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航鱼线(高H)》 金主和突袭(H) 白青珈拍完盛唐明月的最后一场戏后,手机准时弹出了谈郁为的消息。 [晚上过来。] 贱男人,多说一个字会死吗。 她端坐在化妆椅上翻了个白眼,等着化妆师拆完她那一头高挽的鬓发,慢条斯理回复了一个 [。] 句号。 对面很快回复。 [?你就是这么对金主的] 白青珈冷笑一声。 自从上次事后偶然被谈郁为看见她给他的备注是谈金主之后,这位矫情人就没有消停过一刻。 聊天记录往上滑,满屏可见的阴阳怪气。 [不跟金主说个早安?] [再不拍完赶回来你金主就要憋死了。] [白影后这么嚣张,金主都敢不回复?] 三十二的老男人了,居然对她的一个备注耿耿于怀,不知道说他幼稚好还是斤斤计较好。 白青珈想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回复了一句。 [想你了,] [老公。] 谁料对面的老男人不给面子,拿乔一般,有样学样回了一个句号。 [。] 白青珈挑了挑眉,抬头望一眼镜子里,站在身后认真跟她头发抗争的化妆师。 低下了头,做贼一样,快速打完一行字发了出去。 [想得都湿透了。] 对面显示正在输入中,过了好一会儿又没了动静。 白青珈等着他作妖。 没多久果然弹出了一张图片。 俯拍的视角,男人大开着的腿修长,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裤包裹适宜,胯部中间,却猖狂隆起硕大一包。 明显是在会议室,桌上纸张铺了好几层,画面最左边还露出了不知道哪个高层戴着表的半只手。 骚男人,这样大胆。 “啪-” 手机被猛地按倒在化妆桌上,白青珈闭了闭眼,暗骂他一句不要脸,却不出意外感受到久旷成旱的身体里涌出的汹涌的情潮。 “珈姐怎么了,耳朵这么红?”化妆师拆完发上最后一根卡夹,疑惑地看着她。 “没事,有点热。” 对面还不罢休。 一句话要分三次发,是挑衅。 更是挑逗。 [矜持点白小姐。] [开完会,] [就来操你。] 分明是冰冷的电子屏幕,白青珈却感觉男人低沉的嗓在她耳边沉吟。 白青珈又摸了摸耳朵,转头跟化妆师柔声说:“小沉,早点回家吧,今天不卸妆了,我等会儿还有事。” 小沉看着面前这位仿佛脑神经错乱的影后,沉默了三秒,迟疑开口, “你确定吗珈姐?” 不怪她问出这句话,白青珈此时脸上擦着白到毫无血色的粉底,鹅翅眉樱桃唇,虽然有五官底子撑着,可这不符合时代审美的妆面,在青天白日底下走着自然显得有些阴郁的怪。 白青珈对着镜子止不住笑,起身摸了摸身后石化的小化妆师的脸, “确定,我要去——” “给某人一个惊喜。” —— 坐了三小时的车,白青珈累极。 一回家就像卸了气一样,闭着眼睛甩掉高跟鞋扔掉挎包,瘫倒在沙发上不得动弹。 去它的口红印粉底痕,偏要脸朝下埋进柔软的抱枕,吸一口棉絮与丝质布料内深掩的熏香味道。 熟悉的环境让她沉静下来,大脑皮层骤松,她闭着眼睛喃喃,清冷的声音因为埋在枕头里带了些窒闷感, “谈郁为,我真的想你了。” 静默几秒,突然间外力侵入,有粗粝的指尖毫不客气探进外套里。 悄无声息,又缠绵有力。 白青珈先是绷紧了身子,又一瞬间放松。 还能有谁? 贱男人,回来了也不吱一声。 想到刚才的自言自语被谈郁为听到,白青珈一阵脸热,将头埋的更深。 “王八蛋。”她轻骂。 谈郁为一边抚弄一边轻笑:“一听到你想我就赶着回来操你,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现在骂我是怎么个理?” 黑色西裤包裹的膝盖卡在她两腿之间,他伸出外套内乱摸的手,掰过她的脸准备吻。 白青珈当了半天的埋头兔子,这会儿终于开始动弹起来,想到他即将要面对的脸,一阵兴奋。 乌黑的发被攥在手心,女人顶着怪异的妆面半睁着眼面无表情顺从男人的力道转头。 本以为能看到对方表情破功的场面。 谁料谈郁为只是挑了挑眉,凝视几秒便捧着她这张美艳却诡异的脸毫不犹豫,照旧吻下去。 粗粝舌尖舔过糜艳的口脂,他撬开她唇舌,一边吻一边含糊挑衅, “一个月不见白小姐口味更重了,角色扮演都玩上了?” 右手挑落她轻薄的外套,灵巧的指尖一层层深入。 宫妃的戏服繁重,她只脱了一层外袍。 此刻里面还穿着紧扣的小衣,男人不知是懒得解扣子还是恶趣味。 手掌直接从小衣空隙里蛮横钻进去厮磨,刚触到绵软的乳,白青珈就一身酥麻。 禁欲了一个月了,别说摸奶了,恐怕跟他牵个手都会情欲上涨流一地水。 手掌被小衣禁锢,此刻贴着胸乳寸步难行,谈郁为不勉强,不再移动,只攥着那软物搓揉,一时又收紧两指挑逗,将那小小的尖磋磨成淫荡的一粒。 白青珈受不住,扭着屁股往男人膝盖上顶,挣扎着想翻身反抗。 难耐娇喘:“别玩了谈郁为。” 谈郁为左手缚住她两只手扣在沙发上,右手缓缓下落,探进她裙摆。 “这就受不住了——” “我摸摸,是不是真湿透了。” “小浪货……” 修长的手指轻车熟路挑开轻薄的布料,指尖拨弄那两瓣嫩肉,他轻易在她身体里挑起一场急来的雨潮。 探入,抽插,揉搓。 片刻后,谈郁为抽出水光淋漓的食指,在白青珈看不见的背面慢条斯理舔了下那亮晶晶的水痕,又探下身去就她的耳朵,咬住白嫩的耳垂,他细细啃,轻声说, “果然湿透了。你说,可以操了吗” 白青珈还没缓过来,咬着抱枕只是娇喘,发丝凌乱落了一沙发。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托起女人挺翘的臀,谈郁为动作缓慢却强制。淡黄的襦裙被撩高,华丽的布料堆迭在细细的腰上。修剪齐整的指甲漫不经心划过大腿根部,娇嫩的皮肤显出半道暧昧的红痕。 他慢条斯理扒下湿透的小裤,却又恶意到极点,手指又顶着那穴口只是乱戳,色情地拨动那两片颤抖的肉瓣,很快边缘再次析出了星星点点的水渍。 白青珈上身被繁重的布料压盖着,下身却光裸着撅着屁股被男人玩弄。 身上出了一层细细的薄汗,白青珈耐不住,粉白的眼皮向后娇滴滴斜望过来看他一眼。 年少拍艳情戏一举成名的影后在展现床笫魅力这方面自是一派好手,这会儿存了蓄意勾引的心思,称得上是柔媚似水,嫣红带露的唇瓣开合,她用微微颤抖的声音:“你说,像不像后妃偷情。” 男人嗤笑一声,两指这下毫不留情整根没入穴里搅弄,潮湿的穴壁把手指夹得微微发紧,他存心弄她,撑开两指,更多花样去抽扣。 “白影后这是要跟我演戏?” “可惜了,你家金主还没垮台。” “不准备进娱乐圈捞那点小钱。”他终于玩够,膝盖挪开,俯下身半跪,紧贴着。 他指尖紧绷,从背上轻触摸索,终于在弧线圆润的腰迹失去控制,大力揉弄。 她轻轻喊疼,窄腰两侧几个克制的手印模糊暧昧,又怎知后腰上的他欲火攻心,温润的皮肤险些灼烧掉他半边心脏。 西裤中间硕大一团快要爆炸,他拉下白青珈软嫩的手让她触碰,哑声道:“帮我拿出来。” 白青珈掌心灼热酥麻,胡乱摸了一通,就被顶得手心泛红,男人拉着她手把拉链顺畅拉下。 粗硕的一根弹出来,涨到有些发紫的肉棒上青筋毕现,跳动着叫嚣着。 白青珈触碰着有些怕,太久没进行床上交流,谈郁为不会变态了吧。 硕大的龟头上分泌出情动的体液,谈郁为扶着肉棒在白青珈白嫩的臀肉上乱戳,湿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扭腰反抗。 男人骚话连篇:“感觉到了吗,我也湿了。” 他边说边从茶几底下摸出一枚套,用牙咬开包装再戴上。 果然变态了,白青珈忍无可忍,趴得腰酸就扭头想骂他。 “啊——” 话还没出口,白青珈就感觉到穴肉被被身下的灼热整根刺穿插入。 心口发痒,灵魂出走,她几乎瞬间高潮,湿热的内穴紧紧裹住那根让她日思夜想了一个月的粗长肉棒。 谈郁为轻笑:“急什么,这不就来操你了。” 求饶和后悔药(高H) 一插到底,男人爽到头皮发麻。 一个月没操,穴道里的软肉粘到缠人,咬着肉棒不肯松开,来回插动间,只能看到殷红的穴肉和青紫的肉棒拉扯,快要融为一体。 “啊嗯——” 白青珈被插得头昏脑胀,两瓣白润的臀肉细细颤抖着,中间含着根紫红的肉棒,鼓胀的囊袋贴紧穴口只顾往里猛冲,鲜明又淫靡的色彩冲击惹得谈郁为更加用力去磨她。 她埋在抱枕里只知道胡乱呻吟,被动迎合身后的撞击。 好热…好大,白嫩的臀肉很快被撞到红肿,肥嫩的两瓣含着硕大的粗茎吞咽,穴口被撑到极致,透明的交合边缘淫液横流。 谈郁为俯下身子整根插入搅弄,又一边去吃她白嫩的耳,湿热的话语在白青珈耳边低吟, “你说你骚不骚,沙发都被你淋湿了。” 白青珈不说话,埋头呻吟着,默默感受粗长的肉棒在穴肉里横冲直撞,谈郁为看着身下不发一言只会小声淫叫的女人,以为她拍戏累极了,抽送了一会儿又起了怜惜的心思,配合她的力道,把肉棒抽出一截并不往深处送,只是斜风细雨浅浅插着,温柔到了极点。 还没动几下,白青珈又不满意了,前后扭着屁股抽插画圈,白嫩的臀撞在男人硬挺的腰腹,水渍迸溅,臀肉翻出肉浪,“啪啪”的声音间或传来,她显然是中意粗暴的情事。 谈郁为“嘶”了一声,按住她的屁股不让她动弹,轻轻拍了一下。又支起一侧膝盖,撤出大半的肉棒。甜腻水渍从交合的空隙处喷洒,红嫩的肉细细缠在青筋上不愿离开,撑圆的穴口一时合不拢,张大着收缩叫嚣。正失望间,下一秒又被狂放的力道磋磨得快要燃烧。 “想我用力是吧,怎么这么骚,嗯?” 谈郁为显然是发了狠,劲瘦的腰腹上了发条马达一般高频抽送,粗长的阴茎整根插入又撤出,红紫的棒身捣弄那窄小的穴口,白青珈爽到痉挛,浑身脱力,只剩花穴内壁受到了百分之两百的快感的冲击,她丰润的臀又自发配合着摆弄挺送,很快交合处就插出了一片细细的白沫。 噗嗤噗嗤的交合声和女人淫媚的尖叫交织在宽大的客厅,甚至泛起了回音。 谈郁为插了个爽,这时又起了闲心跟她演起了戏。掰过她的脸,一点点吃干净她的口脂。 他慢条斯理开口:“一个月没来宠幸,爱妃的穴一如既往好插——” 白青珈扭过头看他,此时被干到兴起,汗水已经把粉底浸透,薄薄的底妆盖不住酡红的面色,双颊一点粉粉的印子,洁白的齿咬住殷红舌尖,眼睛半睁着看他,迷离又浪荡。 明知道会下场惨烈,甚至落得个被操昏过去的惨状,也要呻吟着出口挑衅他, “那谈侍卫倒是再用力点啊。” 谈郁为气笑,探手去捉她的舌。 “你怎么不干脆说我是太监得了?” 指尖在湿热的口腔里滑弄了几下,正想撤开又被女人淫媚地叼住含弄。感受到指尖被吮吸的痒麻,他另一只手扼住白青珈的后脖颈,又俯下身子跟她低语: “放心,就算是太监也能用嘴让你爽个够。” 贴完耳朵谈郁为控制不住去咬她的脸肉,舔了几下又觉得不过瘾。心想虽舍不得后入时酣畅的深入和她桃状可爱的臀心,此刻却更想跟她面对着接吻。 于是他撤出干到紧绷发胀的肉棒,将女人翻过身正面朝上,层层迭迭的裙摆下粉白的膝盖内扣遮掩着,强有力的大手去分开拨弄,紧接着就见两根修长细直的腿被抗到了男人肩头。 谈郁为低头,将龟头顶在穴口厮磨两下便急不可耐又整根插入进去,穴瓣含着粗硕的棒,晶莹的水渍止不住,肆意流进臀缝,那么紧窄的东西,此刻温顺地吃尽又迎合着。 “嗯嗯……啊……” 谈郁为心里一片柔软,身下发着狠来回抽送,上身却温柔极尽和她接吻。舌尖交缠唇瓣厮磨,粗粝的舌尖划过上牙膛,白青珈痒得瑟缩,呼吸间暧昧交织,热气却升腾更快,白青珈被吻得快要窒息,撇开脸去躲他的唇,又被一刻不停掰回去纠缠。 白青珈今天杀青戏有一大段独白,加上她戏外也一向练习刻苦,自然说得口干舌燥。在车上便忍不住灌了两大杯花茶。 谈郁为此刻含着她的唇舌不肯松口,大力吸吮间淡淡的玫瑰茶香从舌根处若有若无返上来,便忍不住更加用力吃她的香舌。 许久,谈郁为撤出舌头,又直起身子边插边眯着眼睛凝视她。 女人双唇红肿,可疑的水渍溢到下巴处,一派淫靡。 白青珈被看得发毛,忍不住骂他:“看什……” “啊——” 下一刻声音变调,是谈郁为顶着肉棒开始新一轮的进攻。他重重捣弄那穴心,龟头插到最深处多方位猛抽直送,白青珈薄薄的肚皮上都鼓起粗硕的一道痕。 “想吃奶了……” 谈郁为一边喃喃,一边伸手去解她的扣子,小衣的扣子一排延伸到腰间,做工精致又灵动。 可谈郁为这个粗人,解到一半又没了耐心,索性顺着口子生生撕开一道裂缝,白嫩的乳猛地迸溅出一道肉浪,白青珈喘息不停,嫣红的乳尖不住颤抖。 下一秒又被男人的大掌覆上,谈郁为揉了两下终究不解馋,虎口并拢,捧起粉白两团,妄图吞吃入腹一般,俯身大口舔舐啃咬。 白青珈低头看着男人在她胸前作乱,乳尖被吃得滋滋作响,下身又被一刻不停插着,只觉得全身都泛着麻。 伸出雪白的臂,她缠住男人的脖颈,又插进他濡湿的短发,双腿并拢扣住男人精瘦的腰腹,将乳尖和穴肉一并送得更深。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吐出那两团,重新上手,粉嫩的尖已被吮到红肿,夹在指缝间胀大着显得淫靡至极。 白青珈已经高潮了两次,此时一刻不停被插着,呻吟出嗓都已显得艰难。 求饶是明智之举,于是影后又戏瘾大发,侧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眼角泛红带泪: “呜呜老公,不行了真的不行了……穴里面好疼……” 谈郁为正干到兴头上,肌肉发力太久绷紧发胀,腹肌上都泛起了薄薄一层汗。 可听身下这女祖宗小声喊着疼,也只能停了动作,闷哼着把着她大腿艰难把肉棒从汁水淋漓的穴里撤出来。 沙哑的声音明显带着火,“我看看,是不是擦破皮了。” 龟头刚拔出,就听交合处“啵”的一声涌出一大汪的水液 白青珈心里骤然发凉,喊疼只是想他快射,谁知道这老东西还真有定力把肉棒抽出去准备仔细看她穴里情况。 于是立刻犯怂合拢了腿不让他看,女人力气总是比不过男人的,何况谈郁为每周雷打不动去健身房锻炼,此刻发了力气强制地去掰她的腿,白青珈简直两秒也没拗过他。 白炽灯明晃晃打下来,谈郁为从她大腿根一路摸到穴口,黏糊糊的淫液已经糊满了两瓣被撞到微微变粉的肉瓣,稀疏的毛可怜巴巴粘在两侧,谈郁为手指探进去撑开,低头细细看内里。 殷红的穴壁水滑油润,哪里有一点擦伤? 谈郁为冷笑,“疼是吧。” 掰住她的腿强制往胸上压,穴肉献宝一样迎送着往上鼓起,谈郁为跪坐在她腿根下,发胀的肉棒在穴口浅磨轻蹭。 “那我不进去了。” 白青珈呼吸一窒,简直无语 狗男人装什么装!不进去就不进去!拍戏上山下海都行,这么点诱惑她还忍不起了吗! 谈郁为见她不说话,身下动作越来越过分,捏着他那一根,开始粗暴地打在她穴口,阴唇被若有若无刺激到,白青珈身下水流不止,摩擦撞击间,吧咂吧咂的水声不停歇。 “嗯……嗯嗯……” 白青珈忍不住了,臀肉开始发颤,穴肉粘腻空虚叫嚣鼓动着,痒到了极点,好想他插进来,狠狠动作一番。 如果有后悔药卖,白青珈现在一定毫不犹豫选择买下十粒回到方才任由谈郁为肏个痛快。 谈郁为看她这副意乱情迷的样子,闷声笑了一下:“到底疼不疼?” 有台阶就赶紧下,白青珈还在水深火热,听他这么说松了口气,半闭着眼睛娇滴滴说了个不疼了。 “不疼了?那说点儿好听的来听听。” “老公……” “就叫一声老公?没点诚意我这根鸡巴可不来伺候你。” 谈郁为故意压低声音勾引她,肉棒滚烫,试探性在穴口戳刺了一下又滑出。 白青珈临近崩溃,穴里痒得发烫,屁股一拱一拱要往肉棒上撞。 谈郁为不让她如意,挪开肿胀粗硬的肉棒,换成手指在穴口撩拨。 花口被撑开,一缩一张,蜜液横流,谈郁为手上用了力,扒着她腿根维持这个羞耻的动作不让她合拢,另一只手指又插进去浅浅搅弄。 白青珈睁眼看他,睫毛被一点逼出来的泪水打湿,可怜巴巴喊出来:“要肉棒……插进来……要老公的肉棒,穴里难受呜呜……” 谈郁为也忍到了头,听她松口,立刻撤了手喘着粗气把红肿发烫的肉棒往她穴里塞,肉体相贴,穴里被撑满,他快慰地叹一口气。 支起一侧大腿,他简直骑在了她身上一样,发了疯地把肉棒往更深处撞,毫不顾虑次次顶到花心。 “嗯嗯嗯好深……太快了啊……” “不快不深怎么让你爽,嗯?” 谈郁为恶意地笑,掐着她腰让她下身悬空,几乎悬空着发狠肏她。 粗硕的肉棒次次顶到花穴最里面,内壁刺激到了极点,裹着肉棒狠狠吸住就要高潮,爱液随着咕叽咕叽的搅和声不要钱似的往外淌,打湿她整个白嫩屁股和大半个沙发。白青珈忍不住尖叫,指甲用力掐住谈郁为后背,浑身发颤,小腿上都发了层薄薄的汗。 “真能喷。”谈郁为被她夹得闷哼一声,低头去撕咬她的嘴唇。 结实的肌肉虬结起来,他最后冲刺,肉棒抽出一小截就等不及往里猛撞,最后抵着穴心猛顶几下就射在了避孕套里。 最后一下顶得白青珈神志不清,即使隔着套,滚烫的触感也像射进了她的穴里,她浑身脱力,被男人钉在身下,浑身痉挛。 谈郁为抽出肉棒,扯了避孕套,太久没发泄,射的量又多又浓。 白青珈还没缓过神来,白嫩的奶一颤一颤,殷红的一点被吮得发胀,缀在上面显得淫靡又可口。 别看谈郁为在人前一副风光月霁的样子,床上确实玩得挺花。白青珈跟了他三年,什么花样都尝了个遍。 这会子又起了坏心思,提起避孕套把精液倒在她奶上,浓白的液体还带着温度,他慢条斯理上手抹匀,就这润滑的液体亵玩她。 白青珈心里暗骂,爽了还不够,死变态。 过足了荤瘾,谈郁为有时间跟她闲聊了。 “什么破戏,拍得瘦了一大圈。” 他拧她乳尖,漫不经心问道。 白青珈甩开他手,闭着眼睛不理他。 他也不恼,换个姿势靠在沙发上,又抱起她坐在他腿上。“休息几天吧,我这几天公司的事也缓一缓。” 轻轻啄一下她嘴唇,难得温柔:“我带你去洛城玩。” “季节到了,带你去吃螃蟹。” 时间过得好快。 洛城,很久没有回那个地方了。 绯闻和一支烟 三年前,白青珈去洛城试镜。 昔日风光的女演员如今低声下气跟名不见经传的小偶像争个女二号。 只因网络上爆出她和已婚男明星的丑闻。空穴来风的消息,可娱乐圈人人自危没有人帮她说话,网友们又看热闹不嫌事大,她也没个靠山。几个大花的粉丝早就看白青珈不爽,明明出道不过十年,风头就压过他们正主。凭什么? 营销号成天编小作文,热搜爆了又爆。 白青珈被经纪人催着在社交平台发声明澄清,公司也发通告买热搜为白青珈辩白,可恶意的人群胡乱揣测,普通朋友?谁信啊? 谁不知道白青珈一脱成名艳星出身?文艺片《蝉蝉》让她初出茅庐就拿了国际影后,名声是好听了,其实真粉丝根本没几个。她一向不媚粉,社交平台也难得更新,不发自拍不打理物料,粉丝粘度不高,都是路人粉或者恶臭的所谓“肉体粉”罢了。 原本打算等个把月风头过了就能继续拍戏,谁料那已婚男星一周后发了离婚声明。又在公众场合跟白青珈喊话表白。 一时间白青珈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再澄清也是被骂奸夫淫妇勾搭不成反撕破脸皮。 品牌方的解约合同一个接一个,她原本打算撂挑子不干了,可赔偿金数额又大,和公司的合同也没到期,她赔不起违约金,只能拍戏还钱。 一条路封死,窗子也没给她留。 原本谈好的女一号吹了,大制作电影也将她排斥在外。 白青珈倒是没什么反应,躺在家里乐得清闲,经纪人叹气,随手甩过来一个本子。 “《续火》,青年导演涂理,名气不高,不过运气好听说拉了个大佬投资,不会差到哪里去,片酬也不错。” “女二号挺出彩的,试试吧,打个翻身仗。” 白青珈瘫在沙发上,懒洋洋翻开剧本。 翻不过两页她就气笑了。 “拍了几年的正剧辛辛苦苦穿上的衣服,现在又让我脱掉?” 白青珈嗤笑,看着经纪人,嘴角翘起嘲讽的弧度。 “偷情的恶女角色,你让我翻什么身?” 经纪人坐在沙发上,生无可恋:“不会让你真脱,没那么大尺度。别挑了,黑红也是红,再说你这身段你这脸,到时候电影上了再营业营业,总能有点起色。” “你说你也是倒霉,林旭这个混蛋,明明跟你清清白白,偏要拉你下水。” “这下子洗也洗不清了。” 白青珈不说话,低头看剧本。 “青珈,为自己想想,也为我想想吧。” “好歹是个机会,试试吧。” 昏暗的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小小的壁灯,白青珈借着微小的光线翻阅,光洁似玉的后颈微微垂下,显得脆弱。 经纪人走过去摸摸她头,“明天就去洛城试镜,今晚别熬夜,明早自己化个妆,我七点来接你。” “咔哒。” 大门被关上,白青珈垂下眼睛沉默了几秒,按灭唯一一盏壁灯。 又去茶几上烟盒里摸一根烟,两瓣艳红的菱形唇含住烟嘴,打火机微小的光映出她一双冰冷带刺的眼。 —— 白青珈没有听话,凌晨四点才躺进卧室被子里眯了一会儿。 经纪人七点准时到门口,她带着一副浓浓的黑眼圈去迎接。 不理会经纪人的唠叨,她老神在在去刷牙洗脸。 “快走吧祖宗,等等迟到怎么是好!让你化好妆在家里等我,这下好了,黑眼圈这么深,又不是试镜国宝啊!” 经纪人碎碎念边拉着白青珈的手急急忙忙出门。 “我看是没戏了你这个脸,再怎么漂亮也不能不打扮啊,还是个艳角。” 白青珈拖鞋都没来得及换,吊带睡裙外匆匆套了件大衣就被扯着胳膊下楼上了车,包都没拿,只捧着个老干部似的保温杯加大衣兜里一只手机。 经纪人气鼓鼓坐在右侧车座,看着窗外简直咬牙切齿。 白青珈看了她许久,忍不住凑过去捏她脸,冷冷淡淡开口:“气什么,大不了我去乡下商演,总不至于饿死我们两个。” “你不嫌丢脸我嫌丢脸,珈珈!我不想你再过回那种苦日子。” 白青珈抿了抿嘴,贴坐到她身旁,头靠在她肩上,许久说道:“我都知道的。” 试镜的地方定在市中心一个五星酒店,北风吹得紧,看天气预报过几天该初雪了。白青珈踩着室内拖一下车就冻得有些后悔。早知就多穿一点。 经纪人关了车门,一边碎碎念一边紧张捏手:“也不知道行不行。试镜的人本来是没几个的,这个饼原先也不吃香。不过后来那群子势利眼都是听说了有投资商的事才扑上来的,小成本片子现在成大ip了。喏,这酒店听说也是那投资商开的,好像是谈家的人。一出生就含着金钥匙,可不是我们这种命能比的,真可恨。” 白青珈把半张脸埋进大衣领口取暖,默默跟着经纪人进了酒店。 大堂装修很好,不是暴发户式的风格。吊顶包括壁式地砖等处处都透露着一股典雅的味道。 经理引青珈和经纪人进电梯上16楼,这层楼不招待外客,一向是外包给剧组选角或者后续给演员住宿休息用的。 走出电梯就看到长长的连廊上零星分散站着几个女人,个个盛装打扮浓妆艳抹。低胸的裙开叉几乎开到腰间。 经纪人看了看这群人又看了看白青珈,也不说话,默默叹了口气。 是了,今时不同往日。没有客气的导演和挑花眼的剧本,一个女二号还得排队候着。 白青珈倒是没觉着什么,靠着墙低头默默等。 “还好还好,这里好几个都是小偶像,都是主打唱跳的,演技估计不怎么行。” 过了许久,门才“咔哒”一声有了动静。又娉娉袅袅走出来一个女人。 经纪人“啊”了一声,诧异:“熊娇也来了啊。” 白青珈抬眼,轻笑了一声:“她不是说非女一不接?这会子又来试女二号?” “看来是知道你要来试镜,故意恶心你的。我看悬了,她虽然身材和脸都不如你,不过观众缘现在可比你好得多啊。” 熊娇趾高气扬一路打招呼,看见了白青珈又扭着身子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 “多巧啊,这不是我们白影后吗?怎么了这么素面朝天的?你看你,要来当群演跟我说一声就行,不必特地跑一趟的。” 经纪人气得头发都要炸起来,小人得志,以后有她好受的! 白青珈似笑非笑盯着熊娇:“这么关心我?” 熊娇一点就炸,叉着腰瞪她:“谁关心你了!妆都不化还来试镜!真是笑死,你以为试镜绝症病……唔唔” 白青珈听得心烦,冷不丁伸手捏住她两边脸颊往中间挤,熊娇被迫撅起了嘴,话都讲不灵清。 “真啰嗦。” 白青珈啧了一声,又漫不经心伸手去蹭她嘴唇。 “借点口红。” 熊娇被吓到,脸上都红扑扑的,瞪着眼呆呆看着白青珈,唇上落了点凉凉的触感,是她的食指。 正红色的唇膏晕染在食指指尖,白青珈松开掐她脸的手,一边看着熊娇一边慢条斯理用食指上的残余膏体上妆。 菱形的形状美丽的唇瓣被蹭上和她一样的颜色,只可惜粘得太少,高不成低不就一个纯欲的咬唇妆。 熊娇仿佛受了很大羞辱,两颊爆红:“你你你……耍流氓啊……” “听你的还不行?素面朝天是不太妥当?” “你……” 熊娇这个名字起得极好,性格熊,可人是真的娇滴滴。生了气也只会跺脚,眼睛亮晶晶瞪着白青珈。 逗够了人白青珈又懒得理她了,慢悠悠擦过她身子去找卫生间。 嘴巴上估计涂得一塌糊涂,还是得清理干净。 廊道最里面有一个很大的卫生间,男女厕所外面有单独的洗手池和装饰一类。 白青珈走过去,有个男人正靠在洗手台前抽烟,半低着头看不清脸,不过窄腰宽肩长腿,支着手抽烟都养眼到极点。 这身段总不可能是什么剧组打杂的工作人员,可今天不是选女二?哪里来的男演员? 默默低头打开水龙头洗干净手指上的唇膏,又对着镜子细看自己的唇妆。出乎意料居然还不错,熊娇这个颜色涂了满嘴显得有点浓,艳过了头就只剩俗气。她唇色本来就偏红,这样中间晕染加深一些就显得正正好。 镜子里,一旁抽烟的男人侧过头来看她。 白青珈察觉到,视线也挪过去。 四目相对。 好马配好鞍,好身材也得配张好脸。不同于娱乐圈现在流行的花美男风格,他面容跟白青珈一样属于偏冷清那一挂,不过白青珈清冷之上更多了一分艳,而他则带了点厌世感。脸部轮廓瘦削,眸子狭长眼尾微微上扬,睫毛细密盖住一点瞳孔。右侧眼下一粒褐色的痣又添了点风流的味道。此刻薄唇半开含着根烟看她,有种惑人的冷感。 白青珈直起身子跟他对视,问:“来试镜的?” 他叼着烟,眼睫垂下一点,盯着她脸含糊“嗯”了一声。 闻着味道白青珈有点犯烟瘾了,摸了摸口袋只摸了个空。 啧,早上太匆忙穿错大衣了。 面前的男人捏着烟吞吐,浓白的烟雾升腾,萦绕在两人中间。 白青珈沉默片刻,看向一旁的人问,“还有烟吗。” 他隔着烟雾看她,右手举起再缓缓吸一口,后慢条斯理两指夹着烟递到白青珈眼前:“还有半根。” 这是挑衅?也确实是落魄了,一个新人也敢来调戏她。 那双精致的手还举在她面前,指尖升起弥散的一点雾,断断续续烟灰燃过,飘摇着掉落在他中指关节。 白青珈抬眼看他,柔软的指尖抚上他的,下一秒又仿佛不屑一顾,只轻飘飘拂掉他关节上的烟灰。 拿过他手里半截烟,滤嘴已经被咬出一点齿痕,瘪瘪的一道褶。 白青珈支起右手微微抬头看他,再放慢动作把滤嘴含进嘴里,浓淡适宜的两瓣唇颤颤巍巍含住烟嘴,再深吸一口。 男人看着她抽,喉结微动。 一口作罢,白青珈拿下烟,凑得更近,垫脚,她呼气,清清淡淡一口烟雾,尽数缭绕喷洒在他眼前。 精致冷艳的眉眼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迷离,她后退,靠着洗手台看他,又把烟递回他面前。 挑衅开口:“还给你。” 烟头已经燃尽,滤嘴上有亮晶晶一点水痕,还有半圈淡淡的红色唇印。 男人轻笑,喉结微动,接过已经快燃尽的烟头把玩。 白青珈转身不再看他,重新洗了个手就踩着拖鞋慢悠悠走出厕所。 试镜和一杯酒 “陆续,你明明看见了吧。” 女人穿着轻薄的吊带睡裙,半卧在沙发上,玉般的指尖勾着两缕发丝来回厮磨,发尾不经意触在若隐若现半个胸脯上,黑白相衬,叫人看得口干舌燥。 涂理坐在白青珈正前方的长桌上,亲自给白青珈念词对戏。 “看见什么?” “别装傻,那晚我自渎的时候,你不是在门缝里看得一清二楚?” 媚眼如丝,她仰高了头带了点居高临下的意味,未施粉黛的脸上带着惑人的艳色:“脸红什么?别告诉我名震四方凶狠毒辣的陆大军阀,还是个雏儿?跟你的许小姐没上过床吗?” “沉惜!” 她刻意压低声线,靡靡的话语钻进耳朵,触感潮湿又色气:“生什么气?你不是看得很过瘾?脸红气喘,还想看吗?嗯?” “我哥知道你这样吗……” “别跟我提你大哥!他阳痿全北城的人都知道!你别跟我讲那么些道理仁义的话!” “陆家会补偿你。” 她轻笑,俯卧在沙发上支起身子,领口荡漾,一片玉色的海。 “补偿什么?金银权色,我只求一个“色”,你大哥不行,不如你来?” “不知羞耻……” “跟我谈羞耻?你的许小姐都能在外面游行宣扬女性自由男女平等!怎么!就许男人纳妾嫖妓!不许我发泄生理需求了吗!” “好一个生理需求……沉惜,我不信你不要脸,有种你就来!” 她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顿:“我有什么不敢的?” 她支着头侧卧,裸露的手臂细嫩修长,丝绸珍珠白吊带裙贴身勾勒出完美的腰臀曲线,指尖抚过前胸,再缓缓下移,漫不经心揪住一小片布料,丝滑的裙摆一点点撩高,拂过脚踝,略过纤秾有度的小腿,再到精致的膝盖—— 视线凝固,呼吸变缓,万恶的色欲之主,请饶恕我一时失态。只有此刻,请再撩高一些,再多一些,让我看到你滑嫩凝脂的大腿…… “cut!” 终于结束,白青珈松一口气,整了整头发坐起来,屋里没有开暖气,吊带裙轻薄,她胳膊上都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涂理坐在正中央,挠挠头组织语言,长桌上另外几个男人各怀鬼胎,清清嗓子也不说话,可一个个面红耳赤,显然是色欲上头了。 涂理清了清嗓子:“咳咳,屋里冷,白小姐你先把大衣穿上吧。” 白青珈点了点头,径自去角落椅子上拿她挂着的大衣。 椅子旁边还有一张雅致的小台板,花瓶里的花快要枯萎,红玫瑰的半层艳色上附着零星的枯黄。 五星酒店的服务也不怎么样,怎么连花都不换一束? 正这么想着,视线一撇,却见桌子一旁摆着一支烟头。 吸得极干净,尾巴都不剩一点,淡黄色的滤嘴上赫然一圈熟悉的红色唇印,瘪瘪的一道齿痕更加深刻,简直将那唇印一口折断。 显然是刚刚两人交换着抽过的那支。 他来过?白青珈捏着烟头若有所思。 “白小姐。” 白青珈听见涂理叫她,把烟嘴放回去,裹紧大衣走回原位。 涂理捏着剧本,挠挠头看她:“白小姐演技没得说,我是很希望你能来演的,不过还要我们私下商讨一下,你今天就先回去等消息吧。” 白青珈本来也没报多大希望,出了这档子事,要是沾上了她指不定要惹出麻烦,网络上各种言论不说,怕不是连投资都要出问题。 “好,谢谢涂导演。” —— 与此同时,网络上白青珈去试镜的路透已经爬上了热搜。 [大家听说没,白三要演涂理新电影了!] [啥呀这是,涂理真是有点名气就飘啊,找点有灵气的新演员不好吗,非找个拍脱戏成名的……] [楼上,bqj不演女一,听说试镜的女二号。] [笑死,小三遭报应资源降级喽~] [劝退了,本来想着涂理导的,这次投资又牛还打算冲来着……] 经纪人划着屏幕一脸生无可恋:“凉了凉了,网上喷子又开始了,我看涂理也没这个能耐,敢顶风请你拍戏。” “算了吧,今天试镜也试得我浑身难受。” “怎么了,那群选角的难为你了?” “涂理倒还行,其他几个一脸色咪咪,简直口水都要溅三尺。” “怎么回事?试的哪段戏啊?” “在沙发上撩衣服勾引男主那段。” “你就穿了个吊带裙啊,他们真让你撩了?” “我都做好心理准备了,不过撩到大腿的时候涂理突然喊cut了。” “那就好,平时拍这种戏也要清场,要是真让你撩完了真是不像话。” “对了,这部戏男主或者其他男配已经定了吗?” “戏还不一定能演上呢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 “今天碰到个新人,想问问。” “男主男二早定了,男主是郑择,男二是是……那个反正演技挺烂,小演员叫什么来着,哦对,叫徐周可。你知道他俩长什么样的吧,你跟郑择以前还合作过的。” “我记得,不是他们。” “干嘛?看上人家小帅哥了?不过你仔细考虑,钱都赔完了,可没钱包小白脸。” —— 两天过去,白青珈照旧在家里窝着发霉,缩成一团在沙发里看着老电影打发时间。 当了几年的劳模,上山下海四处都走了个遍,也是时候休息休息了。 看到一半,经纪人风风火火打电话来:“珈珈!试镜过了!涂理说明天就去试服装然后拍定妆照!” 白青珈啃着水果“哦”了一声就挂了电话。心里却觉得狐疑,自己演技好是知道的,只是想不通涂理哪里来的底气敢请她这个如今声名狼藉的小三去拍。 罢了罢了,总归不用去下乡商演还能气气熊娇,是福是祸只能慢慢走着看了。 也不知道涂理到底怎么拉到的投资,钱多得用不完,竟然还请来了国内最有名的两个妆造师。 白青珈闭着眼睛端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化妆师摆弄,眉毛修掉三分之一改成细细弯弯的挑眉,眼线刻意拉长,清冷中带着凌厉,肤色细嫩,白过三月的雪。唇又是极红,唇线清晰勾勒,中间再染上饱满的水色。 许久,化妆师看着她的脸赞叹:“青珈这张脸真是……担得起国色天香。” 白青珈睁眼,自从出事来已许久没有上妆,素面朝天惯了,如今化上了这般妖娆的妆才骤然发觉,自己是天生该当女明星的。 旗袍也是贴身定制,光滑的面料恰到好处贴紧身体每一寸,真真是纤秾有度。翠绿的底色上几株攀缘的藤蔓一路从领口盘到下摆,妖娆的身段像是被藤枝紧紧箍住,禁欲和放荡的美迷乱交错。 拍完定妆照已是晚上,涂理拿着个大喇叭在摄影棚里乱转悠大喊说等等去聚餐吃饭。 白青珈一向不参与这种饭局,一是向来厌恶那种应酬的场面,二来之前咖位没必要,连导演也要给三分薄面。说来也是运道好,除了刚出道拍戏那段时间,这么多年来倒也没人为难她,所谓的娱乐圈潜规测也从未发生过。 刚理完东西准备回家,女一号又凑过来,亲亲热热贴着白青珈讲话。这位新晋小花名叫姚引,模特出道,在各大论坛的投票上都是名列前茅的清纯女神。白青珈对她印象不错。不过也就随意应付了几句,饭局她是不想去的,温温柔柔推掉她的手,只说是有事。 可走到半路又被经纪人拦了下来,可怜巴巴说今时不同往日,好不容易有戏拍了可不能再黄了。再说投资商也会去饭局,传言脾气大得很,不说巴结,但也是要给个面子打声招呼的。 白青珈无奈叹气,比起应酬也更怕惹出麻烦事来,只能折回去跟姚引一道。 刚一进门就被满屋子的烟气环绕,几个胖胖的副导摄影一类喝得已经面红耳赤,见了她俩又眼睛一亮。 “我们两位女演员来了,来来来喝一杯。” “什么一杯啊,迟到罚三杯好吧。” 白青珈一言不发,环视一圈却看见那天那个男人坐在圆桌一角,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白衬衫解开了两个扣子。低头抽着烟,一派风流,在一群肥头大耳的男人中间格外显眼。 试镜成功了?男一男二都在?是男三? 涂理坐在门侧,见白青珈一言不发又出来打圆场,伸手给她介绍。 “自罚三杯就不必了,白小姐来敬一敬我们投资商谈总吧。” 白青珈皱眉:“谈总?” 他不是演员。 “来,拿个新酒杯,给白小姐倒上。” 谈郁为慢慢抬头,深沉的一双眼直直望进她眼底:“不用倒了,正好喝我这杯。” 酒杯的底清脆一声香落在台面上,琥珀色的酒液只剩半杯,摇摇晃晃几滴,溅落在他手背。 “不合适吧谈总。” “白小姐不用演,都抽过同一根烟,共用一下杯子又怎么了?” 底下开始窃窃私语,别看白青珈不声不响,勾搭人真是有一套,原本还想着现在落魄了能占她点便宜,这下好了,有了这么个靠山又沾不得了。 白青珈跟他对视片刻,塌下半截软腰越过半个桌子去夺他的酒杯,仰起脖子,烈酒入喉,连同这两个月的怒气都一起吞咽干净烧进心肺。 “来而不往非礼也。” 她拎起一旁的酒瓶又重新倒满一杯,再俯身重重拍在他面前。 “谈总,您也请。” 周围的人颤颤巍巍不敢动弹,这位谈总脾气是出了名的不好,之前有个女演员去敬个酒献殷勤都被落了脸。这会子白青珈态度这么嚣张,也不知道是恃宠而骄还是要撕破脸皮了。因此更是一言不发,生怕谈郁为在这里发飙自己成了那条被殃及的池鱼。 谁想谈郁为也只是轻轻一笑,接着慢条斯理端起酒杯,对着杯壁上白青珈半枚褪色的唇印,一杯饮尽。 四下无声,谁也没想到谈郁为和白青珈的相处模式是这样。不是给不给面子的问题了,简直是对她有些纵容。 白青珈怔怔看着他一口气喝完,随即有些不自在。 这一杯的度数是真的不得了,酒气上涌,他白白的脸皮上泛起一层潮晕的红,显得有些异样的脆弱。 姚引拉着她落座,热热闹闹一场局,没人敢让白青珈再喝半滴酒。 掌印和澄清 酒足饭饱,街道上又刮起了薄薄一阵雪。白青珈还穿着拍定妆照时的一身旗袍,走出酒店大门,半边光裸的腿娉娉婷婷隐在丝绸的一片裙摆,任凭跳动的神经浸没在这隆冬的深夜。 周围的人识趣走开,只剩谈郁为晃晃悠悠走到她身边,扯了扯领带低头看她。 “冷吗?” 他大约是喝醉了,语气里带了点暧昧的温存。 白青珈不是很待见他,伸手捻一片雪:“谈总这是酒喝多昏了头,温度也不知觉了?” “牙尖嘴利,感冒了可没这嗓子骂我。” 厚实的西装面料骤然落在白青珈肩头,淡淡的酒味和香水味混在一起。她吸吸鼻子,不难闻。 他说:“衣服挺贵,下次见面记得还。” 谁都心知肚明。在乎衣服?还是下次的见面? 其实白青珈这么些年不是没见过对她示好的人,同剧组的演员,有些上年纪的大导演,甚至男偶像也有。但她没想过接受,看不对眼是一回事,主要也是一心一意扑在事业上没有恋爱的心思。 —— 白青珈没想到谈郁为说的下次来得这么快。好歹是个总裁,居然公司的事不管,半日无所事事,端把椅子坐在涂理身旁看热闹。 这一场拍的是白青珈和她戏里丈夫的戏份。 新婚一周,陆存不曾和她同房过。沉惜心里着急,倒不是真的爱她那个无用的老公,只是还盘算着用肚子栓住陆家的家底。 丝绸吊带,薄纱裹身,云鬓轻挽,玫瑰酒杯和烛光晚餐。她信誓旦旦,决意要在今夜成为献祭的美杜莎。 谈郁为坐在镜头前翘着腿看她,看她慢慢走到男演员身旁,低下头去抚那人的面颊,娇嫩的唇瓣带着露,俯身,轻贴左耳。 薄纱落地,珍珠月白的缎子盖住半抹圆润的弧度,微微跳动的烛光落在她眼底,一片情迷意乱。 一旁的工作人员窃窃私语:“太漂亮了,简直女明星天花板。” “是啊胸真的绝,演技也好。” “笑死,这要什么演技,小三当惯了勾引起人来肯定得心应手。” 涂理大约是听到了,侧过头瞟了眼谈郁为,想说点什么却只是干张了张嘴。 “沉惜你发什么疯!” 重重的一巴掌甩在男人面上,美人生起气来都摄人心魂。 “我发疯?那也比不上你一个阳痿有脸娶老婆!” “当我不打女人是吧?” 油光锃亮的背头散下几根发丝,他怒极,粗粝的手掌伸高,压迫的气息逼近面颊。 “啪——” “cut!” 白青珈被打得头皮发麻,脸颊发烫,撑着椅子有些发愣。她刚刚打徐周可的时候可是卸了力的,可他回的这一掌属实有些不厚道了。 世情凉薄,大抵是看她落魄了才敢这样。 这一下打得涂理心都要跳起来,急急忙忙叫人上去扶白青珈,又拉着徐周可到一旁碎碎念:“你疯了,怎么敢去惹她!” “有什么惹不起的,两年前拒绝我炒cp的时候还以为多清高呢,结果巴巴地去给人家当小三!” “没听到这几天剧组的八卦?你以为谈郁为坐那边干嘛的?” “啥?白青珈这就换人勾搭了?可真行啊。” “谁勾搭谁还不一定呢!我偷着跟你讲,白青珈的角色是他指定的,试镜那天还特地来看她,本来有个撩衣服的镜头也被他喊停了。” “……谈郁为不会封杀我吧!” —— 屋外嘈杂,工作人员急急忙忙找冰袋,又有看热闹偷钻进来的狗仔拿着小摄影机偷拍。 白青珈“砰”一声关了休息室的门,有些无力地坐下来,对着化妆镜摸了摸自己的伤处,薄薄一层樱粉微凸的指印覆盖住几乎整个右颊。 打开手机,网络上被掌掴的照片已经传了一轮又一轮。 模糊的照片上,女人头发半散,红唇雪肤,吊带衣滑落一角,只白皙的面上一道突兀红印。 硕大的红色标题高高挂起[当红小生掌掴昔日影后!好劲爆!!] [wc来吃瓜了,白三片场假戏真做被扇巴掌] [这俩以前合作过的吧,我记得那时候关系就一般喔~] [有什么好讨论的?徐周可敬业出了名的OK?] [对徐周可路转粉了,小三就是该打哈] [不过这样也好美啊,战陨美人嗷] [再次感叹这姐为什么要作死,前途大好全毁了] [前粉丝莫名心酸,这巴掌印呜呜呜] [楼上别心疼你姐了,白三和林旭在酒店爽的时候可没想到这茬] [公报私仇男和女小三,破电影,狗都不看哈哈] [抵制《续火》从我做起!!!] 经纪人消息弹个不停,白青珈翻了几下,随手打了个“没事”就关闭了手机。 “咚咚。” 门敲了两下就被没耐心地直接拧开。是谈郁为,也不说话,攥了个冰袋径直走进来。 他立在化妆镜前,白青珈坐着,抬头望他。视线在模糊的光线和若有若无的冷气里相撞。 他俯身,低头去看她的伤口,低声问:“疼吗?” 白青珈躲了一下,答非所问:“有烟吗?” 他不回答,近一米九的个子,屈膝蹲在她椅子前。 冰袋贴上脸颊,白青珈被冻得猝不及防,偏头躲他:“拿开,冻脑子。” 谈郁为顿了顿,又把冰袋整个攥在手里握了半分钟,再把手缓缓贴上白青珈侧脸。 “这样会不会好一点?”刻意压低的声线像一束绷紧的琴弦,白青珈感到煎熬,他上扬的尾音带着酥麻,和脸上冰凉的手一起穿透她的防线。 白青珈甩开他的手,“谈总,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不是心知肚明?” “我不打算发展我的情感生——” 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你甘心吗?” 白青珈沉默,偏头不看他。 “我替你不甘心,兢兢业业拍戏,干干净净做人,被一坨垃圾诬陷被当做小三,到现在被人家扇巴掌。白青珈,你甘心吗?” “你一个见色起意的替我不平什么?” “别告诉我谈总你突发奇想,想当经纪人培养艺人了?闲得?” 脸颊更加发烫,鲜红的指印要在脸上烙出不甘的锈痕,她要即刻变作一只破碎的茶盏。清高和风雅,即刻起,荡然无存。 起身拎包,不顾外面吵嚷的人群,她开门就走。 —— 白青珈因为脸上的伤痕获批三天假期,与此同时网络上抵制《续火》的声音愈演愈烈。 经纪人破罐子破摔,打算上微博开撕喷人。 谁知营销号处放出了一段半分钟消音视频,是网传白青珈和林旭在剧组休息室的不雅视频。视频关键部位都打上了马赛克,主人公女上位扭得十分起劲,只是突然高潮,她卸力一般向后一倒,脸部清晰可见,怎么会是白青珈呢? 美是美的,身形相似甚至背上点上了一样的胎记,只是面容比白青珈寡淡了许多。很多人认了出来,是顶着小白青珈名号出道的新人演员陈洛。 很难说不是恶意算计,毕竟背上都画上了和白青珈一样的胎记。 紧接着是录音,林旭被粉丝引以为傲的特色气泡音油腻到极点,边呻吟边喊:“好宝贝,爽不爽。搞完把照片爆出去,营销号一发再找点水军带节奏,等扳倒了白青珈,你就能上位了。” “来,你在上面,把画的胎记露出来。嗯嗯……到时候发达了可别甩了哥哥,我可是为了你牺牲了的。” 四下哗然,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林旭和陈洛的私信瞬间爆炸,骂声层出不穷。 [美女实惨,我记得以前传过林旭婚前追过白青珈被拒绝来着,怕不是和陈洛这俩奸夫淫妇各怀鬼胎,一个想抢资源一个想报仇] [呜呜呜我们珈珈受委屈了!] [本人宣布路人变死忠了,姐姐的胎记我来守护!] [别忘了徐周可了!他还扇了咱姐一巴掌啊!] [换男二!!涂导!!听听群众的呼声!] [插一句,白青珈都澄清了,这咖位新戏还演女二吗?] [回楼上!珈的死忠粉保证,会圆满完成拍摄任务的!我姐不在乎这,是好作品就行!] 因祸得福,这场风波不仅固了粉,还多了很多新入坑的怜爱粉。代言和剧本也重新开张,经纪人笑得合不拢嘴,抱着白青珈又叫又跳。 冷静过后又开始疑惑:“你说是谁帮的我们?是林旭的对家还是谁看不过去拔刀相助了?” 白青珈面无表情,心里却有点头疼。 多了个债主,还是不清不楚的那一种。 房卡和夜访 白青珈脸上的痕迹很快消褪,徐周可也被踢掉换成另一个低调的实力派演员。 复工后剧组的工作人员对白青珈态度实在殷勤。废话,这时候不巴结什么时候巴结。 大家都心知肚明,能把那么隐秘的视频挖出来的,还能把徐周可踹掉,怕不是白青珈找了个什么靠山。 况且那天谈郁为拿着冰袋进休息室,就算周围的人装作心聋眼盲,私底下也会忍不住八卦闲聊。以后谁敢得罪她? 这天拍完一场无聊的宴会戏份,涂理又过来拉着白青珈,戏服都没脱就说要去吃饭。 白青珈头疼,报应来了,想都不用想是和谁吃饭。走过长长的廊道,她终于做好心理准备。包厢里灯光幽暗,只坐了谈郁为一个人,依旧衬衫西装,坐在最内侧。 涂理自觉把门关上。 桌上几个碗碟齐齐整整,几道清淡的时蔬作辅。这个时节螃蟹正肥,烧熟后锈红的外壳锃亮,一个个俯卧在青瓷的盘子上等待饕客享用。 白青珈拉开椅子,坐到他身旁。危险的亲密距离不足一尺,她在昏暗的光下抬眼望他。 “你帮我解决的?” 他轻轻嗯一声,脱了西装外套挂在椅背上,白衬衫带着微微褶皱,莫名倦怠的欲感。 “谢了,以后有机会还你。” 蟹八件工具精致小巧,台面轻晃,慢慢停在她面前。他不应她,下巴微抬示意她。 “我记得你蟹八件使得很漂亮。” 白青珈无奈,也是欠了人情的,不至于这点事也不愿意动手。 她起身,青色的旗袍缎子流动,光波流转,月色在她浅浅一窝膝弯处逗留。 挽起一边的宽袖,玉镯叮当挂在伶仃消瘦的手腕,剪腿,敲壳,揭盖,剥壳。原本就是风流之事,她做起来更是一派雅韵。 减掉蟹腿,长柄斧撬开蟹壳,精细的镊子挑去心肺,肥美完整的腿肉被推出,蟹身的肉细细剔出,同蟹黄一起,小小一堆聚在蟹盖里。 “谈总看过我的电影?当年拍《餐恋》的时候确实苦练了很久,不过现在已经有些生疏。” 浅浅一盏蟹壳推到谈郁为眼前,她放下镊子,拿一张帕子擦手。 谈郁为浅尝两口就放了筷,淡淡开口:“白小姐过谦了,依旧很好。” “不比你厉害,你怎么找到的视频?” “林旭身边那个助理出了名的见钱眼开,也就他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 “花了多少钱?我还你。” “我不缺钱,也不做亏本买卖。” 白青珈明白了:“谈总看上去不像那种强人所难的人。” 他轻笑,“白小姐也不像那种知恩不图报的人。” 谈郁为点了根烟,低头深吸一口,在漫天的烟雾里眯着眼睛看她:“不勉强你,顶楼套房我常住,什么时候想通了就上来。” 他摸出一张房卡,薄薄一片,轻飘飘落在她眼前。多可笑,无足轻重的重量,却可以轻而易举切断某个人的前途或命运。 —— 凌晨未眠,白青珈爬起身去冰箱里摸两罐子啤酒,冰凉的液体涌过喉咙,却冻不醒她的头脑。 她对男人从来没有什么幻想,八岁时父亲出轨,又对她和母亲非打即骂。十一岁时父亲赌债未清就出走家乡,追债的人半夜敲了窗子,拿光家里的家具。白青珈在半夜风嚣的客厅里无助,抱着精神疾病愈发严重的母亲只能哭泣。 十六岁她在酒店打黑工,刷碗刷得皮肤感染手心泛红,褪皮到日夜瘙痒,却意外被喝醉酒闯进厨房的摄影师看中,下半年即刻模特出道,做了当红杂志的当家书模。 艺名,蝉蝉。 十九岁她第一次恋爱,男友是大导演平军的独生子平鄢,他们在一场时尚聚会上认识,鲜衣怒马的少年对她一见钟情,俗套却浪漫的鲜花连送三个月。她在酒店的天台第一次接过花束,在月光下拥抱自己的初恋情人。 他爱极了她,为她找制作团队量身定制剧本,又求了父亲找大牌演员为她作配。二十岁,白青珈凭一部《蝉蝉》横空出世国际封后。 后来二人撕破脸皮,二十二岁那年白青珈出走,无奈带着经纪人签了一家业内风评一般的公司。 思绪纷杂,睡不着就不睡了,索性裹了大衣攥着手机就出门打车,锋利的房卡被冰凉的汗液浸润。 她在半开的车窗里闭上眼睛,感受刺骨的风和路上汽车纷扰的鸣笛声。内心却无比平静。 电梯一路直上,她站在门口,轻按门铃。 不过半分钟,门被打开。 门缝一角透出一点幽暗的光线,谈郁为穿着睡袍,拉着门把手,睡眼惺忪,微微翘起的发丝被暖光烘烤得有些温暖。 “来了。” 他拉过白青珈的手低声道,牵着她走进房门,仿佛她不是一个冬夜凌晨三点来访的不速之客,而是结婚多年某一夜出差晚归的妻子。 屋内暖气开得很足,白青珈体温渐渐回暖,身子却依旧僵硬。 床垫柔软干燥,她大衣上带着湿重的夜露,谈郁为低头剥她的衣服,厚重的羊绒大衣慢慢褪去,脆弱娇嫩的初生羊羔露出它洁白一副肩骨。 贴身的睡裙单薄一件,纤侬的曲线毕露,她没穿内衣,乳尖细细凸起,被绒毛温存孵化的皮肤骤然见冷,便起了细细一层鸡皮疙瘩。 面颊上轻轻落下一吻,她被他拥着倒在床里,纯白的床单和被罩蓬松温暖,待宰的羊羔意外落进一片云里。 僵硬的四肢从绷紧的发条里弹开,他从背后抱紧她,修长的臂膀紧紧缠在她腰间,黑缎一般的长发被细心拢到一边,他小心翼翼靠在她肩窝,耳根处有若有若无的炽热暗香的热气渐渐融化掉她的一身寒气。 “不做吗?” 他懒洋洋,腰间搂的更紧:“身上这么冰,对着个活死人我可没兴致。” 白青珈放松下来,又觉得好笑,扭过头跟他对视,发丝缠绕,近乎一厘米的距离。凌晨三点一刻,在情与欲的晨昏线,她探头贴近他的耳朵,毛茸茸的可爱声音。 “那你硬什么?” 摸背老妈子和八卦客房部 谈郁为没有应她,昏沉的空间里体温交缠,焦热炽盛又暧昧的温度灼烧。 只有睡裙下摆被撩开,略微粗糙的指尖一路沿着腿根向上探索。白青珈呼吸微窒。 指尖,食指,中指,宽大的手掌,他一点点将自己的体温点燃附着。 软滑的皮肤触手生温,发烫的手掌抚过轻薄的蕾丝内裤边缘,微顿又上移。最终落在腰上,薄薄一架骨头,曲线美丽又残忍。 他轻叹一口气,抚一把她微微发冷汗的后腰,最终撤手。 “睡吧。” —— 一夜无梦,层层迭迭的软缎窗帘掩住日夜的分差。床头的时针指向十二点,白青珈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样一个好觉。 身旁的人已经不在,暖气被开得很足,她穿着拖鞋走出房门,拿起被随意扔在沙发上的手机,解锁,出乎意料消息没几条。 经纪人难得没有打电话来,这两天剧组没她的戏份,其他的剧本也还没谈妥,她又一贯不上综艺,原本就打算休息缓缓情绪。昨晚喝多了一时冲动,现在弄成这样的情况自己也有些措手不及。 那天在饭桌上她以为谈郁为只是想和她睡一觉的意思,可照昨晚的情况来看又不像如此。总之她还没听过哪个一夜情对象会像个老妈子一样给对方拍背哄睡觉的。 胡思乱想着慢悠悠去洗漱完毕,刚准备出门离开又发现大衣不见了。卧室里也不见踪影。昨晚谈郁为帮她脱了之后应该是随意扔在地毯上的,难道是被客房服务清理了? 不穿总是不行,这么一件单薄的睡衣还没等走出酒店大门恐怕就要得风寒。 内线电话很快接通。对方听到白青珈的声音之后愣了两秒,似乎很诧异谈郁为房间里竟然会出现女性。 对方说今天并没有进行过客房服务,也没有自作主张拿大衣去清洗。 “那麻烦帮我去买一件女士大衣来吧,正常码的就行,谢谢。” 衣服很快送上门,工作服笔挺的女士胸前挂着客房部经理的小牌子,微笑跟白青珈对视一眼,下一秒又视线凝滞,似乎倒吸了一口冷气。当然专业素养还是很高的,双手交付,外加一句甜美的“祝您生活愉快”。只不过往外走的时候有些僵硬到同手同脚罢了。 —— 打车回家,又舒舒服服窝在家里素面朝天钻研了两天剧本。出乎预料谈郁为没有来主动找她,照理说就算没有留电话,凭他的本事也是轻而易举就能联系到的。是工作太忙还是睡还没睡就已经腻烦了? 反正不管是哪一种白青珈都乐得接受。 她不知道的是,谈氏酒店里,客房部已经炸开了锅。那位女经理健谈出了名了,工作上能凭一张嘴说动解决各种难缠客人,私底下又是酒店里人尽皆知的八卦达人,事发不过十分钟,手机里群聊叮咚响,传话声从六十楼飞驰而下,连地下车库都未曾幸免。保安亭里的大爷攥着老花镜看信息,缓缓放大白青珈三个字,不可置信。 员工休息室,女经理还在绘声绘色描述白青珈开门的惊天一幕。 “女明星不愧是女明星啊就是说,人还是素颜呢!白到发光,一点毛孔没有!五官精致到爆!本直女可以说是一下子就被击中了!” 旁边的女生靠在桌边搭话:“咱还以为谈总真的是不近女色那一挂,合着还是眼光高,不找个顶级美女不下手啊。” “我好好奇啊,他们是正经谈恋爱还是金主和女明星的关系啊!” “噢对,她还问我谈总的联系方式了,不过我也没,然后她就叫我送衣服上去了。你们说联系方式都没啊,应该不会是谈恋爱吧,而且谈总那一张扑克脸,谈恋爱不慎得慌嘛,可能年纪大了老处男也顶不住,生理需求嘛~” “你太单纯了吧,都快三十了怎么可能还是处男!” “我之前聊八卦套话套出来的!谈总身边那个曲助理!喝醉了不小心跟我抖出来的哈哈哈哈!” “那估计是一夜情了吧。” “但是也不像!白青珈那个绯闻不是刚澄清吗!网上都说找了个靠山才帮她拿到的证据!不然哪儿这么容易啊!” “我靠细思极恐,又像炮友又像情侣又像包养关系!” “怎么,赌不赌!” “我押金主和女明星!带劲!” “我押情侣,三十了都,老树也得开花!” 吵架、恋爱、撕逼,人类的劣根性在这一事情上一览无余,反正总是自己不乐意干,却爱看别人闹,还是闹得越激烈越好。 这不一干人兴高采烈聊了一阵子,终于又平静下来考虑一些现实问题。 “许姐,我跟你真朋友才说这的,你说你平常八卦八卦就算了,谈总和白青珈这事情你现在大喇叭一传全酒店都知道了,还有这处男的事情,要是谈总知道了不会炒了你吧……” “我也觉得,还是别到处说了,等等酒店外面的人都知道了指不定还要上热搜。” 许姐推了把眼睛,神情自信又傲气:“你们还得跟我多学学,经理这个位置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当上的。你说为什么我要这么大张旗鼓宣扬出去,虽说我爱八卦也不至于那么没脑子……” “快说呀许姐,别卖关子了!” “听我分析,白青珈打电话问大衣,可根本没有人去搞过卫生,大衣又怎么会凭空失踪?明显是谈总故意拿走的,天气这么冷,白青珈来开门的时候才穿了个薄衣服,穿这点出门根本不行,再说顶楼套房也不是谁都能上来送衣服,那么当时摆在白青珈面前的只有两条选择——” “一是待在房间里等谈总回来,二就是打电话给服务处,顶楼套房的各项事务一向都是我这个狗腿子负责,全酒店都知道我是个大喇叭,谈总不可能没听说过,毕竟连门口保安的名字都记得住,我私下怀疑他是个细节控变态。” “那么白青珈要是乖乖在房间待着等,谈总晚上回来又能春风一夜。然后白青珈选择了打电话,现在你们都看到了,我们都知道他俩的关系了嘛。再借一下舆论的压力,这下子要不是那种关系也洗不清了。” “这位名侦探许姐,你又开始了,这也太牵强了!” “是啊,不是我拆台啊许姐,你还记得上次小王要请假说身体不舒服,你非推测是人家男朋友出轨了!其实就是吃坏东西肚子疼顺便看着男朋友照片发散注意力而已!” “你是经理我是经理!!怎么不信我呢还!反了你了!”叽叽喳喳,群情激愤,许姐叉着腰开始舌战群儒。 不过说来也巧,许经理平时自作聪明乱揣测别人心思总是闹笑话居多。可这次还真是瞎猫撞上死耗子给她碰对了。谈郁为确实存了这样不良的心思,总之现在白青珈不清不楚的老板情人的名号是在酒店里完完全全坐实了的。 但他后续也没管太多,工作积压,他忙得脚不沾地,要把好几周的工作都堆在几天内做完。 白青珈的羊绒外套被他随身带着,办公室的休息室里,他偌大的床上不盖被子,累了就披着大衣眯一会儿。 指腹轻捻,柔软厚重的布料触手生温,这使他不可控制想起那天晚上她冰凉的浸满香汗的柔嫩脊骨。 深夜情欲骤起,他闭着眼睛忍受绵长又难以割舍的爱欲的疼痛。攥着大衣的手指紧了又紧。 他想,如果可以,下次就把双手换成嘴唇,告诉她不要害怕,再温柔地吻掉她脆弱脊骨处,薄薄一层恐惧的汗。 真心计和假演技 “谈总,去哪?” 偌大的车后座谈郁为闭着眼睛养神,衬衫微皱领带半散,精致的眉眼下两道乌青的淡痕。 “去片场。” 小曲这几天陪着谈郁为到处跑连轴转,竟然还有余力操着老妈子的心关照老板身体,扭过身子看着谈郁为的黑眼圈发愁,语重心长:“谈总,要不还是开回家,你好好睡一觉吧。” “不用。” 无奈叹气,他也只能不情不愿发动车子。车窗外乌云满盖,广播里温柔的女声机械播报着即刻将至的雨雪。谈郁为抚一把衬衫上的褶皱,思量片刻又说:“算了,先回趟家吧。” “好嘞!” “不睡,楼下等我。” “……” 二十分钟,谈郁为洗完澡换好衣物回车上,扭着袖扣漫不经心跟小曲说出发。 小曲无语:“谈总,你这不还是白衬衫加黑西装?大衣也不穿一件?预报都说了等等雨夹雪。” 谈郁为抬眼看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踢一脚驾驶椅背。 “诶好好好,我多嘴。帅,帅死了,白小姐肯定被迷倒!” “让你提白小姐了?” 小曲不说话,一本正经开车,心里却跳出一个小人对谈郁为指指点点,就提就提!略略略! “行了赶紧开车,接下来这礼拜你和陈亮帮我盯着点,公司有什么事情记得跟我讲。” “收到!” 片场在西郊一个幽静的老宅子里,高耸着的气派的建筑物该有些年头了,不比西方的哥特式建筑,这座宅子诡谲中带着几丝古韵。 谈郁为下车,笔挺的衬衫被风吹得簌簌作响,抬眼望去,深色的瓦檐被零星的雨点打湿,几抹斑驳的光渍折进他瞳孔。 涂理亲自出来接他,招了招手,两步并做一步避开深深浅浅的水潭走到他面前,24股的黑胶大伞轻而易举容下两个成年男子。涂理勾住谈郁为右肩,贱嗖嗖开口:“来的真是时候啊兄弟,正好等等拍床戏了。” 手拢了个喇叭状又凑到谈郁为耳边神神秘秘说:“女二的。” 谈郁为觉得好笑:“你以为我今天来干嘛的?” 随即拨开他搭着肩膀的手,夺过伞一个人撑着往前走,留下涂理用手遮着雨边骂边追上去,刚刚好不容易小心翼翼护住的裤脚又溅满了泥点。 “哎呀本来说好了用替身,她不同意,说什么本来就算艳星出道,这点场面要是还用替身她都看不起自己……” 这场戏安排在二楼一个小卧室里,涂理一边跟谈郁为介绍剧情一边推开房门,清过场之后里面只有一个打光师一个摄影师。 白青珈坐在梳妆台前的木椅上,丝质的半袖睡裙勾勒出浅浅轮廓,暖色的黯淡的灯光下,她听见声音回头,眉毛弯弯上挑,素净的一张脸上只勾了浓重鲜红的口脂。 她快速眨了两下眼,半分疑虑又半分暧昧:“谈总怎么有空来。” 老式房屋并没有空调,场务怕演员拍戏份冻感冒了,便在四周放了好几个暖炉,谈郁为西装上沾了点水,脱了外套走上前挂在白青珈椅背上烘着。 双手撑住木制把手,他低头近距离看她:“我投资的,我来不得?” 他呼吸里还带着外面冰冷清寒的雨雪气息,白青珈有些不自在:“真赶巧,来观摩学习床技的?” 两人同时顿住,心照不宣移开对视的眼。 涂理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拉走谈郁为:“人男演员还在旁边呢,你能不能注意点,等等给人家带出戏了。” 这世道是有些奇怪的,好像一部电影没有一点与性相关的戏份就不能成为主流不能拿奖一样,即使没必要也要硬塞一段。剧本里唯一一场床戏就是白青珈的,不是跟男一也不是男二男三,就是跟一个打酱油的角色。 原本找的友情客串的某当红小生恰巧因为偷税进局子了,临时甄选到的演员马马虎虎,为了赶进度也没办法了。总之看着也还算白静,演技不错,肌肉也过得去,凑合用用也就罢了。 好戏开场。半掩的门缝伸出无形的诱人的钩子。光影在窄窄的一方角落游走,老旧的雕花木门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长久未宣泄的性欲连同崩溃的情绪一起倾泄而出,沉惜半撑着头靠在床边,半面泪痕已经干透,细细白白的指头柔柔指向那不知所措的男人,强撑柔媚的声线带着微颤:“你,过来。” 镜头对焦,微微发汗的腹肌随着呼吸的韵律上下起伏,生涩的小工人咽了咽干涩的喉咙,踌躇着,进退两难。 “让你过来就过来,不是来……抄家?是叫抄家吧。我这房间里值钱东西也不少,过来拿呀。” “怕什么?我老公死了,小叔子也带着他的情人跑了”,她低头绕自己的发,看他一步一步走到自己面前,眸光流转又朦胧,“仆人也走光了,家里现在就我一个,你瞧你,多幸运”。 玉色的一段肌肤从裙摆倾泄,涂着红寇丹的足尖柔柔举起,踩在那人湿润又滚烫的胸膛。 “去,先锁门。” 年轻的男人总是青涩又急色,一边攥住她小腿就要往床上压,鲜亮的唇印蹭在他胸前,好戏正酣,却又戛然而止—— “cut——” 长长一段烟灰也被煞风景的气氛斩断,谈郁为挑眉,重新捏起烟嘴,边抽边看好戏。 “刘畅,怎么不演下去啊,手不要抖,大胆伸进去,白老师里面有贴片的。” “前面那段挺好的,是要青涩要紧张,但是经过沉惜的一翻挑逗你已经开始——就欲火焚身不管不顾那种了,懂了吗。” 刘畅面红耳赤,指尖被自己捏得通红:“涂……涂导,我没演,我是……我是真紧张。” “那你……你克服一下啊,这场地就租了两天,可不能耽误啊,今天必须搞定啊给我。” “我……我尽量。” 打光完备,摄像机重新启动,可进度咔了又咔,两次过后,涂理终于忍不住开始气急跳脚。 “亏你还叫刘畅呢!你倒是给我流畅点啊!大男人胆子那么小呢!人白老师都主动扑上来了刚才,你怎么还不动!” 白青珈补好第三次口红,站在一旁也有些无奈。 涂理恨铁不成钢:“算了你回去吧,看错你了真的。” “谢谢涂导!那这钱……” “还敢谈钱!快走走走!看了就烦你。” 这缺心眼,也不争取一下?白青珈看着刘畅跑出门,简迟疑发问:“涂导,今天还拍吗?” “唉最好今天拍掉吧,我找找有没有能救场的。” “那我……待这?” “这样,你出去透口气吧,小王来来,把白老师衣服带上,去楼下喝点水。” “真是见鬼了,这小子明明之前演技都挺不错的。”涂理一边骂骂咧咧一边黑着脸瘫倒在床上,举着手机仰头打字,求爷爷告奶奶在各个群里留言奔波,期望能迅速找到一个救场的身子健硕且胆大的男演员。 突然顿悟,涂理整个人简直从床上弹起来:“靠,他是不是喜欢白青珈啊,所以扭扭捏捏的。” 谈郁为掐灭手上的烟,走到床边,低头居高临下看他:“可能吧,要我帮忙吗?” “帮什么忙?帮忙撮合他俩吗?” 涂理一向觉得自己很幽默,不过此刻谈郁为面无表情。 于是他咽了咽口水,干笑:“我开玩笑的啦哈哈哈!别打我!别!别!” 翻了个身,涂理继续懒懒散散开口:“谈总很难得嘛,不是说你除了出钱其他一概不理?果然是有白青珈在哈,果真待遇大大不同。所以你打算找谁过来救场。” “找谁?” “男演员啊!跟你宝……那啥贝拍床戏的男演员啊!最好来个大咖吧,弄个友情客串嘻嘻。” “找什么大咖?我不就在这儿?” “啪——”手机砸脸,涂理被痛到龇牙咧嘴。 “你脑子不灵清啊!你什么意思?自己上?” “我身材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别gay里gay气的,我是说!你愿意露肉?” “不行?” 涂理表情扭曲:“这……也不是不行。” 苦厮磨和甜蜜水(床戏微h) 片刻后,涂理找人把白青珈带上来又说明情况,话说到一半开始支支吾吾,大约是自己也觉得有些离谱。 白青珈面无表情听完,看向谈郁为:“你公司破产了?” 谈郁为低头解领带,好看的指尖动作着略带色气,他说:“怎么可能,好得很。” 她失语,又忍不住开口怼他,半分好笑半分嘲讽:“那你在这里玩什么跨界总裁的戏码。” 衬衫领口解开,谈郁为道:“作为投资商,我只是想对自己的项目进行一些更深入的投资。” 白青珈:“什么投资?” 谈郁为解衬衫扣子的手微顿,低头看了眼自己半露着的腹肌,思考了两秒后一本正经看向白青珈:“肉体投资?” “?” 呵呵,白青珈心里默默吐槽,之前同床共枕的时候没发现你那么幽默。 涂理看了半天精彩大戏,终于忍不住挠挠鼻尖跳出来搭话,两只爪子随意“啪啪”拍了两下:“咳咳,那个,时间紧迫,我们抓紧好吧。化妆师快来,给我们投资商先生和他的床戏合伙人补个妆。” 白青珈职业素养一直很高,露过肉受过伤亲过女人捉过蛇,甚至连什么下地抓猪的闹腾戏都演得很不错,但是让她和自己的预备又或是快要过期的金主大庭广众拍床戏,她是真的觉得离谱。 涂理不太放心地拉住谈郁为讲戏:“直接从抓腿那段开始演,尽量不拍到你正脸好吧,情绪变化懂吧,那种肢体语言,从青涩到迫切再到缠绵火热。” 谈郁为敷衍点头,好戏再次开演。 男人的体温是否总比女人要高许多,谈郁为压上来的时候白青珈默默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他的肌肤热烫,不比自己的软腻,是那种丝绸般的触感,薄薄的一层肌肉触手,手心都要触电一般泛麻。 带着极度掌控欲的手掌掠夺一般侵压在小腿肌肤,细腻软滑的皮脂和他手心里粗粝的几个薄茧相互碰撞摩擦,半边身子酥麻,白青珈呼吸凌乱。 作乱的手掌逐渐上移,腰肢被攥住,灼热的呼吸熨烫在耳边,她配合他动作,仰头献吻,鲜亮的口脂胡乱印在对方下巴,肩膀或是胸膛。 小狗啃食一般,她细细密密啄吻,眼眸半闭,沉浸在此刻入戏与出戏之间难得的情欲。或轻或重的抚弄让她面颊升温,柳枝一般柔嫩的臂从宽大的衣袖里伸出,小心翼翼拢住他的脖颈。娇嗔的难以抑制的呻吟同爱欲混杂蒸腾着。 “唔。” 嘴唇骤然被温热堵住,白青珈猛地睁眼。 剧本可没说要嘴对嘴接吻,再说谈郁为这张脸根本不可能在大荧幕上放出来,要是让观众知道谈家总裁放着正事不做来拍床戏,谈氏的股价估计都得跌上三番。 两张精致的脸庞相贴,几乎零距离接触。面前谈郁为闭着眼,素日冷淡的一张脸此刻缀满了情欲,深切热吻。 嘴唇半迟疑微张,白青珈重新闭眼,咬住谈郁为下唇,啃啮吮吸,将沉惜的绝望的情欲献祭。 镜头对焦,唇与唇的碰撞也叫人看得口干舌燥。 舌尖强有力侵占了她的口腔,深切纠缠吮咬,攻城掠地。白青珈霎时分不清自己是沉惜还是白青珈,只觉脑中清晰的思绪被这深切的热吻搅成一片浆糊。 滚烫的手掌迫切又蛮力从流水般的丝绸布料滑入,又瞬间覆盖住同样流水般细嫩软滑的背部肌骨。 不同于那一夜温存哄睡的摩挲,而是迫切急虐般的占有,谁要把谁的一半揉进身体,谁又在肉体交缠低劣于爱情的戏份里获得片刻的温存。 乳尖上薄薄的贴片被顶出略鼓的一个痕迹,玉白绵软的一团从逐渐剥去的布料里露出半抹沉甸甸的肉欲的影痕。 他在镜头捕捉不到的胡乱掩埋着的布料下作恶,行使自己作为一个预备金主的伟大权利。久未感知的情潮在此刻汹涌而来,冰凉的肌肤染上了陌生的高热温度,白青珈控制不住细碎的呻吟和难以忽视的半抹羞耻心,腿根只顾躲闪着试图夹紧,却仍挡不住身下花穴里几股温热的液体析出,几乎是瞬间地浸透了半片蕾丝布料,湿热的,羞赧的…… 难堪的泪带着些许孱弱的浴火从眼角滑落到他唇角,他吮到一点苦涩,又转移阵地,此刻放过她两瓣红肿的唇,去掩埋的布料里吞她的溢出来的乳肉,隔着薄薄的贴片,他啃咬,再整只吞掉,微微的刺痛无法缓解白青珈下身的异样,反而变本加厉将难耐的浴火灼烧彻底。 被搅乱的情欲在这方寸之地昏昏沉沉翻涌,他有多过分,见面不过五次,竟要把她整个人都吞吃干净。 一股羞耻无端袭上心头,白青珈试图伸手推开他,却被瞬间察觉圈住手腕钉在床上难以动弹,另一只滚烫的手掌又下移,重重抚过膝盖和胯骨,再蛮力扯开她并紧的腿,紧实的硬挺的腰腹卡进她嫩滑的大腿肉间,似有似无,无意摩擦。 “嗯,别……” 敏感柔软的两瓣穴肉隔着一层布料被顶触,肉和肉相贴,她猛然感知到此刻两片肉瓣紧贴着的陌生紧绷的肌肉,几乎是无意识地一蹭,微微翕动便感觉到一阵酥麻从花穴里蔓延开来。 他鼓胀的腹部肌肉快要高温灼烧,把那羞怯的一汪水穴烘烤成奶油挞,掩在纯白的蕾丝带里,露出一点点诱人的草莓尖头勾人品鉴。 蜜水源源不断淌出,她蜷起脚趾,又蹭着小腿想蹬他,从他紧实侧腰滑落到胯部,猝不及防触到一包滚烫的男性发情物证。 吮咬的动作倏然一顿,谈郁为松了唇,从那两团乳中抬起他晦暗的眼,撑着手上移,又去吃她的唇。 动作间他腰腹上移,紧实的胸肌同她软腻的两团相贴厮磨,身下灼热的难以忽视的温度从白青珈小腿一路蹭到腿根,随着亲吻的动作上下起伏,试探一般,摇摇晃晃间或顶撞她早已淋漓的穴口。 白青珈半个身子都热气蒸得粉嫩带露,偏鼻息又被他的唇舌掌控着,真是叫生不能求死不得。 “cut!” 白青珈骤然惊醒,含着泪雾的眼里映出面前谈郁为因面色泛红而显得有些过分妖冶的那颗痣。 他仿佛没有听见涂理那一嘴激动的打板声,叼着她口腔内细软的嫩肉不肯松口。 涂理属实没有点眼力见,回看着镜头一边大声嚷嚷:“绝了绝了,这性张力不比刘畅强几百倍啊!” 谈郁为终于忍不了,有些不舍地松开嘴偏头瞟他一眼,轻飘飘一句:“出去。” “OK,今天你救场,你是大爷!走走走,摄影师,撤!” “咔哒——” 门轻轻碰上。 空气有一瞬间凝滞,谈郁为重新把目光移至身下。白青珈平日里清高的一双眼此时潮红一片看着谈郁为,片刻后她又撇了撇嘴,移开目光想说些什么。却又在下一秒被重新侵占住唇舌难以动弹。 嘴唇有些刺痛,白青珈一阵恼火,这人属狗的吧。那天晚上送上门不做,今天又亲上瘾了,当她是这么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 想到这里她不免有些气恼,用力挣扎又伸手推开谈郁为的脸。 带着薄汗的嫩生生的掌心略微用力地贴在他一侧面颊,谈郁为呼吸暧昧而急促,被推开也不恼火,咫尺之距盯着,细细琢磨她反应:“不愿意?” 白青珈抿自己唇上细小的伤口,想发火又怕得罪,只能含含糊糊道:“就不。” 谈郁为翻身从她身上起来,白青珈刚松一口气,就被谈郁为蛮力拉起手往他身上摸。 偏头看他,刚想骂出声,就见暧昧灯光下,男人壁垒分明的肌肉块中央,亮晶晶的一点水渍。 他搂她手去碰那一团水痕,沾到一点湿意又贴近自己唇边,白嫩的指尖被细细密密啄吻,哑到极致的声音:“这什么?这叫不愿意?” [作者有话说:今天又双更啦!收藏评论投珠珠,我让他们偷偷去你梦里大do特do] 瑞士莲和避孕套 白青珈发现了,这个外界传闻冷淡得出了名的谈总,其实是个很会演的闷骚怪。 白青珈不说话,虽觉得羞耻也要强撑着见多识广的女明星脸面,于是把手从他唇边扯开,捻了捻手指又往下伸,把那零星一点的水渍擦到他胸肌上。 非嘴欠是吧,那比比谁更骚好了。 “没擦完呢,这儿也有。”谈郁为沉默两秒后说道,又朝着她的方向顶了顶胯。 谈郁为动作野到没边,耳朵却莫名其妙红了个透,白青珈瞥见了,想笑又不敢,是真怕再闹下去他在这里把自己给办了。 于是边跟他讲话边爬下床:“别闹了,这是剧组不是您酒店,涂导还在外面呢,我们出去吧。” “你就打算这么出去?”谈郁为一把攥住她胳膊往回带,叹了口气,理理她头发,又把被自己舔舐到翘边的乳尖贴片贴回去,最后再拉好衣襟,衣带打上个漂亮的蝴蝶结。 白青珈全程面无表情,只觉得这男的跟玩洋娃娃似的在作弄她,于是迅速下床又飞速挪到门口。 太诡异了,这地方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带着怨气用力掰动精致的古铜门把,只听“刺啦”两声,门居然纹丝不动。 白青珈皱眉,又敲敲门,大声道:“你好,外面的人能帮忙开一下门吗?” 没人理会,外面一片寂静。 谈郁为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侧躺着看向门口:“没人应,那涂理应该是带着剧组的人撤了。” “也不至于一个人也不留吧?” “来之前他跟我说今天晚上带剧组去我酒店聚餐来着,看来他们没打算带上你,白小姐人缘不太行。” “谈总,别说风凉话了,现在是你,和我一起被关。” “你怎么知道我不乐意?。” “你别乱来啊,这儿可没避孕套。我是答应了你,但也没那么随便。” “行了,回来躺着吧,手机什么的都在外面,站门口也没用,穿这么点也不怕冻着。” 临近傍晚,屋子里渐渐被暮色染上一层昏黄,色调怎么看怎么暧昧,跟高级情色电影似的。白青珈找到床头柜上边的开关按下,妄图用现代科技打破暧昧的前奏,却只有“啪嗒”一声而无光亮。 谈郁为解释:“电闸估计被拔了,怕线路老化,这种老房子都有专人管的,准点断电。” 白青珈只好拖着步子坐回床上。低着头扣扣手指挠挠头发,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干点什么。 好尴尬呀,白青珈心想,早知道做点攻略了,什么《和金主单独相处的九十九条妙计》,再或者《如何在不动用武力的情况下使金主昏迷》。 清了清嗓子,白青珈决定用保险一点的话术打开话题:“饿了吗?拍到现在一下午了都没吃东西。” 谈郁为没买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并不吱声。 白青珈突然想到了什么,跑去一旁梳妆台里的小匣子里掏了颗巧克力出来。戏服没口袋,是她上午偷偷放进去的。 递到他眼前,出于礼貌她发问:“只有一颗,你吃吗?” 谈郁为睁眼,看着白青珈掌心里圆滚滚胖嘟嘟的糖果。 是红色糖纸的瑞士莲。 白青珈等了几秒,发现谈郁为入定一样盯着她掌心开始发呆,于是边碎碎念边拆开包装往嘴里塞:“你不吃我吃。” 眯着眼睛正享受着女明星一天一粒的放纵时刻,突然嘴唇又猝不及防被撬开,蛮力的舌死命往她舌根探,舔过上颚又卷走她嘴里大半融化的香醇的巧克力,唇齿交缠的声音在密闭的空旷屋子里咋咋作响。 一个抵死缠绵的巧克力的吻。 最终,谈郁为松开。微微喘着气盯着她看。 白青珈无语:“你亲上瘾是吧,又干嘛!” “你自己问我吃不吃的。” “你蜗牛啊!脑回路比天线长?非得从我嘴里抢。” 谈郁为伸手拧了把她脸肉:“啧,什么态度。”话是这么说,脸上却露出一点诡异的满足感。 真是个变态,白青珈直接甩开他手:“对流氓该有的态度。” “这巧克力挺好吃的?” “瑞士莲没吃过吗大总裁?也对,你应该都吃什么私人手工打造,什么利比里亚高山人工手采可可豆那种是吧?” “别贫嘴,女明星不是都控糖的吗,你怎么还吃这种高热量的?” 白青珈好声好气解释:“我每次拍戏,要是因为角色需要减重,一天就指望着这么一小颗过活呢。我以前也不爱吃巧克力,结果剧组拍戏,有一次低血糖晕倒了,工作人员往我嘴里塞了一颗这个,后来就喜欢上了。” 谈郁为嗯了一声:“那这工作人员还挺细心的。” “是呀,应该是个爱吃糖的温柔小姐姐吧。” 又是一阵沉默,白青珈舔舔自己嘴唇上的巧克力渍,不动声色地坐远了一点。 一想到两人要这样对坐甚至一起躺一晚上,白青珈就觉得头疼:“谈总你不忙?在这里关到明天公司不会出事吗?没有什么高科技设备可以发送信号的吗,比如什么机械袖扣,柯南领带?” 谈郁为漫不经心开口:“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工作都处理完了,这三天休假。” “噢这样。” 谈郁为倒是挺自在,就一直侧躺着撑着头看她,一点也不觉得无聊。 白青珈感受到那股子视线,更是如芒在背, 一只狼和一只兔子被关在屋子里一晚上,没有人会傻到去算什么狼兔同笼的计算题,因为显而易见,狼大概率不会放过唾手可得的可口猎物。而所谓资本家和狼大体上也并没什么不同。 白青珈越想越心烦,甚至觉得自己兔子精上身,身上的皮快要被他看穿了,一瞬间甚至催得她有些内急。 “我想上厕所。” “我不是马桶。”言下之意是问他也没用。 白青珈收回视线,崩溃更上一层楼。 “笨死了,往后走,那边有个暗门,里面就是厕所。” 白青珈往那边看去,确实在一堆木质画屏的中间看到一小截突兀的隔断。 牛,不愧是总裁,观察力可以。 慢吞吞走过去,又小心翼翼推开古朴的雕花木门,里面另有一个小天地。 这屋子肯定是翻修过,不过厕所里除了多了点现代科技,什么马桶之类的,其他还是保留了原有的格局和风格,连镜子都是黄花木的。 上完厕所,白青珈靠在洗手台前发愣,要不是厕所有些阴冷,真想躲这里一晚上不出去了。又抬起头四处打量一圈,还不忘把墙壁摸了个遍,万一这儿也有暗门呢。 可惜没有,白青珈叹了口气,第二次同床共枕是逃不脱了。 台面上东西挺齐,纸巾沐浴露洗手液肥皂甚至还有一盒香粉,都是全新没用过的,还有一个木质的小盒子,刻着极秀气的雕花。 白青珈好奇心作祟,洗干净手小心翼翼把盖子掀开,下一秒又惊恐到极点一把子盖上了。 什么鬼啊,一盒子避孕套…… 白青珈心想这剧组是疯了吗,谁会在这地方打炮啊……抖抖脑袋一阵恶寒,她刚转身准备出去,又想起了什么似的,东张西望在西南角角落里找到一个储物柜,接着捧起木盒子就死命往里塞。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之后白青珈就做好心理准备,平静推门。 不过谈郁为没再给她尴尬的机会,跟睡美人一样侧着身子安详躺着睡觉了。 白青珈长舒一口气,还以为要来个熟男熟女夜谈会了,幸好没给她这个机会。 谈郁为一米八几的个子,裸着上身,腿又长又欲,腹肌白皙又有力量感,完全不是现在娱乐圈流行的细狗,此刻半躺着安睡,侧腰上性感的线条还随着呼吸平稳起伏着。 白青珈缓一口气,看了睡美男几眼又觉得自己这金主可能找得真不算亏。毕竟这身材和脸娱乐圈都不一定能找出几个。白青珈想想又觉得好笑,反正早晚的事,不然把那盒避孕套挖出来,今晚上就把他给办了? 还是算了,她可没那受虐的兴趣,自找麻烦。 [作者有话说:收藏评论投珠珠,我偷520个避孕套送你] 人体暖炉和败者心跳 屋子里没开灯,暖炉里的柴几乎烧尽,只剩一点点灰色的僵块燃着丝丝点点的火星,衬得整个空间更加阴冷且鬼气森森。 梳妆台上镶嵌的大面积镜子在若隐若现的月光里闪出锋利冷俏的一个人影,白青珈看着自己模糊的轮廓,总觉得这房间怪吓人的,此时又开始庆幸还有人陪她一起被关着。 摸着黑蹑手蹑脚爬上床,白青珈躺下后觉得有些冷,便又坐起来把床脚的被子拎到腿上,看了眼旁边那人,犹豫了片刻,终究只是盖在了自己身上。 男人嘛,血气方刚,鬼都吓得死,盖什么被子。 白青珈以为自己在这种地方肯定是睡不着的,没想到闭眼不过几分钟就感觉一阵昏沉困意不受控制地袭来。 很快,女人的呼吸趋近平稳。 黑暗里,谈郁为蓦然睁眼,翻了个身朝着白青珈的一侧躺。暗夜中只看得见她一个模糊的面部剪影,谈郁为默不作声,心想,睡挺香,看来现在不怕他了。 小没良心的,还真不把他当金主了,被子都不舍得分,自己可是连上衣都没穿。 怨念了片刻后,谈郁为终究还是满足地闭着眼一同沉沉睡去。 洛城天气是出了名的冷,不比北部地区的干冷,是那种侵入骨髓的湿寒,一到冬天,墙壁赛得上冰面,更不要说夜里下点雨雪,房子里更是冻得冰窟一样。 谈郁为虽说年轻,血气方刚,但终归还是个人,梦里正迷迷糊糊打哆嗦呢,突然怀里就咕噜咕噜滚进来一个温热香滑的暖炉,还直往他胸膛钻。 心安理得抱紧了打算继续睡,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骤然惊醒。果不其然,是白青珈,摊开了身子哼哼唧唧在他胸前作乱。大约是被冻得。 黑暗里看不清她的脸,只能感到一层软软的脸颊肉贴在他胸膛,谈郁为心跳有些失常,又庆幸来之前幸好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甚至鬼迷心窍喷了他助理推荐的什么狗屁猛男香氛,看白青珈现在这副样子,谈郁为开始怀疑了,这香氛该不会真的迷魂吧。 之前还一直纠结,怎么亲密接触才能让她不反感不害怕,这下自己送上门了,谈郁为自然没有放手的道理。 小幅度扯开她的手臂环在自己腰腹上,又重新理了被子紧紧裹住两人,谈郁为小心翼翼在她左脸颊吻了一口,轻轻说一声:“晚安。” 窗外雪落无声,屋子里同样静谧安宁。 白青珈是被道具老师的尖叫声吵醒的。 高分贝的惊恐的女声直往她太阳穴钻,白青珈瞬间清醒。猛然睁眼就看到谈郁为那张放大无数倍的俊脸闭着眼抵着自己鼻尖,睫毛还有些烦躁似的快速扇动几下,这下子轮到她惊恐了。 扯开腰上的胳膊,白青珈挣扎着坐起来,看着站在床尾一脸被雷劈了的道具老师,深刻觉得需要好好解释一下当下情况。 看她那眼神,不给出个合理解释明天热搜头条就该是 “震惊!白青珈没钱开房在剧组公然和陌生男人激战天明!”。 “那个,我们……” 哼唧了几声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算了,毕竟他俩关系确实不清不楚。 谈郁为躺着迷迷糊糊看了她半天,还是坐起身来,也不觉得尴尬,轻描淡写说一句:“昨天被关起来了,天太冷怕感冒就抱一起睡了。” 白青珈心想“就这”? 不过道具老师认识谈家这位赫赫有名的总裁,虽觉得这借口扯也只能状似清楚地“噢”了一声。 白青珈尴尬症又发作了:“老师,麻烦您去楼下拿一下我们两个的衣服吧,冻一晚上了都。” 等待的空隙里白青珈又开始胡思乱想,自己这段时间运气是真差,什么破事都能摊上,接下来这段时间剧组的风波是少不了了,指望道具老师守口如瓶是不可能的。她清淡如菊的高冷人设都快崩了。 突然谈郁为打了个喷嚏。白青珈听见声音背部一僵,前半夜没给他盖被子,还真着凉啦…… 请了清嗓子,白青珈决定先发制人:“谈总你身体素质不太行啊,我都没什么着凉的感觉,平时还是要多运动。” 谈郁为哼唧了一声,似笑非笑伸直了胳膊往她脖子上一钩,白青珈没防备,身子往后倾倒被一把扯进他怀里。 磁性的声音带了点鼻音:“你有脸提?” 谈郁为抱着她僵硬的却软软和和的身子,摩挲她长发,又看面前自己说完话之后白青珈突然泛红的耳朵。在感受到她的挣扎之后突然心情变差down到谷底。 可能别的许总顾总看到女孩子羞红了耳朵什么的会自信爆棚油王附体,觉得对方害羞了紧接着得寸进尺动手动脚。 但谈郁为太了解白青珈了,什么情绪都可能有,但总归不是害羞,回吻是应付,同床共枕是无所谓,耳朵红了估计也是心虚罢了。 她根本不在乎自己。自己费尽心思一大把年纪在这耍小学生手段亲近她,根本就是无用功。 他面无表情思考,自己的霸总式隐藏舔狗真的还有路可走吗。 而白青珈挣扎到一半就发现抱着她那人突然没了动作,歪了头去看他,发现谈郁为嘴角耷拉着,眼神放空阴郁无比。 白青珈心知肚明这个金主大人对她是挺上心的,她想过喜欢她的可能性,也想过对方是不是因为无聊想找点乐子玩玩所谓的真感情。 反正不管哪种,她虽然都无所谓,却也得罪不起。毕竟也是欠了人家大人情的。 这么一想,还是得讨好一下,陪他玩玩。 于是拿出了十分的演技装着娇嗔的样子,歪着头去够他的肩窝,蹭了两下又抬起下巴嘟了嘴碰了一下他薄薄的唇瓣。 “啵~” 惹……好烫,不会发烧了吧,别传染给我。 一边这么想一边又腻腻歪歪凑到他耳边说:“那我让你传染一下,扯平了吧。” 谈郁为面无表情舔了下唇,语气冷淡:“戏过了,白影后。” 白青珈挑了挑眉,丝毫不在意。 因为此刻她耳朵贴近的灼热胸膛里,正心跳隆然。 [作者有话说:收藏评论投珠珠,有机会获得谈总限量版心跳录音带!] 死鬼日记(独立章) 我自认为是这房子的大管家,但另一方面我甚至都不算是个人。 既然连人都不算,那法律对我来说也没什么约束力,于是距离我厚着脸皮非法入侵在这里定居,满打满算也已经一百余年了。 我不知道自己生前是男是女,因何而死又为何从黄泉脱逃。反正做了鬼之后,没有口腹之欲也没有同伴一起玩,其实真的挺没意思,我只能指望着跟看八点档肥皂剧一样观察人类的情爱生活来消磨消磨时间。丰富自己身为一个死鬼的情感知觉。 谁知道我做鬼都运气这么差,这房子的主人个个都是奇葩。 一百多年来,这房子已经换过三代主人。人类不知道,鬼也有感情需求。 第一任主人是个老先生,他大抵是挺有钱的,但又不是世间常见的那一类有钱人,他常年穿一身长袍,饮食简单,仿佛跟我一样没有口腹之欲,经常捧着各种各样的书窝在书房里不动弹。我仗着自己无形无色,老是坏心眼飘到他躺椅上,代替风扯扯他的长袍下摆。 我就这样平淡无聊地陪他度过了五年,直到他去世。 临死前他拿起客厅里积满灰尘的座机听筒,按了一串数字,说了这屋子的地址,外加一句“跟她合埋”。 后来房子空了几十年,仿佛是为老先生延续他的深情。 第二任主人是一个年轻的姑娘,撒着娇缠着自己父亲买下了这栋天价的危楼,又花了大价钱修缮。我沾沾自喜,想着以后生活总算不无聊了,年轻小姑娘活力肯定很足吧。 哪知道她就把这当成天价旅馆了,只是偶尔过来住上一晚,我简直气得想化成人形去骂她一顿,你耍鬼玩呢。 不过活力确实很足,每次来几乎都带着各种男人来打炮,爽完就把他们赶走。这些男人都挺帅,虽然床上功夫参差不齐,但都是无一例外的黑皮高个卷发。 于是这几年我一点情爱都没感受到,床事倒是精通得不行,甚至想去地府开个性爱大讲堂科普赚钱。 直到几年后有一次她带回来一个黑皮寸头,还出乎意料地没跟对方打炮。 我以为这小子是网络欺诈犯谎报发型,马上要被女主人扫地出门,内心甚至默默为他点了根蜡。 谁知道他被留下来过夜了。 那晚女主人一个人睡,流眼泪流得枕头都湿了半茬。 当然,我就算做鬼也是很耳聪目明的,一榔头敲定,这俩人一看就是有故事。 那天早上醒来,他们对坐着吃了一顿早饭。寸头男看了女主人肿成核桃的眼眶,抿了抿嘴还是低头一言不发喝他的粥。 我扶了扶额,真不争气啊,鬼都能看出来你喜欢她啊,为什么不冲一把。 我实在看不过眼,就耍了点小手段。 年轻人,老鬼头就帮你到这儿,剩下的就自己把握喽。 只见女人细白的手指端着瓷碗,下一秒又不知为何感受到一股不可控的推力,碗被猛然打翻,滚烫的热粥泼了她满满一手腕。 寸头男见状哐啷一下站起来,着急忙慌攥着她的手去水池子底下冲凉。 肢体接触是打破隔阂的最好方法,也是让旧情人重燃爱火的绝妙契机。女主人看着自己被攥紧的手腕,感受到他掌心厚重的茧子,肿成核桃似的眼皮又泛出大滴大滴的泪珠。 寸头男手足无措,声音都带着颤:“宝宝你疼是吗……那我们……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女主人更委屈了,边哭边断断续续发问:“我要是手断了,残废了你愿意娶我吗。” “说什么胡话,皮外伤而已,不哭了小宝。” 哭声更大:“你不愿意娶我是不是!你是不是嫌弃我不等你,嫌弃我跟别的男的睡觉!” “我坐过牢啊,是我怕你嫌弃我才对,是我的错小宝,是我出来晚了……” “那我也不嫌弃你啊呜呜呜呜。” 最后的最后,寸头男眼眶泛红,关了水龙头,张开了手臂用尽全身力气抱住面前的女主人,亲密而温柔地耳语:“好,那我们今天就去领证。” 啊! 我满足了,看人搞对象可真有意思。 在经历过这第两位主人之后,我的期望值被彻底拉高,下一段故事会是什么呢。我鬼届月老的身份看来已经藏不住了。 第三位主人是在两年前买下的这房子,这位更是重量级。 一年也就来个两三次,大半夜不睡觉坐在主卧窗边抽烟边发呆。 我心想你也就三十不到,哪儿来这么多烦心事,在这装b也没人看得到啊,就我一个鬼。真无聊。 所幸阎王爷待我不薄,这样寂寞的日子在前天晚上戛然而止。 那天晚上b王先生没有故作深沉,而是把二楼主卧细细打扫了一遍,卫生间里仔细摆好洗漱用品,还放了一大盒子避孕套。 我啧啧称奇,年轻人,看不出来精力挺足啊。 这也是我第一次听到他开口讲话,很好听的声音,尾音略沉,却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算计:“喂你好,刘畅是吗?” “你不用管我是谁,你明天剧组的戏看着演,搞砸就行。” “等剧组人走光了,你再上楼把拍戏的房间门锁带上。” “放心,钱少不了你。” 好一只老狐狸,这是要整谁。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趴在阳台上等待着阴谋降临。只见剧组浩浩荡荡就涌了进来,布景,打光,清理,工作人员叽叽喳喳吵了半天,我正有点心烦,就看到一个女演员鞠着躬进了门,眉眼清丽,一身素色白袍子也穿得风情万种,工作人员看呆了,我也看呆了。 盯着她留了好一会儿口水我才突然意识到!原来是她。 我在b王先生的手机相册里见过,只不过照片里看着更年轻稚嫩些。 过了没多久b王先生也来了,还装作没事人一样在美女姐姐面前耍心眼。 紧接着我就看完了一场香艳至极的床戏表演。又看他们顺利地在b王先生的阴谋下同床共枕了。 挺诡异但也挺养眼暧昧的,不过看得出来,襄王有意,神女有点无情。 我想起上一位主人的美好爱情,决定故技重施。半夜,我悄咪咪爬上床,伸出手指头把美女姐姐往b王怀里推了一把。 加油努力b王先生,我真心希望你早日用上那一盒子避孕套。 毕竟我也好几年没看过人打炮了,是真馋坏了,可怜可怜我吧。 [作者有话说:和主线关系不大哈!当个小番外来看看,个人超喜欢这一章!ps:收藏评论投珠珠,我让死鬼助攻你和你的crush] 疯狂飞机和心动讯号 洛城的雪是很难积起来的,昨夜里点到为止的半场雪只在路面上留了一层黏糊糊的沙冰似的脆壳,脏兮兮的一地看着就叫人心烦。 白青珈是第一次冬天来洛城,这会儿跟在谈郁为后面哆哆嗦嗦走出剧组大门,还满怀期待地睁大了眼睛想看看满树落白的震撼雪景,结果就被这一地的黏糊沙冰敲了个当头一棒。 啧,萎了。 谈郁为心思挺细腻,注意到白青珈发出了点轻微的不爽啧声,便去问她。 白青珈缩缩脖子,踩几脚冰沙碎碎念:“我以为能看雪呢,上一次看那种厚厚的壮观的雪景还是七八年前了吧,当了演员之后成天四处转,每次都碰不上。” 谈郁为问:“现在很想看?” 白青珈瞟他:“谈总,别一副阿拉丁神灯的口吻来问我,有钱你也不能左右天气吧?干嘛,要为我斥巨资往天上打只造雪炮?” 谈郁为没想什么雪炮,但真心觉得自己比阿拉丁神灯牛多了,这耍阴招得来的不光彩的床戏和一晚上还是挺值的。 他好喜欢她这样肆无忌惮鲜活无比地跟他讲话。 于是神清气爽地拿出手机:“谁说有钱不能左右天气,老天爷不肯动我们就追着他跑。” 白青珈:“?” —— 白青珈坐在谈郁为私人飞机上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在古代不是妥妥的昏君? 忍不住偏头看他:“你公司真没事?就算闲得慌也没必要陪我千里迢迢去看个雪吧……以后还有机会的。” 谈郁为被她嘴里的“以后”说得心痒痒,也不管别的,直接默认了这两个字的限定范围是属于他们的以后。 捏起她脸颊往中间一挤,谈郁为无比自然地啄了一口:“你这几天的戏份也拍完了,就当陪我。” 白青珈面无表情抿了抿嘴,没救了这男的,顶级恋爱脑。 也没救了她自己,居然开始习惯他的亲吻了。 “累的话你眯一会儿,我看会儿文件,再过几个钟头就到哈尔滨,看过天气预报了,落地就连着三天暴雪,把你看成雪盲都行。” 千里奔波去看一场雪,挺疯狂挺荒诞的,但白青珈还是挺开心的,也乐意给他点甜头吃,收了好处就得拿出小甜心的架子来。 于是应了声“好”,随即无比自然把小毯子展开,头轻轻靠在谈郁为肩膀,跟他挤作一团分享同一个毯子。 谈郁为没什么反应,只是默不作声把肩膀再塌下去一寸。 白青珈是在谈郁为的怀里醒来的,落地已经是傍晚,昏沉的橘色夕阳透过巨大的玻璃窗子在幕天席地的白色雪地上投射出一个又一个菱形的小光圈。 白青珈搂着谈郁为的脖子,从他怀里歪着脖子边看边感叹:“好美啊。” 在这样沉醉的景色里,白青珈回忆起上一次看雪。和现在截然不同。 谈郁为就这么站着抱着她看了三分钟,直到白青珈醒神过来。 腰上和膝弯处紧缠着的手臂平稳且有力量,白青珈突觉有些不好意思。 转过头去抵住他的脸颊,鼻尖碰着鼻尖,白青珈凝视着他眼下那颗小痣,真心实意说道:“谢谢你,谈郁为。” 谈郁为喉结滚动了一下,低声说一句:“亲我一下。” 白青珈失笑,更加用力搂住他脖子,嘴唇下移,从那颗性感的小痣一路吻到鼻尖,最后落在他冰凉的唇瓣上。 在毕生难忘的夕阳下,谈郁为听到她温柔的声音:“不止一下。” 她柔软的舌尖勾住他的,稀薄冰寒的冷空气里,谈郁为冰凉的唇瓣逐渐被厮磨的触碰交缠烧到滚烫。他觉得自己快要溺毙在这个雪夜。 这是迄今为止他们接过最缠绵的一个吻,白青珈的气味,白青珈的体温,白青珈的拥抱,白青珈的温柔,有关白青珈的一切都让谈郁为发狂。 他勾住她的舌尖,吞咽她的涎水,试图在一遍又一遍的唇齿相依里找到一点微薄的属于白青珈的心动证明。 [作者有话说:小鹿乱撞了吗朋友们!心跳怦怦了吗朋友们!!为我收藏留言投珠珠,免费带你们蹭私人飞机!!] 不浪漫约会和背刺王大姨 也不知过了多久,谈郁为恋恋不舍地退出她的唇,哑声在她耳边问道:“接下去我们去哪里?” —— 三十分钟后,谈郁为看着自己筷子上夹着的鲜亮润泽的锅包肉开始后悔。 果然,就不应该问她的。 虽然原本问出那句话也没指望着她能一步到位,拉着他上酒店这样那样亲亲抱抱,但再不济也应该去约个浪漫的会或者去高级餐厅吃个饭吧。他都快三十了还没坐过摩天轮呢。 哪儿能想她笑眯眯拉着手带他路边随便找了家东北土菜馆。 坏女人,谈郁为心知肚明她打的什么算盘,毕竟,应该没有情侣会在吃完锅包肉溜肉段拔丝地瓜干豆腐卷小葱这一系列菜之后再美美上酒店打炮的。 谈郁为推拒掉她塞过来的豆皮葱卷,假笑一下再把锅包肉慢条斯理咬进嘴里,看白青珈坐在小方桌对面跟只仓鼠似的吃得津津有味,恨不得把桌上的葱全卷起来塞她嘴里:来日方长,你给我等着。 小馆子的老板娘是个胖胖的中年女人,穿着紫底红花的小棉衣哼着小歌端上来一盘水:“来美女,拔丝地瓜沾点水吃昂。” 白青珈是真觉得这菜挺好吃,夹了一块地瓜笑眯眯看着老板娘应了一声“好”。 谈郁为见状内心冷哼一声,对我都没笑这么甜,你怎么不干脆跟老板娘接吻去。 正低头扒拉肉片上的姜丝,谈郁为猝不及防听老板娘拍着桌面猛地大叫一声:“哎妈呀你是不是白青珈呀!” 白青珈差点被呛住,按着老板娘的手疯狂劝阻:“嘘,小点声。” “哦哦哦我懂,低调低调。” 东北人确实热情又健谈,其他地方的人一般看这情况也就知情识趣走了,最多求个签名合照之类的。谁想到这大姨把托盘往胳膊底下一夹,随手拉了一张椅子坐下了。 谈郁为吃不下了,放了筷子。 耐不住大姨左看几眼右看几眼,八卦的口吻:“你隐婚了?这你老公还是男朋友啊?来哈尔滨约会来了?” 谈郁为这会儿又不烦了,觉得这大妈挺有眼光。 白青珈抽了张纸巾擦擦嘴,瞟了一眼谈郁为就跟大妈说道:“没结婚,我男朋友,来哈尔滨看雪的。” “哦哦,挺好!这小伙子挺帅,比那谁林旭帅多了!说起来林旭真不是个东西啊,前些日子受委屈了吧姑娘。” 白青珈被全网黑的时候也没掉一滴眼泪,现在却被这大姨随口一句惹得眼睛有点酸。 拍拍她的手,笑着回她:“不委屈,当明星的哪儿能一点破事也没啊。” 大姨看白青珈越看越喜欢,笑了几下又扭头去看谈郁为:“你这男朋友好,实在人,会过日子,带你来吃小馆子。” 白青珈想笑又不敢,咬着嘴唇点点头。 哪知道大姨越说越来劲了:“就算是明星是吧,也不好铺张浪费对吧。我记得你那前男友!平军他儿子是吧,那真是闹得满城风雨啊,非送车是吧,追个人搞得人家环卫工大街上扫玫瑰花都扫了好几天。” 谈郁为皱了下眉,莫名的窝火往上窜。 人家追女人大手一挥送花送车浪漫到热搜连爆三天,他约会带人家来吃小菜馆,菜单炒一本都比不过人家送的半个车轮子。 大姨看他脸色一沉,又语重心长:“小伙子你别不开心,没有比较的意思,是在夸你呢,吸取前人经验是吧,都前男友了别那么小气,大姨提一下就提一下。” 倒了杯水捂手,她继续说教:“再看那前男友,也没什么本事,富二代而已嘛,年轻人还是白手起家自己打拼,现在吃小馆子没关系的小伙子,以后自己凭本事赚钱了送房子买钻戒还不是嘎嘎的。” 又被背刺到了。 是,他不比平鄢,他不是富二代,是富不知道第几代了,谈氏的家族企业出了名的壕无人性。他一出生就躺在金摇篮里,注定不能风餐露宿靠自己打拼赚钱花,所以在这大姨嘴里他其实分明只有一张脸是有点可取之处的吧。 大姨说完还不忘搭腔:“是吧小伙子。” 白青珈看着谈郁为脸色逐渐铁青,在一旁憋笑憋得眼泪都要飙出来,但碍于面子也只能抖着声音跟大姨说道:“是的是的,主要也是看我个人喜好。” [作者有话说:是背刺王 大姨,不是背刺 王大姨,大姨不姓王哈。ps:收藏留言投珠珠,我偷花姨的紫底红花小棉袄送你] 深夜偶像剧和天价糖葫芦 “花姨,别聊了,9号桌客人催菜呢!” 大姨一脸扫兴,冲着厨房急冲冲回了一声:“来了来了。”便站起来把椅子放好,又咧着嘴让他们吃好喝好。 终于解脱了,谈郁为本来就没什么胃口,现在被暗落落骂了个得半饱更是什么也吃不下了。 白青珈啃完最后一口地瓜,留意到旁边几桌客人对着她不停指指点点,也觉得这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于是披了大衣,示意谈郁为离开。 她走到柜台往厨房里张望一下,轻喊:“花姨,结账。” 花姨风风火火跑出来,推着白青珈手机不让她扫码:“你来大姨家吃饭,大姨面上都沾光,开心!请你了好吧。” “那怎么行,本来就是小本生意,我不能占你便宜的。” 大姨来劲了,扯着嗓子吼:“百来块的东西吵什么吵,今天你付了我铁生气了奥!” 两人推拉得正起劲,谈郁为看不过眼了,把手机揣兜里,走过来搂住白青珈往外走:“那谢谢你了大姨,我们下次有机会再来。” 白青珈被扯得走步都晃晃悠悠,还不停回头看,一边碎碎念骂他:“谈总,这么有钱还吃霸王餐啊,羞不羞呀。” 谈郁为不理她,临近门口才捏着手机按支付,紧接着就听柜台抽屉里传出来一声机械的女声:“支付宝收款——一千元。” 三秒后大姨反应过来,噼里啪啦边喊从柜台翻出来要追他们。 谈郁为轻笑,拉着门把,一个字:“跑!” 用力扯开玻璃大门,谈郁为牢牢牵住白青珈的手毫不迟疑地大阔步冲进东北的雪夜街景。 冰寒刺骨的风倏然打到脸上,几粒滚烫的雪种落在她的睫毛。白青珈很多年后依然会在无数个初雪夜回想起今天这一幕,快三十岁的谈郁为仿佛在这一刻回到学生时代,抛掉自己的总裁架子,充满着少年意气,拉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在街头狂奔,做一些高中生才会津津乐道的无聊又可爱的傻事。 许久之后谈郁为停下脚步,微微喘着气看向白青珈,白青珈已经累个半死,左手还被牢牢牵着,正弯着腰大喘气。平复之后才抬起头微喘着看向谈郁为,两颊红扑扑有点可爱。 结果一抬头就听谈郁为冷不丁一句:“你以前和平鄢约会也这么接地气吗?” 白青珈听到这两个字又差点没缓过来,呛咳几声又含糊地说了句:“差不多吧。” 其实并没有,平鄢那个东西心比天高,什么都要上档次,哪儿愿意来和她吃这种接地气的小馆子。但白青珈又不想对谈郁为解释太多,说前男友的事情,这太奇怪了。 结果话刚出口,谈郁为就松了一直牵着她的手,扔了一句干巴巴的“哦”转头就往街边走去。 白青珈惊呆了,这是在干嘛。发小脾气?还是撒娇?你一男的要不要那么小心眼。 街上还挺热闹,这地方大大小小应该也还算个夜市,橘色的小夜灯一个个立在摊前,颇有些意境。人挤人的摊位上,塑料毯子上晕着糖色的冻梨冻柿子,成堆挤着露天放的雪糕,热气腾腾的碴子粥,还能听见卖糖葫芦的大爷戴着毡帽在路口大声吆喝。 白青珈沿着各色的小摊子边看边跟在谈郁为身后慢悠悠走。 他腿长,走的也快,白青珈站在人群里抬眼望去,虽然隔着人堆,还是能一眼看到他,鹤立鸡群的。 谈郁为这会子正憋着闷气呢,陪她来吃小馆子也好,抢着偷偷付钱也罢,虽然他不太适应,但好歹算独一份的约会,他还挺乐意挺开心的。 结果她也不夸夸他亲亲他,还拿平鄢那个东西跟他相提并论。凭什么呀。 边走边竖起耳朵听,好一会儿也没听见熟悉的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nm更气了,都不肯敷衍着追上来哄一下他。 憋着气刚狠心大步迈了几步,却又没骨气地停了下来。 他可太舔了。虽然生气,但想想又害怕她走散,怕她心慌,怕她找不到路,怕她被男粉丝围住骚扰。 活祖宗,叹了口气他只能认命地向后转。 “喏。” 女人轻柔的声音落在耳畔,纷杂的人流吵闹声倏然被按下静音键,脑中只余“嘀嗒”一点心跳的回声。 慢镜头回溯,谈郁为恍惚抬眼。面前是一串诱人的山楂果糖葫芦,包着糯米糖衣纸的油光锃亮的小圆球一个个鲜红如火,排列整齐在路灯下闪着布灵布灵的钻石的光。 糖棍最下面捏着两根细白的手指,指尖泛着一点点粉,大约是冻的。 视线上移,是雪夜里一张笑眼盈盈的脸,五彩的人间烟火气笼在她身后只成无关紧要的背景色,天地间仿佛只剩她睫毛上因落雪盖的一点白。平日里清冷淡漠的一双眼,此刻正带着一点点讨好和不自在的羞赧飞速眨巴着。 谈郁为喉结动了下,盯着她明知故问:“给我的?” 白青珈恼羞成怒,冲上来捏住他脸颊就把糖葫芦往他嘴里塞:“还你那顿饭!吃吧你就,废话那么多。” “哦。”谈郁为伸手把糖葫芦从嘴里拔出来,一点也不嫌弃,咔嚓大咬一下,一口就吃下一整粒。 “走吧。”无比自然地重新拉她左手牵住,谈郁为又把紧握的手塞进大衣口袋去暖她僵掉的指尖。 步调和谐,谈郁为边慢悠悠走边举着棍子再咬下一颗,糖衣的脆腻和山楂的酸甜在口中迸溅,谈郁为得了便宜还卖乖,一边把糖葫芦咬得咔嚓作响又去偏头看她:“一千块的糖葫芦?这买卖好像不太值啊。” 白青珈闻言左手小幅度去掐他的虎口,再一本正经歪头去数他糖棍上的糖葫芦:“一二三四五,一千一粒,你现在倒欠我四千了。” 谈郁为笑,忍不住逗她:“你这是在跟资本家玩坐地起价?” 白青珈停住脚,似笑非笑看着他:“你见过哪个资本家在大街上咵嚓咵嚓啃冰糖葫芦啃这么起劲的?” 说完又改口嘲讽他:“哦不对,确实是资本家,都不分我吃,又贪又小气。” 谈郁为看她几眼,又看看糖葫芦,思索几秒后继续心安理得地咵嚓咵嚓啃:“我就不分,骂我也没用。” 穷疯了的乞丐是不愿意把自己费尽心机才换来的宝贝分享出去的。 他不光啃,还打算趁她不注意吃完把棍子偷偷藏起来,这是她第一次送他东西,自然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咬掉最后一粒,谈郁为心想:当然,你也会迟早会是我的。 [作者有话说:一二三四五,不给我投珠,你倒欠我五千粒] [作者还有b话说:一咩咩sad,不写肉完全没啥点击啊,问一下在看的小宝们,可以接受再多点剧情还是要快进到肉肉捏,可以的话不用投珠,评论一下告诉我就行。] 恋爱脑和安眠夜 吃完饭还没一个钟头,他们这厢悠闲地逛着街,丝毫不知道网络上的帖子已经搭了几千楼,热搜上红到发紫的一个爆字,后面的词条在寂寞深夜足已惊爆眼球。 “实时追踪!白青珈夜会新鲜小狼狗!” 词条下拉,广场实时更新任凭你有几张眼都看不及。最高热度的帖子里,照片和视频被传得不亦乐乎。从接地气的菜馆里两人吃饭的照片,到牵着手在大街上疯跑的视频,还有白青珈买糖葫芦的照片,多到可以出本写真。 投稿人应该偷拍也比较心虚,手抖到不行,照片质量不高,模糊得只能看出个身形大概,不过显而易见能认出是白青珈。 另有路人激情讲解。 [哈尔滨最后的深情:我也在店里吃饭!就在他们后面那桌!全程花痴!那男的可帅了,跟白影后超级超级般配。] [果丹皮你赔我假牙:我在街上惊鸿一瞥来着!原来真的是白青珈!我就说这小破街上哪冒出来的仙女!她在路边买糖葫芦!!] [只爱我家giegie:跑步的视频也太有氛围感了,加个滤镜可以直接当微电影!这男的腿也太长,看不清脸都知道很帅啊啊啊啊!] [糖醋锅包又才是正统:楼上,帅有鸟用,穷得吃土菜馆?那我也能跟女明星约会了,我资深锅包又爱好家,迷倒十个女明星不过分吧。] [熊娇娇的小熊宝:啧啧白影后上了年纪之后口味换很快啊,平鄢可是出了名的阔气精致大少爷,档次降的也太多,怎么现在找了个吃软饭的。] [送你一顶绿帽子:原来我老公喜欢这样式儿的,大家快健身!卷起来!取代小狼狗!] [小蝌蚪找一一:所以说翘屁嫩男才是世界终点,就算是白青珈也抵挡不住~] [一起淦饭吗:我朋友晚上在那边买烤冷面,她跟了一路,跟我说一串糖葫芦六个果子,那男的全吃了,一口也没分!无语!] [波伏娃的左瞳孔:姐姐清醒点啊!别恋爱脑!这什么绝世抠男啊!!] [谁说冻梨不是冰棍:不管!姐姐做自己!就要小狼狗就要小狼狗!] 热搜趋势不降反升,另有几个小词条慢慢往上爬,谈郁为看见了可能会气到把酒店菜单上所有东北菜系封杀掉。 热搜第六“绝世抠男” 热搜第十三“白青珈恋爱脑” 热搜第十六“糖葫芦” 网友是最有才的,不到十二点网上的梗图已经层出不穷。 一个光秃秃的竹签子,底下一行配字: 谈恋爱吗?我请你吃糖葫芦,只剩一根棍的那种。 还有白青珈的礼服动图,贵气冷艳的高定裙摇曳生姿,结果裙摆飒气定点,甩出来一地糖葫芦。 再有短视频平台飞速跳出来一堆鸡汤博主,营销什么“一串糖葫芦看人性”“解码冷淡女神的难得恋爱脑”之类的衍生节目。 白青珈手机开的免打扰,到了晚上临睡前才发现经纪人暴打过来的十几个电话。 打开微信回了个问号,下一秒又被消息轰炸。 [去看热搜!] [啊啊啊啊你是不是疯了!出去玩口罩也不带!] [你背着我谈恋爱了!是谁!是不是你之前提过的那个偶遇的新人!] [狗公司不肯撤热搜!说还能为新电影打打热度!这下好了!你人设都崩了!] [恋爱脑啊啊啊啊!] 聊天界面一些所谓的塑料姐妹也在轮番消息轰炸,一个个红点点开,要么暗戳戳看好戏,要么一副调侃的姿态。 [姚引:珈珈,谈总知道你出去约会这事吗?] [冷随:小狼狗腰看起来不错,有无兄弟介绍?] [熊娇:你脑子有病吧?找这么一个,还没我大方……] 白青珈没理她们,点开热搜广场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图看了一圈又重新点开微信安抚经纪人:[放心啦,我有分寸。] 其实并没有分寸,白青珈听着卫生间淅淅沥沥的水声有些心乱。原本对等会儿同床共枕后擦枪走火的恐慌即刻转变成对自我身份的质询和考究。 她不是偶像,也不靠男友粉过活,其实有男朋友反而能除去不少麻烦,现在就怕谈郁为看到热搜破罐子破摔直接上微博发声明,那她下半辈子可就被他套牢了,毕竟没人敢跟谈家的抢人,以后做起事来顾虑也颇多。 现在这个软饭小狼狗的身份挺好的,能挡掉不少烂桃花,虽然有争议但不会惹得别的女明星眼红,白青珈就算不常混圈也知道女星圈子里对这位谈总虎视眈眈的并不在少数。 思考片刻,白青珈打算这两天暗中控制住少让谈郁为看看手机,他平时那么忙估计也很少上网看八卦。就算身边的人认出来了热搜上的是他,也没胆子在他面前聊什么绝世抠男的话题,他不要面子的吗? 五分钟不到,谈郁为穿着睡衣擦着头发走了出来,白青珈在他之前洗的,睡袍裹得严严实实。此刻看他出来,躺在床头歪着头招狗似的跟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谈郁为盖着毛巾满腹疑惑,低下头去看她,下一秒被按倒在她膝盖。 水雾一样温柔的声音:“我帮你吹头。” 把珊瑚绒的吸水毛巾扯下来盖在他眼睑,她勾身去床头拿吹风机。 白青珈打开开关试试了风速就对着他头发吹了起来。轰隆轰隆的白噪音里,白青珈看着他乖巧躺在她大腿上的样子,有种自己真的养了只小狼狗的错觉。 短发很容易吹干,白青珈放了吹风机替他浅浅揉了几下太阳穴,催眠一样哄他入睡。 谈郁为心里一片宁静,还以为她是怕自己对她做什么才来讨好催自己睡觉,也就善解人意地顺着她意思,掀开被子给了一个纯洁的脸颊吻,随即抱着安分睡觉了。 出逃和败露 哈尔滨之行后,白青珈明显感觉自己和谈郁为的关系突飞猛进。 就像度过一个悠长假期,她放纵自己全身心投入这场爱情游戏。 他们牵着手在人山人海的基地滑雪,仗着有面罩肆无忌惮抱着打闹摔跟头;迎着寒风跟疯子一样等日出,在山顶迎着朝霞接吻;也去路边摊挤在角落偷偷摸摸吃烧烤,当然谈郁为大多时间只是看着她吃。 到了晚上,他带她去自己的酒店,上到保洁阿姨下到酒店经理,他们当着这些人的面牵着手,明目张胆走在装修豪华的大堂里。超大尺寸的床垫上,他们挤成一团盖同一床被子分享同一水平线的体温。 那两天他们几乎形影不离,白青珈当年和平鄢在一起时都没那么腻歪过,没想到找个金主还能恋爱体验感翻倍。 但亲密之余白青珈更加害怕,他们的关系隔着一层名为性爱的薄纱摇摇欲坠。甚至热搜的事情也并未解决干净。有些时候谈郁为的亲吻就像一个定时炸弹,白青珈被它掌控着,在刺激和沉溺的同时冒着无比巨大的随时失控爆炸的风险,她没有勇气主动出击,她看不懂他的意图和他的真心,在爱欲交缠的红蓝线里,她分不清自己攥紧的到底是谁的心绪。 于是她逃了,当CL盛典主办方连续第六年毫无希冀地向这个不爱名利纷争的女明星寄发邀请函后,她选择了接受。 不管几天,她只想从那个可怕的陷阱中逃脱片刻。 时间仓促,白青珈是在最后期限接受的邀请。主办方乐疯了,流程和坐席等等虽大部分已经准备好,但也乐得为白青珈重排一遍。 而白青珈的公司虽然疑惑,但白给的热度没有扔掉的道理,急急忙忙跑去D牌那边要了春夏新款的礼服。 临行前两天,她被涂理抓着拍戏。穿着各式各样的旗袍在场景里当最靓丽的背景板。白青珈也乐得,权把剧组当避难所住。 而谈郁为正在为前两天的悠闲假期付出等价劳动,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机会走出公司半步。 但白青珈没想到老天都不帮着她瞒,热搜的事情很快败露。 这天谈郁为午休难得视察走访,刚走到客房部门口就听里面叽叽喳喳讨论。 又是经理许姐扯着个大嗓门在引导风向:“笑死了看来谈总这次是真栽了,都变小白脸了也没发声明澄清!” “确实,谈总平常嘴淡得跟和尚似的,那十几张照片上整张脸糊了吧唧就嘴唇在闪,吃锅包肉吃tm一嘴油哈哈哈哈哈哈。” “网友是真笨,我们谈总这气场一看就是纯纯的霸总,什么小狼狗小白脸啊!” “吃独食糖葫芦,人家还说他抠,懂个屁啊!这叫情趣!诶下次谈总生日我们蛋糕上插满糖葫芦吧,一举压倒餐饮部!” “猪脑子,等等小心他恼羞成怒把你开了,他们小情侣玩情趣,轮得到你什么事儿啊。” 谈郁为在门口听完全程,也没进去打扰他们,一脸面无表情,只有曲助在旁边颤颤巍巍擦汗。 救命啊,怎么总让我碰到这种事!下个月财务部开工资能不能给他加点精神损失费啊! 谈郁为突然开口:“曲助,你手机给我。” “诶好谈总,您请。” 打开锁屏界面,他径直就点进了某八卦网站,搜索栏历史记录展开,一溜的热搜词条“糖葫芦”“恋爱脑”“小狼狗”。 谈郁为瞟了曲助理一眼,似笑非笑:“你行啊,吃瓜吃得挺起劲?还嫌工作不够多?” 不过很快谈郁为就笑不出来了。 帖子里到处可见的软饭男,翘屁嫩男,抠搜货,配不上几个词眼跟炸药一样带着动画特效在他脑子里噼里啪啦过了个响。 眉心微蹙,他把手机扔给曲助:“跟陈亮盯着点,我出去两天,有事打我电话。” 去办公室的休息室里换了身衣服,他带着火气拨通涂理电话。 涂理很快就接了,语调暧昧又欠揍:“怎么了狼狗先生?” “在哪儿拍戏,她人呢?” “什么人?她放假了呀,去宁市参加那什么CL盛典去了,没跟你报备吗?” 谈郁为直接挂了电话。他算是看出来了,白青珈分明就是不想让外人知道他们的关系,更是在刻意躲他。 也不知道脑子怎么想得,瞒得了一时瞒得过一世吗?怪不得在哈尔滨那几天粘着他时刻不松手,原来都是哄人的把戏。 骗子。 [作者有话说:原来收藏都是哄人的把戏,都不给我投珠珠或者评论。骗子。] ps:太扑了,有点提不起劲,快乐奶妈要变ED奶妈了呜呜 黑色礼服和恶劣病患 这次CL盛典的主题是睡衣趴。 白青珈公司准备的礼服倒也挺符合主题,黑色裹身的丝绸吊带裙,细密的流苏缀在稍短的裙摆一圈,显得两截纤细却不失丰润的大腿根更加色气。胸部下沿的布料开了一条浅浅的口子,丝绸荡领带着危险的诱惑,紧紧裹住上围一团沉甸甸的羊脂膏玉,发型做了个低调的盘发,裸妆清透,唇色晶莹细闪,浑然天成一个冷艳冰美人。 白青珈正在和化妆师造型师一干人合照留念,对着镜头比了五六个剪刀手之后颇觉得有些乏味,人越聚越多,几个新人站在角落对着她窃窃私语。 她一向不适应娱乐圈这种交际场合,看一眼时间发现还早就踩着高跟鞋慢悠悠走回自己休息室。 说来也巧,CL盛典举办地的官方酒店就是谈家的产业,十八公里的明媚海岸线沿着宁市一角屈曲盘旋,花木树丛层层迭迭簇拥着,典礼主场就坐落在雨林的中心,资本家的手伸得越来越长,贪婪到连娱乐圈也要来插上一脚。 酒店装潢一如既往延续谈氏的风格,高调不失风雅,而吊顶和四周墙壁宏伟磅礴,疏密得当画满了宁市特有的五彩绘饰。主办方也给白青珈面子,好不容易请来的女菩萨当然要供奉妥当,给她的休息室是最高规格,电视沙发游戏机和床一应俱全。 走过长长的廊道,她进屋按开壁灯,摸了一把自己冷飕飕的臂膀,转身正想关门,却骤然被一股蛮力抵住。 阴风阵阵,光与影的交界处,一根穿着西裤的修长小腿张狂试探,正叫嚣着侵入她的地盘。 是谁? 迟疑间门被强势挤开,白青珈抬眼,是一张极为艳俏乖张的熟悉的脸。 可能用这样的词眼来形容一个男人会有点奇怪。但平鄢就是这样风格的人。 他被称为国内少数有着天才特质和个人风格的导演,虽然鲜少在大众面前露脸,网上却依旧有着大批量的追捧者。各种短视频平台上他搂着白青珈的照片闪现一遍又一遍。机械的女声温柔讲解,夸赞他是世纪罕见的浓颜智性男美人,也深沉惋惜这对金童玉女的遗憾结局。 只有白青珈知道,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恶劣病患。 五年,在无数数不清的噩梦醒来的白昼里,她选择了软弱退避。 而此刻,咫尺之距,她听到他熟悉的声音带着哑火,疯子一样冲她咧嘴,一字一顿:“抓到你了,小蝉。” 修罗场和主权吻 裸露的臂膀被冰凉的指节缠上,白青珈心脏停滞一秒,随即十分厌恶地甩掉他的手臂,冷着脸发问:“你来干什么。” 浓密的眉毛斜飞,平鄢习惯性舔了下唇,舌头猩红:“听说我们小蝉找了新男朋友。” 白青珈深呼吸,移开视线不去看他:“我找十个也跟你没关系。” 空气一瞬间凝滞。 他挑了下眉,慢条斯理开口:“空窗了这么久,就找了这么个穷男人?小蝉,你是不是故意气我?” 她不说话,平鄢更加得意,皮鞋踢踏作响,步步紧逼,贴近她状似轻语:“听话,早点分手,回到我身边。” 平鄢入魔一样想念她。五年没见,她依旧那么美。 距离贴近,平鄢贪婪地看着她的脸庞陷入痴迷,又情不自禁伸出手想去触碰她脆弱纤细的脖子。 已经太久了,是时候回来了。我的小蝉。 突然,窒涩的平静被打破,有陌生的男声在他耳畔炸开。 “谁允许你那么叫她?” 昏暗的灯光下,平鄢缓慢抬眼,不远处那张背对着他们的浅灰色的巨大布面沙发上,慢条斯理站起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转过身,他们正面交锋。 只见男人对着白青珈微抬下巴,语气里带着令人恼火的亲昵:“宝贝儿,过来。” 白青珈松一口气,是谈郁为。 她几乎是小跑着冲向他,刚一走近就被一把搂进怀里,丝滑的西装面料擦过她裸露的臂膀,带来一种诡异的安全感,白青珈仿佛一瞬间脱力,陷入他怀中。 抓住了,她的救命稻草。 平鄢认出了谈郁为,低声笑,阴恻恻的:“谈总,什么时候改行当小白脸了?公司不要了倒是可以送给我。” 谈郁为无视他,仿佛空间里没有第三个人。只是安抚地抬起白青珈的下巴,旁若无人地将她脸颊边的碎发撩到耳后,随后一手掌住她后脑,居高临下深切吮吻了上去。 舌尖厮磨,静谧的空间泛起啧啧的唇齿交缠的声响,平鄢看着他们交迭起伏的唇瓣,捏紧了拳头,阴森地注视着。 许久,谈郁为松口,拇指按住白青珈红肿的唇瓣,暧昧地擦去她唇上晶莹的水渍,紧接着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向平鄢。 平鄢眼眶通红,身子止不住发抖,随即又想起了什么似的。他歪着脖子恶劣地笑,兴奋到邪魅的眼神。 “谈总,她亲过的,可不止我的嘴。” [作者有话说:刺激吧,还有更刺激的,不给我评论收藏投珠珠小心我断更(疯狂威胁)] 性爱教学和舔狗失控(微微h) 谈郁为打电话叫人把平鄢扔出去,这个疯子根本毫不在乎,一边顺着安保的力道慢悠悠向后退一边盯着他们疯狂大笑。门被碰上的前一秒,白青珈在狭窄的缝隙里看到他粘稠可怖的瞳孔盛满欲望,直直望进她眼底。 心脏被名为记忆的丝线牢牢收紧。像轻而易举掐死一只初生的蝉,无尽的恐惧攫住她的肉身。她不可控制地想起那些暗无天日的时光。 五年的时长究竟可以盖住多少不堪的回忆? 心乱如麻,她急切寻找一个发泄口,颤抖着用尽全身力气把谈郁为推倒在那个沙发。男人劲瘦的腰身陷进棉花里,眼睫垂着,西服被扯开,几丝凌乱的褶皱攥在手心。 裸露的膝盖磕在粗砂料的地毯,白青珈跪倒在谈郁为双腿间,被布料紧绷裹住的两只乳软绵绵地覆上去,揪住他纯黑的领带往下扯,已然被咬到红肿的唇此刻贴着他脸颊、鼻尖,唇瓣胡乱亲吻。 她的腰腹贴近他胯骨,随着失控的亲吻逐渐感受到一股粗硬的弧度带着热烫的温度往她肚脐四周扩散。 松开领带,换冰凉的手贴上那一坨硕大,她像胡闹一样厮磨剐蹭。不够,又急切地撩开那一小块布料缝隙,颤抖着手去撕扯他西裤拉链。 谈郁为终于无法忍受,红着眼去按住她的手,把那冰冷的指尖攥在掌心。 声音嘶哑颤抖,他清楚地听到自己嫉妒到失去理智甚至开始口不择言。 “他就是这么教你的?” “教?”白青珈不可置信,死命咬住下唇仰头看他,清凌的瞳孔蒙上一层不甘的泪。 失望的河流涨潮,一点一点将她淹没彻底。 她仿佛这时候才第一次认识了谈郁为,声音干涩到发苦,她问。 “你们到底把我当什么?又把性这件事当什么?” “我是你的玩具吗,谈郁为?” 谈郁为听到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他的日复一日的灼热疯狂到不敢让任何人知晓的爱意在她的口中被贬低成最卑劣的玩弄。 她怎么能够…… 扯住那一把鸦羽般稠密的头发,谈郁为近乎逼迫般俯视她。而与这粗暴的动作截然不同,他的声音发颤,几乎是哽咽着开始自白。 平日里冰冷的架子和清高的金主姿态在这一刻悉数破裂。 “是,我把你当玩具,我硬到半夜快要胀死也舍不得动你一根手指头。” “我把你当玩具,去看日出怕你穿平底鞋脚疼,就背着你从半山腰爬到山顶。” “我把你当玩具,你想吃垃圾食品我就到处问人看哪个烧烤摊最地道,再忍着油烟味坐在塑料板凳上给你把串上的碳灰一点一点擦干净。” “你现在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告诉我我把你当玩具?到底谁在玩谁?” “白小姐?我是你的奴隶吗?” 手掌猛地卸力,方寸之地,她满头的青丝骤然垂落,一大片波光粼粼,招魂幡一样沉郁。 良久,白青珈垂下眼睫,开口轻嘲:“刚刚还叫宝贝,现在就是白小姐,翻脸不认人的手段还是你最在行,谈总。” 撑着他大腿颤颤巍巍起身,白青珈膝盖酸胀发麻,还要强撑着力气扔下最后一句。 “分手吧。” 如果我们也算在一起,那就分手。 强压之怒和丁字裤之耻(h) 廊道上有零碎的脚步声,微弱的回音触壁反弹,玻璃珠一样闷声下坠。 谈郁为喉头快要凝出血,爱她不够又气她可恨,埋藏在心底近八年的恶劣欲火在顷刻间喷薄而出。 沙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欲:“分手?你不如做梦。” 气血上涌,他站起身,蛮力捆住白青珈的腰肢往肩头一扛,毫不顾忌地,三步并作两步将她摔回沙发。 短裙下摆回缩,尾部的流苏溅开一圈肉欲的涟漪,白嫩的腿肉脆生生与冷空气接触,即刻泛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白青珈挣扎着要逃,却被谈郁为轻松俯身钳制住,修长的腿抵在她腰侧。 忍不了,那就不忍了。 理智彻底出走,他扯掉脖颈上松松垮垮挂着的领带,再一把攥住她两只细皮嫩肉仿佛能一把折断的腕子。 真丝的布料掐进软腻的皮肉。 一圈,两圈—— 极端的黑与白交织,触目惊心的诡异美感。 单膝跪地,他把她抵在沙发最深处,压抑许久的清瘦指节重重抚过她裸露冰冷的软滑腿肉,掌心并无起伏,沿着膝弯浅擦过时却带来一种心痒的颤栗。 他低声控诉:“是你先来招我的……” 削长的指尖侵犯意味十足,沿着滑腻的大腿嫩肉缓慢攀升,最终灵活地从裙底探入,黑色的流苏被撩起,丝丝绕绕细碎地散落在他冷白腕骨。 腿心莫名发酸,白青珈扭着手腕想逃却被领带牢牢绑着,猫叫似的挣扎声呜呜咽咽。 他心烦,伸左手去捂她的嘴,掌心湿漉抓到一把泪。然而并不怜惜,只是微喘着压低嗓起身咬她耳朵警告。 “敢出声就操死你。” 下一秒,他正快意亵玩她腿根软肉的右手突然撤出,接着不留一点情面将她双腿蛮力掰开架在沙发的两侧靠垫,再把大腿上方一截轻薄的裙摆悉数上撩,直至腰间。 刻意压低的女性尖叫声里,入眼的画面让他下身的肿胀更勃大了几分。 她穿的丁字裤,布料稀少的纯黑面料紧紧裹在她腿心,两根只起到一点装饰作用的细带色情地勒紧在腰胯两侧,微微肉欲的皮脂被绑缚着挤出一点可爱的脂肪层。 她应该是剃了毛,此刻双腿又被他钳制着羞耻打开,那少得可怜的三角形布料掩不住她整个阴部,半片软嫩无毛的穴瓣只能可怜巴巴从布料边缘探出一个月牙形状的肉痕。 喉结微动,他手肘压制着固定住她大腿,右手指尖并拢毫不迟疑地覆上那块黑色三角,隔着一层棉布,谈郁为温柔地上下剐蹭,浅浅摩挲。不过几秒,指尖感受到一抹微微凹陷的湿意缓慢从那看不见的穴口里渗出。 眸子黢黑带着欲,他呼吸一瞬急促,抬眼看她,身下的指尖灵活一挑,破开那一小块布负距离地强势插入她的逼穴口。 “谈郁为……你别……” “啊——” 微微粗糙的手指瞬间被湿润温热的穴壁裹吸住,手掌不可控地抽搐一瞬,他动作生涩却强硬,摩擦着弯曲指节在窄小的甬道抽送抠挖,穴壁上应激反应凸起一层敏感的神经颗粒,源源不断的蜜水涌出,浸湿了谈郁为大半片手掌和整条丁字裤,沉甸甸的水渍把三角棉布泡得皱巴巴,随着谈郁为抽扣的动作在他手背上挤拧成一根粗硬的黑绳。 微微的阻力让谈郁为眉头轻蹙,什么破丁字裤,真tm碍事。 恋恋不舍地从窄穴里抽出湿透的指头,谈郁为撤手准备去扯掉那一条碍眼的布料。却在下一秒被吸引住目光。 [作者有话说:不给我投珠就操死你(凶巴巴)] ps:明天上正餐了,记得来蹲。或者多多评论or百珠今天再加更~ 花活玩穴和大口吃逼(h) 只见女人饱满的穴瓣被他玩到微微发红,暧昧湿滑的逼缝中间含着一根粗硬的黑绳,穴心处几丝稀疏的毛被夹在肉与绳的交缝处,可怜巴巴显得更加淫靡。 白青珈轻喘,下身被粗糙的棉绳勒得有些许难耐,但适才穴壁里存在感极重的抽送动作不再,她松一口气,湿凉的臀微微挪动,却在下一秒迎来更疯狂的玩弄。 逼口被厮磨到快要灼烧,是谈郁为恶劣地按住那一小条湿答答的绳,对着粘腻的甜肉缝隙高速挤压磋磨。 不够,他兴奋到彻底,再扯着黑绳勒高,轻飘飘松手。 “啪——” 湿重的粗绳抽打在她蕊心,逼水四溅,花核都鼓胀凸出,合着她穴口不断溢出的咕叽咕叽的水声,混杂着喷溅到谈郁为淡色的唇间。 暧昧的灯光打在她穴口,照得水溶溶一片,谈郁为伸舌,慢条斯理舔掉下唇的骚水,终于玩够那条可怜的丁字裤,上手将那湿到简直可以拧出水的黑绳野蛮扒到一旁。 穴肉失去禁锢猛地弹出,很快又被挤成肉嘟嘟一片。谈郁为伸手去拨弄,沿着肉瓣边缘描摹。 呼吸微窒,这是他第一次毫无保留地全方位看到她的穴,淌着水的,甜软的,粉嫩的,可口的…… 心脏被下蛊一般,他着迷,不顾白青珈的惊叫挣扎,他低下头去。 此刻,若有人在高楼外透过窄小的窗帘缝隙侥幸窥视,便能看到昏暗的橘色灯光下,房间一角的灰色沙发上,女人被绑束着手臂高高抬起,身段绝佳的男人单膝跪地,筋骨分明的手掌住两根雪白凝滑的大腿,平日里清冷到没什么表情的一张脸此刻忘情埋头在女人抽搐不断的腿间,如同野狗扑食,将那一汪可口生嫩的窄穴吃得啧啧作响。 粗粝的舌尖沿着穴瓣缝隙上下滑弄,舔过两口又觉得不过瘾,舌尖代替手指深入着旋拧,大角度插进去搅弄。他吃得这样投入这样深,甚至连高挺的鼻尖都悄无声息地陷进了穴里。 “啊……啊啊……” “你别咬……” 异样酥麻的感觉惹得白青珈头皮发麻,她羞恼,手臂无法动弹,只能崩溃着甩小腿去蹬他的肩,可不料越是挣扎他越大口去吞咬,牙齿不经意磕碰到顶端的肉珠,白青珈抽搐尖叫,穴口即刻失控喷射出大股大股的蜜液。 空旷的房间里,谈郁为吞咽骚水的声音显得更加清晰。 屁股一片湿凉,灰色的沙发被浸润到发潮,点点深色晕染开,大滩大滩喷洒在她臀部周围,穴口下方,甚至扶手。 白青珈被羞耻淹没,难堪到哭出声,声声悲凄。 男人的声音哑到不能再哑,他轻笑,餍足地咬一口她滑腻腿肉:“哭什么?我喜欢喝。” “再多喷点都没事,嗯?宝贝儿。” 白青珈发丝凌乱,歪着身子倒在沙发上,无力抽泣着喊了声“滚”。 谈郁为毫不在意,不顾下身胀到极致发疼,将欲火转移,手掌重重拍在她还在收缩翕动着的逼口,他威胁发问:“还分吗?” 残余的穴水溅开,白青珈纤薄的小腹猛地收缩,高潮的余韵仍在体内四窜。 热浪从血管直冲脑颅,她还要强撑着理智虚弱挑衅,眼眶湿红沾着露:“就分,有种你今天就操死我。” 谈郁为深深盯住她,嗤笑:“行。” [作者有话说:手掌重重拍在你的脑门,脑浆迸溅,威胁开口,还有珠吗? 猎人武器和梦中情乳(H) 他站起身,近一米九的个子,影子带着压迫全然笼罩住白青珈蜷缩着的一具脱水菩萨肉身。 光与影的陷阱中,脆弱可口的猎物已咳着余血瘫倒残喘,静候猎手快意享用。 指尖按开皮带扣,他垂着眼盯住白青珈正畏缩上移的小腿,一边凌迟处刑般慢悠悠抽出皮带。 “咔哒——” 胜券在握的猎手优雅地扔下他的长鞭,只身逼近。 “呲——” 拉链撕扯的细碎响声在耳边清晰而可怖,白青珈扭动了下手腕,敞开的穴口明明被冰冷的空气侵入僵化,此刻却莫名开始骤缩发烫。 滚烫的枪支上膛完毕,无助的猎物四处张望,不知自己即将被枪口捕获—— 猛然,她腿部被并拢着抬起,湿透的小裤被野蛮扯落,膝弯歪斜折迭在男人左肩,花穴外侧连着腿根软肉被试探性触碰两下,随即有滚烫到灼烧的超乎想象的粗硬侵入她滑腻的大腿缝隙。 龟头析出一点点滚烫的水液,谈郁为低头握着自己肿胀到快要爆裂的肉棒随意撸送两下,又去她穴里抠挖借些许蜜水权作润滑,随即粗蛮地插入面前诱人的腿根。 肉与肉相贴,龟头抵在湿滑的穴心蠢蠢欲动,迟疑两秒终究还是只沿着湿透的腿心夹缝上下滑弄,聊以宽慰疏解一二。 高热的温度烫得白青珈心律失常,想挣扎却被紧紧勒住腿根动作,她呻吟着骂:“你滚……别……啊……” 滑腻的腿根软肉即刻被高频的抽送挤压到快要融化,穴瓣的嫩肉在不断厮磨间流出饥渴的淫液,甚至如同蚌壳一般主动大开,吸铁石一样紧紧吸附在青筋横跳的棒身上不肯松口。 粗硕的龟头上下往来之间又游离地试探性戳入更湿滑的甬道内,深入两厘米却无奈强忍着欲望撤出。 逼穴不能去深插玩个痛快,谈郁为只能把主意打到她上半身正浪荡抖颤着的两只椒乳。 只见胸部下沿一抹虚空的缝隙里凝满了鲜滑的乳肉,此刻随着谈郁为下身动作不断来回颤缩,奶冻一样惹人发馋。上截丝绸的荡领堪堪遮住一点乳尖,透色微粉的贴片探出一角。 谈郁为心痒,右手贴着她小腹往上摩挲,大力抚弄,最终落在那一小块绸面的布料,拇指勾住边缘的缝纫线,他用力撕拉。 “别扯……” 白青珈细细呻吟,从情欲中挣扎着唤醒自己残余的理智,腿根妄图夹紧去警告他手上动作,却不料淫水多到将两人贴合处润滑彻底,半分疼痛都无,只是徒劳地把谈郁为夹得更爽了几分。 她无奈又崩溃,换小腿去踢他脖颈:“别扯啊……衣服还要还的……” 情欲上头的男人怎么肯遂她的愿,已经让步不插她下面那张骚贱的逼穴,难道一件破衣服也不能让他撕了泄火? “呲啦——” 布料被彻底扯开,两只受压的乳失去束缚瞬间爆开,羊脂膏玉满溢在他眼下。 他放狠话,轻轻扇一下面前颤巍巍的奶。 “今天你穿一件我撕一件,赔得起。” “再多嘴就真插,老实点。” 他拢着虎口去推挤,捧得满手滑腻,软嫩微弹的皮肤和脂肪层触手生温,一时惹得他心发痒肉棒发疼。 还不够,蛮力去撕两只硅胶贴片,紧粘的胶水拉扯脆弱的粉尖,无情地在半空弹出一个淫荡尖锐的肉弧,下一秒又剥落,敏感的蓓蕾一接触冷空气就骤然挺立,缀在那一抹雪团子上更加色气可口。 谈郁为心跳失控,他曾经隔着电子大屏无数次对着少女蝉蝉裸露着的粉嫩乳尖失控自渎,也在剧组的高清镜头下隔着一层布料吞吃舔咬她甜腻的乳肉。 然而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鲜活。 这颤巍的、绵软的,被无数人目光亵渎觊觎的胸雪从此只能攥握在他的掌中。 这翘立的、艳灼的,隔着一层屏幕曾被无数人的精液覆射过的乳尖从此只能含咬在他的齿间。 她再也别想离开他,在余生几十年的光阴里,他要在日夜的亲吻、厮磨和陪伴中补够八年的时差。 我不是你的初恋,但我一定会成为你深爱的最后一个恋人。谈郁为这样起誓。 潮喷烟花和致命情话(H) 敏感的乳尖被湿热的唇舌含住,男人咂舔几下后就急不可耐地捧起更多的乳肉去吮咬吞吃,浅浅发麻的微痛的吸力让白青珈难以自控地小幅度挺起胸脯,强忍的呻吟像一条初生的幼蛇,无端甩着尾生涩地钻进谈郁为近在咫尺的耳畔。 耳廓发痒,他下身更放肆地去厮磨,原本深粉色的棒身此刻胀到发红,嵌在那两瓣微肿的穴瓣中心直上直下剐蹭,逼口被两人不断喷出的体液涂抹到一塌糊涂,连带着谈郁为西裤胯部的面料一同湿透。 穴瓣内缘的花唇被磨成饥渴大开的形状,顶端浑圆的小肉珠已然烂熟到荼靡,白青珈被亵玩得神志游离,手腕难耐地扭动挣扎,竭力的快感忽上忽下,即将到达顶峰。 “砰——” 高潮正迫近边缘,震颤的烟花巨响突袭,殷红软烂的穴口骤然被惊得猛力收缩,大股大股的淫水如同失禁一样喷洒激流。 “啊……” 情欲席卷过整个橘色暗房,盛大的霓虹彩光透过窗帘缝隙影影绰绰地打在沙发上一双男女浪荡交缠着的赤裸肉体。 盛典开始,远方的电子声波随着晚风在整个夜的海岸线飘摇晃荡。 谈郁为恍若未闻,他听不到乐响,也不在意主持人的开幕辞,只是全身心沉浸在这场边缘性爱,难以割离。 烫硕的龟头感受到她穴口的潮喷,肉棒被大滩的骚水泡到应激弹跳,谈郁为随即吐出肿胀的乳头,仰头去含咬她水淋淋的唇瓣,下身加快滑抽动作。 舌与舌相缠,窒涩的气口被湿粘的唾液围堵,谈郁为摸奶插缝两不误,还要边吻边含糊着继续问:“还分吗?” 白青珈不回答,脸发烫腿打颤,双唇微启只顾细细吟叫。 谈郁为不满地“啧”了一声,松开正叼着她舌尖的唇齿,侧着头向下去啃她肚皮上的软肉,灵活的舌尖沿着性感的肚脐打转,又咬住一层皮细细啃着发泄。 他发狠,咬牙切齿:“分不分?说话。” 白青珈吃痛,只能闭眼蜷着腰身可怜巴巴挤出回答:“嗯……不分了……你松开……不分……” 谈郁为心满意足,眷恋地舔一口女人侧腰,抬着头直起身子撤出肉棒,伸手将她两条腿九十度折起又一百八十度横向掰开,挂在两侧的单人沙发扶手。 低下头,他一边红着眼看着面前潮红的骚穴一边伸手快速抚慰棒身,幻想的深插里,高潮一触即发,他色气喘息,龟头蠢蠢欲动,马眼上不断吞吐着透明的体液。 快感直冲脑颅,极端的爱缠住整个灵魂,谈郁为左手上移,虎口虚扣住女人纤细脖颈,他喃喃逼迫:“说你爱我。” 她不回应,他便松开猛力撸动着的右手,挺身将粗硕的肉棒靠近她淫浪穴口,龟头即刻带着怒意从高处落下,重重抽撞那颗浑圆可爱的蜜豆:“快说,说爱我。” 蜜水四溅,快感直冲甬道,白青珈下身抽搐,腰腹如一条翻腾的海鱼扭曲挺起,娇乳抖颤,疯狂的多重高潮里她呜咽:“我……爱你——” 谈郁为餍足,重新上手撸送肉棒,瞳孔扩张,他像野兽一样低头凝视,女人深粉的蜜核被方才龟头蛮重的抽打撞击到两倍大,此刻在窄小糜艳的小阴唇上方肿胀着弹抽,淫靡、色情,也可爱。 呼吸急促,撸动的速度逐渐失控。 高潮骤来,他浅浅低吟,俯身狂热地吮吻女人艳色的唇瓣,缠绵之余,肉棒强硬地极具压迫地抵在白青珈肚脐边缘,跳动着大股大股失控射精。 浓白的精液滴滴答答顺着女人性感的肚脐和纤薄腰腹往下流淌,稀疏的毛发被浆成湿粘一团,蜜核裹上一层厚厚的奶油,穴口已然糊成满片惑人的雾色。 鼻尖嗅到滚烫,特殊的情欲气息在热潮里盘旋弥散。白青珈仍闭着眼发颤,汗湿的发粘在脖颈,一道道水草的枯痕。 谈郁为在滚滚热浪里吻她眼睛,痴迷呢喃:“我也爱你” 所谓暗妒[男主视角] 饱餐过后的人总会对盘中残余的美食怀有一种蠢蠢欲动的心理,咂摸着嘴唇就算吃不下也要去拿着筷子碰一碰戳上几戳。 谈郁为也是如此,此刻两根被淫水泡到微微发皱的手指大幅度去扒开女人的穴瓣,那逼穴上端敏感的花核肿到血红,小阴唇骤然接触到冰凉的温度又开始敏感收缩,翕动着吞吐几丝粘白的精水。 他喟叹,看着白青珈微微打着颤的身子和潮红汗湿的面颊,谈郁为被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吞没。 这么多日子以来在她面前刻意压制的欲望终于全然释放,他有些后怕,但不后悔。 来宁市原本是带着冲动和怒意想来质问,但在飞机上度过的几个小时却让他逐渐平静下来。 他反思,甚至有些自卑地想,也许是自己太愚钝做得不够周到才让白青珈缺乏安全感。 他应该对她再好,再好一点的。 下了飞机,酒店的几个高层诚惶诚恐地接待了他,等到了休息室门口经理才收起一路恭敬的眼神,略带惊讶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冷静告知他白青珈还在外头做妆造,请他进屋稍作等候。 谈郁为点头,进门摆置好行李,只开一盏小橘灯坐在沙发上静静等。 谁说只允许少女怀春?谈郁为在四面无声的等待中疯狂想念她,明明只是三天没有联络,灵魂却寂寞到空洞。 钟表嘀嗒,漫长的二十分钟后,门终于打开。 谈郁为心跳微动,强压着上翘的嘴角准备回头。可下一秒阴恻恻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他听到那个男人开口,全然兴奋又熟稔的语气。 “抓到你了,小蝉。” “你是不是故意气我,小蝉。” 小蝉,小蝉…… 他冷然顿住,跃动的情思被冰封。记忆中久远的称呼如同梦魇一般侵入他的脑海。原本平静占据上风的情绪在听到平鄢缠绵的声声轻唤时彻底溃散。 在那些年少还不敢承认爱为何物的日子里,在那些她甚至不知道他存在的岁月里,平鄢已经拉着她的手抢先一步走进那年的恋爱盛夏,甚至为她冠上自己甜蜜的专属称谓度过了他连奢望一秒钟都不敢的整整三年。 思绪回神,他恍惚间听到平鄢最后轻语:“回到我身边,小蝉。” 回? 他垂下眼,极端的嫉妒和不屑让他脚底生麻。 五年的时间足已抹杀掉多少情爱 ,你有什么资格再入局…… 隐忍的情绪从煮沸的脑颅满溢,他攥紧拳头,慢条斯理起身。剑已出鞘,刀锋直抵眉心,他转身直视,漠然对峙。 “谁允许你那么叫她?” 日月莫测,风水轮转,情人反目,仇人相交。在这世间,只有命运永远公平地布施众生万物。 五年前她是你身边怯懦的小蝉。而现在,她是我谈郁为一个人的宝贝。 [作者有话说:百珠加更噜~有点短小有点咯噔……凑活看吧…有机会再修文~] [ps:虽然但还是想要珠珠(戳戳手指)] 残爱余潮和破茧之红 白青珈很久没有这么累了,这种疲惫不是进组连拍三天打戏之后筋骨酸软到无法动弹的肉体折磨,而是一种被极端快感吞没之后点滴情潮裹挟而来的失落与不安。 欲望还未褪尽,穴口残余的半抹酥麻让她浆糊的心神在空中飘然,以至于全然忘记了盛典这回事,连带着平鄢不久前施加于她的绝望恐惧一同湮灭在谈郁为的唇舌齿牙间。 若有若无的吻不断落在面颊,白青珈想骂他却乏着气力,索性放弃挣扎,懒懒散散穿块破布半卧着闭眼休憩,任凭谈郁为跟小狗一样扑在她脸上撒娇啄吻。 “咚咚咚——” 不过三分钟,静好却莫名诡异的画面被打断,门被急促敲响。 “白老师你在吗!很快就到你了!” 盛典流程已经进行到三分之一,全部艺人都在候场厅等,只有白青珈不见人影,CL杂志的副主编只能着急忙慌地来催人。 脸颊上的吻撤离,白青珈也闻声一僵,竭力睁眼低头看了看自己半裸狼藉的躯体陷入绝望。 完好的礼服被撕成露奶装,发型从温婉美人变成谢逊再世,唇蜜跟面霜一样被亲得糊了满脸,眼妆更是被泪水晕染到一塌糊涂,这个样子连出门都做不到何况走红毯了。 谈郁为这个王八蛋。 没人回应,外面的副主编更加上火,蹙着眉狂拍门:“白老师!白老师!” 白青珈想应声却没力气,被折腾到脱力不说,现在又雪上加霜被更大的愧疚淹没。头发胀,她挣扎着要起身裹个被子去开门道歉,却被谈郁为按住。 “我去。” 他垂着眼扣好衬衫扣子,处理好下身的一片狼藉才慢悠悠走到门边。 “吱——” 门被打开一道缝隙,橘调的刀刻光线破开暗色影丛。 副主编松一口气,抬眼正想说什么,却在看清对方面容的一刹那猛然哽住—— “白——” “谈……谈总?” 谈郁为神色自若,指尖有规律地敲击着墙面,光影里露半张脸跟他施压:“嗯,是我。” “出了点状况,把白青珈换到压轴。” 副主编被他吓到,声音都尖锐了几分:“不是,谈总……这不符合规定,压轴的已经定好了……” “我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 “你们CL也跟谈氏合作了快五年了吧。” 停顿两秒,他继续说道:“都做到副主编这个位置了,利弊权衡你总分得清。” “那也不行,网友……” “你们主编给我发过流程单,压轴的人本来就有猫腻。” “白青珈压他的咖有什么问题吗?” 上位者的傲慢总叫人恼火,然而资本的力量无法反抗。 副主编抿唇,思考了片刻也就忍气吞声说了声“好,我马上去通知”。 门被关上,白青珈听见他们的全程对话火气更足,忍不住哑着嗓子开口讥他:“穿着这身破衣服去压轴走红毯?谈总是还嫌我不够红?” 谈郁为没说话,用动作抚慰她的焦躁,沉默地走到沙发前弯下腰,俯身,结实的手臂从她赤裸潮湿的膝弯和背肌穿过,接着站起身,一个稳稳的公主抱。 她手臂还被领带紧缠着高高举起,此时姿势略微怪异躺在他怀中,双乳就这样堂而皇之陷在他眼下。 她仰着头用别扭的眼神跟他对视,暗含控诉。 饱暖思淫欲,而淫欲足了心情自然也好,片刻前的强取豪夺的山大王此刻化身成了白青珈的老保姆。 谈郁为把她温柔地放倒在一旁的床上,再把半片残损的布料从她一点完好的肌肤上剥落,去茶几上拿一包未拆封的湿巾扯出几张,紧接着半跪在床上帮她一点一点擦掉身上粘腻的汗渍和情液。 从面颊到脖颈再到乳尖,酒精特有的冰凉侵入她的皮肤肌理,若有若无的灼烧感吮吸着她的毛孔,她忍不住轻喘。 除了花穴口的那一片湿粘,谈郁为将她全身都细致清理一遍。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等到床头柜上摞起了小山堆一样的废弃湿巾,谈郁为终于肯解开白青珈的手腕。 黑色丝料剥落,层迭的红痕覆盖一圈凝在霜白的手腕。他轻吻,带着微不足道的怜惜和更多餍足。 他贴近她耳朵轻哄:“撕了就撕了。” “这条破裙子原本就配不上你。” 黑色太闷,你该着最艳的红。 胡乱扯一片被子盖到她冰凉的腰腹,谈郁为直起身,径自走到一旁暗角处推出一个人模衣架—— 瞳孔微缩,屋内暗橘的光被那一抹乍现的色彩熏染到微微发紫。 裙摆震颤,至高的美簌簌有声,一只振翅的虫谷蝴蝶在暗夜里明灭着破茧。 无情的女神,能否请你怜惜地低下高傲的头颅,接受来自你忠诚信徒的崇高献礼。 我用最浓郁的玫瑰汁水熏染布料,我用彻夜凝结的高纯朱砂点缀星芒,我用熊熊灼烧的骑士之血献祭裙摆。 我把这世间最明烈的红带到你的面前。 连同我彻夜不息的狂热心跳和卑劣的爱欲之瞳。 神之爱裙和错路情仇 那是一条张扬到彻底的红裙。 谈郁为侧着头扯下后背拉链,扶着人模小心翼翼将裙身剥落。 满山的火焰落在他掌心。 他捧着裙走近,半跪在床沿将白青珈扶起身。 足尖点地,赤裸的女体虚弱地倚靠他歪斜站着。 高大的男人半跪着低头替她换衣,繁杂重工的裙身穿过雪玉的足尖,绕过纤秾合度的双腿,最后贴身环住细白腰肢。 左手勾住温软小腹,他起身贴紧她后背,勾住小巧拉链轻扯,金属的咬合线渐渐收拢。 低窄的前胸布料横亘在雪线,颤巍巍挤出一片满溢的乳。 雪白的肌骨被烈红掩覆,他轻轻吻她颈下最后一片裸露的嫩肉,炙烫呼吸打在耳根。 “热搜的事情还没跟你算账,下次连着这身衣服一起还我。” “还有。” 停顿两秒,他开口。 “那句话,对不起。” 没有所谓的教与不教,你也不是谁的所有物,只是我恶劣的雄性嫉妒心和太过疯狂的爱在作祟。 环扣住她的腰,他带着隐忍的占有欲引她慢慢地走到穿衣镜前。 或深或暗的光影下,白青珈靡靡抬眼,随即被镜中那一团火焰似的烈红烧到晃眼。 盛大的裙摆逶迤,绵延着在身后堆砌成一片繁复的艳行废墟。 鸽血红的金银丝提花厚缎在几何堆迭的裙身缠缀几分紫金的星芒,隐约浮闪的金丝细线绣落成半挂重工的残枝野玫,顺着紧掐的腰线匍匐,狠狠勾勒出现代骨骼的残忍美感。 顺着她纤薄的腰线涂绘,上端绑束着一截紧窄的抹胸,透纱的重工面料横隔在半个雪玉酥胸,全然参不透的神诡和勾心的艳。 没有女人会不爱这样一条裙子。 谈郁为低头耳语:“很美。” 白青珈呼吸微窒,凌乱的发贴着他的胸膛,浅浅心悸。 男人掌心的灼热熨帖着她冰凉的小腹,腰线上的半枝野玫在暗夜蛰伏着惑人心神。 白青珈想起那一夜老屋里温暖的拥抱,想起哈尔滨铺天盖地的大雪,想起小饭馆里嘈杂的喧闹人声,想起夜市街头红得透亮的糖葫芦和谈郁为大衣口袋里两人紧握的手。 心跳莫名,她恍惚低下头,若有所思。 已经僵化的心能否在这个深冬迎来破冰之爱? 然而下一秒,眼前注意到莫名的黑影扑闪。 是她眼皮上两簇湿答答的睫毛残影正沉甸甸地下坠,原本纤细卷翘的弧度不再,取而代之的是被泪水糊成了满片的直愣苍蝇腿。 霎时她从幻想中醒神。滚烫的唇,刺痛的腕和隐在布料下被他吮出点点红痕的胸脯腰腹,甚至还在淌着余水的花穴都开始隐隐灼烧。 狼狈,残败,不堪一击。 堆迭的情绪燃起她身为一个孱弱女性的怒火。 金主就可以这样作贱人吗,兴起时千万般好,不耐时随意折辱。 平鄢带来的阴影,我怎么会在你身上重蹈覆辙。 你爱玩换装游戏,那是你的事。可谈郁为,我不是娃娃机里投几个币就可以轻松捕获的玩偶,也不是一穿上新衣就会高兴地站在八音盒上疯狂起舞的公主摆件。 真心换真心,你既给我见色起意的窒息之爱,我便回你最恶毒的假意之吻。 来日方长,我要你终有一日跪在我裙下当我最忠诚卑贱的仆。 [作者有话说:我问谈少爷怎么样才能获得你们的珠珠收藏和评论,他说:用真心。] [ps:其实我真的觉得这是个甜文来着,应该不虐的,放心~] [pps:这几章都有点咯噔,内心戏我老容易写成这样(猪猪叹气)] 公开事和渡烟吻 垂下头抚上那只连关节都精致得要命的手,白青珈神情冷淡,指尖却带着撩拨和柔蜜,沿着他虎口处浅浅厮磨。 “不用下次算账。” “上次那个热搜,我只是怕澄清了会影响你公司。” “毕竟谈氏那么大一个企业,需要慎重点。” 转过身仰头看他,她糊晕的眼妆中间瞳孔微亮,一滴迷离混浊的钻掩在闪闪眸光下。 “你想公开吗?” 公开—— 谈郁为垂下眼看她,锋利的喉结微动。 舔了下唇,他低头缀吻她,贴着甜滋的唇缝含糊应声:“嗯。” “真的?不怕股价波动不怕舆论?” “不怕。” 我什么都不怕,只要你愿意爱我。 “好,那我们公开。” 话毕,白青珈嘴角微翘,伸手勾住他脖颈下压,闭着眼张开唇瓣,任凭谈郁为大幅度强势入侵她的口腔。 舌尖纠葛,他们在一袭盛开的火焰中抱缠吞咬,至死方休。 许久后,门被打开,长长的暗色的廊道,高大的男人抱着红裙旖旎的女人慢慢走远。 顶楼套房,国内最顶尖的妆造师早已等候多时。 —— 两个小时飞快,盛典很快接近尾声。无数高清镜头对准夜色舞台,全网直播,几百万的在线人数,实时弹幕在视频底端刷到目不暇接。 大多都是整齐排列着的控评词,带着专属的应援色给自家正主撑场面。 这会儿画面中一个精致略带脂粉气的年轻男孩正穿着一身西装从雨林深处向镜头走来。 高清镜头推进,男孩子闪钻的眼妆摆出一个wink的姿态,惹得现场妈粉尖叫一片。 弹幕上也狂刷着大段大段的专属应援口号和混乱的“啊啊啊啊啊”。 [山麓崎崎,来者有光。] 整齐划一的紫色字体攻占整个屏幕,偶圈路人一点进来就被看闪了眼,忍不住暗骂:“又是这小子。” 莱山崎,这位号称新时代“偶像之光”的爱豆出道才不过两年,死忠粉已经能填满几千个个像今天这样的大型会场。演唱会和签售会座无虚席,行程满到塞不下,公司也是赚到盆满钵满。 娱乐圈更新换代,人气即铁律,CL盛典更是在此次活动开始前接到通知,安排了莱山崎作为压轴嘉宾。 粉丝对于自家孩子初出茅庐就压了众多实力演员和偶圈前辈的咖丝毫不羞,反而趾高气扬在广场上跟对家跟路人开骂对喷。 这会子看名单出错,莱山崎赶在白青珈前面登场,更是怒气横生,紫色的应援口号里开始乱入夹杂着大片大片的辱骂词。 [白青珈偷咖贼!] [不要老脸白青珈!欺负年轻小孩!] [老女人还我哥哥压轴位!] [脱星压轴,真有你的CL!呕呕呕!] 这边莱山崎的粉丝整齐划一刷黑评正刷得起劲。却不知道他们口中上不得台面的白青珈正享受着最高待遇。 等候厅里早已被清空,她妆容精致,珠宝华贵,披着宽大的西服像一只慵懒的猫,舒舒服服靠在一旁只穿着衬衫的英俊的男人身上。 谈郁为背靠身后的红木长桌点一支烟,刚换的西裤笔挺,这会儿正百无聊赖地捏着烟看向电子大屏的直播。 白青珈眯着眼睛闻到一股熟悉的烟草香,喉头不禁发痒。 声线靡靡,她侧头望他:“分我一口。” 谈郁为闻言垂下眼睫,莫名回想起那一日洛城卫生间门口二人针锋相对的一支烟。 吐出一口残烟,袅袅雾气弥散在两人之间,他轻笑问她。 “要手上的,还是我嘴里的?” 茫茫的雾气里,白青珈仰起头,学着方才屏幕里莱山崎的表情朝他wink一下,又颤巍巍闭上眼。 两片涂满深红口脂的诱人唇瓣微微撅起,纤细的指尖在唇珠轻触两下。 她示意他。 美人献吻,谁的心肝能不颤。 谈郁为手指微顿,眸色渐深,侧头深吸一口再将烟蒂移开。 空无一人的大厅里,他支着手若即若离俯下身,渡这一口烟气细细吻她。 压轴位和战陨妆 与此同时弹幕里的辱骂越刷越疯。 整齐的紫色应援口号被不堪入目的词眼撞碎,直播里实在看不下去的路人也跑出来帮白青珈反击,饱含杀气连打几十个感叹号倾轧了大半个屏幕,怒骂莱山崎资源咖,卖屁股的小白脸。 所以说娱乐圈可比江湖飘摇得多,无形的刀光剑影劈开道德的裂痕,无人死伤却人人都是受害者。战争永远是一触即发,粉丝们设门派抢地盘争口号撕名分,腥风血雨不过如此。 不过莱山崎对此刻弹幕上的纷争一概不知,在签字版上留下龙飞凤舞一串签名后,随即被请到舞台中间和主持人闲聊采访。 男主持是圈子里出了名的毒蛇,主持风格一向犀利狠辣。这会儿咧着嘴把话筒递到莱山崎面前,看似热切的叙旧里暗藏杀机。 “我们山崎是CL的老客人了哈,今年来CL有感觉到发生什么变化吗?” 莱山崎腼腆地笑了一下才接过话筒:“CL一直都很好,我今年心情比去年轻松多了,去年第一次来没什么经验,很紧张。” “今年来是像回娘家一样的感觉了是吧,那山崎觉得是去年第一个出场好还是现在这个位次好呢。” 弹幕开始快速滚动起来,五花八门的字体色号都在扣问号还夹杂一些nb的字眼。 主持人可不管什么撕逼不撕逼,有热度就行。 莱山崎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道:“其实我今天的位次算压轴啦,网上不是都解释说压轴的真正意思是倒数第二个登场,挺好的,我很满意。” 拱着手做了个求饶的动作,他又说:“刘哥你放过我吧,等等可以问问白青珈姐姐的感受,我一个小新人真的说不出来什么。” 弹幕又炸开一波。 [6,这男绿茶,这不明摆着把白青珈往火坑里推?] [《说话的艺术》] [呜呜呜呜我家宝宝也太好了,善解人意大宝贝!] [你家宝不得了,刚出道没多久就混这么老油条。] [nm白这个老女人,我宝原谅我可不原谅,以后黑定你了] [你就不配来…小白脸一个] [哥哥!以后压轴的机会还多呢!] [不愧是你阴阳之光。] [笑死,还叫姐姐,怎么不干脆叫姑奶奶得了。] 直播间人数又涨几成,热搜词条从红到紫蹭蹭往上爬。 很快,莱山崎下场,主镜头从舞台中心重新转向红毯入口,主持人拔高声调,今晚最后一个嘉宾即将登台。 [哟,白媚娘要出来了,屁民们还不快跪下恭迎。] [骚货就是骚货,压轴表演个脱衣服好了~] [呵呵会不会插一脑门糖葫芦出来呢~] [莱山崎粉丝也真贱,白青珈平常这么低调一演员,难得参加这种活动也不让她舒坦。] [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 [白青珈实绩碾死你们十个哥哥都绰绰有余,纯纯脑瘫,路人缘迟早败光。] [我爱看!姐姐别管傻逼!以后多出来活动!] “哒哒哒——” 微弱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水晶釉面的舞台在直射的强光下涌动,几滴涟漪惴惴的裙摆窸窣声从台面迸溅。迷蒙的夜和寥寥的景很快被那一抹乍现的艳色侵占。 秀台恰巧起风,裙身褶皱起伏,一片烈红的海洋从雨林深处奔流而来。 盛大的裙摆拖曳于地,并不显得布料臃坠,反而随着白青珈微飘的脚步更显出几分娇妩的风情。 用粉底盖到惨白的裸露肩颈被垂坠的金丝细链隔断,硕大的红玉髓被各色宝石的和点滴星钻围拥在胸前,无暇的一双臂,只有细细的腕骨被两弯厚重的珠宝镯紧箍着。 镜头上移聚焦,模糊的面容渐转清晰。 张扬上挑的深黑眼线掺一抹浓重的红,眼角带刃,马尾高束,向来远山凝雾的长眉此时野性斜飞,更衬得那一双眼英气凛然,雪玉的皮肤上涂绘几道血腥的伤痕,青青紫紫横在嘴角和两颊。一个美到心肝俱颤的战陨妆。 平日里清冷蒙尘的明珠在此刻擦去浮灰,现出她原本凌厉的血之锋芒。 呼吸骤停,潮声起落,几公里外的海浪缠斗正酣,血战厮杀的海女已从战场凯旋。 实时弹幕仿佛按下了静止键,即刻又滚滚快速刷起来,满屏的尖叫看不过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本颜狗今晚就入坑!] [wcwc这姐换造型师了吗!] [啊啊啊啊啊就要压轴就要压轴!美死我了!] [这不比前面那只雄孔雀有看头啊!] [美女上我!我也是小狼狗!虽然是雌的!但是我舌头很灵活!!还买得起糖葫芦!] [我操也太适合她了,怎么以前没见她穿过红啊!] 某论坛也在实时图文转播,白青珈出来之后底下的评论更是刷到起飞,夸赞骂战那叫一个层出不穷。 [叫我思达就好了:美神再世,今天这造型打遍娱乐圈没问题吧。] [借我借我一双慧眼:我一直很疑惑为什么这姐长成这样粉丝不多?] [智人兽:楼上,她不媚粉,而且拍那种戏出身,你懂的。] [一级富婆:这珠宝也好好看啊!有人扒吗!] [33号涂家军:这么一看平鄢审美也一般啊,干嘛给她走暗骚小白花路线,还是婊里婊气好啊!] [小绿书来的靓靓:以前以为她清冷挂的,没想到画这种浓妆适配度这么高!] [引宝的小狗:额……srds今天这主题不是睡衣趴吗?] [靛青色的加:楼上,你管呢,CL就走个形式,上一个giegie穿西装你怎么不骂?好看不就行了。] [对喷高高手:对啊楼上,不会是自己家蒸煮没好看的礼服在这乱吠吧^ω^] [引宝的小狗:额回复一下……我姐穿的D牌高定,白青珈是从哪儿翻出来的地摊货啊…] [土耳其冰淇淋滚粗拆那:楼上笑飞,你姐的D牌高定跟睡衣趴又有点毛关系?裙摆蓬得跟热气球一样,点个火能直接上天,回家机票都不用买了呜呼~] [普拉达的女仆:还地摊货,真?土包子,隔壁贴前两分钟有人扒了,黎巴嫩的小众高奢,那个牌子的主理人脾气很怪,要是看你不爽再有钱再有名气也不借~] [孟婆汤代购找我:2816楼,你姐投胎八世都不一定能穿上哟(龇牙)] [今晚买可乐:话说小狼狗是行啊,这红光满面的活像吸了精气。] [牛牌打桩机:笑得,糖葫芦也不能白吃,吃人嘴短总得出点力哈~] [普拉达的女仆:我操隔壁贴又扒出来了,这珠宝一套好几千万,还不是品牌赞助的,据传是两年前佳士得拍卖行一个私人买家拍下的……] [哈尔滨最后的深情:我靠,难道小狼狗不是穷比抠搜货!其实我上次就看出来了!气质非同一般啊!] [别长恋爱脑:我要脑补偶像剧出来了!快!给朕上吸氧机!!] [大金链子小手表:有没有一种可能她甩了小狼狗换大腿抱了…] [嗑瓜子不:别吵吵了,快去盯直播!刘倍那个毒蛇肯定要作妖问一些乱七八糟的,已经开始激动了啊啊啊啊!] 采访和倒戈 空无一人的候场厅里,谈郁为叼着燃尽的烟蒂倚着桌子懒懒散散看向电子大屏。 镜头中心,雪肤红裙的女人正风情万种走着台步,弹幕不断滚动尖叫,却丝毫不知这飘虚的脚步都是被谈郁为的舌头玩废了腰腿的缘故。 谈郁为想,女人真是善于伪装的生物,刚才还贴在他身旁一脸蛊惑地仰头献吻,此刻在镜头前又撕下了桃色面具跟死了老公似的冷若冰霜。 然而他心底又因这生出一股诡异的满足感。 在数以万计的熙攘人群中,是否只有我能看到你的反差面? 他们无孔不入地扒衣服扒珠宝扒妆容,无休止地争吵、尖叫,垂涎或辱骂,他们甚至按照星座推算她的性格,夸她高山白雪,或是大肆揣测她为性冷淡的概率。 然而没有人知道她苍白的粉底下掩盖着他们方才在休息室里无尽缠绵的暧昧证据,也不知道她此刻繁复圣洁的裙摆下未着一物,裸露狼藉的花穴甚至还被余潮阵阵倾袭,在华丽的台面上逐渐淌落下他们的交合爱液。 拿起遥控调高音量,隐隐约约的尖叫声更加刺耳。 耳膜微震,可怕而甜蜜的占有欲使人失去神志。 画面中,白青珈签好名翩然转身,主持人正弓着腰递上话筒。 磁性却刻薄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来回浮撞。 “我们青珈是第一次来,第一次来就压轴心情怎么样。” [心情当然是很爽啦,能来是给你们CL脸了。] [这问题,开胃前菜罢了,等着刘倍作妖吧。] 白青珈慢条斯理接过话筒,声音清冷带娇,敷衍的三个字:“挺好的。” [哈哈哈哈哈姐子有胆。] [惜字如金,不愧是你白青珈。] [装什么装,不爱来别来,还tm抢咖位。] [笑得,毒蛇脸都拖成窝瓜了。] 主持人表情凝固一瞬,片刻后又重新挑起僵化的嘴角发问:“挺好,嗯,话说我们都知道青珈前段时间那个恋情闹得是沸沸扬扬哦,小狼狗人怎么样呢,身份可以透露一下吗?” 白青珈微微挑眉,垂下头理了一下裙摆。 弹幕疯了一样滚动。 [哦~这是可以问的吗(推眼镜)] [NB,挖坑盛典。] [毒蛇刘,实绩+1] [小狼狗开心死了,耶!美美上位当正宫!] [唉,就说姐姐不该来,这种场合能有什么好事情。] [小狼狗:谢谢你刘倍,身份要是提了我认你做大哥,宁城三结义。] [别磨叽!快说快说快说!] [估计打个哈哈就过去了,明星都这样。] 镜头之外,万万双眼睛凝视着,翘首垂听。 “我们——” 攥紧了话筒,白青珈缓缓抬眼,清冷的眸光里暗藏快意。 [你们怎么了!快说快说!] [不会已经结婚了吧!] [居然不是打马虎眼,这姐实在人啊。] [ooooooo好刺激喔!!] 不远处封闭的等候厅里,谈郁为呼吸渐重,眯着眼睛注视画面中红裙的女人,兴奋的情绪快要抑制不住。 公开,告白,相爱,八年的等待即将熬到尽头。 隔着电子大屏,那双明亮的眸瞳直直望进他心底。 攥紧身后冰冷的红木桌角,血液极速升温,他看见她在镜头中心轻笑,红唇开合,一字一顿。 “我们分手了。” “本来也就是玩玩。” “他太强势。” “我并不喜欢他。” 疯狂的尖叫声推挤着涌进耳道,明灭刺眼的闪光灯下,白青珈快意地眯起了眼。 简简单单四句话,剖心挖肠,残忍凌迟。 仇恨的残枝在心底连根拔起,我不是君子,报仇忍不了十年,我也不是五年前的蝉蝉,只会躲躲闪闪藏在黑暗中疗伤。 谈郁为,我要你即刻尝到耻辱之痛。 我要你为你的傲慢付出真心绝对的代价,我要你感受身在高位却被孱弱的女人玩弄在股掌之间的暗恨。 我要你分分秒秒将此刻铭刻于心,即使多年后也在夜里幡然梦醒,暗恨难眠。 揣测和跑路 “呵——” 阴鸷的冷笑像一口游魂的钟,撞在高纵的吊顶上盘旋不散。 谈郁为凝视着屏幕,心火快要烧到喉间。 亲吻,假意,盘算,羞辱。 她怎么敢。 指尖充血,苍白的手背上青筋暴起,那一方红木桌角都要被捏碎在他掌心。 现场,相机咔嚓声骤起,记者们绿着油亮的眼,化身狼群将现场围堵彻底。 白青珈递过话筒就提着裙摆优雅下了场,徒留一个空荡荡的舞台和一地众人惊掉的下巴。 盛典逼近尾声,在刘倍冠冕堂皇的谢幕词里,主镜头慢慢推移转向整个会场。 隔着电子大屏,镜头沿着观众座席一扫而过,谈郁为看见平鄢站在最前排,得意含笑的张狂表情,修长的指点着太阳穴,疯子一般摇头挑衅。 取下唇间燃尽的烟蒂,烟嘴已被咬出一个深裂的痕,谈郁为把它攥紧在手里,发泄一般揉成残渣。 某论坛上,网友倒是看戏看得不亦乐乎,旧爱新仇夹在一起,恨不得把小狼狗捧出来当场鞭尸叁百下。 [小狼狗:6] [爱吃香莲子:小狼狗内心狂骂,始乱终弃白世美。] [核桃味瓜子贱卖:wcwc,这就分了啊!不愧是姐,女王行为。] [哈尔滨最后的深情:啊啊老娘还想磕cp呢!!哪里强势了啊!我看吃饭那天跟小狗一样乖!] [铁血回族人:是不是他逼白姐吃锅包肉了!] [今晚买可乐:不会是床上太强势了吧,看那屁股那大腿肌肉就知道是顶级打桩机~] [本命温柔:笑死,糖葫芦都不分,可不是强势嘛~] [那年盛夏:平鄢也在!!好他妈嚣张的帅!我死去的cp要复活了吗!] [飘屁嫩男我的爱:复活个鸟,平鄢那个二世祖有点屁股用!我就要磕小狼狗!!] [九道湾八姨:不会是因为旧爱回归就甩了小狼狗吧……有点渣……] [FL莉可子:谁懂啊这可是初恋诶!这可是平鄢诶!玫瑰月夜和初吻,盛夏cp当年真的谁磕谁上头好吧!] [糊糊糊涂小机灵:话说当年他俩为啥分手来着?] [八卦话事佬:楼上是新来的吧,这个问题都排上我们论坛未解之谜前十了,反正当年分手之后平鄢去了国外疗伤,最近才回国的,估计是白甩的平。] [回收糊比爱豆:别聊了,隔壁贴开了个侦查楼!贼tm精彩!快去围观!] 论坛主页,帖子加精被高高挂在最前端:“细思极恐!今晚中降头的白影后!” [扒组百晓生:严重怀疑小狼狗给白青珈下蛊了,毕竟白姐号称是内娱狗仔最不想碰到的艺人排行榜NO.1,跟平鄢分手之后这几年几乎无社交,出门严严实实从头盖到脚,连拍几天也没点料,结果在哈尔滨当街和小狼狗牵手,今天还打扮得这么招摇,走路也很飘,眼神什么的都和平常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完全对不上。] [K记床垫批发:就很像…事后。] [星光下的罪恶:对啊!而且还莫名其妙画个战陨妆!穿这身裙子,虽然真的惊艳,但是一点也不符合她的性格好吧!] [沿着狗爪印找猪肘:指路某web,化妆师晒了合照,白青珈本来妆造很正常,穿的正常的黑礼裙,两个钟头不到全身换掉?] [鲜血青梅:我靠我姐不会被胁迫了吧,你们仔细看啊!抬手签名的时候那个巨宽的镯子漏了一点,手腕上有掐痕啊!一道一道的!] [阿加莎?道尔:而且嘴巴也不正常,今天怪嘟的,粉底也死白死白,很难不怀疑是为了盖住点啥,她不会被什么大佬强制和小狼狗分手然后抓去虐待了吧……] [爱吃猪脑:大家会不会想太多,可能是平鄢回来,嫉妒吃醋然后上门算账呢?] [去尼罗河上doi:我也觉得是平鄢,还换了礼服换了珠宝,追妻火葬场!本土狗爱看!] [88号通缉者:说不定小狼狗就是个幌子!可能是白青珈故意气平鄢放出来的烟雾弹!这不恋情一爆他就屁颠屁颠回来了!] [那年盛夏:我爽了,你们呢。] 网友爽不爽不知道,反正白青珈是爽了。 下了场攥着已经被雷崩坏的经纪人的手,她凑到她耳边轻声交代:“你帮我去休息室把衣服和手机拿来,紧急情况,越快越好。” “等我换好衣服,把礼服和首饰什么的扔给酒店负责人我们就走。” 废话,这时候不跑路什么时候跑?她可不想被谈郁为抓起来白白爆操一顿。 [作者有话说:这时候不投珠什么时候投?看了不评论小心被我抓起来爆草一顿。] [ps:两百珠加更噜,凌晨正常更新~] [pps:熬过这几章,马上腻腻歪歪的对手戏就很多了] 诡辩和碰瓷 “不是你怎么回事啊,发生这么多事儿都不跟我商量一下!” 封闭的车厢里,经纪人看着热搜上挂着“爆”的一连串词条简直要崩溃,一边快速划着屏幕举报黑评一边跟白青珈扯着嗓子控诉。 车速飞快,冰冷血腥的气息从尘埃里升腾,白青珈把车窗开一条小缝,任凭寒风卷过她额边碎发。 报复的快感从脚底窜到每一处脑神经,很久没有这么爽了。也许隐忍无法带来任何好处,她早就应该这么做。 五年前,甚至更早。 深呼吸,清醒之后她关上车窗,夜色里手机弹出消息,屏幕攥在手心,亮得可怖。 她没设密码,滑开微信,满布未读信息的界面顶端,新置顶了一个联系人。备注简简单单一个字。 [谈] 头像是一片浅蓝水浪和沙层交接的海滩,右下角一把简陋的鱼线弃置着。 估计是在休息室的时候谈郁为动的手脚。 白青珈觉得挺稀奇,她以为按谈郁为这种阴沉沉的性子,头像要么是什么深沉的黑色系要么就是颇为官方的证件照,没想到这么小清新。 不过头像再少女也抵不住他此刻跟活阎王似的在对话框里冷冰冰发过来两个字。 [解释] 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白青珈犹豫片刻,手指轻触几下,随即把他拖入了黑名单。 能躲一天是一天,法治社会,总不能嘎了她。 忙活了一天,白青珈浑身乏力,叹了口气便侧头靠在经纪人肩膀上闭眼休息。 结束之后走得太急没卸妆,此刻身上黏黏糊糊一层厚重粉底莫盟行┐还矗ㄑǹ谝不故抢墙逡黄∽挚闶貌荒艽砟鄣难ò瓿嗦懵闾诼圆诘呐W锌忝媪仙细幽涯汀� 道路微颠,离机场一个钟头的路程,她竟做了许多破碎支离的梦。 冥茫的雾里,一会儿闪现出多年前的平鄢,一眨眼又是昏暗的房间,或者指指点点的人群和一望无际的滩涂。 跨过最后一道海岸,她精疲力尽抬头,恍惚间看见了谈郁为。 他穿着大衣站在茫无涯际的雪地里,轻笑着朝她张开手臂。 神志游离,现实和梦境劈开一道混沌的裂痕,白青珈竭力扼制住自己想冲上前拥抱的冲动,迟疑片刻后无端弯腰抓起一抔雪,团紧之后蛮力朝他右臂扔去—— “青珈。” “青珈,醒醒,到机场了。” 下巴上柔软的触感剥离掉她的幻想,眼眶迷蒙,高大的身影消散在眼前,她含含糊糊应了声好,便牵着经纪人的手下了车。 盛典刚散场没多久,几个狗仔穿得严严实实挂着个相机蹲在外头闲聊,所幸白青珈穿得低调,又戴了鸭舌帽,那几个糊涂虫忙着聊天也没认出来她。 刚走进航站楼,手机又响了起来,白青珈神志还未完全清醒,极为自然地右滑拿起来接通,慵懒含糊地问候:“喂,您好。” 对面没料到她会这么迅速接起,停顿了两秒才回复。 沙哑冰冷的声线顺着电波钻进白青珈耳道,质问:“这就是你说的公开?” 是谈郁为。 白青珈瞬间清醒,挥挥手让经纪人先走,握着手机停下脚步:“我说公开分手,又没说公开恋情。” 听筒处传来偌大的风声,一瞬间裹住他的声音簌簌作响:“别跟我玩诡辩,你说过不分手。” 白青珈轻笑:“女人床上说的话你也当真?谈总,你清醒点。” “你——” 男人刚准备开口,话锋骤然被大厅里尖锐的叫声打断—— “你这个贱婊子!还我哥哥压轴位!” 耳膜震颤,白青珈惊到,下意识回头。 只见一张戴着口罩的浮肿的陌生面孔正朝她飞速跑来,手上一杯透明的液体随着冲速在空中洒出半道圆滑的弧线,毫无保留要泼向她面颊。 瞳孔极速骤缩,白青珈扭头躲闪不及,正暗骂自己这几天真是倒霉透顶,却在下一秒被一个极速侧冲而来的高大冰凉的怀抱裹住身体。 “嘶——” 皮肉和布料灼烧的腥臭味弥散在她鼻尖。 脖颈发汗,她颤巍巍抬头看。 是谈郁为。 “喂!” 她心惊,手足无措要拧身去看他右臂,却被用力揽住腰肢掌控着。 下一秒,面庞被他冰冷精致的鼻尖抵住。 “现在不在床上,说话应该算数吧。” 额头发汗,在无数围堵的聚光灯中心,他忍着痛断断续续开口。 “对我负责,白小姐。” 携恩诺和绿茶吻 布料被硫酸吮燃到晕开一个大口,原本冷白的手臂皮肤烧成棕红,拥在那一团垂坠的破布中间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这场面任谁看见都不忍,不过狗仔向来没什么人性,摆在眼前的热搜不要白不要,惊吓过后更加得寸进尺,举着镜头越凑越近。还有稀稀拉拉几个路人也站在一旁拿着手机凑热闹,一半怼着白青珈拍偶像剧似的各种找角度,另一半朝着地上的女人疯狂咔嚓。 那女人已经被保安挟持住,挣扎着跪在地上不断尖叫嘶吼,唯有一双阴森浮肿的眼直直射向白青珈,磋磨入骨的恨。 “贱女人,给我等着!你迟早会遭报应!” 晃眼的闪光灯照得人心烦,经纪人急得满头大汗,叉着腰挡在白青珈前面对着一群狗仔狂骂:“别拍了,都滚,快滚!” “都tm哪几家媒体,敢发出去律师函伺候!” 聒杂的人声里,白青珈颤抖着推开面前谈郁为一张苍白的脸,拿起手机,通话界面还亮着,她略微停顿,随即按灭去叫车。 鼻尖再次贴近,谈郁为伸左手夺过她手机,声音微哑近乎逼问:“回答我,不愿意负责就别管。” 溃烂的伤口颜色渐深,白青珈忍不住边推搡他边红着眼骂,尾音都带了点隐忍的哭腔。 “什么叫别管,你能不能分清楚轻重缓急,别跟个小孩子一样!” 没有什么轻重缓急,我只恨我来得不够快。 喉结微动,谈郁为深深盯住她,食指歪斜着去撇她眼泪。 他轻笑:“哭什么,死不了。” 可话音刚落泪珠就彻底失控,可怜巴巴从眼眶里一股脑淌下。 “吧嗒——” 滚烫的流星坠落在谈郁为手背。 指尖冰凉,温度顺着掌纹延伸,他在此刻许愿,幻想这滴滚烫的泪只是为她清白的爱意流淌而非低劣的同情。 方才一股脑宣泄的恨此刻被疯狂涌流的恐惧和愧疚淹没,白青珈抹一把眼眶,牵住他左手穿过横隔的人流:“行!我负责!负责行了吧。” 走过长长的廊道,空旷的洗手池边,大面积的镜子里很快映出一高一低两个身影。 谈郁为太高,胳膊凑不到水池的出水口,白青珈只能带着火蛮力扒了他半边衣服,再把水捧起来一股脑往伤口上泼。 可出水口是自动感应装置,哗啦哗啦流一会儿又断断续续不出水了。 用力地拍一下水管,白青珈看着那块血疤更加焦躁,情急之下索性扯着他皮带急冲冲就往男厕所去。 细密的汗浮在额间,谈郁为忍着痛还要逗她:“要负责也不用这么急。” 白青珈冷着脸全然不理睬,拽着他走到洗拖把的大池子边站定。 “先冲着,等车到了就去医院。” 打开开关,白青珈扣着他肩膀往水龙头底下挤。 “嘶——” 水温逼近零度,皮肤猛地被刺激到,寒痛一瞬迭加,谈郁为忍不住皱眉轻喘。 叹一口气伸手抹掉他鼻尖一层薄汗,白青珈低声哄他:“还是很痛吗?” “嗯……” “那怎么办,忍一忍可以吗?” 心口莫名小鹿乱撞,难得的温柔叫他有些心痒,谈郁为舔了下唇,停顿两秒后垂下眼睫,含糊吱声。 “亲一下可能会好一点……” 厕所的香氛是绿茶味,谈郁为低着头,眼下的小痣印在那一片潮红发汗的皮肤上更加妖惑。 在男厕所都要发情耍赖,白青珈被他气得有点上火,忍不住捏他下巴凑身去那片薄唇上狠狠咬一口泄愤。 “行了吧。” 呼吸急促,她撑着水池缘口要起身,却被谈郁为伸左手一把扯进怀里。 手掌慌乱间抵住他膝盖,滚烫的气息近距离交迭,他闭着眼,舌尖强势挑开两片艳糜的唇瓣,不顾伤口灼烧撕裂的痛,叼住她软滑细舌只顾亲密缠吻。 水声淋淋,空无一人的厕所里情人相拥,爱恨通通弥散。 而另一边经纪人把女疯子送到了警察手里,又骂跑了一干记者,急匆匆处理好后续,却到处找了一圈也没见白青珈踪影。 气喘吁吁地跑了好几轮,直到在厕所附近听到了哗啦哗啦的水声她才疑惑靠近,仰头看一眼门框上大喇喇挂着的男厕所标志,再看一眼蹲在水池边上亲得火热起劲的两人,心情可以说是天崩地裂不为过。 她的艺人是不是真的被下降头了? 心如死灰地扶着额头,她敲敲门:“两位,差不多得了,舌头都嘬出火星子了。” 唇瓣分离,银丝细细缠粘在空中,白青珈回神,看着谈郁为情动的一双眸,有些心虚地垂下眼躲在他肩膀处逃避经纪人视线。 谈郁为抚着她头发轻笑一声,最后低头浅啄一下她鼻尖,意犹未尽地关上水龙头,左手搂着她细腰站起身。 小狼狗是吧。 经纪人忍不住眯起眼睛,半裸帅哥和战陨美女,挺养眼,即使在厕所也跟拍画报似的,但还是怎么看怎么怪。 挑剔的视线从半掩的肌肉一路移到男人的脸,经纪人猛地愣住。 怎么这么眼熟? 白青珈心虚眨眨眼,拽着谈郁为走出厕所:“走吧,去医院。” 脑神经骤通,擦肩而过那一刻,几个月前八卦论坛上偶然曝光又被即刻删除的谈氏总裁的照片疯狂闪现在她眼前。 经纪人彻底崩溃,捧着脑袋跟在身后狂喊:“你们……不是……不是小狼狗吗?他!” [作者有话说:贱卖绿茶香氛,仅售两个珠~] [ps:裸更不易,在看的饱饱们记得点个收藏(虔诚鞠躬)] 猜忌和幸好 事出紧急,谈郁为第一次来公立医院就诊,值班的护士姐姐认出了白青珈,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八卦情绪激动地替他们推门。 烧伤科的医生是个谢顶的大爷,戴着副老花镜抬头迷迷糊糊看他们一眼就乐了。 “哟,拍偶像剧呢?医院奇葩挺多,裸男和猛女的组合老头子我倒是第一次见。” 经纪人没忍住噗嗤笑出声,白青珈面无表情瞟她一眼就拉着谈郁为在简陋的小黄凳上坐下。 手牵了快半个钟头了也不肯松开,白青珈咬牙暗恨。行吧,债主最大,负责负成小保姆了。 拧过身子别扭地把他右臂搁到桌上,白青珈俯身问:“医生,您看看这怎么处理,来之前已经流水冲过十分钟左右了。” 老头在电脑上打完单子偏头一看,随即对着白青珈的脸“哎呦”了一声:“姑娘你这脸也伤得不轻啊,光心疼男人可不行啊,自己更要保护自己。” 大爷是个好大爷,眼睛却不是个好眼睛。 白青珈无奈,轻笑着跟他解释:“谢谢医生关心,不过我这是化妆化的,没受伤。” 推了把老花镜,大爷正色:“姑娘你可别帮着你男人说话,他这脸一看就很招蜂引蝶啊,是不是情感纠纷搞得三败俱伤了!” 谈郁为闻言闷声咳嗽了两声,左手食指撩拨一般轻轻在她虎口扫了两下。 确实,他们这也算情感纠纷。不过准确来说是舔狗为爱勇跳黄泉。 白青珈无奈抹一把脸,指尖蹭了点红给他看:“谢谢大爷,不过我真没事儿,你处理一下他的伤吧还是。” 大爷努了努嘴应声“好”,随即挺起头在伤口处瞄几眼就落笔在单子上,龙飞凤舞几笔:“应急措施做的不错,衣服也挺厚,创口面积不大,抹点药膏就好。” 白青珈看着那狰狞可怖的一片棕黑色还是不放心,真诚问道:“真的没事吗医生,看起来挺严重的还?” 老头盖了笔帽发笑:“干嘛,还想给你男人换层皮啊?” 优哉游哉把单子递给白青珈,他老顽童一样转着椅子交代:“真没事儿,回家之后注意点,饮食清淡,别沾水,保持创面清洁就好。” 谈郁为站起身点了下头:“谢谢医生。” “哟,小伙子原来会说话呀,对你女朋友好点吧,忙里忙外的够上心的。” 谈郁为笑,朝大爷鞠了一躬,左手攥得更紧了几分。 取完药包扎好伤口,三人慢悠悠走出医院大门。 白青珈低头看着他俩跟胶水粘牢了似的紧握的手,越想越不对劲。 从休息室到会场到机场再到医院,不过两个钟头直接把她从仇人变成了既定负责人,感情上还越来越牵扯不清。 谈郁为不会是舍身做局来要挟她吧? 这个心眼比蚂蚁洞都多的资本家!她就知道! 树丛打在街角墙壁上,影影绰绰拉出一道道深沉的光。 谈郁为在夜色里垂眸看她,瞟几眼她明暗交替的表情就心知肚明这坏女人在思量些什么。 捏了捏她虎口,谈郁为忍不住开口:“虽然我携恩图报是有点下作,但是找人泼硫酸这种事我做不出来。” 白青珈挑了挑眉,晃着手停下脚步仰头看他。 意思是,真的? 忍不住俯身啄吻她糊乱一片的唇瓣,谈郁为呢喃:“真的,我舍不得让你冒这个险。” “今天在机场,我很害怕。” “我怕我再晚来一秒。” “幸好。” 幸好我赶上了,幸好是我受伤,幸好我们现在紧握着手,幸好我还有机会。 幸好这世上还有“幸”“好”这两个字眼,能让我这个败者在万念俱灰的绝境找到一点可能的因缘机遇。 幸好。 [作者有话说:幸好,幸好我昨天熬夜写文到凌晨四点多还没猝死,幸好我可爱的读者宝宝会给我投珠,幸好今天除夕我良心大大滴有,准备多更一点。] [ps:还认得幸好这两个字吗(龇大牙)] [pps:今天白天家里祭年,事情很多很累人,等我忙里偷写一下叭~争取今天第三更不鸽!够有诚意吧!] 负责归属权和痴魔疯磕帖 经纪人无语了,走着走着就看见前面这俩人大半夜突然发癫在街头演起偶像剧来,忍不住踢一脚地上的碎石子碎碎念。 “也太没意志力了!红毯上放完狠话才多久,这就黏黏糊糊谈上恋爱了?” “还骗我说小狼狗,当我不知道谈郁为这个邪恶的冰山总裁是吧!” “气死老娘了!狗仔的事情也没解决,到时候爆料一出不是当场打脸,给网友白看笑话,啊啊啊啊真是恋爱脑!” 不过经纪人还是多虑了,网上看笑话的不多,反而到处都是磕cp的。 半夜三更,论坛爆火的帖子里,一个一级的新号发了一小段时长五秒钟的糊不拉几的视频。 晃悠倒转的视角里,高大的男人背对着镜头,俯身状似亲吻身后的女人,低沉性感的声音夹在吵嚷的人流里也十分清晰。 “对我负责,白小姐。” 回帖疯涨。 [天湖少女:我操这声音,一听就湿。] [翘屁嫩男我的爱:是抠搜小狼狗!!我认得这个极品屁股!他们还在一起!] [那年盛夏:6……] [成橙撑:默默举手,白小姐不愿意负责,成小姐愿意负责。] [咖啡续命:成小姐你插队了,让一让,我买的黄牛票,排你前面。] [龙头鼠屁股:不是,这视频没头没尾的,有人解释一下嘛?负责啥?] [大侦探387:楼上,消息都被人拦下来了,据说是莱山崎的脑残粉因为咖位的事情朝白青珈泼硫酸泄愤,然后小狼狗英雄救美。] [翘屁嫩男我的爱:什么!小狼狗受伤了!没伤到屁股吧啊啊啊!] [武士魂:我靠,什么年代了,还泼硫酸,怎么不干脆拿刀刺杀。] [天堂伞流水线直播:那脑残粉坐牢坐定了~] [崎山琢啄:额这女的玩什么花样?抢了压轴还不够,还要炒作?] [良心路人童叟无欺:笑死,什么叫抢?你家哥哥拿什么跟白青珈的实绩比,跑调秘籍?还是傍富婆圣经?] [青色的加:864楼,别在这乱叫了,你房子塌了,莱山崎傍富婆被扒了嘻嘻~] [瓜田里的黄眉大仙:卧槽卧槽!快去看热搜!莱山崎的瓜!] [91会所:我操!实锤啊这视频!这一副甜甜蜜蜜的样子!啊啊啊啊他真的是小白脸!] [踹一脚司马营销号:买营销买多了是不是自己都当真了啊……什么爱豆之光?本来就奇了怪了他怎么能压轴,合着真是小白脸卖屁股,感谢白影后出手相助抢了压轴位(抱拳)] [回收糊比爱豆:对莱山崎那个黑红b不感兴趣,小狼狗正面照有没有啊!真的好奇啊喂!] [那年盛夏:所以平鄢还是无了……啊……我的青春彻底be了!] [果丹皮你还我假牙:我们糖葫芦cp不比你们盛夏好磕啊!英雄救美诶!] [泼滚水不如泼冷水:现在这个情况就显得那个推理贴很像个笑话。] [扒组百晓生:额,我再来挽尊一下,按照目前的情况看,我估计是小狼狗床上太强势然后被迫分手,红毯结束后一路追到机场结果偶遇白青珈被疯批泼硫酸,然后小狼狗出手相救,然后他们复合?] [机灵大不懂:举起喇叭循环播放,谁信百晓生谁就是白痴生。] [攒两颗珍珠糖:不过这视频真的好甜……] [爆杀油王:额……哪里甜,这不纯纯道德绑架……] [指甲钳砍唧唧:对啊我也觉得,还负责,怎么了呢,还得当保姆给他把尿啊?] [死磕花岗岩:哎哟楼上怎么这么煞风景。] [洛宁富婆姐:不是?你们还觉得小狼狗是土狗啊?能买断那么多狗仔的消息,还给白青珈准备那么贵的礼服和珠宝,这不纯纯高级猎犬?] [跟屁猫:楼上正解了] [跟屁猪:艹更好磕了!势均力敌的爱情!] [梗王脑力赛蝉联季军:不是狼狗也不是猎犬!是超级忠犬!品种还是泰迪犬和贵宾犬的串串!] [跟屁兔:为啥是泰迪和贵宾?] [解码上校:楼上笨死了,又色又有钱呗,看白姐今晚那面色含春的样子就知道了,床上肯定爽翻喔~] [小兔说初xi快乐吖:我朋友在城西第二医院当护士!她两个钟头前在医院碰到白青珈了!真人巨tm美!美到心肝颤那种!而且超级有礼貌!她带着小狼狗来看烧伤科,两人手死牵着就没松开过!甜死了真的!给我放心大胆磕!] [哈尔滨最后的深情:啊啊啊啊啊哈尔滨的雪终于吹到了宁城!] [管理员1128:我靠楼上哪儿来的土狗,再发这种咯噔文案小心被我踢出去!] 热搜悄咪咪往上窜,营销号闻声而动又开始疯狂玩梗。 原先图片上的糖葫芦被划掉,取而代之的是一杯硫酸,底下配字:谈恋爱吗,替你舍身挡硫酸的那种。 [作者有话说:除夕快乐宝宝们!晚上都吃了什么大餐捏!!这章就算压岁章喽!纪念我们一起度过的第一个新年!(放礼炮biu~)] [ps:零点还是正常更新的吼!叫我肝帝!!] [pps:本奶妈一向很民主,你们要是觉得这种网友评论占大多数的章节报看,我以后可以酌情减少~] 阳春面和兔兔包 下飞机到洛城是第二天清晨了,经纪人已经困到睁不开眼睛,虽然微词颇多但也不敢在谈郁为面前说些什么,打了个车挥挥手就回家睡觉去了。 白青珈手都被攥麻,无奈偏头去看他:“可以松手了吧?我也要回酒店卸妆洗个澡睡觉了。” 狭长的眸子微眯,谈郁为质问她:“不是说对我负责?” “你有什么事打我电话就好。” “你这充其量算是个服务热线,不叫负责。” 白青珈无语,叹了口气:“那您想怎么样呢,大总裁?” 他低头玩她指尖,摩挲着轻碾:“搬到我那儿。” “你不是也住酒店,顶楼那个套房?” 谈郁为挑了挑眉,丝毫不觉得心虚:“为了钓你才住的,我在锦江路有房子。” 白青珈气笑了:“你现在倒是一点也不装。” “所以搬过来吗,陪我。” “到底你疯了还是我在做梦?” “我没开玩笑,莱山崎的料放出去没多久,他粉丝随时会发疯,酒店不太安全。” “那也没必要住你家吧,我又不是什么金丝雀……” 话刚出口白青珈猛地愣了一下,最近两人的相处方式让她有些认知失控,毕竟严格来说他确实算她金主,她也的确是金丝雀。 只不过是叛逆的金丝雀,还是会时不时甩起翅膀给主人几巴掌的那一种。 怔愣间嘴唇微烫,是谈郁为又面无表情地贴过来亲她。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属狗的,每天不咬她几下就浑身难受。 “啧,行吧行吧,过几天搬。” “就今天,我帮你拿行李。” 白青珈嗤笑,挑眉看向他伤口:“谈总,你现在算半个残废人士,别逞……” “啊——” 视线旋移,腰肢被谈郁为单手猛地箍住抱起,白青珈手臂慌乱地环紧他脖子,几乎坐在了他的左臂上,一个羞耻到极点的树袋熊宝宝的姿势。 谈郁为侧仰着头看她,黑眸里波光流转,忍不住闷声笑:“残废?” 白青珈死命挣扎,蹬着腿想跳下来却被牢牢箍紧,不禁压着嗓子去喝止:“谈郁为,旁边有人,你快放我下来!” “逞强?” “哎呀,不逞不逞!你最厉害!快点放开我!” 谈郁为撩了下眉峰扫她一眼,随即屈膝把她稳稳放下。 看着她气鼓鼓的跟个冷桃子似的可爱模样,谈郁为心痒,凑过去咬她脸颊一口同时不厌其烦牵住她的手。 白青珈无声地咒骂他几句,然而还是顺从地,蹭着他袖管,把手张开和他十指相扣。 沿着小路,他们跟世间千万对普通情侣一样在清晨牵着手慢悠悠散步。 朝露未晞,路边的草还结着霜,黄蔫儿一层覆了点白,本该是一片萎靡的景,白青珈看着却觉得怪鲜活漂亮的。 偏头看了眼身旁的男人,手心微微发热,一种莫名的生的知觉从心窝窜到四肢。 也许自己实在是过了太久没有人气儿的日子了。竟然觉得这样打打闹闹或者平凡至极的清晨梦幻得有些不像话。 走了几步,她晃一晃他们交迭着的手:“先回酒店吃个早饭再收拾行李?你最近饮食得均衡点。” 谈郁为嘴角微翘,轻轻应了声“好”。 —— 酒店套间里,拉开层层迭迭的窗帘,白青珈对着窗外一片好天色拨号叫餐,接通前她偏头看向身后询问,声音轻软:“喝粥可以吗,好消化一点。” 谈郁为正躬身在衣柜里撑着一只单手帮她收衣服,闻言探出一个头去应她:“好。” 日光从鳞状的玻璃隔窗穿过,顺而零零散散打在白青珈身上,屋里暖气开得很足,她脱了外套只穿一件浅驼色的打底衫,蜂腰长腿曲线毕露,靠在窗前更显妖娆。 谈郁为深沉一双眼盯住她,片刻后暗暗舔了下唇,重新转身理衣服装作无事发生,轻飘飘说一句:“算了,喝粥怕饿,还是叫份面吧。” 白青珈想想也没什么不好,就点了点头答应他:“行,那就普通的汤面哦,海鲜不能吃,炒面什么的也太油了。” 不过二十分钟,送餐铃响起,白青珈去开门,推过餐车进门。 她给自己另叫了份奶黄包,兔兔的形状,玲珑一盘还冒着热气。 面是普通的阳春面,细细的龙须面丝盛在瓷白的汤碗里,金褐色的汤底上横卧两根翠绿的菜心,看着也挺有食欲。 捧着面碗放到餐桌上,她拉开椅子让谈郁为坐下。紫檀筷子架在碗沿,顶端还刻着镂花,精致又大气。 谈郁为右边胳膊抬不起来,只能伸左手去握筷子,木料厚重,尽数压在了他有些生涩的左手指节间。 谈郁为努力尝试着挑起一筷子面,快送到嘴边却在下一秒卸了力气,手背青筋一瞬间暴起,面丝坠进汤料,沉甸甸的筷子“啪嗒”一声无奈掉在桌面上。 舔掉唇瓣上飞溅的一点汤料,谈郁为眸色深暗,抬眼看着白青珈不吱声。 阴谋意味明显。 白青珈有时候是真好奇,他是不是一天天的生意完全不上心,反而全把技俩用在钓女人身上了。 舌头抵了抵腮帮,白青珈不接招,思忖片刻后,沉默地把面碗挪到自己面前,再把奶黄包推给谈郁为交换。 “不方便就别吃了,吃我的包子吧。” 谈郁为看着她明显参透的视线也没觉得心虚,舔了下唇,随即顺从地伸手,从盘子里捏起一只小兔。 雪白绵软的面衣被他精致的指尖用力捏出一个深深的痕,头部点绘的红红眼睛仿佛挣扎在他齿间,可随即就被毫不留情地一口咬下。 可爱的兔兔被爆头,奶黄色的脑浆瞬间迸溅,指缝里黏黏糊糊盖上一层。 下一秒他歪头,舌尖状似无意慢悠悠舔过食指边缘一点外溢的奶黄馅料。 湿热的,甜腻的,可口的,熟悉却又全然不同的味道。 谈郁为抬眼,带着食色的欲望,深深望进白青珈眼底。 谁教你做的买卖? 如果非要交换,拿几只兔兔包可满足不了他。 小白老师和老王八蛋 吃个奶黄包都要装模作样耍心眼,普天之下大抵也只有谈郁为这个人了。 喉咙莫名发干,赤裸的牛仔裤底下浅浅浞出几缕湿痕。 白青珈看不下去,一把抢过他手上的兔兔残身,带着半分掩饰边嚼边拉过凳子坐到他身旁,声线含糊着妥协:“我喂你,行了吧。” 谈郁为得逞,漆黑的眼稍稍上扬,吞下最后一口奶黄渣,心痒地凑身过去。 白青珈“啧”一声偏头不让他亲,细白的指尖抵戳在他眼下那粒小痣,暗暗威胁:“以后别在我面前吃包子这种东西。” 看得人怪窝火的。 白青珈是第一次喂人吃饭,虽说手忙脚乱,但还是颇有些柔情滋味。 十分钟撩完大半碗面,白青珈喂得出一身汗,连带着谈郁为也不好受,看着她垂眼认真的样子,一边心满意足,另一方面又觉得诡异。 他想当她男人,可现在这架势搞得跟喂儿子似的,还是不超过三岁的那种。 碧绿的长条的菜心钳在木筷中心,白青珈小心翼翼吹掉热气再递到他嘴边。 谈郁为不想在她面前露出一副羊驼吃草似的蠢像,于是偏开嘴唇,伸手把她脸颊边垂落的发撩到耳后,装一副成熟的柔情样子:“够了。” 白青珈挑眉,举着那根长溜的菜心直直看向他:“挑食?” 沉默片刻,谈郁为才伸出左手去强制捂住她的眼睛,再低头咬住那一截菜心根部快速吃完。 摸索着把碗筷安全放回桌上,白青珈用力去扒掉他的手掌。 “什么毛病?吃个菜还不能看了?” 谈郁为顺着力道松手,指尖顺着眼窝往下,轻轻点一下她鼻尖。 “吃掉了,小白老师有什么奖励?” 白青珈不可置信地笑出声:“硫酸把你脸皮都烫没了是吧?” “可是胳膊又开始疼了。” “怎么,又想亲?” “是。” “你倒是理直气壮,没漱口别来亲我,一嘴青菜味。” 谈郁为是真被红毯上那句“太强势”搞怕了,也不敢强迫她,于是抽了张纸巾,低着头帮她慢悠悠擦手。 白青珈摊开了手任他玩,然而很快又被他轻飘飘的动作弄得不耐烦:“沾到油了,别擦了,我去卫生间拿洗手液洗。” “哗啦——” 水龙头刚打开,谈郁为就厕所从门缝里挤进来。 盥洗台上洗漱用品一应俱全,谈郁为等她洗完手,拿起一支全新的牙刷递过去:“拆一下。” 白青珈甩干手上的水珠,浑然不觉:“再拿一只出来,我也刷一下。” 薄荷绿的牙膏横挤在打湿的毛刷,白青珈把刷头含在嘴里,再把另一支递给谈郁为:“左手能刷吧?” 谈郁为接过,点点头,随即笨拙地开始动作。 澄澈的镜子前面,两个人正对着刷牙,静谧的空间里只有泡沫和毛刷摩擦的窸窣声。 白青珈很快刷完,拿去漱口杯仰头咕噜咕噜几下吐掉嘴里的泡沫就结束。 再偏头看镜子,谈郁为还慢悠悠地笨手笨脚横着牙刷动作。 白青珈皱眉,四肢有这么不协调吗? “算了,你低头,我帮你刷。” 谈郁为垂眼看她,并不弯腰迁就,反而叼着牙刷柄单手把她一把抱到了盥洗台上。 两腿分开,他挤进她腿间,牙刷柄无意翘着顶在她下巴,近距离四目相对。 白青珈已经习惯他随时随地的各种亲密动作,无奈地揪他一下耳朵,随即拿起牙刷。 捏住他侧脸,她俯视着仔细帮他刷牙。 “啊——再张开点。” 谈郁为左手搂着她后腰,顺从地张着嘴仰头看她。 眼睛漂亮的人也许看什么都深情,她妆还没卸,脸上青青紫紫的其实有点狼狈,但睫毛卷翘瞳孔晶莹,那副专注的样子配上她温柔的动作又让谈郁为莫名有点躁动。 “好了,刷好了,我们漱口。” 白青珈把牙刷放到一旁,扭着身去拿漱口杯,却在下一秒被支着上半身猛然按倒在镜子前,后脑勺冷冰冰贴在镜面,她脑子发懵手足无措。 谈郁为深喘着看她,漱口杯被打翻,冰凉的水浸湿她半边牛仔裤。 两只伺机挣扎的手被尽数圈在男人左手虎口,一并高举着抵在镜面。 刚漱干净的嘴唇又沾到细密的泡沫,谈郁为轻啄两下又忍不住撬开她嘴,把清凉的薄荷味一点一点渡进她口腔,唇舌湿滑粘软,他们肆意纠葛着,在狭小的静谧空间接一个数不清已经是今天第几次的缠绵的吻。 “咳咳咳——” 白青珈咳嗽着挣扎,牙膏沫全蹭在了谈郁为侧脸上。 “怎么了?” “你他妈舌头都要伸我喉咙里了,又不是没接过吻,这么用力干嘛。” 说脏话也这么可爱。 谈郁为闭着眼跟她贴贴,把牙膏沫蹭回她一脸。 “没接过这样的吻,一时没把持住。” 指尖粘上一点泡沫,白青珈轻轻扇他脸颊:“王八蛋,害得我不小心咽下去一口,再这样不给你亲了。” 谈郁为轻笑,睁开眼又去咬她嘴唇。 “知道了。” 下次还敢。 惩戒山庄和强卖床位 “喜欢跟我接吻?” 耳边的声线磁沉,白青珈从情欲里撤身出来,嘴唇红肿,乱眼迷离盯着他:“?” 谈郁为轻笑着左手松开她腕骨,沿着腰线若即若离往下摸:“屁股都湿了还把我舌头吸那么紧?嗯?不凉?” 边说还边轻佻地掐一把她臀肉。 白青珈一瞬间红了耳根,恼羞成怒拍掉他动手动脚的指头:“还不是你把牙杯弄翻了。” 谈郁为低头,埋在她肩窝止不住笑,胸腔震动,连带着脑子也糊顿不少。 他没发现白青珈虽气恼,却没否认“喜欢跟他接吻”这回事。 所以说上帝也无法判定这世间的任何一桩情缘起始。 毕竟食色男女,总有纵情。 日渐熟稔的唇齿厮磨中,恨会在哪一刻消弭?爱又在何时泛起? —— 打打闹闹着收拾完已经快要上午十点,白青珈生活一向从简,零零碎碎的物件总共也就塞了大半个行李箱。 打开门,谈郁为截住她要拎行李的动作,左手轻轻松松提起箱子,一边右臂微屈示意她挽。 白青珈怕牵动伤口,只伸手去够他手掌,牢牢牵住才进了电梯。 谈郁为已经给曲助发过消息,一出酒店大门就看见他靠在车门旁攥着手机疯狂打字,不知道在干点什么。 “来了,谈总好,白小姐好。” 他帮他们拉车门放行李,一边偷摸打量。看谈郁为那一脸吃饱了不嫌饿死事大的表情也就了然,这一趟宁城之旅看来收获颇丰。 车开了快一个钟头还没到,荒郊小路狭窄飘摇。白青珈看着窗外萧瑟的景,手指头忍不住去抠他掌心。 “还没到,再开就出洛城了?” 谈郁为看她一眼:“怕我拐卖?” 白青珈瞟前面,看小曲竖着耳朵眼神飘忽,也不想在别人面前跟他打情骂俏似的对话,便偏头继续看着窗外,不理他。 沉默了几秒,谈郁为又自言自语似的,轻飘飘一句:“我可舍不得。” 耳朵受到冲击,小曲方向盘差点打歪,脑子里已经开始疯狂措辞,打算等等就去群里激慨愤言取代许经理当洛城八卦王。 “到了。” 侧身下车,浩渺的景入眼即沉默。 四层的独幢小别墅,中世纪古城堡一样,砖红与古白相映间丛丛枯植掩埋着,翠绿的藤蔓植物覆盖大半个墙皮,周边并无其他房楼,大片山林依傍之下越发显得幽深诡秘,汉尼拔看见了都要转身逃。 白青珈沉思,这种地方平日里分明只有拍戏会来,真的能住人? 谈郁为刚把小曲送进车里,弓着腰交代了几声就摆摆手让他下了山。 白青珈侧头犹豫地看向他:“你……是不是还在记红毯上的仇?” “怎么了?” “把我抓来这儿审讯惩戒是吧……” 谈郁为闷声笑:“不挺漂亮吗?就当度假了。” “现在连监狱的外装都走小清新风了,你这地方都可以直接让我进组拍喋血山庄2了。” 谈郁为远眺一下山景,再懒懒散散跟她解释:“有年头了这房子,是我太爷爷那时候的。” 牵起她的手,他晃悠着拎箱子走到廊下。 门上插着钥匙,他慢慢旋拧,白青珈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估摸着里面应该会跟地下室一样阴郁诡森的,谁想到一开门竟然挺宽亮明净,沙发电视,开放式的厨房和餐桌,就连地砖和窗户都亮闪闪的恨不得发光。 白青珈还低着头到处找拖鞋,就被谈郁为拉着手踉踉跄跄上了二楼。 打开主卧大门,谈郁为把行李箱放到了门边。 白青珈四处打量着:“我睡哪间?” 谈郁为去开暖气,脱了外套侧头看她:“阿姨以为就我一个人住,只清理了一间主卧。” 白青珈走出房间,去拧隔壁房门:“没事儿,不脏,我换个被套什么的就行。” 谈郁为卷袖口,走出去拽她:“那我半夜压着自己,疼死怎么办。” “就在你隔壁,你有事敲敲墙。” “虽然是老房子,隔音效果也没那么差,你当学生宿舍?” 白青珈气不忿儿,拧过头看他:“你怎么这么烦,那干脆别聊天了,我们现在直接脱衣服上床睡好了。” 谈郁为猛地低头嘬她一下,黏黏糊糊:“说好负责,不许对我不耐烦。” 要饭的嫌饭馊,卖菜的就嫌客人挑挑拣拣,于是忍不住强买强卖,一脚踹飞秤砣,非得搭上自己才肯作罢。 [作者有话说:越更越晚,没脸求珠,最近光顾着玩了(不是 没有 好吧我忏悔)]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唇上雪和镜中花 白青珈从小就不习惯,也没有像这样频繁地和别人亲密接触过,就算是少年时和平鄢在一起,日常生活中也是点到为止,更不要说他常常痴迷在电影里,忙起来一个月都不一定能见几次面。 所以面对谈郁为最近越来越得心应手的近乎撒娇一样的话术,她根本一点法子也没有。 无奈地拖长了声音,她敷衍他:“好了知道了,你起开。” 谈郁为不搭理,又把目标从她唇角转移到肩窝,沿着纤细的颈子慢慢舔咬。 “嘶——” 皮肤发烫,白青珈忍不住揪着衬衫后领拽开他,微妙的身高差让那片薄唇猛地落入了她眼帘,半抹从她嘴上粘到的朱红已经被靡靡吃得只剩一个角,一个硬币大小的枯灰的雪痕滑稽地盖在薄唇中心,小丑似的。 白青珈咬着嘴憋笑,指尖去戳他唇瓣:“狗东西,粉底好吃吗。” 恶犬被挑衅,跃跃欲试。 谈郁为叼住她指头轻嗤一声,随即左臂一弯故技重施把她扛到肩头,慢悠悠往厕所去。 白青珈倒蹬着腿挣扎:“你!都说了我好困,睡觉去!” 谈郁为拍一把她屁股,拧开卫生间的门:“带着妆睡?先给你卸妆。” 于是片刻后,同样的姿势,不一样的洗手台上,她被禁锢在镜子和谈郁为中间,闭着眼任他轻柔动作着。 嘴唇尝到一点甜苦味,她含糊发问:“你这儿怎么有卸妆水?” 她刚刚囫囵看了一圈,连卫生巾这种东西都齐齐整整放着,这里不会是什么金丝雀集中营吧…… 谈郁为换一张新的卸妆棉,沿着她脸颊轻轻蹭:“不清楚,可能我太奶奶留下的吧?” 说瞎话不打草稿,白青珈拿起那一大瓶卸妆水往他眼前怼:“自己看看!这生产日期几号的,太奶奶显灵了?” 谈郁为挑眉,脸不红心不跳继续帮她卸眼妆:“可能阿姨弄的吧。” 白青珈去踹他膝盖:“说,我是第几个。” 谈郁为停手,脸凑近盯住她:“?” 白青珈脚尖抵着他膝盖轻碾,凉凉地盯着他不说话。 谈郁为叹口气,举起左手,装模作样开始数。 “一,二,三,四——” 最后一下,他把五指收拢,握成一个拳头去轻轻撞她脑袋。 无赖又无聊,他用气音逗她:“怎么办,只有你一个,不负责都不行了。” 白青珈起一身鸡皮疙瘩,猛地挥掉他胳膊:“闭嘴,卸你的妆。” 左手撑在台面围住,谈郁为拽一下她薄薄的针织衫领口:“行,继续,脱衣服吧。” “脱衣服干嘛?” “身上那么多层粉底,再不卸都要腌成僵尸了。” 白青珈“啧”了一声,拍一下他脸颊:“转过去。” “看不得?” “嗯。” “怎么看不得?我没看过?” “再多嘴小心我半夜剜你眼睛。” “白老师好凶——” 话还没说完,白青珈就跳下洗手台把他推开挤到墙角。 踢一下他脚跟,她威胁:“老实点,不许偷看。” 布料摩擦,静电的声音在白光下细碎堂皇,片刻后,白青珈清凌凌开口。 “转过来吧,背后你帮我卸,前面我等等自己擦掉。” 谈郁为转身,光下窈窕的背影被细细的纯黑色基础款内衣绑缚着,她立在镜前,穿一条牛仔裤半裸着低头倒卸妆水。 冰冷惨白的背部骤然被男人滚烫的指尖点触,白青珈轻颤了一下,低着头扭手给他递卸妆棉。 暧昧灼热的气息即刻在分厘之处弥起,卸妆棉吃掉一层又一层氧化后微微发黄的粉底,肌肤本色剥离,白嫩一片染着红樱,间或又被青紫的芽隔断,一朵一朵从颈后开到腰线。 指节抚过腰窝,最后一张卸妆棉扔到台面,背肌的毛孔终于重见天日,白青珈低着头松一口气,扭了下肩准备让他滚。 可下一秒—— 颈子突然被身后的男人重重咬住,呼吸热烫扑在耳根,他轻佻地笑,左手从腰窝往上爬,摸索着挑她内衣扣。 “吧嗒——” 布料崩解,白嫩一团推挤着弹开,青紫软烂的乳肉中央,被吃到红肿的两滴粉晕在镜中清晰糜浪。 雪玉樱白交错,他看红眼,伸手绕过颈子勒住前胸,让她在镜前如受辱羔羊一般袒露彻底,腕骨顺而向下延伸,动作缠绵又冰冷。 他舔她耳垂:“你是不是忘了面前是镜子。” 话毕,滚烫微糙的指尖猛地夹住左胸那滴粉晕,粗暴地、重重地碾。 “沟都被我看完了,还想逃?嗯?” [作者有话说:好撑,撑得脑子动不了,扔几颗健胃消食珠给我消消食吧~] [还没想好接下来要不要真do,让我考虑一晚再说~] 暗室初芽和东方神话(微H) “嗯……” 胸前吃痛,白青珈冗着气力去扭他腕骨却纹丝不动,只徒劳地将他弄得更兴起几分。 手腕被控住,那滚烫的硕大发情物隔着一层牛仔布紧贴着她臀缝,肿胀的乳尖又被夹在他两指间残忍磋磨,快感一瞬间从心口蔓延到喉间,她忍不住轻喘,贝齿咬着红唇,说不出的折磨。 两根肩带被崩直扯长,谈郁为把柔软的布料搓揉着塞进她口腔,堵住几段细碎的叫骂和伶仃的喘,再撑右手去墙边按开吊顶上所有的灯。 明亮倒闪的镜中,赤裸柔软的女体被他轻而易举掌控着,入眼糜糜,无所遁形。 日前休息室里暗处长芽的枝在此刻开出了怯嫩的花苞,只借着眼下的明光随意搓捻几刻,便难耐地在他掌心盛放彻底。 口舌燥热,他莫名想起小时候翻阅过的古希腊神话。 传说阿芙洛狄忒同战神阿瑞斯偷情时被瘸腿的赫菲斯托斯用金丝网捕获示众,朗然天光下赤裸的女身娇掩着半露,赶来围观的各路众神冠冕堂皇地贪婪扫视,暗中垂涎。 记得那些蝇蚁般大小的黑色字体铺陈在纸张上,极尽所能描写那具女体之美妙之诱人,是倾倒整座奥林匹斯山的艳绝。 可少时的他不屑一顾,在同学们对着插图上黑白的赤裸肉体兴奋到四处传阅时,他只觉得平淡,甚至反胃。 人类之肉身,不过是一具具化作人形的蚕虫罢了。 而此刻,俗世一角,他甘愿承认,转世的阿芙洛狄忒确实存在。 可奥林匹斯山已然覆灭,他也不是赫菲斯托斯。 即使西方与东方的交界割裂,他也要逆天和转命,吟诵着爱神咒语让传说中的神妓成为圣欲的王。 思绪被打乱,一滴泪穿过万万年的混乱云霞落到他腕骨。 心尖灼烫,他猛然松手,慌急掰她的下巴去镜中查看。 白青珈咬着胸衣,睫毛被打湿,一双盈亮的瞳恨极了似的看向他。 那滴乳尖终于得到解脱,被刺激成硬挺一粒,屈辱地颤巍巍凝在空中。 胸乳高耸,她伶仃白弱的臂曲折着想去锤他伤口,挣扎片刻后又不甘垂落。 明明说好的,不强迫。 谈郁为屈头,伸手去抹她零星几滴泪,语气柔顿:“怎么了,刚刚还板着脸来打我巴掌,这就哭了?” “不愿意就不动你了,嗯?” 她回应他,含糊的词句夹在胀满的口腔里只能听到几个支吾的脏字儿。 谈郁为终于回神一样去把她嘴里被唾液濡湿的胸衣扯下来。 空气倏然从喉间涌进,她忍不住咳嗽了两下,喘气骂他:“自己穿得衣冠禽兽一样,对我就是扒光了怎么爽玩。” “我不是屠宰场五花大绑的贱卖猪肉,你能不能尊重我。” 谈郁为半拥着听她骂,揣摩几秒她语气里也没几分难过的意思,估计那一串泪也只是应激的生理反应,于是松了口气,轻柔地拧过她身子,四目相对。 低头亲一下她红胀的乳尖,再去贴近她耳朵,他轻喘着哄她,男狐狸精一样。 “别生气,我让你玩回来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我发四……明天……一定……不拖延……多更……绝不……贪玩……] 示弱和勾引(微H) 晃眼的光下,白青珈半仰着头看他动作,神色微漠。 男人精致的指尖一路向下,慢条斯理扭开一粒粒象牙白的扣子,衬衫缓缓剥落,露出一副劲瘦的皮肉肌骨。 右臂包扎的纱布像一块败者袖章,给这具完美的肉体凭添了几分孱弱的欲。 狂傲的兽在此刻俯首,甘为玩物。 可白青珈不为所动,冷眼看着他脱完衣服,片刻后才懒懒地抬起手从他丝质饱满的胸肌轻抚而过。 指尖带刃,她漫不经心刺划那颗淡粉的乳尖,来回轻碾,要让他感受这切身的痒和难耐的暗火。 “嗯……” 白青珈听他喘,勾住他脖子,垫脚去咬他嘴唇,语气蔑然。 “这就不行了?喘成这样,你倒是比我更适合做金丝雀。” “还当什么总裁,姐姐拍戏赚钱包你,嗯?” 心下滚烫,谈郁为听不懂什么羞辱,只当是另类情话。 他从情欲里睁眼看她,黑眸中暗火狂燃。 怎么会不愿意,金丝雀可以,看门狗也行,只要是和她在一起,谈郁为甘之如饴。 两根舌还湿滑缠吻着,他情动,大肆闭着眼吞咬,手又忍不住去勾她赤裸后腰,捏着她臀肉往灼热的胯间挤蹭。 伤口刺痛,他不管,偏要紧缠着零距离相拥,皮肤升温,两团滑腻的乳肉磁石一样吸在他身上,是快要挤爆的力度。 诡异饱胀的控制欲又在暗处生根,白青珈脚底发寒,挣扎不过,颤抖着狠心咬他舌尖。 铁锈味从口腔粘膜一路滑进喉间,她推开他,哑着嗓:“说好了让我玩,别他妈动手动脚。” 谈郁为耳根已然通红,薄唇被轻微的血渍染成樱色,喉结难耐滚动,艰难点了下头。 胸口发痒,他伸手去剥掉她身上歪斜挂着的内衣,再把地上的衬衣捡起来给她穿上。 你说裸着身子被我衣冠楚楚地亵玩让你没有自尊,那我们就交换。 单手拧扣子,他动作艰难却认真,从最后一粒一丝不苟扣到领口,好像白青珈等等是去纪检委任职,而不是在这里暗落落跟男金丝雀玩什么性爱游戏。 衬衣偏大,穿在白青珈身上跟裙子似的,下摆遮过半截大腿,袖子也跟甩袖一样,不过人漂亮,倒也显得有模有样。 他帮她挽好袖口,随即暗着眸朝她张开手臂。 意思是,来吧。 白青珈不想当什么衣冠女禽兽,冷哼着踢他小腿:“装什么?仔细想想,再怎么玩爽的不还是你?” “那我伺候你?” 就算扮的是金丝雀,也要跟孔雀一样开屏求偶,静悄的空间里,谈郁为撩开衬衫下摆去摸她大腿肉,试探着勾引。 “我帮你舔……” “跟在休息室一样。” “你喜欢的,嗯?” “摇头?沙发都喷湿了,你现在说不喜欢?” “可是我喜欢,鼻子上现在还有那味道……” “温热的,甜甜的……” “我恨不得全吞下去……” “脸红什么?” “白老师害羞了?” 白青珈恼羞成怒,捂他的嘴恨不得当场掐死才罢休。 驯兽如训狗,主人厉声呵斥,可忠诚的摇头晃脑的湿漉漉的小狗不管不顾要表忠心。 谈郁为深深盯住她,舌尖糜烫舔一下她掌心,在衬衫掩护下,手指移到牛仔裤深处上勾,似有似无撩拨。 “有什么害羞的?” “我们早晚会做。” “你知道的,我不会放你走。” “给过你机会了,今天你不报复回来——” “下次就别怪我在床上玩死你。” 所以,来吧。 这一刻,把我当成你的玩物。 [作者有话说:晚上还有一章,三百猪加更,我尽快写~] 望乳止渴和借油烧身(微H) 冷白腕骨,黑色胸衣和金属银漆毛巾架,谈郁为裸着上身贴在墙边,背手交握着被绑在洗手台一角。 三色交迭,白青珈不留情面,胸衣作镣铐紧紧缠住手腕,将休息室里被领带折辱的苦痛尽数施加于他。 腹肌皮肉纤薄,尖锐的甲面剐蹭,人鱼线绷紧,青筋都要撕裂。 后脑贴着冰冷的瓷砖面,血液却滚烫到沸腾,谈郁为莫名心焦。 熟悉的情欲和未知的触碰让他不可控地微微发抖,然而白青珈并不去怎样缠绵或狠辣地抚触他,只是撑着手坐到了洗手台上,脚尖玲珑,偏着腿去踩挤他西裤鼓胀的那一处。 “嘶——” 白青珈捏着领口处的小扣子把玩,恶劣看着他,作弄的姿态:“难受?” 脚趾轻碾,下身胀痛又饥渴,谈郁为额间发汗,咬着唇盯着她,并不吱声。 玩弄有什么意思,谈郁为这个变态说不定就吃这一挂,白青珈可不想便宜他。 情欲之最苦最痛,莫过于可望而不可及,她要他看得见,却吃不着。 脚尖收回,两只足并拢着勾在洗手台缘,指尖却柔柔地去拆身上的扣子,解三颗,欲说还休,露一点点乳尖,半遮半掩最勾人心。 置物架上有一瓶未拆封的卸妆油,她支着手取下来,慢悠悠转开,塑料纸窸窣的声音踩着鼓点直冲谈郁为太阳穴。 直男根本不认得什么卸妆油,看着她把那微粉的油滑液体挤在手心反复搓揉,谈郁为喉结滚动,兴奋更重几分。 这是什么,润滑油? 而下一秒,小指意外挑开一侧肩领,布料下坠,白青珈刻意地让半圈可爱的乳晕闪露,微晃偏身,把那抹好光景送到他面前大饱眼福。 谈郁为眯起眼,带着暗火直勾勾盯着那抹粉晕,手腕无意识磨蹭两下。 白青珈毫不退避,看着他的眼睛,手妖妖娆娆触上自己纤细的颈子,摩挲轻抚。 手掌细嫩,滑腻的液体从肩颈颤巍巍滴落到锁骨,又顺延着淌落在乳晕边缘,晶亮一粒,勾人心颤。 没有一个男人看见这种画面会不疯,谈郁为呼吸失控,喘着粗气咬牙看她,眼睛里全然倒映着这片淫靡的景。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为了折磨他,她还真是下得去手。 厚重的粉底被吃脱,青紫的暧昧的痕一点点显露,从下巴一路延伸进胸口。 最后,小巧的手掌深入衬衫,她用尖俏的指腹更大幅度去抹蹭。 仰头轻喘,饱满樱粉的唇瓣微启,细细的呻吟从喉间难以控制地溢出。 “嗯……” 被牛仔裤紧紧包裹的腿有些难耐地交缠在一起,她闭着眼投入亵玩自身,衣料随着起伏的动作剥离更多,诱人的乳肉大肆溢出,胸前亮晶晶一片糜浪。 她其实太懂男人的心,太知道如何勾起男人的情欲。 这种卑劣的生物其实不需要直白的大开大合的性爱视觉,他们贱到骨子里,喜欢看荡妇羞怯,看少女含春,看平时扭捏冷淡的冰山女在暗地里克服伦理观念难耐自渎。 你呢,谈郁为。 你会喜欢我这样吗? 谈郁为没有办法回答,他的喉咙已经被欲火烧干。 这一阵突如其来的饥渴欲从身后冰寒的墙面无故袭来,也许置物杆都已被他的体温烧滚,炼铁一样将那一圈银白的内壁烧成了他通红的疯狂心跳。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伏跪和交叠(微H) 白青珈一直对于男女力量悬殊这个议题感到深恶痛绝,即使自己不断健身甚至练了武术,在一部分精壮的男性面前还是显得小鸡仔似的不堪一击。 所以当谈郁为轻而易举拧断那根看起来还挺牢固的置物杆向她走来时,她的想法是。 完了。 补觉是肯定补不成了,看他这上头的架势,巴不得原地把她拽起来拍个什么摔跤吧金丝雀,估计今晚能给她留一口气都够呛的。 越想越害怕,急忙地把滑落的衬衫往身上捞,她慌不择路,拧着身子掩住春光,手脚并用试图爬到洗手台另一边。 可膝盖刚磕到台缘上,她两根交抵的小腿就被身后的男人并拢着拖拽回了原位。 “放开我……” 她抱住水阀不撒手,圆润的臀翘起蠕动,边呻吟边挣扎,一个屈辱的趴伏姿势倒映在谈郁为眼下。 “刺啦——” 质地厚重的布料从腰线处横断,一路撕裂到肩袖,白青珈脸贴着台面,颇有些绝望。 心跳失控,她张嘴正想说点好话求饶,却被臀瓣上突然落下的重击塞住了口舌。 “啊——” 臀肉瞬间发烫,隔着一层牛仔布料,男人的掌心依旧浑然有力,连带着花穴都受到几分若有若无的震颤。 熟悉的情潮复来,带着惩戒意味的拍打不停,一下比一下重,穴口逐渐挤出水液,白青珈失控尖叫:“谈郁为你混蛋……” 谈郁为咬着牙轻笑,拧她腰窝:“还有更混的,试试?” 不等白青珈回答,他就翻着手挤进她腰腹和台面相贴的缝隙处,向下艰难摸索着去解她的牛仔裤拉链。 白青珈心慌,扭着腿要蹬他却被牢牢压在肘下,只能被动地感知那冰凉的空气一点一点爬上她的臀肉。 “裤子都湿了,自己摸湿的还是看我看湿的,嗯?” “总不会是被我打湿的?喜欢这样?” “真骚……” 白青珈羞恼,咬着唇不肯应他,于是惩戒再次升级,身后的动作更加放肆,攥着布料一扒到底,他让白青珈整个娇臀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里,最后只剩裤腰窄窄一圈勒在微颤的腿根。 几近赤裸的状态,软嫩的穴瓣可怜巴巴地被迫贴住身下冰凉透骨的瓷石台面,白青珈发寒,不可控地打了个哆嗦,连带着后臀都颤抖了几下。 眼下一片糜浪,谈郁为看得起歪心思,伸手失控一样去蛮横地揉捏,让那片印着巴掌印的诱人臀心更染上几抹娇红。 色欲一上头,他也不愿去管什么伤口不伤口,右手动作着把大拇指抵在外侧,中指微屈,沿着暧昧的臀心缝隙便撩蹭着一路滑到穴口处。 触手遍湿,两片穴瓣湿粘粘地裹住他热烫的指。 额间发汗,谈郁为轻喘了一下,随即勾着手搅动修长的指节,顺着紧窄温嫩的甬道一鼓作气深插进去。 动作放肆,若有若无的吮吸感粘在他指腹,谈郁为俯身咬着她耳朵,沙哑地笑:“好湿。” 白青珈闭着眼呻吟,臀瓣扭动着想要闪躲,却被更谈郁为更过分的动作弄得浑身发颤。 “嗯……别……” 谈郁为撩她头发,捏着耳垂细细按:“别什么?一根指头就吃这么紧,你说你骚不骚。” “喘什么,就这么舒服?” “又喷那么多水,我指头都被你泡皱了。” “乖,吃下去,三根而已。” “嘶……别夹这么紧,这么点都吃不进,等等怎么吞别的?” “对,听话,屁股再翘高点……” “真tm浪。” “嗯?又高潮了?真不经弄……” “把眼睛睁开,转过来,舌头伸出来给我亲。” “嘶,还敢咬我?” “爽够了是吧,那也该轮到我了。” “嗯?宝贝儿。” [作者有话说:我发四!!这真的是最后一章前戏!!下一章真的do!真的上大肉!再不do谈总唧唧都要憋得神经坏死了!] [ps:这章补昨天的债,今天的份额还在奋斗中,写完发~] [pps:昨天的补救蛋糕十分成功,女人就是好哄,你们阿姨都笑得合不拢嘴噜~] 好梦成真和白日宣淫(高H) 刺目的灯光在眸下凝成白雾,睁眼即靡靡,白青珈全然昏眛在情欲里,只剩穴口处紧贴的一根烫到另她发颤的男性物征还跃跃欲试,强制着让她清醒。 “哼嗯……好烫……” 腰肢掌在男人手心,凝薄薄一层汗,她压抑着呻吟,唇瓣都被咬出一个樱白的齿痕。 龟头胀到发紫,翕动着的马眼裹涌几滴情液赤裸裸挤在她穴口,稀疏的几缕毛发还水淋淋缀着,侧腰白嫩的肉已经被掐得发红。 性器交抵,谈郁为看得眼发热,把龟头抵着穴心处试探性插入,姿势合衬,肉瓣瞬间吸住菇头颤巍巍绞咬。 女人的腰背诱人羸弱,随着他插入的动作塌下去一个软软的弧。 灯光如水,眼前突然起雾。 如果此刻是一场梦,也请不要叫醒他。 年复一年,他已经等了太久。 他深喘,停顿片刻,随即压着身子,肉棒轻缓地浅浅破开甬道口,动作温柔又坚定。 “啊——” “出去……好痒……” “不要……” 发丝散乱地扑在发汗的雪背,女人软着嗓子求饶,一派可怜模样,可下身软腻的穴肉却用着几乎要绞杀他的力道,湿粘粘裹着硕大的龟头贪婪吞吃。 谈郁为咬着牙强忍,听她不知好歹地说痒也就不再忍耐下去。 赤红的棒身上青筋暴起,他不再怜惜,手掌重重地拍那狼藉的臀肉一巴掌,阴茎带着明显憋疯的状态大肆抽跳着,重重发力,一整根强硬插进女人紧窄的甬道深处。 “啊……” 心脏一瞬间失重,从九万里的高空直奔而下。 野蛮,竭力,焦灼,撕裂,疼痛,快感。 一切关于性爱的词眼都在这一刻燃尽湮灭,只剩下爱人水乳交融时涌出的一滴热泪,轻飘飘落在地面。 白青珈被这深深的一记力道插得浑身发颤,手指痉挛着掐着水阀,指尖都泛白。 交合处靡靡一片,潮润的穴壁已经吃进大半的棒身,只剩一小截没有插入,男人鼓胀的囊袋抵在穴瓣外缘,蠢蠢欲动地抵蹭。 甬道里致命的吸吮夹得他呼吸失常,滑腻的穴肉不留一丝缝隙紧紧缠住他热烫的棒身,他摸索着去拧她乳尖,声线磁哑。 “嘶——” “放松点,夹这么紧让我怎么插逼……” 虽然听了一晚上胡话,可这句露骨至极的混语还是让她羞愤欲死。 不要脸的臭男人。 疼痛稍缓,穴里即刻胀到发麻,她哼哼唧唧想骂,却无意识撅着屁股往前蹭了一下。 肉棒随着前移的动作滑出一小截,甬道内湿软的红肉粘着青筋遍布的棒身不肯松口,肉与肉交缠,依依不舍地拉拽出几缕被淫水稀释的血痕。 淡淡的粉映入眼眸,谈郁为深喘一口气,带着火蛮力拽着她的腰拖回原位,脆嫩的膝盖抵着台面刮出刺耳的摩擦声,情欲在这一刻达到巅峰。 肉棒兴奋到抽跳,他挺身抵着穴口扭送,不顾她反抗要插更深。 “啊——” “吃不下……好胀,别……” 谈郁为掐着她乳尖恶意拧:“怎么吃不下,湿成这样还跟我装?” 掐着她发烫的腰,谈郁为发狠,挺着身子上下扭送,强制把最后一截肉棒尽数插入。 噗呲—— “啊——” “你混蛋……” “疼……要插坏了……” “我要死了……我不行的……真的不行。” “啊啊啊啊……别这么深……” 窄小的宫颈被顶开一个糜浪的小口,白青珈哭叫着喊,穴壁却颤抖着裹紧那根让她丢魂的肉棒不松口。 硕大的龟头抵在花穴最深处,极端的快感裹住他的棒身,宫颈口滑腻,马眼抵在上边死命吸咬,细嫩的肉壁粘膜都快被顶破。 彻底失控,谈郁为把着她一侧臀肉大力揉拧,又支起一侧腿踩在台缘上,插得更放肆。 囊袋随着抽送动作来回起伏,很快就把穴瓣撞成了一片暧昧的粉色。 太爽了,他早就应该把她抓回来肏死。 洗手间,沙发,浴缸,落地窗,阳台,他会在随时随地把她压在身下狠狠插逼,让她的逼水溅满家里每个角落。 越想越兴奋,水淋淋的肉棒在狭窄的肉缝里疯狂冲撞,谈郁为咬着牙下颌绷紧,就着甬道内淅沥狂涌的蜜液放肆抽送,往来间龟头在软腻的穴壁里四处顶戳,不留一点情面把身下的女人插到快要脱力。 他轻喘,掐着细腰俯身去咬她耳朵。 “好多水啊宝贝……” “真会夹,我再深一点好不好?” 说是询问,根本不给她回答的机会。 下一秒抽送的速度彻底失控,肉棒胀得更大抵着臀肉去蛮力狠插,穴壁烫到快要灼烧。 “啊啊啊……啊……不要!好酸!啊啊啊……” 白青珈失魂了一样尖叫,下身酸麻思绪断裂,只有疯魔的快感踩在单薄的脑神经上作怪。 谈郁为闭着眼粗喘,忍不住感叹。 白日宣淫,最是畅快。 圣女图和鸭子肏(高H) “不要了……嗯嗯……谈……” “太深了……嗯……” 女人细细的呻吟似猫叫,腰间沁出的热汗滑不沾手,随着男人顶撞的动作四处溃散,挤成一股水流直直地往臀缝里淌。 洗手台上溅满了水液,交合处更是一片狼藉,看得人心痒口燥,那赤裸裸的性器交抵着高速抽插,淫水四溅,“噗嗤噗嗤”的插穴声在耳膜里游荡不散,两片粉糯的穴瓣被动地抵着囊袋,随着男人过分搅弄的动作被不断挤压着。 他方才撕了那条碍事的牛仔裤,于是毫无遮挡,白青珈只能羞恼地全身赤裸被他在光下肏弄。 洗手台几乎是纯黑,这一具曼妙雪白的女体赤裸裸地跪在上面,给他带来更大的视觉冲击。 镜子闪亮,在无边的水渍边缘折射一片高洁的影。 什么叫阳春白雪?腰部以上,她可以被画进高雅艺术的圣女图里。 他会用沉厚的颜料勾勒出她完美的肩颈线和精致的蝴蝶骨,裱进金边的框在万万人的展厅里悬挂,向世人展露圣女的神圣和不可侵犯的端庄。 然而臀线往下,万万种颜色汇集,是绝不可能与他人共享的世间最淫靡的景。 后颈雪白,背肌雪白,哪里都是白的,除了身下的穴肉和甬道内相连着正疯速抽插的狰狞肉棒鲜活红艳,给这具无暇的女体缀上几分刺目的色彩。 谈郁为揉着她软腻的奶喟叹,声音干到嘶哑。 “逼怎么长得……怎么高潮了两次还这么紧……” “嗯……以后每天都捧着奶给我插好不好……” 白青珈被迫挺着给他摸奶,身子又麻了半边,膝盖难耐地刚挪了一寸,却被台上越积越多的水渍蹭着打了个滑。 小腿颤抖着翘起,腿根和半寸穴瓣贴住了台面,她像一只临盆的动物,耻骨大开着被他继续顶弄,脚趾忍不住蜷缩,一个接近鸭子坐的姿势。 谈郁为轻笑,压着她腰把大腿分得更开,又攥着她乳肉直起身子,让女人软滑的后背贴住他发汗的胸膛。 右手伸到下面去揉拧那粒蜜核,他让她更激烈叫出声,对着镜子边肏边咬她脸肉。 “想换姿势了?弄一会儿再抱着肏你好不好……” 白青珈近距离面对着镜子,眼皮红红地耷拉着,胸乳上粘着几根发丝,随着动作不断颠摇着。 身下殷红的穴肉已被肏到发肿,半个屁股悬在台缘外,交合处糜烂的水液随着抽送的动作“吧嗒吧嗒”止不住落在地上。 谈郁为盯着镜子里她桃红含春的一张脸,突地叼住她后颈上的嫩肉,一边粗喘着高速肏穴一边握着那一片纤薄的腰往下压,重力相撞,硕大的龟头抵在敏感点上不断戳顶,白青珈哭喘,小腹酸胀难耐。 汗湿的发凌乱挡在胸前,随着男人张狂的动作不断蹭过乳尖,粉白和黑交错。 “啊啊啊……好胀,别……” “啊啊啊啊……好酸……” g点突地被磨到,她忍不住收缩着穴口,尖叫着挺着身子打颤。 “啊啊啊——别!别顶那里!啊啊……” “哪里?这块是吗,要我再重是吗?” 谈郁为发狠,耸着腰猛肏,滚烫的龟头顶着g点不断画圈碾磨,白青珈快疯,小腿痉挛着,腰部疯抖。 “慢一点……好胀……好酸!啊啊啊!” 谈郁为不理会她,粗长的阴茎抵在嫩穴深处疯狂乱撞。 “慢不下来,骚逼一裹一裹的还在吸我呢……” 甬道内应激痉挛,滑腻的红肉裹住热烫的肉棒不断吸吮,高潮随着激喷的情液一同触发。 “啊啊啊啊啊——” 盛大的烟花炸裂在眼前,镜子里的女人被干到脱力,沙哑嘶叫着,凌乱的头发蹭着他胸肌不断厮磨,下身的花穴不断痉挛着沉浸在高潮里。 “爽不爽……嗯……我肏得你爽不爽?” 谈郁为绷着下颌发力,拢住她一侧胸乳大肆亵玩,腹肌泛一层薄汗做最后冲刺,马眼蠢蠢欲动,汩汩的情液随着虬动蠕动的棒身满溢。 最后一下,硕大的龟头插进最深处,卡在女人狭窄的宫颈口蛮力激射。 “啊啊啊啊啊……好烫……” 小腹微鼓,酸麻的穴里被滚烫的精液射满,白青珈被烫得眼皮哆嗦,脚趾触电一般蜷缩起。 虽然很羞耻,但是。 做爱。 真的好舒服。 一字马和婴儿抱(高H)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高潮,白青珈闭着眼难耐呻吟,被弄得浑身是汗,潮红的皮肤上掐痕吻痕尤为明显,层层迭迭的浸在水液下更显暧昧。 身后耕耘不断的男人见她有些分神,又蛮横去作弄她。 对着镜子,他逼迫低语。 “抬头,给我睁眼。” 白青珈闭着眼叫,被致命的快感弄得泪水涟涟。 伸手去掐她下巴,谈郁为身下肉棒狰狞着在嫩穴里狂捣,催促她。 “快睁眼看。” 眼皮无力开合,白青珈无奈顺着下巴上的力道抬头看镜子,眼眶通红。 太淫浪的画面。 赤裸的两具身子交迭着,女人显然已经被肏到脱力,歪着头靠在身后胸膛上,发丝凌乱,四处粘在脸颊脖颈,黑白交错。 男人只穿一条西裤,平日里淡漠的一张脸此刻被情欲裹挟,一只手掰着女人膝盖高挽起,对镜大开着狂捣,兴奋又色气。 漆黑的耻毛湿成一缕一缕的,硕大红胀的阴茎从拉链处搏动翘顶着,女人湿窄的穴被撞到通红,淫水被打成白白的沫子,细腻一团糜在两人交合处。 谈郁为一手攥着她左胸挤揉,另一只手颤抖着举起女人纤弱的腿根,更大幅度让交合处在镜子里显露。 “别插了……啊啊……” “啊啊啊——好深!吃不进了!不!啊啊啊——” 太疯了,哪儿有人第一次玩成这样的。 可谈郁为还不满足,疯力顶撞,又攥着她腿根前进几步。 “骚水真多,淋浴似的……” 他更过分去动作,虎口下滑去捏她孱弱的脚腕举起,强制性逼近一字马,隔着一个洗手台的距离,按到高处的镜面上。 “啊——” 龟头深入,宫颈口都要被撞出一个热烫的口子,他压她膝盖,带着疼痛给她更多刺激的抽插和纵欲。 他舔她耳根喃喃,痴迷到死的语气。 “好烫……很舒服,插到最里面了。” “把你插烂插松好不好……” “一辈子都留在我身边……” 他说最下流的情话,身下的捣弄动作并没有随着温柔的语气减缓半分,反而越杀越凶,次次在穴里冲得又重又深,白青珈小腹上都断断续续被顶起一条粗长的凸痕。 “啊啊啊啊啊……” 小腿猛地抽筋,酸麻的抽痛感顺着筋骨绵延,白青珈控制不住要往一侧瘫倒,哭腔越发明显。 “不行了,腿疼……啊啊……停一下!疼……” 谈郁为顺着她力道松手,脚腕按到水平线帮她捏着小腿按摩,又一边抵着台子歪耸着肏她几下。 “真没用,缺钙了。” “以后得天天喂你喝牛奶才行……” 他轻笑,见她好不容易缓过来,又按捺不住,就着插入的姿势将她拧过身子一把抱起,肉棒在穴内旋拧一百八十度,淫液四溅,她惊呼,湿滑的两侧腿根受惊一样夹住他后腰。 “太轻了,平时吃的东西都去哪里了……” 他抱着颠她两下,肉棒一耸一耸插得轻便又狠重。 g点轻而易举被剐蹭到,腾空的感觉让她无比心慌,白青珈小声淫叫,支着无力的胳膊去勾他脖子。 “啊啊啊啊……别这个姿势……我害怕……” 谈郁为低头埋在她胸前把乳尖吃得“啧啧”作响,一边马达机一样发力,掐着她腿根在半空疯狂抽顶。 “啪啪啪啪——” “害怕什么……嗯?” “怕爽死还是被我肏死?” 明明是婴儿抱一样温馨的动作,可下身两人不断分分合合碰撞着的性器却淫靡狠辣到没眼看。 肉棒随着惯性的抛接动作深入浅出,女人软嫩的臀贴着男人结实的大腿肌不断撞击着发出声响,赤红的棒身上粘白的水液汩汩,青筋兴奋到突跳,交合到兴起,水液喷溅在半空,白白的沫子涌出一波又一波,特殊的情欲气息盈满整个空间。 谈郁为闭着眼,痴迷地舔掉她锁骨一层薄汗。 “你说女人在床上说的话不可信,但我说的可信。” “我既然说了肏死你——” “今天给你留半口气都算便宜你……” 胸乳随着抱肏的动作不断在他眼前颠摇,白青珈哭喊着骂他。 “你怎么这么记仇……” 谈郁为笑,单手拖住她屁股,另一只手捏过她下巴,对着红唇缠绵撕咬。 “这叫……” “爱之深,恨之切……” 他抱着她转身,抵在洗手间的玻璃隔门上肏得更肆意,一边开口挑衅。 “深不深,嗯?” 高潮一触即发,肉棒兴奋到抖颤,男人捣弄的动作彻底失控,身后的玻璃门“乓乓”作响,随着背部紧贴的力度不断松抖着。 尖锐的甲面深深刺入男人弹性的背肌,白青珈痉挛,花穴不断抽搐着。 “乓啷——” 摇摇欲坠的玻璃门随着最后一下深顶的动作崩塌,谈郁为抱着她调转身位,重重落地。 背肌吃痛,谈郁为攥着她身子猛地射精。 在四散的玻璃渣子里,他们纠葛着,一同高潮。 所谓失控[男主视角] 谈郁为其实一直是个没什么大情绪的人,接管了谈氏之后更甚。 商场上雷厉风行,休息日少之又少,大部分时间都是公司和家里雷打不动两边跑,忙起来在办公室里住半个月也不是没有过,偶尔外出考察,看遍了全世界的风景也只当无聊的调剂品。 人类的可悲也就隐藏在这里了,当生命过程成为一种无欲无求的例行公事,情绪就成了摆设物。 然而在今年,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他试着从繁冗的工作和难得的契机里破开一个口子,挣扎着从泥潭里爬起身。 从试探,到交谈,到牵手,到亲吻。 从白青珈的身上,他开始学会享受情绪。 心动,吃醋,气愤,渴望,羞恼,还有此刻身后被玻璃渣划烂的绝妙痛感。 他希冀于每一刻的情爱,卑微又快乐。 “没扎到你吧……” 性器还埋在她身体里,他摩挲着她汗湿的后颈沙哑发问。 玻璃渣越扎越深,甚至嵌进了更深层的肌肉,他不想动弹,情事之后的温存让他贪恋异常。 身上的女体还在微微打颤,严丝合缝紧贴着他,谈郁为想,等她醒过神来,大概率会翻脸提裤子不认人,扇他几个巴掌也说不准。 但你要问谈郁为后不后悔,他肯定会拖着半废的胳膊,嚣张地摇摇头。 做也做了,爽也爽了,还管什么后不后悔。 在看到她用指尖拢住一团乳肉亵玩那一刻,原本想好的浅尝辄止就已经被彻底抛之脑后。 没有兴奋,只有回忆带给他无尽的酸楚。 粉滴滴的乳尖和八年前休息室里少女的娇喘合而为一,在他面前闪着重影摇摇晃晃挑衅。 性器毫不犹豫插入,桃红的血丝顺着情液滴滴答答涌出,他彻底失控,在冰凉的镜面前按住她疯狂地抵肏一下又一下。 平鄢算个屁。 我才是你的唯一。 加大号size的避孕套在储物柜里齐整放着,喉咙发苦,他刻意忽视,偏要赤条条毫无阻挡地跟她交合,攥住她身子在窄小的宫口深处射入一波又一波滚烫的精液。 我们都是真实存在的生物。 我们都有各自的情与爱。 然而我希望我们的各自。 能够成为彼此的同一。 [作者有话说:将近一个礼拜没写剧情了,有点不知道从何下手,让我缓缓先] [ps:越写越萎了(缓缓叹气)] 包扎和模仿 等价的快乐要用等价的报酬来偿还,大干一场后两个人都跟残废了一样,一个被肏到脱力,一个被扎得体无完肤。 深色的木板上玻璃渣碎得嚣张,从厕所外一路炸到床边,连枕头上都未能幸免,亮闪闪一粒粒星子。 可能是太爷爷都看不过去,气得诈尸了吧。 于是主卧最终没有睡成。 谈郁为抱着白青珈缓缓直起身,踮着脚迈过一粒又一粒碎渣子,安全走出房门。 阴茎还硬着,谈郁为不敢去动她,再肏下去怕是真的要出事。 抠干净穴里的精液,仔细忍着痛给她洗了个澡,十五分钟,共收获三个巴掌五个飞踢。 不过谈郁为甜蜜地受着,不时亲亲嘴捏捏胸,倒也甘之如饴。 给她裹好浴巾抱到洗手台上,他才自顾着侧身看镜子捻掉后背上零碎的玻璃渣,再去囫囵冲了个澡。 次卧确实没搞卫生,但没人管得了那么多。最终他们缩成一团在灰尘满布的房间里挤唯一的一床干净被单。 一个餍足一个疲倦,从傍晚睡到凌晨,这场觉也算安稳。 梦境恬淡,谈郁为是被身后冰凉的湿意弄醒的。 “嘶——” 原本睡前考拉一样缠抱的姿势莫名变成趴卧,上身赤裸着,他偏头去看,果然是白青珈。 “怎么起来了?” 女人披着发,穿一件宽大的衬衫坐在床沿,垂着眼给他伤口上药。 “到底是谁操谁,哼哼唧唧的让我怎么睡。” 大约是伤口太痛了,睡着了也不安生。 白青珈见他不说话,继续凉凉开口数落。 “没见过你这么急色的,一滴精十滴血知不知道。” “又流精又流血,不想活命就跟我说,我直接把你从阳台推下去。” 还能开口骂他,看来没打算跟他掰,谈郁为松了口气。 “伤口也不处理,荒郊野岭也没个医院,你打算当野人自然痊愈啊?” 谈郁为闭着眼,嘴角翘着,伸左手反着去攥她胳膊,撒娇一样的语气。 “我忍不住。” 因为太喜欢你了,所以忍不住。 白青珈看着他就来气,右胳膊上那块伤也沾了水,不知道多久才能好全。 包扎了十多分钟,她冷着脸把医药箱扔到床边,重新翻身上了床,背对着他。 谈郁为艰难翻身,胳膊颤巍巍去搂她腰,白青珈想推,低头看了看他的伤又作罢。 贱男人,便宜他了。 见她不反抗,他更得寸进尺,舔一口她耳垂,温吞开口:“你要不要上药?” 白青珈皱眉:“你不是当了垫背的,我没受伤。” “我说下面。” 他一边说着,手指若即若离往下探。 “还疼吗,不知道有没有破皮。” 腿根发痒,白青珈猛地攥住他食指用力,咬牙切齿。 “我自己上过药了……” “真的破皮了?” “还不是你技术太烂……” 沉默片刻,谈郁为挑眉,慢悠悠开口。 “技术烂你还叫那么大声?” “技术烂你还喷那么多水?” 凌乱黑发里,谈郁为看见她半个耳根慢慢变红。 凑身贴得更近,他对着女人滚烫的耳朵尖掐着嗓子模仿。 “嗯嗯……嗯……谈郁为……” “好深呀……嗯嗯……” 白青珈咬着唇忍无可忍,掰开他胳膊直起身,骑到他腰上,拿起枕头往他脸上狂碾。 “大半夜你发什么骚!” [作者有话说:谈总在玻璃渣上打滚,奶妈想在珍珠堆里打滚(咕噜咕噜滚来滚去~)] [ps:睡前码一码,这章是四百猪加更~] 深夜嬉笑和龙虾热面 然而白青珈闹了一阵又突然僵住了身子,肢体摩擦间,酸软的腿根处明显感觉到一根粗长热烫物征在蠢蠢欲动。 手掌抵着他赤裸的身子,白青珈重重挠一把,骂他。 “这都能硬,你真的禽兽吧!” 他整张脸埋在枕头下,声线发着闷,强行辩解。 “你乱蹭,怎么能怪我……” “多久没开荤了,疯狗一样?” 谈郁为听这话又不开心了,她当他是什么脏黄瓜。 不爽地把枕头扔到一旁,他扯着腰把她压进怀里,申诉。 “我也是第一次……” 白青珈顺从地贴着他胸肌,打了个哈欠伸手揪他头发。 “别装,都快三十了吧,看你做起来也挺老道。” “真的,男人都是无师自通的……” “骚话也是无师自通?” “嗯。” 谈郁为有点心虚,其实也不算无师自通,跟她见面那天开始,他就恶补了很多女性向的毛片,甚至还做了笔记,各种姿势和dirty talk记得满满当当,就算套不牢她的心也得占一头吧。 不过实操起来还是失了智,没忍住过了界,真的太爽了。 白青珈闭着眼,不理他。 谈郁为摩挲她头发,“啧”了一声。 “我也是第一次,你怎么没点反应……” “第一次就第一次呗,我还得给你弄个处男徽章?” “也不是不行。” “你想得美,削皮黄瓜刷绿漆,没脸没皮硬装纯。” 狠话刚放出口,白青珈小腹突然传出“咕”的一声,气势没了半截。 谈郁为忍不住笑,手掌挪到小腹去揉捏。 “宰相肚里有船,你肚里呢?住了一群鸽子?” 谈郁为逗她,下一秒又猝不及防被锤了一把。 “你还敢笑我,你倒是吃面吃饱了,我就啃了一小只奶黄包……” 女明星也是人,也得吃东西呀。 “好,我的错宝贝~” 他捧着她两侧腿挺起上身,亲昵不带情欲地给了她一个啵啵,再牢牢抱着她屁股下了床。 “走,给你做饭去。” 可巧夫难为无米之炊,这地方一点儿人气都没,还能有吃的?白青珈怀疑开口。 “做什么?树枝炒雪?” “要吃我也能做,不过大冬天的还是吃点热乎的,冰箱里有很多食材,阿姨提早放好的。” 楼下灯也没关,偌大的空间清冷至极,冰箱发出轻微的冰层爆裂声。 他抱小孩一样抱着她慢悠悠下楼梯,再稳稳放到沙发上。 “躺着吧,做好了叫你。” 他上身还裸着,也不知是刻意卖弄身材还是真的怕油溅,套了个围裙赤条条挂在身上,两侧饱满的胸肌露出半寸,看得人口干舌燥。 这个点煮米饭也等不及了,谈郁为打算做个热汤面。 取出冰箱里的澳龙,他垂着头,游刃有余拿起刀处理干净,动作花哨又漂亮。 放下刀,他状似无意抬头看向沙发,却发现白青珈闭着眼睛躺在那一动不动的。 行,耍帅耍给鬼看了属实。 很快,十分钟后,一大碗龙虾面端到茶几上。 白青珈坐起身,吸吸鼻子。 闻起来就很香,谈氏要是开个新东方应该也挺不错的。 沙发塌下一个角,谈郁为坐下。 白青珈拿起筷子坐到地毯上,仰头看他。 “你不吃吗?” 谈郁为低头看着那个比她头还大出一倍的汤碗,沉默了。 “你准备吃独食?没发现有两双筷子?” 白青珈夹一块龙虾肉塞进嘴里,一边心里疯狂赞叹味道,一边含糊开口。 “我不是记仇啊,龙虾是发物,你身上这么多伤不能吃的。” 谈郁为也坐到地上,盯着她凑过去:“我不吃肉就行。” 白青珈伸右手推开他:“哎呀你能不能别犟,汤里也有的。” “这样吧,我去给你煮个粥喝。” 当机立断,她放下筷子直起身,还不忘交代一句。 “不许偷吃啊。”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惊旅踏雪和夜林许诺 清汤寡水一碗杂菜粥,谈郁为瞄一眼碗底,脸赛得青菜一样绿。 不过想想是她亲手做的,还是拿起勺子慢悠悠吃了起来。 白青珈把肉吃完,还剩了大半碗面,揉着小腹靠在沙发椅背上看他埋头喝粥。 故意发问:“好喝吗。” 很普通的问句,但总感觉阴阳怪气的。谈郁为刮掉碗底最后一点玉米粒,咬着勺子点头。 “好喝。” 嗯,好喝个屁。 一点盐也不放,她根本是在报复他。 站起身把剩面处理掉,谈郁为洗完碗,擦干净手又去沙发上把她抱起来。 明明伤口还疼着,偏要装模作样颠她一下:“想睡觉还是干点别的?” 语气暧昧,白青珈不理他,偏头去看落地窗,上半夜纷扬的雪已停,地上一片厚重的雪层,在月光下泛着金属的冷光。 思忖几秒,她搂住他脖子,挑了下眉。 “干什么都陪我吗?” —— 世界上也许有比做爱更暧昧更快乐的事,但突发奇想大半夜去深山里看雪,谈郁为认为还是有些离谱了。 可怀里的体温给了他别扭的答案,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犯贱属性。 哪怕现在白青珈让他趴下当雪橇犬拉她,他估计也只会“汪汪”叫几声然后舔着她手心讨好出发。 “换身衣服,走。” 世界上哪有这么多让人准备充分的事情,双脚一踏,没有装备就随手抓,一时兴起也能一往无前。 二十分钟后,谈郁为拿着根简陋的树枝牵着她探路,四面风声潇潇,冰凉的雪层细碎地浸入鞋面深处。 后羿射下的第九枚太阳落地,她攥着手电筒,光线忽明忽暗,却照得亮他们的前路。 倏然,谈郁为停住脚。 荒野密林里,他开口,带起一阵旷渺的回声。 “抬头。” 雪霁,夜幕一望无际。 白青珈仰头,没有星星,却看得见银河。 无数的冷杉高耸入天,松针脱落,树枝上只挂满嶙峋的白霜,此刻随着风飘飘摇摇,在夜幕里造起一道雪云的银河。 很美。 白青珈把电筒扔进雪地,仰起头,更用力去攥住他手掌。 身心沉浸,她在盛大的雪景里闭着眼战栗。 “谈郁为,你知道吗。” “在遇到你之前,像这样厚得能积起来的大雪我只见过一次。” “但我还是很喜欢,最喜欢雪。” “我老家在一个叫白航的小城,几年都难得下一次雪。” “我十六岁那年的冬天,才见到了人生中第一场雪。” “我是个很难能感受到幸福的人,但那天我很快乐。” “铺天盖地的白,干净又自由。” “你说雪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没有人会不喜欢雪,没有人会舍得诋毁它。 它永远任性,想下就下,旁若无人地落在每个地方。 “谈郁为。” “下辈子,我想做一片雪。” 脚边的手电筒透过雪层在不远处的石台上映出一个月牙的影,睫毛挂满白霜,她闭着眼倾诉,旁若无人。 可下一秒隔阂的冰层被打破。 谈郁为狂肆地吻下来,带着或真或假的人间气息和滚烫。 “好,你要变成雪。” “那我就做这片冷杉。” 春天生根,夏季长肥,秋日熟果。 我会在日日夜夜年复一年的生长周期里等一个冬天,等一场铺天盖地的暴雪。 为你造一片银河。 [作者有话说:造银河计划启动,两珠即可入股,欢迎各位合伙人~] 共享体温和寒冬回忆 自然规律是不可违背的,再热的暖气也抵不住在零下十几度的户外吹一个钟头的风,偌大的房内,床上一只巨大的茧蛹裹得紧紧巴巴,顶端只露出两个交迭的头。 “阿嚏——” 夜里发的癫总会以另一种形式发作到身上。 白青珈转头又打了个喷嚏,想挪身离他远一点,又被谈郁为一把揪回怀里。 无奈,她只能被迫埋在他肩窝,瓮声瓮气开口。 “别凑那么近,我怕传染你啊。” “都亲那么久了,不差这点。” 说完他又垂下眼凑头去舔她唇瓣,全然温存的语气:“还冷吗?” 白青珈闭着眼迷迷糊糊回应他:“还好,就是脚很冰,冻太久了。” 三秒后,茧蛹的下摆蠕动了几寸,轻薄的被单下,一冷一热两处肢体交缠。 “哎呀,干嘛呀。” 娇嗔的抱怨突然顿住,她冰凉的足突然被他用紧实的小腿夹住,热烫的温度一瞬从脚心熨帖到心窝。 他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头顶,用体温帮她取暖。 白青珈睁开眼,心跳莫名加快。 脚底微麻,她想起11岁时那个漫长的冬天,那时她和母亲睡一个被窝,没有暖气也没有电热毯,她每天晚上都冻到全身僵硬,手脚发青,可母亲永远只会侧躺着背对她,自顾自地神神叨叨。 所以,被人在意是这种感觉吗。 “谈郁为。” “嗯?” “低头。” “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 “啵~” 一个短促,但可爱的亲亲。 白青珈眨眨眼,亲完又觉得有点别扭,抬手推他下巴,重新埋进他肩窝。 爱传染传染去,她不管了。 谈郁为怔住,舔了下唇,耳尖倏然发烫。 所以说人类的确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有时候一个无唾液交换且无情欲的吻会比做爱还叫人心动。 嘴角翘起,他轻轻在她耳边说一句:“晚安。” 晚安。 我的爱人。 —— 白青珈醒来的时候快要九点,被窝冰冷,身旁的人已经不在。 头昏昏沉沉的,小腹也莫名酸痛,扶着床沿穿上拖鞋,去了个厕所才发现自己生理期到了。 内裤上血渍斑驳,她打一盆冷水浸在里面,换好卫生巾就上了床。 躺了两分钟,半梦半醒间她才突然意识到谈郁为是出门了。应该是六七点的时候接了个电话,然后才凑到她耳朵边说什么公司有事,还亲了她额头一下才走。 “阿嚏——” 额头有些发烫,可能是低烧了。 脚心又开始发寒,她缩了缩脚趾,莫名叹了口气。 算了,也不是没一个人生病过,睡一觉就好了。 蝉蝉(上)[独立章] 游山与城相隔不过一百公里,驱车仅需半日,然而从蝉蝉记事起,就从未见过任何一个外来客。 山林繁茂,年复一年,往赴失衡,只有不计其数的破烂摩托载着一对对年轻夫妻飞出这座落后的山村。 蝉蝉的父母也是其中之一。十五年杳无音信,当然一去不返。 蝉蝉并不恨他们,她不懂爱和恨的概念,没有人教过她。 那年她十七岁,通透美丽,总是很容易满足,只要有干净的衣服穿,有放凉的稀粥豆瓜吃,奶奶也还陪在身边,夏天就不算过得太差。 村里有个小卖部,店老板叫王赖子,是个和蔼的大叔,她每隔半个月就拎着一篮子蝉去那儿换东西。有时候是小贴纸,有时候是糖果,或者几根漂亮的头绳。 生活中只剩这一点甜头,她为此经常去夜里捉蝉,几年来练成了一手爬树的好功夫,简直可以去城里演杂技。 什么?你说读书? 嗳,山里确实有一座小学堂,但学费要两百个鸡蛋,她怎么负担的起。 毕竟奶奶是瞎眼的奶奶,蝉蝉是只会捉知了换糖吃的蝉蝉,温饱都难,读书读来能做什么呢? 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她可以当一辈子的捕蝉少女,傻头傻脑,但快乐。 她以为她会一辈子停留在少女期,直到那个夏天刚过三分之一,村里突起了一阵骚动。 印象中那天是立夏,太阳挂得低,泥土晒成深褐色,树干发烫,蝉蝉挂在上面听隔壁的婶子跟别人八卦,尖锐的嗓激然。 听说那小伙子叫方黎田,是城里重点高的老师,长得帅,心地也好,来村里支教的。 而蝉蝉歪头捏一只知了,疑惑,什么是重点高? 日头渐渐偏移,一簇簇穿过碎片的叶投射到她头顶的发旋,黄昏渐至,她丝毫不察,重点高的好好教师即将出现在她面前。 方黎田来这儿支教其实并不是出于多么高尚的原因,只是同事看他在学校里升得太快,给他使了个绊子想让他知难而退,丢丢脸。 游山?穷山僻壤,谁会想去,却没想到方黎田还是轻松应下了这个任务。 游山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树木,百年甚至千年的古木就像一座座坟冢,扎根在这座荒山,不伦不类,荒诞却震撼。 此刻他眼前这棵也许就有百年的历史,脚下盘根错节,虬结的枝干像生命的绳索,简直像吸干了整座山的养分。 他累了一天,走上去背靠大树,缓缓坐下。 两分钟安宁,很快少女的声音将这片静夜打破。 “你就是那个什么犁田吗?” 声音从哪里来,山里是否真有精怪? 他仰头看,两抹发光的唇,琉璃瞳色,星光下她一张倒转的脸比月亮更皎洁。 她熟练爬下来,一边继续追问。 “你爸爸妈妈喜欢牛吗,为什么取这个名字。” 方黎田觉得好笑,招招手让她坐在自己旁边,并不回答她的问题。 “小姑娘,你在这里做什么?” 蝉蝉攥着竹篮,眉头紧皱:“我不傻,你不回答我,我也不愿意回答你。” 他捏一只钢笔在手里把玩,笑着跟她对视。 “是,我就是方黎田。” 蝉蝉于是满足点点头:“你好,方黎田,我是蝉蝉。” 她把田字拖得很长,尾音沾了蜜,黏黏糊糊,又可口。 而方黎田惊讶。 “你姓chan?” 哪个chan? 蝉蝉歪着头直勾勾看他手里的钢笔,摇摇脑袋:“不,我没有姓,我就叫蝉蝉,知了的意思。” “怎么会没有姓?你爸爸或者妈妈呢?” “我不知道,他们很早就走了,奶奶很生气,也从来不肯告诉我。” 方黎田突然被一种无力感攫住,留守儿童,无法解决的社会大难题,今天班里大半都是这样的孩子。 他微叹气,伸手去撸她头发。 “那蝉蝉想姓什么呢?” 蝉蝉坐到他身边,随着他抚摸的力道眯起眼睛,细声细气。 “我可以跟你姓吗?方蝉蝉感觉很好听。” 蝉蝉(中)[独立章] 方黎田拒绝她冠姓的请求,但作为补偿把钢笔送给了她,旋扭的样式,盖子精致,笔帽上光亮闪闪一棱刀锋,腰佩书生意气。 蝉蝉爱不释手,她没读过书也知道投桃报李的道理,蹦蹦跳跳要把今天捡的半篮子知了送给他。 方黎田看着那乌漆一片有点犯恶心,然而还是接过篮子道谢,又问她捡知了做什么。 蝉蝉笑得很甜,她说,穷,换糖吃。 方黎田原本没多大感触,但看到她家破破烂烂的小土屋和屋檐下捻花生壳的瞎眼老太太之后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他把篮子放到一旁,问,蝉蝉,想跟老师去上学吗? 蝉蝉抠手指头,语气扭捏,学费要两百个鸡蛋,我们家付不起。 17岁的蝉蝉有什么? 她有一个瞎眼的奶奶,有一张漂亮的脸蛋,有爬不完的树,捉不完的知了,从那天起,还多了一个大善人方老师。 他带着她去书堂,在一堆小学生初中生里个子显得尤其突兀,方黎田单独安排位置让她坐到讲台旁边,她认真听课,吃一嘴粉笔灰也笑眯眯。 他带她一起吃饭,村里拿来的盒饭,两素一荤,他把肉挑给她,她再把大多的菜放起来留给奶奶,最后两个人抢着一份西红柿炒蛋拌饭吃。 他教给她知识,拼音英语和古诗,还有更多。比如游山并不是现在流传的“游山”,它原本叫忧山。 “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他带着她一起吟诵,解释这一支谱系当年逃荒时来到这儿开辟这座山,所以这地方叫忧山,山后那片蓝湖才叫千岁湖。 蝉蝉似懂非懂,也不知道自己的祖先在忧郁些什么。她觉得还不如叫油山呢,油多香啊。 她也带他去捉蝉,大多时间他荚谑鞯紫驴词榛蛘咦鼋贪福醪跆痹谑魃献讲酰级右桓龅剿樯希窒诺盟痪徽АS幸淮嗡餐环⑵嫦胍朗鳎峁渴直拷排首胖Ω刹桓叶醪蹙妥谑麒旧闲σ饕魃焓秩ダ� 她带他去千岁湖游泳冲凉,少女的躯体柔软,浸在蓝色的水里像一条破腹的游鱼,方黎田撩起裤管伸一只脚在这片神奇的淡水海洋里试探,同旁边钓鱼的王赖子闲聊,最终被她拉下水,两人湿漉漉抱在一起嬉闹。 17岁末的蝉蝉有什么? 她有一支漂亮钢笔,有散发着油墨香的课本,有课堂上扑簌簌的粉笔灰,有吃不完的番茄炒蛋,还有一个对她很好很好的、像父亲一样的方老师。 蝉蝉比以前更开心,但也担心,担心夏天太短,担心奶奶的身体,担心自己太笨,担心方老师随时要走,也担心自己莫名其妙的老是失控疯跳的心脏。 她想,这太奇怪了,她是不是生病了。 经常地看见方老师在阳光下盖着书本打盹,她心跳砰砰,看见方老师被湖水打湿的衬衫,方老师的教鞭,方老师吃饭时不小心沾到嘴角的饭粒,她也心跳加速。 手心的蝉热得快要融化,她叹气,她会不会跟奶奶一样瞎掉? 这一年夏,十七岁末的蝉蝉,多了一颗云里雾里的少女芳心。 蝉蝉(下)[独立章] 9月10号是教师节,蝉蝉连自己的生日都不知道,但是牢记这个日子。 木色的纸张,她用那只漂亮的钢笔一笔一划写上:方老师,教师节快乐! 歪歪扭扭八个字,她写得虔诚又羞涩。 正好周日,学堂没有上课。蝉蝉踩着拖鞋捧着礼物和纸条迫不及待去了方老师的小房子。 她激动敲窗户,两分钟后,方黎田睡眼惺忪来开门。 28岁的方黎田来到游山后得到了什么? 或许很少,但珍贵,他在教师节这一天收获了一个少女的真诚拥抱和一只廉价的黑色胶皮手表。 屋外的古树上蝉声雄壮,万马千军一样冲撞着这个夏天。 方黎田无措地抱住蝉蝉,还在睡梦中的心跳突然醒神,咚咚咚响三下,无节奏,无韵律。 第二天上课方老师就戴上了那只手表,袖管刻意卷高了,冷白的腕骨横着一截表带,蝉蝉看得入迷,粉笔灰都多吃了几口。 但是蝉蝉更忧愁,她发现方老师最近越来越疏远她。 比如他开始跟她分餐,不再跟她一起打打闹闹抢饭吃,也不跟她去游水,有时候在树下看书,她扔一只半死的蝉到他书上,他也只是僵着身子把它扔到一旁,不理会她。 于是某一天吃饭时,蝉蝉没忍住哭出了声,眼泪吧嗒吧嗒掉进番茄炒蛋里,方黎田正嚼着饭呢,就看到小姑娘低着头抽泣。 他慌了,拿手帕捧着她脸给她擦眼泪。 “怎么了,蝉蝉?” 她号啕大哭,把那一整块帕子都浸湿,像受了好大的委屈。 “今天的……饭……太咸了” 方黎田松一口气,塞一颗巧克力糖给她敷衍了事。蝉蝉不吃这一套,把巧克力塞回他口袋跑了出去,哭得更伤心。 他在他们初遇的那棵树上找到了她,小姑娘哭累了,手上捏着一只蝉闭着眼睛打盹,时不时还在梦里抽泣一下。 蝉蝉醒来时已经是黄昏,身上盖了件外套,她迷迷糊糊捏着一角闻了闻,是方老师的味道。后脑勺被树杈膈得发疼,她揉着脑袋从树上爬下来,准备去还衣服。 蝉蝉来的时候方黎田正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屋外画画,画的是千岁湖,深蓝的颜料一层层涂抹,湖心飘着一抹白。 蝉蝉站到他面前,一言不发把衣服递给他就要走。 方黎田叹气,扯着她手腕:“蝉蝉,是不是因为最近方老师的态度问题,所以你不开心?” 蝉蝉又开始掉眼泪,然而还是不说话。 “方老师只是觉得收了你的礼物很不好意思……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办……” 蝉蝉擦着眼泪委屈巴巴看他:“真的吗?不是因为讨厌蝉蝉吗……” “真的!” 她破涕为笑:“那方老师也送我一点什么吧,这样你就不用不好意思了!” “好,那蝉蝉想要什么呢?” “嗯,我不想让你花钱……帮我画个画吧!” 方黎田捏起那个画本,翻过一页盖住那片千岁湖,无奈笑笑答应她。 “好,什么时候画?” “现在!” 她格外兴奋,推着他进屋轻车熟路坐到床边。 方黎田就在书桌里找颜料找画笔,想着给她画个普通的肖像画好了,准备就绪,他转身。 “那我们就画……” 戛然而止的话锋,一片空白的思绪,方黎田愣住。 蝉蝉居然脱光了衣服坐在他床上,蹬着两腿笑眯眯看着他。 他忙转身回头,捂着眼睛喊。 “蝉蝉,把衣服穿上!” 她看着他背影,疑惑。 “为什么要穿?不是要画画吗?” 方黎田觉得不对劲,捏着桌角看着窗外那棵大树,背着身迟疑发问。 “蝉蝉……谁跟你说画画要脱衣服的?” “王赖子啊!他很会画画的,帮我画了好几次呢。” 方黎田脑弦崩断,咬牙挤出声音:“他逼你给他当模特的吗?” 蝉蝉摇头:“没有呀,我自愿的,王赖子很好的,他会给我很多小糖果小玩具做交换的呢!” 方黎田猛地转身,垂着眼走到她身边,半跪着双手颤抖给她穿衣服。 目光克制地偏移,他突然发现少女娇嫩的乳房和小腹,横隔着一道道深红残虐的勒痕。 血液凝固,他语无伦次,伸一只指头去轻触。 “蝉蝉……这是什么?” 蝉蝉发现方老师突然不太对劲,垂着眼捏他手指碰一下乳尖,像是自我劝导:“不疼的,方老师。” “我问你这是什么……” “是,王赖子给我绑的鱼线,他让我给他当鱼……在千岁湖里游……” “什么时候……” “没什么时候……” “我问你什么时候!” 蝉蝉害怕,带着哭泣裸着身子抱住他。 “方老师你别凶我,我是为了买那只手表……手表要一百多,我捉蝉捉不了那么多,只能跟他交换……” “不疼的,真的不疼……蝉蝉很能忍疼的……” 满手温润,少女的体温馨香,方黎田闭着眼,却只嗅到血腥气…… 蝉蝉?续[独立章] 一只蝉停驻刀尖,透明的翅膀分离,随着炽风在手心滚搓,很快汗湿成垂死的一片薄暮。 抬头看,天空也是红色,光晕一圈圈肥硕,跟王赖子的血一样浓稠。 你以为她是第一个?你以为只有我一个? 蝉鸣渐远,光头赖子粗哑的嗓盖过整个夏天的回声。 他狰狞的笑比千岁湖更汹涌,暗室打开,满屋的裸体画落成一面镜子墙。 纸张飘摇,笔画粗劣的少女们光着身子在空中面面相觑。 无神的眼会化灵,她们随风声呆滞喃喃。 你是谁?谁是我?你是我?她是我? 你以为她是第一个?你以为只有我一个? 钢笔坠落,愤怒的书生举起刀尖,双目血红。 一刀,两刀…… 飞溅的血液升空,黑红一片覆盖住画布里无数少女的空无的瞳孔。 你是谁?谁是我?你是我?她是我? 千岁湖里沉葬着多少座少女的生命?鱼线沉底,钓的是灵鱼还是活死人的魂? 方黎田失控,像剖解一只死鹿去划开他的胸腔,心肝脾肺肾,他无章法地搅弄,肠子勾连,刀柄埋进血肉,心脏斩成烂泥。 畜牲连血也是脏的,黑红色的餍足的瞳孔混浊,他残喘喃喃,喉音嘶哑,无数少女为他献祭,他连死都乐在其中。 你以为她是第一个?你以为只有我一个? …… 这一天是秋分,蝉蝉死后第七天,方黎田刚从游山的宗祠受罚释放,提刀直奔王赖子的小铺。 那日昏暗的小屋里,赤身裸体,男女拥抱,王赖子带着一帮人撞破,随即一棍打倒方黎田,蒙头带走。 师生恋,不伦爱,无数不堪的字眼很快压倒脆弱的蝉蝉。 奶奶受不了舆论自戕而亡,她内疚投湖。 这一天是九月十六,千岁湖迎来了游山第1896个献祭的少女。 拐卖,自尽,逼杀,奸害,蛮荒凶残,千岁湖被无数少女的蓝色魂魄玷酌,蝉蝉只是寻常一种。 蝉蝉死于第四分之三个夏天,方黎田就杀了王赖子为她送葬,追随于第二个秋天。 他把钢笔连同那些女孩的画像一起埋进土里,墓碑上刻五个字,字迹深落。 [爱女 方蝉蝉] 我不会承认我爱你,我不会写下爱妻这一类字眼,我要我们来生都不再过夏天,我要我们相遇在冬天,我带你去看满山的梅花,我给你亲人的爱,我教你什么是人伦道义,让你懂得女孩子该如何保护自己。 我会在一切发生前杀掉那些坏人,我会让忧山不再是游山,我会让所有的女孩抽干千岁湖的水,我会让所有罪恶暴晒于阳光下。 “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 我要你们在来世,即使忧愁,也要活到近百岁。 附件: 《奇诡山湖传录》 千岁湖,李氏一支开山,劈山见湖,遂居。湖本清清,族系普支,蛮人残女,冤魄见色,遂蓝之。 关于她的少女期[五] 宁徽一年四季的地表体温都维持在二十度左右,别处躁火的盛夏在这个傍海小镇都融化成溪水一样的柔。 可并不是处处如春,起码对白青珈来说不是。那几日片场窄小逼仄的休息室,平鄢的喃喃围旋不断,他一边劝导一边胁迫,甜蜜的告白泡在鸩酒里,触目惊心的寒…… 小蝉,没事的,你的身体很美…… 小蝉,没事的,你也爱我对不对…… 小蝉,没事的,就当为了我牺牲一下…… 小蝉,没事的,这是艺术不是恶俗艳照…… 小蝉,没事的,阿姨也不想看到我们分手…… 小蝉,没事的,我爱你,我爱你…… 小蝉,我多爱你啊…… 灯也昏沉,他在深陷的沙发椅里压制着亲吻她,白天繁重的拍摄任务早已逼得白青珈喘不过气,衣服一件件剥落,平鄢一边痴迷一边残忍,而白青珈忍受,双眼紧闭,喉间挤出痛苦的几滴喘。 剥衣,啃咬,抚触,他一次比一次过分,一天比一天迫切。也许他早谋划一切,连合同都满打满算设计好。他要彻底逼疯白青珈,让她成为真正的蝉蝉。 所以玫瑰是假的,大海是假的,一见钟情是假的—— 只有预言是真的。 …… 我会死在这个夏天,白青珈这样想。 她彻底麻木,任他玩弄,直到开拍前一夜,平鄢拿来一束鱼线—— 窄小的简易床上,蝉蝉的碎花布小衫被强制扯开,他扣着她一侧软腻的胸乳轻吻一口,又迫切解开那一团鱼线。 平军在导演圈里是出了名的疯魔,谁能料到在折磨演员这方面平鄢也是不遑多让。 透明的鱼线韧劲十足,直径多少?什么材质?什么时候生产的?从前是妖怪的网绳还是蜘蛛精的缠丝法器? 没有人问这些。 平鄢只要求真实,他要求艺术的极致,要求血肉的肃杀美感,要求戏中蝉蝉足够引人同情的无知惨痛。 牢固的鱼线有条不紊地穿过腋下,旋过细挺的脖颈,又在胸乳前交错缠勾,双臂缓缓被紧锢,平鄢一寸寸勒紧,直到看到眼前的皮肉深深陷入,红色的肌理变作一道道枯叶的脉络—— 白青珈咬着舌强忍,泪水在昏沉的灯下显出两道混浊的玻璃痕。 而平鄢心满意足,扯着她一侧胳膊枕卧喃喃。 小蝉,喜欢我为你做的新睡衣吗? 我会用它,创造一个新时代…… 关于她的少女期[六] 鱼线绑缚一夜后的掐痕会有多美?平鄢抚那一束束肉身的琴弦,痴迷,痴迷到不敢想象。 枕下的身体在战栗,他攥着她一侧乳房陷入梦境,满足又安定。 盛大的梦里没有白青珈,只有他的一个又一个重迭支离的大导梦。他从此不再是谁的儿子,不再是谁的附属品,他只是平鄢,他是艺术的王座,是观众的上帝,是蝉蝉的掌控者—— 他自我催眠,可真相又是什么? 蝉蝉是假的,方黎田是假的,游山是假的,千岁湖也是假的。 在所有虚假的崇高道义里,只有这些掐痕是真的,只有白青珈的战栗是真的…… 凌晨两点一刻,白青珈挣脱他怀抱,双足轻缓,赤裸地踩在冰凉的地砖,阴郁。 视线久久凝在床头那一束拆开的鱼线,她看透一切。 干净的,透明的,结实的,掐在肉里会发痒麻胀的。 这些她都知道,那如果—— 嵌进脖子呢?掐进血管呢? 视线转移,床上的男人还在酣睡,浓艳的一张脸在睡梦中也显得乖张,他脖颈向右歪斜着,一小粒喉结,锋利又脆弱。 泛红的眼圈落出一点乌青的恨,她用指尖捻起那一束鱼线,仰着头借窗帘里透进来的几滴月影的波光细细打量。 叁十公分?五十公分? 她抽出线头,丈量拉扯。 绵延的鱼线在发光,透明的梗脉闪着刀锋的芒。 她不做复仇女侠,她只是轻慢慢坐到床边,俯身,像一个夜里为孩子掖被角的母亲一样温柔。 平鄢,不要怪我…… 不要怪我…… 她没有考虑后果,也不想去考虑。 死亡总是犹疑的,冲动的,充满未知的。 她也在渴望死亡,像期待一种解脱…… 也许今晚,死的人不一定是他。 短簇的发丝拂在手背,她勾手动作着。 一圈,两圈,叁圈—— 脖颈悬空在硬枕和肩颈处,空间恰到好处,她不必触碰就可轻而易举穿过缠绕。 这太轻松,她想。 而平鄢亳无知觉,只有颈部环绕的一圈体温顺着透明绳索绵延到她小指尾端,被动的,滚烫的。 她停顿,打量他片刻才重新俯身,借着皮肤的阻力略微拉扯。 你能感知到这种疼痛吗? 你会醒来吗? 线梗收缩,男人的颈部即刻被一把透明的软刀嵌入,钝感力杀进喉口。 静默最适宜行凶,然而沉睡的人打破魔咒—— “小蝉……” 平地惊雷,手心突地发麻,喉间处横亘的叁道鱼线顺着音波抖颤。 她两只乌青的眼窝攥住他的面庞,小指抽搐着,等待。 你醒了? 你会折磨我,还是杀了我? 平鄢,不要让我失望…… 叁秒,鱼线的光在这一刻转折映照…… 他没有醒。 只是梦呓,然而更显得可怖。 “小蝉……” 低声的喃喃,甜蜜的口吻,足够温情,然而白青珈晕眩。 指尖掐进掌心,她用疼痛让自己清醒,小指勾缠,鱼线再次掐入,更深,更重…… 梦呓没有尽头,他也许在梦中催眠自己,也催眠她。 “小蝉……” “小蝉……” 数不清第几声,他停顿,呼吸突然急促,下一秒又归于平静,扔下最后一句—— “我爱你……” 叁个字,“我”字说得含糊,“爱”字说得浑圆。 爱我? 平鄢,你太自私。 你明明连清醒时都不肯说这样的话…… 你用我血腥气的新旧交替的伤疤堆迭出自私的伪作的艺术品,你又叫我怎么去爱你…… 平鄢,你不能这样…… 关于她的少女期[七] 故事里的千岁湖在现实中只是一片荒藉的无名海,时间长了,人们干脆唤它作“无名”。 海域不大,胜在干净,因着地域荒僻少有人至,夜晚更显凄清。 剧组搭的棚离海不到一公里,白青珈逃到这儿的时候正好凌晨叁点钟。 为什么要用“逃”这个字眼? 不是因为心虚和害怕,只是因为心乱。 当模特,做明星,拍大片,赚大钱,住大屋,普通人看来的完美生活是否真的有意义? 白青珈毫无概念,她只是随波逐流。 17时被那个摄影师推着走,被陌生人的一张卡片推着走,现在又被平鄢推着走,被剧本推着走,焦虑在名利场里越滚越大,她无比害怕。 她甚至比不过这片海,无名起码还有自己的底线,它拒绝人烟拒绝喧嚣,即使荒芜在郊野,也能年复一年做自己的旷世水神。 而她呢,小时候不敢反抗父亲,长大了不敢反抗平鄢,所谓的“男友”,不过是另一种层面的压榨罢了。 身上缠绑的鱼线还紧缚着,交迭触目的勒痕上覆着平鄢牙舌的痕印,乳尖被海风吹得鼓胀,贴着单薄的衬衫愈发冰凉。 两点一刻,在休息室,她或许还有机会绞杀掉生命里那片拦路的洪浪。 而此刻,无名海边,她只能对着天边泛白的半轮刀月发愣,甚至胆怯到不敢解开身上的鱼线…… 疼痛也好,羞耻也罢,因为是平鄢花房里某一角的归属物,她不敢在清醒时反抗。 多可笑,她从前暗地里嫌母亲太傻太痴,现在却给自己绑上非人的枷锁。 海浪拍打,哗啦作响的潮声和勾起前所未有的情绪,无数沙砾被湿潮裹挟着冲到脚边,她脱鞋踩上去,陷入。 脚底是绵软的,脆弱的,平鄢每每肆无忌惮躺在她身上时,是否也是这种感觉? 她突然痛恨,恨今晚的风太凉,也恨自己的人生。 海水淋湿足尖,脚边突有一只螃蟹窜出,从沙砾里翻旋了身子,无方向,但横冲直撞爬向海域…… 你有没有突然一瞬间想要做一些疯狂的事? 比如现在,白青珈想即刻撕烂身上这层顽固的“线衣”。 月亮遮掩,海面充镜,她像进行某种神秘的祭神仪式。双臂舒展,指尖垂落,海风吹走单薄的衬衫,她在岛屿的一半波光中战栗。 鱼线成了金丝雀的翅羽,她忍痛,明知下场惨烈,也要在今夜亲手拔掉主人亲手插上的翎。 皮肉一瞬间释放,胸乳迸溅出雪白的浪,她赤身裸体,几道红痕成为过去的疤戒。 海水沁人,小腿迈入深涌的潮浪,她一点点淹没自身。 无名海不是千岁湖,她拒绝献祭于丑恶,而是为了在今夜涤荡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