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融化 (1v1,破镜重圆)》 1.大有深意的匿名帖子 两道手机震动声同时响起,把我从浑浑噩噩的梦境碎片中拉扯出半点意识。 梦碎了一角,校园里那一张张生动稚嫩的脸都褪了色,画面突兀地跳出两个下体粘合起起伏伏的交合身影,女人穿着全透明蕾丝情趣制服扭捏浪叫,男人在卖力抽插,却全程冷漠,面无表情。 于是我知道这只是个梦,因为画面里的人是我和时逾,而我昨晚穿的不是这一套。 半梦半醒之间,恼人的手机震动还在响,床褥上湿冷的触感弄得我浑身不舒服,我下意识伸了伸腿,下半身说不出的黏腻难受,我又往床沿缩了缩。 紧接着,耳边传来几声沉沉的叹息,床垫大力颠了下,随后手机就砸在了我腰上。 我疼到睡不下去,拨开手机,第一反应是想骂人,但边上陆陆续续传来男人的声音,音色很暖,语调却低沉,于是我彻底清醒了,骂人的话也就顺势咽了回去,因为我看到了正在接电话的时逾。 在看到他接电话时候额角爆起的青筋,以及地上散了一地的玩具,撕烂的情趣内衣,口球,肛塞和鞭子后凉了脊背,忽然有点庆幸这一晚又熬过去了。 六年前我就觉得他在开发自己这方面天分上很有造诣,只不过那时候我们高三,时机还不成熟,而且他以前见不得我喊疼,这些花活他不敢玩。 以前我是他的心肝宝贝,一点点磕着碰着他都能心疼半天,不管寒冬腊月还是炎炎夏日,只要我下了地铁就能看到他提着我最爱吃的早餐等在地铁口。 不管我多不开心,都能几句话把我哄得眉开眼笑。 他对我真是没得说,可我却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抛下他,一个人来到英国利兹,从此杳无音讯。 听说他找了我整整一年,跟疯了没两样。 他原本身体底子就弱,那一次打击差点折腾掉他半条命。 什么叫报应,就是兜兜转转我又遇上了他,只不过这一次是乌云蔽日后禽兽一般的他。 我活该被他折磨,欠他的还不清,更何况现在我缺钱,他给钱,抛却情情爱爱的那些缠绵悱恻,从交易的范畴来看,我一点也不亏。 所以归根究底是情人还是床伴我也懒得去对比,总之他来了,我就得陪着,他生气了,我就得受着,总有熬出头的一天。 我在发愣想这些有的没的,没听清他对着手机讲了什么,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扔了手机,裸着上半身坐在床边,大概又是被工作气到了,背脊剧烈起伏着,喘息的声音都泛着怒意。 他现在脾气是真暴躁,动不动就发火。 以前他是温暖的骄阳,现在就是爆裂的火球,一旦爆发,能把周围人烧成焦炭。 天还没亮透,半拉不拉的窗帘里透出点惨淡的鱼肚白,阴沉,晦暗,充满死气,就跟现在的时逾一样。 正好那点光也打着他,映在我昏沉的睡眼里倒也有赏心悦目的一面。 我喜欢他背对着我,杀伤力会小一点,因为倒三角的身材很惹眼,看着很色气,也很勾人。 我是俗人,美色当前,也还是会沉沦几秒,毕竟曾经我爱他如狂。 他开始穿衬衫,捏住衣领的两端往后抛起,薄薄的布料在空中滑出个漂亮的弧线,随着衬衫缓缓落下的手臂肌肉像饱满又苍劲的山包,裹挟着性张力,动静之间肆意宣泄力与美的顿感。 顿感之下也有阴森,因为他的背上还有一道道横七竖八的伤疤,虽然已经淡了很多,但我依旧能摸到那些凹凸不平的起伏下粗粝的颗粒感。 躲在金丝边眼镜后的眼神冷而不傲,把他所有想要掩藏的阴郁变态通通锁在好整以暇之下。 我想他会恨我除了我当年抛弃他之外,大概还有个原因,因为只有我知道他的过去。 没人会想到现在风头正盛的知名游戏设计师Knight,顶着斯文的皮囊,内里就是败类的心性。 但我很清楚那不能怪他,他以前是那么温和好说话的一个人,从来都是拿满满的善意和温暖对待一重重打击,结果周围所有的一切的都在逼他,包括我。 是我们把他逼疯了,让他变成现在半人半鬼的模样。 可这副皮囊又实在会骗人,只要他背过身,套上正装,西装革履,优雅永不过时,好像他还是我记忆中的时逾。 还和高二我们在楼梯拐角处初遇时候一样,无论发生多么痛苦不堪的事,他都能不紧不慢,从容应对。 只要他在,再苦的境遇下我总觉得还有希望。 他穿好衣服转过来,对上我的迷糊睡眼,眸底蓦地撕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口子,要把我拆皮包骨地吸附进去。 我感觉得到他是在隐忍,下意识往后缩,更不敢有畏惧的表情,因为他不喜欢。 他问我:“网上那东西是不是你发的?” 我连手机套餐选的都是上网流量最少的,哪儿有空发什么东西,我不明白,先撇清自己:“管它是什么都跟我没关系,我最近白天又接了一份工,没空上网。” 他不说话了,伸手从桌上钱包里抽出张卡丢了过来。 我躲了下没敢接,说不害怕都是假的,我怕他给钱后的下一秒会拆了我的骨头,然而他只是背过身,继续穿衣服。 我松了口气,如获大赦。 手机又开始震动,我大着胆子慢悠悠接起来,微信语音那头是我远在上海的闺蜜乔涵,跟我是从高一入学就一眼定终生的过命交情。 我有气无力接起来,肖想着说不准接电话的功夫时逾就走人了。 “什么事?”我问。 乔涵急得语无伦次:“晚晚,你怎么才接啊,我都急死了,哎,你.......你快看微博,知乎也行,总之你别挂,先看。” 我点开微博,热搜跳出了Knight的字样。 Knight是时逾的英文名,业内都习惯这么喊他。 再点进去发现大家都在转发一条知乎上的热帖,帖子放在一条提问里边:说一说你见过最浪漫且隐秘的恋爱关系。 帖子的开头写道:我和我的他,这里简称K先生吧,应该能完美符合这一条,我们在一起六年,因为他工作性质的原因,不方便公开,但我们依旧恩爱如初。 我往下刷:K先生和我是在高二认识的,他比我大一岁,原本是高三的学长,也是我们学校的校草,颜值绝对能打,却因为动手术耽误高考转到了我的班上,还坐在了我的后座,于是慢慢的我们熟络起来,但当时我其实有一个外校的男朋友,所以仅限于聊得来(这里没有宣扬早恋的意思,我当年确实心思不在读书上,求轻喷。) 他人很礼貌又温柔,健谈,能说会道的,笑起来很暖,有点像邻家大哥哥,特别好相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K先生当年身体不太好,气胸动过手术,还经常发烧感冒,身体特别弱,有种风一吹就倒的感觉,所以我们那时候班上的同学都喊他“K妹妹”,那一阵腐女风流行,也有很多人喊他“小受”,只是他不喜欢,大家后来也就不喊了。 K先生成绩很好,尤其是英文(他还会日文,而且完全是自学的),很多生僻的单词都认识,连我们英语老师都对他赞不绝口,当然也是因为他英文好,所以才有了我找他补课的机会,也就顺其自然开启了后边的故事。 ....... 我跟K先生特别聊得来,好像上辈子就认识了一样,这辈子注定有聊不完的话,熟悉了后,K先生给我看他自己搭建的一个游戏测评网页,里边有很多他整理的外媒PS2游戏的资料和信息,再加上他自己玩后的测评体验,以及点评,我一开始不太懂这些,只知道当时就有很多媒体和游戏厂商找他合作...... ...... 那个帖子很长,后边还有洋洋洒洒好几千字,一点点拽着引人入胜,记录着楼主和K先生从相识到相知的点点滴滴,从温情脉脉到互许终生,那叫一个情意绵绵,就好像这故事真发生在发帖人身上似的,连我这个原故事的主人公都觉得情真意切。 帖子下面的留言越迭越多,而大家对K先生的身份也有诸多的猜测。 这个帖子导向性太强,因为时逾过两天要在上海参加《潜行者3》发布会,吃瓜群众很快就锁定了K先生的身份就是时逾。 于是一时间,微博上热搜满天飞,当然也有营销号揣测,这不过就是为了《潜行者3》上市的一波炒作。 但吃瓜群众的热情却不限于此,他们从一开始被引入帖子的好奇,到逐渐理清脉络,再到一点点开始抠字眼阅读理解。 这整件事就顺着另一个方向发展,大家逐渐将目光投向爆帖的楼主身份,也更关注所谓的爱情故事走向。 祝福的,质疑的,过分解读的遍地都是。 楼主的帖子并没有更新完,恰到好处地停在两人感情逐渐有争吵出现裂缝的高潮处戛然而止,楼主只说还会更新,吊足了看客的胃口。 发帖时间就是两天前,时逾恰好在飞往伦敦的航班上,又经过两天发酵,爬到了热搜。 就在昨晚,我正被时逾绑在床上蒙着眼睛后入的时候,楼主又更新了,只是当时我们都没来得及看手机。 这一次内容明显矫情做作,完全就是换了个调调,大有逼宫的意味,列举了这些年自己对K先生的默默陪伴和付出,而K先生却从来都是冷漠对待,从没想过公开,恩爱的同时也有心酸。 于是热搜再度登顶,Knight是渣男的热搜牢牢锁定在榜首。 2.爱没了,还能做(h) 我大概猜到了这条热搜霸榜后会对时逾新游戏发行的影响,但我觉得他能解决,他又不是偶像明星,这点东西伤不到他,小打小闹而已,说不准还能为《潜行者3》增加一波热度。 “晚晚,看完了么?”乔涵问我。 我嗯了声:“挺有劲的,但不是我发的。” 乔涵急了:“我当然知道不是你,你跟时逾都多少年不联系了,这特么肯定是我们以前的同学,否则不可能对你们的事这么清楚,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玩意儿,就算要整时逾,别带上你啊,现在网上到处都在扒你的信息,我很担心会波及到你。” 我深吸一口气,用余光瞟了眼,时逾不在屋里,大着胆子回她:“不是我发的,我又不回国,能关我什么事。” “再说发这帖子的人明显有引导大众注意力的后续安排,费这么大劲就是为了扒拉出我这个么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完全没必要,到时候背后的人总会出来的,随他们跳,你别看不惯跟着上去解释什么的。” 乔涵啧了声:“这我当然知道,不会送上门去的。我主要是想问你,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就是那些事又被翻出来,我知道你肯定心里不舒服,有什么不开心的随时找我,凌晨都行,我都在。” 我很感动,知道乔涵是真心疼我,立马宽她的心:“都过去这么久了,早没事了。” 一段痛苦经历,在旁观者看来大概是苦大仇深的,但真正身处其中,被伤了个遍体鳞伤后颤颤悠悠爬出来的局中人,时过境迁之后哪怕躯体还会有条件反射的痛感,心也早都麻了。 我对于过往经历奉行的一贯作法就是逃避虽然可耻,但有用,别去触碰就能活得轻松。 我歪下头,将手机卡在脖颈处,伸手扯了件外套盖住自己一身的红痕。 那头的乔涵还是很担心,继续喋喋不休,然而我已经没情绪听了,再过一个小时,我得赶到咖啡店打工,这些破事说到底跟我没半毛钱关系,我心里只有存钱这一件要紧事。 我含含糊糊回应着乔涵,正准备找机会挂断,时逾已经穿戴完毕人模人样得从浴室出来,原本眼底那点漠然就在我说完那句“早没事了”之后倏地变了色。 他一把抢走我的手机,挂断没商量,将我压回床上,膝盖分开我的腿,单手拽松领带,扯下来,熟练地绑住我两只手腕吊在床脚柱上。 他气势凶猛,力气又大,我又能拿他怎么办,挣扎了几下,披在身上的衣服就开了,像是自动为他敞开了花园,任他践踏。 “不是我发的,”我抓紧最后的机会解释。 我还没那命去惹他。 “所以呢?”他挑起半边眉毛反问,手却没停,长而细的手指在我的乳珠上跳跃,揉捏,还刻意掠过一道道鞭痕往下探,在触到我腿间的密林后灵巧侵入,一点没缓冲的塞进三根。 “嘶,”我下边的两片唇还肿着,出于自救意识蠕动双腿抵抗着:“既然不是我发的,那你还气什么?” 我是真的参不透,这句话哪里惹到了他。 我想他大概对那帖子内容不爽,又被扯出旧伤口,元凶还是我,于是又想折磨我了,想看我求饶,看我臣服,看我怎么在他身下浪叫到失去自我,因为这总能让他觉得满足。 时逾冷哼了两声,就像没听到我说话似的,倏地发疯起来,俯下身咬我的脖子,像是在啃食我的血管,嘬出红痕后再去咬乳珠。 我的乳尖被他咬红了,也肿了,胸前更是一片残迹,痛地挤出几滴眼泪,呜咽出声。 时逾才不管我是不是会痛,咬够了一边就去到另一边折磨,手指在我的穴里抽插,不断往里挖探。 肉缝里干涩酸痛,带不出湿滑,我吃痛到打颤,下边的小嘴收得更紧。 知道跟他较劲也没用,我不耐烦的别过头,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出声,任他摆弄,像个无能又不经把玩的残破布娃娃。 他在宣誓主权,我没资格也不敢反抗。 我想大概是我这一秒的死人脸让他更不爽,他停下了动作,支起身子,直勾勾地盯着我,偏狭长的桃花眼里挤出来的只有嫌恶。 好好的一身高定全皱了,西装歪了,衬衫皱皱巴巴还开了两颗扣子,斯文败类的样子这下全暴露干净了。 “你没资格问,我也没兴趣回答,现在的你只配被我玩弄,”他的眉眼浑浊,全是戾气,胸口起伏,喉结来回翻滚了几下,好看的眉眼变了色,只剩下冷若冰霜,裤子中央鼓鼓囊囊的滚烫物件还时不时戳着我。 虽然大多数时候,我喜欢他的物件,又烫又大,总能把我干到服服帖帖,但不包括他生气的时候。 好比现在,戳着我的更像是蓄势待发的长矛,企图强势攻破我的最后一丝心理防线。 他的手指从我穴里骤然抽离,带出几丝黏糊的体液,插到我嘴里,在我口腔中来回搅弄,填满我的喉咙,我忍不住犯恶心,没几秒就泪流满面。 他看到我哭,满意了,抬手把眼镜扔了,镜片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等我咳完,再抬眼,鞭子已经被他牢牢握在掌心,我知道这回他是真生气了,没骨气地把脸转过来,装出一脸期待,好让自己一会儿少受点苦,抬起腰去贴他的巨物,嗓子还疼着,却还能装出柔媚的样子。 泪眼朦胧地对他说:“我想要。” 他捏住我的下巴,居高临下睨着我问:“你要什么?” “要你,主人。” 我知道这招好用,他其实也没那么狠绝,但凡我说点他爱听的,他都会下手轻点。 我看着他,眼眶湿润,我相信自己这一刻一定是楚楚可怜的。 最终鞭子没落下来,我知道我又赌赢了,下一秒,他就扶着他的硬物强势进入,而我也很配合地湿了。 他的宝贝很完美,弹性,尺寸,弧度就像是为我量身定制的阳具,再加上我们对彼此身体的熟悉程度,不用过多的前戏就能撞到我神魂颠倒。 曾经我们都是彼此的第一次,每一寸肌底的敏感点都是在一次次做爱中发掘的,他懂我,我也懂他。 虽然感情没了,但身体的欲望还是诚实。 他很会,三浅一深地撩拨着我,我嘴里含含糊糊地喊他的名字,下边的嘴也没闲着,一紧一紧地吐出不少淫水。 我舔着唇角,扭着腰,收紧穴口,想要他的宝贝来个痛快。 他偏偏不给了,停在我穴里不动,捏住我的阴蒂揉捻了几下:“长胆子了,我没玩够就敢咬着不放了。” “不敢了,”我企图放松点,但真的不想他停。 他把我翻过过来,让我背对着他跪着,“啪”的一声,鞭子抽打在我的屁股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啪,啪。” 又是两声,这一点痛反而放大了感官的刺激,我媚叫出来,“啊,嗯.......” 他又开始玩花的了,拿绸带蒙上了我的眼睛,于是我的世界里只余下听觉和触觉被无限放大。 他拽着我的头发往后扯,温热的气息吐在我的耳畔,不断炙烤着我的耳廓,湿滑的声音也滑了进来:“接下来,我每打你一下,你都得跟着数出声来。” 我认命点头,听到身后的他笑了。 “啪。” “1。”我听到了自己转了一个弯的喘息声和骚了几个度的音调。 “啪。” “2。” ....... 十下后,我的屁股上火辣辣地疼,嗓子也有点哑了,腿根处却时不时有潮热的体液渗出,已经流到了脚腕。 我正觉得他该结束了,忽然感觉到脚腕上多了道温润的软物。 “呵,”好痒,我抖了下。 没想到他居然舔掉了我淌到脚腕的淫水,灵巧的长舌卷着水渍翻滚着一路滑到腿根,我受不住,酥麻感一路蹿到全身,放荡地叫出了声:“时逾......” 他的舌头刚在蚌口边沿打转,贪婪地吸食我淌下的蜜汁,忽地停下了,紧接着又是一下抽打,这一次却是打在我开开合合的阴唇上。 “嘶,”我倒抽一口气,知道自己犯了他的忌讳,他不喜欢我喊他名字,奖励时间结束了。 他捏住我的下巴,逼我回头,我看不到他,但能听到他急促的喘息。 他说:“你没资格喊我名字。” “是,主人。”我很配合。 “再喊一次。” “主人。” “记住你的身份,下次再喊错,你知道我会怎么玩你。”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完这一整句,随后没等我回答,就取下蒙在我眼睛上的绸带塞进我嘴里,粗硬的性器在我屁股上拍了两下,我主动抬起屁股,张开湿漉漉的穴口让他进去。 他喜欢后入,不是因为这个姿势爽,而是他不想看我的脸,也不想听我的声音,这个姿势能满足他的需求。 我足够湿,他也足够硬,他整根没入,贯穿到底,我们一起哼出了声,只是我喊不出完整的字,只是呜呜呀呀地叫唤着,像他身下的一条狗。 我看不到他在身后抽插的幅度,只知道每一下都又深又猛,戳着我的G点,茎身上凸起的纹路摩挲着我的肉壁。 他是个混蛋,但这个混蛋却总能让我流露最原始的渴求。 他插了几十下,我已经开始腿软,下边的小嘴紧咬着他不放,高潮在即。 我相信他看出来了,就不让我尽兴,开始换第二个,第三个姿势,直到我实在受不住眼泪口水一起流,他才把我送上高潮。 高潮来的那一刻,我抓紧床单,穴口里一抽抽的洒出些水,浇在他的物件上,可惜我看不到那画面,不然一定很刺激。 我爽完了,他却还没尽兴,接下来的时间,我就是他发泄欲望的机器,任由他插弄玩花样。 他还想开后庭,可电话响了又响,于是只能草草收场。 他又去换了套西装,戴了副备用眼镜,出来后神采依旧,好像更精神了。 相反我却累坏了,继续躺回床上,浑身散了架,披头散发,像案板上剩下最后一口气的鱼。 以往他都会不说一句直接走人,今天却很例外,他又绕了回来,站在窗口看了许久。 我睁开一只眼睛,看到了假装没看到,没力气搭理他。 他喊我,没带好气:“姜晚。” 我恹恹地应:“怎么了?” “楼下那个男人,跟你什么关系?” 我没料到他问得这么直接,吓了一跳,半支着身子往窗外看,在看到是Alex之后松了口气。 明明身边根本不可能有别人,但时逾的压迫力摆在那里,我还是忍不住心虚。 “一起打工的朋友,”我边穿衣服边回他,现在我只担心迟到扣钱的问题。 时逾显然不信,眉宇间沾染了几丝不悦,我立马补充:“他是个gay,我们能有什么。” 这话说完,时逾的杀气明显没那么重了,他开始带手表,系领带,一举手一投足又恢复了张弛有度。 3.早该两清了 时逾走了,留下一张卡,还有一屋子的狼藉。 他从不需要向我交代行程,我也不会问,我们都秉持着心照不宣的上床拼演技,下床互不搭理。 做爱不谈爱,我觉得挺适合我们这种相处模式,起码可以避免二次受伤。 他的卡照例被我锁在床头柜密码箱里了,跟他送的所有值钱玩意放在一起,等着有朝一日两清后尽数归还。 这副拜金放荡又贪婪的样子原本就是做给他看的,时间到了,我会把这副皮囊全丢光,开始过自己想要的日子。 但我依旧会关注《潜行者3》的官博,时刻留意游戏上线的最终时间,因为这直接决定了我未来几周的悠闲程度,更不用时刻端着小心伺候时逾阴晴不定的脾气。 三天后他有发布会,三周后游戏正式发行,这意味着时逾这一个多月都不会来英国,这对我来说不亚于是个完美的休假。 我瞬间心情大好,哼起了小调,洗漱完还难得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不爱照镜子了,因为镜子里的自己是那么的疲累沧桑,说不出的丧,臊眉耷眼的,一点也不好看。 等我收拾完下楼,Alex已经蹲在我门口缩成个球抖着,外头很冷,利兹一年中几乎有三百天都在刮大风,但关键是这家伙要风度不要温度,怪不着我。 看到我出来,他龇牙咧嘴地瞪我,想站起来,腿却不听使唤,半蹲不蹲的再那里哀嚎:“宝贝,你可算出来了,快快快,扶我一把,腿抽抽了。” 我立马过去搀他起来,有点内疚,但又不多:“该吧你,昨天不是跟你说了会降温,还穿这么少。” Alex冻得鼻尖通红,小脸惨白,可怜巴巴地往我大衣里蹭找温暖:“这能怪得到我么,你又没说你那阎王这周末在,不然我早进去找你了。” “好吧,我的错。” “我多机灵,看到他车停在楼下,就知道他昨晚住着,所以没敲门就在街对面等,一点不给你惹麻烦,”他每次抖机灵逞能的时候原本有神的小鹿眼都会笑得迷成一道缝,外加上一脸纯天然无污染的可爱无邪,明明是一米八的个头,身材也不赖,却偏偏像个粘人的大宝贝。 我总会被他的招牌温暖笑容一秒拿下,忍不住哄他:“对,我家宝宝最好了,一会儿请你喝咖啡。” 这下他可算是神气了,耸耸鼻尖,露出两颗小虎牙撒娇着:“明天的也要。” “好,”我也跟着笑,也只有他能让我心情好一点。 如果时逾是一团熊熊烈火,当年点燃了我,之后又灼伤了我,那Alex一定是老天给我恢复伤口的一剂良药。 高考失利后,我没有选择复读,转头报考了晏大的2+2出国项目,两年在国内,之后的两年根据成绩申请英国的大学。 我总会想到来利兹大学上课的第一天,早上出门外头又是风又是雨,刚带过来的新伞当场骨折报废,于是我顺理成章变成了落汤鸡。 这份衰运还没完,我虽然打印了课表和学校地图,也在家反复预演了一遍,但真到找教室的时候依旧崩溃。 英国大学的排课没有划分课间休息,如果连着两节大课,就意味着头一节上完你就得飞奔到下一堂课的教室,这时候两堂课所在的教学楼之间的距离就暴露了你的体能极限。 很不巧,我的下堂课在法学院,法学院在山顶,路途堪比翻身越岭,伴随着风雨交加,我已经没了半点脾气。 等我堪堪爬到,课已经开始,众目睽睽之下我浑身淌着水,在最后一排找了个座,放下包后依旧喘个不停,雨水和汗水融在一起黏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 我又渴又累,翻了翻包,居然没带打印好的课件,那一瞬间哀莫大于心死,离崩溃只差几秒。 Alex就是在这时候出现的,和我一样的亚洲长相,长得还很秀气,所以他一进门我就注意到了。 他也迟到,但一点都没我的这副狼狈样,和教授点头致歉后悠哉哉坐到我边上,从包里掏出笔记本电脑,一包纸巾,一瓶水还有一盒气垫粉底。 于是后边的几分钟里,我就顾不上教授讲课,注意力都被他吸引。 从擦汗,喝水到补妆,每一帧动作都怡然自得,那一刻我还是忍不住想到了时逾,他也总是这么处变不惊。 Alex注意到了我,递给我纸巾的同时还笑得灿烂:“中国人?是不是又累又渴还一身汗?” 我点点头,他又说:“以后记得要买结实的长柄伞,不容易被刮断,其实有一条捷径是我自己摸索出来的,回头带你走一遍就知道了,保准能省不少力气。” “哦不嫌弃的话一起喝,这堂课很长,不补充点水份撑不下去。” 他又拿出张消毒湿巾擦了擦瓶口,精致又到位。 “谢谢,”我正口干舌燥,端起瓶子就灌下三四口,这才觉得捡回半条命。 “我叫Alex,专业Accounting and Finance,你呢?”他问我。 “我也是,姜晚,Jane,随便喊。” “好啊,晚晚,”他偏偏挑了个最动听的叫法,“我就叫你晚晚吧,我看看你课表,以后有同样的课就坐一块呗,跟着我不吃亏,我预科就在这儿念的,已经在待了两年,熟悉的很,而且我是gay,你可以绝对放心我。” 他落落大方,长得也好看,我自然是一百个愿意,疯狂点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事实证明Alex真的是社牛兼全能保姆,那天后他带着我去警局办注册登记,带着我逛校园,带着我去中国超市,但凡是生活中能用到的都带我买全了,我们几乎吃遍了学校附近的便宜小餐馆。 如果没有他,我也不会饿死,顶多会崩溃好几次,但正因为有了他,我才能很快在这座城市找到点温馨的烟火气。 “宝宝,”Alex喊我。 我以为他冷,又朝他怀里缩,把大衣匀给他多一些:“马上就到了,再忍忍。” “我不冷,”Alex突然认真起来,他冰凉的指尖碰了碰我的脖子,我就痛到五官变形,忙拍开他的手。 “没想到Knight私底下是个这样的人,现在的人啊,好多都是人面兽心,”他冷笑,语气里没了刚才的调皮,充满讽刺的调调。 我裹紧大衣,找补着:“只是玩得花,倒也没真的伤到我。” Alex眼底黯淡,轻蔑一笑。 我又说:“半年前你发现他和我关系的时候我说过吧,他以前不这样,也是生活逼他的,当然我也有错,当时一句话没说就跑了。” Alex忽然有些怒了,语气重了起来:“生活逼的?那我们俩这三年算是被生活痛打暴虐了吧,起起落落这么多破事,一起没钱,一起辍学,到处打工讨生活,被歧视,性骚扰,被骗钱......什么狗屁倒灶的事全让我们碰着了,我们怎么没变态。宝贝,归根结底变态就是打娘胎出来就注定的,不用给他找借口。” 他看我沉默又补充:“你不欠他什么,当时你们都还小,你还是有钱人家的宝贝,他就一穷小子,你想追求更适合自己的生活出国留学这有错么?谈不上什么抛弃不抛弃的,无非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早点分开对你们都好,你也说了当时他妈妈乳腺癌中期,他爸家暴,都追到你学校来了,害得你还进了医院,你们就不适合在一块,再跟他处下去你也得变态。” “虽然他的原生家庭是让人唏嘘,当时有多困难可以想象,但你也帮过他,你们早该两清了。” 正好走到打工的咖啡店门口,他把大衣批回我身上,替我整理领子:“宝贝,你还是太善良了,不过我就喜欢你的善良,不然我怎么会第一眼就看上你了呢。” 他朝我抛了个媚眼,我切了声,跟着他一起走进店里。 Alex说得没错,本质上我不欠时逾的,只是选择不同,但心里我始终觉得是自己先违背了我们之间的诺言,是我先打的退堂鼓,也是我将他扔在苦海挣扎。 我说爱他,但我的爱却那么脆弱,风一吹就折了。 他说爱我,保护我,但现在还不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穿不穿裤子都是翻脸不认人。 爱情这东西,不保鲜,不保质,一不小心还容易腐烂,烂到根里了,能把人折腾到奄奄一息。 何必呢,还是多爱自己一些,先爱自己,有余力再爱别人吧。 4.他还爱我? 我和Alex在两条街外的咖啡店兼职,拿时薪,店长是个金发碧眸的瑞典美女,人美心善,对我和Alex很照顾,每次排班几乎都会安排我们早班。 傍晚我会到红辣椒收营端盘子,一直忙到打烊,老板是福建人,爷爷辈就来了英国,一直都是开中餐馆的,个头小人却精得很,每一分钱都拿捏得死死的,但对店里的员工还算地道,他的口头禅就是:都是同胞,要抱团取暖。 Alex晚上会去清静点的酒吧当调酒师,他长得帅,嘴甜又会来事,一晚上下来能拿不少小费。 我们俩几乎天天忙得连轴转,但每周一定会挑一个晚上买点食材回我住的地方吃火锅再小酌几杯,这周约的就是今晚。 我现在住的这套小公寓是时逾租的,他的钱我不收,但房子还是住了,一来他找我方便,二来房租是真的贵,特别是市中心这块,必要的时候我也得向钱低头,但只拿我应得的部分。 Alex下班比我晚,我掐着时间把家里收拾干净,虽然我平时懒得不行,但时逾走后余留的那一片战场我是真没脸留着等Alex嘲笑我。 Alex进门,带进一股寒意,冷得直跺脚,稍稍缓过来一点后眼珠子提溜一转,笑开了:“哟,这是怕我笑话你,不敢让我看这屋子昨天的样子了?” 我白他一眼,带上门:“我也是会打扫的好么。” “你?”Alex大喇喇往沙发上一瘫,“你一般只会打扫两回,那混蛋来之前,那混蛋来之后,有其他时候么?” 他这还真把我问住了,确实没有。 “别废话了,快去看着点火锅,水开了下点肉和丸子,我先去洗点青菜。”我说不过他,就推他去干活。 吃完后,我要录视频,桌子就留给Alex收拾。 我在B站录塔罗占卜视频也快两年了,之前完全就是自己瞎起劲,时不时录几个放上去自嗨,反正没什么成本,手机就能搞定,又不需要露脸和过度剪辑,全当消遣。 没想到慢慢的这个号也算是做起来了,现在有小十万的粉丝,时不时还有打赏和三连。 我没空接私占,就开通了广告收益,每个月倒也有不错的分成。 来看大众占卜的无非都是些小姑娘,早些年投稿最多的主题就是爱情,恰好我最擅长拆解爱情里的狗屁倒灶,今年经济形势不好,疫情又严重,投稿的主题大多都是奔着事业和财运去的。 我的视频一般都不长,分出四组参照物,告诉大家按照第一直觉选择最有感应的一组,然后一组组翻开牌进行讲解,翻出来看到什么我就讲什么,从来不夸张,完全随性,也不管看视频的人爱不爱听,我只管讲我的。 当然准不准得看个人,信则有,不信则无,偶尔有些在下面骂我和嘲讽的,我也不在意,只当是给自己增加人气。 今晚的大众占卜主题是有个粉丝投稿的近期爱情运势,好久没录爱情相关,我有些跃跃欲试,自己也试着选了一组。 翻开牌我傻了眼,没桃花没艳遇,一水的前任相关信息,还是剪不断理还乱的牌面布局。 我不死心补抽了一张,恶魔牌正位,看来想跟时逾彻底告别短期内是无法实现了。 录完视频发布后,我走到客厅,瘫倒在沙发上,Alex点了蜡烛,又从厨房端了两杯红酒过来。 “怎么了,宝贝,平时录完后不都开开心心的,还能跟我说上好一通,今天怎么蔫了?有人骂你了,我帮你骂回去,”Alex把酒递给我,脸凑到我跟前,水汪汪的大眼睛真诚到过分。 我一口灌下半杯,摇摇头:“没事,自己手贱看了眼爱情运势,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Alex露出个高深莫测的表情,晃着高脚杯,端着手肘摆起谱来:“那说说呗,怎么个惨吧,跟现在比呢?” “就是现在这么个惨法,而且还会持续下去,”我两眼空洞地盯着天花板。 “噗,”Alex笑出了声,“你不是心里都有算盘了么,还怕甩不掉那混蛋?” 八字都没一撇,我只觉得头疼:“我那盘算暂时还没回音呢,要是黄了,我可就彻底玩完了。” “不会的,宝贝,我相信你的能力,”Alex优雅地干了最后一口,“哎,说到这儿我倒是突然有点好奇了,你之前跟那混蛋是怎么遇上的,按道理不应该啊,他来利兹干嘛?” “他来利兹城堡取景,我那时候不是周末在城堡兼职导游么,这不就遇上了,就是这么巧。” “那网上最近挂热搜那帖子又是怎么回事,那帖子里写的真是你俩的事儿吧,但怎么做到比你跟我讲的还详细,你确定你或者他的老同学里没有可疑的人?” 说到这个我坐了起来,稍稍认真了几分:“应该是有人想弄黄他新游戏发布,于是从我们的同学那儿挖出这些陈年旧事,但感觉也是奇奇怪怪的,居然走的是苦情逼宫路线,我还真不出后续要怎么发展。” Alex扶住我的肩,郑重其事道:“发生什么都跟你没关系,弄成怎么样都是那混蛋活该,你就告诉我,接下来你要怎么安排自己,不是说再过几个月想搬离利兹,想好去哪儿了么?” 我不说话了,说归说,这件事暂时还没提上日程。 Alex看到我这副样子,脸就沉了下来:“我很快能拿到绿卡了,要不跟我一起去谢菲尔德?” 我才不想打扰他的二人世界,立马摇头:“你也不想想Dlyan愿不愿意。” 提到这个名字,Alex瞬间垮了脸,有几丝凝重坠在眸底,但还是佯装没事:“管他干嘛。” 我本能的察觉到他的异样,凑过去直视他的眼睛:“跟我说实话,你们怎么了?” “哎你别瞎操心了,没什么,”Alex推开我,想去倒酒。 我先他一步抢下酒瓶子:“说,实,话。” “吵架而已,没什么,”Alex显然不想多说。 小情侣吵架难免的,我也就不再追问,我见过Dlyan几次,在白人里也是算帅的,而且一身的肌肉练得匀称又不过分,他对Alex很好,就是醋劲大点,脾气有点暴躁,但我相信以Alex的性子能把控好。 我自己都一地鸡毛,但难免还是忍不住絮叨几句:“宝贝,要是他对你不好,咱们就分手,下一个更乖,你还缺男人么?” Alex总算是笑了:“倒是真不缺。” “那不就得了,来,抱抱,你还是笑起来最好看,”我展开双臂抱住了他,Alex也放下酒杯抱紧了我。 但我依旧能感觉到他的颤抖,那种身处异乡,孤苦飘零到毫无着落的苦闷,只能往肚子里咽。 没多久,我感觉到背上湿了一片,我知道Alex哭了,我轻拍他的背,哄着他:“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他抽抽搭搭的,把平时不愿意说得话都吐干净了:“宝宝,你知道的,自从我跟家里宣布出柜,我爸妈就跟我断绝关系了,我猜到他们不能接受,但没想到他们能这么绝,真能做到权当没我这个儿子,他们嫌我脏,怕自己丢脸,我能理解,他们那个年代过来的不可能理解这些,但性取向真的是我可以选择的么,喜欢男人就有错了么?非要我跟一个女孩结婚,痛苦过一辈子么?我做不好啊,我不想害别人。” 我也很认真地回他:“你没错,只不过没有按照他们希望的活法去走,但我们生来就不是父母的傀儡,他们也不能护着我们一辈子,日子总得自己过。” “如果没有你跟我一起辍学,我恐怕.......恐怕也撑不下去,留下来太难了,回去......回去,没有学位又能做什么?” 我苦笑着喟叹:“是啊,我们这不也是同病相怜,你爸妈不理解,我爸妈破产了,老天让我们两个穷光蛋相依为命,也还不算太差。” Alex从我怀里挣开破涕为笑:“你这是劝人的话么?” 我捧着他的脸,差点也红了眼睛:“当然,再苦再难的日子我们都过来了,别害怕。” “好,我没事,就是今天这酒有点上头,”Alex草草擦了把眼泪,顺手打开了电视,企图缓解气氛。 没想到电视里居然也在放《潜行者3》的消息,他立马换了台,讪讪笑着:“我们换台,不看这些糟心的。” 我径自倒了杯酒,心里毫无波澜:“没事,他影响不到我。” Alex眨巴几下眼睛,忽然问我:“宝贝,你还爱他么?” 我仔细想了一遍:“一点都不爱了,只想快点两清。” “那你觉得他还爱你么?”Alex又问。 我眯起眼睛,有点不可相信Alex会问出这个问题:“怎么可能还有爱,应该是恨。” Alex却老神在在:“没有爱哪来的恨?” 我捶了他一拳:“你还卖弄文艺呢。” “我说真的,宝贝,”Alex的眸底光影攒动,灵气活现的,证明他没开玩笑,“他是个混蛋,我一点都不想替他说话,但我觉得他一定还爱你,只是找错了发泄口。” “为什么这么说?”我不解道。 “因为今天早上他下楼的时候对我说,照顾好你,还给了我钱,当然我没要,也没搭理他。” “什么?那你早上怎么没跟我说。”我差点跳起来。 Alex饶有兴趣地看我的反应,淡淡然地继续:“我就想趁你没准备的看看你反应,现在知道了,你什么感觉?” 我又坐回去,抱着手,冷哼一声:“呵,那又怎么样,不过是装装样子。” “哦?是么,他接电话的时候,我看到他的手机屏保是你上学时候的照片,这也能装么?要是装的话,有这个必要么?” Alex说完,我只觉得自己脑子轰的一下炸开了。 这几条信息,配上时逾这个人,根本就不搭,因为我们从来不交流也不关心彼此的事。 “所以你确定自己真的了解他?”Alex侧坐过来,手臂撑着沙发靠背,歪着头问我。 “我确实不了解,也不想了解,”我也很坦白,“就算还有留恋,那也是针对当年,现在我们没可能。” “好吧,”Alex打了个哈欠,捞起外套准备走,临走前,又转过来给了我个飞吻,“宝贝,做个好梦。” 我应了声,但终究还是失眠了,时逾的影子在我脑海中转了一整夜。 5.不同的岔路 三天后,《潜行者3》的发布会在上海如期举行,出于好奇我还是鬼使神差地点开了发布会的直播。 发布会开始的时候正好是红辣椒第二轮翻台结束,零星剩下的几桌还在用餐,我没别的事干,窝在前台擦擦杯子顺便看直播。 我反复给自己洗脑,只是为了吃瓜,绝对不是想看时逾,我一点都不想看到他。 主持人简短开场后,壹云数字娱乐的几位高层逐一登台入座,接下来就是时逾。 他一出场,快门声炸开了锅,闪光灯跟道道闪电似的劈向舞台,台下欲欲跃试的记者们早已蓄势待发。 时逾信步而来,朝众人微微颔首,径自落座后解开两颗纽扣,双手交迭在桌上,动静之间秉持着一贯的优雅从容。 我不能否认,他无论在哪儿都有独属于他的气场,冷而不傲,仿佛浊浊天地间独他一枝寒影斜。 黑西服,白衬衫,金丝眼镜就是他的禁欲面具,把所有可以让人肖想的部分都完美掩藏,只留下一些可远观却不可亵玩的部位惹人流连,比如隽细的手腕和翻动的喉结。 但我最喜欢的是他背过身之后连接脖颈处的碎发尾,随着他喘息的节奏起起伏伏,抚着温热却也扎手,每次动情的时候,我都会摸到这里,痒酥酥的像是捏住了他的软肋,也像是把持住了他泄洪的命门。 外人看到的大概是他游刃有余地驾驭着这副好皮囊,而我看到的是皮囊下的性张力怎么能让我更愉悦。 发布会的流程大同小异,接下来就是对《潜行者3》的亮点展示,其中更有几处取景是时逾亲自远赴英国参与的,我看到了利兹城堡和一些牛津周边的地貌,在游戏中随着主角的视角转换完美融合,这种冲击感是只有时逾能做到的近乎电影大片的效果。 我看得津津有味,除了时逾和他的团队,大概没有人会比我更了解《潜行者》,这款游戏的雏形最早就是时逾从高一开始搭建的,从故事大纲到人物,环境,所有细枝末节都是他一点点灌注进去的,包括对硬件环境的改造和升级,他都提出了自己的设想。 我从一个对游戏毫无概念的门外汉,潜移默化被他触动,跟着他一点点学习,一起进步,到最后连着《潜行者》里边的很多NPC设计都有我的功劳。 作为一款战术谍报动作游戏,《潜行者》的世界观无比庞大,甚至是在第三部将被推上史无前例的巅峰高潮。 在时逾的蓝图里,《潜行者3》应该跳脱出冷战时期的硬武器对峙,增加迭代软武器的新玩法,甚至开始加入人工智能AI作为第三方反派提高难度和丰富剧情。 跳出我和时逾的过往种种,我是真心希望《潜行者》系列能大卖,不仅仅因为时逾这些年投注的心血,更是代表我们也有实力做出如此精美绝伦的优质游戏。 然而随着游戏Demo演示进入尾声,我所能想到关于《潜行者3》的所有新篇章都没能开启,相反所谓的手柄更新和武器库提升显得非常平庸和不尽如人意,场下议论纷纷,场面一度十分被动。 壹云数字娱乐的几位高层脸上看不出半点喜悦和期待,皱眉的,喝水的,交头接耳的,都在做自己的事,摆明了将难题抛给时逾。 于是接下来的提问时间,媒体的质疑接踵而来。 “时先生,能说一下为什么之前官博发布的关于增设新主角Lex的构想为什么最终没能落地么?” “时先生,《潜行者3》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硬件危机导致剧情迟滞?” “时先生,你对《潜行者3》有什么期待么?您认为您的玩家和粉丝还会买单么?” “时先生,您对于网上评价您江郎才尽的说法怎么看?” ...... 诸如此类的问题不计其数,针对时逾的围堵层出不穷。 时逾动了动唇,轻咳了声,紧随其后的是他温润有力的声音:“谢谢各位的积极提问,我很抱歉因为一些硬件原因,《潜行者3》原先设定的新人物和玩法不能在这次展示会发布,但我可以保证的是,承诺的所有新元素会在三个月后如期而至。” 他的解释徐徐而来,不急,不慌,也不乱,瞬间抚平了躁动的媒体。 但就这点说辞打发不了精明的记者,于是马上有人说:“想请问如果游戏发布后,玩家也花了钱,但是最终发觉没能到达预期,到时候您以及壹云数字娱乐将如何回应?” 一句抱歉,完全不足以掩盖这场儿戏一般的发布会,事实上他们根本不相信时逾或者壹云会将这么潦草对待一款全球粉丝翘首以盼的游戏。 所有人都在等着时逾的回应,时逾却只是勾了勾唇,没有立马开口,还很悠哉地靠着椅背,一点不慌张。 这时候反而是壹云这边的高层急了,打头的率先跳出来回应:“我们壹云自然是全力支持时先生以及《潜行者》,大家也知道《潜行者》这款游戏是我们壹云的招牌,同时也是时先生呕心沥血的作品,我们拿出了最大的诚意以及最先进的团队和资源全力支持这个项目的发展。” “当然了,这之间也难免会有些摩擦和困难,我们也在协调和完善,很抱歉没办法在这次发布会全部展示,但是大家要相信,有时先生在,《潜行者》一定会再创辉煌。” 我托着腮,嗤笑出声,简简单单几句话,就把锅都甩给了时逾,果然还是生意人,不管当初怎么三顾茅庐,出了事自然还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时逾成了众矢之的,自然就要背负更多的压力,这好像是他的宿命,他生来就站在混沌的中心。 当然更有甚者,不嫌事大继续追问:“时先生,最近关于您个人情感生活的热搜一直挂在微博,想问下您对于这件事有什么需要澄清的么?” “您对待《潜行者》会不会像对待您隐秘的爱人那样用完了就扔,始乱终弃呢?” ....... 我趴在那里盯着镜头里的时逾,记者的问题虽然刁钻,但他依旧应对自如,完全没有回应帖子的事,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总觉得他眼下青了一片,看着不是那么有精神,想来也是来回奔波加上游戏这头出事没休息好。 于是再听到那些针对他的犀利质问,我都会忍不住在心底骂上几句。 犯得着这么针对么?他做的已经够好了,那前两部《潜行者》的成功就能被瞬间抹杀么? 可一转头,我的脑中忽然就有了一条脉络分明的线,知乎帖子,《潜行者3》的错漏,紧接着的发布会......这三者一定有必然的联系,应该就是冲着时逾来的。 这是一张庞大而又盘根错节的网,会是他的对家么?我细细琢磨着,可纵观现在游戏市场,并没有一款能和《潜行者》对标的竞品,又会是谁呢? 媒体提问时间结束后,时逾作了补充:“感谢各位今天的到场,也谢谢大家支持《潜行者》。最后我还要再补充一句,《潜行者3》目前确实存在一切内部问题需要解决,但不代表这款游戏将会止步于此,它所蕴含和需要呈现的部分,我在这里郑重承诺一定都会兑现。” “如果最终达不到预期,我会承担所有责任引咎自辞,所有的损失由我一个人承担,绝对不会让大家花冤枉钱。” 他的话音落下,媒体那边安静如斯,只剩下快门的喀嚓声。 发布会结束,我关了直播,长长出了口气。 如果结果不好,他真的会放弃《潜行者》么? 我忽然觉得有些悲凉,眼看他高楼起,眼看他高楼塌的事我自己亲身经历过。 我看着我爸的事业做到如日中天,看他朋友遍地,一呼百应,但一旦出现危机,面临破产,照样树倒猢狲散,甚至还有人倒打一耙,到那一刻就再也没有半点温情可言。 我不禁想,时逾也会这样么? 忽然有点心疼他,凭什么就他这么坎坷,他已经吃够了生活的苦,老天还想怎么对付他? 刚起来点惆怅心,有客人喊买单,我瞬间清醒,立刻忙活起来。 女人悲惨的开始全都源于同情和可怜,我自己都深陷水火,哪还有多余的精力去想他的破事。 他早已经站在风口浪尖,尽人事,听天命吧,没有走到最后,谁也不知道下一篇章有什么新剧情等着。 而我,也早就已经选择走向不同的岔路。 6.奇妙的治愈力 和我预想的差不多,发布会后的整整一周里,玩家们群情激昂,各大游戏测评博主和媒体都在添油加醋。 于是原本就挂在热搜的逼宫帖子又被翻出来反复鞭尸,旁观者求锤,玩家粉丝们哀嚎一片,时逾的公信力大打折扣,然而发帖的楼主却依旧没有现身,也没有更新。 当初那些把时逾捧上高位的看客们,现在都在一水得回踩。 我有时候会想,喜欢这种情绪该有多廉价,特别是现在的社交媒体平台发展如此之快,喜欢一个人来得快,去得也快,没有绝对的公平,倒也没有绝对的差异,也是一种变相的能量守恒。 就这么沸沸扬扬地吵嚷了一个月,时逾没再露头,我想他大概是避风头去了。 他不来折腾我,这个月我的运势明显上升不少,开了场直播,B站的账号涨了不少粉,虽然第一次开直播手忙脚乱的,但反正也不露脸,就是跟大家聊聊天解解牌,关键是看应变能力,一整场下来气氛其乐融融,打赏的也不少。 我擅长言简意赅,也不主张过分迷信依赖看牌算命,吸引来看直播的都是些志同道合的妹子,这也让我对直播更有信心。 周中的时候,我收获了近几年来唯一的好消息,之前一直向我抛出橄榄枝的一家国内的网红孵化公司正式向我发出合作的offer,薪酬待遇各方面都和我心意,条件也不苛刻,唯一的要求就是必须我必须回国发展。 恰好我的签证也就快到期了,再找不到一份正经工作,最终也只能回国再谋出路,这个机会我等了很久,真正到手的时候反而有些懵。 我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跟Alex说,毕竟我这一回去,大概率和他见面就很难了。 他和Dylan最近一直在忙谢菲尔德的新家,我猜想很快就会听到他们登记的好消息,如果Alex能稳定下来,拿到绿卡,那我也能放心了。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我相信就算分隔千里,我们也不至于疏远。 我正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规划中,网上却又砸出了重磅消息。 这次没等乔涵来找我吐槽,我自己先刷到了那几条热搜: 知名游戏设计师Knight携美出游...... 多年痴情追随终于开花结果? 知乎爆帖楼主终显原型...... ....... 这个发展倒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点开热搜,开始翻看照片,企图找出点蛛丝马迹,有些不确定是确有其人还是时逾找了个挽回形象的合作伙伴。 照片很高清,前几张都是那人的背影,曲线玲珑,婀娜多姿,我猜大约是个美女。 但等我滑到女人的正面,却忍不住胃里翻滚,习惯性生理不适,立马退出了微博,不想再看关于时逾的任何消息。 因为他身边的女人我不仅认识,还厌恶至极。 照片里挽着时逾笑得跟花一样的女人叫施薇,我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只不过随着时逾的出现,施薇这个名字终究成了我阴魂不散的噩梦开始。 代入她的名字后,我发现一切都说得通了,从知乎帖子到《潜行者3》上线出问题,这一切的一切完全符合她的性格。 她就是这么疯狂又无所顾忌的人,竟然一点都不曾改变。 执念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夹杂了羡慕嫉妒恨缠绕着肆意生长,在心里扎了根,就会吞噬一个人所有的理性。 施薇早就被吞噬干净了。 现在回想,大概施薇当年的所作所为也算是压垮我和时逾的最后一根稻草,提醒着我们摇摇欲坠的炙热。 虽然我总是避免去回忆,但看到照片的那一刻脑中的画面自动流转,不知不觉带我回到那段既怀念又不敢再触碰的旧时光。 * 高二下学期,开学第一天...... 上海的冬天并不冷,反而是开了春的倒春寒更折腾人。 经过了一个寒假,早起成了我的头号敌人,我几乎是迷迷糊糊地洗漱完,用了早餐,又被推着上了车,紧接着的一段路我还能睡上一觉,直到家里的司机喊我,才暂时接受即将开学的现实。 这个寒假结束了,我外校的男朋友也劈腿了,与我而言,新学期生无可恋。 他是个体育生,市里的长跑冠军记录保持者。 我们在一次区里的运动会上邂逅,正好我报名了志愿者,他那一天恰好参赛,来我这儿领号码牌,害羞说错话,闹了笑话,让我注意到了他。 之后几句调侃,几个眼神,自然而然就看对了眼。 他有我最喜欢的肌肉线条和麦色的健康肤色,除了笑起来有点憨,别的什么都顺眼。 我是标准的颜控身材控,他恰好长在我的审美上,没多久我就被他的糖衣炮弹软化,最终答应做他的女朋友。 那时候所谓的恋爱也很简单,不过就是他放学了在校门口等我,放假了约出去看个电影吃个饭,还都是偷偷摸摸的地下恋情,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最亲密也不过是拉个手,接吻都没提上日程这段关系就黄了。 他所谓的理由是,喜欢我,也喜欢那个女孩,他很难抉择。 我去他的,再见拜拜没商量,这种渣男留着过年么? 于是我的这段艳遇无疾而终,还害得我整个寒假郁郁寡欢,偏偏对着爸妈还不能显露出一星半点,天知道每天过得有多累。 等我顶着两只臃肿的核桃眼慢吞吞进了校门,乔涵刚好推着自行车进来,见我这副模样,忍不住调侃一番:“晚晚,你这是熬夜赶作业了?” 我情绪低迷,含含糊糊应了声敷衍过去。 而后的这一个上午,我都浑浑噩噩不在状态,倒不是因为我接受不了自己被劈腿的事实,只是提不起精神,总觉得有那么个伤口在渗着血,越是强求就越不容易愈合。 午休的时候,我把分手的事和乔涵说了,乔涵倒是不以为然:“书上说,治愈失恋最好的方式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恋情,追你的人那么多,再挑一个呗。” 我趴在课桌上双目无神:“你以为这是后宫选妃啊,我也得先缓缓。” “那我真的是要呵呵了,”乔涵笑作一团,“就你这一段接着一段的小艳遇,还不算选妃?难不成你觉得现在这会儿谈的小男友真能陪你走完一生啊。” “不过以你这条件,以后你爸妈怎么也得像电视剧里那样给你安排个家族联姻之类的,等我们苦哈哈刷题的时候你肯定也不用高考,等着考雅思或者托福出国完事,你还是趁着这几年在国内再谈几个中国帅哥吧,到时候在国外也不见有这机会。我困了,得睡一会儿,不然下午的课没精神了,”乔涵拍了拍我的肩,转身回到自己座位也趴下了。 我当然知道少年时候的恋爱不靠谱,但多少还存了点想找个灵魂伴侣的奢望。 我对出国没有兴趣,对被父母操控人生的设定也很绝望,但我也不幻想有人能理解我,解救我,享受了不缺钱的好日子,自然也得有付出,对我来说,大概就是全部的自由。 午休的时光短暂,大家都抓紧时间休息,我却怎么都睡不着,心里闷闷的不痛快,于是挑了个偏僻点的楼梯口将自己缩成一团放空。 只不过这方法不管用,越想越气,又没地方发泄,于是眼泪就止不住了,想来也不会有人,索性趁今天哭个尽兴。 哭完了,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想找纸巾,却发现兜里什么都没带,只能胡乱拿手抹了几把。 抹完才发现边上递过来几张纸巾,我吓得一下子弹起来,贴着墙,五官也因为紧张变了形:“什么东西?” “东西?我是个人好么。”那边先是传来一声低笑,紧接着我听到了干净清冽的少年音。 我定下神抬头去找声音的来源,他坐在我的上一层,大概见我真吓坏了才缓缓起身,我这才看清了他的脸,也确定了他真的是个人。 我承认他比我劈腿的前男友好看多了,鼻梁挺拔,眼窝深邃,跟西方人似的,一对狭长的桃花眼衔着笑意,映在冬日午后的暖阳下灼灼其华。 那是双会说话也会撩人的眼睛,似勾不勾的让我看不透,能准确地定位到我的一举一动,却不夹带任何恶意。 他很高,却瘦弱,风一吹就倒的样子,单薄得不行,就在我们对视的这几十秒里,他已经咳嗽了好几声。 “抱歉,”他咳嗽完还向我致歉,一步步慢慢迈下来,“我不是有意偷听的,只不过刚才你没发现我,后来......我也不好意思出声。” “哦,没事,”我不是个矫情的人,看见就看见了,反正也哭完了,没什么好丢脸的。 见他正好准备下楼,就给他让出条道:“不好意思,挡到你了。” 他又笑了,刚想说话,却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他拿手里的纸捂着嘴摇摇头,恍惚间我分明看到了那纸上的粗体黑色大字:休学申请书。 我想那是人家的私事,自然不会多嘴。 他咳得很厉害,脸跟纸一样白,但越是这样,倒也衬出几丝易碎美。 我在心里暗暗想着,他可真像男版的“林妹妹”,也像“西施”,特别是捂嘴咳嗽的时候,真有病美人那味。 “你没事吧,同学,”我看他情况不太好问道。 他摆摆手,分明整个人都布满了憔悴,眉宇间却依旧透着暖意,临走前把纸巾塞到我手里,还调侃着:“放心,不会传染。” 我呆忖了几秒,将纸巾牢牢握住,回以一个真诚的笑:“谢谢,那个,你真的不需要去医务室么?” “没那个必要,我刚从医院出来没多久,不想再看到白色的床单。”他已经走到下一层,声音却还是能清晰传上来,温柔又不乏清润,说的话很让人心疼,语调却一点不冷。 我摸到纸巾里还包着颗硬硬的东西,展开后看到一颗大白兔奶糖,摊在手心里翻看了许久。 这时候他又说话了:“根据我以往的经验,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甜的什么都能解决。我今天过得也不顺利,但吃了一颗后发现运气不错,最后一颗送给你,我保证,让你开心的事马上就会来报道了。” 他趴在扶手上仰起头,所有的光影都跑到他眼睛里雀跃起舞,温暖又明媚,像一泓清泉,将我最后的一点不甘和愤懑彻底浇灭。 他的话有奇妙的治愈力,我觉得自己好多了。 可惜没问他的名字,也没来得及道谢他就走了。 但我想,我们大概不会再遇到了,毕竟他手里拿着休学申请书。 7.我的生存法则 午休的这段小插曲我还没来得及回味,就已经率先被下午一堂接着一堂的课活埋。 放学前班主任来通知,从这周开始,每周五下午将会有两节课改为除了语数外之余的文理附加自选课时间,黑板上贴出了各教室的分布,到时候需要按照自己的选课到指定教室听课。 我选文科,无非就是在历史,政治和地理三门里选,我锁在的高中不开设地理附加课选项,于是就选了更感兴趣的历史,恰好不用挪动,就是在我们教室上,对我来说算个好消息。 乔涵理科无敌,文科偏弱,最终犹犹豫豫选了化学,每到周五就只能抱着一大迭卷子和书跑到楼下的班级听课。 每到这个时候她总会在我耳边嘟囔:“我就这点破运气,选个课还得跑十万八千里,还得待在没有你的教室,啊.......想想就悲伤。” 每次她刚起个头,我都会从抽屉里拿出准备好的小零食逗她开心,她是个天生的小吃货,虽然整天神神叨叨个没完,但给点好吃的保准能堵她的嘴。 学校的这番安排,除了能提早让大家对自选课多了点复习时间,更多的是为了让大家早点习惯高三的新班级的氛围,因为此时此刻坐在一起听课的所有人明年都会分在一个班,共同度过最后的冲刺时光。 新组的班级鱼龙混杂,将原先普通班和提高班的学生都打散了分到一处,我选的文科历史,于是班里几乎都是女生,有熟悉的,也有举目无亲的,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忽地凑在一起,尚有新鲜感,这下可真是炸开了锅。 我就是在这第一次自选课上认识了施薇,对她的第一印象仅限于话多又社牛。 放眼整个班的女生,要论模样,她一定是平平无奇的,但要论人气,她一路走过来几乎跟谁都认识。 看她一路过来特别像一蹦一蹦的小兔子,高马尾在后脑勺晃啊晃,耳鬓边还一定要留出两条龙须似的碎发跟着摆动。 她一屁股坐在我边上,压根没问我的意见。 我稍稍偏过头并不想和她目光对视,可她却热情得不行,黏过来说个没完:“你好呀,我叫施薇,之前在提高班六班,我知道你,姜晚嘛,你在我们学校挺有名的。” “你别怪我多嘴,其实我们都知道你有男朋友,就是市南的那个身材特别好的体育特长生嘛,他经常来学校门口等你,我见过几次,长得帅身材还无敌好,你到底是怎么搞定他的呀?” ....... “你可真是帅哥收割机,之前是北郊的艺术生,现在又是市南的体育生,我们都在讨论为什么你从来不考虑我们学校的,干嘛便宜外校的呀......” “大概缘分吧,”我淡淡笑了笑敷衍着,她的说话方式乍一听热络又细碎,但细琢磨就知道并没多看得起我。 学校里关于我的闲言碎语很多,我既不是美若天仙,也不善于社交,有点钱但不常请客,成绩也很一般,还在普通班借读,三天两头换男朋友,大概率挨不到什么好评价。 但这就是我所要达到的安稳模式,引不起什么话题,也不掺和任何一个小团体,不管爆发什么闲言碎语,都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施薇的这番话我听得明白,记在心里,自然能掌握接下来和她相处的尺度。 之后老师进来了,教室里刹时安静。 我很感谢老师的出现停止了施薇机关枪似的搭话袭击,接下里的四十分钟,我的耳根子终于清静了。 课间,施薇也没闲着,她拿出自己带来的进口巧克力分送给周边的同学,小麻雀似的跳跃在每一团女生之间。 这堂课结束是个大课间,有二十分钟的休息,一般这个时候大家都会去楼下小卖部买点吃的填饱肚子,或者三三两两的在操场兜圈散步活动筋骨。 我被施薇拖着下楼散步,她还亲昵地挽着我的胳膊,就像我们俩认识了很久一样。 我不太习惯这种相处方式,但这一堂课相处下来也认命了,恐怕未来一整年都甩不掉她,只能学着接受。 况且她虽然话多,却也是个热心体贴的人,我相信多她一个朋友对我接下来在新的班级也有好处。 我初三才转学来的上海,一头扎进这座色彩斑斓的大都市却要面对枯燥的中考,而后立马又升了高中,匆匆来,匆匆走的压根没交到什么朋友,甚至刚来的时候上海话也说不利索,常被班里高调的那帮女生看不起。 但我也不是吃素的,加入班里另一圈较为和睦的女生小团体自保,依旧能混个安稳,反正熬个一年就毕业了,没必要太认真。 我很清楚,以我的成绩放在我们那个小城市,大概率只能进个职高技校,上海的机会多,而且我也非常享受远离父母掣肘的生活。 爸妈都忙着生意,基本保持间隔一周来上海看我一次,余下的时间就只有我和保姆阿姨住在大房子里,好吃好喝养着,每天还有司机接送,我有充足的个人时间。 升到高中后,我的成绩一直保持在中游,语文和英语还不错,但理科惨不忍睹。 当初借读到现在这所重点高中,班主任也问过我爸为什么不把我送到双语高中,直接念出国班岂不是更适合我。 但我爸偏偏觉得,得让我尝尝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滋味,培养艰苦奋斗的品格,不能活成个只知道混吃等死的废物。 他亲眼瞧着身边好多朋友的孩子都是这样报废的,于是更加担心我的未来,牢牢把控着财政大门,不让我养成浪费奢靡的习惯。 毕竟我从小没让他操过心,却也没让他放过心。 他不盼我成才,只求我未来有个体面的工作,之后结婚生子,一生顺遂。 在我父母眼里,我既听话也叛逆,恰好游离在他们能忍住不打我的这个尺度范围内,于是我悟出了所谓的生存之道,那就是在他们面前做个乖孩子,在学校里我行我素。 在以前的小城市,我有成绩名列前茅的学霸朋友,也能和初中就辍学的小混混们称兄道弟,不缺男生缘,从小桃花不断,因为只有在恋爱氛围里才让我觉得自己是有话语权的,可以完全做自己。 叛逆从小就长在我骨髓里,只是我藏的很好,既丰富了自己,也不给老师找父母告状的契机。 所以到了上海后,我依旧保持着这种微妙的平衡,稳定成绩的同时,恋爱也不能断,并且只找外校的,避免麻烦。 我想,大概我骨子里就是个虚伪又自私的人,向往刺激,又虚荣怯懦,所以力求平衡的生存法则,所以也注定一事无成。 施薇尽管叽叽喳喳,我就保持神游天外,想些过往有的没的,顺便有一搭没一搭地附和。 这样的相处模样成了自然,我也就慢慢习惯了每周五大课间和她在操场兜圈,有几次乔涵找不到我,还小小吃醋了一番。 她是个暴脾气,见过施薇几次,两人气场不和,午休时候跟我抱怨:“那个施薇绝对是个心机婊,你不要离她太近,我早都听说她卖朋友的事了,她黏在你身边绝对没安什么好心。” 她一惯嘴毒,我却有自己的考量:“放心吧,我知道她是怎样的人。” 乔涵当然不乐意:“反正我不喜欢她粘着你,不喜欢你跟她玩。” 我就笑她吃醋,开玩笑应付过去。 我既不会被施薇带着走,也不会刻意疏远,只是试图维持在一个平衡的度。 女孩间的友谊说来也奇怪,很多时候特别像恋爱,多一个人拥挤,少一个人也会不习惯,会吃醋,会来回打太极试探,自然也会有人走有人来。 每次乔涵抱怨完,我都会对她说:“还是原配的好,放心,我跟她只是玩玩。” 而乔涵也会嗤之以鼻:“你这话说得特别像脚踏两条船的渣男。” 这我信,如果我是个男人,大概率是个端水大师。 8.遇到同类的恐慌 日子一天天过,转眼天就慢慢热了起来,我们换上了春季校服,成套的蓝白条纹运动服,里头配一件白色体恤,褪下了一身的臃肿,倒也显得青春元气。 每周五下午大课间,在操场遛弯的学生越来越多,我和施薇就混迹其中。 一个阳光明媚的大课间,我们照例在操场散步,我发现施薇今天的话特别少,往常嘴不停,衬托了今天的反常。 但我知道,即使我不问,她也憋不了太久,果然,没多久她又黏了上来:“姜晚,你真讨厌,都不问我怎么了。” 我笑笑:“我等着你自己跟我坦白啊。” 施薇羞红了脸:“那我不说,你就不会主动问么,说不定是什么不方便说的事。” “好了,说吧,怎么了。”我猜大概率是少女思春的事。 她支支吾吾的,满脸红霞:“就......就........” “喜欢上谁了,说来听听。”我直截了当点破,不给她再磨叽的时间。 她捶了我一拳:“哎呀,你讨厌,说得这么直接。你还敢笑我!” “好好好,我不笑,”我举手投降。 她这才小声吐露:“你知道时逾么?” “没听过,不认识,哪个班的?”我对这个名字一点也没映象,当然主要源于平时从不关心各个班的八卦。 施薇气鼓鼓的:“校草你都不认识,我可真怀疑你是不是我们学校的。” “那请您给我科普科普呗,”我也很配合。 这下她来劲了:“时逾是高三的。” “哦,原来是学长啊。”我故意拉长了尾音。 “姜晚!”施薇面子上挂不住了,立马来捂我的嘴。 我不闹她了:“行了行了,说吧。” 施薇又陷入一脸羞怯:“其实我暗恋他已经有一年多了,从高一刚进学校我就喜欢上他了,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你发誓,不许跟任何人说。” 虽然我对待感情的态度都是大大方方的,但九曲十八弯的小姑娘的心思我也了解,立马保证:“放心,我也没人可说。” “也不能跟你那个闺蜜乔涵说。”她沉下脸威胁道。 我再三保证后她才肯继续:“有一个秘密,是我从老师办公室听到的,而且很可能是独家。” “我听说他因为身体原因申请休学了,很可能会转到我们这届参加高考,而且据说他改选文科了,文科无非二选一,所以就很有可能分到我们班。” “哦,”我对这个所谓的独家消息免疫,但听到休学这两个字,还是莫名想到了在走廊碰到的那个男生,他当时不就正准备休学。 但我觉得不会这么巧,虽然他长得确实挺好看的。 施薇还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脸上尽是小女孩的娇羞和期待。 之后的整整十几分钟,她都在吐露自己对时逾的迷恋和崇拜,于是我也不得不被迫接受一系列关于一个素昧谋面的男生的所有详细信息,从身高体重到星座血型,再到平时的喜好和交友。 我突然郁闷地想道,我知道的这个关于时逾的个人信息貌似已经超过了我的历任男友。 施薇还在自卖自夸,看不出我的哀怨:“他真的好帅,但绝对不是你喜欢的偏肌肉健康的那种型,他是那种温柔婉约型的暖男,就是让人特别特别有保护欲,身娇体弱易推倒的那种,啊一想到万一他能跟我们一个班,我就好激动,这是不是证明我还有机会?” “是是是,有有有,”我已经开始挂机自动回复了。 “他的英文巨好,连我班主任都一直在班上夸他,听说他日文也是自学的,还会自己搭建网页,是不是特别牛逼,而且他声音也好听,之前有一次英文周我居然有幸跟他一起在广播站主持,可把我给激动坏了,他本人真的好温柔好温柔,还很绅士,一点都不高冷,还很幽默!啊,男神.......” “哦对了,今天下午他们高三提前拍毕业照,你看那边台阶都搭好了,按照顺序也该到十一班了,不知道时逾会不会来,听说他在家休息好久了,不知道好点没有,哎,真的好久好久没见到他了,不知道他恢复得怎么样......” “嗯嗯嗯,可能吧。” 施薇不满意我的敷衍,来了脾气,就想挠我痒痒,可手刚放过来就定住了,换作捏我的手臂。 我正在删手机里体育生渣男前男友求复合的短信,被她这么一抓,害得我差点按到他号码拨过去。 等我走出几步才发现施薇依旧留在原地,目光炯炯的盯着不远处,我猜大概看到她心上人了。 我回头问她:“是你望眼欲穿的人来了么?” 她激动到说不话,只是一个劲点头。 “那走呗,走近点看。” 这是她第一次被我拽着,并且全程都很安静。 拍毕业照的阶梯那边围满了人,热闹非凡,有声大的男生喊着:“兄弟姐妹们,时总来了,列队欢迎。” “时逾,是时逾来了!” “靠,你小子还知道回来!” “就知道你小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 紧接着就是徘徊在我们周围震耳欲聋的欢呼,我想这位学长人气还挺高。 这一下,操场上遛弯的高一高二学生们都涌了过去,我和施薇瞬间被人流冲散。 她往前钻,我往后逃。 她要看她的梦中情人,我可没兴趣凑热闹,退出重重迭迭的人潮,给她发了条短信告诉她自己先回班里。 逃离人堆,我先拐去了教学楼东边的洗手池,也就刚才这么一小会,小白鞋竟然被踩成了小灰鞋。 那一刻,我突然就理解了看杀卫玠的典故,这个时逾挺惨,殃及池鱼的我也好不到哪儿去,报废了一双新鞋。 自打来了上海,我爸妈更加严格限制我的生活费,包括日常穿的用的玩的,一律从简,美其名曰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以至于我必须省吃俭用几个月才舍得买这双鞋,然而还没穿两天,新鲜劲都没过,新鞋就宣告报废。 我拿纸巾沾了点水蹲下身擦拭着,无奈那几团黑黢黢的污渍怎么都擦不掉,有一块皮显然是直接蹭掉了,于是气不打一处来,自顾自咕哝着:“美色误事啊。” 我说完这话,听到头顶传来一声低笑。 我没好气地抬眸,对上那一双熟悉的桃花眼,含笑又勾魂。 是他。 不,应该说怎么又是他。 能遇到两次按理说应该算有缘,但两次都挺尴尬,我就觉得不是什么好征兆。 但我还是客客气气的,毕竟人家上次又给纸巾又送糖果的,确实是好心 我迅速系好鞋带,站起来:“谢谢上次的糖和纸巾。” “不客气。”他也回得很利索。 我想着一来一回礼貌一句,应该就能各走一边,但他显然不是这个套路,还是那么爱笑,也依旧多管闲事,笑得面若桃花:“我有点好奇,什么样的美色能误事?” 他的声音清冽又干净,混着暖暖的笑意,夹着慵懒的逗弄,泠泠而来,真能蛊人。 我尴笑了两声,不敢看他,再结合施薇的描述,忽然有了判断,面前站着的人应该就是时逾。 余光却捕捉到他的精神看上去比上次好多了,头发也剪短了些,显得五官棱角更立体,眼里莹亮的星子打破了那股易碎感,我想他的病大概是好了。 这一打量还真停不下来,我忽然觉得他身上的高三校服也挺顺眼,以往我们总吐槽高三的灰白校服又土又暗,今天一看,这也得分人。 在发现自己脑中无端萌生了好几句夸他的话,我觉得自己不再适合待在这里,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再说他也不是我喜欢的型,全都是美色误事,于是立马找了个台阶:“我说的是鞋,好看的鞋比较容易脏。” 想来我的找补很僵硬,但时逾还是接受了,没再为难我,只是面露难色:“虽然我算不上美色,但我猜你的鞋会报废大概率是刚才被挤的时候弄脏的,所以多少跟我有关,看来我得想想怎么处理。” “没有没有,”我立马摆手,客气起来,“跟学长没关系,我自己能处理好,多大点事。” “学长?”他冷不丁重复了一遍,靠着水台笑弯了腰,浓密的睫羽打下来,在卧蚕处扫出一片阴影,垂眸的侧颜说不出的好看。 我的视线恰好能瞥见水台边沿的水珠顺着他细长的腕骨滑落,那画面很色气,也很欲,虽然他包裹得严严实实,但我突然很希望自己有一台相机能捕捉下这个画面,记录下他隐秘的性张力。 这一晃神,我的脑中拉响了警报,立刻把自己拽回来,又重复了一遍,他不是我喜欢的型,而且他还是施薇暗恋的男神。 我没觉得自己喊学长有什么问题,但每次跟他对话的结果都是让我觉得自己像个涉世未深的傻白甜少女。 我不习惯处在被动,这会让我觉得自己没有安全感,于是我准备跑路。 他大概也看出来了,没有继续刚才话题,只是问我:“快上课了,最后一个问题,你选了什么自选课?” 问这话的时候他显得很认真,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怦怦的,脱口而出:“政治。” 他显然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我没说实话:“你又跟男朋友和好了?” 一句话把我闷了回去,这人太滑溜了,我们根本都不认识,他却这么堂而皇之的开启了相对隐私的话题,于是我在心里立马把他归为轻浮的那一类。 但我又觉得,他说不准和我是一类人,他很擅长揣测人心,我不觉得他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出于遇到同类的不适感。 这会让我更害怕自己苦心维持的面具被揭穿,平衡被打破。 “对,和好了。”我很笃定地回他。 他眼底暗了几度,不笑了,很严肃:“让你哭的男人不值得。” 我抽了抽嘴角,那句“跟你无关”终究没说出口,始终觉得太矫情。 正好上课铃响解救了我,我忙抬脚往教室走,侧身经过他身边,又恰好空出一臂的距离,我认为很安全。 而他还是开口了:“有没有男朋友都无所谓,你的鞋我负责。” “谢谢,不用了。”我头也不回。 “行,那到时候我来你班上找你。”他突然开始耍无赖。 我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什么温暖少年,幽默学长,我看都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吧。 我刚要回怼,就听到施薇的声音:“晚晚,你怎么在这里......” “时学长.......” 下一秒,我看到施薇的瞳孔地震和她紧握的双拳。 9.看他玩什么花样 施薇出现得极富戏剧性,看得出她对时逾非常上心,因为在看但我和时逾同框画面的那一刻,她脸上走马灯似的换着颜色,眼神像是要吃了我。 但我和时逾确实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回教室后我大大方方解释,为了不让她多心,省略了之前和时逾在楼梯口遇到的那一段,只说是刚才洗手的时候水花一下子开得太大洒到了他,道歉而已。 这种情况在水台经常发生,施薇虽然有些疑神疑鬼,很快就阴转多云了。 但我依然察觉到了她细微的变化,比如笑得十分僵硬,又比如她还在临上课前补充了一句:“你不是时逾喜欢的型,他喜欢活泼可爱努力上进的,他上一个女朋友就是这一型的。” 我心想施薇大概想借着这句话烘托出自己不够漂亮却努力,活泼又人气高,依旧能划分在这个范畴。 这种形式的阴阳怪气我只当做视而不见,没兴趣搭腔,我虽然追求平衡,但也不是软柿子。 时逾喜欢什么型,我一点也不关心,施薇的暗恋会不会开花结果,我也不关心,只不过我的底线在那儿,她没资格在抬高自己的时候刻意贬低我。 所以那一节课到结束,我俩都没再说一句话。 下课铃一响,她抱着书气鼓鼓跑出去,没有像往常一样和我热情道别,我也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我不惹事,也不怕事,虽然时逾是个变量,不可控,也危险,但本质上并不能改变我的处事方式。 我也不会因为和他碰巧遇到过两次,有过几句不痛不痒的交谈,就觉得有什么志得意满或者沾沾自喜。 只不过我想要的平衡终究会被一点点打破,也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就在我和施薇几乎已经忘了这段冷战的时候,时逾却在某个周五下午的自选课开始前堂而皇之地走进了我们班的教室,还坐在了我的后座。 他很自若,静静坐在我身后,没有搭话,也没任何迹象表明我们可能认识,可我却依然觉得如芒在背。 他是个不定时炸弹,看着威力不大,但后坐力极强。 自选课的同学陆陆续续来到班上,自然都瞧见了他,于是嘀嘀咕咕的交头接耳就没停过。 施薇进来的时候,脚步就顿在门口,直到后边的女生问她才把魂捡回来,强装镇定地坐到我身边。 我想着大概又是要来一场醋意盎然,果不其然,她扔下书,冷下脸,又不搭理我了。 我觉得可笑,但不放在心上。 事实上,时逾坐在我后面,又能说明什么?我根本懒得解释,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越陷越深,头脑不清晰,被几近虚无的占有欲把持住了理智。 上课铃响过两遍后,历史老师端着保温杯进来,看到时逾,笑开了:“哟,时逾,我没看错吧,你怎么到我的班上来了?这是要弃理从文呢还是走错教室了?” 老头子平时就挺幽默,但苦于班上女孩脸皮薄,平时没人跟他搭腔,仅剩的两位男生还都是腼腆向的,今天瞧见时逾,又恰好是他带过的学生,话都多了。 时逾大大方方站起来:“厉老师好,您不是去年跟我说我学历史很有天分,所以我今年就来了。” 老头子站定在讲台前,放下水杯旋上盖子,听他说完瞥了他一眼:“我那是客气,你还当福气了,怎么,你那网页不搞了,游戏不想做了?” 时逾耸耸肩,语气略显无奈:“老师,我这体格好像也不怎么适合再掉头发了,还是学点文修身养性吧。” 老头子先是噎了一下,随后眉头都舒展开了,笑达眼底:“哎,这就对了,好好养身体,年纪轻轻的别把自己逼到死胡同里,不管学文还是学理,条条大路通罗马,最终还不是看自己的能耐。” 随即又把视线转向班里众人:“听听你们上一届学长说的,不要整天弄得像跟着我学历史苦大仇深似的的,你们去看看理科班那卷子多的,跟着我是你们的福气。” 这一来一回的,班里的气氛也活络了,笑成一片,连带着施薇的脸色都好了点。 我算是知道了时逾的厉害,施薇说他人见人爱,我想他有这个资本,有他在,所有人的目光自然而然就会自动对焦。 当然他的玩笑和耍宝拿捏得恰到好处,显得那么平易近人。 我们这届正好赶上教学改革,历史课的很多内容都要删减或者适当修补,于是换了套新教材。时逾没带课本,却听得认真,我时不时能听到背后写字的沙沙声。 老头子特别喜欢他,再加上这些知识点他都学过一遍,基本都有概念,平时提问没人搭理,现在有他了,自然都冲着他去,正好也能活跃课堂气氛。 时逾也不负众望,能做到对答如流,但问到新教材上一些增加的部分,他就说不上来了,于是老头子说:“你跟同学拼一本看吧,都是些新加的知识点,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于是我看到了施薇以及周围一圈女生期待的眼神,老头子这么一句话就意味着时逾方圆一周的人都有可能成为这个“幸运儿”,毕竟谁会拒绝和校草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就算不喜欢,爱人之心人皆有,看着也赏心悦目。 施薇坐直了身板,半幅身子偏过来,课本也自然而然挪出了几寸,显然这一圈里她和时逾还算有点交集,赢面更大。 然而下一秒时逾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椅子挪到了我边上,还冲老头子颔首致歉:“老师,我找到同学拼一本了,您继续。” 老头子自然没意见,继续讲课,被几道视线炙烤着的我只能面无表情地把课本挪过去,顺便挪出几寸,避免靠的太紧,心里却是一万句妈卖批。 这个时逾真是个麻烦祖宗。 边上的施薇依旧淡淡然做着笔记,没暴露太多情绪,但我差不多可以她在极力地隐忍。 时逾听课投入,时不时做着笔记,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眼神和语言的交流。 这种安全模式一直持续到下课,他说了句谢谢,把椅子拖了回去,但手一置,在我的书缝里留了张张纸条,上面写着:上次的楼梯口见。 之后就随着人流走出了教室,施薇也没吱一声就离开了,我的周围瞬间变得空空荡荡,那份紧迫感也散了。 我在犹豫要不要过去把话说清楚,起码表个态度求他放过,这样下去可不行,早晚会打破我的平衡。 但最终我还是没迈出这一步,心想少惹一趟麻烦总是好的。 乔涵回来后,我把这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跟她说了个干净,出于道义我没提施薇喜欢时逾的事,只说和时逾的简单交集。 她听完后一点没觉得诧异,反而还挺兴奋:“这不就是我说的,治愈一段失恋最好的方式就是来一段新的恋情,你看这不就来了,我觉得他把糖给你的时候大概就已经看上你了。” “可拉倒吧,”我真不觉得他是这么容易上头的人,“这也太扯了,如果这么容易一见钟情,那他可真挺多情的。” 乔涵一脸不信:“我觉得不像,听说时逾在学校从来没有交过女朋友,成绩好,人也好,从不玩暧昧,几乎就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哦体就不能算了,听说他身体不太好,学校给他特批了不需要上体育课。”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我挺吃惊的。 乔涵啧了声:“那是因为我们聊八卦的时候你都睡着了,要么就是急着放学去找你的小男友们,听到过估计你都忘了。” “这个们字大可不必。”我觉得她夸张了。 “这个们字很重要,我给你抽过牌还看过星盘,你进大学之前都是桃花不断的。”乔涵朝我晃了晃手中的塔罗牌。 “凭什么我桃花就断在大学了?”我立马抓住重点。 乔涵眨巴着眼睛,塔罗牌在双手间来回洗个不停:“说不定时逾就是你最后一颗桃花,要不我再给你抽一组牌看看?” 我就知道跟她说了也白说,她一定拿这一套玄学理论忽悠我,只能叹了口气,准备随机应变。 乔涵有牌在手,自然技痒,顺手抽了张牌给我看:“瞧一瞧看一看,果然吧,圣杯骑士,他啊就是你的桃花终结者。” 我嗤之以鼻,我不信有这么邪乎。 虽然嗅到了时逾身上同类人的相似气息,我也不否认会被这股气息牵扯吸引,但大概率没办法处到一起,因为我太了解自己,选择的都是能被自己主导的感情模式,不会为了谁改变自己。 “晚晚,虽然现在确实八字还没一撇,但你完全没必要担心啊,就算接下来的一朵桃花是时逾也很不错啊,给我们学校的帅哥一个机会不是挺好的,再说了,他也选历史明年你们就一个班了,多好啊。” “你不用怕学校里的人说三道四的,你谈外校的他们就不说三道四了么?该传的流言不还是在传,”乔涵凑过来一点,面色紧张,“就我所知,那个傻逼施薇最近就传了你不少坏话,我就说她不靠谱,不是什么好人。” 我抽抽嘴角,施薇不出这口恶气倒也不符合她快人快语的脾气。 传就传吧,也堵不上所有人的嘴。 见我闷闷不乐的,乔涵又说:“其实你完全没必要在意施薇,她只不过是单相思,人家时逾知道她是谁,估计连她长什么样都没记住。” 我讶异地张大了嘴:“你怎么知道施薇......” 乔涵冲我眨眨眼:“就我们学校还有我这个小神婆不知道的事么,你真该跟着我玩塔罗,灵着呢。” 我就喜欢看她这副永远都精力旺盛,自信满满的小模样,虽然生得娇小可爱,但小身材大能量,通透得不行。 “所以啊,”她将椅子拉过来,跟我并肩趴在一处,转过脸对着我:“要我说这楼梯口你就得去,就像你说,哪怕是去看看他玩什么花样咯。” “现在?”我抬手看一眼手表,“这都过去十分钟了,再十分钟就上课了。” 乔涵大动作起身,顺便把我拉起来:“十分钟足够了,走吧。” 我被推着出门,苦笑着:“谁会等十分钟啊,不会是你想测试自己的解牌能力吧。” 乔涵耷拉下眉眼:“你别废话了,去就对了,他一定还在。” “你又知道了?” “那必须,走走走,我给你把风.......” 10.想试试么? 乔涵的性格和我大相径庭,风风火火的,有什么说什么,遇事果决,但有时候一根筋,也容易得罪人。 可就是这么个跟我完全性格不同的姑娘,偏偏我俩在开学第一天就能对上眼,遇到点事还默契十足。 我看着乔涵走在我边上一张粉嫩的小嘴开开合合,总觉得有她在身边一切都安心。 安心,是我最大的安全感来源。 而时逾呢,他确实让我觉得新鲜,和那些一眼就能看穿意图下一句想说什么的男生不一样。 我下意识认为他很刺激,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也有和我想通的一面,只是出于谨慎我不敢沾染。 上次偶遇的楼梯口相对偏僻,那一片都是实验教室和器材室,少有人过去,越往里面走,就只剩下我和乔涵的脚步声 快到的时候,乔涵大手一挥:“我替你看着,去吧。” 我憋着笑:“又不是搞什么偷偷摸摸的地下恋情,至于么?说不定他早走了。” “你去就完事了,废话多......”乔涵火爆脾气上来了。 去就去吧,我往下走了几层,快到的时候探头望见了那抹靠在窗户边的背影,午后的几缕懒散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暖融融的日光洒遍他全身,肆无忌惮地掠过每一寸肌肤后描摹出温柔的棱角,掩藏了所有潜在的危险气息,只余下这一幕春季限定的明朗澄净。 等我绕下去,发现时逾已经就着暖阳睡着了。 倒是挺会享受的。 我走近了点,甚至能清晰观察到他颤动的睫毛,警惕推开,拆穿他:“装睡。” 他的唇角扬起,睁开慵媚的睡眼,拖着腮噙着笑,好像笃定我会来似的,伸手从书包里拎出一个袋子,四四方方的,像是鞋盒,推到我面前:“说好赔你的。” 我没有接,因为没这个必要,只是问他:“我要是不来呢?” “那就等你放学。”他伸手挡了挡眼光,指尖在光影的缝隙间跳跃,晃得我眼晕。 “为什么?”我直截了当地问。 他埋下头,趴在双臂之间,露出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你说呢。” 跟他说话太费劲,我不喜欢打太极,冷冷道:“不知道,想做什么,直说行么?” “不想做什么,就是想赔你一双,找个机会多和你说说话,”他忽地认真起来,像是自嘲,也像是哀怨,“有男朋友还不允许别人喜欢了么?” 他说得施施然,最后那句轻描淡写就滑过去了,但落在我心里却牵扯出了异样的悸动,我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我不是第一次被人喜欢,但能搅得我不知所措的只有他。 要是换平时这事大概早成了,我从不扭捏作态,但对象是时逾,我忽然有些怕了。 “快上课了,”我干巴巴地冒出一句,不愿正面回应他的话。 这种敌虚我实的对峙,我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处理。 他坐着,我站着,我自认为想逃跑会方便很多。 但我还是低估了他反应能力,他起身迅速把袋子塞到我手里,指尖相触的那一瞬,我下意识往后躲,撞到了墙。 大概是我的警惕感太过明显,他的眉间眼底闪过几丝哀怨,退开一步:“我没有追过女孩,第一次居然这么失败,是我太吓人了?” 他又垂眸无奈地笑了笑:“搞不好以后都会有心里阴影。” “为什么?”我从喉咙口滑出这一句。 他站回光影里:“什么事都非要有目的么,就不能是因为喜欢,想见你这么简单,如果说得出为什么那就不算真的喜欢。” 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有一种干净利落的沉静,似挂在空阔山间的那一轮皎月,孤寂又羁傲。 可惜这种哄女孩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我们根本也不认识,你也不了解我,我人好人坏,脾气爱好,什么都不清楚就能一见钟情?我没那个魅力,除非你对每个看得上眼的女生都这么说。”我抬起眼争锋相对。 “那你和你的前任也是互相深刻了解后才决定在一起试试的么?确定不是在运动会聊了几句就留了电话慢慢开始交往的?为什么对我这么双标?”他凑近了点,带着点雨后阳光洒在草地的暖意和淡香蓦然逼近,却字字珠玑。 “这样活得累不累?”他收敛了笑意,直直地看到我心里,“所有事情都要算计清楚,按着既定的计划和模式走,和评估过觉得适合能拿捏的人在一起,开心的时候不说开心,难过的时候也不说难过,明明有点心动也要装着没感觉,怕超出预期,怕失去控制权,永远都这么端着,累不累?” 他的声音低低的,每个字咬得很紧,却像是奔腾而来的千军万马,气势磅礴,直戳我的心房。 我还是第一次被人怼在墙角,愣愣的说不出一句话。 大概是看到我不自然的表情,他又缓和了神情,依旧是那张笑脸,但很真诚:“我没冒犯的意思,因为以前我也是这样的人,也有一套类似生存法则,后来我发觉这样活着太累,这样不是少了很多快乐?其实你也可以试试看,不那么端着平衡着,试试偶尔的放纵和随心所欲,其实感觉不错,没有你想的那么悲惨。” “你也许不信,但我想说的就是这些,谁说同类人就不能相互吸引?” “那要是追不到呢?”我紧接着问。 “我有信心。”他的话和上课铃交织在一起,还是能清晰地传到我耳朵里。 “要是我有男朋友呢?” “那就凭实力抢。” “你的道德底线可真低。”我轻嘲着。 他挑了挑眉,脸上一点都没刚才的温润模样,反而透着点痞坏:“我有说自己道德底线很高么?” 我仿佛看到了跳脱出施薇口中那些精准信息的时逾,他在证明自己也可以随心所欲,也可以很直接霸道,好像只要他想要就一定能得到,而我就是他现在紧咬不放的猎物。 “所以好奇么?想试试么?”他循循善诱,那眼神蛊人又危险。 这话这不像能从他嘴里说出来,但我却又觉得毫无违和感,好像这才是他真实的样子。 他这么问,我忽然感觉轻松,像是卸了一身压力,还有点窃喜,因为他亮出了底牌。 我还是不信他,但他是第一个直截了当对我说这些话的人,也是第一个拆下我面具的人。 要不要试试呢?我的脑中同时跳出两道声音。 有一道声音说:别去,那是陷阱啊,哪有这么好的事送上门,他一定是玩玩你,到时候你越陷越深怎么收场呢? 另一道声音立马跳出来反驳:试试又能怎么样,打破一次规则又能怎么样,大不了一拍两散,根本不会有什么损失。 不能否认,第二道声音更具诱惑力。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来的,浑浑噩噩的是被下了什么迷魂药。 时逾有毒,还是那种掺了引诱成分的。 乔涵看到我手里拎的鞋子,大为震惊:“哇,他好细心啊,真的给你买了新鞋。怎么样,我没说错吧,他喜欢你没跑了.......” 乔涵在我耳边叽叽喳喳,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临睡前我打开鞋盒,放在桌上反反复复地端详着,想借着他送的东西继续思考。 但大脑当机什么都想不出来,于是匆匆盖上鞋盒,这一下从盖子边沿飞出一张纸条,上边是时逾英气的字,写着他的电话和QQ号。 他还是这么自信,好像他留了,我就该去找他。 我偏不,就当看不见,转手把纸条扔进垃圾桶。 可之后躺到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了,翻来覆去,总觉得那张纸条就跟会说话似的,一直在吊着我,魔音绕耳。 于是我又把那张纸条从垃圾桶里放出来,纸条留着,我暂时不加他总行了吧。 那之后,时逾还是照例每周五出现在我的后座,总是会偷偷往我抽屉里塞我爱吃的巧克力和果干。 我没加他的QQ,他就来加我,一次不通过就两次。 小男生的纠缠把戏都做到位了,但在班里除了必要的交谈,我们尽可能保持着常态从不显露。 但哪怕再低调,落在施薇眼里都是大罪过,她眼尖心细,什么都看在眼里,只是不发作,却也跟我慢慢断了来往。 我生日的前一天是周五,时逾没来自选课,听说又病了。 女生们围拢在一块聊他,平时我根本不关心,但听到他病了,还是会不由自主被勾着听上几句,想着要不要慰问几句。 他不在按理说我该觉得轻松,但又总觉得不对劲,这一天都没什么精神。 我对自己说,看吧,这就是习惯成自然的恶性结果。 等体育课结束回教室,我在抽屉里翻到了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物,很薄,看包装像是CD,我拆开后里面是张国荣的纪念版专辑。 乔涵从厕所回来,看到我手里的专辑,笑得很神秘:“哟哟哟,谁送的呀?” 我眯起眼睛:“别装了你,巧克力,果干,猪肉脯,还有哥哥的专辑,是不是都是你透露的?胳膊肘往外拐啊你。” “他诚心诚意来问,我当然要给机会,但这专辑可不是我说的,我只说你要生日了,正好考验考验他。怎么样,他是不是挺上道的,送的还是你喜欢的。”乔涵还挺神气。 “小叛徒,”我虽然嘴里嘲着乔涵,心里还是有被填满的愉悦,低头翻看专辑。 CD的里面嵌着一张纸,上面写着: 这一生也在进取 这分钟却挂念谁 我会说是唯独你不可失去 哥哥的这首《追》是我的挚爱,每天临睡前都会听上好几遍,都成了习惯。 我又问乔涵:“你有没有告诉过他我最喜欢哪首歌?” “没有啊,我听你说过都忘了,哪儿还能告诉他,”乔涵边擦汗边摇头,忽然停下来,眼里亮莹莹的,“靠,我可真神了。” “又怎么了你,一惊一乍的。” “他一定是你的灵魂伴侣没跑了,”乔涵很笃定,“星盘上显示,你们很可能会有想通或者类似的兴趣爱好,比如喜欢同一个歌手,同一本书之类的,甚至有可能如果以后在一起,会被彼此的爱好所影响,开个夫妻店经营自己的事业都说不准。” “你也太会忽悠了,”我笑乔涵,“那小神婆,你给我看看未来我会不会发财呗?” “去你的,”乔涵把纸巾扔到我桌上,一副受不了我的样子,“能量守恒懂不懂,你都命中注定会遇到灵魂伴侣了,还想发财,过分了啊,而且请问您家缺钱么?” 灵魂伴侣,这是我的奢望,但从来没敢真的肖想过。 时逾,他真的会是么? 11.今日艳遇 我生日这天和普通的周末没什么区别,懒觉什么的都是浮云,照例被我妈一轮轮的电话炮轰催着起来学习。 他们这周没空来上海,问我想要什么礼物,我不需要什么礼物,只想在生日这天暂时和那些沉闷的书本和卷子告别半天,哪怕几个小时都行。 我妈犹豫半天,最终还是准了我的小假,但不准我出去玩,就怕到时候心收不回来。 离中饭还有一会儿,我只能百无聊赖地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荡来荡去,听听歌打发时间。 乔涵来电话问我要不要出去玩,我几乎想都没想就应下了,能出门透口气怎么都好,至于回来会有什么腥风血雨,到时候再说。 阿姨正在厨房给我做长寿面,见到我今天的打扮,眼睛亮了:“我们晚晚真漂亮,是和同学约好了么?” “对,阿姨您别忙了,我出去吃,别跟我妈说哦,我尽量早点回来,”我急匆匆跑向玄关。 “放心吧,今天你生日嘛,是该出去放松一下,面我还是准备着,生日怎么能没有长寿面,你回来当夜宵吧。”阿姨笑眯眯地站在厨房打着鸡蛋忙乎着。 走出家门,外边的一切都新鲜,连空气都透着自由的味道。 乔涵问我想吃什么,我想都没想就说去静安小亭吃麻辣烫,她一脸的嫌弃:“我没听错吧这条街最靓的崽,生日你就吃这个,你也太没有人生追求了.....” “就这个,走吧,”我拉着乔涵就走,一点不带商量。 香气缭绕的小店里,我们俩吃得满头大汗,特别畅快,吃完再一人来一支甜筒,配上薯条可乐,我的生日也就完美了。 我就是没追求还好养活,但越是这样,却越没有自由。 我们俩并肩坐在麦当劳的落地玻璃前大快朵颐,乔涵贼兮兮地笑着,嘴角快咧到耳根,我不想发现都难。 我问她:“怎么了?” 她忙挪开视线:“没什么,我昨晚给你抽了牌,今天你绝对有艳遇。” 我心里由不得浮出一丝被卖了的感觉:“怎么着,我今天请你大吃特吃,你还偷偷卖我,还是不是死党了?” “这怎么能叫卖,这叫缘分。”乔涵朝我挤挤眼。 于是在那一潮喷泉落下,人流散去后,我和站在那一端的时逾四目相对。 “这边这边,”乔涵激动地坐不住,站起来朝时逾挥手示意。 我把吸管咬得滋滋作响:“你在这儿喊他也听不到。” 乔涵啧了声:“就是表示下激动。” 转头又威胁我:“最靓的崽,你给我振作起来,多好的机会了解彼此,再加上我这个火眼晶晶的僚机帮你一起参谋,要是他人真的不错,高三分班了也有人能照顾你,我还能放心点。” 我差点没噎到:“你比我妈还操心。” “那必须,”乔涵突然认真起来,“晚晚,虽然你看着挺冷淡的,而且还很有自己的原则,但其实你知道么,你再低调,该羡慕嫉妒恨的人还是会羡慕嫉妒恨,难道你要一直一退再退么?这样你真的会开心么?所以我一定得帮你制造机会,不能再让你继续当个鸵鸟了。” 伴着乔涵的话,我心里的天平一点点失衡。 时逾朝我们的方向过来,像是面前有一条红毯似的步步生姿,简单的体恤长裤挂在身上都赏心悦目。 他推门进来,走到我面前,比平时多了几分紧张:“晚晚,生日快乐,不好意思,今天不请自来了。” 他的目光紧紧锁着我,我捂着微微发烫的半边脸嗯了声,上下唇像是被锁住了,平时挺能言善道的,现在偏偏想不出该说什么。 乔涵最会活跃气氛,立马跳出来提议:“要不我们一起去汤姆熊玩吧?” “行啊,”时逾倒是很好说话。 “走吧走吧,”乔涵挽上我,“上次投篮我就输你了,这次一定要扳回来。” 玩游戏我肯定不退让:“你这个梦做得有些大了。” 我正要回身拿包,时逾已经率先背在了肩上,又对乔涵说:“今天我负责陪玩当个工具人,包都交给我吧。” 乔涵特别满意,但还是拒了他的好意:“你就负责照顾寿星,我也是工具人陪玩。” “行了行了,你别贫了,”我催她走,拉她到身边还偷偷给她使眼色,刻意压低声音,“你故意的吧你,非要折腾我。” 她趁机大胆起来:“对啊,我就是故意的,难得能看到你害羞的样子,还挺好玩,谁叫你平时总是一本正经的。” “我记住你了,”我咬牙切齿。 等我们走进汤姆熊游戏厅,里头热火朝天,人满为患,嘈杂声连绵不断,几乎都是和我们差不多的学生。 兑了满满一袋的游戏币后,我和乔涵就杀疯了,几乎是一排排得玩下去,等从投篮机那儿下来,两人浑身是汗。 时逾给我们去买水的时候,乔涵气喘吁吁的:“晚晚啊,你还真上头,帅哥在侧居然还能这么不顾形象呢,你这一头漂亮的鱼骨辫都快散了。” 我觉得畅快,一点都没在意这些细节:“我生日当然怎么开心怎么来。” “也对,你能放开玩就对了,”乔涵点点头,“本来叫他来就是陪玩的,不过他真挺贴心的,又给你递纸巾,又给你挡人流,他看你那眼神哟,啧啧啧,简直就是宠得不行,我都要受不了了,我觉得他是真喜欢你。” “应该是吧。”这次我也承认了。 喜欢一个人的神情,我还是看得出的,装出来的总归掺了刻意。 等时逾回来,我和乔涵已经折腾不动,体力告急。 他把水瓶都拧开,先后递给我们。 我把剩下的半袋币给他:“你刚才陪着我们都没玩,现在想玩什么?” 他扫了一圈,视线在角落的两把赛车椅上定了定,但看我们都累了,就摇摇头没过去。 赛车游戏也是我的心头好,于是我重新打起精神问他:“玩赛车么?” 他眼睛亮了:“好。” 我转头问乔涵:“去玩不?” 乔涵大口大口喝着水,累得直摆手:“你们去吧,我是真不行了,一会儿来找你们。” “好,那走吧。” 我和时逾各挑了把座椅坐定,又选了联机对战模式。 屏幕上开始倒计时,落到1的时候,我一脚油门压到最大比时逾先半个身子出发。 时逾就那么紧紧咬在我身后,第一圈,第二圈,我都借着微弱的优势先他一步过线。 但最后几个发夹弯,他却轻易就超过了我,任凭我怎么都追不上,最后轻松赢下了游戏。 “再来一次,”我这该死的胜负欲上来了不肯放。 “好,来吧,”时逾嘴角噙着笑。 第二局我输得更快,因为心急,在过弯的时候车子打滑直接飞了出去。 我有点小不爽,抱着方向盘前不肯撒手。 时逾走到我身边,帮我投了两个币,游戏自动开启人机对战模式。 他说:“你开的很好,但其实有一个很小的技巧,掌握了就能在这个游戏战无不胜,要不要听听看?” 我被勾起了兴趣,点点头,准备站起来把位子让给他,他却直接覆上我的手,带动着方向盘,眼神很专注,呼吸就落在我耳畔:“听我的指挥踩刹车,换档位。” “好。”我努力保持着冷静。 他吐出的热气浇在我耳后痒酥酥的,我稍稍偏向另一边,他却凑得更近,正好一个上坡,他说:“先降档再升档。” 我照做,果然过弯速度快了一倍。 “下坡主要靠刹车,刚才的方法没用,口诀就是外内外,从外线入弯,过弯的时候需要快速切到内线贴边,等快出弯的时候再回到外线,其实就是一次类似漂移的操作,可以很大程度提高过弯速度。” 我跟着他的指引照做,这次真的没再打飘,而且还是第一名过线。 游戏结束了,他没松开我的手,我轻咳了声,他还是没松。 “时逾。” “学会了么?”他顾左右而言他。 “学会了,”我看到乔涵在远处兴趣盎然地盯着我们,立马和他拉开距离,“我们去钓娃娃吧。” “好,”他直起身子,松开了我的手,眼底却尽是狡黠的光影攒动。 我又升腾起被拿捏的感觉,这家伙确定没追过女孩?我怎么觉得他挺会撩拨人的。 12.想做更混蛋的事(微h) 接下来去钓娃娃的时候,我站得离他远远的,不想让他再那么轻易占到便宜。 时逾也确实很老实,站在娃娃机前,手灵敏地控制着操控感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对所有的游戏都认真,还是对答应的承诺守约,至少现在站在我眼前的他足够投入。 之前只听施薇说时逾对电脑游戏很在行,没想到还包括钓娃娃。 他几乎每次只需要来回挪动几次操控感,找准时机接下来一抓一个准,没多久我和乔涵怀里已经抱了一堆。 他这“超能力”太吸引人,一堆初中生女孩围拢过来,欢呼着一个劲夸他。 有女孩撒着娇问他:“哥哥你好厉害,能帮我们也钓一个么,我们玩了一下午了一个都没钓上来。” 时逾回头看着我,点漆的黑眸写满了求生欲,转头对她们说:“抱歉,我钓的娃娃都只送我女朋友。” “好吧,”那群女孩瞬间就蔫了,齐刷刷转过头来看我和乔涵,满眼羡慕,乔涵立马撇清自己,指了指我。 女孩们纷纷朝我投来祈求的目光,大有朝我征求意见的态势。 时逾又补充了一句:“我可以教你们几个小技巧,练习一两次,今天一定能钓上来。” 女孩们听了纷纷道谢,瞬间恢复元气,激动得围着他听攻略。 时逾所谓的技巧简明扼要,小姑娘们听得明白。 等我们拎着满满两大袋子的战利品走出汤姆熊的时候,身后听到了她们的欢呼声。 走出汤姆熊,天色还早,乔涵提议我们去唱K,于是我们三人就在纯K开了个小包,顺便叫了些吃的。 我唱累了,就把话筒交给时逾。 时逾也很大方,点了首《追》。 乔涵立马按了鼓掌欢呼的特效,还特意调暗了包厢的灯光。 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就算他唱得不好,我也觉得算是份不错的心意。 但真等时逾开口了,我和乔涵却都被他狠狠秀了一把。 他唱歌的音色比平时说话的声音要低了几度,低音炮似的抚过我的耳膜,让人欲罢不能。 哥哥的原版是我每次陷入迷茫困顿时候的一剂强心针,只听一句就能瞬间把我解救,能感觉到蕴含其中的不仅仅是深情,还有对爱的豁达和透彻。 而时逾唱的时候,只看着我,眼神和歌声在交迭传递同样的情愫,甚至还有某种不可名状的勇气和执着。 他唱到:“有了你即使平凡却最重要。” 我几乎能看到未来两人三餐四季的每一帧动人画面。 一曲终,款款深情都在歌里,落在我耳朵里,也淌进我心里。 我从小就爱唱歌,自认为这方面有些天分,从不轻易夸人,但我敢说时逾真的是我认识的人中唱歌最好听的男生。 伴着歌曲进入尾声,他轻轻说:“晚晚,生日快乐。” 我和乔涵不约而同鼓掌,乔涵还趁着气氛尖叫着,这一刻我却说不出话,眼眶湿湿的。 乔涵很懂套路,拎上两袋娃娃趁机开溜:“我老爸催我回家,晚晚生日快乐哟,我先走啦。” 这句话说得飞快,人也立马跑得无影无踪,一点没给我缓冲的时间。 包厢里只剩下我和时逾两个人,屏幕上自动播放着MV,包厢里明明很热闹,却还是不能掩藏我躁动的心跳。 我觉得自己没用,被时逾越拽越深,以前那些恋爱都白谈了,现在居然开始紧张。 时逾坐到我身边,挨得很近,我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黑檀木香。 他是特意喷得香水么?他怎么知道我喜欢黑檀木? 一紧张,我的思绪就开始乱飞,下意识从桌上抓了瓶水递给他,他接过,却没喝又放回桌上,转头问我:“练了很久,没有出丑吧?” 我不骗人,唱得好就该夸:“唱得特别好,有自己的风格。” “没让你失望就好,”他甩了甩头。 我笑了笑,不知道接下来怎么聊,往嘴里塞了块蜜瓜。 他却没打算放过我,突然靠近,桃花眼里拉着丝:“那我的奖励呢?” 我嘴里还有东西,往后躲了下,含含糊糊地回答:“今天好像......是我生日吧,你.....要什么奖励?” 时逾失落了,盯着那盘蜜瓜挪到自己面前:“好吧,那喂我一块总行吧。” 我想这倒不亏,于是倾身过去。 下一秒,他就俯身吻了上来。 他的唇瓣很软,凉凉的带着点甜味,舌尖在我的唇上扫了一圈,再一点点撬开我的贝齿挤进来,镬住我的舌头,我来不及反应,也没叫停,因为他实在太会了。 我被压到了沙发上无路可退,他的舌尖描摹着我口腔的角角落落,吮吸舔弄,又温柔又磨人。 我被亲到腿软,他才一点点撤出去,又从我嘴里分走了一点蜜瓜才恋恋不舍地挪开。 红唇雪肤,眉眼都是春情,他变成了我不认识的模样。 他意犹未尽,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觉得你喂我太慢了,还是这样好。” 如果不是室内灯光被调暗了,他一定会发现此刻的我脸红得不行,这毕竟是初吻。 但我不想显得自己没见过世面,于是强装镇定问他:“这样能吃到什么?” 他又凑过来,在我唇上亲了亲,嗓音哑哑的:“能吃到你。” 我推他:“你要不要脸,我好像还没答应你什么就霸王硬上钩。” 他笑出声:“无所谓,我道德底线低。” “看出来了,”我懒懒应着。 他把我带进怀里,舔着我的耳轮,伴随着黏腻的湿滑感一直吻到我的嘴角,我的嘴里竟然发出了自己都没听过的喘息。 他眼神浑浊着俯我耳边说:“我想对你做的混蛋事多了去了,想知道么?” 没等我反应,他就带着我的手去到他的腿根,我摸到了粗硬的一根。 他的呼吸重了些,于是我的手僵在那里不敢动了,但依稀能感觉到那玩意又大了些,还动弹了下,尺寸比我想的要过分一些。 虽然偶尔也会被一圈损友普及这方面的知识,但真的碰到了,我还是会震惊。 我听以前高年级的学长说过,看着瘦弱的男人下面反而大。 时逾是第一个让我证实这个说法的男人。 我不自觉往下想,又大又硬,那插进去会痛么? 于是那一刻我的求知欲居然战胜了娇羞,好想试着再去摸一次。 当然即使感兴趣也不能表现出来,我不能随便被时逾带着走,因为那会着了他的道。 “时逾,我可没准备那么快就往这方面发展,”我泼他冷水。 他很自然地哦了声,指尖抵着我的下巴,逼着我和他对视,声音带了蛊:“你放心,我也没准备那么快就做什么,只是向你坦白我足够贪心,心里要你,身体也要你。” 说完他又在我的额头亲了亲:“吓到了你,对不起,我以为我家晚晚是胆子很大的小狐狸,没想到却是小白兔。” 我哼哼了声,声若蚊蝇:“谁吓到了?” “没吓到么?”他贴近我,拿他的宝贝蹭我,又端出混蛋模样了。 一阵手机铃打破了一室的暧昧,我看到我妈的号码,这才开始心虚起来,时逾也很适时地松了手。 等我接起电话,自然是免不了一顿母狮咆哮,但今天我心情不错,一点没放心上,我妈没有对战的选手,自然撒完气就开始下最后通牒。 挂了电话,我站起来对时逾说:“走吧,我该回去了,不然我妈真要杀我。” 时逾伸手把我拉回他腿上,头埋在我肩上,声音闷闷的:“不想放你走。” 还配上几声咳嗽,装虚弱博同情:“因为你生日,我病没好就出来了。” “装吧你,”我企图挣脱,他就是不松手。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捧着他的脸,在他脸上飞快亲了一下:“这样行了吧。” “不够,”他又黏上来,轻咬着我的唇,舔舐着不放。 “真得走了,”我推他。 他抬起头,认真看着我:“好,我放你走,但你得承认今天是我们交往第一天。” “你可真会谈条件,”我损他,但拒绝的话却说不出了。 抱也抱了,亲也亲了,便宜都给他占了,我还能说什么。 “行吧,男朋友,”我勾着他的脖子,“以后多指教,我脾气可不好,你要是说一套做一套,我一定把你甩了。” “好,你说什么都好,”他胸腔里有笑意,抱得我透不过气。 我们手拉着手一路走着,夜色很美,商场的灯箱流光溢彩,但我们眼里只看得到彼此。 等地铁时候,他突然说:“觉得我刚才挺混蛋的,还以为你会打我。” 我笑他:“不容易,迟到的自知之明啊。” 他后怕起来,自言自语着:“怎么每次见你都正人君子不了,怎么办,就是忍不住。” 车来了,我朝他勾勾手,他也听话地俯下身,我在他耳边说:“其实我还挺喜欢的,继续保持。” 没等他反应过来,我已经跑进了车厢。 车门关上,我看着他的身影一点点变小,直到车厢最终沉入黑暗。 我在车上通过了他的QQ好友申请,发了个表情过去。 他回我:小狐狸。 我可不认:我是良民,你才是老混蛋。 他说:对,老混蛋才对小狐狸有非分之想。 我立马回他:想着吧,有梦想谁都了不起,今晚省着点用纸。 他回了一串省略号,过了几分钟才补了句:你等着。 我低头憋着笑,靠着扶手随着地铁晃啊晃,心里那瓶装满蜜糖的酒也跟着晃。 我忽然觉得其实不端着真的挺好的,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选择跟一个人在一起,难道不该好好做自己么? 何必算计着,思考着,担心着对方会怎么想自己,会不会因为自己某句话某个动作就被扣分。 如果一开始的一眼钟情会始于外在,那么越陷越深的势必是褪去了虚假伪装的真实自我,否则这段感情早晚都会分崩离析。 时逾是老混蛋没错,我也不是善茬,所以我们才会相互吸引,反正迟早都要沦陷,又何必再纠结答应的时间节点。 13.它想要你的手(h,吃奶撸) 时逾像瘾,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让我意犹未尽。 原本我是等着他原形毕露,看他会不会没过一周就厌了,不耐烦了,把我骗到手就不当回事,但真发现他是个温暖的人之后,我倒是有些自惭形秽。 他要等升高三才进班,原只需要周五下午来上自选课,但他信誓旦旦说要天天早上来接我,放学再来等我。 我以为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他真的一天不落得打卡,并且风雨无阻。 平时我都会让司机把我放在附近的地铁口,以免车子太惹眼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再下来走一段去学校。这段路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几乎每天我都是哈欠连天得提不起精神。 那天之后,时逾总会在地铁口附近提着早餐等我,虽然我早已经在家吃过了,但还是会兴高采烈地接下。 晚上放学他也会准时出现在校门口,有时候手里会提着我爱的热奶茶或是鸡排,偶尔老师拖堂,他就在边上背单词看书打发时间。 虽然每次都只是走那么一小段路,但却让我觉得在一起的时光弥足珍贵。 最重要的是和他在一起我发现了自己的改变,我开始变得开朗,话也多了起来,因为和他聊什么都有乐趣。 他很懂我的点,无需我多说,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心领神会,我们之间总有种与生俱来的默契。 乔涵说,最近几个月的我简直就是红光满面,终于像一回热恋中的少女。 晚上回到家,我会迅速地吃饭洗漱,认真完成作业,一点也不再拖拉,为的就是能空出睡前的一小时,窝在床上和他偷偷煲电话粥。 我们总有说不完的话,天南地北地聊着根本停不下来。 当我出现一些小情绪,譬如被老师骂了,被爸妈训了,和同学闹点不愉快,他都会耐心听我抱怨,抱怨完了再一点点开解我。 我喜欢他哄我时候叫我宝宝,像在帮我顺毛,却不会让我觉得冒犯和敷衍。 他劝人和哄人都有一套,有时候会像哥哥一样帮我简单分析,有时候听出我情绪低落,也会先替我骂几句出出气,再帮我找原因。 无论遇到什么事,他总是那么温柔。 我对他说:“时逾,你要把我宠坏了。” 他不以为然:“这样就算宠坏了,你的要求太低了。” 我不信:“说说看你有什么终极目的,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在电话那头笑得不行:“天机不可泄露,以后我再告诉你。” 暑假我要回老家,再开学就是高三了,我爸妈得趁着这个暑假好好把我栓在身边。 于是我和时逾将会整整一个月见不到面,只能每天发短信打电话聊以慰藉。 我这才发现,我想他想疯了。 我跟我妈软磨硬泡,编了一系列理由,比如乔涵要生日,比如升高三要换新班级了,现在班里的同学想约着出去唱歌,放松一下。 我妈衡量着我这个暑假还算听话,就让司机把我送了回去。 那个晚上我高兴得一整晚都没睡着。 等到了上海,行李还没收拾好,我就第一时间溜出去找他。 我知道他住哪个小区,但具体哪一栋却不知道了,于是站在小区门口的树下来回踱步。 还给他发消息:来小区门口的梧桐树下接收你的宝贝。 一分钟过去了,他没回我,又过了两分钟,他还是没回。 天很热,又有点晒,我站在树下被蝉吵得头疼,犹豫着要不要回家算了。 刚合上手机,就被圈进了一个滚烫的怀抱。 时逾大约是跑下来的,脚上还穿着拖鞋,胸膛起伏着,脸上挂了层薄汗,在我的脸上亲了又亲:“小坏蛋,昨天为什么不说。” “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我嫌热,想从他怀里挣出来,他偏不让,还抱得更紧。 “热死了,时逾,你身上都是汗,”我差点炸毛。 他这才松开一点,改拉我的手,漂亮的眼睛眨巴了几下,欣喜写满了脸上每一寸角落。 “我爸妈上班去了,跟我上楼喝点饮料么,我还买了你爱吃的浪味仙,原本想下周给你的,现在正好,”他拉着我抬脚就走。 我没立马跟上,丢给他个眼刀:“你就这么快把女朋友往家里带,居心不良啊学长。” 他嘴角衔着笑,故意装出深思的模样:“也有道理,是老混蛋了点,那在楼下等我,我换双鞋带你去麦当劳。” “我想了一下,太热了懒得走,还是选浪味仙和可乐吧。”我也摆出很大无畏的态度。 他刮了下我的鼻尖,带着我往里走。 老小区拥挤不堪,许多地方都没法两人并肩同行,间或还要小心晾晒出来的被子衣服,虽然有些残破,但我依旧东张西望着十分有兴趣,因为这里到处充满了烟火气。 我跟着他七拐八绕终于进了家门,进门后我显得有些拘束,无处落脚,因为他家真的小到让我目瞪口呆,一眼就望遍了全部的格局,客厅就是他爸妈的卧房,紧接着就是他的小房间,以及浴室和灶台,光是我们俩站在门口都觉得站不下。 他给我拿了拖鞋,难得有点不好意思地轻咳了声:“小了点,别嫌弃。” 我又扫了一圈,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而且屋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反而感觉温馨。 我摇摇头:“不会啊,其实我一直觉得住大房子没什么好的,冷冷清清的,打扫还麻烦,说话有时候都得靠喊,一点都没安全感。” 他摸摸我的头,带我进了他房间:“随便坐,我给你拿吃的。” “好,”他的房间虽小,堪堪站两个人,但精致又干净,每个角落都物尽其用。 墙上挂了一排排看着像游戏人物的手稿,还详细标注了武器的属性登记性能等信息,我看得入迷,问他:“墙上的画能看么?” “怎么看都行,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他抱着吃的走进来,眼神掠过那一幅幅画稿,像是在看自己的宝贝。 我被上面几把重型武器吸引,转头问他:“这是哪个游戏里的,好精致。” 他垂眸笑了,再望过去时候是满满的自信:“这是我原创的,但还在打磨中,争取以后能做出这款游戏。” 我张大了嘴,讶异得不行,飞快地在他脸上亲了下:“我男朋友真厉害。” 他从身后抱着我,暗哑的嗓音在我颈畔游走,又滑到耳边:“你男朋友厉害的地方多着呢。” 我转过身,直直盯着他,像是中了他的蛊,没想就脱口而出:“那你得证明给我看看。” “现在可是在我的地盘,你少猖狂,小心我真对你做点什么,”他假装恶狠狠要吃人,转瞬又换回了温柔脸,把拉我过去,抱着我坐在他腿上,拆开浪味仙,又扯开可乐拉环:“先喂饱我的小祖宗,不够的话我再出去买。” 我坐了一上午的车,还没吃中饭,被他这么一说,真是饿得不行,抓了一把浪味仙塞进嘴里,配上可乐,简直就是大满足。 他打开电脑,头枕在我的肩上浏览游戏网站,我看不懂,就边吃边玩他游戏机里的贪吃蛇。 他在我身后直叹气:“不给我留点么?” 我这才意识过来手往里探,袋子里早就空空如也了,立马柔下声求饶:“中午没吃饭,饿坏了嘛。” 我难得撒娇,他很受用:“好吧,不过我看还有点剩余。” “哪儿啊,”我探下头去找,没有啊,袋子里空空如也。 没想到他持起我的手指二话没说舔了上去,我的指尖被他的舌尖包裹舔舐着,触电般的酥麻直达心尖。 我真没想到,他能舔得那么情色,迷蒙的眼神氤氲着雾气,又投入又沉浸,好像那不是我的手指,而是身体某些隐秘的部位。 我的下面不经意地流出些温润的湿意,浑身燥了起来。 我努力抽出手指,他的津液拉了丝,挂在唇边亮莹莹的,衬得他唇红齿白,更好看了。 他伸出半截舌头舔走,转而吻我,这个吻一点都不像他,他开始激进又霸道,伴着粗重的呼吸,强势的侵入,又吸又咬,我被他吻得痛痒难耐。 他还能一心两用,手轻易就分开我的腿,让我转过来跨坐在他身上,另一只手则扣着我的后脑勺不让我逃脱,让他能更加灵活地攻城略地。 从舌根到舌侧,他慢慢地磨,细细地剐蹭我的口腔,顺着津液翻滚的动情声,抓住我逃窜的舌尖,吸住后搅弄着,我的大脑就开始当机,完全失去反抗的意识。 得逞的他更放肆了,手一寸寸往下挪,贴着我的蝴蝶骨一路往下摩挲,磨人又魅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钻进了我的短袖,触到了我后背的内衣搭扣。 “嗯,嗯,”我意识到了,咕哝着想求饶却为时已晚,他纤长灵活的手指已经解开了搭扣,将内衣和短袖一并往上推,低头含住了我的乳珠,还用舌尖逗弄起来。 “嗯......”我闭着眼叫出了声,这感觉是从未有过的羞耻,但又舒服得不能自己。 我几乎把唇咬破,忍着不想再让自己叫出骚气的声音。 时逾微微抬眼,在我的乳尖上画着圈圈,看我这副样子不够,还不忘刺激我:“宝贝,叫出来,我喜欢听。” 他使坏,还刻意让我看到他的动作,嘬出声,还稍稍加了点力去咬那颗挺立的乳珠,原先的淡粉正在飞速散去,逐渐变得红肿胀大起来。 我的快意更浓,嗯嗯啊啊地咬着手指,快感层层递进,下边已经泛滥得不行,黏糊糊的不舒服。 他还在动情地吃着我的奶,像是第一次吃上奶的婴儿,没有喂饱前怎么都不肯松口,双手拖住我的屁瓣,贴着他的宝贝前前后后地蠕动着,模仿着交合的姿势。 粗硬的那一根戳着我的屁股,他好硬,抵着我的穴口,哪怕隔着裤子,我都能感觉到他炙热的欲望。 他的唇终于放过我的乳珠,又转回到我的唇上,将津液交换到我的唇舌间,手抓着我的乳房,揉捏把玩不停,还喃喃着:“好香,好甜。” 真是个恶魔,他就是喜欢看我舒服又羞怯的样子,但我却爱到不行。 玩够了,他带着我的手去摸他的宝贝,求着:“宝宝,它想要你的手。” “可怜可怜它吧。”他的眸子像是能淌出水。 “那......好吧。”我软化了。 他带着我的手往裤子里钻,翻过两层障碍,我终于摸到了那热到烫手的一根,他往下褪了点裤子,整根就弹了出来,在我的虎口处来回摆动,马眼上鼓了鼓,渗出些体液,滑到了我的指尖。 我的手小,他的尺寸惊人,紫红色的茎身上布满了纹路,勉强握住还显得有些困难,这对于第一次看到实物的我,还是不禁觉得叹为观止。 他看出我的呆忖,包住我的手,一点点教我:“乖,握紧它。” 我失了魂,只会照做,手指紧紧包裹住,总还是有些紧张,指甲蹭到了茎身,他嘶了声:“用指腹,放在虎口。” 他的手带着我上下撸动,我完全就是被动地跟着他的节奏从慢到快,一点点递进。 我看着他的眉眼变了色,染了红晕,贴着我的唇,呼吸紧迫,更多的体液从龟头洒出,配合着我的动作堪比润滑剂,变得更加顺手。 我很快掌握了技巧,他放开了我的手,让我自由发挥,我突然升起点逗弄的小心思,湿漉漉的指尖划过他的马眼。 他浑身颤了下,低下头咬我的乳头:“小狐狸,学坏了。” 我装糊涂:“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的手渐渐没劲了,酸得很,一点点慢了下来,问他:“你能快点么,手酸了。” “好,不折腾你,”他笑了,抓住我的手撸动起来。 几分钟后,他躬下身子,浑身收紧,闷哼一声后,我的虎口连着掌心上都被喷上了乳白色的精液,黏腻又温热,连我和他的裤子上都是。 我僵在那里不敢动,他娴熟地扯过几张纸巾先帮我擦拭,又在我唇上啄了下:“对不起,没控制好。” 帮我擦拭干净了,他才开始擦自己的裤子。 我低头,看到自己的裤子上湿了一块,黏黏的,腥腥的,正不知所措,他站了起来:“脱下来我给你洗一下那块,然后用吹风机吹干,很快的。” 我脸一红:“脱了我穿什么?” 他从衣柜里拿出条睡裤:“洗干净的,可以么?” 我点点头,示意他转个身。 等他背过去,我很快换上了他的睡裤,他回头看我,想笑又要憋着的表情十分生动。 ----------------------- 宝子们,明天继续吃小肉,大肉也快了,求珠珠求互动,卑微作者在线求救~~~~ 14.你觉得我会给你这种机会么(h,舔穴高潮 时逾的裤子太长,卷起三次还是能拖地,腰也稍微大了些,即便是拿裤带子扎紧了,还是会松松垮垮往下掉。 我低头审视了一圈,总觉得别扭,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时逾就依着门框直笑,我气不打一出来,拿纸巾丢他:“你还笑,还不是你惹出来的事。” 他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不笑了,先帮你洗裤子,很快就好,自己玩一会儿。” 我嗯了声,转头去看电脑,目光已经被屏幕上花花绿绿的游戏人物吸引,滚动鼠标往下滑,这才发现是游戏论坛里置顶的帖子,跟帖数超过几万,并且还在持续迭加中,下面的讨论热火朝天。 帖子的内容主要是对日本殿堂级游戏设计师小室秀真新上线的谍战情报游戏《生死绝境2》从浅入深的分析,这篇分析帖不同于我以前看的游戏攻略,里头包罗万象。 涵盖了从游戏背景,人物,剧情设置,武器设置,再到画面,制作,动画效果,玩法等等,甚至还涉及了对所处时代背景的延展,内容之丰富简直看到我目瞪口呆。 更令我赞叹的是作者同样附上了英文和日版的版本,我不经对发帖的作者好奇起来,同样是玩游戏,别人只是研究游戏是否好玩,性价比高不高,但作者却是观察入微,完全的专业测评级别。 待我去往下翻去寻找发帖人信息的时候,看到的竟然是时逾的名字,他没用网名,就这么大大方方得把自己的名字挂在上边。 我笑得嘴角合不拢,一来是骄傲,二来我发觉自己眼光还真挺好的。 时逾就是个认真到底的人,喜欢什么就追根究底,全身心投入,我想他未来一定能在游戏这行混出个天地。 正当我在发呆的时候,门外传来时逾的声音:“晚晚。” “怎么了?” 他语气里有几丝哀怨:“能过来下么?” “好。” 我提着裤子踉踉跄跄走过去,落入眼帘的却是落汤鸡似的时逾,我抽出纸巾帮他擦拭着脸上和手腕的水,笑得不行:“你是不是根本没洗过衣服,怎么能搞成这副样子,我要怀疑你的专业程度了。” “我发誓不是我的锅,这个水龙头一直没修好,每次打开滤嘴就会掉出来,弄得到处都是,”他很无奈,潦草地擦了把手就把短袖脱了,露出精瘦的腰身。 那腰身真是不盈一握,看上去只比我宽了一点点而已,虽然没有腹肌,但整体线条流畅,瘦而不柴,是个十足的倒三角衣架子,而且一点不驼背,挺拔又不失柔韧,更像是青松般的韧劲。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不断往下延伸,最终定格在他露出短裤的那么一截,只一截就比不穿还要人命,胯骨像两个起伏的小山峰被包裹其中,中间的沟渠深不见底,他脸上身上都淌着水,水珠就顺着那道沟壑往里滑,性感得无可救药,我浑身又再度燥热起来。 意识到我的眼神不安分,时逾拿湿漉漉的手甩我:“小狐狸,看什么呢。” 送上门来的美男图,我怎么会拒绝:“你自己湿身诱惑,我当然得好好欣赏,万一瘦骨嶙峋的,那我可没兴趣了。” “胆子还挺大,”他低头笑,睫毛上的水珠承不住,扑簌簌往下掉,蹭过下颌,滑到锁骨,我又开始心猿意马了。 “不对,怎么听起来好像我被调戏了,”他放下裤子,转过头凝视着我,眯起那双不怀好意的桃花眼。 我下意识往后退,他拿手封住门框将我原原本本送回他怀里。 “我的衣服,时逾.......” 我的衣服蹭到他身上,沾了水,内衣轮廓若隐若现。 他的手攀住我的两边衣角往上拽,直接将衣服剥离,根本没给我缓冲的时间,熟练得不像话,又顺手把内衣给解了。 两团起伏的白兔在我胸前跳着,我忙伸手去捂。 这一下顾不到两头,下边的裤子也就晚节不保,他轻轻一碰就掉了下来。 这下我完全不知道该护着上面还是下面,惊恐地喊他:“你又什么疯。” 他却像是早有成算似的,唇瓣蹭过我脸颊,黏上来吻我的鬓角:“放心,今天不做,这次换个花样玩。” “不要,”我摇摇头,未知的恐惧总是先一步敲响警钟,他说的“玩”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他才不管,食指拨开我的底裤去找那片森林深处的禁地,在摸到些许湿润后,眼神带着蛊:“晚晚,我只想让你舒服,不会疼的,放松好么?” “那你先告诉我你要干嘛?”我的声音又尖又媚,被他微凉的指腹揉捏过的蚌口,开开合合释放出不可控制的潮热,我下意识想夹紧双腿。 他的另一只手却捏着我的臀肉,拍了下:“乖,张开点。” 他的指尖在我的穴口摩挲起舞,我受不住他的诱惑,只能任由他长驱直入,他将穴口吐出的蜜液揉遍整个阴唇又带到阴蒂,将那颗隐藏的豆核越揉越大,也在无限试探我的极限。 从没有经验的我哪儿受得了这样的刺激,这是比接吻,舔乳珠更直接的刺激,只能颤抖着媚叫出声。 “叫出来,晚晚,在我面前没什么好丢人的,我喜欢听你的声音,”他舔着我的耳廓,忽轻忽重的喘息声刺激着我,也鼓舞着我。 随着他的手速加快,我开始神魂颠倒,闭上眼,仰起脖子嗯嗯啊啊地浪叫着,一阵阵快感如瀑布般倾泻而来,像是蓄势待发准备着更激烈的喷涌。 就在这一刻,他的手指骤然撤出,我被吊住了胃口,喉头翻动,下一秒,这触感却变了,我睁开眼才发现时逾不知什么时候蹲了下来,仰起头含住了我的穴口,温热软糯的长舌代替手指刺激着花核。 “时逾,你......我还没洗呢......”我不敢想象这画面,淫糜又野肆,催化着我最狂野的原始欲望。 他却舔吃得津津有味,薄唇通透莹亮,嘴角还淌着我的体液,舌尖不停往里捣弄翻滚,发出令人娇羞的滋滋声,用行动向我证明他的忘情。 密密匝匝的舔舐咬吸徘徊在穴口,我的蜜汁一波波溢出,他的喉结翻动,像是在沙发中渴带极致的人终于找打了水源,一股脑卷进腹中。 温柔的人,发起疯来才更让人欲罢不能。 时逾很疯,也很野,我想他的目的就是要开发我,但我甘之如饴。 我站不住,腿打颤,时逾就固住我的臀瓣往前推支撑着我,也让他能吃得更尽兴。 他的舌尖又滑到了阴蒂附近打转,我的喉咙里不断溢出淫叫,抑制不住地颤栗,一股更加强烈且具有后坐力的触电感已经麻遍了头皮,连手指和脚趾都跟着蜷起。 我的抚上他的发尾,指节抵着他的那搓小碎发,不由自主把他推向我的穴口。 这一刻,我不想他停,也不允许他停。 时逾一定是看出来了,整根舌头包裹住那颗跳跃的小核,不停地磨戳吮吸,频率越来越快,幅度也越来越大,似亲似咬得让我犹如百爪挠心。 “时......时逾,我受不了了,不要了,”我只觉得穴口的收张愈发迅猛,阴蒂也跟着起起伏伏,有一股无法控制的巨浪正要从体内喷涌,就在他松开牙关,微微咬住往后吮吸的同时,穴内猛地喷涌出一潮水液,洒在他的睫毛和鼻梁上,将他的脸整个打湿。 恢复了半点意识的我,喘息着还没缓过来,这才意识到刚才我居然被他带到了高潮,还喷了,羞愤地不敢看他,时逾却如获至宝,意味未尽地迎上去尽数舔舐干净。 时逾的脸上挂的都是我的水,眉眼被模糊了,更像力透纸背的水墨,尽显缠绵悱恻。 他问我:“舒服么?” 声音也是湿乎乎的,我点点头不说话。 他站起身,逼我正视他,吻下来,津液交缠之间带着一股涩涩的腥甜味。 “是不是很甜?”他还有空隙问我。 我瞪他。 “请给我的服务打分。”他眸底的笑意跳跃。 我转头看到丢在台面上沾了水的短袖和内衣,故作生气:“零分,不是说好洗裤子的么,现在好了,衣服和内衣都湿了。” “那正好一起吹干,我负责,”他又黏了上来,掌心留恋在我的胸上不松开。 “我后悔了,不该跟你回家的。”我又气又恼。 他也不客气:“没让你舒服么?” “舒服个头,我就是送上门的情趣娃娃吧。”我斜眼睨他。 “呃.......”他皱起了眉,“那我还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娃娃,娃娃今天要不然别回家了,我把你藏在柜子里。” “变态,”我锤他,“现在我穿什么?万一你爸妈现在回来怎么办?” 我这才意识到我们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 “不会的,我妈和我爸今天都是晚班,”他从柜子里扯出一条浴巾把我围住,又蹲下身仔细帮我清理下面,擦得很轻,深怕弄痛我。 我突然想到什么,去捏他的脸:“你果然是算计好的。” 狡猾如他才不会这么快承认:“那你不是也骗了我,昨晚都没说今天回来。” “我那是情趣懂么,情趣。” 他擦完了,又亲了亲我的穴口,朝我眨眨眼:“我这也是情趣。” 我切了声,他站起来凑近我,坏笑着:“先预热几次,这样以后办正事的时候,你不会打死我。” 我咬牙切齿:“谁说以后就一定是你的。” 他不高兴了:“我先盖的章,你还想有别人?做梦呢?” “万一有人技术比你好呢?”我就不信了。 他忽然变了脸,把我抵在墙角,拿他还硬着的宝贝戳我,既认真又霸道:“你觉得我会给你这种机会么?” 15.只是开始(微h) 放纵的时候可以不管不顾,但回过头来时逾还是得忙着把我的衣服和裤子吹干。 等衣服干透了,天也快黑了,时逾坚持要送我回家,一来一去耽误时间太久,我坚持让他送到地铁口。 我们漫步在车水马龙的街头,夏夜的暖风熏得人心醉,交握的手心微潮,却像是黏上了胶怎么都牵不够。 真希望这段路不会有终点,这样我们就不需要分别。 后开学面对的就是紧张的高三,想来也该是会被数不清的卷子和作业活埋。 曾经我对自己的未来并不清晰,只是随波逐流,想考什么大学,是留在上海还是出国,我都刻意回避这些问题,但现在有了时逾,心情荡漾的同时也有焦虑。 我们以后会异地么?一想到这儿我就觉得前路漫漫,有太多未知的变数。 我有点迫不及待想先知道时逾的打算,好像笃定了他会把我放在第一位,于是偏过头问他:“时逾,你想考哪个大学?” 时逾微皱眉:“发挥稳定的话复旦或者上外的新闻或者传媒类,差一点的话保底应该也有上大。” 我哦了声,来来回回咬着唇珠。 他晃了晃我的手:“怎么了?” 我咂咂嘴:“对我来说都有点费劲。” 我最好不过也就是个本二的成绩。 他停下来,弹了下我的脑门,严肃起来:“有我在,你一定考得上,都没开学呢,别这么快先打退堂鼓。” “除非.......”他露出个凶神恶煞的眼神,“你故意不想跟我上同一所学校,还指望红杏出墙。” “我才没有,那就试试吧,”虽然我还是没底,但他说可以就值得我去试试。 我们继续往地铁站走,临下地铁前,我又回味了一遍他刚才的话,突然疑惑:“时逾,你那时候为什么休学?是因为生病么?那现在彻底好了么?” 他抓着我的手覆在他脸上,让我感受他的体温:“放心,都好了,只是一个小手术,只不过未来一两年还是要避免剧烈的体育运动。” 我还是觉得哪儿不对劲:“那你为什么改选文科,如果你以后想往游戏制作这块发展,不该选理科的么?又为什么要选传媒新闻类,你确定这和游戏沾边?” 我问这些话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时逾胸腔里提着一口气,眉宇间的愁绪掩不住。 但他还是尽可能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把我拉到他面前,抚走我额前碍眼的碎发,缓缓开口:“晚晚,我是很想以后有机会能自己做游戏,但梦想归梦想,现实归现实,我从小和你生活的环境不一样,我输不起,也没有钱出国深造,所以还是要选一条自己能接受也擅长,并且安全有保障的路,争取先赚钱再去谈理想。” 我还是不理解:“游戏设计专业国内也有,未必要出国吧,为什么不试试呢?”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选择循序渐进:“你今天看到我发的帖子只是在各大门户游戏论坛,我的主场其实是在一个由我和我从初中就认识的两位学长共同搭建的一个偏小众的游戏论坛,叫Hider,他们负责网站运营搭建,我负责多款游戏内容分析和多语言化,当然从中我也跟着他们学习编程,运营了一年,目前整体流量还是很客观的,我们看着它一点点成熟,壮大,很有成就感。” “我的那两位学长一个在交大,另一个在华理,他们和我一样,都梦想着进入顶尖的游戏公司,而且都是今年毕业,满怀期望去面试但双双被拒,像索尼,Konami,Epic这类游戏巨头,从来就不缺充满热情的年轻人,他们要的是绝对的专业竞争力。下一轮是PS3和XBox的时代,也将会是一场对于游戏搭载性能的比拼,谁能最先做到兼容和流畅,谁就是赢家。” 我对他讲的那些一窍不通,只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他径自继续,路灯的暖光洒下来,却恰到好处地分隔出站在光晕里的我和笼进黑暗中的他。 “简单来说,我们国内现在还没有在游戏这方面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而我的家庭情况并不能支持我出国深造,这也就注定了我不具备那些大公司要的核心竞争力,但事在人为,我相信自己未来最终能达到那个位置,只是现在我得确保一毕业就能有工作,那我只能选择走传媒这条路曲线救国,既能保证现在所做的一切不会付之东流,还能凭借我经营论坛的经验,以及几篇像样的分析稿,一毕业就能有被录用的可能。” 他捧着我的脸,深深地望着我,眼睛里有个小小呆呆的我:“晚晚,从我遇到你,开始追你,我就更加确定了要走这条路,如果我没有拿得出手的学历和工作,以后你的爸爸妈妈怎么会放心把你交给我,这才是我最在乎的。” “你是他们的宝贝,也是我的宝贝,我可以吃苦,但你不能。” “明白了,”我重重点头,心里被压得喘不过气,几个月的卿卿我我第一次被现实的第一道雷惊醒。 我的爸妈爱我,但不影响他们的现实和尖锐,因为从很小我就知道,他们对我的婚姻是有要求和规划的,我忽然后怕起来,很明显时逾并不满足他们的条条框框,而细心如他,也一定早早就背负起了这份压力。 但我相信这不是问题,什么都不能阻止我爱时逾,于是抬起头对他笑得无比灿烂:“时逾,我信你,而且我还挺好养的,不是非得过大富大贵的日子,你做什么我都支持。” 时逾捏了捏我的脸,在我的额角印了个吻,像是为自己烙下了不可违背的誓言,但眉眼深深,始终锁着散不去的忧郁,我知道他也是担心的。 担心有一天我们会走不下去,担心总有一道坎会将我们彻底分隔。 * 高三开学后,扑面而来的就是令人喘不过气的课业压力。 于是我们每个人都来不及适应新的班级环境,只能被推着往前走,连能喘口气的体育课都时不时被各科老师轮番侵占。 乔涵的班级在楼下一层,我们见面变得不方便,但她还是会中饭后上楼来找我,我们会一起在操场散步,或者趴在栏杆上聊天。 而我也交到了两个新朋友,我的同桌夏星,她初中跟着父母从北京搬到上海,拥有同样的经历让我们特别有话聊。 她是典型的北方美女,个高腿长,肤白貌美,成绩好,又酷又飒,人还豪迈大方,有什么好吃好玩的都会第一时间跟我分享,梦想是未来成为特工。 还有一位是我的后桌程芊音,也是我们班的班长,是个古灵精怪的萌妹子,易晒黑肤质,所以常年防晒几件套必备,有点小作,但怡情,人机灵情商还高,特别会安慰人,我说她以后完全可以走心灵导师那条路线。 和她们愈发亲近后,我也就完全不会在意施薇时不时的眼刀折磨以及她散布的流言蜚语。 我发现乔涵之前说的没错,讨厌你的人不会因为你低调圆滑就减少对你的讨厌。 于是我开始试着做自己,把那些本该属于我的锋芒尽数展露,反而收获了更多的朋友,相反施薇却在被逐渐边缘化。 那时候我开始相信,一个人的气场决定了气运,在不过分的前提下保持自我,反而会另有一番天地。 当然这也得益于时逾,是他当时在楼梯口的那番话开解了我,也是他一直陪着我。 我和时逾的事在班里早已不是秘密,但我们依旧会尽可能保持低调,只有放学后后才会腻在一起,平时下课只在手机上偷偷甜蜜,每逢周五早放学,他都会雷打不动拖着我到麦当劳找个安静的位置补课,简直比我爸妈还严格。 他哄人技术一流,左一句宝宝右一句宝宝,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耳根子就变得越来越软,对他抗拒无能。 再紧张的日子有时逾都是温暖而又刺激的,他总是能出其不意。 他会趁没人的时候把我叫到茶水间,亲到我缺氧才放开。 会在我负责值日的那天,等班里所有人都走完后,锁上门,找个隐秘的墙角,蹲下来帮我口,知道我的敏感点在哪儿,温柔逗弄,再放肆舔咬,我涨红了脸咬着自己的手背不敢叫出声,他就愈发来劲,等我一抽一抽地喷出蜜液,再吃干抹净。 当然他也会利用自己的特权为自己谋福利,他拿了班主任的批条可以不用上体育课,只负责分发或者回收器械,于是自然也就掌握了器械室的钥匙。 为了骗我过去,故意装病扮柔弱,等我真的过去了,到最后累瘫的总是我。 他教我怎么帮他口,我被他亲得七荤八素含糊答应,等他擦拭干净后,那么粗硬的一根在我的脸上弹动,蹭着我的脸颊,我就后悔了,但那时已经晚了,他的宝贝一点点进来,塞满了我的整个口腔,搅弄着我的津液,带着点腥,也带着热气。 他教我怎么一边舔一边撸,教我怎么深喉,也教我怎么取悦他,即使我学得慢,紧张又笨拙,他也觉得享受,我能感觉到他的宝贝在我嘴里越来越硬,直到要射了才拿出来。 我喉咙口太窄承不住,每次总会被呛到,楚楚可怜地看着他,这时候他就会抽出来,不再继续。 他不舍得看我流露一点点的难受,一个劲道歉,抱着我哄着,下次也会加倍地让我爽。 我们把该做的,能做的边缘行为都做了,我被他带着一点点变得大胆,熟练,也学着逐渐放开自己,但他却总能控制住不进行到最后一步。 这样美好的平衡终究会被打破,直到有一天我被班主任叫进了办公室,一聊就是一节课。 走出办公室,我抹了把眼泪,看到了站在走廊那头的施薇,笑得颇有深意。 我猜到是她告的状,真像她的风格。 但这也只是个开始。 16.两个人携手就是自由 等我回到教室,班主任又叫走了时逾。 我眼眶微红,时逾神情凝重,再配上全班同学的窃窃私语,这一切构成的画面都让施薇志得意满,她看着比平时更高兴,眉尾往上扬,坐在以她为圆心的一圈女生中故意大声说着:“做人太高调总是要吃点苦的,高三了还不好好复习成天谈情说爱的,啧啧啧,活该被老班训。” 夏星噌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指着她没带好气:“你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自己追不到就阴阳别人,积点德吧你,到时候人家爱情学业双丰收,你什么都没有。” “我有指名道姓么,你急着跳出来干嘛?”施薇目露凶光,拍了桌子也站起来。 眼见着两边剑拔弩张,站在讲台前抄录今日作业的程芊音转过身:“既然知道是高三了,还有空管闲事,施薇我记得上次月考你的语文分数远不及晚晚,人家能做到兼顾学习,你能么?” 程芊音在班里说话一向有威严,施薇占不到便宜,不吱声了,只是死瞪我。 夏星还想骂,被我拉住了:“别跟这种人废话。” 她坐下来抱着手,还是气鼓鼓的:“晚晚,你就是平时太让着她,她这种人就不能跟她客气。哎对了,老班说你了么?会告你爸妈么?” 我笑了笑,将她拉近身边,悄悄对她说:“没事,老班之前是时逾的语文老师,对他印象很不错,而且时逾很早就跟她主动摊牌过,也保证不会影响我们成绩,这次找我无非是嘱咐我们低调点,我也正好趁机把施薇的所作所为都旁敲侧击了一遍,再配上几滴眼泪,老班还是很心疼我的。” 夏星竖起大拇指:“高啊,你们俩真是人精中的人精,心眼真多,绝配。” “我就当你是夸我。” 施薇大概以为现阶段最狠的报复就是把我和时逾的事情告诉班主任,再等着班主任叫双方家长,最后看着我们被分开,但她显然小瞧了我,也低估了时逾。 如果不是有所准备,我们压根不会在学校公开。 等时逾回来,班主任又把施薇叫走了。 时逾朝我比了口型,我知道他在说没事,我冲他点点头,相视一笑间我们完全能捕捉到彼此的意思。 施薇失魂落魄地回来后一整个下午都在走神,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也是一问三不知,闹了笑话,更觉得丢脸,课间一个跑了出去,上课后才回来,眼睛红红的。 我无心算计她,但是她先挑事的,我也不过就是正当防卫。 只是那之后她开始变本加厉,一招不成又来一招。 周五放学恰好是时逾值日,我就先到校门口买他爱吃的紫菜包饭。 等我买完出来,就看到之前的体育生前男友小跑着过来,最终站定在我面前:“晚晚,你肯约我见面,我真的很高兴。” 他不敢看我,依旧带着几丝腼腆,但我却几乎都快忘记他的脸。 我没约他,冷下脸要走:“你弄错了,我没约你。” 他跟上来:“可是你的好朋友说你约我今天放学在校门口见面,说你不好意思亲口说,所以就.......” 我忙打断他:“你被耍了,我之前说得很清楚,不会再联系。” “好吧,”他垂下头,笑容消散,但还是强打起精神,“那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么?” “不能,我有男朋友了,”我回绝地很果断,一心只想往学校里走,不想再跟他废话。 他却穷追不舍,脸上变了色,没了刚才的温情,拽住我的胳膊问:“是不是当初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就有别人了,所以才对我这么决绝。” 我一把甩开他:“这么没底线的事只有你会做。” 他看我生气,又软化下来:“我.......那个女生追得太紧,我只是......只是有点动摇,我跟她没什么的。” 我懒得听,他却执拗地拉着我不肯放,一时之间僵持在原地。 我正准备撂狠话,这时候就看到施薇带着一帮子女生过来,紧接着出来的还有时逾。 我倒吸一口冷气,很想当场拍死施薇那张佯装看好戏的嘴脸,但还是按耐住了,对前男友说:“我男朋友来了,你最好放尊重点。” 前男友看到时逾,不屑挂在眼底:“晚晚,你的眼光退步了。” 话应刚落,时逾一把将我护在身后,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生气,额角的青筋都爆了出来,我的手被他抓得生疼,但他极力隐忍着,只说:“纠缠这种行为太低端了,望自重。” 前男友继续挑衅:“哟,这是想单挑啊,就你这种小白脸,都不禁我揍。” “那我们呢?”从边上过来三个又高又壮的男生,比前男友还高出半个头,打头的腋窝夹着篮球,一身火红的篮球服。 声音一出,前男友就怂了,吓破了胆,连退几步:“哥,你们怎么来了?” 打头的男生冲他招招手,前男友听话地过去,随后被一把揪住衣领:“时逾是我铁哥们,他的女朋友你也敢纠缠?” 前男友这时候只知道哆哆嗦嗦地摇头,那男生大力按下他的头转向我们的方向:“向我哥们道歉。” “对不起。”前男友几乎没思考就脱口而出。 我从没见过前男友这副样子,跟个小鸡仔似的被摆布着。 时逾站在落日前的最后一丝余晖下,虽然纤瘦,但却显得无比高大:“不用了,以后别再出现在晚晚面前。” “听到了么?”那男生转头又吼了句。 前男友重重点头:“不会了,以后绝对不会了。” “那滚啊,还在这里干嘛。” 前男友一溜烟跑了,时逾拉着我到三个男生面前对打头的说:“未成,谢谢你过来帮我。” 那男生拍着时逾的肩:“我们俩谁跟谁啊,从小过命的交情,你的事我怎么都得管。” 转头看到我,笑了:“别怕,他以后保准不敢再来找你,放心吧。” “谢谢,”我跟着道谢。 “客气什么,时逾的事就是我的事。”那男生笑起来露出两个虎牙,没刚才的威严劲了,反而还显得挺呆萌,转头一拳敲在时逾左肩,“你小子好福气啊,我怎么就找不到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哎.......你也不教教我怎么追妹子,我可愁死了。” 时逾转头望向我:“主要靠死皮赖脸。” 三个男生笑得东倒西歪,嘲了他几句就走了,剩下的就是解决施薇那一圈吃瓜群众。 对着施薇那圈女生,时逾脸色不好,好看的眉眼都染了冷意,我贴近他,小声说:“我来处理吧。” 他不管,拉着我过去,站在那一圈女生中间,扫视了一圈,女生们纷纷低下头。 他的视线最终定格在施薇身上,刻意压抑着声线里的怒意:“为什么要总要为难晚晚?” 施薇身边那一圈女生被这架势吓到了,三两下就跑没影了。 只余下施薇站在那里,不住地颤着,却还是鼓足勇气吼出来:“因为她不配。” “她不配跟你好,她又不漂亮,成绩也一般,而且还谈过那么多外校的前男友,你不嫌她脏么?” 时逾冷笑一声,难得的咄咄逼人:“我没义务向你解释我女朋友有多好。” “我倒是觉得你又脏又瞎。” 十个字,直接将施薇封在原地,满脸不敢置信。 连我也不敢相信平时那么温柔的时逾会说出这句话,又狠又带劲。 “下次再让我发现你做出什么让晚晚不高兴的事,后果自负。”说完他拉着我走了,留下站在原地嚎啕大哭的施薇。 等我们走远了,背后还隐隐有哭声传来,有点惨,但我还挺爽。 这段时间她没少在学校编排我的故事,各种骚浪贱的字眼都用上不说,还都是没凭没据的,也给我使了不少绊子,只是我都选择暂时不计较。 应付她无非也是浪费我的时间,除非她越界了,就像今天。 时逾拉着我,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但我知道他还没完全消气。 我把紫菜包饭递到他眼前晃了晃:“我的男朋友辛苦啦,饿了吧,补充点营养呗。” 他安安静静地接过,却没吃,只是停下脚步抱紧我,我有些不好意思:“还在学校附近呢。” “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他嗓音湿湿哑哑的,“对不起,我来晚了。” “这有什么晚的,就在学校门口,那个傻逼也不敢怎么样。”我抚着他的背哄着。 他俯在我肩头,抽了抽鼻子:“你该跟我说的。” “说什么。” “施薇,那些流言蜚语,还有上次文艺节汇演你被绊倒,科技周撕了你的演讲稿.......” “打住打住,女孩的事你掺和什么,”我从他怀里钻出来,开始安慰他,“小瞧我了吧,这些事我都心里有谱,不跟她计较是觉得没必要,每件事都去计较那不就成了跟她一样的人,你别瞎操心了。” “不是,”他摇摇头,不知道怎么,眼眶润润的,明明刚才被纠缠的是我,他倒还惊魂未定了,“我感觉自己做的不够好,你被欺负了,我却一点都不知道。” 我叹了口气,女生间的战争看似没有硝烟,私底下也是会愈演愈烈的。 这些也不过是小打小闹,以前在老家的时候我也曾吃过高调的亏,所以来到上海后才更加隐忍。 但我知道时逾在乎我,他不希望我有一点点的不开心。 我打断他:“时逾。” “嗯?”他看我有话说,松开又重新抓紧我的手,紧张到一刻都不想放。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是找男朋友,不是找男仆。”我笑着逗他,企图说些轻松的话转移他的担忧。 他终于笑了,但眉头始终紧锁,我踮起脚,去抚他的眉心,一边抚一边一字一句地说:“时逾,我们会好好的,没有人会把我们分开。” 他重重地嗯了声。 我知道他害怕,不仅仅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今天我们被双双叫进办公室后,我相信老班一定跟他聊了很多现实问题。 比如我的家庭,我的父母。 因为同样的话老班也问了我,我很感激老班没有把我们只当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对我们说了这些发自肺腑的话。 其实这些道理我从小就懂,时逾害怕,我也害怕,但我始终相信,哪怕是困兽之斗,两个人携手也能找到自由。 17.接连打击 就在我以为大我们大概就会这样安安稳稳直到高考结束的时候,打击接踵而来。 时逾的妈妈被确诊了乳腺癌早期,手术的初步方案是需要切除乳头和乳晕的大半部分,并且还要伴随后期一段时间的化疗,那时候的技术并不先进,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只是费用不是一笔小数目。 先是时逾自己的气胸耽误高考,再是时逾妈妈的这次更重的打击,已经是他们存款的极限。 整整两周,时逾都在学校和医院间穿梭,经常会请假缺勤,也不会再提着早饭或是小吃等我。 他经常自己都顾不上吃饭,越来越瘦,统一体检的时候体重掉到了一百零五,背上只能看到嶙峋的骨架还有脸上青青的胡渣根。 但他依旧会每天都给我发消息,偶尔通个电话,我能从他疲惫的声线里洞察到微不可查的绝望,但他脸上的笑从来都没消失过,不管多难,他都不会抱怨,也不会冷脸。 他在硬撑,看破不说破,我想他一定不想我担心。 我没办法安慰他,只能尽可能拼命学习,认真做出两份笔记,顺便帮他把那些作业和卷子整理起来,等他回来的时候可以节约时间。 他妈妈动手术的前两天,我跟时逾说想去医院看他的妈妈,他拒绝了,他说那不应该是我和她妈妈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一点都不吉利。 我知道他不想我看到他脆弱的样子,于是我不再坚持,而是我去找了班主任,交给她一张储蓄卡,希望她能帮我转交给时逾。 老班是个极其聪明又开明的女人,她看到这张卡的时候一点没吃惊,只是满眼心疼地望着我:“晚晚,你确定要这么做?这钱你爸爸妈妈知道么?” 我忙解释:“老师放心,这是我自己攒下来的一点压岁钱和零花钱,我爸妈都知道,是交给我自己保管的,从不干预。” 班主任又问:“我能知道里面的数额么?到时候总得转告时逾。” 我说:“当然可以,这里面有六万。” 班主任若有所思:“好,老师再填两万,凑个八万给时逾。” “谢谢老师,”我向班主任鞠躬道谢,“老师,您能不能不要告诉时逾这钱是我给的。” 班主任长叹一口气,一阵唏嘘:“我懂你的意思,知道是你给的时逾一定不会收。时逾这孩子我也带了三年,真的是品学兼优,要不是被家里拖累,他完全可以有更好的学习生活环境,没想到这次他妈妈还生这种病,真是造化弄人,希望这笔钱能帮他们家度过难关,” “晚晚,老师不是泼你冷水,但希望你也有个心理准备,贫贱夫妻百事哀,这句话可能你们现在还不能理解,但到老师这个年纪,看得多了就能体会,你们以后的难关还不止眼前这点,如果未来你爸妈知道时逾的经济状况,一定是不会同意的,这点你自己清楚么?” 我微微点头,努力撑起一个笑脸:“老师我明白的。” “你和时逾都是聪明孩子,老师也不多说了,不要影响学习,特别是你,剩下的交给老师,明天老师就去医院看他们,你放心。” “谢谢老师,谢谢老师,”我嘴笨,说不出冠冕堂皇的话,唯有不停道谢,如果没有老班作为桥梁,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帮助时逾。 时逾妈妈的手术很顺利,只是术后要继续化疗,病假也不可能一直请着,无奈只能辞职。 生活的重担瞎子都压到了时逾和他爸爸的肩上,他的爸爸只是个小区的保安,工资低微,为此又出去找了份兼职。 而时逾也开始向一些游戏杂志荐稿拿些稿费,他常常盯着自己的画稿出神,但都被我笑闹着打断了。 我知道他想卖自己的游戏方案了,因为曾经有无数的公司投来橄榄枝,出的还不是小数目,但我不会允许他这么做。 他只要一往这当面想,我就开始撩拨他,故意喊他到楼梯口偷偷亲他,刺激他,主动帮他口,让他抱着我的头释放在我嘴里。 那些他以前教我一点点释放自己的招式,我也对他做一遍,至少能让他暂时挥别烦扰。 升到下半学期,所有新课早都结束,更多的是一遍遍的复习和审视自己的薄弱环节和永无止境的模拟考。 当然也迎来了各大学校的自主招生,各校自主招生分配到每个班的名额有限,于是抢名额的环节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开始报名前,老班找了我,她依旧是有话直说的性子:“晚晚,你最近成绩上来很多,冲击本一很有希望,老师也很为你骄傲,但你也知道这一批自招名单里大概率不会有你了,因为基本都被理科班拿走的,当然好多也都是理科班那些家长去主动争取的。今年像上外啊,华师大都没有给到我们学校自招名额,我们也觉得很不公平,但没办法人微言轻,我知道你爸爸在这两个学校都有些关系,你回头问问你爸爸,能不能争取来名额,像小语种这类报考,老师觉得特别适合你。” “好的,谢谢老师为我考虑,我明白了。” 理科班那边争到头破血流,我们仅剩的两个文科班却陷入了死寂,只能捡些上大和上师大的剩余,竟然没有关系过硬的家长主动跳出来争取,老班自然想到了我爸。 晚上我给我爸去了电话,他一向讲究效率,忙归忙,我的事他还是分外上心。 终于在一周后,我们历史班也有了上外,华师和同济的自招名额。 我爸办事谨慎,也想着多给我和班上同学提供些机会,于是后面的一个月我就开始准备自招的考试。 自招考试一旦通过,高考就只需要拿到学校的最低入档分数线,相当于是拿到了半张免死金牌。 时逾并不在乎自招,一模后他的成绩足够复旦交大,但他知道我非常需要这次机会,于是他还得抽出时间帮我一起准备自招考试。 天天点灯熬油刷题,我整天都困到哈欠连天,班里也开始从刚进入高三的亢奋逐渐走向疲惫期,到处充斥着黑眼圈和红牛的空瓶。 但好消息是,我的自招考试过了录取线。 我以为这大概代表着我们又跨过了一道坎,应该能一扫原先的阴霾。 但偏偏就在高考前的一个月,我爸的公司出事了。 一开始我妈妈并没有告诉我,只是每次给他们打电话接的都是我妈,打我的爸的电话怎么都不通,并且家里每个人都很怪异,连过年他们都没过来。 从小把我带大的阿姨突然辞职说不做了,司机叔叔也不再送我上下学,改换成我的外公外婆从老家过来照顾我。 我每天坐着外公的小电驴去坐地铁,放学外公还会在地铁口接我,而外婆则在家为我准备晚餐。 这样温馨的日子倒让我觉得习惯,只是心里总有团散不去的乌云。 我妈只说是外公外婆来照顾她更放心,又说我平时总抱怨没有走动的时间,现在自己坐坐地铁,也能提早适应大学生活。 只是外公外婆不擅掩藏,时常被我发现坐在家里唉声叹气,愁眉不展。 渐渐的我也有些察觉了,只是没挑明,因为网上能搜到我爸公司即将破产重组的新闻,我妈每次和我电话也都是闪烁其词,只说让我安心备考。 我又开始变得话少起来,心事重重,成绩连连下滑,我不担心钱,只是担心我爸,他这几年身体一直不太好,我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病倒,会不会有什么困难,可是我却一点都帮不上忙。 夏星和程芊音自然是感觉到的,但都很贴心得一句不问,只是尽可能地逗我开心,陪我在操场散步。 乔涵开始每个中午过来给我送好吃的,她最了解我,自然不需要多说什么,只是送了我一副新版的塔罗牌,说一看到就觉得跟我有缘,以后我会用得到。 时逾还是会在每周五帮我复习,但他能看出我的心不在焉,也不逼我,我学不进去的时候他就让我靠着他的肩放空。 我装着冷静,心里一团浆糊,问他:“时逾,我万一考不好怎么办?” 时逾合上书本,搂紧我:“那有什么关系,不是非得在哪一所大学才能学成才,其实走到哪儿都可以。” 仅管还是烦心,但有时逾陪着依旧能打起精神复习。 我承认我不是个心理强大如时逾的人,所以高考的失利是可以预见的。 在查到分数的那一刻,我像被麻痹了一般,浑身没了知觉。 我妈只是冷冷扔给我一句你自己看着办,就挂了电话。 紧接着就是时逾的电话,而我也不敢接。 别说本一,连本二都没够上,这样的分数在我的志愿表上一个大学都上不了,我该怎么面对他。 时逾打了好几个电话后开始改发短信。 他一定是猜到了,于是给我发了几十条短信让我立刻出门。 我出了家门,看到他,第一时间扑进他怀里,眼泪也就情不自禁地溢出眼眶。 明明是个闷热的夏夜,可我却觉得心里凉透了如至冰窖,直到触到他的体温。 时逾抚着我的被,轻拍着,带了几丝怒意:“考好考坏又能怎么样,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知道我多担心,差点以为你出什么事了,以后不准这样了,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准不接我的电话,和我生气也不行。” 我哭得嗓音沙哑:“我什么都没考上,不敢跟你说话。” 他吻掉我的眼泪:“小狐狸,你也有怂的一。但你想错了,我不在乎你最终考得怎么样,只在乎我有没有帮你复习到位,既然我们都复习了努力了,失利也正常,谁能保证家里没点糟心事影响考试心情,所以乖,别哭了。” 我的眼神止不住,所有这一段时间的委屈全都倾泻而出,低下头眼泪大颗大颗地掉。 时逾往我手心里塞了颗大白兔奶糖:“怪我,考之前没给你补充点糖分,现在也来得及,你还有我,怕什么,我知道你家里一定有事让你心烦,虽然你不愿意说,但我也能猜到不是小事,谁都没办法在这种时候还确保考得好,所以别再难过了,你真的尽力了。换做是我,如果我妈妈生病的那段时间正好要高考,我大概也是这个结果,只是苦了我的晚晚。” “那你考得怎么样?”我抬起哭肿的眼睛抬头望向他。 “还行,正常发挥。”他耸耸肩。 那我也能稍稍放心,至少他没有受我影响。 后来时逾如愿去了复旦念传媒,而我通过自主招生考试进了国际学院的2+2出国项目,国内两年,国外两年。 刚进大学的第一年,我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不再有成堆的试卷习题,上课的时间也相对松散,没有人成天催着管着,一下子自由了很多。 我开始了住校生活,外公外婆也就继续回老家,然而妈妈依旧没有来上海看我,爸爸也依旧毫无消息,只有每个月卡里固定的生活费在提醒我他们还记得有我这个女儿,只是生活费变得越来越少,我也免不得开始学着精打细算过日子。 一踏进大学就像是开启了某扇时尚的大门,所有男女们在褪去了厚重的校服后,都开始随着喜好精心打扮起来,再加上校园内各种社团活动,校外的花花世界,经常能看到女生们争奇斗艳。 特别是我所在的出国班,大多数都是高考失利或者原本就不参加高考的富家子弟,开着豪车,穿着名牌,载着浓妆艳抹的漂亮女孩招摇过市几乎已经成了校园内的一道风景线,连我们学校的网球场都被用来停他们的豪车。 周围寝室的女生们也会隔三差五穿着吊带迷你裙,涂脂抹粉地出去唱K喝酒,11点门禁前才回来,有时候在KTV包夜也是常有的。 和我同寝室的三个女孩都是宅的性子,虽然来自天南地北,却能聊到一块,四个人经常窝在寝室刷剧玩游戏吃外卖,各有各的嗨点。 我感觉自己似乎更习惯这样简单安静的生活,早就忘了曾经堆满整个衣帽间的名牌衣服,现在都跟着寝室里的女孩一起淘宝购物,反而觉出不少乐趣。 但我也会研究穿着打扮,试着自己化妆,只是时逾每次都说还是不画更好看。 乔涵也经历了点小失利没能进心仪的大学,选了本二的冷门专业,但在知道离我的学校很近后我们又几乎天天厮混在一起,开始感慨这或许就最好的安排。 时逾每周在学校附近的奶茶店兼职打工,周末还会帮两个小孩做家教。 他的时间被一再压榨,而我的课表相对轻松,于是大多数时候都是我去找他。 我会在他打工的奶茶店边刷剧边等他,看他穿着工作服,面带微笑地帮客人点单结账,顺便帮他挡桃花。 时不时就有为他慕名而来的女孩故意装着决定不了点什么,趁机跟他闲聊,问他要手机号,对着他狂放电。 这时候时逾就会指指边上门神似的我,再补上一句“有女朋友”立马搞定。 等奶茶店打烊所有人都走了后,我们会关上店门,躲在黑暗里亲热。 时逾喜欢刺激,未知又紧张会让他更加性趣盎然。 卷帘门边细小的缝隙处稍稍能透进一点光,也能隐隐约约看到匆匆而过的路人,没有人会知道我们在里边干什么,但又必须得忍着不能出声,时逾会用纸巾塞住我的嘴,让我不能喊出声,只能小声呜咽。 而他则把我压到墙上,放出他的宝贝,托起我的屁股,来回抽动模仿着抽插的动作,或者是放到我的两乳之间摩擦,马眼戳着我的脸颊,折腾爽了才准我口出来。 但只要我不说要做,他也就硬挺着一点不敢越界。 直到有一个晚上奶茶店打烊后,我们牵着手漫步在校园里,绕完这最后一圈我就得回学校了,但我今天特意带了身份证,存心不准备走,于是扭头对时逾撒娇道:“时逾,我走不动了,今天不想回去了。” 他疑惑地望着我:“怎么了?要不我们一会儿打车?” 我在心里骂他笨,白他一眼:“不想跟你说话了。” 他停下脚步,眼睛亮了,一脸了然:“哦,那就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不然呢?”我真的要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自己考进复旦的。 他很兴奋,容光焕发的,整个人都愈发挺拔,拉着我往学校外走,显得急不可耐。 我抓他胳膊:“怎么还往外走?这边不通么?” “学校宾馆的正门在校外,那条路不通。” 我尚有一丝游离:“那你也不回寝室拿身份证么?” 他在前边走得很轻快:“随身带着。” “老司机。”我咂咂嘴。 他猛然回身亲我,把我抱了个满怀:“对,我就是。” 我瞪着他:“那那个你买了么?该不会也随时准备着吧。” “没有,一会儿我下楼买,楼下就有罗森。”他说得飞快,好像早就在脑中排演过一遍似的。 我这才觉得我是不是又被算计了,怪不得每次都让我来接他下班,其实都是在等机会。 好个时逾,真是坏透了。 18.第一次(h,潮吹) 办好入住,拿了房卡,时逾拉着我往电梯走,不知道怎么的我总有些紧张,掌心泛潮,脑子里一团浆糊。 来之前我也在网上偷偷看过些小视频,视频里的男人奋力抽插,女人高潮迭起,我总觉得那是演出来的不那么真实。 真的不会痛么?我的质疑大过兴奋,总觉得很魔幻。 相反时逾就显得平静很多,拉着我走过一排排的紧闭的房门,偶尔有高亢的叫床声混合其中也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还有心思问我饿不饿,向我介绍这附近的各种菜色。 可那些声音无孔不入,刺激着我的耳膜,搅乱了我的呼吸,只剩下不走心的附。 时逾瞧出来了,停下脚步,俯下身与我平视,动了动唇:“别怕,随时都可以反悔。” 我笑了,亲了亲他。 正当我们快走到房间的时候,前面的一扇房门被大力打开,有个男生嘴里叼着烟,外套穿到一半先走了出来,语气并不怎么耐烦:“快点啊,我哥们都催好几次了。” “好,马上。”里头传来女孩的声音,只是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 男生抬头,目光先落在时逾身上,含着烟冲他点点头,转而视线又转到我身上来回打量,随后朝时逾吹了个口哨,姿态散漫轻佻,那眼神让我很不舒服。 时逾也只是轻点头,拉着我快步离开。 路过他们房门的时候,我和里头正要出来的女孩四目相对,同时一怔。 我没想到会是施薇,她穿得清凉,抹胸热裤,配上大波浪和一脸浓妆,我还花了点时间反应不敢认。 直到看着她从一脸妩媚的笑意化作要吃人的凶狠劲,我这才肯定是她。 男生啧了声,一把将她揽进怀里:“看什么呢,你有我了,还敢看别人,刚没把你伺候爽么?” “你别这样.......” “小骚货,刚不是一个劲让我用力.......” 我们已经走远,后边的话再也听不清了。 再见面也不过就是陌生人,她做的那些恶心事我只想都留在过去,一点也不想影响我现在的生活。 时逾送我进门,帮我打开热水,铺上浴巾,他则下楼买套,顺便买点我爱吃的。 他走后,我洗了有史以来人生中最仔细的一次澡,确保自己从里到外都又香又嫩,不要破坏了气氛。 刚从浴室出来,还没来得及擦干,手机响了,我以为是时逾,匆匆裹了浴巾跑出去接,没想到是社团的学长。 “学长,实在不好意思,我这里有点事过不去了,今晚辛苦你们拉。” 学长那头的杂音很重,混着叫卖声特别热闹:“没事,我们几个人够了,只不过这是我们几个一起熬了几个通宵参与设计的义卖活动,你没到场真的有点可惜,你联系的几个手工艺人摊位上的小物件一下子就卖空了,几个师傅也很高兴,都说要当面向你致谢,可惜等了你半天也没来.......” “是么,那真的太好了,”我耳边充斥着那头的热火朝天,心里也跟着激动,根本没注意到时逾已经回来了。 我站在窗前,一手接着电话,一手扯着浴巾,虽然窗外并不是那条街,但我依稀能感觉到他们那条街上的火爆场面。 学长还在滔滔不绝,讲到同组的男生闹了笑话,我也跟着笑出声。 时逾却突然出现,伸手拉上了窗帘,“唰”的一声,瞬间把我拽回现实。 他眼神尚有询问,我对他比了个口型:很快。 他点点头,走开了,我听到水声,应该是他在洗澡。 和我同策划组的组员们一一抢过学长的手机跟我分享那头的快乐,之前我们通宵了好几个晚上,又说好当天要一起见证成果的,结果我却缺席了。 愧疚感让我没办法说出挂断电话的话,于是只能硬着头皮接着。 他们在那头笑闹,最后又把手机交还给学长,学长却支支吾吾着似乎有话要说。 “学长,还有什么问题么?”我问。 “哦,没有,放心。” “学长你快点吧,别磨蹭啊,多好的机会,快点表白啊。” “就是就是,晚晚,学长有重要的事情对你说。” 那头一直在起哄,我已然觉察到气氛有点不妙,刚准备说自己有事,学长却大着胆子一股脑说了出来:“晚晚,我.......我很喜欢你,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追你.......” 我拒绝的第一字刚说出口,时逾已经一把抢过了我的手机,眉眼是我从未见过的冷,直接贴到了自己耳边,薄唇轻动:“抱歉,她有男朋友了。” 顺便帮我挂了电话,将我的手机扔到一边。 于是我本该脱口而出的解释,被眼前这副美男出浴图拿了魂,一个字也说不出。 我知道他在健身,但没想过几个月的成效会这么好,已经有了人鱼线的雏形,浴巾松松垮垮挂在那里引人瞎想。 他的肩背线条也比之前更加挺拔,倒三角的曲线多了起伏的轮廓。 只是站在那里的时逾表情有些不对劲,眼神凌厉,不似平日的他,额前的碎发全往后梳,衬得他温柔的脸无比野肆。 我忙解释:“就是社团的学长,除了两周一次的社团活动,平时都见不到的,所以就没说有男朋友.......” 后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自己都快听不到,被他带刀的目光强势逼迫着,不知怎么的气势就弱了下去。 “你平时的桃花比我多吧。”我撇撇嘴,虽然声小,但理直气壮。 他倒吸一口气,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我以为总还有几句言语的拉扯,没想到他一把扯掉了我的浴巾,顺便扯了自己的,将我抵在墙上,一口咬上我的乳珠上,动作比平时粗鲁不少,浑身透露出危险的气息。 他又亲又咬,还要狠狠嘬弄,像头发狂的野兽,我的两边乳晕上就布满了红痕,他还不知足,又沿着我的颈部动脉舔舐着,牙齿配合着舌尖顶出一个个草莓,已经抬头的宝贝一下下拍打着我的腰腹。 拇指磨着我的阴核,食指则拨开了边上的软肉直接深入,干涩的触感痛得我脊背一紧,直发抖。 “时逾,”我不想在这样的对峙中潦草开始这一切,我总希望我们的第一次是极尽缠绵和温柔的。 “不想听,”他的嗓音很低也很凶,又来堵我的唇,滑溜的舌尖带着怒意钻进我的唇舌之间,大肆席卷了一番,吮吸住我的舌头和他的缠在一起不肯放,直到我几近缺氧不停拍他才肯放我呼吸。 他很少像今晚这么生气,我觉得他不可理喻,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我一不知情,二没搞暧昧,他凭什么生气。 我把脸挪到另一边不看他,没带好气:“我要回学校,不做了。” 他的唇刚滑到我的耳畔,听到这句话,急促的呼吸声顿住了,带着烫意一点点离开。 “我错了,别走,”他俯在我肩头,蹭着我湿漉漉的发,可怜又无奈。 “我也会吃醋,晚晚,只是我没想到自己会控制不住。” “对不起,晚晚。”他一遍遍秦我的额头,吻我的眼角。 “对不起,宝宝。” 于是我又心软了,只是扭开头,闷闷的不说话。 他又黏过来亲我,温柔了不少,勾着我的舌尖起起伏伏,缠绵又磨人。 在我被吻到晕头转向的时候,细细密密的湿热直转而下,在刚才被他凌虐的乳尖和乳晕处极尽柔情地舔舐,手又去揉捏另一边,拿指尖在乳珠上画圈捏提,直到我不争气地从穴里淌出些蜜汁才换了阵地。 长舌卷着津液蹭过我的肚脐和腿根,最终停到紧闭的蚌口,他只是用舌尖轻轻一扫,穴口就不攻自破得为他敞开大门,还吐出几口蜜水,被他吃了个干净。 他太会了,也太懂我的敏感点,鼻尖拱着我的阴蒂,舌苔卷起不断往里探寻,撑开穴口来回滑弄。 我仰着头喘息,唇齿间溢出一阵阵的呻吟,一潮潮的刺激感涌遍全身。 他知道我要到了,又吸又咬我的阴蒂,直到把我送上高潮。 他喝了我的水,又来喂我,在我耳边骗着哄着,手指在我刚喷洒过的穴口处打转,抠弄,先没入了一根,等我能适应了又加了一根。 我下意识收紧,有些害怕。 他舔着我的耳垂,热气喝在我的颈畔,重新撑开穴口:“别躲,要好好扩张一会儿才不会痛。” “骗人,你又不知道痛不痛。”我扭过头揶揄着。 他终于笑了,在我的唇上亲了亲,关了灯,拉着我到床上躺下,在我腰上垫了枕头。 紧接着我听到他撕开包装袋,心跳若擂鼓。 黑暗,未知,让我本能恐惧。 他带好了,爬上床,从我的穴口一路吻上来,撑着半幅身子深怕压到我,另一只手扶着性器在我的湿润的蚌口处研磨着蠢蠢欲动,龟头刚蹭开一点穴口,我就受不了:“痛。” “放松,”他俯下身忘情地吻我,缠着我的唇齿不断加深这个吻,企图转移我的注意力。 待我稍稍放松了点,他的宝贝才一点点拱了进来,我感觉到自己的肉壁跟着他的形状收缩,带着些许异样的痛感。 “别夹这么紧,晚晚”他在我耳边喘息的声音愈发低沉,一遍遍低吟着我的名字,手指揉向我的阴核。 我的腰不由自主往上抬,而他也趁着这个空隙一并贯穿。 我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完全填满,突然觉得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可怕。 可真等他开始抽送起来,我却开始冒冷汗,忍不住打退堂鼓:“时逾,疼,你出去.......” “那我快点,要是疼就狠狠咬我,”时逾封住我的唇,加快了桩送的速度,每一下都在往最深处探寻,像是在找什么。 我咬着他的肩,指甲在他的背上划拉,又疼又爽,没过多久慢慢觉出些滋味,不再喊疼,竟然在他整根抽离的时候觉得空虚。 时逾见我能适应了,稍稍慢了下来,开始换了套路,深深浅浅地交替着桩送,于是那股怪异的滋味开始趋于酸麻,麻遍全身,痒进心里,我能感觉到自己穴口不断渗出更多的体液,在主动帮着他的宝贝开路。 他越撞越猛,我的呻吟也转了几度化作娇喘,完全不像是从我嘴里发出的声音。 黑暗中,我们看不到彼此,只有交合的颠撞声和交迭的呻吟不断冲击着情欲的巅峰。 他带着我换了姿势,让我背对着他趴下,分开我的腿再度撞进来,这一下深得离谱,我被顶得浑身一颤,抓紧了床单,求饶着:“痛,时逾,痛.......” 他没有回答,从后面摸到我的奶头揉搓着不放,只剩下卖力的抽送和阴囊敲打我的屁瓣。 我腿酸到撑不住,浑身像是置身云雾中轻飘飘的,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绷紧了身体,俯在我背上,性器停在我穴内涨得更大,而后一抽一抽地彻底释放出来。 他抽出来,去扔套子。 我就瘫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气获取氧份,浑身都不像是自己的,一点也不听使唤。 他躺在我边上,帮我盖上被子,一点都不显得疲惫,吻上我的眉心问:“痛么?” “嗯,你混蛋,”我扭头脸闷进枕头里。 他从背后抱着我:“对,我这个混蛋终于得逞了。但我有听话尽量结束,不然你会更累。” 我冷哼一声,根本不想睬他,身上全是汗,下边还黏糊糊的。 他把我从床上拉起来,哄着:“我帮你洗澡好么?洗完吃点东西再睡。” 我含含糊糊嗯了声,直到他把灯打开,我下意识眯起了眼睛,等我的双眼能适应眼前的亮度后,这才看到床上湿漉漉的一块中掺着一抹红。 “一会儿我让送一床新的过来,”时逾也看到了,拉着我往浴室走。 但如果我能预知接下来在浴室还会继续刚才的活动,我一定会在刚才选择直接睡过去。 冒着热气的淋浴间像是为时逾精心准备的情趣空间,莲蓬头上洒出的热水浇在我们身上,模糊了视线,却反而会增加他的敏感度,他的宝贝又硬了起来。 说好帮我清洗下面,转而又把我弄湿,也怪我自己不争气,就是经不住他撩拨。 这一次他让我面朝着浴室的玻璃,让我看着自己被他揉胸,被他后入,看自己满脸潮红,看自己媚叫时候迷离的双眼,再抬起我的下巴一遍遍问我:“晚晚,你是谁的。” “告诉我,你是谁的。” 我被他撞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你.......你的。” 他很满意,更加用力,又追问:“我是谁。” “时逾。” 他从背后吻上我的唇,好看的眉眼染了情欲,霸道到不像话:“乖,要叫老公。” 我张开嘴,接受着他的长舌和津液,说不出话。 下一秒,“啪”的一声,拍在我的屁瓣上,我嘶了声,浑身战栗。 他又问:“我是谁。” “老......公。” 他抽出来,带着我重新回到浴室,把我压在墙上,让热水浇到我们身上,双手分别夹起我的双腿,将我微微托起,毫无征兆的腾空让我下意识缠住他的腰。 “真乖,”他垂下眼帘轻笑着,低头扶住自己茎身整根没入。 我们同时发出一声闷哼,下体又咬合到了一处。 他拖住我的屁瓣将我整个人往上抬,再由着我自然坠落,起起伏伏的失重感让我自然而然配合着他,但这个姿势实在太深了,总是恰到好处地戳着一个点,磨得我更想要,忍不住娇吟:“嗯,嗯,好舒服。” 时逾偏偏使坏,我越想要,他就越磨人,只等着我求饶。 还问我:“宝宝,想要么?” “嗯,”我点头。 “我不喜欢这个回答,”他又不动了,宝贝停在我穴里不动。 这一刻,我的脑子不够用,只能求他:“那该怎么说,你教我。” 他得逞了,贴着我的耳廓,一字一句清楚地传到我耳膜:“你要说,老公,我想要你用力干我。” 我咬着唇,说不出口,太丢脸了。 但下面真的好酸好痒,于是大着胆子尝试起来:“老公,我要你......干我。” “勉强及格,下次没这么容易过关,”他又开始颠着我抽送起来,一下下颠得我淫水直流,淌到了脚踝。 “呜,好痒,别,别顶那里,我.......有点想尿尿。” 下面的小嘴开始剧烈开合,蓄势待发恍若岩浆喷射。 他却抱着我越颠越快,喘息声也跟着放大:“宝宝,那不是尿,是你要潮吹了,别忍着,让它出来。” 他继续用力,我浪叫的声音在浴室里愈发被放大,终于我开始全身痉挛似抽动,他拔出来的那一刻里边喷射出一阵水花,像一注注的喷泉停不下来。 他又换两根手指去探去扣,抽出来之后又是一潮清泉,还俯下身闭了眼去接,脸上沾满了我的水。 我的腿间像是打开的水龙头,喷了三四次才停。 等我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怎么了,羞愤地不想看他。 时逾却很高兴,帮我洗澡,帮我吹头发,还在我耳边说着骚话:“我家晚晚真厉害,第一次就能潮吹,一定能开发出更多的......” “住嘴吧你,”我无情打断他。 -------- 回忆部分正式结束~ 明天的章节还剩下一点点回忆中的肉 19.回不到过去,只能回到现在 那之后,时逾会带着我尝试各种体位,还会时不时加入小道具。 我从一开始的严重抵制,到后来逐渐被同化,只要不过分,其他的就由着他摆弄。 他也确实没骗我,总是能让我在一次次高潮中解锁新的自我。 只是偶尔我会在他的身上看到深深浅浅的淤青,追问他是怎么弄的,他只说是在奶茶店打工时候抗箱子蹭到的,次次都在回避。 我猜到事情不简单,关系到他的安全,我不想听之任之。 我怕他遇到麻烦,怕他被人欺负,更怕他惹上危险的人。 于是从来不争吵的我们,在这件事上吵了好几次,也冷战了好几次,但时逾依旧硬挺着什么都不说。 这场冷战持续了一周,他打的电话,发的消息我统统不回,我执拗地认为以他在乎我程度,最终会因为我软化下来同意一起面对,一起解决。 但最终不是我高估了他对我的感情,而是我低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一周后,我依旧没有回他的消息,他还是照三餐得找我。 结束了一天的课我准备换个心情去校外解决中饭,刚走出校门口,边上嗖的蹿出个黑影将我一下推到在地,我被惯性带着摔到地上,手和膝盖蹭到粗粝的水泥地面立时破出了血口子,手肘也撞疼了。 等我回头,只见一个男人手里揣着银晃晃的水果刀朝我逼近,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他们母子躲哪儿去了,你不说我就刮花你的脸。” “他以为自己躲起来了我就没辙了,我还能找到你。” 我凭着记忆想起在时逾家看到的合照,知道男人是时逾的父亲,瞬间明白了时逾身上那些伤的来源,也猜到了他不愿意告诉我的原因。 耳边传来尖叫声,呼救声,场面极其混乱,我很害怕,不断往后缩,却还残留着一丝意识去抓散落在手边的书本,一本接着一本朝他丢了过去。 原文书很厚,接连砸在他身上,他虽来得及躲闪,但也不得不伸手挡几下。 幸亏就在学校门口,保安闻讯过来三两下就制住了男人,有个保安还被他划伤了。 没多久警察也来了,简单和我核实情况后,架着男人就走,男人上警车之前还在回头不断咒骂,恐吓我。 我表面上云淡风轻,但也是惊魂未定,室友们从食堂跑过来找我,坚持要打给时逾,被我拦下了。 我试着活动了筋骨,原以为只是手肘撞到了,没想到根本站不起来,疼到五官变形,室友们当即叫了车送我去医院。 她们陪着我挂号,拍片看诊,我有一肚子感激的话此刻却一句都说不出,我的心好乱,因为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 医生诊断后判定是骨折,需要住院,这一下瞒不住辅导员,只能请了病假。 我不想让时逾担心,回了他的消息,只说冷静几天,也跟室友串通好了不要透露我住院的事。 我以为自己只要缓两天就能好,没想到几天后出现在病房的是我的爸妈。 我好像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们,几乎快不认出他们,他们都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沧桑到让我心疼。 他们看到我也红了眼眶,妈妈先冲过来抱住了我,她从来不哭的,这一次却抱着我哭了很久。 温情脉脉只存在于重逢的前一个小时,他们没有说这段时间公司遇到的事,我也觉得就算问了也帮不上。 但没想到他们已经知道了我跟时逾的事,妈妈又恢复了往日里的严肃模样,一本正经道:“晚晚,很抱歉我跟你爸爸这几年一直都在忙公司的事,我们不是不想来看你,而是被限制了出行和消费根本来不了,幸好暂时没有波及到你。现在事情终于缓和一些了,你出国的钱爸爸妈妈也凑到了,你不用担心接下来需要转专业的事了,安心备考,还剩下半年的时间,好好考,抓紧这次机会。” “我们也知道你跟那个姓时的男孩的事了,我们不在你身边,没办法替你把关,妈妈也有责任,也没资格怪你,但现在你自己看看,跟他在一起你日后会经历什么,这次你都进医院了,那下次呢。” 我猜到她会这么说,也猜到这件事一出,我跟时逾在一起被父母认可一定是更难了。 我偏过头,自动屏蔽她的那些话。 妈妈抓过我的手,再度泪目:“晚晚,听话好么,别让爸爸妈妈再担心失望了,我们废了多大力气才让你到上海来读书.......” 我承认,我的爸妈不容易,他们为了我确实付出很多,管教严格也不过是怕我叛逆出格,到时候在社会上吃苦。 但我注定是匹野马,底子难驯,道理我懂,但不愿意屈服,特别是面对和时逾的感情。 之后的几天,我爸妈软硬兼施,所有谋划都用遍了,也没能从我嘴里讨到一句愿意和时逾分开的承诺。 但他们还是尊重我,对我用不了强,于是掉转头去说服时逾。 于是几天后,打着石膏吊着腿,蓬头垢面的我终于见到了时逾,我好想他,但却非常不希望和他在这个病房相遇,不想看到他因为我更加痛苦。 我猜到我爸妈会怎么说服他,怎么针对他,但我相信他不会放弃。 事实是他也确实不会,他安安静静坐在病床边默默流泪,肩膀颤动着,却依旧对我挤出笑容。 我伸手去抚他的脸,想要抚平他眉间的川字,他抓着我的手贴着紧他的脸颊。 我说:“这又不是拍苦情剧,我又没得绝症。” 他干涸的嗓子里扯出几丝轻咳,嗓音很哑,不怎么好听:“别胡说。” “你会跟我分开么?”我问他。 “不会,我不会。”他吻我的手背。 我点点头:“那好,你信我么?” 这次换他点头。 我坐起来,凑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着:“和我爸妈对峙没结果的,就算我能抗,你也会很为难,我们暂时转地下怎么样,也挺刺激的。” 他眨了眨眼,小声回:“我也这么觉得,等我赚钱,等我处理了我爸妈的事,等我找到工作,再面对你爸妈。” 我拼命点头,他紧紧抱着我,我相信以我们的默契,转地下也不会很难。 只是我没想到,我爸妈也已经算计到了这一步,他们是商人啊,还不知道怎么以退为进,后发制人么? 等我出院后,他们开始常住上海,我和时逾见面变得异常困难。 我背着他们偷偷改了出国志愿,改选了留在国内读4+0的会展专业。 但半年后,我却依旧收到了利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和一份签证和机票。 时逾和他妈妈虽然搬了出来,但想离婚却难上加上,他爸爸坚决不离,证据不足,法庭不判,三次上诉结局都让人痛心,钱也快花光了,而他爸爸在庭上还装得悲情又可怜,反复道歉认错,他们母子想脱离苦海更加举步维艰。 他们搬了好几次的家,终究逃不过他爸爸的骚扰。 就在这样困顿的局面下,我爸找我谈话,给出了一条建议,他说:“我有关系很铁的专打离婚官司的律师朋友,那个男孩的忙我可以帮,再拖下去他们的痛苦会加剧,而且我记得他妈妈的身体也不好。” “条件呢?”我知道他的套路。 “条件就是你必须出国,并且到出国前你都不能跟他联系,手机上交。”我爸斩钉截铁。 “好,”我二话不说就答应,出国就出国,只是异国而已,我不信和时逾会因为这点距离就分开。 “好,记住你的承诺。”爸爸说完这句话,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我在他眼底看到了无尽的悲伤。 那时候我还意识不到,这一句承诺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直到我跳下飞机,踩在英国的土地上,买了张临时电话卡,想着给爸妈报平安之后就联系时逾,可妈妈的电话却怎么都打不通。 我上了学校统一的接驳车,隔了一个小时又打了几遍依旧不通。 我想可能是时差的原因,准备第二天再打,于是用附赠的流量刷着微博,直到看到一条热搜:某知名上市企业董事长在几日前跳楼自杀。 我不敢往下滑,但潜意识逼着我去看。 于是我看到了我爸的名字。 直到现在,只要回忆起那一天的画面,我都会再体验一遍窒息到极致的频死感。 那是个很复杂的经济案,还牵扯到某些在位的高层,这场硝烟,我爸是替死鬼,是软柿子。 后来我妈告诉我,在他们不能来上海的那几年里,他们几乎都在被轮番传讯。 有人想通过我爸扯出竞争对手,有人想保全自己的利益,于是这件事愈发盘根错节,而我爸这颗小小棋子,也在被他们的针对中逐渐精神崩溃。 他是我见过最厉害的男人,顶尖的头脑,睿智的眼光,但他不擅圆滑,也挡不住锋芒,于是自然也有人恨他入骨,借机折磨他。 他们到上海来看我之前,就已经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所以他们并不是真的逼我离开时逾,而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护我周全,送我出国。 那时候我爸已经穷途末路,身边所有的朋友也避之不及。 我这才知道他废了多大的力气,去求着那位律师朋友帮助时逾,只是为了让我安心。 我爸死后,事情闹大了,那些盘桓在四周的秃鹫也就散了,我妈妈也能暂时解脱,只是几年的牢狱是免不了。 于是我再也没有学费了,只能选择辍学打工。 而时逾,我对他食言了,我没有联系他,只偷偷联系了乔涵,拜托她去了解时逾的情况。 知道他爸妈的离婚案判下来了,知道他爸再也不会去找他们了,知道他的游戏被国内异军突起的游戏公司看中,邀请他加入,也知道他找我找到发疯,一病不起。 但我很清楚经过这些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他经历得够多了,好不容易开始步上正轨,没必要再被我拖累。 更何况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攒够一张回国的机票,而且辍学后拿不到学位,我回国还能做什么,起码在这里的时薪高,而我还需要给妈妈汇生活费。 这一次也该换我承担起责任照顾家里。 这大概也是种逃避,不去联系时逾,就不用再去触碰那些伤口,哪怕时逾和我家的一切境遇并没有关系,但我还是会本能地将这些事串连载一起。 我不后悔爱他,但因为爱他而忽略了我的爸妈,这是我需要用一辈子去赎的罪。 重新找回国内的邮箱后,我在垃圾箱里找到了一封邮件,没有署名,发件时间是在我爸的新闻上了热搜后。 邮件里说:虽然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这封邮件,但你痛苦我特别开心,顺便告诉你一声,当年知道你是从外地到上海借读,还落了户,又拿到了自招名额,我就让我爸托关系去上访,结果现在你也看到了,但你也别把责任都怪我头上,谁让你爸得罪那么多人。 不知道你现在过得怎么样,我倒是希望你能好好活着看到未来有一天我和时逾在一起。 所有你从我这儿拿走的,我都要加倍还回来。 那一封邮件我一直都没有删,留着警醒自己,也会在一天打三份工累倒的时候拿出来激励自己。 我会回去的,报复谈不上,起码她该付出应有的代价。 我相信时逾就算眼光再差,也不会接受她这种人,除非是受她胁迫。 疯子注定会有异于常人的战斗力,但损人利己,结局未必会善终,我始终坚信这一点。 那张时逾和施薇在一起的照片,触到了我一直封存的记忆,我自以为把这段惨痛的记忆锁在盒子里不去触碰就能没心没肺地活着,但显然只要盒子碎裂,那种切肤的痛就会自动倾巢而出。 我承认我很平庸,一时间混不到出人头地,但我能熬能忍,还有了目标。 一阵急促的门铃响起,把我从沉甸甸的思绪中拽了回来。 打开门,是时逾的助理李斯吃力地搀着醉到不省人事的时逾,几乎快要站不稳。 “姐,帮我一把,我真不行了。”他呼救着。 我忙帮着他一起架起时逾,好不容易两人手脚并用将他抬到沙发上,李斯才重新续上一口气,我给他接了杯水,他满眼感激,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我问他:“你老板不是在上海么?麻烦缠身他还过来干嘛。” 李斯忙摆手解释:“姐你千万别误会,那些照片都是那傻逼女人找狗仔借角度拍的,时哥绝对不可能跟她在一起。” 我哦了声,看他满头是汗,扯了几张纸巾给他。 他飞快擦完,审视着我的微表情,感觉不到醋意,继续补充着:“我是没见过这么恶心的女人,那脸整的,我去,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纯天然,又怎么好意思说比姐你好看的,真瞎了我的钛合金狗眼。” “姐你应该也看了发布会吧,都是这女人伙同壹云的几个高层搞的鬼,据说她跟大老板睡过,又吹枕头风让大老板以为时哥有异心,想离开壹心,大老板其实早就对时哥有忌惮,这个游戏里时哥原本就占60%的股份,壹云占40%,但合同里写的很清楚,合同期限是到今年到底,并且要是因为时哥单方面的原因导致游戏进行不下去,壹云就能拿到《潜行者》前三部100%的股份,所以现在那女人伙同壹云就是为了拿到游戏的版权。” “我都想不通,那女人怎么还好意思来找时哥,哭诉自己是为了他好,还说只要时哥跟她好就能帮他重新拿回版权,我去,真是恶心死我了,疯了吧真是。” 我听完,只是冷笑了声,毕竟施薇的手段我再清楚不过,一个疯子能有什么底线。 我的视线落回到时逾身上,很久没见过他这副失态的模样,转头问:“在哪儿喝的。” “照片的事一上热搜,时哥就买了机票飞过来,我知道他肯定是想来找你,但不知道怎么的我就去帮他办事的一会儿功夫,他就在伦敦soho喝成这副样子,也不知道受了什么打击。” 沙发上的时逾睡得正酣,眉心却依旧皱成一团,脸颊两团绯红,白里透红掺着些天然呆,没了平日里唬人的变态气质,倒是难得回归了点青涩的少年气。 “那现在你们什么打算?”我又问回李斯。 李斯贼兮兮地笑着:“姐,我就知道你还是关心时哥的。” “说重点。” “遵命,时哥自有打算,放心吧。”李斯一提到时逾就一脸崇拜。 “那就好。”我也松了口气。 “姐,我觉得时哥其实特别在乎你,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挑利兹城堡,因为他找了好多英国的私家侦探,确定你在利兹他才亲自过来的,这件事我一直没机会跟你说,我保证过绝对不说的,但我觉得你有权知道。” “而且他的手机屏保是你,好多密码都是你生日,我经常给他取钱所以我都知道,你的生日礼物他都是挑了很久很久,怎么都不满意,而且还有一个顶级秘密,今天机会难得,反正时哥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我一定要告诉你。” 李斯眯起眼,故意装神秘:“我从毕业就跟着时哥,那时候时哥也才刚开始崭露头角,他赚到了第一桶金,就定了一对戒指,还要求加刻了字,JW,不就是你的名字嘛。” 我不敢说心里毫无波澜,只能说这些事情放在以前,我大概会开心到几个晚上睡不着,但现在我却不知道用什么心态面对这些。 面对一个只知道脱裤子干我,只会拿那些道具惩罚我的男人。 李斯见我若有所思,试探着问:“姐,你们以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把误会说开多好,你们多般配啊。” 我抽抽嘴角,转移话题:“太晚了,你晚上住哪儿?” “姐不用管我,我朋友一个人在这儿读博住学生公寓studio,我过去挤挤。”李斯一惯是个会看眼色的,立马脚底抹油开溜,“姐,那我先走了。” “嗯,走吧,路上小心。” 关上门后,沙发上的时逾依旧没换姿势,衬衫七扭八歪,领带也拽松了,显眼的锁骨跳出来。 我懒得管他,关了灯径自回房睡,客厅开着暖气片,想来也冻不死他。 真等我躺在床上,却死活睡不着,于是从柜子里翻出挑毯子,轻手轻脚给他盖上。 他要是感冒了,我没几条命伺候他。 20.单方向宣布结束(高h) 不知是不是暖气调得太高,房间里又热又闷,我翻来覆去总觉得嗓子干涸,嘴唇干裂,舌尖蹭过全是血腥味。 摸到手机,一看时间才三点,我有些绝望地坐起来,窗外的天还是漆黑一片。 虽然本能地不想动弹,但无奈喉咙冒火,于是我只能轻手轻脚下了床,小心翼翼往外走,不敢发出一点异动,生怕吵醒外头的时逾。 他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比较像个人,我可不想这时候吵到他触霉头。 我借着手机屏幕的微光慢慢挪到客厅,先是探出半幅身子听了听声音,有点不对劲,一点呼吸声都没有,于是倾身出去。 见鬼了,沙发上居然没人。 我吓到松了手,手机砸在脚趾上撕心裂肺地疼,停在原地嘶嘶地转了好几圈才扶着椅子缓缓坐下揉着。 转念一想,时逾也不是没有过凌晨突然消失,那点小痛立马就被无拘无束的自由感取代,连步子也变得轻快。 等我推开厨房门,却和那双狭长冷寂的桃花眼在黑暗中撞了个正着。 时逾没戴眼镜,依着扇形的窗户,端着手站在那里,外头路灯堪堪透进的微光在他的身上镀了层昏黄的作旧滤镜,像一副中世纪的古旧油画,色彩浓重但寓意沉痛。 就好像知道我会进来似的,门打开的那一瞬他只是微微皱眉,并没有显得讶异,更像隐匿在黑暗中静默的兽,自顾自舔舐着伤口。 我不知道他会怎么惩罚我这个擅入者,但不管怎样我都得先喝口水缓缓。 反正我们之间向来无话可说,我也没必要刻意打破这种氛围,于是径自打开冰箱捞了瓶水,一口一口往下灌直到空瓶为止,但余光还是会忍不住偷偷剪辑他的动向,以确保他发疯前我还有机会逃跑。 冰箱里折射出几缕冷光,透过敞开的衬衫,在他自下而上的肌肉线条凹陷处刷了层暗影,随着呼吸的节奏错落起伏。 他的锁骨似两弯盛放着十里飘香的琼浆玉液的月牙泉,让人不由自觉想凑上去舔舐享用。 我必须得承认他一直都是危险又迷人的类型,但我还不想死在凌晨三点,趁他没发飙前尽快开溜。 就在这时候,他宿醉后低哑无力的声音从那一端传来:“给我拿一瓶。” 我迅速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放在吧台桌,转身就走。 “拿过来给我。”他压抑着怒意。 我就知道他没那么轻易放过我,但在回国前我还是要做到尽可能顺从,不让他起疑,这样才能顺利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于是我乖乖照做,把水拧开,递到他手边。 他冷着脸不接,我手举酸了,耐心殆尽,又递到他嘴边,他偏过头依旧不搭理。 我胸口那点火一下拱到了脑门,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往嘴里灌下一口含住,俯身过去贴上他冰冷的唇,在他满脸惊惶的眼神下用舌尖顶开他的牙关一股脑全部喂了进去。 我灌得凶,他毫无准备,呛到也是在所难免。 他咳到脸上泛红,水从嘴角淌到下颌,滴在锁骨,滑过腹肌,一路往下淌,以至于好好一口冰水在他身上滚过都要烧开了。 我盯着他肩上那块容器,突然就很想咬上去。 咬死算了,这人就是太欠。 但我的勇气也仅限刚才那一点,玩过头可不好,顺手将水瓶放在一边,爱喝不喝,趁他还在咳嗽转身就走。 还没走出两步就被他生拉硬拽回去,踉跄着倒退,脑袋磕到了他的肋骨,疼到我龇牙咧嘴。 他将我圈在怀里转个方向抵在窗台上,我的背贴着凉丝丝的玻璃,逼出一个激灵,直想逃。 他偏不让,双手撑在窗台上,死死堵住了我的退路,粉润的唇动了动,带出几分性感的气泡音:“还想跑,你再跑一个试试?刚不是挺能的。” 他的视线追着我,我不知道该往哪儿看。 他的双手缠上来,顺着我的屁瓣往下摸,停在腘窝处稍一使劲,将我抬到了窗台上,逼着我和他平视。 “回答我,说句话你会死么?”他狠狠咬上我的唇珠,五指顺势插入发梢深处,固住我,不让我有丝毫的机会回避闪躲。 我想我们原本就只有在做爱的时候才交流,而且那根本也算不上交流,顶多就是配合,但我不敢违逆他,木木得回答:“不会。” 我听到他骂了句脏话,转头对我说:“姜晚,你特么解释一句会死是么,让你说句话这么难,嘴唇是黏住了,要我拿几把顶开么?” “解释什么?你想听什么?”我实在不明白他要听什么,我又还能说什么。 “你......”他眸底的怒意驱动着瞳仁乱颤,那把火燃了又燃,再也按捺不住。 “没话说,好,那我们就用另一种方式交流。” 他撕碎了我的睡裙,又把我的底裤扯出个洞,拉开自己的裤子拉链,释放出他滚烫充血的宝贝。 他的肉棒仿佛已经压抑了很久,没等穴口湿润就一股脑往里钻,赌气般凶狠又猛烈地一插到底。 我吃痛地扒住窗框,本能地想往上攀逃避那要命的玩意,骂人的脏话都盘桓在喉咙口,只余下一声声打着转的哭腔。 艹你大爷的时逾。 我只敢在心里骂。 他贴着我的耳轮,说着最刺耳的话:“希望你下面的嘴也和上面的这张一样硬气。” 我脸上皱成一团,他反而畅快了,得逞得冷笑着。 他的肉棒被我的内壁包裹着越涨越大,只是甬道里干涩紧致,他动了几下也不舒服,于是又去揉我的阴核,舔吸我的乳尖,拿舌头玩弄那颗葡萄粒,直到它变得坚挺浑圆,直到我忍不住开始淫叫,一切都变得水到渠成。 我不争气,湿得很快,挣扎无能只能软瘫下来任他摆布。 水越涌越多,甬道粘稠,他开始大力抽插,玻璃窗也跟着啪啪作响,我的背数度撞上去,又痛又麻。 他才不管,反而插得更猛,我一度担心这扇窗户会承不住把我们俩都摔下去。 但很快伴随着猛烈的颠颤抽插,我的快感一阵阵袭来,就再也顾不上那些有的没的,身体比大脑诚实,挺着腰愈发地配合。 他颠得我好爽,哪怕我不爱他了,他还是能轻易拧开我的泄洪开关,顶着我的G点,强制将我送上高潮。 他痛快地深入,我紧紧包裹,我们的下体像是天生就该长在一处,轻而易举就能自洽,就能和解,不像我们的心。 这次他没中途加码,没有玩具,没有情趣服装,没有那些细细碎碎的折磨,也没有蒙我眼睛,塞我的嘴巴,也不再上来就是后入式。 他让我缠住他的腰,就像最初我们刚学会做爱那样,我几乎挂在他身上,他低头闷在我的两乳之间纵情啃舐,津液翻滚和下体抽插的啪啪声此起彼伏,像一首交响乐,高潮迭起。 在我仰着头企图闭上眼的时候,他命令我:“不许闭眼,看着我怎么干你。” 我越看越湿,他也愈发卖力,次次都往我的最深处顶。 他还不肯放过我,在我神魂颠倒着狼叫着的时候逼问我:“告诉我,现在干你的是谁。” “是......主......主人。”我机械地回答。 他似乎不满意这个回答,“啪”的一下打在我的乳头上,同时将他的宝贝撤出来,被撑大充血的肉壁一下失去了死咬的物件,又痒又空虚。 我抬起屁股,湿漉漉的穴口厮磨着他的宝贝。 他看出我想要,故意将用肉棒蹭过的蚌肉,划过外翻的阴唇,欲入不入地钓着我。 “说,你最喜欢被谁上。” “你。” “你只能被谁上?” “你。” “我是谁?” “时......逾。”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今天愿意让我喊他的名字,也不知道这个回答是不是让他满意,只是感觉他的肉棒再度融了进来,贯穿了我,而我下面的小嘴也奋力咬合住,肉壁紧紧吸附住不肯放,又涨又麻,一波波的酥麻感将我湮没。 我只有一个念头,不要停,不要停...... 很快我就被送了第二次高潮,脚趾蜷起,伸长脖子,快感涌上来吞噬了所有理智,小穴自己会呼吸似的大开大合,紧紧夹他的肉棒直到泉涌,而他也同时浑身紧绷,抱紧我将一股股的温热的浓精射进了我的内壁,混着我的淫水一起,灌满我的肉穴,从缝隙里一点点渗出来,淫靡又香艳。 就在我以为他该拔吊无情,提裤子走人的时候,他却出乎意料地吻住了我,指尖一点点攀上指缝和我十指交扣,完全不似往日那般蛮横霸道,又轻又耐心地在我的唇珠上抚过,不急着进入,似触未触地轻触我的下唇,伴着喝出的热气慢慢舔着,最后才勾出我的舌尖,在我的舌苔上画圈逗弄。 一时之间我竟然分不清是他津液中残留的酒香更醉人,还是他的吻更深刻。 等我们气喘吁吁地分开,湿乎乎的两双眉眼都缀满了意犹未尽,他的宝贝还在我体内,似乎又起了抬头的欲望。 我来不动了,用眼神求饶。 他从我体内出来,马眼上带出泛着腥的精液,我感受到那股精液不断往外淌,流得我大腿内外侧全都是,但我累坏了,没空管。 我想下去,他还是不让,肉棒抵着穴口,像举了把枪似的,又开始发疯:“说话,不然我再来一次。” 我心里冷笑,果然刚才那个吻只是幻觉。 “你想听什么?”刚才的水份都蒸发完了,又叫了好一会儿,我现在一点都不想说话。 他沉下眉:“你知道要说什么,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我不知道,”我忽然暴发了,冲他吼,“难道我还要现场给你来段评书还是相声?” 他的脸色一寸寸暗下去,黯淡到我都觉得下一秒他要拧断我的脖子。 我又败下阵来,但气势不输:“你想听什么,我照着念,念完能不能放我去睡觉,我真的很困了。” 他愤愤点头,一副暂时由着我横的意思:“好,那说说看到那些照片,你什么感觉。” 我合了合眼,一点都不想回答这个无聊的问题:“我什么感觉重要么?我是你的公关还是秘书,帖子不是我发,照片不是我拍的,难道我还要替他们负责么?” 他气到唇瓣上下打架,一把攥住我的下巴:“我问你什么感觉,别特么转移话题,如果今天我不出现,你是不是就打算当做没看见,随便我跟别人怎么乱搞都没任何反应?” “对......没......感觉,都跟我无关,”我的牙齿被他捏疼了,说话都费劲,更没好气,有本事他杀了我,别在这儿跟我玩文字游戏。 他被人背后捅刀子,被人算计,问我的感觉能抵什么用。 这场漫长的对峙于我们而言只是浪费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松开我的下巴,咬牙切齿着反复说着:“好,很好......” 说完转身离开,几秒后,我听到他摔门的声音。 我惹毛了他,但他没惩罚我,于是我捡回一条命,这意味着我离自由又近了一步。 我想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做了,不会再有以后。 当初我们签了合同,我遵医嘱定期吃药,每半年体检一次,他也必须守约体检,并承诺在此期间不嫖娼不找第二个性伴侣直到这段关系结束。 出于保护这是我对我们这段关系唯一提出的要求,也是我最硬气的一次,他没乱搞的习惯,在这点始终守约。 但现在我单方面宣布这个合约结束了,我特么受够了他的阴阳怪气。 我踏过一地撕烂的衣物,赤身裸体往屋内走,我好累,这会儿困意来袭,顾不上浑身黏腻难受,倒在床上就睡。 ------------- 即将开启下一阶段你逃我追的小刺激篇章~ 21.现在,我自由了 这一次精疲力竭地倒下去,我彻底陷入昏睡,直到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我看了眼手机,Alex起码打了二十个电话,于是迅速支起身子从衣架上扯了件睡袍披上翻身下床,却没想身体比不上思维敏捷。 昨晚的激烈导致现在背也疼,腿也酸,腘窝处还被时逾掐出了淤青,每一寸骨骼关节都在叫嚣着要罢工。 时逾就是个混蛋,我暗自咒骂了句,手抖着系上腰带打了个结。 出于谨慎我还是先从猫眼瞧了眼,看到是心急如焚的Alex,这才有气无力地开门。 Alex满脸大汗,发型也乱了,特别像个上门抓小三的疯婆娘,砸门的拳头还差点落到我身上。 在看到我从门这段终于从出现后,他脸上斑斓的颜色走马灯似的跑了一圈最后直接凝固。 “宝......贝,你生病了?”他上来就拿冰凉的手贴我的额头。 外头冷,他的手更冷,我缩紧了睡袍,低头看自己的脚尖:“没有,冷死了,快进来。” 他把我推进屋,顺手带上门,眼底是纯纯的担心:“这都几点了你还躺着,班不上了?我去咖啡店找你,Anna姐说你早上没来,手机也打不通,可把我吓死了,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你怎么回事啊?我就忙了几天,一会儿功夫没盯着你,怎么搞成这样?” “我去,”他扫了眼厨房,脸拉了下来,“他来过了?” “嗯,”我手插着浴袍口袋缩在沙发上。 “怪不得我来之前你都要打扫干净,你们这是什么?暴力性爱?”Alex啧啧着,眼神还时不时往厨房瞟。 我用手挡着浮肿的眼睛,就像能屏蔽昨晚的一切:“他有病。” Alex从厨房拿了冰袋和水给我:“他有病你才知道?上次不还替他说话,今天怎么了,认清了?” 我拿冰袋敷着眼睛,凉到了心底,把原本想过两天说的话索性都说了:“宝宝,我准备回国了。” Alex脱下大衣,坐到我身边,一脸欣喜:“那边给你发offer了?” “对,条件还挺好的,我准备签了。” “太好了,宝贝你太厉害了,”Alex激动得扑过来一把抱住我,在我脸颊上亲了又亲。 我透不过气来,好不容易回了口气:“悠着点。” “哦哦哦,Sorry拉,”Alex松开我,“什么时候?走之前我们一定要大喝三天三夜。” 我想了想:“本来是想一个月后等第一笔钱到账的再走的,但现在只想越快越好,我特么再也受不了现在的日子。” Alex轻拍我的背:“好了好了,别着急,马上你就能跟他拜拜了。但是你确定回国他就找不到你了?他都能找到利兹来,你回去确定不是自投罗网?”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其实也后怕,但总拿这句话安慰自己,我就不信众目睽睽之下他还能把我怎么样。 “也有道理,狭路相逢勇者胜,宝贝,你终于大胆了一次,”Alex红扑扑的脸上缀满笑意。 我知道他是真心为我高兴,我一直这么飘着他只会比我更焦心。 “但我舍不得你,”一想到要跟他分开,我的眼泪就止不住,三年的扶持相伴,我们一起经历了人生的至暗时刻,我不敢想未来没有他在我身边的日子。 Alex也哭了:“我也是,我也是,但是这一天总要来的,别着急,等我拿到绿卡就回去看你,你安顿好了,也能来看我,又不是永别,我们还能见面的。” “好,那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这次真的是看一眼少一眼了,虽然不是永别,但以后要见上一面也未必那么容易。 “我知道,你也是。”他的声音凝噎着,“现在你也有钱有工作了,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国内帅哥那么多,到时候找个又高又帅的气死他。” 我破涕为笑:“一定。” “你别现在说得好,到时候又心软。”Alex轻声喟叹。 “这次不会了,”我冷下眉眼。 “怎么了,昨晚.....你们出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他突然发什么疯,问的都是些没意义的问题,”我在脑中回忆了一遍,压根说不清那家伙喝酒发疯的原因,只是把他问我的话告诉了Alex,顺便提了一嘴施薇和照片的事。 Alex正在喝水,没忍住喷了出来,我忙给他递纸巾。 他草草擦了几下,笑出声:“我还以为怎么了,这不就是急着来看你的反应,然后你没反应又恼羞成怒了。” “所以全世界就得围着他转,顺他者生,逆他者亡?我看他病得不轻,”我气不打一处来。 Alex点了点我的眉心:“真不知道该说你聪明还是笨,不过也没必要纠结了,早点断了挺好。” 说完他拍拍我的肩:“行啦,我一会儿帮你请假,Anna姐要是知道你能回国,一定也开心。其实我也很想回去,国外的月亮并没有那么圆,只是给了像我这种人苟且活着的机会。” 我起身抱他:“你会有新生活新开始,不要为那些不能理解你的人事物难过,不值得。” “嗯,”他大力地点头,“你也是。要小心那个施薇,你说过她是个不择手段的人,要是知道你回去,也许会再对付你。” “我明白的,”我抽着鼻子,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我送他到门口,有些奇怪最近他怎么把头发留长了些,还总喜欢穿高领的毛衣,这完全不是他热衷的穿搭风格,于是问他:“宝贝,你最近怎么走韩系潮男风了。” 他眼珠子转了一圈:“这样不是显脸小么。” 他没说实话,因为我分明在刚才抱他的时候看到他额角淡淡的淤青,我努了努嘴问他:“那个,怎么弄的。” 他明显心虚了,但还是立马反应过来:“哎,最近不是忙搬家么,这里的搬家公司有多贵你是知道的,Dlyan最近出差了,只能我自己来,我这双纤纤玉手哪里是做这种粗活的,磕碰也是难免的。” Alex撒谎了,因为我昨天还刷到Dlyan在ins上发了照片定位在利兹。 但我没有揭穿他,就像以前不会揭穿时逾一样,每个人都有赖以生存的假面,我不希望自己的关心成为累赘。 “小心点,别再让自己受伤了,要是待在这里不开心,随时回国找我,你现在回国不是没依没靠了,有我呢,就像你说的,国内帅哥也很多,”我拍着胸脯向他保证。 Alex嗯了声,笑开了。 但我知道,他和我不一样,他始终受自己的性向所累,觉得回国会被人指点,会遭遇不公,因为想当初给他致命一击的是他最亲近的家人。 没有经历过这种深层的恐惧的人并不能体会,劝说的时候提一句看开点很容易,说一句别在乎那些人也很容易,但真的轮到自己就会明白这其中的艰难。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我能做的,只有在他愿意倾诉,愿意向我求救的时候尽量及时出现。 之后的几天,除了打包行李和准备回国的资料,我去了咖啡店和红辣椒提离职,和所有同事一一告别,光是收到的礼物就打包了整整一个箱子。 我很高兴,两次请客聚餐都喝醉了,尽全力享受留在利兹最后的放纵。 这座城市有太多伤口,我的,Alex的,但走前我希望那些痛苦的回忆都被融进酒里,灌进胃里,最后吐干净,再也不会跟着我到未来。 我还把时逾送我的礼物装在一个箱子里寄给李斯,特意选了海运,至少一个月后才能到上海,到那时这里早就人去楼空。 与此同时,《潜行者3》被爆出将减少游戏配置和人物频频上热搜,但没过几天,又有新的热搜霸屏,主要是关于日本的殿堂级游戏设计师小室秀真来华参与全球动漫节。 动漫节在两个月后,但小室却提早到了上海,路透图里放出好多小室和时逾私下约见吃饭的一手讯息,自然引发不少揣测。 我只是匆匆扫了眼,知道时逾在接待贵客没空过来,于是更加一门心思埋头处理自己的事。 回国前的一个星期,我给乔涵去了电话。 她还是那副火急火燎的性子,听说我要回国激动到差点把我耳膜喊破,我把手机拿远了一米还能听到她的尖叫。 等她稍稍冷静一点,我才把来龙去脉跟她说了一遍。 她还怪我:“这么天大的好消息,你怎么能憋着不跟我说呢。” 我自然是怕她一惊一乍,所以特意挑事情都办得差不多了才和盘托出。 我们聊了很久,主要是她一个人在说,直到她的领导来催她才依依不舍道别。 临挂电话前,她难得支支吾吾:“那个.......晚晚,之前网上热搜的合照你看到了么?” “看到了,怎么了?” “你就没气到想剁了施薇和时逾?” “有点吧,”这我必须坦承,我是很想剁了施薇,时逾,我惹不起,但躲得起。 “靠,我真的那天气到笔都被我拧断了,杀千刀的施薇,以前那么对你,居然还能大摇大摆活着,真该出门就被车撞死,真是老天无眼。还有那个时逾,我当年真是看走眼了。虽然当年你突然消失,他找你找到发疯,连我也看不下去,但你也帮他很多了,异国本来也长久不了,更何况你还经历了那么多。但不管怎么样,那他也不该跟施薇这种人搞到一块吧......气死我了,狗男女......画个圈圈诅咒他们。” “好了,快去工作吧,你的炸毛领导又该来催了,”我知道她是为我着急,但真不能让她再叨叨下去了,我也不想再听关于时逾的事。 “哦,好吧,那个晚晚,”她又开始扭捏起来。 “怎么了?” “我现在想想好像做了件很冲动的事,有点......有点没必要。”她的声音明显发虚。 “到底怎么了?” “你跟时逾真的再也没联系过?” “嗯。” “哎,就是就是,我那天一个冲动就想着碰碰运气,照时逾以前的号码打过去,没想到真的是他,就.......臭骂了他一顿,顺便把当年施薇对你做得那些混蛋事都说了......你千万别骂我,对不起,不会给你惹麻烦吧。” 难得看乔涵一副小媳妇样,我想埋怨也说不出口:“你骂一顿帮我出气也好。” “那就好,嘿嘿,我去工作啦,拜拜,回国见,我一定要来接你,请假扣工资也一定来。” “好。” 我挂了电话,心里一阵七上八下,慢慢回忆起昨晚时逾追问的话,找到了他发疯行为背后的导火索。 我猜大概是知道这些污糟事又掀动了他当年痛苦的记忆,我突然失踪,他苦找无果,换我也会发疯。 只是我不明白时过境迁,我们不过就是合约炮友,既然没有爱了,还解释什么,解释完又能改变什么。 算了,想他干嘛,他就是个混蛋。 他能把我干到高潮,也能让我浑身带伤,我要爽,就要活在他的规则设定里,否则就是无尽的惩罚。 但我厌倦了他那些道具和花样,受够了像个布偶一样任他摆弄欺压。 这世上器大活好的男人多了,我犯不着吊死在他这棵歪脖子树上。 我欠他一年的殚精竭虑,拿这一年的折磨还了。 现在,我自由了。 22.“有本事就咬死我” 回到上海的这一个月,日子过得飞快,我从一开始的两眼茫然到现在的轻车驾熟,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快就适应了新的生活。 快节奏的每一天都让我没有时间惴惴不安,只能被推着忙碌起来,经常好像没做什么事一天就过去了,在感叹上海的一天不够用的同时也觉得比以前有了更多的自主权。 曾经这座城市的光鲜让我觉得格格不入,哪怕住在大房子,有保姆司机,可我始终觉得自己只是个过客,不会在这儿停留太久,也不知道未来自己会扎根在何地。 但现在,当我和乔涵跑断了腿终于租到了合眼缘的一室一厅小公寓,能在自己的小窝里吃着闹着,能在会见室隔着冰冷的玻璃见到我的妈妈,听到她的声音。 我就不再去纠结这座城市于我的意义,只想过好眼前得来不易的每一天。 我和那家网红公司的老板见面后聊得非常愉快,老板陈冰是个90后潮汕男孩,富二代,父母经营星级酒店还有度假村,一米九的大高个,一身腱子肉,不仅看着有安全感,人还很爽快。 他说这是自己第二次创业,第一次创业失败背债的时候在B站上看到了我的大众占卜视频,当时他不知怎么顺手就点了进来,想看看这种骗人的博主还能怎么忽悠,结果被我的一番话给激励,大受启发,又再度振作起来开始投资网红孵化。 他的女朋友当时跟着他从深圳到上海,毅然决然成为他的第一个孵化对象,现在已经是个拥有五百万粉丝的大V博主,带货能力一流,又美又飒,粉丝黏性十足。 现在他又看好塔罗占卜疗愈这块,希望能做出点成绩。 我们过了遍合同,我的要求就是不露脸,不过分营销带货,陈冰完全赞同也希望把我打造成优质内容型up主,我们聊得很愉快,当天就签了合同。 之后我在他的公司接受了为期两周的专业博主培训,包括一些视频录制的话术以及拍摄剪辑的课程。 大学期间我就对这方面特别感兴趣,这次机会难得,学得异常用心。 两周后,我上交了几支视频,不局限于塔罗占卜,也出了类似“姐妹聊天室”,“恋爱诊疗室”这类针对大学生和白领女生事业恋爱中会碰到的一些小纠结,同时借用塔罗抽牌的方式帮姐妹把关怎么甄别渣男,以及怎么处理和闺蜜间的摩擦等。 这几支视频我用了自己的原声,更显得亲切,陈冰和团队的几个小伙伴看了后很满意,开始着手投放到其他平台,一下播放就破了百万,粉丝数蹭蹭往上涨,立马就有广告商寻过来洽谈。 于是我顺利收获了第一桶金,看着银行卡上的数字,揉着眼睛不敢相信这个曾经只是凭兴趣更新的副业居然开始走上了正轨。 这一个月的忙忙碌碌经常会让我忘了还有时逾这号人。 我想着要是那次一言不合后他也觉得该跟我拜拜了,那就是老天有眼,但如果他还想着来折磨我,恐怕也得满世界找上一阵。 我走之前在利兹留下的一切线索表明我会搬去谢菲尔德,为此我甚至还一咬牙,花了一笔钱在谢菲尔德的郊区租了个半年的单人间,又特意对所有一起打工的朋友有意无意透露自己回国后在杭州发展。 为此我连机票买的都是到杭州的,再蹭着乔涵的小迷你回上海。 我手头的钱就这么点,也只能做到兜这么小的一圈,我想着时逾自己一堆破事缠身,不可能会这么快找到我。 但我还是天真了,这天傍晚剪完视频后,我伸了个懒腰,准备下楼丢垃圾。 打开门,就看到了那张天杀的脸,心里那叫一个透心凉。 我扔下垃圾袋就去关门,虽然知道自己力气远不及他,但还是想一试。 他却只是轻松拿手抵住门面就顺势挤进半幅身子,再轻轻往后一拽,我就被惯性带到了他跟前。 他不用摆出摆出一丝表情,光是听着他的呼吸节奏,就已经在向我宣判这一个月的自由畅快走向尾声。 他永远能做到以不变应万变,依旧是金丝边眼镜,暗纹黑西装,黑白条纹衬衫,桃花眼看似含情但无情,一张俊脸无死角,美则美矣,我看着却食之无味。 他带上房门,站在那里冷着脸不说话,仔仔细细环视着这间不到三十平的小屋,还顺手打开鞋柜检查是否有别人留宿的痕迹。 我打着寒颤一步步往后退,想着自己是不是咬舌自尽会比较好。 检视完后,他的眼神触到我,深不见底,像个黑洞,能吸走所有的璀璨星河,更别提一个弱小无助的我。 他开始慢条斯理脱外套,解领带,松袖口,镶着碎钻的伯爵表面一个劲地闪着我的眼睛。 我已经不敢去解读了,因为我敢打赌那是比生气发火折磨我还要加倍的恐怖感,哪怕他到现在为止还没说一句话,压迫感就已经先行一步。 我木在原地,暂时选择以静制动,直到他喊了声:“过来。” 就好像在对我下达某种死令,过去之后等待我的大概就是凌迟。 但他不知道,我已经不是那个在利兹被他按在床上随意宰割的小绵羊了。 大不了一起死,打不过我就咬,咬不过我就踹,反正总要面对这一天的。 不知道是不是这种想法一出徒增了我的信念感,我看到换衣镜里的自己面目狰狞。 我直视着他,就不过去,站在原地理直气也壮:“时逾,我不会再跟你做了,我没几条命被你这么玩下去,你的钱和东西我都还你了,如果还不够,你可以再列个清单,我照赔。你要再逼我,要么我死,只要活着我就报警。” 我看着时逾冷淡的脸一点点变色,直到爆发,他冲过来一把掐住我的脖子,额角的青筋在游走,狭长的桃花眼眯起来透出猛兽扑食般的极致占有欲,呼吸攒动间更带着嗜血的原始冲动。 我的喉咙发紧生疼,吐着舌头咳不出也无法吞咽,难受到翻白眼。 但我不会再费力挣扎,反而闭上眼,享受这种窒息的感觉,不就是一死,反正弄死我他也要偿命。 这个念头还没转完,他就松开了我,倒灌进来的空气呛得我一个劲咳嗽,蹲下身咳出了泪,眼泪鼻涕一起流。 “有种你掐死我,”我尽力开口,挤出喉咙口的却只有生涩干哑的音色。 他叹了口气,蹲下来,手指刚触到我的脸颊,就被我拍开,空气里还回荡着清脆的响声。 我暗爽,终于有一次这声音不是出现在我身上。 我就是要把为所欲为写在脸上,刻进骨子里,和他对着干。 正当我闭着眼准备好接受新一轮雷霆暴雨的时候,却感觉到脖子一阵湿热,这股熟悉的感觉让我下意识浑身发紧,忙推他:“你滚开,别碰我。” 他权当听不见,固住我企图反抗的胳膊往上提,灵活的大掌顺着手心的纹路缠上来和我十指交扣,软糯的舌尖扫过我脖颈上的软肉,一下一下地轻轻吮吸着不放,留下一串湿痕,像是在虔诚的和刚才被他掐过的位置忏悔。 手没办法动,我就奋力躲,试图用脚踹他,他动作敏捷,躲得很快,拿膝盖分开我的腿,向两边撑开,我柔韧性本就不好,这一拉伸根本就无法再动弹,只能死命骂他:“变态,混蛋,滚开,别碰我,信不信我咬死你。”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走眼,他的嘴角竟然还噙着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 他的气息吞吐在我的颈畔,既狂肆又能做到野欲无边:“好,有本事就咬死我。” 他沿着我的下颌向上舔弄,逐渐向我的唇瓣靠近,不管我怎么挣扎都躲不开,他的舌头已经塞了进来,我不放行,拼命晃着头,还咬他。 他舌头破了,被我咬出血,津液中都翻滚着血腥味,他却连眼睛都没眨,继续吻上来,手还往下探,拨我的内裤,去摸那道缝,像头饿了一个月的狼,非要找到点熟悉的味道再把我拆解入腹。 23.“混蛋的那些方面我会改” 我真的厌倦透了这种被强迫的感觉,又气又急,眼前模糊了一片,抽抽搭搭的奋力朝他嚷:“你就不能放过我么?” 我的眼泪划过他的脸颊上,他像被灼伤一般,停了下来,睫毛飞快煽动着,不可思议般地望着我。 我就见缝插针开始撒泼:“我欠你的,这一年也该还清了,你还要什么?” “我烦透了你,也烦透了你的那些花样和玩具,一想到就恶心,就想吐。” “我就这一条命,你有本事拿走,我说了,不会再跟你做了就是彻彻底底不想跟你再有瓜葛,全世界就你自己可怜,就你无辜么,那我们今天好好算算账。” 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睨着我,眼神充斥着鄙夷:“可以,那就算算,要是算得不到位,我就找更恶心的方法干你。” 我抽了抽嘴角,大有视死如归的意思,索性一股脑把这些年憋着的话都说干净:“好,我现在就来告诉你,到底是谁欠谁。当年你妈妈要动手术,老班给你的卡里有六万是我的零花钱,你爸爸妈妈离婚一直都离不掉困难重重,是我答应我爸出国暂时不跟你联系,他才同意拖朋友去帮你摆平,也是他找的人去震住你爸,拿住他的把柄,所以你爸后来才不敢再去骚扰你们。” 时逾猛地抬头,从拧着眉头到瞬间瞪大双眼仅仅就在一瞬间。 “你以为我当年是一走了之不想联系你么,我刚落地就看到新闻说我爸死了,我家破产了,你知道怎么死的,跳楼自杀......” 我的声音开始颤抖,喉咙发酸,要再把那些过往翻出来折磨自己一遍堪比拿刀剐我肉。 “我联系不上我妈,家里亲戚拖人告知我,让我千万不要回国,说什么找了个靠谱的朋友在英国照顾我,会给我打钱。结果呢,什么都没有,根本没有人管我!好,我认了,大不了就自己赖活着。可我卡里只有一年的学费住宿费,一年后只能辍学打工,还因为是学生签,只能打黑工,拿最低的时薪,做最脏最累的活。” “还被性骚扰,被黑中介坑,下班太晚路上被抢劫.......” “你说,我特么到底欠你什么.......我爸死了,我妈进监狱了,还倒欠一屁股债,我都过成这样了,我还欠你什么,就算是欠,报应成这样也够了吧。” 我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冲他吼出这些话,顾不上眼泪鼻涕一起淌,只想把所有怒意都在今天倾泻个干净。 被我吼了这一通的时逾只是呆忖在原地,眼波一个劲打颤,半张着唇,像是丧失了语言能力,身子晃晃悠悠地再也没刚进门的挺拔气势,表情变得无比丰富。 我发泄完了,又累又绝望,走到餐桌边,将水果刀丢过去:“你要还觉得我欠你,那可以试试这最高级的玩具,准比你那些东西刺激多了,不仅疼还致命。” 刀柄砸在他身上,在他熨烫平整的 衬衫上砸出个凹陷,又迅速滑落。 接下来的时间里,空气就像凝固了一般,时逾也凝固了,完全的静止,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说话了,声音竟然还带着几分凝噎,夹藏着隐忍:“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我仰着脖子大笑,笑出了泪,“我一个人在利兹,不能回国,家里还出了事,告诉你,你又能怎么样,你是能丢下你妈妈立马来英国陪我?还是立马帮我去凑学费?你们也刚经历一场磨难还没安顿下来,那房子是你爸的,你跟你妈妈连自己生活都不够,你要我跟你怎么说?” 他别过头,于是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有紧握的双拳,和起伏的肩脊。 我觉得他的反应无比可笑,因为在我的认知里,他早就不会被这些事触动。 他怎么想我不想去揣测,只想把剩下的一点话说完:“后来在利兹遇上了,你霸王硬上钩,我确实也缺钱无助根本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当然你没给我说这些话的机会,你除了发疯就是发泄,我对着这样一个疯子又能说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你有多难我猜得到,我很抱歉,突然一走了之,但我有多难,你猜不到,也帮不上,我们之间要去论谁欠谁,根本没意义,所以两清了对我们都好,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反正碰上的机会也不大。” 我打开门,指着外边黑漆漆的走廊:“说完了,走好不送,你要再纠缠我就把整栋楼的人喊过来围观。” 终于,他动了,转过身,将门一把推上,把我堵在那里进退两难,又把那副不要脸的派头拿出来了,指尖有意无意蹭着我的嘴唇。 “你说什么,我恶心?”他挑眉,开口却是完全不沾边的话,敢情我刚才那些底牌全白打了。 “对,你的那些花样,我受够了。” “可以两清,”他很淡然,“但两清的只是过去那一段,现在我没说结束就不算结束。” 他凑得太近,呼吸停滞在我的鼻尖,硬生生想要冲淡我的敌意,总想要在这场对峙里添上情欲,而我却准备彻底隔断和他所有近距离接触:“你有病不能找别的女人发泄么,不是有一堆对你着迷的女人,哦,还有施薇,你要是想发情,请找她们,她们一定比我愿意配合。” “可我就想找你怎么办?”他伸出半截舌头舔了舔我的唇角,“只有你最美味。” 我不敢相信,这时候他还能笑得出来,还笑得那么灿烂,那么混蛋。 我冷下脸伸手抵开和他的距离:“你别逼我恨你。有什么话今天痛快点说个清楚,别绕圈子,现在轮到你了,你要是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可以说说你的部分。” 他这次倒是不敢再造次了,真的就乖乖退开几步,瞟了眼挂钟后,回身去捞沙发上的西服,径自喟叹:“恨就恨吧,总比消失好。” 这一句说得又轻又无奈,好像他才是那个受害者似的。 我怒火中烧,努力平下心绪和他商量:“我只求你这一次,能不能不要再来找我,有什么别的要求随你替。” “不能,”他的回答也如出一辙。 “那我就搬家,换城市。” 他垂眸笑了:“行啊,那就继续这种模式,猜猜这次我多快找到你。” “你.......”我气得直哆嗦。 他穿好西装,对着镜子打好领带,站定在我面前,推了推眼镜,妥妥的斯文败类腔调,大有把我拿捏死的态势。 我不知道他要干嘛,往桌子的另一边躲。 他就站在桌子的对面,借着身高优势探身过来,在我唇上留了个吻,神情是我完全不熟悉的温柔:“我会改的。” “什么意思?”我的眉心都要皱到一处了,心里乱作一团,完全不知道他在玩什么花样。 他走到门边,回头,眼神异常认真:“混蛋的那些方面,我会改的,不会再逼你了。” 后边的一句很小声,我只听到了个大概:“但不会再放你走。” ...... 时逾走了,这一次,也留下了一屋子凌乱。 乍一看好像跟以前没什么区别,但又好像有什么在潜移默化中发生了变化。 我说不上来,也不知道该不该暂时松一口气,起码这一次他没强迫我和他做,这是不是说明我还有谈判的资本? 当然这也只是我那一刻的臆想,因为一周后,他又出现在了我的门外,从此之后就一直阴魂不散。 他没逼我,他说到并且做到了,但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依旧是那个破坏力十足的混蛋,时时刻刻都在向我证明,只要是他想要的,就必须握在手里。 24.谁也不是缺了谁就不能活 我没想过有一天和时逾还能衣着整齐,平心静气地待在同一个空间。 他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傍晚出现在我的门口,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抬抬手指给我发了个短信: 1. 开门,我进来说句话就走。 2. 不开门,全楼的人都能听到我喊你名字。 他浑身都湿透了,从头到脚都在淌水,西服湿哒哒搭在手臂,薄薄的衬衫黏着肌肉纹理,穿了约等于没穿,哪怕是狼狈模样也能硬生生拗出从容不迫的姿态,还能满腹算计。 更像个居心叵测的大灰狼,在门口小声哄骗着:小兔子乖乖,把门打开,我就说一句话....... 我透过猫眼看了半天,犹豫着要不要开门,转念一想,让全楼的人都听到他喊我,这种事他还真做得出来。 于是结果就是,时逾现在姿态散漫地坐在我的餐桌边,右手臂搭着椅背,左手把玩着我留在桌上的发圈,身上还穿着Alex送我的归国奇葩礼物之一:一套男士居家服。 Alex当时说这是给我提前准备的艳遇留宿宝物,我甚至还能回忆起他当时拿着盒子绘声绘色的表情。 “上海现在正是雨季,说不准就有什么帅哥借着大雨留宿,到时候嘿嘿......后面的不用我多说了吧,瞧我多贴心,都给你准备好了。” 是很贴心,然而所有贴心喂了狗,艳遇没来,麻烦倒来了。 我正准备给自己做个牛肉寿喜锅,桌上已经堆满了食材,但时逾换了衣服后一直没要走的意思,我就知道自己又上当了。 洗完蔬菜后,我赶他:“要说什么,麻烦快点,别浪费时间。” 他收回放浪形骸的坐姿,手拖着下巴,眼神盯着烧开的锅子:“我饿了。” “没你的份,有事说事。”我关了火。 他也不恼,皮筋在他指尖上下翻滚。 “工作还顺利么?” “挺好。” “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 “不用了,我自己能搞定。”我不客气地打断。 他以为他是谁,我的金主,我的监护人?他算个屁。 我怒目切齿:“是我上次说得还不够清楚?你别来烦我,我就万事大吉。我.......” “想报仇么?”他也打断我,将那根皮筋挂在指缝间无限撑开,回弹,纤长的指节带动耸起的指骨性张力十足。 不管在什么时候他都透着运筹帷幄的淡然,只是现在我就烦他这股自信过头的劲。 我冷哼:“报仇?我一个小老百姓,去挑战权威,还是去挑战资本,你高看我了,我想都不敢想。” “我指的是谁你知道。”他答得漫不经心。 我知道他指的是施薇,那些秃鹫纵然可恶,但施薇才是让我恨之入骨的所在,也是近在咫尺的目标。 在我没想好怎么回答的时候,他起身,双手撑住桌面,笑意直达眼底,声音带着蛊:“我帮你,下次留我吃饭好么?” “你先摆平你自己的事吧,时总。”我嘲讽着。 他眨了眨眼:“我的什么事?” 他明知故问,我不说话了。 “《潜行者3》会按原计划上市,所有新板块一个都不少。” 他说这话的时候很笃定,而我却漠不关心:“那很好,希望你能多忙自己工作,少往我这儿凑。” 他嗤笑出声:“怎么办,我还挺喜欢你现在牙尖嘴利的样子。” 我翻了个白眼,一脸不想搭理他,他却依旧能扯出笑容,笑到得我头皮发麻。 “走了,晚上还有会,湿衣服一会儿李斯会来取。” 时逾走后没多久,李斯就来了,拎着一大袋吃的喝的:“姐,这里有牛排,牛里脊,肥牛卷,鸡蛋,牛奶还有好多蔬菜,都是时哥让我买的,哦对了,还有防狼喷雾,阻门器,应急手电,时哥说你一个人住让我多准备点,这些东西我给你放哪儿啊。” 我一路引着他到冰箱,等所有食物安置好之后,李斯自然好一通热络:“姐,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我跟时哥找了你好久,时哥正在谈一个合同,知道你不见了会都没开完就让我买了当天的机票飞到利兹。”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尬笑了声。 李斯小声问:“姐,你是不是真的不想跟时哥好了?” 我坦白:“李斯,实话告诉你,我跟他彻底两清了,就他这样的脾气没几个人能受得了。” 李斯不敢拿正眼瞧我,小心翼翼解释着:“姐,你别怪时哥,他有很严重的焦虑狂躁症,所以可能......吓到你了,但他找到你后,真的好很多了,不用大把大把吃药,之前的检查也稳定很多,他一直在努力,除了.......除了这次你不见了,就又......” “他......多久了?”我心里一沉。 李斯将时逾的衣服收进袋子里:“三年多了,从我跟着时哥开始就知道了。我一直觉得时哥本质上是个很温柔的人,从我还是个完全没经验的新人开始,他一直都很耐心教我,对我大大小小的错都容忍,还鼓励我。我想他以前一定是受过什么刺激,不然绝对不会得这种病。而且工作上也不省心,那时候时哥也才刚毕业没多久,虽然是壹云重金把他请过来的,但想要在壹云站住脚跟还是难上加上,这背后的苦只有我们这些跟着他的人才知道,绝对不是像媒体新闻里写的什么平步青云,顺风顺水,那简直就是前有豺狼,后有虎豹......” 李斯说得声情并茂,我只是默默听着,心里闷闷的不好受。 虽然知道李斯是时逾的说客,但我相信他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做不到真麻木,听完心里有触动,有心疼,但那不是爱,不能改变我们回不去的事实。 “姐,我收拾完了,就不打扰你用晚饭了,”李斯撑开笑脸,露出两颗虎牙,“姐,其实你真的可以考虑再给时哥一次考察的机会,我觉得他最近变了好多,好像一下子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你们......是不是把误会都说开了?” “不过姐你放心,我虽然是时哥的助理,但不是无脑粉,我还是站你的,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的,我懂的,时哥也要为你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的。” 我帮他开门:“行了,这会儿雨小多了,快走吧。” “那我走了。” “哎,等等,”我喊住他。 李斯回头:“怎么了姐?” 我犹豫了几秒,还是问出了口:“《潜行者3》的事怎么样了?” 李斯贼笑着,大有看透我的意思:“没事,放心吧,时哥都有打算,等着瞧吧。” 没等我再问,李斯又抢先一步:“那个傻逼女人施薇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嗯,”我点点头,“路上小心,那个.......提醒他吃饭吧。” 李斯笑开了:“好嘞,放心吧,有我在呢。” 李斯走后,我又重新拧开了火锅,下了点蔬菜和肉,筷子在锅里搅着,汤沸了,却一口都没动。 我又想到了时逾,我一直在骂时逾混蛋,他也确实是个混蛋,虽然他的过去可怜可叹,但重逢后他给我造成的伤害也是无法磨灭的,只是我从没想过他也一直在经历病痛。 我总以为,他那么坚强的一个人,大概早就走出来了,没想过他也会倒下。 我是他的病因之一,但我不会是他的解药,谁也不是缺了谁就不能活。 我相信这次说开了,慢慢淡了,我们就都能放下执念各自重新开始,只是需要时间。 晚上录了两个新的视频,剪辑好发布后,我呼Alex视频,看到屏幕那头活蹦乱跳的他,差点哭出来。 我们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一直聊到手机快没电。 哭了笑,笑了哭,好像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像分别了一年。 他替我高兴,替我感慨,也不会忘了婆婆妈妈地唠叨我让我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当然也问到时逾,我就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他。 说完后,Alex一点都不奇怪,反而老神在在地端着酒杯抿了口。 倒是我有点发虚:“宝贝,你怎么都不骂我。” 他不以为然:“骂你干嘛,你回去前我就知道你俩断不了。” “什么意思?” “那个混蛋之前追到谢菲来,几乎天天来堵我问你在哪儿,我当然不会说,还骂他来着,说他那么混蛋的人配不上你。他也向我保证这一次只是想找到你,绝对不逼你了。” 我嗤之以鼻:“我信他个鬼。” Alex笑了:“我还故意刺激他,跟他说既然都不爱了也别伤害,这么追着你有意思,还不如放彼此自由,你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 “他说,他从来就没停止过爱你,也没停止过找你,只是你们之间误会很深,而你从来都不肯为他打开一点心扉,也从来都不解释一句,看到他就好像看到仇人一样,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变成现在这副混蛋模样,总想着把你绑在身边,让你恨他也好过再也见不到你。”Alex一口气说完,直叹气。 我噎了半晌,最终挤出三个字:“他有病。” “对,他真的有病,真是又混蛋又深情,”Alex一脸无奈,“孽缘啊宝贝孽缘,所以我就猜到你甩不掉他的。不过我觉得他就是在等你自己主动说出当年的一切,大概那才是他真正的心结,人有时候总有奇怪的执念,说开了,反而都轻松。当然了,我也给了他一个非常诚恳的建议,你吃软不吃硬,他要是真想挽回,得换一套策略。” 我脑子很乱,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别说我了,你呢,最近和Dlyan怎么样,什么时候领证?” “在准备材料了,快的话下个月就能办,”Alex有些兴奋,我也终于卸下了心头的顾虑。 “提前恭喜你啦,宝贝,到时候我把礼物寄过去。” “别买,放过我,就你那堪忧的品味,乖,留着自己花。” “你伤我心了。” “真朋友就要直言不讳。” “.......” 我们吵吵闹闹的好像又回到了在利兹的岁月,我真的好想Alex,于是偷偷在心里盘算,等把家里欠的债还上,就飞回去看他。 当时的我只顾着埋头赚钱,怎么也想不到,等我很久之后再回到谢菲,留下的只有一座冷冰冰的碑,还有一封他的手写绝笔信。 25.“专人”护送 两周后的周末下午是规定的探望日,我去看了妈妈,她比我一个月前刚见到的时候气色好了点,但每天从早到晚的劳动还是把她折磨得又黑又瘦。 我告诉她,我有工作了,也赚到了第一桶金,告诉她已经有品牌方来找我合作,要是这笔合作谈成了,扣掉公司的抽成,我也能拿到一笔可观的数额。虽然距离要偿还的债还远不可及,但终究有了希望。 妈妈哭得很伤心,哽咽着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半个小时的通话时间远远不够我们把这么多年的磨折慢慢说开,但我已经知足了,能活着相见就是最好的。 人只能永远往前看,如果总拿那些往事捆着自己,就会永陷深渊。 挂电话之前,妈妈问我:“晚晚,你去看过你爸爸么?” 我点点头:“上周去过山上了,给他带了最喜欢的吃的,还烧了基本他喜欢的字帖,我告诉他我跟你都很好,让他不要担心。” 妈妈放心了,挂了电话,把手贴在厚厚的玻璃上,我也把手贴了上去,隔着冰凉的玻璃触不到,却依旧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 我看着里面的狱警把她带走,在原地又站了很久,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那道铁门里。 等我从监狱出来,外头又下雨了,我没带伞,只能暂时跑到树下躲避,顺便拿出手机开机。 陈冰打了个好几个电话,我第一时间回拨过去:“陈哥,我刚手机没电了,不好意思才看到。” “没事,我就是想第一时间告诉你好消息,品牌方那些谈下来了,条件开的不错,符合我们预期,要求也不高,而且他们老板也是个90后美女,特别喜欢看你的视频,据说是你的忠粉,还给你留言打赏过。”陈冰气喘吁吁的,一听就在健身房。 “太好了,谢谢陈哥,辛苦你一直在帮我争取。” “小事情,都是你最近的视频内容优质,流量爆棚,品牌方当然喜闻乐见,自然就愿意低头。哦对了,晚上Vivian外拍回来,我叫上团队我们几个人一起出去搓一顿怎么样,哥请客,这一单谈成了,绝对要不醉不归!” “好,几点,在哪儿,我直接过去。” “7点吧,隆昌路那儿有个夜排档,虽然看着简陋,海鲜无敌新鲜,老板人也客气,一般成了大项目,我们都去那儿。” “好,晚上见,”我挂了电话,冲进雨里。 等我从家里洗完澡换了身衣服出来,正好赶上下班高峰期,到夜排档的时候迟了十五分钟。 陈冰和他女朋友Vivian正在点菜,桌上才三三两两到了几个人,有几个也被困在上海的交通和这场大雨里。 陈冰冲我招招手,让我过去一起点,我对海鲜不太感冒,和他们简单寒暄了几句就回到桌上。 同事们一一向我祝贺,共事了一个多月,早已熟络起来,我混在他们之间听他们聊一些网红间的八卦趣事也听得津津有味。 谁和谁又分了,谁和谁其实是炒作,还有谁卖的都是假货...... Vivian点完菜,怕我闷,就坐到我身边跟我聊天。 Vivian平时视频里又飒又高冷,私底下性格却很软萌,一沾酒就脸红,还挺爱撒娇。 她平时几乎都是素颜高马尾,干净利落,紧身短袖配上喇叭裤,简单的搭配却能凸显玲珑好身材。 但这好身材却也是靠无比的自律控制出来的,我们都在疯狂吃喝,而她全程却几乎不怎么动筷子,要不就是跟我们聊天,要不就事低头刷手机。 我看她盯着手机发呆,问她:“Vivian,我帮你点些蔬菜吧,你都没吃几口。” “没事,”她笑得有些疲惫,“我不饿。” 旁边的女同事探头探脑的立马接上:“V姐别生气,那种女人早晚有天收,你等着,下次我们把金主爸爸抢回来。” 其他的同事一起附和着:“就是就是。” 我不常进公司,也不太关注网红们间的争斗,摸不着头脑。 女同事瞧出来了,忙解释:“晚晚你刚进公司没多久不知道,V姐有个死对头叫施薇的,那叫一个恶心做作,之前就是个十八线游戏主播,名不见经传的,游戏打得差,带货能力差,视频质量也差,完全就是一整容蛇精脸,都是靠一些男粉撑着。前段时间不知道怎么扒上那个叫啥的,哎,我一时间忘了,谁提醒我下,反正就游戏那圈的。” “游戏制作人,时逾。”男同事忙补充。 “对,就他,”女同事一拍桌子,“她的团队还在知乎上弄了个帖子,把她打造的又深情又独立,那叫一个博眼球,这一下流量起来了,但终究自己没实力,后续乏力了,于是开始仿照V姐的视频模式,几乎就是照搬啊,我们明里暗里不知道提醒多少次了,人家删了继续抄,还主动去联系品牌方,故意报低价抢V姐资源,真是不要脸透了。” 同事们七嘴八舌,Vivian也心事重重,陈冰却一脸不在乎,又招呼老板上了一打啤酒,放在桌子中央:“这个圈子就是这样,谁火抄谁,没人抄才叫凉凉,她能抄那也是她的本事,但靠这种模式又能活多久,最终啊还是看真本事。而且能被抢走的品牌方本身也不是什么好鸟,无非是贪便宜。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都别哭丧个脸,打起精神,我们又不是没新的合作进来。” “陈哥,她是没本事,但她傍上的那位还是很有流量的,我们就怕.......”同事们一脸愁云。 我全程都在走神,施薇的情况我还是大致了解的,对付她我也有了初步的计划,但时逾......我还真不知道他和施薇现在到底什么关系,这无疑也对我的计划造成了一定的阻碍。 陈冰大手一挥:“你们信不信我,等着瞧吧,她早晚得栽。” 说完这句,陈冰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挪向我的方向,我陪着大伙一起点头附和着,却总觉得他的眼神还掺杂了些许不可名状的复杂意味。 被陈冰这么一鼓舞,桌上的气氛又开了,连Vivian脸上也雨过天晴。 大家喝嗨了,就开始玩游戏,几圈下来,不胜酒力的我也上了脸,晕乎乎的只知道傻笑。 夜深了,Vivian明天还有拍摄,大家就陆续散了。 陈冰把每个人都安排好,确认女同事都有人护送后,就回来找我,见我走路直打飘,笑了:“酒量不行啊。” Vivian瞪他:“还不是你灌的,晚晚,你还好么,我们送你回去。” 我比了ok的手势:“很好,没问题,你看我走个直线。” 当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走了直线,因为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像看怪物。 “不行,阿冰,你去开车吧,我们送晚晚回去。”Vivian一把搀住我。 陈冰慢悠悠地晃过来,看了眼表:“不用,我找了专人,这一趟护花的工作有人接了。” “专人?”Vivian不解,“不行,这大晚上的不认识的怎么放心,谁知道靠不靠谱。” “老婆,你怎么对我这么没信心啊。” “你就不是个靠谱的人。” 我能听到他们两人在我面前拌嘴,但一下子两个人变成四个人,还打着重影,我晃了晃眼,根本分不清他俩站在哪儿,也就完全搭不上话。 “晚晚,你还好么,有没有不舒服,是不是想吐?” 我听到Vivian在不停喊我的名字,我使劲摇头:“没事,就是有点晕。” “哎,你找的人到了没啊,”Vivian急了。 “这不来了,”陈冰指着不远处,他朝远处模糊的人影挥手,“这儿呢。” 之后我就闻到了熟悉的黑檀木松柏香,还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抱歉,路上有点堵,麻烦你们了,她不太会喝酒。” “时时时.......”Vivan狂拍陈冰胳膊。 陈冰接住她的手挽上自己:“兄弟,你的人交给你了,我先申明我可没灌,完全就是给你提供机会。老婆,走了。” Vivian还在频频回头,说的什么却一句也听不清楚。 我的喉咙口却发不出一丝声音,一阵困意袭来,眼皮自动耷拉下来。 --------------- 预告:心机时总,又开始套路了,明天有肉吃~ 26.“爹地”干我 我的意识恍惚,周围的一切人事物都跟着天旋地转,慢慢的,画面就变了。 不再是那间夜排档的门口,而是水清沙白的热带海岛,海鸥低鸣,海天一色,湿热的海风扑打脸颊,简直就是如诗如画的天堂。 海岸边坐着个男人,优雅矜贵,脸和身材还是顶配,男人一步步向我靠近,但我始终看不清他的脸,只有那股好闻的黑檀木雪松香味萦绕在我的鼻尖。 等我晃晃脑袋再一回神,大海没了,海鸥没了,眼前一片混沌,耳边依稀还能听到有人又哄又求的。 “晚晚,听话,把衣服穿上,淋了雨会感冒的.......” “我们走这边好么,那边不通......” “那不是小猫,是电线杆.......” ....... 虽然我不讨厌这股香味,但我讨厌那个声音,怎么跟时逾那个混蛋一模一样。 于是他叫我往东我偏往西,就是要跟他对着干。 后来我的双脚就腾空了,浑身绵软,没力气抗拒,像陷进棉花里,只是迷迷糊糊地不让那股气息靠近。 再一次清醒过来,我却已经躺在家里的沙发上,身上还换上了睡裙。 我来不及反应就被胃里的一阵翻滚逼得支起身子,双脚自动带着我到马桶边,一张嘴吐了个干净,朦胧间总觉得身后有人将我的头发轻提着不让它们往下掉。 我从来没想过喝醉会这么难受,虽然刚开始那股晕乎乎,轻飘飘的感觉还不错,像做梦似的,但现在却是狼狈到眼泪鼻涕一起流,胃里被绞似的难受。 我吐完,冲了马桶,胃难受,嘴也苦涩,伸手想去扯纸巾,边上却已经有人将一杯温水和纸巾塞到我手里。 我吐得七晕八素,只当是Vivian和陈冰,含糊不清地说了句谢谢,漱了漱口,终于缓过来些。 只是蹲了太久,想站起来却腿麻根本动不了,这时候一双有力的手臂搀住了我,让我靠着缓缓起身,又将纸巾用温水打湿,帮我仔仔细细擦着嘴角,动作又轻又温柔。 我迷着眼睛,笑得像个傻子:“V姐,麻烦你了。” 面前的人影没说话,一门心思帮我擦拭着,还将我散乱的头发分成三股打结扎好。 我被“Vivian”搀着回到沙发,一个劲打嗝,胃里反酸又抽搐,最后那点力气也被抽干了,继续倒回去,却又被扶起来,“Vivian”将我揽在怀里,将水杯递到我嘴边:“乖,再喝几口蜂蜜水会舒服些。” “V姐,你......你身上好臭,”我捏着鼻子往后躲,却又听话地伸出舌头去够水杯。 结果脑袋一晃,没碰到杯沿,牙齿却磕到了嘴唇,又撞到了杯子,蜂蜜水也晃了出来,疼地我直飙泪,一边打着嗝,一边还开始耍性子:“额.....痛,不.......不想喝了,这水......跟我有仇。” “Vivain”将我轻轻放下,没多久从厨房拿了吸管过来,扶着我,这次我乖乖喝下不少。 喝完我继续倒下睡,迷糊之间听到开门声。 “哥,你身上.......姐现在好点么,这得是喝了多少啊......我现在回去给你拿一身换洗的衣服吧。” “明早过来吧,别打扰她睡觉,我晚上随便将就下。” “哦,那哥有什么需要你打我电话。” ....... 昏睡前,我还在琢磨着,我到底是吐谁身上了,不会是陈冰吧,这也太丢脸了。 这一觉不知昏睡到几点,我口干舌燥,喉咙冒火,像是从火坑里逃出来,迷糊着爬下床找水喝。 等我喝完水,半睁不睁着眼睛乱摸一气爬上床,却被什么硬邦邦的东西给绊倒,直接栽倒下去,紧接着就听到一声闷哼。 我捂着额角咕哝着疼,身下热乎乎的,像是被搂在怀里,紧接着就听到一道紧张的追问:“摔到哪儿了?” 我摇摇头,其实被撞得眼冒金星,眼下胃是舒服了,这股酒劲却还没散。 借着点床脚夜灯的微光,我支起身子去寻那道声音的来源,依稀看到个男人的轮廓,好像还挺帅的,这是谁啊。 我疑惑地盯着他,没了主意,我家怎么有陌生男人? 他凑近了,眉眼清晰起来,是我熟悉的容貌。 我咧开嘴:“萧逸,你怎么出来了,我还没抽到跟你约会呢,你是不是想我咯,呜呜呜,对不起,我还没攒够北极星,对不起.......” 我明显感觉到抱着我的人怔住了,浑身紧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萧逸,是谁?”他低咒道。 我翻身压在他身上,笑得像个得逞的女魔头:“萧逸就是车王,我的哥哥,我最帅的大宝贝。” 我捧着他脸颊亲了一大口,可他却不领情,捏着我的下巴又问:“谁特么是萧逸,你看清楚我是谁。” “呜,不是么,”我往后撤了撤,他好凶,那他肯定不是萧逸,萧哥哥可是很爱护我的。 我拍了拍大腿,忽然有了答案:“你是齐司礼,嘴贱又毒蛇的齐总监。” “艹,”他一下把我从他身上推下去。 我跌在床上哭丧着脸嚷嚷着,“齐总监好凶哦,弄疼我了。” 身旁的惊悚气息吓得我一哆嗦,于是我揉了揉膝盖可怜巴巴地坐起来,喃喃着:“难道我又猜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一定不会错了。” 我爬过去,顺着他的下颌线往上摸,触到冰冷的眼镜架,这下我笃定了:“啊,是陆沉,这次不会错了。” 袒胸露乳,带眼镜,禁欲,私底下还很有占有欲,除了陆沉还有谁。 老天可真爱我,这个梦值了,今晚说什么我都要睡了陆爹。 于是我不要脸地贴上去,跨坐在他身上,指尖蹭过他的汹涌起伏的腹肌一路滑到喉结。 他却是一副生气的样子,拍开我的手,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你有完没完,睁开眼睛看清楚我是谁。” 几秒后又软和下来:“算了,你现在脑子不清楚,等明天再跟你好好算账,就一个多月你哪儿碰到这些男人,还.......” 我才不想听他废话,俯下身去亲他的喉结,亲完趴在他胸口,故意作出柔顺听话的模样,还要刺激他:“爹地干我。呜呜,我错了,要怎么惩罚我都随你。” 我就不信“陆沉”不吃这套,撒泼无赖不说,还伸出舌头,去舔他的嘴角,用舌尖描摹着他的唇形。 果然,身下的男人僵硬了几秒,浑身都烫了起来。 他那已经抬头的物件戳着我,却还执拗着不搭理我,别开脸:“你下去,乖乖睡觉,别闹。” “我不要,”我又缠上去,这么美的梦凭什么不继续。 我哭丧着脸:“爹地,你是不是不行啊,为什么不要,是我身材不够好,不够听话么,为什么不要我,呜呜呜.......我好难过。” “艹,”我又听到他骂人了。 他扶住我,一字一句带着狠意:“姜晚,你最好明天别后悔。” --------------- 11点还有一章,还在修改中~ 27.“希望你明天清醒之后,别太惊讶。”(高 “爹地”骂人好好听,还叫我的名字哎,可惜是在梦里,要不然我能跟乔涵炫上一万年:爹地骂我了,爹地好帅。 都怪乔涵上两周硬拉着我入坑这个游戏,一开始我本能抵触,结果玩了一天后,简直就是欲罢不能,脸上除了傻笑就是傻笑,还连着几个晚上做梦都是五个男人,但没有一个梦像今天这么真实。 我还在装模作样,抽抽搭搭摆出可怜样,心里却委屈得不行。 亲也亲了,撩也撩了,他却还在矜持,看来不拿出点狠活是不行了。 我故意又慢又矫揉造作地脱着睡裙,两团白兔卡在边沿,一跳一跳的,就是不出来,愣是要演出犹抱琵琶半遮面。 “爹地,你真的不想试试看么,我胸很大的,”我抓着他的手摆到我的胸上,分明能感受到他喉结翻动的声音。 他的手好烫,指尖触到我的乳粒就能让我浑身战栗,酒后那股酸沉乏力一晃而散,反而无限扩大了身体的每一处敏感点。 他的手被我带着揉搓两团乳肉,却依旧不主动,克制又矜持,他越这样我就越想要。 我不管了,决定主动到地,又贴过去亲他,这一次他没躲,像是等着我送上门,待我的舌尖刚一露头,就霸道地破门而入,戳着我的软腭,叼着我的舌尖又吸又吮着不放。 我被他亲得透不过气,往后躲,他就拖住我的两边屁瓣,将我往他的胸膛挤,像是要将我揉碎了,融进他心肺里。 他粗粝的指腹在我的脊背上游走,落到脖子上,滚烫的掌心掺着隐忍,轻轻扶住我的脖子,头往下偏,舌头如同水蛇般灵活,无孔不入地舔舐轻咬着,酥酥麻麻的触感一刻不停地刺激着我的每一根神经。 我搂着他,闭着眼哼哼唧唧,任凭他吃着我的两团乳头,嘬着我的乳晕,呼出的热气不断炙烤着乳粒越来越膨胀。 我的水流了不少,打透了底裤,也湿润了他的物件, 他那一根巨物正卧在我的湿乎乎的蚌口之间蛰伏着,只是轻微地动了下,我的穴口就像是认了主似的败下阵来主动咬住。 他不进去,就在洞口磨我,我扭了扭腰,等不及,只想快点被填满,嘟着嘴求他:“爹地,快点干我。” 他咬住我的耳垂,又转到我的唇上:“我没带套,今天不行。” 我抿了抿唇,小声说:“床头柜第一格抽屉有。” 他的唇骤然离开,语气冷了:“你买的?” 我不说话了,他又来咬我舌头,还掐着我的腰上的肉,我认输,坦白:“Alex送的......临别礼物。” 他哼了声,侧身去翻找,我听到稀稀拉拉的拆包装声。 他怎么又生气了,我有些苦恼,睡陆沉好难,爹地真的好磨人。 我不管,我不能让爹地这么不尽兴,于是抓住他正在戴套的手,低头咬住,用嘴叼过来:“我给你带,别生气了,好不好。” 舌尖蹭过他的马眼,他舒服地一挺,腰上的腹肌更硬了。 我用嘴给他带上,套上突兀的颗粒蹭过我的舌尖,好奇异的触感,也不知道Alex送的是什么高级装备。 他把我拉起来,吻住我:“今天这么乖,要什么奖励?” 我已经湿得一塌糊涂,脸埋在他的颈上咬着:“要爹地狠狠干我。” 等我说完最后一个字,他已经抬起我的屁股,将他的宝贝整根送了进去。 屋里很暗,我看不清他的眉眼,但我知道一定是充满占有欲的意乱情迷,因为他的宝贝在替他传达所有的情欲。 “啊,嗯......”我媚叫出声,不仅仅是因为被瞬间填满的火热,还有那带着磨砂颗粒感的凸起蹭过我的内壁软肉,带起的一波波潮涌般的快感,又热又痒,百爪挠心一般,伴随着每一次深入不断扩大,不断蔓延。 他一边毫不留情地撞,一边沾了我的体液抹到我的阴核上揉搓着:“你朋友送的东西真不错,回头要好好谢谢他。” “嗯嗯,啊......不行,别......别这样,太快了,”我被这猛烈的刺激感逼得无路可退,想要,也想逃,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好,”他躺下来,双手固住我的腰,拍了下我的屁股:“今天你做主,自己动,想怎么干我都可以。” 我和时逾在一起的时候,很少有女上的姿势,他永远都是控制主导权的那一个,我却永远只有被压,和被折磨的份,哪怕高潮也是被他强制引导,毫无自主权可言,然而今天这场梦里的欢愉却给了我完全不同的自由感。 我听他的话,开始试着自己动,扭着腰让那根肉棒更能为我所用,恰到好处地磨着我的G点,让快感无限延长。 我听到他的低吟,更爽了。 他叫得真好听,就好像是我在干他一样。 我享受主导的快感,享受身下人的喘息和隐忍,也享受折磨得他欲罢不能。 我不让他射,他就只能乖乖伺候我,直到我高潮。 但这个姿势没多久我就累了,一点都不想动了。 “小东西,体力不行啊,”他的声音里掺着笑意和逗弄,吻在我的鼻尖上,又带着我下床,抬起我的一条腿,再次挤了进去,直往最深处顶,我的身体又热了起来。 “舒服么?”他问。 密密匝匝的吻在我的身上铺开,温柔又虔诚,磁性的声线混在动情抽拉作响的体液声中,像是掺了催情剂。 我在他的深入浅出中失了神,呻吟着,颤抖着,重复着:“好舒服,舒服,嗯......不要停......” 那些凹凸起伏的颗粒像是活的一般,不断研磨着肉壁的褶皱,麻痹了我的意识,放大了我潜在的渴望。 穴肉奋力包裹着那团撞入的巨物,迎合着,鼓舞着它动得更快。 我叫得愈发动情,他也撞得更狠,但又恰到好处地把控着力道,不让花穴承受不住,直到剧烈的酥爽感直通全身,我仰着头喊不住一个音节。 他知道我要到了,按住我的小腹,让我的高潮来的更快更猛。 我呜咽着抽搐,一波触电般的颤栗直接把我送上未知的彼岸,大脑失去了意识,只能听见自己大口大口的喘息声,还有穴口不断翻腾出的炙热液体。 高潮后我浑身无力,瘫软下来,站不稳被他圈进怀里,他又加快抽插,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低喘着释放出来。 这一场欢爱,充斥着温情和畅快。 我好累,但也好爽。 我瘫倒在床上不肯动弹,他帮我仔细清理下边,清理完又把唇贴上来亲了口。 我不好意思地合上腿,侧过身,他又把我翻过来,拿热毛巾帮我擦身子,擦脸。 我嫌烦,不肯配合,他还好声好气地哄我:“乖,出汗了不擦干容易感冒。” 等我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的时候,嘴里还念叨着:“终于睡到爹地了,原来爹地这么温柔,一点都不像时逾那个混蛋那么粗鲁,我绝对不要再跟他做了,他太坏了.......” 身上的被子将我裹得严丝合缝,我舒服地翻了个身,恍惚间却听到身边传来一声低叹,似笑非笑的:“那就希望你明天清醒之后,别太惊讶。” ----------------------- 时总:我特么就是个纸片人的替代品。 晚晚:要不是我喝醉加纸片人老公上头,你以为自己有机会........ 28.误会也是难免 我当真以为这是个极其香艳的美梦,只是惊异于一场宿醉的迷糊劲居然能把春梦的效益发挥到如此大。 哪怕已经半醒,我还是辗转着不愿意睁眼,直到前胸后背,以至于全身都触到了被子的质感,才猛地挖开眼睛,掀开被子。 “我去......” 入目可见的先是全裸的自己,空空如也的另一边床位,以及床单上水渍干了后的一团团褶皱。 几秒之内昨晚那些美好的画面就碎得稀烂,与此同时我也猜到了陈冰口中的“专人”是谁。 几白种念头在我脑海中像烟火般炸裂,顺便将我蚕食的最后一点自尊也炸得粉碎。 我很希望自己记不起来,就当是酒后乱性,但很不幸,这一刻我还能清楚得记起昨晚自己有多主动。 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不仅把自己的flag打破,还是霸道硬上弓的那种。 我将自己尽可能埋进被子里,像个鸵鸟,闭上眼睛,捂住耳朵。 再抬头的时候,连着做了三次深呼吸,强忍着想把自己掐死的冲动从床上起来,换了套居家服,打开房门。 还不停给自己洗脑:反正人也走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事与愿违,就在房门打开的一瞬间,我傻眼了。 趁人之危的混蛋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坐在餐桌边吃着我买的三明治,喝着我手磨的咖啡,没事人似的刷着手机。 不仅如此,更让我无语凝噎的是这人就下半身围了条浴巾,上边什么都没穿,也没戴眼镜,这让刚做好心理建设的我分分钟破防,心里那条刚筑起的豆腐渣工程堤坝,立马被冲塌。 于是我选择保持沉默,简单洗漱后,躲到冰箱前开始翻找食物,刚拿了瓶冰水,就被抽走了。 时逾将冰水放回去,关上冰箱门,指了指烤箱里的热牛奶和切片面包。 他的表情看上去像个没事人,我的胆子也就大了点,可等我从烤箱里取出牛奶和面包,他就堵在那里不让我过,狭长的桃花眼里镶满了打趣的意味,脸也越凑越近,眉眼如画,旖旎到我的心开始狂跳,心虚掩不住。 毕竟昨晚是我全责,嘴里说着再也不会跟他睡的狠话,结果自己却送上门去,还撒泼打滚求他干我。 恐怕再也没有比现在更尴尬的瞬间,但我知道躲不过,低着头不敢看他,嘴里像含着水,含含糊糊的说了声谢谢想糊弄过去。 他哼了声:“那我倒想问问,现在谢的是谁?萧逸,齐司礼,还是陆沉?” 我总觉得听到了好大一股醋味,有点好笑,也暗爽,没想到时逾也会有当肉替的时候,憋着不让自己笑出来,强装镇定:“那什么......昨晚谁送我回来,谢的就是谁。” 他的眼睛瞪大了几圈,凑到我耳边咬牙切齿着:“胆子越来越大了。” “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我又没逼你,”我也顾不上要脸了,反正这一局走到这儿,不能让他占上风,“你送我回来,我说了谢谢,但又不是我求你送我的。至于昨晚,我脑子不清楚,后果你自负。” 时逾像是没想到我会先发制人,气得胸肌直抖。 他不让,我就站在那儿吃,一口面包,一口牛奶,完全就是个爽完,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渣女。 但我觉得舒坦,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以前怎么对我,我只是还回去而已。 一片面包下肚,胃里舒服了,我底气更足,他不甘心自己被当肉替那是他的事,他又不是我的谁,有什么资格生气。 这么想着,我就更加理直气壮,灌下最后一口牛奶,开始赶他:“我要工作了,你的脏衣服到时候我帮你洗好交给李斯。” 他的舌尖抵住上颚,在口腔转了圈,慢慢吐匀气,像是在强忍着情绪,但眼神依旧死盯着我,一步步逼近,手臂撑起,将我困在角落,呼吸带动着起伏的肩头,潮热的呼吸洒在我的脸上,衬得他更像头发狂的野兽。 几秒后,却像是泄了力,无奈道:“你现在是真知道怎么气我。” 他看我眼神闪躲,一只手拖着我的腰,另一只手插进我的发丝,褪下发圈,我的长发顺势散开,他又施力轻扣住往前推,送到他面前,温柔地舔上了我的唇角。 我负隅抵抗,他却吻得愈发缠绵,像是在提醒我昨晚的画面,他也描了遍我的唇形,说:“我喜欢被你霸王硬上弓,但你让我当纸片人替身我很受伤,出力的是我,爽的是你,我却还要被你大清早赶出去,好像不太公平。” 他脸上的皮肤自带白皙珠光,白里透红,眼神负气受屈又可怜,一点也没有平日里那副冷心又冷肺的嚣张淡定模样。 “是你自己趁火打劫的......”随着他手掌的往下游走,我的呼吸不由自主加重,但还是维持着表面的自如。 “好,是我趁火打劫,我的错,”最后一个字直接被他卷到我们纠缠的舌尖津液中融到一处,情欲十足。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已经滑到了我前胸,捏住了右边的乳珠,呼吸搅弄着我的企图维持的平静。 “那你舒服么?” “我全忘了,”我咬紧牙关。 “哦,那正好再回忆一遍,我不介意再当一次替身,只要你还有力气喊得出别人的名字。”他的手又滑到另一边乳珠,包裹住,揉捏着不放。 他的眼神变了色,我下意识害怕,怕他又要像以前那样惩罚我,于是奋力挣扎,还咬他:“你走开,混蛋,别碰我。” 他怔住,停了下来,手退了出去,将我的衣服整理好,又在额头留了个吻:“好,不碰你。” 我盯着他浴巾下隆起的那一块,他勾了下我的鼻尖:“别看了,再看我不能保证不混蛋了。” 我迅速挪开视线,轻咳了声,转移话题:“你和陈冰认识对么?所以我的工作是你偷偷安排的,你早就知道我要回国。” 他也不回避:“是,不过只是牵线引荐,别把我想得这么厉害。阿冰是个生意人,亏本的买卖他不会做的。” 我脸上稍稍松弛了几分,这才对上他的眼神,只是他那道炯炯的视线太过灼热,我转头去接了杯热水,边喝边问:“那施薇呢,现在和你什么关系?” 他眼里含笑:“吃醋了?” 我皱眉:“幼稚。只是想确定下站队,既然之前的事都说开了,我们也两清了,我也不希望跟你再结仇。” 他凑到我耳边,低低的声线炙烤着我的脸颊:“我从来都是站在你这儿的,施薇的事交给我好么?” 我不屑:“这是我自己的事。” “我知道,”他神情认真了起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继续,但光你的那点筹划起不到什么效果,施薇背后有人,你的打击报复最多是点皮外伤,动不了她。” 我的心里沉下几分,抬头望向他:“帮我,你图什么?” 他撩起我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腹在我的脸颊上摩挲:“我要你不行么?” 我才不信,他只是想继续折磨我。 我放下杯子:“要是你想继续折磨我......” “我说了,我会改,”他俯下身,追着我的眼睛,直直地凝视着我,眸光微颤,“晚晚,我们之间有太多误会,那天你说了你的部分,那我也补充一些我的,能听听么?” 我挑眉,示意他说下去。 他垂眸,半扇睫毛打下来,却也遮不住目光中的凛冽:“你知道那时候我妈正在积极想和我爸离婚,我们努力了很久,但总是卡在最后一步,得到的结果总是夫妻感情还未破裂。” “那时候我没照顾好你,害你受伤住院,你爸妈私下找过我,逼我先放手,我没有答应,你爸爸很生气,也撂了狠话,”他低着头,握住我的手,包进他的掌心里,却在微微颤抖着,“那些话,不怎么中听,也有威胁的意思,还提到了我爸妈的离婚官司。” 我瞬间揪了心,猜到了大概。 “后来有一天,我和我妈从法院提交完最新的证据出来,在门口看到了你爸爸正和主理我们案件的其中一名书记员说话,而后又跟我爸的那位代理律师打招呼。你知道我爸的,他那点钱,哪儿来的能力请律师,又怎么可能知道该怎么在法庭上申辩。” “于是你就怀疑是我爸在从中作梗?”我挣开他的手,一下子就火了,冲他喊着。 他拧着眉,没有否认:“是,我是有怀疑,但也不确定。直到那一次败诉后,那位书记员暗示我妈,是你爸的参与让这场官司呈现一边倒的局势,那些伪装和说辞是有人教的。” “所以你信了?”我的声音提高了几度。 他不说话了。 我叹了口气,捏紧拳头,指甲陷进肉里,几乎要掐出血,一腔的怒火无处发泄。 这中间一定有人作梗,但绝对不会是我爸。 我知道不能怪时逾,他们那时候也是完全的走投无路,求助无门,亲戚也都嫌麻烦怕他们借钱。 所有这一切汇集在一起,误会也是难免。 29.“宝宝,我想喝水”(高h,坐脸,口交) 我背过身,不想看到时逾的脸,也想从刚才沉闷的过往中稍稍透口气。 他从后面抱住我,嗓音哑哑的:“对不起,我那时候......” “这也不是你的错,我爸是去问了情况,但我相信我爸不会做这种落井下石的事情,他只是想让我们分开。”我打断他,无奈却也能理解,在这件事上,他没有需要道歉的必要,他也是受害者,我不会怪他。 “那时候,我妈还在化疗,离婚的官司一直打不下来,她情绪不稳又住院,然后你又不见了,我......我.......我真的崩溃了,”他滚烫的泪打在我的锁骨上,也滴进我心里,灼了一大片。 我忽然就明白了再见面的时候他为什么会是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只因造化弄人,我们都恨错了人,恨不过是最无力的反抗手段,激烈又残忍,才推着我们越走越远。 “我是混蛋,你骂得对,想尽办法去找你欺负你,却没想过回头去查以前的事。”他哽咽着,攥住我的手臂,将我转过来面对着他,“乔涵骂了我后,我去查了很多过去的事,所以那晚在伦敦大醉了一场。” “你查到了什么?”我问。 “那个书记员,是施薇的小姨,我爸的律师也是她小姨帮忙介绍的。” 时逾只是点到为止,我就已经恍然大悟,这个疯女人还真懂得物尽其用,得不到的就毁掉,毁掉了说不定就能得到,真是算得精。 我无奈:“她大概以为,到时候能借着这层关系装好人,再接近你,反正不管怎么样,你和我爸的误会也结下了,我也出国了,我们的误会是说不清了。” 他点头,阴鸷的暗芒缀满眼底:“她的手段还不止,包括告诉我爸你学校地址,还有举报你爸爸争取给学校的自主招生名额,她做的孽太多了,我不会放过她。” “是,她一直都准备好了成为压垮我们的最后一根稻草,只是我们自己不争气,”我冲洗着盘子里的面包屑,炳如观火。 “晚晚,我没办法跟你两清,六年前我把心掏给你之后,就收不回来了。你走了,我也只剩下空壳,我想赚钱,不仅仅是为了《潜行者》,我还想去找你,不管你在世界哪个角落我都要去找你。我就是混蛋到底了,死缠烂打也好,没名没分也好,只求你再我个补偿的机会好么?” 他恳切地求着,我却失了神,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松开我:“你不用急着回答,我不是想逼你,要是你真的不能爱我,到时候我会走的。” 看惯了他翻脸无情的样子,现在这副可怜劲倒是让我说不出狠话。 Alex说我吃软不吃硬,还真是说对了。 他看我没说话,又黏上来亲我,抓着我的手去搂他的腰,抚过他的腹肌,人鱼线....... “老实点,我还没想好,我们的事以后再说,现在不想提,”我啧了声,想跟他保持距离。 他却开始耍无赖,带着我的手去摸他已经硬了好久的宝贝,眼神里满是期待。 他好烦,我不想理他,来了脾气:“你别作死,很闲么,不上班么?” 忽然有种更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我好像又看到大学时候刚刚开了荤的时逾,一有空就缠着要,越是狭小危险的空间就越兴致勃勃。 “我不能这样去上班,”他低头看了一圈,没戴眼镜的眉眼显得更深邃柔和,恳求的眼神也愈发露骨。 “那你自己解决,”我不耐烦了。 他又把我拽回怀里,眼神落到我的嘴上:“帮我吃出来,我就放过你。” “你要不要脸?”我失声叫出来。 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上面的嘴,还是下面的嘴,你自己选,”他挑眉,一脸的十拿九稳,硬的说完又来软的,“宝宝,我想喝水了,真的好想,我不白让你辛苦,好么?” 我不明所以:“那你自己去喝呀。” 他摇摇头,眼神往下滑:“要喝你下面的水。” 艹,我噌的一下脸红透了,心里开始犯浑松动。 他的口活太好,光是想到那个画面,下面就开始条件反射地流出水来。 他洗了手后,拉着我进了房间。 青天白日的就在想这档子事总让我觉得羞耻,但他却能做得没羞没臊。 他解了浴巾,又脱了我的衣服,回归了昨晚我们赤条条的样子。 他的宝贝高高挺立着,他却躺下来,对我说:“坐上来。” 我还在扭捏,他伸手将我拉了过去,让我扶着床板跪在他脸上,鼻尖喷洒的热气浇在我闭合的穴口,没几秒,蚌口就自动为他打开。 他拿鼻尖蹭了蹭,拨开阴唇,光是舌尖蹭了一圈,就带出不少淫液,我受不了地想躲,他却扒着我的屁股往他脸上贴,又分开我的腿,让我直接坐在他脸上,这一瞬的刺激无与伦比,我叫了出声。 我听着他喝水的声音,感受着他的舌尖不断往肉壁里戳弄,模仿着性器的抽插,呼吸洒在阴蒂上,带出来的震动和热气吹得肉粒一阵酸麻。 我的腿软了,撑不住往下滑,嘴里求着:“呜呜,不要了,不要了.....” 他却吃的更大声,粗粝的舌苔蹭开媚肉,剐蹭着内壁,时快时慢,把持着节奏,源源不断的快感顿时湮没了我。 我关不住喉间的躁动,媚叫出来,跟着拧动腰身配合他的舔弄。 直到他拿牙齿轻嗑了下我的阴蒂,过电般的痉挛迅速袭来,我的手本能抓着他的头往穴口送,下边的小嘴使劲收缩,吐出一股股的暖汁。 他尽数喝下,还喝得津津有味,意犹未尽。 我以为这就结束了,没想到他还将手指伸了进来,先是一根,紧接着第二根,我的肉壁原本就因为刚才的高潮变得又湿又敏感,被他的手指继续深入抠弄,没多久快感又来势汹汹。 他一下就找到了那一小块凸起的褶皱,不断刺激摩挲着它,嘴唇还贴上去,含住阴蒂,一下下重重吮吸着。 “嗯,啊......” 两重刺激加持下,我失了魂,揪着他的发丝,感受着下体酸胀无比的癫狂,下一秒,喷出的汁水就尽数洒在他的脸上。 他闭上眼,张开嘴去迎,脸上全被打湿。 潮吹之后,我瘫软在一旁,他翻身压上来,硬到发烫的宝贝戳着我的穴口,求着:“它说想我。” 我羞死了,用手遮住脸:“说好了用嘴的。” 他轻笑:“好。” 他翻身下床,从我下面又带出些体液,就着自己手撸动了几下,向我证明它的宝贝就那么雄赳赳地等着我。 我喘匀了气,认命地蹲下身,等我张开嘴吃到他的宝贝,那种抵触感就荡然无从,我开始主动贪婪地舔舐起来,像是刻进骨髓里的熟悉感。 他的宝贝又大又烫,赤红的茎身上还盘桓着交错的血管,刚开始有些难进,带出些口水后我终于觉得嘴里舒服了些。 他很自律,一直吃的很健康,肉棒一点没有腥味,我熟练地吞吐着,手嘴并用,舌尖有意无意地蹭过马眼,手还来回撸动。 他捧着我的头,在我每一次深喉的时候都会发出低喘,又在我蹭过他马眼的时候浑身颤栗。 我故意放缓节奏,他开始着急,眼里变了色,把他的宝贝更加急切地挺进我的喉咙,我吃不下,呜咽着开始拍他。 他把肉棒抽出来,带着我的手撸动了几下,伴着急促的低吟,射在我的嘴边。 我也很识相地舔掉,一并吞了进去。 还让他看我在吃他的东西,他眸底有猩红,宝贝又渐渐抬头。 我站起来穿衣服,他无奈,眼睛眨了眨,像是在求我。 我才不管他,径自往外走,只对自己怎么会又破戒一阵头疼。 时逾真的像罂粟,哪怕我已经发自内心想要抵触,还是会沦陷。 甚至让我开始不满足于当下的欢愉,我开始想念那些道具,那些被蒙上眼睛,塞住嘴被强制送上高潮的画面。 我很烦躁,躲到厨房冲咖啡。 我想我一定不爱他,只是身体太习惯和他做,习惯成自然,渐渐上了瘾,可既然是瘾,就一定戒得掉。 李斯来给时逾送衣服,一直贼兮兮地笑,我瞪了他一下,他就乖乖躲到一边。 我进屋,把那套重得要死的西服扔给他,又面无表情地回到厨房。 时逾换好衣服出来,边打着领带边要亲我,我躲开,不让他亲。 他硬来,借着身高优势还是亲到了,眼里亮晶晶的。 我愤愤不平地瞪他,他却一脸笑意:“晚上一起吃饭么?” “不吃,”我背对着他。 我今天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一点都没胃口。 他揉了揉我的脑袋,在我的发间亲了下:“真想每时每刻都跟你在一起。” “每天都能干你。”他又在我耳边小声补了句。 “小心精尽人亡,”我端着杯子出去。 他一脸无所谓:“我求之不得。” “咳咳,”李斯红着脸在门口提醒着。 我更烦他了,坐到电脑前,不再理睬这个脑子里只有这件事的混蛋。 “晚上见,我来做饭。” 时逾走了,这次他走了,我却没觉得轻松,反而心里空了一块。 我快速晃走这个念头,准备开始工作,一转头却开始在冰箱里翻找要不要再买点食材。 30.“听懂了,你说你想我了。” 我今天破天荒地直播了一整个下午,今天是爱情类主题专场,直播间的粉丝们都在嚷着聊些禁忌的话题,呼声不断,兴致高涨。 周五的下午,烦闷了一周的紧张工作学习生活即将收尾,所有人的心思都野,直播间里比平时也更闹腾些。 在抽完一轮下一任,正缘和桃花后,这些普普通通的话题已经不能满足大家的胃口,还剩下半小时我就要下播了,所有人都在此起彼伏地嚷嚷着不够刺激。 于是冒着被禁播的风险,我问大家想不想看看自己潜在的XP,想看的可以扣1。 然后就是满屏滚动的1,我笑了:“一群小妖精。” 有粉丝立马跳出来:“这还不是因为追的up主不正经。” “好好好,我不正经,”我一向说不过她们,于是专心洗牌,分出四组,又放了参照物,参照物是乔涵送的形态各异的黑玫瑰冰箱贴,特别适配这类话题。 分完组,我又按捺不住好奇心,偷偷在心里选了第四组。 翻开牌,前面三组都各有各的玩法套路,有追求野外狂放的,有女王范只爱被跪舔的,当然也有出乎意料的对这方面完全没兴趣的。 讲到第四组,我已经看不清直播间刷屏的留言,只担心自己会不会就此封号。 翻开第四组的牌,我的心也跟着怦怦直跳,弄不清自己到底在紧张什么,期待什么。 三张牌依次翻开,我差点忘了呼吸。 节制逆位,倒吊人,圣杯侍从。 我顿了几秒,脑中浮现出一幅幅被时逾吊起来,蒙上眼睛,塞住嘴.......一连串的画面。 评论里都在催我解释,我却对着牌面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自己说着最讨厌的那些画面竟然会是自己潜在的XP。 我清了清嗓,开始解读:“抽到这组牌的小可爱们口味就比较重了,节制牌逆位,在那方面会更倾向享受对方的野蛮粗鲁,内心享受失衡,失去节制的快感,注定不走寻常路。吊人出现在这里也有很强烈的画面感,看画面就能知道暗示着悬挂捆绑,当然还包含一些未知的刺激,大家自行脑补,不展开了。圣杯侍从的话,很明显是你希望有一个人能成为这一切的执行者,总结这一组的话,咳咳,是被那什么的一方,并且越禁忌越刺激,温柔缠绵的反而会腻。” 我发誓我有好好洗牌,也在洗牌的过程中尽量抽离自己,但就像乔涵说的,牌面的信息不管出来后有多离谱,总能潜移默化地对应到抽牌人本身试图掩藏的心底诉求。 我强撑着解释完,头皮发麻,说不出的虚乏无力,一股前所未有的惊恐感席卷而来。 于是匆匆和粉丝们告别后下播,冲到洗水台前,打开龙头,捧起冷水就往脸上浇,重复了几次。 脸上的温度下来了,心里的那簇火却怎么都熄不灭。 我对自己说,我不可能喜欢这些,一定是跟时逾在一起久了,被他带坏了。 可大脑又在向我传递证据,早上的某一刻,我确实已经在怀念那些玩具了,甚至还有他手里的鞭子。 痛,却也爽。 手机在响,我匆匆擦了把脸,看到是乔涵后,松了口气接起来:“今天这么早下班?” “没呢,今天要赶一篇稿子,现在出门买杯咖啡,哎,又是要通宵的节奏。” “可怜的娃,周末请你吃饭。” “Mua,爱你,哦对了,我是想问你刚才的那个问题,你选了哪组呀?”乔涵贼兮兮地问。 我装淡定:“我没选。” “撒谎,”乔涵斩钉截铁,“我可是你的塔罗启蒙老师,你在老师前面还想遮遮掩掩。” 我不说话了,那头却传来银铃般的笑声。 “晚晚,你选了第四组,我没说错吧。”乔涵步步紧逼。 我很微弱地嗯了声,被戳穿后,脸上滚烫。 她却淡定:“其实我很早就帮你抽过牌,所以你逃不过的眼睛。我还帮时逾也抽过,啧啧啧,你俩真是绝配。哎,你们俩,以前,有没有试过?” “什么呀?” “就那些捆绑,之类的。” “咳咳,那什么我还有点事......” “啊哈,你不说那就是有,哎,果然,牌面诚不欺我,”乔涵大声感慨,“宝贝,你可真是让我的这个周五无比精彩刺激。” “去去去,赶紧工作去,”我不想再听她继续打趣。 “别害羞嘛,大家都是成年人,有点爱好有什么。对了,那个晚晚,周末能不能求你帮我个忙呀,换我请你吃饭呗,吃什么你挑。” 我认识乔涵这么多年,自然熟悉她的套路,她古灵精怪,变脸比翻书还快,脑回路还清奇,心里一万个主意。 以前她总是会在放学后溜到文庙的小说店,窝在那儿偷看耽美小说,却总跟她爸妈说是跟我出去复习,次次让我帮她打掩护时候用的就是这种口吻。 “说吧,合情合理的我就帮。” “必须合情合理,”她声音转了个弯,酥酥软软的求着,“拜托了,晚晚,我真的真的真的只能找你了。” “说。” “就是就是......我爸妈逼我去相亲,我都推了好几次了,他们这次可真是下死令了,我要是不去就又要左右夹击念我,还把我爷爷推出来,我现在里外不是人。” “你想让我陪你去?”我心想终于也逮着她蔫头蔫脑的一次。 “不不不,我想求你帮我出场。”她迅速说了一遍。 “亏你想得出,”我无语,“相亲还能替啊。” “怎么不能,”她居然还理直气壮,“我周六要加班嘛,这个采访约好了不能再拖了,但不去的话这次真要鸡飞狗跳,求你了,好晚晚,你就出个面,然后随便找个理由帮我拒绝了,行不?你知道我妈那张嘴的,一说起我来就机关枪似的停不下来,我真的分分钟死一半脑细胞。而且他们说了,我要是不去,就不同意我之后搬出来自己住。晚晚,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拜托了。” 我哭笑不得:“我认识你真是倒八辈子霉。” 她一听我没拒绝,立马欢腾起来:“晚晚万岁,我请你五顿饭,加每天的咖啡,外加一场话剧表演怎么样?” “哟,请替身下血本了?”我故作嘲笑。 她在那头傻笑着:“那必须,为你花钱我心甘情愿,有你真好。” 我直摇头:“有你我屁事可真多。” “么么哒,你明明最爱我的。” “行行行,我去,时间地址发我。” “晚晚万岁!” “打住打住,耳膜要破了。” 挂了电话,我一看时间已经六点,忽然想到时逾说晚上会过来。 “管他干嘛,”我抱着ipad进了厨房,准备做碗番茄面。 等我边吃边追完几集韩剧,时间已经到了八点。 时逾来了电话,我没接,任凭电话响了很久,也不知道哪儿冲出来的一股无名火,就是不想搭理他。 他又打了一个,我才慢悠悠接起来。 “晚上有个会,没办法给你做饭了,我发誓一定补偿。” 他的声音里透着无奈,却依旧能打着转得撩人。 “哦,”我望着天花板,不敢说没有一点失望。 “生气了?” “没有,本来就没等你。” 他轻笑,鼻息透过听筒递到我耳边,我耳朵好烫,下意识心虚起来:“没事我就挂了。” 我很烦自己没来由的小女孩娇羞,只想迅速结束这场对话。 他喊我:“晚晚。” “晚上,我能过来住么?” “不能,”我拒绝得很彻底。 “那明天中午请你吃饭看电影补偿来得及么?”他又问。 “明天没空,”我的指尖绕着发尾,一圈圈地转,听他着急的样子有点小雀跃。 但他是时逾啊,他又能柔软多久。 “好,那我周天过来。”下一秒,他又开始自说自话。 “我没同意。” “你心里同意了。” “听不懂普通话么,我,没,同意。” “听懂了,你说你想我了。” “有病.....挂了。” 答非所问,我不想再听他胡扯,准备挂电话,他又喊住我:“宝宝,刚才直播的最后一个问题,你选了哪组?” 靠,我没忍住轻骂出声,这下不是脸烫,是浑身都烫了。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所有认识的人都看我的直播了么?还都知道怎么让我难堪...... 他约摸是听到了,语气里黏黏糊糊的程度开始变得更让我讨厌:“我猜,是第四组对么?” 我没回答,只剩下喘气声,手僵了,居然做不到立刻挂电话,也做不出反抗的回答,好像在等着他继续催眠我的大脑。 他换了气声,凑近话筒,一点点勾着我:“半天没见,想我了么?” “想你个鬼,”我用最后那点神智挂了电话,尾音落下前还能听到他的笑声。 电话虽然挂了,但急促的心跳,和潮热的脸颊,还是出卖了我的心虚。 我好像真的开始想他了,想这个混蛋,也想那些混蛋的事。 ------------- 今天大概只有一章,来姨妈了,瘫了......... 31.我注定逃不出他的掌心 我不能任凭自己堕落下去,时逾的声音,甚至是呼吸,现在居然都能在我平静的心海里掀起万丈波澜。 这样下去太危险,我立马冲进浴室,拧开花洒,脱光后站了进去,让洒下来的热水洗涤浑身的燥热,以及脑中仿佛活了一般野蛮生长的欲望。 凭什么时逾三言两语就能将我好不容易筑起的防线击溃,这世上就没别人了么,怎么就偏要跟他纠缠,我到底是有多空虚寂寞。 可转念一想,我才回国多久,事情又多,根本没心思玩乐,交友圈狭窄也是自然,说不定等稳定下来之后会好一些。 于是我又坐回桌上,洗了牌,想看自己接下来会不会有桃花。 这次倒是出乎我的意料,还真有桃花,看着还不小,而且就在最近一周内,我突然有了期待。 十点,时逾真的没有出现,也没有再骚扰我,但李斯过来了,给我带了新鲜的三文鱼腩和北极虾,还有一份热腾腾的鳗鱼饭,一个劲道歉:“不好意思啊姐,我今天在青浦,过来一路堵车,在日料店又等了很久,今天周五,外出觅食的人可真够多的。” 我接过他手里的东西:“辛苦了,我刚吃过,你还没吃吧,要不坐下吃点。” 李斯狂摇头,脸上挂着汗,眉眼间的兴奋劲挡不住:“我吃过工作餐了,姐,这都是给你的,时哥千叮咛万嘱咐要我送来的,都怪我给耽误了,你别怪时哥,时哥今晚肯定得通宵,今晚要是成了,下周我们就有好消息了。” 我点点头,装作漠不关心。 李斯却是个嘴快的:“姐,时哥最近是不是表现还挺好的?他其实最近忙到饭都来不及吃,但不管多忙,都乐呵呵的,我感觉他真的不一样了。” 我才不会心疼他,只是不喜欢一直白拿他东西,于是把鳗鱼饭和一盒北极虾递给李斯:“我明天中午有约了,吃不掉,你送去给他吧。” 李斯笑开了:“好嘞,我这就给时哥送去,他知道一定开心死了。” 我抽抽嘴角:“不许说是我送的。” “哦,”李斯拉下脸,无辜地眨巴了几下眼睛,“那好吧,姐,时哥马上就能摆脱壹云了,到时候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那我走了。” “嗯,路上小心,慢点开车。” 我关上门,一阵唏嘘。 希望吧,希望时逾和《潜行者》都能遇到新的伯乐。 自《潜行者1》上线以来,我就一直在默默关注,1和2的所有地图玩法我几乎倒背如流。 这款游戏是时逾的心血,从当初还只是个在纸上的雏形,我就已经翻看了无数遍,又在时逾的影响下一点点进入这个陌生的世界,直到完全沉溺。 虽然我对玩法并不擅长,但在人物设定和配色上还有些想法,也跟着给出了一些改进建议。 时逾很重视我的建议,对于一些女性的NPC设定做出了修改,当然也在地图上设置了一些只有我和他知道的彩蛋。 让我惊艳的是,这些改变最终都完完本本得呈现在《潜行者》最终上线的游戏中。 他曾说过,这是我和他一起完成的游戏,所以当我在游戏的制作者名单最后看到JW的缩写,总是会抑制不住地激动。 大概没有人知道,完全就是个局外人的我,却对这款游戏的玩法和设定了如指掌。 也没有人知道,在利兹那几年孤寂落寞的日子里,除了Alex,就只剩下《潜行者》能唤起我最后的勇气。 当然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想到了借着《潜行者》设下圈套,引诱施薇上钩。 我上了b站,施薇置顶依旧是几年前的游戏视频《潜行者1amp;2,你真的玩对了么?》,她正是依靠这条视频几年前脱颖而出,小火了一把。 那条视频直接将她推向了游戏领域女up主的顶流位置,也给了她脱胎换骨向网红转型的机会,当然也为她带来了不少机会和财富。 而这条视频,接连着她的另外几条爆款视频,都是我在外网匿名发布的。 也是我熬了几个通宵,玩过全程加录屏,再配上后期制作后上传的。 只因为那个游戏网站十分小众,且要挂梯子才能看,国内关注的粉丝非常少,所以她才能那么肆无忌惮地剽窃过来,配上自己解说后,直接标上了她的名字。 我当初也是无意在b站上闲逛看到她的身影,穿着暴露,搔首弄姿地在直播玩《潜行者》。 于是我赌她还在无止境地发疯,很庆幸,她也确实还陷在这场无限循环的梦里,想都没想就一脚踏进了陷阱。 我不知道她到底在执着什么,就为了赌一口气,向我炫耀自己完全有能力得到时逾的青睐? 难道她的世界就没有别的事可做,别的人可想?我不觉得为了一段求之不得的爱情就值得堵上自己的一切。 但回想了一遍,兜兜转转,我也不过还是跟旧人旧事在纠缠不清。 我们都没走出去。 既然走不出去,至少现在也该换我反击了。 我用乔涵发给我的vpn成功进入了那个曾经发布视频的游戏网站,输入用户名密码登录后,找到了网站的管理邮箱,将自己早就编辑好的邮件又通读了一遍,配上最新的一些图文证据,最后点击发送。 我相信很快就会收到网站的回复,当然这还只是个开始。 《潜行者》上市初期在欧美市场并不被看好,毕竟欧美的游戏巨头公司拥有风靡全球的爆款游戏,且持续数年,经久不衰,自然看不起所谓的后起之秀,外媒甚至号称等着看时逾到时候怎么打脸,所以刚开始我的视频没什么热度。 直到《潜行者》先后席卷了日韩,又得到了小室秀真的大力推崇,这才逐渐火到了欧美市场。 我就是在这样一个微妙的时间段挑选了这个较为小众但非常专业的游戏论坛发布视频,并且做过调查,全英的游戏论坛里,只有这个论坛的主理人对《潜行者》十分看好,在游戏的Demo短片出来后,就立马出了一期视频,点评了其中绝妙的设计以及超前的玩法理念。 等我的视频一经发出,网站团队就主动联系了我,希望和他们签署独家发布的协议,之后产生的收益平分,同时他们会对我的视频进行版权保护,杜绝一切抄袭剽窃。 我签了合同,也拿到了一笔不错的分红,但这笔钱我享受不到,因为还有更重要的用途。 视频中用到的背景音乐来自我和Alex的原创,Alex原本就是从小学钢琴和吉他,平时也会自己试着谱曲,于是我就拿这笔钱注册了版权。 我很清楚,如果这段视频被剽窃,那么剽窃者将会受到两倍的追责。 一个小时后,我就收到了论坛网站的邮件回复,且是由他们的主理人亲自回复,主理人非常愤怒,表示会代替我出面,对剽窃者追责到底。 当然他的邮件里,也提到了一个我一直不知道的消息。 他说这将是场极其严肃的追责,不仅仅会有他的出面,游戏方也不会袖手旁观。 因为在我的视频发布后没多久,他的论坛网站就拿到了《潜行者》隶属的壹云公司发出的邀请函,邀请网站成为全英唯一的《潜行者》独家合作网站,这就意味着壹云将无条件站在网站这边。 而发出这封邀请的,正是时逾本人。 所以视频发出的时候他就知道是我,就着IP地址也能轻易查到我在哪儿。 关上电脑,窗外的夜色浓如墨,像个黑洞,看久了,会有种要被吸附进去的窒息感。 我注定逃不出他的掌心。 32.我是他所有品 周六中午,我按着乔涵发过来的时间地点赴约。 本想着无非是走个过场的形式餐,但对方却很有心,特意按着乔涵的口味提前约定了巨鹿路上的一家法餐Brunch,倒是让我没办法完全清汤挂面地出场,深怕会失礼,到时候害得乔涵露馅。 于是出门前只能稍稍打了个底,拿Alex送的气垫压了压脸上的瑕疵,又刷了睫毛,选了支颜色清淡的唇膏作配,还难得喷了香水。 至于衣服的搭配,打开衣柜确实也没几套,只能是最简单干净的短袖配长裙,一切力求符合礼数,但又不刻意做作。 到了餐厅,报了桌号,服务员小姐姐礼貌有加地引我落座。 我默默环视着这家餐厅,安静悠闲,座与座之间完美分隔,客人们可以享受相对私密的用餐过程,实在是个绝佳的谈情说爱场所。 装修偏欧式复古风,还带了点微哥特的装潢配饰,倒是别有一番风味,是我喜欢的浓墨重彩质感。 小姐姐停在预定的桌次边,提醒小心台阶。 我这才发现是个下沉式的圆形区域,我微提裙摆,刚准备踏上去,就听到里边有人喊我名字:“姜晚?” 四目相对,我也愣了:“学长?” 竟有这么巧,乔涵相亲的对象居然是之前社团的学长。 那些逝去的记忆死灰复燃,我又想得学长表白的那晚恰好我和时逾在开房,他还替我接了电话,让整个场面更加尴尬,以至于后来再见到学长我总会下意识想避开。 学长看着依旧意气风发,只是壮了些,头发也剔得很短,还是当年那副干练模样,却也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当初在社团里喜欢学长的女孩也不少,我总以为他早该是挑花了眼的。 现场冷了几秒,学长挠了挠头,略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快坐,怎么会是你?” 这下换我不好意思起来,只能实话实说:“抱歉学长,和你相亲的其实是我闺蜜,她正好出差了,所以就.......” 学长摆了摆手,苦笑道:“哎,没事,我知道的,其实我也是被父母逼着来的,不来就给我安个不孝的名号,成天跟我闹,我也是没办法。” “真没想到还能见到你,看来今天运气不错,比我预想的要好很多,”他灼灼的眸光注视着我,笑意直达眼底,“喜欢吃什么随便点,就当是老朋友之间叙叙旧,不介意吧。”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解开餐巾盖在腿上,学长已经将点餐的ipad递了过来,又帮我倒了杯茶。 我也不过就是做做样子划拉几下,重新递还给他:“这里我没有来过,要不学长来选吧。” “好,那我代劳了,这家餐厅三文鱼大早餐不错,不过我记得你对海鲜不太感冒,要不试试今天的例汤,再来一份农场早餐?” “好的。” 等着上餐的时间里,我和学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学长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柔贴心,他避开了那些会让我尴尬的话题,先介绍了自己在做的项目。 “我从国展跳槽出来后,现在自己和朋友合伙开了个小的会展公司,主要接手一些文化类的展览,同时也跟一些小的画廊展厅合作,像前一阵在800秀比较火的几个行为艺术展,就是我们策划的......” 学长越讲越投入,我也听得津津有味,其实之前我一直对会展这块感兴趣,我一直希望等赚够钱了,就重新读一个会展相关的学士学位,以后也有机会往这方面发展。 学长看我一直不说话,抿了口茶:“抱歉,都是我一个人在说,都没有问你现在做什么。” 我拿出温和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想着大概以后不会再见了,也不准备实话实说:“在一个小公司当文员,图个清闲。” “那很好啊,”学长一点没失望,“人本来就应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必要活得那么累,也没必要做自己不喜欢的工作。我记得你以前在会展策划这块非常有天分,如果未来有兴趣,欢迎来我的公司。” 学长无比诚恳,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紧张就会不自觉地手里捏着东西转。 “谢谢学长,要是以后我改主意了,一定来投奔学长。” “哎,都毕业这么久了,不要叫我学长了,叫我名字就行。” 这倒让我为难了,习惯成自然一时间很难改口,张了张嘴还是没喊出来。 学长又问:“你现在有交往的对象了么?” “没有,”我答得很干脆。 “那太好了,”学长面有喜色,我看得出他有些按奈不住,还想说什么,正好服务员过来上菜,他只能暂时按下不提。 一顿饭结束,我和学长聊得还算愉快,分别前我们互留了微信。 我还是没忘今天自己过来的正事,于是拜托学长:“学长,那相亲的事后续就麻烦你受点苦了,我闺蜜也怕被父母念。” 学长爽快应下:“没问题,我是男人嘛,怎么能让女生为难,两边父母那儿我会说的,尽管把责任都推到我这儿,我来担着。” “那我就替涵涵谢谢学长了。” “都是老朋友,别客气,那以后......我还能不能约你出来.......”学长眼里满怀期待。 我忽然顿悟,这大概就是昨晚抽到的所谓大桃花了,本想拒绝的,却又想着或许应该给自己一个机会去试试接触别的人,刚准备开口,就被身后的一道声音冷冷打断。 “不行。” 那声音落在我的炸毛点上,浑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学长也一脸菜色,看到我身后的人,很快就反应过来:“你是,时逾?” 我就着那股压迫感回头,目光自下而上,先看到双牛津暗纹的黑皮鞋,再往上就是时逾那张吓死人不偿命的脸。 他又把那副“我是他所有品”的态势拿出来了,将我拽到身后,死死护住。 我的手腕生疼,眉毛拧到一处,却挣扎无能,只能眼巴巴看着他冲在前面宣示主权。 “你们......”学长的眼神在我和他身上飞速转着,迟疑了几秒,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又晚了一步。” 33.“宝宝,你现在真会谈条件”(微h) 这一次正面交锋,学长显然也不愿意让时逾就这么占了上风,朝我晃了晃手机:“晚晚,我有你微信了,以后有机会再一起吃饭,我下午还有点事,先走了。” “好的,抱歉,学长。” 我探出个头,又被时逾按了回去。 他就像个人形屏障,不准我和任何除他以外的男人有交流。 学长走了,我理了理头发,没好气:“你来干什么?” “来接你吃饭,看电影。”他一字一顿,咬字又重又狠。 我晃晃眼睛,一时之间以为看到了他的青面獠牙。 我瞥他:“我也没答应,再说我不能有自己的事么?你又是谁,凭什么跟着你的计划走。” 时逾二话不说直接将我拽到他车边,敲了敲车顶,李斯从驾驶座哆哆嗦嗦出来:“哥。” “你先回去,我自己开。” “哦,好的哥,”李斯小心翼翼看了我一眼,一副让我自求多福的意味。 时逾看都没看他,打开副驾车门,牢牢抓着我,我挣扎,他就威胁我:“上车,别让我说第二遍。我有多混蛋,你不知道么?” 我就不上,瞪他,不信他能当街拿我怎么样。 李斯在一旁拼命给我使眼色,还一直做出拜托的手势。 我叹了口气,最终还是上了车。 他多混蛋,我也是心有戚戚的,就算今天蒙混过关了,只怕下次还不知道怎么折腾我。 开出拥堵的市区后,时逾把着方向盘,左冲右突,我拼命抓着扶手,吓到魂飞魄散。 他没有要送我回家的意思,向着反方向开,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儿,但既然已经上了车,也只能听天由命。 半小时后,他开进了某个高档小区的地下车库,我浑浑噩噩的,已经快被他晃吐了。 他倒车进入车位,我们就这么默默坐在车里。 车子没熄火,时逾也没熄火,我能感受到身边有个随时随地要爆发的火球,但我别无选择,只能眼神装忙,东看看西看看浪费时间。 透过后视镜,我看到车后座上放着不少包装精美的礼物盒子,还有一副雷诺的拼图,是《潜行者》的合作款。 这可激起我的兴趣了,眼珠子舍不得挪动。 时逾开口了:“后面的,都是送你的。” 我这才恋恋不舍地扭过头,假装不感兴趣。 送我的又怎么样,这种态度没人喜欢。 他把我的头扭过来,眉眼很冷,下一秒就偏身咬住了我的唇,手还直往我的V领里的伸,轻车驾熟地捏弄着我的胸。 我来不及反应,呜咽的声音都被卷进他的吻里。 他知道我要骂他,要说难听的话,索性一个字都不让我说,只管堵住我的嘴,镬住我的舌头,强势进攻,抢占先机。 他又丢了那副假惺惺的温柔劲,粗鲁又肆意地啃舐着,像要把我吸干。 直到我气息不稳了,手又从我的裙摆下钻进来,拖着我的屁瓣,分开我的腿,直接将我搬到了他身上。 “时逾......” 我失声喊出来,整个过程快到让我根本没机会反抗。 他充耳不闻,不知道按了什么,方向盘往后移,将我推向他,让我们彼此黏得更近,近到无法动弹。 我从来不敢想,车里也能像一座无形的监狱。 狭小的空间里,他的黑檀木,我的牡丹与胭脂红麂绒,两股香味缠绵到一处,夹在着浓重的呼吸,情欲一触即发。 他握着我的腰,不让我逃,我的穴口贴着他已然勃起的巨物动弹不得。 他的唇顺着颈肉继续往下,我的半颗乳房已经呼之欲出,我试着挣扎,头撞到车顶,腰剐到方向盘,气到说不出话:“你.......你有话不能好好说么,每次都要发疯。” 他抬起头,嘴角晶亮,拉着丝,桃花眼里柔雾朦朦的,说的话却痞得要命:“你电话不接,微信不回,害得我满世界找你,结果还是去跟别的男人约会,你说我会不会发疯。” 这狗男人还有理了,我怼回去:“我有必要事事跟你报备么?说好的让我考察,凭你现在这样,我分分钟就能打零分。” “随便,反正都零分了,那我就继续做个混蛋。”他重新低下头去吃我的乳肉,嫌胸罩碍事,单手就解了搭扣。 这还是在车上,又是地下车库,我不能任由他为所欲为,于是努力跟他打商量:“你现在就只剩下半身思考了么,有话不能好好说了么?” 他抬起一双猩红的眼,贪婪又危险,凑到我唇边,喘息声灼着我的鼻息:“我不能放你和别人约会,就算我还在考察期,也不准,我忍耐力有限。” 我赶紧解释:“我没去约会,是帮涵涵解决相亲对象。” 他的怒意稍稍散了几分,但还是恶狠狠的:“但那个人对你有意思,从以前就是。” 我懒得和他对话了,双目无神地望着车顶:“我们没法好好沟通了。” 他抬起我的腰,让我感受他的物件又大了一圈:“那就用我们最习惯的方式沟通。” 他又亲上来:“我现在冷静不了,但你可以让我冷静。” 我实在没法了,五官用力到变形,只能故意放出钩子钓他:“那以后你都别想再跟我在一起,你说你爱我,会改,但现在我看不到任何诚意。时逾,你不顺心了就从我这里索取,我有几条命给你折磨,难道每次你看我不顺眼了,都用这种方式沟通?” 他窝在我的肩头,亲了亲我的耳垂,笑了,手上的动作倒是停下了:“宝宝,你现在真会谈条件。” “我本来就不是你的玩具。”我别过头。 “好,你不是,”他假模假样地来哄我,“那你别气我,我就不硬来。” “先放我下来。” 他搂紧我,不让我动。 我看到不远处有保安在巡逻,正往这个方向过来,我急了:“你松开,有人。” “有人又怎么样。” “你不要脸,我还要。” 他靠着椅背,挑起一边眉毛,衬衫皱成一团,眉眼乱了,发型也乱,但神情却很笃定:“那跟我上楼。” “你......” “不上去,那就在这里。”他一副要拉我下地狱的嘴脸。 我没辙了,最差也比在这逼仄的驾驶座缩着强:“好,上去,行了吧。” 34.除了他,我谁都不要(h) 我终于逃离了那个狭小的角落,时逾拿上后座的礼物和拼图,一手牵着我往前走,经过保安身边,保安热情地和我们打招呼,询问要不要帮忙。 时逾道谢后婉拒,继续牵着我往前走。 我麻木地跟着他上了电梯,电梯门打开,是一梯一户的大平层。 他按了指纹打开门,里边的灯自动亮了,大到望不到边。 我感叹着,真是风水轮流转,现在换我住小屋子,他住大豪宅了。 但这是他自己努力换来的,我不羡慕,只有感慨。 他把礼物放在玄关,又给我拿了拖鞋,继续拉着我往里走,整套房子的结构跃然眼前。 户型方正,南北通的大平层并不少见,但景致这么好的却极其难得。 环形阳台,五扇大落地窗,能将窗外几乎360度的落日景色尽收眼底。 火烧云织就的天空如同绚烂的锦缎般美到让人屏息,我抬不动脚,彻底没了脾气。 时逾很识趣,拉着我到阳台前,打开落地窗,一阵微风拂面,我就站在了这个城市的最中心。 从这个角度能看到外滩,也能看到陆家嘴三件套,每一帧画面记录下来都是桌面壁纸级别的。 我趴在阳台看景,时逾就在一边看着我,他说:“刚交房半年,五房三卫,还剩最后一次全屋除甲醛异味,主卧和客厅的家具,还有一间多余的书房还没定。” 我不吱声,因为听着特别像平时刷到的房产中介广告。 他从背后抱着我,在柔煦的微风中吻我的发丝:“晚晚,这里缺个女主人。” 我听懂了,但不觉得在车上的事就能翻篇,我缺钱,但有钱的日子也曾经有过,保姆,司机,大别墅,明牌首饰和包曾经也都唾手可得,但那时候我都没觉得开心。 我转过去,认真地盯着他:“时逾,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他点头,刚才在楼下那股戾气褪了:“你要一个爱你,懂你的灵魂伴侣。” 没等我回答,他又说:“我是混蛋没错,但我敢说,这世上,懂你的也只有我。带你来这里,只不过是在完成曾经对你爸妈和对你的承诺,我说过我会努力,就一定会做到,绝对不会让你为生活奔波,不会受我的家庭拖累,现在我做到了。” “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些,但不能否认财务自由,是人生自由的基础,能帮助你完成自己的梦想,能帮助你妈妈减刑,能报复施薇,能再重新出国读书,去做所有你这些年想做却不能做的事,不是么?” 他确实懂我,从以前开始就是,这点他没有虚假自信,只是现在的我不愿意承认罢了。 因为哪怕是Alex,亦或是乔涵,都不可能这么精确地说出我的潜在想法。 我也曾有野性,也有梦想,也有自己喜欢的生活模式,只是我从来没机会选择。 “可是你混蛋,”我不管他现在多有实力,这点他不能否认。 “对,我混蛋,”他把我拥进怀里,“我想对你好,什么都能给你,那也不妨碍我就是想随时随地肏你,我就对你硬的起来,这我克制不了,还有吃醋我也克制不了。除非你给我个名分,我就保证听话,你说什么是什么。” “你这是耍无赖。” 他说得理直气壮,我震惊到瞠目结舌,有没有这种人,求婚就像逼婚,弄得跟抢压寨夫人似的。 “我就要你,只要你,只想肏你,你说怎么办.......” 说他耍无赖真的就赖上了,抱着我不肯撒手。 “吹得我头疼,我要进去了。” 我打了个喷嚏,他这才拉着我进门,带着我继续参观。 正如他所说的,房子里的家具寥寥无几,显得整个家更加空空荡荡,说话还带回声。 走到一间紧闭的门前,他停住了,问我:“你猜里面有什么?” 我猜到了,抽抽嘴角,不回答。 他打开门,灯一排排亮过去,果不其然,我看到了那些他钟爱的玩具整齐排列着。 顶上还有悬挂的绳子和手铐,床边还有一面可以移动的铁网。 光是看着我都能想到他的那些玩法,但却没有排斥,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 屋子里的一切对我来说都不陌生,那些让我爽过疼过也厌恶过的玩具,如今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到让我觉得很有亲切感。 时逾全程靠在门边看着我,眼睛一眨不眨地剪辑着我的表情, 我继续往里走,里边还有间更衣室,里头放满了各色各样的情趣内衣和换装服饰。 我就知道,他在这方面的渴求程度一向惊人。 参观完了,我面无表情地出来,他还在等着我的评判,我只说:“我看你不是想找女主人,而是找女奴。” 他抚上我的脸:“我想跟你一起开发新的玩法,前提是跟你。” 我啧他:“整天加班,饮食不规律,工作压力大,还能不能玩得动,我看很难说啊,时总。” “那你试试,看我多久能腻,多久能不行。” 他对这种话题来劲,一点不肯吃亏,躬身,俯上我的唇:“我就喜欢看你穿着连体的蕾丝内衣,被我吊起来,蒙上眼睛,塞住嘴,因为未知的恐惧和兴奋,在那里扭动呻吟,感受着我一点点把你身上的衣服撕烂.......” “住嘴吧你,”我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手在抖,心也在抖,一下下的心跳像撞在我的理智边沿。 我不争气地湿,对他说的每一个字都着迷。 但我不能这么快缴枪投降,于是还在跟自己做斗争。 时逾都瞧在眼里,他就像个几乎已经在得手边缘的猎人,根本不需要再做些什么,只需要等着我主动软化。 我气自己没用,也气自己没时逾这么强的心理防线。 他总能做到在情欲里夹杂算计,算计里还掺和着哄骗,并且每次都能做到显得自己已经退了一步,并且还很痛苦地在退而求其次。 就好像这一刻,他将我压在走廊的玻璃上,直截了当:“我难受,难受一天了,昨晚你不让我过去,今天还跟别的男人吃饭聊天,还笑得那么开心。” 我不认:“那是你的事,我都答应你上来了。” 我当然知道他嫌不够,因为他的宝贝又硬又烫,戳在我的肚子,隔着裙子我都觉得要被那股热气融化。 他还敢说:“play room我不逼你,但它难受,现在就要你。” 他掀开我的裙底,拉开拉链,放出他的宝贝,蹭我腿根:“宝宝......” 我尽量不跟他对视,他现在特别像美杜莎,一看我,我就浑身石化,最终任他胡来。 他还在求:“算起来,我忍了两天了。” “两天你都忍不住,你是泰迪啊。” “那我之前还找了你一个月,找到你了,你又不让我碰。” “那是谁的责任?” “我,我的责任,我混蛋。” 他现在承认得很快,但承认完继续混蛋,开始亲我的耳垂,后颈,一遍遍地求:“我要你。” 那张脸转到我面前的时候,已经发了情,眉眼染了红,又帅又野,还很欲。 他也根本不需要等我回答什么,就已经摸到我湿透的底裤,一把扯了下来,从甬道里带出湿意,舔进自己嘴里不够,还要喂给我。 我软了,不折腾了,张了张嘴:“好。” 我看到他从口袋里翻出套,就知道一切都在他的算计里。 美色当前,我也不亏,我就是馋他身体,馋他的宝贝,其余的以后再说。 他要后入,让我趴在玻璃前,茶色的玻璃倒映出我丰满的乳肉和纤细的腰身。 时逾喜欢玻璃,喜欢看着我逐渐失智,眉眼变色,扭着腰,吐着舌头嚷嚷着舒服。 我俯下身,两团乳肉也跟着往下荡,他更着急了,套弄几下后,麻利地带上套,在我的脊背上留下一串串湿润后,声音像自带Auto Tune,电力十足:“可以么?” 我翘起屁股,无声地催他。 他就开始得寸进尺了:“叫老公。” 我不叫,他就摸我的乳粒,磨我的花穴,穴口湿到滴滴答答地坠落。 我受不了,只能很小声地叫:“老公。” 他满意了,整根没入,和我的肉壁贴合得严丝合缝,我不自觉地还是会紧张。 他眸底深了几度,拍我的屁股,火辣辣的,但又很爽。 “宝宝,别夹这么紧。” “呜,”我努力想放松,但他太大了,我吃不下。 他开始慢慢抽动,却很疯,一点不带缓冲,直把我肚子顶得凸起一块。 抽插几下后,转过我的脸,吸我的舌头,湮没我的吟叫。 亲够了,再让我看着镜子里灵肉被撞散的自己,又媚又荡。 我更湿了,他就进得更狠。 狠完了,又俯在我耳边哄着,撩着,直到我说出他想听的每一个字。 第二次,他让我跪在落地窗吃他的肉棒,我忘情地舔着他的茎纹,嗦吸着马眼,他也趴下来喝我的水,让一片的大好江景沦为陪衬,让满目的霓虹灯牌为他助兴,直到再换下一套花样。 我总能被他肏到晕头转向,身体绵软,但就是能被他驱使着推上高潮。 这一刻,我认了,输了,不别扭了。 除了他,我谁都不要。 35.逃不过一个爱字 从时逾的豪宅出来,他神清气爽地开车,我昏昏欲睡到哈欠连天,止不住地感慨男女体力的悬殊。 和时逾做爱就像马拉松,他在前面领跑,我在后面苦苦追赶,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时逾定了附近的餐厅,说能看到江景,又追了一句比我中午吃饭的地方好上一百倍。 我不想睬他了,他现在真的好幼稚。 幼稚的人还有更幼稚的行为,不好好开车,偏要拉我的手,我甩开,他再拉。 等红灯的时候,就那么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 我烦他,更担心出事,于是提醒他:“看路好么?” “好,”他嘴角的笑没停过,含情脉脉的样子跟刚才如狼似虎的不似一个人。 我嘲他:“就这么开心?” 他却反问我:“我们多久没出去约会了?时太太。” “我貌似只说答应跟你重新在一起,结婚的事还没提上日程,”我偏要拿捏他。 他很笃定:“你答应了,就在刚才,你求着我肏你的时候,我问你愿不愿意,你答应了。” “那种时候不算,”我红了脸,暗骂他不要脸。 “对我来说那种时候你说的话最真了,”他一副十拿九稳,一点不害臊的模样,“帮我拿个东西,就在你面前的抽屉里,打开就能看到。” 我拉开抽屉,里边静静地躺着一个纯黑的盒子,金色镶边,系着白色蕾丝绸带,上面写着Graff。 我半信半疑地解开绸带,打开,下一秒就被嵌在金框里的水滴形钻石闪瞎了眼,“哒”的一声合上盖子,心有余悸。 他点漆的眸子带着蛊,直白地传到我耳膜里:“带上试试。” 我眯起眼睛,朝他举起戒指盒:“有你这么突然的么?什么事情都没有缓冲。” 他噗嗤一声笑出来:“给你时间缓冲就约等于给了你拒绝的机会,我没那么笨。” 我差点把牙咬碎,这就是时逾的本性。 我再次打开盒子,对着里面泛着璀璨荧光的石头发呆,太大了,以至于有点犯晕。 绿灯后,时逾偏不开,拿眼神继续示意我。 后头的车子直暗喇叭,时逾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气,我却拗不过,还是把那枚戒指从戒托上取了下来,反复在手心翻看了个遍,最终戴了上去,左右赏看着,尺寸正好,样式也是我喜欢的。 时逾满意了,这才启动车子,同时把他那双蛊人的眸子也撤了回去。 “还喜欢么?时太太。”他问我。 “还行吧,”我重新望向窗外,嘴角却止不住上扬,装作不经意低头瞥了眼那枚和我手指严丝合缝的钻戒,像刷了层蜜,腻到心底。 晚餐配上江景,如梦似幻,我总觉得有些不真实,周围的客人包括时逾都是衣着鲜亮,举止优雅,我混在里边,普通到不行。 他看我吃得不多,抿了口红酒问我:“怎么了?不和胃口?” 我摇摇头:“很好吃,只不过有点浑身不自在。” 我平时在家时间多,自在惯了,一下子框进这副高雅做作的画框,拘谨到浑身肌肉紧张,本能地想到小时候跟着爸妈一起出席酒会时候被调教该怎么行走坐卧,用餐顺序,以及礼仪谈吐。 他笑了:“那明天我买点食材上门服务,做你最喜欢吃的。只不过今天特殊,一定要纪念一下。” 我没吭声,就知道他要开始登门入室了,由着他吧。 被他骗回家,被他肏,房子看了,戒指也带戴了,一个晚上瞬息万变,一切都在时逾的掌握之中。 他执过我的手,戒指被带动着折射出斑斓色泽,他却只看着我:“时太太,以后我会乖乖听话的。” 我忍俊不禁,差点没被嘴里这口的红酒噎住:“就这样?” 头顶的一盏暖光灯将他框进一副深情又缠绵的画布之中,下一秒,他拖起我的手,吻上了我的手背:“还有我一辈子的爱和忠诚。” 我心跳得很快,问他:“那我呢?” “你只需要做你自己。” 他说完这句,我已经意乱情迷了。 只这一句,胜过千言万语。 晚餐后,我们一起看了电影,距离我们上一次一起看电影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 电影剧情普通,画面效果倒还不错,是我会喜欢的类型,但我却全程都在走神,脑中依旧回荡着时逾说过的每一句话。 影院里很暗,我们选的是最靠后的情侣专座,时逾拉着我的手,一直不肯放,我嫌热,手不安分地在他掌心蹭着。 他就顺势贴上我的唇,吻住了就不松开,还要往里钻,我吓到失措:“你别.....这里看得到。” 他掰过我的脸,不让我躲:“那就让人看。” 黑暗中的刺激实在是时逾的催情药,他的手又不安分起来,我不能让人看这免费的春宫,于是抵住他的唇:“克制点好么,时先生。” 听到这三个字,他更硬了。 “不好。”他又压过来,顺着大腿根往里蹭。 “你刚怎么说的,会听我的话,哄我开心的吧。”我强势起来。 此话一出,他就真的听话了,在我唇上恋恋不舍地舔了一圈才退开,哪怕看不清他的眉眼,顺着他的眉骨,我都摸到了耸起的眉头。 我贴过去,俯在他耳边,小声说着:“明天满足你,我新买的衣服明天能到,你一定喜欢。” 他重重地咬我的唇,哪儿哪儿都烫:“明天你完了。” 我咯咯地笑着,不再管他。 不能总是让他得意,他也该被算计一次。 电影散场,我们手拉着手沿着江边散步,晚风凉爽,人潮涌动。 我们挑了一处相对人少的围栏,依偎着看夜景,就像大一元旦跨年的时候,也像我们一起看月全食的那次。 我在他怀里,他在我身后。 时间好像又开始倒流,过去的那些美好逆流而上,冲破了层层屏障,重新灌注到我的血液中。 钟声悠扬响起,游船往来繁忙,对岸陆家嘴的灯光秀亮透苍穹,争奇斗艳,我的眼睛太忙,不知该看哪一处。 但只要我回头,就能找到他的眼里的自己,和以前一样,他眼里只有我,从不看别的美景。 我们在流光溢彩的映衬中相拥,接吻,所有的隔阂都消弭殆尽。 他吻我的眼睛,声音里打着颤:“晚晚,你终于又回到我身边了。” 我也湿了眼眶,对着他说了同样的话:“我们会好好的,没有人会再把我们分开。” 时逾很轻地嗯了声,泪水却淌到了我的颈畔。 虽然他是混蛋,但哪怕我拼命抵抗,还是逃不过一个爱字。 没办法,我还爱他。 这么多年,也只爱过他。 36.“没算错,她今天被求婚,也答应了” 夜深,他送我回家,却又赖在我这儿不肯走了。 我搬事实讲道理,但更像哄小孩似的:“乖,你别住我这儿,上班路程远了一倍,你是要累死自己还是累死李斯。” 他不情不愿地抱着我不撒手:“我之后会挪到这边附近办公。” 我无话可说了,这人疯了。 我想起他前段时间的忙碌,严肃起来问他:“你和壹云那儿谈的怎么样了?他们还会继续为难你么,离游戏上线的时间可不多了。” 他捏我的脸:“别担心,你老公早有安排。” “好吧,”我不管他了,去看洗衣机还剩下多久洗完。 正好乔涵来了电话,我刚接起来就听到她兴奋的声音:“晚晚,你真的太棒了,刚我爸妈说那个相亲对象没看上我,一点没怪我的意思。居然这就搞定啦,我的天,你怎么办到的,难道是人家被你的美色收服了?” “滚滚滚,”洗衣机正好结束,我用耳朵和肩膀夹着手机,蹲下身一边开始收衣服准备晾晒。 她不罢休,继续追问:“那怎么这么顺利?” 我只能照实说:“你的相亲对象刚好是我大学时候的学长,所以我就直接摊牌了,学长说了也是被家长逼的,就直接揽了下来。” “这么巧?你这学长该不会就是以前跟你表白过的那个吧?”乔涵十分警觉。 “对,就是他。” “哇奥,缘分哎,说说吧,那他看到你有没有什么表示,是不是当场就眉目传情了?你们加微信了么?会不会之后再约你?” 乔涵一连串的问题抛过来,我头都大了:“哪儿跟哪儿啊,没有的事,别瞎想。” 我开始晒衣服,只能开免提。 乔涵就径自在那儿揣度:“不应该啊,这学长居然这么不主动,啧啧啧,你觉得他现在怎么样,变样了么,脱发了么?身材还能看不?我记得以前看过你们社团的合照,看着还挺帅的,绝对也是学校里被追的那一类,只可惜不是我心水的款,哎,没办法了。” 我刚要开口,又被她截胡了:“你今天穿的哪套啊,早知道前几天带你出去买几身新衣服了,化妆了么?头发卷了么?” “哦,对了,还有还有,他看到你是不是眼睛都直了?” 我无奈:“这位姐妹,您倒是给我点空隙回答呀。” “哦,对不起,我激动了,那你一个个问题回答,我要知道全过程,全部的过程,一个细节都不能落的那种。” 我耐下性子:“姐妹,你还记不记得这是你的相亲,不是我的,我打扮个什么劲。没什么后续,学长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大变化,别瞎想了。” “啊,那太可惜了,我一直觉得那个学长也不错,能工作至今没变成死肥猪,没地中海,绝对是个质量上乘的桃花。” 我正要晾晒被套,第一次没甩上晾衣架,时逾大约是看到了就过来帮我,乔涵这么大的嗓门,他一定也听到了。 我朝他皱眉,示意他别吭声,他点点头。 “可是不对啊,我今天给你抽过牌了,你今天有大大的情况啊,你会被表白,示爱,还是突如其来的那种。你跟学长,真的没什么?好不容易来一朵质量上乘的桃花,难道是我过度解读?不可能啊,我都老神婆了。” 她一个劲在那儿嘀咕,我已经直接忽视了,深知只要听她嘀咕完,就会去忙别的事。 “晚晚,你在听么?你是不是又开了免提,然后自己在那儿忙别的事?”乔涵简直就是神算子。 我还没想好措辞,这时候时逾却接茬了:“没算错,她今天被求婚,也答应了。” 我冲过去想挂电话已经来不及了,乔涵的尖叫声差点没把我送走。 我把衣服砸向时逾,他作投降状,却一脸傲娇。 他就是故意的。 乔涵尖叫完了,冷静下来:“啊哈,晚晚,过来给我解释解释,我可听出来是谁了。” 我捂着脸:“哎,说来话长,下次见面说吧。” “行,ok,没问题,我这就请一天年假,到时候我要知道全过程,全部的过程,一个细节都不能落的那种。”她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行,”我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时逾就在一旁一脸无辜。 “那个说话的这位,”乔涵又吱声了,“你要是敢对我家晚晚不好,我也在网上发帖子吐槽你。” “不敢,我都听她的。” “那就先放过你们,记住,我可随时在watching u,那拜拜,你们二人世界吧,我去面壁思过一会儿,晚晚,你居然瞒着我,我伤心了” 电话挂了后,时逾肇事逃逸了。 我追出去,在沙发把他擒住,揪着他的领带:“不是让你别说话了么。” 他顺势将我带到怀里,头枕着沙发往后仰,一脸无所谓:“早晚要让她知道的。” “那也不用现在吧,”我拿抱枕砸他。 他也不躲,随我砸,等我没力气了,才抓住我的手腕,眼睛眨巴眨巴,往下瞟。 我这才发现,自己正跨坐在他身上,姿势极其暧昧。 我知道他又要想歪了,迅速从他身上起来,又丢了个靠枕过去:“你现在给我回去,就知道给我添乱,一点忙都帮不上。” 他把我拉回去,顺着毛:“好好好,是我着急了。下周一,二我有点事,周三搬过来好么?” 我环视了一圈我的小窝:“你,确定要搬过来跟我住?” 他一脸认真:“当然。” “那行吧,正好周一周二我也有事。”我想了一遍下周的行程,周一周二要去参加B站在国展中心的线下游戏漫展活动,一定是没空管他了。 我还在思考下周的活动,殊不知身边的人又开始下黑手,不给征兆地将我直接抱了起来,拖着我的屁股往上抬了下,我一下失重,腿自动盘上他的腰:“时逾” 他含糊地嗯了声,边走边亲,我瞥了眼洗衣机,试图从他怀里挣脱:“衣服还没晾完” 他才不管不顾,照亲不误,抱着我往房间走:“新婚夜,不该做点正事么?” 鬼扯,他想要了就什么话都说得出,我下边还肿着,决不能由着他:“你下午刚来过,总得让我缓缓吧。” “下午是下午,现在是现在。” 他将我放在床上,开始解我的纽扣,又去解胸罩,没等解开,就已经迫不及待压上来去含那颗含苞待放的乳粒,光是被他舔了几下,就已经不争气地立了起来。 他紧接着三两下将我扒光,手掌沿着我的腹部直接滑到腿根,我叫唤了两声,两条腿交缠着,可是根本不抵用,他手一撑就轻易钻了进来。 他的舌尖抵住了我的上颚,在我唇上辗转:“别想跑。” 我哭笑不得,怎么会有他这种蛮狠不讲理的人,一脑子黄色废料。 “叫老公,”他异常霸道。 我熟知他的脾性,捧着他的脸开始求饶:“老公,明天嘛,今天真的干不动了。” 他眯起眼睛,眸内似是在挣扎。 我柔下嗓子:“我下面还有点痛。” “真的,不骗你。” 他的宝贝顶着裤子,胀到离谱,却将我拉起来,揉进他怀里:“好,明天加倍。” 我得逞了,在他唇上亲了下。 他皱起眉,退开一步,一脸的欲求不满,但显然是克制了再克制,哼哼了声。 正好他放在外头的手机响了,他出去接,我跟着出去,靠在门框边。 他放下手机,站到更衣镜前开始系领带,透过镜面,我愈发对这张脸上瘾。 他扬起下巴,开始系领带,下颌的棱角无比完美,胡渣刮得干净,喉结随着翻动,性感撩人于无形,我真有冲动想过去舔几下,但一想到后果,就不敢了,接过他的领带帮他,顺便问:“要加班么?” “也不算,小室那边找我有点事要谈。” “这么晚?”我有点心疼。 他瞥了我一眼:“又吃不到,还不如去加班。” 我笑了,帮他打好领带,他的脸色还是不好,闷闷的不怎么开心,我圈住他的脖子往下压:“明天,明天给你,还有你喜欢的衣服,喜欢的玩具。” 说完又踮起脚,去亲他的唇,他的唇瓣好软,跟他的脾气完全不一样。 他以前虽然温柔,但索取起来也是疯狂,现在就更加强势,但唯有嘴唇最软,别的地方都硬。 他搂我的腰,贴近自己,下边还硬着,声音里透着狠劲:“别撩我,信不信我晚上办完事再回来。” “那我都睡着了。” “睡着了我也把你从床上拖起来。” 我投降,不闹他了,帮他理了理衣领:“走吧,早点结束,早点休息。” 他又含住我的唇,深吻下来,呼吸又重了:“早点休息,明天见。” “嗯,”我帮他戴上眼镜,他那副禁欲范的斯文败类的样子又回来了,硬化了他的眉峰,硬挺了他的鼻梁,衬得那双桃花眼深邃又精明。 我送他出门,莫名有种跟他多年夫妻的默契。 临出门前,他已经换了时总才有的冷漠脸,刚迈出几步又折回来。 我以为他落东西了,问他:“怎么了?” 他冷下眸子:“把你那个什么学长的微信删了。” 我额角一跳,幼稚的人又来了,推他出去:“知道了。” “你敢加他试试,”他又威胁。 我哄着:“知道了,不会联系的,你还走不走了?” 终于把他送走,我继续回去晒衣服。 忙完后,我坐在沙发上刷手机。 手机一震,是他发的微信,一张截图。 我放大了看,是他的微博号,也有三百万的粉丝,简介里写着:已婚。 “幼稚,我们还没登记。”我已经数不清今天第几次说他幼稚,把这段话发还给他。 没几分钟,他又发来个截图,是结婚登记的选日期界面,问我:哪天有空? 行吧,幼稚的人认真起来,也有那么点可爱的执拗。 37.顺毛成功率百分百 转天因为漫展的安排,我早把哄骗时逾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这次漫展活动陈冰很重视,提前包下了一小块独立展位,主要是为了捧旗下最近人气爆棚的女coser兰琪。 兰琪绝对是宝藏级别的女coser,可盐可甜,御姐甜妹都能信手拈来,还是播音专业出身,音色百变,不到半年时间就火遍全网,几款火爆游戏追着抢她的代言。 但为了区别于别家展位,陈冰心思奇巧地想到了可以在空余的区域设立我的塔罗面占小专场,名额有限,先到先得,反正本来我就受邀参加,再加上在b站和兰琪的提前一番互动后热度加持,我的粉丝也肉眼可见地增长,正好借机刷一波好感度。 我和兰琪很合拍,她实在是个第一眼见了就会让人挪不开眼的女孩,不仅甜美热情,情商还高,和她合作简直就是身心灵的多重享受。 她虽然对塔罗不了解,但是接话水平和控场能力一流,还非常有梗,会开玩笑,还会自嘲,也很愿意分享自己真实的生活案例,两场直播下来围观粉丝空前暴涨。 我和她的这场合作无疑是一场双赢,当然我也因此和她熟络起来,成了朋友。 漫展活动虽然是周一才开始,但陈冰一大早给我来了电话,说已经在来接我的路上,让我赶紧准备一下要带的东西,还订了一晚上宾馆,省得周一我再早起挤地铁。 兰琪在一旁兴奋得不行,把电话夺过来说给我准备了好几套漂亮的衣服,等着看我换上。 我一时间竟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的热情。 陈冰把我和兰琪送到宾馆,他们就先去场地加班加点布置。 我和兰琪住一间,她的coser服装已经挂满了一排,两天的活动,她至少要换四套衣服,其中有两套是重工的的loli服,光是拎在手里我都觉得沉。 她却早就习以为常,穿脱自如。 我帮她一起整理好服装,又清点了一遍要带上的配饰和道具,完全没意识到窗外的天色已暗,而我的手机也因为没电自动关机。 收拾完后,兰琪从衣架的最后一排给我拿了两套衣服出来,一套兔女郎的,一套偏霸气御姐,朝我努努嘴:“怎么样?是不是美炸了。” 我没眼看,直摆手:“不行不行,要我在大庭广众这么穿,我肯定不行。” 她把我拽过去,连哄带骗:“哎哟,穿一次就习惯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身材这么好,不打扮多浪费,这两件是我精挑细选的一点都不暴露,看看这小兔子耳朵,还有这暗黑御姐皇冠,多好看。两天一天一个风格,准有一堆人拍你,涨粉蹭蹭的。” 她把衣服塞到我手里,推着我进浴室,带上门:“去去去,试给我看,缝补的针线我都带了,万一有哪里不合适的,我现在修改都来得及。” 我没办法,不情不愿地换了起来。 我先换了套兔女郎的白色蕾丝低胸裙,屁股上还有个小尾巴,一动一颤的俏皮又可爱。 等我出来,原本累瘫的兰琪从床上弹起来,眼睛放光:“晚晚,你不做这行真的是亏啊。” 我捂着胸口不好意思:“有点低,动几下会走光么?” “绝对不会,放心吧,”她熟门熟路地从边上翻出搭扣,告诉我,“你看,这里有个可以调节松紧的搭扣,是我自己缝上去的,绝对牢靠,而且你的胸比我大,不会掉的。” 我低头环视了一圈,脸直接红到耳根,还是不忍直视,时逾让我穿的至少只有他看得到,现在这么穿在场所有人都看得到。 兰琪又仔细帮我检查了一圈,又大又圆的杏眼忽闪忽闪的,伶俐又可爱。 只是这会儿紧盯着在我身上转来转去,弄得我很不自在,她看出我不自在,绕到我面前,拉开我捂着胸前的手:“哎,放心吧,绝对不会走光。啊啊啊我好幸福,能提前看到,真的是内部福利啊,明天不知道要俘获多少男少女的心。” 我们正聊着,兰琪的手机响了,她冲过去接起来:“冰哥,怎么啦?哦,好好好,应该是没电自动关机了,我跟她说。” 她来不及挂电话,对我说:“晚晚,冰哥说你手机没电了,有事找你,让你快开机。” 我瞬间脑补了某人即将爆发的阴沉脸色,立马给手机充上电,等充到能开机后,手机已经卡到不行。 几十条暴躁的微信,以及几十通电话塞满屏幕。 一想到把某人的兴致钓起来,又逃之夭夭,这一刻我还真不知道该自豪还是后怕。 趁着兰琪下楼买吃的,我给时逾回了电话,不敢说没有半点心虚,但还是大着胆子清了清嗓。 他接起来,还没说话,我已经能感受到那头焦灼又阴森的恐怖气氛。 果不其然,他开始恶狠狠的质问:“是不是故意的?让我等一天,然后自己跑了,想过后果么?” 我忍不住笑出声,小声揶揄:“临时有工作嘛,一忙起来就忘了跟你说了,对不起,老公。” 我撒娇,喊他老公,他凶不起来了,但气焰依旧嚣张:“不接受,现在在哪儿,我过来。” “我跟同事晚上住一间,不方便。”我小声嘀咕着。 他的喘息声低回隐忍,我就继续顺毛:“你不是周一周二也要忙么,周三你搬过来我再补偿你好不好?” “不好,”他知道我在打发他,回绝得无比彻底。 “老公?” 我特意喊得又柔又媚,酥酥麻麻的,就不信他还撑得下冷脸。 果然,他软和下来:“周二什么时候结束,我过来接你。” 我算着时间:“怎么也要晚上了吧,到时候告诉你呗。” “嗯。”他不情不愿的。 我见好就收,继续哄着:“我同事一会儿就回来了,那先不说了,你乖乖的,专心工作,挂了哦。” 以前我就喜欢这么哄他,顺毛成功率百分百,虽然现在他黑心又黑肺的,但我想本质上他应该还吃这套。 明明我们俩都服软,之前却总硬碰硬,重新摸到以前的门路,我使得愈发得心应手。 “等等,你.......”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 “你.......不会也要换那些衣服?” 我顿了几秒,想着还是瞒着他,这人小肚鸡肠的,还是别让他知道。 “不会的。” “那就好。” 他挂了,我暂时逃过一劫。 只不过我怎么也想不到会在漫展当天,穿过层层人流和长枪短炮和时逾四目相对 他西装革履,依旧是宽肩窄臀的好身材惹人青眼,但矜贵自持,冷傲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始终挂在脸上,和周围的奇装异服形成鲜明反差。 他站在主舞台和小室秀真合影,而我,穿着兔女郎的装扮,头上两只兔子耳朵一晃一晃的,刚给一对年轻小情侣算完牌站起来和他们握手。 闪光灯此起彼伏,我们原本还笑着的脸同时变色。 他眸色渐深,我本能地腿软,但也知道逃是来不及了。 --------------------- 我错了,今天小肉,大肉在明天! 但今天加更,有三章,时总先搞事业~~ 38.“兔宝宝,我下面好涨,能帮我吃出来么? 漫展开始,兰琪站在展区中央换着pose,我的塔罗小铺也开了张。 我是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粉丝慕名前来,当真是洗牌洗到我手软,粉丝们还热情地邀请我合照,我这才第一次体会到舞台上那些coser的不易。 几张拍下来,我的脸早就僵了,拍到最后,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笑。 要坐下前,我的视线直到穿过厚厚的人潮,看到了主舞台上的时逾。 我一个激灵,闪回到昨天和他挂电话前的对话,凉了背脊。 他和小室的到场,激起了现场的一大波尖叫热潮,几乎所有的围观粉丝都往主舞台去了。 主舞台原本就是主办方留了悬念的号称有神秘嘉宾到场,我恨自己后知后觉,居然猜不到会是他。 但一切都晚了,他眼尖,直接在人群中锁定了我,眸底是只有我看得到的风起云涌,转瞬又恢复了职业假笑。 看到就看到吧,大不了就是一天下不了床,我提前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等他的视线挪到我身上就冲他笑,力求天真无邪。 他微微拧起眉峰,对着我做了个口型。 我读懂了,他说:你等着。 等着就等着,大庭广众的,他还陪着贵客,不可能把我怎么样。 我冲他晃了晃兔子耳朵,典型的不把他放在眼里。 但我忘了,他昨天把微博签名改成已婚的时候,就已经没准备要脸了。 中午休息的时候,兰琪累得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却因为一刻不停得解牌口干舌燥,又喝了太多水,只能一个人去找洗手间。 去之前,我瞥了眼四周,没瞧见时逾的影子,胆子便大了起来,顺着指引牌走着。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总觉得有些不对,好像人越来越少,这才准备转身。 一扭头就看到了时逾,他步步逼近,扯了扯领带,指骨微微颤动,喉结翻动了几下,我的心就跟着狂跳不止。 他拉着我进了VIP休息室,把我堵在门上,手撑着冰冷的门面,不让我裸露的后背蹭到受凉。 呼吸喷洒在我脸颊,潜伏的兽欲一触即发,问责的眼神却追着我,等着我解释。 我很满意他这次没有上来就兽性大发,开始装无辜:“这里有监控么?” 他不说话,眼神已经浑浊一片。 我望向四周,没找到摄像头,安心了,于是在他唇上蹭了蹭,是试探也是求饶。 他的唇上沾了我的口红,粉肌玉肤,红唇作配,让我想到了《吸血情圣》里的裘德·洛,危险又迷人。 我的指尖蹭过他的唇,擦掉口红痕迹,问他:“我好看么?” “你昨天怎么说的?”他哑着嗓子答非所问,一口咬上我的锁骨,更像个吸血鬼了,非要在我身上印上他的痕迹。 “呜,”我呜咽着,“真的是临时起意的,只不过没来得及告诉你。” “骗人,”他的十指插进我的发丝里,勾着我的后脑勺,缠住我的唇,勾着舌尖缠上去,把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吻里,津液翻滚的动情声足以让我意乱情迷。 手滑溜的像一尾泥鳅,指尖往下压,我胸前的白兔就迫不及待从低胸裙里跳出来,他低头熟稔地吃起来。 他太知道怎么触发我的敏感点,贝齿轻轻一磕,两颗乳粒刹那间顶立,我仰头喘息的功夫,乳晕上已经布满他的吻痕。 他的大掌盘桓在我后背摩挲游走,直到触上我屁股上的小尾巴,本就含情的桃花眼里欲火万丈,开始迫不及待地扯我背后的抽绳。 我有点慌了,求着:“下午还有活动呢,别弄坏我衣服,再说这衣服是兰琪的,弄坏了我赔不起。” 他停了手,跃跃欲试的宝贝露了头,额角的青筋却暴起又平复,我知道他在极力克制, 但他怕弄疼我,也怕再次毁了我们之间的信任,于是不敢冲动粗暴,不敢再毫无顾忌到横冲直撞,只是垂下头自我调整。 我喜欢看他动情,更享受他对我的尊重,于是决定奖励他,凑到他耳边低语:“老公真乖,我帮你吃出来,等回家再补偿你,我也有小兔子的衣服,回家穿上只给你看。” 他捏起我的下巴,探下来寻到我的唇,咬住,吮吸着又松开:“哄小孩呢。” “不,哄老公呢。”我发觉自己应付他越来越得心应手。 他竟然笑出了声,撑着门的手往下滑,脊梁塌下几寸,卸了戾气:“狡猾的小兔子,越来越会哄人了。” “那你喜欢么?”我扭了扭腰,尾巴和兔耳朵跟着颤。 “你说呢?”他嗓音黏黏的,掺着喘息,眼波迷蒙,写满了色气,低头又亲了上来,还偏要吻得缠绵悱恻,吻到忘乎所以,结果就是他更硬了,我也湿了。 等我们的唇分开,两人都是气喘吁吁的,他捏了捏我的脸:“兔宝宝,我下面好涨,能帮我吃出来么?” 我用行动回应他,蹲下身,拉开他的裤子拉链,等那蠢蠢欲动的粗大宝贝自动弹出来后再一口含住,舔掉那抹透明的浊液,他舒服抽了口气,闭上眼,固住我的头,腹肌在白衬衫里起起伏伏。 我又顺着他的阴囊慢慢往上舔,慢慢逗弄,他躬下身子,手指更用力深入我的发丝。 待他满眼猩红,挺着腰催我了,我才慢慢把他充血的肉棒一点点吞了进去,每进去一截,他都会情不自禁拧起眉心。 等到他的茎身整根没入,粗了一圈,又沾满了我的津液,我能感受到他往前顶,想往我口腔的更深处推进,我也努力张大嘴配合着他的深入。 但他太大,我的喉咙口终究受不住,几下后就被捅得难受。 于是我一点点抽出来,用两团乳肉夹紧那涨硕的茎身,摩擦起来,舌尖还不断搔弄着马眼,试着深入开开合合的精口,吮吸不停。 他的眼神是丢盔弃甲般的流光倾泻,我知道他喜欢得不行,于是又舔又吸,吃得更用力,嘬出水声,让他听。 他更兴奋了,性器上盘错的红茎根根颤栗,一跳一跳的,纤长的指尖拨开我额前的碎发,又往下滑,颤抖着摩挲我的脸颊,低吟声一阵阵传来,我知道他快射了。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终止了一室的旖旎。 门外还响起一道熟悉的女声:“阿逾,你在里面么?周总在找你,你的微博签名怎么回事,外面一堆粉丝在议论.......” 我没了兴趣,吐出他的宝贝,缓缓站起来,帮他拉上拉链,冷下脸。 时逾还硬着,欲求不满的眼神眼巴巴地求着,贴在我耳边,舌尖舔着我的耳垂:“今天让你出气好么?” 我偏过头,不理他,不仅仅是被搅了兴致的烦闷,还有对这道声音的深痛恶觉。 他将我揉进怀里,亲着,哄着,声音也温柔得要命:“本来就要解决她的,别生气了好么。” 我有些惴惴不安,问他:“你要干嘛?” 他松开我,叫我背过身,帮我重新系上绑带,又仔细检查了一圈确定穿戴好后,在我的鼻尖落了个吻:“她让我的小兔子不高兴了,还搅和了我们的两人世界,你说,我怎么可能放过她。” “哦,”我闷闷地应了声,实在不想这个样子和施薇打照面,但要是能让她不爽我也值了,就是不知道时逾打的什么算盘。 时逾倒是笑得开心,摸了摸我的兔耳朵:“兔宝宝,真想今晚就把你吃干抹净。” 我受不了他这副腔调,推他:“别腻歪了,出去办正事吧。” 39.“我们现在就公开” “准备好了么?”他问我。 “我要做什么准备?”我一下子没跟上。 “我们现在就公开。”他说完,拉上我就要开门。 “现在?”我有点慌。 他勾着唇笑,已经先一步拉开门。 于是就好像剧情重现似的,我又一次撞上了施薇的瞳孔地震,就像当年她在洗水台前见到我和时逾的时候一样。 门外的施薇穿得性感成熟,一头大波浪,配上明艳的红唇,只是满脸过度注射的玻尿酸,早没了当年的清纯模样。 看到我的时候,她五官皱成一团,唇瓣打颤,鞋跟一歪,差点站不稳,更别提说出一句像样的话。 时逾看都没看她一眼,拉着我往厅内走,直接走到了主舞台。 要是知道会以这种方式公开,我死都不会答应兰琪穿成这样,只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 所有粉丝炙热的眼神,再配上媒体和记者的闪光灯对着我们,我眼前只有亮晃晃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眯起眼睛,脚下发虚。 时逾搂着我腰,站在聚光灯下,他手心的温热一点点传来,我的呼吸节奏这才平缓了下来。 他朝边上石化般的主持人点点头,支持人反应过来,将手里的话筒递给他。 台下围观的人越聚越多,连同展位上一些coser和工作人员也被吸引过来,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时逾的嗓音缓缓而至,不偏不倚的磁性低沉敲击着我的耳膜。 “谢谢各位媒体朋友以及《潜行者》的粉丝朋友们今天莅临展台,我想借这个机会,向大家宣布两个好消息。” “第一个,是关于我个人的好消息,相信有很多细心的朋友已经发现我昨晚改了微博简介,没错,我结婚了,我身边的这位就是我的爱人。” 台下一片轰然。 时逾继续:“前段时间,有一条关于我的知乎帖子一直挂在热搜,引发争论,当时我忙于发布会并不想浪费时间解释,但基于这封帖子发酵至今已经严重影响到我和我爱人的生活,今天我必须出来说明,我确实有爱了很多年的女孩,但不是那封帖子的楼主,而是我身边的这位。” 他凝视着我,眸光里柔得能掐出水来。 “我们从年少时候就在一起,经历了很多,分开又重逢,连同《潜行者》系列里也处处有她的参与和设计,细心的粉丝应该会发现,游戏结束的片尾主创团队中总会出现JW的名字,就是她的名字。我们当初分开有现实原因,也有误会。以至于后来她对我失望透顶,但我却从没有停止过爱她,于是重逢后我又追了她一年,直到昨晚,她才答应嫁给我。” 我感觉到众人的视线先是齐刷刷落到我身上,再转到不远处的施薇身上。 从震惊,到羡慕,最后落到施薇身上只剩下鄙夷。 我平静坦荡,她却已经气到双眼瞪大,面部肌肉失衡,这大概是她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场面。 这时候有媒体大着胆子提问:“那么请问这封帖子发布后,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解释呢?” 时逾冷笑着望向施薇和壹云的周总:“那就要问一问施小姐和周总,当初为什么要定下这一出拙劣的营销戏码,并且试图以拖延《潜行者》上市进程的名义压迫我妥协。” 台下爆起一阵阵的惊呼,目光投向两位主谋。 我记得这位周总,就是《潜行者3》发布会上甩锅给时逾的那位发言人。 此刻他脸色铁青,哆哆嗦嗦杵在那里不敢说一句话。 “关于《潜行者3》那场失败的发布会,我的律师近期会发布一份更权威完整的解释,届时会向所有媒体和粉丝说明原委,现在也就不占用大家时间一一展开。我现在想公布的第二个好消息,也是我愿意参加这次漫展的主要目的。” 在台下一片仰首期盼的时刻,时逾自信满满的眼神扫遍全场,还刻意停顿了几秒,连着我都紧张到忘记呼吸。 他感受到我的紧张,冲我眨眨眼,徐徐道来:“众所周知,我本人拥有《潜行者》系列60%的所有权,剩余40%归于壹云,我也很感谢壹云这些年对我的栽培和照顾,以及对《潜行者》的支持和推进。但从今天开始我宣布辞去在壹云的所有职务,同时已和壹云经过友好洽谈,将《潜行者》系列中我的60%股份也转卖给壹云,之后《潜行者》系列将不再跟我有任何关联。” 我猛地回头,望向他,眉头紧锁。 他在说什么? 他卖了《潜行者》? 他之前不说会负责到底的么? 台下也跟着躁动了起来,不满声四起,没人明白时逾到底是什么意思? 时逾对大家的反应毫不奇怪,像是已经猜到了似的,给大家留出缓冲的时间,待鼎沸的议论声稍稍平息后,才接着说:“当然同时,也向大家正式宣布我的个人工作室已在半年前注册成立,至此团队已经集结完成,也邀请了来自日本的殿堂级游戏设计师小室先生担任创意顾问以及总指挥。” “我在发布会上答应大家的那些设计和更新,虽然不会在《潜行者3》中呈现,但会在我们一个月后即将上线的新游戏,同时也是小室先生和我的第一个联名系列《生死绝境3之潜龙暗影》中充分体现,剧情上会同时融合《生死绝境》和《潜行者》并且进行升级,不会让两款游戏的玩家有陌生感,融合后也弥补了两款游戏各自的剧情内容和硬件上的不足。 请大家期待,这将是一次更加震撼的联合创新,另外会搭载一套全新的引擎,更多详细的内容,会在两周后的发布会公布,欢迎大家届时参与。” 时逾回头,将目光投向小室秀真,小室跟着点头,迈出一步,双手合十,向大家颔首致意。 台下的媒体记者开始争先恐后地提问,时逾也很耐心地一一作答,同时他也请出了小室一同参与。 我握了握他的手,之后退到边上。 站在阴影处,我的思路也一点点清晰起来,对他接下来要做的事也有了脉络。 眼神追着台上的男人,我笑着笑着不自觉渗出了泪。 他真的做到了,不管是对我的承诺,还是他自己的梦想。 虽然这一路走得异常坎坷,但终究他成功了,而我也还站在他身边。 我突然又想到了曾经在楼梯口他对我说的话,他说我们有类似的相同法则,他问我这样活着累不累,他说可以试着换一种活法。 我们曾经都喜欢用一副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姿态得过且过,总觉得身边的每个人都是过客,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成熟却也荒凉。 我自以为深陷被父母控制一生的无奈,他也曾受限于家庭和身体原因不能大胆选择喜欢的事业。 我们本性和周遭格格不入,但又不得不融入,所以不得不虚伪,不得不努力营造平衡,只有心里知道自己的桀骜和野性叛逆。 后来我们遇到彼此,爱的炙热磨平了彼此的棱角。 再后来,现实将我们摔碎了,碾平了,才开始活出真实的样子。 没了那层面具,我们不再温和,不再隐忍。 于是他变得暴戾,我变得尖锐。 但终究,殊途同归,我们还是一个世界的人,清醒也努力,携手还是会有无限的自由。 40.“我懂你就行了” 一场好好的漫展,到最后愣是变成了时逾和他新游戏的专场宣发会。 他不仅扭转了颓势,也钓足了玩家的胃口,这一波造势效果加成。 待他和小室退场后,场内的嘈杂气氛依旧缓和不下来,三三两两的人流依旧围拢主舞台着散不开,直到保安开始出动做疏散。 我特地挑了条僻静的边路迂回,但依旧少不了随之而来的目光尾随。 我知道那些关注和好奇是因为时逾,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我不会因为答应嫁给他,就沉溺于他的光芒和羽翼之下开始飘飘然。 我还是我,只管守好自己的这一方天地。 跟着时逾,原本就像玩命,不差这点惊心动魄。 只是刚才路过施薇身边,看到她颓废失真的脸,我竟然一时间说不出什么滋味。 她是自作自受,但我却不曾尝到半点大仇得报的舒畅。 恨和报复,只有在开始织就的时候让人沉迷,真的达成了未必会觉得释怀。 我这才发现,一直以来想要的不过是彻彻底底和那些过去和解后告别。 擦身而过的那一刻,施薇嘴唇开开合合,我猜她一定是在骂我,但我懒得搭理。 她披头散发,还伸出两副血色的指甲在空中舞动着,眼底充血,眸中带刃,欲朝我扑过来,将我撕碎,却也在第一时间被场馆内的保安控制住。 时逾在我的几步之遥和小室说话,看到这边的情况,当即准备过来,我忙冲他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展位 他会意,朝我晃了晃手机,提醒我随时带着。 我继续回到我的塔罗小铺,坐在位子上洗牌,发呆。 兰琪刚换完一套衣服出来,面色如常,好像刚才发生的事都是稀松平常,只是敲了敲我的桌面,朝我努了努嘴。 我看她后头的绑带还松着,放下帘子,立马起身帮忙,无比感谢她这时候的体贴。 她背过身,我有气无力的抽拉着绳子,问她:“会不会太紧?” “再紧点,能多紧就多紧,不给我勒出个A4腰不要停。”她深吸一口吸,收腹挺胸一气呵成。 我笑了,使劲抽了几下,她僵住,虚了:“行行行了.....” 我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后,拍了拍她的肩。 她偷偷掀开帘子一角瞧了眼,我们的展位外围满了乌压压的一片,她有点担心地望向我:“一个个都是看戏吃瓜的,看着就没安好心。” “没事,”我笑得有些恍惚,总要面对的。 陈冰也过来了,在帘子外问我:“晚晚,时逾马上就过来接你,要不你先撤?明天来不来随意,反正这波人气也赚到了,不在乎这点了。” 我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很感动他们对我的无条件关怀和支持,但还是婉拒了:“冰哥,我没事的,答应粉丝的,总得站完这两天。” “行,那你自己随意,要是碰上那种难缠的就喊我,我就在你们后边的休息区。” 陈冰走后,兰琪扫了眼外边形形色色的人群,面色凝重:“晚晚,冰哥说得没错,刚那么大阵仗,一定有游戏的狂热粉,或者时逾的死忠粉追到你这儿来,你不知道,这行也有可多私生了。” “没事。”我朝她笑笑,已经准备好迎战了。 兰琪冲我来了个飞吻:“那我们准备营业起来,一会儿要是有人敢乱说话,我直接把手里这根魔杖丢过去,砸死他!” 我笑了:“跟你的霸气造型还挺配。” 我们俩掀开帘子,兰琪大大方方站上展示台,时不时地变幻着pose,粉丝们朝她尖叫,表白,她也一一作出回应。 我也接待了一波闻讯而来的路人粉,他们井然有序地排着队等待抽牌,没有想象中的可怕。 当然我也瞥见了排在队尾的几个妹子黑着脸,面色不善,且都是《潜行者》中的人物打扮,显然是游戏粉。 轮到她们了,打头的妹子坐下,努力撑出一脸的笑容可掬,说的话却阴阳怪气:“小姐姐,我能问问你跟时总什么时候能离婚么?” 她说完,周围一圈女孩都跟着起哄嘘声,都一副看笑话的姿态。 我笑了,撑着下巴,故作为难状:“这可就有点难了。” “你不是塔罗占卜师么,这么不专业,看来这五十万粉丝水份很大嘛。”女孩轻蔑地嘲讽着,周围的姐妹也跟着附和。 我勾着嘴角,摇摇头:“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觉得这个问题还不到时候。” “怎么说?”女孩皱起眉。 我幽幽地开口:“时总只是刚求婚,我也刚答应,我还没打算这么快领证,谈何离婚,除非你是希望我们快点领证,那我可就谢谢你的好意了。” “你......”女孩噎住了,转而变了脸,“你根本配不上时总。” 我装无辜:“我哪儿配不上了?” “明显就是你当年不支持时总做游戏,看不起他才跟他分手,现在他出名了有钱了,你又贴上来,时总说的什么你也曾经参与《潜行者》都是替你遮掩,他被网上帖子网暴的时候你在哪儿,你有站出来帮他说一句么,他现在工作室稳定了,你又蹦出来?”女孩咄咄逼人,听着句句在理,实际上也不过是将身为粉丝的不满尽数发泄,她身后的女孩们也被带动着义愤填膺地应和。 “说完了?”我打了个哈欠,指了指她的腰带,“你cos的是伊莲,但腰带配色却用错了,这一套服装是在2中伊莲加入Lion联盟后的队服,但伊莲深爱兰斯,所以哪怕入盟后腰带依旧用的是和兰斯同款的蓝黑黄,而不是蓝黄。” “还有后边这位妹子的眼罩,你的眼罩和服饰不搭,在1和2里,兰斯戴眼罩的时候只有在船上执行任务的那一段,所以应该是蓝色工装服,你的这一套是3里兰斯重生后的战服。” “那兰斯的眼睛也不能恢复了呀。”后边的女孩据以力争。 “再去看下2的片尾彩蛋,和3的宣传片中的5分42妙,Lex和伊莲已经帮兰斯找到了玻璃假眼,所以后面戴眼罩只有作为伪装需要欺骗Lion联盟的时候才会用到,作战时是不会戴的。” 紧接着,我又对剩下的几位一一指出问题,她们的气焰顿时弱了不少。 “你怎么知道?”打头发难的妹子一脸困惑。 我双手撑着桌面:“很简单,因为伊莲是我设计的人物,从服装到性格,玻璃假眼内置微型探测设备,也是我想出来的。” “要是看不起他,我废这些脑力干嘛?” 我抱着手问,妹子们面面相觑。 正好时逾掀了帘子进来,我想他应该是在外头站了有一会儿,嘴角的笑掩不住。 女孩们回头,见到他,悻悻地起身,齐声喊了句时总后,都不敢看他。 时逾生气就是不怒自威,面无表情,紧接着下一步就是用眼神下逐客令,女孩们立马识相散开了。 我哭笑不得,所以这些妹子图什么,粉这么个煞神,找虐么? 时逾来了,看戏的都散了,小铺里只有我们两人。 他坐在我对面,从我洗好的牌里抽出一张,将牌面向着我,问:“我想问,我的兔宝宝什么时候愿意跟我领证。” 我接下那张圣杯十,故作深思:“这可不好说了,你手气不好,牌说让你等等。” 时逾将那张牌转向自己,看着牌里并肩而立手拉着手的男女,桃花眼微眯,突然凑过来亲我:“我怎么觉得它说随时都可以。” “你懂还是我懂?”我摆出专业架势。 “我懂你就行了。” 我低下头憋住笑,他抬起我的下巴,又亲了上来。 “外面还那么多人呢。”我眼神乱飘。 他却毫不在乎:“我们已经官宣了。” 他就是喜欢硬来,从来都是随心所欲,下一秒就拉着我往外走,先绕到陈冰那儿和他打招呼:“人我带走了。” 陈冰靠在躺椅上,摆摆手,一脸哀怨:“走吧走吧,都秀一天恩爱了,你还让不让人活。我也想我老婆了,哎.......” 临走前,我又折回去和兰琪道别,并承诺过两天把兔子衣服换下来,洗好送还给她。 她摇摇头,神秘一笑:“不用了,这两套本来就是想送你的,正好赶上了,那就当我送给你们的新婚礼物。” “谢谢。”我也回了她个飞吻。 道完别,时逾把自己的西服外套披在我身上,拉着我一步不停地往地下车库赶。 我这一天忙下来,还穿着高跟鞋,实在走不动,在后头撒泼:“走不动了。” 时逾有的是办法,退回来,直接把我打横抱起来放进副驾驶座。 刚跳进车里,又把我下午才补的口红生生亲花。 我又捶又推:“这点时间你都忍不住么。” “我已经忍很久了。”他尽管装可怜,行动上丝毫没有迟疑,继续扑上来又亲又啃。 我还想试图分他的心:“你今天又官宣结婚,又官宣游戏,现在不用回工作室么?” 他眼尾扬起:“先回家吃的我的小兔子。” 说完启动车子,一路上急不可耐地加着油门。 我不准备理他了,划开手机准备登微博看看热搜,他二话不说把我手机扔到后座:“不许看。” 我瞪他:“那我总得看看热搜和舆论走向吧,你这一下子从《潜行者3》切换到联名款,就不管粉丝买不买单,毕竟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接受这个结果。” “所以才不让你看,这是我该操心的事。” “那我呢?” “把昨天欠我的份额加倍补偿给我。” “有病。” 我就不该问,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41.“宝贝,想这个我了么?”(h,SM) 跟时逾回家,无疑是让他充分展现兽化的过程。 进了家门,我就被他抱起来,抵在门上夺走了唇齿间最后那点养分。 我被他亲得头重脚轻,还在勉强摸灯的开关,却忽略了黑暗刺激得他更加饥渴。 他的吻不停,手也不停,背后的抽绳被他松开,丝袜也被撕开了一个洞,露出底裤里的湿润。 他好急,宝贝烙铁似的炙热,但还是秉持要将前戏做到最足,双臂的力量拖着我的屁股抱起,将我放到沙发上,又帮我垫上抱枕,这才分开我的腿,从丝袜破洞处挤出来的腿根肌理开始舔舐,轻轻啃咬,一圈圈打转。 待我T字裤的那根裤线完全湿润后,故意用舌尖勾住在两片花唇缝隙中摩挲,直到我紧绷着身体带动着穴口微张,才肯将温热的舌苔送进去。 拇指沾了我的体液,揉在凸起的阴核上,带着他指腹的温度和粗粝感一点点递进那股若有似无的酥麻感。 他只是轻轻挑逗,我就已经湿得不行。 黑暗中,他一边喝我的水,一边不断往我空虚的内壁抠挖,次次深入去触那块软肉。 我的腰自然而然地顺着他指腹的抠弄顶起,嘴里的吟叫冲破了束缚,变得婉转娇柔起来。 “时逾,别......”我双腿开始止不住打颤,一股股热潮顺着贴着他的手指涌了出来,他继续贴着收缩的肉壁去逗弄那块软肉。 我的呻吟已经带了几分癫狂:“嗯......嗯,要.....到了.......” 他加大了指腹的力道,同时爬上来咬住我的唇,将我的媚叫卷进唇齿缠绵之间,直到那股强烈的酸麻裹挟着我的全部感官一阵阵攀上巅峰,我的屁股一挺一挺的,淫水喷涌而下。 他把我伺候爽了,舌尖在我的乳尖上打转,脸上挂着我的水,眉眼都湿透了,也蹭湿了我的乳粒,拿雾蒙蒙的桃花眼诱惑我。 我知道他的意思了,俯在他耳边喘息着:“我们先去洗澡好么?洗完我再换你喜欢的衣服,还有新买的玩具。” 我吻他的眉心,鼻梁,再转到他的唇上,手指已经自说自话解开了他的衬衫纽扣和皮带,迂回在他硬邦邦的腹肌上。 “小妖精,”他哑着嗓子低笑,却也乐意享受我的服务。 我发现自己分外沉迷帮他脱正装的每一秒,看着他的皮肤一点点从那片禁欲的沼泽中透出来,我也跟着狂喜,就好像我是那个把持着他兽欲钥匙的人,只有我才能缓缓释放野兽出笼。 我知道浴室是他的第一战场,热水的冲刷和升腾的雾气,能让他的宝贝昂首挺立。 他戴了套进来,等我们赤裸交缠的身体上布满白色泡沫后,迫不及待地抬起我的一条腿,撞进了穴口,开始只是进了一半,浅浅磨蹭,紧接着一下比一下深入,直到将我的宫口完全撑开,壁肉牢牢吸住他的茎身。 我被撞到意识抽离,一声声的浪叫荡出喉咙,被他九浅一深的招式撞得什么都敢喊了。 “时逾,老公,爹地........好胀,慢一点.......” 他偏不,我咬得越紧,他动得越快,低沉嘶哑的声音如一阵阵的热风蹭过耳畔:“宝宝,喜不喜欢我干你?” “喜.......欢.......” 我的身体一下下抖着,连脚趾都在用力。 穴内的热潮被他捅开又汇集,下一波又被他带进更深的渊底,而我始终沉浮在高潮的余韵。 “不行了,”我求着。 这个姿势太累,我很快就体力不支,他很快地冲刺了几下后,隔着套我都感受到那一股股的热精喷洒。 游戏还没开始,我已经快被他干废了,于是剩下的时间时逾帮我吹干了头发,又帮我擦干身子,服务周到,温柔至极,但我知道,这只不过是他发狂的前奏。 而后我牵着他回到房内,用他的领带暂时蒙上他的眼睛,俯在他耳边说:“不许偷看。” 他嘴角勾起,喉头翻滚了一圈,安静躺在床上等我,那画面虽然短暂却极美。 他像为我臣服,为我低头的神明。 每一次的嘴瓣开合,喉结滚动,都像是我的催情剂。 我换好衣服后,从他的腿根一点点吻上来,最后停在他的乳尖,他硬得很快,也很享受。 我摘掉了他眼睛上束缚,让他看我的买的黑色蕾丝小兔子套装,这可比兰琪送我的性感多了。 胸前布料都是半透明的,背上只有几条带子交缠,屁股上还有个凸起的毛绒小球,再搭配项圈,一副过手肘的手套,和吊带袜,衬得我又骚又软。 还有一副兔子耳朵连成面具平添了神秘气息,他只能看到我开合的嘴唇。 我骑在他身上,手指抵上他的嘴唇,轻扫划过,在他耳边吹气,下边时不时蹭着他又硬了一圈的滚烫宝贝。 “好看么?”我问他。 他的呼吸乱透了,浑身上下都烫到离谱,黑眸里燃起的欲是我从未见过的高涨,那是温柔殆尽前最后的挣扎。 “小妖精,你想玩死我,明天不想下床了么?”他的手掌颤栗着抚上我的两团乳肉,隔着蕾丝布料,我变得分外敏感,“嘶”了一声,不自觉地抬了抬屁股。 我把软质的鞭子和手铐送到他面前,媚眼如丝,声音又软又娇:“主人,我是你的。” 我用他的领带蒙住自己眼睛,转身趴下去,朝他扭了扭屁股。 我听到他下床的脚步声,心若擂鼓,仿佛早就在等待这一刻。 他拎起我的项圈,我毫无征兆地被带着往上抬,不自觉地张开了嘴,他舔上我的唇:“宝贝,想这个我了么?” “想,”我嘤咛出声,手腕上一凉,已经被他拷上了。 他的软鞭在我的屁瓣上划拉,一下下挠在我心尖,每过一处都伴随着那一块皮肤的颤栗。 “啪”的一下落在左边,滑了几个圈圈后,随之落在右边。 “嗯......嗯.......”我闷哼,软鞭的力道小,疼痛感很低,但却会无限放大未尽的欲望。 “想要么?”他捏住我的下巴。 “想。” “要什么?” “要你,主人。” 他又湿又密的吻旋转直上,到我唇边:“乖宝宝,想不想试试我送你的礼物?” “想。”我好湿,已经等不及了,摇着屁股企求着。 可我蒙着眼睛,不知道他拿出了什么,耳边只有几道碎碎的铃铛声。 我的脚踝上多了道凉凉的链子,我一动,脚链上的铃铛就跟着颤,我知道他又有新的花样了。 “嘘,乖,别动,慢慢来,”他的两根手指探进我的穴里,带出湿润的体液后涂抹在我的后庭,开始慢慢扩张。 好久没开后庭,我有些紧张,入侵的异物感搅得我又疼又慌,他拍着我的屁股:“宝宝,放松。”紧接着冰凉的肛塞就猛地填满了我的后庭。 42.“小妖精,说好的今天肏哭你,现在才刚开 他让我躺在床上,我的手被铐着,脚也因为脚链连着肛塞只能曲起分开,嘴里还被塞上了口球,接下来只能任由他肆意逗弄,可我却由衷地兴奋,再也没有往日的排斥。 几声不规则的震动声响起后,下一秒他就拎着跳蛋在我的穴口上下蹭着,从阴蒂滑到阴唇,等我的穴口吃进去又抽出来,反复了好几次,像是玩上了瘾。 我浑身紧绷成弦,喊不出,也叫不了,口水顺着唇角滴落,只能发出“呜呜”的喘息。 他又把跳蛋往里推了几分,我抖得更凶,四肢都在痉挛似的弹动,呜咽声更浓。 他伺机撕开我胸上的蕾丝布料,把我的两团乳肉解放出来,供他揉捏舔舐,还问我:“喜欢么?” 更好像在帮我洗脑:“痛,折磨人,但也舒服对么,宝宝。” “强制比主动高潮更让你兴奋。” “真想让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 跳蛋的不规则震动,将我的穴口的酥麻感直接传到每一寸皮肉深处,我喊不出,叫不出,也动不了,两个洞口都被顶开,异物感堆迭着诡异的快感,硬生生将我强制推上了高潮。 被克制着不能完全释放的余韵还在波及,一圈圈地漾开,从唇舌到骨缝,激荡出生理性的泪花,和津液混在一处,将我如同置身黏腻沼泽之中。 我剧烈颤抖哆嗦着停不下来,直到他抽出那颗作乱的跳蛋,摘了我的眼睛上的束缚和口球,将他已经胀大到充血的宝贝一股脑挤进我的嘴里。 我被那股肆意入侵的窒息感刺激到颅内高潮,下意识伸出舌头去挡,他的肉棒又再度强势挤进来,逼着我主动纳入,纵情吞吐,等我懈怠的时候,软鞭就在我的乳肉上徐徐扫过,时不时抽打下来。 我在这种被强迫的快感之下几近失神,看着那根粗大狰狞的肉棒在我嘴里横冲直撞,听着他一阵阵的低吼,控制不住到泪眼朦胧, 他拭去我眼角的泪,黏上来哄我:“宝宝不哭,我会心疼的。” 说完最后一个尾音,扶着硬硕的茎身顺利挺进了我空虚的小穴,每一次顶入蕊心,都是对我早已敏感泛滥的身体上变本加厉的折磨。 甬道里湿得离谱,他能更好得大开大合,也能把我塞得满满当当。 他解开了我的手铐和脚链,吻掉我的泪,带我变幻着体位,从床上到床下,从客厅到厨房,他好像永动机,不知道疲惫。 而我只剩下湿软的壁肉还在蠕动抵抗,浑身早已经酸软不堪。 “舒服么?”他插得又猛又沉,阴囊几乎把我的屁瓣撞红。 “舒......服。”我被他撞地头皮发麻,一股股如同涓涓细流般的快感汇集到颅内,再散遍全身。 但他偏偏很好的控制着力道,让我爽,又不让我一下子到达巅峰。 他就是要磨着我,看我欲求不满地求他。 “小妖精,说好的今天肏哭你,现在才刚开始,”他继续往深处插捣,像是要撞进我的子宫里,我的呻咛里已经伴了哭腔。 后来我真的开始哭,哭哑了嗓子,抽抽搭搭的,能求的话都说干了。 “求你了,快点.......” 他一次次重重捣入,我舒服,但又始终到不了极致,又累又麻,只觉得自己要被他肏坏了。 “老公,老公,求你了.......” 我一遍遍求,把他想听的话都说遍了,他才肯放过我。 最后的时刻,他将我的一条腿曲起再次插入,等到我们同时闷哼出声,肉体相贴,身上早已分不清是汗还是体液。 我被他凶猛撞入,摇头晃脑,几乎要昏死过去,他狠狠咬了口我的乳肉,将我意识再度拖回来,用几近干涸的嗓音在我耳边蹭:“说,你爱我。” “我.......我爱你。”我抱着他的头,感受着他额角的血脉膨胀和肌肉的紧绷,低吼伴随着一阵阵的释放,他终于射了,我也捡回了半条命。 后来我就真的睡死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也不知是几点,只是身上很干爽,多了层睡衣,床单也被换过了,身边却没有人。 我的双脚沾地,腿酸,腰酸,浑身都要散架了,实在站不起来,但又实在口渴,做了点心理准备这才勉强撑着起来。 我打开房门,客厅灯火通明,时逾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正在电脑键盘上飞驰。 他只批了件衬衫,戴了眼镜,神情冷凝,直到看到我,眸光里才有了焦距。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他过来,拉着我到电脑前,让我坐在他腿上。 “口渴,”我哑着嗓子。 他把水递给我,我拼命灌下几口后,掐他:“混蛋。” 我往下滑,他就把我往上颠了点,和他的鼻息贴在一起。 “说好两倍的。” “那你也不能往死里弄吧。” 他轻笑;“下回注意。” 说完指尖立马封了我的唇:“别想说没有下次,我们只会有无数次。” 我只能把这句话原原本本咽了回去,瞥见他的电脑屏幕里有好几个窗口和一串串的代码,我看不懂,于是问他:“出什么事了?” 他换单手抱我,右手滑动着鼠标:“没事,今晚在做两款游戏最后的迭代和引擎同步,我在等结果。” 我瞥了眼挂钟,都三点了。 他亲了亲我:“累不累,快去睡吧。” 我圈住他的脖子:“我陪你。” 我贴着他的脸,感受他一下下有力的心跳,这才有了种重新和他在一起的真实感。 突然心生一计,打趣他:“好像以前有人说过,让你哭的男人不值得。” 他把我搂得更紧,装假正经:“我道德底线低,但绝对人间值得,所以,想试试么?” 我笑弯了眼睛:“自恋。” 原来以前的说过的话,他也都记得。 三两句玩笑后,他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 我这才敢问:“今天这么突然的公开,真的没事么?” 他把头埋在我的颈畔:“没事,放心,只是刚才在等更新的时候突然想到下午那几个对你口不择言的女孩,还有施薇,有些后怕,是我欠考虑了,不应该这么急着公开的,应该想要会有这种情况,或许还有未来一段时间的网络舆论,说不定会对你的事业有影响......” 原来是这样,我暗暗松了口气:“早晚都要公开的,只要迭加的效果好就行了,不然也许过几天就被施薇和那个周总先发制人了,到时候岂不是很被动,你的选择是对的,我相信这一波我有能力涨粉,别太小看我。” 我又亲了亲他的额角,安抚他:“你没事就行。” 他摇摇头,声音闷闷的:“我更希望你没事。” 我捧起他的脸,认真地说:“我不是有knight么,有什么好担心的。” “对,你有我保护,什么都不用担心。” 他笑了,眉眼中最后的那点郁结都被冲淡了。 这一笑让我想到汪国真的《美与风度》中说到的:风度却只能笑,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他在笑,眸子里虽然有个呆呆的我,但我却知道只有我是他维持风度的根本。 谁动了我,就会毁了他所有的风度。 正因为如此,我才爱这个混蛋。 回过神,我还浑身痛着,于是开始奇怪,为什么他刚才也卖了力气,现在还是那么精神抖擞。 我想一定是这张脸太勾人,太犯规了,连我现在都对他有了滤镜,于是故意闹脾气:“时总怎么就弄得跟小鲜肉明星似的,还有死忠粉了,啧啧啧。” 他又开始装了:“因为长得还凑合?” 我直摇头:“普信男真可怕。” 他挑起一边眉毛,把我抱起来:“小嘴挺溜的,不累了?那再运动运动?” 我立马捂住嘴摇头。 他把我抱回到床上,替我盖上被子,又在我的额头和唇珠上都留下吻:“睡吧,不然明天起不来又要怪我。” 我冲他摆摆手,他低下头,我贴近他的耳朵,让他能听得清楚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时逾,我爱你。” 他又贴过来重重吻我,眸底闪烁:“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