了，开车注意安全。」

    「好，你快回去休息吧。」

    听清两人的对话后，乔唯艾皱眉，起身走出房门。

    门外，乔葳刚目送周穆离开，正要回房时便看见了从房里走出来的乔唯艾。

    「唯艾，你怎么醒了？」

    「周叔叔要去哪？」

    两人异口同声地开口，但显然乔唯艾并无心在母亲的问题，看着门口再次问道，「周叔叔要去哪里？」

    「……」乔葳咽了一口口水，「他……去医院。」

    「为什么？」她心中突然一种不安的感觉油然而生，「是小韩出事了吗？」

    乔葳轻咳了一声，正经地说道，「你别想太多，是其他的病人出了问题，快点回房休息吧。」

    乔唯艾立刻转身回房，惹得乔葳一脸疑惑。

    很快，她再次从房里出来，已经将睡衣换成外出的衣服。

    「唯艾，你干嘛？你要去哪？」

    「妈，你有没有说谎我一眼就看的出来。」乔唯艾边收拾包包边说道，「我去医院一趟。」

    乔葳连忙拉住她，「现在是半夜！」

    乔唯艾看了眼时鐘，「我知道，现在半夜三点。」

    「你不能去，大半夜的一个女孩子出门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况且医院离我们家那么远，你要走路去吗？回去睡觉！」乔葳难得展现出了母亲的严厉。

    「小韩都已经出事了，你要我在家睡觉？我就算用走的也要去。」

    「你现在去有任何帮助吗？」

    听见母亲的话，乔唯艾顿时语塞，「是，是没有帮助，但我要看见他平安无事才能放心。正因为我什么忙都帮不上，所以才要陪在他身边。」

    「唯艾，你就算现在去也见不到他。现在不是探望的时间，你也不是他的家属，你是进不去的。」

    「我知道！」乔唯艾大喊，急的声音都在颤抖，「我只是想陪着他！」

    「唯艾……」乔葳叹气，「你现在先回房休息，明天一早妈咪就载你去医院，好吗？你现在出门我真的很担心。」

    「我去楼下等周叔叔回来。小韩如果没事，说不定他很快就回来了」乔唯艾一说完便下楼去坐在沙发上。

    「唯艾……」

    「你不用管我。你可以回房去睡，我不会偷偷出门。」

    既然乔唯艾都已经说了不会偷溜出门，乔葳也就随她去，让她在楼下待着。

    听见母亲关上房门后，乔唯艾紧盯着家中的大门，希望下一秒周穆就能回来告诉她程莫韩一切平安。

    她抱着双膝，拿出手机一次次拨打着程莫韩的电话，明知道他不会、也没有办法接，乔唯艾还是不断的打着，听着电话里头的嘟嘟声，就彷彿下一秒他就会接起告诉她，他没事、一切都会没事。

    然而，她所祈祷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好不容易熬到早上，时间一到她连忙急忙叫母亲起床载她去医院，一路上乔唯艾也尝试过拨打周穆的电话，他没有接。

    握着手机的手无力的垂落，她唯一能做的只有在心里祈祷程莫韩会没事。

    她什么都做不了。

    到医院后，乔唯艾和乔葳正要前往病房时，周穆正好从另一边走过来。

    「葳葳、唯艾，你们怎么来了？」

    乔唯艾连忙上前，「小韩怎么了？他还好吗？他没事了对吧？」

    周穆低眸看着她盼望殷切的眼神，低声说道，「昨晚他的情况突然恶化，已经不能再拖了。我们已经讨论过，过几天就会安排他出国治疗。」

    「过几天？这么快？」，她愕然，「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周穆拍着她的肩，「暂时脱离危险了，去看看他吧。」

    病房内，乔唯艾站在程莫韩的病床旁，看着他身上比昨天插上了更多的管子、放上了更多的仪器。

    心，不由得抽痛着。

    「周叔叔说你再过几天就要出国治疗了。」她低下身子在他身旁说着，「到时候我就见不到你了，不过我会常常打电话给叔叔阿姨的，请他们让我跟你说说话。」

    「就算你在国外，我还是会一直想你、等你的。」

    「快点好起来，大家都很担心你。」

    几天后，程莫韩和他的父母一同啟程出了国，几人气氛凝重地望向载着他们飞机在天上画出痕跡，很是不捨。

    「球球。」乔唯艾蹲下摸着抬头看向天空的看起来有些悲伤的球球说道，「我们回家吧。」

    就在他们要出国前两天，程莫韩的父母突然打电话给她，说是因为要出国的关係不方便将宠物狗也一起带去，所以希望她能够帮忙照顾球球。

    乔唯艾当然非常乐意，所以就将球球带在了身边。

    「小希、小一，要不要一起来我们家吃饭？」乔唯艾抬头问道。

    两人对视，扬起笑容，「当然好。」

    周穆拍了拍乔唯艾的肩，轻声说道，「我们走吧。」

    整个暑假，喻希和倪晓沂时不时就跑到乔唯艾家里，有时会一起做料理、或是聊天，最常的就是一起读书了。

    乔唯艾知道两人是怕程莫韩走了之后她会意志消沉，所以一直陪着自己，她心里对他们也很是感激。

    乔葳和周穆看见女儿的朋友们对她如此关心也自然非常欢迎两人。

    「小艾，你能不能教教我这题？」倪晓沂指着书本上的题目，喻希也凑过来看了眼，「这题我也不会！」

    乔唯艾从书堆中抬起头，走到他们身旁，看完题目后，在书本上边写重点边讲解着。

    两人乖巧的边听边点着头，待她将题目讲解完后，倪晓沂「哇」了一声，「小艾，你真是太厉害了，讲的比老师还清楚。」

    「这类型的题目都不难，只是有很多小细节要注意。」

    喻希看懂后也跟着写了几题，写完后叹了一口气，躺在椅背上，「没想到暑假就快要结束了，一想到升上高三每天要面临的，就是成堆的书跟考卷就觉得烦死了！」

    「再撑几个月，明年初就考试了。」乔唯艾毫不在意地说道，「现在不认真读，到时候考差了又得花更多时间重考。」

    倪晓沂点头，「是啊！不过我一直很想问小艾，你想考什么学校啊？」

    她依旧低头翻着书，「h大，法律系。」

    「果然是第一名，h大可是成绩最高的学校，尤其是法律系。」喻希撇嘴。

    「你也考得上，别总粗心大意的就行了。」

    「好！」倪晓沂顿时双眼放光，「那我们的目标就一起迈向h大！」

    乔唯艾疑惑，「嗯？你们没有自己想考的学校吗？」

    喻希解释道，「没有，我们只有感兴趣的科系，觉得去哪间学校都无所谓，不过既然都说了，那我们就努力看看吧，说不定真的能考上呢？」

    「你们对什么科系感兴趣？」

    倪晓沂说道，「我想去读心理学系，小希对经济学的比较有兴趣！刚好h大这些科系都有呢！」

    乔唯艾低头默默开口问道，「那小韩呢？」

    两人对视一眼，喻希直起身子，「他好像曾说过想读医学院。」

    这些日子以来，乔唯艾时常打电话给远在国外的程莫韩的父母询问他的情况，偶尔会请他们将手机放在程莫韩的耳边，跟他说自己的近况还有和倪晓沂他们发生的趣事。

    想到前几天和他的父母的对话，乔唯艾说：「我前几天打电话给叔叔阿姨，他们说小韩的情况稳定一些了，还需要再做几次手术，他会没事的。」

    倪晓沂松了口气，笑道，「说不定他能回来跟我们一起考h大呢！」

 最终章(1)

    高三生活正式展开，乔唯艾每天出门都会看着自己家门前的一处，程莫韩从前都会靠着栏杆等她，两人再一同去学校。

    如今，他不在。

    莫大的空虚及悲伤充斥着她的心。

    乔唯艾低着头离开，走了没多久，突然有呼喊声传来。

    「小艾！」

    她抬头便看见倪晓沂及喻希在前方不远处朝她挥手。

    她有些惊讶，走上前去，「你们怎么来了？」

    倪晓沂露出虎牙，拉着她的手，笑着说道，「因为我们想和你一起去上学呀！」

    「我记得你们的家都在反方向吧？」

    「哎呀，不重要啦！」喻希耸肩，「反正我们都来了，就一起走吧。」

    乔唯艾露出一抹微笑，点头后便和两人一起有说有笑地走去学校。

    进了学校后，几人跟着班上的同学们去了礼堂参加开学的开幕典礼，听着师长们唸叨的声音，许多同学都已经昏昏欲睡，就连喻希也已经累的低着头睡着。

    看着他，倪晓沂不禁笑道，「自从上次说了要一起努力上h大之后，小希说要开始实施读书计画，每天都读到好晚呢。」

    乔唯艾也跟着看了过去，「才过了两天而已。若他能一直坚持下去，肯定能拿到很好的成绩。」

    「是呀。」

    枯燥又冗长的开幕典礼终于结束，眾人纷纷回到教室，喻希伸懒腰、打着哈欠说道，「这种开幕跟闭幕典礼完全没有举行的必要，好无聊。」

    很快，班导师就进了教室，开心的说：「好久不见！经过两个月终于又看到你们了！」

    喻希挑眉，开玩笑地说道，「如果可以我真的不太想见到你。」

    语毕，班上同学纷纷笑了出声。

    「嘖。」老师皱了眉头，怒瞪喻希，「都已经是高三生了还是那么调皮！」

    这时有同学看着喻希后面空着的位置问道，「欸？程莫韩怎么没有来？」

    听见他的名字，乔唯艾低眸咬着下唇。

    倪晓沂和喻希对视，有些不知所措。

    老师一改刚才开玩笑的样子，脸色突然变得沉重，「同学们，我想，应该要告知你们这件事。」

    「莫韩发生了一些事故，所以休学去治疗了。」

    老师一说完，班上同学皆是愕然。

    「蛤？！」

    「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会突然这样子？」

    「那他不能跟我们一起考大学、一起毕业了吗？」

    「喻希，你跟莫韩那么好一定知道他怎么了吧？快告诉我们呀！」

    此起彼落的议论声，让乔唯艾有些受不了，站了起来说句，「我去厕所。」便转身离开了教室。

    将水捧着泼在脸上，她将手撑着洗手台，看着镜中的自己，喃喃自语道，「冷静点，没事的。」

    在厕所冷静一会后，她便回到教室，正好听见老师说：「好了，大家也都别瞎猜了，莫韩私人的事情我也不方便说太多。很快就要考大学了，加油点，大家一起努力得到好成绩、考上自己理想的学校，好吗？」

    「好！」

    此时倪晓沂看见乔唯艾一脸镇静回到座位上，关心的问道，「小艾，你没事吧？」

    「我没事。」

    接下来几个月的时间，眾人为了将要面临的大学考试而纷纷埋头读书，班级里已经不再有打闹、吵杂的声音，静的连笔落在地上都听得见。

    日復一日，乔唯艾等人也为了目标非常努力地读书，不只是平日在学校，就连假日，甚至是间暇时间的聊天内容几乎都围绕在哪道题该怎么解、上次的模拟考成绩如何等等……

    所有人，都为了梦想而努力着。

    她有时会突然看着程莫韩坐过的位置发呆，也常在家里看着照片墙独自悲伤。

    据他的父母所说，程莫韩的情况已经好了非常多，但他却迟迟仍未清醒。

    偶尔，她会打电话到程莫韩的手机里留下语音讯息，告诉他自己的近况，就像和他本人在说话一样。

    虽然一切都已恢復如常，当旁人再说到他的名字时，她也能表现得很平静，看似毫无波澜，只有她知道自己的心里缺了一块。

    只有她知道自己的心从未停止哭泣。

    「小艾，下个礼拜就要考试了，你紧张吗？」倪晓沂捧着书问着。

    喻希忙着在书本上解题，说道，「还用问吗？紧张这种情绪才不会出现在她身上。」

    乔唯艾撇了他一眼，「那你呢？」

    喻希低着头，无法将视线离开书本，「我紧张得要死，我们可是要考的可是h大！成绩那么高的学校，考试时但凡有一点失误，都可是会被踢出局的。」

    「是啊！」倪晓沂拍着胸脯，「我也好紧张呀。」

    乔唯艾看着她，手抚着她的肩，「你不用紧张，正常发挥就一定没问题。」

    「那我呢？」喻希两眼发光，期待着她的称讚。

    「你啊。」乔唯艾将课本递给他，「好好读书吧。」

    「我一定会考上！」喻希用力抢过课本，眼神发狠。

    乔唯艾一直将他的努力看在眼里，也不再打击他，露出一抹微笑，温柔的说：「我相信你，你做得到的。」

    难得被她肯定，喻希顿时骄傲了起来，「那当然！」

    几人相视而笑，对彼此都极有信心。

    考试当天，三人相约一同去到了考试场地，进教室前乔唯艾从口袋中拿出了两个御守，递给了喻希及倪晓沂，「喏，这给你们。」

    倪晓沂笑着接过，看着上面绣着「考试顺利」的字样问道，「怎么会有这个？」

    「我妈做的，希望你们考试顺利。她可是嚷嚷着你们一定要戴在身上才行。」

    喻希将铅笔盒拿出来，将御守掛在了拉鍊上，「没问题！有了阿姨的加持，我们肯定都能有好成绩的。」

    「一起加油吧！」

    「朝着h大前进！」

    为期两天的考试，在沉重严谨的气氛下进行着。

    三人因为已经努力读书很长的时间，加上他们本来的成绩就很不错，所以都考得十分顺利，写得很得心应手。

    当每个科目考完后，走在走廊上，时不时会听到其他考生在讨论方才考试觉得困难的题目，听完后他们总是会相视而笑，异口同声地说出那道题的答案。

    听完彼此答案后，倪晓沂总是会惊喜地说道，「看来我们又对了一题！太好了！」

    虽然考试对许多学生来说都备感压力，但三人却很是轻松。

    喻希也是第一次体验到，原来只要足够努力，这些题目都可以非常简单。

    如果说其他人的心情是沉重，及看见题目后发现自己不会答题的难过还有后悔自己没有好好努力读书的话。

    喻希大概就是心情好到不行、开心得合不拢嘴以及感谢自己当时努力读书吧！

    当然，还得感谢乔唯艾和倪晓沂教了他很多不会的题目呢！

    第二天下午，在交上最后一个科目的考卷、鐘声响起时，考生们不禁大声欢呼。

    「耶！太好了！」

    「我们终于解脱了！」

    「可以玩到毕业了！」

    听着这些欢呼声，喻希不禁吐槽道，「前提是他们得考好，否则重考又是另一个折磨了。」

    乔唯艾莞尔，「至少我们三个能玩到毕业了？」

 最终章(2)

    倪晓沂顿时开心地跳了起来，「绝对可以！我还是第一次考试写得那么顺利！」

    「我也是！」喻希笑出声，「我们一起去逛街、吃饭吧！为了表达对你们俩的感谢，我请客！」

    「好！那我们快走吧！」倪晓沂听完兴奋地拉着乔唯艾就走。

    几人去到了较繁华、适合逛街的地方，喻希顿时觉得自己就像是她们的僕人一样……

    「小希，这个帮我们拿一下。」

    「小希，你可以帮我看一下那边有没有这件衣服吗？」

    「小希，钱给你，能帮我们去柜台结帐吗？」

    过去他和倪晓沂两人一起逛街时，倪晓沂不管是衣服、化妆品及首饰都只买一两件就不买了。

    现在……看着自己两手满满的提袋，他才终于意识到跟女生们出门逛街有多可怕。

    「你们啊……」喻希叹气，看着平常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此刻却和自己女朋友笑着挑衣服的乔唯艾，「原来逛街真的会让女孩子变个人。」

    待两人终于逛得尽兴后，她们才发现喻希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发呆，身旁还满满都是两人买完交给他顾的东西。

    「啊。」倪晓沂吐舌，「我们好像逛得太开心都忘记小希的存在了。」

    乔唯艾已经很久没有出门逛街，发现自己一逛就停不下来，有些尷尬地说：「那现在怎么办？不如换我们请他吃饭？」

    倪晓沂同意的点头，而后小跑过去坐在喻希身旁，搂着他的手、靠在他的肩上说道，「辛苦你了，我们去吃饭吧！我跟小艾请客喔！」

    喻希低眸看着她，「你们都逛完了？」

    「对呀。」倪晓沂拉着他站起身，「好久没逛得那么尽兴了！」

    「你开心就好。」喻希宠溺的揉着她的头。

    看见两人拿着东西走过来，乔唯艾也帮忙倪晓沂提了不少东西，问道，「要去吃什么？」

    语毕，倪晓沂和喻希对视，异口同声地说：「火锅。」

    乔唯艾一愣，随即笑着点头。

    考试结束后，解脱了的高三生们已无心上课，一改考试前的沉重气氛，每天都吵吵闹闹的，每个人对于考试成绩可以说是既期待又怕受伤害。

    一个月后，考试成绩出炉。

    看着班上的大家都拿起手机开始查询自己的成绩，乔唯艾只是静静地读着自己的书，并不着急。

    过了几分鐘后，她抬头便看见同学们有的开心的欢呼，有的却趴在桌子上哭泣，果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

    而倪晓沂和喻希也拿着手机开心地朝她走过来。

    看着两人的表情，乔唯艾回以微笑，想必两人都考得很不错。

    「小艾，你看！我们两个都考得很好喔！」

    倪晓沂举起手机让她自己的成绩，乔唯艾定眼一看，发现倪晓沂各科成绩都在顶标，笑道，「都是顶标，看来进h大是肯定的了。」

    喻希也拿起自己的手机，有些骄傲地说道，「我只有一科在前标，其他都是顶标喔！我看过了h大歷年收学生的平均成绩，我应该也上得了！」

    「恭喜你们。」乔唯艾这才拿出手机来查询自己的成绩，而两人也好奇的凑上前去。

    成绩出来后，乔唯艾满意的收起手机，继续拿起书来看。

    而两人一愣，对视后才惊讶地说道，「小艾，你满级分耶！」

    她点头，「对呀。」

    「好厉害！」

    「虽然早就有想到，但看到满级分的成绩感觉就是不一样。」

    拿到成绩后，大家也开始选填自己的志愿，和父母以及导师谈完后，三人将自己所有志愿都填写h大的各个科系。

    将志愿表交出后，他们也开始准备要上大学的各种资料，又忙了好一段时间。

    所有事都已经准备好，就只差学校的录取通知。

    在这段时间乔唯艾也和程莫韩的父母持续连系，告诉了他们这些好消息，也请他们将手机放在程莫韩耳边。

    「小韩，我们三个人考试成绩都很好，也把资料都准备好了，没问题的话应该都能一起录取h大。」

    听着另一边均匀的呼吸声，乔唯艾有些哽咽地说道，「你要快点醒来，跟我们一起上h大，小希说你想读医学院的不是吗？」

    「叔叔阿姨说你的伤已经治疗的差不多了，就等你醒来了。」

    「大家一直在等你，我也是。」

    「已经很久没见到你、听到你的声音了。」

    「我很想你。」

    过没多久，几人接连收到来自h大的录取通知，乔唯艾如她所想的上了法律系，而倪晓沂和喻希也上了自己的第一志愿，分别是心理学以及经济学系。

    喻希当时是三人最后一个收到讯息的，他当时每天都反覆查看着手机讯息，十分紧张。

    终于，在某天上课时突然听到讯息声，喻希连忙查看，确认是录取讯息后开心的跳了起来。

    学生们有些人正紧张的等着录取讯息，有些也还正在努力读书准备几个月后的重考，在每个学生都怀抱梦想准备走向未来的路上的时刻，毕业季也悄悄来临。

    「小艾，老师刚刚叫你去办公室做什么呀？」

    乔唯艾拿出笔记本，靠在椅背上说道，「她请我当毕业致词的代表。」

    喻希挑眉，「你答应了？」

    「嗯。」她点头。

    「这可是极大的荣耀呢！我们到时候会在台下帮你录影的！」

    看着空白的笔记本，乔唯艾有些烦恼，「但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喻希耸肩，「不就是感谢学校、感谢老师、感谢父母跟同学们吗？」

    「那种无聊的致词，大家既不想听，我也不想讲。」乔唯艾转着笔。

    倪晓沂想了想后说道，「让大家知道青春里的甜和苦都是为了让自己成长、变的更好！」

    乔唯艾认同的点头，「好，我再想想。」

    几天后的毕业典礼预演，轮到乔唯艾致词时，她站在台上低着头不说话，直到台下的人开始议论纷纷后，才对着麦克风说道，「不好意思，致词的话我想等到典礼当天再说，可以吗？」

    看见导师及主任点头后，乔唯艾对台下搞不清状况的同学们鞠躬后便下台。

    回到教室后，倪晓沂连忙找乔唯艾问道，「小艾，刚才怎么了？」

    「好多人都在问，是不是忘词了？」喻希也走了过来。

    她皱着眉，叹气，「稿都写好、背好了，只是看见大家的脸就觉得好像还不够好。」

    「不如这样好了！」喻希两手一拍，「你别再写稿也别再背了。典礼当天看着大家时，我想你心里自然就会有想说的话了。」

    倪晓沂一愣，「要即兴发挥吗？」

    喻希耸肩，「她再怎么写都还是会认为自己不够好的，与其浪费时间不如认真聆听自己的心。」

    乔唯艾有些没自信的说道，「如果当天我站在台上还是不知道要说什么要怎么办？」

    「你什么时候变得对自己这么没信心了啊？」喻希翻了个白眼，随即笑道，「到了那时候，你会知道自己要说什么的。」

    她深吸一口气，「好，听你的。」

 最终章(3)

    毕业典礼当天，兴奋的毕业生们和前来观看自己孩子毕业的家长们，让校园十分热闹。

    乔葳和周穆当然也没有错过，两人牵着手一起来看最让自己骄傲的女儿的毕业。

    「妈，我好紧张。」乔唯艾难得面露难色，很是不安，「我等一下上台出错了怎么办？」

    乔葳摸着她的脸，「唯艾，别害怕，你可是妈妈最骄傲的女儿，你一定会做的很好的。」

    「是啊。」周穆也笑道，「我们都会在下面帮你加油的。」

    广播之后，学生们集合进到了礼堂就坐，家长们也纷纷坐进观眾席。

    听着台上的老师们说话，倪晓沂顿时有些感慨，「真的是最后一天了呢。」

    「是啊，没想到高中生活三年竟然这么快就过去了。」喻希转头看了身旁空着的位置，默默说道，「结果都已经毕业了，那傢伙还是没有醒过来。」

    乔唯艾看着那个空荡荡、无人就坐的椅子发呆。

    「小艾？」

    她回过神来，看着倪晓沂，「怎么了？」

    「你还好吗？」

    她微笑，「我没事。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去台前准备了。」

    「好！加油！」

    「我们都会看着你的！你可以的！」

    在布幕后看着前方的司仪正介绍着，再过一会她就得要站上那个位置，对着大家说话。

    她想，她已经不再紧张，她已经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

    「接下来，让我们欢迎毕业生致词，高三四班，乔唯艾！」

    如雷般的掌声响起，她站在台前，手握着麦克风。

    看着在观眾席上的母亲和周穆、在座位上的倪晓沂和喻希，以及喻希一旁的空位。

    她开口说道，「大家好，我是乔唯艾。」

    台下的倪晓沂对她笑着，用口型无声地对她说着加油。

    「我曾经站在这个台上唱歌，当时我也像现在一样紧张到不行，不过台下有一群我在乎的人们，一直给我信心、相信我做得到，所以我当时好不容易拿到了第一名。现在，虽然他们依旧在，但我必须得说，等等若是我出错了可别笑我。」

    台下传来笑声。

    「高二时，我从精英高中转学来到这里，因为当时受到了挫折，所以我孤独、自闭，任何人来找我说话，我都只希望他们能够离得远远的，让我自己一个人好好的过完高中生活。」

    「但是我发现我还是做不到，因为他们真的好烦吶，我怎么甩都甩不掉。」

    台下的笑声更甚。

    乔唯艾微笑着，「但也是因为他们，将原本沉到谷底的我，用力拉起。我不知道你们现在处于什么样的状态、面对着什么样的难关跟挫折，但你一定要相信……」

    她想起了前几天欧思辰打电话给她，难过的说因为毕业典礼当天有比赛所以没办法过来参加，不过还是提早祝她毕业快乐，她已经很感谢他了。

    不管是曾经欧思辰给她的所有快乐和温暖，还是毕业一年之久仍记得、掛念自己，她都很感谢并且珍惜，「你一定要相信，会有那么一个人，那么阳光、那么善良，照亮你原来黑暗的生活。」

    而后她垂眸，想着仍在昏迷中未醒的程莫韩，「一定会有那么一个人，那么爱你，那么了解你，愿意解救你所有的困境，即使自己受伤也要用尽力气保护你。」

    她抬头看着倪晓沂和喻希，「一定会有那么一群好友，不在乎你的过去、你受过的伤，带给你快乐、安慰和陪伴。」

    两人回以微笑。

    「在青春时期，我们总因为懵懵懂懂而跌跌撞撞，有些人受到挫折便再也无法重新振作。我是多么幸运，可以遇上一群真正替我着想、爱着我的人。即使我不断拒他们于千里之外，他们都仍在陪在我身边，不离不弃。」

    乔唯艾抬眼看着在观眾席的学生们，「我们都一样，不管对于未来，甚至是现在，都会困惑、恐惧，我们都会犯错、都会受伤、都会遇到错的人，但是无论如何，我们都不可以放弃自己、都不要对这个世界的一切感到绝望，因为爱你、愿意陪伴你的人，都还在路上。」

    「我遇见了他们，得到了救赎，这不是奇蹟。所以，好好努力、好好学习、成长，把那些挫折都当成是你的养分，当未来遇见值得你付出的人时，那便是你最好的样子。」

    「你们一定都会有更好的生活、更好的一切，也都会遇见更好的人，我们都要相信，对吧？」

    她退后一小步，勾唇，「好好记得这一刻，青春时遇过的挫折不会折磨你一辈子，但这些人、这些事，值得你用一生回忆。」

    「毕业快乐。」她放下麦克风，对台下的观眾们深深一鞠躬。

    台下顿时欢声如雷，所有人都站起身来鼓掌。

    当乔唯艾回到位子上时，倪晓沂不禁再替她鼓掌一次，「小艾，你真的说得太好了。」

    「我都帮你录起来了。」喻希拿起手机晃了晃，「你果然不会让人失望，说的比之前稿子上写的要好多了」

    「唯艾。」

    她转头，看见周穆就在她身后，将手机递给了她，「我刚刚打给了莫韩的父母，让他们调了扩音，所以你刚刚说的，所以莫韩全都听到了喔。」

    她接过手机，「你好。」

    程莫韩的母亲在另一边温柔说道，「你的致词说的真好，恭喜你们毕业了！」

    「谢谢阿姨。」

    「啊！你肯定有话想对莫韩说吧？我将扩音关掉、手机放在他耳旁，你可以放心说了。」

    听着那边安静的只剩下他的呼吸声，乔唯艾轻声说道，「小韩，毕业快乐。当初我和你约定，高三毕业那天会告诉你我的答案。」

    「等你醒过来，我们就在一起吧。」

    最终章

    暑假飞逝，三人已经正式成为大学生，因为三人各自都在不同科系，所以开学第一天很是紧张。

    「怎么办？我会不会交不到朋友？」倪晓沂才刚进校门就紧张的问道。

    「别乱想，不会的。」

    三人很快地找到各自的班级，虽然大楼间有些距离，但为了方便三人也早在学校附近一起找了间租屋处，所以也不需要担心彼此关係是否会疏远。

    互相道别后，乔唯艾也前往了自己的班级，还没走几步就看见喻希在群组里传了讯息，「加油！晚上一起去超市买材料回家煮火锅！」

    进教室后，她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直到有一群学长姐进班级说：「大家好，我们是法律系系学会！」

    而后便开始介绍学校及系上的各种活动，也各个开始自我介绍了起来。

    「我们自我介绍完了，接下来就轮到你们向班上同学自我介绍囉！」

    乔唯艾看着每个同学上台害羞地说完自己名字后，都会被问各种奇怪的问题，还会被问要不要进入系学会。

    她不禁叹气，这种自我介绍真的是……很尷尬啊。

 最终章(4)

    「下一个轮到那位女同学！」

    看着学长手指着自己，乔唯艾起身走上台去。

    「我是乔唯艾。」说完，她便想离开。

    当然，被阻止了。

    「欸欸欸！等等！我们还有问题想问你！」

    她一阵无言。

    「你……」刚才指着她的学长抓了抓头发，问道，「你有男朋友吗？」

    一听见他的话，乔唯艾皱着眉，旁边的学长姐们也都在鼓吹着。

    「欸搞什么啊？对人家一见钟情喔？」

    「不要看人家长的漂亮就这样，你是变态喔？」

    「哇，学妹，你还没回答他的问题呢！」

    语毕，教室内所有人的目光都直盯着她。

    「抱歉，我有男朋友了。」

    说完，那个学长的朋友们一阵爆笑。

    「哈哈哈……被拒绝了。」

    「好可怜喔……第一次告白结果人家已经名花有主。」

    「那个！」学长又再次阻止她回位子，说道，「就算你有男朋友我还是可以追你吧？」

    教室内满是惊呼声。

    乔唯艾闭了闭眼，歪着头微笑，「不行。」

    她第三次尝试离开讲台，她发誓，若是那学长再拉她一次，她绝对过去踹他。

    「欸等等！」又有人拉住了乔唯艾的手腕，她转过身正要动作时，却发现对方是另一个学姊。

    「学妹，有没有兴趣加入系学会？」

    她微微翻了个白眼。心想，他们还真是不忘正事。

    「没有。」

    「很有趣的喔。」

    「没兴趣。」

    「可以认识很多人喔。」

    「不要。」

    「我们很常跟其他科系一起办活动，像是心理学系、经济学系跟医学系都是我们的朋友们喔！」

    乔唯艾一愣，转身问道，「活动都会跟这些系一起吗？」

    学姊一看有戏，便猛力点头，「会的！基本上我们都和这三个系一起办活动的。」

    「好，我加入。」乔唯艾说完便直接回到座位上。

    学长姐们不禁议论纷纷。

    「是因为她男朋友读的科系也在这些系中吗？」

    「一开始态度那么强硬，突然答应一定是因为男朋友在这三个其中一个科系里面！」

    嚷嚷着说要追乔唯艾的学长也说道，「我一定要把那男生给找出来公平竞争！」

    「你还竞争什么啊？你早就输了。」

    听到这些对话乔唯艾叹口气，也不忘拿起手机传讯息到群组，告诉喻希和倪晓沂自己加入了系学会，让两人也一起加入，这样或许以后活动时还能凑在一起。

    两人也很开心的答应了。

    抬头看向仍在自我介绍的同学们，她想，她的大学生活大概会很精采吧。

    加入系学会后，有很多活动都必须帮忙，虽然疲惫，但是也很充实。

    而且常常还能跟倪晓沂、喻希一起，也能认识新的朋友，所以她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大学一年级的生活就在课业及学会的忙碌中消纵即逝。

    她不禁感叹，时间真的过得太快了，莫名其妙一年又过去了。

    而程莫韩……

    即使上了大学她和程莫韩的父母联系依旧没有断，只是每次当她打电话过去，他的父母的回答永远是，「莫韩还没醒。」

    她问过周穆，明明都已经治疗好了为什么还会昏迷那么久？

    周穆也说，甦醒完全得靠病人本身，并不是病痛治好了之后就能够马上醒来的，有些人或许一天就会醒来，有些人可能要半年、一年、三年，甚至是更久。

    不管多久，她会一直等下去的。

    升大二的暑假期间，乔唯艾三人仍在学校里开会。

    「难得的暑假都快被这迎新给搞疯了。」喻希烦躁的踢了下桌子。

    乔唯艾也有些疲劳的按了按太阳穴。

    「对了。」正打着资料的倪晓沂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看着乔唯艾，「小艾，听说你们学长姊有意要让你当系学会的会长呀？」

    「是啊。」她无奈的撑着头，「所以这个活动才会由我负责。」

    「学会干部不都是由大三的学会成员们担任吗？」喻希疑惑。

    乔唯艾耸肩，「听说这届升大三的都不怎么靠谱，所以他们希望我能提前接任，连当两年会长。」

    喻希挑眉，「替死鬼？」

    「或许是吧。不过学会里我负责的项目不少，也总不希望就这样毁了。」她将资料排列整齐，往桌上一放，「所以就接下这重责大任了。」

    「不过你们俩到时候也得接个干部，听见没？没有你们会很无趣的。」

    喻希吊儿郎当的笑着，「我考虑一下。」

    乔唯艾蹙眉，「我是在通知你，并没有询问你的意见。」

    「如果我不听？」

    「你当然可以不听，那我就把你高中穿女装的照片传到学校论坛上。」

    「靠！」喻希瞪大眼睛，「这招你要玩几年？」

    倪晓沂捧腹大笑，看来不管什么时候，喻希永远都赢不过乔唯艾。

    「医学系的等一下也会一起过来开会，通知你们的干部们，准备一下吧。」乔唯艾露出好看的微笑。

    等人都到齐，会议室坐满各科系的干部后，乔唯艾便起身说道，「大家好，我是乔唯艾，法律系学会长，这次迎新活动的总召。左边的是副召，心理学系的倪晓沂。右边是活动长，经济学系的喻希。另外，我们这里还有几个工作人员职位的空缺，有兴趣的话等一下可以过来找我。」

    她抬头看了眼眾人，「没问题的话，我们现在开始开会。」

    为了确认整个活动的细节及进行方式，整个会就进行了将近两个小时。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如果有任何问题可以留下来，辛苦了。」乔唯艾工作的样子，让倪晓沂不禁为她着迷。

    散场后，倪晓沂正要说什么时，便有个人上前来。

    「那个……会长。」乔唯艾转过头，认出对方是医学系的学会干部，点头后礼貌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对方红着脸，有些支支吾吾，「呃……我是想问你、你那个……」

    乔唯艾有些疑惑。

    看着他的样子，喻希顿时挑眉说道，「要追她的话没办法喔，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只见对方一愣，转头看着喻希，皱眉问道，「你就是她男朋友？」

    「当然不是！你蠢啊！」喻希激动地指着倪晓沂，「我女朋友是她！她！」

    「既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就请离开吧，我们还有要事要讨论。」乔唯艾无奈，淡然地看着那人。

 最终章(5)

    看着他低着头，落寞离开的背影，倪晓沂感叹，「小艾，这是这个月第几次啦？听说还有不少人因为你而加入学会呢。」

    喻希点头，「我们系也很多人为了你进了学会，看来你还真是个男人杀手。」

    「我已经都说了有男朋友了。」乔唯艾耸肩，她也很无奈的好不好。

    「不过大家都在讨论，说根本没人看过你跟哪个男生走得特别近。」喻希翻了个白眼，「还有人说一直问我是不是跟你在一起、跟你同居，有人跟踪你到我们租屋处来了。」

    「我们也的确是同居了。」乔唯艾坐在倪晓沂身旁靠着她，「三个人一起。」

    「这样也不是办法呢。」倪晓沂很替她担心，「大家都相信眼见为凭，要是不相信你有男朋友，对你做了什么该怎么办？」

    「我也没办法呀。」乔唯艾闭眼假寐，「我也总不能真的去找一个。」

    「那程莫韩醒来会杀了你的。」喻希笑道。

    乔唯艾笑出了声，表示同意。

    「我还是好担心你，以后出门跟回家我们都一起吧？」倪晓沂拉着她的手，「反正我们现在不管做什么几乎都是一起的，好吗？」

    「瞎操心。」乔唯艾虽然这么嘀咕着，却还是笑着点头。

    暑假就在几人无数次的开会、处理活动中一眨眼就过去了。

    「各位，迎新活动在即，请大家都确认好自己分内要做的工作，有任何问题马上提出。」乔唯艾严肃的说着，同时也在确认所有的资料。

    确定所有问题都解决了之后，乔唯艾才站起身来说道，「如果没有任何问题的话，那今天就是这次迎新活动的最后一次会议。辛苦各位了，明天活动一起加油。」

    等眾人都离开后，倪晓沂才伸了个懒腰，「终于！」

    「明天过完就能解脱了。」喻希打了个呵欠。

    「离真正解脱还久呢。」乔唯艾边收拾东西边说道，「你们也辛苦了，我们早点回家休息吧。」

    翌日，因为总共有四个系的新生参加迎新，人数眾多，集合场地十分吵杂。

    乔唯艾也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扩音器，对着兴奋的新生们喊道，「各位！我知道你们都很开心，但能不能安静一下听我说个话？」

    看着大家瞬间安静的场面，乔唯艾露出一抹笑容，说道，「我是这次活动的总召，乔唯艾。欢迎大家来参加这次由法律系、心理学系、经济学系及医学系共同举办的迎新，等一下我们的工作人员会下去告诉你们各自的组别，组内会有四个系的同学穿插着，希望大家都能好好相处，让活动一切顺利。」

    此时有几位男同学兴奋地举起手想要问问题，喻希见状便拿过乔唯艾的扩音器问道，「你们想要联系方式对吗？」

    看着他们开心的点头，喻希故作害羞，曖昧地说：「你们想要也不是不能给啦……我等一下再去找你们单独聊聊。」

    看着几位看似要呕吐的模样，眾人大笑。

    分完组后，活动便开始进行。

    由多组一齐闯关、得分，眾多游戏让大家都玩得十分过癮，甚至有些游戏还需要多组一起合作，让大家不只和组内，包括和他组成员也很快就热络了起来。

    活动进行中，乔唯艾及倪晓沂就在一旁乘凉看着大家欢笑着。

    「我们只要在活动开始、结束，还有偶尔出现一下露个面就行了。」乔唯艾靠着椅背，很是悠间。

    「是啊，我们辛苦只在活动准备期间。」倪晓沂拿着手持风扇吹着，「不过小希可就辛苦了，毕竟是活动长，他还得跟大家一起跑关才行。」

    看着远方喻希笑着跳来跳去的样子，乔唯艾耸肩，「我看他乐在其中。」

    到了中午时分，两人一齐走至眾人吃饭的餐厅和大家热络了几句后便也坐下吃饭。

    下午，活动持续着，乔唯艾两人也继续坐在上午的位子上乘凉，聊着上午的活动发生了什么搞笑的事情。才说到一半，倪晓沂的手机突然响起讯息声，她拿起一看便和乔唯艾说道，「小艾，我离开一下。」

    「怎么了？」

    她有些心虚地说：「没、没什么，就小希让我过去一起玩个游戏而已。」

    乔唯艾此时正昏昏欲睡，也没多想，只是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过了一段时间后，手机铃声响起，乔唯艾睡眼惺忪的接了起来，声音里还满是疲倦，「喂？」

    电话里头传来倪晓沂的声音，「小艾，起床了，活动差不多要收尾囉！」

    「好，我马上过去。」

    她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开心的喃喃自语道，「嗯，今天真轻松，睡得真好。」

    走到了最终的集合场地，她走上石阶，站上平台，拿起扩音器问道，「你们今天都玩的开心吗？」

    「开心！」

    听见眾人的回答，她笑道，「我今天也很开心。」

    毕竟她休息了整天。

    「很谢谢大家的配合，让整个活动能够顺利的完成，相信大家也都已经认识到了很多的新朋友，同时也很感谢所有工作人员对活动的付出，如果没有你们这么活动不会这么完美。」

    「那我们今天也就完美落幕了，我想……」乔唯艾话还没讲完，便有道人声大喊着，「还不够完美！」

    「什么？」她一愣。

    这时突然有几个人也跟着起鬨，「是啊！我们虽然认识了新朋友可是都还不认识你呢！」

    乔唯艾一阵无言。

    这时又有人提议，「不如你回答我们几个问题吧？」

    她无奈的看向喻希及倪晓沂，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样吧。」倪晓沂拿过扩音器，「我问几个关于她的问题，你们若能答对，那你们就也能回问她问题。」

    「我们都还不认识她怎么可能回答得出来！」

    倪晓沂露出狡黠的笑，「就是要这样你们才能更了解她呀！」

    现场顿时有一派人准备看好戏，而一派人已经蓄势待发准备回答问题了。

    「第一题！」倪晓沂想了想，「她的生日是几月？」

    喻希不禁问道，「这不会太简单了吗？」

    才刚说完，便有人喊道，「四月！」

    三人尷尬地对视。

    「呃……」喻希耸肩，「我就说吧。」

    「好吧……」倪晓沂无奈的说：「的确是四月，你可以问她一个问题。」

    「你有男朋友吗！」

    意料之中的问题，乔唯艾叹气，「我有男朋友了。」

    底下一片哀号声。

    「继续！」有人说道，「你男朋友是谁！说不定是假的！」

    乔唯艾仰着头，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时倪晓沂也知道必须出很刁鑽的问题才能让眾人放弃。

    于是……

    「她昨天晚餐吃什么？」

    「她最近一次去超市是买了什么？」

    「她上一次去逛街是什么时候？」

    「她身上的衣服是什么时候买的？」

    倪晓沂出的问题让所有人都哑口无言，乔唯艾在一旁哑然失笑。

 最终章(6)

    「最后一个问题！」倪晓沂指着她，「她脖子上的蝴蝶项鍊是谁送的？」

    此时眾人已经全员放弃，当乔唯艾正要拿过扩音器让大家都收收心，准备回家时。

    突然，一隻手在人群中举了起来。

    倪晓沂看见后开心的鼓掌，「哇！有人知道欸！」

    「不会吧？」乔唯艾疑惑，「而且你为什么那么开心……？」

    而后，只见那人缓缓地站了起来，笑着说道，「她的蝴蝶项鍊，是我送的。」

    听见他的回答，乔唯艾愣住，抬眼看着他。

    盯着他的黑眸，她一颤。

    这一刻，时间就彷彿暂停了一般，她彷若完全听不见周围的喧嚣声，只是呆愣着和他对视。

    「什么？」过了好久，等到眾人都有些不耐烦时，她才回过神来，说出这么一句话。

    「小艾，我回来了。」程莫韩扬起微笑，就如同他曾经对她笑着的模样。

    听见这句话，乔唯艾的眼泪顿时止不住地涌了出来，她再也忍不住地衝上前去抱住他。

    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她哽咽的说道，「我明明前几天打、打电话给叔叔阿姨，他、他们说你没醒的啊。」

    「你怎么会醒的？就算醒了，也不应该在这里……」

    「你知不知道我等你多久了，你就不能早点醒来吗……」

    喻希连忙上前对程莫韩说：「你先带她去其他地方吧，这边我跟小一会处理。」

    「对了。」程莫韩正带着她要离开时，转身看着所有人，声音不大不小的说道，「她是我女朋友。」

    说完后便拉着仍哭着、紧握着他的手的乔唯艾离去。

    眾人哗然。

    附近凉亭内，乔唯艾紧抱着程莫韩，哽咽的声音不断向他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害你变成那样，对不起。」

    她退出他的怀里，看着这张她想念了好久的脸，眼泪像断了线一般不断往下坠，「一定很痛对不对？你什么时候醒来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程莫韩弯下身摸着她的脸，说道，「你们高中毕业后没有多久我就醒过来了，一直都在努力復健，同时也在完成高中学业。我准备考大学时就和小希他们连络，所以也来了h大，读了医学系，而之所以没告诉你……」

    他心疼的抹去她脸上的泪水，「是因为我知道只要我还没完全康復，你就会不断责怪自己，我想等自己准备好，再给你一个惊喜，而不是负担。」

    「我父母告诉我，我当初还在国内时，你就每天来医院看我，每见他们就道歉一次。就连去了国外你都和他们保持着联系，一直关心着我的情况。」

    「小艾，你不需要再自责，何况我现在都已经没事了，嗯？」程莫韩温柔的摸着她的头。

    乔唯艾用力点头，只要他没事就好，这样就好。

    程莫韩轻笑道，「不过你传给我的语音讯息我都听完了，没听都不知道你这么爱我。」

    乔唯艾有些窘迫，「我那是……」

    还不等她说什么，程莫韩便走上前将她拉进自己怀里，「我爱你。」

    「我知道。」

    他后退一步，皱眉看着她调皮的笑容，眼神就像在告诉乔唯艾她说的不是他想听的答案。

    乔唯艾笑了一声，往前走了一步，将手掛在他的脖子上，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程莫韩一愣，随后便反应过来，搂住了她。

    两人唇齿纠缠，感受到彼此的气息让两人都更加热情、用力地拥抱着对方，不愿分开。

    一吻过后，乔唯艾红着脸，水灵的双眼盯着程莫韩，她莞尔，「我也爱你。」

    他们相视而笑，紧抱着彼此。

    过了一会，才牵着手，走回方才的地方找喻希和倪晓沂。

    一看见他们，倪晓沂便开心的跑了过来，「太好了，我们四个人终于又聚在一起了！」

    喻希也走了过来和程莫韩击掌，「睡得够久啊，小韩。」

    「对了！」倪晓沂问道，「你已经找到住的地方了吗？我记得我们租屋处还有一间空房，一起进来住吧！」

    「好啊，小希已经跟我说过了，我过几天就搬进去。」

    乔唯艾突然想到什么，扬起微笑，「我们把球球一起接过来住吧。」

    「好。」

    看着两人的粉红泡泡不断蔓延，甜蜜的很，倪晓沂不禁好奇问道，「所以你们现在是……？」

    「嗯？」乔唯艾紧握着他的手，「我们在一起啦。」

    「真的吗？你们谁先告白的呀？你们重新见面也才大概一个小时而已吧，动作还真快。」倪晓沂开心的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我们没有谁先告白的呀。而且，我们大概很早以前就在一起了。」

    「啊？」喻希疑惑，「那你们怎么在一起的？什么叫很早就在一起了？我们错过了什么？」

    乔唯艾转头看向一脸温柔地望着她，眼神里充满爱意的男人。

    这份爱，早在我们心中悄然而生。

    已经不需要多馀的形式来表达对彼此的心，我们心已了然。

    从相知，相识到相爱，愿我们能紧握着彼此的手，相守一生。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