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笼中的糖雀(np,1v3)》 1.听话的宠物(邵,微h) 余缈单肩背着书包从自行车上下来的时候,闻予穆已经在门口等了好一会了。 他上前几步扶住她的自行车准备推去车库,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却带着些担忧问:“怎么才回来?邵总他…” 余缈没回他,只咬咬唇,表情有些微妙。 她实在是觉得,闻予穆这个秘书当得着实尽职尽责得有点过分。 公事私事两手抓,下班时间还要跟着邵栎凡那个老男人回家。 甚至就这么住在一起,不过她和邵栎凡在二楼,闻予穆在一楼罢了。 她有时候真以为邵栎凡那老混蛋喜欢男的,他跟闻予穆指不定就应了那句—— “有事儿秘书干,没事儿干秘书。” 毕竟他把她强买回来,却从来没真正动过她。 她还曾经好奇心大发半夜跑去扒邵栎凡的门,被他逮到后弄了个半死,不过那傻逼死活忍着不肯做最后一步就是了。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她早有体会,邵栎凡那副都要忍出病了竟然还不肯提枪上阵的样子让她觉得有趣极了。 于是留在他身边,被他玩弄,似乎也不是特别不能忍受的事。 当然也有她还太弱小,逃脱不开的原因在里面。 所以还得等等…她会有与他分庭抗礼的把柄的。 她对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笑了笑,风华绝代。 她有一副得天独厚的容貌,这谁也没法否认。尤其是那双眼睛,故作委屈时清纯,稍加挑逗时妩媚。 余缈这样的女人,获取几个男人的倾慕,不费吹灰之力。 哪怕她是个还没满十八的学生。 邵栎凡坐在沙发上,翘着腿,抱着电脑似乎在处理公务,身上整齐的西装却没有换下,面色冷凝。 听见她不急不缓进来的脚步声,他并没有抬头,只似乎不经意般,推了推银边眼镜。 他其实不近视,只在办公时会戴上蓝光眼镜。 邵栎凡长得也不赖,戴上这副眼镜颇有些斯文败类的气息。这也是余缈没在被强买回来后想尽办法逃脱的原因之一—— 邵栎凡二十八岁,却白手起家,只用了七年便一手创立了能跟老牌的杨氏一较高下的邵氏集团。 他有野心,有能力,也有机运。 这样的男人是强大而可怕的,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他衣冠楚楚的外貌下是怎样的狼子野心,才能一手打拼到今天这一步。 当然,余缈知道,邵栎凡的内里与其说是狼子野心,不如说是变态至极。 于是他成熟俊美的外皮多数时间是她的主要关注点,看着这样的一副皮囊,她才能宽慰自己也不算亏。 他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狭长的眼只看着屏幕,并没有分给她一星半点的视线。 可下一秒他却出声。 “乖女孩,你自己说说做错什么了?”邵栎凡嘴角分明是带着点笑的,语气却不善得让人背脊发寒。 闻予穆还没有进来。 可能是邵栎凡提前嘱托好他了吧—— 他要惩罚她了,闻予穆显然不适合在场。 余缈情不自禁地打了个颤,这实在是残存的生理反应,她的身体还记得那种濒死的绝望。 那一次,他也是用着这样的语调,在他用尽各种各样的手段折磨够她之后,在她耳边轻笑着道: “乖女孩,知道错了吗?” 她再也没法以平等的姿态端着跟他虚以委蛇,只是止不住地流眼泪,空气里的嗡嗡声掺杂着水声。那一晚,无论上面下面,她都止不住地流出液体。 竟然没有因为脱水而昏厥,余缈自己都惊诧于自己的顽强。 也或许是因为他一个劲射入她口腔的精液。 “这么害怕?”邵栎凡这个老变态似乎被她剧烈得无法掩饰的反应取悦到了。 他喜欢她的臣服。 他把笔记本合上,放在一边,扯松了些领带,朝她勾勾手,“乖女孩,过来。” 余缈依言照办,走到他面前,自觉地跪坐在他的双腿之间。 那是西装裤无法遮掩的硬挺。 她解开他的皮带,拉开拉链,隔着内裤抚慰着那根巨物。 邵栎凡勾起她的一缕发,绕着玩,是鼓励的意思。 她于是低下头,舔了舔顶端。 浅灰色的布料很快被濡湿,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 她在他的催促下扒下了内裤,终于释放出他的巨物。 狰狞的青筋,猩红的柱身,也不知道他忍了多久。 她埋头,缓缓吞入。 粗棱的头部刮得她喉咙生疼,她不喜欢这档子事,但终于也在他一次次强迫下不再反胃。 甚至浓烈的荷尔蒙这样充斥在鼻尖,她已经可耻地湿了。 嫌她吞咽的动作太慢,他粗暴地抓住她的后颈,连带着头发,让他的东西入得更深。她尽力用舌头舔舐他,取悦他,催促着他快点释放。 他抓着她的头发往里不住地顶,不给她逃脱的余地。看到她承受不住般嫣红的眼尾,他突然有些兴奋,加快了顶弄的速度。 在最后关头,他大发善心般拔了出来,于是尽数射在了她精致的脸上。 余缈下意识闭上眼,浓烈的腥膻味布满了整个鼻腔。 邵栎凡恶趣味地扶着半软的物件,将她脸上的精液抹匀,从下巴到额头,她美丽的脸被他玷污。 更美了。 他心想,心情愉悦了许多。 余缈这才睁眼,她仍然跪坐在地毯上,嫣红的眼尾和唇一眼就能看出刚被欺负过,还有沾满了他的气息的容颜,勾人得不得了。 邵栎凡又硬了。 只可惜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把双手插在她的腋下,拎小孩一样把她拽到自己怀里,重新硬起来的肉棒就这么抵着她的屁股。 可他没进一步的动作,她也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今天迟了整整半小时,干什么去了?”邵栎凡把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双臂环住她的腰。 一个绝对掌控和禁锢的姿态。 余缈垂眸,脸上他的东西已经干了,她花了很大力气才止住冲去洗干净脸的冲动,“跟同学多聊了会儿天。” 邵栎凡挑眉,“只是聊聊天而已吗?”搂着她的双臂收紧,他的语气里带了威胁,“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宠物,记住。” 他痛恨失控的感觉,他必须掌控全局,面前的余缈也不例外。 指纹解锁的声音就在这时传来。 闻予穆拎着大包小包在玄关换鞋子,面上的笑容平静,像是没有闻到空气里若有若无的腥膻,也没有看的邵栎凡衣衫不整的样子和黑得彻底的脸。 他只是笑着,从容不迫地拎着菜去了厨房,途径客厅时说道:“邵总,余小姐,收拾一下,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邵栎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他回来得比约定好的要早了不少,甚至一回来就不懂变通地打乱了他的计划。 邵栎凡最厌恶这种失去掌控的感觉。 但他不会责怪闻予穆,永远都不会。 他放开余缈,失了兴致般拉好裤子上楼了。 余缈没忍住笑了,她努力憋着,没有笑出声音,却笑出了眼泪。 闻予穆实在太好哄了。 她不过是保着试试的心态,在进门前叫住了他,与他那双含着温柔与怜悯的眼睛对视,“闻秘书…可不可以,帮帮我?”她泫然欲泣般,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闻予穆却一下子失了魂般盯着她的眼睛,最后只点点头,逃也似的去车库了。 多奇怪。 是出于他内心那点可笑的愧疚吗? 可与她无关。 就像,那个一直以捕猎者形象存在的邵栎凡,竟然会这样容忍闻予穆一样。 不过这样看…闻予穆或许也是牵制他的把柄之一。 她这样想着,抬起布满泪痕的脸,望向厨房。 果不其然看到闻予穆正系着围裙,装作不经意地盯着她,眼里有担忧,有探究。 余缈计算着时间,在与他对视的瞬间眨了下眼,含在眼里的泪珠滚落。 白皙的脸,洁净的泪,少女被凌辱过后的面容易碎又暧昧,眼里的委屈化作泪珠,砸到地毯中。 闻予穆狼狈地转过了脸。 余缈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嘴角,在他转身要逃进厨房之前叫住了他,“闻秘书。” 闻予穆僵硬地停下脚步,朝她露出一贯的礼貌笑容,“余小姐,怎么了?” “谢谢你。”她缓缓站起身,因为跪坐太久双腿发麻,差点又摇摇晃晃地摔倒,好在是自己站住了。 他吓了一跳,下意识迈步向前,又立即止住,“余小姐不必客…” 她在他说完之前,郑重地向他鞠了个躬。 她腰弯得很低,闻予穆只能看见她墨黑的发落下,露出白嫩的后颈,上面青紫的掐痕依稀可见。 那是刚刚邵栎凡让她给他口的时候留下的,他独独偏爱脖颈。 没由来的,闻予穆的心情更复杂了。 还没等他想出合适的回答,余缈又抢先开口了:“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洗手间?我不太想去二楼……”看到闻予穆愣住的模样,她急忙打住,抱歉地笑了笑,“对不起,让你为难了吧…还是不…” “没有那回事,当然可以。”他实在是见不得她可怜兮兮的样子,连忙止住。 余缈于是又露出了明媚的笑容,如果忽略眼角唇畔的红痕,实在是正值花季的明艳少女。 …就像当年他妹妹一样。 他这样想着,心里的感觉更微妙了,只是站在原地,目送着少女一瘸一拐地走入了自己的房间。 2.圣女还是荡妇(自慰h) 简直是引狼入室。 余渺这样想,在门关紧的那一刻就没忍住笑出了声。 闻予穆对她简直是毫无戒心,是出于轻视… 还是说——偏爱? 这可说不好,但答案也没有那么重要。 她在他的房间内逡巡一圈,悠悠哉哉得像在巡视自己领地的猫咪。 闻予穆这时候应该已经在忙着做饭了,不过就算他看见了这一幕,恐怕也只会摇摇头笑着跟她说句“这样不好”吧。 像对待不懂事的孩子一样。 哪怕这个孩子每天在他眼皮子底下被邵栎凡这个老男人侵犯。 余渺哼着不着调的曲子东掀掀西翻翻。 衣橱里整整齐齐排列着各式各样的西装,领带都按照颜色迭好排列整齐。 啊。 内裤也是呢。 我们的闻秘书,真是够严谨的。 严谨得有点无趣了。 余渺顺手摸走了一条,进了浴室。 没办法,让她来为这位无趣的先生增添一些生活的乐趣吧。 刺激的乐趣。 不同于二楼邵栎凡亲自设计的完全为玩弄她而生的浴室——按摩浴缸、氛围灯、镜面吊顶,甚至还有内嵌音响和为了造出雾气的加湿器。邵栎凡在情事上的想法多得出奇,不真正进入也能把她玩得半死。 相比之下,闻予穆的浴室就干净正常得出奇,暖黄色的镜灯甚至带给了她一种温馨的错觉,一瞬恍惚。 就好像,她生活在一个正常的家庭一般。 没有意外逝世的父母,没有似豺狼争夺遗产的叔伯,没有被当作家产拍卖给邵栎凡。 她难得心里真冒出点酸涩,从架子上拿下闻予穆的浴巾,裹住自己躺在干净的浴缸里。 硬邦邦的,硌得肩胛骨都疼。她也没起来的意思,只是慢慢蜷进浴巾里,仿佛缩进了它主人的怀抱中。 余渺特意低头嗅了嗅,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只有洗衣液淡淡的香味。 意外地,带给她某种心安。 她平躺下,双手展开刚刚一直攥在手里的内裤。 灰色,深灰色的松紧,普通而大众的款式,似乎还跟邵栎凡是同款。 她一瞬间又升起了新的坏念头,如果把这俩人的内裤对调一下,会发生什么呢? 微微坐起来,她凝神思考了一会,还是摇摇头放弃了这个念头。 还是用自己的气息沾染上那位一尘不染的秘书有意思些。 她或许早已被邵栎凡同化了。他是个死变态,花了这么些年月,把她教成了个小变态。 但那又如何呢?余渺发着呆想,她人生的唯一追求就是查明当年父母意外的真相,然后向她那些恶心的叔伯讨回本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郑重地把内裤裹在浴巾里放到一旁的置物架上,蹲坐在浴缸里等着水流蜿蜒吞没她的身躯。 在给秘书先生染上气息之前,她得先把邵栎凡那个老男人的味道全洗净。 首先是脸颊,余渺拿洗面奶认认真真地搓揉自己的脸,直到白色的泡沫掩盖住先前恶心的白色液体,泡沫星子掉进眼里,将左眼刺得通红。 她闭上眼,用花洒冲净了泡沫,尤不满意地用手搓了搓脸颊,直到莹白的肌肤呈现出和被刺痛的左眼同一色泽。 然后是嘴巴。她长大嘴,任由滚烫的水流冲击进去。 水流漫灌,从她的嘴角流出来,她忽然闭上了嘴,咽下一大口。 刚刚邵栎凡的东西进到了喉咙里,所以里面也得洗干净。 咽喉传来一阵痛感,过多的水强行咽下去,几乎是从食道开始胀痛,一直窜到心脏处。 余渺慢慢将花洒下移,对准了股沟。 还有这里,邵栎凡虽然有意克制自己的反应,却还是不自觉用肉棒在这处摩擦。 黏腻的前列腺液终于被水流冲净,她将手往前移,不意外地摸到了同样黏腻的淫液。 她有时也会痛恨这具被邵栎凡调教出来的淫荡身体,明明还是处女,却如邵栎凡期望的那样,浪得没边。 比如…她其实想被他真正操进来,而不是从来辄止在外面的玩弄。 不,甚至不是他也行,任何一个男人,闻予穆,或者她今天在学校刻意勾引的杨家小少爷。 邵栎凡自己能想到这个可能吗?他一手调教出来的预备在成年那天拆吃入腹的小荡妇已经浪到忍不到那一天了。 会不会觉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余渺想着,冲掉身上最后一点泡沫。 干净了。 湿漉漉的头发黏在锁骨处,她站起来,把下水口打开,拿花洒仔细冲掉了残余在浴缸里的泡沫。 再次拿起旁边的浴巾,她裹住自己,仰倒在浴缸里,双腿大开,两脚搭在浴缸边缘,把闻予穆的内裤按在了自己的腿心。 粗粝的布料恶狠狠磨过她的阴蒂,仅仅一下,那里就不知羞耻地挺立起来了,颤颤巍巍地跟陌生的侵入者打招呼。 她忍住想要继续摩擦的冲动,认真地把内裤翻了个面,用曾经藏着闻予穆的巨物的地方再次覆上自己的花蒂,以着从邵栎凡那儿学来的技巧玩弄自己。闭上眼,回想着闻予穆那张温润的脸和总是含着悲悯温柔的眼睛,下面那张小嘴不受控制地收缩了一下,吐出了更多淫液。 光是想想那个总是置身事外好似干干净净的人也会挺着高高翘起的下体索取她的身体,余渺就觉得自己要高潮了。 大脑是最佳的性器官,她还没揉搓几下阴蒂就感到熟悉的感觉从花径深处冒出来,她脑子一热,一根手指套着闻予穆的内裤,插入了花径。 那里还从来没有被异物造访过,微妙的酸胀感立刻将快感推上了巅峰,余渺情不自禁地侧过头,闭上眼习惯性想向人索吻,才意识到只有自己躺在硬邦邦的洁白浴缸里。 手指带着内裤的布料还停留在花径入口处,只进去了一个指节的深度,她用另一只手轻轻按了按阴蒂,里面的手指不出意外感受到了更强烈的抽搐。 如果里面的是男人的肉棒的话…它应该会吸得更欢吧。 想要。 余渺试探性地抽插了几下手指,感受到了一种陌生而微妙的快感,弯曲着往上勾了勾,又觉得与阴蒂带来的快感有几分相似。 只是…抽插这里,带给她了一种更强烈的,类似即将失禁的快感。 闭上眼,体内那点子内裤的布料仿佛变成了闻予穆的肉棒,滑腻腻的龟头正试探性地在入口处顶弄。 在这种时候,闻予穆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呢? 不可置信?惊怒?隐忍? 还是…自甘堕落的痛快? 玩弄阴蒂的速度随着体内的手指一起加速,快感再度积累,只差最后一下—— “余小姐,饭好了,洗完就快来吃吧。”门外,闻予穆敲了敲门,带着担忧的声音传来。 她像个干了坏事怕被抓包的小孩子一样,下意识把那根手指抽了出来,并拢了腿,布料却还留存在体内,随着夹腿的动作刺激到了敏感的内壁。 稀里哗啦,先前积累的快感和这一下的刺激,她不由自主又打开双腿,腿间,淅淅沥沥的淫水从尿道口喷射出来。 她潮吹了。 余渺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腿心,经不住诱惑,又缠着闻予穆的内裤揉弄了几下阴蒂。 水喷得更欢了,将腿间覆着的内裤打湿得彻底。 她强压着呻吟,又不由得担忧,闻予穆会不会看不出来这是她的淫水啊。 高潮的劲头过去,余渺喘着气,用两根手指将腿间湿漉漉的内裤夹起来,还嵌在花径里被内壁贪恋着吞咬的布料毫不留恋地划过内壁,又带来阵阵快感。她夹着腿,侧过身,看着简直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的内裤。 在她本来的设想里应该只是在中间留下印子的,现在这样反倒显得不明显了。 余渺有些为难地咬了咬唇,不过闻予穆只要闻一闻,肯定能发现吧。 他毕竟目睹过那么多次邵栎凡对她的玩弄,她的骚甜味,他早该记住了。 她裹着浴巾,把内裤随意地扔在了洗漱台上,确保它的主人可以轻易看见,这才开开心心地打开门,进了卧室去换闻予穆刚刚帮她拿来的衣服。 饭桌上,邵栎凡还是冷着张臭脸。 欲求不满的臭脸。 余渺笑眯眯地吃着饭。 类推一下,她现在得是被喂饱了的餍足的脸。 只可惜是自给自足。 她的生日是圣诞节当天,还有整整一个月。 不知道邵栎凡发现盼了近五年的圣诞礼物第一个拆开的不是自己,还能绷住那张运筹帷幄向来不动声色的脸吗? 光是想想她就觉得心一阵紧绷——兴奋的,底下也不受控地流出淫水。 拜托,余渺太想看到那一幕了,向来高高在上,予她快感,予她欲生欲死,面上却从不动容的掌权者理智崩裂的模样。 她觉得自己简直像陷入了某种叛逆期心理,她发了疯地想让邵栎凡失控。她十三岁那年就被邵栎凡拍卖回来,他对她来说亦兄亦父亦情人,她不自觉地在意着他的目光。真算得上认贼作父了,分明是个把她买回来养着当玩物的烂人。 当然啦,这点是其次,用第一次的身体勾引到杨家小少爷,以这点做把柄与邵栎凡谈条件才是她的主要目的。 “今天的菜不合胃口吗?”闻予穆蹙着眉,带着点担忧问她。 发呆发得久了,一直没怎么动筷,也难怪他要问。 不过…他要是看到了自己浴室洗手台上那个浸满了她骚水的被印成深灰色的内裤,就不会这么觉得了吧。 余渺琢磨着桌上一个面带担忧一个面无表情的两个男人的心理,装模作样地半垂了头咬咬唇,再抬头对闻予穆笑了下,摇摇头,“没有啦。” 是个人都能看出她另有隐情,活脱脱一个欲言又止被欺负狠了却不敢诉苦的小可怜。 说完,左手悄悄摸上邵栎凡的大腿,食指和中指模仿小人走路,一蹦一跳地到了沉睡着的巨物所在的地方。 右手举着筷子夹了块红烧排骨悬在半空,她拧过头对邵栎凡比口型—— “想—吃—这—个—” 说完,将排骨叼在了半张的口中。 邵栎凡的眼神骤然幽暗了几分,他挑挑眉,俯身,若无旁人地吻上她的唇,夺走了她叼着的那块排骨。 “解解馋。”他嚼着肉这样轻巧地说。 解的是谁的馋? 余渺拿纸擦了擦嘴,特地把头往沉默吃饭的闻予穆那儿偏了偏,摆出有些难堪的表情,擦拭的动作加了几分力,察觉到闻予穆看过来的目光,她把纸握成了一团,强摆出了一个笑。 真够累的。 察觉到邵栎凡那个死男人的心情由阴勉强算转晴,余渺终于可以安下心来吃饭。 邵栎凡面前当荡妇,闻予穆面前当圣女。给她累够呛,但也实在有趣。 吃完饭,邵栎凡在饭桌上收到了她难得的主动邀请,自然没放过她,直接让她跪在饭桌下给他口射了一次。 幸好邵总在工作日一如既往地繁忙,不得不放过了她。 毕竟她得留精力明天去学校给杨家小少爷呢。 嘶…说起来,杨家那个小少爷叫什么来着? 3.你给人口过吗(杨,微h) 高三(1)班。 “杨燃粒。”她的同桌宋亦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在她耳边给她重复了一遍,“还说要追人家呢,名字给你讲了三遍了也没记住。” 余渺把嘴里叼着的棒棒糖拿出来,伸出舌头来舔了舔,露出一个暧昧的笑,“记得住脸不就够了?” “你确定是脸?”宋亦一没好气地拆穿了她,“就记住了发色吧。” 才不是,余渺在心里狡辩,昨天记住了脸的。 昨天放学她特意靠在自个儿班后门盯着二班看——她心心念念的小少爷所在的班级,拿视线逡巡了一圈没能见着人,她就麻溜地背着包上了天台。 老天作证,她只是想靠着天台边上抽根烟吹吹风,缓解一下等会儿回家就得服务邵栎凡的烦躁心情。 但老天有眼,实在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踏破铁鞋无觅处,她刚推开顶楼积了灰的铁门就看见了坐在天台边的杨家小少爷。 唔…应该说杨燃粒。难记的名字。 杨燃粒坐在毫无防护措施的围栏顶上,双腿垂在外侧,整个人都背对着她。但他很张扬地把头发染了深红色,故而好认得不得了,余渺也就犯了懒没去记他的名字,总之全校也就这么一个人顶着头小红毛却没人敢管。 她思量推测了好一会儿这种小少爷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她该摆出个什么态度来跟人交谈,边想着边迈开了脚步,往杨燃粒那儿走去。 没走两步,他就警觉地转过头,眉心拧着,那张她之前没认真看过的脸迎着夕阳,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她面前。 锐利的丹凤眼,同样上扬的眉毛,薄薄的,紧抿着的唇,还有打了耳骨钉的左耳。 她不由得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嘴唇,手上一直攥着的东西自然而然地递了出去。 “来一根吗?”没给自己后悔的时间,余渺打开烟盒率先叼了根进自己嘴里,随后看向杨燃粒。 他勾唇笑了下,紧皱的眉心也舒展开,从口袋里摸出了打火机。 “叮”的开盖声,“噌”的打火声。 贵有贵的道理,平心而论,这比她在便利店买的两块钱一个的防风打火机帅多了。 杨燃粒抽过一根烟,叼在嘴里,扬了扬右手上的打火机,挑挑眉示意她靠近。 他要给她点烟。 余渺乖乖走到了他身边,微微俯身凑近了他,他一抬手,火红的焰火便舔舐上了她的烟头。 烟草噼里啪啦地燃烧,她看着他给自己也点上烟,默然地吞云吐雾。 白烟把他们俩的身影都吞没,她用手撑着围栏,一使劲,也坐了上来。 杨燃粒看着她坐稳,没说什么,只是将刚刚隔空护着她的手收了回去。 吞,吐,抽烟的动作跟给邵栎凡口交的动作多像,她哪里是在抽烟,分明是在练习口交。 多么新颖的比喻,余渺兴冲冲地分享给身边人,换来了杨燃粒的一声讥笑。 “你给人口过吗?”他吐出口白烟,“说得跟真的一样。” 余渺有些苦恼了,自己表现得有这样清纯? 她给邵栎凡口过多少次,自己都数不清了。 她只好轻哼一声,继续抽烟。 一根烟抽完,她看了看时间,毫不留恋地翻身下去,背着包就走,没转身自顾自挥了挥手,也不管杨燃粒看不看得见。 杨燃粒不知什么时候转身朝栏杆内侧坐了起来,双手扒着顶部,嘴里叼着烟,看到余渺那副拽里拽气离开的样子,笑了笑,白烟从嘴角溢出来。 他微微后仰,仰起头,闭上眼,直到滚烫的烟灰落在了鼻梁上,烫出一道红印。 “余渺。”数学张老师从来不看在邵栎凡的面子上容忍她,“你起来回答。” 宋亦一急匆匆推醒她,她揉揉睡得乱糟糟的头发,懒懒散散站起来,“不会。” 余渺数学算不上多好,主要是她热爱拿老师催眠一样的背景音助眠补觉,张小老头看她十分不顺眼,满屋子打瞌睡的就爱盯着她一个。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梦到了那位小少爷。真是浪费。 “你自己抬头看看。”小老头拿尺子把黑板右上角的倒计时敲得哐哐响,“离高考就只有两百天了!你怎么睡得着的啊!” 被玩累了当然要睡觉。 余渺在心里呛他,表面上没吭声,目光随意晃了两圈,瞄见了走廊一闪而过的身影。 红头发。 她立刻止住游荡的目光,紧紧盯着窗外,只可惜再没看见那个身影。 “看什么看!”小老头看到她这幅死性不改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这么喜欢滚出去看去!” 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刚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正合了余渺的意。 余渺顺手把桌上的试卷拿手上,卡了支笔在上边,听话地迈着轻巧的步伐走向走廊了。 小老头没管她,继续吹胡子瞪眼地跟班上其他人讲大道理。 余渺回头望了眼小老头,确认他没在看她,连忙给宋亦一打了个眼神,在宋亦一还一脸惊诧地要她等等的时候就连忙一溜烟顺着杨燃粒走的方向去了。 为了追上刚刚的身影,她步子迈得极快,埋着头就往楼梯口赶。 天台?还是校外? 她凝神想得出神,发现斜倚在楼梯口的身影准备止住脚步时,已经为时已晚。 鼻子直挺挺撞上了那人的臂膀,硬得出奇,余渺捂着红了的鼻子抬头,看见了同样鼻梁上红了一块的杨燃粒。 “噗嗤”一声,余渺没忍住笑了,把捂着鼻子的手移开,露出上面的红痕。 “好巧。”她笑眯眯地同他打招呼。 杨燃粒没说话,从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两片创口贴。 他率先撕开一片,弯下腰,认认真真地给余渺贴好。 痒。 余渺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长长的睫毛下垂,总带给她一种落在了自己脸上搔着的痒意。 这种痒意在杨燃粒的手落在她的鼻梁上的时候成了实质,他小心翼翼地按了按胶布处,贴完后还轻轻吹了吹。 薄荷味的。 她觉得脸上发热,生理与心理两种原因交织,杨燃粒把另一片创口贴递给她。 还带着他手上的温度,暖的。 她郑重其事地撕开,杨燃粒还保持着弯腰的姿势,方便她贴。 她学着他刚刚的动作贴好,包括最后那一下的吹气。 杨燃粒的唇动了动,那双漂亮得锐利的眼睛盯着她,似乎想说什么。 余渺率先踮起脚,用鼻子蹭了蹭他的。 实际上没什么感觉,两个都不算严重的伤处隔着两层创口贴打了个照面,替主人完成了一次不算亲吻的亲吻。 杨燃粒没给她的脚跟再落回地面的机会,按住她贴上来的脑袋,让两处伤口长久地贴在一处,厮磨。 还有嘴唇。 这个吻突如其来又有些理所应当,余渺一时之间都想不太出来自己该不该回应,杨燃粒的舌头正舔舐着她的唇珠,她盯着那双眼,像是昨天傍晚他们吐出来的烟雾,朦胧。 她懒得思考了,顺应本心伸出了舌头,拿舌尖与对方的纠缠,诱惑他进入里面,攻城略地。 杨燃粒虽然染了头红毛打了排耳洞,张扬肆意得不行,但余渺总觉得他像团雾气,像口从口中深深吸进去又从肺里缓缓逸出的烟,白茫茫的,她没法拿理性思考去揣度他。 所以随便吧,顺应本心吧,最坏不过失去这个机会,当一辈子邵栎凡的性玩具。 她伸手揽住他的脖子,来不及吞咽的口水被他夺去。 喉结滚动,她从她揽着的脖子处体会到了他的吞咽。 她愣了一会,感受到了对面渡来的气息。 吞,吐。 他哪里是在接吻,分明是在把她当烟抽呢。 余渺这样想着,没忍住把眼睛笑得弯弯,仰头,热烈地回应他。 硬邦邦的牙齿,柔软的舌头。 没由来让她想起昨天,硬邦邦的浴缸,柔软的浴巾。 本就因为接吻而情动的小穴又吐出了一滩黏糊糊的淫水,她落下已经垫得酸痛了的脚尖,让杨燃粒再弯下一点腰。 杨燃粒很配合,吻技也不赖,余渺慢慢空出一只手,下移,抚上他的肉棒。 已经硬了,感受到她的触碰,还热情地跳了跳同她打招呼,是和它主人表现出的不相衬的活泼。 她看见杨燃粒雾一般的眼神凝滞住,直溜溜盯着她。 她没管,手上轻柔地动作起来,是邵栎凡教给她的手法。 杨燃粒猛地推开她,头倚在她的肩头,喘着粗气。 含混着藏不住的低吟。 她略略偏头,舔了舔他的耳钉。 热的耳垂,冷的耳钉,软的血肉,硬的金属。 他们那样紧密地贴在一起,成了他们鼻梁上的那两处伤口,他在颤抖,细碎的低吟和喘息也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抖。 最后关头,杨燃粒猛地伸手握住她的手,几乎是恶狠狠地隔着布料摩擦,在射出来的那一刻挣开了她的手,从她的另一只手夺过了她一直握在手里的数学试卷。 白浊比她想的还多,粉红色的肉棒终于被主人准许,露出了个头出来透风,威风凛凛地往黄底黑字的试卷上积了好一滩精液。 余渺难耐地夹了夹腿,看着张小老头气狠狠打在她试卷抬头的87分被腥污的精液淹没,她没忍住,捂着嘴笑出了声。 4.看来是口过(杨,h) “上车。”杨燃粒跨坐在机车上,把头盔扔给了她。 她没多说什么,把头盔往头上一套,跨上他的后座。 风驰电掣,她刚一坐稳搂紧他的腰,他就一转把手,车瞬间窜了出去。 余渺隔着防风墨镜看他,深红色的短发随风向后扬着,露出左耳上的耳钉。 一共四个,耳骨上中下,均匀分布了三个,还有一个在耳垂正中,十字架的款式。 她伸手去摸他的耳钉,沿着十字架的纹路,一遍遍画着十字。 不小心碰到了耳垂,察觉到冰冷的温度,余渺才后知后觉—— 他只有一个头盔。 给了她。 想想也是,杨小少爷向来独来独往随心所欲,怎么也不可能备两个头盔。 她皱着眉思考,没想出个解决办法,只好拿手指一遍遍摩挲他的耳廓,直到那里泛起红色。 “痒。”红灯,杨燃粒缩了缩脖子,想闪躲开她的手。 她于是遂了他的意,重新把手放回他的腰间,在小腹处胡乱画着线,如愿听见了他加重的喘息。 杨燃粒把她带回了他的公寓。 没有交谈,他们都在玄关处脱了鞋,继续自然而然地脱去校服。 他解扣子解得极快,三两下衬衫就敞开了怀,露出少年青涩却结实的身体,漂亮的腹肌线条若隐若现。 是够结实的,余渺被撞的鼻梁完全可以作证。 嫌弃她慢吞吞的脱衣速度,他索性打开她的手,替她解扣子。 天蓝色的内衣首先露出来,杨燃粒替她解扣子的手顿了顿,继续解着,只是带了几分慌乱,速度也大不如前了。 余渺仰头看他,被风吹得乱糟糟的头发,头顶翘起了几根呆毛,随着他的动作晃荡。他的公寓里开着地暖,脱下厚厚的冬季校服之后额角也很快出了汗,那双锐利的眼睛正低垂着,故作镇定地解她的衣服。 终于解开了最后一个扣子,她抬手取下配套的领结,再次放下手时,衬衫便随着动作往两边的臂膀滑落。 白皙滑腻的肌肤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他伸手扯开自己的袖子,先脱下了衬衫,又把她手上的领结一扔,脱下了她的衬衫。 两件白色的衬衫窝在地上,都变成了皱巴巴的一团,让她想起在楼道被杨燃粒团成了一团的她的数学试卷。 然后是裙子。 他伸手到侧边,拉链一拉,裙子便坠落在了地上。 余渺不怕冷得裙子下面什么打底的也没穿,腿上就只剩双过膝的白袜还有和内衣配套的天蓝色内裤。 杨燃粒解开自己的裤子拉链,也脱下,两个人各自都几乎只穿着内衣内裤,故作平静地互相打量。 白色的内裤,黑色的松紧,和邵栎凡他们不一样。 她第一反应就是去看这个,看完之后自己就没头没脑地笑了。 杨燃粒那里硬得让她不自觉地担心会不会把内裤撑破,他本人却很沉得住气,没有上来就压着她亲,而是出乎她预料地牵住了她的手。 “去房间。”他言简意赅,领着她到了房间,自己跑去了相连的衣帽间翻翻找找。 在找套吧。 余渺坐在床沿,不由自主地开始摩挲大腿。 他再不来,他可怜的床单就得被她的淫水浸透了。 余渺把脚抬起来,计算好位置确保杨燃粒进来的时候能清楚地看见她早就湿透了的内裤和被勾勒出了形状的阴唇,慢吞吞开始脱袜子。 杨燃粒终于拿了一大盒套子过来,早已勃起的肉棒随着他的动作一摆一摆。 他在门口顿住脚步,如余渺预料的那样紧盯着那处隐秘的濡湿。 “骚货。”他笑了一下,这句话里没带上什么感情,没有讥讽,没有冷笑,甚至没有调情,他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定理,一个既定事实一样平静。 说完,杨燃粒走到了她面前,勃起的肉棒正巧停在了她鼻尖前。 “给人口过吗?”他又说了这句话,却是不同于昨天带着点讥讽的反问,变成了单纯的询问。 余渺没有回答,替他拔下内裤,毫不犹豫地吞进嘴里。 吞,吐。 不用杨燃粒要求,她自觉地将他的肉棒尽力吞得再深些,生理性的反胃和吞咽都在她的预料中,全被她化为了带给他的快感。 他的肉棒不像邵栎凡那样粗得吓人,反倒是更长些,顶端微微上翘,勾的她喉头越发难受。 生理上的窒息与反胃是那么明显,下面的水反倒是流得更加欢畅,简直像在庆祝她的坠落。 吐,她缓缓抬起头,在吐出的过程中还不忘用舌头四处缠绕舔弄。 杨燃粒的一只手轻轻扶着她的脑袋,却从头至尾没有使过力气,不像邵栎凡那个混蛋,只顾着自己爽,全然不考虑她的感受。 她听见了他的低吟,低沉的,带点沙哑的,她觉得自己的阴蒂酸胀得简直有点难受了,情不自禁伸出了一只手去揉搓。 杨燃粒扶在她脑袋上的手突然动了——他开始抚摸她的头,温柔得让她觉得一阵阵电流顺着他摸过的地方从脊椎骨窜到子宫,高潮来得突如其来,她把他的肉棒吞到最深,下面的小嘴咬着已经湿透了的布料,颤颤巍巍地高潮了。 几乎是同时,被她吞到最深的肉棒跳动,伴随着杨燃粒沙哑的呻吟,浓稠的精液射入了她的食道深处。 “看来是口过。”杨燃粒自顾自得出了结论。 今天的第二发了。 射了这么多出来,她抬头吐出他的肉棒,惊讶地发现仍然精神得过分,甚至比射之前还硬。 杨燃粒从盒子里拿出一个套递给她,她把套撕开,看着这么个小圈,有点犯难。 邵栎凡没有真正操过她,自然也用不着这东西,她还是第一次见。 他见她没动作,便把套拿起来,自己捏住了顶端,戴上。 “没做过?”他这样轻飘飘地问了她句,边把挂在腿上的内裤脱了。 他已经脱得光条条了,余渺觉得得公平些,于是把手伸到了内衣后边,解开了扣子脱下。 她脱下内衣后重新抬头看他,认真摇了摇头,那对没了束缚的白嫩嫩的奶子就也随着她的动作晃荡。 杨燃粒猛地把她按倒在了床上,抬起她的腿脱下内裤,看见了她粉嫩的私处。 勃起的阴蒂,因为被他按开了大张着的腿而被迫张开的阴唇,小穴口正紧张地收缩着,啪嗒吐出一口黏液,算作打招呼。 他伸出一根手指插进她的小穴里,缓慢而坚硬地前进,他的手指比她的更粗更硬,带来了比昨天她自慰时更强烈而清晰的快感。 还有酸胀,他没有她自己来时的顾虑,单枪直入,很快插进了半个手指长,然后突然停住了。 他碰到了那层处女膜。 余渺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小穴不受控地用力收缩的下,换来了杨燃粒的一声喘息。 没办法,一想到邵栎凡心心念念五年的那层膜现在正被别的男人觊觎,甚至马上要捅破,她就兴奋得没法控制自己,无论是颅内的想法还是体内的淫水。 杨燃粒没再深入,也没拿出那根手指,只是压在了她的身上,开始亲吻她的乳房。 他吻得很轻,简直像是羽毛略过敏感的柔软,在她觉得痒得不行的时候又伸出了舌头,绕着乳头舔弄,偏偏不去碰最敏感的那个点。 解了刚刚的痒,又带来了更难忍受的痒。 她不自觉地扭动腰肢,想换来更多的快感,却无济于事。 他突然往她的小穴里加了一根手指。 内壁第一次被撑开,更汹涌的快感找上她,深处却也升腾起更激烈的渴望。 加入第三根手指的时候,杨燃粒终于大发慈悲,吮吸起被他玩得硬得过分的乳头,另一只手也去拨弄没能被吸到的另一边。 压抑过久遭至的反弹导致她还没来得及适应三根手指的胀感就被乳头带来的快感冲得愣住,尿道泄出水流——她还没被操进去,就被他玩得潮吹了。 余渺瞪大眼睛,压抑不住地呻吟出声,胡乱扭动着身体,还不忘伸出手抬起杨燃粒的脸索吻——这是邵栎凡教给她的习惯,她就像巴浦洛夫的狗一样,一旦高潮就想要被吻住,让大脑缺氧,快感激烈。 杨燃粒如她所愿吻上她,舌头以着他在她小穴作乱的手指一样的频率玩弄她的唇,敏感的胸部随着动作蹭着他的腹肌,余渺恍惚间觉得自己的全身都被他占据。 怎么这么会玩? 她突然困惑起来,杨小少爷不近女色独来独往,怎么感觉不像处? 那她稍稍有些亏了,不过世间安得两全法,爽到了就算皆大欢喜。 她耐心地等到了杨燃粒放过她的唇的时候。 他稍稍坐起,把手指抽了出来,她的花唇已经被他玩得充血胀大,委委屈屈地贴在两边,穴口也一张一合,准备吃进更大的东西。 杨燃粒拉住她的一只手,握住他又硬又烫的肉棒,自己则握住她的手,对准了她的小穴,蓄势待发。 余渺突然开口:“杨燃粒,那你做过吗?” 5.看来没做过(杨,高h) 肉棒从她的穴口滑过,碾上了阴蒂,龟头撞上了蜜豆,尖锐的快感让她立刻叫出了声。 叫床是她无师自通的技能之一,准确来说,无邵栎凡自通的技能之一。快感逼上喉头的时候,发出来的声音自然而然变得黏腻,甜得像糖浆。 杨燃粒没有说话,沉默地握着她的手,继续把肉棒往她的穴口送。 又滑过去了,黏腻腻的淫水被蹭到了她的阴蒂上和他的柱身上,带来了不一样的摩擦感,她又低低呻吟出声,眨巴着眼看他。 他紧抿着唇,身上的肌肉都紧绷着,似乎有些苦恼地皱了皱眉,额角的汗顺着碎发低落在了她的小腹上,她不由自主绞紧了小穴。 深处的燥热愈发明显,杨燃粒第三次试图进入又滑走之后,余渺手上使了劲,主导了动作。 “看来没做过。”她学着他刚刚的语气这样说着,手抓着肉棒对准自己的穴口,狠狠心,用力插了进去。 胀。只进去了一个龟头而已,前所未有的酸胀传来,她还是害怕的,没再继续用力。 杨燃粒没对她刚刚的话发表什么建议,察觉到她有些抖的手,本来卸了力放任她自己动作的手又用了劲,紧紧贴上她的手。 在安抚她。 他就着插入的姿势,拉下她握住他肉棒的手,十指相扣,把她的手压在了她的耳边,压下身来。 肉棒也随着他压下的动作深入了几分,很快逼近了那层膜,停住。 杨燃粒撑起了自己的上半身,锁骨因为动作凸显出来,像只残破的蝶,带着让人惊惧的美丽。 他的唇嗫嚅了一下,没能拼凑出破碎的话语,最终只是用他那双丹凤眼盯着她的面容。 她不自觉加重了呼吸,小穴也不听话地收缩,于是他没能吐出话语的唇逸出一声呻吟。 他看着她,艳丽的五官,白皙的皮肤,还有含着恐惧与期待两种矛盾情绪的眼睛。 她的发不是很长,只到锁骨,被汗浸得黏腻地贴在脖子上,卷曲着,平添几分妩媚。 他们的下体相连,但甚至互相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 那样新奇的感受,他们的呼吸、心跳、下体的变化,无一不靠着这一连接毫无保留地分享。 余渺觉得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 杨燃粒到底在犹豫什么?反正她是忍不了了。 她微微仰头,对上他的目光,勾唇,冲他露出一个笑容。 他被这笑容蛊惑,愣怔地看着她,她抬腿勾住他的腰身,一使劲,抬起腰,他的肉棒就贯穿了那层被邵栎凡惦记了五年的膜,开疆扩地,一直碰到最里面那张小嘴。 余渺咬着唇,下意识用力握紧杨燃粒扣住她的手,分散痛感。 虽然前戏充足准备齐全,但杨燃粒的肉棒在同龄人里边实在算得上天赋异禀,还是带来了不可抑制的撕裂的痛楚。 他惊异了片刻她的举动,很快再次俯下身,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黏腻地舔舐。 他的肉棒就这样埋在她体内不动,耐心地等待因为疼痛而僵硬的内壁再次变得柔软。 真他妈够能忍的。 余渺想,如果今天操她的是邵栎凡那个老男人,估计根本不会在意她那点痛感,他清楚他调教出来的浪货要不了多久就能食髓知味地感受到翻天覆地的快感。 可正是这点温柔让她觉得身体更加敏感,那是她从未体会过的感受——表意为体贴的爱意。 他左耳上的耳钉随着他舔舐锁骨的动作摩擦着她的脖子,带来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界于痒与痛之间,让她敏感的小穴一阵阵出水。 感受到她淫荡的反应,杨燃粒笑了下,温热的气息吐在他刚刚舔过的地方,凉与热的碰撞,让余渺止不住地战栗。 这个笑像个讯号,坚挺的肉棒被准许,缓缓律动起来。慢慢地抽出,勾连出内壁的嫩肉,再缓缓挺入,摩过她的每一个敏感点。 到底哪个点是她的敏感点,余渺自己完全说不清,她的大脑几乎在这种新鲜的快感中融化了,她觉得自己与杨燃粒相接触的每一个的地方都成了敏感点。 他赋予她的敏感点。 杨燃粒实在是极有耐心,和他处男的身份毫不相符,连加快速度都是渐渐的,等她适应每一种速度。 随着速度加重的是他对她锁骨的标记,从舔舐变为了吮吸,最后是啃咬。 他上翘的肉棒毫不留情地刮过她的软肉,每一下都狠狠撞上子宫口,力道越来越大,余渺半是恐慌半是期待—— 撞进去,让这场还算体贴的性爱揭开遮羞布,让保持着体面的少年彻底失控。 撕碎她,撞破她,玩坏她。 她的身体被邵栎凡调教,粗暴成了心底挥之不去的渴望。 锁骨处的啃咬成了催情药,她耐不住地呻吟:“杨燃粒…”她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大脑一片空白,最终只是叫出了他的名字。 但杨燃粒的所有动作都随着她这声甜腻的喊叫止住了,他从被他又吸又咬一片红肿狼藉的锁骨处抬起头来,身下也迅速抽出。 然后猛地抬头,几乎是撞上了她的唇,坚硬的肉棒也毫不收敛地撞上了她的花心。 她徒劳地张开嘴,呻吟被他的舌头卷走。 比刚刚更激烈的力度,他毫不顾忌,只是用力摆腰,抽出,撞击,几乎是要把她捣坏的力度。 她的内壁更猛烈地抽搐——从杨燃粒啃咬她的锁骨时,那里就登上了高潮,盘踞不下,小高潮一阵接着一阵,连子宫都因为过度的抽搐有些酸痛。 淫水止不住地流,随着他抽出的动作溢出,又随着他挺入的动作溅出,淋得他的腹肌湿漉漉一片。 余渺觉得自己有些喘不上气了,接连不断的高潮蚕食了她的理智,大脑完全无法运作,换气也忘了。 窒息感从胸腔深处传来,杨燃粒狠狠撞上她的花心,从未被人造访过的小口终于还是被撞开,极致的快感受窒息感影响放大了数倍,余渺瞪大了眼睛,水液从尿道直直射出来,将两人的交合处淋得一塌糊涂。 杨燃粒吻她的动作顿住了,下身仍然狠厉地撞击着,他跪立起来,低头看了眼交合处。 “吹了?”他挑挑眉,伸出一根手指去按了按硬得像个小豆子一样的阴蒂头,“操得你这么爽?” 最敏感的阴蒂头被他按压,最深处的子宫口被他顶开,他肉棒上的青筋摩过她敏感的内壁,她完全失去了理智,生理性的眼泪流出来,嘴里只能咿咿呀呀地乞求:“不要…那里不行…” 潮吹的水液完全止不住,杨燃粒最后直接止住不动,看到水液变小就用力操进去一下,像在玩玩具一样,淅淅沥沥的水流溅到了他们两人的身上脸上,杨燃粒伸出舌头舔了舔溅在了他嘴边的淫水,突然伸手拉起了余渺。 本来终于要结束了的水液再度流得欢畅,余渺被杨燃粒拉入了怀里,整个人坐在了他身上,肉棒因为姿势进到了更深的地方,龟头吻上了她的子宫壁。 余渺胡乱甩着头,“要坏掉了...”她流着泪,头下意识靠在面前人的胸膛,依恋的姿态,“不要了...不要了好不好?”含带着撒娇的哀求。 不过他们都清楚,答案一定是否定。 潮吹的水液终于渐止,余渺的手摸到湿得彻底的床单,担忧自己会不会因为脱水晕过去。 “渺渺。”杨燃粒一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这才刚刚开始呢。”他身下的动作半点没有上边抚摸的温柔,每一下都尽根拔出,再狠狠撞上子宫壁。 余渺下意识把手放在了小腹上,清晰地感受到他在她体内,隔着皮肤撞在了她的手心。 她的泪全糊在了他的锁骨上,含糊不清的呻吟,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鼓励还是劝阻。 他的双臂托着她的臀,强迫她配合他顶上去的动作,让肉棒进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深度。 余渺整个人都被摆布着晃动,空出的另一只手四处摸索,下意思寻找着能依靠的支撑,最终死死握住了杨燃粒的左臂。 出乎预料的粗糙手感让她的理智一瞬回归,他仍然在用力顶弄,撞得她手心都发疼,娇嫩的内壁和他一样不知疲惫地回应着。 她低头,看向自己握住的地方,小臂处从手腕开始布满了一道道疤痕。 那些快感、汗液和喘息突然都变得离她很远很远,她静静地抚摸那些疤痕,一遍一遍,眼泪突然就掉了出来,滴在了杨燃粒的心口。 体内的巨物停住了动作,抵在她子宫的最深处,一跳一跳。 杨燃粒射了。 他喘着粗气,沉默地保持着动作,半软的肉棒也停留在她的体内。 余渺把那只布满疤痕的小臂扯到面前,轻轻吻了上去。 “渺渺。”杨燃粒开口了,唤着刚刚在激烈的做爱里下意识喊出的亲密称呼。 却不带感情。 余渺放开了他的小臂,笑了,兴冲冲地也抬起她的左臂,调转方向,献宝似的凑到他面前。 “好巧。”她又说出了今天在楼道碰见他说的第一句话。 杨燃粒低头看她的小臂,上面深深浅浅的一道道,是和他一样割腕留下的疤痕。 6.歇斯底里的亲密(杨,邵) 他抬起左臂,对准她的手腕,一寸寸贴合,那些或新或旧或浅或深的伤疤便亲昵地贴合在了一起。 杨燃粒的手臂比余渺的长了一截,整个包住了她的所有疤痕。 余渺出神地望着,体内是他的阳具带来的饱胀感,胸腔是他的体温带来的安全感,就连她身上最丑陋的部分都被他全然接纳,用着同样的方式亲吻。 杨燃粒低头,拿贴了创口贴的鼻梁蹭了蹭她同样的位置,经历一场激烈的性爱,汗水浸得胶布失去了粘性,蹭的这两下两个创可贴都皱了起来,错了位。 他索性用空闲的右手撕下了创口贴,先是他自己的,他直接从中间发皱翘起了的纱布处一撕,随意扔到了地下。 到了撕余渺的他却犯了难,小心翼翼从翘起的小角开始撕,速度慢得让余渺都心急。 她和他拥有一样的伤痕,他应该明白她对于痛感的寻常。 他终于慢吞吞撕到了纱布处,余渺伸出右手握住他的手,猛地一撕,从他手上夺过,也扔到了地上。 被她用力撕掉的那部分再度留下了红痕。 杨燃粒垂眸看了眼她那处新的红痕,悬在半空中的右手重新落在了鼻梁上,他认真打量着她的红痕,摸索着在自己鼻梁上同样的位置用力一压。 他们的伤痕又一样了。 余渺愣愣地看他动作,不由得伸手想去触碰他压出的红印。 杨燃粒却先一步弯腰,右手揽住她的腰,鼻梁上的伤痕贴上她的那一刻,用力扣住了她的左手。 他们占满伤痕的手臂仍然紧贴着,垂落下去,完好的左手十指紧扣。 她抬眼,望进那双眼睛里,他也回望向她,不闪不避。 余渺觉得心颤,或者说心悸,她将右手勾在了他的脖子上,两个人赤身裸体地全然贴合。 几乎是一种歇斯底里的亲密。 莫名其妙让她热泪盈眶。 完蛋了,余渺眨了下眼,让那滴小小的泪逃开杨燃粒的视线。 她不会真心动了吧。 明明只是想利用他牵制邵栎凡的。 她率先避开他的视线,垂下眼睛,放下揽住他脖子的右手,胡乱在床单上摸着。 杨燃粒又露出那种雾一般的眼神,静静看着她,终于还是放开了揽住她腰的手,让她能更自如地动作。 “怎么了?”他下意识捏紧十指相扣的左手,轻声问她。 “烟。”余渺低着头,又有眼泪不听话地冒了出来,“我想抽你的烟。” 她拿右手擦了擦眼角,忽的笑了一下,补充:“薄荷味的。” 在走道他吹在她伤口的那口气的味道。 杨燃粒默默放开了她的手,一根一根放开,几乎是带点恋恋不舍的。 然后掐着她的腰把她拎起来,让半硬着的肉棒退出来。 他射了很多,她也流了很多,戴着套的肉棒退出来,蹭过她的腿根,又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套的前端因为过多的精液积出了一个小球,他捏着球的底部,拽了下来,随意打了个结,扔到了一旁。 被塞得满胀的小穴骤然空虚,她难耐地扭了扭腰,试图缓解那种不痛快。 杨燃粒因为她那句话走到了门口,从他扔在最底下的冬季校服口袋里找到了打火机和烟。 他边走着边就给自己点上,浑然天成的自如与痞气并不因为赤身裸体削减分毫。 猩红的火星窜上洁白的烟身,杨燃粒看着还坐在他床上大张着双腿的少女。 满身都是他弄出来的痕迹。 一种诡异的满足感从心底升腾起来。 这回真得栽了,他垂眸,这样想着,深深吐出一口烟。 杨燃粒坐回了原位,余渺的对面,抽出根烟塞进她的嘴里,正拿起打火机打开盖子,余渺就忽的伸手按住了他的后颈。 她垂着眼,用嘴里叼着的烟的烟头对准他叼着的已经点燃的那根,烟对烟借火。 杨燃粒眨了眨眼,深吸了一口,火星便窜上了她那根本来洁白的烟身上。 他们的呼吸同频,一同吸,然后呼,火星闪烁的频率都一致。 暧昧非常。 余渺放开按住他后颈的手,两根手指夹起烟,吐出一口白烟。 杨燃粒就保持着刚刚的动作,直勾勾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烟自顾自燃烧着,烟灰眼见着就要掉下来烫到他的大腿,余渺下意识伸手,去接要掉下来的烟灰。 其实没有很烫,但她的皮肤白且娇贵,一下子砸下来就红了一块。 杨燃粒看着她手上的红印,急匆匆拉住她的手帮她把烟灰弹走,然后松手,去拿了叼在嘴里的那根烟。 一种微妙的不安感袭上她的心头,余渺想抢过他手上的烟,但还是晚了一步—— 杨燃粒把燃烧着的烟头对准了自己右手手心相同的位置,毫不犹豫地一按。 皮肉焦灼的味道传来,余渺急忙抢走他拿自己的手心碾灭了的烟,扔到地上。 疯子。这疯子。 余渺把自己抽完了熄灭了的烟头也扔到了地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没有低下头去舔舐,没有去找医药箱,而是如他所愿,重新与他十指相扣,伤口紧贴伤口,密不可分。 她觉得从他伤患处溢出的鲜血成了黏合剂,至此,他们紧握的两只手再难分离。 余渺忽然觉得自己喘不上气,心中闷涩着——这是她十三岁那年父母车祸双亡后留下的后遗症,这种非病理的,在心底留下根子的心悸感总在某些时刻纠缠上她。 揪在一处的心脏,孤寂空泛的大脑,无一不讥笑着她,她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她最亲近的家人早已逝世,孤寂将纠缠她终生。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微颤,邵栎凡从前注意到她这点,只当是他调教的战利品,心情好时就随意揉揉她的头,像在安抚炸毛了的家猫。 杨燃粒却加重了握住她手的力道,试图止住她的颤抖。 他看向她,眼里没有疑惑,没有探究,还是那样雾一般,仿佛只是轻轻落在了她的脸上。 余渺张开嘴,想哀求他抱住她,给予她哪怕一点徒劳的安全感。 可还没等她出声,杨燃粒便猛地扣住她的腰,把她拉入他的怀中。 他们的右手还保持着十指相扣的姿势,他的左手放开了她的腰,转而去按了她的脑袋,让她得以靠在他的颈窝处,严丝合缝地依靠他。 他顺着她头发的纹路,一下一下,从后脑勺摸到后脖颈,轻柔,甚至带点小心翼翼。 余渺突然觉得,杨燃粒明白她此刻的感受。 他也有相似的孤寂感,就像他们左臂上相似的伤痕一样。 他的右手重新搂住了她的腰,侧脸微微靠在她埋在他颈窝的脑袋上,余渺把腿圈在他的腰后。 他们的性器贴合,再次勃起的阳具贴在她同样硬起的阴蒂上,她的乳房贴在他的胸膛上,那样亲密地拥抱着。 他们俱动了情,这个拥抱却不带情欲。 杨燃粒执拗地摸着她的发,不知疲倦般,久未开口的声音带了点沙哑:“我在。” 他说得这样轻缓却又郑重,简直像某种宣言或承诺,余渺都有些分不清这是情欲驱使下的哄人的话语还是真情实感的承诺。 但其实她也分不清自己之前的泪是真情还是假意,是为他而流还是为自己而流。 无所谓,混沌下去吧。 这一切都没必要分得太清。 她抬起头,揽着他的脖子吻他。 他们的口中是相似的薄荷味。 他们用三个小时,互相为对方烙上烙印。 杨燃粒一只手扶住他的肉棒,摩擦她的阴蒂。 余渺心领神会,略抬起臀,准备再次吞入他的东西。 “咚咚咚——”规律的敲门声清楚地传来。 余渺又坐回原处,放开他的唇,有些疑惑地看他。 杨燃粒突然扯开嘴角笑了,“渺渺。”他与她对视,她很难描述清他眼里那些纠缠着的东西,“应该是找你的。” 找她的? 她思索她那单薄得可怜的关系网,得出的结论无非是邵栎凡、闻予穆或者宋亦一。 宋亦一自然是不可能。 看来是邵栎凡发现她了,可是她临走前还特意叮嘱宋亦一替她保管好装了定位器的手机—— “咚咚咚”敲门声再度响起,和刚刚一样规律的三声,敲门声的主人似乎不紧不慢。 或者邵栎凡没想到她胆子能大到跟杨燃粒上床,只是派来闻予穆接她回去? 余渺没想出个所以然,杨燃粒已经把被子展开披在了她身上,自己站起身走向门口,从地上随意捞起件衬衫披着,套上裤子,打开了门。 来人用力拉开门,看也不看杨燃粒一眼,径直走向了余渺。 是邵栎凡。 他高高在上地环视了房间的狼藉一圈,冷笑一声,扯开她身上被杨燃粒盖上的被子。 她满身的狼藉便毫无遮掩地展露在他面前。 “放风时间结束。”邵栎凡掐着她的脖子迫使她与他对视,她得以看见他藏在冷静外壳下翻涌着的愤怒,“坏孩子该接受惩罚了。” 他扯着她的头发让她下床,迫使她跟在他身边,赤身裸体,低垂着头。 经过杨燃粒的时候,杨燃粒伸出手,拉住余渺的右手。 邵栎凡自始至终没有看杨燃粒一眼,感受到阻力,他放开扯着头发的手,直接将余渺扛在了肩头。 他们右手上的伤痕短暂地接触了一下,很快别离,余渺抬头看向杨燃粒,他倚着墙,看着她,突然狠狠扯住自己的头发,略仰起头,露出脖子上自己刚刚掐出的红痕。 7.小母狗就该有母狗的样子(邵,h,sm) 闻予穆坐在驾驶座,通过后视镜看到余渺被邵栎凡摔在后座上,抿了抿唇,启唇想说些什么,邵栎凡冷着脸没管他,自顾自把隔板升了上去。 余渺狼狈地爬起来想坐好,邵栎凡翘着二郎腿坐在后座右侧,摔上门,“咔哒”一声,锁自动落上。 她早已设想过这一幕,但这一声落锁声和邵栎凡冰寒得过分的脸色还是让不安感膨胀开来。 没等她坐稳,邵栎凡又抓住她的头发,把她的头往她前面扯,深埋在自己的膝前。 大脑缺氧,她张大嘴喘息着。 她想起最初自己想剪短发就是因为邵栎凡喜欢扯头发,这是她渴望被平等对待的反抗之一。 邵栎凡当然没放在眼里。 “跪下。”他说着,手上又加重了力道,迫使她的头压得更低,“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余渺挣扎着想抬头看他,邵栎凡直接松开了抓着她头发的手,狠狠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她愣住了。 邵栎凡喜欢sm那一套,但在这之前都还端着敛着,这样直冲冲的恶意与羞辱还是第一次。 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她呆愣愣地看着邵栎凡,像她第一次被他剥干净衣服时一样。 “啪”又是清脆的一巴掌,邵栎凡高高在上地睨着她,西装革履的模样,半点不带慌乱。 “小婊子。”他捏住她的下巴,手上的力道完全没有控制,几乎是当即掐出了红痕,“既然敢背叛主人,又在这装什么呢。” 余渺控制不住眼泪,一滴滴全落在了邵栎凡手上。 他一甩手松开她的下巴,从西服的上衣口袋掏出了手帕,一根根擦着手指,嫌恶的表情。 “规矩都忘干净了?”邵栎凡看着她哭得狼狈的脸,神色不带一丝心疼或怜惜,“让我再说一遍指令的下场是什么?嗯?” 余渺胡乱抹了下脸上的泪水,立刻跪在了车内皮质的地垫上,急切而狼狈。 她被邵栎凡直接赤身裸体扛出来,现如今也就衣不蔽体地跪在他的面前。 光裸的膝盖猛地撞击到地面,已经青了一块。 她回忆着邵栎凡曾教过她的规矩,低垂下头,并拢膝盖,挺直腰杆,让那对嫩生生的奶子也挺立起来。 邵栎凡好整以暇地靠在座椅上,斜斜睨她,发问:“他亲了你几次?” 亲? 余渺困惑地皱了眉,她没想到邵栎凡首先在意的不是她被杨燃粒操了,而是亲了。 她发了会愣,指尖敲击皮质座椅的声音响起,她无意识打了个颤——这是邵栎凡不耐烦了的表现。 “四次...不,五次?”余渺不太确定,那场激烈的性爱里她的理智浑噩,哪里记得清杨燃粒亲了她几次。 邵栎凡终于有了动作,他扯开打好的领带,在她脖子上缠了一圈,两端被他合并拉在手里,用力一拽—— 余渺整个身子便随着他的力度一晃,窒息感传来,她的手心都生了黏腻的冷汗。 不同于以往,窒息感只不过是快感的调味剂,这次邵栎凡扯着领带,甚至都没有看她,兀自摆弄着手机。 简直就像把她勒死也混不在意。 力道越来越重,窒息感于她而言一直与快感绑定在一起,于是在这种生理恐惧都被激发开的时候,她的小穴竟然收缩着吐出了一大滩淫水。 她说不清这种感受到死亡越来越近的窒息感持续了多久,她不敢挣扎,亦不敢抬头,邵栎凡驯化了她的身体,她早已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滴滴”倒计时结束的声响划破了凝滞的平静,几乎同时,邵栎凡从她的喉头前扯开领带,覆在了她的眼上。 他的动作太快,又毫无警示,她没来得及闭上的眼被刺激得流出泪来,慌忙闭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一分钟。”邵栎凡在她后脑勺紧紧打了个结,勒得她的眼睛都有些疼,“还是不清楚答案吗?”他的手顺着她的额角抚下,那样异常的温柔,余渺紧张地缩紧了小穴,邵栎凡的手停在了她的脸颊,又是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啪”她被打得偏过头去,被打的那一瞬间,小穴不由自主地又收紧了一下。 这具身体真够贱的。 她僵硬着脖子,好一会儿才把头转回原位,重新贴上邵栎凡悬在空中的手心。 他冷笑一声,倒没有再继续打她巴掌。 或许算得上对她听话了的奖励。 她僵直着身体不敢动,等着邵栎凡的下一个动作。 可车内却死一样寂静,若不是还能感受到车子的移动,她简直觉得自己独自被抛在了车内。 这种寂静交杂着视觉被剥夺的不安,她控制不住那种熟悉的心悸席卷全身。 她开始惶恐,刚刚在杨燃粒那里吃到甜头了的身体不依不饶,想被人拥入怀中,想全然依赖某个人,至少证明自己不是孤身一人。 她死咬着嘴唇,没有邵栎凡的准许,她连发出声响都不敢。 车内只有她的喘息声,一下又一下,邵栎凡的腿在离她十几厘米的地方,她的手放在膝盖上,指尖不由得蜷起。 她要克制住伸手去确认邵栎凡还在的冲动。 那样懦弱、落败、狼狈的举动。 心跳加快,余渺几乎觉得自己要落下泪来,小穴流出的淫液全流在了紧贴在穴口的小腿上,顺着缝隙慢慢下流。 失去了视觉,那里的触觉与快感更加明显,她一边恐惧着这种孤寂,一边又难以忍受刚开了荤的小穴的空虚。 她悄悄夹紧了腿,刺激着阴蒂,带来短暂而尖锐的快感。 但这远远不够。 她要有人来填满她,里面和外面。 她听见了布料摩擦的声音,邵栎凡终于有了动作,心弦重新绷紧,连那种难耐的孤寂感都被这一刻升起的紧张与期待压下去了。 不远处传来什么划破空气的声音,她绷紧身体,闭紧双眼,等待着。 “啪”皮带甩在了她的乳房上,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的两个奶子都不听话地抖着。 “报数。”邵栎凡的声音传来,冷得像冰。 “...一。”余渺知道这是他要她一直保持高注意力的手段,她只能顺从,下体的淫液因为奶子被亵玩的快感流得更欢了。 邵栎凡打得极有技巧,无论是力度还是角度,都是让她的爽大于痛,极致的羞耻感放大。 他先是绕着乳晕打,独独不去碰乳头,在她痒得想乱动的时候又凑巧正打在乳头上,解了痒。 保持了几十下这种规律,在她心里有了准备的时候又突然打乱规律,随意抽着,手臂,肩颈,乳沟,哪里都被惩戒,红成一片。 从一打到五十,每一下她都认认真真报准,不敢让邵栎凡不快。 他打得她既屈辱又快慰,淫液流了满腿。 这幅被邵栎凡玩出来的淫贱的样子,这具被邵栎凡养出来的淫荡的身子。 车停下了,邵栎凡也正好抽完五十下,最后一下他使了巧劲,甩在了她的阴蒂上。 余渺被领带绑住一直闭着的眼猛然睁大,牙齿几乎要嵌进嘴唇里才勉强止住呻吟。 小穴一抽一抽,被刚刚那一下狠辣的抽打逼上了高潮。 邵栎凡把皮带的一端放在了她嘴边,“咬住。”他命令。 余渺只好缓缓张开嘴,像只乖乖听话的小狗,咬住自己的牵引绳。 上面还沾了她的淫液。咸的。 挡板缓缓降下,余渺缩紧了刚刚高潮过的小穴。 ——闻予穆还坐在前面。 “邵总...”闻予穆急切想劝阻的话语在看到她的模样时止住了,余渺不需看就能想象出他的神情——不忍,惊诧,怜悯。 尤其是眼睛,他那双精致的眼睛里一定会盛满对她的怜悯。 不知道高洁如圣父的闻秘书看到她这幅模样,是不是也会勃起呢? 上次她留在他洗手间的内裤呢,他会不会用那个手淫? ...光是这样想想,她就兴奋得不行了。 邵栎凡冷漠的话语又传进耳朵里:“闻秘书。”她感觉到皮带的另一头被扯动,连忙加重了咬合的力道,被邵栎凡牵着下了车。 “别上二楼。无论听见什么声音。”邵栎凡后半句警告随着她下车的动作出现,闻予穆的回音却被邵栎凡甩上车门的声音盖了过去。 “趴下。”邵栎凡一巴掌甩上她的屁股,“爬着回去。” “小母狗就该有母狗的样子。” 她屈辱地趴下,被邵栎凡命令着调整姿势。 手肘膝盖撑着粗糙的水泥地面,屁股高高翘起,露出布满淫液的私处,乳尖保持着将将蹭到地面的位置,带来快感却又不会受伤。 邵栎凡一巴掌打在她的腰窝处,“陷下去。”她依言照办,花穴因此被抬得更高,张得更开。 可邵栎凡没有要操她的意思,甚至连玩弄那处都没有,他兴致缺缺般看了眼那里,讥笑:“湿得跟尿了似的。” 他又是一巴掌,这次甩在了屁股上,白嫩嫩的屁股立刻红了一片,委屈地一弹一弹。 花穴则不由自主地紧了紧,吐出更多淫水。 “骚母狗又发情了。”他又是一声讥笑。 余渺翘着屁股,等着邵栎凡的巴掌再次落下,另一边的臀瓣已经在紧张地期待着了。 邵栎凡却握着皮带走到了她斜前方,开始扯着她往前爬。 未被满足的身体越来越燥热,那些担忧、顾忌、屈辱全被她甩在了脑后,她甚至自己低了低身子,想让奶头被更粗暴地摩擦,制造出更多快感。 邵栎凡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一脚踢上了她的奶子,声音比刚刚更冷,“谁准你自己玩的?” 他的脚顺着她的奶子到了她的小腹,猛地向上一踢,余渺被迫抬起些腰身,奶头又回到一开始和地面若即若离的距离。 痛,哪里都痛,刚刚被他踢的小腹和奶子,因为爬行已经被摩擦破皮了的手肘和小腿。 可是即便承受着这样狼狈的痛感,她的身体还是在不听使唤地发着情,她简直怀疑邵栎凡给她喂了药。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全都是她淫贱的身体自行做出的反应。 冰冷的皮鞋继续向下,粗粝的鞋尖从阴蒂磨到穴口,沾了黏腻的淫液。 邵栎凡把那只脚落在她面前,“闻到自己的骚味了吗?”他冷冰冰的视线盯着她蒙着眼睛的脸,红润漂亮的唇呈现出被其他男人亲吻后的红肿,“舔干净。” 余渺整个人都僵住,屈辱得止不住颤抖。眼睛被蒙住,她看不见面前的皮鞋的具体方位,也不知道淫液沾在了哪,脑袋迟迟没有落下。 而且她嘴里还咬着皮带。 邵栎凡的手握在了皮带距离她嘴唇一拳的位置,用力扯着。 他没说松口,她只好一直咬着,腮帮子都酸涩起来。 她的头被他越扯越低,终于,他张口道:“松口。” 皮带被抽走,她的头被邵栎凡一只手按下去,牙齿磕在了皮鞋鞋面上。 她颤颤巍巍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没尝到什么味道。 头发突然又被扯起,皮带被重新塞进她的嘴里。 “走。” 邵栎凡莫名其妙放过了她。 余渺皱皱眉,奇怪起来,又突然觉得手背上一热。 有水滴了上去。 她愣了好一会儿,在膝盖压到一颗小石子,尖锐的痛楚在脑内散开时忽的意识到—— 那是她的眼泪。 她意识到什么,讥诮地勾了勾嘴角,继续爬在他的身后。 8.没用的骚母狗(邵,高h,微sm) 余渺最后跪在了浴室里。 所有和地面接触的部位都蹭破了皮沾上了灰,邵栎凡从抽屉里翻出了一包酒精湿巾,抽出一张,擦拭她手肘上的擦伤。 她眼睛上蒙的领带还是没被摘下,不知道邵栎凡用的什么方法,她这样折腾一路爬过来都没有松散半分。 而充当牵引绳的皮带捆住了她并在背后的手,勒得极紧,余渺觉得自己的指尖已经泛凉了——血液不流通。 邵栎凡擦拭的力道完全不跟温柔沾边,伤口本就被酒精刺得刺痛,他粗暴的手法更是火上浇油,酒精分明是冰冷的,余渺却感受到了火辣辣的痛。 不过这种痛实际上对她来说算不上什么。 邵栎凡擦完了她的右臂,转而去擦左臂,触碰到上面层层迭迭的伤痕时动作顿了一下,随即而来是更凶狠的力道。 洁白的湿巾被污脏染灰,邵栎凡用力掷入了垃圾桶,又抽出一张新的。 “坐。”他吐出一个单字,冰冷冷地命令她。 她于是坐在了冰冷的瓷砖地上,双腿微张。 邵栎凡又擦完了她的小腿与膝盖,沾了血与灰的湿巾再度被他扔走。 冰冷的酒精覆在皮肤上,让余渺想起邵栎凡的触碰和吻。 带给她的感觉也是这样,冰冷的,一触即逝的。 他冰冷的手忽然覆上她的大腿,迫使她的双腿张开。 她紧张地缩紧内壁,甚至是在期待他能玩弄这处的。 熟悉的冰冷触感从穴口传来,一直深入到内壁。 邵栎凡一根手指缠着酒精湿巾插入了她的花穴。 整根手指顺利地插入,不出所料,他嗤笑一声。 “贱货。”亲身发现她将他觊觎已久的东西给了别人,邵栎凡本以为自己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怒火中烧,“真脏。” 他毫不怜惜地三根手指并拢,狠狠插入了她的穴内,就着冰冷的湿巾飞速抽插。 这是种很怪异的体验,酒精是冰冷的,手指飞速的摩擦却带出热来,冷热交织,把她直接抛上了欲望的巅峰。 邵栎凡几乎是泄愤着抽插,手指变换着角度方位,刁钻地在她内壁的各个角落戳弄。 她淫荡的身体完全承受不住这种玩弄,在一次邵栎凡的大拇指按了一下她的阴蒂时,余渺潮吹了。 在她潮吹的那一刻,邵栎凡猛地抽出手,顺带拽出了那张裹在她内壁表面的湿巾。 他皱着眉,又抽出一张湿巾,试图去堵住她吹出来的水液。 可尿道口被摩擦又带给她新一轮快感,她吹得更凶了,连呻吟也忘了止住,咿咿呀呀地求饶。 邵栎凡没有因为她发出声音再惩罚她,而是有些苦恼地把湿巾扔进垃圾桶。 “看来这样是擦不干净了。”他下了结论。 余渺的高潮渐渐平息,邵栎凡说完这句就又拉开抽屉,翻箱倒柜地找些什么,她不安地蜷了蜷脚趾。 邵栎凡拿着什么走到了浴缸,水龙头被打开,淅淅沥沥的水流声由大变小,她正困惑着,便听到脚步声逼近了她。 捆着手腕的皮带被解开,缺血泛紫的指尖得以活动。 一个塑胶管插进了她的穴内。 她的小穴惊慌地咬住陌生的侵入物,一缩一缩想把它挤出去。 邵栎凡打开了水龙头。 水流便喷入了她的穴内。 不同于花洒喷洒下体的感受,塑胶管出来的水水压并不大,但邵栎凡在外边拿着,旋转着四处乱顶,细弱的水流和半软不硬的管子轮番刺激她的内壁,带来一种难耐的想要排泄的冲动。 她刚高潮过,身体敏感得不行,但这样的刺激却又让她保持在一个想要高潮到不了的感觉,深处痒得出奇。 邵栎凡的手突然覆上了她的小腹,子宫的位置,问:“这里,他进去了吗?” 余渺点点头,邵栎凡便用力将管子往里顶,强行顶开了她的子宫口。 激烈的刺激让她立刻高潮了,吹出水液,内壁欲求不满地绞着细软的塑胶管。 水液源源不断,很快胀满了她整个子宫,却因为子宫口被塑胶管堵住,没办法泄出来,酸胀得让她不安。 她看不见,只能伸手去摸自己的小腹,摸到了病态的凸起——简直像是怀孕初显了孕态一般。 这带给她一种惶恐,她慌乱地伸手去找寻邵栎凡,最终只握住了他的小臂。 她紧紧握着那截小臂,像在抓着救命稻草,“求你...我错了...不要...” “不要什么?”邵栎凡还握着管子在她体内作乱,戳着她的子宫壁,更加放大了她那种惊惶。 她张了张嘴,说不出不要什么,最后只是哀求他:“主人..”她讨好地摇摇那截小臂,“操我,求你...操小母狗。” 在听到最后的自称时,邵栎凡飞快抽出了那根塑胶管,转而把它插入了她的后穴。 她惊叫出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邵栎凡就把他滚烫的肉棒送进了她的小穴。 在他插入的一瞬间她就又高潮了一次,后穴那根管子还在被他往深处推,她看不见,便也无从反抗,只能无力地抓着邵栎凡的小臂。 另一种胀慢慢发酵,被前面剧烈的快感掩饰,暂且被忽略。 邵栎凡的肉棒很粗,把她穴口的皮肤撑得几乎透明。 他凶狠地撞她,不用任何技巧,像个炮机一样机械而快速地运行,每一下都深陷进最深处那张小口。 在这种毫不收敛的撞击下,被当作眼罩的领带终于被撞松,慢慢落了下来。 余渺得以看清面前的邵栎凡。 早已适应黑暗的眼睛遇到浴室的白光一时之间还不适应,刹那间析出了眼泪。 她眨眨眼把眼泪赶出去,邵栎凡跪在她的腿间,抬起她的双腿,挺腰不断抽送,他身上还穿着完整的西装,只将肉棒从裤链中间释放了出来,衣冠楚楚的模样。 冰冷的拉链随着他的动作时不时撞在她的后穴上,换来她又一阵颤抖。 发现她看向他的目光,邵栎凡突然伸手,在挺入的同时用力按下她的腰。 子宫口被迫撑开,他的肉棒占据了她小小的子宫,里面的水液被挤出去,趁着邵栎凡抽出的动作流了出去。 但她的小腹还是凸起着,水液被挤出去,肉棒占据了子宫。 他的一只手死死按住她的小腹,她甚至害怕肉棒挤破子宫壁碰到他的手掌。 “他没射进这里。”邵栎凡开口,并非询问,只是单纯的陈述。 他加快了速度,内壁和子宫口都被撑大到极致,每一处褶皱都被他撞击,最后一下,他死死按住她的腰,不给她挣扎与逃脱的机会。 他射在了她的子宫里。 某种彻底的标记。 他射了很多,她的子宫被烫得一缩一缩,里面装不下的精液随着他退出去的动作流向了阴道,被她下意识夹住,但还是有一些流到了穴口。 “没用的骚母狗。”邵栎凡站起来,挺立着仍然硬挺的肉棒,看着她胀大的肚子,伸脚踢了踢。 “夹好主人赐给你的精液。”他居高临下地睨她,“早知道你这只不听话的骚母狗敢出去找操,我就该在你十三岁那年就强奸你。” “把你关在我的房间,当我的鸡巴套子,每天子宫里都含着我的精液。怀上了就生出来,生完继续怀我的种,当一辈子我的肉便器。”邵栎凡每说一句话就踩一下她胀起的肚子,她跟着他平静无波的语气想象那个场景,竟然止不住地发骚。从后穴灌入的液体让她的肚子胀得像怀胎六七月份,正嵌合了她的想象。 余渺就这样夹着穴里的精液,又高潮了一次。 排泄的欲望随着肚子的胀大被无限放大,亲眼看到自己的肚子病态地胀大是种很怪异的体验,她摸了摸肚子,甚至觉得这具身体带了点母性的味道。 真是疯了。 她扭动着,想站起来把后穴里的秽物和水液都排出来,邵栎凡看着她这幅狼狈的模样,只勾了勾唇角。 软管被抽出,带给菊门类似排泄的快感,她绷紧身体才勉强阻止了那里面的东西失控地泄出来。 余渺捂着肚子,斜躺在瓷砖地面上,微微抬眼,从镜面的天花板看见了自己此时狼狈而艳情的模样。 真像邵栎凡那堆荤话成了真,她成了他养着的生育机器。 她看向邵栎凡,轻轻开口:“主人...求主人让小母狗泄出来。” 她清楚邵栎凡想听什么。 “求?”邵栎凡冷眼看着她受折磨的样子,“求就要有求的样子。” 他没再多言,手插在口袋里等着她动作。 她也清楚邵栎凡想看什么。 余渺挣扎着坐起来,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撑地,调整姿势,跪在了地上。 小腿的伤痕接触到地面,又是一阵刺痛,可更难耐的是腹中水液晃荡的感觉,简直像下一秒就会冲破她的阻拦泄出来一样。 她艰难地弯下腰,磕头。 “额头要碰到地面。”邵栎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尽爱刁难人的死男人。 余渺强忍着肚子被挤压的不适感,额头贴上冰冷的地面。 冰冷,邵栎凡带给她的感官在她记忆里全都是冰冷,虽然他刚刚才那样激烈地操了她一回,淫水精液流了满地。 真期待他有一天也能因为她流出滚烫的眼泪。 还有温热的鲜血,他那样的冷血生物流出来的血也会是热的吗? 邵栎凡冰冷的手卡在她的腋窝,拎小孩的姿势,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他把她放在了坐便器上,在她悄悄松了口气的时候猛地按了下她胀起的肚子。 她一下子泄得彻底,水液哗啦啦冲出来。 再怎么在心里讽刺邵栎凡,余渺也从没有过这样羞耻的场面。 在他面前排泄。 她下意识把脸埋在自己的双手手心,涨红着滚烫。 羞耻的眼泪溢出来,全落在了手心里。 邵栎凡像是看不见闻不见,扯住她的头发拽起她的头,直接把硬了许久的肉棒插入了她的口中。 “贱货。”他这么骂了声,冰冷的右手却楷过了她沾满泪的脸颊。 滚烫。 9.发情的公狗(邵,高h,肛交) 邵栎凡捅进来的架势简直像要把她的会厌顶破,撞进气管里去。 所以哪怕余渺给他口了那么多次,这次却因为哭泣没喘过气来,呛得止不住地咳。 他冷眼看着她涨红的脸和生理性的眼泪,没有将肉棒抽出来,只是冷冷道:“牙齿要是碰到了,你这张贱嘴也别要了。” 她只好对抗着强烈的不适感,尽可能张大嘴。 嘴角被磨红,口水没法被咽下,从边缘溢了出来。 她终于止住咳嗽,自觉地做吞咽的动作,让窄小的食道强行被邵栎凡侵犯。 邵栎凡挺入得很慢,余渺得以看着那样粗长的东西消失在自己口中。 她的手轻轻搭在了脖颈上,那里白皙的肌肤还残留着杨燃粒啃咬出的痕迹,里面却已经被邵栎凡侵犯了彻底。 邵栎凡将整个肉棒都塞了进去。 她仰着脑袋,看着镜中的自己,活像个装饰品、寄生虫、鸡巴套子。 失去了为人的基准。 她被他这样践踏着侵犯每一处。 “哗啦啦”的水声突然响起,一股水柱猛地窜起,直对着余渺的菊门。 邵栎凡不知道什么时候冲了水,按下智能坐便器清洁的按钮,将水压调到最大。 “把你下面的贱穴好好冲干净。”他边说着,边开始挺动刚刚一直静默在她食道的肉棒。 她看着镜面吊顶中的自己,忽然觉得此刻她与自己坐着的坐便器没什么分别。 邵栎凡骨节分明的手抚上她被他的肉棒撑大的嘴角,带着几分病态的爱怜,亲昵地抚摸。 “这里,只好用主人的精液洗干净了。” 他说着,猛地抽出肉棒,只留一个龟头在她的口腔。 先射在她的舌头上,然后再拔出来,射在她的嘴上脸上。 完全不是为了快感的口交,纯粹是为了标记与占有。 跟在树边抬起腿尿尿占地盘的小公狗有什么区别? 余渺在心里嗤笑,面上却乖乖伸出了舌头,向邵栎凡展示他的杰作。 “咽下去。”他这样命令,她便把舌头收回,强忍着恶心咽下。 邵栎凡掐着她的下巴要她张嘴,检查,确认她有乖乖咽下。 有力的水流扔在冲击着她的菊门,带来的感受说不上来是爽还是疼,她扭着身子想躲开,却被邵栎凡压住,动弹不得。 邵栎凡没说话,关上按钮,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扯起来。 她赤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又被他按在了同样冰冷的瓷砖墙面上,乳房被压扁,乳头被按压,带来一阵阵快感。 她又发骚了,精液混着淫液,花穴黏糊糊一片。 她还沾着邵栎凡精液的脸也被按在墙上,挣扎着偏过头。 邵栎凡放开掐着余渺脖子的手,一手环住了她双手的手腕,禁锢住,按在她的头顶。 另一只手则一巴掌甩在她的屁股上,是在停车场时没打到的另一边。 鲜红的巴掌印浮现在雪白的臀瓣上,两团白肉中间藏着的两个小洞一齐收缩,花穴也吐出了白稠的黏液。 “屁股翘起来。”邵栎凡把肉棒抵在她的后穴处,蓄势待发。 前面所有的准备都是为了这一刻,邵栎凡狠狠撞进她的后穴,没有扩张,没有安抚,横冲直撞得让余渺觉得自己在被强奸。 ...或许不是像,某种意义上,她确实在被邵栎凡强奸。 这样的认知却让她的身子发热,菊穴的褶皱被撑开,她认为这种做爱方式完全是为了满足男性的兽欲——在女人每一个洞里射入自己的精液,标记所有权。 那里面干涩得过分,邵栎凡自顾自发了狠地动作,撑裂的伤口便出了血,混着生理反应流出的肠液,让他的进出越来越顺利。 她也在这种胀与痛的交织中感受到了快感。 那里明明只是作为排泄器官存在于她的身体,被邵栎凡这样粗暴地强行侵入,竟然也获得了快感。 邵栎凡没能得到她花穴的第一次,自然要得到她菊穴的第一次。 即便这样他心里还是有一团散不去的怒气,余渺再清楚他不过,这个小心眼的睚眦必报的老男人。 她被他顶着在墙上蹭,乳头传来尖锐的快感,本来冰冷的瓷砖墙面被她的体温捂热,再被顶着蹭去其他位置的时候又重新感受到凉意,冷热交替,快感盘踞不下。 邵栎凡调整着角度,隔着肠壁用力顶向子宫——那里面还吃满着他的精液。 产生快感的机制似乎坏掉了,这种异样的刺激方式竟然也让子宫欢快地抽搐,前面的花穴到达了高潮。 不...不止是高潮。 邵栎凡察觉到她的情动,在她攀上高潮的前一刻狠狠拧了她的花核。 毫不留情地拧动,几乎是拿她勃起的阴蒂当微波炉上调整火候的按钮那样扭动—— 她也被调整到了激烈的高潮,后穴的快感催化,她呜咽着潮吹了。 水液全射在了墙面上,四溅到了她的腿上脚上和邵栎凡的皮靴与裤脚。 “真够骚的。”邵栎凡这句话是凑在她耳边说的,冰冷的语调和温热的吐息,那样极致的矛盾。 于是听惯了他这种骚话的余渺这次没能免疫,身体诚实地持续喷出水液表达内里的快感。 邵栎凡下身仍然在不知疲倦地凶猛地挺入,看着余渺吹出来的水液,挑了挑眉,舔了舔她的耳垂。 卑鄙...这老男人实在是太卑鄙。 和他粗暴的态度与动作截然相反的轻柔的舔舐,哪怕只是那么一下,也让她发了疯地继续高潮,全身都泛着红,敏感多情。 余渺的浑身都在颤抖,就连发出的求饶般的呻吟声都是颤抖的,“主人...求主人射给骚母狗,母狗想要。” “哦?”他的语气里终于多了些除冷意之外的东西,带着点兴味,“骚母狗想让主人射到哪里?” 余渺混乱的大脑被自己强制开始运作。 其实很简单,甚至她的答案是什么其实都不重要,唯一重要的就是足够骚浪的用词。 “射进骚母狗的子宫里。”横竖里面已经装了不少了,“骚母狗想给主人怀小主人,大着肚子给主人操,当主人的生育机器。” 余渺拿他之前说过的荤话反过来糊弄他。 邵栎凡冷哼一声,在后穴快速抽插了几百下,次次尽根没入,这才在最后关头撞进她的子宫口,射入了本就满胀的子宫。 他撤出半软的阳具,扶着它蹭着她白生生的臀瓣。 “不能偏心。”邵栎凡的语气很平静,细听才能感受到几分恶劣,“骚母狗后面的贱嘴都馋哭了。” 菊穴被邵栎凡操得一时半会儿合不拢,正一张一缩地吐出肠液,呆愣愣的。 邵栎凡忽然扶着肉棒又进入了菊穴。 余渺没反应过来他想干什么,就感受到有力的水流喷射进了菊穴,滚烫的液体射得肠壁都升起阵阵快感。 邵栎凡尿进了她的后穴。 “先含着这个。”邵栎凡恶劣地笑了,“解解馋。” 解你妈的馋。 拿尿液做标记,邵栎凡就他妈是只发情的公狗。 余渺在心里狠狠骂他,却无法否认快感的绵延。 邵栎凡抽出肉棒,那里尿完之后又精神起来,高高挺立着。 失去堵塞的尿液漏了般泄出来,类似排泄的快感让余渺不住地喘息。 他放开一直锢着她的手,没了支撑力,余渺腿一软,控制不住地跌在了地上。 溢满他射入她后穴尿液的地上。 她浑身沾满了他的尿液,完全成了他的东西,从里到外。 邵栎凡满意地看着他的杰作,拿起了花洒,开水,冲去她身上的污秽。 这死男人原来也嫌弃自己的尿液呢。 射在她里面的时候倒是开心得很。 “都怪骚母狗太贪吃了。”他边冲边调笑,“搞得一身糟。” 他把她身上和地上的尿液冲净了,命令她自己爬进浴缸里。 花洒被他安回原位,他终于一件一件,脱下衣服。 首先是西装外套,脱下后,被汗浸得有些透的衬衫便包裹着身躯呈现出来。 只这一件,就像是脱下了文明的外衣,露出了他凶狠的内里。 脱下了衣冠的衣冠禽兽。 余渺在心里评价。 这禽兽死能折腾人。 然后是衬衫,他极有耐心地一个扣子一个扣子解开,先是胸肌,再是腹肌,动作慢吞吞的,简直像在刻意馋她。 生理反应使然,余渺觉得口干舌燥。 而下面则与上面完全不同,湿得彻底。 邵栎凡的心情显然是经过一场发泄后好了许多,看见她耐不住地交迭在一起摩挲的双腿,他脱衬衫的动作一顿,愉悦地扯了扯嘴角。 “骚母狗都馋成这样了?好可怜啊。” 他嘴上说着可怜,脸上却一副兴味的调笑神情,像在嘲弄她在他面前的淫荡。 脱下衬衫,整齐地迭放在了置物架,这才走到余渺面前。 “剩下的奖励给骚母狗来脱。” 余渺只好跪坐起来,熟练地解开扣子,然后直接将邵栎凡的裤子往下一拉——刚刚做爱的时候他就把内裤脱下一些好让肉棒探出身来,倒是方便了她现在动作。 邵栎凡的身材很好,这毋庸置疑,常年被衣物包裹的大腿同样健壮,呈现出了与其他部位不相符的白,余渺坏心眼地戳了戳。 肉棒也回应她的动作跳了跳。 邵栎凡的呼吸加重了。 余渺觉得有趣,便探过头去,一点点拿舌尖舔舐男人的大腿。 似有还无的撩拨,逐渐往上,仰起头,呼吸喷洒到他充血勃起的肉棒根部,还有底下的两个球体上。 她故意不去舔那些关键部位,只绕着那里打着圈。 邵栎凡冷哼:“你倒是长本事了。” 可是控制不住的乱了的呼吸还是出卖了他。 他的手伸了过来,和大腿处的肤色对比鲜明,那只手不容反抗地抓住了她的头发,往后一拽,让她倒回了浴缸里。 他则踢开碍事的裤子鞋袜,也不像刚刚那样装模作样地放回置物架了,全都胡乱堆在了湿漉漉的地上,直接踏入了按摩浴缸里。 他的手越过她的头顶,开水,然后自顾自躺下,让她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翘起的肉棒就杵在她的阴蒂前,她只要悄悄往前挪挪就能解痒。 但他没说话,她就也忍着没动,两个人对视着僵持着。 邵栎凡本来双手交迭背在脖后,一副好整以暇等着享受的模样,见她半天不动作,突然伸出一只手,按了按钮。 10.泉水(邵,高h) 浴缸的底部震动起来,余渺坐在邵栎凡身上,透过他的身体感受到了激荡的力度。 一旁的出水口应接不暇地出力,一个个水泡撞到人身上,低一些的地方还有有力的水波冲在身体上。 邵栎凡又把手背在了脖子后边,眼睛直盯着她,“趴下。” 趴下? 余渺琢磨了一下他的意思,细心地往上挪了挪,坐在了他的小腹处,免得趴下的时候压到小邵总。 两个人紧紧交迭在一起,因为往上挪了一截,余渺的脸得以对上邵栎凡的。 她和他对视,犹豫着要不要把头侧过去,埋在他的脖颈处,邵栎凡就先有了动作。 他微一抬头,吻上了她的唇。 她于是卸了力,唇与唇贴得更加紧密。 她的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像一滩不同形态的水散在了邵栎凡身上。 因为趴着的动作,余渺的腿不得不大张开,水流不管不顾,钻进了她的小穴。 她难耐地扭了扭腰,当然躲不过浴缸里无处不在的水。邵栎凡还是那副闭着眼享受的模样,整个人只有舌头灵活地挑逗着她,混不在意她的情动。 明明自己也硬成那样。 余渺忿忿地想,舌头使了劲和他纠缠,舌尖成了勇往直前的勇士,横冲直撞地攻击遇到的每一个敌人。 舌尖,舌根,牙齿,上颚,唇肉。 余渺的吻技是邵栎凡教的,邵栎凡爱搞些花里胡哨的技巧,少有这种横冲直撞的势头。 他忽然睁开了眼。 拽着她的头发迫使她仰起头,两个人的唇也就被迫分离,拉出一根暧昧的银丝。 余渺伸出舌头来一舔,银丝便断开了。 邵栎凡面无表情地审视她一番,目光最终停在了她的唇上。 以着他不熟悉的方式挑逗他的唇。 拿从别的男人那里学来的方法吻他的唇。 他的右手抚上了她的腰窝,左手则从一旁的架子上拿起了一个遥控器,随意按下。 Paganini的《La Campanella》。 内置的音响还是没有缺席这场性爱,激昂清越的小提琴声响起,与这幅淫荡场面调性不合的古典音乐,一个个音符跳跃着回荡在浴室内。 余渺有一瞬间愣住。 这首《钟》是邵栎凡最喜欢的曲子,他尤其偏爱原版的小提琴演绎,而非李斯特改编的钢琴版。和他本人的调性也十分不符,那样轻快漂亮的曲子。 不过演绎的难缠程度倒是和他很相像。 余渺曾看过邵栎凡试着拿家里那架斯坦威三角钢琴弹奏这首《钟》——在那次之前余渺一直以为那架钢琴的功能只是作为摆件装逼。 她在家里出事前倒也学过钢琴,虽然算不上水平多高,但好歹是能看出来邵栎凡的水准的。 这首曲子他显然极其纯熟,那双手在琴键上飞速纷飞着,他闭着眼沉浸在演奏中,额角有汗。 那一刻是极少数余渺觉得邵栎凡不讨厌的时候。 但邵栎凡没有坚持弹完,到了高潮曲段,他忽然睁开眼,不见乏力的手指被他用力握起,锤在了琴键上,以这一阵杂音给曲子添了个蛇尾。 他微微躬身,在钢琴前喘息,喃喃着什么“不对”,下一瞬就猛地盖上了盖子。 余渺有些心疼,心疼这架价值不菲的钢琴。 邵栎凡的手指轻佻地在她身上随着节奏点着。 微一用力,她的腰便被他控着往下滑,吞了不少水进肚的小穴被迫吃进了肉棒。 只吃进去了一半,邵栎凡就不再用力了,手落在了她的大腿,继续点着。 并非是一根手指,而像是拿她的身子当钢琴,在上面演绎指法。 邵栎凡没了动作,仿佛全身心沉浸在了音乐中。 当然,余渺清楚,这只是仿佛,他那滚烫的肉棒硬成什么样了她最清楚。 他只是在等她主动而已。 他在等她的讨好,她的屈服,她的主动。 她的选择也只有如他所愿。 余渺坐起身来,扶着他的小腹慢慢把整个肉棒吞进去。 里面积攒的温水被肉棒挤得无处可去,委委屈屈地包裹着肉棒,被顶入了最深处的那个小孔。 余渺就这样扶着邵栎凡的小腹自己一上一下地动作,这是她第一次用女上的姿势做爱,总觉得别扭着使不上劲,况且还是在浴缸里,水流随着她起伏的动作应接不暇地进入本就拥挤的小穴,再被肉棒挤入子宫。 还有扰乱她节奏的乐曲,身体不由自主想跟着乐曲的节奏点动作,顺带应和邵栎凡在她大腿作乱的手指。 “我更喜欢这首曲子的另一个名字。”邵栎凡手上的动作忽然停了,略略起身,手指跑到了她的阴蒂处,在她的腿根和阴蒂上继续弹奏,“《泉水》。” 他的手指在触到她的阴蒂时恶意地按压,她便不由自主地扭起了腰,让穴内那根肉棒剐蹭到了各个角落。 话落,邵栎凡挺身,开始用力地挺入。 他的速度飞快,完全不是她自己动的时候能匹敌的,脑子还没去思考他上一句话的含义,就被突如其来的极致快感炸懵了。 还有正巧作坏按在她蜜豆上的指尖。 汹涌的水流从交合处喷出来,因为猛烈的架势,在浴缸的水面上喷出了一个凸起的小涡。 ...多像喷泉。 邵栎凡满意地看着这幅景象,露出了一个笑。 “嗯哼。”他看到她有些呆滞的目光落在那个她喷出的小涡上,意有所指,“泉水。” 余渺的脸突然就变热了,说不上来那是种什么情绪,狼狈还是害羞。她只是用那双含了嗔怒的眼瞪了下邵栎凡,难得的带点撒娇的姿态。 这显然取悦到了邵栎凡,他那双仍在弹奏的手逐渐开始游走她的全身,从小腹到乳房,撩拨着她的乳晕乳头,又继续往上,在她凸出的锁骨上继续。 这又带来另一种怪异的感受,仿佛她成了邵栎凡的物品,就像那架斯坦威,自然而然该随他的所有意,满足他的所有欲望。 她是为他而生的。或者说,她被他打造成为他而生的。 他的性器仍在飞速抽插着,和他在她锁骨上纷飞的手指一样。 她撑着他的小腹,渐渐在他凶猛的动作中能喘息片刻,摸出些规律,在他抽出时抬起臀,再在他重新插入时落下。 重力加持下,他的肉棒终于顶进了她的子宫。 她小腹处的凸起吸引了他的目光,他弹奏的手往下,落在了她的小腹上。 子宫里还有被挤进去的水,水压顶着肉棒也顶着子宫壁,带给两人同频的感受。 “胀...”余渺瘪着嘴撒娇,邵栎凡则置若罔闻地加快了动作,温水便在里面激烈地晃荡起来,新的水随着动作再进去,她的子宫又重新被填满了东西,胀大起来。 到了最后,邵栎凡的动作带来的水花声完全盖过了按摩浴缸本身运作的声音,他那双不安分地在弹奏的手也停住了,就像当初余渺看到的那样,猛地按在了琴键上——她小腹的凸起处。 随之而来地是被抬起高过水面的穴口和飞速拔出的肉棒,子宫里积满的水液被排出来,邵栎凡的肉棒重新插进去,猛然插进子宫里。 他又射在了她的最深处,那副架势简直像是不让她怀孕不罢休。 精液代替水液,重新胀满了她的小子宫。 在浴缸里又换着姿势做了一回,邵栎凡边做着边命令余渺往两人身上抹沐浴露,非让她在剧烈的抽插中保持理智和平衡。 两个人都湿淋淋地从浴缸出来,邵栎凡拿浴巾胡乱给两人揩了揩,又把浴巾迭几迭拧了拧当牵引绳,两端握在自己手里,结成的圈勒着余渺的脖子。边拽着绳子边操着余渺往卧室走。 余渺被折腾得短短一段路泄了三回,最后险些整个人软倒在地上。 邵栎凡一边嗤笑她是“没用的骚母狗”,一边把她抱起来扔在床上,逼着她复述她和杨燃粒做的那一次的所有细节,一一复刻。 除了没戴套和没那滴眼泪。 显然邵栎凡连本带利讨回来了,无论是她的身子还是眼泪。 他实在是太有精力,在床上做了两回又拉着她去了衣帽间的镜子前面,小孩撒尿一样抱起她,非要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副又媚又骚的模样,逼着她往镜子上喷水。 到了最后,她全然抛弃了理智,只知道哭,哭得满脸是泪——实际上,如果她还有理智的话是绝对不愿在邵栎凡面前落泪示弱的。 一边哭一边拿破碎的声音哀求他:“主人...骚母狗错了...小贱货真的错了...”她连邵栎凡想听到她什么样下贱的自称都没法思考,全靠着模糊地记忆复述邵栎凡此前对她的称谓。 可是邵栎凡全然不留情,听了她求饶的声音更是兴致勃勃。 最后他们又回到了床上,余渺顶不住困意,最终昏睡过去,邵栎凡往她的子宫里射了最后一发,半勃的肉棒留在她的体内。 他们就这样相嵌着睡了一夜。 以至于第二天余渺醒来之后看向腿间,满是白浊,但盖不住红肿的阴蒂阴唇,穴口还呆愣愣地张着,好像不明白自己含了一夜的大肉棒怎么不见了。 真成了他的鸡巴套子了。 11.他没硬(闻) 邵栎凡早就走了,余渺窝在被子里蜷成一团,看着衣帽间没关的门。 那里面乱得出奇,衬衫领带散落了一地,邵栎凡似乎曾在那里急匆匆地翻找着什么。 余渺有些好奇地探头,撑起身,想过去一探究竟。 刚动一下,从腿根到腰到胳膊都传来尖锐的酸痛,她整个人又直挺挺倒回床上,耳边传来叮呤咣啷的声音。 她皱着眉扭过头去寻找声音,后知后觉地发现了悬着的锁链。 这回她顾不上身上的酸痛,挣扎着坐直起来,扶着床头看见了全貌。 邵栎凡床头的墙上本来挂着一幅画。是他几年前在拍卖会上拍下来的,余渺记不清具体的价值,毕竟她的作用只是跟在他屁股后面当花瓶,坐在他旁边他让举牌子就举个手。 那幅画的主题是海,和邵栎凡整个性冷淡风的卧室既矛盾又融洽。矛盾在海面的辽阔自由,从画面中有种破土而出的渴望。融洽在灰蓝交织的波涛,那种与笔法不相衬的色彩,好像知道那种渴望只是徒劳。 邵栎凡只会买自己喜欢的东西,就像他只会听自己喜欢的曲子,只会操自己喜欢的人一样。 原本悬挂着画的两个挂钩孤零零地被禁锢在墙上,中间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铁环,长长的锁链顺着铁环垂下来,尾巴是一个项圈,锢在了余渺的脖子上。 让她觉得自己...代替了这幅画,成为了邵栎凡房间的,他所喜欢的装饰品。 余渺深吸一口气,坐下,扶着床面一点点把自己往床下挪。 她知道自己跟杨燃粒做了邵栎凡肯定会发疯。 但没想到这老变态能疯成这样。 她的手机还在宋亦一那里,谁也没法联系上——实际上,她能联系的人也没有几个,甚至她和杨燃粒还没有交换过联系方式。 所以她现在能做的只有先下床,走远了看看这根锁链到底有多长。 看看邵栎凡究竟想把她困到什么程度。 还有...她看向时钟,觉得一阵头晕。 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事后避孕药的时效是多少来着?24小时?48小时? 总之,她必须要尽快搞到避孕药。 一想到邵栎凡射进自己体内了多少精液,她就觉得一阵恶寒。 她得去求闻予穆帮忙。 余渺扶着床沿,脚踩在地上,她试着稳住自己的身体,还是高估了自己,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意外尖锐的刺痛和玻璃破碎的声音。 余渺感到晕眩,她从昨晚开始就没进食,又被杨燃粒邵栎凡折腾得彻底。一开始动胃就绞痛起来,眼前也阵阵发黑。 她用力撑起半个身子,大口喘息,看见了地上碎裂的玻璃。从墙上摘下来的画被邵栎凡直接扔在了床边的地上,她刚刚摔下的时候手肘正好抵在了上面。 余渺的第一反应是把这幅金贵的画扶起来靠到一边,免得胳膊上划伤流出的血滴到画上。 结果因为弯腰,她再次重心不稳,下意识伸手扶住地面,按在了玻璃渣上。 真他妈够惨的。 余渺倒在地上喘息,狠狠咒骂邵栎凡那个傻逼。 都怪他把她折腾成个半残又把她拴起来,还非把这么喜欢的画扔地上。 神经病。 还没等她再次试图起身,门突然被猛地推开。 闻予穆气喘吁吁地扶着把手,下意识撑起一个笑,看见她这幅惨状后却僵住了,眼中是显而易见的惊异与怜悯。 还有愧疚。 “余小姐...”他徒劳地张开嘴想说什么,身体先于言语急匆匆到了她身旁,闻予穆开了灯,再蹲下,小心地扶着她没受伤的地方,把她重新扶上了床。 余渺还裸着身子,闻予穆于是小心翼翼避过她的伤口,勉强给她盖上了被子。 她对身上这些伤口的兴趣完全比不上对闻予穆的。她装似惊慌地低垂着眼,实际上在死死盯着闻予穆的裆部。 她的身体上满是暧昧的淤青红痕,锁骨上满是吻痕,下体还有已经凝固了的精液。 他看到这些,会不会硬呢? 结论是没有。余渺有些失望地撇撇嘴。 无趣。 可能是她如今的身体实在太惨烈,很难提起这个高道德感的小圣父的性趣。 闻予穆又急匆匆出了门,想必是去找医药箱了。 她无所事事地扯着脖子上的项圈,思考一会儿该摆出什么样的神情。 他回来得很快,她从他那种急切中品出了几分惧怕。 余渺有些困惑了。 闻予穆将地上的玻璃踢到一边,半蹲在床畔,替她处理伤口。 又伤在了左臂。 闻予穆处理的手法很娴熟,手却在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尤其在...触碰到她之前割腕留下的疤痕的时候。 啊,原来如此。余渺想起来了。 人这辈子嘛,总有想不开的时候。余渺自认还算坚韧不拔,不过青春期所带来的生理变化显然也影响到了心理——姑且把青春期作为主要原因吧。 她左手手臂上那些伤口大多来自十四五岁的时候。 她那时候还不像现在这样没心没肺。她惧怕邵栎凡,惧怕学校的风言风语,惧怕同学们异样的目光,惧怕曾经的好友对她的鄙夷。 在学校被骂什么婊子啦、被最好的朋友扇巴掌啦、被撕烂衣服泼水关在厕所啦、被传是什么公交车不检点出去卖啦...... 回到家再被邵栎凡逼着口交啦、拿那些稀奇古怪的道具像做实验一样被玩弄啦、在闻予穆面前被羞辱侵犯啦...... 做梦再梦见那些叔伯恶心的嘴脸嘲笑她啦、母亲哭着对她失望透顶啦、父亲扇她耳光要和她断绝关系啦...... 实在是让人不太想记起的回忆,人想不开的时候总喜欢把自己往死里逼。 她那时会随身装着刀片,觉得撑不住了就割几刀。 宣泄,还有提醒。 宣泄心中那样多的愤恨迷茫恐惧,提醒自己还不能死,得为了复仇活下去。 她这幅郁郁寡欢半死不活的模样是闻予穆第一个察觉到不对的。 她那天躲在阳台上抽烟,因为抽得太凶,不小心把自己呛得死去活来,手上割的力度也没控制好,差点把手筋给切断。 她记得那天,夕阳洋洋洒洒落了满地,她半躺着靠着墙根时,脑子里什么也没想,只有眼睛里映出了红得炽烈橙得肆意的晚霞。 那根烟没抽完就因为手握不住掉在了地上,溅起了火星,也是那样耀眼的红色。 胳膊发凉,触感却还留存着,她感知到了血的温热,红色。 红色爬满了她的全身,蜿蜒着,即将吞没她。 头脑晕眩,她有些失落又有些庆幸地意识到,自己可能要死了。 说不上是解脱还是遗憾,她刚想闭上眼,阳台门就被猛地拉开。 闻予穆喘着粗气看着她,额角的汗淅淅沥沥往下滴,像泪般滑过他的面颊。 “余渺!”他从来没有这样大声地叫过她的全名,此前都只是客客气气的余小姐,“别睡!” 他把她抱起来,她的意识逐渐迷蒙,只听见了他在她耳边几乎带着哭腔的一句。 “求你...别睡。” 因为闻予穆,她捡回来了这条命。 邵栎凡当然不可能来看她给她做什么心理疏导,他是个顶顶怕麻烦的人,指不定还在心里骂她那时的青春伤感实在败兴。 照顾她的重担自然落在了闻予穆身上。 他陪她住院,接她回家,给她补习。 在她再次自残的时候沉默地帮她处理伤口,温柔地劝她去接受心理治疗。 余渺现在回想起来,分不清是当时硬塞的药的作用大些,还是...闻予穆的作用大些。 这段惨烈的回忆是她人生中少有的可怜模样,她生平最恨自怨自艾,便自顾自把那段记忆的所有细节封存。 连带着闻予穆那时的悉心照料。 唉,余渺撑着脸感慨。自己现在这样满脑子都是勾引利用,实在有些恩将仇报的嫌疑。 但...没办法。 谁叫我们闻秘书对邵总那么特别呢?这样好的把柄,不想办法握紧实在太没道理。 “余...余小姐。”他似乎想唤她的名字,说到一半却顿住了,又换回了平日客套的称呼,“疼吗?” 余渺低头去看他包扎好的伤口,实话实说,和当年割的那些伤比起来算不上什么。 “闻予穆。”她轻声唤他的名字,神色轻柔,“以后可不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 她盯着他怔忪的神情,盯着那双常含着悲悯的漂亮的眼睛。 闻予穆生得清秀,是清秀,甚至带了点女气的。 尤其是那双眼睛,含着水般的眼睛。 如果说邵栎凡眼里是带刺的尖冰,杨燃粒眼里是看不清的白雾,那闻予穆的眼里就是水乡潺潺的流水。 含了太多情。这样不好。 容易被她这种坏女人伤到嘛。 余渺心里兴致勃勃,面上仍是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抻过身子,将额头贴上闻予穆的额头,与他近距离对视。 腰真他妈疼。 疼痛让她的眼里沾上了水雾,闻予穆深吸一口气,“余渺。”他轻声喊出她的名字的时候,几乎像在叹气。 他看出她的难受,扶着她的肩让她坐回床上,轻轻搂住了她。 只搂住双肩的拥抱。连呼吸都没纠缠到几分。 这对于余渺来说又是种新奇的体验了,她第一次被男人这样轻柔地搂住身子,不含情欲地安抚着。 而且...她不甘心地又瞥了眼闻予穆的裆部。 这个男人还没有硬。 12.逃不开的囚徒(闻) “身上的淤青我不方便帮你处理。”闻予穆很快就放开了她,从医药箱里拿出红花油,倒了些在手心搓热,帮她揉手臂处的淤青,“像这样揉开,会好得快些。” 他把瓶子塞进了她手里,“我去把吃的端来,自己揉一下,好吗?” 温柔地教导,尊重地问询。 闻予穆和邵栎凡简直可以构成一对反义词。 他们俩为什么会关系这样不同寻常? 上下级不像上下级,朋友不像朋友。想不懂。 余渺用另一只手抓住闻予穆递给她红花油的手,摇头,眼泪忽然坠下来。 “闻予穆...”她抓着那只手,慢慢前倾,把额头靠在他的臂膀上,“帮帮我...好不好?” 余渺觉得,如果把她和闻予穆的相处记载成录,里面她说的最多的话一定是“帮帮我”。 唉,负责拯救她的小圣父啊。 闻予穆的身子一僵,被子因为她的动作滑了下去,她索性空出一只手把被子掀开,让整个被凌虐得彻底的躯体展现在他面前。 雪白的肌肤上布满了各式各样的伤痕,她张开腿,让腿间的狼藉毫无保留地呈现出来。 她放开抓着他的手,他僵在原处,看着她出格的动作。 “我害怕...”余渺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这句话是带点真心实意的,她真的很害怕怀上邵栎凡那个傻逼的孩子。 她也是傻逼,早知道就应该提前备好避孕药的。妈的。 她朝他伸出双臂,孩子一样无助,“我没力气...能不能帮我去洗一下...求你...” 闻予穆于是沉默地把红花油放在了一旁,脱下外套,把她裹起来,抱起。 “冒犯了。”他垂眸轻声道,带着她去了房间通着的洗手间。 她脖子上的锁链也只允许她到这里。 她的活动范围只包括邵栎凡的整个房间和房间相通的衣帽间、洗手间和阳台。 余渺推测的原因是方便邵栎凡换地方操她。 闻予穆把她放下来,靠着浴缸的边台坐好,他则帮她放水。 水放好了,闻予穆索性把她当成个老弱病残——实际上除了老,她现在确实都沾点,自己动两下跟要了命一样——把她抱起轻轻放进了浴缸。 他拿了沐浴露给她,自己侧过头去不看她,坐在旁边等着她自己洗完,再把她抱出来。 从刚刚她要他抱她开始,他就一直躲避着她的目光,一副逼良为娼的小媳妇儿样,不自在得要命。 不知道是水汽熏的还是害羞,他的耳朵越来越红。 好纯情,好稀奇。 他操她的时候会不会也红着脸? 淫水从最深处流出来,带着存了一夜的白浊一起。余渺想伸入手指掏掏看里面,发现穴口处肿得一根手指都插不进去。 真他妈疼。 她痛吟出声,闻予穆条件反射地转头,被她这幅淫荡的姿势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把头转回去。 她可怜兮兮地挂着泪,冲他撒娇:“疼...这里也好疼。” 闻秘书故作镇静,拿手机敲敲点点,边询问她:“我打电话给家庭医生,好不好?” 那她不就少了一堆勾引他的机会? 余渺瞪大了眼睛,眼泪逃出眼眶落进浴缸里,直摇头,“我不想别人看到这些...”她伸手又去抓他的胳膊——当然是用刚刚试图插进小穴的那只手——晃着他的胳膊冲他撒娇,“你帮我...我只想你帮我,好不好?哥哥...” 闻予穆的神情刹那变得恍惚,下意识与她对视一眼,那双眼睛终于舍得被她全然看清。 愧疚,又是愧疚。 余渺在心里嗤笑,闻予穆稍稍回过神,又躲开她的目光,低下头继续摆弄手机。 手却在止不住打颤。 嗯哼,哥哥。 这个称呼又得追溯到她十四五岁要死要活的时期。 那时候的闻予穆与她而言算得上救命恩人救命稻草这类的东西,她对他产生些别样的情愫实在理所应当——感激、害怕、依恋等等交织在一起,她想接近他,又惧怕接近他。 真是又矫情又纠葛的情感。那算得上喜欢吗?说实话,余渺有些捋不清。 可以确定的是吊桥效应和青春期荷尔蒙的作祟。总之,绝对算不上什么纯然发自内心的喜欢。 她那时候年纪还小,对一切都还心存幻想——比如说她可以逃出邵栎凡的手掌心,比如说闻予穆可以救她出去,带她走。 对吧,这种戏码多常见,王子从恶龙手下拯救公主,二人顺利私奔过上幸福的生活。 所以在某个放了学的午后,她站在闻予穆面前,将左臂的袖子捋上去。 虽说十分不恰当,但那时她的感受就像在他面前主动解开衣服一样,带着孤注一掷的味道。 “今天没有。”她不自在地维持着这幅小孩子求表扬的模样,手臂内侧没有多出的新伤口。 闻予穆愣了一下,便温柔地冲她笑,摸摸她的头,“很厉害。” 余渺抓住他的另一只手,突然就扑进了他怀里。 “带我走好不好...哥哥。” 以那时她对他的感情,闻秘书太疏离,闻予穆又太冒犯。 依照年龄,她该叫他一声哥哥。 她在以她的方式朝他撒娇,恳求。 他却猛地僵住了,脸上的笑都有些维持不住。 “累了是吗?我们出去转转,转转就好了。”他又挂起了笑容,可却是带着疏离的。 他在装傻,他把她带去了医院。 他说她该住院。虽然她刚刚重新回归了正常生活。 他说她应该留下。他也应该。 他们多像一对逃不开的囚徒。 只不过一个挣脱不开丝网,一个画地为牢,作茧自缚。 他并没有因此躲开她,他们仍然正常地相处。他仍然那样温柔。 是补偿还是监视,谁也说不清。 余渺唯一能说清的,就是那之后忽然清醒了的大脑。 谁也救不了谁。自己才能救自己。 感谢青春期,让她这样惨烈地悟出了这个道理。 “那买点药膏吧。”闻予穆点开外卖软件,神色又恢复了那种虚伪的温柔,“好吗?” “还要避孕药,哥哥。”她故意把让他反应那样大的称呼挂在嘴边,反正她早就脱敏了,“事后紧急避孕药还有长效避孕药。” 她边说着,边打开花洒冲洗沐浴露泡沫。 “哦,多买几盒长效的,拜托了。”她把花洒放回原位,想起什么,补充。 从今往后她可有得用了。 闻予穆的手又在抖了,又是愧疚的负罪感吗? 如果当初他没有把她关在医院,她就不会变成这样吗? 是了,多亏了那段经历,她才不怕被圈住脖子囚禁。 毕竟那时候在医院是穿着束缚衣囚禁在床上的。 与那时候相比,这算得上什么呢? “这情形多熟悉,对不对?不过我那时候被捆在病床上还挺害怕的。” 她扯着自己脖子上的项圈,兴致勃勃地和闻予穆提及,尽量压抑自己兴奋的语调。 天知道她多爱这种扯开别人最害怕的伤口的感觉。 哪怕这个伤口她也有份儿呢? 闻予穆抖着手拿浴巾替她擦拭身体,听她那样详细地叙述那段往事,手上的动作越来越迟缓。 她依旧在讲述,说她记得的一切微小的细节。 勒出淤痕的手腕,闷出的黏腻汗水,他喂她吃饭时颤抖的手。 他忽然用浴巾把她裹起来,抱她回了床上。 她停住话语。 他找出睡衣,替她套上,一个扣子一个扣子扣好。 然后蹲下,徒手去拾地上那些玻璃渣。 右手拾起,放在左手掌心。 手指手掌都留下了细细碎碎的伤痕。 拾尽了地上的玻璃渣,他缓缓握紧了左手,鲜血逶迤,在指缝拉出一条条细线。 “我去给你把吃的端上来。”闻予穆抬头,还是那样温柔的笑容,那样亮的眼睛。 “好啊,哥哥。”余渺轻飘飘又说出那两个字,如愿看到闻予穆攥得更紧的拳,“等你回来,我帮你包扎。” 她仰脸,也朝他笑,脸上泪痕犹在,目送他逃也似的离开。 余渺确实是饿惨了。 闻予穆怕她这么久没吃进东西胃受不了,特地熬了粥。 她一勺接一勺往嘴里送,真心觉得这是她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粥。 一碗很快见了底,闻予穆接过空碗,问:“还想再来一碗吗?”说着就要起身。 她吃了些东西,心情也随之好了些,拉住了他的手。 “先帮哥哥包扎。” 她认认真真挑着玻璃渣,小心翼翼涂着碘酒,最后拿纱布绕了一圈又一圈。 大功告成。 闻予穆下楼又给她盛了碗粥,随之而来的是一袋刚刚点的药。 余渺抱着粥小口小口喝,看闻予穆一个个研究药品说明书。 他把药分类好,一个个给她介绍,嘱咐她饭后半小时再吃哪些药。 做完这些,拿着她喝完的空碗就打算离开。 “哥哥。”她轻声喊住他,“还没有帮我上药呢。” 他的背影僵在门口。 “疼...我一个人上不了。” 假的,她就算骨折了都能忍着上得了。 她就是想逼一逼他罢了。 13.算准了他逃不开(闻,微h) 刚刚才被闻予穆亲手穿上的衣服又被他亲手脱下。 身上的伤痕太多,下面又还肿着,余渺干脆内衣内裤都没有穿,如今解开衣服,又直接同闻予穆坦诚相待了。 不过是她单方面的。 他和她之间似乎总是她自作多情自以为是地单方面付出,或者索取。 实在让人不爽。 什么时候他脸上那副令人作呕的温柔神情能被打破呢? 什么时候他眼里那种愧疚与怜悯交织的情愫能消解呢? 首先是锁骨处的吻痕啃咬。 其实余渺还挺喜欢这处的伤痕,毕竟是杨燃粒留在她身上的印记,比起邵栎凡留下的那些实在讨喜许多。 但闻予穆却垂着眸,专注地往上涂着药膏。 冰冷黏腻的药膏触碰到红肿发热的肌肤,她轻吟出声,说不出的暧昧。 闻予穆的手顿了下,又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 然后是她乳房上被邵栎凡又抽又捏弄出的淤青红肿。 闻予穆明晓了她的态度,她就是故意拿着这幅可怜无辜的模样逼着他就范,逼着他离经叛道,落入她的陷阱。 她算准了他逃不开。 他于是不再挣扎,坐在床沿,小心翼翼地用涂了红花油的手心揉弄她乳房的淤青。 那里还留存着皮带抽出的红痕,就出现在他驾驶着的车的后座,她蒙着眼睛被邵栎凡凌虐的时候。 闻予穆其实听得见。 再昂贵的劳斯莱斯的隔板也不可能百分百隔音。 她的抽泣,皮带落下的声音,稀稀落落。这些声音都像地上的玻璃渣,散落的,破碎的,留下细细小小的伤口,扰乱他的心绪。 他一路上都竭尽全力地开得平稳,怕刹车带来的惯性致使她受伤。 闻予穆能做的只有这些,从来都只有这些。 包括在看到那条浸满她淫水的他的内裤时。 他能做的只有在惊诧与羞愤下,锁上门,独自脱下衣物。 赤身裸体站在浴缸前,凝视着她用过的浴缸。 闭上眼,他想起她那时炙热的泪,想起那声试探的“哥哥”。 这个称呼简直像一个诅咒。 毕竟...他确凿有一个妹妹。曾经。 湿哒哒的布料冰冷,覆在他滚烫着勃起的肉棒上,激了个激灵。 闻予穆深深地吸气,喘息。 他想起她刚刚在餐桌下挑逗邵栎凡的青葱的手指,想起她在他面前那样可怜的神色,眼里最深处却藏着嘲讽。 讽刺他这个助纣为虐的凶手,竟然还故作善良地想拯救她。 他知道她在他面前那些委屈无辜都是装的。他知道她在算计他。 但他躲不过。 她那样的眼神让他的肉棒更硬,简直有些发疼了。 闻予穆不由自主地开始想象,当时她躺在他的浴缸里自慰的时候,是不是也是露出那种讽刺的眼神与笑容,狠狠泄在他的内裤上。 机械地运动着手臂,他恶狠狠地拿湿透了的布料摩擦自己的性器。 他的腺液是热的,她留给他的淫水是冰的。 交缠在一起,让他的理智都在这两种温度中翻腾挣扎。 闻予穆最后想起她在他进门的时候,窝在邵栎凡的怀里,面上还带着春色,听见他进来的声响,眯着眼笑了下,满是嘲色。 他还是如她所愿,违抗了邵栎凡。 他低低地呻吟,射了出来,落在她的淫水上。 仰头,喘息,晕白的灯光让他有些晕眩。 低头,仍然硬着的肉棒顶着内裤,一跳一跳。 他苦笑,踏入浴缸里,继续机械地动作。 那晚他射了很多,白浊覆满了那条内裤,他从没有一刻那样不知餍足。 汗水滴落,他仰头躺在浴缸里,深呼吸。 他能做的,只是像现在这样躲起来,宣泄被她引诱出来的欲望。 无法通过自己满足的欲望。 “你硬了。”余渺的手覆上了他轻揉着她乳房的手,“哥哥。” 最后的称呼,尾音带着诱惑,调侃,还有嘲弄。 装不下去了?忍不住了? 男人都是欲望的走狗。 闻予穆却抿着唇,继续帮她处理伤口。 白皙的皮肤,青紫的淤青,红肿的抽痕,中间粉色的乳头因为被冷落,委屈地挺立着。 他的动作克制,轻柔,仿佛她手上抓抚着的肉棒不是他的。 “哥哥,还有这里。”余渺见闻予穆的手要继续往下,用另一只手托起奶子,让乳头正对着他的手。 意料之外的触感没有袭来,闻予穆的手停在半空中,最后还是往下,涂抹她腰间的掐痕。 “余渺。”他的声音闷沉沉的,“你不用这样。” 不用这样,刻意引诱他。 他已经自愿投降了。 余渺挑挑眉,收回右手,左手仍然隔着裤子揉捏着他的肉棒。 他依旧那样一副一本正经悲天悯人的模样,可是不稳的呼吸还是出卖了他故作镇静的表现。 他们俩面对对方的时候总是在装。 她迟早要撕掉他那层虚伪的表象。 再往下就是她的私处了。 闻予穆没有多说什么,看着她大张开腿,沉默地往她的腿心抹上冰凉的药膏。 但他的手是温热的。 淫水因为摩擦被分泌出来,滴落在了他手上,他仔细地涂着药膏,好似不在意。 要抽回手继续往下的时候,淫水拉出了暧昧的银丝。 他盯着手上那处黏腻的湿漉,突然跪在了床边,弯下腰,埋下头。 舔了上去。 这回轮到余渺愣住了。 闻予穆只是轻轻舔断了那根银丝,还有沾在了手上的淫液,舔完就抬了头,继续帮她处理腿上的伤。 他在拿着那条被她淫水浸透了的,冰冷的内裤的时候就想这么做了。 他的道德与底线,正在逐步向欲望投降。 余渺忽然放开了揉弄着肉棒让他一直受若有若无的快感折磨的手,双手勾住他的脖颈,猛地向自己这儿拉过来。 闻予穆念着她身上的淤青拉伤,只好配合着她的动作。 她的唇狠狠撞了上来,舌头娇蛮地闯进他的口腔,兀自纠缠他的舌头。 她尝到了自己淫水的味道,不知为什么,溢出了一个笑。 闻予穆只是微张着嘴,任由着她动作。 好像他不回应她,他就仍然是无罪的。 他休想把自己这样摘出去。 她故意用力吸气,让他缺氧,不得不张大,等待她渡过来的气息。 一吻毕,余渺仰头,用手轻抚过他的脸颊,好似怜爱情人。 “哥哥,我们都逃不开的。”她笑吟吟地喃喃。 她不再是十五岁了。她不会再求他带她逃走了。 而他,也别想逃走。 闻予穆握紧了手,左手的伤口崩裂开,染红了雪白的绷带。 好似无事发生,她躺回原位,他继续拿没有伤的右手帮她上药。 腿上的伤尤其重,淤青和擦伤迭在一起,闻予穆耐心地给每一处上好药,用绷带缠上严重的部位,免得再被刺激。 最后才到手臂。 他握着她的左手手腕,帮她揉着淤青。 握着她手腕的左手有血透过绷带渗在了她的肌肤上,温热。 “余渺。”他处理完伤口,用纸巾拭尽了右手手心的药膏,拉过她的右手,搭在他仍然流着血的左手上。 余渺摸不着头脑,歪过头睨他一眼。 闻予穆握着她的手用力,让自己手心的伤口崩裂得更开。 鲜血源源不绝地落在她的手腕,顺着手臂流下去,在那些伤疤上留下纹路。 类同某种赎罪,某种殉道。 余渺于是不用闻予穆再施力提醒就自顾自加了力道。 “只要你想,我可以帮你逃开。”他忽然开口。 余渺觉得好笑,也就噗嗤笑出了声。 现在反悔说这种话?迟了。 这些年良心一直被煎熬吧?一直愧疚于她吧?看到她被邵栎凡凌虐觉得对不起她吧? 他休想从她这里得到救赎。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她床边的他,随意挥开了他搭在她手腕上的手。 有几滴血被甩落,落在了她的心口。 看着雪白的肌肤上扎眼的血红,她皱了皱眉。 闻予穆便用右手撑起身子,舔掉了那几滴血。 余渺有些明白邵栎凡对她的感情了。 以着蔑视的、傲慢的态度对待别人,看他为自己臣服。 确凿是让人畅快的。 她将沾了他的血的左手贴在了他的脸颊。 “哥哥怎么这么不小心。”余渺假惺惺地说着可怜他的话,“我来帮哥哥重新包扎。” 他那双眼睛里仍然含着水般,抬头,以着湿漉漉的眼神看她。 不变的愧疚、悲悯。 但又多出了些什么东西...余渺说不清。 她最终只是把他手上染了血的绷带剪断,重新上好药之后又缠上新的。 “哥哥以后可得小心点。” 她拿手指抹了抹他脸上刚刚她沾上去的血迹。 鲜红被晕开,留下浅淡的印记。 她吻了上去。 闻予穆却偏过了头,让这个吻落在了他的唇上。 这次他生涩地回应着她。 余渺突发奇想,刚刚那个吻,会不会是洁身自好的闻秘书的初吻呢? 她轻笑,加深了这个吻。 “啪嗒”房间门被不紧不慢地打开。 闻予穆睁大了眼,下意识想转过头,却被她用手锢着,继续着亲吻。 余渺则抬眼,瞟了眼倚着门框冷眼看他们俩接吻的邵栎凡。 又让他逮了个现行。 邵栎凡几步走上前,拽住她脖子上项圈连着的锁链,用力一扯。 她就狼狈地倒回了床上。 “都拴起来了,还是让人不省心。”邵栎凡冷笑一声,与跪坐在地下的闻予穆对视一眼。 闻予穆于是沉默地抿抿唇,起身,关上门离开。 “啪”清脆的巴掌声从门内传来。 闻予穆用左手抹了抹脸上的血迹,忽然将手拿开一些,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左手手心的伤痕又崩裂开来。 那个会假惺惺帮他重新包扎的人,身上的伤口想必也是。 14.还是藏起来更好(邵) 邵栎凡抓着锁链,闲庭信步,走到了刚刚闻予穆跪着的地方,坐在了床沿。 捉奸这种事儿,一回生,二回熟。 况且两次只隔了一个晚上。 他逡巡了整个房间一圈,视线最后落在了床头柜上—— 那里还放着余渺托闻予穆买回来的避孕药。 邵栎凡拿起药盒子,仔细端详了片刻,突然笑了。 被她气笑的。 “你倒是有本事。”他手上一用力,把药盒捏皱成了扁扁的纸壳子,然后狠狠扔在了她脸上。 余渺躺在床上,看到飞过来的盒子,只是闭上了眼。 尖角在眼下留下了红痕。 她兀的想起了杨燃粒。 如果他看到这一幕,又会在自己脸上同样的位置留下印记了吧。 “就为了这个去勾引闻予穆?”邵栎凡甩了她一巴掌,斜斜睨着,看她狼狈的模样,“真够下贱的。” 他又拿起那盒被他捏扁了的紧急避孕药,从里面抽出一板。 米非司酮片,服药前后两小时禁食,服药后有明显副作用。 但胜在避孕效果好。 邵栎凡平静地按出两个药片,说明书上规定的剂量。 放开抓着的锁链,他转而去捏住余渺的脸颊,迫使她张开嘴。 药片被丢进去,苦涩蔓延开来,邵栎凡又托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咀嚼起来。 “不是想吃吗?”他看着她因为嘴里的苦涩而皱起的眉头,“好好吃。” 一下,两下,邵栎凡铁了心折磨她,直到药片被牙齿磨成了粉末,和着口水下咽下去,他才放开控制着她的手。 真够苦的,苦得她犯恶心,只能不停地咽口水,试图压下去点苦味。 这点难受暂且不提,余渺悄悄看了眼邵栎凡的脸色,揣测他现在有多气。 是会更气她跟闻予穆接吻,还是更气她背着他吃避孕药? 估计是两者都有。 她下面刚上了药,好不容易觉得好了些,邵栎凡那个死变态别又发疯要拿做爱惩罚她。 余渺决定主动出击,率先示弱示好,哄哄老男人,自己少受罪。 左不过动动嘴皮子的事儿。 她挪动两下,跪在了床上,怯生生地看着邵栎凡。 “主人...”她刚开口,下句话还在组织,迎面就是邵栎凡的一个巴掌。 她的脸被打偏过去。 余渺把脸藏在发色后面,深呼吸,平复心情。 巴掌这种事情,在情色场之外的环节出现,只会让人觉得不悦。 她竭力忍下心中想要跳起来扇回去的冲动,死死咬住嘴唇。 防止自己骂出声。 邵栎凡这贱男人就是一傻逼,少跟他计较。 她在心里这样宽慰自己几句,又转回头去,贴上他悬在半空中的巴掌。 跟当初在车里一样,讨好的姿态。 “主人可没有你这种贱母狗。”邵栎凡的手贴上了她的脸颊,大拇指楷过她的唇,爱怜的力道。 “昨天晚上还说要当主人的生育机器的,嗯?”拇指上的指甲恶狠狠掐了下去,带来尖锐的痛感。 放屁,余渺心想,床上的骚话能叫话吗,那不纯扯淡吗。 她没吱声,垂眸,不去看邵栎凡。 邵栎凡可没那么多耐心等她回答,他直截了当吻了上去,然后压在了她身上。 她身上哪里都是伤,故而邵栎凡这么壮实一个男人欺身压下来,弄得她身上哪里都疼。 烦躁。 邵栎凡的舌头勾着她喉头上的软肉,往日里她倒是会兴致勃勃地回应,今天却觉得有点恶心。 纯粹的生理上的恶心。 好在邵栎凡在她伸手想推开他前就结束了这个吻,似乎这个吻的主要作用只是清洗一下闻予穆留下的味道。 “你想吃避孕药尽管吃。”他在她耳边冷笑,“你吃完后我继续上你,看是你吃的药多还是我射的多。” 余渺觉得自己的耐心也变低了。 她身上哪里都不利索,隐隐约约胃里又在翻腾,实在没心情哄邵栎凡这个傻逼。 “那你就射好了。”她扭过头,冷眼,与他对视,“怀上了之后我就打掉,你把我拴在这里我照样能有办法。用药也好,撞掉也好,最后落得个什么不孕不育,倒也清净。” “邵栎凡。”余渺毫不掩饰眼里那些狠厉的锋芒,“我绝不可能怀孕。绝不可能生下你的孩子。” 她绝不可能容许这些不定数出现,阻碍她将将起步的人生。 她要读书,要高考,要读大学,要复仇,要继续走正常的人生。 邵栎凡的掌控只是尚未逃出的囚牢。 邵栎凡与她那双满是攻击性的眼睛对视,忽然笑了。 他的手抚上了她的眼角,“很漂亮的眼神。” “但我不喜欢。”他的手掌盖住了她那双眼,“下次还是藏起来更好。” 他不在意她的这些想法。 她现在还没办法逃开他给她造的笼子,这就足够了。 不管她情愿与否,都必须得依照他的心意,取悦他。 余渺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笑了,放软了语气:“贱母狗知道了,主人。” 两人在这几句交谈中达成了微妙的和解,邵栎凡双手撑在她耳边,支撑起自己的身子,正想再说些什么。 余渺却猛地推开了他,跌跌撞撞地下床,往洗手间跑。 邵栎凡皱眉,跟着她进去,看她奔向坐便器,最后一步还狼狈地被拖着的锁链绊了一跤。 然后就是撕心裂肺的呕吐声。 他双手插兜站在她旁边看着,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帮她把垂下去的头发挽起来。 另一只手顺了顺她的背,看她吐出一堆被消化到一半的米粥,往后便吐无可吐,吐出了黄色的胆汁。 余渺手撑着地,终于缓过劲来,伸出手想抽纸擦嘴,邵栎凡却率先帮她拿了,递来。 看她缓过劲来,邵栎凡下意识就想喊闻予穆过来照顾她,逻辑差不多就是甩掉个大麻烦。 但想起他们俩在床边缠绵的那个吻,他黑了脸,屈尊去给余渺倒了水。 他拿着水回来的时候,余渺已经自己漱完了口,回到了床上。 邵栎凡许久不干这种照顾人的事儿,连把水递给她这个动作做出来都觉得不自在。 余渺喝了口水就把水杯放在了床边。 是米非司酮的副作用,她想起来了。 呕吐,恶心,腹痛。 没想到这么快就出现了。 她吐完之后就恹恹的,懒得动,干脆背过邵栎凡,蜷起身子来睡觉。 闭着眼睛,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听见了邵栎凡离去的脚步声。 意识渐渐昏沉,又有脚步声进来,她却也没力气分辨了。 邵栎凡抱着笔记本躺在了余渺旁边。 这真是他们俩少有的,平和的,穿着衣服文明的,共处在一个床上。 他敲了几个字,突然转过脸去看余渺。 少女的睡颜干净,只是眉心因为不适拧在了一起。 他今天念着她的一身伤,特意让闻予穆回来照顾她,自己也提早回来看她。 不过...对她来说,他没有早点回来才更好吧? 邵栎凡笑了一下,转回脸去。 他不在意她的心思。 他做的任何事的理由和标准,原因都只是他想做。 当初在那场盛大的地下拍卖会买下她,只是因为她抬头看他那眼,湿漉漉的眼睛在水晶灯的照射下,委实动人。 那样一双漂亮的眼睛,里面要是含着他所喜欢的臣服就更好了。 他于是随手举了牌子,没管闻予穆在一旁的劝说。 如何养这么一个买回来的漂亮小姑娘是个难题。他这人对这种难题没什么兴致。 显然闻予穆比他更上心这个问题,他干脆把这个大难题甩给了闻予穆,让他跟着小姑娘搬到他这儿住。 商界应酬,推杯换盏,有人调侃地提到他一掷千金买了个小美人回去,金屋藏娇。 哦,原是该当情人养。 邵栎凡总算提起了点劲,他那年二十三岁,算是商界新秀,对生意场的兴趣远高于对一个十三岁小姑娘的兴趣。 所以他提起的那点劲只是用来去告诉了闻予穆一声——这姑娘他是当情人养的,不是什么妹妹女儿的。 闻予穆听了之后蹙眉,又想苦口婆心地劝说他。邵栎凡没理他,叼着烟就去了书房。 对余渺到底是个什么心理呢?邵栎凡自己也说不清,说清自己的心理是件顶麻烦的事情,他也懒得多想。 只是偶尔看到余渺刻意躲闪开的眼神,惊惧的神色,觉得有些不爽。 错了,那里面应该是接纳和臣服,不该是逃避和惊惧。 于是在余渺被他买回来了的第三个月,他把她拎到了自己的房间。 脱下她的衣物,让她跪下,让她明晰自己的身份。 那晚下了大暴雨,小姑娘怕打雷,跪在地毯上,耸着肩,听到声雷鸣就抖一下。 他垂眸看着她,最后把她抱上了床,任由她在害怕的时候缩进他的怀里。 邵栎凡自认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儿,不过这对于十三岁的余渺来说,必定是阴影。 他的形象好像跟让她惊惧的雷鸣绑定在一起了——虽然她从那之后就不再怕打雷了。 后来她就成了他挺满意的臣服的模样,虽然中间波折挺多,不过他终于能享受甜点,期待正餐,也算皆大欢喜。 却没想到她能搞出那么多违抗他的幺蛾子。 那双本该含着臣服的眼睛下多了堆东西,首当其冲的就是野心。 麻烦。邵栎凡觉得自己应该放手不管,闻予穆都被这麻烦的根源蛊惑了,更显现出余渺的麻烦程度。 但讨厌麻烦是真的,对她的性欲占有欲也是真的。 他没法放手。 邵栎凡处理着邮件,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余渺脖子上连着的锁链。 所以只好拴起来了。 15.颠倒(邵,闻) 余渺没想到自己的身体能有这么娇弱。 她本就不准的月经因为米非司酮的影响提前来到,且来势汹汹。 以至于她一睁眼,感觉到身下的异常时,掀开被子一看,已经在床单上印出了一大块。 邵栎凡当即皱了眉,抱着笔记本有些嫌弃地下了床,打电话给了闻予穆。 从这个角度来看...闻秘书真够辛苦的。 余渺奔去洗手间,坐在坐便器上脱下裤子的时候才想起来—— 这里不是她平常用的洗手间,压根儿没有卫生巾。 她一根手指挑起脖子上的锁链,甩了甩。 她被困在坐便器上了。 跟杨燃粒跑的那天是周五,今天是周六,明天还要忍邵栎凡一天。 她无聊地掰着手指算,决定今天先好好休息,明天再跟邵栎凡这烦人精掰扯去学校的事儿。 离高考可只有两百天了,不,一百九十九天了,她在家怎么待得住啊! 余渺想起张小老头吹胡子瞪眼口水直喷的样子,笑出了声。 有人敲了敲门——从会敲门这点上她就可以轻易推测出门外的是闻予穆了。 邵栎凡可没这种会尊重她的觉悟。 她脖子上锢着锁链,故而门也没办法关严,闻予穆推开了点门,看见她还坐在坐便器上,愣了下,有些踌躇要不要进来。 什么都看过了,他还是这幅纯情模样。 “哥哥。”余渺看到他手上抱着的床单,明白是要去洗衣服,连忙把脱下来的睡裤举起来,示意他来拿。 闻予穆只好进来,把她那条染上经血的睡裤也搭上臂弯。 他急匆匆转身要走,余渺伸手拉着他空的那只手,如愿看到他停下了脚步。 “哥哥。”她故意用气声,小小声地提要求,“这里没有卫生巾,能不能帮我拿几包过来。” 搞得像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天大的秘密,闻予穆转身,对上了完全不同于柔弱的语气的狡黠的眼睛。 她在故意逗他。 余渺也不在意自己无聊的小伎俩被识破,晃着他的手,特意掐着嗓子,死皮赖脸地喊:“哥哥,哥哥,求求你了嘛。” 闻予穆涨红了脸,不自在地移开了眼神,“知...知道了。” 有意思,逗闻予穆真是顶顶有意思的。 她目送着闻予穆出了洗手间,脚步慌乱。 “还没收拾好吗?”邵栎凡冰冷冷的声音传来。 没良心的恶毒资本家。收拾个床都催这催那的。 邵栎凡本来在沙发上处理邮件,但听见隐隐约约那声“哥哥”又看见闻予穆脸上不自然的表情,心情骤然不爽了起来。 他的发小和他的小宠物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调情。 这点认知让他的心情差到极致。更烦的是,他绝不可能拿闻予穆撒气。 有脚步声朝这里逼近,邵栎凡推开门,冷冷睨着余渺。 ——她就说邵栎凡不可能敲门吧。 “死里面了?”他皱眉,不耐烦地催她,“好了就赶紧出来。” ...拜托,有点常识吧,她一没有内裤二没有卫生巾,怎么可能出得去啊? “主人。”余渺用极稀疏平常的语气喊出了这个称呼,“小母狗来了例假也是需要卫生巾的。” 邵栎凡的表情有一瞬间凝滞住。 他带点狐疑带点迷茫地上下扫视了她一番。 余渺的胳膊迭在一起,抵着小腹。脸色苍白,额角有汗。 她对上他的目光,平静启唇:“痛经,还需要热水袋跟红糖姜茶。” 邵栎凡转过身去,有些仓促地甩上了门。 他就说养个小姑娘很麻烦,他就说该扔给闻予穆。 ...可是现在,他又不甘心看到自己的所有物联合起来背叛自己。 他冷着脸又抱起笔记本坐在沙发上,半晌,突然拿起手机给闻予穆发了消息。 余渺觉得自己的心情在逐步好转。 例假来了,想必邵栎凡再变态也没兴致浴血奋战,而且她刚刚还顺利让他吃了瘪。 闻予穆还是那样温柔贴心的模样,也还是免疫不了对那声“哥哥”的反应。 或许他也会像她一样,养成一些非自愿的习惯,变成巴浦洛夫的狗,只是她是一高潮就想索吻,他是一听见她喊哥哥就任她予取予求。 只是她的习惯是邵栎凡赋予的,而他的习惯是她赋予的。 门再度被推开,余渺没想到手上拿着一筐卫生巾上面还搭着内裤睡裤的人会是邵栎凡。 “闻秘书呢?”她自然而然地发问。 “...他在铺床单。”邵栎凡的刚刚还带点不自在的脸瞬间黑了下去。 哦,可能是生气她一张嘴就提别的男人吧。 这只能说是生气,不能说是吃醋,余渺很清楚。 以爱情为前提才能谈得上叫吃醋。 邵栎凡把这一筐东西放到了她腿边,然后就往对面的墙上一靠。 余渺有些不解地看他,他就一副坦然而自然的模样,也看着她。 余渺索性不管他,穿上内裤,贴上夜用卫生巾,最后套上裤子,站起来。 然后就被邵栎凡抱了起来。 公主抱。 她莫名其妙,觉得这个动作实在跟邵栎凡的气质不符。 闻予穆还在尽心尽力地铺整齐床单,看到他们这幅模样,愣了下,垂下眼眸。 邵栎凡在宣示主权呢。 余渺觉得这人实在是又幼稚又好笑,没忍住轻笑了声。 肚子更疼了。 她一被邵栎凡放到床上就在被子里蜷起来,继续用手臂抵住小腹。 她一直以来来例假都会痛经,只是这次格外痛些。 都是邵栎凡害的。 脚步声渐远,邵栎凡竟然跟着闻予穆出去了。 邵栎凡难道终于有了她很烦他不该留在房间打扰她的觉悟了吗? 余渺一个人在床上发了会儿呆之后就知道了答案。 压根没有。 邵栎凡一手端着红糖姜茶,一手拿着热水袋又进了房间。 她有些后悔了,她不该这么急躁,直接让邵栎凡发觉了她对闻予穆的心思。 邵栎凡现在在家里也盯着她不放了。 邵栎凡完全不懂什么叫体贴,该怎么照顾人,他直接把热水袋往她手边一扔,再用一只手把她整个人提起来坐好,把杯子塞到她手上。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他如释重负地又去抱起他的笔记本,躺在了她身边。 余渺忍了又忍,把姜茶当药灌了下去,再把热水袋贴在了小腹的位置,身子背过邵栎凡,准备继续睡觉。 “转过来。”邵栎凡看都没看她,手上还敲着键盘,突然下了命令。 余渺睁开眼,转头看向他,“屏幕太亮了。” “哦。”邵栎凡继续敲键盘,神色漠然,“忍着。” 傻叉。忍个屁。 但她确实只能忍着他。 余渺气冲冲地如他所愿转过身,面朝着他,带着怒气闭上眼。 眼不见为净。 不知道是不是睡前邵栎凡带给她的不痛快,她这觉睡得极不安稳,总觉得有东西在身上动来动去。 睡到后半夜,还感觉有东西缠上了腰间,好在还算暖和。 不止如此,还梦见了刚来这里的那一夜。 她当年十三岁,尚没从父母出门一趟就双双身亡的悲怆中缓过来,就被她那一群叔伯当作烫手山芋送去了地下拍卖场。 她在后台被扒光了衣服,真被当作物品一样里里外外地检查仔细,疤痕、痘痘都属于瑕疵,而有特色的痣和处女膜则是卖点。 余渺真算得上是个好货色。 这话由她自己说出来也真够讽刺。 最后她被裹上一身素雅的白裙,关在笼子里,立在聚光灯下,任由各种各样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游移。 淫邪的、冷漠的、炙热的、轻蔑的......各式各样。 她迎着光,看不清那些人的嘴脸,只能感受到如有实质的各式目光。 令人作呕。 邵栎凡是里面最年轻的一个——至少是看上去,当时他翘着二郎腿,翻阅着展品手册,旁边的闻予穆看着她,皱着眉说着什么。 然后邵栎凡就抬了头,正迎上了她的目光。 邵栎凡的目光是特别的。 这话不带褒贬,仅仅陈述事实。别人的目光或多或少都是把她当作一个有性处理作用或是什么其他作用的人的,而邵栎凡的目光全然是一种打量,评估,像个古董鉴赏家在看一个古董花瓶。 实际上他举起牌子把她买下时那副随意的模样,确实也像买回去一个古董花瓶。 可她毕竟不是花瓶。 她被闻予穆领着上车,领着进家门,期间邵栎凡只是时不时看她一眼,就像欣赏自己刚买回来的一个物件。 一进家邵栎凡就自顾自上了二楼,留她和闻予穆面面相觑。 所以事实上,她对他的感情一直很复杂。 一开始她好奇他,哪有人买回来一姑娘扔给下属照顾的? 后来她惧怕他,惧怕他根本不懂得收敛的粗暴和掌控。 可她心底一直是渴求着他的,渴求着他的...爱。 这种渴求无关爱情,仅仅是一种欲望,哪怕她现在时不时就在心里骂他,也没法否认这种欲望的客观存在。 余渺希望他有朝一日能被她这个古董花瓶牵动情绪。 颠倒主人与所有物的关系。这不是很有趣吗? 16.结痂(邵,闻,杨) 余渺是被疼醒的。 小腹处的绞痛让她下意识蜷得更紧,手臂下意识想抵住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背对着邵栎凡,他的臂弯从身后搭上了她的腰间,因为她的动作,现在正巧落在了小腹处。 脖颈后是邵栎凡温热的鼻息,因为项圈的缘故,脖子感受到的第一触感是皮质的顿涩和冰冷,湿漉漉的鼻息被隔了一层,减淡了几分暧昧的气息。 邵栎凡从来都这样吝啬于施舍她一点温暖。 搭在小腹上的手的主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慷慨地使了些力,不轻不重地帮她揉着小腹。 “我明天要去上学。”因为疼痛而清醒的大脑运作,她想起了当务之急,顺嘴就向邵栎凡提了出来。 小腹上的手顿住了,攥成了一个拳。 余渺怀疑邵栎凡下一秒就会往上捶一拳教她听话与服从,他这人真不是做不出来这种事儿。 “哦?”邵栎凡却没有如她料想的那样暴力,只是用拳头轻轻抵着她的小腹,坚硬的指关节继续揉着,“可是有人去了学校又要乱勾引人。” 不知道是不是人刚睡醒心情好,她竟然觉得邵栎凡这句话里含着点调情的意味。 余渺主动圈住了邵栎凡搭在她身上的胳膊,翻了个身,整个人像只挂在树枝上的考拉,全心全意依赖着那根手臂。 她仰脸,冲邵栎凡眨巴眼睛,“那还不是为了主人嘛。” 听到她这句话之后,他的眼睫毛颤了颤,似乎有些恍惚。 她把脸靠在了他的胳膊上,冰冷的铁链随着她的动作垂下,落在了两人中间。 一瞬间他们都打了个激灵,从这种黏腻的假象中清醒过来。 “杨燃粒是杨氏集团的继承人。”她抱紧邵栎凡的手臂,分散小腹持续的痛感。 杨氏是老牌集团,靠着电器起家,后期顺应潮流主要向互联网方向发展,正巧与邵氏的主营方向撞了。 邵栎凡算是新秀,靠技术起手,勉强能与资金雄厚的杨氏平分秋色。 但也只是勉强。 不管怎么说,她能替邵栎凡拿下杨燃粒都是好事一桩。 究竟是想谈合作还是威逼利诱,只要她能拿下杨燃粒,她就是有价值的,可以牵制杨燃粒甚至杨氏的棋子。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便捷的,找到机会和邵栎凡平起平坐谈条件的方式。 虽然利用了杨燃粒。 “渺渺。”邵栎凡极少在情事之外的时候用这种缱眷的称呼喊她。 她比他想的要麻烦太多了。麻烦到他明白了她的意思后,第一反应竟然是欣赏。 邵栎凡厌烦特意花心思去了解旁人,发现余渺背着他跟杨家小少爷勾搭在了一起,只以为她是想反抗他,想借着杨燃粒的手从他的囚牢中逃出来。 就像当初她对闻予穆那样。 他还在心里讽笑过她,对失败过一次的法子竟然还会抱有幻想。 现在的杨燃粒与他相比,实在还是太稚嫩。 却没想到答案是这样。 她学聪明了。她在跟他谈条件。 但是... “两天了。”他慢慢帮她揉了揉肚子,“他可没有什么动静。” 谈条件的前提是,余渺得证明自己确实有价值。 上述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杨燃粒确实在乎她,甚至爱上她的基础上。 “所以我需要去学校。”余渺再次仰起头,与邵栎凡对视,颈上的锁链叮当作响,“邵总,一切才刚有起色。” 她喊他邵总。刻意明晰二人此刻的身份位置。 明明还这样缠绵地拥抱着。 邵栎凡于是明了了她的意思。 两人的关系远没有他想的那样近,但显然,余渺已经抓住了机会。 只要他愿意把项圈撤下。 是满足自己的占有私欲还是让小宠物试试把握住对家的弱点。这对邵栎凡来说本该不难选。 他沉默半晌,突然把余渺扣进了怀里。 “是我买下了你。”邵栎凡在她耳边低声道。 他没有明说,但余渺还是听懂了。 他在向她寻求保证。他所有权的保证。她不会倒戈的保证。 她主动攀上邵栎凡的脖子,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 “对。”余渺对着他笑,“我是你的。” 当然不。她是她自己的,不属于任何人。 邵栎凡定定看着她,最终闭上了眼,压着她的脑袋继续那个吻。 一吻毕,他下了床,找来根领带蒙上了她的眼。 然后就是窸窸窣窣的声响,锁链叮呤咣啷,随着邵栎凡的动作在她耳边响。 终于,脖子上一松,那个栓了她一天多的锁链被摘了下来。 邵栎凡随即就把蒙在她眼上的领带松开来,项圈则挂在了墙面上遗落的曾经用来挂画的挂钩上。 总有天会再用上的。 敲门声传来,邵栎凡进了衣帽间,随意地喊了声“进”。 闻予穆急匆匆进来,看到余渺脖子上没了项圈,愣了下,又很快回过神,立在了衣帽间门口。 “邵总,杨氏那边发来了邀请函。”闻予穆在手机上点点划划,蹙着眉,“今晚七点半,圣保罗大酒店,慈善晚会。” “谁家办慈善晚会提前不到一天发邀请函的?不去。”邵栎凡不满的声音闷沉沉地从门内传来。 闻予穆却转头看向了余渺。 “杨氏发来了两张邀请函,还有一张特别注明了...是给余小姐的。” 满室沉默。 邵栎凡猛地打开了门,脖子上的领带还没来得及系上。 他伸手夺过闻予穆的手机,来来回回仔细看了两封邀请函,阴沉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个笑。 “我改主意了。去。你去安排一下,今晚原本的应酬都往后退。”邵栎凡把手机扔回给闻予穆,转身走向余渺。 闻予穆担忧地看了眼余渺,她只是歪头冲他笑了笑,他只好抿抿唇,一言不发地离去。 邵栎凡抓起她的手,“帮我系领带。” 还是刚刚用来蒙她的眼睛的那条。 她许久没系过,有些不熟练地缓慢绕着。 邵栎凡也没催她,只低着头静静看她的动作。 “你倒是有本事。”他忽的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 她正把领带尾巴最后穿过圈圈,拉好,整理了下,好歹能看过眼。 系完,她抬头,冲邵栎凡一笑。 “好歹睡过嘛。”她刻意笑得艳丽,如愿看到了邵栎凡越发黑沉的脸色。 他想起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首饰盒。 打开,里面是简简单单的一对银质耳钉,星星的形状。 邵栎凡半弯下腰,亲自帮她换上。 “别让我发现你摘下它。”他与她对视,语气冷冷。 余渺下意识摸了摸耳钉,有些奇怪。 邵栎凡可不是那种会特意送人礼物的类型。 上次他送她的礼物还是装了定位器的手机—— 以此类推,这个恐怕也是。 “主人这么不放心我吗?”她笑吟吟地试探。 他看穿了她那点小心思,冷笑,“上次的手机可是被你自作聪明扔给了别人。”邵栎凡的手覆上了她戴着耳钉的耳朵,刚刚还能温暖她小腹的手又变得冰冷,“耳钉要是也敢自作聪明,我就只能放在你拿不出来的地方了。” 比如身体的某个部位。 邵栎凡怎么可能满足于她刚刚嘴上轻飘飘的承诺?余渺早该想到。 他的本质就是这样恶劣至极,必须想方设法掌控全局。 闻予穆替她安排好了造型师,吃完饭就得急匆匆赶去换礼服做造型。 余渺看着镜中的自己,不得不感谢父母给她生了副好皮相。 她拿这幅皮相以色侍人图一个沉冤昭雪,倒也是物尽其用。 邵栎凡坐在沙发上打电话谈着生意,听见她出来随意瞥了一眼,愣了一秒。 余渺被这一秒取悦,毕竟客观来说,能让邵栎凡在工作中停滞住目光的时候可不多。 炙热的红色,碍于她身上暧昧的伤,只能穿裹得严实的长裙,脖子上挂起项链,顺带配了个皮草坎肩。 说实话,这一身下来与余渺的年龄不符,但却意外地和着她的气质。 美艳勾人又欲语还休。 眉眼的青涩也被上挑的眼线抹去了大半,左眼下那颗泪被刻意加重,一颦一笑便又添了妩媚风情。 邵栎凡看着她,仿佛看到了她几年后真正长成时风华绝代的模样。 真想把她藏起来。 余渺笑吟吟地指了指自己耳上的耳钉。 还是邵栎凡刚刚给她戴的那副,与这身衣服搭起来有些过于素净了。 她特意留下来戴着,忍痛舍弃了和项链一套的耳坠,为的就是向邵栎凡表忠心,自然要向他展示一番。 邵栎凡看她这幅模样,挑了挑眉,捂住了手机的话筒,对她说了句:“乖女孩。” 他这句的语气里掺了点莫可奈何般的宠溺,哄孩子似的,她猛一下愣住了,随即便脸红了。 深呼吸,余渺嫌自己的生理反应丢人现眼,拧过头去。 邵栎凡配上这种语气,实在是叫她不习惯。 很快到了圣保罗大酒店,他们下车,走向宴厅。余渺挽着邵栎凡,闻予穆则默默跟在邵栎凡一旁。 余渺一眼认出了门口那个熟悉的身影。 张扬的红发被梳理整齐,黑色的西服,红色的领带,明明站在门口招待以表主家之仪,眼神里却满是毫不在意的漠然,只频频看向大门的方向。 杨燃粒与她对视上。 他忽然笑了,目迎着她挽着邵栎凡走近他。 “邵总。”杨燃粒首先向邵栎凡伸出手,让人挑不出错来,“欢迎。” 邵栎凡没说话,握上他的手,平静地晃了晃。 这是二人第二次见面,却是第一次对视,眼神暗潮汹涌。 还是闻予穆出声提醒化解了僵局,又主动向杨燃粒打了招呼,握手。 轮到余渺了。 杨燃粒看着她,她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伸出手。 余渺把手伸出去,被他死死握住。 她感受到了他手心粗粝的触感。 这个握手并没有持续很久,她被邵栎凡强拉着进去,却还有些恍惚。 她知道,那个触感...是他手上自己用燃烧的烟头烫出的伤痕。 已然结了痂。 17.是为了你(杨) 余渺亦步亦趋随着邵栎凡周旋逢迎,邵栎凡在外不同于在家,不论同谁聊天面上都带三分笑。 这种笑是带有社交礼貌性质的笑,倒也谈不上讨好。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邵栎凡这幅进退得度的谈笑模样和毫不犹豫的碰杯,没人不夸一句青年才俊,合作的事儿好商量。 他毕竟还没爬到那种冷着脸都有一堆人往上贴的地位。 余渺就负责在一旁笑笑喊个王总张总李总的,再陪几杯酒。 她打小在这种生意场上跟着父母应酬,也算如鱼得水。 端着香槟聊了几巡,她也大致听到了些消息。 杨氏这个晚会办得仓促,大家都是早上才收到的请柬,看这酒店的布置也不算精细,摆明了是因为什么原因临时起意。 众人自然都好奇其中原因,猜测声众说纷纭。 有说是杨氏拿下了个大项目,正在找供应商合作方,今天这晚会就是个钩子。 有说是为了那杨家小少爷专门办的,杨家少爷向来不愿意在这种场合露面,之前还有传言说小少爷不愿意继承家业,跟他父亲一直闹得不愉快。今天这晚会是那小少爷妥协了来给各位股东下定心丸呢。 余渺皱着眉思考,总觉得自己知道些什么内情,却想不清明。 闻予穆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她身侧,弯腰在她耳边悄声说:“如果不想喝就不喝。不舒服的话就去那边吃甜品。” 拜托,她酒量很好的,好久没喝香槟了,她还有点想念。 她这么想着,被邵栎凡带着往前走了两步,小腹忽然一阵尖锐的绞痛。 又痛经了。 酒是冰的。 邵栎凡察觉到她下意识弯腰的动作,扭头看她,又看向闻予穆。 “你带她到旁边去。” 闻予穆没说什么,点点头,虚扶着她的腰要带着她走。 “手放下。” “不需要。” 邵栎凡的声音和余渺的声音一同响起。 他们俩对视了一眼,邵栎凡敛了脸上的笑,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要去找杨燃粒了。 闻予穆有些困惑地看他们俩奇怪的氛围,思考要不要上前去和稀泥。 “不用了。你跟我来。”邵栎凡径自往前走,“别管她。” 闻予穆无奈,在她耳边叮嘱她有事一定来找他,便跟上了邵栎凡的步伐。 余渺于是端着酒杯慢吞吞往甜品区走。 她心神不宁地环顾了好几遍全场,没能看见那头张扬的红发。 再扭过头时,身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定定立在那儿,简直像等着她撞上去。 守株待兔。 像在学校的楼梯口一样。 会有她这样自动撞上去两次的兔子吗? 她轻笑,没去止住脚步,放任自己撞上了来人的胸膛,鼻尖撞上了深红色的领带。 手上的酒杯倾斜,还剩的一点香槟洒在了她的胸口,勾勒出暧昧的轮廓。 “抱歉。”短促的道歉声从头顶传来,杨燃粒弯腰,凑在她耳边说了下一句, “渺渺。” 仅仅是这个称呼,就让她觉得电流从耳根流窜到了全身,勾人的暧昧。 她上次听见这个声音这样唤她,他们还赤身裸体地拥抱在一起,那样亲密。 身边有人频频侧目,好奇他俩此时暧昧的模样,杨燃粒便放开她,把西装外套脱下,把她裹得严实。 皮草的坎肩被他搭在了臂弯,杨燃粒揽着她的腰,从容地往外走,路上还频频点头,同探寻的目光打招呼。 他搂着她到了休息室。 关门,锁门,开灯,一气呵成。 杨燃粒把她按在门上,脸凑在她的耳边,手紧紧锢着她的腰。 黏腻温热的触感传来,他在舔舐她的耳钉,就像她曾经干过的一样。 侵入者在舔舐她名义上的主人给她戴上的标记。 微妙的兴奋感让她脸上发热,小腹的痛感又弱了下去,她伸手,用力环住面前人的腰身。 两人贴得极紧,密不可分。 杨燃粒终于把脸撤回来,只留给耳垂湿漉的触感,随即与她对视。 余渺主动凑上去,吻上他的唇。她没有闭上眼,就这样盯着那双含着雾一般的眼睛,感觉整个人也跌入了一片雾里。 迷茫,孤离,捉摸不定。 杨燃粒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到底是怎么看她的呢? 她盯着他的眼睛,找不出答案。 杨燃粒的舌头带着点狠劲地侵入,追着她的舌头与她痴缠。 两人的鼻梁时而随着头无意识的摆动触碰在一起,又很快别离,再相逢。 余渺又想起了他们那天鼻梁同样的红印。 她更用力地环住他,以着想把自己嵌入对方的力气。 交融的血肉颤了下。 雾一样的眼神也不受控得抖了下。 余渺觉察到不对,松开了手,轻轻推开杨燃粒,结束了这个吻。 他的西装外套脱给了她,里面也就只剩下了白色的衬衫。 她伸手去解他的领带。今天早上才帮邵栎凡系了一次,还有印象,很快就解了开来。 然后是衬衫的纽扣,解到第三颗时,杨燃粒握住了她的手。 微凉。 她于是反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哈了口热气。 他手心结痂了的伤疤蹭了蹭她的手心,又乖乖回到了原位,没再阻拦她。 余渺顺利地把衬衫的最后一颗纽扣解开,露出少年结实的身躯,腹肌赏心悦目。 没什么异样。 她走到他身后,一眼看见了雪白的衬衫上刺目的鲜红。 她用手指轻轻点了下那处鲜红,便有黏腻的温热印上了她的指尖。 掀开衬衫,少年本该同样赏心悦目的后背上布满了可怖的鞭痕,没有好好包扎,因为她刚刚的施力渗出了血来。 鞭痕下是密密麻麻的淤青,有的泛紫有的泛青,深浅不一。 两天不见,他们把自己都搞得格外狼狈。 既然余渺已经发现,杨燃粒索性把衬衫脱掉,崩裂的伤痕随着动作又渗出了血。 余渺从背后轻轻环住他的腰身,在他的伤痕处落下一吻。 杨燃粒又颤了下,轻轻喊她的名字:“渺渺...” 面前的伤痕结合前面听见的消息,余渺有了隐约的猜测。 “是为了这场晚宴,是吗?”她的脸离他的伤口不过几厘米的距离,说话时的吐息全落在了上面。 杨燃粒轻笑了一声,似乎扯动到了哪里,又闷沉沉开始咳嗽,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回答她的提问。 “是为了你,渺渺。” 他说得那样轻松自然,让余渺都愣了一下。 这场晚宴是杨燃粒为了逼邵栎凡带她出现,求他父亲办的。 至于怎么求的... 她冰冷的手轻轻拭过渗出的血。 答案很明显。 两天不见,他们变得同样满身狼藉,也同样...都是因为对方。 余渺拉开了腰侧的拉链。 “滋啦”一声,在寂静的室内格外刺耳。 杨燃粒飞快转过了身,看见的就是艳红的裙子掉落在地,少女同样狼藉的身体毫无保留地展露。 吻痕,淤青,鞭痕,咬痕。 光是看这些痕迹就能看出经受过什么。 杨燃粒垂眸,用西装外套将她裹紧,抱她去了沙发上。 让她坐好,他则从桌子下抽出了提早准备好的医药箱。 趁着杨燃粒在医药箱里挑挑拣拣的时候,余渺从他的西服外套里翻出了烟和打火机。 还是他们一起抽的那包。 她抽出一根,给自己点上。 白雾模糊了她的视线,杨燃粒拿着药膏,自顾自低头替她上药。 她又抽出一根烟,送进他嘴里。 他于是叼着烟,抬头,与她对视。 她的眼底含着笑意,凑近他。 这次不用她主动,杨燃粒将未燃的烟头对上了她冒着火星的烟头。 两人都在颤抖,烟头总对不好,他的手上还拿着药膏,余渺于是伸手,一只手扶住自己的,一只手扶住杨燃粒的。 在同频的呼吸间,火星窜上了他的烟头。 杨燃粒深吸一口,咬着烟嘴吐出了白烟,又低下头,替她处理伤口。 她的处理完,医药箱便交接到了她手里,余渺挑出碘伏和绷带,盘腿坐在了杨燃粒身后。 绷带绕过肩头腋下一圈圈,终于把后背的所有伤口覆住。 打好结,杨燃粒背对着她,突然向后一伸手,“手机。” 他们互相还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 余渺想起自己的手机,恐怕还在宋亦一手上,叹了口气。 杨燃粒的手掌心向上在那儿摊着,她索性把下巴往那只手上一搁,“没带。” 他有些诧异地偏过头,似乎无法理解在21世纪有人可以独立于手机生活。 他当然没法理解,一举一动都被手里的东西监视,她对她那部手机颇有些抵触心理。 杨燃粒另一只手在裤子口袋里掏了掏,把手机攥在了手上,打开。 他点开联系人,里面空荡荡一片,余渺下意识张嘴要报出自己的手机号,却看见杨燃粒在输入他自己的名字和手机号。 她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他这是做什么。 输完之后,那部手机就被递到了她面前。 “喏。”杨燃粒的神情自然,好像把自己的手机直接给了余渺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密码是你生日。” 她只是说了没带手机,他为什么要把手机给她?他又为什么会知道她的生日? 余渺的脑子里乱成一团,她张嘴,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问什么。 杨燃粒究竟都知道些什么? 她终于发出声音,却是呆愣愣的一句:“那你怎么办啊?” 他笑出了声,手撑得有些酸,他托着她的脑袋搁在了自己肩头,说:“这是备用机,我还有其他的,没关系。” 亲密的语气,亲密的姿势,余渺有些恍然了。 她接过手机,输入1225,果然解锁了。 他没骗她。 余渺侧仰着头看着杨燃粒,他又从烟盒里摸出了一根烟,点燃。 “杨燃粒。”她唤他的名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为什么要为了她去求父亲?为什么要把手机密码设置成她的生日?为什么要把手机送给她? “渺渺。”他吐出口白烟,嘴角略略勾起,“那你又为什么要吻我呢?” 在楼道,在他的公寓,在这个休息室。 她为什么要主动吻他? ...为了利用。 杨燃粒为什么要为她做这些事? 余渺咂摸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因为喜欢。 他喜欢她。 18.我会来找你(杨) 得出这个答案的那一刻,余渺的脑子一片空白。 喜欢? 可是他们认识不才几天吗? 她趴在杨燃粒的肩头,双手轻轻环住他的腰,像他身上缠着的绷带一样紧贴着他。 她说不出回应的话。 她的所有接近都源于利用,虽然在利用的过程中她也并非全无动容,但也绝对配不上他这一句喜欢。 杨燃粒似乎也并不需要她的回答,他的左手两指夹着烟,嘴里吐出白烟,迷蒙。 他在这一片迷蒙中歪头,头倚在了她靠在他肩头的脑袋上。 发丝缠绕着发丝,触感与温度是这片雾状的朦胧中唯二的真实。 余渺觉得自己合该说些什么回应杨燃粒那句话,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不想用那些徒有其表的漂亮话玷污这份纯挚的喜欢。 伸手,握住他执着烟的左手手腕,就着他的烟嘴深深吸了一口。 有些湿润的烟嘴,他们通过它完成了一次亲吻。 又是她主动的。 她把烟深深吸进肺里,思绪一片恍惚。 烟雾围绕着他们,缠绕着他们,如影随形般。他们相互依偎在一起,不知今夕何夕。 杨燃粒转身,把她抱到腿上,揽进怀里。他格外偏爱这种两人能全然嵌合在一起的姿势。 余渺环抱着他的腰,脑袋埋在他的颈窝,漂亮的青筋从白皙的皮肤下凸出来。 杨燃粒很白,冷白,配上那头深红色的发,显得更白,跟余渺不相上下。 这种白为他增添了几分贵气,还有未经世事风雨的干净。 她突然升腾出一种冲动,想在这具干净的躯体上留下自己的烙印。 张嘴,余渺轻轻咬了下近在咫尺的脖颈侧面,留下一个泛红的齿印。 因为紧贴的姿势,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身下的杨燃粒的反应。 他早就硬了,她咬完之后,那里似乎更硬了些,隔着卫生巾都能感受到炙硬的架势。 她倒是很乐意跟杨小少爷在这来一炮,无论是出于利用还是本心。 只可惜例假不允许她在这里随意发情。 余渺抬起头,啄了一下杨燃粒的唇。 她不知道杨燃粒有没有察觉到她来了例假,不过他向来如此,如若她没有主动回应便宁愿在原地停滞不前,哪怕硬得要命了。 “我例假来了。”她遗憾地告知他这个消息。 “疼吗?”杨燃粒皱起了眉,手掌自然而然覆在了她的小腹,手心的痂蹭过细嫩的皮肤,带来与肌肤不一样的触感,细碎的痒。 余渺没想到他的第一反应会是这个,想摇摇头告诉他没事,但看着杨燃粒担忧的神色,蹙起的眉头,她莫名其妙委屈起来。 她又扑进他怀里,冲他撒娇:“可疼可疼了。”她拿脑袋蹭他的颈窝,像只小猫一样顺着毛,“帮我揉揉好不好?” 其实已经没那么疼了。 可是杨燃粒身上就是有那样的东西,让她想冲他撒娇,想对着他肆无忌惮地流眼泪。 宣泄的眼泪,来自于心里的眼泪,而非欺诈的武器。 她从前在邵栎凡面前欠下的眼泪迟早在杨燃粒这还干净。 杨燃粒听话地用手掌揉着她的小腹,另一只手则拭去她不受控制落下来的泪。 他没有问她怎么了,只是沉默地接纳她的情绪。 余渺很快止住了眼泪,杨燃粒的手指最后替她擦了擦眼角,拿了开来。 她从他的怀里退出来,跪在了地上,手搭上了他的裤裆。 正要把拉链拉开,杨燃粒却擒住了她的手腕。 “你不用这样...”他雾样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含带着些不解。 她执拗地看着他,他只好投降,撤开擒住她的手。 余渺熟练地解开扣子拉下拉链,再从杨燃粒的内裤里掏出熟悉的肉棒。 她正要低头,将带着棱角的龟头含入口中,杨燃粒的手又一次伸了过来。 轻轻挑起她的下巴。 “渺渺...”他有些无奈地冲她笑,“你的妆会花的。” 那样精心被勾勒出的艳丽面容,不该被这样破坏。 况且出了这扇门的她,合该比来时更光彩动人,才不会落人口舌。 余渺的眼泪又不听话地冒出来了。 要花的在她被他吻的时候,在她不受控地哭出来的时候,早花完了。 他只是不愿她这样强迫自己去做不想做的事。 这种名为珍视的情感于她而言太陌生,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杨燃粒...”她带着点哭腔,唤面前人的名字。 “吻我。” 杨燃粒把她重新抱到腿上,吻上她的唇。 他的手则牵着她的,握住了他还挺立在外面的肉棒。 一吻毕,她重新靠进他的脖颈,近距离聆听他从喉头溢出的低吟。 破碎不成系的喘息,透过血肉传递给她的震荡。 她主动拿手指挑逗起他,他便放开了手,任由她玩弄他的下体。 他的身体随着她的动作起伏,到了最后关头,他偏过头,在她的耳边一遍遍喊:“渺渺...渺渺...” 双手则死死抓住皮质的沙发,指节泛白。 余渺被他喊得心颤,只抿唇掩饰异样,手上加快速度,帮他宣泄快感。 最后一下,杨燃粒伸手拿过一块纱布,隔开她的手,射在了纱布上。 余渺忽然想起第一次帮他的时候,那时是射在了她那张数学试卷上,不由得失笑。 射完之后的肉棒还半勃着,被杨燃粒强行收进了内裤里。 他从地上拾起她的裙子,替她穿好。 胸口处泼洒上的那一点香槟已经干了,把披肩披上便更是不明显了。 杨燃粒自己穿上了衬衫西装,又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 他拉着她去了休息室相连的洗漱间。 台面上贴心地放了补妆的工具,杨燃粒压着余渺坐下,自己则站在她面前,拿起了粉饼。 化妆师把妆定得很好,哪怕她哭了两回,眼妆也不见花,只是底妆有些斑驳。 杨燃粒有些生疏地拿起粉扑,轻轻拍在她脸颊上的泪痕上。 他的眼神那样专注地望着她,她有些不习惯这样的目光,躲闪着低垂下眸子。 想起什么,她把手又覆在了他的裆部,果然还硬着。 “渺渺...”杨燃粒说得漫不经心又理所应当,“不用管它。” 这样的窘态在她面前算是某种常态。 余渺只好收回手,眨眨眼,重新看向他。 专注的神色,轻柔的动作,他看她的眼神似情人。 收好粉饼,杨燃粒拿起了口红,轻轻抹在她的唇上。 抹在被他亲得晕开的地方,再拿手细致地蹭去晕出的部分。 温热的指尖落在她的唇上,她微微张开嘴,呼出的热气落在他的指上。 她从未有一刻这样想亲吻他。 余渺在杨燃粒刚收回手时猛地拉住了他的手腕,在他的食指指尖落下一吻。 杨燃粒愣了下,随即把指尖搭在了自己的唇上,同样的红。 他们再次从休息室出来的时候,慈善晚会已经进入了重头戏。 各路明星上台演出宣讲,最后是拍卖展品筹募资金。 由于筹备得匆忙,整个流程也不过走走过场,在场的各位也不甚在意,只在酒桌上推杯换盏。 杨燃粒揽着她去了席位。 她,杨燃粒,邵栎凡,闻予穆,同在一个饭桌上。 余渺咬咬唇,察觉到邵栎凡冰冷的目光在她身上瞥了一下。 “好了就赶紧坐过来。”邵栎凡看了眼他旁边的空位,示意她过来。 她有些犹豫,杨燃粒却已经揽着她过去,径自坐在了邵栎凡旁边的位置。 她则坐在了杨燃粒身边,与邵栎凡中间隔了个他。 “忘了给邵总打招呼。”杨燃粒自然而然地倒上酒,站起身,敬邵栎凡,“方才不小心撞到了余小姐,陪着她去找人处理了一番,给邵总添了麻烦,抱歉。” 桌上的其他人都盯着邵栎凡的动作,他没法发作,只是扬起一个假笑,也站起身,端起酒杯,“杨少客气了。我家这位冲撞了您,该是我替她道歉。” 二人碰杯,双双一饮而尽。 坐下后,谁也没提座位的事儿,桌上很快就聊起了生意。 闻予穆坐在邵栎凡另一侧,担忧地看着她,用眼神问她怎么样。 她笑着摇了摇头,杨燃粒分明还跟人谈笑风生,忽然,桌子底下的左手就牵住了她的手。 因为演出,台下的灯很暗,他们相牵的手藏在桌布下,隐秘的暧昧。 余渺面上不动声色,默默夹着菜。 邵栎凡却不知道发了什么疯,聊着聊着突然喊了一声她—— “渺渺,陪李总喝一杯。” 她只好挂起笑脸端起酒杯,毕恭毕敬地弯下腰,杯口低于对方碰上杯,“李总,敬您。”随后一饮而尽。 然后她便坐下,桌上继续欢声笑语。只有杨燃粒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他不能贸然去公然维护她。 不然...他父亲那个疯子很可能会来针对她。 余渺本以为是邵栎凡一时不痛快非要刁难她,没想到他隔一会儿喊她一下,酒不要钱地下肚,她有些头晕目眩了。 脸也在发烫。 黑暗盖过了她这些异常,却遮掩不住升高的体温,杨燃粒察觉到她的不对,皱眉要拉着她离席,邵栎凡却忽然叫住了他。 “杨少有没有兴趣聊聊?”邵栎凡是笑着的,眼神却冷得似冰,“闻秘书,渺渺醉了,你带着她先回去。” 闻予穆站起身,走到余渺旁边扶住她。 杨燃粒猛地握紧了她的手,又忽的放开。 在余渺站起身的前一刻,杨燃粒在她耳畔低语:“我会来找你。” 余渺诧异地转头,少年的目光灼灼,好似许下了什么终身不悔的誓言。 19.饲养员与宠物(闻) 闻予穆扶着余渺的腰,她索性瘫在了他身上,整个人都靠他支撑着。 “渺渺,想吐吗?要不要先带你去洗手间?”闻予穆弯腰靠进她,那双含着担忧的眼睛离她那样近,近到她一伸手就可以触碰到。 她也就这样做了。 余渺的右手轻抚着他的眼角,轻声喃喃:“哥哥...你这双眼睛真好看。” 早在她与他第一次来到别墅,坐在客厅面面相觑的时候,她就想说了。 闻予穆本是纵着她的动作,眼神里还是熟悉的担忧温柔,听到她说的话之后却忽的愣住了。 连带着眼神都变得恍惚。 余渺觉得奇怪,但还没等到她问出声,闻予穆就轻声喃喃: “小闻...我妹妹也说过一样的话。” 他那样复杂的神情激起了一些余渺的好奇心,她的指尖一路从他的眼角抚下,最终揽在了他的脖子上。 “小闻?”她凑在他耳边重复他一张口欲盖弥彰盖过的那两个字。 闻予穆喊自己妹妹叫小闻吗...?好奇怪的叫法。 他听懂了她话里的诧异,轻笑了下,解释:“穆予闻。” “我妹妹叫穆予闻。” 闻予穆,穆予闻。 余渺听到这个答案之后反应了一下。 “你父母一定很相爱。”她真心实意地感慨。 把儿子当作妻子给予丈夫的礼物,把女儿当作丈夫给予妻子的礼物。 要怎样甜蜜的夫妻才会起出这样的名字? “是。”闻予穆嘴角的笑容淡了淡,带了几分疏离,“他们非常,非常相爱。” 相爱到一个人逝世,另一个人也难以独活。 余渺听出话中未完的暗指,想继续追问,却忽然一阵反胃。 她慌忙拿舌尖抵住上颚,捂着胸口,把欲呕的冲动强忍成了干咳。 闻予穆脸上那些陌生神情便骤然散开了,熟悉的关切与温柔又重新回到眼中。 “我扶你去洗手间。”他搂着她腰的手紧了紧,几乎是夹着她往前走。 在邵栎凡面前倒装模作样的,手都不情愿往她身上贴。 这一块区域都没什么人,余渺跌跌撞撞跑进女厕,弯腰抵着胃试图吐出来。 这会儿却死活吐不出来了。 她深吸几口气,喘息,缓缓直起身子。 头晕目眩,脸颊发烫,大脑却仍旧清醒,余渺打开隔间的门,走向洗手台。 低头,沿着瓷砖线,她一步一步走得摇摇晃晃。 嗯,还能走直线,还没醉。 她信服地点点头,扶着洗手台,看着镜子里满脸通红的脸,艳丽逼人。 含着水雾的迷离的双眼,因为酒精而通红的面庞,任谁都会认为她喝醉了。 喝醉的人说些胡话...很正常吧? 余渺洗过手,慢斯条理地拿纸巾拭尽了水滴,这才走出女厕的门。 走过曲曲折折的通道屏风,余渺下意识低头,继续沿着瓷砖线走直线,拐弯。 “余渺。”靠在对面墙上的闻予穆喊她的名字,语气担忧。 余渺没抬头,照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歪歪扭扭地走直线,最后几步跌跌撞撞地重心不稳,扑进了面前人的怀里。 闻予穆的身子一僵,只小心地扶住了她的腰,防止她摔倒。 他的左手上还缠着纱布,故而欲盖弥彰地戴了一副皮质的黑色手套,此刻紧密地贴在她的腰际,在她灼热的体温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冰凉。 她不满于有些冰冷的温度,整个人贴着他的胸膛不动弹,把人压在了墙面上,手则去牵过闻予穆的左手。 余渺略略侧过身,得以双手执住闻予穆的左手,牵着它到了闻予穆胸口。 拽着中指指尖的皮料,缓缓用力,两个人的目光都胶在了正缓缓被脱下的手套上。 余渺以着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拽着手套,看黑色的皮质下渐渐露出的白色肌肤,看透过包裹的皮质展露出的骨节肌理。 “哥哥...我那时候是真喜欢你。”她盯着慢慢脱下手套的手,就像看着慢慢掀开那层遮羞布的自己。 是真喜欢过的。 会在想起他怜惜的目光时动摇割下去的刀刃,会在面对他时手足无措心跳加快不知道该说什么,会在邵栎凡在他面前折辱她时陷入巨大的慌乱中。 也会...在他把她困在病床上监视她时,夜里偷偷躲在被子里流眼泪。 那是独属于少女的青涩的喜欢,当时的余渺傻傻的,毫无保留地就给了闻予穆。 好在她嘴硬,从未敢正大光明地表露出那点喜欢。 让如今的余渺不至于那么嫌弃那段往事。 也让如今的余渺执掌了刺伤闻予穆的利刃。 旧事重提,缓缓地剥开当初他不敢承认发现的细节,两相对比,错过与悔恨,多让人痛彻心扉。 曾经含在喉头又悄悄咽下的喜欢,如今只消借着酒劲,女主人公就可以随意提及。 手套终于被摘下,余渺把它随意扔到了地上,握住他裹着纱布的左手,“你当时不知道吧?还是说...不敢承认自己知道?” 话落,她迅速抬头,用那双迷离的眼对上闻予穆含带着惊惶的眼。 他的手在颤抖。嘴唇也是,拼凑不出破碎的话语。 她牵着他的左手到自己的唇边,拿他的手指点自己的唇瓣。 “哥哥...你知道吗?你是我唯一真心喜欢过的人。” 但也只是喜欢过罢了。 眼泪适时地落下,她又引着他的手覆在自己滚烫的脸庞上,指尖点在她的眼角,同样滚烫的泪落在了他的指腹。 闻予穆怔怔地看着她,动了动覆在她脸庞的左手,替她拭去泪滴。 “渺渺...”他只是愣怔而又无措地唤她的名字。 他像个被她全盘操控的人偶,只会跟着她的引导指令做出动作。他不知道该怎样哄如今的她开心,甚至不知道她是醉了还是没醉,这番话是真心实意还是又是故意算计。 但这些或许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是,服从她,会让她开心。 他希望她开心。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他自愿落入她的猎网。 “哥哥,你喜欢我吗?哪怕一点点。”余渺说得那样可怜,连声音都越来越小,带着点委屈的哭腔,连自己都要被自己骗过去了。 她的泪又落在了他的指尖,烫得他心头一颤。 闻予穆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不清楚...他实际上完全弄不懂自己对余渺的感情。 他一直以来清楚的只是,余渺是邵栎凡的情人,或者说宠物。 而他,是帮邵栎凡照顾她的人。 他不该对她抱有出格的情愫。 ...为了邵栎凡,他绝不该喜欢上她。 余渺半天等不来闻予穆的回答,有些失望地牵起他的左手离开她的脸庞。 “我明白了...”她低垂着眼,落着泪正要放弃,闻予穆突然出了声—— “喜欢。”他将手重新落在了她的脸庞上。 这一刻他眼里只剩下她难过的神色,全然忘了先前的顾忌。 随便吧...做她的人偶又何尝不可呢? 余渺惊诧地抬头,与他对视,看清了他眼里那些破碎的自嘲与挣扎。 她笑了,“是吗?”她好整以暇,伸手牵着他的左手手腕移到她的唇前,在他的伤痕处落下一吻, “我不相信,哥哥。” “饲养员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宠物呢,对不对?” 余渺盯着他那双眼睛,里面波光粼粼,她几乎觉得他要因为她这两句嘲弄的话哭出来。 可他没有。 闻予穆弯腰,把头埋在她的颈窝,紧紧抱住她。 避开了她审视的眼神。 “你明明信的。渺渺。” 后面一句话,他深吸了一口气,吞吞吐吐地说了出来: “我今天穿的...是那条内裤。” 那条被她和他先后拿来自慰过的内裤。 余渺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回抱住闻予穆。 这是奖励。 “知道啦,哥哥。”她笑嘻嘻地应了句,面上的神情狡黠,活脱脱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 刚刚的眼泪早就无影无踪了。 余渺乖乖被闻予穆带着上车,由司机开车送回家,再乖乖回到自己的房间,卸了妆换了睡衣躺上了床。 “真的不难受?不用醒酒汤吗?”闻予穆抓着门把手,又向她确认了一遍。 余渺心情尚可,笑眯眯地回复:“我睡一觉就好了,不用啦。” 闻予穆闻言慢慢关上门,叮嘱她:“记得锁门。” “啪嗒”一声,门被关实,余渺用晕乎的大脑思考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笑了。 闻予穆是怕半夜邵栎凡回来骚扰她呢。 毕竟邵栎凡不是那种会记得房门钥匙收在哪里的人。 而她先前也从未敢锁过门。 她下了床,利落地把门反锁上。 免得邵栎凡那神经病喝醉了跑来打扰她睡眠。 一个人窝在被窝里,余渺这才得空拿出杨燃粒给她的手机研究。 相册里空荡荡,信息也空荡荡,备忘录也空荡荡。 只有联系人里有一个他自己添加的自己的号码。 真跟他说的一样是备用机? 酒劲上来了,余渺不受控制地觉得困倦,直打哈欠。 明天醒了再研究吧。 把手机充上电,余渺蜷在被子里准备入睡。 “咚咚咚——” 刚刚准备沉入梦境,有规律的声音却突然从阳台响起,余渺不耐烦地睁眼,闹不清怎么会有敲门声从阳台门传来。 难道邵栎凡发现她锁了房间门换方式来骚扰她? 她窝着一肚子气走到阳台,猛地拉开窗帘,随后瞪大了眼睛—— 是杨燃粒。 他单只手拿着一支红玫瑰,另一只手随意拎着西装外套。 领带松松垮垮的,衬衫的领口也半敞着,整个人都一副混不吝的模样。 她呆在原地,连开门都忘了,杨燃粒又轻轻敲了三下玻璃门。 余渺连忙拉开阳台门,那支红玫瑰便被递到了她的面前。 “渺渺。”杨燃粒看到她愣怔的模样,脸上的笑容带了点少年气的得意,“我说过,我会来找你。” 20.晚安(杨) 来找她的代价就是,杨燃粒又把自己身上的伤折腾裂了。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他却难得一副兴冲冲的模样,亮着眼睛冲她笑。 那双雾蒙蒙的眼睛像是聚了团火,少年眼中的情意不加掩饰,在她面前肆意燃烧着。 余渺接过那支玫瑰,没想通这人怎么做到翻到阳台上还捎带了支玫瑰。 娇艳的红玫瑰没有剪掉刺,在他的手上留下一个个血点。 她皱了眉,拉过他的手,带点嗔怪地问:“怎么没让人把刺剪掉?” “渺渺。”杨燃粒却兀自笑得灿烂,“这样才像你。” 在她走后他怕是又喝了不少酒,满身酒气,醉醺醺地袒露出平常收敛起的恣意。 带刺的红玫瑰,扎得人指尖锥心地痛,却舍不得放开手。 她带来的痛感都让他甘之如饴。 余渺叹口气,两人的手重迭起来,她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卡在他的指缝,严丝合缝,十指相扣。 杨燃粒于是乖乖被她拉进了卧室,看着她关上阳台门拉上窗帘。 她处理完,转身想让他在床上坐好,她去拿医药箱给他处理伤口。 却没想到杨燃粒单只手猛地把她搂进了怀里。 那件价值不菲的西装外套被随意扔在了地上,堆迭。 少年有些急促的喘息响在耳边,细碎的发摩挲着她的脖颈,有些高的体温从肩颈处传来。 “渺渺...”她从这两个字听出了些撒娇的意味,“渺渺...” 他就这样无赖地把她困在怀里,一遍一遍以着暧昧的称呼唤着她。 不同于在休息室时,杨燃粒此刻似乎只是单纯想喊她,也不在意她应不应答,只一声一声黏黏腻腻地喊。 余渺只好哄着他应着:“我在...我在,怎么了?” 杨燃粒单手扶住她的臂膀,稍稍拉开些距离,如愿与她对视。 看清她眼里那些无奈的纵容,他像只得逞了的小猫,笑眯眯地弯腰,主动吻了下去。 一触即逝的吻。 余渺有些没反应过来,杨燃粒又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对视。 “渺渺...”被醉意熏得脸红的少年的眼里亮晶晶的,又喊她的名字。 余渺把手上那支玫瑰贴在唇上,无意识地拿花瓣点着唇,“我在。” 杨燃粒又逼近了她,吻上她贴在唇前的红玫瑰。 “好喜欢你啊...” 会有人喝醉了这样发酒疯吗? 他的唇贴着花瓣,随着话语带来一阵阵颤抖,顺着花瓣传到她的唇瓣,再沉入到心里去。 她听见了久违的,自己如擂鼓的心跳。 余渺很难去否认此刻内心的动容,但那动容下埋藏得更深的是惶恐—— 她只是想利用他,他如果知道了真相,还会喜欢她吗? 他如果问她她喜不喜欢他,她又该如何应答呢? 余渺咬下一片花瓣,握着玫瑰的手落回腿侧,仰头,衔着艳红的花瓣吻上杨燃粒的唇。 花瓣在唇齿的纠缠中撕裂开,微苦的汁液带着涩感弥漫在口腔。 即便如此,他们仍吻得动情。 直到花瓣被肢解,混在唾液中被二人咽下,两人的唇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确实像我。”余渺冲他笑,意有所指。 富有欺骗性的艳丽外表下,是苦涩的内里。 醉醺醺的杨燃粒似乎没太懂她话中的深意,只是歪了歪头,直觉她情绪有些低落,低头,飞快地啄了一下她的唇。 “喜欢你。”他像是想哄她开心,又说了一遍。 余渺觉得脸庞发烫,说不上来是因为酒精还是...面前的少年。 杨燃粒忽然搂住了她的背,他们的另一只手还维持着十指相扣的姿势,她于是被他牵着开始前后迈步。 余渺只好把手搭在他的手臂上,落在他的背上,隐隐有温热的血迹。 华尔兹的舞步。 不过是毫无章法的组合排列,杨燃粒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调,一边带着她起舞。 他抬起相连的手,她便转一个圈再重新回到他怀里,他放开搂住她背的手,她便也松开,展开手臂,再重新回来。 像只被他牵引在手的风筝。 不是春之声,不是多瑙河,也不是G大调小步舞曲。 余渺对华尔兹了解不深,只知晓这么几个知名舞曲,却都不是杨燃粒此刻嘴里哼唱的调子。 不过这点困惑很快就被对面人的欢快劲儿给带过去了,他拉着她满房间转圈,曲调哼到最后,他把她带到了床边,随着最后一个降下去的音拉着她倒在了床上。 这一圈舞跳得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余渺看着天花板,一边觉得这事儿又荒诞又莫名其妙,一边自己更莫名其妙地笑出了声。 躺在她旁边的杨燃粒也笑,抱住她的腰,突然开口:“Meryton Townhall。” 余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拧过头,和他含笑的眼睛撞了个正着。 “这首曲子的名字,《傲慢与偏见》里的插曲。”他补充。 说完,这人不消停地直起身,拿过她放在床头柜充电的手机,躺回她身边。 余渺看着他在屏幕上点来点去,最后打开了联系人,点了里面唯一的一个联系人。 又点进了短信的界面。 空荡荡一片。 他把手机塞到她手里,又抱住她的腰,脑袋靠在她的肩头。 “你都不给我发消息。”委委屈屈的语气。 余渺无奈,“太晚了。”顿了顿,补充,“而且,你不是来了嘛。” 这话好像安抚到了一些这小孩,他闷声道:“那你要记得跟我说晚安。” 余渺连声应下,坐起身,把玫瑰和手机一并放在床头柜,然后从抽屉里翻出了医药箱。 杨燃粒于是乖乖坐好,自己解开了衣服。 换下染血的纱布,涂药,绑上新的。 手上因为这人爬来二楼她房间的阳台又添了些擦伤,再加上玫瑰刺下的血口,余渺小心翼翼地处理。 他又因为她受了伤。 她在慢慢涂着药,杨燃粒就盯着床头柜上那支玫瑰发呆。 半晌,突然出声问她:“渺渺,你说玫瑰可不可以被点燃?” 喝醉的人逻辑都这样莫名其妙吗? “如果你说的是床头柜上那支,不可以。” “为什么?” “花瓣里有水分,点燃不了。你生物小高考怎么考过的啊?” “可是我觉得燃烧的红玫瑰更像你。” 余渺笑了,给他手上的伤贴上印着hello kitty的创口贴,“这我同意。” 比红玫瑰更美的是什么? 是燃烧的红玫瑰。 玫瑰没法燃烧,但烟头可以。 再度替杨燃粒包扎好伤口,他俩拿着烟,肩并肩坐在了阳台上。 西装外套被杨燃粒捡了起来,盖在两人的身上。 借着朦胧的月色和弥漫的白烟,余渺觉得自己又看见了那个熟悉的杨燃粒。 孤离,迷蒙,难以捉摸。 如果不是那支红玫瑰,她会把今夜的一切全当作一场梦也说不定。 火星随着吸气的动作而闪烁,余渺把头靠在了杨燃粒的肩头。 “杨燃粒。”她喊他的名字。 “嗯?”他含着烟,迷迷糊糊地应她。 “你是不是喝醉了?” 杨燃粒吐出了一口白烟。 “说不定呢。”他最终给出了这样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笑了声,“你呢,渺渺?” 她沉吟片刻,掐了烟嘴的爆珠,带点甜带点涩的红酒味就弥漫了口腔。 “有点吧。”余渺牵住他的手,“一直醉下去也不错。” “可惜总会到要道晚安的时候。”杨燃粒这样说着,拿燃烧着的烟头碰了下余渺的烟头,好似一次另类的干杯。 十一月的天气理应是寒冷的,可是杨燃粒的体温很暖,酒劲又上来了,以至于余渺坐在阳台冰冷的瓷砖上,竟然觉得昏昏欲睡。 杨燃粒替她把烟掐灭,抱她起来回了房间。 重新回到柔软的被窝,余渺强撑着眼睛看向杨燃粒,他又笑着俯身,啄了一下她的唇。 “晚安,渺渺。” 她拉住他的手,揉了揉眼睛,强行让自己清醒些,“你怎么回去啊?” “能上来自然也能下去。”他捏捏她的手,“这片别墅区有我爸的房子,走两步就到了。” “那你注意安全,到家记得给我发消息。”余渺凭借肌肉记忆说出这两句嘱咐就松了手,整个人窝回了被窝。 杨燃粒于是往阳台走去。 听见阳台门被拉开的声音,余渺想起来什么,睁开眼对他喊了声:“晚安。” 他让她记得跟他说晚安的。 杨燃粒似乎笑了下,替她把阳台门关好了。 他走了之后余渺本该熟睡,却奇怪地陡然没了睡意。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抱着手机,打开,还是空荡荡的信息界面。 还没到家吗? 余渺打了字又删掉,把手机按灭试图继续睡觉,半晌还是投了降,又打开来。 “我到家了。” 终于有了新消息。 余渺松了口气,回他:“晚安。” “晚安。” 晚安完了后是早安。 邵栎凡难得晚起,昨晚她也没注意到他几点才回来,反正是不早。 没有邵栎凡的早晨,和谐而又美好。 余渺吃完闻予穆准备的早饭,打算去推她的小自行车。 熟悉的机车却停在了车库门口。 杨燃粒戴着头盔靠在机车旁,把手上的头盔扔给她。 这回有两个头盔了。 “早安。”他笑着对她道。 21.喜欢(杨) 像他俩这样上学连个书包都没有的学生实在不多。 谁叫两人在周五下午逃课去做爱,余渺唯一带出来的数学试卷都惨遭蹂躏。 狂风呼啸过耳边,配合着机车行驶的浩大声响,带来让血液沸腾的兴奋感。 余渺搂着杨燃粒的腰,冬季过厚的外套阻隔,没法感受到少年温暖的体温。 凛冽的风吹得手冷,她索性把手揣进了杨燃粒的校服口袋,隔着口袋的布料搂住他的腰。 倾身专注骑车的少年猛地一颤,速度稍慢下来,难耐地挪了挪调整姿势。 “痒...”他调了调后视镜,头盔把脸捂得严实,只有一双雾蒙蒙的眼睛露出来,直勾勾瞄她一眼,有些委屈。 顾忌着他背上的伤,余渺不敢把头直接靠在杨燃粒身上,以着一个别扭的姿势保持在后座。 她还没委屈呢。 她没好气地趁红灯拧了下杨燃粒的腰,换来了少年带着笑的投降。 “才过了一个周末,你就坐着杨小少爷的机车来上学了。”宋亦一收着书包,中肯评价,“余渺,你是有本事的。” 杨燃粒载着她直接骑进了学校,声势浩大,很快在学校传开了。 余渺趴在桌上玩着笔笑,懒洋洋地回应:“还好啦——” “周五跑走之后你到底干嘛去了?”宋亦一交完作业,从抽屉里掏出了余渺的手机,悄悄摸摸地在桌子底下递给她,“手机也不回来拿。” 余渺接过手机塞进口袋,扯了扯杨燃粒给她围上的围巾的尾巴,“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嘁。”宋亦一从抽屉里翻出了一大迭卷子,放在趴在桌上的余渺头上,“补你的作业去吧。” 少写一两张也没关系的语文和英语,补也补不完的政史地。 余渺抬头看抄在黑板上的课表。 还有第一节就连堂的数学课。 想起张小老头那副模样,余渺叹气再叹气,拿起了数学试卷。 昏昏欲睡的上午过去,余渺哈气连天地被宋亦一拽起来去食堂吃饭。 她俩的座位在教室最里边,上午最后一节课的政治老师又拖了堂,走廊上全都是自己班着急忙慌往食堂跑的同学。 等到俩人挽着手慢吞吞挪到门口,才看见在楼梯口对面的栏杆上倚着的杨燃粒。 深红的发被从身后来的阳光描了个金边,他低垂着眸,百无聊赖般玩着打火机,大拇指顶开银质的盖子,又合上。 手心是她昨天给他贴上的hello kitty创口贴。 余渺忍不住一笑。 杨燃粒猛地抬头,盯着宋亦一挽着她的手,“渺渺。” 余渺眉眼含笑,看了眼宋亦一,宋亦一自觉把挽在她臂弯的手抽回来,举手投降,“我走,不打扰你俩谈恋爱。” 谈恋爱?这个词让余渺有些恍惚。 他俩算谈恋爱吗? 她被杨燃粒牵着手往天台走,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看你,渺渺。”他止住脚步,扭头看她,“看你想让我做你的什么。” 男朋友,炮友,亦或者朋友。 余渺听出他话里带着点不安和纵容的试探,直接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男朋友。”她笑吟吟地说出他想听到的答案,“当然是男朋友。” 杨燃粒低不可闻地应了她一声,低头牵着她继续走,耳尖却红了。 他们肩并肩坐在了天台的阶梯上,杨燃粒把拎着的饭盒打开。 荤素搭配,三菜一汤,热过一遍之后还是色香味俱全。 余渺随口感慨:“你家阿姨手艺真不错。” 杨燃粒没吱声,看着她眨眨眼。 “不是阿姨做的?”余渺咬着筷子,疑惑。 杨燃粒摇摇头。 “没有请阿姨。”他补充。 余渺品出了点意思,看了看便当,又看了看便当的主人, “是你做的?” 杨燃粒带点骄矜地点头,余渺抬高手来,揉了揉他卷翘的发。 出乎意料的柔软触感。 “好厉害哦。” 杨燃粒没说话,埋头吃着饭,只露出更红了的耳尖。 午休很短暂,杨燃粒把她送回班上,自己进了二班。 余渺面对宋亦一的质问与哭诉充耳不闻,把见色忘友诠释得一干二净。 “以后是不是都没人陪我吃饭了?”宋亦一晃着她的胳膊,“呜呜呜,我好可怜,好朋友谈恋爱咯,我没人要咯。” 余渺装没听见,右手勤勤恳恳写着作业。 “这才第一天呢,理都不理我了,渺渺你好狠的心呜呜呜。” 余渺停下演算,在括号里写下答案,好整以暇,“好啦,我会拜托他帮你调查你爸那件事,别装了,我能忘了吗?” 宋亦一眉开眼笑,抱着余渺的胳膊倚在她身上,“就知道你最好啦。” 宋亦一恨极了她那花心的父亲跟懦弱的母亲,决心要收集全面出轨证据,让她父母离婚,最好是让她父亲净身出户。 调查宋亦一父亲这种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是件容易的事儿,邵栎凡不可能趟这趟浑水,闻予穆跟邵栎凡一条心,余渺也懒得指望他。 杨燃粒自然是最好的人选。宋亦一双手支持她去追杨燃粒,又这么大方地把她的时间让给杨燃粒,很大一部分原因都在这。 “宋大小姐以后拿下了公司可不能忘了我。”余渺瞟她一眼,半真半假地补充。 “当然啦。”宋亦一笑嘻嘻地靠着她,“渺渺可是我的大功臣。” 下午的课一晃而过,晚饭时间,宋亦一自觉地自己先走,走前还恋恋不舍地抱了下余渺。 “真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啊。好渺渺,妈走了,照顾好自己。” 余渺瞪了她一眼,宋亦一犯完贱,摸摸鼻子笑嘻嘻地跑了。 提着书包的杨燃粒正靠在她们班后门,见余渺看见他,索性进了教室,坐在了宋亦一的位置。 “渺渺。”杨燃粒从口袋里掏出根棒棒糖递给她,“后背的伤好像又裂了,陪我回家吧,好不好?” 余渺接过棒棒糖,拆开含在嘴里,有些疑惑:“这么不小心?怎么裂的啊?” 杨燃粒面不改色,“被拍了一下后背。” 男孩子之间打打闹闹似乎就爱这么干。 但真的有人敢拍杨燃粒的背吗? 余渺回忆这人一直独来独往的个性,觉得存疑。 虽然如此,她还是收好了书包,坐上了他的机车后座。 “宋亦一知道了又要叫了...”余渺在后面自言自语,掏出手机决定跟宋亦一说一声。 杨燃粒帮她戴上头盔,问:“什么?” 余渺打完最后一个字,笑了,“宋亦一有个忙,你能不能帮一下?” 杨燃粒是余渺接触过最好说话的男人。 他听到这个要求之后,一句话没多问,直接打了个电话,把调查出轨的事儿交代了下去。 头盔挡住了唇,余渺没法吻他,只能遗憾地拿廉价的言语作为奖励。 “好喜欢你啊。” 她第一次说出这句喜欢,自己都分不清是真情还是假意。 杨燃粒在给自己戴头盔,只露出一双眼睛,闻言,笑了笑,眼里一片雾蒙蒙。 她的第一句喜欢只是因为他帮了她的朋友。 他其实拿不准面前的少女对他到底是怎样的心思。 但即便如此,还是控制不住心脏的剧烈跳动。 毕竟...他从很久很久之前,就喜欢她了。 戒不掉的喜欢。 又来到了杨燃粒自己住的公寓,余渺有些恍惚。 明明只隔了一个周末,却好像发生了很多事情。 心境也大不相同了。 杨燃粒把她跟他的书包放到书房,然后就打开了次卧的门。 “喵喵。”他轻声唤了句,一只雪白的小猫就窜到了门口,蹭着他的裤腿。 “你养的猫?”余渺有些惊讶。 上次来可没见着。 杨燃粒点点头,一手抱起猫,一手牵着她,坐在了床上。 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猫,只是只普通的田园猫,但长得很好看。 雪白的长毛,蓝色的眼睛,肥嘟嘟的腮,被养得很好。 杨燃粒调整了姿势,让猫的正脸对上余渺的视线。 “喵喵,这是渺渺姐姐,让姐姐摸摸。” 余渺于是把一直游移着不敢落下的手放下,摸了摸小猫的额头。 喵喵很亲人,主动伸着头让她摸,一边还喵喵叫着要舔她。 “它就叫喵喵?”余渺摸着猫,问。 说出口才觉得有些怪怪的。 喵喵?渺渺? 跟她的名字好像。 “对啊。”杨燃粒笑着,“就叫喵喵,渺渺。” 余渺看眼杨燃粒脸上的笑意,就意识到是他故意的。 她瞪了眼笑意促狭的少年,问:“什么时候养的啊?” “三年前的冬天,在雪地里捡回来的。”杨燃粒顺着喵喵的毛,眼睛盯着余渺,“这小家伙被我摸了一下就赖着不肯走了。” 如果已经养了三年,名字恐怕只是恰好。 余渺揉了揉喵喵的下巴,逗弄,“喵喵。” 杨燃粒教了她怎么放粮,就去厨房烧饭了,留她跟喵喵面面相觑。 喵喵很不认生地跳到了她身上,蹭着她踩奶。 余渺把它抱起来,与它对视。 “喵?”它湛蓝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余渺。 “喵喵。”余渺歪着头问它,“你哥哥他到底为什么喜欢我呢?” 22.数学题(杨,邵,闻) 喵喵只是喵喵叫了两声,就勾着尾巴去吃猫粮了。 余渺于是屈腿坐在喵喵旁边,看着它发呆。 房门被推开,杨燃粒端着碗探出身来,看到这一幕,笑了下。 他蹲到了余渺旁边,碗里是给喵喵的加餐鸡胸肉。 杨燃粒把鸡胸肉一点点撕成条放进猫粮里,又指使余渺开了罐主食罐头加进去。 喂好喵喵,杨燃粒把垃圾收拾好,又要去厨房继续做饭。 余渺抬头,朝他举起双手。 是索抱的姿态。 杨燃粒似乎有些意外她的举动,但也只顿了一下,很快握住她的手,把她扯入了怀里。 她闻见了少年身上清冽的薄荷味还有衣物上似曾相识的洗衣液味。 都莫名地让人心安。 他是遥远的、孤离的、捉摸不定的,又是温暖的、柔软的、触手可及的。 真矛盾。 也真迷人。 余渺有些好奇那双惯常执着烟拧着车把的手下厨的样子。 “我帮你做饭好不好?”她把脸从他的胸口抬起,眨眨眼,询问。 杨燃粒咽了下唾液,喉结上下滚动,“好。” 然后唯一的围裙就围在了她身上。 而杨燃粒交给她的任务只是洗菜。 余渺啼笑皆非,想把围裙摘下来,却在他坚持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实际上她的校服脏了,劳烦的也是闻予穆。 算是给闻予穆减负了吧。 余渺于是自信满满地走到了水池边,呆住了。 一大条鲫鱼在里面活蹦乱跳。 杨燃粒“哦”了一声,把鱼直接捞了出来,“等我处理下鱼,渺渺。” 余渺于是呆愣愣地站在杨燃粒身后,看他...杀鱼。 去鳃,刮鳞,剖腹,去内脏。 他用起刀来却是游刃有余,没两分钟就处理好了,甚至没有发出什么大的响动。 把鱼放到盘子里腌上,杨燃粒清理了下水池,把装着菜的筐放到了水池里。 余渺自觉地走到了水池前,搓搓番茄,递给他,“杨燃粒,有什么事儿是你不会的吗?” 她这句话是有点发自内心的,杨燃粒作为一个与她同龄的少爷,多少有些太全能了。 “当然有了。”杨燃粒接过,剥了皮,切块。 “比如说?”余渺开始洗青菜。 “...数学题。”杨燃粒继续切块。 没想到是这个答案,余渺扭过头看他,没忍住笑了。 “太巧了。”她把洗好的小青菜放到他面前的砧板上,“我也一样。” 菜洗好切好后炒得很快,余渺端着碗筷到桌上,俩人就准备开饭了。 闻予穆的电话是在两人吃得差不多了在计划写作业的时候打来的。 几乎是看到闻予穆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的两下,余渺就有种预感—— 今晚是别想好好写作业了。 “渺渺,邵总他出事了。”闻予穆的语气沉重,余渺有一瞬间怀疑是不是邵栎凡终于恶有恶报出意外要死了。 那倒也不失为好事一桩。 那头闻予穆还在继续,“第一医院住院部,到了给我打电话,我下来接你。” “啊,我在学校上晚自习呢——” 余渺扯谎才扯到一半,电话那头就一阵杂音,邵栎凡难得带点虚弱的声音响起,“没死,过来陪床。” “你他妈到底在哪我比你清楚。” 余渺摸摸耳垂上的星星耳钉,叹口气。 还能骂人,看来邵栎凡没多大问题,真让人失望。 又是一阵杂音,远远地听见邵栎凡冲闻予穆撒气,“以后别喊她渺渺。” 没听见闻予穆的回应,声音忽然正常了,闻予穆的声音从听筒清清楚楚地传来:“渺渺,我等你。” 余渺愣了下,笑了,电话那头又丁零当啷一阵响,“滴”通话被挂断了。 今天的闻秘书为了她反抗了邵总。 真有意思。 杨燃粒突然站起来,进卧室拿了一袋衣服出来。 她第一次来时脱在了地下的校服。 “本来想在学校带给你的,但又怕被人看见说你闲话。”杨燃粒这样说着,就拿了她的书包和他的摩托车钥匙要出门。 余渺愣住了,左手手臂上那些伤疤隐隐作痛。明明早就该痊愈了。 如果她初中的时候就遇见他,或许一切又会不一样了。 但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她感谢初中那段经历的磨砺。 不然面对这样的杨燃粒,她一定会沉沦得迅速。 杨燃粒牵起她的手,“走吧,我送你。” 他们俩离得那样近,她也没有刻意避开他打电话,他自然清楚要干什么。 “结果最后还是没来得及给你包扎。”余渺戴好头盔,再度坐在了他的后座。 “没关系的,渺渺。”他拽着她的手,让她搂紧他的腰。 很快到了医院,杨燃粒把书包和衣服拎着,要把她送进去。 闻予穆在住院部门口站着,拿着手机敲敲打打,抬头,看到他们俩并肩而来的身影,有些错愕,但很快遮掩了过去。 “麻烦杨少送渺渺过来了。”闻予穆接过书包和衣服,牵起余渺另一只空着的手,“邵总身体抱恙,不便见客,真是不好意思,让您跑这一趟。” 冠冕堂皇的逐客令。 杨燃粒没有坚持,似乎早料到了这一场景,他只是用那双雾蒙蒙的眼睛盯着余渺,低头吻了下她的唇。 “我会变得比他更强大。”他凑在她耳边说,“等我。” 她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琢磨着他话里的意思。 他在对作为邵栎凡的金丝雀的她说话呢。 他要变强大,再把她从笼子里解救出来吗? 让她不必被另一个男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让她彻底属于他。 真是个好想法。 她扬起个笑脸,冲着低垂着眸的闻予穆道:“我们走吧。” 闻予穆就像没看见那个吻一样,牵着她,一如既往地叮嘱:“邵总他刚做完手术,心情不大好,你别去惹他。” 喝酒引发的胃溃疡导致的急性胃出血,据说吐了一地的血,吓了闻予穆一大跳。 着急忙慌把人送来医院,检查完就进了手术室,昏迷到了下午才醒。 邵栎凡本来是在病床上安安稳稳工作的,过了一段时间,看了眼定位系统,突然就发了难,非要叫余渺过来。 “我在住院她在陪别的男人,小没良心的。”邵栎凡当时咬牙切齿,“闻予穆,给她打电话,让她过来。” 余渺算是把事情捋明白了。 闻予穆把她送到了病房门口就转头要回家给邵栎凡收拾住院用品了。 “他一生病就爱折腾人,你别理他就行。” 余渺有些意外闻予穆这番言论,敲了两下门,进到了病房。 “过来。”邵栎凡的声音不咸不淡,“睡到我旁边。” 这就是他的折腾办法? vip病房很宽敞,很豪华,连陪护床都格外整洁。 余渺把外套脱下,作业拿出来,自顾自坐在了陪护床边写作业。 “睡到我旁边。”邵栎凡盯着她,又重复了一遍。 她这才分了个眼神给邵栎凡。 他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整个人的气质难得带点与强势相反的羸弱,而他自己显然很厌恶这点,皱着眉,满脸不耐,偏要找回那种压所有人一头的气势。 真幼稚,真无聊。 余渺低头看题,顿了下,又抬头看他。 “邵栎凡。”余渺对上他的眼神,“你数学怎么样?” 余渺躺在他旁边把数学卷子递给他的时候,邵栎凡都难得愣了愣。 不过话没说错,他数学确实很好。 好到他有点难以理解,这种题目有什么不会的。 “这不很简单吗?你拿第一问求出来的导数式代入式子化个简不就出来了吗?”邵栎凡拿着铅笔在上面算得飞快,“...哦,你第一问求的导就是错的,你真行。” 余渺隐忍,“那第一问错在哪了?” 邵栎凡嫌弃地睨她一眼,又在第一问她的过程上圈圈画画,“拿去,自己看。” 余渺扫一圈下来,不得不承认,邵栎凡这个人虽然很烂,但能力没得说。 她跟着邵栎凡的纠正勤勤恳恳修改第一问的答案,旁边敲着键盘的邵栎凡突然开口:“哦,你们数学老师还给我打过电话,数学课都在睡觉,怪不得你数学这么烂。” 余渺立刻想张嘴反驳说她数学不烂,在邵栎凡面前又实在是有些说不出口,干脆闭嘴继续做题。 “还有这个。”亮着的手机屏幕闯入视线,上面明晃晃是她数学课上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样子,“睡得真丑。” 余渺艰难地扭过头,看着邵栎凡嘲笑的小人得志的嘴脸,难以置信:“你怎么会有这个?张老头他趁着我睡觉偷拍我?” “不仅偷拍你,还发给我。”邵栎凡心情显得格外好,划拉划拉手机,“我还有很多不一样的,你要看吗?” “不必了。”余渺深呼吸,把罪恶的屏幕推出视线,继续看试卷,“我要做题。” 邵栎凡没动静了,余渺正奇怪这人竟然轻易就这样善罢甘休了,就感觉肩头一重。 有些不稳的呼吸落在耳边,邵栎凡把头搭在她肩上,整个人的重量都倚了过来。 “我看着你做题。”他说得自然而然,还把桌上放着的笔记本合上了。 余渺只好狼狈地在他的注视下写题,算出来的数字越发奇异。 邵栎凡在她耳边低低地笑,突然握住了她的手,笔尖落在了前几步上,“这里算错了。” 或许是因为失血过多,他的手指尖冰冷。 余渺看着那只曾经掌掴她、责罚她、玩弄她的手如今握着她的手在试卷上纷飞,觉得有些讽刺。 真够荒谬的。 23.红茶味的烟雾(杨,高h) 例假终于走了。 邵栎凡仍然被迫安生地住院。 闻予穆依旧每天白天去医院照顾他。 余渺觉得自己的生活总算变得平稳而正常了。 “渺渺。”杨燃粒靠在她旁边的栏杆上,把正燃着的烟递到她嘴边,“红茶味的,尝尝?” 余渺接过,深吸一口,还没把烟吐出来,杨燃粒就一翻身,揽住了她的腰逼近她。 吐息纠缠,她一挑眉,故意把烟吐在了他脸上。 破过红茶味的烟雾逼近面前少年的脖颈,她用气声贴着他的耳廓道:“我例假走了。” 昭然若揭的暗示。 余渺的一只手手落在他的胸膛,指尖轻轻滑弄,挑逗藏在衣料下的乳首。 尔后如愿听见了少年克制不住的喘息,指尖下的胸膛起伏。 她就着侧首的姿势吸了口烟,然后随意把烟头扔在了地上,空置的那只手便搭上了杨燃粒的后枕。 仰头,挑眉,红茶味的烟雾挑衅般再次扑在了少年张扬的面庞上。 她搭在他后枕的手略略用力,他便听话地低头,无限趋近于她殷红的唇。 停在了似触非触处。 “确定要在这里引诱我吗?”杨燃粒眨了眨眼,警示不知死活的猎物,“嗯?渺渺?” 他说话时唇部的颤动毫无保留地传触给她,似是而非的痒与软。 上午九点,大好的阳光洒在毫无遮挡的天台,只偶有风吹动他们敞开的外套衣摆。 杨燃粒的眼睛沐浴在阳光下颤动,让那个带着警示意味的动作都变得失去本味。 余渺略一仰头,贴上他的唇。 软的,暖的,杨燃粒的唇不厚,甚至算得上是凛冽的薄唇,亲起来却格外软。 就像他这个人一样,看起来出鞘的剑般锐利,内里却是柔软的。 刚抽过烟的口腔都带了点涩,纠缠的舌尖都有些滞涩,杨燃粒趁着分开的间隙咽了下口水,震感通过脖颈传到了她搭在他后枕的手。 她于是低头,舔舐滚动的喉结。 他粗喘着,搭在她腰际的手不甘示弱,往下轻轻撩拨她裙下光裸的大腿。 他的手是她外置的快感传感器,指尖轻轻落在哪个地方,她都会下意识绷起脑海里那根弦,未知的触感连接起性快感。 她渴求他。 余渺略略仰头,杨燃粒便抓准机会,将吻落在了她毫无遮掩的脖颈上,轻得像羽毛,却带来轩然的快感。 她将头仰起到极限,倒转着看这个世界。阳光直直射入视野,高挂的蓝天似乎触手可及,操场那头他们正在跑操,隐隐还能听见运动员进行曲在那里放着“一二叁四”。 他的吻落在了她的大腿内侧。 出乎预料的痒意,她已经湿得彻底了。 在杨燃粒的吻隔着湿漉漉的内裤落在余渺的阴蒂那一刻,她觉得头脑晕眩。 或许是倒置太久充了血,她重新抬起头,再低头,看见了蹲在她腿前的杨燃粒。 他要帮她口。 下一瞬,他直接把她的内裤拨到了一旁,温热干燥的唇就贴上了湿淋淋的小穴。 舌头青涩地探出来,打招呼样地从上往下舔弄。 因为兴奋而变硬的阴蒂、凸起的阴蒂头、湿漉漉的阴唇,最后停在了阴道口。 他的手落在了她的大腿,轻抚。 有力而柔软的舌探入了花径,微妙的酸胀感后是熟悉的快感。 杨燃粒熟门熟路地往深处探入,挺拔的鼻尖顶在了她勃起的阴蒂上,鼻息也落在敏感的肌肤上,带来尖锐的快感。 他用舌尖轻易找到了她的敏感点,然后便较劲似的盯着那一点顶弄,让余渺破了功,从唇齿间溢出甜腻的吟叫。 这是第一次有人给她口。 邵栎凡那种人,到死都不可能情愿蹲跪在别人面前俯首称臣的。 新奇的体验感,似乎杨燃粒总是带给她这样陌生而快乐的东西。 他的舌头在花径内搅动,引出她断断续续的呻吟。 退出,杨燃粒的脸贴着她的小穴,“不会有人来的,渺渺。” 所以,肆无忌惮地叫出来,因为他带给她的快感而呻吟。 余渺被按着吃了颗定心丸,一边呻吟一边喊着他的名字:“杨燃粒...”她的手搭在了他的脑袋上,那条灵活的舌头又钻入了她的穴内,挑逗里面的每一个敏感点。 快感越积越高,即将到达那一点时他的舌头却突然撤了出来,她立刻不满地唤他的名字:“杨燃粒...” 还没等她喊出第二声,声音便僵在了嗓子里,变成了破碎的呻吟。 他对准她的穴口,吸了下。 淫水不要钱地往下流,内壁不要命地收缩,余渺呜咽着到达了高潮,手上不自觉地揪着杨燃粒的头发。 他咽下她的淫水,从她的腿心抬起头来,唇边都亮晶晶一圈,沾满了她的淫水。 他混不在意般,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唇边的水痕,惹得余渺一阵脸热。 杨燃粒重新站了起来,勃起的肉棒对准了她湿得一塌糊涂的穴口,蓄势待发。 余渺略略抬起小腹,还沉浸在高潮的穴肉抽搐,慢慢吞吃住滚烫的龟头。 杨燃粒的手卡在了她的膝窝,一使力,她便被他轻巧地抱起来,吞入穴内的肉棒也随着动作摩擦穴肉,变更角度。 余渺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双腿也用力勾住他的后背,生怕自己掉下去。 杨燃粒的手托住了她的屁股,揉捏,让紧连着的穴肉翻咬。 他坏心眼地抱着她往前走,肉棒随着走路的动作深深浅浅地进出,摩擦着敏感的穴肉。 淫液随着进进出出流了满地,余渺干脆把脸埋在杨燃粒的颈窝,不去看这些狼藉。 失去视觉,触感便变得格外明晰,肉棒的每一根青筋都变得清晰可辨。 阴蒂撞上密匝匝的阴毛,肉棒毫无章法地顶弄到最深处,过量的快感,余渺张嘴咬在了杨燃粒的肩头,尿道吹出水液。 “这就吹了,嗯?”杨燃粒的声音很轻,尾音上扬,带了点挑衅的意味。 余渺紧闭上嘴,闷哼哼地叫,赌气地用力夹紧本就因为高潮而抽搐的穴肉,如愿听见了少年轻抽了一口气。 杨燃粒抱着她到了墙边,上面斑斑驳驳,是各怀心迹的留言涂鸦,余渺的背抵在上面,被杨燃粒压着继续操弄。 他的脸凑在了她的耳侧,轻飘飘的声音:“一二一。” 他在重复操场传来的跑操口号。 一边这样轻声在她耳边念着,一边身下毫不留情地跟着节奏撞着。 本该是穿着整齐的集体跑操时会出现的号子,被挪用在了这里,带来了一种极度的羞耻感。 他的吐息还刺激着耳侧的敏感点。 余渺红着脸再次高潮的那一刻,杨燃粒猛地拔出来,射在了她身后的白墙上。 激烈的喘息渐缓,杨燃粒紧紧搂住她,在她耳边道:“渺渺,对不起...” 余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是为了什么道歉,发出了一声疑惑的“嗯”。 “忘了带套在身上...下次会注意。”他的语气低沉,鼻尖讨好地蹭她的耳垂,“你要是不放心我现在去买药...” “没关系,今天是安全期嘛。”余渺揉揉他柔软的发,“而且我吃过药了。” 她可不做不做准备的爱,早在今早发现例假走了的时候就吃了之前闻予穆给她买回来的长效避孕药。 “所以...”余渺坏心眼地去抚那根半软的肉棒,“射在里面也没关系哦。” 于是他们在天台上做到了下节课下课。 憋了数天的欲望纾解,余渺觉得浑身轻松。 况且...还有贴心的床伴帮她清理。 余渺抽了口事后烟——这让她觉得做爱变得很有仪式感——两根手指夹着烟,送到了正任劳任怨擦拭着她腿间的液体的床伴嘴边,他吸了一口,仰头看她一眼,吐出。 雾蒙蒙的眼睛淹没在红茶味的白烟中。 “一股烟味。”宋亦一夸张地在鼻子前扇了扇,“你这么久跟杨小少爷干嘛去了?在天台上抽了一上午烟?” 余渺扔了颗薄荷糖进嘴里,笑吟吟,“嗯哼。” “嗯哼?嗯哼是什么意思?”宋亦一贼兮兮地凑到她旁边,“小少爷怎么样?是不是比邵总强点?” 余渺犯了难,秉着公平公正的原则,摇了摇头,评价:“各有千秋吧。” “唉。”宋亦一叹息,“烦死了,等我毕业了一定包几个男模。” 余渺是邵栎凡的小情儿,宋亦一打从一开始就知道,自然而然地默认她的第一次早给了邵栎凡,在知道实情后大惊失色。 她俩聊起天来嘴没个门把的,关于first night宋亦一早跟她交了底,人宋大小姐初中毕业后gap了一年,跑去了美高体验生活。 然后就看上了同校的小帅哥,高加索人种,据宋亦一描述腹肌匀称肌肉发达,尤其是那一双碧蓝色的眼睛,实在迷人。宋大小姐就直接横冲直撞冲上去表了白,表着表着就表到了床上。 于是宋亦一完全没法理解邵栎凡觉得余渺年纪太小要在她成年后再做的这一举动。 “这要是别人我可以理解为尊重你爱护你,但他是邵栎凡啊,这也太奇怪了。他是不是不行啊?” 宋大小姐如是锐评,并对余渺致以沉痛的歉意。 “渺渺你当个不行的男人的情儿,实在是暴殄天物。” 还有诚挚的建议。 “不过我们周围能行的男人也不多。渺渺有机会你一定要出国,一个中国女人如果不试一次外国男人,那她的人生就是不完整的。” 余渺想起她之前这些言论,笑了下,调侃:“记得多包几个高加索人,让你的人生更完整一点。” 宋亦一却赞同地点点头,“你说得对,到时候你也记得来,让你的人生也变完整。”她一揽余渺的脖子,“怎么样?我是真姐们吧?” 她扭头,看着宋亦一一本正经豪情万丈的神情,失笑。 24.血肉(邵)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院?”余渺盘腿坐在病床上,嫌弃地看身旁的邵栎凡一眼。 邵栎凡正在拿ipad弹钢琴,德彪西的月光,整个人难得浸润在一片宁静静谧的氛围里。 如果他刚刚没有卡在护士巡房的时间前非让她给他口出来,余渺可能还会有点夸奖他的心情。 这神经病,在家里时几个月都不见得碰一次琴键,进了医院开始装模作样了。 “嘘。”邵栎凡睨她一眼,“你乖一点。” 讲话也变得装模作样。 余渺索性不看他,改看摊开在桌上的数学题,上面密密麻麻又是邵栎凡演算的字迹,泄了气地趴在了桌上。 月光弹完了,曲风一转,又是他钟爱的那首李斯特的钟。 余渺想起了那场在浴缸里的性事,暗骂。 照这个势头下去,她是跟古典音乐无缘了。 又是在高潮处戛然而止的琴声,她启唇想问个究竟,却被邵栎凡抢先开了口: “你会拉小提琴吗?” 余渺差点没被他气笑,“好问题。”她撑起脑袋,歪着头看他,“我十三岁就被你买回家了,你说我会不会?” “十三岁之前就不能学了?”邵栎凡把平板往她旁边一扔,“钢琴不就会吗?” “李斯特的钟,后面那段,会不会弹?” 余渺愣了一下,把平板放在了腿上。 她很久很久没弹过钢琴了,但这首曲子的曲谱实在是烂熟于心,归功于邵栎凡常年弹到高潮就停手的毛病。天知道她多想自己继续弹完这段高潮。 起手,按在屏幕上的琴键。 激烈的、轻灵的,钟总被诟病炫技过多,但弹起来也总让人觉得酣畅淋漓。 真搞不明白邵栎凡为什么总止步于这里。 “啪啪啪”余渺弹完,邵栎凡靠在床头,缓慢地鼓了几下掌。 敷衍。 余渺觉得没趣,把ipad扔回了邵栎凡怀里,似乎碰到了刀口,他闷哼了一声,突然笑了一下。 有病。 “我妈是个小提琴家。”他莫名其妙冒出了这么一句,眉眼还带着笑。 余渺写字的手一顿,扭头看他。 邵栎凡继续:“她最具盛名的演奏曲就是帕格尼尼的钟。” “今天是她跟我爸的离婚纪念日。”他的目光似乎落在了她的身上,又似乎没有,“你说我要不要发个消息问候她一下?” 余渺把笔放下,转过身,面对着邵栎凡,认认真真跟他对视。 “虽然你是个烂人,但也是有哭的权力的。”她说得正儿八经,“哭不出来我可以帮你。” 邵栎凡挑了挑眉,“怎么帮?” 余渺皮笑肉不笑,“我扇你几巴掌,给你酝酿酝酿情绪。” 不得不说,住院这段时间不同于以往的吊儿郎当的邵栎凡把她的胆子纵大了。 邵栎凡却笑了,握住她的手腕,“这么记仇?” 他直接握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甩了一巴掌,清脆的一声响。 这一巴掌的劲儿不小,余渺的手心红了,她抽回手,甩了甩,暗骂这神经病。 “看吧,没用。”偏邵栎凡还在那儿笑,“疼痛与眼泪是没有必然联系的。” 余渺把写好的作业一收,表示反对,“你这话很违背人的生理本能你知道吗?” “你割腕差点死了那回哭了吗?”邵栎凡轻飘飘地反问。 余渺没话说了。 这人竟然还好意思提这茬,他可是罪魁祸首之一——虽然他或许根本不自知。 他压根不理解她当时能掐出水般细腻的少女心思,她也算是被他逼着长大的。 邵栎凡也没再说什么了。关灯,俩人肩并肩躺在病床上。 “过来点,抱着我。”邵栎凡平静地命令。 余渺没理他。 邵栎凡叹口气,“你还是怕我点比较好。”他的语气很平淡,“指不定哪天我就把你掐死在床上了呢。” 余渺于是翻身,抱住他的胳膊。 “怎么?真掐死过人?” 邵栎凡笑,“差点。” 差点掐死他的亲生父亲。 如果他爸能一直听他的话,就不至于这样了。 邵栎凡生在一个还算和谐的家庭。 他母亲是享誉全球的小提琴家,父亲则是母亲的学生之一。 在邵栎凡还小的时候,他的父母最常干的事就是在花园的琴房里合奏。 母亲拉小提琴,父亲弹奏钢琴。 Paganini的《La Campanella》是最常被演绎的一首。 邵栎凡就坐在一旁,仰头看父母合奏的场景。 每到高潮曲段,父亲都会停手,和他一样仰头,看母亲以小提琴独奏。耀眼。 那是他人生少有的美好安宁的时光。 后来父亲发现母亲并非因为爱情嫁给他,她不爱他,嫁给他只是因为他神肖母亲的初恋,也是他早逝的表哥。 母亲想要一个和她最爱的初恋的孩子,父亲不过是她利用的工具。 邵栎凡那年七岁,琴房落了灰,再也没有人踏入过。 父亲开始酗酒,母亲索性与他分居,留下邵栎凡一个人不知缘由地被父亲殴打。 他是他和她的孩子,他又不是他和她的孩子。 多矛盾,又多荒谬。 他那时还太弱小,能做的事只有躲到琴房的角落,躲在钢琴的后面,寄希望于父亲能心软。 看到承载了那么多美好回忆的琴房,父亲会不会选择不打他? 邵栎凡那时还太小,小到想不明白,感情是多么廉价而致命的东西。 邵栎凡八岁生日那天,母亲在他的哀求下终于愿意回来,醉酒的父亲却将拳头落向的母亲。 他的母亲是个顶顶骄傲而雷厉风行的娇小姐,一生众星捧月,没受过任何委屈,更别说被家暴了。 母亲便请律师送来了离婚协议书,没避开的那一拳也拍照留存,如果父亲不同意,她马上就会去做伤情鉴定然后跟他打官司。 离婚那天,邵栎凡跟在父母身后看他们领了离婚证,母亲走到他面前,蹲下,揉揉他的脑袋,“抱歉啊,小凡。”她的神情是那样温柔,“你要乖乖听爸爸的话,妈妈有空会来看你的。” 父亲同意了离婚,唯一的条件就是他的抚养权。 邵栎凡无数次想求母亲带他走,想给她看身上的伤疤。 可是看到她兴冲冲跑进别的男人车上的身影,他又说不出来话。 父亲的手从后面钳住了他的脖子,拽着他往前走。 窒息感、疼痛感、屈辱感。他痛恨这些感受,却无力反抗。 母亲后来再嫁给了一个商人,也就是离婚那天在民政局门口接走她的那个人。 那年他十二岁,父亲在母亲婚礼当天喝得烂醉,醉醺醺地拿着酒瓶洒满了琴房的地面。 然后把门反锁,锁住了一切曾经的美好回忆,包括还坐在角落的邵栎凡。 一把大火,火焰熊熊燃起,顺着酒迹逼近了邵栎凡。 他旁边就是窗户,他本该尽快逃走。 但他当时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打电话给了母亲。 他的声音带点颤抖,他说,“妈妈,爸爸把琴房烧了。” 母亲那头人声嘈杂,他这才想起她在举办婚礼,她只是笑了下,随意地回他:“小凡,那些没什么大不了的,烧就烧了吧。” 原来在他眼里那样不可割舍留恋至今的记忆,在他们眼里是那样没所谓无意义。 邵栎凡把手机扔到一旁,看火焰吞噬掉母亲拉过的小提琴,看火焰把他留恋的一切吞噬为虚无。 他听见了父亲的笑声,他突然觉得倦了。 死了也不错,和这片回忆一起葬身火海,还算不错的死法。 手心刺痛,高温蒸腾理智,他缓缓阖眼。 是闻予穆的妹妹穆予闻救了他。 他们两家是邻居,听说小姑娘看见火光不管不顾地冲进来救了他,自己却重伤不治。 他浑身裹着绷带去参加了她的葬礼。 闻予穆的父母早几年就去世了,他一个人操办了整个葬礼。 邵栎凡永远欠闻予穆一条命,所以闻予穆做什么,他都可以容忍。 他希望闻予穆能做点什么,对他颐气指使,恨他。 但都没有,闻予穆永远是那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好像是闻予穆欠了他。 他们俩就这样拧巴而别扭地相处着长大。 伤好之后回到家,父亲没有愧疚,没有悔恨,他灌着自己酒,对邵栎凡说:“你看,你妈根本不爱你,你差点死了都没有来看你一眼。” 邵栎凡当然清楚是因为父亲把消息捂了下去。 他慢慢逼近瘫坐在地上的父亲,“爸,我想学小提琴。” 父亲站起来,晃晃悠悠要打他巴掌,勃然大怒:“就知道惦记你那个贱人妈,你看她管过你一天吗?” 邵栎凡拦住那一巴掌,狠狠踹了父亲一脚,骑在他身上,掐住他的脖子。 看那张熟悉的脸逐渐青紫,看他嘴里溢出听不懂的只言片语。 他最终还是放开了手,居高临下地看狼狈咳嗽的父亲。 原来只要他足够强大,就可以获得支配的权能。 原来一切都是可受控的,原来一切并非只能眼睁睁看着灰飞烟灭。 原来臣服是这样美妙,他那个只会冲他挥拳的父亲正痛哭流涕地向他求饶呢。 “爸。”他扇了父亲一巴掌,“听话点。” 他是爱着听话的父亲的。 毕竟血浓于水吗。 他是因为扭曲的爱意而结合出生的孩子,是浸润在无望的悲切中长大的孩子。 是见证过美好在眼前不受控地破裂的孩子,是只会以暴制暴的禽兽。 他的本性与经历造就了他的卑劣不堪,所以即使知道自己做的这些事多么招人厌弃,也不可能改正。 暴力与挣扎堆砌出他的血肉。 25.秘密(闻,邵) “为什么是杨燃粒?” 余渺和闻予穆并肩坐在医院楼下的长椅上,他微微皱着眉看她抽烟,忽然问她。 这是个很微妙的问题,简直有点像前男友不服输的质问,但结合闻予穆这个人,又更像老父亲不放心的叩问。 她低头吐出口烟圈,反应过来,邵栎凡没有告诉闻予穆他和她之间的交易。 “因为他有利用价值,哥哥。”余渺叼着烟,说起话来含含糊糊,同闻予穆说了她的目的和他们的交易。 换来了闻予穆长久的沉默。 “你不该这样的,渺渺。”他终于开口,语气很轻,“人的感情是不能被算计的。” 余渺挑眉,没想到闻予穆沉默许久后的发言是这个。 “你这样接近他,最终自己也会陷进去的。”闻予穆的语气很笃定,“收手吧,渺渺,如果你的目的只是想从邵栎凡那里得到自由,不值得这样做。” “你的人生还长,会有很多其他的方法的...最不济,还有我嘛。”他说到最后,带点自嘲地笑笑,“如果你还愿意信我。” 余渺把抽了一半的烟夹在手上,送到闻予穆嘴边。 他有些无奈地笑,看向她,“我不会抽...” 她直接趁着他说话张嘴的空隙把烟嘴塞了进去,他不得不拿唇叼住。 “不会抽就这么叼着。”她笑,“咖啡味的,尝尝。” 闻予穆只好呆愣愣地叼着,搭配着他俊逸端正的脸,有些滑稽。 “哥哥,我的目的可不只是这个。”她睨他一眼,看他有些不自然地叼烟,笑了,“是为了复仇。” 闻予穆瞪大了眼,学着她的样子拿两根手指夹住了烟,张口问道:“你要杀了邵栎凡?” 余渺笑得前仰后合,凑过去,就着他的手吸了口烟,这才缓下来。 “是向我那些叔伯复仇。我父母的死可不是意外那么简单。”她索性窝在了他怀里,慢慢悠悠继续。 闻予穆的手有些迟疑地落在了她的背上,轻轻拍着,算作安抚。 余渺知道父母的死讯是在一个雨夜。 夏季,台风影响下的暴雨,雷声轰鸣,闪电划破天际。 在此之前,余渺是喜欢雨的,哪怕是狂风暴雨,她喜欢趴在窗前,看被风吹得弯折的树和似针般冰冷刺向地面的雨。 父母出去谈生意了,她一个人在家,这在他们家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帮她做饭的阿姨走了,她就偷跑去地下室的酒窖,偷拿了父亲的藏酒。 葡萄酒,高脚杯,上着初中的余渺不懂那么多讲究,扭着手腕晃着酒杯醒酒。 甜涩的酒液入喉,她伸手到窗外,去接冰冷的雨滴。 白色的闪电,随后是几乎在她耳边响起的雷鸣,她吓了一跳,出于本能地后退一步,听见了急促的铃声。 陌生而急切的女声通知了她,她懵在了原地,好半天才理解对面的意思。 那一晚的记忆都是浑噩的,碎裂的玻璃,蜿蜒的酒液,刹车的杂音,轰鸣的雷声。 余渺打车到了事发地,现场人员在打捞落入江里的车辆,有人拍了拍她的肩安慰她,她签了很多遍自己的名字,在各种记不清用处的文件上。 只有死亡证明,她记得清清楚楚。 她的一众叔伯来得很快,为着赔偿金和遗产大吵了许久,最后大伯掐着她的脖子把她从一旁扯了过来。 她被寄养在了他名下。 那些赔偿金与遗产还有公司,也都到了他名下。 过几天,警局联系她签认定书,上面明明白白写着事故是由于雨天打滑,一场意外。 她沉默许久,一笔一划地签下名字,眼中含着泪,冲对面面露挣扎的男人笑了下。 这是她的惯用伎俩。 那位良心难安的警官最终追出来,塞给她了一张纸条。 来得奇快的叔伯,被称为意外的事故,这一切都在刺痛余渺近乎昏沉的脑海。 纸条上的内容如她所料,她父母车上的刹车被动过手脚,伪造的认定书也是迫于上面的压力。 她那手眼通天的大伯脱不了干系,她太清楚了。 余渺做好了准备,在她那个恶心至极的大伯手下伺机,找机会复仇。 但她显然低估了大伯的心肠,在所有手续办完后的第二天,她便被迷晕,带去了拍卖会现场。 尔后被邵栎凡买下。 真不知道算是幸还是不幸呢。 闻予穆的手很暖,不同于邵栎凡那种冷血动物的暖,他静静听完余渺的叙述,没有说话,只有夹着烟的手指略略颤抖。 滚烫的烟灰落在了指头,他的身体下意识一僵,却没有下一步动作。余渺窝在他怀里,伸手,打掉了那点烟头。 她握住他的手腕,在被烫红的地方吹了吹。 闻予穆的身体软了下来,败下阵来一般。 “渺渺。”他略略收紧搂住她的臂弯,“你希望我做什么呢?” 闻予穆是聪明人,他从来这么清醒地看穿她那些小伎俩,让余渺都有些不爽起来。 不过这样明知陷阱还自甘堕落地往下踏的模样也是让人畅快的。 余渺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那处红痕,如愿感受到身下人的颤抖,笑了。 “帮我。”她紧紧握住他的手,“哥哥,选我吧,好不好?” 她在逼迫他站队,逼迫他在邵栎凡和她之间选择她。 “我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你了,哥哥。”余渺的语气那样可怜,像极了无依无靠的柔弱少女,“这一次,选我,好不好?” 闻予穆在她身后沉默许久,她不必回头就能感觉到他的挣扎。 让他背叛一次邵栎凡就这么难?邵栎凡救过他的命吗? “你想从邵栎凡那里得到什么呢?渺渺。”他的语气迷茫,连带着让她都有些迷茫起来。 她只是想借他的手复仇而已。 她这么告诉闻予穆,他顿了下,问她:“那为什么不直接拜托他呢?” “为什么不直接把这些都告诉他呢?”他的语气很轻,说出来的话似疑惑似质问。 余渺一瞬哑然。 她从没有把“邵栎凡会愿意帮她复仇”这件事列入可能实现的事情范畴。 而且...那样,她不就还是低他一等,又是那样可怜地乞求他的救赎了吗? 她才不要。 她要站起来,与他平等地谈判、对峙。 最好最好...能成长到把他踩在脚下。 让邵栎凡对她摇尾乞怜,光是想想就让她畅快极了。 余渺仰起脸,冲闻予穆一笑。 “因为我不信他。”她的语气那样甜,“我只相信你,哥哥。” 闻予穆如水的眼神一瞬凝滞,他看出了她的避而不谈,却还是逃不过甜言蜜语编织的牢笼。 他与她对视,笑,“如你所愿,渺渺。” 余渺按住他的后枕,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 这是奖励。 “原来没死在下面啊。”余渺推开病房门,迎面就是邵栎凡不咸不淡的嘲弄。 她坐在了床边,学着他的语气:“你不也没死在病房吗。” 余渺背对着邵栎凡坐着,削苹果,突然脑袋不受控地往后一仰。 邵栎凡跟个小学生一样幼稚地扯了下她的辫子。 她的头发长长了些,已经可以用皮筋扎起来了,只是发尾总不听话地翘起。 “像小鸟尾巴。”他拿手胡乱戳着她的发尾,余渺不胜其烦,把削好皮的苹果一把塞到他手里。 那只手终于安分了。 余渺舒口气,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却刺破了难得的平静。 是杨燃粒给她的手机。 她看了眼面无表情啃苹果的邵栎凡,他盯着她,不动弹。 余渺装没看见他探寻的目光,抱着手机去了洗手间接电话。 接通电话,她“喂”了一声,对面却是奇怪的静默。 “杨燃粒?”她又不确定地喊了一声。 杨燃粒很少给她打电话,应该是有急事才对。 好半晌,她才得到回音。 “渺渺...”杨燃粒的声音哑着,“好难受。” “过来陪陪我,好不好?” 因病沙哑的嗓音意外得好听,还带着些撒娇的意味。 余渺立刻在两个病号间做出了选择,反正邵栎凡也死不了,她可懒得在这待。 “你盖好被子,等我,我马上来。”她的语气急切,面上的表情却一如既往地冷静。 她打开门,邵栎凡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病床上下来了,靠在一旁的墙边。 “你今天要是踏出这个病房,我就把你的腿打断拴在床脚。”他的语气平淡。 但余渺就是觉得这疯子能做出来。 她犹豫一瞬,决定跟这个不知道听没听清楚墙角的神经病讲两句道理。 “我是要去照顾杨燃粒。”她强调,“生病的时候最适合趁虚而入。” “哦。”邵栎凡的表情平静,没看她一眼,“你原来知道啊。” 余渺听出他话里的暗示,在心里翻翻白眼。 谁要趁他邵栎凡的虚而入啊? “都是为了我们的交易,理解一下好吗?邵总。”她尽力好声好气。 他拧过头看她,笑笑,“理解不了。” 这不讲道理的神经病,谁在他手底下做事谁倒霉。 ...闻予穆确实是有些倒霉。 余渺把人扶上床,把没吃完的苹果送到人手上,最后亲了一下他的唇。 邵栎凡很受用,伸手要拉她上床,被她一闪身躲了过去。 她飞快地溜出了病房,留给邵栎凡一句:“尽力理解一下吧,邵总。” 26.可以是你的(杨,微h) 好险。 余渺觉得要不是邵栎凡手上输着液,可能已经把她抓回去了。 过剩的占有欲与掌控欲。 他什么时候能改改? 不过能改掉的话,他也不会是邵栎凡了。 她到了杨燃粒的公寓门口,输入密码,开门。 他的所有密码都是她的生日,像某种心照不宣的秘密。 室内没有开灯,城市的霓虹从落地窗斜斜落进来,五彩斑斓地洒了一地。 余渺穿上杨燃粒特地买给她的拖鞋——粉红色的。 给女孩买粉红色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男性的某种共识,闻予穆给她买的棉拖也是粉红色的,甚至还是小兔子的形状。 她这个人除了在闻予穆面前故作无辜清纯的时候,其他跟小兔子实在是半点沾不上边。 “喵——”拉得长长的叫声从喵喵的卧室传来,余渺走到走廊上,在两扇门间犹豫了片刻。 还是走进了喵喵的那间。 给在地上翻肚皮打滚撒娇的喵喵放好粮,如愿得到了它亲近的蹭蹭,余渺心满意足地关上了门,转战杨燃粒的卧室。 也不知道怎么突然病了,昨天下午放学的时候还好好的。 卧室里也没有开灯,余渺只能看到床上鼓鼓囊囊的一团。 她坐到床沿,弯腰想摸摸杨燃粒的额头,他却飞快地把头埋进了她的怀里,环住了她的腰。 跟只猫一样,蹭着她撒娇。 “渺渺。”他微哑的声音闷闷地传来,“你都不先来看我。” “喵喵比我还重要吗?” “喵喵对你来说很重要嘛。”余渺揉揉怀里的脑袋,面不改色地哄着。 说完,她俯身,跟他拉开距离,伸手再次想去探他的额头,“哪里不舒服啊?” 手腕却被他拽住,相触的温度熨帖,并不十分烫。 应该只是低烧。 杨燃粒一拉,她便整个人倒在了床上,手被他握着往下探。 勃起的性器隔着布料打在她的手心。 “这里。”他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温热的吐息喷洒,余渺痒得缩起脖子,索性钻进被子里,躺在了他的身侧。 被窝里是他残存的体温,房间一片昏暗,斑斓的霓虹光点模糊视线。 并不灵敏的视觉带来触觉和听觉的突显,她听见了他加快的心跳、有些粗重的呼吸。 余渺抚上心口,感受自己的心跳。 是不同于杨燃粒的平稳,仿佛从无动容。 她呼出一口气,像在叹息,主动攀附上了他的脖子,骑在了他的身上。 她吻上他的唇,蜻蜓点水地滑过,再到下巴,脖颈,一路向下。 略高的体温不知是源于情动还是病理,从相接的肌肤处传来。 余渺一路吻到了他的胯骨处,整个人蒙在了被子里,漆黑一片,缺氧使呼吸加快,她闻见了鼻尖浓烈的荷尔蒙气息,咽了口口水。 她脱下他的内裤,释放出勃起的性器,炙热的,硬挺的。 然后吞入,一直到口腔深处。 杨燃粒拿手臂盖住眼睛,任她宰割的不作为,唇齿间溢出阵阵轻喘。 余渺娴熟地吞入肉棒,又吐出,拿舌头舔舐敏感的龟头。 她足够熟悉杨燃粒的肉棒,摸着黑也能精准地逗弄他的敏感点,听见少年微哑的呻吟与喘息,心中满意。 她舔弄累了,便拿手握住根部,缓缓套弄,有一搭没一搭地拿舌头舔一下。 杨燃粒微哑的声音响起:“渺渺。” 她知道他想说话,做坏地突然吞下他的整个肉棒,再吐出,如愿听见他下一句的开头变成“嘶”的一声呻吟。 余渺趴在他的腿间,笑嘻嘻应:“嗯?” “今天我如果没有打给你这个电话,你是不是也会对邵栎凡做这些事?”他的声音有些茫然,有些无措,并非全然浸润于情欲中的模样。 余渺觉得这是个蠢问题。 全世界都知道她是邵栎凡的小情儿,跟邵栎凡住一块被邵栎凡养大,她不给邵栎凡做这些事儿给谁做? 她又将肉棒吞到最深处,噎得自己眼泪生理性地流出,却还是继续机械地重复。 杨燃粒突然侧过身,她防备不及,还没吐出他的肉棒,肉棒不可避免地磕在了她的牙上,变软了些许。 “你疯了?”余渺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碰了碰因为疼痛变软的肉棒,“不怕断子绝孙?” 杨燃粒缩下来,也钻进被子里,和余渺对视。 密闭的空间,急促的呼吸交缠,余渺听见了两人同样快速的心跳。 杨燃粒直勾勾看着她,漆黑一片,她看不出他眼里的情绪。 “是不是?渺渺。”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这是不争的客观事实。但余渺直觉他不想听到这个答案,又懒得扯这种没人信的谎,索性继续缄口不言。 她不回答,伸手要去挑逗他的性器,却在半途被他截住,十指相扣。 杨燃粒仍然看着她,直直望进她的眼里,让她都莫名生出一种心虚。 好似出轨的妻子被抓包。 但若是比喻成婚姻关系,更像的应该是她和邵栎凡,杨燃粒某种程度上才是那个个插足者。 “邵栎凡买下了我。”余渺最后妥协,回答,“我无权拒绝他。” 在她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杨燃粒拥住了她。 他在被子里蜷成了一团,整个人圈住她,让她无法动弹。 “渺渺。”他的嗓子更哑了,带点哭腔似的,“你可不可以是我的?” 简直像个得不到玩具在哭闹的孩子,多稚气的话语。 她成了他求而不得的没办法从邵栎凡那抢回来的玩具,难为他发着烧还挂念着。 余渺心里有气,面上依然笑吟吟的,回他:“我当然可以是你的。” 狗屁,这群男的懂不懂什么叫独立人格什么叫尊重,将男女关系与所属关系挂钩,太蠢。 她余渺永远只属于她自己。 “前提是,你彻彻底底地爱上我。” 爱她爱得死去活来,成为她的筹码,被她心甘情愿地利用吧。 多公平的交易,她当他的玩具,他作她的筹码。 谁也别恨谁。 杨燃粒拥她拥得更紧,一手猛地把盖在他们身上的被子掀开。 “你说得不对,渺渺。”他带着她坐起,借着月光,她得以看进他的眼睛,“这个前提早就成立了,可你却不是我的。” 余渺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只喘息着,不言语。 她有些分不清他的话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了。 回顾刚刚激烈的气愤,其实同样的话由邵栎凡说出来她并不会这样生气。 只是她总觉得杨燃粒与邵栎凡他们不一样,她偏心杨燃粒,因为他诚挚的喜欢。 发现他骨子里也是相似的东西,她才格外失望。 “是不是只有我接管杨氏了才能与邵栎凡抗衡?”他迷茫地喃喃。 余渺想起在慈善晚会上听到的传闻,顿了顿。 “不想做的事情就别去做。”她淡淡道。 “你是不是不高兴了?”他摸摸她的头发,她没反应。 杨燃粒就手上绕着她的头发,不依不饶:“不要不高兴嘛。” “我爱你。” “所以不要不高兴。” 全然没逻辑的话语。 余渺叹口气,问他:“杨燃粒,你想做什么呢?” 杨家小少爷放着大好的家业不继承又是执着于什么呢? “电影。”这问题问出来他倒回答得干脆。 余渺于是窝在他怀里听了一遭颠三倒四的说明。 他母亲科班出身,在嫁给他父亲前是业内赫赫有名的导演。 他母亲在怀他的时候没法跑现场,一直在打磨剧本,惦记着生了他后开拍。 最终却死于难产。 剧本的雏形始于母亲的学生时期,母亲盼了许久才谈成了项目。 那个剧本是他的心结,也是他父亲的心结。 父亲是恨他的,杨燃粒觉得,在听到他想学电影的想法时,父亲打了他一顿。 从小父亲就时常打他,那次打得格外狠,他没有反抗,从来。 他的出生就带有罪孽,他理应偿还。 他也理应完结那部未完的影片。 余渺听完,沉默许久。 其实杨燃粒从来无罪,其实他不必为此忍受良多,更没道理为此负罪。 她想这样告诉他,却想起了自己。 他们都是这样无药可救的,只有这条路可走的,这是某种逃离不开的命运的必然。 杨燃粒也久久沉默着,有些反常,余渺用手攀附上他的脖颈,才后知后觉感受到高温。 她扶他躺下,把温度计塞进他嘴里。 他烧得有些懵了,只乖乖听她的话动作。 39℃。 ...一开始就是因为生病喊她来的,他们乱来了一通什么啊。 余渺忙前忙后,从医药箱找出退烧药来喂他吃下,再去端了水来,沾湿毛巾擦拭给他降温。 杨燃粒愣愣地看她,轻声喊她:“渺渺。” 她应声,继续擦着他的额头。 “你还不高兴吗?” 呆子。发着烧过了这么久怎么还惦记着。 “没有不高兴。”余渺与他对视,认认真真回应。 杨燃粒这才放下心来似的,缓缓闭上眼。 余渺把毛巾扔到盆里,趴在床边看他。 他爱她,所以她不要不高兴...吗? 得到杨家小少爷的爱,她确实该高兴的。 她抚上心口,心跳的速度依旧平稳。 但她好像不太高兴。 27.别死在她身上(邵,高h) 余渺是在趴在床边昏昏欲睡的时候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是邵栎凡,他难得纡尊降贵亲自给她打电话。 她看了眼床上睡得正熟的杨燃粒,去了客厅接电话。 那头传来有些低哑的嗓音:“回来,现在。” 她走的时候嗓子不还好好的吗? 某种不祥的预感从心底缓缓升起。 “发烧了,回来照顾我。”那头邵栎凡命令得理所应当。 “你干嘛了?怎么突然发烧了?” 本来过几天就能出院了,他怎么把自己折腾到发烧的? “我不想听这些。”他冷淡地揭过这一茬,对她咄咄的质问有些不满,余渺隔着手机都能想象出他此时不耐的表情和皱起的眉头。 下一句倒是出乎了余渺的预料:“关心我。” 这是什么要求? 余渺一下子脑袋一片空白,讷讷:“...注意身体,早日康复?” 邵栎凡在那头沉寂了许久,余渺猜这人肯定在把电话拿远了在嘲笑她,恼羞成怒地要挂电话。 “怎么?杨小少爷会关心,到我这儿就不会了?”他的语气里带了几分调笑。 占有欲作祟的男人,麻烦事儿真多。 余渺艰难地回忆自己在接到杨燃粒电话时说了什么。 “盖好被子,我马上来?”她有些不确定地重复记忆里的话语。 “嗯。” 可能是她刚刚的犯蠢取悦到了邵栎凡,意外得好过关。 他的声音低低的:“我等你。” 电话被挂断了。 余渺觉得莫名其妙,还是去了房间,确认杨燃粒的烧退了,给他留了张字条。 病房。 余渺被邵栎凡扯开了衣服压在病床上。 她甚至有些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她不是被叫回来照顾这个自作孽的病号的吗? 谁家发烧的病号会靠在墙边等猎物打开房门就扯着往床上压啊? 邵栎凡滚烫而健壮的身躯压在她身上,急不可耐地直奔主题,粗粝的手指插入她的花径。 出乎预料地顺利。 余渺这才后知后觉,刚刚给杨燃粒口的时候自己湿得彻底。 她甚至自己没有意识到,此时邵栎凡的入侵私处才觉察到内裤上已经冰冷了的淫液。 邵栎凡显然也意识到了,他把她的腿举起,脱下了她的内裤,上面的淫液亮晶晶一片,直接展露在二人眼前。 “小荡妇。”他冷嗤一声,随手把内裤扔到了一边,滚烫的手指重新侵入了她的体内,不加收敛地搅动。 “跟他做了几次,嗯?让他射在里面了吗?”他重新压在了她身上,手臂撑在她的腰侧,眼睛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余渺翻个白眼,“你当人人都像你一样拿发烧当借口找我发骚?” 邵栎凡加了一根手指,换来余渺一声低呼,他冷哼:“你当世界上的男人里就我一个坏人?” 说完,他整个人压了下来,脑袋埋在她的耳旁,灼热的呼吸粗重,喷洒在了她的耳朵脖颈。 她才得以确认面前这个发情期到了一样的男人确实是发烧了。 “你也真不怕死。”余渺承受着他毫无章法的啃咬,接触到的温度是从未在邵栎凡身上出现过的炙热,让她心头涌上一阵陌生的快感。 就好像她终于赢了他一轮。 “嗯?”邵栎凡的唇贴着她脖颈的血管处,发声的时候带来微妙的震动,细碎的痒意。 “发着烧剧烈运动会猝死的。” “哦。”这神经病不怕死地在她耳朵边笑,“那我们就看看,是我先猝死还是你先被我操死。” 话落,他猛地进入了她,长驱直入,仿佛巡视领土。 她的内壁不受控制地吮吸侵入的肉棒,说不上是推阻还是欢迎。被撑开的不适感已经习惯,甚至也成为了代表某种被彻底占有的另类的快感。 因为发烧,侵入的肉棒异乎寻常得滚烫,让余渺颠簸于欲海时还忍不住担忧—— 邵栎凡会不会死在她身上啊? 他死了遗产又不归她,亏死了。 但不可否认,异常的高温又带来奇特的快感,敏感点被邵栎凡粗长的肉棒剐蹭,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体贴和温柔,每一下都往最深处狠狠地撞。 尽根没入,抽出,每一下都撞在她最里面的花心。 他粗硬的阴毛压着她的阴蒂,痒中夹杂着尖锐的快感,在子宫深处堆积起快感。 邵栎凡的动作恶狠狠的,像是要履行刚刚的豪言,把她往死里操,撞到她支离破碎,神志不清,臣服于他。 快感从下往上,顺着脊柱蔓延到脑内,她受制于冲到临界点的快感,手无措地抓着邵栎凡的后背,挠出抓痕。 邵栎凡笑了,按着她的后脑勺吻上她,让她在被高潮汹涌的快感冲到无助时有处可依。 这是他教给她的习惯,他们都一直记着。 失去理智的一瞬高潮过去,余渺率先移开唇,把脑袋靠在邵栎凡肩头,耳朵靠着耳朵,感受到他灼热的体温。 意识到自己刚刚不受控地在抓挠邵栎凡的后背,她望了眼,只看见浅浅的白痕,有些遗憾于学校对仪容仪表的要求,她的指甲根本不长。 抓得邵栎凡见了血才更痛快。 他们都有着这样渴望毁灭对方的冲动,她从邵栎凡炮机一样一刻不停的凶狠的冲撞中得出这个结论。 不死不休般的纠缠。 邵栎凡的粗重的喘息响在她耳边,这带给余渺体内含着他的一部分之外的另一种实感。 此前邵栎凡在她面前总是那样高高在上,毫无动容,连生理反应都可控般,只欣赏着她被他玩弄得彻底的丑态。 这样异常的高温和克制不住的喘息让她觉得他终于跌落了掌控者的王座,她终于与他平起平坐。 他的肉棒已经进入到了最深处,龟头箍在子宫口处,仿佛那里就是天生为他准备的鸡巴套子,依照他的喜好折腾。 邵栎凡的喘息越来越快,他们都快到极限,这场性爱里没有夹杂什么技巧,全然是宣泄式的真枪实弹地进攻。 顶到最深处,退出一点,再用尽全力往里顶。 余渺感受到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加快的呼吸,还有溢出唇齿间的甜腻呻吟,因为粗鲁的撞击而碎裂得听不出原样。 “邵栎凡...太深了...别...” 他自然不会搭理她这些恳求,性爱中的这样的言语往往被双方视为助兴剂。 最后的撞击也是直直到了最深处,内壁欢快地咬着体内的肉棒,榨取里面的精液,潮吹的液体也不受控地喷在二人的交合处。 邵栎凡的脑袋埋在了她的颈窝,额头贴着她脖颈的肌肤,她格外直观地感受到他的高温。 “邵栎凡...”她喃喃他的名字,用高潮中黏腻的嗓音,“我讨厌你。” “嗯。”他窝在她颈窝点点头,头发蹭得她发痒,“我知道。” 不出意外他又射在了最深处,标记般,余渺只能庆幸自己每天都在吃长效避孕药。 如果做爱只作为宣泄快感的交缠就好了,少了多少麻烦。 邵栎凡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动弹,余渺伸手搭在他的脖后,这才发现不对—— 经历这一场激烈的性爱,她流了不少汗,黏黏腻腻的,邵栎凡却一点汗没出。 她还是有些常识的,发着烧却不发汗,说明烧一时半会儿退不了,指不定还会烧得更厉害。 余渺怕邵栎凡昏在自己身上,搂住他晃晃,“邵栎凡?怎么样?” 他笑了,灼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颈窝,“怎么,真怕我做死在你身上?” 说着,邵栎凡把自己撑了起来,自顾自吻上她的唇。 因为发热,口腔的温度也异样的高,纠缠的舌头、舔弄到的黏膜,都带了异常的高温。 余渺说不上来是种什么感受,温暖这个词跟邵栎凡实在相性不合,在此时却是不能不承认的客观事实。 在这个灼热的吻下,她体内另一个灼热的东西又硬了起来,邵栎凡毫不客气地又开始了挺动。 那晚到底是余渺先被做累了,在病床上困得睁不开眼,邵栎凡还孜孜不倦地在她身上动作,也不知道是不是逞强。 她最后只能强撑着几分理智,在呻吟间嘱咐邵栎凡:“你他妈...别死了,”喘息,“别死在我身上了。” 邵栎凡则是挑挑眉,笑,“这不是会关心人吗?” 他管这叫关心? “还是我赢了,渺渺。” 余渺最后的记忆就是激烈的快感袭来,裹挟着无法抵挡的倦意,邵栎凡的脸泛着病态的潮红,却不管不顾地在她身上冲刺。 真他妈是要操死她也弄死他自己的架势。 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