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怎么活》 第25章 大结局 糟了!我千算万算,忘了霍家对大梁的忠诚,柳之雪忌惮之处,也是他可利用之处,怪不得,怪不得他那么轻易的放了我和荻绒离开柳府,若我被北疆劫持的消息传入霍老将军的耳朵里,不需虎符也会调动千军万马来战。 “你猜,是他胜,还是他胜呢?”柳之雪拉来两个椅子,压着我坐下:“这么精彩的戏,夫人陪着我慢慢看吧。” 可事情并没有向他设想的方向发展,霍家军与北疆军只是对峙了半日,北疆便让开了一条路,霍家大军入了大梁城,北疆军退至三十里。 柳之雪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远远地,他似乎看到了荻绒王者般的蔑视。 “怎么会这样。” “你忘了,你占据的是别人的命运。”我幽幽的开口,他的情绪终于崩塌。 霍老将军来接我的时候,柳之雪已经几近癫狂,连接近他的小娥都被他一剑杀掉,却独独没有伤害我。 他一袭白衣胜雪,只是眼眸通红得如炼狱之魔。 北疆要的不过是他们紧缺的粮食布匹,而霍家效忠也从来都是真正的大梁的先皇帝朱家,所以他们达成协议,北疆退避三十里,而大梁打开贸易之路,允许每年与北疆互通有无。 我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真打起来,北疆的虎狼之师,未必不会血踏大梁城,也许,他们还有不曾说的约定。 但最起码,黎明百姓保住了,大梁城几年内的平安保住了不是吗? 北疆要把荻绒妹妹嫁过来了,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何人娶她何时呢?朝中上下都在为此发愁。 我出了个杀人诛心的主意——柳之雪。 我成了大梁傀儡皇帝的皇后,而即将被处死的柳之雪成了我的义子,封果郡王,被圈禁一隅,有名无实。 我身着皇后的华服,瞧着闯进我寝宫的柳之雪,几世的压抑终于换来了扬眉吐气:“哎呀,我以为谁呢,原来是娘的好大儿啊。” “流云!你搞什么名堂!”我从没见过柳之雪如此失态。 “啧啧啧,怎么跟母后说话呢,之雪啊,你是个聪明人,人活着,一切才都有可能,你说是吧。”说着我冲他抛了个媚眼。 “来,叫声母后听听。” “叫呀。” “母后。” 看着他握紧的拳头,我几乎要笑出声,强装镇定,语重心长的说道:“儿啊,知道你孝顺。从前的妻妾我都给你找回来了,过几日你的新娘子也要来了,你要好好待她们,以后多多为皇家开枝散叶知道吗。啧啧啧,又不乖了,你该说什么呀。” “儿臣,谢母后。”柳之雪脸色铁青,咬牙切齿。 快走之时我叫住他:“柳之雪,你知道你为什么输了吗?你有着身为枭雄的一切能力手段,但你低估了女性。你猜,是谁救了你?” 柳之雪后背一僵,没有回头:“云儿,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放过了你。” “什么叫你放过了我,你什么意思,喂!”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柳之雪,荻绒妹妹嫁过来没多久,柳之雪便消失了,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被高人所救,还有人说,他因不忠,被荻绒妹妹活活吃掉了。 而荻绒妹妹,那个高傲如女王的女子,独自孤独的,病死在了这片陌生的土地上。 我曾问过荻绒,为什么要他的妹妹囚禁他,他还留他妹妹一条命,荻绒淡淡的笑:“我母亲是个可怜的女人,她死前对我说,妹妹是她活在这残忍世间唯一的希望,希望我以后好好照顾她。”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切似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我知道,大梁上下暗流涌动从未停止。 一年后,傀儡皇帝暴毙,我成了太后,我穿上太后华服的那一刻,乌云蔽日,老太监急急跑进来:“太后!不好了,北疆王攻进来了!” 远远地,荻绒高大伟岸的身影正慢慢向我走来,我仿佛看到了他眼里的笑意。 一个声音在我脑中响起:“恭喜,闯关成功。” 什、什么? 我从自己的双人大床上醒来,外面下着雨,一切如常。 就这么结束了?我不相信的掐了掐自己,疼痛席卷入脑海,可凌乱的思绪却找不到出入口。 我打开手机主屏幕,竟然有二十几个未读,打开一看全是恭喜恭喜。 “搞什么鬼。” 我点开闺蜜的语音:“喂!轻轻,恭喜你啊,竟然被新领导点名当秘书,可以啊,老实交代,你们是不是早就认识。” 这才看到工作群的通知,老领导调走了,新来的领导点名叫我当秘书? 我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为了给领导留个好印象,我早早到了公司,可惜,总有人比我早:“等一下,请等一下!”我飞奔向即将关闭的电梯。 “谢谢,谢谢。”我向里面的人道谢,一抬头就对上了那双如水含情,眼底却冰凉的异常的桃花眼,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好久不见。” ————完———— wap. /94/94196/20803638.html 第24章 决战在即 “为什么?” “不放心你。” 荻绒妹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真正的北疆王荻绒。 那天荻绒问我:“什么叫老色批?”,我告诉他,形容男子形貌昳丽艳冠群芳,听说他以老色批自居了很多年。 对了,茶几找过我,高大的身子隐没在树影里,深邃的眼睛一如最初,只是当时被我当做救星的人此刻在我的眼里褪去了光环,也不过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少年。 “跟我们走吧,这里危险。” “跟你走,然后再刺我一剑?” 我说的他哑口无言,半晌才轻轻道:“对不起。” “如果对不起有用,还设律法做什么。” “那你如何才肯原谅我。” “我,不肯原谅。快走吧,一会儿柳之雪来了,你和你的好姐姐可有好果子吃。”说毕我回屋,关上了门。 那个身影在树下站了很久很久,最终还是消失不见了。 霍老八的来信中终于透露出战事的不乐观。 待到入冬之时,霍老八在来信中越来越消沉,我也终于等来了他那句:“云儿,皇上似乎放弃我们了,父亲与我,也只能奋力一搏,柳府的事我和父亲已经听说了,父亲对柳之雪很失望,望你能平安。” 我想起前世种种,眼泪还是掉到了信纸上,濡湿一片。 “夫人看什么呢?怎么哭了?”小娥端着碳篓子进来。 “没什么,老八来信了。”我顺手将信扔进了炭盆里。 “哎呀好好地扔什么。”小娥忙从火中抢救回来,也只剩前后几个字。 “父亲他们,此行凶多吉少。”我闷闷地说,小娥一副不解的样子,也不多问,捂着被烫到的手默默出了去。 不消几日,柳之雪便消失了,去了哪里不言而喻。只是这一世,他没等来黄袍加身。 我早已暗中将银庄商铺倒卖,偷偷囤积粮食,以袁氏名义在郊外建了粮仓,已备好的粮马先柳之雪一步到达军营,解了燃眉之急,而他之前笼络的将士,因着陈将军等人的从中作梗,也纷纷瓦解。 朝堂之上,一直站在他这一队的张辅丞、庆国公也因爱女之死,对柳之雪敌意甚大。 大梁上下风雨飘摇。 柳之雪仿佛老了很多,真荻绒的出现让我觉得柳之雪身上的不败光环正逐渐削弱。 果真是天命难违啊。 大梁与北疆的大战在即,而柳之雪也发现了我的秘密。 他将我的房产地契包括那粮仓的契约书,尽数摔在地上。 “夫人真是好大的胃口。” “一般一般天下第三。” “夫人的胆子也大了。”柳之雪步步逼近。 “那也是夫君调教出来的。”我死鸭子嘴硬,他上前一步捉住我的手:“那你还抖什么。” “胆子大是胆子大,害怕是害怕,两码事。再说了,”我使劲一下,没抽出手,再使劲,还没抽出来,干咳两声掩过去尴尬:“连我打小长起来的人你都能算计到,我能不害怕吗。” 我瞪向小娥,她安静的垂头跪在地上,只是没了往常娇憨之态。 “你先出去。”柳之雪发话。 “是。”小娥听话的退下。 现在房间里只剩下我和柳之雪两个人,灯火葳蕤下柳之雪长身玉立,满身杀机。 他捏住我的脖子,低声哑语:“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柳之雪,你放开我,咳、放开我。” 他松开手,见我咳嗽喘息不已,焦躁的来回踱步:“云儿,我是真想和你白头到老的,你为何不能乖一点,为何要处处与我作对。若不是、若不是,我真想杀了你。” “若我不是你命里的贵人,若我不是霍老将军之女,你早就杀了我的对吗?” “谁告诉你的。”柳之雪平静的看着我,严肃到可怕。 “我。”荻绒不知何时挡到了我面前。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此时此刻两人眼中都布满了杀意,却也都打量着对方,按兵不动。 “师弟,我找了你好久,你去哪儿了?”柳之雪先开口,皮笑肉不笑,话还未落两发暗镖已冲荻绒面门而去。柳之雪暗镖的角度及其奸邪,若荻绒不躲,则受重创,若躲开,暗镖命中的必然是我,千钧一发之际荻绒转身将我扑倒,暗镖擦着他的后背而过。 “荻绒!”我抱住他,忙起身检查他的身体。好在荻绒并无大碍,荻绒站起身,将我揽在怀里:“师兄,我的人生,你过的还安稳吗?师兄,我这个人记仇的很,属于我的东西,我会一样一样拿回来的。师兄不要自不量力的好。” 我俩的动作悉数落在了柳之雪的眼里,柳之雪的握紧了拳头: “云儿,过来。” “云儿,我让你过来!” 我无视他的喊叫,猫一样缩在荻绒怀中,就这样跟着荻绒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柳府。 奇怪,柳之雪为什么会放我们走呢?柳之雪的暗卫呢?我想不明白。 荻绒带我走的晚上,柳之雪将霍府围了起来,他与残疾的七哥下棋对弈,看见跑回来的我,毫不意外:“这么晚才回来,云儿还是不乖啊。” 我按住七哥藏在袖子里的震天雷,笑道:“柳之雪,我就不乖了,你想怎样。” 几十万北疆大军攻城之时,柳之雪将我压到城楼上:“荻绒,你若敢在再越雷池一步,云儿的可就身首异处了。” “啊?我我才跟他见了几面啊,无足轻重的,你拿我威胁他?”我看着十几米高的城楼,颤颤巍巍。 “夫人轻重与否,很快便知。” 城下的荻绒看不清面容,一言不发,默默让士兵停止了动静。 “看来,夫人在其他男人心中很有分量啊。”柳之雪咬住我的耳朵,蛇信般低语。 嗖 一只弓箭擦着柳之雪的发丝射过来,是真荻绒身边的茶几。 “你别碰她!” “哼,没想到夫人还真多情啊,这么多男人对你念念不忘。”柳之雪阴沉了脸,一掌拍在我的后背,震得我五脏六腑都要碎了。 我吐出一口血,颤颤道:“柳之雪,你想杀我便杀我,黄泉路上咱俩也有个伴儿。” “黄泉路上?云儿,你也太小瞧了为夫。” 地平线消失的地方突然杀喊声一片,是霍老将军带着大梁的军队回来了!他们四面而来,恰将北疆大军包围其中。 wap. /94/94196/20803637.html 第23章 伉俪决裂 “哎姐姐,你倒是说说,老爷内个厉害不厉害呀。” “哪个呀。” “哎呀,就是内个,你可要急死妹妹了。” “快别问了,贾姐姐的脸都红了,就你没羞。” 众人掩面笑起来,贾芷也笑起来,只是这笑中掺了几份勉强和尴尬。 柳之雪是睡在她那里了,却也只是睡了,没动她分毫。 一想到这里,贾芷胸中就涌起一股羞恼的怒气。 “说了这么久,姐姐,你的团团呢?怎么半天没见到它。” 贾芷这才想起来,她那自小就养着的波斯猫今日竟没在自己跟前呼呼睡觉。 “小桃,去找找团团,又跑哪儿去了。” “怎么了小桃?” 小桃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主子,团团找不到了!团团,被西院的女人扒了皮,此刻正挂在她的院子里,说等干了当围脖呢!” “什么!” 我赶到的时候贾芷已然在柳之雪怀里哭的梨花带雨,陆楚嫣、张潇潇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不停地添油加醋拱火架柴。 而茶几一如往常般忠心爱姐,拔刀护在荻绒妹妹的身前。 啧啧啧,这场景,颇为壮观。 “不过是一只猫,要多少只,我送你多少就罢了。”荻绒妹妹的发言有着女王的慵懒霸气。 “你!”贾芷气的喘不上气:“团团从小跟我一起长大,已经十年了!哪只猫能比得我的团团,老爷你听听她说!” “好了,再哭阿芷的眼睛可不美了。既然团团已经死了,那就由我代替团团陪在你身边不好吗?”柳之雪温柔似水,任是哪个姑娘都会沦陷在他这双含情目中吧。 贾芷止住了哭声: “可是她呢?” “阿芷以为如何?” “在我们贾府,必是要陪命的,但,这毕竟不是贾府,我也见不得动刀动枪的,就给我的团团跪下磕三个头吧。” “放肆!”茶几一刀向贾芷劈过来,柳之雪拥着贾芷利落转身躲过一刀。 还欲再打,几个暗卫冲过来与茶几对峙。 贾芷一闺阁女子哪里见过这场面,浑身抖成了筛子:“老、老爷。” 柳之雪的眼神早已冰凉一片: “台吉,我已经警告过你很多次了。” “哼,我姐姐如此待你,你却让她们这样侮辱她,柳之雪我看不起你。” “茶几呀快别嘴硬了,你快看看你姐姐吧。”听到我的声音,他回头,一个暗卫早已将剑架在了荻绒妹妹的脖子上。 我瞧向卧榻上的冷美人儿,唇畔已无半点血色,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那轻拍着贾芷后背的手:“柳之雪,我只听你说,你要我跪吗?” 柳之雪脸侧到一边,算是默认。 我看到有什么东西在她的眼中崩塌,她微扬起下巴冷声道: “台吉,动手。” 茶几的能力也不容小觑,一时间砍杀声四起,不消一刻,屋内便只剩下我们四人,以及满地残骸。那张辅丞的嫡女儿张潇潇、贾府的三姑娘贾芷以及陈将军的姨妹陆楚楚等人,具已变成冰冷的尸体,花容凋零,死状极惨。 我打眼瞧着,他们三人也身受了重伤,若是我此刻偷偷宰了他们……柳之雪手中暗器的冷光射过来——那必然是不可能的,我还是老老实实看热闹吧。 “荻绒,你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自己杀的都是什么人!”柳之雪彻底怒了。 “我要干什么?柳之雪,从前我只要你,现在,我要毁了你。” “绒儿,我的忍耐是有限的,我要的是这天下,挡我者,必须死,你哥哥是这样,你,也不例外。” 他的话莫说荻绒妹妹,连我听了都哆嗦。 这个拥有俊美智慧于一身的男人,是如此的冷酷无情。 荻绒妹妹冷笑,那笑意中藏着莫大的悲伤。 “台吉,我们走。” “你以为,你还出得去这间屋子吗?” 茶几两人被困在西院,重兵把守了,柳府后院也终于安静了。 那帮子后院美眷如何看过这等雷厉手段?一个个吓得病的病,倒的倒,那些送来女儿的高门大户们本就听闻柳之雪不举后悔了,如今又听闻随意残杀妻妾,连辅丞、庆国公之女、将军之妹都不放在眼里,何况他们?均是敢怒不敢言。有几个胆大心细的偷偷同我商议,可否和离,我假意为难,将不是统统推给了柳之雪,来人又是一顿劝服卑求,我这才勉强收下他们送来的田产地契,不知不觉,手里的资产已然翻了几翻。 我数着自己的家当,越来越有底气。当年就是因为前线吃紧,皇帝还不拨款,霍老将军同三十万大军困守五劳山,眼看弹尽粮绝,关键时刻是柳之雪倾尽自己财力,才使大战转败为胜,也因此俘获军心,一朝兵变黄袍加身,他便成了高高在上的皇帝。 但在这个过程中,士兵对霍家的忠心、霍家对前朝的忠心他具看在眼里,尤其兵变那日,所有重臣都在劝他反了,只有霍老将军一言不发,由此也种下了祸根,国泰民安后霍家也就没有留的必要了。 这一世,要想活、要想霍家活,第一件事就是将柳之雪收拢的人心击得粉碎。 柳之雪,这个大梁城现在姓柳,以后姓什么,可就不一定喽。 荻绒来救他妹妹那日我正在院内喂鸟,院里的婢子们突然尽数倒下。 我慌忙背过身去:“敢问是哪路好汉?劫财还是劫色呀?我的钱都在书架上第二个格子里,好汉拿了快走吧。” “是我。” “荻绒?!”我惊喜的转身,撞入荻绒笑意盈盈的眼眸里,他看起来起色好了许多。 “吓死我了你,青天白日的怎么就来了,不怕被人看到?” “想你了。”他揉揉我的唇畔:“一个人的时候,老想起你在地牢里脱衣服的样子。” “哎呀区区小事不足挂——什么嘛老色批!我那时是怕你冻死。”我举拳捶他,他捉住我的手。 “你出现在地牢里,担心我会不会死掉,有没有饿到,浑身发着光好像仙子一样。”他说的是那样认真,吻轻轻落在我的额头,温软的,揉化了我的四肢百骸。 我靥下一阵绯红:“那、那个,你要不还是先走吧,柳之雪现在谨慎的很,对你妹妹弟弟都起了杀心了。” “那我更要留在这里了。” wap. /94/94196/20803636.html 第22章 莺莺燕燕 在我的助力下,柳之雪不举且变态之事人尽皆知,属下来汇报的时候,柳之雪的拳头都攥紧了: “查出是谁造的谣了吗?” “本就是说书的瞎编排,后有个人说是柳府的小厮,叫柳四的,坐、坐实了这些事。” “柳四?” “属下已查过,柳府并没有叫柳四的人,只怕是冒充的。” “把说书的全部处理掉,至于那个柳四,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 “是!” “就、就造点谣是不对,也没必要要人性命把,一棒、子打死不可取你说是吧。” 命人退下后才不紧不慢的问着我:“娘子,这柳四不会是你吧?” “那必不能够。” 柳之雪斜倚在坐榻上,半支着头慵懒的打量我:“世人皆说我不举,娘子以为如何?” “那肯定是瞎说,相公威武雄壮,以一当十。” “哦?娘子怎地知道?” 我信口胡咧咧你听不出来吗?我内心白眼翻腾。 他突然揽我在怀在我的脖颈吐气如兰:“不若娘子亲自试试,以平谣言。”许是多喝了两杯酒的缘故,柳之雪此刻眼中潋滟着春色。 冷静 冷静 一定要冷静。 待我发现虚掩着的门口处的人影,巧笑盼兮: “哎~”我食指推开他下移的额头:“这样有何趣,云儿可学了许多有趣的样式呢。”说着我抻出绢帕蒙了他的眼睛,吹灭房内的蜡烛,顿时陷入黑暗中。 “原来云儿小小年纪还有这样情趣,我竟不知。” 我在他耳边呵气低语:“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说罢脱离开的掌控,边跑边喊:“我在这儿呢。” 趁着他撞在桌子上的空隙我将屏儿拉进来撤去她外衣向前一推,恰入他怀中:“相公~” 大清早我喝着早茶等着柳之雪发火,谁知没等来柳之雪,却等来了荻绒、不对,是荻绒妹妹和茶几。 彼时柳之雪正怀抱屏儿衣衫不整的躺在榻上。荻绒妹妹呆望着这一切,榻上点点鲜红仿佛刺痛了她的心窝,本就苍白的面颊如今血色全无。 十六 荻绒妹妹驼背吐出一口血,茶几忙扶她在怀中,瞧着那血丝,抽刀怒向柳之雪,我上前一步:“放着我来。”,茶几见是我,眼神躲闪到一边。 “相公,相公?”我假意柔声叫了叫,向屏儿嗔怒道:“你这小蹄子使了多少功夫在相公身上,相公这样还不醒。” 屏儿早被茶几那明晃晃的大刀吓傻,瑟缩着摇头。 “杀了她。”荻绒妹妹的声音依旧那么阴郁而冰冷。 下一秒,茶几的大刀已落在屏儿的身上,她甚至还来不及求救,就已身首异地。 我见状一边用温柔且慌张的声音叫他一边使出吃奶的劲儿来回扇了柳之雪好几个响亮的嘴巴。 在我的夺命连环扇下,柳之雪这才悠悠转醒:“娘子醒的好早。” “贵客来了,自然早。” 他这才看到我身后的两人,以及瑟缩在一旁衣衫不整已然气绝的屏儿,精神了一大半。 “姐,让我杀了这负心人。”茶几护姐心切又要提刀。 柳之雪很懒得理茶几,稳稳撑起身子:“上次我是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才放你一马,怎么,不长教训还要以下犯上吗?” “之雪,你可还记得我们的约定?”荻绒妹妹幽幽的开口,将茶几拦在身后。 “荻绒,你要知道事情不是你看到的样子。”柳之雪认真的在和她讲道理。 一向沉静的荻绒妹妹此刻却只是摇头往后退:“不,你忘了,你忘了……是啊,你如今万事俱备,又有美妻娇妾在侧,呵,何必苦着自己呢?” 她的话让柳之雪很不舒服,皱眉提醒道:“荻绒,你不要闹。” “我闹?”她不可置信的盯着他,潮水在她倔强的眸子里来了又去:“我为着你摊上这副病身子,又担心你的安全不惜驱车百里回来,你却说我闹?” 柳之雪如水含情的桃花眼终于露出不耐烦,提重语气警告她:“荻绒,注意的言行。” 他的反应大大的刺激了她,“柳之雪,”她一字一顿:“你会后悔的。”说着拖着病体跑了出去,茶几与柳之雪先后追了出去。 啊呀,真是好一出琼瑶剧啊。 可惜,没瓜子。 不得不说,荻绒给我的迷药是真好用,连柳之雪这么谨慎的人儿都能中招。 我看向地上的尸身,掸了掸被溅到身上的血渍,着人收拾了桌上的早已冷却的酒菜,慢悠悠出了门。 荻绒妹妹的出现彻底打乱了柳之雪的计划,加之朝中党派不稳,而真正的荻绒还在北疆暗中给他使绊子,前后夹击,他有些焦头烂额,顾不得追责于我,我也乐得清闲。 只是那些花了重金才塞进来的莺莺燕燕们对我的管理十分不满,均说我是平日性子太软弱了才让一个婢子都敢爬上主子的床,我也不分辨,只是当众垂泪,直言柳之雪的心丝毫不在我身上,又如何当得起这主。 再加上近些日子柳之雪均宿在那来路不明的西院女子哪里,更是印证了我的话,那些莺莺燕燕矛头一致对向了西院的荻绒妹妹。 她们只当她是个会在男人面前耍手段,故作娇柔的异族病美人儿罢了,没脑子的直楞楞去门口大骂,有心机的就暗中使绊子,一会儿是菜馊了,一会儿是水浑了,连那被褥都被耗子嗑了好几个洞。 那荻绒妹妹果然是见过世面之人,也是能忍,直到柳之雪宿在了庆国共的三女儿贾芷那里。 “姐姐真是好福气,这才几日便得到了老爷的宠幸。”金袅袅伏低做小的本事一流,正为懒洋洋的贾芷剥橘子。 “唉,我也是不解,咱们这么多姐妹,老爷怎么就瞧上我了呢。” “姐姐才貌过人,老爷自然是识得的。” “咱们哪,都是大家出身,比不得西院那位不知道哪个狗肚子爬出来东西,整日病恹恹跟个鬼似的。” “对对对,你们看到她那个弟弟没?那么大人了,就跟她睡一个屋子里,孤男寡女的,成什么样子。”张辅丞的嫡女儿张潇潇也赶忙说起来。 “可不是嘛,真弟弟假弟弟咱们谁知道。”陈将军的姨妹陆楚嫣接下话,莺莺燕燕附和着都乐了。 ” wap. /94/94196/20803635.html 第21章 艳福不浅 他的眼神落在我紧握的手上,干咳一声,脸撇到一边:“该死?他的确是该死,你们中原人有句话说得好: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我的脸腾的红了大半。 “那,我该如何帮你呢?” “我被囚禁这里数月之久,琵琶骨被锁,纵有万般能力也使不出来,幸而郡主寻来了青龙狂刀帮我结了困,今夜来只是告诉郡主暂且忍耐些,剩下的交给本王就好了。” “青龙狂刀?” 我缓缓转过头,只见囡囡不知何时出现在屋里,双眼空洞无神,手中却拿着葛生赠与我的半截刀。 我的天,这卖废铁都没人要的破刀竟然是吴道子的传世狂刀? “那她、她、” “她便是部下派来找我的蛊人,还要多谢郡主带她进府,这才能找到本王。” “啥?”我惊掉了下巴:“服了服了…我可真是你的贵人,你要是赢了可得给我个大官当当。” “大官是当不得,皇后如何?”荻绒看着我,没有一丝戏谑。 我张了张嘴,没有答话。 当夜荻绒便带着囡囡回了北疆,外面一声惊雷平地响,第一场春雨来了。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柳之雪回来得悄无声息,我在一股无形的压抑中惊醒,他站在我的床头,不知是近日的风雨太大了,还是我收买的黑帮爱岗敬业了,柳之雪有些狼狈风霜,温柔的眼眸此刻澎湃着汹涌的杀意。 “相、相公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也没人通知我一声。” 柳之雪只是紧紧盯着我,不答话。 我后背一阵发凉:“相公一路上辛苦了,我叫人准备下,给相公洗洗风尘——小娥!小娥!” 我大喊着,平日一刻不离我身的小娥此时却不见踪影。 “娘子不乖啊。”柳之雪终于开口,我在他眼中看到了杀意。 乖你妈个头!乖乖等着当完你的贵人然后一脚把我踹了?我心里一万个脏话破口而出,现实则是裹紧了棉被,瑟缩着努力挤出一点泪花:“相公在说什么,可是吓到云儿了。” 柳之雪鼻腔微不可闻的哼了一声,坐到桌边:“云儿,我是希望我们夫妻白首的。” “云儿也是。”我假装痴情的样子连自己都感动,可惜柳之雪并不买账。 “是吗。”柳之雪哗啦一声从袖子里倒出一堆牌子,我探头望去—— 中原一点红的腰牌 吴城快刀王的刀柄 独步剑圣的剑鞘 关中第一大侠的毛笔杆子 ……这都杀不死他,柳之雪的命可是真硬啊。 哇塞,居然还有绝色毒姬王艳艳的肚兜! 我挑起肚兜:“相公可艳福不浅啊。” 柳之雪眼角不自然的抽了抽: “因娘子的这些手笔,本一个月的路程,为夫三个月才折返。” “相公说什么呢,云儿听不懂。” 柳之雪半跪在我面前,修长的手指捏起我的下巴,声音清脆又凉意渗人:“娘子一定要乖,不然、”柳之雪还没说完,响起了敲门声。 “谁呀,我瞅瞅。”我麻溜脱离他的魔掌,一打开好一片花红柳绿粉香扑人——金袅袅等人打扮的花枝招展,莺莺燕燕站满两个院子还多,一眼都望不到头。 “她们是谁?” “呃,她们是、” “妾身金袅袅拜见爷。”由金袅袅打头阵,靠前的几位贾芷等人也忙介绍自己,一时间媚眼横飞,其他人一见柳之雪出来了,像老虎见了肉,后面的往前挤,前面的往前涌,这位的脚踩了哪位的裙子,哪位的手推了这位的腰,一时间叽叽喳喳混乱一片。 “相公,这是为您精心挑选的158位美妾。”我扯着喉咙为柳之雪介绍,人则早已被挤出院外。 远远的,能感觉到柳之雪逐渐垮掉的脸。 啊,心情好啊,你也有今天,这可刚是第一天哦。 我哼着小曲儿打算出去给黑帮再寄点钱,厚葬那几位友军。 走到拐角剪刀小娥从柳之雪的书房出来,鬼鬼祟祟。 “你干嘛呢?” 小娥被我吓了一跳,手舞足蹈的解释是为柳之雪打扫书房。 “以后这种小事派小厮去干就行了。” “知道了夫人。” “对了你去咱们院儿救救柳之雪去吧。” “老爷怎么了?” “他呀,快被女人吃的骨头渣都不剩喽。”我得意洋洋的说道,一转头小娥早已不见踪影。 这丫头真是怪的紧。 柳之雪回来了,柳府的女人们都活过来了。给我请安的请安,倒水的倒水,甚至有人想亲自给我洗脚。但我秉承着公平公正的原则,还是按照之前的规定,按她们自己选择的学习内容成绩考核,优秀者安排第一波,合格者第二波,不及格者第三波。 由于人数太多,实行了几日后遂决定一夜安排两到三人共同侍寝。柳之雪却不干了,说要夜夜宿在我的房里。 这还了得?!与狼共寝那还能活? 我推脱月事,柳之雪掐指一算,不对。 我推脱有孕——当然不敢。 在点灯熬夜两宿他睡着我站着后,我是在受不了,就在这时不知是谁收买了大梁城所有的说书巨匠,12个时辰在街头巷尾说柳之雪坐拥158美妾却守身如玉的故事。 “唉,你又瞎编,就算他真有158个妾,那总不能各个都是丑女吧,柳家那身家,何等美人没有?哪个男人能扛得住?” “哎,这位老兄可有所不知了、” “因为他不举!”我打断说书人,我贴着络腮胡一身小厮打扮走上台去:“那158个美娇娘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官人能回来,谁知道,回来却是个没用的,如今各个都以泪洗面呢哦。” “说的真的似的,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就是柳家的小厮,各位想想,如果不是他这又毛病,那流云郡主之前好端端的跟他闹退婚干嘛呀?婚后本该是一对璧人,结果刚结婚那新郎官就往外面跑,一跑就是三个月啊~可怜郡主独守空房,日日自省,这才给他纳了如此多的妾室,希望相公能重振雄风,结果,啧啧啧。” “结果咋了,你快说呀!” “那柳公子因为这儿不行,所以辣手摧花。” “咋个辣手摧花法,你别卖关子了。” “就是就是。” …… wap. /94/94196/20803634.html 第20章 近在眼前的真相 不对啊,我明明把柳府旧人支使的支离破碎的,谁还能传这个信儿? 柳之雪不会再留活口的。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间,小娥忙迎上来:“夫人,你这又是去哪儿了,快换身衣服,水给您泡好了。” 失去希望的沮丧感占据了我的全身,我任由她摆弄,直到她把我推向屏风后,被李管家叫走我才略清醒一点。 我解开贴在身上湿湿的肚兜,转身却发现氤氲水汽中,浴桶中似乎已然有一个人。 长长的黑发垂顺而下,更衬得皮肤白皙似雪,病恹的脸上一双媚眼如丝。 “荻绒?!”我跑过去,捧着她的脸左看右看,激动的难以名状:“你怎么跑出来的?我以为你死了你知不知道!以后不许不告诉我就偷跑出去,”见她直愣愣盯着我,我戳她脑门子:“听到了没有!” 她点点头,嘴角抿过一丝笑意。 真实的荻绒实在太美了,我咽一口口水,看看她前后的伤转移注意力,见无大碍,叹口气将她抱在怀里:“可吓死我了。” “夫人。”小娥推门进来,我一个激灵跳进浴桶,按着荻绒的头压进浴桶,水哗啦洒了一地。 “夫人,您干嘛呢这是?” “我、我能干嘛,不高兴呗,不高兴不行吗?”我假装拨楞水:“没啥事你先出去吧,我烦着呢。” “哦,那夫人我在门口守着,你随时叫我。” 眼瞧小娥就要开门了——“哎!” “夫人?” “没,没事,晚上我想吃皮蛋瘦肉粥。” “好的夫人,夫人,老爷来信说这两日就回来了。” “什么?!” 我惊讶的要站起来被水里的人禁锢住,随着吱悠的关门声,荡着花瓣的水面上逐渐浮现出一张美人面。 高贵而病恹的荻绒与我对面对面靠在狭小的浴桶中。此刻,我才知道灯光的重要性,那湖底水牢的光线实在是太暗了,竟从未注意到荻绒的眼中有如此的具有侵略性,以及,她那实在宽阔的肩膀。 “你叫什么名字。”低沉的嗓音从流云的耳朵钻进去,在她的小腹回荡。 “袁轻轻。”笼罩在他的光影里,我下意识回答。 “轻轻,”荻绒低喃,随即一笑:“真是个好名字。” “轻轻,” “嗯?” “有本王,你不必再害怕。”荻绒站起来,高我整整一头,水珠沿着他结实的肌肉流淌下来。 我脸红到耳朵根,哆哆嗦嗦指着他:“你、你身上搓泥儿了” “啊!”我捂着被弹红的额头,见证了荻绒如四川变脸般的表情失控。 在荻绒老大哥铁青着脸洗了三遍澡后,我们终于可以放下“恩怨”香喷喷的聊一聊了。 在他这里,我了解到了另一个万万想不到的真相:当年北疆王妃生下的是一对双胞胎,只是因当时北疆王子因夺位之争身陷囹圄,于是北疆王妃便对外宣称那日生的只是一个女孩儿,而将身为男孩儿的荻绒送到了雾林山寻求庇护。 “所以,和柳之雪相知相惜青梅竹马的其实是你?”我竖起了八卦的天线,这什么走向?耽美? “是,我和柳之雪本是英雄惜英雄。”荻绒葱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这茶杯。 我翻个白眼,还英雄呢,柳之雪那个变态最多是个枭雄。 “那你俩咋掰了呢?你咋到哪水牢里去了?” 问到这,气氛忽然冷却,安静了三秒荻绒才开口:“师父给我们俩卜了天卦,批言就放在师父的榻下,师父说让我们出山前,再打开。可他却偷偷看了批言,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让师父为他逆天改命!” 说到这里,茶杯在他的手中碎成了渣滓,血从指缝中渗出。 “所以,他vip、他的好命其实是你的?”我掰开他的手,为他清理碎渣。 荻绒冷哼一声,眼角染上三分轻蔑的笑意:“他以为囚禁我得到你,找来我妹妹抵扣那改命的反噬,就能坐拥天下,却不知天意难违。” 我被他眸中汹涌的恨意震慑到,又忍不住急切的问道:“好汉,什么叫得到我?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你别卖关子行不行,一口气都说完了吧,求你了。” 那天,我知道逆天是会被反噬的,他之所以和假荻绒在一起,就是因为他们兄妹俩同天同时出生,直白的说,就是柳之雪聪明的将本是开挂的荻绒命运改到自己身上,又怕反噬所以找到了和荻绒生辰一样的荻绒妹妹来瞒天过海,防止反噬,怪不得那位“荻绒”一直病恹恹。 而我呢,本来是荻绒命里的贵人,也就是说在流云还没认识柳之雪的时候,柳之雪就已经在寻找流云了。 天啊,那流云岂不是在柳之雪的步步算计之中?! 那流云那一厢爱而不得的真情算什么?流云到死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我忽然为流云愤恨,柳之雪如此利用玩弄一个女人的感情于股掌之中,实在不齿至极! “好汉,我还是有一事不明,既然流、我是命中贵人,为何柳之雪杀我这么多次呢?” “杀你?” 又说秃噜嘴了,我急忙找补:“也不是杀啦,就是、就是对我忽冷忽热,一时护着我、一时又好像要杀了我似的,捉摸难定。” 荻绒的眼中也升起疑惑:“我不知道,那批文我只看到了半个,可能他忌惮吧,毕竟你与我才是良配。” “也许......这也是反噬的一部分呢?”他的荻绒是假的,那我这个流云不也是假的吗?他敢瞒天,难道天就不能戏弄他? 这个想法突然闯进我的脑海,这就是我多次死而复生的原因?我因这个念头而激动的浑身颤抖,完全没有注意到荻绒的眼神。 “你既是我的流云郡主,为何谎称自己叫轻轻呢?你莫不也是假的?”荻绒端详着自己被包裹的整整齐齐的右手。 “我、我是先皇捡来的,本姓袁,叫轻轻,后来才改叫流云的,哎呀这个不重要。那个,你刚刚说的可不准确,我不是你的流云郡主,我是你的贵人,贵人。”我强调着自己的地位,真诚的握住他闲置的左手:“你我既然是命定的缘分,就让我们一起携手干掉那个该死的柳之雪吧!” wap. /94/94196/20803633.html 第1章 炮灰该百折不挠 我及笄那天,雪下的很大,他说要退婚。 “好的,谢谢大哥!”我握住他的手,激动得眼含泪花。 柳之雪那一双好像看谁都似水含情的眼里闪过一丝不解,随即抽出手看似温柔的放在我的额头试了试,不待他言语,我便被身旁的婢女小娥一把拉过。 “郡主你可是烧糊涂了?!这可是退婚哪!” 我可不是烧糊涂了嘛,躺床上玩儿个后宫过关小游戏都能穿进来,穿就穿吧,别人好歹也能混成个风生水起折服美男的女主角吧?我特么在眼前这位笑面虎手里折了三次了—— 第一次:成婚当晚我秉承着我是主角我怕谁,绝不弯弯绕的原则,向他坦白了我不是什么爹不疼娘不爱的被人当棋子耍的破郡主,是穿越而来的好青年袁轻轻,并告诉他朝代是更替大势所趋,我会让霍老将军辅助他造反,他登基我就和老将军一家告老还乡功成身退深藏功与名,绝不和她的亲亲师姐抢后位。他笑着摸摸我额头说:“好的娘子,快与我饮了这杯合欢酒吧,洞房得趁早。” 我一寻思我睡他我不亏啊!忙的应承:“是是是,那是得趁早。” 于是袁轻轻年二十七,卒。 第二次,我学尖了,洞房花烛夜没坦白成功躲过毒酒,但也没睡成,虽然他好看我也一直想睡。 他的师姐病了,不对,是一直就没好过,我正对着柳之雪的人鱼线流口水的时候,他撇下我去守护师姐了。我呢,成功躲过毒酒后,也没闲着,费尽心思终于弄明白我这位流云郡主到底处在个什么样的位置,说爹不疼娘不爱吧,错也不错。不疼不爱,是因为我这个郡主压根就不是皇家的种子,当年先皇巡游被刺客袭击,生死之间被一村妇舍命相救,没错,那个村妇就是流云傻妈妈,先皇感念恩情,赐这个孤儿为郡主。 听说先皇在的时候,流云在皇族的地位还是挺好的,结果先皇只活了29岁,你没看错,29,生了俩皇子咔嚓他就没了,流云郡主连他长啥样都不记得。 先皇一没,郡主立马被驱逐皇宫,险些被冻饿而死,后被霍老将军抱了去,霍老将军和先皇情同手足,一生忠君爱国满门忠烈且家族里y染色体极其强大,从来只生男不生女,对待流云不仅从未嫌弃还如珍宝一般,霍家八子只当她是亲姐妹宠着让着,流云一个女孩子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未免保护的太好,太过不谙世事了点。 世人皆知霍老将军手握军权虎符,多年行军,根基极深可以说能够一呼百应。若娶了流云便是娶了霍家心肝,连皇帝都得惴惴不安。只有流云总是为自己非皇室血统无父无母,不被皇室所容的出身境遇而苦恼。 流云被设计遇到了含情目温柔眼的清冷美男柳之雪后,便一股脑陷了进去,柳之雪在霍家匡扶下成功上位,却刻意疏远她,她就偷来虎符,只为能让柳之雪放下对自己和霍家的戒心,更爱自己一点。总之,流云永远在讨好柳之雪,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价值根本不需要这样做。 哎呀,这好说,那我就拿捏呀,拿捏呀,你要我去劝说霍老将军,我就不去,就跟你谈条件,你让我给你那病殃殃的师姐让出后位,就不让我就不让,哼,你让我偷虎符我就不去,我就不去。 “娘子,今年你陪我去巡察边关吧,你不是一直说宫里闷吗?” “真的吗!?我终于可以出去放风啦?!” 一身龙袍的柳之雪探出骨节分明的手指帮我掖好散落的发丝:“云儿要是乖些就好了。”虽是叹息间尽是温柔。我内心翻了无数白眼,乖你个头。 边关的环境是真恶劣呀,风景也是真的美,等,等一下那几个北疆人是干什么的,喂柳之雪你干嘛推我出去—— 真是好一招借刀杀人隔山打牛 霍家人亲眼看到我是被北疆人害死的,而他,替我身中数刀,伉俪情深。抱着我撕心裂肺满眼含泪,却蛇信般冰凉凉的在我耳边低语:“云儿乖,马上就不疼了。” 我拼尽最后一口气死死拽住他的胡茬:“我死后,请封我为纯元皇后。”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庆元年十一月二十三,熹贵妃,薨 柳之雪我xxxxxx你奶奶个爪 wap. /94/94196/20803614.html 第2章 炮灰该百折不挠2 第三次:我总结前两次的教训,既然他登基后弄不过他,那就不让他登基!我假意和他成亲,然后装的乖乖的傻傻的,暗地里收集证据,假意迎合,最后联合霍老将军一起向皇帝告发他谋反。哈哈哈柳之雪三日后就要斩首了,我健康了,我安全了,我要通关了吧。 天牢里阴暗潮湿,柳之雪凌乱不堪的白衣反而像那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啧啧啧,真是好看的皮囊啥时候都好看。 “夫君,乖,”我俯身贴耳,为他挽好被血水浸透的发丝:“马上就不疼了。” 说着让婢女小娥递上一碗汤药,忍住仿佛中国男足只差一脚踢进世界杯总决赛的雀跃心情:“大郎,喝药了。” “还是娘子疼我。”柳之雪半倚着我坐起身,一双略显疲态的含情目直把春雪揉化,唇到勺边却停下:“只是娘子为何唤我大郎?” “呃,这是戏本子的故事,讲的十里八村俊后生武大郎与善良欲女潘金莲伉俪情深的故事。” “这戏文好,叫什么名字?” “《三国演义》” “有空得和娘子看看。” “别唠那么多了,快饮了这碗合欢酒,呸,这碗药吧,喝药得趁热。” 我把勺一扔,捏着鼻子刚要灌他,霍府家丁小茂急匆匆赶来:“郡主不好了!小八爷被北疆人抓走了!” 听到北疆人三个字我浑身血液凝固,汤药啪的掉在了地上。 小娥忙道:“呸呸呸,小茂你别瞎说,小八爷又没随四爷去煌坎,哪里碰得到北疆人。” “真的!好像是老爷不让小八爷跟着去戍边,小八爷撒了个谎说自己南下求学,实际是北上了!不想被北疆探子发现,小八爷杀了他们好多人,此刻只怕凶多吉少了。老爷,二爷,三爷,五爷这就出发啦!”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有种极大的不好的预感,上次死前被北疆那个冷面人刺破胸膛的冰凉感又回来了,小八那莽撞性子......顾不上身后的柳之雪,一路跑回将军府。 待我回到将军府,已然空了半个家,只有霍家大哥留在家坐镇,还有幼时瘫痪了的七哥也留在了家里。 我收拾行囊就要跟去,大哥拦住我:“爹爹特意嘱咐我,不让你去。” “不行,此时煌坎出现北疆探子,他们一定有阴谋,我得去提醒爹爹。” “小云,爹掌军多年你以为他会看不出来吗?”七哥转动木椅到我身边:“好好留在这里,让爹和皇上放心。” 我点点头摇摇晃晃走到门口,天空乌云密布柳枝乱晃,鸟雀无处藏身——山雨欲来风满楼 果不其然,在柳之雪临刑前整个大梁国灭了,北疆王带着万千铁骑踏破了皇城,大哥为护皇帝尽忠,死在了皇城门,七哥用尽最后的智谋坑杀了一批北疆军,趁着空隙他将我送进密道:“小云,七哥只能护你到这里了。”说完他死死关闭了道门。 后来我听说,七哥敞开霍家大门迎接北疆军,北疆军见只是个瘫子便想侮辱戏弄,谁知一连声巨响过后,霍府连同整队北疆军夷为平地,只剩下满门忠烈四个字的皇家牌匾沉沉落在瓦砾上。 忘了说,七哥虽然是个瘫子,还是个足智多谋的发明家。 我失魂落魄的游走在街头,碰到北疆王盛大的归降仪式,那北疆王头戴狐裘,病恹而貌美,眼神温柔且冰凉,正是那位师姐,而皇位上坐着的柳之雪,依旧淡然明媚如初。 我哈哈大笑走上前去:“来来来,杀了我给两位大王助助兴。” 柳之雪皱皱眉:“这也是《三国演义》上的曲目?” “是。” “准了。”师姐言语温温柔柔的,又冰冰凉凉。 呃,他们俩可真是鸡蛋炒鸽着,一路货色。 十多只矛齐齐刺向我,我憋着一口老血转圈吐了他们一脸,杀不死你们还恶心不死你们?我也算霍家满门忠烈了吧。 wap. /94/94196/20803615.html 第3章 遇到劫匪 好了,尴尬的回忆到此为止。大家可以看到,我一次比一次活的时间长and一次比一次死的惨。 我再次总结,我活的时间长,完全是因为天道酬勤,我努力的结果。而死这件事,我觉得是天意难违,柳之雪作为男主太强大好吗?!!尤其是那个病殃殃师姐竟然是北疆王我真的呵了个呵,扮什么柔弱,我特么还自不量力跟人家掰头。 而今之际,我只想离他俩越远越好好吗?你俩势均力敌我不想当炮灰啊,霍家爹爹还有八个葫芦娃哥哥弟弟对我都那么好,我不嫁他总可以了吧?在他娶我前就把虎符给他行不行?这回我打算带着霍家做忠犬,行不行?!没有主角会杀忠犬吧。我一个五好四有积极向上老青年招谁惹谁了? “郡主?郡主?”我在小娥的呼唤声中回过神,柳之雪早已不见踪影。 “小娥,刚刚柳之雪没说什么吧?” “柳公子说多谢成全,有缘必谢。”小娥恨铁不成钢的复述了一遍。 我脑补了下柳之雪蛇信般冰凉却假意温柔的声音,打了个哆嗦: “快走吧快走吧,都赶不上开席了。” 心里的一颗石头暂时落了地,所谓心宽体胖,席间我一口气吃了俩肘子三碗参汤。宾客们都以为我是被退婚的事刺激得了失心疯,无不叹息又想看热闹,假意路过偷偷向这边瞧。 ”这群人真是的,郡主别怕,我这就轰了他们去。“ “哎。”我嘴里嗦着骨头摇头对她示意:“腿长在人家身上你管得着嘛。这儿你先甭管了,再给我盛碗汤去。” “郡主,你都喝了三碗了,参汤喝多了会上火的。” “我不怕上火,快去快去。” 打发完小娥,我翘着二郎腿边吃边对着门口的围观群众抛媚眼,来一个抛一个来一个抛一个,直到眼角肌肉开始抽搐才停下来——咦,小娥怎么还没回来呢? 这丫头肯定是觉着我太丢人了今天,提前溜了。哼,她知道啥,她又没嗝屁过三次,我端起桌上的奶酥糕边吃边向后厨溜达,却见厨房里鸦没雀静的,门半掩着。 我回忆了下自己看过的电影和小说,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好奇害死海绵宝宝派大星。我决定不看不闻溜之大吉,且顺走了门口的甘蔗两根。 刚转身迈出一步,只听咚的一声,一个贼沉贼沉的人从天而降砸在了我的大脚趾上。 “啊!” “不许叫!再叫就宰了你!”狠厉却稚嫩的男音在身后响起的同时,冰凉凉的利刃抵在了我的颈后。 砸你你也叫!我忍着疼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使劲剜了个白眼:”我不叫,我不叫。“说着一脚把脚边那个人踢开:”哎呀他动了!“ “台吉!”我身后的男孩急忙上前查看,我顺势开溜,台几?我还板凳呢,都什么名儿。 我的脚还没踏出院子,压迫的阴影从头顶降临。谁,是谁又站在了我的身后?茶几还是板凳? “郡主!你怎么在这呢,让奴婢好找。”小娥出现在前方的回廊处。 “老爷以为你想不开,让所有家丁都出门找了,再找不到你,只怕霍家防卫军都出动了。原来郡主是跑到这儿来偷吃了!”小娥拧着八字眉小嘴儿巴巴的就过来了,完全无视我对她眨到几近失明的眼睛。 “郡主,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咱们快走吧。” “郡主,你怎么拿这么多东西。”小娥手往我背后一指:“哎,说你呢,你们两个,一点眼力见儿没有,还不赶紧帮郡主拿着。” 两个杂役小厮打扮,一高一低的男子依次接下我怀里的两根甘蔗一盘子奶酥糕。 我看到高个男裤子上的大脚印子,默默扫了眼自己的绣花鞋,再抬起头正对上一双寒气逼人的眼睛。 是煌坎一剑刺得我透心凉,心飞扬的冷面人,他那双卡姿兰大眼睛我可永生难忘。 造孽啊!!! wap. /94/94196/20803616.html 第4章 年轻人的习惯不好 “小,小娥,扶着我点。” “郡主这是怎么了?” “肾虚。” “肾虚?郡主您都把小娥说糊涂了。”呵,说糊涂?我特么想说死你,要不是后面两个杀手跟着,我早就上手挠你了,虎丫头片子。 就这样,在小娥的助攻下,我不仅没顺利开溜,还带着俩杀手认了遍去我院儿里的道。别问我为啥不喊人,我敢说我还没开嗓脑袋就分家了。好在他们一路上倒是也没做什么,小娥指挥他们放好东西,让个高的‘茶几’帮我把甘蔗皮削了,让个矮的‘板凳’挑了筐木炭过来。 我默默听着小娥发号施令,腿抖成筛子。 “哎呀郡主,我得赶紧告诉老爷找着您了,只怕这会儿大爷他们正关城门挨家挨户搜呢。” 我眼看着这俩走出去的小伙子又收回了腿,内心充满荒凉—— “小、小娥等等我,我也去!” “郡主要去哪儿?”冰凉凉的刀刃又双叒叕一次架在我脖子上。 “哪儿哪儿也不去,大大大爷想劫财还是劫色?劫色你亏了劫财的话,匣子里倒是有个几十两,想必您也看不上,实不相瞒我们家钱都在我七哥手里管着。”就在我喋喋不休之时,一个男人的重量全部压在了我的背上,我能感受到耳边他喷薄的热气。 “喂喂喂?” 得了,不仅没送走,床也是他俩的了。我被迫协助板凳,用甘蔗做担架把威武雄壮却昏迷的茶几放在了床上,然后看着板凳把茶几扒啦精光,为他包扎伤口。 板凳看起来是个不过十三四的北疆小伙子,黑暗里还不明显,烛火之下板凳与茶几那异域风情的长相暴露无遗。 “糟糕,有毒。”板凳瞧着从茶几身上拔出来的暗器,一咬牙,也喂我吃了粒毒药,他说他最晚后日早上就回来接茶几,若茶几有个三长两短,我也跟着毒发得了。 我脸上笑嘻嘻,心中mmp。板凳走后我剪下床幔,扯开茶几身上的被子,将茶几的手脚绑在床的四个角。我这才放心的坐在茶几结实的小腿上,不禁感叹,啧啧啧,抛开浑身的戾气,这真是一具完美的肉体。 正想着鼻血顺着唇边滴落在床单上。 糟糕!原来参汤喝多了真的流鼻血。我拿几张纸随意擦了擦扔在地上。看着床上的大块头,决意趴在桌子统领就一宿,直到半夜的寒风将我的两坨鼻涕叫醒,我哆哆嗦嗦迷迷糊糊起身,连滚带爬钻进了被窝——啊,床上的大熊好暖和啊。嗯,这么冷的天明天得煮包螺蛳粉多放辣。 清晨,在第三次哄走叫门的小娥后,我不情不愿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周围肌肉纹理分明的锁骨以及一对结实到爆炸的胸大肌。昨夜昏迷的茶几已然恢复了不少,深邃的异瞳正冷冷的看着我,狠厉得仿佛能剜出肉来。 “诺扎呢?”茶几的声音有种低沉的性感。 ???上回杀我,这回吃我的睡我的还理直气壮,你以为你是柳之雪头戴男主光环吗? 我坐起身啪一记巴掌就呼了过去:“昨夜我好意救了你,你为何这样辱没我。” 茶几整个人阴沉下去,大手捏住我的脖颈,如同捏一只家雀,只需稍稍用力~ 就在我以为我又要挂了的时候,他忽然松了手,脸不自然的别到了一边,语气也缓和了许多:“诺扎呢?” “他说你中毒了,去给你找解药,让你等他。”我护着自己脖子想有没有可能再打他一巴掌且不死。 “郡主,你怎么还赖床呢,忘了今天要去——啊!!!!郡主!你怎可如此自甘堕落,竟然嫖娼!” 小娥早不来晚不来,恰好这个时候进来,还连叫带吼。 非常好。 现在我也知道茶几为啥松手羞涩了,床单上的鼻血与地上擦鼻血的纸;赤条条的他与只着肚兜的我;床角及他腕间的绑带;被我剪烂的床幔以及我昨晚爬床身上磕到的淤青。 我再一次眼含热泪:现代年轻人裸睡这个习惯得改。不好,真的。 wap. /94/94196/20803617.html 第5章 清白没了 腊月初一,因为我,霍家声势浩大的礼佛改成了驱魔。 没错,驱的就是我和“奸夫”。 被“捉奸在床”的我俩先是被下人们一顿围观,然后由管家带走下人训话,由大哥带着被捆绑的“奸夫”准备浸猪笼,我鞋都没穿追出去阻拦,满天飞雪中大喊着:“杀了他我也活不下去了!” “小妹,不过是个柳馆之人,你就对他如此痴情?” “他是谁我管不着,反正他不能死,一二三四五六七哥八弟,云儿求求你们了!”我我可身中剧毒呢啊。 边说着我边去解救茶几,趁机跟他暗暗低语:“你不是会武功嘛,我解开你就赶紧跑。”哎哎哎,咋回事,咋还跟我反着来?撕扯中露出了茶几身上的伤,惊呆了一票众人。联想到他手脚间的绑带,无不对他感到同情。“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甚至有家族老者捏着胡须掩面而去。 谁能想到,仅仅一夜,茶几由杀手变成了楚楚可怜任人蹂躏的清纯男,而我,一个刚刚及笄的出水芙蓉清白小姑娘,突然转变成了床榻间吃人不吐骨头的变态。算了,我还是得失心疯吧,想完我一头撞在面前的胸大肌上昏迷过去。 待我再睁开眼,周围已高僧云集,我被五花大绑,三根线香已插在我的发髻上升起袅袅青烟。 我逮到路过的霍家老三:“三、三哥,这是啥意思?” “大理寺的圣僧说你是三魂七魄少了一魄,在为你问魄。小妹,委屈你了,三哥是不信这些的。哼,他们这帮骗人的和尚懂什么。” “三哥!”在这样的世界里还有唯物主义者,我忍不住在心里给他点赞,赞美之情溢满眼眶:“三哥快给我松绑。” “小妹,你且安心。我特意为你从煌坎请来了萨满巫师,卡达萨巫师说了,你这明明是被邪祟附身,卡达萨巫师法力极强,这就为你放傩,一定会帮你把邪祟驱逐走的。”说着只见他身后走来一队头戴牦牛头骨浑身涂满涂鸦的萨满巫师走来。 呵,是我太天真。 为首的是位灰发弓背老人,绕着我一边手舞足蹈一边喃喃自语,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唾沫星子在我头顶上空盘旋洒落。 他肯定吃大葱了——哕 不好意思,没忍住吐了。 三哥他们忙上前要扶起我,被萨满巫师拦住,后面两个巫师端来一个桶,还不待我反应过来,一盆黑狗血从直接从脑瓜顶泼下。 我脑瓜嗡嗡的,肺要从身体里炸出来了。 恍惚间一袭青衣的柳之雪好像来到了我的面前,帮我撩好面前的被血水浸湿的发缕,轻飘飘凉丝丝的对我说着什么。我下意识哇的哭出声,完全听不到周围的声音了,再下一秒,面前一黑真的气晕了过去。 等我再醒过来,天已经黑了,我浑身香喷喷的躺在自己的床榻上,没有茶几,也没有黑狗血。 “郡主你醒啦?”小娥满脸关切。 “今天是不是初一?现在什么时辰了,咱们是不是要起床去陪老夫人礼佛?” “郡主果然好了。柳公子真的太厉害了。”小娥眼泪汪汪,为我递上一碗小米粥:“今儿都初三了郡主,你已经昏迷两天了。” “我就知道茶几和黑狗血是真的。”我没好气的嘀咕一句。 “郡主你说什么?” “我好了那不是神僧和巫师的功劳吗,跟柳之雪有什么关系?” “郡主,您真的不记得了吗?是柳公子把您抱过来的呀,他还说你是中了贼人的剧毒,为了救你,把先皇赐给他的神仙保命丸都给你服下了。” 听说柳之雪喂我吃了药,刚放嘴里的粥喷了小娥一脸。 wap. /94/94196/20803618.html 第6章 都泡浮囊了,还要吗 “郡主,您干什么呀。” 柳之雪给的能有什么好东西,好东西才舍不得给我呢。先皇有神仙保命丸,活到了29岁高龄。哼,什么神仙保命丸,我看是伸腿瞪眼丸吧,估计现在已经身种两种剧毒了。落到他手里,想解毒只怕更难了。我头靠在枕头上,生无可恋。 “他还有说什么吗?”我努力回想气晕前柳之雪对我到底说了什么,却死活想不起来。 “柳公子说要娶你为正室。” “啥?!”伸腿瞪眼丸呢?来来来,多给我几粒,我表演个当场去世。 “爹也同意了?” “当然啦!老爷对柳公子特别热情,直留他到议事厅畅谈一宿呢。” “只怕是被柳之雪谈条件谈的失眠一宿吧。” “郡主!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人家柳公子是真心诚意的。” “小娥,你还是给我熬两碗鹤顶红来吧,让我死的痛快点。多放点糖。” “郡主!你怎么能对柳公子这么大敌意呢?”她抹着脸上的小米粒,转身从桌上拿来一副合欢庚贴扔在我身上:“郡主,你不要再对柳公子这般了!”说完如受了天大委屈般跑了出去。 我看着那熠熠生辉的庚贴,对柳之雪男主能力佩服的五体投地五马分尸。茶几那件事一闹只怕全大梁的人都知道我是只如饥似渴的“破鞋”,不仅破鞋,按高僧话说还脑袋缺根弦,按萨满巫师话说,我身体里有邪祟恶灵。甭管咋着,反正我和霍家的名声是毁了,而此时此刻他挺身而出娶了我,这什么行为?活雷锋啊!感动大梁十大人物! 瞧瞧瞧瞧,不仅大梁看客,不仅霍家满门,连小娥那虎丫头都站到他那边,可以想见这人心收买的。这波操作真是妙啊~ 大家都忘了明明是他先找我退的婚,现在装好人。柳之雪啊柳之雪,你就是个腹黑小白脸。 我刚腹诽完,还没容我想到应对之策,突然感觉颈间一阵冰凉——哦,这该死的熟悉感。 “我王台吉呢?” 台、台、台、台几?妈呀我给他忘了,小娥,小娥你回来!!! 四 我带着板凳,不对,他好像叫诺什么?算了还是叫板凳吧。 我带着板凳来到当日浸猪笼的河岸边,瞅着河中央漂浮的笼子里的半截袖子静默。 “亲,都泡浮囊了,还要吗?” “不会的,台吉受天神护佑,才不会惨死这区区沟渠之中。” “沟渠?大哥,这可是一条大河波浪宽啊。” 板凳的脸色灰暗铁青,青筋暴起完全不像一个十三四孩子的模样,说他下一秒吃人我都信,为了防止他生吞了我,我想到恶毒的一招——把他骗下河,我去喊救兵,他要是没溺死就抓起来严刑拷打让他看看我身上的毒到底解了没有。 说干就干! “板凳、不不不,好汉,我也觉得你那个什么台几那么英明神武,怎么会死在这呢,与其在这猜测,不如,不如,我们把那个人打捞上来看看不就知道?兴许是哪个不长眼的人路过,哎正好看到河里有个笼子,他就想要,就想要,一不小心落水而亡呢?” 见板凳好像真听进去了,我继续道:“这么滴,你去捞他,我在岸边给你放哨,反正我也中着你的毒呢,你也放心是不是?” 板凳点点头,一脚把我踹进了河里:“你下去我更放心。” 该死的板凳,这智商是十三四岁小孩子该有的吗?有机会老娘非得把你锯成木片!!! 在他鹰一般的注视下,我愤恨的狗刨到笼子边,嘴里念着能想起来的所有佛经道语希望别让我看到的场面太恐怖,我腾出狗刨的一只手轻轻抻了抻了下那只袖子。 “快点!” “知道啦,催什么催。”这个死小孩,以后我一定要让你尝尝什么叫五年中考三年模拟。 我发狠使劲一抻那只断袖,袖子下面竟然开始冒泡,这几个意思? 只见一颗巨大绿色的头颅逐渐浮起——“啊!!!”我惊的脚底抽筋突然呛水,救命咕噜咕噜救命...... 意识又开始模糊了。 就在我难受的要死的时候,一只有力的东西绕在我的腰间,将我带出了水面——难道,绿色大头长出了触角???还是让我死利索点吧,什么触角控巴拉巴拉恶心的东西还是不看了。 “还不能睁开眼睛吗?”伴随着低哑又性感的声音,一只粗糙的大手为我抹去了眼窝处积起的河水。 我睁开眼睛,阳光从茶几的头顶照下来,仿若披荆历血的战神镀上了一层佛光。如此热烈的阳光下,我才注意到茶几的眼瞳原来是深深的墨绿色,少了那日的狠厉,眼底竟有些潋滟,配合着湿润的发丝,舒张外展的斜方肌连着那宽阔的肩膀,真真女人见了春心荡漾,男人见了自愧不如。 那天在床上我怎么没瞧出他这么可口呢,口水不自觉的从嘴角流下。 茶几的两个眉头离得有些远,加之立体的五官,有种不怒自威的疏离气场,此刻他眉心微皱,抹去我嘴角的口水。 我正犹豫要不要伸出舌头舔舔他的手勾引一下他,只听砰的一声,一记如来神掌拍在我后背,震得我五脏轰鸣。 “你——干嘛了啦!”我一边吐血一边没控制住发出了台湾腔。 “水都吐出来就好了。” 大傻子,那是馋你身子的口水...... wap. /94/94196/20803619.html 第7章 男二号? 眼瞧着他又要来。我忙制止住:“好了好了,都吐出来了,再拍你就拍死我了。” “我没用力。” “其实,奴家喜欢你用力了啦~”最后一个字我刻意矫揉造作妖娆的拉长音顺带抛了个媚眼,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和他同床共枕的机会,我一定让他下不了炕!我用我的a4胸发誓。 茶几看我的眼神变了,由疑惑逐渐变为复杂,像能吸入一切的墨绿色的漩涡,我觉得最后他听懂了。 他的目光从我的脸上开始往下移,仿佛一只享受猎物的黑豹。 还、还是别懂吧,懂了就不好玩儿了。我合上四敞大开的衣领,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好汉,刚刚我从这里看到一个巨大的绿色脑袋,你看到了吗?” “是它吗?” 沿着他的目光我转过身——妈耶!就在我身后! 我重新八爪鱼一样挂在他身上:“好汉快拍死这个绿头怪!” 只见那巨大如盆的绿头动了动,前端从水中探出一个乌龟的小脑袋,死眉扬眼地瞥我一眼,忽闪着四个爪游走了,最后还不忘甩我一爪子水。 “这个叫乌龟。”今天的茶几很有耐心,而我显得很有些傻b。 “是吗?这么神奇吗?”我露出既惊讶又崇拜的表情,内心使劲剜了那只大乌龟一眼,不在陆地上晒壳跑河里游啥泳,吓得我肝疼。 “云儿,你打算搂着别的男人到什么时候。”柳之雪清凉凉的声音清晰的飘到我的耳朵里,我在水中不禁打了个激灵。扭过头看到柳之雪披着大理石纹的狐狸斗篷正站在岸边,于这苍茫附雪芦苇间,宛若玉人一般。 奇怪,明明离岸边这么远,我怎么听的这么清楚呢? 我乖乖从茶几身上下来,腰部却被茶几有力的臂弯禁锢住:“这么怕他?” “你还活着就好。壮士,我真得走了。”对柳之雪的恐惧经过三个生死回合已经深深印在我的骨子里,顺从主角活下去可比调情致死重要多了。我扒拉开他的手,背着那只猪笼子继续狗刨回岸边。岸边有些滑,我爬了一次没爬上去,柳之雪向我伸出白皙修长的手。 我将背后的猪笼子递到他手里:“谢谢,谢谢。” 柳之雪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眼底泛起一闪而过的杀意,我一个激灵麻溜爬上岸,用沾满泥巴的衣角擦拭他的玉手,满脸诚意:“没弄脏你吧。” “冷吗?”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到这是冬天啊,湿漉漉的我配上刺骨的阵阵北风,真是天生的人肉冰糖葫芦: “冷。” 他用被我抹上泥巴的手细心擦拭我的脸颊上的冰碴,温声道:“该。” 我能说啥,说我想抽他?拍他马屁说感谢肯定?那我指定是有点病。 低低的叹息伴随着温热的气息飘散在这冰天雪地里:“娘子还敢吗?” “不敢了不敢了。”他爱说啥说啥吧,我的牙齿冻得直罢工。不想柳之雪将厚实的狐狸斗篷竟亲自给我披上了!我用自己被冻得仅剩的几个脑细胞不停思索,这唱的哪一出?西门庆从良?周瑜睡黄盖?孙悟空爱上了耗子精? 他牵起我的手刚要走,被不知何时上岸的茶几拦住去路,他们两个对视着彼此,谁也不说话。 他俩一个穿得多一个火力壮,我脚丫子可冻得跟冰溜子似的呢:“二位,能否有话直说?” “她已经是我的人了。”茶几先开了口,落了雪的冷刃上映射出我煞白的脸颊。 我的天,你还不如不说! “是吗?”柳之雪转头温柔的看着我,明媚的如四月暖阳。只有我知道,他现在有多明媚,背地里就有多狠。 是?还是不是?谁能告诉我到底说是能活命还是说不是能活啊?要不我还是闭嘴吧。 “那便不是。”柳之雪回转头,一面扶住装晕的我一面威胁茶几:“你要是再乱来,你的小跟班就没命了。” “诺扎!” “柳之雪你欺人太甚,属于我的东西我迟早都会拿回来。 我闭着眼看不到茶几的表情,却能真切感觉到他那种被压制的无力感,有些感同身受的难过。 “你可太不老实了。”他打横抱起我,附在我耳边:“下次我会杀了,你吧。” 我一口唾沫差点呛死自己。为了顺顺他的气儿,我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怀里学着小猫似的蹭了蹭,听说男主角都吃这一套。 “我不喜欢故作聪明的东西。” 切,你就说你不喜欢我得了呗,我从他身上顾涌下来,一边端详着挂在我身上的猪笼子,一边脑补柳之雪和他师姐被装进去扔河里的美妙场景。 “装你正好。”柳之雪一句话把我拉回现实。 “大了点,大了点。”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茶几是怎么活下来的呢?为什么霍府和柳之雪都这么容易放走他? 难道他不是个简简单单的配角? 他莫不是我期待已久的 男 二 号 ! wap. /94/94196/20803620.html 第8章 再见茶几 如果我辅佐男二,有没有可能扳倒男一?! 我忽然热血沸腾起来,想悄悄回头去看茶几和板凳的具体情况,还没容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给男二,脸就被柳之雪的手拨楞回来。 “看来云儿已经有异心了。” “云儿只有一颗心,哪来的异心。我的心,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说着我的小脏手再次伸向他的脸,见他躲开了,我使劲拧了下大腿,一双杏仁儿眼泫然欲泣: “果然,你这座冰山,只肯为她容化。” 卧曹,说漏了,现在我还不知道她师姐呢!我小心翼翼观察他。柳之雪好像没有听见,眉目一如往常,甚至比刚刚更温柔明媚了些,半晌道: “云儿要乖一点。” 我被送回了霍府,说是我失足落了水,柳之雪又救了我一命。 柳之雪的人设又高大了,我想,照这个发展顺序,不用我忽悠,很快霍老将军就会被他感动的主动让出虎符吧。 唉,也不知道和我同病相怜的男二茶几怎么样了,从哪儿能打听到他的信息呢? “郡主,你拿这个猪笼子干什么呀?”小娥嫌弃的拎着刚被刷洗好的猪笼子走进屋里。 “卧薪尝胆。” “卧、卧什么?” “你不懂,戏本子里的故事,好了好了,快把猪笼子挂好。” “郡主,真的要挂屋里吗?挂哪儿呀?”小娥愁的脸都要变形了。 “就——挂那!” 啊欠啊欠,一连打了四五个喷嚏,裹着被子头晕脑胀的我感觉自己要毒发了。恍恍惚惚中我睡了一觉,浑身难受的厉害,待再醒来时天已大黑,猪笼子被小娥设计成可以装煤炭的装饰筐摆在了屋里,精巧别致,竟别有一番味道。 手还挺巧,小娥这姑娘优点还是挺多的,除了有点虎。 茶几后来曾问我为什么要拿那个笼子,我睁着眼睛说瞎话,告诉他这是咱们生死爱情的见证。他说他就是从那一刻彻底爱上了我,哦,对了,还有我回头看他时依依不舍双眼通红却又不得不委身于柳之雪的样子,深深刺进了他的心。 我想说,男配们真的太单纯了,我好爱啊,如果柳之雪也这么好糊弄就好了。 唉 五 年根下,天越发的冷了,我的风寒一直拖拖拉拉不能完全好利索,我怀疑是毒药作怪,然而七哥请来的神医说我气血壮得像头大公牛。真是个庸医,我明明柔弱不能自理。 柳之雪来看过我几次,通常情况下都是我干我的,他忙他的,互相当对方是空气,有人在的时候就简单演绎下两两情深,毕竟也算做过两世夫妻,如何和他相处,我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数的。期间我也试探过他几次,希望探听出点茶几的消息,然而话说到半截又生生咽了回去。后来婚期定了,聘礼也送了过来,摆了两大院,柳家这大梁第一富商的名字真不是盖的,从那以后我就开始用珍珠当玻璃球一边弹一边思考要不要逃婚,如何逃的事。 我思来想去,还是得从男二茶几下手,弄清楚他的身份,看他有没有能力和我并肩搞垮男一女n,可是茶几的消息,我、我现在只能从自己第二次和第三次死亡的回忆中找寻茶几的信息。 我几乎把记忆细胞挨个排查了个遍,除了他刺杀柳之雪前先杀了我好像也没再出过场,至于杀我之后他如何了,更是一概不知。 我的脑瓜仁嗡嗡响,不想了不想了,我决定去泡个药浴早早睡觉。 泡在浴桶中,氤氲的雾气温暖的水流,让人感觉灵魂都得到了升华,此时此刻要是再来点music,简直完美~ 正美着呢,小娥吱呀一声推门进来,站在屏风后静静地不知在鼓捣什么。 “小娥,干嘛呢你?鬼鬼祟祟的。” “小娥?” “是我。” “茶几!”我激动的差点从浴桶里蹦出来。 他提醒我:“隔墙有耳。” “哦哦,”我扒着桶边轻声道:“你咋过来的呀,吃了吗?” 咦,好像哪里不太对。 “我翻墙过来的,”他停了半晌:“吃了。” “吃的啥呀。” “你先把衣服穿上。” “忘了忘了,不好意思。”我简单擦了擦身子,穿上肚兜里裤,又披了件长袖这才走过去,却见屏风后的茶几目不斜视地背对着屏风站着,我一时来了兴趣:“嘿,你不是说我都是你的人了吗?怎嘛,看都不敢看我啦?” 茶几转过身——哦该死,这行走的荷尔蒙! 我得矜持,矜持一点。 艾玛矜持啥呀,上吧姐妹! 我轻咬住下嘴唇,不断向他暗送秋波。眼瞧着他凌厉板正的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红晕,我更来劲了,半倚靠在屏风上袖子冲他甩了甩: “死鬼,怎么现在才来找奴家,让奴家等的好心急——哎!哎!妈呀!”靠的太狠了屏风一歪和我一齐砸向了浴桶。 wap. /94/94196/20803621.html 第9章 感情误事 只听砰的一声,浴桶倒在地上,洗澡水泼了我一身,但是磕的不怎么疼。我睁开眼却见茶几垫在了我的身下,右臂为我挡住了砸下来的浴桶,小臂处有几许划伤。 我有些愣住,三次轮回了,除了那次七哥护我离开,好像还没有人在危险面前主动挡在我前面过。一时间又羞又愧:“对不起对不起,我可能晚上吃的太多了,平日屏风都不会倒的。” 我坐起来捧着他的小臂擦去表面的水,试探的吹了吹伤口:“不疼吧?” 茶几半支着身体,深邃的眼瞳盯着我的一举一动。忽然向我靠近,立体的五官在我面前无限放大,声音低哑而磁性:“我是个男人。”我的腰被他手臂一勒,紧紧贴在他身上。 “看来你是不疼的,呵呵。”此时调戏他的兴致早就丢到九霄云外去了,我挣开他,有点无所适从。 说真的,其实我有点想哭。 “哎呦这水溅了我一脸。”我快速擦干湿润的眼角,没话找话:“你、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我呀,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柳之雪的暗卫盯得紧,我身体的毒还需些时日才能解开,不能正面和他们抗衡。” 该死的柳之雪竟然现在就敢在我们霍家安排暗卫? “那板凳怎么样了?就是你那个小跟班。” “他死了。” 我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下的手。虽然我也想过把板凳锯成木片,但也就想想,毕竟他只是个十三四的孩子。 “我已经命人将他送回北疆了,或许,还有一线希望。”缺了板凳的茶几,眉宇间的疏离感更浓了:“你不要怕,我就是来告诉你,柳之雪是不敢碰你的,至少最近这段时间。” “害,我这倒没什么,我都习惯了。茶几,不,台几,你保护好自己啊,还是尽量离柳之雪远一点吧。”俗话说,要想征服一个女人的心,先要激发出她伟大的母性和同情心,我想茶几凭借自己的本事做到了。 茶几墨绿色的深瞳闪过一丝轻蔑:“他不敢动我。” 柳之雪还有不敢做的事?还是死的少。 “郡主,郡主您洗好了吗?”小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马上马上!” “我走了。”茶几好像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定定的看了我几秒又放弃了。 “哎,”我抿抿嘴:“保重啊。那个,以后我不会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了。” “不行,”他顿一下:“等你再大一点。”说完快速的离开了。 我站在原地——大一点?哪里大一点?捏捏自己前面的两坨肉,若有所思。 再大一点? 卧槽,感情误事,忘了问他身份了! 袁轻轻啊袁轻轻,你这个掉链子的猪脑!这么重要的事咋这么不走心呢!百感交集的我给了自己一巴掌,恰好小娥推门进来看到了这一幕,又看到整个如被打砸抢过的屋子,惊的瞪大了眼珠子:“郡主!您这是干嘛啦?” “没事,吾日三省吾身呢。” “吾吾?” “吾什么呀吾,你找我干嘛。”要不是这丫头叫我茶几能跑?这漫漫长夜孤男寡女我能想不起来问他身份?都赖这丫头,没错! “老爷叫您去书房呢。” “爹爹叫我?”论理我是不该叫霍老将军爹的,奈何霍老将军从我小就最宠我,而且我和那八个葫芦娃也混惯了,就跟着他们一起叫了。霍老将军轻易不会叫我去书房谈话,又是这么个时辰,是有啥事了? 我随着小娥来到霍老将军的书房前,彼时他正在烛火下写信。 “我给爹爹剪剪烛心。” wap. /94/94196/20803622.html 第10章 不可逃婚 见我来了,霍老将军脸上的褶子都舒展开:“云儿来啦。” “爹爹这么晚了写什么呢?” “边关有些事情。”他示意我坐下:“老夫,可能无法亲手送云儿出门子了。” “边关的事,很急吗?” “很急,明日就走。” 我想到上一世霍家满门殉国,心口很是不自在: “是北疆在闹事?” 霍老将军摇头:“齐国政变,新帝登基,要拿咱们大梁开刀立威了。” 齐国?那日不是北疆人刺杀的我们吗?怎么成了齐国?奇怪。 “爹爹,很担心?” 霍老将军沉默片刻:“大梁,” “气数已尽。”我下意识的接了下句。 “不可胡说!”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我低下头,可此时是否就是劝说拿出虎符的时候呢?我想了想鼓起勇气继而道:“其实爹爹心里比云儿清楚的多。云儿认为不管何人当政,只要对老百姓好的,才是明君,明君之下才有忠臣,不然就是愚忠,害国害民被万世唾弃。” 我本以为会迎来震怒,谁知霍老将军脸上竟浮现出一丝赞许,好像在说:对,好样的!这才是我旷世神将的闺女!再一眨眼,又恢复如常了,我出现幻觉了? “云儿,这么晚叫你过来是想让你答应老夫一件事。” “云儿能答应爹爹什么事?” “不要逃婚。” 我感到头皮一阵发麻,逃婚的事我谁也没说过,什么准备都还没做,霍老将军怎么会知道。 “爹,我、” “云儿,你是我看着长大的,那日我看到你的时候,老夫就在想,这孩子值得世上的一切,所以不管你做多出格的事,不管你想做什么,老夫从来没有质问过一句。只要云儿想做,那便去做。唯有这件事,你务必要答应老夫,不要逃婚,和柳之雪住在一起。 这次老夫若能回来,必会给你个满意的交代。” 也许是霍老将军的气场太过强大,也许是他戳动了流云心里的某处,总之我只剩下点头如捣蒜。 回到自己的屋子,我如泄了气的皮球,一头栽在床上,我以为经历了三次生死轮回,除了柳之雪我干不掉,其他人和事我都能完美拿捏,如今看来,小丑竟然是我自己。 除了明确的知道我被柳之雪拿捏的死死的,剩下的怎么啥也不知道啊! 啊! 神啊!我肺气管子要炸出来啦! 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自从茶几对我说大一点后,我开始疯狂吃木瓜喝牛奶多吃蛋白质,早起做瑜伽,睡前做胸部按摩保养操。 待到出嫁那日,已初见成效。连喜娘都忍不住夸赞:“奴婢伺候了这么多新娘子,郡主可是最漂亮的一个,小小年纪就如此身段,新郎官可是有福啦!” 呃,不说后半句我还是挺高兴的。 珠钿插髻,淡扫峨眉,一连串捯饬下我艳惊四座呵欠连天。 “奴婢经手这么多新娘子,都紧张的夜不能寐坐立不安,只有郡主如此淡然,郡主果然不是一般人。” 我盯着喜娘脸上那颗豆大的痣,猜测柳之雪给了她多少工钱收买她这张嘴。 柳之雪身量修长,一身大红的喜服更衬得肌肤胜雪,于一众人群中熠熠生辉。虽然同一个人渣我已经嫁了四次了,但是他这身打扮还是让我眼前一亮。 “娘子,被为夫迷住了?”今日的柳之雪眉梢眼角有些喜气,清澈如冬日山间泉水的声音,冰凉凉飘到我耳边。 wap. /94/94196/20803623.html 第11章 新婚之夜1 我学着喜娘的腔调:“夫君穿赤橙黄绿青蓝紫可真好看。” “为夫可不喜欢绿色。” 啥意思?内涵我和茶几? “哎呦看我们新郎官和新娘子腻乎的,赶紧上轿吧,误了吉时可就不好啦。”喜娘解救了尴尬而不失mmp的我。 上轿前我听到一小阵女子的惊呼,抬头望去,柳之雪正在上马。这大长腿小细腰,啧啧啧,抛开克我的属性,还是挺迷人的男主人设。 要是把他卖到柳馆,不知道拼不拼得上头牌。 正想着只听一声娇弱的慨叹:“像柳公子这样的人,得什么样的神仙人物才配得上啊。” “小姐,您别伤心,她一破鞋,柳公子不过碍于老将军情面不得不娶了她,您还是有机会的。” “真的吗?” “真的,”我探出脑袋,摘下喜冠:“来来来给你给你,别客气。” 路边站着巧笑盼兮的主仆二人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看热闹的人逐渐凑过来,最后那娇俏小姐涨红了脸竟然哭泣着掩面跑了。 “郡主您疯啦?!”小娥把我的脑袋重新按回轿子。我翻了个白眼,重新戴好喜冠,敢在我跟前嚼舌根子,跟谁俩呢,哼。 仪仗队走到一半遇到了老庆国公出殡,白喜两波人堵到了同一条巷子里。庆国公我可记得,也是三代为官党羽遍布,本就与霍府不太和睦,就是因为我结婚冲撞到了他,他们在朝堂上可没少给霍府使绊子,为了霍府,不能惹不能惹。 我赶紧下了轿跑到前面,柳之雪正在和庆国公长子贾代硕寒暄。我跑上前去以扇遮脸,福了福身:“流云见过贾公子。” 贾代硕看到我也是一愣,忙不迭还礼:“老父去的急,冲撞了郡主,郡主莫怪,我这就命人后退。” “哎,不必了,老庆国公于国有功,于你我而言,逝者已登仙界,碌碌你我,尘寰人也,岂可越仙,夫君,对吧?”我背完红楼梦北静王那一段台词,冲柳之雪眨眼睛。 柳之雪没答话,我怎么瞧着他还有些戏谑? 贾代硕冲我深鞠一躬道:“郡主与柳公子果然佳偶天成心有灵犀,说的话都是一样的,那我们就阶越了。” 我跟他心有灵犀?也对,在弄死对方这一块,我们很默契。 待白事队伍浩浩荡荡都过去,我才重新上轿,喜娘与小娥急得满头大汗:“好好的郡主让他做什么呢?这时辰肯定赶不上了呀。” “要不我穿小道先过去?”顺便,逃个婚?嘿嘿嘿。 “这哪儿行呀。” “行!这道我熟得很!”说着我下轿就往羊肠小道钻去,哎呀,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天气晴朗,机会难得,我仔细琢磨琢磨是逃婚还是不逃呢。 “哎!哎谁拽我脖领子!” 柳之雪骑着马,拎小鸡子一样将我扔回了轿子。 “娘子不必担心,我说巳时是吉时,巳时便是吉时,我说午时是吉时,午时便是吉时。” “是是,那云儿就不着急了,呵呵。”哼,柳之雪看起来瘦胳膊瘦腿儿的,劲儿还挺大。 到了柳府,宾客如云,倒是高堂上只有两块牌位见证这一刻略显落寞。柳之雪比流云大四岁,高门大户出身的柳之雪的娘嫁入了少说有一百个心眼儿的商贾柳家,生下柳之雪没多久就病逝了,有相师说柳之雪乃大奸大恶之人,专克至亲,父亲担心自己安危,于是柳之雪自小就被送去雾林山修行,说是修行,不过就是自生自灭罢了,谁承想,柳之雪不仅没死,还完美继承了母亲的美貌父亲的一百个心眼儿,重点是他还结识了那位背景牛xx的师姐!!!这哪是修行这是镀金啊。 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高门大院明争暗斗最后都不得善终,待他归来时父亲已亡故,父族母族均已落败。后面的故事就是男主光环一路开挂,先是让大梁一半的财富都姓了柳,然后权商勾结,柳之雪虽不在朝堂,却处处都有他的影子。如今便是要掌握兵权看准时机让整个大梁都姓柳。 这待遇,这人设,咋着也得是充了大火箭才有的vvvvvip。 我砸吧砸吧嘴,觉得霍老爹说的对,还是老实待着吧。 眨眼间到了晚上,门被推开,柳之雪带着寒气一同进来,小娥等人会意捂着偷笑的嘴退下。 彼时我已经靠着床边睡了好半天,见他进来,晕晕乎乎伸个懒腰去解他的腰带:“皇上辛苦了,快早些休息吧,一会儿还得上朝呢。” wap. /94/94196/20803624.html 第12章 新婚之夜2 卧槽!又说漏嘴了!柳之雪当皇帝的时候总是喜欢半夜来我寝宫,睡不了几个时辰就得去上朝了,而我每次都是这样睡眼惺忪的伺候他。啊,习惯害死人啊! 我的手停在半空瞬间脑瓜彻底清醒,大眼瞪小眼,一时静默。 “娘子这唱的哪一出?” 我、我,我哪儿知道自己唱的哪一出,自杀进行曲? 男人是下半身动物,为了救场豁出去了!还好今晚洞房花烛夜,再拖些时候他那位师姐就该叫他来了,我只要不漏声色的拖—住—他,这事就算过去了。 我学着《甄嬛传》里御夫有数的华妃娘娘的样子,冲他抛了个媚眼,手指一勾他的腰带将他带到床边,一边脱他衣服一边说:“夫君可真木讷,娶亲前喜娘难道没让你看春宫图?” “春宫图里也画皇帝?”他按住我欲行不轨的手,清冷的眉眼此刻染上了微醺的酒气,一片潋滟春光,稍一用力将我压在了床上:“看来娘子没少看啊。” 我抽出身靠在里墙上,伸出一只脚剥掉他的里衣,脚趾在他的胸口画圈:“夫君不喜欢吗?” 我的小脚丫长得可真好看,白白嫩嫩的,就是缺个美甲。 我忽然感觉全身细胞炸开了!整个人完全愣有那么几秒几乎失去知觉。 柳之雪握住我的脚腕亲亲亲亲了我的脚心!!!! 这个茶几真不靠谱,说他不敢碰我,我看这不碰的挺带劲的吗?他好看吗?也真好看,睡吧也不吃亏,但是毕竟他弄死了我三次,我要再对他有啥想法,那我指定是有点病。 他擒住我的脚腕不放手,俯身上前,温热的带着酒味的气息萦绕在我的鼻尖:“云儿对别的男人也这么热情吗?” 这、这个动作太马赛克了!不行啊,演不下去了,再演失火了,咋还没到时间呢? 师姐呢!师姐死过去了吗?你的男人要睡别的女人了,快支棱起来! 我的脸由红的紫涨又转为煞白,柳之雪却好像对我的反应很满意:“娘子是乖的。” ???啥意思,说啥呢这是。 忽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一颗心放在了肚子里,嘿嘿 五 四 三 二 一 “公子!荻姑娘吐血了!” 柳之雪眼神一冷,酒气与春色均从脸上褪去,他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侧脸嘱咐我:“娘子要乖。” 我下意识点点头,待门关上,我切一声瘫在床上。哼,乖你个脑袋。 “郡主!”小娥哭唧唧的进来,那委屈的模样好像今晚独守空房的是她。 “郡主,柳公子怎么能这样呢!今儿是什么日子啊,这要传出去,郡主可怎么活,霍府的面子往哪儿搁!他,他就是欺负咱们老爷不在家。” “啧啧啧,你刚知道他啥样啊,年前你不还一口一个柳公子这,柳公子那,‘郡主!你怎可如此说柳公子’,”我学着她的语气:“小嘴儿岔子巴巴的。” “郡主,”小娥被我怼的又急又臊:“都什么时候了还拿奴婢开玩笑,今时可不同往日了,您可是柳府的当家主母,她这不明来历的野丫头明显是想压您一头啊,咱不能输,就得给她个下马威。” 压我一头? 我看着小娥愤愤不平的样子,感觉她整张脸上都写着俩字:缺心眼儿 北疆王!十万铁骑!从我身上压过去我能骨头渣都不剩。 “等下,小娥你刚刚说什么?” “啊?我说咱不能输,得给她下马威。” “不对不对,上一句。” “上一句?我说您是当家主母。” wap. /94/94196/20803625.html 第13章 伏低做小 没错!就是这句!他师姐为啥郁郁寡欢,为啥说杀我就杀我呢,那不就是我跟她抢男人嘛,想想一个高贵的北疆王,沦为妾室,这像话吗?不像啊。 此时此刻,我挺身而出让出主位,伏低做小,阿谀奉承,她一心情好了,吃嘛嘛香,身体倍棒,和柳之雪比翼双飞狼狈为奸,呃,郎情妾意,谁还顾得上我!到时柳之雪地位也稳固了,霍府也安全了,瞅准时机,我就和我那奸夫,不是,和我那一米九大个的甜心小可爱茶几双宿双飞,做一对江湖中的侠侣,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大漠浪人! 说干就干,我得赶紧去,当王的气性都大,万一真以为我和她爷们发生了啥,再一骨碌气死了,柳之雪可真不会放过我了。 “小娥,把我那身藕粉色的衣裳拿来。” “哦哦,郡主,您这是要干嘛呀?” “找她去呀,不是你说的嘛。”我一边扒拉头上二斤沉的装饰,一边胡乱应承着她。 “这就对了!让她知道咱们霍府的厉害,嘿嘿——郡主,您脚怎么了?” “废了。”我提上鞋,右脚一瘸一拐不太敢沾地,总有股麻酥酥的感觉在身体里乱窜。 “啊?郡主您别吓我,难道柳公子他、他、” 我给她一个坚定的眼神,对,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我这只脚,已经不纯洁了。” —— 当我还在想怎么拍师姐马屁的时候,小娥已经带着我来到了缥缈轩,果然是男主爱的女人,这名字,霸气!一看就让我想起了天山童姥和李秋水的爱恨情仇,当然,我最喜欢的还是小和尚和小公主夜夜嘿嘿嘿——咳,跑偏了跑偏了。 进入缥缈轩,一路上雄赳赳气昂昂的小娥气焰霎时就没了,连火星子都不剩。 院里的人已经忙成一团,一盆盆热水端进来又端出去,跪了一地瑟瑟发抖的大夫。 “相公,我来看看荻姑娘。” 彼时柳之雪正在为她师姐擦拭身子,他转过身,双眼通红,连平日那假意而渗人的笑容都消失了,整张脸阴冷沉郁,仿佛下一秒就会命人屠掉整个院子。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柳之雪。 “回去。”柳之雪对着我吐出两字。 “相公我是来、” “回去。” 小娥偷偷抻了抻我的衣角:“走吧郡主。” “是流云郡主吗?”沉静冰冷的女声从床榻间传来。 没错,就是她,下令杀我的时候语调也这样,带着高贵的,王者对蝼蚁那种轻蔑的冰冷感。 “过来让我仔细瞧瞧你。” 好的女王陛下! 我在柳之雪的注视下麻溜滴来到了床畔,小手扒在床褥上。哦,这这铺的啥皮?这毛!这手感!这搁现代不得卖个三五万? 床榻上的女人病恹而貌美,此时虽气若游丝,眼睛却依旧明亮的如同雪地的虎狼,眉目间冷漠而疏离。 我不禁感慨,北疆人基因真好,都这么好看。 她伸出手指触碰我的眉心:“让我好好看看你。”然后是眼睛、鼻尖、嘴唇、喉咙、 我按住她下移的手自报家门:“柳叶眉杏仁眼樱桃小口一点点,手能抠肚脐锁骨能养鱼,”最后我靠近她指着自己胸口小声道:“最近这儿从这么大涨到了这么大。” “咳,”我顿了一下,义气的拍拍她:“不过你放心,至今处子。” wap. /94/94196/20803626.html 第14章 对哦我不是女主角 屋里一阵静默,柳之雪脸上闪过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 “郡主,您说什么哪!咱们快回去吧!”小娥吓得花容失色。我甩开小娥的手继续道: “小姐姐,我一听到你的声音就觉得非常亲切,似是故人来,再一看您的长相,真真龙虎之姿富贵非常,与柳之雪简直天生一对,妹妹我自愧不如,愿跟随姐姐左右,让出柳家主母之位。这大红之色我是配不上的,以后我穿小粉就行。”我努力挤出真挚而崇拜的笑容,打个响指,一众小丫头鱼贯而入,分别端着我的喜服喜冠等物品。 “今儿云儿斗胆为你俩做个主,今夜你俩就成亲,明儿你就是柳家光明正大的当家主母,柳之雪先生的合法的正妻。呃,不好意思小姐姐,由于实在是匆忙,这些东西你拿去先将就用,都是顶好的东西,我就穿了一会儿,不脏。” 听我说到正妻,那双疏离而冷漠的眼中竟然闪过一丝惊慌:“不,不行。” “行!”我握住她挣扎的手:“你能你行你可以。若是嫌弃东西是我用过的,今儿用完明儿烧了就行,我不介意。” “云儿别闹了,荻绒身子虚。”柳之雪终于开口。 “相公,难道你没听说过冲喜吗?这位神仙似的小姐姐的心你真的不懂吗?” 我正准备小姨妈附体进入s 第15章 小麦色健康 静谧的午后,卧床两个月的我终于可以起身舒活舒活筋骨,我支开小娥,只着素衣,拿着桃花酿溜到了园子后的湖心亭。此刻正是初夏,半湖的荷花郁郁葱葱,颇有杨万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模样。 此刻湖心亭鸦没雀静,我只着素衣将鞋脱在岸边,光着脚丫上了小木船。 用船桨顶一下有的没的划几下,待小船能离开岸边,就把船桨扔一边,自己躺在小船里,随它飘去了。 这日头可真大,我将手绢盖在脸上防晒。 唉,最近瘦了一圈,胸都显着小了。我闷一口桃花酿,辣的咧嘴。 这日子过得,天天跟做梦似的。男主动不动就弄死我,女主为了男主想弄死我,男二是女主亲弟弟,为了女主弄死我。合着他们一家三人都想弄死我,应该说,都分别弄死过我。 啊,憋气。那天晚上我真应该借七哥一个惊天雷炸死他们。 其实那天茶几刺的并不深,可是我对他走肾、不是,是走心了呀。 虽然没想过他能对我爱的死去活来吧,但通过前几次友好相处,我以为多少对我有点好感,就算没男女之间的好感,起码也算熟人了,下手就这么利索? 憋气,真的太憋气了。难为遇到一个遇到危险会护着我的异性发展对象,结果尼玛全都是假的。 “呸,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全都是假的!和柳之雪一路货色,不,还不如他呢。呸呸!” “娘子这是呸谁呢?” 我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正见到柳之雪一身紫袍站在船头,修长的身体端正柔和的五官在阳光下熠熠生光。 “呸你长得好看,肤白貌美大长腿,穿大红大绿大紫都好看。”我阴阳怪气的赞美一句重新躺了回去。 看到他我更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他在那鼓捣,茶几能刺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算计我的,可恶又可怕。 “娘子柳叶眉杏仁眼樱桃小口一点点,可比为夫好看多了。”他顺势也躺倒了我身边,本就狭小的船更加拥挤,我又不能把他踹下去,只好往边上挪一挪,给他让出些地儿。 不挪还好,一挪柳之雪得寸进尺,半支着头,在我的耳边吐气如兰:“为夫瞧瞧这儿涨到了多大?”说着他伸出爪子捏了捏我的小馒头山。 “嘶疼!”我啪一巴掌呼他手上,毕竟打他脸我是不敢的。 柳之雪也不缩手,摸到我快要愈合的伤口又按了一下:“疼吗?” 柳之雪你是不是xx,大xx!!! 我又对着他的手狠狠呼了一巴掌,含着泪点头:“疼,相公别折磨妾身了。” 柳之雪满意的收回被我拍的通红的手,重新躺回去:“那就记住它,记住为什么你会这么疼。娘子乖乖的,就哪儿也不疼了。” “是是是,相公说的是。”我一边随意应承着一边思考柳之雪到底会不会游泳,踹他下去溺水的可能性有多大。 “娘子,”他忽然咬住我的耳朵:“为夫说过,不喜欢绿色。这下可记住了?” “记、记住了。”恐惧与身体酥麻的电流感同时作祟,我慌得躲开。我收回刚才的话,论变态和恶心人,柳之雪明显更胜一筹无人能敌,茶几算个炮仗。 “相公,那个,你给我吃的药是什么药呀?怎么、”怎么半死不活的北疆王也需要? “神仙保命丸。” “切,不想说就别说。”还神仙保命丸,我还大力金刚丸呢,糊弄小猪佩奇呢? “是我师父配的药,可解世间奇毒,可惜只配出了两颗,一颗我吃了,一颗在先皇手里,现在,”他的手覆在我的小腹:“在你的肚子里。” 我扒拉开他的手:“哎,这么好的药怎么就配出来两颗呀,应该量产呀,能挣多少钱!” “咱们柳府的钱还不够你花吗?” “够够够。” 懂个屁,咱俩唠的根本不一回事,你说的是财富我说的是商机是创业! “哎,不对呀,你吃了一颗我吃了一颗,你那么爱荻姑娘,怎么没给她吃呀?你师姐到底生的什么病呀?” 提到他师姐,柳之雪眼神灰暗下来,停了半晌,挑逗的摸着我的唇畔道:“我爱的,可都死了。”他冲我露出明媚迷人的笑,我毫不意外的出了一身白毛汗。 “你猜,你会不会死?” “我?”柳之雪脑袋是不是有病,这都啥问题。 “相公,要不,你猜我猜不猜?” 柳之雪才没空回答我这个无聊的问题,柳府的管家不多时就站在岸边叫他。 小船荡悠悠回到岸边,柳之雪起身上岸向我伸出手:“上来。” “我就不去了,你先忙吧,我再晒会儿,进行进行光合作用。” 柳之雪眉心微蹙,不解的阴郁从眼底一闪而过,可惜我并没注意到。 他边回身边道:“明日我送荻绒回雾林山,前后要有一个月时间,你好生呆着,要乖。” 一听到他要走了,我激动的眼冒星光忙的点头:“放心吧相公,一路好走,柳府有我你就放心吧!” 待他俩走远我才发现,刚刚还在岸边的船怎么突然飘到湖中心了? 问题是桨还在柳之雪手里啊! “柳之雪!你给我回来!!!!” 当小娥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晒成包青天了,嗯,很好,小麦色,健康。 柳之雪与荻绒、茶几一行人向雾林山出发了,而我,睡觉都笑出了猪声。 男女主不在的日子天天都是好日子!没事就约着贵妇们逛逛街获取点小道消息,开开粥铺救济一下贫民打造打造人设啥的,别提多幸福了。 还遇到了两个有意思的人,那日我和小娥打算去桂人坊听曲儿,见路边跪了一个人,那人二十出头的模样一身腱子肉,面前却写着卖身葬师。 “这小伙子真逗,都是女儿家卖身葬父,男子汉去哪里干些力气活不挣点钱财?” “夫人有所不知,他师父是惹了城南金家的,金家说了,谁敢用他,买卖就别想做了,这不,都七天了,尸体都臭了。”说着小娥捂住了鼻子:“咱们快走吧,别多管闲事了。” 我看那小伙眼神刚毅竟是有一番骨气的人,遂掏出一袋银子递与他。 wap. /94/94196/20803628.html 第16章 地牢美人 “夫人你这是干什么!” 见那小伙愣住,我道:“快拿着。”说毕转身便走。 “恩人!”小伙追过来掏出一把断刃:“葛生无以为报,只有将绝世传家之物赠与恩人,他日若还有再见之时,必效犬马之劳。” “哎你这人可真有意思,拿把断了破刀糊弄我们。” 我拦下小娥,郑重收下断刃:“祝你好运。” 这是第一个有意思的人,第二个是等到了桂人坊门口,又有个卖身葬父的丫头,浑身脏兮兮大眼珠水灵灵的,五官深邃,看样子不像是大梁的。 “咦,这么好的美人胚子,怎么桂人坊的老板娘没收了去?” “夫人,你可切莫发善心了,她呀,谁买了她不出三日,准死,死全家那种。” 我仔细一瞧,哦呦可不是,她身后摆着七七四十九罐骨灰坛子呢。 “哎嘛,你真这么神奇吗?!”我相逢恨晚的拉起她,来来来跟我走,一起毒死柳府上下。 就这样,那日我还没进桂人坊钱就已经花没了,带着把断刃+毒女回府了。 谁知道我前脚回府,后脚就收到柳之雪的信,开头是:爱妻流云——呕 恶心。 什么?让我别瞎买人进府?是哪个小王八蛋告的密!!!我把柳府上下人员部署摸查了个遍。三班倒机制,每天六点、14点、22点换班,不过谁告的密还是不知道。 哼,不让我买人?盯着我?我就买!买他一百个,我看你管的过来不。 七日后,柳府人口多了一倍,管家理事忙的团团转,我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心里别提多爽。哦,对了我还顺便斥重金买通了所有知道的帮派分批次去刺杀茶几他们,这一路好歹能给他们添点恶心不是。 就在我打算出门第23次向黑帮汇款招人刺杀他们时,走到莲花池边忽然有点眩晕。 低血糖了低血糖了。 我顺势靠在旁边的假山上想歇会儿,不料手中的石块竟凹了进去,脚下一空连滚带爬滚落下去。 我跌落在台阶下,放眼望去,幽暗狭长的小道两旁有零星火焰,勉强能看到路,路的尽头火光全无,只听得到水声。 这是什么地方? 我回头看一眼石门,决定去前面看看。这脚下的小道竟是下坡道,越往前走水越深,走到尽头竟然是足有两三间房那么宽的暗河!零星的阳光从顶部岩石的缝隙中照射到水面上,幽暗又诡异。 我忽然反应过来,这是花园的湖心亭底部呀! 可是,可是柳之雪这是要做什么用的?怎么前三世我都没发现这里呢? 还不待我思索,铁链拖拽撞击水面的声音将我下了一大跳。循声望去,在这里的西南角有个铁质的笼子,里面似是关着一位女子。 “喂?你是谁呀?” “喂?”我慢慢靠近,只见那女子背靠在笼子上,长发垂肩,半露的直角肩简直净白得发光。 “喂?你是谁?” 她没有理我,只是微微侧了侧头,但于这昏暗的光影中依旧能看出那侧颜的完美。那个女子仿佛有种魔力,只看她一眼,所有的光芒都会被她夺取。 我下意识的朝她走去,等我清醒过来,水已没过我的腰了。 我知道这暗河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且深浅不知,正犹豫要不要再往前走,那女子却缓缓转过身,我霎时间呆立在原地—— 阴暗的地下暗河中,她仿若水中的蛟灵,粗长的铁链从她的手腕处延伸至水底,白到发光的脸上眉眼微垂,微微上挑的眼角妖娆而冷魅,病恹而貌美。 “荻、荻绒?!” 她倚靠在笼子粗粗的栏杆上,依旧是半抬眸,幽幽的望着我。 “荻绒?” 不对呀,荻绒不是被柳之雪送雾林山治病去了吗?如果她不是荻绒,那她是谁? 我的大脑飞速的运转,最后自动宕机。 “喂,大美女,你是不是荻绒啊?” “荻绒知道吗?那个,北疆王知道吗?” “喂!那个,茶几、不对,台吉你知道吗?” 听到台吉,她的眼珠动了动,削瘦到吓人的面庞靠近,似是想要冲出牢笼,却在一瞬间面目狰狞的退回去,我这才发现那铁链不仅锁住了她的手腕,还有她的琵琶骨。 看着她抖动隐忍的样子,不由得惹人怜惜,这怜惜中还夹杂着一丝一闪而过的兴奋的快感。 她,真的太美了,我忽然能理解男人蹂躏美女时的猥琐心情。 也正是这一刻,我确定她才是真正的北疆王。 一个人可以模仿另一个人的面容、言谈举止,喜好口味、却很难模仿气场。 她虽然被困在这里,挣扎痛苦不得,却依旧让人觉得她才是这里的水底之王。 “荻绒,我不是坏人,你可以说话吗?”我试探的问她。 褪尽血色的唇畔动了动,随即又整个人靠在了栏杆上。 “得了得了你别费劲了,我知道你嗓子哑了,这么滴,我问你答好不好?我问你问题,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成不?” 就这样我知道了,原来真是柳之雪把她困在了这里锁住了琵琶骨,并且他困在这里已经不知道多久了,柳之雪似乎想让她自生自灭。 “你俩不是两情相悦吗?为什么他突然这样对你?” 听了这话,荻绒双眼阴冷,粗粗的铁链水中哗哗作响。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哎呀,合着俩人儿分了?这么个大美人柳之雪都能分,他咋想的。我很想问问他俩分手的原因,又怕再惹怒她。 “荻绒,你恨柳之雪是不是?”我试探的再往前走了一步:“听说过敌人的敌人是朋友这句话吗?” 她点点头。 “我偷偷救你出去,把你送回北疆,你灭了柳之雪好不好?算了,柳之雪咱俩是灭不掉了,”我犹豫一下:“我跟你一起回北疆,你罩着我点儿好不好?” 提到打败柳之雪,荻绒的媚眼中满是轻蔑。我咽了咽唾沫,心想:我的天,你都被他整成这样了还看不起人家呢?啧啧啧。 忽然,暗河上空传来小娥等人急切呼唤我的声音。 “遭了,有人找我。”我慌张往回走,半路又折回来,将自己的衣物褪下沿着水流抛给她。 她诧异的盯着我赤裸的臂膀。 wap. /94/94196/20803629.html 第17章 开辟发家致富之路 “荻绒,虽然柳之雪不在府内,但府内他的眼线众多,我不能明目张胆叫人救你出去,你要好好活着,再忍忍,我一定会救你的你放心。衣服先给你留下,下次来我再拿别的东西给你。” 我冲她微微一笑,转身飞速跑了出去。我趴在假山一侧,等搜寻我的人走远了,才按下假山的密道开关,等小娥再见到我时,我已经泡到了浴桶中。 “夫人!您去哪儿了,叫小娥好找!”小娥圆圆的脸蛋上八字眉拧巴着,泫然欲泣。 “落水了。” “啊?!” “啊什么啊。”我止住小娥问不停的嘴。 “小娥,你说这世间有削铁如泥的东西吗?” “有啊,武林中刀神吴道子手里的青龙狂刀可谓无坚不摧,再加上刀神无人能敌的深厚内力,别说削铁如泥了,就是座山他也能分分钟把它劈开。”一说到这小娥没完没了眼冒星光。 “那这个吴道子,哪里能找到他?” 小娥嘟嘟嘴:“刀神神出鬼没,只有他找人,没人能找得到他。再说这已经是一百年前的事了,不知道他老人家还活没活着。” 我翻个白眼,说了半天啥用没有。 “好好的,夫人找他干什么?” 回想到前三世小娥对我的忠心,此世联合北疆王也不知结果如何,少一个人知道少一份危险,还是不告诉她的好。 我随口道:“刺杀柳之雪。” “啊?!” 十 自从我随口说了句刺杀柳之雪,小娥就让大总管把我看守起来,不管到哪儿都有人跟着,美其名曰是霍老将军的意思,真是烦得很。 目前为止,我已经十天没出门了,我望着不远处的湖心亭,焦急的在屋里踱步,不知道水里的荻绒会不会被饿死了。 “小娥!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骗你的,跟你闹着玩呢,你说我这点能耐能杀谁呀。” 小娥依旧气嘟嘟的拧着八字眉把兰坊的糕点放在桌上:“夫人,小娥可不是三岁小孩,你骗不到我。这可是霍老将军的亲笔信,您那,就好好在家待着吧。 夫人,你怎么就不能听听霍老爷的话呢,再说咱们老爷对你多好啊。” “好?哪里好?哎我说你是我贴身丫头,怎么胳膊肘子往外拐了呢?难不成你也看上柳之雪了?” 小娥圆脸瞬间通红一片:“哎呀,姑娘乱说什么呢。” 我俩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唠着,李总管过来传话,说城南金老爷求见。 “金家?咱家和他有来往吗?” 李管家和小娥具是摇头。 “你告诉他,柳之雪不在家,让他日后再来吧。” “奴才是这样说的,可是金老爷就是不走,已经在大厅等了半个时辰了,这才来请夫人示下。” 我挑挑眉:“既然人家那么有诚意,咱也不能让人白等,走,跟我去看看什么情况。” 待我来到大厅,恰见一五短圆胖身材的男人满面愁容的坐在椅子上,见我来了忙起身问好。 一番寒暄过后,金老爷使了使眼色,我会意命小娥等人具退下,他们刚走,金老爷噗通便跪下,嘴里念叨着“求夫人救救我们一家。” 好一番拉扯才起来,我这才知道原来他便是成亲那日对我出言不逊的小姐的父亲,金家独女金袅袅自从那日见柳之雪娶亲后茶饭不思夜不能寐,目前已是个废人,金老爷爱女心切,这才拉下老脸求我应允金袅袅进柳府。 “这、我一妇道人家,”我心知他必然知道若柳之雪在府,这事必不能成才趁这个时候来求我,遂假意面露难色:“恐怕还得老爷回来点头才是呀。” 金老爷摆手:“哎,这娶妻纳妾本来就是当家女主之内事,只要夫人认了,柳老爷回来也就认了。”金老爷掏出一叠票子塞在我手:“头一次登门拜访就如此麻烦夫人,略备薄礼,城南铺子12间,间间日进斗金,已写入夫人名下。” “这~” “夫人,就请看在金某一把年纪的份上、”说着又要跪我忙拉起来。 “哎呀,都是一家人,这么见外干嘛。”我努力忍住内心的激动。又互相吹捧了好一阵才送走金老爷,到门口金老爷忍不住叮嘱:“那柳老爷那儿就、” “哎,叫什么老爷,那是你女婿!放心吧,你就让我妹妹吃好睡好,我三日后就把聘礼送到金府,必张灯结彩锣鼓喧天人尽皆知。” 金老爷这才安下心,喜笑颜开的走了。 金老爷走了,柳家可忙活起来了,小娥等人筹备婚礼简直忙到飞起。 我瞧着身后阴魂不散的一对小跟班,蹲下身子对着正在玩儿小辫子的毒女道:“哎,人家都说你是毒女,怎么到了我这你吃好喝好反而没动静了?看到我后面那群人了吗?你能把他们几个毒晕吗?” 小毒女天真的大眼睛疑惑的看着我,顺便把鼻涕抹在了我的脸上。 “哎!你这丫头。”我忙的去擦,却见小毒女指着我身后咯咯乐,回头一看,不知哪里来的风筝卡在了树枝上。 “囡囡喜欢,喜欢。” “你喜欢风筝啊?”我命人将风筝够下来送给她,阳光下,她开心的像一只可爱的小精灵,无忧无虑。 多靓的女娃娃,可惜是个背负毒女名号的傻子。 我叹息一声,问道:“现下谁照顾她呢?” 小厮们面面相觑。 “怎么,张管家没安排人?好啊,我的话都不放在眼里了,去把他给我叫来!” “禀夫人,张管家一个月前就病死了。” “哦,那柳管家呢?” “柳管家也死了。” “那、” “夫人,孙妈张妈刘姐也都死了,现在没有人敢管她。” 我听着后脊骨一阵发凉,刚刚对毒女的评价还是唐突了。 “是、是吗,那就对了。”我心生一计:“你们呢,从今往后要好好听我的话,我说往东你们不能往西,谁要是对我有二心,或者敢和其他人打小报告,哼哼,我就让他去照顾囡囡。” 此话一出,众人面色煞白,噗通通跪在地上直呼饶命。 “好啦,只要你们乖乖听我的话,效忠于我,别的不说,金银珠宝应有尽有。”我掏出钱袋子一人扔他们一块银锭子:“别跟着我了,快去该干嘛干嘛吧。” “是!” wap. /94/94196/20803630.html 第18章 敲打坏婢1 可打发走了一众人,我忙去屋里包好糕点奔假山而去,没有注意到囡囡停止了手上的动作,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的望着我的背影一动不动。 熟悉的滑倒跌落台阶下,熟悉的淌着水,我来到荻绒附近。 “荻绒?喂!” “荻绒!你还活着呢吗?” 那让人浮想联翩的背影轻飘飘靠在笼子的粗栏杆上,随水流晃动。 糟糕!不会是昏迷了吧? 我顾不得许多一个猛子扎进水游过去。 “荻绒!”我刚摸到栏杆,她便缓缓转过身,魅人的抬起头,冲我身上嗅了嗅。 “你还活着就好,吓死我了嘿嘿。”我擦擦脸上的水,从胸口掏出点心:“都湿了,你将就吃吧,本来想扔给你,看你背影以为你不行了。” 她诧异的看着我一系列举动,并没有接过点心。 “没毒,我是好人。”我拿起一块咬住,她忽然凑近咬住了另一半,冰凉软糯的唇感传遍我的神经。 我忙咬断和她拉开距离:“可、可不兴这样啊。” 她‘风情万种’的靠在栏杆上,看着我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碎屑。 我咕咚咽下口水:“你你个妖精,你正经点,我是直的。这个给你我走了!”我把糕点扔给他,转头就游。 咦,怎么游不动? 她将我禁锢在她胸前,幽幽的望着我,看着发梢的水珠滴落在我的锁骨流进我的胸口,眼神于这湖底中忽明忽暗。 “你这什么意思,冷静点,放开我!”我使劲拽了下她背后锁住琵琶骨的铁链,荻绒吃痛松手,我趁机游回去。 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恼羞成怒指着她欲骂,刚张嘴却见她于黑暗中弓背蜷成一团,浑身颤抖似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她到底想干嘛,糟了,是不是脑子被柳之雪折磨坏了?算了,不管了,让她先冷静冷静下次再说吧! 我一溜烟跑出来,出了假山,一转弯便看到囡囡呆呆的看着我,手里还拿着那只风筝。 吓我一激灵。 “囡囡,你怎么在这呀,走,跟我回屋去。”我牵起她的手,回到了房间。 照例,一桶药浴泡进去,水汽氤氲中回想前因后果。而一扇屏风后小娥正在喋喋不休吐槽我怎么能答应给柳之雪纳妾。 “要不,把你也顺便纳了?” “小姐!”小娥没叫我夫人,摔门而去。 咋的了,这么大反应,我说重了? 不管他了,我这命啊,真是流年不利命运多舛。 沐浴完毕,我对着镜子掐掐自己的小蛮腰,谁都能勒我腰,难道是我太瘦了?不对呀,荻绒吃不好喝不好的,可比我干巴瘦多了,怎么那么大劲儿。 等一下——她不会是男的吧? 我使劲摇摇头,不可能不可能,茶几叫她姐,怎么可能是男的,最多就是个懂点武功的大力女。 下次小心点就好了。 可,该拿她怎么办呢?救不救啊? 呜呜…为什么我身边连一个可以商量说话的人都没有。 十一 金袅袅进门的日子很快到了,大早起我就和一只大公鸡一起端庄的站在门口,迎接新娘子。 “夫人,她一妾室,用得着这么大排场吗?”小娥愤愤不平。 “咱们柳府是何等人家,寒寒酸酸的岂不让人耻笑了去?再说,我又不是那容不下人的人。” 嘿嘿,拿人家手短呀。再给我十二间写着我自己名字的日进斗金的铺子我给她伺候月子都行。 一场妾室入门弄得比普通人家娶正室还热闹,金老爷满意极了,三巡酒过宾客友尽后,拉着我就不撒手,说我这人能交,说啥要跟我拜把子,最后李管家等人拉着,好不容易才把他扛回去。 折腾完也半宿了,我让小娥去铺床,自行去了金袅袅的住处丽华苑。 刚过转角,就隔着窗子听到金袅袅的抽泣声。 “小姐别哭了,虽然今日拜堂的是只公鸡,可咱这不是嫁进来了吗?只要能来到柳公子身边,就凭小姐的花容月貌和手段,还怕抓不住柳公子的心?” “可是,我瞧着那柳夫人,姿色具是一流应是在我之上呀。” 我听着暗自点点头,嗯,有眼光,自信点,把应字去掉。 “她要是受柳公子待见,柳公子会刚成亲一月就出远门吗?” 嘿,这小丫头! “小姐,你还记得陈嬷嬷教给咱的东西?” “屏儿,快别说了,怪臊的。” “哎呦小姐,都这时候了臊个什么劲儿呀,人家陈嬷嬷可说了,男人嘛,你让他舒服了,他就离不开你,难道小姐不想日日守着柳公子?” “可是爹说、” “可是什么呀,到时候再生个一年半女,还有那大夫人什么事。 小姐你忘啦?她就是个破鞋,哪个男人会真心喜欢一个婚前就丢了清白的女人?” “这,倒也是。” 眼看这金袅袅马上就要被坏水儿婢女撺掇成功了,我冷哼一声,计从心来,推门进去。 主仆二人具是一惊。 “夫、夫人,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知会一声。”金袅袅身着喜服,娇柔含情的眼睛颤动着向门外瞟了瞟,期待的目光快要把我淹没了。 “别看了,就我一人来的,新婚之夜就让妹妹独守空房我过意不去。”我大摇大摆的坐在她对面的圆桌旁拿起酒杯斟满欲饮:“哎呦,忘了,这是妹妹与老爷的交杯酒,我不当喝的。” 金袅袅毕竟大户出身,立刻吩咐:“屏儿还愣着做什么,给夫人斟茶。” “是是。”屏儿心虚,忙不迭应承,小心翼翼将茶杯递到我跟前,我不做声,她便跪下低头将茶杯举过头顶:“请夫人用茶。” 我接过茶略抿了抿,笑道:“妹妹,老爷不在家我又是新妇,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可莫要怪罪姐姐。” “姐姐这是哪里话,袅袅,”她抬头看我一眼又垂下眸:“岂敢。”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敢不敢的。”我咳一声:“你还没进府的时候呢,金老爷告诉我你身子羸弱,再三拜托我好生照顾你,那么大岁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看了都心疼。” wap. /94/94196/20803631.html 第19章 敲打坏婢2 “再者说,我说起来虽是皇亲国戚,却生长在霍府,只与那七个舞刀弄枪征战沙场的兄弟十分亲近,并没有什么姊妹,所以呀,你来了我心里高兴。你呢只管安心住下,缺什么少什么,哪个奴才不听话了只管告诉我,我收拾他们便是。呃,还有,柳府的院子大,人也多嘴也杂,有什么该听不该听的,妹妹自己的心里要清明,不然清白心被蒙了糊涂油做出什么傻事来,可是最招老爷讨厌的,到时候,姐姐也难说话的。”我这一番又是示好又是敲打的话一出,金袅袅被屏儿搅浑了的心立马清净了八九分。 “袅袅蒙姐姐不弃才能进柳府侍奉柳公、不、是老爷,自是万事以姐姐为重,姐姐安排的事无有不妥的,姐姐吩咐的事,袅袅谨记在心。倒是袅袅和屏儿从小门小户出来,若见不得台面的地方,还请姐姐多多提点海涵。”说着眼睛看向依旧跪在地上的屏儿。 我一拍脑袋,忙拉起屏儿,笑道:“把你给忘了,快起来,快起来。哎呦,”我拉住屏儿的手一阵摩挲,又打量起她的模样身段:“这金府的丫头就是不一般,懂礼数有模样,我瞧着这丫头,倒不像做丫头的,与我们做个姐妹倒是不错。” 金袅袅本就苍白的面颊泛起铁青色,屋里一时静寂。 我也不说话,只笑眯眯瞅着主仆二人。 屏儿看一眼微微发抖的金袅袅,忙连连磕头:“夫人说笑了,奴婢身轻命贱如何能有这等福气,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哎呦,这是好事情,说什么饶命不饶命呢?怎么,我家老爷还配不上你?” “可,这、”她看向金袅袅。 金袅袅答话倒也快:“我与屏儿一同长大,不是姐妹也胜似姐妹,她若有个好去处,我是欢喜的,只是屏儿前儿与我说她已有了两情相悦之人,所以姐姐的好意,屏儿只能心领了。是吗屏儿?” “是、是。”屏儿的头垂得更深了,手却紧紧攥成了拳头。 “唉,那真是可惜了。”我心知,从这一刻起,他们的主仆联盟就此画上句号,惋惜的叹口气起身向门外走:“今儿时候也不早了,妹妹就早些休息吧,明日我再与妹妹闲谈解闷。” “姐姐!”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我好奇的回头看向端坐在床上的金袅袅,只见她犹豫几番道:“妹妹那日唐突了,姐姐大人大量不要怪罪。” “妹妹多虑了,早些休息吧。”说着我关上了门——那日?哪日?哦哦,柳之雪和我成亲那天吧? 不唐突不唐突,这样上赶着的买卖多来几单才好呢。 红袖光影下,娇柔羸弱的美人缓缓躺在床边,一只被捆绑的黑尾巨冠的公鸡就卧在她旁边,黑眼珠直勾勾盯着她。 “小姐,你说夫人听到咱们的谈话了吗?” 帘幔外那熟悉的身影令她内心愈发抓狂,她伸出手死死掐住公鸡的脖子,好一会儿才松手,眼见那公鸡脖颈半耷拉在一边,内心轻松舒畅了许多,这才轻声道:“我也不知道,但愿没听到吧。” 十二 俗话说,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自打金袅袅走后门嫁入柳家,先后又有白家、方家、李家、刁家等四大财主三十六小财主外加72位大小官员来登门造访。我摸着厚厚的地契房产,不忍心正当年纪的姑娘们与自己的心上人错过,所以一一收下了。 不到一个月时间柳之雪在我的操持下已结了158次婚,每月东西院按单双数分着来给我行礼,天天院子里站着一群18--48岁的姑娘们,每每这时,我不禁一边担心柳之雪的腰子,一边抱着囡囡坐在太师椅上万分感慨,封建老太后般语重心长的嘱咐她们要多为柳家开枝散叶,把阿柳的心留在这个家。 姑娘们也很懂事,无不用力点头。 不仅如此,为了防止她们争风吃醋鸡飞狗跳,我还开设了文化补习班、女红女工班、书画班、吹拉弹唱班、舞蹈班、强身健体健美操班、厨艺班、酿酒班、卫生健康医疗班等等,我高薪聘请名师教她们。而且我规定每人必须至少报两项,每天学习不少于6小时,每天师父必检查前一天的作业,一个月一次考核,按考核名次定每月月奉等级,以及柳之雪回来后的侍寝顺序。 于是乎,柳府处处是风景,有歌有舞有画有读书声,啧啧啧,真是好一派祥和景象。就是,呃,就是——管家忙疯了 这不,这天下午,我刚醒,就见一向严肃正经一丝不苟的李管家同郝管家红着眼眶跪地不起。 “这是怎么了这是?”我问道。 李管家刚要多说一句话就吐出两口老血,郝管家忙心疼的扶住他,两行泪滚落腮帮:“夫人,这是累的。” “两位快快请起!是我考虑不周,府里已经扩建了三倍了,却没给你们再添人手,是我的疏忽!二位已是府里老人,我怎能如此劳累你们呢,来人!快先送二位管家回去安心好生修养。” “可是夫人、” “安心去吧,府里我自有安排。” 李管家与郝管家被连拖带拽的拉走了,小娥的八字眉又拧了起来:“哎呦夫人,您这是干嘛呢?怎么能把李管家他们支走呢?” “支走?我这是心疼他们好不好。小娥为我研墨吧。” “夫人又要干嘛。”小娥叉着手一脸气堵堵。 我狠戳她一记脑门子:“你说干嘛,招聘启事呗!” 就这样,广纳贤才的柳府,又迎来了三十六位才华出众的新管家。 自此柳府彻底大换血,不对,应该说是整个大梁城大换血。 趁这个间隙,我终于带着一批打铁匠潜入水牢解救荻绒,谁知等待我们的只有空空的水面。 “荻绒!荻绒?!” 声嘶力竭的吼声在空旷的地下河道里回响。 作为扳倒柳之雪的唯一希望,她的消失让我惊慌失措,我不甘心的跳入水中游过去——人、笼子 一概不见了。 难道我和荻绒被柳之雪发现所以提前对她动手了? wap. /94/94196/2080363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