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玫瑰》 练手 六月底,正是公布高考分数线学生咨询老师填报志愿的时候,但x镇七中却没几个高叁生回学校。 也正常,本就是教育落后的地方,整个镇今年理科文科加起来过二本分数线的才十几个学生,但今年不一样,今年他们七中出了个文科状元。 整个县的状元! 考得比县一中的第一名还高出二十多分! 状元是个女孩儿,叫林京墨,名字听起来就秀气文雅。 消息传回来的时候,七中的老师领导们都惊呆了。还以为是教育局给他们开的玩笑! 知道林京墨应该会过线,毕竟这女孩儿从高一开始成绩就好,但那也不是多拔尖儿的好,只是瞅着她考完后的神态,都猜她分数可能会不错,却没想到会这么不错呀! 多让人跌破眼镜的好事儿! 一个镇上不入流的被称为混混培养基地的高中,竟然把县里面的省级示范重点给干趴下了! 作者多少惊叹号都没办法表达七中领导们的震惊! 分数出来第二天,林京墨的班主任张钰就接到了通知,让林京墨来学校一趟,作为县文科状元,县教育局要给她五万块的奖金,学校也会给她一万块的奖金。 校长说这话的时候,原本含含糊糊的声音听起来都清亮了许多。 上午在教育局开会,局长把他从头表扬到尾,快五十岁的男人,已经得不到多少性欲上的美妙了,却在此刻得到了不亚于高潮的快感。 奖!这女孩儿必须奖! 张钰脑海里闪过一个常年不怎么抬头,刘海儿遮脸带着呆板眼镜框的女孩儿影子。 他带了她两年,一年只是英语老师,高叁是她班主任。 这孩子听话又乖巧,从不叫老师操心,班上再乱,她都在埋头用功,就是话少了点,印象里,林京墨跟自己非课堂上的通话可能不超过十句。 张钰翻开电话簿,找到了林京墨留的手机号。 拨通后,等待了半天才接通。 信号不好,对面是个中年男人,很重的乡音。 终于换了林京墨过来,张钰听到印象中温柔软糯的女孩儿声音,他才忽然发现,这孩子竟然一点口音都没有:“林京墨,我是张老师,你明天上午来一趟学校办公室,县教育局和咱们学校要给你奖金,有些程序走一下,还有,你想好报哪个学校了,就一块儿过来报了。” 昨天成绩一出来,张钰就给林京墨打了电话通知她分数,和她考了状元的好消息。 这女孩儿家里穷,回到家后除了父亲一个老人机还能打电话,跟与世隔绝差不多。 “好的老师,我明天过来。” …… 但是第二天,当林京墨推开办公室的门时,张钰却没把她认出来。 面前的女孩儿穿着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头发扎成马尾,露出整个光洁的脸蛋,剥了壳的鸡蛋似的无暇清透,一双桃花眼清亮又有神。 整个青春逼人。 “你找谁?” 这女孩儿看起来好像刚成年,张钰却惊于她清纯如春光一般的美貌,须臾,才发现自己品评一个少女的样貌似乎不太道德,有些不自在的问道。 少女莞尔一笑,仿佛整个春天的花都开了。 “张老师,是我。” “林京墨?” 张钰不敢相信。 但声音确实是他的得意高徒没错。 林京墨这次英文考了满分,这叫张钰在学校乃至整个县城教育界都名声大振,教育局也决定给他五千块的奖金,但是张钰知道,自己全是沾林京墨的光。 原来林京墨瑟缩而沉默的表相下,竟然是这样的漂亮。 如果她以前就这个样子示人,恐怕很难在学校安安心心待到高考。 电光火石间,张钰似乎明白了她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美丽藏起来。 平凡的外表,优秀却又不至于石破天惊的成绩。 诚如外界所说,他们七中是混混培养基地,学校里逃课的比上课的还多。躁动期的男孩女孩,男生打架是家常便饭,女孩子上课抽烟化妆,一下课围在走廊里亲的都有,今年光学生家长到学校闹自己家女孩堕胎都有两起。 这样的环境,如果林京墨露出她原本的面貌,极有可能被这种混乱的青春期躁动撕成碎片。 张钰心里一时间不知道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如此聪明,如此美丽,却又如此贫穷,在混沌的淤泥里挣扎求生。 他的心瞬间就充满了怜惜。 与此同时,林京墨也在打量张钰。 从她踏入办公室那一刻起,他不再是她的老师,而是她的第一个猎物。 张钰今年叁十二岁,长相不算多英俊,但也不难看,五官是有点菲薄的,一点也不浓烈,寻常的肤色,胜在个子高又瘦,不像那种出了校门没多久就变成大腹便便的油腻男,就算是拿来练手,也下不去嘴,这是林京墨心中抵抗情绪没那么严重的原因之一。 “想好报哪个学校了吗?”张钰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 林京墨接过,指尖状似无意地擦过他的掌心:“想好了,我想报东港大学。” 张钰怔然一瞬,才从那不合时宜的短暂沉浸中抽离出来,咳了一声道:“可以,可以,东港你没问题,比它在我们省的分数线应该还要高出来七八十分,他们学校还有过线50分以上的自动获取的奖学金,很适合你。” 仿佛要掩盖什么似的,张钰的声音略微高昂了些。 林京墨时刻注意着他,自然察觉出他的异常。 漂亮女孩儿总是无往不利的。她现在这幅皮囊不错,她又努力精心的呵护着,即便条件艰难,也没委屈它半分。 林京墨装作未发现张钰的不自在,轻柔的声音越发甜滑,少女独有的娇俏,过了这个年龄绝不会有的微妙美感,对着张钰苦恼地询问:“但我没想好报什么系,外语系还是法律系。” 张钰叫自己忽视她炫目的美丽,思考了一下:“东大的法律系是最好的,前景也不错……” 他还没说完,就听林京墨道:“可是老师是外语系呀。” 张钰愣了一下,一下子没弄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只是开玩笑?顺嘴一说?还是…… 不,没有什么还是。 他怎么能产生除此之外的假设? 张钰隐约感到自己的思想在脱离正常的轨道,他掩饰地笑笑:“你要是喜欢外语也可以报外语系。” 林京墨却理所当然地接道:“要不是因为老师,我不会喜欢外语的。” 说罢,也不去管自己这句话给了张钰多么大的冲击,径自走到他的电脑桌旁边坐下。 往事 张钰的办公椅是黑色的旋转皮椅。 林京墨坐在上面,张钰却只看到她那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美好的身体线条。 她明明衣服穿的得体,圆领的白色t恤,并不宽大,也不算多贴身,胸前饱涨的鼓起刚刚好撑开。牛仔裤是最古板的直筒,一点也没有要炫耀资本的意思,但在她坐下的时候,后腰处的弧度却从那凹陷的腰到饱满的臀勾勒出一道惊人的弧线。 便是那裤子和鞋子之间露出的一截脚腕,也仿佛在透露着某种无声的诱惑。 人说青春期的男孩子一天可以有几百次想到性,随时随地都能硬,张钰早过了青春期,却看着自己的学生感觉又回到了那个焦躁不安的时期。 张钰收回视线,看了一眼空调,调的26度,难怪觉得热。 他拿起遥控器又降了几度,给自己灌了一口凉水,心里的莫名燥热才稍安,但下一秒,对上林京墨看向他的清纯笑颜,张钰又开始浑身血液加速。 “老师,需要输一下密码。”林京墨看到了他咽口水的动作。 张钰抬脚走过去,鬼使神差的没有让林京墨让开,而是一只手从她背后绕过,把她半圈在怀里作包围状,然后开始输入密码。 只是还没按下去,身前的少女忽然道:“等一下,我先转过来。” 于是,少女转过来正面着他,一双眼睛灿然生辉:“老师要有安全意识呀。” 明明是一句简单的提醒,尾音却是从那张嫣红的小嘴里飘出来的,微微上扬的语气,似嗔还怨,少女的娇柔和俏皮夹在里面,像春日的序曲,要拉开什么梦幻的帷幕。 离的太近了。 张钰甚至能看到她嘴边细小的绒毛,黑亮的瞳孔里自己的倒影,张阖着的两瓣红唇里若隐若现的舌…… 粉色的,湿滑的,水意昂然的…… 某个地方。 张钰猛然直起身体,“我出去一趟。” 话都没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办公室,背影看上去极其慌张。 林京墨没错过重点。 他硬了。 …… 教师专用卫生间就在办公室隔壁。 暑假,学校里没什么人,办公室和卫生间里更是如此。 张钰抚着墙看向自己的裤裆,他眼睛里震惊有尴尬,但意识却又带着别样的刺激。 他是对着他的学生硬的。 而他的学生就在隔壁。 他刚才竟然只是看着林京墨的嘴,就想到了她身下未经开发过的逼穴会不会也是这样的粉嫩。 因着脑子里突如其来的幻想,张钰的性器几乎是瞬间胀大的。 张钰知道,作为一个老师,他应该等着自己这背德的生理反应慢慢平息,但一想到林京墨就在隔壁,他的性器非但没有疲软的架势,反而越来越大,是他从前从未有过的尺寸。 在天人交战的拉扯中,张钰最终听从了欲望的支配,这里没有人,不会有人知道他在做什么。 他安慰着自己,手慢慢伸向裤子拉链,将那喷张的凶兽释放。 …… 卫生间里渐渐响起压抑的粗喘声。 林京墨站在门外静静听了一会儿,转身回到办公室里。 这是一个肉文世界,这个世界的人似乎都迭加了性欲buff,所有人的性欲都比正常水准要强一些,林京墨也不例外。 即便她对张钰没有感情,也并不想让他肏自己,可因着刚才勾引他的心理刺激,和那几声叫着她名字的粗话,她的花穴也不可抑制的分泌了一些粘液出来。 但这对她来说没什么不好的,要将身体当成武器,排斥情欲的话会吃苦。 林京墨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房间里没有人也没有监控,她扯开自己的牛仔裤,用纸擦了擦花穴和内裤上的粘液,随即扔掉。 接着,林京墨开始默默地分析自己刚才的表现。 有点刻意不够自然,她在张老师眼里应该是很乖巧沉默的,但她刚才有点过于活泼了,这种前后不一蒙骗一下小镇上的张钰还行,若是到了龙潭虎穴,估计要分分钟崩人设。 姿态也不够魅惑,终究是没谈过恋爱也没有过性生活,林京墨承认自己确实还有些青涩,没达到一个眼神就让对方硬的境界,这一点,不知道破处之后会不会好一点。 她像一个缜密的机器一样,分析着这场练手里她的所有不足和优势,直到张钰结束了自渎,又洗了把脸进来。 …… 林京墨并没有打算继续自己的勾引。 张钰是有家室的男人,这两年来因着知道她家境不好,还帮她垫过一次学费。 练手就好,她不想真的跟他发生什么。 于是接下来,林京墨收起了那种孔雀开屏般引诱异性的姿态,又变得沉默乖顺,在张钰的指导下报了东港大学的英文系,顺便填写了奖学金领取单。 在张钰的复杂眼神中,林京墨走出办公室。 一路来到公车站。 坐公交车到长途客运站,再坐小巴回乡里。 …… 回乡的小巴就要开一个小时。 林京墨上车后捡了一个靠过道的位置,她不敢图舒服坐靠窗的地方,也不敢睡。上次她在靠窗的位置睡着了,被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按在角落里猥亵,要不是后座一个大叔踢了男人一脚,他的手指已经伸进了她的下体。 林京墨望向车窗外的农田,这条路她高中叁年来来回回无数次,周边的景物早已烂熟于心,再走一次,她就要去东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她微微闭上眼。 人在离开之前,似乎都会想起最开始。 十年前,她不是林京墨,她是顾慈恩。 那年她还在高叁,无忧无虑的年纪,最大的忧愁就是什么时候能考第一。 一天她突然提前来例假,正是课上的时间,请假去厕所,却在厕所里碰见一个低年级的女生跟男生搞在一起。 那两个人做得忘我,连门也未关,她看到女生的脸,女生也看到了她。 直到全家跌落悬崖之前,她都还以为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她在崖低苦苦挣扎了一夜才死去。 但或者是老天开眼,陷入黑暗之前,她站在上帝的角度,看到了全貌。 原来她所处的世界是一个书本世界,还是一个没什么叁观的np肉文,那个在厕所跟人做爱的女生就是书中女主,把她压在墙上肏弄的则是男主之一,她的亲哥哥。 女主在被她撞破野合后很快就有人告密她在学校里乱搞被叫了家长,她以为被父母知道她跟亲哥哥乱伦,离家出走而被强奸,她哥哥为此将这罪过都安在了那个在厕所发现他们的女学生头上,安排了一场车祸,导致这女生全家在事故中死去。 女主即便随后知道了她哥哥的疯狂之举,也不过骂了他几句疯子,然后又被他在床上肏服。 如果顾慈恩不是那个可怜的连工具人都称不上的炮灰的话,她只会对这扭曲的剧情说一句叹服然后默默走开。 但她是那个炮灰。 顾慈恩在粘稠的黑暗中从迷茫震惊到愤怒难平,为什么?凭什么?即便是这浓黑也无法阻挡她眼中炽热欲燃的熊熊烈火,她的怨气几乎要把眼前的黑暗撕碎。 而下一秒,眼前的黑暗真的碎裂了。 顾慈恩再醒来,她变成了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儿,女孩儿叫林京墨,从家庭到名字长相跟顾慈恩没有一点相同的地方,唯一的联系,不过是她死去的那天,正好是林京墨的生日。 老天又给了她一次机会。 奔赴 变成林京墨,她迷惘了一段时间。 而当那迷惘如潮水一般褪去后,剩下一座坚硬的暗礁。 每一块岩石上,都写满了复仇二字。 她要复仇。 无论前路有多难,她要复仇。 从那天开始,林京墨的人生就只有复仇这一个信念,所有的一切都要以这个目的而规划展开。 当她开始正面这个目标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成功的几率有多小。 首先,林家实在是太穷了。 林家处在华国最穷的省份之一,且他们还在省贫困县的大山里。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林京墨也不敢相信,这个时候竟然还会有人用不起电。 重重的山林阻挡了这个村落的目光和眼界,也让他们与繁华隔绝。 林京墨的爸爸是个游医,是整个村子里唯一上过高中的人,他有几分见识,也只是相比其他人而言。 林京墨的名字就是她爸爸起的。 她爸爸希望林京墨有出息,从她小学时候就开始徒步来回两个小时送她去上学。 林父的开明,让林京墨稍感安心。 对于穷人来说,第一步跨越阶级的办法,就是学历。 林京墨开始努力学习,比谁都用功。 从小学到初中,没从第一的位置上下来过。 但上了初中以后,林京墨发现了自己绝地反击的优势。 自己这副身体长得很漂亮,年龄越大越显现出她的美丽。 原主的长相叁分随父亲,叁分随母亲,但她却像中了基因彩票一样,所有相似的地方都往好了长,,另有几分不同的,则随意发挥成了女娲优秀毕业作品。 林京墨曾经看书的时候看到过,贫穷而美丽的女孩子,总有男人会愿意给她们捷径走。 她虽然还未接触过这种社会潜规则,但不代表她不懂。 要报复,狠狠的报复一个女人和她的几个男人,漂亮的皮囊绝对是加分项。 只是这幅皮囊在小地方却只会拖后腿。 林京墨上初中以后,因着长得好看,身边总不乏追随者,那些默默递情书的还好,还有一些叛逆嚣张的学渣,动不动就堵她,甚至有些过分的,还会强迫她去学校旁边的小树林。 林京墨不堪其扰,尤其在中考因为一个学渣的连累而没考出好成绩只能被打发到镇高中以后,为了高中叁年的平安度过,她开始藏拙。 剪了厚厚的刘海盖住饱满的额头,用厚重古板的平光镜遮挡眼睛,总是低着头默不吭声的降低存在感,宽大的校服从冬天穿到夏天,不管天多热,她都没把胳膊腿露出来,倒是捂出来了一身好皮肤。 这期间,应该做的一切都没拉下。 她学着写点一两万字的小文章投稿,那些初中高中流行的少女杂志,一篇文章有五千块的稿费,稿费大部分都存了下来,她也没让父母知道自己有积蓄。抽出一部分,林京墨全都用在了身体护理保养上。 这是一个肉文崩裂后化成实体的世界,在肉文世界一个女人要想上位达成目的需要什么,她不是无知少女,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且需要自己的武器也在绝佳状态。 贵价的沐浴露身体乳,进口精油生发液,贵有贵的道理,林京墨愿意付出代价。 高中叁年,她将自己网购来的护肤品用脸颊的分装瓶装了,叫人看不出里面是什么,日夜精心呵护她的身体,努力运动拉伸,趁着没人的时候做形体训练,下载了外语课程自学法语日语…… 她像一个随时准备奔赴战场的士兵,每天都在擦拭她的武器。 林京墨睁开眼,终于到了上战场的时候。 …… 很快就到了开学的日子。 期间有报纸想来采访,被林京墨婉拒了。 现在的她有六万七千块的存款,拿到奖学金后,她给了林父林母两万块,林父坚持不要,但林京墨的态度也坚决,最后还是林母收了。 开学前,林京墨去给自己买了一部手机,但没买手机卡,她感觉自己再回到a省的机会应该不会很多。 林父送她去千里之外的学校,林京墨自作主张买了两张飞机票。 林父臭骂她一通乱花钱,却被林京墨笑嘻嘻的挡了回去。 他一辈子弯腰背对着天空,在山林之间游走,从不知道叁万尺高空上的风景。 林京墨想让他看一看。 飞机落地的时候是晚上八点多,华国第一城市就在他们脚下,耸入云端的恢弘霓虹延绵成巨大的不夜之城,隔着玻璃似乎都能感受到那其间的喧嚣和躁动,林父抚着座椅手把,激动的眼角湿润。 而林京墨则看着这繁华的野兽张开了沉默的巨口,她要奔赴其中,无怨无悔。 开始 林京墨并没有带多少行李,那个贫瘠的家也没有多少东西叫她带。 蛇皮袋里装的只有一套衣服,她没用完的护肤品,还有她妈做的两瓶咸菜。 一个漂亮的女孩儿走在机场,身后跟着一个穿着简朴姿态佝偻的农民,女孩儿手上还拎着一个蛇皮袋,在华国第一都市的刚兴建好的雄伟机场里,这场景实在是诡异。 父女俩引来了许多人的回头注目,林京墨目不斜视,恍若未见,林父却在那些人疑惑的打量中自惭形秽。 他忍不住看向自己的女儿。 林京墨实在不像村里出来的孩子。 在她身上瞧不见一点儿的瑟缩和唯诺,当然她是有好奇的,但这好奇与自卑无关,只是单纯对未见事物的好奇,而非来自小地方的惊乍。 她昂首挺胸,身条舒展的像一只漂亮优雅的白鹤,仿佛她天生就属于更高远广阔的世界,无论到哪里,都是丛容姿态。 林父不自觉的落后几步,叫人看不出他们是一起的,不料林京墨却站定几步,然后对他道:“爸爸,帮我提一半。” 她说着,将蛇皮袋的另一个把手递给林父,林父下意识接过,随即反应过来,心中有温热的水淌过。 第二天才开学,林京墨在学校附近提前定了一个公寓酒店的套间,然后骗林父说是淡季,这房间只要一百块。 林京墨乖巧听话,林父压根没想到她会骗他,只觉得大城市真不错,人家都说这里生活成本太高,但这么大的套房,装修的看起来跟电视上差不多,竟然才要一百块,这成本好像也没有太高。 初到大城市,林父每走一步都在惊奇赞叹之中,也没抽出什么精力发现林京墨对于在大城市生存好像并没有多少陌生这个逻辑不通的地方。 倒了叁线地铁才到酒店附近,二人办理入住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林父很快就收拾一下休息了,林京墨用手机连上酒店wifi,开始搜索消息。 那位肉文女主,沉星颜,现在已经是华国当红一线女明星了。 大学没毕业,沉星颜就因为一条广告走红,随即出道做艺人,星途坦荡到被人怀疑潜规则,然后沉星颜的哥哥沉星辰迅速公开二人合照,力证沉星颜本人就出身高贵,根本不需要什么潜规则才能上位。 既然是富家女逐梦演艺圈,资源再好也没什么可说得了。 但林京墨清楚的知道,沉星颜可以顺风顺水的一路往上爬,少不了她身后的四个男人助力。 启悦集团主席,沉星颜身后势力最庞大的男人厉铭泽。 潜江科技总裁,沉星颜的亲哥哥沉星辰,也是她最忠实的猎犬,无论谁有伤害她的苗头,都会被这个男人清理干净。 国际鬼才导演,将沉星颜送到影后宝座的叶赭。 东港军区二把手,叶赭的叔叔叶仲叙。 当林京墨搞清楚沉星颜背后这几个男人的身份时,只能感叹,不愧是玛丽苏肉文,这几个男人,一个比一个棘手。 这样人中龙凤的身份,却甘愿匍匐在沉星颜裙底做见不得光的情人。 或许在书本世界里有这种超脱现实的情节存在,但林京墨总归是不信真到了现实生活中,一个个天之骄子竟能折断骄傲接受其他人的存在。 爱情需要排他性,如果没有,那就不是爱情。 她搜索完沉星颜,因为是大明星,沉星颜的微博广场都是粉丝的彩虹屁表白和营销号通稿,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输入沉星辰,得益于亲妹妹是名人,加上沉星辰本身长相出众又是公司总裁,妥妥的高富帅身份让他也吸引了一群少奶奶粉,天天在他微博嘘寒问暖早晚请安。而沉星辰的微博数据不亚于一个二线流量,在网络上更是有一定的热度,他本身爱玩儿,也成了东港夜生活圈狩猎的目标。 林京墨长指划拉着手机,很快就找到一条有用的信息。 “沉星辰现在在stay park,别说我没提醒各位少奶奶们。” 这条微博带了定位,定位显示在东港有名的夜店区青年路,已有了几条评论,评论里有人问“真的吗,真的我现在就过去。” 博主回复道“真的,他刚来。” 沉星辰是害死她全家的直接凶手。 林京墨几乎没怎么思考,就迅速打定了主意要去一探究竟。 她换上了新买的白色连衣裙,及膝的长度,带泡泡袖,胸前是梵高的星空和向日葵拼接的画作,跟夜晚青年路上的靡靡霏霏完全不搭的一条文艺范儿裙子。 精心呵护的长发披散开,没有染烫受损还用上千块的精油打理出来的长发,蓬松微卷,闪耀着绸缎般的光,真正如海藻似的铺泄在她背上。 脚上是一双简单的黑色帆布鞋。 除此之外再无别的装饰。 夜店的光会吃妆,林京墨不能清汤寡水的进去。 她画了眼线涂了睫毛膏,又给自己铺了一层口红,脸上没有用任何底妆,什么都不如她本身的皮肤,吹弹可破堪比婴儿,连一丝毛孔都看不见。 收拾完之后,林京墨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门直奔酒店门口,然后坐上酒店门口的出租车到达stay park。 作者有话说: 这本可能是我写过男配最多的文章 会黑原女主,不喜可点叉 谨慎站队 崩塌 提起东港的夜生活,青年路是一个怎么也绕不开的地方。 当夕阳带走最后一丝天光,就是这里苏醒的开始。 这条路上根本不需要路灯,因为道路两边的霓虹足够华彩。 超跑、机车、齐逼小短裙,烟雾缭绕的路边摊和轰鸣的声浪汇聚在一起,交织成五光十色的夜晚笙歌。 林京墨并不喜欢这种环境,但不可否认这样的环境自有它的魅力。 她从出租车上下来,早秋的风没有被热辣喧嚣侵染,仍旧带着独有的微凉,吹到她裸露在外的小腿上。 尽管林京墨的皮肤裸露度在这条到处都是年轻女孩儿的马路上堪称保守,但她与众不同的打扮和一看就非老司机的青涩绝美面容仍旧吸引了许多目光。 身材高挑纤细却不羸弱,露出来的那双腿瘦而不柴骨肉匀亭,隐隐约约的膝盖骨都纤巧精致,是那种诱人的淡粉色,清纯的脸蛋被霓虹灯照出几分冷艳,恍然间却又是疏离的媚惑,像是沉迷又像是抽离,与周遭的一切都生出一道看不见的屏障,而她在那屏障之中,俯瞰着纷繁的浮世绘。 她的气质太独特,实在是惹人注目。 这样漂亮的女孩儿,本就是夜店招揽有钱凯子的上佳诱饵,她一下车,就有几个夜店小弟围上来拉客,有说卡座免费的,有说送酒的,还有免费升级vip卡的,这帮人的眼睛都毒辣地很,一眼就能瞅出谁可以让那些土豪一掷千金。 而看起来十分面生的林京墨无疑会是佼佼者。 林京墨摆着手拒绝了这些拉客的小弟,径自走向stay park。 Stay park这个夜店的中文译名是失乐园,门头的英文牌子不知是摸了什么涂料,一到晚上就在玻璃屏里烧起来,是最近青年路上有名的打卡胜地。 只是stay park的消费水平太高,叫很多人望而生畏。 林京墨走进去,服务生很有眼色的迎上来。 林京墨上一世算是个乖乖女,死的时候还不到十八岁,从没进过夜店酒吧这种地方。 一进门,就像进到抓唐僧的妖精洞一样,黑黢黢的长廊上挂着壁灯,不知有什么魑魅魍魉在里面龟缩着,只有撞击在人胸口上的声浪涌出来。 林京墨皱皱眉,太吵了,实在有点不好适应。 走到里面,她让服务生不必管她,然后自己到了吧台旁边,对上来献殷勤的吧台小哥说自己在等人,随即开始观察整个酒吧。 过了一会儿,她走向一个看上去应该是酒吧管理层的男人,对他道:“沉公子包厢的灯怎么回事,你们找个人去看一眼。” 男人不认识林京墨,下意识问道:“哪个沉公子?” “你说哪个沉公子!”林京墨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像是被他的不识趣惹恼了。 男领班这才想起来,一个小时前刚把沉星辰迎进门,只是像他这种顾客,门口都有服务员时刻守着的,怎么会叫客人自个儿出来问? 肯定是谁又偷懒! 男领班对着林京墨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对不起,我马上过去看一下。” 林京墨作高贵冷艳状,扭头往卫生间方向走去。 走出几步后,她一个闪身飞速转到装饰铁柱后面,然后看向那位领班,只见他已经叫了一个服务员匆匆忙忙朝着一个地方过去了。 林京墨这才小心的跟上,到了二楼的包间区域,看着他们两个进了一个房间。 这应该就是沉星辰的包间了。 林京墨找了一个僻静的地儿,面前有硕大的绿植和灯架,将她的身影能挡住七七八八,更绝的是,这里是监控死角,她换了一个姿势,然后便在这里等。 没多久,那领班就出来了,林京墨意不在他,却从开关上的门看出包间里应该有七八个人,但太黑了,她看不清脸。 来一趟不能白来,林京墨最擅长的就是等待。 而在等待的过程中,她甚至背了一首日文诗。 离她上来大约快一个多小时,其间包间门打开了两次,每一次林京墨都躲在暗处偷拍了照片。而那门第叁次打开的时候,出来的是沉星辰和一个男人。 待看到沉星辰的脸,林京墨呼吸一顿,手机差点掉下去。 她拿起来对着这两人飞速拍照,眼睛盯着屏幕,一眨不眨。 那个男人,确切来说应该更像男生,年龄不大,二十岁左右的样子,他个子比沉星辰还隐隐高出一点,面容冷峻又有几分狂傲不屑,即便在夜店里,身上的气息也是冷冷的,面对沉星辰的时候,也没有多少缓和。 这个男生的样貌很陌生,按照年龄来说,也不是沉星颜其他的叁个后宫,但看他跟沉星辰对话的样子,沉星辰竟像是主动殷勤的那一方。 林京墨对准他的脸又拍了一张特写,能叫沉星辰另眼相待的人物,身份肯定不会低。 两人站在一起说了几句话,然后那男生便往楼下去了,林京墨有心跟上去,但是沉星辰站在那里没有走,她不想突然出来暴露自己,只能继续等。 可沉星辰似乎是在想什么东西的样子,站在原地足有一分钟,才拿起手机往拐角处的消防通道去了。 林京墨沉吟片刻,决定去跟沉星辰。 …… 沉星辰带上了蓝牙耳机。 耳机里传来女人骚浪的呻吟声。 这声音已太熟悉,他站在消防通道的窗户前,分辨另一道粗喘的声音是谁。 “哥哥……哥哥肏我……啊……要哥哥的肉棒……想和哥哥3p……嗯啊……” 那边的男人似乎不满沉星颜被自己操着还去求其他男人的鸡巴,猛地顶了几十下,叫沉星颜高昂的尖叫了一阵。 沉星辰的裤裆迅速撑起,“骚逼这么撩哥哥,不怕哥哥忍不住找别人操了?” 对面的沉星颜立刻道:“不要,哥哥只能操颜颜,颜颜给哥哥吃鸡巴,啊……哥哥的肉棒好好吃……戳到颜颜嗓子眼了……嗯操我……操死我……” 断断续续的浪叫从耳机里通过声波敲打在他的神经上,沉星辰瞥了眼高出,没有监控,他忍不住就着沉星颜浪荡的声音开始抚弄自己的肉棒:“让哥哥猜猜,现在谁在操你嗯?是叶赭?还是哪个野男人?” 沉星辰开始跟她一起说着污言秽语寻找刺激。 而林京墨躲在楼梯上面一角,简直惊呆了。 虽然听不见蓝牙耳机的内容,但她也大概可以拼凑出整个内容,沉星颜一边被操,还要打电话给沉星辰搞语音做爱…… 不愧是肉文世界,果然够崩塌。 林京墨打开手机录音键默默开始录音,亲兄妹乱伦,这种证据她怎么可以错过。 只是没几分钟,电话自己初始设置的十二点闹钟忽然在空旷的消防通道里响起。 !!! 林京墨揪紧她的裙子,背上冒出一片冷汗。 “谁!出来!” 下面不远处的沉星辰低声呵道。 作者有话说: 有没有站沉星辰的 报到 林京墨攥紧了手机,心跳快的仿佛要蹦出来。 她听到了沉星辰挪动脚步的声音,环顾四周,旁边有一个垃圾桶,上面放了一个还剩半瓶酒的啤酒瓶。 林京墨心绪百转,在极短的时间内想了许多不同的应对办法,最终,她拿起啤酒瓶往自己身上倒了点,尤其脖颈处,让她闻起来像是喝了不少。 然后,她拿起酒瓶脚步踉跄的走出去,站在台阶上,对沉星辰道:“你不要脸,我要去报警,你公共场合有伤风雅。” 她一边说着,一边露出嫌弃的表情,眼睛还瞥向他的裆部,又像是被吓到了一样立刻移开,脸上的绯红不知道是酒意还是羞意。 沉星辰没想到躲在那里的是一个女孩儿, 还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儿。 穿一身白色裙子,像欧洲着名宫廷画师弗朗兹笔下的烂漫少女,青春曼妙,脸颊好似还带着婴儿肥般有着丰盈的弧线,却被那双冷艳的眼睛中和,矛盾又和谐的共存着,拧着眉,指责他有伤风雅。 沉星辰一步步踏上台阶走到林京墨面前,林京墨抿紧唇,看起来好像有点害怕的样子,却还要昂着头看向他,满是不服输的倔犟。 他闻到了林京墨身上冲鼻的酒味儿,不禁一笑:“小姑娘,我国刑法可没有有伤风雅这条罪,除非我强迫你摸我的鸡巴我才有罪。” 说完,没等林京墨瞪大眼骂他不要脸,又道:“但是我国未成年进夜店喝酒可是要记档的哟。” 林京墨似是终于逮到反驳他的地方了,眉毛一扬:“谁说我没成年,我1月份就十八岁了!” “哦,十八了,可以做爱了。”他意有所指。 沉星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逗她,大概是她看起来太干净。 是的,干净。 沉星辰可以看出来,面前的女孩儿是个处女。 晚上的青年路处女可不多见。 她的身体和心灵应该都未曾被人染指,世界还是黑白分明的单纯,所以才会气鼓鼓的指责他有伤风化,无知无畏那么的理所当然。 他曾经有过这个阶段,但很快就没了。 成年之后,他踏入的世界是披着人皮的动物世界,只有欲望是直白的,其他所有都是模糊的,很少再见这样简单的人了。 林京墨握紧了拳头,往后退一步,像是想退出他气息的包围圈,皱着眉说:“跟你无关。” 呵,这看起来倒像是有心上人的样子,沉星辰继续逗她:“那可不一定。” 林京墨看着他的脸, 他跟沉星颜是有点像的,眉眼之间的神似,但沉星颜是娇态,作为肉文女主,她的样貌当然不差,气质也是典型的肉文女主气质,甚至有人形容她像被精液灌溉长大,那种养在手心的娇美,连说话都是黏糊糊的感觉,而沉星辰却更像一头战斗中的猎豹,随时都机敏的观察着周遭的一切。 随着沉星辰的走近,林京墨的身体开始微微发抖,大约在他看来自己是害怕,其实她是兴奋,那种全身的血都燃烧起来的愤意,让她的眼睛亮如璀星。 如果可以,她真想就这么扑上去咬断他的脖子。 但她只是稳了稳呼吸,像一个在猎豹掌中挣扎的兔子,眼角都是红的,强撑着跟他顶嘴:“自大狂!” 说完,她后退一步朝着出口方向跑了,及腰的长发在背后甩出一道弧线。 …… 直到跑出stay park的大门,林京墨的心还在狂跳。 不会只见这一面,她希望沉星辰对她能留下印象,最好是好印象。 跟沉星颜和她的后宫硬碰硬,林京墨没那个本事。 沉星辰当年敢买凶杀人,身上背的犯罪记录一定只多不少,沉星颜明知道他为了自己杀人却有心纵容,她也犯了包庇罪。 她要把他们送进监狱。 如果送不进监狱,那就送进地狱。 …… 回到酒店,林父果然没发现女儿跑出去过。 林京墨洗了个澡,然后把自己今天拿到的录音和照片在网盘里备份。 赶路一天,又亲自碰上了沉星辰,林京墨一沾到床就困得不行,很快便睡着了。 ……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林京墨和林父到了东港大学校门口准备报到。 新生开学报到的日子,东港大学校门口如菜市场般热闹非凡,送学生的家长车辆排到了马路上,兜售必需品的小贩儿到处都是。 林京墨看着东港大学出自着名华裔建筑师之手的宏伟校门,心中五味陈杂。 这座学校是她曾经梦想的学府,是她作为学生心中的圣地,终有一天她来到了这里,却再也不是当初的单纯心境。 林京墨收回视线,与林父一起随着人流进入到校园之中。 学校一进去的大道上,各个学院的院委会搬了桌子在给学生办理入校流程。 林京墨很快便找到了外语学院英语语言文学系。 外语院女生多,漂亮女生也多,有点经验的学院都知道,要提前打听好外语系今天在哪里安营扎寨,然后就往旁边凑,万一勾搭上一个学妹呢,机会多一点是一点。 今天抢夺外语院旁边位置成功的是法政学院和体育学院的人,这两个学院都是东大着名的光棍大户,一个个大二大叁的男生不去管报到的小学弟,对着外语院的新生露出了狼一样的目光。 而林京墨一踏入外语院的视线范围,就迅速成了这帮光棍的目标。 但光棍们也有自知之明。 其实生活里也是如此,正儿八经的大美女往往没人追,那些六七分姿色的小美女身边围着一堆献殷勤的,不是大家分不出谁美,不过是觉得在大美女面前自惭形秽,怕碰钉子罢了。 所以,虽然林京墨那张脸纵然在美女如云的外语院都美得鹤立鸡群,一开始,却没几个男生敢上前。 而当林京墨跟林父解释什么东西的时候,注意着林京墨的人才发现,那个一直跟在她身后像农民工样的男人,竟然是她爸爸。 这时再看林京墨的打扮,确实,看不出牌子的白色T恤,简单的牛仔裤帆布鞋,身上连一件配饰都没有,背后背的是现在高中生都不会要的老土双肩包,怎么看这一身都不超过两百块,只是这身寒酸的装束穿在她身上,却有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清丽脱俗感,更衬出她气质出众,与周遭浮躁沸腾的环境格格不入。 报到2 对于身边投来的或明或暗的注视,林京墨恍若未闻。 她排在一个女孩儿后面,等待着办理报到登记,并不知自己被偷拍了照片,且照片很快就传到了东大野生公众号上。 东港大学在校生常年固定在叁万余人,这样多的人数,一些必要的信息分享平台就应运而生。 其中做得最成功的就是东大的野生公众号——歪儿康姆突东大。 这号的运营是一个毕业已经两年的学长,但因为运营的有趣,分享的内容有梗,这公众号渐渐的不再局限于东大学子之间,破圈成了东港大学生乃至整个华东区大学圈都相当有名的公众号。 而公众号的内容也不再只聊些东大的事情,选题的内容和范围都更广阔了起来,只不过还是以大学生活为主。 东大开学的日子,公众号的固定栏目必然得更新。 这天中午十二点,第一波新生图就被放了出来,而林京墨的照片就被安排在封面上,是迎着日光的侧脸。 饱满的额头,利落又清秀的鼻梁线条,轻盈的下颌,清纯中带着冷落的仙气,眼睛里仿佛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愁绪,叫她整个人自带朦胧的氛围感,连发丝都熠熠生辉,把那金澄的阳光比成了陪衬。 很久以后,在娱乐圈攀爬至巅峰的大明星林京墨忽然宣布为爱退隐,粉丝快把所有社交平台哭成了泪河,回顾她的演艺生涯的时候,最早那张照片,一定是这张。 林京墨登记结束后,有学姐给她分了校园卡和寝室钥匙。 “你待会可以到食堂旁边的自助激活机把校园卡激活,咱们寝室里每个学生床铺都有四件套是已经放在寝室里的,你可以用也可以不用,收拾完之后就可以自由活动了,晚上八点到班里开个会,哦对了,加一下这个群,是你们班级微信群,李老师是你们的班导,有什么问题可以单独加她问哈。” 早上出发前,林京墨已经买了电话卡,用手机扫了微信群进去后接过校园卡和寝室门卡,对学姐漾起笑脸:“谢谢学姐。” 那学姐瞄了一眼林京墨,她自己寝室就有一个外语学院院花可以天天做眼保健操,但还是差点被这笑容晃到眼。 真够漂亮的。 学姐暗暗腹诽。 连声音都好听,清润又软糯,像是抹茶味的棉花糖。 再看旁边那些狗男生狼一样的目光倒是也不觉得傻逼了,毕竟这种美女,她都觉得惊艳,更何况是他们呢? 林京墨转过身,就迎上来两个男生。 长相倒是一般,但穿戴都不错,看得出是家里不差钱的主儿,自告奋勇的要为林京墨带路。 林京墨下意识看向林父,害怕这种在她看来其实很正常的事吓到他,不过林父思想简单,却是把这当成寻常的同学爱,表情倒没有什么值得探讨的。 但林京墨还是摆手拒绝了这两个男生。 随意应承异性的的殷勤和好意,这会让你看起来受欢迎,也会让别人觉得你好上手利用美色为自己谋便利。 林京墨确实要利用自己的脸,但绝不是以这种印象开场。 或许别人会觉得她高不可攀,但高不可攀总比廉价易得好。 林京墨和林父顶着太阳一路来到寝室,九月初的天,东大的校园又够大,等到了宿舍楼,林京墨脸上已浮了薄汗。 寝室楼在学校的南边,挨着学校的日月湖,九层高的建筑,双单元结构,东边是女孩子的宿舍,西边是男孩子的宿舍。 林京墨的寝室在叁层,一层有六个宿舍,每个宿舍有独立的卫生间,单层有一个大阳台和公共活动区,活动区配备了零食饮料生活用品售卖机和沙发书柜紧急充电的地方。 作为华国数一数二的大学,东大的各种设施也是出了名的好,单看这宿舍楼的配置,林京墨就觉得它值得这么高的分数。 林京墨分配到的302寝室正开着门,她走进去,里面已来了一个女生。 女生皮肤很白,个子也很高,看起来性格不错,一见到林京墨就给了她一个爽朗的笑容。 林京墨回以一笑,然后找到自己的床铺,把东西放下后,转身跟林父说:“爸我们待会儿去吃个饭,然后我送你去火车站。” “不急不急,你东西收拾好了再说。”林父以前听说大学生的宿舍都是老砖老瓦的环境不怎么样,来的时候还担心,但现在一看这宿舍比村长的办公室还要好,心就放下一半。 “走吧,你得提前到火车站,晚了我怕你误点。”到了火车站她没有票进不去,林京墨怕林父头一次来东港坐火车不熟悉误了时间。 自从林京墨拿了状元考上东大,她就在林父心里变得无所不能,谁的话都可以不听,女儿的话必须要听,林京墨这样一讲,林父就连忙应是。 出门之前,林京墨跟那个第一个到的女孩子交换了电话。 可能是今年跟林父的最后一顿饭,林京墨找了学校附近评价极好的一家私房菜馆。 当然,没让林父知道花了多少钱。 虽然林京墨在她爸爸眼里已经形象十分高大,但想到女儿即将一个人在陌生城市求学,林父还是交代了许多作为大人的经验和东西。 说了许多,中心主旨不过都是让林京墨记得要会忍。 小地方出来的,在这种大城市无依无靠,忍耐是必须的品质。 林京墨笑着听了,不管她心里想的什么,在爸妈面前,她乐于做一个叫他们高兴的乖乖女。 …… 叁点十分,林父坐上了回去的火车。 “淼淼,火车开动了,爸走了啊。”林父打电话给林京墨报平安。 林京墨的小名叫淼淼,村里会算命的老人说她命里缺水,林母想叫她小水,林父觉得没文化,给起了淼淼,六个水,保林京墨平平安安。 “路上小心,到家也给我打个电话,还有爸爸,你一会儿把你的行李打开,我给你买了东西。拜拜。” 林父挂上电话,有些好奇的拿出他的行李袋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个新的触屏手机,还有一个长条盒子。 旁边还有一张纸条,林京墨在上面写了字。 爸爸:给你买了新手机,包装盒已经扔了,所以不能退,你要好好用。给妈妈买了金项链,她快生日,记得要说是你买给她的生日礼物。我爱你们。 不知道淼淼从哪学的,什么爱不爱,林父抹了抹眼泪,看向窗外,似是想透过外面的墙看到更远的地方。 宿舍 林京墨回到学校的时候,宿舍里的人已经来齐了。 她见过的女生叫许宁,是东港本地人,跟她对床的中性打扮的叫陈晨语,皮肤微黑,五官却很不错,第一次照面看起来性格也挺好的,另一位是一个娃娃脸的女孩子叫任时颖,齐刘海穿着美式制服裙脸上化了全妆,看起来很会打扮。 任时颖一看到林京墨,双眼就亮了亮,“哇,大美女啊。” 她夸张道。 任时颖看起来没有什么恶意,林京墨抿嘴笑了下,冲淡了那份挂在月上的清疏,像是寒雾散去,雨后初霁,她客气的回道:“你也很好看。” 说完,她就爬上床开始弄床铺了。 她自己没有带这些东西,所以只能先用学校的,好在东大发的用具质量并不差,床单被罩什么的摸起来都像纯棉的。 任时颖挨了过来:“我帮你吧。” 林京墨摆手道:“不用,我自己来就行,在家都是我一个人弄。” “你家是哪儿的啊?” “M省。” “是江宁吗?” M省的省会是江宁,但因为M省实在是太穷了,就算是省会江宁,也是一个叁线城市。 林京墨不欲多说,就直接道:“是一个小地方。” “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哎。”任时颖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眼睛挪到了林京墨从柜子里拿出的蛇皮袋上。 林京墨拉链子的手顿了顿,敏感的察觉到这句话背后代表的应该不是什么好的意思,但刚来寝室,她并不想跟任何人交恶,于是便没有搭腔。 弄好了自己的床铺,对面的陈晨语对她和任时颖道:“我跟许宁想去学校里转一下,你们去吗?” 林京墨还没张口,任时颖便抢道:“去去去,我们也沾沾新晋院花的光。” 林京墨皱眉:“什么院花?” “你还不知道啊?你看……”任时颖举着手机过来给她看,上面正是东大野生公众号的新生特辑页面,她的照片就在第一张,地下有人回复:外语学院英语语言文学系2班林京墨,冒死打探的消息,赞我上热门! 再往下,也有说外语学院院花要换人的回复被顶的也很高。 “新院花,苟富贵莫相忘呀。”任时颖笑眯眯的说。 林京墨也对着她笑,只是熟悉她的人一眼便知,那笑丝毫不达眼底:“当然,我记性蛮好的。” “走吧,什么院花校花的。”许宁觉得气氛不太对,蹦出来加了一句,上前揽上林京墨的腰:“我刚才就想摸你腰了,啧啧,真细啊。” 说着,又掐了一把:“有我手掌宽吗?” 林京墨被她推着往前走,怕痒地笑着躲闪:“那你手指得有叁十厘米长吧。” 四个人出了寝室,林京墨要去给自己的校园卡激活,许宁也想去看看食堂,于是大家商量了下便一起去往食堂。 食堂好几个充值机,林京墨走到没人的那一台,正准备把卡插进去,却发现里面有张卡没拿出来。 她把卡抽出来,上面写了名字,新闻传播院一个大叁的学生,叫向悦然。 许宁站在她旁边,看着名字重复了一遍:“向悦然,怎么这么熟悉呢?” “向悦然?”任时颖提高了音量:“是东大校花呀!你们不知道吗?她很出名的!” 说着,把林京墨手里的学生卡拿了过去一看:“她就是新闻传播院的,八成是把卡忘在机器里了。” “我们去给她把卡送过去吧!”任时颖有些激动的说。 陈晨语十分纳闷地问道:“你怎么这么兴奋啊?” 任时颖很理所当然的说:“校花哎,你们不想见见吗?而且她男朋友是财经系的唐天与,咱们学校的民选校草啊!” 许宁扑哧一声笑了:“民选校草,还有官推校草吗?” 任时颖来东大之前就在东大的几个论坛超话里了解了好几天,东大几个名人的事情早就信手拈来,此时跟她们头头是道的科普:“之前选校草的时候唐天与也在,但是据说他觉得这活动无聊就找主办的人把自己的名字去了,但在东大学生心里他还是最帅的,所以是民选校草。” “那这个唐天与还挺有个性的。”许宁下了评价:“有照片看看不?” “没有。”任时颖耸肩。 “嗨……”许宁陈晨语顿觉失望。 几个人正聊,林京墨对校花校草不感兴趣,抬头却看到一个高挑漂亮的女孩子朝着她们走了过来。 女生一身v领碎花连衣裙,腰身收的很细,衬得胸型挺立,栗色的头发烫了卷,手上挽的是某大牌春夏刚发布的八万块的包,通体散发着金钱堆砌起的精致味道。 当然,她本身也是漂亮的。 林京墨感到周围有视线或多或少遗落在这个女生身上,身边室友也察觉了她的到来,叽叽喳喳八卦的声音渐消,见她看着自己身后的充值机,立刻猜到了什么。 “是向学姐吗?”林京墨问道。 向悦然早就注意到了这个美得有些惊人的女孩子,像颗刚成熟的水蜜桃似的,挂在枝头最高的地方,吹弹可破,红粉诱人,让你想忽视都不能。 漂亮女生对上另一个漂亮女生,心态总是会有些微妙的。 除了她的脸,向悦然还在暗暗打量她的穿着。 看不出牌子的基础白t,烂大街的直筒九分牛仔裤,还有脚上那双向悦然尝鲜的时候才买过的69块国产帆布鞋,除此之外,再无它物。 向悦然不信有钱的漂亮女孩会连个手链都不带,换句话说,面前这女孩儿肯定足够穷。 只不过她条件实在是好,就算是这样的一身,穿在她身上也没有土,只有纯。 听到林京墨叫她,向悦然有些怔愣,随即反应过来,温声道:“我是,你认识我吗?” 林京墨还没开口,旁边的任时颖已拿着卡凑了上去:“学姐,这是你的学生卡吧,我们捡到了。” 任时颖笑得很乖巧,但弧度也显得谄媚,向悦然见过太多这样跟她打招呼的女孩子,也只是点点头客气道:“是我的,谢谢你们。” “不谢不谢,应该的。”任时颖还补了一句:“学姐可以看下里面的余额,有没有被盗刷。” 十足贴心。 然而这种贴心对于向悦然来说不过是日常,她并不觉得如何受宠若惊,对着面前四个青涩的女孩子点头示意后,转身翩然离开。 连背影都透着优越,纵然其实她的表情一直很温和。 林京墨在看她,但也不是真的在看她,她在透过向悦然想象沉星颜,她们的感觉有些微妙的相似。 看到向悦然出了大门,林京墨收回视线,不经意的从旁边的落地玻璃窗里往外一瞥,却愣了神。 外面停靠着一辆黑色的大G,车窗摇下来,能看见驾驶座上男生清晰的侧脸。 是昨晚酒吧里跟沉星辰一起出来的那个男孩子。 作者有话说: 又一个男的到位啦 计划 林京墨看了照片好几次,她不会认错。 她看到向悦然走向那辆车坐到副驾驶,男生扭过去跟她亲密的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随即开车离开。 刚才任时颖说的那个民推校草叫什么来着? “唐天与!”任时颖对着窗外绝尘而去的豪车笃定道:“真的很帅啊!” 林京墨垂下眼睫,默默记着这个名字。 …… 要接近唐天与并不容易。 对别的女生而言。 林京墨找了小号在学校论坛把自己的微信号公布,虽然很快就被版主删除,但也被有心人记下私下传播了很广。 她看着手机里99+的微信提示信息,点开通讯录,一个一个看过去。 唐天与是财经院国际金融系大四二班的学生,而他们班学生的名单就在班级介绍上挂着,林京墨的目标很明确。 一个个查看,再一个个pass,幸好,大部分男生在加林京墨的时候都知道附带名字或学院。 即便没有带,林京墨也机械化的挨个问过去:“请问你是?” 花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林京墨锁定到一个人。 陈浩哲。 同是金融系大四二班的学生,只是不知道他跟唐天与的关系如何。 不过林京墨懂得准备plan b。 向悦然在啦啦队社团,听到任时颖事无巨细的科普自己打听来的学校名人事迹,唐天与偶尔会去社团活动看向悦然跳操,她已经准备好去报名了。 陈浩哲的微信名只有一个C字,他会去加林京墨,纯粹是跟同学逗趣时的一时兴起,他从没想到林京墨会回复他,在看到信息提示的时候,忍不住愣神。 林京墨在备注里问他:请问学长从哪里看到我的微信号? 陈浩哲以为她被人加烦了,愣神之后立刻在备注回复里解释:不好意思我只是随便试试,打扰你了吧? 林京墨回他:学长是国际金融系的吗? 陈浩哲:是的。 然后不多久,他的好友就被通过了。 陈浩哲看了一眼寝室里玩游戏的玩游戏,睡觉的睡觉,打电话的打电话,一帮狗人们,内心忽然膨胀到极点。 上面显示着正在输入中,陈浩哲想着林京墨那张入学时被拍的照片,心又开始乱跳。 每年新生报到季离不开的几个话题。 男女比,新宿舍,军训几天,漂亮学妹。 各种角度都能照顾到,而漂亮学妹当然是让人倾诉欲望最强的那一part。 在这一part,提及率最高的当然是外语学院的新生林京墨。 又寒酸又漂亮,够矛盾,也够吸引人。 开学报道的那个宛如稀世奇珍的蛇皮袋,着实让人印象深刻。 高考英语满分的侧写消息也不胫而走。 东大不缺美女,也不缺各省学霸,更不缺从小地方来的准备跃跃欲试的寒门学子,但当这些因素集合在一起,有些阴暗诡谲心思会隐秘的发酵。 白富美高攀不上,小地方来的穷光蛋难道还不行吗? 有些人在开押,这朵嫩生生的新花什么时候会被摘走,夜深人静,脑补着林京墨过人的美貌和玲珑身材撸管发泄,美丽总是会激发最纯粹原始的荷尔蒙。 陈浩哲也不例外。 看a片的时候,会想到林京墨的脸,她实在长到了自己的审美点上,清纯又妩媚,带着飘飘的仙气,个子高挑却不显大只,军训服穿到身上,腰带一束,腰就那么宽,女孩子身上漂亮的曲线,在他眼中全成了挑逗的导火索。 即便是此刻,陈浩哲的脑子里也难抑龌龊,想起从哪听到一嘴,林京墨的屁股很翘,臀部的最高点又紧又挺,这种屁股,后入的时候会夹得男人很爽。但陈浩哲觉得,不需要后入,对着林京墨的脸,他就能射。 陈浩哲的喉咙发涩,看到手机另一头的林京墨回复他说:太多人加了,但是只留下了学长的号,因为我打算选修国际金融,有些问题想问一下,不知会不会麻烦你。 拒绝了所有人单加了你,这个信息重点简直正中靶心。 很难不浮想联翩。 陈浩哲:不会,我求之不得。 林京墨一脸冷漠,毫无波澜的看着手机,避开了他十分明显的殷勤:谢谢,你人真好。那学长有什么入门书籍推荐吗,实不相瞒我真的对这方面一窍不通。 陈浩哲反手就想把那些教授推荐书目推过去,但一想,还是扯着嗓子在宿舍吆喝了一句:“学妹想学金融,你们有没有东西推荐啊!” 打游戏的头也不抬:“哪个学妹,我可以言传身教。” 打电话的说:“小声点。” 睡觉的没真睡着,扭过来正儿八经的提建议:“女生学这个最好先培养兴趣,什么《资本之王》啊,《魔鬼交易》这些。” 陈浩哲觉得睡觉的仁兄说的很对,手指翻飞回复:你刚入门的话我不建议你看太学院派专业的东西,你可以看下《国富论》,《资本之王》,《货币战争》,还可以看看老剧《大时代》,摸一下大概脉络。 林京墨夸他:怀疑学长在我身边安了监控,我真的很害怕上来就看学术性的东西。 点到为止的俏皮撩拨。 对面发了一个表情包过来,贱兮兮的卖萌图案。 林京墨发现自己在这种事上其实有点天分。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陈浩哲很好上手。 这些来加她微信的男生,挑战性不会太高,殷勤献得也没有什么水平,林京墨去翻他的朋友圈,篮球、电竞、游戏、AJ,再寻常不过的男孩子,恋爱经历估计很少,尽管没翻到他的照片,但林京墨已经在脑海里大概勾勒出他的画像。 林京墨缜密的分析,像一个拆弹专家,冷静的排查寻找对自己有用的地方。 很遗憾,并不多。 但她也没必要放弃。 有些棋子看似鸡肋,但只要适当的时候摆放到适当的位置,就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作者有话说:小说+影视在线:『po1⒏mobi』 讲座 林京墨并非为了跟陈浩哲搭上线而瞎问问题,她确实想学习一些金融知识。 沉星颜背后站着的厉铭泽是着名金融巨鳄,她以后若要跟他交锋,不补一些金融知识是不行的。 …… 东大新生军训时间是十天。 陈浩哲很沉不住气,跟林京墨搭上的第二天就拿着饮料来找她。 站在训练的草坪外给林京墨发微信。 陈浩哲:学妹,我路过,多买了瓶水,来接一下来自学长的爱心投递呗。我穿黑色t恤卡其裤。 林京墨收到微信,抬头环顾一圈,不远处的大树下站着这么打扮的一个男生,他朋友圈没有自拍,林京墨也是第一次瞧见他正脸。 还好,并不丑,180左右的身高,中等身材,戴着眼镜,穿衣打扮也不土气,就是平常了点,扔进人群里激不起半点水花那种。 这样的人,应该不会跟唐天与有什么交集。 不过,留着打听一下他们的班级活动活着动态之类的应该可以。 所以林京墨并不打算跟他太亲近。 男生跟她的目光对上了,林京墨低下头,回复道:抱歉学长,我们休息一会儿马上就要训练了,教官说不能离队,我不好搞特殊。 陈浩哲在那看着,她的队伍里正有人离队去对面不远处的小超市。 啧,估计是自己太心急了。 陈浩哲自己找好了理由,想起她对金融感兴趣,他又发:今天晚上有国行大佬过来讲座,你想来听吗? 东港大学军训每天下午六点结束,晚上不用训。 这个林京墨确实感兴趣,回道:好呀。 …… 想到可能会见到唐天与,林京墨特意打扮了一下。 当然,林京墨作为全校有名的特困生,也穿不了什么太精致的衣服。 天还没凉透,这几日秋老虎肆虐,林京墨穿了一件绣着立体花朵的灰色针织短袖,一点泡泡袖,底下是牛仔短裙,黑色帆布鞋。 得益于小时候天天走几里地去上学,她的腿型很漂亮,长而细,却不是那种羸弱病态的细,线条完美的滑下来,起伏成连绵诱人的弧度。常年被裹在宽大校服里又一天不拉的用身体乳呵护着,腿上的皮肤真就细白嫩,一点毛孔都看不见。 每次她洗完澡穿大t恤出来,陈晨语都要几哇乱叫要砍掉她的腿给自己。 她的头发本身就有点自来卷,长到腰,蓬松浓密又顺滑柔亮,什么造型也不用做,有种天然脱俗的美。 林京墨看镜子中的自己,没化妆,就铺了一层粉涂了个唇膏,如盛夏水蜜桃般饱满丰盈的脸颊,睫毛长又翘,这是一张不需任何注解和释义就能单刀直入冲击人眼球的一张漂亮脸蛋。 林京墨又在心里感谢一遍老天爷,给她这样一副事半功倍的底子。 …… 林京墨跟约定的时间比迟来了十分钟。 她并非故意迟到。 东大卧虎藏龙,很多学生都开车上学,停车点到处都是,财经院附近就有,就在去往财经院大礼堂必经的一条路上。 林京墨坐在不远处的校园便利店里透过窗户看,那辆在学生中间十分有名的大G出现后,她才慢慢走了出去。 迟到十分钟,陈浩哲瞧见她的身影,脸上没有任何的不快,眼中唯有惊艳。 四周还有学生,叁叁两两,视线不约而同的集中。 败那影响力颇大的公众号所赐,林京墨在学校里也算小出名。 她朝着自己走来,浅笑盈盈,还带着迟到的歉疚,纤长的身条,细嫩的腰,两条长腿在刚笼下来的夜色里仿佛白得在发光,大腿上的线条随着她的走动起伏,连到短裙里面去,惹人遐想。 陈浩哲的心跳不由的加快,还有说不出的满足感。 他以前在高中的时候在学校总是年级前十,虽然不说,但其实心里颇为自傲,直到进了东大,才知道什么叫一山还比一山高,越往上面走,拼的就不是努力,而是天赋,显而易见,他的天赋比不了别人,在这个全国顶尖学府里,他泯然众人矣。 但现在,当大家用一种暧昧的眼神打量他跟林京墨的时候,那种自傲又出现了。 “对不起,是陈浩哲学长吗?有个东西要交,我来晚了。”林京墨抱歉的笑,她眼睛里隐有雾气,聚着光,一片波光粼粼情意无限。 身后大礼堂明亮的灯打过来,面前的少女比照片还要好看。 之前远远见过,但这么近却是头一回。 他的目光从她饱满的额头巡视到殷红的唇,她的唇线分明,有一点微嘟,红润泛着晶莹的光,像最甘甜的水果做成的美味果冻,这叫她清纯的面容里带着欲说还休的撩人气息,没有男人不想亲这样的唇。 夜里龌龊下流的遐想涌入脑海,陈浩哲喉咙瞬间发干。 “咳,没事,我也刚到,那我们进去吧。” 他挠头,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林京墨却没放过他眼里的痴迷和异样。 二人并排进到大厅,还有十分钟讲座开始,大厅里大部分都是财经院的学生,位置还有叁分之一没坐满。 林京墨快速的扫了一周,人太多了,找不到唐天与在哪。 “哎呀……”林京墨快走两步之后,忽然晃了一下身子,小声叫了下。 陈浩哲下意识拉住她的手腕,手下传来的滑腻如绸缎般的触感叫他微微失神,片刻,才反应过来问道:“学妹,你没事吧?” 林京墨抬头看他:“没事,就崴了,我停一下就好了。” 陈浩哲去看她的脚腕,林京墨的视线迅速回到大堂内一排一排的飞快扫视,几秒后,她的眸光定了下来。 此时,陈浩哲也看向了她:“要不我带你去医务室吧?” “不用,我没有那么娇弱,看,已经好啦。”林京墨为了显示自己真的没事,还歪着头跺了两下脚。 说不出的娇俏可爱。 陈浩哲的手还攥着她的手腕,一时竟忘了放开。 直到她羞涩的甩了甩手:“我真的好啦。”陈浩哲才如梦初醒般松开。 绝妙的触感没了,一阵怅然若失。 林京墨转身朝着第四排走去,对身边的陈浩哲说:“我们坐那里吧,有空位置。” 陈浩哲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去,半点意见没有。 …… 讲座没开始,四周嘈杂,像冷水入了油锅热闹。 唐天与并不享受这种无序的环境,皱着眉跟人发微信。 先看见的是一双线条和比例都绝佳的小腿。 然后是清甜又糯气的声音。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声调里的娇怯和拘谨足以说明主人对麻烦别人感到的歉意。 唐天与顺着那双腿往上看,越过海藻般的长发,对上一双黑白分明清澈无比的眼睛。 香气 林京墨的眼神蜻蜓点水般在唐天与的脸上掠了一下。 他的神情冷淡,许是不喜欢此时环境嘈杂,显得微微有些不耐烦,锋利的眉眼间萦绕的是二十岁出头的少年人独有的锐气,但比之同龄人,他身上又有一种难言的晦暗磅礴。 哪怕不必考虑他身上低调却奢华的行头,这个男孩子的外形已足够出类拔萃,在整个礼堂里,帅得鹤立鸡群。 林京墨想,她运气还不错,勾引这个人,并不吃亏。 她反复看自己手里的照片很多次,在那些照片里,沉星辰对唐天与的态度十分客气,能叫他这种人都殷切的人,来头肯定不小。 只可惜,林京墨私下多方搜集信息,也不过知道唐天与家里很有钱,是经商的,至于究竟做什么,没人知道。他感情生活很正常,上大学后已知换过两个女朋友,现在的像悦然是第叁任,前面一个也是东大的,不过那女生大二后半学期的时候出国了,后来短暂的交往过一个外校的女生,女生经常来学校陪他上课,所以东大很多人都知道。再后来就是向悦然,二人在唐天宇大叁上半期开始交往,已经一年时间了。 对于他这种生在繁华锦绣堆里的天之骄子来说,这样的频率已经算很正常。 林京墨转过头,绸缎一般的长发遮住了她的侧脸,那张如画般的漂亮容颜似惊鸿一瞥。 她小腿微微一歪,膝盖上面的皮肤轻轻擦着唐天与的突出的膝盖骨过去,他穿到膝下一点的五分裤。 腿上还带着外面初秋的凉意,偏偏细滑的像一丛轻柔的羽毛,极短时间的接触,却能抚平某种燥郁。 很舒服。 唐天与的余光不免追出一步,眼前的女孩儿弯着腰前进,牛仔短裙因着这个动作后面翘起来,露出一点打底裤的蕾丝边。 跟着一起翘的,不止那裙摆,丰盈圆润的臀被窄裙包裹着,绝佳的线条一览无余。 唐天与并不关心学校里的热点话题,跟这些没出社会的象牙塔里学子相比,他的世界相对早熟,这就不免让他觉得他们簇拥追逐的某些东西在他看来十分幼稚,尤其什么校花校草的评比,更是无聊可笑。 是以,他自然没认出来刚刚经过的林京墨,就是最近男生堆里热度颇高的新学妹。 人都是视觉动物,唐天与承认林京墨的漂亮,但也仅此而已。 他收回视线,林京墨身后跟着陈浩哲。 陈浩哲正被林京墨背后的旖旎风光弄得晕乎,到了唐天与跟前,才看见他,其实两个人关系一般,应该说唐天与跟班上大部分同学的关系都一般,可陈浩哲忽然间有了想炫耀的心思,在他看来,林京墨可比唐天与的女朋友向悦然漂亮多了,于是,他鬼使神差的叫了一句:“与哥。” 见是班里同学,唐天与微微颔首,此时林京墨已经坐到了他身边的空位,她装作在翻包的样子,实则余光始终关注着他。 除了刚才短暂的视线相交,唐天与并没有对她表现出过多兴趣。 林京墨拿出日记本和笔,不免有点懊丧。 但很快,她又调整好心态。 以唐天与的家境出身,从小到大身边估计都不乏美女环绕,自己现在虽然长得好看,但对于见多了美女的人而言,脸的吸引力肯定会大大削弱,光用第一眼皮相,也只有陈浩哲这种普通的男孩子会上钩。 沉星颜身边那些男人,各个不是善茬,她不能掉以轻心,唐天与这个级别的拿来攻略若是成了,对她而言是一个不错的锻炼机会。 ……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印象和记忆,往往是由不同的碎片组成的。 容貌,声音,气味,说话的神态,停顿的语气,动作…… 虽然唐天与在今晚之前并不认识林京墨,但今晚之后,显而易见的,他脑海里已经可以勾勒出一个具体的影像。 他没有故意探听或留意什么,但他们坐得太近了。 近到鼻端可以清晰地闻到她身上的香气。 清甜的,像一阵初夏的晚风,吹过开满野花的森林,有一种宁静的甜蜜。 向悦然酷爱香水,顶级沙龙香,古巴小众香,各种各样瓶瓶罐罐收集了上千瓶,遇见很喜欢的香味,她会喷上然后问他味道怎么样。 唐天与对这东西不感兴趣,尤其它们闻起来大多没有什么区别,后调前调哪个是茉莉味,鬼分得清,所以大部分时候,他都敷衍着说很好。 但现在,他却真心实意觉得来自身边女孩身上的香味很好。 然后是她的声音。 徐徐婉婉,轻柔的调子,怕打扰人,刻意压低了,可唐天与还是听得清,问陈浩哲一些看似简单却关键的问题,跟着台上的教授举一反叁,恰到好处的比喻,充满灵性。 东大没有笨学生,他们国际金融的女生更是顶聪明的脑子,可在这数字冒险中让唐天与感到有灵性的,仅有身边这一个。 为此,他不由得在间隙用余光去瞥林京墨,观众席熄了顶棚的大灯,女孩儿的侧脸轮廓在昏暗里如冲破阴霾的光。 意外 一个小时的讲座很快便结束。 陈浩哲压根儿没怎么听进去。 他们东大名人来开讲座跟家常便饭一样,但和系花学妹坐在一起听却是头一回。 林京墨身上的香味仿佛长了脚似的跑过来,爱抚他的每一个毛孔,光是闻着她的味道,就让他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陈浩哲并不是处男,高叁毕业的那个暑假,班上几个关系好的同学一起出去毕业旅行,旅行途中跟一个女孩子发生了关系,那女孩儿不是第一次,两个人纯属酒后乱性,后来分道扬镳也没再联系。大学快四年交往过一个学姐,也开过几次房。但没有一个让他有这种感觉,单是想到她在身边,小腹那处就发紧。 陈浩哲的视线忍不住瞥到下面。 林京墨的短裙因着坐姿,更往上撸了一点,裙子本就不怎么长,这下更是显得暧昧,只包住她一张饱满的臀,细滑无比的皮肤,在昏暗的角落里宛如会发光似的,有一种类似奶皮般的质感,半点瑕疵都没有,中间撑起的裙摆下方有一团阴影,延伸到最里面。 软嫩湿滑,或许还散发着香气…… 陈浩哲不自在的轻咳一声,随即翘起了二郎腿,视线变得规矩,脑子里却怎么也控制不住遐想,根本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林京墨却感到了他的变化,无他,陈浩哲的目光实在露骨,可能他还觉得自己隐藏的不错。但跟他的轻浮易上钩相比,唐天与就显得难多了。 唐天与,上天赐与。 他爸妈一定很爱他,才会起这样的名字。 沉星辰的公司市值叁百多亿,加上他其他的资产,怎么着也算摸到顶级富豪圈的门边儿了,这样的沉公子面对唐天与这个大四学生的时候,竟会带着客气姿态,那他又是含着什么镶钻勺出生的呢? 美貌是稀缺资源,但对于顶级富豪来说,却是最唾手可得的资源。 他从头到尾没怎么扫自己几眼,这叫林京墨好不容易重鼓的信心又有点回落。 就算是肉文世界,炮灰女对男人的吸引力看来也不如女主的十分之一,尤记得原书里怎么描写沉星颜的,她不过眼睛瞥一眼,就能让男人在脑海里把她扒光了肏无数回。 难道因为她还是处女所以性吸引力不够? 林京墨静静思索着,直到讲座结束。 陈浩哲走在前面,林京墨收拾自己的笔记本,余光扫见唐天与在发微信,坐在位置上没动。 今晚看来没什么收获了。 她按耐住内心涌动的小焦躁,起身跟在陈浩哲身后预备离开礼堂。 恰在这时,刚回完一条信息的唐天与也打算走人,他脚伸出去半只才意识到身边的女生要过,等想收回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过道本就窄,唐天与前面的那个人走时没把椅子调好,林京墨是侧着身子在挪,绊到唐天与的脚背时,半点平衡感都找不到,眼瞅着要往前扑去,手肘却叫人拽了一下。 唐天与眼急手快地拉住了林京墨,干燥的掌心包裹着她半圈手臂。 手中像抓着春天第一株草,细嫩易折,软地不像话,他浓黑的眼睫微抬。 仍然是微凉的比绸缎还要丝滑的触感,仿佛通过手上的皮屑细胞传入神经末梢。 他的手指脱离了意识的管控,摩挲着嵌入更深,下一瞬,面前的女孩儿倾倒了身子,整个人都坐进了他怀中。 林京墨虽然希望跟唐天与有进一步接触,但她发誓,这次真的是意外! 她显然也被惊到了,有些无措地转过脸,长长的发梢轻轻扫到他的手臂上。 娇软清香的女孩子身体。 四目相对,二人的脸相距不过几厘米。 她的慌张和惊讶全映衬在那双漂亮的眸子里,眼睑带着天然的红,轻盈的睫毛颤啊颤,白皙的脸颊因为羞窘弥漫上绯红的烟霞,如同一只误入丛林的小鹿,惹人怜爱,又叫人想追逐挞伐。 在他看着眼前这女孩儿的时候,林京墨也在看他。 面前的男生有一双漂亮而锋利的眼睛,狭长的平行眼皮显得他有些疏冷凉薄,黝黑的瞳孔却有着与他年龄不相称的深邃,此时,那瞳孔里倒映着她的身影,让她无法分辨他的情绪,是厌恶,还是别的什么。 但这意外对她来说是天赐良机! “对不起……” 轻柔的声音在嘈杂的环境里忽然变得格外清晰,女孩儿慌乱地道歉,尾音有点儿颤,让人轻易就能听出她的无措和歉意,而她本就清媚的长相被楚楚的表情糅合,愈发显出某种欲说还休的娇怜和纯美。接着,她迅速站起身,但因着要借力,坐在唐天与大腿上的臀往下压了些许。 唐天与的注意力这才从她的脸上抽离。 他从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大腿竟然会这么敏感过。 明明隔着两层衣服,却能清楚的感知到饱满软弹的极佳触觉,透过布料压在他腿上,乃至腿骨上,她往外使力的时候,似乎是因为着急,屁股的边缘蹭了一下唐天与的大腿根。 鸡巴裹在内裤里,布料一天摩擦前端上千次,但这次又不一样。 唐天与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眸中的黑色流光浓郁。 林京墨并没有打算做太多,尽管退场混乱,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小插曲也被很多人注意到了。她站起来看向陈浩哲,对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显然是误会了什么,当然,他也不算误会,林京墨确实没安好心。 但林京墨摆出希望尽快逃离社死现场的表情,匆匆看他一眼,随即低头用包包遮住脸,轻俏地道:“啊好丢人。” 仍在座位上的唐天与自然也看到了她的动作。 同班的同学,没在一个寝室的唐天与大多都只是脸熟而已,想了几秒,才想起陈浩哲的名字。脑海里隐约蹦出一个想法,但又很快被他无视。收回视线,发现还有些人在看,唐天与微微皱眉,他一向不喜欢被人围观。 但他不知道的是,林京墨坐在他大腿上的偷拍照片,不到十分钟,就传到了向悦然的手机里。 香水 向悦然正在跟小姐妹聚会,看到微信里的照片,呼吸一顿。 身边的塑料闺蜜还在夸她手腕上那条限量的手链,带着她早已习惯的谄媚。 “是限量的呀,哪那么好买,我姐倒是想要,sa跟她说整个华国就叁条,我还想谁会买到,还得是然然……” “那可不,长得好家世好男朋友好,向悦然你生下来就是招人妒忌的吧。” …… 以往听起来还算顺耳的恭维和讨好此时宛如讽刺一般,她看着照片上虽然无法瞧清楚脸,但却足够赏心悦目的婀娜背影,以及在灯光下仿若微微有些失神的唐天与的目光,不由得心生烦躁。 “我有点事,先走了。” 她精致的眉毛蹙起,再没有多余话,拿起包包就离开了。 餐桌上本就是一个以她为中心的名媛小圈子,她如此无理,桌上也没人敢说什么,待她走后,反而互相打听起来发生了什么事,毕竟向大小姐走的时候脸色差得肉眼可见,打听清楚了,好避开她的忌讳。 向悦然听着微信那头给她发来的语音。 “李明姗发给我的,说是讲座结束后有个女的坐你男朋友怀里了,现场好多人都看到了,现在的小姑娘一个个真够牛逼的,这明着有主的大庭广众都能下得去手。” 给向悦然发消息的是她在东大的闺蜜,跟今天聚会的这些多少别有目的的塑料名媛不同,这个闺蜜是向悦然从初中开始就很要好的朋友叫薛畅。薛畅初中的时候家境不怎么样,但她对了向悦然胃口,这么几年下来,向家手指缝里漏点芝麻出去也够薛家发达了。薛畅深知自己家有今天靠得是谁,在向悦然跟前是鞍前马后,什么都帮她考虑周到。 向悦然放大看了一下照片,总觉得这女孩儿的一头秀发有点眼熟。 长到腰,自然的黑色,蓬松的发梢微卷,一股缱绻温柔的感觉。大美女身上每一个零件都是让人难忘的,向悦然唇角绷紧,她很确认,自己应该在学校里见过这个女生。 正在回想,薛畅另一条语音进来。 “问到了,女的是这届新生里很有名的那个林京墨。穷鬼一个,听说来报道还拎着蛇皮袋。小地方的low货就是上不了台面,这种明目张胆撬墙角的事都做得出来。” 林京墨。 向悦然默念着这个名字,脑海里浮现出一张纯美动人的脸。 她嘴角凝起冷笑,翻开唐天与的微信:你在哪?我去找你好不好? 提示音响起,薛畅还在继续给她发语音。 “然然你千万别去找与哥问什么,这种货色与哥看不上的,我问了当时在现场的人,说与哥跟她都没说一句话,所以你悠着点,别弄巧成拙了。这女的我们可以留着慢慢收拾,反正与哥马上就要离校实习了,等离校后她出点什么事儿,也传不到与哥耳朵里。” 向悦然听到这儿,也回她语音:“知道了。你帮我盯着她点。” 在薛畅面前,向悦然不必端着高贵冷艳鸡毛蒜皮入不了我眼的架子,薛畅知道她有多在乎唐天与。 向悦然当然不会傻乎乎的直接去问唐天与,虽然才做了他半年女朋友,但实际上两个人认识了叁年,多少对他还是有些了解。 …… 而学校里,林京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上了向悦然的黑名单。 她从礼堂出来,陈浩哲跟在她身后,垂丧着脸,神色不太好。 废话,自己要泡的妞儿坐到了别人的怀里,谁能心情好? 身边渐渐人少了,陈浩哲跟林京墨并排走着,嗫嚅了两下嘴,才道:“刚才……” 林京墨扭头看向他,鼻子一皱:“别提刚才啦,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尴尬过。” 陈浩哲见她眼神清澈神情坦然,好似对方才那一幕十分抗拒的模样,也放下心来,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也是,像她这种颜值,学校里想跟认识她的富二代只多不少,据他所知,林京墨没有跟任何男生往来从密,反而和他一起出来听讲座,由此可见,林京墨并不是一个虚荣的女孩子。 这样的女孩儿,怎么可能蓄意接近唐天与呢? 这么想着,陈浩哲的心情也变好了,又向林京墨发出邀请:“行,那你饿了吗?咱们学校后门的夜市你去过没,有一家烧烤特别好吃,请你吃宵夜?” 林京墨今晚跟唐天与有了近距离接触,她可不想让唐天与误会自己跟陈浩哲有什么,目前来说,陈浩哲对自己的作用已经微乎其微了,于是,林京墨抱歉的笑笑:“对不起学长,我军训有点累了,想回寝室早点休息。” 陈浩哲难掩失望的神色,但没强求:“军训是累人,我送你回寝室吧,刚好也顺路。” 财经院跟外语院同在a区宿舍楼,离礼堂大概七八分钟的距离。 林京墨回到宿舍,一个在追剧,一个在看小说,还有一个在跟人语音,平常最关注各种八卦的任时颖没做出任何表示,林京墨想,估计今晚的事情并没有传开。 也是,当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她自己差点没反应过来,身边都是财经院的学生,就算传开了,也只会在财经院小范围的传播。 她是想接近唐天与,但也不想背小叁的帽子。 …… 另一边,向悦然在公寓里见到了唐天与。 东港大学附近就是东港的CBD,汇聚了整个城市最多的财富资源,高档公寓更是鳞次栉比。 唐天与的公寓就在紧邻CBD的蓬莱汇,这条街叁四十年代是使馆区,到处都是西式建筑楼,如今变成了各种奢侈品大牌旗舰店,街道两边往里走,则是住房楼盘,高层能看到红湾,能俯瞰CBD纸醉金迷的霓虹夜景,西面还有东港大学可以媲美城市公园的无边秋景,位置顶级,价格也让人望而却步,最贵的一个楼盘顶层价格炒到四个亿。 而唐天与住的那一层公寓则价值一亿叁千万。跟很多富二代们目前只能住在自家爹妈名下的物业里不同,这个公寓写的是唐天与的名字。 房门是面部识别开锁,向悦然进去的时候,唐天与正在打电话,跟人讨论一个私募基金,上身光裸,只穿着一条运动裤。 唐天与初中的时候跟着自己舅舅学炒股,大一就有了自己的投资公司,虽然规模比起本家财富只不过是小打小闹,但也算得上年轻有为了。 向悦然从叁年前见到唐天与就没换过目标,为的也是这个。 东港富二代多得是,比唐天与家世更好的也不是没有,但他长得好,又有能力,不是那种靠着祖荫坐吃山空的废物大少爷,这才是最重要的。 唐天与瞥了她一眼,又说了两句,才挂了电话。 向悦然给自己倒了杯水走到他旁边坐下,拖鞋一踢,腿搭到他腿上。 鼻尖传来阵阵香气,唐天与恍然一瞬,有点像今晚跌他怀里那女孩身上的味道,只是相比而言没那么柔和清新,浑然天成。 “换香水了?”他下意识问了句。 向悦然受宠若惊,他从来没有关注过自己换了哪一款香水。 “新买的,海岛云烟,绿叶花香调的香水,是不是很好闻?”向悦然甜笑着回他,心里多少松了一口气,男人如果真的有了艳遇,怕不是对野花心心念念,应该不会注意到女友换香水。 唐天与不置可否,唇边带着若有似无的浅薄笑意,意大利进口落地灯将他一边的侧脸映衬得暧昧难言,向悦然看得尾椎发酥,腿一抬,跨坐在他身上亲了下去。 除了长得好家世好之外,还有一点她爱得要死,这个男人很能干,各方面的能干。 储存 向悦然也是美人。 她的美透露着金钱堆砌的精致,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钱的味道。尽管do过脸,但她原生底子不差,找的医生也是日本的权威医美专家,只是稍做调整,就从清秀佳人迈入美女行列,自然的像纯天然妈生脸。在东港的白富美里面,向悦然是最有资格撑起“美”这个字的名媛之一。 所以美女投怀送抱,唐天与没有拒绝的理由,在礼堂里被撩起的燥气一直在蠢蠢欲动,鼻息间还是那抹相似的味道,他有一丝恍然,仿佛那女孩仍坐在他腿上。 明明只有数秒的接触,但此刻,脑海里的回忆忽然变得清晰无比。 挺翘圆润的臀,只是若有似无的接触却足够叫人印象深刻纤细的腰,白嫩的皮肤,浓密柔亮的发间弥漫的馨香…… 向悦然正在亲唐天与的耳垂,这里是他的敏感点,但今天,他好像比之前更兴奋。刚被她咬了一下,就托着她的屁股站了起来,向悦然轻呼出声,接着,被他按在落地窗前扒光了衣服。玻璃经过特制外面看不清里面,但璀璨的霓虹夜景就在她身后,仿佛整个城市都在看她如何放荡,而身上的男生似乎也格外凶狠,这一次,她的魂魄都爽得升天了。 第二天,向悦然从床上爬起来,腰都快断了。 她给薛畅发了一条语音:“我看不会有什么事儿,别管那女的了。” 唐天与在她身上似乎无穷尽的精力让她断定林京墨昨晚的勾搭根本不必放在心上。 毫无疑问,女人在爱情里的判断力总是容易失去准头。 …… 直到军训结束,陈浩哲的各种邀约林京墨都婉转拒绝。 似是看出林京墨对他无意,再加上离校实习在即,陈浩哲这两天很安静,没再来打扰她。 从入学以来,林京墨身边就不缺追求者,同班的不同班的,新生到大四生,应有尽有。好在东大的学生有基本的素质,林京墨表达拒绝之后,大部分就不会再纠缠她了,可还是有些脸皮比较厚的,林京墨拒绝了一次也不行,只能选择冷脸无视。于是几天下来,林京墨不好追的说法也开始悄悄蔓延。 连唐天与都有所耳闻。 陈浩哲那次跟林京墨一起去听讲座,班上看见的人不少,等他回宿舍后,跟他关系好的都逮着他起哄。陈浩哲嘴上虽然说着解释,心里却暗爽,和林京墨的名字牵扯在一起,他觉得飘飘然。 可惜这飘飘然没持续多久,就被林京墨叁番两次的拒绝给泼了个透心凉。 陈浩哲又不是傻逼,怎么看不出林京墨的言外之意。 这天,大一军训结束,两千多新生的汇报表演把操场喊得震天响,财经院跟操场隔着一个湖,叁楼的视野可以看到一个个绿色的方块变换队形。 下了课,陈浩哲趴在走廊边看操场上的表演,身边的狐朋狗友推了他两下,见他视线似乎在寻找什么人,嗤一声:“你不会在找林妹妹吧。” 陈浩哲也不反驳,只是脸上表情有些怅然若失。 “算了,林妹妹那种咱们高攀不起。你没听说吗,宋震翔都栽了。” 宋震翔管财经院的学生会,偶尔会查寝,经常在院活动上演讲,长得帅家境又不俗,在财经院也算是名人一个。 陈浩哲还真没听说,他转过脸来:“什么时候的事儿?” “不知道,我也是听说,听人讲宋会长要加林妹妹微信没加上,又找学妹牵线,结果林妹妹见到他甩都不甩直接走人。这种清高妹子最难追了,你还是放弃吧。” 陈浩哲撇撇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选择闭嘴,他不觉得林京墨清高,或许她只是有自己的坚持,如果真的只是清高,又怎么会只加了他的微信?跟宋震翔比起来,哪怕他再自我感觉良好,也不能说有什么优势。 但朋友这么一说,确实叫陈浩哲心中失落,也没了看表演的兴致,又往操场瞄了一眼,才准备回寝室。 二人走后,唐天与从拐角出来,身上带着淡淡的烟味儿。 …… 林京墨的名字又一次在东大学生的朋友圈刷屏,是在迎新晚会。 晚会上,她表演了一首抒情摇滚。 身穿白色衬衫,浅蓝牛仔裤,背着吉他的林京墨,在舞台上没有用cd伴奏,仅凭手中的吉他这一原声乐器,演唱了一首小众歌曲。整个舞台都是暗的,唯有一束光打在她身上,她游离又沉迷,叁分钟的歌曲唱完,台下意犹未尽,迟迟没有掌声响起,林京墨朝着观众席轻轻一笑,似有万千繁星俯首称臣,前排甚至听到了男观众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林京墨拿着吉他下场,心里还有点不确定。 她并不是刻意想出风头,选择这首歌是有原因的。 上次在礼堂,她注意到唐天与穿的鞋子。 唐天与穿了一双叁年前发售的限量款篮球鞋,这双鞋是设计师以英国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摇滚歌手斯坦利米勒为灵感设计的鞋子,采用斯坦利最成功的一场巡回演唱会的经典配色及标志,样式十分低调。这双球鞋叁年前仅发售一百双,在当时就很难买到,后来更是炒到天价。 林京墨注意过唐天与的穿着,他不是一个追赶潮流和限量款的男生,身上更不常出现带有品牌logo的衣服。这样的人会在发售叁年后选择一双天价球鞋,林京墨猜测他应该喜欢听斯坦利米勒。 因此,她才会在迎新晚会上唱这首斯坦利米勒的抒情摇滚。 虽然这首歌的传唱度不高,但在斯坦利米勒粉丝的心中,评价却异常好。 林京墨只是想赌一赌,哪怕没赌对,她也没有损失。 幸运的是,她赌对了。 唐天与睡前刷朋友圈,看到班上同学转发的朋友圈链接,写着“林京墨今晚唱的《30 days》音频,惠存。”,他点了进去,文章开篇就是林京墨的表演视频。 斯坦利米勒沧桑又浑厚的嗓音演绎的一首歌曲,被她唱出慵懒清新的别样感觉,闭上眼,仿若置身在南法某个避世的庄园,身边被蔷薇环绕,却又带着一丝淡淡的哀伤,像是少女久等的恋人还未归来。 唐天与看到最后,林京墨朝着观众席笑,拍摄者的角度很好,正对她的脸,女孩的笑容娇美又羞涩,目光环顾到最后,定格在拍摄者的镜头里,唐天与意识到什么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在什么时候按下了暂停。 他眸光微闪,划到文章末,将音频选择了储存。 招聘 勾引唐天与的计划进展缓慢,林京墨并不着急,这本来也不是她唯一的计划。 军训一结束,林京墨就找了一家照相馆,最简单的艺术照,穿着一条素雅的白色连衣裙,没有任何背景,只为凸显人像。 但即便没有华丽的造型和背景加持,林京墨的美也毋需多言,反而因为没有繁杂的背景,更显得她像一朵清丽的出水芙蓉。 照相馆甚至想让林京墨给他们做模特,被她笑着拒绝。 拿到照片,看着照片里的自己,林京墨再次感谢老天给她的这张脸。 回到寝室里,林京墨用电脑将自己的资料和照片通过邮箱发给了一家传媒公司。 林京墨想过了,沉星颜是艺人,身后的男人之一叶赭是导演,想要接近他们,进入娱乐圈也是办法之一。 除此之外,东港大学的外语院英语语言文学系有一门学科是学生可以根据自身情况自由选择的,林京墨选择了商务英语。这一门课是报本校同传研究生的必修课程。而东港大学的同传专业是沉星颜的另一个男人厉铭泽作为主席的亚洲投资发展峰会的常年合作团队,每年都会选择几个优秀学生去峰会进行实习,厉铭泽身边的一个秘书就是东大的同传研究生。林京墨在报考专业之前,早已将这几个人包括他们身边出现的人的一切可查阅资料翻了个透彻。尽管走这条路可能需要的时间比较久,但林京墨并不在乎,她最擅长的就是等待。 沉星颜的经纪公司是沉星辰为她开的一家传媒公司,林京墨自然不会傻乎乎的将自己送羊入虎口,如果签了沉星颜的公司,万一将来撕破脸,自己的合约握在他们手里,不知道会吃什么亏。因此,林京墨选择了一家跟沉星颜的公司有业务往来,但相对规模更大的传媒公司名叫千娱。这家公司的招新人信息常年挂在官方主页,邮件就写在上面很好找。 林京墨发送完邮箱后,开始在一家工商信息查询系统查看千娱的公司信息,忽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她在搜索栏打了唐天与的名字。 出乎意料,下拉框里还真有些东西。 她点击搜索,页面显示了跟唐天与有关的企业信息共有3家。 其中一家是投资公司,唐天与是大股东,实缴资金高达十亿,注册时间按照推算,是在唐天与大一那一年。这叫林京墨在心里重新评估了唐天与的背景,要知道,在微博上很活跃的那位亲爹是华国十大首富的富二代的创业资产也不过五亿。 另外两家,唐天与是间接持股,林京墨顺着查,发现一家俱乐部管理公司,而这家俱乐部的地址离东港大学很近。 她跳转相关链接,在点评app上搜索,发现这是一家集室内卡丁车、密室逃脱、健身、格斗、电玩、酒吧于一体的大型现代俱乐部,装修豪华,消费水平不低,但在年轻人群体里人气却异常高。 林京墨拿出手机,在备忘录里记下俱乐部和唐天与的投资公司地址。 过了两天就是周末,还未等到传媒公司的回复,在学校里也没再碰到过唐天与,倒是有一次在超市里跟向悦然狭路相逢。尽管向悦然并没有对她做什么说什么,但仅仅一个眼神,林京墨就确定,向悦然知道了那天晚上她坐在唐天与大腿上的事情,她眼中的嫌恶和轻蔑之色根本没打算遮掩。 这叫林京墨心生警惕。 如果向悦然是一个敏感又攻击性强的女人,那她勾引唐天与的事情,中间就要考虑到可能会出现很多波折。 毕竟向悦然身后财大势大,想搞她这个贫穷又貌美的女大学生,分分钟的事。 为此,林京墨选择加快速度。 周六这天,林京墨拿着偷拍的唐天与常开的那辆车的车尾图,先去的是俱乐部。 俱乐部离东港大学不过一公里的距离,在一个创意园内,占了整个创意园区将近四分之一的地方,并且单占一个停车场。 俱乐部的管理很严谨,连停车场都有保安在看着。 今天值班的保安正在看球赛,旁边的玻璃被敲响,他一瞅,是个外卖小哥,保安打开了窗户,还以为小哥要问路,结果一看他递过来的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是一张照片,照片中一辆大g的车牌号十分清晰。 “大叔,我帮人打听的,这辆车经常来咱们俱乐部吗,经常来的话大概频率是多少,一周有几回,您实话跟我说,就有一千块。” 小哥展示完照片,按照刚才那女生教他的问保安大叔。 保安工作的合同里其实有保密条款,但他也就是高中毕业的学历,对这种劳务合同要遵守的东西,尤其是保密条款之类,并没有非常深刻的认识,即便有,回答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就有一千块,那也没啥影响啊! 保安侧了侧身子,他知道哪个角度头顶的监控照不见,轻声问:“真的有一千块?” 小哥已经拿到了五百块,他肯定的点点头:“真的,不骗你。” 保安道:“你让我再看一眼照片。” 小哥把屏幕调亮,保安又看了几秒,确定的道:“这个常来,来这儿的豪车不少,但是大g不多,这个号我熟,一周能来两叁回。” 小哥听完,扭头不知道朝着哪个方向看了一眼,随机他的手机就响起进账提示音。 几分钟后,保安看着自己手机到账一千块的信息还在感慨,每天都有点这种活多好,一句消息竟然能卖一千块。 十几米外的大树下,林京墨关掉了免提。 外卖小哥一般都有两个电话,林京墨以防万一,让小哥拿着另一个电话开免提去跟保安沟通,在保安回答完,她就给小哥留下的二维码支付了佣金。 虽然一下花出去两千块有点肉疼,但好歹是有收获的。 小哥离开后,林京墨朝俱乐部走去。 俱乐部外,还贴着两张显眼的招聘信息。 利用 The Alchemist 俱乐部这两年在东港年轻人心里的地位节节攀升,对于某些爱玩儿的潮人来说,简直是圣地一样的存在。 既然是圣地,瞻仰的代价肯定不低。 最低套票起步价也要六百,在16到28岁的目标群体里,这个消费水平算不上亲民,可没办法,谁让俱乐部管理方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 时间长了,The Alchemist 成了不差钱的年轻人聚集地,俊男美女的比例简直可以媲美艺术学院,到了周六,有时还要限制客流,生意红火得没把周边那些店给馋死。 这个周末,俱乐部大堂仍是热闹非凡,不少年轻人在前台那儿排队准备验票进去,穿着打扮看起来一个比一个有型,女孩儿清一色正肩短上衣凸显身材的辣妹装,衬托得刚刚进入大堂的林京墨有些许格格不入。 但这并不妨碍她吸引众人的目光。 她穿一件雾霾蓝的长袖衬衫,衬衫被挽起来露出一截嫩藕似的手臂,下面是宽松的白色休闲裤,虽然是舒适随意的版型,但包裹在臀部的线条却是一点都不含糊,圆滚滚的臀肉将布料撑得满满当当。走动间,两条长腿在裤子里晃悠,那纤细感,反而更加明显了。 在周遭过于前卫时尚的环境里,林京墨这一身可以被称之为老土的装扮就很容易吸引眼球,可配合那张脸,哪还有土,全成了又纯又美,还有种格外出挑的清新脱俗之感。 有在暗暗观察她的女生心里os:玩儿的一手好反差。自己下次来玩儿也要试试清纯风。 林京墨不再掩藏自己的美貌后,早已习惯了各种注视和打量,她环顾一周,在大堂侧边发现了人声较少类似办公区域的地方。 她走近了,发现自己猜得没错,旁边有个牌子就写着办公区,单占了俱乐部一个两层空间,玻璃落地门后面,有美女前台穿着制服在工作。 林京墨刚进去,前台就发现了她,眼中的惊艳一闪而过,对着她热情的问道:“小姐,请问有什么事儿吗?” 林京墨微微一笑:“我是来应聘的。” 前台显然没想到眼前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女孩子竟然是来应聘的,愣了一下才又问:“哦好的,请问你有跟我们人事提前打招呼吗?” 林京墨摇摇头:“没有,我是附近的大学生,看到门口的招聘信息,想来问一下。” 前台听完后,露出为难的神情:“不好意思,我们的人事刚刚出去了……哎思思姐!” 她忽然眼前一亮,对着林京墨身后喊道。 …… 杨思思在办公室外就看见了那抹背影。 杨思思没别的爱好,她是个拉拉,且非常喜欢看女孩子的背影,身高、腿长、腰臀比、脚踝、肩颈、骨肉匀称度……在她心中,是不是真美人,背影扫一眼就够了。 而现在站在前台处的女生,背影的每一处,就连肩膀的折角度都戳中了她的审美。微微沙漏型的腰臀,不过分夸张,又带着波浪起伏的线条美,臀型饱满挺翘,能看出并不是在健身房里练出来的那种臀部,是纯然的肉欲感。腿很长,露出的一截脚踝纤细却皮下不见骨,是真正的骨肉匀亭。 杨思思盯着眼前这堪称她天菜的袅娜窈窕,等前台又叫了她一声,才反应过来,又后知后觉自己小老板还在身边,忙扭过去看他。 俱乐部有叁个合伙人,一个在京都不常来,另外两个一个叫李淮晟,标准的玩咖富二代,这俱乐部就是他牵线搭桥又投资搞起来的,另一个叫唐天与,虽然是俱乐部最大的出资人,年龄却是最小的还在上大学,整个俱乐部百分之八十女员工都是他的梦女,甚至俱乐部里有很多嫩模和小明星客人也是冲着他们这位隐形头牌来的。 今天俱乐部卡丁车馆来了两个新教练,杨思思和李淮晟一起去看新教练下场带客人,现在刚回来。 她嘴上应着前台的话,视线从李淮晟脸上不着痕迹的扫过,却见他的目光也落在那女孩儿身上。 “思思姐,这位小姐是来应聘的。” 前台说完情况,又对林京墨介绍杨思思:“这是咱们俱乐部的人事经理杨思思。” 杨思思这才正大光明的打量起林京墨,心里的惊艳也一寸一寸的在堆迭。在俱乐部里工作两年了,这儿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能让她眼前一亮越看越美的还真就眼前这一个。 林京墨朝她点点头:“杨经理你好。” 连声音都这么好听。 杨思思对美人一向温柔,笑着应答:“你好。来应聘是吗,先填个单子吧。” 她话音刚落,身边的李淮晟发话:“填什么单子,走那些过场,你直接面呗,我也一边儿听听。” 李淮晟什么人杨思思再清楚不过,看着天天嘻嘻哈哈,实则笑面虎一个,对谁有好脸都是另有所图的。他一开口,杨思思就知道他是看上这个大美女了。 林京墨方才就看到了这个男人,他头发全梳到后面,个子大概刚过一米八,麦色皮肤,下唇略厚,长相不算特别出众,却有一股漫不经心的随意感让他看起来有几分魅力。 在场的杨思思和前台都没介绍他的身份,但等他说完,林京墨就猜测他应该是俱乐部的高层,起码是能命令杨思思的那种,就是不知道跟唐天与又是什么关系。 不过无所谓,她能感觉到这个人对自己有兴趣。 “行,那咱们直接面试。”小老板的命令,杨思思自然没有不从的,她领着林京墨进办公室,顺便给她解了疑惑:“这位是咱们俱乐部的小李总,人呢是风趣幽默很好相处,你别紧张,就当聊天就行。” “思思姐,我听你这介绍有点不太对,怎么跟相亲似的?”李淮晟走在二人侧前方,对其他员工跟他打的招呼视而不见,支棱着耳朵注意后面的动静。 林京墨确认了自己刚才的感觉不是自作多情,这人确实对她有想法。 嗯……怎么利用比较好呢? 入职 俱乐部办公室的设计是科技工业风相结合,看得出造价不菲。 离开东港十年,在封闭的山村和不发达的县城生活求学,外面的世界早已日新月异。若是以前,还是顾慈恩的时候,看到这种前卫而又时髦的好看设计,她或许会怀揣着好奇和激动多看几眼。但现在的林京墨,她的世界心无旁骛,再也没有闲情逸致去看眼前风景。 她跟在杨思思和李淮晟身后,不久就到了杨思思的办公室。 李淮晟进去径自选了一个沙发坐,指了指面前的椅子给林京墨:“坐吧。先自我介绍一下自己?” 杨思思笑着道:“李总怎么抢我的活干。” “给你分担点儿还不行?”李淮晟话对着杨思思说,眼睛却没从林京墨面上挪开。 走近看,这姑娘更美了。 林京墨始终挂着一抹浅浅的微笑看这俩人寒暄,等他们结束了,才开口:“小李总好,杨经理好,我叫林京墨,是东港大学英语系的大一学生,来咱们俱乐部应聘兼职工作。我擅长外语,熟练掌握英语、德语、日语的日常口语交流,会两种乐器,钢琴和吉他。我看到咱们的招聘信息没有具体的职位需求要求,但我觉得大部分兼职类工作我应该都可以胜任。” 俱乐部的招聘写得很有创意,没有要具体职位,像个大字报似的写了只要你“敢玩儿,想玩儿,努力玩儿,吃苦,耐劳,有想法”,就可以去应聘。 “东大?学霸啊。”杨思思夸了一句。面前女生落落大方,气质温柔亲和,外形更是没话说,即便不为着讨好小老板,光看林京墨的素质,她也是打算录用的。但好人嘛,当然要给领导做:“小李总,你看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大权交到李淮晟手里,林京墨的视线也跟着挪了过来对上他。尽管对于一个大一学生来说,她的求职表现已经相当沉稳,可那双清亮的眼睛里,还是透露着紧张和不安,似乎还有点祈求之色,粉嫩的嘴唇微微抿着,也不知道用的什么口红,糯糯的亮光,像果冻,好几秒纤长的睫毛才会扑扇一下。 这谁顶得住。 李淮晟的心咚咚跳,差点就被她的眼神给看化了。 “什么时候能来上班?”李淮晟沉默几秒,才问道。 杨思思差点没咳嗽出声。 您倒也不必这么明显! 林京墨露出有点呆楞茫然的表情,眉头翘起,瞳仁里闪烁着细碎的光,巴掌大的小脸此时才显现出符合她年纪的纯真模样,杨思思看着自家老板都快冒星星眼了,又重复一遍:“你的综合素质蛮好的,兼职应该没问题,既然是大一学生的话,应该周末会有空来兼职?” 林京墨惊喜地笑了下,点点头:“是的,周末我有空,周一到周五晚上六点后也可以,下周一开始就能来上班。” “行,我也提前跟你说一下待遇问题。虽然你是兼职,但咱们俱乐部的兼职也是要走合同,薪水按时薪算,一小时50块,不含五险一金……” 杨思思正介绍,身边的李淮晟忽然打断她:“她不是会外语吗,日语德语什么的,以后有外国顾客过来让她在一边做个翻译,这算两个活,时薪就提到100块。” 杨思思略无语,好歹得测试一下外语水平吧?但老板的话最大,况且一个兼职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她也只好附和:“那行,周一你来上班备好身份证,银行卡账户。我们先加个微信,有什么不懂的你再问我。” 说罢,又识趣道:“我接下来要开个会,小李总要不忙的话,要不劳烦你带墨墨去转转?” 李淮晟撂给她一个赞许的眼光:“思思姐这埋汰我呢,谁不知道整个办公室我最闲。”说完,腿一抬站起身,等林京墨跟杨思思加了微信后,领着她出了杨思思的办公室。 这俱乐部是李淮晟的心血,另外两个老板一个在京都,一个只出钱,从内部设计到项目选择,李淮晟都参与其中,跟林京墨介绍起来,也是游刃有余。 “这边是射击馆,你别看是射击馆,我们的女顾客比男的还要多,这年头的小姐姐都挺残暴的。” 他故意逗自己,林京墨也适时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偶尔接个话,但也只是维持礼貌,并不显得殷勤。 李淮晟经手过的女孩子各种各样,他能看出来哪些是真矜持,哪些是装矜持。虽然他并不排斥反感虚荣的女生,因为他觉得钱就是维持快乐和享受的基础,谁不爱享受,人性如此而已。可他也认同纯粹自有它的魅力,譬如眼前这姑娘。 为了这种魅力,李淮晟愿意适当隐藏自己的本性,不就是装绅士么,谁不会。 带着林京墨转了一圈,李淮晟也加上了她的微信,其实一开始林京墨有点犹豫,她看得出李淮晟是那种玩咖,他跟唐天与认识,如果叫唐天与知道他们互相加了微信,会不会叫他印象不好。 林京墨研究过唐天与前面的叁段恋情,这叁个女生有一些共同特点,长头发,穿着打扮都是气质型,不是前卫辣妹,看起来都比较温柔。这么看来,唐天与的审美爱好相对传统,走大尺度的淫娃荡妇路线不会是他的菜,当然,保不齐他喜欢床下端庄床上荡的那种款。林京墨犹豫几秒,还是加了李淮晟的微信,作为员工加老板的微信,观感应该要正常许多,她也想了解下唐天与身边的人。 …… 李淮晟还想送林京墨回学校,被她拒绝了。 她在学校有点名气,这点她自己知道,而且还是出了名的村里来的,万一被人看到坐贵价车回去,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这趟这么顺利,她是没想到的,回到学校后去复印店打印了身份证,只等着周一去入职,然而还没等到周一,她就又接到一通电话。 电话是千娱传媒公司打来的,说是经纪部副经理,问了几个问题后,希望她有空去面试。 林京墨挂了电话,正走到超市的护肤品货柜旁边,一抬头,眼前是沉星颜代言洗发水的广告立牌,美艳的脸上挂着璀璨的笑容,跟林京墨隔空对视。 林京墨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眉头轻蹙,指甲也瞬间深陷掌心。半晌,林京墨才与她的立牌擦肩而过,心里为自己不成熟的喜怒形于色感到懊恼,这么久了,看到沉星颜,她还是会忍不住情绪外露,这可不行。 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恨意吞咽回去,这场仗才刚刚开始而已。 偶遇 从超市出来,林京墨捡了一条小路往寝室去。 这条小路经过学校图书馆,在图书馆后面靠着湖的地方种着一大片松树,偶尔会有小松鼠路过,还有一只流浪的柯基。 这只柯基没有主人,活动范围也只在这附近,晚上去自行车棚有学生给它搭起的简单小窝里睡觉,白天就在松树林打转,学校里没人管它,它也不乱跑,倒像是个吃百家饭的小孩子。 林京墨有一次喂了它半片面包,后来再经过图书馆,它就会慢腾腾地跑过来给林京墨打招呼,比一般的小狗还要聪明。 林京墨到了湖边,没看见小狗,沿着小路找了一会儿也没它的影子,心想也许是跑哪里玩儿去了,正准备走,却听到小声的呜咽。 是狗叫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听起来仿佛在受某种折磨,可怜兮兮。 随着那低低地哀嚎,林京墨心里感到不妙,她顺着声音的方向加快脚步,走到图书馆后面的拐角,只见一个男人的身影蹲在那里,小柯基的一只短腿从一侧露出来,扑腾得厉害。 “你在干嘛?”林京墨叱了一声,飞速瞥了一眼四周,没人,但好在不远处有一个监控。 胆子够大,在学校里虐狗,就是蠢了点,不知道挑地方。 她说完,看到男人身影滞了下,便飞速绕过他走到他正前方,想看看小狗的情况。 秋日的夕阳温煦的像情人的爱抚,千万道橘色阳光隐匿进树林,被剪辑成斑驳的光影投在这个角落里。 男人的余光中,女孩飞扬的裙角摇曳着闪过,他抬起头,准备向听语气明显误会了的女孩解释。 入目,是一张因为严肃而显得有些冷凝的脸,但这并不妨碍她的美丽,甚至一度叫男人忘了自己想要说什么。 但他有基本的教养,又联想到女孩的身份,很快,就将眼中的惊艳敛去。 与此同时,林京墨也在心里评价了四个字:斯文败类。 是的,这人的外表很出众,光看脸,跟唐天与不相伯仲,若唐天与是雪山之巅高不可攀的一抹幽凉,眼前这人就是长冬寂寂后唤醒桃柳的温暖季风,鼻梁窄直高挺,眉眼温和宽柔,简直可以票选你最想一起过圣诞的暖男帅哥第一名。 刚看清他的模样,林京墨也是愣了一下,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或许因为他跟脸极不相符的行为,林京墨有点生气,冷硬着声音道:“我提醒你一句,东大对学生的个人道德素质要求很高,你现在的虐狗行为已经够上开除了。” 周砚征低头看看小狗,倒也不怪她,此情此景,是有点瓜田李下,无奈一笑,解释道:“同学,你可能误会了,是它自己摔的,我并没有虐狗。” 林京墨并不信他,但也不打算多说什么,只道:“是吗,远处的的监控不会冤枉好人。你可以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周砚征隐隐觉得,这女孩提醒他有监控,似乎是在担心他狗急跳墙伤害她?他颇有些哭笑不得,被人当成穷凶极恶之辈的体验估计这辈子也就这一回了。 待他还要再开口,身后传来朋友的声音。 “砚征你……这是?” 周砚征轻轻将小狗的腿放下站起来,对赶来的好友道:“先看看它吧,有没有伤到内脏,能抱着走吗?” 他蹲着的时候,身量看起来就不矮,等站起来,林京墨发现他估计有1米85左右。 书本世界的男人,遍地都是180+,180以下估计都算侏儒。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林京墨发现她好像冤枉了好人。 他好像真的只是单纯发现了受伤的小狗,而且还叫来了朋友看它的伤势……自己刚才态度恶劣,人家都解释了,还咄咄逼人…… 面对与复仇计划无关的外人,林京墨的脸皮没有那么厚,丰盈的脸颊逐渐被绯色晕染,耳根后都红了一片。 她看向周砚征,但他的注意力一直在小狗身上。 还是道个歉比较好。 她心里想着,也去看小狗,来人似乎是医生,用手在摸它的肚皮,每个部位轻轻按下去,换来狗狗有气无力的一两下反应。 “我觉得内脏没什么问题,就是腿断了,能抱。不过砚征,这狗是流浪狗,身上各种毛病可能不少,你带它去医院的话,不少钱花。”好友检查完,虽然清楚他不差钱,还是忍不住提醒道。这年头,狗看病比人还贵。 周砚征知道他好意,却没接这一茬:“多谢你跑这一趟,能抱就行。你还有事的话先忙,我带它走一趟。” “你这人真是,林维东说你舍利子成精真没错。行,你大爷花钱去吧,我先走了。改天约。” 林京墨看见他因着那舍利子成精的说法轻轻笑了,一道光投映在他脸上,他的眼睛是琥珀色的,里面封印着春光。 “抱歉学长,我刚才误会了你。”变成林京墨之后,她说过很多次对不起,但真心的次数并不多。 发自内心的道歉并不容易开口,大家更喜欢用其他的方式表达。 礼物,鲜花。 周砚征把小狗抱起来,对眼前这位仿佛不擅长道歉的女孩儿道:“没关系,你又不是监控。”随即,他又补充:“还有,你应该叫我老师。” ………… 作者有话说:嗯嗯又一个男人加入战场 可爱 林京墨被他揶揄的脸庞更热叁分,听到他说自己是老师,惊讶之余,态度端正又道了一次歉:“对不起老师,我不是故意的。” 其实周砚征并不是得理不饶人性子,相反,他很多朋友认为他随意过了头,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随意只是另一种漠视,没有什么值得计较的,便对很多事都不计较。 会这样调侃一个学生,他自己也后知后觉感到诧异。 面前的女孩儿表情从一开始的攻击性十足到微微的窘态,分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仿佛眼角眉梢的冰被啄开了露出原本的底色,这种转变让他觉得可爱。 没错,是可爱。 周砚征在察觉到自己这个想法后表情凝滞了一下。 这在他的认知里绝对是不妙的信号。 “我接受你的道歉,去吧。”过了几秒,他才平淡道,说完,便抱着狗径自走了。 林京墨留在原地,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老师离开的时候好像有点古怪,具体哪里怪,她也说不上来,但她并不打算纠结这次偶遇,除非这位老师小肚鸡肠以后找她麻烦,但能救助流浪狗的老师,应该不会那么小心眼吧? 此时的林京墨还没想到自己跟周砚征的再次见面会来得那样快。 她满心满眼只有怎么先拿下唐天与。 …… 林京墨周一在俱乐部办理入职,这天唐天与并没来。 她在俱乐部兼职做引导员,这个职位也是俱乐部员工最多的岗位,基本上等同于是服务员的好听说法。 因为俱乐部占地面积相对较大,场馆较多,很多顾客分不清路线和场馆的很多具体操作,俱乐部就安排了叁十个引导员负责接待顾客,为他们解答疑问。 林京墨入职后,到员工休息室换上了自己的制服。 因为定位问题,俱乐部的女引导员清一色身材不错的年轻姑娘,制服也是李淮晟选的,博眼球效果自然是没话说,整体风格有点像拉拉队队服,v领收腰短上衣,蓬蓬短裙,大腿上还有一条皮质绑带装饰着银扣。 林京墨出来照镜子的时候也有点发呆。 现在这个身体天资出众,加上她一直以来的刻意锻炼,即便没什么版型的t恤穿在她身上也是前凸后翘。高中时期为了藏拙,林京墨从来没穿过太贴身的衣服,到了大学维持人设也以大方简单为主,所以,她并不知道那种凸显身材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有什么效果。 直到现在。 高腰蓬蓬裙的设计让她的腰更显得细如柳,v领开得不算低,但她的胸太挺,哪怕穿的是没有钢托的内衣,也能隐隐约约看到一圈白嫩的边缘,因着半隐半藏,反而叫人觉得愈发软绵撩人,四肢修长优美,是那种健康丰润的纤细,并不是骨感羸弱。整个人在镜子里的剪影跟二次元建模一样,又富有生机和活力。 带着她入职的行政女同事也在看,不住地感慨:“你这什么人型手办身材,我捏都捏不出来这种比例,绝了吧!” 这腰这胸这屁股,腿漂亮的能去做腿模,露出来的皮肤跟自带反光白似的,她看了都觉得心里发痒想摸两下,更别说男人了! 林京墨多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但她也不会自矜地说“还好吧”,唔说出来有点找打。 于是,只能羞涩笑笑,然后跟着行政同事走出休息室。 李淮晟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就在休息室外的沙发上坐着,看到林京墨的时候,眼里的光简直瞎子都能发现有问题。 虽然他的火眼金睛早看出来林京墨身材很顶,但也没想到能好到这个地步,哪儿多一寸少一毫都不合适,全踩在他的癖好上。 年轻男人每天想到性的次数比呼吸的次数还要多,李淮晟显然也想到了暂时实现不了的某些画面,一阵口干舌燥后,他吞咽了下吐沫,看着林京墨那双小鹿似的眼睛,头一次感到不自在,扭过去看了一下别处,才又对上林京墨的脸:“晚饭吃过了吗?没吃的话先吃个饭再工作。” “不用了小李总,我在学校吃过才来的。”林京墨拿捏着语气,不至于太疏离客气,又不会太上赶着献媚。 李淮晟也没强求,下巴点了点行政的姑娘:“那行,你给她找个熟练的员工带一下,不用着急,慢慢上手。” 行政的姑娘已经咂摸出门道了,他们小李总啥时候管过兼职员工的培训啊,再一看林京墨的脸和身材,一切都很合理,笑得略显八卦:“知道了小李总,我一定好好照顾墨墨。” “就你聪明。”他啧啧两声,却不是训人的语气,眼睛瞥着林京墨的反应,见姑娘好似什么也察觉不到茫然又礼貌的看着他俩,内心有点失望。 不过本来么,林京墨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方面不太开窍的,她真的不点就通了,那还没什么意思。 …… 林京墨刚入职,主要工作就是跟着老员工熟悉场馆设施,各种路线,以及俱乐部各种费用,认识不同场馆的负责人。 虽然宿舍楼并没有楼禁,但林京墨的工作还是在11点结束,而俱乐部的关门通常在凌晨3点。 李淮晟还是有点谱的,在她工作过程中,并没有来打扰她,但没有他还有别人,在她跟着老师熟悉工作的时候,被顾客要了七次微信号。 带她的老师调侃:“我看你在这一周就能破俱乐部的记录了。” “什么记录?”林京墨不解。 “被顾客要微信的记录啊。之前的记录严格来说不是员工,是我们唐总,有人帮他数了,被要了五十多次微信号,还有几个男的。” 林京墨显出好奇:“唐总?是另外的合伙人吗?” “你还没见过唐总吧,咱们俱乐部一共叁个老板,唐总还是大学生,好像还跟你一个学校的,叫唐天与,不知道你认不认识,等你见了他就知道了,咱们俱乐部名副其实的头牌。” 林京墨应和着,心里却想: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守株待到你们唐总。 救助 唐天与跟李淮晟有一个微信群,李淮晟之所以被俱乐部的人称之为小李总,就因为另一个合伙人也姓李,叫李绪,年纪是他们叁个里面最大的,家里从政,人常年在京都,偶尔才来东港。 李绪会投资这个俱乐部是极偶然的一次机会,喝醉了被李淮晟忽悠的,醒来后虽然有点后悔,但也不好意思不承认,只好投了点钱进去。李淮晟本来也不图他的钱,他的提款机是唐天与,忽悠李绪为的是他身后的政界资源。 李绪自然也明白,为此被爸爸知道还数落了他几句,他原想着就当这钱买股票赔了算了,没想到李淮晟把俱乐部搞得有声有色,预想之中的麻烦也没有,毕竟俱乐部在东港,实际上解决问题的还是唐天与居多。去年年底从俱乐部拿了几千万粉红,他自己投的钱早回本了。后来,李绪才开始注意到俱乐部的生意。 晚上,李绪在群里圈李淮晟问:@李淮晟 我看招了个兼职给了100块的时薪,说是你同意的? 李淮晟:对,那姑娘高材生会好几门语言,让她偶尔兼职翻译,这不两个活吗。 李绪:你小子得了,我看过资料照片,你是因为她会几门外语? 李淮晟:钱可以从我工资里出,放心吧李哥。 李绪:放心不了,@唐天与,你有空去看一眼,别让他弄得太特殊。 李淮晟:别啊,我这八字还没一撇呢,你把他放出来我人跑了怎么办? 李绪:那不是正好,小与去做你的试金石,你面子大了去了。 李淮晟:@唐天与 你是我亲哥,叁个月内别来俱乐部。 …… 唐天与看着群里他们一来一往,长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点了几下, 唐天与:我独生子。 这件事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对李淮晟猎艳名单上的那个女孩也毫无兴趣,但周二晚上吃完饭经过创意园的时候,脑子里忽然蹦出来这事儿,手一拐,车就进了创意园。 反正也来了,他打算去跑两圈卡丁车。 一进门,引导员对他的脸熟得不能再熟,热情的迎上来甜笑着说:“唐总来了,小李总今天没在,你要去办公室吗?” “不去,我去跑两圈。”唐天与也不问李淮晟去哪了,卡丁车场馆有vip休息间,他在里面长包了一个房间,换衣服冲澡在那儿就行。 他腿长,在传送带上也是跨着大步,一分钟就到了卡丁车馆。 俱乐部的工作人员都认识他,有些老顾客也认识,一路走来有好些点头打招呼的,但在卡丁车馆门口却不见工作人员。 一般情况下门口会有两个引导员接待顾客。 唐天与没多想,往里走了几步,看到顾客更衣室外不远处里叁层外叁层的围着一帮人,有个引导员惊慌失措的跑过来,看见他跟看见救星一样,语无伦次的道:“唐总有个客人晕了,不是,好像是发病了!” 唐天与撇开她走向人群,还没靠近,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拿条毛巾来!” 声音的主人演唱的那首《30 days》在他的播放器里循环了不知道多少遍。 …… 林京墨额角生出了汗。 周围的人太多了。 “让他们散开,不要影响空气流通。”她对身边神色慌乱的工作人员道。 “哦哦……” 另一个引导员开始疏散人群,不时地瞥一眼地上抽搐不止的女顾客,她翻着白眼,嘴角流下泡沫,看起来十分瘆人,如此,更加对林京墨佩服不已,她竟然用自己的手去扣她嘴里的唾液! 林京墨蹲跪在地上,她知道癫痫发作的时间很短的话不需要吃药,但现在这位顾客已经将近一分钟了。 她翻开顾客的手腕,上面有绑着她的更衣室储藏柜号码牌钥匙,立刻取了下来交给身边的同事:“你去她储藏柜看一下,她的行李衣服里面有没有带喷雾类的药。” 同事接过号码牌钥匙,忙不迭的往更衣室去。 林京墨瞅了一眼,毛巾还没送来。 她也是第一次处理这种情况,虽然看着镇静,实际上手也在发抖,没时间思考,手臂一抬,就将自己的上衣脱了下来,先帮顾客擦了一下唇边的分泌物,随即快速迭起放在女顾客的脑袋后。 唐天与走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女孩的背纤薄,两片蝴蝶骨在上面蠢蠢欲动恍若要破翅振飞,围绕着那片白皙的只有一条黑色的细带,胸前高耸的乳肉贴合在内衣里,随着身体的摇晃荡漾不止。分明是肉欲性十足的胴体,但她却好似浑然不觉在做着自己的事情,这叫她的周身带着某种圣洁神性,连鬓角汗湿的头发都闪烁着光,任何的淫秽和晦暗思想都是亵渎。 但纯洁的圣女永远是男人最好的意淫对象。 周围的男顾客有不少眼神已经变了,甚至慢慢掏出手机。 唐天与看在眼里,心中升起一股极淡的躁怒,表现出来的,也不过是眉毛轻皱了一下。 …… 林京墨把顾客的脑袋垫高以后,开始动手解她的衣领。 卡丁车的衣服虽然没有专业赛车服那么厚重,但穿在她身上也是够呛,幸亏这女孩里面还穿了一件t恤,林京墨可以直接把她的拉链拉下来,不必担心她走光。 此时的她忘了自己上半身也只穿着一件内衣而已。 她一边拉拉链,一边问身边的同事:“找到药了吗?” 俱乐部的员工有对讲机可以远距离沟通。 还没等同事给她回答,背上忽然一暖,有人用外套罩住了她。 作者有话说: 与哥沦陷全靠女鹅的人格魅力,才不是什么见色起意(傲娇脸) 吻 或许是因为太心心念念怎么搞定这个人,连他身上的香味都变得很敏感。 似北极圈外的海洋,广袤深沉又清新,淡淡的冷冽。 林京墨的心咚咚两声,像是有小鼓在捶。 她转过脸来,柔嫩的面颊因为紧张和用力泛起潮红,头发算不上凌乱,但也有些散开了,她想要表现出惊讶的模样,但没拿捏准,这表情落在目标人物唐天与的眼中,更像惊喜。 因为她的眼睛太亮了。 那束光犹如实质,莽撞而任性地往人心底钻。 这叫唐天与收回手的速度都慢了一些。 他半环绕林京墨的姿势维持了大概两秒,才撤后一步站起身。 林京墨将他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穿好,此时,俱乐部的常驻医务人员也到了。俱乐部的场馆设置涉及到运动类游戏,配备专业的医务人员是必须的。 医生看了一眼情况,夸林京墨的救助做得好,林京墨报以一笑。专业的人接手,她这个业余的也就可以撤了。 她站起来,因着先前紧张过度,腿一直半蹲有点供血不足,刚站起来那一霎,头部一股暖流上涌,脚软了,眼前也阵阵发黑,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往下坠。 然而预想的摔倒并没有到来,她的腰被人牢牢托住了。 林京墨挺佩服自己,虽然意识在这瞬间有点懵,但她竟然还记得暗喜。 扶在她腰间的手臂并不粗壮,却也十分强劲有力,轻轻一抬,林京墨就如风中的柳絮般轻巧地被他笼在了怀中。她的脸撞到他胸前,鼻尖呼出的热气通过透气性极好的棉t恤传进去,在二人看不见的地方,被她热气烘到的皮肤起了细小的颗粒。女孩胸前坚挺的两团软绵也贴在了他的小腹上方,他甚至能察觉到回弹了两下。 怀中的少女穿着他的外套,身上有他的味道,还有她自己的味道,氤氲交织在一起,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 就仿佛他拥有过她无数次。 似乎刚意识到她是贴身穿着自己的衣物,二人的皮肤共同摩擦过同一片布料,这种无可抑制的联想,叫唐天与的眸光更深,直到数秒后,她早已能自己站定,浓密的睫毛不安地眨了好几下,他才放开手中握着的纤腰。 林京墨美目顾盼,那睫毛颤啊颤,脸上还有一层动人的红晕,刚才那样冷静的一个人,现在却变成了害羞的小兽,什么镇静自若全都荡然无存,只敢看着他胸前说话:“谢谢学长……” “还认得我?”他语气轻快,唇角不自觉的微勾。 林京墨飞速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定了定,分析出他心情好像并不差的结论,脸上窘意更盛:“那天我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 “你已经道过歉了。”唐天与余光瞥见发病的顾客似乎缓了过来,对着刚来不久的值班经理道:“你处理一下吧,看如果她需要去医院的话,找个员工陪着。” 值班经理忙应是。 吩咐完,又想起什么,唐天与手指点了点林京墨:“今天多亏了她。” 林京墨作谦虚状。 这边交代完了,唐天与看了一眼表,已经九点了,卡丁车他肯定没心情再跑,就问林京墨:“你晚上是不是回学校,提前下班吧,我捎你一程。” 话虽客气,但却是毫无商量余地的口气,或许他自己都意识不到。 这人一定是从小到大没什么得不到的,发号施令成了一种深入骨髓的习惯。 林京墨自然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又不能表现的太积极,只好装作犹豫了几秒的样子:“那麻烦学长了,我去换一下衣服。” …… 换好衣服背上包,林京墨将他的外套抱在手里拿出来。 办公室里坐班的员工都已经下班了,其他人都在场馆里执勤,此时休息室外只有他们两个。 那身让人目眩神迷的制服被脱了下来,她换上了自己的衣服,简单的衬衫牛仔裤,但这无损她的美丽。 他的外套被她双手抱着,是十分郑重珍视的姿态。 有一种微妙的愉悦感流溢而出。 她看着唐天与,有些忐忑不定地问:“学长,外套我洗一下再给你吧?” 这是她的试探。 借由外套,她可以再跟他见一面,如果他不想或者无意跟她过多牵扯,今天就可以把外套拿回去。 这试探未必能试出他准确的心思,但万一准了,好歹让她过去几面在他心里的印象分知晓个大概。 结果尚算满意,唐天与眼眸流光溢彩地应了好。 这回,林京墨的笑容多了点真心实意,她跟在唐天与身后,怀里一直抱着他的外套。 …… 唐天与的车车内空间大,配唐天与的身高刚好,配林京墨,就显得她有些娇小了。 门打开,车灯自动亮起,她坐在副驾驶上,一时没搞懂这豪车的安全带要怎么系,手调了叁四次都没系好。 她打算求助唐天与,而此时,唐天与恰好附身过来帮她,二人一个抬头询问,一个低头靠近,谁也没瞧清楚动作,只觉得一阵暗影涌动,轰然,她的下巴擦着他的面颊过去。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 或许人在受惊地时候下意识的举动都会有些迟钝,这样的意外贴面,随即而来的并不是立刻分开,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转过脸。 结果可想而知。 像甜美的云层轻轻掠过,轻淡又香软。 这一瞬在感知里被拉成无限长,在这小小的空间里,时间变得模糊不清。 兄妹 不知过了多久,又或者只是须臾,林京墨才像是从梦境中挣脱出来一般猛地往后退。 她抬眼看向定在那里的男生,二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他深邃的眸光中似有暗火,林京墨宛若被那火光灼到,视线跳跃着躲避,整个人缩在座椅上,耳根连着面颊红了一片。 方才那温软又香甜湿润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唇上,看着她惊慌不安的模样,唐天与抑制住了内心那不该出现的躁动。 他想继续,碾磨,深入,让那片粉色的樱唇从里到外沾染上他的气息。这个念头让他无法忽视。 但这不合适。 他虽然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可当下脱离轨道的想法也无法让他完全心安理得。快速帮林京墨将安全带系好,靠近,又是那抹忘不掉的香味,他放缓了呼吸,摆正姿势后开始启动车子。 林京墨全程没说话,余光却没停止观察身边男人的神态,在那个意外吻之前的轻松暧昧气氛跟泡沫似的被戳破咻地一下不见了,他的表情重回冷漠,前所未有的。 林京墨有点慌,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分析各种情况。是不是进度太快招他反感了?还是说自己刚才表现的哪里露出了马脚?似他这样的男生,想要接近他的女孩应该不少,或许是自己哪个细节没做对,让他把她归到不怀好意的那一类…… 车子在霓虹流彩的街道中行驶,虽然已经晚上九点,但在市中心区域,又是繁华地段,路况仍旧有些拥堵,最长的红绿灯需要等90秒。 诡异的静谧一直蔓延着,唐天与打开了车上的播放器,却忘了自己车上播放器是跟手机相连的,第一首便是林京墨唱的《30 days》。 熟悉的前奏音乐响起,他立刻反应过来,但林京墨单听前奏并不知道放的是她唱的那一首,屏幕上的演唱者写得也是“录制”两个字,是以,她没有听出来。 但唐天与却是一阵心虚,他注意到林京墨似乎没察觉到什么,松了一口气之余,连忙关上音乐,与此同时,脚下无意踩了刹车。 来自车后尾的撞击感在下一秒侵袭。 林京墨被安全带猛扯到胸口,难受地发出一声闷哼。 唐天与心中一紧,立刻问道:“还好么?” 林京墨抚抚胸口位置,对他摇摇头:“我没事。” 后面的车是跟得太近来不及刹才撞上来,两辆车速度都不快,是以这次意外并不严重。 “你坐着,我下去看看。” 唐天与说完,开门下车往车尾走去。 撞到唐天与的是一辆墨绿色跑车,两辆豪车追尾,周围有不少降下车速看热闹的。 沉星颜坐在车里,尽管知道这辆车贴了防窥膜,但看着外面的诸多打量,她还是选择拿出墨镜带上。 沉星辰原本没打算下车,但看到前面车上下来的是唐天与,才推开门走了下去。 既然是熟人,那就没什么大事儿了,两人寒暄几句,互相要承包对方的维修费,最后以各修各的结束这番客气。 “……峰会办的不是时候,我估计是去不了,你到时候是跟你舅舅的团队还是你自己公司团队?” “再说吧,舅舅那边的情况我还没问过。” 沉星辰拍拍他肩膀,正准备结束对话,忽然看着他身后不远处,神色微变。 唐天与若有所觉的扭头看去,林京墨不知什么时候下来了。 沉星辰的花名在东港整个社交圈都十分响亮,男人有钱已经是手握王牌了,更何况他外形也算是得天独厚,身上又有一股颇吸引人的邪魅气质,在花丛中几乎是无往不利。 唐天与朝林京墨走去,慢慢遮住了她,也阻隔了身后的视线。 “怎么了?”到了林京墨跟前,他低声问道。 林京墨柔声说:“我怕你遇到麻烦……” 软软的声音,叫人的心也跟着变软。 “没事,是认识的,马上就好。”他看着林京墨满是担忧的双眼,不自觉用了哄人的语气。说完,又站在原地转身对沉星辰道:“那我就先走了,改天再约。” 沉星辰挪开目光,点头应了一声:“回见。” …… 想着刚才那女孩儿消失在车身后之前投过来的最后一瞥,沉星辰很确定,她认出了自己。 前两周在stay park里遇到的那个说他有伤风化的小处女。 今天看来,唐天与好像还没给她开苞。 “好帅的小嫩草,你转性了,怎么对他那么客气。”唐天与随了他舅舅的作风,为人低调,不怎么喜欢参与圈子里乱七八糟的活动,本身跟他们也隔着几岁,沉星颜不认识他也很正常。 沉星辰的注意力有点不集中,还是简明扼要的回答她:“程耀司的外甥。” “他外甥年纪这么大。”沉星颜脑海里浮现出一张脸,像永夜般神秘,却吸引着人想要寻找深处的幽光。 程耀司的长姐比他大将近20岁,外甥跟他小不了多少也是正常,沉星颜虽然身在名利场,但却并不太关注东港豪门之间的牵扯,比起这些,她更关心男人的鸡吧尺寸。 譬如程耀司。 她知道他小不了,但究竟有多大,却难以更进一步了解,几次见面,她若有似无的撩拨,程耀司半点兴趣都没有,可越是这样,沉星颜就越想要他,这个永远镇定自若站在金字塔尖的男人失控高潮的模样,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性感。 光是想象,沉星颜已感到小腹处发痒。 她脱了高跟鞋,将脚趾顺着沉星辰的膝盖慢慢滑到他的大腿根:“刚才那个女生,哥哥看了几眼?” 沉星辰一手握方向盘,一手捏着她的脚,斜睨副驾驶上发骚的女人:“又乱吃醋,每天这么多男人操你没操够?” 沉星颜用脚心摩擦他逐渐硬挺起来的肉棒,声线慢慢开始喘:“今天哥哥还没操……” “自己弄。” 他微哼一声,任由沉星颜拉开他的拉链,陷入情欲的脸埋下去。 作者有话说: 拉反派出来溜溜 聪明的小伙伴已经发现了,本章又出现了一个男人,主要满足我替身梗的恶趣味哈哈 粉丝 林京墨回到车上,心还在突突地跳。 理智是一回事,情感是另一回事。 从后视镜里看到沉星辰,她浑身的血都像从冰渣子里过滤了一遍,忍不住下车,探听,很可惜没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有一样可以再次确认,唐天与跟沉星辰相识,但算不上熟悉。 成为唐天与的女人,让他为自己着迷,影响他,挑拨他跟沉星辰的关系,利用他的人脉资源用各种办法让沉星辰兄妹失去一切,这是她为自己想的其中一条路。 她不能放弃。 在车库里那一吻,虽然是意外,但终究是冒进了,或许她可以试试冷他几天,先消除他对自己别有目的的想法再说。 打定了主意,林京墨一路上都没主动说什么。 快到学校的时候,她叫停了唐天与:“学长就停在这吧。” 这里离学校大概还有两百米的距离。 唐天与没问原因,他猜得到。车滑入旁边的停车位,林京墨跟他道谢后下车,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街道边的路灯勾勒出她纤瘦的背影,轻盈婉转,唐天与看着,脑海里却是她刚才对他道谢的模样。 她好像在疏远自己。 手指点开播放器,圆润饱满的吉他独奏在车间内流淌,女孩儿的声音饱含心事。 “30 days I cant forget All because you kissed me goodnight All because you kissed me goodnight I cant forget …… ” 林京墨这学期的课程表排得不紧,下午一般都没课,她跟千娱的面试就定在周叁下午。 为了能更好的分辨新秀们的资质,千娱规定要求穿简单服装,最好是白t恤牛仔裤,额头不要刘海,不要化浓妆。 千娱在东港着名的影视园区,附近都是传媒公司,包括沉星颜的公司,也在这个园区里。 她到了公司前台,报上名字后,前台叫了行政过来带她进去。 照例是先填表格,林京墨在填表格的时候,发现会客室还有两个女生也在等,一个身材瘦削,像是学跳舞的,身板挺得很直,脖颈纤长,肩膀全程没有放松过。还有一个看起来十分青涩,不知成年了没有,扎了个丸子头,一双眼睛又大又圆,看起来颇讨喜。 会客室里贴着千娱公司的签约艺人和出品过的影视作品海报,林京墨填完表格,将表格交给工作人员,随即开始打量这些艺人和作品。 之前她都已经查过,所以对千娱还算了解。 艺人照片墙上前排的都是那些当红明星,其中有一位还是沉星颜的死对头叫杨柳倾,两人发展的势头差不多,你拿一个最受欢迎女演员,我拿一个最佳女演员,你今天上金九封面,我明天上周年刊,明面上是王不见王,私底下却暗戳戳的交火,这也导致两个人的粉丝掐架十分厉害。林京墨在论坛搜沉星颜,十次有五次能看到这俩人的粉丝在撕逼。 或许是因着选图的缘故,林京墨忽然发现杨柳倾的45度侧面看起来有点像自己,曾经的自己,顾慈恩。 不过,顾慈恩仅仅只是一个清秀的姑娘,跟杨柳倾这种级别的美女是没法比的。 里面应该还有人在面试,等待的时间有点长,期间有工作人员拿了水果进来,可能觉得她们未来很有几率成为大明星,工作人员的态度非常亲切和蔼。 林京墨等了一会儿,起身去了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正准备回会客室,耳朵里忽然钻进一个熟悉的名字。她循声望去,是那个眼睛大大的小姑娘,带着耳机站在拐角没人的地方不知道在跟谁语音。 “哎呀我不能去沉星颜的公司,她哥哥跟我爸爸认识的,我前脚去后脚就被我爸拎出来军训伺候……没事儿,等他发现了我也拿到许卓炎的微信号,要不是我哥不给我,我需要这么费劲儿吗……那肯定的,我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除非他们面试官瞎了眼,不过我跟你说今天我碰见一个超级漂亮的女生,绝了我跟你说,我觉得她肯定会出道,我待会儿问她要一下微信,说不定她以后就是大明星了!” 林京墨站在墙后,将女孩的通话内容听了个七七八八,等她开始扯起别的,便悄声离开了。 …… 回到会客室上没多久,女孩也进来了,她的位置就在林京墨旁边。 林京墨拿起手机,对着墙上许卓炎的照片开始拍,自己屏保上刚换了一张从网上找来的许卓炎的壁纸,一头白毛的韩式爱豆形象十分显眼。 她拍完没多久,旁边的人用手指点了点她的手臂,弱弱的询问传来:“姐妹,你是研究员(许卓炎粉丝名)吗?” 小姑娘一脸希冀地望着她,像茫茫草原发现了第二只跟自己同色的羊似的,看着她单纯又天真的眼睛,林京墨内心不禁有点愧疚,但很快,这愧疚被她压了下去,面上露出惊喜的表情:“你也是?” 小姑娘双眼放光立刻猛点头。 “天呐太好了,我刚才就想加你微信来着,天下研究员是一家,我们加个微信吧,我叫叶楠楠,你叫什么啊?”姑娘没心眼儿,追星人一听对方跟自己同一个爱豆,简直跟异性姐妹一样亲。 林京墨心里却顿了一下,姓叶,还认识沉星辰,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姑娘刚才还提到了她爸爸会罚她军训,所以面前这位该不会就是叶仲叙的女儿? 林京墨猜得没错。 叶仲叙身份特殊,作为他的直系亲属唯一的女儿,叶楠楠身边是有便衣保镖的。 她今天从学校偷溜出来面试,不过刚过去两个小时,老师没见她回来,就给她爸爸叶仲叙打了电话,紧接着,在家里休假的叶仲叙就杀到了千娱公司楼下。 作者有话说: 嗯嗯爹系男即将出场,期待一下他即将解锁女鹅的属性,我觉得还蛮有意思的 荡妇 叶楠楠的生母在她五岁那年就因为绝症病逝了,叶仲叙是一个钢铁直男,管手下的兵可以,管女儿那是根本不知从何入手。 他只会满足叶楠楠一切物质所求,用这种方式表达爱意,但随着叶楠楠长大进入矫情高发期,这种物质上的满足就无法让她满意了。叶楠楠在自己家里找不到感情寄居地,就把自己充沛的青春期情感躁动发泄到了追星上。 她不仅在网上追星,还在现实里追着艺人全世界跑,动辄几万块砸下去跟机出国送礼物,为此学习成绩也是一落千丈,这叫叶仲叙头疼不已。换自己手下的兵,犯错了就十圈负重起步,操练的躺床上就睡还追个屁的星,但轮到自己女儿,怎么管?拉回家站个军姿就哭丧着爸爸不要她了,叶仲叙心疼她从小没妈妈,自己确实也缺席她太多成长时刻,每次说严,实际上都是纵容。到最后也不过只能停了她的信用卡让她没钱花。 这刚停信用卡没多久,叶楠楠又开始作妖,从学习偷溜出来参加艺人面试,亏她想得出来。 叶仲叙脸沉得能滴出墨汁儿,车一停就进了千娱公司。 前台把他拦下来的时候,楼上叶楠楠正在跟林京墨就追星问题展开深入交流。 林京墨哪懂追星,但好在她为了知道沉星颜的情况经常深入各种论坛,叶楠楠说得很多专业术语还听得懂,实在不明白的,就做微笑鼓励状。 叶楠楠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惊叹林京墨的脸,她追现场很多,而且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头排,可以近距离观察艺人,面前这姐姐的脸,啧啧,放在娱乐圈那也是杀倒一片的存在,跟一线小花比起来也是毫不逊色甚至略胜一筹的,毕竟林京墨还没有专业妆发造型的打造呢。 “墨墨姐你怎么会想当艺人的?”叶楠楠说完自己为啥来面试,忍不住问道。 林京墨道:“因为赚钱多。” 叶楠楠没想到她这么实诚,倒是对她的印象又提升不少,点点头:“对对,这行可太赚钱了。你放心,我觉得你肯定能顺利出道的,等你出道我可以去做你的小助理,跟着你到处去追星。” 林京墨眯着眼看她:“你难道不是想做许卓炎的助理吗?” 叶楠楠因为这一畅想乐不可支:“也行也行,那我就给他下药睡他!” 林京墨听得内心汗颜,现在小孩儿一个比一个勇。 两个人正聊得嗨,谁都没看见玻璃门外出现了几道身影,直到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响起:“叶楠楠出来。” 林京墨只见面前的小姑娘脸瞬间跟石化了一样,才不由得看向门口,她一怔,迅速确认了来人,叶仲叙。 作为肉文男主之一,叶仲叙当然也是帅的。 四十岁的年纪,看起来不过叁十出头,利落的短发,麦色肌肤,端正的国字脸,宽额宽下巴五官立体深邃,眉骨尤其高昂,唇厚薄适中。单论五官,他并不比沉星辰好看,但站在那却有一股让人不敢造次的强大气场,整个人充满了成熟男人的魅力。 沉星颜的男人果然都不是庸俗之辈。 想起原着对这男人的相关描述,林京墨不禁有些羞窘。因为叶仲叙看起来这样刚正冷肃,却很吃沉星颜风骚浪荡那一套。 他跟沉星颜的第一次,就是沉星颜在晚会后台大胆的勾引他。 男人的审美和癖好很难有变化,这就意味着林京墨接下来要在他面前做一个荡妇。 对林京墨来说,这多少有点难度。 就在刚才,林京墨也想过能否通过叶楠楠的关系离间叶仲叙和沉星颜的感情,可她作为叶楠楠的朋友,即便把这层友情维系到顶了,也不好插手她爸爸跟别的女人之间的事情。利用叶楠楠让她讨厌沉星颜的路子也行不通,因为叶仲叙完全不是那种会为了女儿的喜好而改变自己想法的男人,单从他不允许叶楠楠追星便可以看出,他是一个非常自我的男人。 所以林京墨决定摒弃其他路线,勾到叶仲叙,哪怕只是让他不再插手沉星颜兄妹的烂事就行,这对兄妹打着叶仲叙的旗号利用他的军政届人脉狐假虎威,没了他,跟断掉一条手臂差不多。 …… 叶楠楠如丧考妣地走向自己亲爹,临出门,依依不舍的回头看了一眼林京墨。 林京墨给她做了一个打电话的姿势,表示随后电话联系。 叶楠楠点点头,然后便跟着叶仲叙出了会议室。 她出去后没多久,行政将林京墨带进面试的房间。 房间很大,看得出是临时弄得面试屋子,中间的桌子都移开了,只留下四张桌子供面试官坐。 林京墨款款走入房间,四位面试官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眼里看出了惊喜两个字。 都是娱乐圈的老人了,眼前这位就是十年难得一见的好苗子。 身高165+,比例完美,体态优秀,皮肤状态什么美白针水光针的钱都不需要再花了,再看脸,今年叁大艺术院校都找不到这么好看的新生。 更重要的是,这姑娘上镜。 有些人在现实里看是叁维立体的,人的眼球到底比镜头厉害,从立体纬度能感知到的美丽很难通过镜头来传达,这也是为什么有人现实里好看,上镜后却因为这样那样的问题变得一般。可他们面前架着的摄像头投影到后面墙上的屏幕可以清晰的告诉他们,林京墨就是那种天选艺人,真人好看,镜头里也完全不会削弱她的美,甚至因为脸部放大的关系,这份美还更具有冲击力了。 这四个面试官都是千娱的高层,正中两个一个千娱老板,娱乐圈资深经纪人江湖人称姗姐,干这行快叁十年了,一头红色短发,看起来十分干练的女强人。另一位是经纪总监,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个gay,穿一条骚气的粉色花短裤。左右两边的,一个是宣传总监,还有一位是制作部门的老大,主管公司的影视项目制作。 林京墨这个外形,压根不需要再考虑多少问题,况且,她的履历表太完美了。 市级高考状元,英语满分,东大高材生,学霸光环有了,娱乐圈这地方遍地都是九年义务教育漏网之鱼,出来个高考状元多稀罕的事,宣传方面不要太好打。 颜值,宜古宜今,身上没有现在年轻人大多甩不掉的浮躁气,穿古装走在江南园林里完全不维和,制作部门的老大看了一眼脑海里已经分配了数个接下来适合她的角色类型。 还不怯场,从进来那一刻开始到自我介绍,整个过程里落落大方,虽然是山村出身,但完全没有小地方的拘谨,也并不土气,山村贫困出身对她而言反而是加分项了。想想,一个贫困山区出来的学霸女明星,要多励志有多励志,官方最喜欢这种代表,主流资源那还不是分分钟。 面试不到十分钟,几个高层已经从各自角度完全认可了林京墨。 恼怒 珊姐亲自加了林京墨的微信,笑着告诉她通过了面试,除此之外还需要在一个月内补交一份体检报告。 面试很顺利,这在林京墨的料想之内。她很明确的透露了想要签约的意向,这叫千娱的几个高层内心止不住的暗喜。 他们都是看惯了娱乐圈各式各样美女帅哥的火眼金睛,这样的苗子不管放到哪个公司都是摇钱树的存在,要被他们公司拔得头筹,在这个青黄不接的圈子里,那绝对能再续公司十年辉煌。 珊姐更是笑得像个老母亲一般,关心着林京墨的学校生活,贴心的问她要不要从宿舍立刻搬出来,她可以马上为她安排一个公寓住。 搬出宿舍林京墨倒是有点意动,但这不符她穷人的人设,因而林京墨暂时拒绝了,起码先拿下唐天与再说。 约好了一周后签约,珊姐安排司机亲自将林京墨送到了学校,要不是因为她还有面试,那架势,简直准备要把林京墨带回家促膝长谈一番,生怕她跑了似的。 把林京墨送上车,直看到车融入车流之中,珊姐脸上的笑意仍是止不住。 她迫不及待的跟公司合伙人打了个电话。 “……市高考状元,东港大学大一的学生,脸太能打了真的,我不夸张的跟你说,前后十年都没有这样水准的女新人了,你别不信,待会儿我把她的视频资料发给你。而且我刚仔细看了一眼基本上没化妆,身上白得不行,身材比例,包括气质,虽然从山村里出来的,但是一点不扭捏,特别洋气,形体老师的学费都能省了……”珊姐夸了一路,直夸到电梯,对面合伙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她脸上的如沐春风才敛去,看到墙上千娱的当家花旦杨柳倾的照片,嘴角拢起轻嘲的弧度:“别提,她现在一门心思想自立门户,谁去谈续约都不管用,哦不是,或许程总跟她说行,那我们哪能使唤的动。先前我确实觉得可惜,毕竟花了几年时间捧出来的,她现在也在巅峰期,谁不想长长久久。现在有了林京墨,她走就走吧,而且我跟你说实话,她这一路靠着程耀司太顺了,我是半点成就感都没有,估计她心里就是想着我们没给她做什么贡献所以才走得这么干脆,那我就捧一个巨星出来给她看看……” 珊姐越说越激动,脑海里已经勾勒出了林京墨横扫各大颁奖礼的时候感谢公司栽培的那一幕……至于那些旧人,好聚好散。 …… 唐天与连着两天都来了俱乐部,这叫李淮晟的内心略焦虑。 昨天俱乐部发生的事儿他早知道了,不仅知道林京墨这个大美人处理得当,还知道唐天与将林京墨送回了学校,而今天,一向对俱乐部生意并不怎么关心的唐天与竟然又来了,他连着来了两次! 唐天与什么时候关心过女员工的死活,哦,倒也不是,死活还是关心的,但捎人一程这种事儿那是真不符他的人设。 事出反常必有妖。 唐天与要是动了心思,那还有他李淮晟什么事儿? 他虽然年纪比唐天与大几岁,但实际上却有点怵这个弟弟,别看唐天与才二十出头的年龄,还是半大的小子,可他跟着程耀司学了几年,行事做派都有些像他那个舅舅,这两年越来越叫人琢磨不透,让他去问唐天与的想法,那不是找掰得吗。 但要他知难而退……林京墨那张出尘绝艳的小脸又勾得他心痒。 怀揣着矛盾的心情,李淮晟找到了在射击场馆的唐天与。 他刚走近几步,就看到场馆玻璃墙旁边跟一个教练在沟通的林京墨。 她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本就凸显身材的制服在她身上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制服诱惑”,不知道教练说了什么逗笑了她,一张笑靥把人看得直恍惚。 全场男人的目光多多少少都在往她那处飘,李淮晟看了一眼唐天与,他的头倒是没有歪,子弹从枪管飞出去,照样中十环,可心里怎么想,谁又能知道。 …… 唐天与连打了五发子弹才停下来。 头发被耳机压在额前,细碎的黑发掩不住眼睛里的幽光,还有两道微拧起的眉。 今天又来了俱乐部,他告诉自己是因为昨天没跑成卡丁车,一进来,行政找到他说他的外套放在办公室里。 “什么外套?” 问出口,才反应过来应该是林京墨穿走的那一件。 唐天与向来聪明,话到耳朵里的时候,脑子里已经前因后果的想了一连串,但今天却显而易见的问了一个蠢问题。 或许潜意识里,他觉得林京墨会亲自把外套还给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经由别人的手。 心情莫名就有些烦躁。 到了卡丁车馆,一路上都没见着人,躁郁的感觉更甚,拐去电玩馆,电竞馆,最后,在射击馆看见了。 他去的时候,林京墨身边正站着一个男顾客,眼睛不规矩的在她鼓胀的胸前流连。 林京墨似是也感到不适,微侧过身子扭头找人寻求帮助的样子,可她的眼睛明明扫见了唐天与,却没有做任何停留,仿佛他只是一个摆设,一个陌生人,而不是昨晚跟她接吻的人。 对,他们明明昨晚才接过吻。 他自顾自的将“意外”这个限定词去除。 唐天与狭长的眼眸中那一瞬充斥着自己也未察觉的恼怒情绪。 随你 林京墨并没有谈过恋爱,上辈子开窍晚,到了高中才有少女懵懂的心思,高二那年喜欢了一个高叁的男生,但细究起来也只是浅浅的意动,那男生毕业,她也就怅惘了一晚上,随即便把这段尚未萌芽的暗恋抛在了脑后。 这样的恋爱菜鸟,叫她去勾引男人,属实是有点为难人。但林京墨是个好学生,在各种论坛收藏了一堆撩男秘籍,小本本一条一条记得认认真真。不过知识点运用是一回事,实际应对又是另一回事,林京墨目前还在摸索阶段。 知识点说了,当你跟男生有了突破性进展的时候,不要快速贴上去,表现出积极的情绪,否则男生会认为他们已经吃定了你,兴趣也会大大减少。要对他们冷一阵热一阵,嘴上说爱,行动却不要表示太多,这样才会让男生牵肠挂肚,揣测你的心思。 昨天意外的那个吻,虽然不是情到浓时的自然接触,但对林京墨勾引唐天与大计来说,绝对算突破性进展了。加上唐天与送她的路上并没有表现出亲昵,甚至有点疏离,林京墨就决定要听从知识点的教授,冷他几天再说。 这般打算着,林京墨即便余光瞥见唐天与站在不远处,也没有向他求助,而是眼神掠过他看向了射击馆的教练。 俱乐部的工作人员都是男帅女美,各个颜值中上水平,这位射击馆的教练也是,一身工装连体裤man味十足,他已经暗暗观察林京墨好长时间了,不过据说小李总对她有点意思,所以才没去搭话,一瞅见林京墨眨巴着那双秋水生波般的眼睛向他发射信号,心口跟被人撞了一下似的,脑子还没转,脚就先迈了出去。 教练叁言两句帮林京墨解了围,顾客没要到林京墨的微信,脸色不快地离开了。 林京墨仰着脸对教练感激道:“谢谢你,我怕说得太直接惹了他生气万一他不来了……” 虽然近距离看过林京墨几次,但每次细看她,教练还是会忍不住放慢自己的呼吸,生怕自己冒犯她似的,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没关系,像他这种没有风度的顾客,咱们俱乐部一向是不欢迎的。” 他这话违心,实际上他想得是,怎么会有男人不想要林京墨的联系方式。 林京墨粉嫩的唇瓣再次扬起,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那我就放心了。” 她感到来自不远处的一道灼人视线,一直在她身上游弋,脸上的笑容更多几分真心,却不知晃花了多少人的眼。 其中就包括李淮晟。 他已经走到了唐天与的身边,林京墨方才那个笑容如冰雪消融后的枝头第一抹绯色,印在他心底久久不散,这叫他脑门一热,无端生出一股勇气来。 见唐天与低头安子弹,神色辨不分明,他提到:“过几天假期,咱们差不多也该办团建了,林京墨昨天那么大的功劳,我想带着她去,你觉得呢?” 不是“我想加上她”而是“我想带着她去”,唐天与这么聪明,怎么会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 跟二人在微信群里插科打诨不同,这样面对面正儿八经的聊就代表了另一层意思。 唐天与沉默地听着,修长的手指将八颗子弹一一压入弹匣,除了中间微小的停顿外,动作行云流水,但那停顿的时间很短,短到李淮晟甚至未察觉到。 在唐天与打出第一发子弹前,李淮晟才听到他的声音:“随你。” 李淮晟偷偷捏紧的拳头猛地一松,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背上竟然出了一层冷汗。 …… 他们之间的暗潮涌动林京墨自然是不知道的。 她刚刚收到了一条微信消息,来自今天才认识的叶楠楠。 “墨墨姐,许卓炎现在在酒吧,你跟我一起去吧?” 叶楠楠作为研究员里有名的富婆粉,消息比很多底层散粉要灵通,微信里还加了许卓炎的私生粉,这些私生粉神通广大,许卓炎拍戏的时候一天要去几次厕所都知道,她们有时候会给叶楠楠卖许卓炎的行程消息,今晚许卓炎去了酒吧的事情就是其中一个私生粉告诉她的, 彼时叶楠楠靠着卖惨已经躲过了叶仲叙的惩罚,因为演技好,又提到了去世的妈妈,叶仲叙也不是想开了,还是被她勾出了愧疚之心,破天荒地放了她一马不说,还撂下话:“追星可以,别耽误学习。”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叶楠楠没想到卖惨的效果竟然这么好,她以前最不屑粉圈卖惨了,艺人一个个日进百万,轮得到粉丝在那里喊冤叫屈,这下,她忽然有了全新的认识。 当时的情景暂且不提,总之,叶楠楠获得了追星自由,到了晚上,还从关系尚可的私生粉嘴里知道了许卓炎的私人行程消息,心情不要太嗨皮,手指一划拉,就看到了今天认识的仙女同担,想着她自己身边现在没有人和她一起去,就给林京墨发了微信。 这种亲近叶楠楠的机会林京墨怎么会放过。 她收起手机,朝着唐天与跟李淮晟的方向走了过去。 追星 李淮晟正在那细品唐天与说得“随你”是什么意思,他嘴上不在意,可眼神压根没跟他接触,始终看着自己手里的枪和远处的靶,这叫李淮晟多少有点忐忑,不敢确定他的想法。 这边揣揣不安呢,就见林京墨走了过来。 一把小细腰被蓬裙衬着,那么点儿宽,怕是连他一巴掌都没够,走路款款的,既不扭捏造作也不跳脱随意,步子轻盈中带着灵秀,马尾辫子在后面一甩一甩,怎么看怎么美。 李淮晟看着林京墨慢慢靠近,心里最后那点犹豫也被抛到脑后,主动上前一步问道:“今天怎么样,还适应吗?” 林京墨的余光里,唐天与似是微侧了下身子,但那角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林京墨不再注意他,跟李淮晟请假:“挺好的,同事都很照顾我。小李总,我有点事儿,八点要提前下班,后面的时薪扣掉就行,不知道可以吗?” 李淮晟满口应下:“没问题,你要去哪,我看顺不顺路送送你。” 林京墨拒绝道:“谢谢小李总,不过不用了我朋友会过来接我。” “男的女的?”李淮晟心里一突,没管住嘴就直接问了出来,等后悔也来不及了,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念头,想他好歹也是东港欢场一霸,这么顾及一个女孩子的想法还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林京墨清浅一笑,却没给李淮晟解疑,舒展的眉眼动人非常:“那我收拾一下就走啦。” 李淮晟被她的笑容蛊在当场,连自己什么时候点的头都不记得,目光送她背影走出一段,才反应过来。 …… 林京墨换好自己的衣服从俱乐部出来,叶楠楠已经连人带车等在门口了。 她看到林京墨,热情的摇着手臂跟她打招呼:“墨墨姐这里!” 林京墨坐上车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去酒吧,你家里人知道会不会不高兴?” 这姑娘是高二的学生还没成年,胆子会不会有点太大了。 “放心吧我爸爸知道的,他不让我去的话我只能用非常手段了,所以他就说与其我这样偷偷摸摸万一出问题,不如光明正大的,要去哪他还能找人看着我。”叶楠楠说得一脸兴奋,看来对这个斗争结果很是满意。 林京墨:……倒是有几分道理。 她又看了一眼前面的司机,脊背比一般男人都要挺直,短短的板寸,穿着休闲服,胳膊上的肌肉块鼓胀着,一眼就能看出不一般的气质,这应该是叶楠楠的保镖? 难怪叶楠楠敢去酒吧追星。 她安心了,决定今晚努力做一个贴心的闺蜜,有机会的话装醉跟叶楠楠回个家,希望叶仲叙今晚在家,不要让她空手而归。 林京墨这么合计着,开始说叶楠楠感兴趣的话题。 为了跟她做闺蜜,林京墨恶补了一圈儿许卓炎的相关知识点,叶楠楠是个颜控,本来就特别喜欢林京墨的脸,仙女同担说话声音还好听,说的话又总能戳中她的心思,短短十几分钟路程下来,叶楠楠简直感觉自己找到了灵魂知己。 二人到了酒吧,叶楠楠虽然面嫩,但她好像认识酒吧老板,报了个名字,门口保安就放他们进去了。 在酒吧转了一圈,叶楠楠带着林京墨走到舞池旁边。 “许卓炎在二楼,我找了人,待会儿有机会叫她带我们一起进他的包厢。”叶楠楠一边刷手机,一边对林京墨道。 林京墨再次感慨,现在的追星女孩未免太有手段了,她倒是可以趁机学点有用的东西,正想着,叶楠楠拽了一下林京墨的手臂:“看,永恒的站姐,她就是追私的,据说还进过许卓炎酒店房间呢。” 林京墨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是一个漂亮的女生,穿着十分大胆,一身黑色v领贴身连衣裙,胸前露半球,不知吸引了多少男人的目光,只是脸上的表情有点不耐烦,看起来有几分凶相。 叶楠楠显然不喜欢她,在林京墨耳边吐槽,因着酒吧的音乐声音太大,她也就放开了嗓子,压根没在意身边有没有别人听到:“我跟你说,她特别骚,私下还跟人讲她和许卓炎睡过,我才不信呢,许卓炎喜欢的是妹妹型的女孩子,压根不喜欢她这一款,跟他大姨似的。” 平心而论,这位永恒的站姐确实是成熟型,但也并没有叶楠楠说得那么糟糕,林京墨讶异道:“你难道不是女友粉吗?” 对许卓炎的私生活竟然如此平心静气。 “是呀,但我才不在乎他睡谁呢,他要是不乱搞,怎么会轮到我?”叶楠楠理所当然的说,压根不信奉“哥哥要做和尚”那一套。 林京墨有点哑口无言,论坛更多的是男艺人的和尚粉,她还没见识过叶楠楠这种类型的粉丝,这个想法倒是有点新奇,可却叫别人听上了火。 “真是普信女,就你这跟汤圆似的脸,许卓炎能看上你?” 旁边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甚至压过了酒吧嘈杂的音乐。 林京墨和叶楠楠同时看过去,她们两个人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出叁个女生。 这叁个女生年龄都不大的模样,其中一位身材高大,目测有一米七五一百叁十斤左右,叁人现在都面色不善地看着她们俩,一时倒分不清刚才是谁开的口。 叶楠楠仗着自己的老爹横行霸道惯了,能叫这叁个小虾米唬住?当下脖子一昂:“关你们屁事,偷听人家说话贱不贱,这么爱听怎么不去听你爸妈的墙角。” 华国人吵架的时候只要听到对方cue自己爹妈,都跟打鸡血一样兴奋,对面的高个子女生也是不经激的人,一听着还得了,见手边吧台上有个酒瓶子,抄起就往叶楠楠头上砸了过去:“我操你妈!” 叶楠楠根本没想到她们竟然这么彪,她的保镖一直跟她保持着十米距离,这紧要关头根本来不及救下她,脑子顿时一片空白,楞楞看着那瓶子落下,直到身后传来巨大的推力,她被人推到一边还未站稳,瓶子破裂的声音扎进她的心底。 医院 为叶楠楠挡下酒瓶的那一刻,林京墨想的并非这是一个拉近关系的好机会。 虽然跟叶楠楠认识还不到一天,但她却发现叶楠楠是一个没有心机的直率女孩,她真心的喜欢跟自己做朋友,利用这样的女生,她不可能没有一点心理压力。 说不希望叶楠楠伤心难过未免太虚伪了,可这一秒,她确实希望让这女孩儿受的伤少一点,再少一点吧。 头上传来尖锐的痛,热流直冲上去,耳朵里跟着嗡一声,眼前开始模糊,接着便是木然的感觉和恍惚,她隐约感到有人在拽她的手臂,是叶楠楠吗?林京墨有点分不清,但这会儿她的保镖怎么也赶过来了,心里一放松,黑暗便淹没了她。 对面叁个女生见砸晕了人,早吓得跑了,叶楠楠一手托着林京墨,眼看她们跑路也是无可奈何,抬头一张望保镖已经过来了,焦急地对他道:“叫救护车!” 说完,她低头看向林京墨,林京墨此时已经脚软的往地上坠了,她拉不住,又见她漂亮的脸现下没有半点血色,赤红的血顺着发缝流下来,与她煞白的小脸形成鲜明对比,看起来凄惨可怜,偏又有一种诡异而破败的美感。 叶楠楠满心都是后悔,自己不该嘴贱惹了那几个人不快,伤到她自己就算了,墨墨姐这可是以后要出道的脸蛋,万一留了疤,她要拿什么赔? 酒吧的负责人也来了,叶楠楠指挥着自己的保镖将林京墨抱到人少的地方,转头对负责人说:“把监控留好,我今晚会叫人来取监控,打人的女的我一定要让她蹲局子!” 负责人认识叶楠楠,知道这位是惹不起的小公主,一边应下小公主的吩咐,一边一脸愧疚的为他们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等救护车。 保镖刚把林京墨放下,叶楠楠就听到林京墨包里的手机响了。 她害怕是林京墨家里人的电话,翻出来接了,结果对面半天没动静,她就“喂”了一声。 “……林京墨呢?” 低沉冷冽的音色顺着电流传过来,叶楠楠忍不住想,这嗓音拉去当cv也绰绰有余了,不过,年轻的男生,该不会是…… “你是墨墨姐的男朋友吗?” 对面也没反驳,只是追问:“她呢?” 一听是林京墨的男朋友,叶楠楠顿时心虚,不由得放低了声音:“那你快来吧,墨墨姐被人打了,头流血了,现在正晕着,我叫了救护车,一会准备去医院。” 男生的呼吸明显重了一下,叶楠楠想了想,又补充道:“五分钟后你再给我打电话,我告诉你去哪家医院。” …… 林京墨一直昏昏沉沉的,从最初几分钟失去意识的状态抽离出来后,便进入了类似人累极进入深度睡眠中途醒来的状态,对身边的一切感知都是混沌一片的。 她似是躺到了床上,然后被人推了下来,她能意识到自己可能到了医院,随即,有护士给她清洗伤口。 酸胀的疼痛感让她稍微有些清醒过来,但紧接着,护士给她打了针,一瞬的刺痛过去后,林京墨再次被黑暗侵袭。 她这回被砸的口子在左头皮,需要缝四针,护士给她把那一小片的头发剪了,叶楠楠看得心惊胆战。她又瞅了一眼林京墨的男朋友,也就是此时正站在林京墨身边的唐天与,帅倒是真的帅,但那紧锁的眉头,虽然他什么也没说,可浑身散发的低气压已经让她感到后脑勺发凉了。 都说头发是女人的第二张脸,更何况是墨墨姐这么好看的头发,又浓密又柔软,现在披散在病床上,油光发亮的宛如上好的黑色绸缎一般,不知道她平时怎么呵护才能有这么一头让人羡慕的秀发,却要因为救她而遭到破坏…… 躺在床上的林京墨似乎也感到不安,手挥动了一下,接着便立刻被人握在手中,男生的大拇指还在她手背上突出的纤细的骨节上慢慢摩挲而过。 墨墨姐的手一定很软吧…… 叶楠楠脑海里忽然蹦出一个十分跳脱的念头。 她的目光在唐天与和林京墨的脸上徘徊了一圈,无声的呐喊了一句好配,这俩人要是组个西皮放到娱乐圈,那真是王炸了。 林京墨做完手术被推到病房里,叶楠楠发现墨墨姐这个男朋友应该也不是一般人,刚刚做手术前,她本打算求助老爹给墨墨姐找最好的医生,还没来得及开口,这家医院的外科台柱子就赶来了。 手术结束,原本应该去到普通病房,但病床却被一路推到了vip层。 本来她还担心墨墨姐进娱乐圈会吃亏,现在看来应该不会了,她的男朋友显然是实力雄厚,关键长得还这么帅,青年才俊x绝色女明星文照进现实了嘛! 叶楠楠在那发散思维,看到唐天与帮林京墨整理额前的头发,忽然来了点情商,对唐天与说道:“我去给墨墨姐买点水果,一会儿回来。” 唐天与侧过脸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应答。 于是,十分钟后林京墨醒来,她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只有她压根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病服 林京墨头上从头顶到下巴围着包了一圈白纱布,这造型换个人就是灾难,弄在她身上却是惹人怜得很。 刚才苍白的唇此时好歹有了点粉意,眨巴了两下眼睛似乎是要确认眼前的人是不是真实存在,惊讶道:“学长,你怎么会在这?” 他怎么会在这。 林京墨离开以后,唐天与便觉得没什么意思,心里那股烦乱一直在叫嚣,他准备走,工作人员把他的外套送了过来。 不是一般干洗店的袋子,是林京墨从学校的精品店买的,黑色压纹礼物袋,低调内敛的款,显出她对这件外套的重视。 却不肯亲手他。 唐天与接过袋子,往里面冷觑一眼,眸光一凝,从袋子里拿出一个本子。 是记事本。 出于好奇,他翻了几页,前面有一些简单的琐碎记录,后面则是记账的内容。女孩的字迹秀丽雅致,跟她的人一样,黑色的墨水记录着每一笔开销和收入。小到一块,大到几千,有了收入旁边就会画一个笑脸,支出旁则是哭脸。如此直白的情绪符号下,她每天给自己规定不能超过的支出只有叁十块。 叁十块能够他干什么。唐天与一时竟想不到。唯一联想到的,是这几天忽然注意起的关于她的传闻。穷得出了名的山坳坳里出来的姑娘,每天吃学校最廉价的套餐,浑身上下找不到超过一百块的单品。 她是如此贫穷,却又如此美丽。 穷困没有让她的美丽变得黯淡,反而像沙漠里开出的玫瑰,愈见坚韧和难得。 开了引擎的车子发出低沉的嗡鸣,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握了又握,最终还是找人事要了林京墨的电话,也许这本子她会急着用。 有了说服自己的理由,他拨通了电话。 乍一听到林京墨被人打的事情,他心中无法忽视的阴戾叫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来了医院。 等见到林京墨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心底那把野草便开始疯长,根本不受控。 此时,他看着林京墨的眼睛,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道:“林京墨,我每次见你,你都在出状况。” 这是他第一次叫林京墨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她听出一点郑重的意味,但表情却淡淡的,眸光中的情绪也不重,分辨不出喜怒,林京墨只好垂了一下眼帘,不好意思说:“对不起。” 她好像很擅长不管什么事都先说对不起。 有一种心疼的感觉在胸腔里蔓延,他嘴角微抿了一瞬,难得温声软语:“这次就算了,下次不要说对不起。” “对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最后一个字卡在林京墨的喉咙里,编贝般的齿咬着下唇,那里恢复了以往的嫣红色,被牙齿咬出浅浅的痕迹,睫毛轻颤,水湛湛的眸子带着雾气看向他,娇怜的像是要人把她抱在怀里好好疼一疼。 野草变成了一堆火星点子乱蹦,唐天与原本尚算平静的视线就变了味儿。 这姑娘撩人不自知。 他的目光在她唇上打了个转,还没继续跟她讨论“道歉”这个问题,给她做手术的外科医生领着两个小护士敲敲门进来了。 林京墨伤到的是头,虽然缝合伤口的时候医生已经看过了并不深,但醒来后还是要进行一些检查。 医生拿着图片问了她几个问题,确认她应该没有脑震荡后,对二人道:“没有脑震荡,明天上午10点前没什么事儿的话就可以出院了,一周后来医院拆线,这期间这块头皮尽量不要碰到水,还有要多注意休息,毕竟伤到的是脑袋,平常别太用力。” 林京墨追问道:“医生,我这块还能长头发吗?” 她还是挺宝贝自己的头发的。 脑海里回想起当初她坐进自己怀中那瞬清凉划过的感觉,唐天与也瞥向医生,医生叫他这看似随意实则很有威胁感的眼神弄得压力倍增:“给你用的美容针,针眼附近可能有点难了,但好全了是看不出来问题的。” 也就是说可能长不出来了。 林京墨眼中划过一丝失落,却没有胡搅蛮缠,撑出一个笑脸:“谢谢医生,我知道了。” 唐天与始终注意着她,自然也看到了,觉得医生有些不会说话,不确定的事情干嘛惹人伤心。 医生走后,还留下了一个护士,是这间vip病房的专属护士,她给林京墨拿来了病号服。林京墨刚才晕着没换病服,她的衣服前面也沾了一些血迹。 “卫生间里的洗漱用品都是齐全的,柜子里有新的床单被褥。一次性湿巾棉柔巾在卫生间的柜子里,饿的话咱们有24小时餐厅提供订餐。这是您的病号服,换下的衣服可以给我,我这边给您清洗后明天早上送过来。”护士温温柔柔将病号服放在床边的凳子上:“有什么问题随时叫我,您好好休息。” 说完后,扭头对唐天与点头示意便离开了。 东港最好的私立医院之一,vip病房虽然一晚花费惊人,但各种设施和服务也对得起这昂贵的费用。 比如面前摆放着的病号服,比一般医院的病号服好看不说,打眼一瞅,就知道是好布料,且还是全新的,不像别的医院,给病人的病号服很多都是洗褪色脱线的,干不干净另说,讲究人很难不嫌弃。 只是…… 林京墨看了一眼唐天与和自己手腕上的输液管,她要怎么穿? 例外 唐天与还没有禽兽到这个地步。 尽管她那一眼确实让他浮想联翩,但林京墨头上的麻醉劲儿还没过呢。 护士来给林京墨换了衣服,待护士走后,偌大的病房重新变得安静起来。 林京墨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时钟,提醒唐天与:“谢谢学长来看我,我现在没什么事了,你如果要忙的话……” 没说完的话被他打断:“不用谢我。” 林京墨有些茫然无措。 他绕过病床来到她身边,深邃的瞳孔被窗外的霓虹映照得波光璀璨,看着林京墨呆楞的模样,嘴角牵出今晚第一个笑纹:“我不是一个热心的人。” 床上的小姑娘反应了半天,终于意识到他隐含的意思。 不是热心的人,那就是别有所图。 纯美的小脸顿时桃腮飞红,忽闪着一双水漾桃花眼飘来飘去,就是不敢看他。 唐天与又靠近一步,林京墨才不得不与他对视。尽管是她主动钓的鱼,但也必须得承认,面前这人介于男生和男人之间的年龄,叫他看上去保留着男孩的炽热,又有着属于男人的宽广。若不是她整个心都被复仇填满,留不出给风花雪月的空间,在他那样的目光凝视下,想必也要恍惚。 他从小跟着舅舅混迹商场,早已培养出了掠夺的本性,更何况是如此美味的猎物,撕开了那层模糊的纸,剩下的就只有进攻。 在床头柜上抽出一片湿巾,他迭成小片递到林京墨眼下的位置,刚才护士没擦干净,她的眼角还有一点血迹。 林京墨抬起另一只没有输液的手:“我来吧。” “你看不见。”他很理所当然,甚至得寸进尺的握住了林京墨那只手。如叶楠楠想的那样,林京墨的手很软,十指纤细,没骨头似的,手心肉乎乎,手背上的皮肤腻滑无比,让人忍不住想不停地揉搓。 带着薄荷味的清凉在眼角擦拭着,林京墨密密匝匝的睫毛颤的像振翅欲飞的蝴蝶两翼,一下一下全扑扇在他的手背上,化成了实质往心底挠去。 他的手腕就在林京墨鼻子上方,他敏感的感受到少女放缓了呼吸。 这一点小细节,却莫名让他心里发软。 可林京墨却不打算继续这种浓烈的暧昧气氛,她侧过头,躲开了一点,看向他的目光清澈如水:“像我这样的例外多吗?” 她的声音清而糯,温温浅浅的,却有自己的坚持。 “不多。”唐天与又补充:“很少。” 林京墨的眼眸垂了一下,才抬起来看他,仿佛刚才那一下是为了找寻勇气:“听说学长有个女朋友……” 唐天与这才笑了,他也没否认:“你打听过了?” “这样不好。”林京墨小幅度挣扎着被他握在掌心的手,用实际行动表达“这样不好”。 换回来的是他分开她的五指,更强势地贴合进去,最终十指相扣。 “林京墨,我没有劈腿的爱好。”他俯身靠近,如鹰隼般的眸子锁定她,意味深长的问:“你觉得这习惯好不好?” 好得不得了! 林京墨闭上眼把自己的脸半埋进枕头里,在唐天与看来,这纯粹是小姑娘的害羞使然,实则林京墨是害怕她演技不到位,七情上脸,叫他发现自己想偷笑。 唐天与由着她装了一会儿鸵鸟,他觉得这行为实在有点可爱,又往她露出的颈侧贴了贴,直到鼻尖能清晰的分辨出她身上独有的香味。 就是这股味道,扰了他好几天。 “再不说话,我当你默认了。”他的呼吸喷洒在林京墨薄薄的肌肤上,那处细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粉色,跟她小巧的耳垂连成一片。 林京墨宛如受惊的小兽,被他整个人笼罩住退无可退,身子轻颤了一下,脸从枕头里逃出来,一扭头,便是他近在咫尺的脸。 近到二人仿佛呼吸着同一口粘稠空气。 唐天与能看到她眼底自己清晰的影像,藏在波光下晃动,她形状优美的玫瑰色的唇与他相隔不过厘米,只要她饱满的唇珠微微上挺,他就能尝到那滋味。 曾经浅尝辄止,却让他回味无穷,像一场醒来后永远看不清真相的美妙幻梦。而现在,这真相就在他眼前。 眼前的女孩儿尚不知她处于什么样的危险之境,否则她绝不会流露出这样的表情,懵懂又娇软,怯生生的看着他,无意识地向猎人展示自己的美丽和脆弱。 唐天与浑身的细胞都开始躁动,在她无辜地开启粉润的唇,靡艳的舌尖轻探那一瞬,他的自制力也宣告结束。 “唔……”林京墨瞪大了眼睛。 他顾及到她的伤口,动作并不粗暴,不仅不粗暴,甚至可以说是温柔至极,是包裹在强硬中的温柔,没留半点余地的。林京墨半张的唇给了他极大的便利,粗厚的舌尖从她的唇珠上刮过,随即便登堂入室,温柔的侵略。 意料之中的清甜,意料之外的震颤,接触到她湿润温热的舌尖那一刻,唐天与感到自己整个后颈都麻了起来。 林京墨青涩的不像话,根本不懂该如何面对这种情况,不知死活的用舌尖推拒那个在她口腔中搜刮甜蜜的侵入者,却是正中下怀,被他裹着一卷拉进自己口中,翻来覆去的嘬吸,含吮……色情的水泽交换声在安静的房间里蔓延开来。 她的唇舌味道过于美好,潮湿黏腻而又甜美的香津宛如琼浆玉液,可以抚慰他叫嚣的欲渴,却又将那火气喷涌到另一个部位,积攒着另一种难耐。 这个深吻持续了叁分钟。 他看着林京墨迷离的双眼,用自己的唇一寸一寸,将她嘴角的银丝水迹吻去。 在她细细的娇喘中,这么亲亲停停,足有十分钟才算结束。 作者有话说: 与哥:墨墨好害羞 墨墨:怕我笑得太大声 … 你们真禽兽好歹等女儿的头好了再吃肉,不过养病期间与哥福利不会少哒 风景 林京墨不知唐天与此时是什么情况,总之,她已对肉文强大不可逆的设定甘拜下风。 不过接了个吻…… 她脚趾蜷缩着抵御身体中沸腾奔涌的那股情潮,两条大腿微一磨蹭,便能感觉到中间湿润的黏腻,分泌的汁水顺着那条缝隙,已经蔓延到了她的大腿根。 刚才被他舔舐舌尖的时候,那种清晰的渴望几乎化成了实质在她脑海中不停的搔抚,除了被他抚摸亲吻的地方,其余的每一寸肌肤都被空虚占领,尤其是难以启齿的某处。 及至现在,亦久久不能停息。 于是,唐天与便看到床上的女孩儿肌肤莹如极品粉玉,樱花般初绽的红唇水润微肿,眸子里流转着迷离星芒,连鼻尖儿和脖颈都是粉色的。林京墨是纯美又仙气的长相,皮肉骨相均匀犹如天赐,不笑时清冷飘渺,如涳濛山雨,笑时甜蜜娇艳,似春日入怀。但都没有此刻这般动人心魄,娇雍宛如雨后的水蜜桃饱满而诱人,滴着芬芳的雨露,叫人看一眼就浑身发酥,忍不住想采撷品尝。 他静默看着,眼眸深深,他知道,小姑娘喘出来的呼吸都是清甜的。 心随意动,他又伏过去想亲一会儿,念着她受了伤,别的做不了,亲一下解个馋总是可以,刚靠近,林京墨枕头边的手机便响了。 唐天与眼尖,几个熟悉的尾号一扫就辨出来,是李淮晟。 林京墨却对这号码并不眼熟,抽出手来接了电话。 “喂,墨墨。” 林京墨听出是李淮晟的声音,回道:“小李总。” 这调子出来,她自己也惊了。 刚经过一番真枪实弹的舌吻,她还在喘,抑着胸腔里的气流应了个声,却压不住那股娇糯嗲气,又甜又滑,尾音都是飘着飞出去的,像把小钩子。 她自己听了都觉得羞耻的不行。 再去看唐天与,脸色果然没方才那么美丽了。 唐天与并没有生气,他只是懂男人的劣根性,他毫不怀疑李淮晟听到她的声音会产生什么样的联想,因为他自己也是。 于是,唐天与一指抵在她的唇瓣上,湿润的柔软触感叫他心中又是一阵异样,一手接过她的手机,对面的李淮晟因为林京墨那近乎呻吟的招呼声暂停了几秒,正在说话:“……你现在在哪儿呢,要不出来吃个宵夜?你们学校附近有个夜市好吃的摊儿还挺多……” 李淮晟本来只是想问一下她过几天有没有空参加公司的团建,结果林京墨一上来给他整地晕乎了,这小喘腔,要不是他知道林京墨是个洁身自好的女孩子,还真能脑补出她一边被肏一边接电话的经典场面,差点真相的李淮晟被林京墨的声音勾地心痒,话头一转就想着今晚约见一回,小酒喝了,床就算上不了,搂个小腰总成吧,林京墨那蚂蚁腰,在他脑子里晃悠几天了,就想知道摸上去是什么滋味。 心里打算的美美的,等着林京墨给他回复,哪知电话那头却是一个怎么也没想到会出现的人。 “她受伤了,我在照顾,这几天的兼职也请个假。” 一盆冷水浇过来,李淮晟心里的小火苗被灭了个透心凉,他嘴角的笑僵在脸上,试探着问了一句:“你这是……” 余音未尽,但两个人都知道他想问什么。 “就是你以为的意思。挂了。”唐天与跟他挑明白,没半点废话,拿着手机又问林京墨:“有我的号码么?” 林京墨摇摇头,就见他利索地输入了几个号,却在写备注的时候顿了下来,他将手机放回林京墨手里,微抬了眉,示意她自个儿输入。 林京墨为难,心里猜测他的想法,大约是想让她给他备注男朋友?但这么一来是不是太顺着他了? 这么想着,林京墨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跳跃了几下。 债主。 虽然是反着的字体,但唐天与也看出来了,他眼中闪着兴味问道:“我什么时候多了一笔外债,我怎么不知道?” 林京墨抿着唇,看了一圈病房,唐天与是聪明人,立刻明白她的意思。 虽然知道林京墨家里的情况,但唐天与实则对她这种清高是有些嗤之以鼻的,在他看来,林京墨并不排斥他的亲密,也就意味着两个人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既如此,在钱财上分这些,就显得很小家子气。 当然,这跟唐天与出身成长环境有关,他长这么大,哪懂什么叫aa制,自然也不会理解林京墨穷人的自尊心,只觉得是瞎清高。 尽管他将情绪掩藏的很好,但林京墨仍察觉到一丝微妙的变化,他眼中的兴趣和热切在退温。 林京墨其实有点不明白,按理说有钱男人不是应该对贫穷女孩的这种自尊感到很特别吗…… 妈的,果然不是女主就没有滤镜光环! 她不清楚自己哪做错了,但脑子在飞速寻找补救的办法。 “学长,你知道一斤没脱谷的水稻能卖多少钱吗?”林京墨垂了眼帘,复又抬起来问他,唐天与自然是不知道的,她自问自答:“五毛。” 林京墨笑了下,笑容清浅纯净:“我十岁的时候,一个暑假能割叁百斤稻子,卖一百五十块,就是我半年的生活费。割完了稻子坐着村里唯一的拖拉机去镇上买些好玩儿的东西,都是很便宜的玩具,还有一块钱的小人车,没跑一会儿就会坏,但是我特别爱惜。你听了肯定难以想象对吧,可我从不觉得我自己过得苦。我努力学习,从交不起电费的大山来到东港,才有了跟你们面对面的资格。我不想让这种资格变得毫无价值。有人说过,极端的快乐都是陷阱,能负担起的快乐才是真风景。我希望自己可以看的是那些真风景。” 林京墨说完,唐天与久久未开口,他想起林京墨的那个记事本,那一笔又一笔的零碎开支和乐观又活泼的表情符号,心中泛起阵阵涟漪,最终在湖底形成一股强有力的风暴。 他深深凝视着她,迎着她清澈明亮的目光,缓声道:“我的利息可是很高的。” 利息 窗外的喧嚣渐远,屋内灯光一片柔软。 买了水果回来的叶楠楠透过门上玻璃看到的就是两个人缱绻对视眼神拉丝的模样,举起来准备敲门的手就那么停在半空中,她想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要打扰林京墨了。 把水果放在门口,跟着保镖走到医院大门,她才给林京墨发了一条信息。 坐进车里,叶楠楠拨通了老父亲叶仲叙的电话。 就在这天晚上,叶仲叙第一次听说林惊墨的名字。 …… 又过了半小时,林惊墨头上伤口处的麻醉劲儿过了,开始撕扯着酸胀的疼。 她向来能忍,这种痛,跟小时候被山里的毒马蜂咬了一口差不多,但在唐天与面前,她觉得得适当卖可怜。 于是,林惊墨蹙起眉,倒也不用装什么,不忍着就够了,表情拿捏的自然十分真实,眼眶里包着泪要落不落的模样,轻松激起唐天与的怜惜。 唐天与摸了摸她的额头,冷峭的脸上也带了些许人味儿,跟着拧眉道:“要不开点止痛药?” 林惊墨攀上他的手腕,努了努嘴:“不要了,人家说止痛药有副作用。” 她鬓角出了一层薄汗,发丝都染湿了贴在耳边,一派雨打弱柳之姿,唐天与看得心疼,却也要趁此机会教育两句:“下次还逞能么?” 刚才林惊墨做手术的时候,叶楠楠以为唐天与是她男朋友,把事情交代的很彻底。 林惊墨喃喃出声:“我也不是故意的呀。” 唐天与觉得小姑娘可能是疼傻了,食指在她鼻梁上弹了一下:“谁是故意找人开瓢的?” “我是还没反应过来,就冲过去了。下次不会了,一定躲得远远的。”林惊墨乖巧的说,这次确实在她意料之外,她自己也心有余悸呢,还好砸的是脑袋,万一砸的是脸,留了疤,她就真得凭脑子跟这帮人斗智斗勇了。 唐天与这才勉强满意,捏了捏她的脸颊:“算你乖。” 正说着,林惊墨电话收到了一条微信提醒,她点开看,正是叶楠楠发给她的那一条。 叶楠楠的消息也提醒了她,这会儿已经很晚了。 她回复完叶楠楠的信息,问唐天与:“你今晚要在这儿吗?” 唐天与勾起好看的唇角反问她:“你想让我留下么?” “想……也不想。”林惊墨软着声音,听起来像撒娇。 唐天与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 林惊墨脸上露出羞涩的神情:“你猜不到吗?” “猜不到。”唐天与大概是猜得到的,他只是想听林惊墨自己说,但林惊墨腼腆,脸红扑扑的,不肯叫他得逞,抿着嘴不回答。 唐天与也不逗她了:“我今晚陪你。” 然后,他便看到小姑娘原本就清亮的眼睛似星河被点亮般璀璨起来,连带他的心情也莫名跟着愉悦。 …… 医生给林惊墨开的药有镇静成分,这晚她跟唐天与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很快便被困意席卷。 半夜醒来一回,被憋醒的。 睡前喝了水,醒来后天人交战了一会儿,实在是忍不了,她看向躺在不远处的唐天与。 vip病房有陪护床,虽然比平常的病床大一些,但唐天与的身高架子摆在那里,看上去仍是逼仄。 床头昏暗的灯光洒在他一边侧脸上,勾勒出他立体的轮廓。 头皮上的疼痛变得轻缓许多,林惊墨思索着不打扰他也能去卫生间的办法,试着从床上撑起身子,然后用另一只手去拿输液瓶。 她尽量小声,但今晚唐天与觉浅,小小的动静也没瞒过他。 睁开眼,正好看到林惊墨的手臂摇摇晃晃伸向输液瓶这一幕,他坐起身汲了鞋子一步便到她跟前,淡薄的灯光中,神色不太好看。 “去卫生间?”一下就猜到她想干嘛。 林惊墨被他含着责备的目光看得心虚不已,略点了头,下一秒,唐天与就摘下输液瓶送到她手里,随即将她横抱起。 “我自己……”她刚想开口,剩下的话就在他凉飕飕的目光中逼了回去。 唐天与抱着她进了卫生间,走到马桶旁,才把她放下来,又把输液瓶挂到马桶边的壁挂钩上,垂眼看向林惊墨。 林惊墨根本不需要演,耳根已经红透了。 她虽然心理年龄28岁,但细数起来一次恋爱都没谈过,那种恋爱的青涩感是不可避免的,想到马上会有个男生清晰的听到她排小便的声音,哪怕这人是她的勾引对象,仍旧是止不住得羞耻。 她感到唐天与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也抬着眼皮去看他,对视瞬间,二人又各自挪开,似乎都想到了同一处去了。 唐天与的喉结滑动两下,轻声道:“我在外面等你。” 林惊墨“嗯”了一声,也是轻如蚊蝇。 唐天与出了卫生间,顺手把门带上,他看着窗外的树影,脑袋一片放空,耳朵里却变得敏感,没放过任何一点轻微的动静,外面细细的风声刮过一阵,随即,是淅淅沥沥的水流声。 林惊墨给自己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才顺利地排出来,想到唐天宇就在一墙之隔,她就觉得尴尬。 她又有些鄙视自己,这点尺度都接受困难,怎么去叶仲叙面前做荡妇。 费力提上裤子,冲了马桶,唐天宇推门而入,显而易见,他是听到马桶抽水声才进来的。 仍是没让林惊墨多走两步,直接把她抱回了病床,又抽了湿巾给她擦手。 他睫毛虽然没有女生那么长,却十分浓密,像一排小刷子,给眼睑投下一层暗影,此时正细心的擦拭着林惊墨的手指,神情专注。 女孩儿的手指纤弱,玉葱似的白皙长直,指尖透着粉色的光,他擦完后,忍不住又捏了两下她的手指,林惊墨反手揽上他的脖子,刚被擦过的手凉滑柔软,触碰到脖后干燥温热的皮肤,颤栗感直达全身。 林惊墨轻轻一扯,就将他的脸凑近了自己。 湿润的香气一路直奔他唇角,她亲了一下便退开,眼里笼着朦胧水汽,羞赧道:“这个算利息可以吗。” 唐天与盯着她逐渐绯红的脸颊,堪堪有十几秒,才附到她耳边,哑着声音说:“等你好了我教你什么叫利息。” 作者有话说: 叁章内一定吃肉! 公寓 他凑得近,喑哑的声音震动着林惊墨的耳膜,喷出的气息吹拂着耳垂敏感的肌肤,因为说话而蠕动的嘴唇若有似无触碰到一点,犹如蜻蜓点水般,惹来一圈一圈荡开的骚动。 林惊墨的眸子愈发水润,她用被子盖住自己半张脸,瓮声瓮气:“我要睡了。” 被子外传来男生好听的一下哼笑,轻快愉悦,如金石撞玉。 …… 第二日上午,医生来巡查,问了几个问题,便道林惊墨可以出院了。 林惊墨本想回学校宿舍,唐天与却否决了她的想法。 他们学校的宿舍床下面是桌子和柜子,上面是床,得走几节窄窄的木质楼梯上去。 她伤在脑袋,爬上爬下的,万一摔了就麻烦了。 他的顾虑未尝没有道理。 林惊墨坐在副驾驶上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那麻烦你送我去一家酒店吧,但我资金不充裕,所以得找家便宜点的。” 唐天与见过很多家境不好的人,他们往往对于自己真实的境况都是遮遮掩掩,但有句话说得好,世界上有叁种东西是没办法隐藏的,贫穷,咳嗽和爱。当穷人在掩饰自己的没钱时,他们的穷酸便会暴露无遗。 可唐天与从未在林惊墨身上看到过这种瑟缩和怂气。 就像现在,说到缺钱的时候,林惊墨的表情坦然又直白,就好像在说今天不饿那样随意。 “嗯,给你找家免费的。”唐天与看她一眼,随即启动车子。 林惊墨惊讶道:“还有酒店是免费的?为什么,你有积分什么的可以用吗?” 她眼睛睁大的时候,原本上扬的眼角也被撑开,看起来就有点呆萌,这是他在她脸上发现的新表情,唐天与失笑,点了两下她的下巴:“到了你就知道。” 十分钟后,车子进了一座高级公寓楼的地下停车场。 光看这明亮又大气的停车场,就知道楼上的公寓造价不菲,林惊墨猜到他是要带她住家里,但她装傻,被唐天与牵着手进楼梯的时候还在问:“这里离学校近吗?我想过两天没事儿的话就回学校上课。” “不远,走路应该不到二十分钟。”唐天与按下指纹和楼层,电梯飞速运行,几十秒后,在十六层停下。 公寓是一梯一户,从电梯下来,就是入户空间,地面大理石铺就,设计简约高级,跟寻常的小区楼道截然不同,甚至还有有一股清淡的熏香味道在萦绕。 林惊墨跟着他走出两步,然后就停了下来。 唐天与扭头看她,林惊墨望着眼前不远处的双开大门:“这里不是酒店。” “对。”唐天与牵着她的手不放:“这里是我的一处物业,平常没人住,你在这休养几天。” 林惊墨的视线移向他,唇瓣微抿了两下,似是不太好开口:“……学长,我觉得我还是住酒店吧。” “怎么,为什么不住这?我不常住这里,但定期会有阿姨过来打扫,你需要一个地方养伤,我需要一个人帮我暖暖房,双赢的选择。”唐天与说得十分冠冕堂皇。 “可是……”林惊墨仍是踌躇。 “还是说你怕我?”唐天与使出杀手锏,半眯起眼睛跟她对视。 其实不管她是因着不想占便宜,亦或者是害怕住在一个相识不久的男生家里,都是很可以理解的事情,若他更贴心一点,便应该用自己在哪家五星级酒店的积分帮她定几天房间。 可他不想。 比起酒店,他更希望林惊墨住在他的领地里,而他向来是不愿意委屈自己的行动派。 林惊墨小幅度的摇头:“不是,我不是怕你。” “那就行了。” 小白兔十分准确地跳进他的坑里。 唐天与领着林惊墨进屋,眼角瞥见她脸上茫然后懊恼的表情,嘴角忍不住浮上笑。 小姑娘看着乖巧温顺,实则还是小孩子心性。 这回,猎人满意了,小白兔也很满意。 …… 四针的伤口并不算多严重,至少林惊墨是这样觉得的,她跟着唐天与到了这座公寓后不久,便不是很痛了,只是偶尔会有酸胀的感觉,微微的痒。 她知道,伤口发痒的话就是在结痂。 她跟在唐天与身后,打量这套房子。 房子有一百七十平,两室两厅的格局,十分宽敞,低调的意式装修风格,这个风格的第一要义就是钱,哪个细节缺了钱都摸不到精髓。 这种房子当然要配落地窗,窗外霓虹流彩,是这座城市高处才能看到的,金钱堆迭出的绚烂风景。 唐天与的电话响声打断了她有些跑神的思绪。 林京墨看出他瞄到来电后表情上的凝滞,又不着痕迹的把手机屏幕扣了过去,可以猜想,打电话来的是谁。 “我去接个电话,你坐一会儿。” …… 电话接通,另一头迟迟没有动静。 唐天与主动出声:“悦然。” 那边传来一声哽意,她道:“你没有什么打算通知我的吗?” 李淮晟到底不愿意就这么算了,但他也不想做一个太显眼的白脸,昨晚抽了两根烟,最终把消息透露给了向悦然的一个塑料闺蜜。都是一个圈子的,李淮晟清楚的知道,向悦然这位塑料闺蜜实际上很是嫉妒向悦然,尤其在向悦然跟唐天与谈恋爱之后。得了这个消息,还不立刻去找向悦然戳她的肺管子? 果不其然,向悦然一早还没吃饭就被人看似关心实则看笑话的问候了一番,气到了现在。 向悦然本不想让自己姿态太低,这件事不管结果如何,向家跟唐家还有利益往来,彼此体面都是最好的选择,但一听到唐天与的声音,她就忍不住想哭。 都是聪明人,她这样问,唐天宇一下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抱歉。” 唐天与在他们这段感情中一直不算投入,向悦然感受得到,可没有哪一次能比现在还要让她清楚明白。 轻飘的两个字,透着冷硬,就这么交代了所有。 有那么一瞬,向悦然很想跟他撕破脸闹,他先劈腿,自己怎么都是有理的,可这情绪起来得快,散的也快,唐家她惹不起,更何况唐家背后还有程家。 向悦然很明白一个道理,弱者才会谈道德,强者只会说游戏规则。 现在,她向悦然没资格跟唐天与在一个牌桌上说规则。 “我做错什么了吗?天与,我真的爱你……” 没资格谈条件,补偿总是要的。 向悦然在那边委委屈屈的说。 “你没做错什么,是我的错。”唐天与难得有了一丝动容。 跟向悦然在一起没什么特别的原因,有一次聚会,两个人本来就认识,还是一个学校的,向悦然挨着他坐,玩儿到中间,她看他不想再喝,帮他挡了一回,同桌上的人起哄,向悦然也没反驳,红着脸不看他,装作特别淡定的样子,那会儿他觉得向悦然还挺可爱,自己也半年多空窗期,凭着酒后的意动,两人当晚就睡了,也确认了关系。 就这么处着,波澜不惊的,直到林惊墨出现。 这么想,或许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有了心思,否则也不会一直记得她身上的香气。 他也曾尝试过修正自己的想法,毕竟如他所说,向悦然没做错什么。可惜这种压抑建造起来的防线,在看到她苍白着脸躺在病床上的时候轻而易举便被击溃。 如果他够喜欢向悦然,根本不会移情别恋。某种程度上,唐天与是很有一套自己逻辑的人,既然有了林惊墨这个意外的出现,就证明他跟向悦然应该结束了。 向悦然一直在哭,那种小声的啜泣。 这种哭法更容易叫人心生怜意。 “对不起我不想哭的,我忍不住……”她继续示弱。 “悦然,是我该道歉,我们随后见一面。”唐天与透过磨砂玻璃看了一眼客厅内端坐着的身影。 “嗯。” 电话一挂,向悦然抹去眼中泪水,她点开微信,划到当时薛畅发来的照片上,眸底尽是狠戾。 没有人能让她吃了这么大的亏之后还能全身而退! 出差 接下来的几天,林惊墨本以为是她跟唐天与感情迅速升温的时间,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唐天与被人叫走了。 他没说是什么事儿,只道需要出差几天,很重要,林惊墨当然也不能拦着。 中间他打回来一次电话,林惊墨接了,对面的环境听起来十分安静。 “怎么样,头还疼吗?”他声音有点哑,满是困倦。 林惊墨此时正在帮打扫的阿姨择菜,手甩了两下水:“今天上午去把线拆了,有点痒,已经不疼了,医生说恢复的很好。” “你什么时候回来?”林惊墨追问一句。 唐天与哼笑出声:“想我了?” 林惊墨闷闷道:“不想。” “不说实话,回去罚你。”唐天与微微挑眉,听出她情绪不高,故意想逗逗她,余光里却看见一道高大的身影从门口进来,男人平静地掠他一眼,径自拿出咖啡机。 尽管知道舅舅不是那种无聊的人,但或许因为程耀司掌控所有的气场使然,他仍有种被窥伺到秘密的错觉,在他面前跟女孩子表现出亲昵,多少有些不适。 匆匆挂了,想起什么,他问道:“舅舅,我们如果跟博越合作俄国的开发项目,你觉得如何?” 博越是向家的集团。唐家的致达集团在海外的资源开发项目需要一个合作方,博越方面一直很积极,但他们并非致达的第一选择。 程耀司在岛台里面,简单的黑色线衫长裤,叫他穿出慵懒味,虽然已经二十个小时没睡,但他眉梢毫无倦怠感,眼底一直活跃着锐气。头顶一盏灯光打下来,暗影明灭错落,似他这个人,一半在光明中,一半在黑暗里。 听到唐天与这么说,他脑子里转了一圈,没直接回,低头咂了一口咖啡反问道:“你来说说。” 跟博越合作的利弊唐天与很清楚,此前也在脑海中翻来覆去的推演过几次,但程耀司叫他说,却莫名一阵紧张。他捡着重点一条一条的分析,观察着程耀司的表情,程耀司眼神清离,始终没什么太大波动,叫他分不清自己说的对错。 他说完了,程耀司才开口,声音平和:“你光看见资源开发的项目,别的呢。博越在资源开发上面是新手,供应链衔接上却不差。” 唐天与眼睛猛地一亮:“你的意思是?” 程耀司笑了笑:“天与,人情在商场上也是当谈判条件用的,想成功,这世界上没有不能卖的东西。” 唐天与想起他妈妈总笑骂程耀司是奸商,说他跟着有样学样,可现在看,他学的也不过是程耀司的皮毛而已。 …… 这天夜里,离唐天与那个电话又过了两天。 林惊墨头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慢慢愈合,周围长出了细小的发绒,把旁边的头发遮盖起,根本看不出什么问题。 中间叶楠楠约着她见了一回,打人的女生已经被拘留了,有叶楠楠在,那女生会被从重处罚,而且要赔个好几万。 这对林惊墨而言倒是意外之财,除去医药费,还能落几万块。 叶楠楠十分过意不去,买了很多保养品给她,经此一回,林惊墨在她眼中就是铁亲的姐妹。林惊墨看着她忙前忙后,说没有问心有愧是假的。 想着叶楠楠成绩不好,林惊墨把自己高中的学习方法编辑成简单的文字发给她之后,又在想家里自己做的笔记能不能弄过来,两地的教材和考卷虽然有不同,但总体大差不差。 做家政的阿姨已经走了,林惊墨在客厅茶几边背单词。 在这个公寓住了几天,林惊墨深切体会到有钱的好处。 全智能家居,她在茶几边坐下,茶几智能面板上就自动出现了选项,开启投影或者听音乐听新闻,全凭她的喜好。 卫生间的镜子上也是,除了听歌,还有一个播放的屏幕,全球两百多个频道,可以随时切换,对于那些刷个牙也要看新闻来说的大老板们十分友好。 室内恒温26度,林惊墨穿着从学校拿来的连衣裙睡衣,阿姨当然给她准备了,但她还是觉得自己这件最自在。脚下的驼色长毛地毯触感舒服地让人想躺着睡一觉,林惊墨的手指无意识的轻轻揪着上面的毛絮,原本的专注慢慢变得散乱。 钱真的是好东西。 她以前很有种理想的天真,认同那句话,有钱不代表幸福。但现在看,有钱怎么不幸福呢?有钱不仅幸福,还能拥有凌驾于世俗道德的优越感和随心所欲。若沉星辰不是有钱,他又怎么敢如此肆无忌惮的轻易叫一个陌生女孩子家破人亡。 …… 唐天与打开门进来,绕过玄关,看见的便是林惊墨跪坐在茶几边的一幕。 她头发挽在另一边,瞧不清表情,半边身子倒映在身后的巨大落地窗上,整个华彩的夜幕都成为她的背景,身上的素色长睡裙叫她看起来清新轶丽,宛如暗夜开出的一朵幽草。 他故意没告知她要回来,这几天每天只能睡四五个小时,连着飞了叁个国家四个城市,可他身体上虽然累,精神上却极亢奋。这是他头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到过千亿的收购案,每一个数字变化都在刺激他的肾上腺。 直到现在,看着林惊墨的侧脸,他才惊觉到疲惫,有人要见面,有人在等待,在这样的情境中,那是一种倦鸟知返的安心感。 林惊墨的无知无觉又助长了他的恶趣味。 他从她的侧后方慢慢靠近,尽管他的身影在玻璃上一览无余,可林惊墨陷入自己的思绪,依然没有察觉。 腰上忽然被人抱住,林惊墨吓得尖叫一声。 “啊!” 她脑子空了一瞬,随即立刻挣扎拍打起来,双手却叫人用绝对的力道钳住,下一秒,整个人嵌入到温暖的怀抱里,林惊墨才从玻璃中看到始作俑者是哪位。 她眼尾被吓出一片烟霞,满脸惊魂未定,捏紧了拳头往他胸前捶打两下,软声抱怨:“你吓死我了!” 唐天与看着她生动又漂亮的脸,静默数秒,才问:“想我没?” 林惊墨似是被他的炯炯的眼神灼到,眸光抖着瞥到一边,嘴巴微嘟:“才不想。” 这一声真是极尽娇嗔痴缠,裹着蜜,唐天与的视线当即就淬了火。 浓墨 那火光足以燎原。 触及这样毫不遮掩的目光,林惊墨纵使还是个没有半点实战经验的处女,却仍能十分警觉的预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像张皇欲逃的小兽,挪了下屁股就要起来,腰一摆,掐在上面的大掌更深搂一分,整个铁铸般的小臂拦下她的去路,林惊墨重新入他怀,这次,更是分开了腿坐上去,睡裙下的小屁股正巧压在他那正在极速充血的部位。 耳边传来男生闷喘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欲色,林惊墨抬头看向他,仿佛被他眼中盘旋的漆黑漩涡所摄,眨巴着眼睛怯怯地咬唇。 唐天与的手指在她腰上摩挲,单薄的睡裙下是柔韧又有弹性的肌肤,看着她眼尾慢慢晕染上诱人的红色,他撩开林惊墨头顶的一缕长发,一道长约一厘米的疤露了出来。看起来刚长好,周边有细小的发绒。 “还会疼吗?”他在这块小疤上亲了一下,林惊墨耸着肩膀往他怀里缩:“不疼了。” 他的亲吻从她的发丝一路来到林惊墨耳边,被情欲压抑的声音又沉又低:“既然不疼了,我要开始收利息……” 胸前是他火热的胸膛,后腰被他牢牢禁锢,林惊墨呼吸吐纳间全都是他身上的气息,热气蒸腾的从她每一个张开的毛孔中窜入,她感到自己臀下有巨兽在逐渐苏醒,强悍的宣示着存在感,林惊墨的脚趾不由得蜷缩起来,一股陌生而熟悉的酥麻感自小腹炸开,在全身的血液中游走。 之所以熟悉,因为她过去两年看过不少小黄片和肉文学习理论知识,身处肉文世界,她自己的身体也迭加了情欲buff,每次看完,即便那些小黄片里的男女没什么美感,仍然能让她体内躁动不已,内裤湿掉也是常事。说是陌生,就更简单了,她只是理论上的巨人,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接触过男人的身体。亲身体验与看片了解在感受上有着非常本质的区别。 她是想跟唐天与发展实质关系的,可自个儿的小白花人设也不能崩,手抵在他坚实的胸肌上推拒,那力道却似抚似摸,简直与点火无疑。小屁股更是过分,饱满的臀肉碾在他肿胀的炙铁上小幅度的动来动去,一副无力挣扎的模样。 嘴里还嘤嘤地叫:“不要,学长以后再收利息好不好……” 恰似婉转莺啼,甜软的哀求叫你以后再肏她,唐天与手指掐进她腰里的软肉。 真要命! 额头相抵,男生用嘴唇描绘她的唇线,沉哑而性感的声音重重敲击在她心上:“害怕?” 手却没舍得停下动作,从她挂在自己腿边脆弱的一折就断的脚踝开始,滑腻如凝脂的皮肤仿若带着某种魔力,摸上去就不想离开,一寸一寸往上,终是捏到她又弹又软的臀肉。林惊墨像是吓了一跳,“啊”一声跪坐起,整个软绵的前胸贴过来,半张的小嘴也失守。 唐天与托着她的屁股将她抱起,轻飘飘的重量,毫不费力,林惊墨却因失重感害怕,两条细长的小腿勾在他腰后,背也不敢往后仰,就这么被他抱着一边走一边亲,喉咙里发出小奶猫般呜咽的哼哼,不知道是喘还是叫。 胀大的肉棍卡在幽谷处,在他行动间跟着挤压那可怜的花缝,绵密的快感冲击着理智,林惊墨的思绪逐渐被勾缠地混乱不堪,全凭本能驱使,一截腰软成了叁段,蛇一样扭着迎合。 肌理分明的小腹被女孩儿磨蹭不停,察觉到林惊墨热情的变化,唐天与体内那股煎熬更甚,胯下肉棒在裤裆里不安分的跳动,亟欲冲破禁锢挺入温暖紧致所在。他粗喘着在林惊墨香甜可口的舌尖搜刮,狠揉手中的软肉,没等到床边就停了下来,抱着她的臀部轻而易举的开始上提下压飞速撞击。 一阵电流子脊椎骨噼里啪啦的直冲天灵盖,林惊墨控制不住地后仰,攀在他背上的手深深陷入,差点咬到他的舌头。 “嗯……嗯啊……学长不要……啊……” 承受着极大刺激的少女娇娇的呻吟,一双如星的美眸此时失了往常的晶亮澄澈,一片迷蒙春色,眼尾半眯成魅惑的钩子,真正的媚眼如丝。粉嫩半张的檀口吐露着咿咿呀呀的哼叫,脸颊莹润微醺的酡色,抬高的下颚愈显线条精致,顺着往下,挤在他胸膛上的白嫩高耸出一片诱人的波涛荡漾。 纯真青涩与妖娆妩媚在她的脸上交织成毫不违和的华丽乐章,陷入欲望之中的林惊墨美得令人惊叹,美得令人欲火高涨。 他额上青筋突起直跳,几步来到卧室,将林惊墨轻柔的放在床上,林惊墨浑身瘫软着任他施为,睡裙轻轻一提便离开了她的身体。 他站在床边,眼前是一幅绝美画作。黑色的丝绒被单上,林惊墨的长腿轻磨微并,头发披散如流曳的绸缎,反射着幽光,肌肤如雪赛霜,与身下的暗色床单形成极强烈的视觉反差,在唐天与心底印刻出浓墨重彩的艳色。 与骨血中急涌的冲动截然不同,唐天与慢条斯理地脱着身上的衣服,浓黑的双眸自她小巧如玉雕般的脚开始抚摸,到她紧闭的幽谷,因着呼吸而不停起伏的平坦小腹,瘫在胸前的白腻浑圆,精致的锁骨,以及犹如被他蛊惑而与他对视的眼睛。 他双眼里的侵略意味浓烈地简直化成了实质,林惊墨看着他一步步脱掉卫衣裤子,露出线条优越的窄腰,腹部完美的八块肌肉,深凹的马甲线,还有无法令人忽视的一团硕大。 刚才她已经浅尝辄止的感受过它的力道,很强,很硬……林惊墨收缩不止的穴中又流出一波水儿,她脚尖勾起,握紧了身下的床单。 重彩 全身上下只剩内裤和宽松的小吊带遮蔽私处,林惊墨像一只被剥光的待宰羔羊,她在唐天与的步步紧逼下一点点挪着往后退,脸上微闪的无助和慌乱能轻而易举地激起凌虐欲,让人只想她把撕碎吞咽。 脚腕被唐天与捏在手里一拉,她整个人就躺在了男人笼罩的范围内,他将她的腿挂在自己腰侧,一附身,欺近了她几近光裸的身体。 林惊墨眼眶有水雾,用手撑在他胸上保持徒劳无功的安全距离,纤纤指尖带着火星子,时不时从他胸前敏感的小红豆上掠过。 “我害怕……”叁分哭腔叁分媚的飘渺叫声,带着浓地过分的甜腻,挑动人的神经。 他的手指在林惊墨大腿根抚过,被那处的湿润滑腻取悦,沉沉地笑了一下,一边舔舐她的耳垂一边笑:“害怕地水儿出这么多?” 粗粝的指腹连同内裤顺着小缝往里按进半寸,林惊墨嘤咛一声,忙夹住了他的手掌:“我……我……”她断断续续的小声哼唧,一派不知所措的娇怯模样:“人家说很疼,撕裂般的疼。”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女孩子。 唐天与的心变得软塌塌的。 他在穴内剐蹭两下,林惊墨便像被捉到岸上的鱼抖着肩膀开始扑腾:“嗯……嗯啊……” “这样疼吗?”他前所未有的温柔。 林惊墨当然不疼,不止不疼,还很爽。 浑身燥热地发慌,裹着内裤布料的手指刚进去,被异物侵入的小穴便瞬间开始捍卫自己的领地,宛如生出自己意识般不停的收缩开阖,深窄的穴壁叫嚣着要被抚平。 她目眩神迷地用脸颊与他的下巴磨蹭,诚实又别扭地嘤咛出自己的感受:“舒服的……又好难受……啊……” 唐天与轻咬她颈上的嫩肉,嗓音发闷:“怎么难受?” 林惊墨的身体绷紧,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嗯……好痒……学长我想要……好难受……” 小姑娘显然是痒得很了,才会说出这么欠肏的话,唐天与只觉得她骚媚的浪叫像砸在了心尖儿,脊背猛的一颤,再顾不得其他,一拉内裤,早已贲张的肉棒自己跳了出来,啪一下打在林惊墨的小腹上。 林惊墨头一次这么近距离感受男人的性器,她不由得瞪着眼看,感觉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 粗壮的肉棒高耸,棒身赤红发紫,婴儿拳头般大小的前端仿佛散发着浓重的热浊之气,分泌出点点油亮粘液。 这东西待会儿要插进来…… 林惊墨看得一阵心肝儿颤,也分不清是紧张害怕还是心怀期待,咬着唇听他在自己耳边哄:“叫哥哥肏进去,就不难受了嗯?” 原来他喜欢人家在床上叫哥哥么? 林惊墨从善如流,媚着声音期期艾艾地求:“哥哥……” “真乖。”他喉咙里是愉悦的笑声,面上却有些紧绷,林惊墨的小穴口太紧,又是头一次,他的龟头滑动半天也没钻进去,只好用手指继续抽插舒缓:“宝贝放松。” 中指突然闯进去半截,娇嫩的媚肉被手指上突出的关节剐蹭着,林惊墨腰肢抬起,把自己拉成半张的弓:“啊……哥哥好深……” 唐天与的汗水流下来,埋头叼主她甩出来的粉色奶尖狠狠一吸。 ! 大波淫水犹如开闸般随着他手指的抽送飞溅而出,林惊墨只觉得眼前迷离着光圈,双手忍不住插进他浓密的头发里,愈发叫得浪荡:“舒服……啊……哥哥好厉害……好会舔嗯……嗯嗯……” 唐天与爱极了她这张清纯的小脸被欲望所控的模样,叫这样一个尤物为自己沉沦到失去理智和矜持,精神上的成就感不亚于身体感官冲击带来的巨大快乐。双重刺激缠绕之下,唐天与的头皮上开始流窜着细小的电流,他腰腹绷紧,抽出中指,林惊墨的穴内软肉吸要着被带出来,发出骚气的“啵”一声,随即弹回穴内,趁着花穴还未闭合,唐天与低头握着肉棍一点一点推进去。 “啊~”随着他缓慢的挺入,林惊墨发出绵长而柔媚的叫喊。 尽管唐天与的手指刚才进出了数十下,她体质敏感淫水儿也流出不少,可迎接他粗长的肉棒仍旧艰难无比,肥厚的花唇撑到最大,层层迭迭的肉壁上仿佛长着无数隐形的吸盘,吸绞着闯进来的棒身,化为成千上万张小嘴,舔舐着棒身上突起的青筋轮廓。 即便知道林惊墨是初次,可她的小穴还是紧到让男生出乎意料。 他咬紧牙关,才没让自己刚肏进去就射出来,心一狠沉下腰,寸许之外的阻碍伴随着林惊墨高昂而痛苦的一声尖叫被捣开。 “好痛……你骗我……啊……”林惊墨的小脸白了一分,什么肉文体质破处的时候不会痛,放屁! 林惊墨内心暗骂脏话,这股疼痛叫她的心脏都忍不住收缩,小穴更是受了刺激般疯狂的痉挛。连带着在她体内深埋的肉棍也迎来一波考验。 “乖你太紧了……嘶……别夹……” 足有十几秒,唐天与进不得退不出,呼吸间喷出的浊气越来越粗重,他低头,粗厚的舌头沿着林惊墨浑圆的奶子一路往上啃咬她的粉唇,臀后的肌肉狠狠深凹,脊背上股涨的肌肉块儿更是交替起伏成狂野的线条。 林惊墨缓过来神,伸出轻巧的小舌头与他交缠,靡艳的水色在二人扭动的舌尖交融,来不及吞咽的银丝氤氲在她唇角,又被他勾进嘴里。 最初的痛意慢慢消散,花穴深处开始酝酿另一种说不出的痒意,她的脚尖在唐天与的小腿上勾蹭,足心的嫩肉被他腿伤粗硬的毛发刮过,酥酥麻麻,这感觉不亚于饮鸩止渴,越想缓解,越是难受。 “哥哥……” “想要了?”他两指夹起林惊墨的奶尖儿揉搓按压,刺激地林惊墨樱唇都闭不上。 “想要……”林惊墨捧着自己另一边的奶子往他嘴边送:“这边也要哥哥吃。” 又纯又骚惑人至极。 “操!”唐天与闷吼一声,两手一提她的腿弯,窄胯开始飞速的前后耸动。 硕大的龟头勇往直前,林惊墨骚动饥渴的花穴被瞬间挞伐,欢快地往外奔涌着蜜水儿,随着肉棒的飞快抽插四处飞溅。 “啊……啊啊……哥哥……好深嗯……慢一点哥哥……不要……”林惊墨被他的大力撞击操地花枝乱颤,他大开大合的操法迅猛而粗暴,却叫林惊墨的自酸痛饱胀中品出难以言语的快慰和舒爽,她内心仿佛劈开了一道光,在那光芒之内有一个全新的灵魂在迅速长大。 她听到“她”在叫。 操我……操我…… 渐渐的,她们的声音融合在了一起。 “操我……嗯……操死我……哥哥好棒……嗯啊……”她的叫声越来越骚媚,唐天与在这诱人堕入地狱的娇啼声中入魔了般只剩下一个念头。 操烂她! “骚货!”他低声粗骂,抽插的速度惊人的快,体液在二人交合处被这匪夷所思的速度捣成了泡沫。 林惊墨微一抬腰,正赶上他入地最狠的时候,龟头马眼以俯冲的角度叫深处突出的那一点一撞,二人俱都是浑身一震,仿若绷紧的弦被人大力拨弄了一下,林惊墨感到整个灵魂都开始震颤抽搐。 “那里嗯啊……我不……啊啊啊……” 高昂的哭喊声中,唐天与掐着林惊墨的腰往自己的耻骨上迎合撞击了数十下,啪啪啪的拍打响动环绕在整个房间里。 直至最后一记深顶,他闷喘着挺了几下腰,白浊的浓浆深深射入。 作者有话说: 只是第一次肉,感觉我已被掏空呜呜 闲话 唐天与的体力实在强悍。 不,应该说肉文男就没有体力不行的。 林惊墨被他在床上弄了两次,每一次的时间都超过四十分钟。他食髓知味,感觉床上忘却矜持的林惊墨似乎有种别样的魅力,而这种魅力却是被他开发出来的。肉体的满足感和精神的成就感叫他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极致感受。 他哄着逼着她说一些下流的粗话,看着她眼角沁出泪水来尝自己肉棒的可怜模样,内心阴暗的欲望撕扯叫嚣,又被她紧致销魂的蜜穴安抚温暖。 要不是顾念她头一次,下面肿得厉害,在浴室里差点儿又来一回。 到最后,林惊墨累得连手指都懒得动弹,头顶的伤口也隐隐有些胀,沾到床之后秒入睡。 她实在困,昨晚本就睡的晚,又被唐天与按着折腾到两点多,一夜昏睡无梦,早上醒来时已经十点多。 枕边没人,林惊墨趴起来,迷糊地看向缓缓打开的窗帘。 她浑身赤裸,头发披了满背,听到脚步声扭头看过来,身上的被子应声滑落,将她饱经欢爱的身子露出来。 视线中,林惊墨的两团浑圆颤巍巍地挺翘着,原本无暇的肌肤上,红色的痕迹斑驳交错,她皮肤嫩白细腻,这痕迹就显得异常突兀,唐天与的脚步一顿,喉间发紧的同时心里也纳闷,他昨晚有那么禽兽吗? 林惊墨扯着被子往上裹了裹,她的目光看向自己散落在地上的衣物,嗯,全都被撕的差不多了。 为了凹人设,林惊墨外面穿的衣服都是地摊货,但内衣这种贴身物件儿却没委屈自己,是低调牌子货,小两百块,就这么可怜的报销了。 唐天与寻着她的视线看去,转身进衣帽间给林惊墨找了一件自己的t恤,他走到床边的时候,林惊墨已经缩回去窝着了,只剩下一个脑袋在外面。 她眼睛乱飘,就是不看唐天与,嘴一努一努:“我自己拿的有衣服过来。” 他离开了五天,林惊墨中间回过学校一趟,拿了点换洗的衣物和书籍。 唐天与突然压低了身子,手指捏着她的下巴让她跟自己对视:“你现在才害羞会不会有点晚?” 林惊墨的脸跟打配合一样唰地红了。 唐天与的心情愈发好,手从被子底下伸进去,刚碰到林惊墨的腰,她就跟受惊的鸟儿一样扑棱着往旁边躲,他趁势一捞,把娇软的女孩儿锁进怀里。 对着眼前莹润的肩膀上的痕迹又亲了一口,他眼中缀着点点温柔,但心思却有些恶劣,没办法,林惊墨很容易勾出他内心的恶劣因子。 “昨天晚上谁叫那么欢,我说的不对?” 林惊墨像个鸵鸟一样埋在他胸前,心中辨别他此时的语气。 跟自己的人设相比,她觉得自己在床上的表现确实有些过了,想到她主动求他操弄的那些骚话,就觉得恍惚,可她身子敏感,被欲望蚕食意志后,自然而然便这样了,就是不知道唐天与喜欢什么样的类型。 毕竟有的男人喜欢欲拒还迎嘤嘤嘤的,有的呢喜欢那种全程带点儿反抗的,这样才有抖s感,有的则喜欢什么都能来的天生淫娃,比如沉星颜那样的。 她自己在唐天与面前,大概勉强算个床下清纯,床上放得开,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在唐天与心中崩人设,但目前听他这个调笑的态度,应该是不讨厌的。 林惊墨闷闷的声音震颤着唐天与的胸腔:“是谁,我不认识。” 他的手便顺着她光滑的脊背往下移:“那我们重新认识一下?” 林惊墨忙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像小鹿:“还疼呢。” 她却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有多勾人。 唐天与定定看她几秒,终是忍住了,在她嘴上亲了好几口,才给她穿上了t恤。 … 洗漱完出来吃早餐。 唐天宇叫的外卖,包子油条豆浆清粥叁明治,还有牛奶吐司蒸饺广式早茶和小菜,各种各样十分丰富。 “会不会太多了?”林惊墨端坐在一边,多少有点惊讶到。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都叫了。”唐天宇递给她一个蛋黄包:“尝尝,招牌菜。” 林惊墨接过来,暗想,果然是土豪的购物方式。 她尝了一口,嗯,是外卖app买不到的味道。 估计是那种仅供有钱人订外卖的高端餐饮店。 “好吃。”林惊墨不吝夸奖,眼睛被美味熨帖的眯起来。 唐天宇看着她饕足的可爱表情,忽然觉得自己手里的奶黄包没有那么香了,身子一歪,还没等林惊墨看清楚他的动作,就把林惊墨没吃掉的半个奶黄包啃走了。 她愣愣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指,目光转向唐天宇,此人一点吃她剩下的口水的心理压力都没有,眸底倒有几分得瑟。 林惊墨鼻子一皱,表示咱不跟幼稚小学生一般见识。 饭吃到一半,唐天宇问她这几天的情况,林惊墨挑着能说的回了,笼统也就那几件,主要还是在公寓里养伤。但她说完后,发现唐天宇的眼神仍旧在她脸上流连不去。 其实他是想让她问问自己的。 他离开了五天,每天睡不到六小时,醒着的时候,精神高度紧张在收购案上,根本没多少时间去看手机。 林惊墨也没主动联系过他几次。 跟他前面几任女友的表现完全不同。 之前唐天宇也交往过看起来矜持的清冷美女,可不管外面多矜持的女孩子,到了唐天与这儿都要化身粘人小猫咪,一天主动问一次行踪都算少的,哪像这位。 五天来除了中间两个人打过一次电话,就只有某天他在休息间隙发现她发来的一条信息。 “下雨了,你那里也是吗?” 她配了一张图片,从落地窗看出去,朦胧的水雾中天地一片混沌。 不知道为什么,这条信息却比那些追问行程的触动他千万倍。 回校 林惊墨见他一直看着自己,眸光若深似浅,有些不解其意,她也逐渐显露疑惑,唐天与却并没打算明说,低头吃自己的去了。 吃完饭,唐天跟林惊墨一起回学校。 车子离学校还有一条街的时候,林惊墨叫他停下。 唐天与这辆车学校里认识的人太多,林惊墨暂时并不想公开两个人的关系。 唐天与明白她的意图,心里多少有点别扭,车停稳之后,他略带自嘲道:“怎么,我拿不出手?” 林惊墨听出他隐含的不快,扬起笑脸在他唇边飞速亲了一下,开口哄道:“就是太拿得出手了啊,而且有点太快了,他们讨论我没关系,但我怕影响你,我们过一段时间在说好不好?”说着,又小声嘟囔了一句:“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出名吗?” 如果她跟唐天与一起出现在学校里,不出一天,就会传遍整个学校。这对林惊墨来说有好处,譬如很多人可能会开始接近她捧着她,她能够借此机会挑选对自己有用的人脉资源。但与此同时,她面对的各种流言传闻也会呈指数级增长。她倒是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她,可目前的情况,她跟唐天与的感情并没有到多牢靠的地步,外界的因素还是要注意的。再者,男人本质都有点贱,两个人在学校里一旦公开,他就会觉得她是他理所当然的所有物,不公开的话,说不定还会有一种偷情的乐趣。 “这么说是我的错了?”唐天与眼中的不满已被驱散,林惊墨话语中的回护叫他心情也变好了,听到最后一句,耐着性子开起玩笑。 “我不知道,这可是你说的。”林惊墨俏皮的一歪头,眉眼顾盼神飞,十足的灵动秀美。 唐天与看得眼热,手握住她的后脑勺,将人压了过来。 一吻闭,林惊墨水眸潋滟,她对着后视镜照了照,不出意外,红唇肿了起来,不用嘟,也是自然的撅着,像是要讨吻的模样。 “真讨厌。”眼角嗔怪地夹了唐天与一下,林惊墨揉了揉自己的嘴唇然后打开车门跳了下去:“罚你今天不能再亲我!” 耳边还回荡着女孩儿的声音,她已经跑出十几米了,忽然又停了下来,手上的袋子放到地上转身,对着挡风玻璃后身影模糊的男生举起两条手臂放在头顶做了一个爱心的姿势。 平常的林惊墨纯美清冷自带仙女气,如云似雾不似在凡间。 可现在,她的笑容灿若朝阳,不,比朝阳还要绚烂夺目。 不常笑的人忽然笑起来,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大。 那一瞬,唐天与感觉自己仿佛听到全世界的花盛放的声音。 …… 林惊墨虽然几天没回宿舍,但她在宿舍建的微信群里说过因为头受伤所以这几天不回来睡的消息,且中间回过学校拿行李,是以回来碰见舍友,她们并不奇怪,只是简单打了招呼。 任时颖跟另外一个宿舍的女生在客厅里聊天,看见林惊墨,眼神在她身上转了一圈儿,随即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哟,我们大美女回来啦。” 林惊墨真想劝她别笑那么开,她本来嘴巴就不小,这一咧跟裂口女似的,但还是很塑料姐妹的点头应了下才进寝室。 今天天热,林惊墨穿着收腰的灰色蝙蝠袖卫衣,修身牛仔裤,她胳膊长腿长,再简单的衣服都穿得轻盈曼妙,今天这一身还将她线条惊人的腰臀比很好的勾勒出来,另一个女生盯着林惊墨的背影看了好几秒,不由自主地惊叹道:“林惊墨身材真好啊。” 任时颖撇撇嘴,眼中流出一丝冷讽:“身材好有什么用,你看她那上衣,便宜多上买的,才叁十块钱。” 现在还有人穿叁十块的衣服,不要笑掉大牙了。 结果那女孩更惊讶了:“啊?我以为什么大牌呢!不过也是,她的身材穿什么都像大牌。” 任时颖气的在一边狂翻白眼,半点聊天的心情都没了,屁股一抬回寝室。 一进门,刚好看到林惊墨拿着洗漱用具进卫生间,她扫了一眼林惊墨框子里的那些护肤品,心里愈发肯定林惊墨就是个心机婊。 林惊墨到了大学,在外虽然是贫穷人设,却也不必伪装太精密,是以,买回来的贵价护肤品没有用看不出品牌的小瓶子分装,而是直接拿来用。宿舍毕竟有公共区域,隐私度不够,任时颖很快就发现林惊墨买的护肤品都是很贵的牌子,连洗私处的都要五六百。 可是她却总是穿着几十块的衣服招摇过市,让外面不知内情的人都以为她很穷。 任时颖不是没想过林惊墨可能是被人包养了,或者来的钱不正当才买得起贵的,但若真是被包养,那她穿那么便宜的衣服图什么? 她将这件事跟自己的好朋友吐槽,好友还说林惊墨是个聪明人,二八姑娘一枝花,穿麻袋都漂亮,更何况她看过任时颖偷拍的林惊墨,那真是非同一般的美貌。不投资在衣服上,反而投资在护肤品上,这说明这姑娘是一个懂得把钱花在刀刃上的女孩子。 任时颖只觉得林惊墨鸡贼。 外面人不知道她护肤品用得贵,只当她是村里出来的穷鬼,皮肤还那么好,各个夸她天生丽质,殊不知也是钱堆出来的而已。 心机婊。 她腹诽结束,微信上来了一条加好友的请求。 点开一看,任时颖的眼睛顿时发亮。 旁听 中午唐天与没找她,林惊墨跟室友一起吃了个饭,休息一会儿就要去上课。 任时颖不知道干嘛去了,中午也没出现。 林惊墨跟陈晨语和许宁走到图书馆后面,两只小狗在那你追我赶,林惊墨看了几眼,没见着那只断腿的小柯基。 她正微微出神,身后忽然传来汽车喇叭声。 东大的校园面积大,有的道宽阔能通车,有的道是狭窄的石头路只能步行,但开在学校的车一般很少鸣喇叭。 林惊墨一行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了一跳,叁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下来,一边往旁边挪位置,一边往后看。 “是校草哎!”许宁扯着林惊墨的胳膊肘激动的晃了两下:“可惜任时颖没在,不然她肯定很兴奋。” 他们学校这位名气很大的校草已经大四了,不经常在学校,能碰见他的机会并不多,许宁还是头一次近距离见到他,能认出来,还是全靠他那辆知名度很高的车。 “校草怎么了,校草也不能按喇叭吓人吧。”这条路挺宽的,他从旁边走也能过。陈晨语小声吐槽,忽然见坐在车里的男人往他们这边瞥了一眼,疑心自己说得话是不是叫他听见了,赶紧闭嘴。 高大的车子用一种极缓慢的速度从叁人面前驶过。 林惊墨看着后视镜中他投过来的深远目光,在见到她回望后嘴角迁起了淡淡的弧度,十分配合的扬起羞涩的笑意。 没过多久,唐天与给她发了一条信息,问她在哪里上课,林惊墨回了他,又附带一句:欢迎巡视。 原本只是想开个小玩笑的林惊墨却没想到二十分钟后在教室里真的等来了唐天与的巡视。 这节课是西方古典文学赏析,教授是一位很文艺范儿的大叔,每天上课都要带着泡着菊花茶的杯子,开学没几天就被班上同学亲切的称为菊花叔。 彼时还没响铃,林惊墨低着头正在翻书,忽然听到一阵骚动,她懵然抬头,眼睛睁圆了。 只见刚才在路上碰见的某人手肘里夹着一本书,迈着长腿拾阶而上,朝自己的方向走来了。 他不是要在这里搞事情吧? 林惊墨被自己的想法惊得心肝儿怦怦跳,又觉得以唐天与的性格他好像是做得出来的,手不由得握紧了,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他,萌动着乞求的神色,像只漂亮的小奶猫。 仿佛在印证她的想法,唐天与压着笑,锋利的眉眼却是显露出主人不错的心情,有几分柔情萦绕。身形薄似一柄长剑,劈开了空气,越靠近她的位置走得越慢。见她埋着头开始装鸵鸟,才从她身边掠过,往她身后那一排走去,最后挑的位置嘛,就正好在她后面。 这是一个小阶梯教室,许宁选的位置靠前,林惊墨跟陈晨语不想坐在前面,坐在后面几排,这边学生少,稀稀拉拉的空位置很多,此时却吸引了大半的目光。 许宁特别不习惯被人注视,尽管她知道人家不是看她的,但目光聚焦点就在她侧后方,她难免被波及,也放矮了身子,一拽林惊墨,在她耳边小声道:“什么情况?我们要不要换个位置?” 她们换了位置万一他抽疯跟着换,那大家不都知道他们两个有问题了? 林惊墨当然不能答应。 “别了,他一来我们换座位,别搞得不待见他一样。”林惊墨也小声的劝。 许宁觉得林惊墨说的有道理,没必要得罪人。 唐天与是名人,平常大家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照片也很少见,林惊墨寝室的人能认出来他,还是靠他今天开的车子,班上其他人一开始却没认出来。只以为是哪个女生的帅男友来陪女朋友旁听来了,结果唐天与孤零零的坐在那,身边并没有人。又过了一小会儿,才有人发现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民推校草,议论声络绎不绝。 其中不乏有些脑洞大开的见唐天与坐在林惊墨身后产生了联想,可细究又觉得不可能。 林惊墨才来多久,他们两个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勾搭上,况且也没听说唐天与跟他女朋友分手的事情,没准人家是闲着没事儿想来听课呢? 无意间真相了的同学很快推翻了自己的结论。 林惊墨则注意到坐在最左边的任时颖用手机偷拍了一张自己身后的人。 任时颖一直对学校里出名的那几位公主少爷有一种宛如追星般的热情,林惊墨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趁着许宁没注意,偷偷给后面的不速之客发了一条信息。 惊墨:??????????????????????? 她刷了满屏的问号,配合猫猫疑惑表情包。 唐天与看着前面不远处她趴在桌子上的小脑袋,脑补出她现在的表情,一定是茫然无措又懵逼,总而言之就是很好骗的模样,十分愉悦地回道:巡视。 发完后,他盯着上面正在输入中的提示,头一次觉得一个人的回复竟然也能调动他的期待,他的情绪化成了一根线,而那根线就牵在林惊墨手中。 过了十几秒,林惊墨回道: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小人。 唐天与嘴角笑意更浓:看心情。 他回完没多久,教授来了,上课铃也响了。 看着教室里出现的生面孔,教授只是多扫了几眼,并没有叫他起来问话便开始上课。 起初的一段时间,他没有再给林惊墨发信息,也很老实没在她后面搞事情。 教授在讲一位近代诗人的诗歌赏析,这诗人的作品以歌颂自然和爱情而闻名,情感细腻想象力丰富,是教授最喜欢的诗人之一,讲起来也很生动有趣,林惊墨听着课,渐渐放松了警惕。 而在她身后的唐天与刷了几分钟的国外财经新闻,视线从林惊墨的黑缎一样的头发慢慢下移到她的脖颈之上。 一阵风从门口吹进来,几缕发丝飞舞,将她身上的香味卷裹到他的鼻尖。 阳光从背后的大窗户洒入,唐天与便清晰的看到她脖子上细小的绒毛轻轻浮动的样子,阳光就在那上面微抚。 想咬一口。 他知道那里有多嫩。 喉结滚了两圈,唐天宇的眸光忽地深了。 课上 林惊墨跟许宁坐的位置在教室西南角,隔着一条过道的侧边位置没有人,后面是两排空座。 陈晨语喜欢坐前面,她跟许宁则是臭味相投的喜欢坐在教室后面,尤其阶梯教室里,会有一种俯瞰的感觉。 但如果再给林惊墨一次选择机会的话,她一定不会坐在这里。 她余光扫了一眼旁边的许宁,这个追星狗今天的爱豆有活动,这节课也不是什么重要课程,正在心安理得的刷着爱豆的实时信息,早沉迷不知归路了。 林惊墨刚松了一口气,却忽然又捏紧了手中的笔。 男人粗粝的指腹在她的肚脐旁边游走了一会儿,现在,已经到了稀疏的耻毛边缘,甚至围着一缕毛发开始打转了起来。 他的抚摸极为缓慢,像不经意的在撸着猫咪身上漂亮的毛发,可这丝毫不能缓解林惊墨的紧张。 幸亏她今天出来换了一个宽松的外套,哦不,应该说是后悔,就是因为换了衣服,才放纵了身后这个人的胆子和邪念。 不过林惊墨这次却误会了唐天与。 他一开始并没有什么不能言说的念头,只是看林惊墨颈后那片小绒毛可爱,想摸一下,复又想到她被自己摸到后会是什么样的神情,一时就没忍住。 前排的椅子后面上半部分有倚靠,下半部分却是镂空的,唐天与的视线往下,就能通过那片镂空的地方瞅见她的腰和半片臀。 他个子高,手臂也修长,微微往前一探,就摸到了林惊墨的腰。 林惊墨整个人僵住了。 在反应过来的瞬间,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想到了一些少儿不宜内容,什么电影院play,教室play之类的,总之就是肉文小说里写的那种奇奇怪怪的场景解锁。可这是大白天,教室里都是人,他不会乱来吧? 但转念又想到,肉文世界在do i上面一向不合逻辑,越是有人的地方主人公就越觉得刺激,而且在他们啪啪啪的时候,所有人都耳堵目盲,五感全失。 林惊墨有点拿不准唐天与是不是这样寻求刺激的人,但总之,她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演活春宫。 她脊背绷紧,往前挪了挪,可身后的手臂如影随形,一下箍住她一侧腰,她吓得轻轻摇晃。唐天与顿感有趣,尤其是林惊墨僵硬着身子却不敢做什么,这叫他非常有成就感,尽管这跟小学生薅女孩子的头发好像没什么区别,可他仍旧因为这种幼稚行为心生愉悦。 前面被骚扰的女孩儿投鼠忌器不敢乱动,唐天与愈发大胆,他的手指从林惊墨外套的下摆游进去,掀开了她里面的线衫。 林惊墨不能坐以待毙,好在两侧的扶手下是实心的挡板,否则,他们两个人的动作肯定瞒不过人。趁着无人注意,林惊墨也悄悄地将手背到身后,想要把他作乱的爪子驱逐,哪知刚碰到他的手腕,就被他另一只手给抓住了。 说一句羊入虎口也不为过。 唐天与慢条斯理的钳住她的手指,似揉似捏,林惊墨的手软乎乎的,手指关节处也是软的,搓在他掌心像一团刚出炉的奶馒头,手感极好。 那边,摸到她侧腰的手也没停下,只不过慢慢变了味道。 宛如羊脂膏玉的光滑皮肤,在他的抚摸下仿佛一只幼鸟般轻轻颤栗,轻易勾起他的一些回忆。 吹弹可破的娇嫩晶莹,在高潮时通身透粉的玉体氤氲着暖甜的诱人味道,他才清楚什么叫真正的活色生香。 喉咙里似乎爬进了一只蚂蚁,那股无法排遣的感觉迅速开始流窜。 他的手逐渐加重了力道,抚弄的范围也开始加大,往林惊墨柔软的小腹去了。 林惊墨变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她不仅不能乱动,还要调整一下姿势,以防被身边的人察觉到自己这边的不对劲。 更叫她羞愤的是,她竟然被唐天与摸出了感觉。 在他的抚摸之下,林惊墨感觉身体里开始流淌涓涓细流,温热的水跟着他的手抚过每一个毛孔,和她细嫩无暇的肌肤相比略显粗糙的手掌带起来的摩擦感,不轻不重,很是舒服,舒服过后,得不到抚慰的地方又陷入一种难以名状的空虚。 周围的动静一下近,一下远,化作一双双眼睛在暗中窥视。 林惊墨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喜欢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做爱,因为真的很刺激。 这种随时会被人发现的紧张像一种催化剂,游走在悬崖峭壁边,让她的心弦始终绷地死紧,任何风吹草动最终都成为震颤的余韵,涤荡她全身的感官。 旁边的许宁只需要扭头看一眼,就能见到此时的林惊墨双眸水润迷离,眼尾被淡淡的烟粉轻染,贝齿咬着红唇,仿若在忍受什么,却叫人脸红心跳的一幕。 林惊墨自然早早就埋下脑袋,唯恐被老师扫到,可她身后的唐天与却因为身材高大暴露无遗。跟林惊墨不同,他面上除了那双黝黑似海的眼睛外,看起来平静无波,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裤裆里的玩意儿已经按耐不住了。 在林惊墨外套里的那只手绕道往上,他看了一眼时间,还有两分钟下课。 他有点等不及。 脑子里正想着要将她拉去哪里,忽然,一道视线射了过来。 “那位同学,这节课你最喜欢的一句诗是什么呢?” 数米外的讲台上,教授注意到最后一排的唐天与已经出神半天了。 林惊墨埋着头,还不知道老师叫的是唐天与,察觉到他的手退出去的那一刻,甚至还有点淡淡的失落,随即,身后的人站了起来,林惊墨才像个被雷击中的鹌鹑一样,连肩膀都僵直了。 唐天与压下冲到嘴边的笑意,用英文回到。 “在我贫瘠的土地上,你是唯一的玫瑰。” 杂物间 东大有数个教学楼,每个教学楼的功能都不一样。 林惊墨今天上课这座教学楼是专门教授外语相关课程的,外语学院的学生相对多一些,但其他学院的学生要上外语课,也是来这里。 作为需求较大的教学楼,这栋融合了西方巴洛克风格的教学楼占地面积是学校里最大的,每一层光摆放打扫用具的杂物间都有四个,分别在四个方向。 打扫的阿姨手上有教室使用的排期表,每天教室使用结束,阿姨就会去杂物间拿用具打扫卫生。 刚打扫完一个教室的阿姨提着涮完的拖把走向最近的杂物间,闭合的门却打不开。 “刚才还能开,怎么回事……”阿姨嘟囔了两句,又用力推了几下,见实在推不开,她又没带钥匙,转身走了。 就在她走出三四米的距离时,紧闭的门缝里,飘出一声媚入骨子的呻吟。 “啊……” 她的嘴被人捂上,声音忽又戛然而止。 阴暗的杂物间内,女生的裙子和外套跌落一旁,她腰背深陷,似一道形状优美的桥,雪白的臀高高撅着,在身后男生大力的撞击下荡漾出白色的波涛。 男生身上的衣服却是分毫不乱,只除了裤子拉链大开,紫红色的凶器在粉色幽穴里进进出出。 他压过来,舌头一卷,将林惊墨的耳垂舔进嘴里。 “你刚才很兴奋,夹的这么紧?” 林惊墨承受着一次又一次浪潮的冲击,微微扭头看向他。 那个阿姨扭门把手的时候,林惊墨的心脏都要蹦出来了,一时间忘了他已经把门锁上,心中满是被人发现在杂物间里搞这种事的恐慌,本就狭紧的小穴也跟着拼命收缩。 听到唐天与哑着声音这么说,不禁瞪了他一眼。 原本她只是根据他发给她的信息来这边找他,一进来,就被他按在墙上亲,她在课上被他那样子摸了一会儿,本就心里蠢蠢欲动,这一亲,尽管残存的理智告诉她不对,腰还是在他手掌里软成了一滩春水,没多久,身上的衣服便被他扒了下来。 林惊墨这一瞥似嗔似怒,被眼中的雾气一化就变成了细雨霏霏,一滴一滴落在他的心上。 他撤了手,唇舌游弋到她红热的面颊,眼角,鼻翼,最后是湿润的嘴唇,闯进去跟她缠绵深吻,精干的腰愈发凶猛,一次又一次将林惊墨撞地站不稳,他吞掉林惊墨未溢出口的呻吟,十分钟后,终于射了出来。 …… 唐天与帮林惊墨拉起在脚腕边的内裤,上面湿答答的不说,她还踩了几脚,明显是不能穿了。 他抬起林惊墨的脚,将内裤拿下来,迭了几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林惊墨看着他十分理所当然的行为,莫名觉得耳热,手伸过去拦住他:“给我吧。” 唐天与看了一圈她刚套上的外套,眉峰微挑:“你有口袋?” 林惊墨顿住,手捶了一下他的胸口,“都是你!” 软绵绵的劲儿打在自己的胸膛上,女孩儿白玉般的面颊还未褪去高潮时的绯红色,鼻头也是粉的,愈发像一只奶凶的猫。 他忽然用手指摸了一下她的鼻尖儿,就跟猫一样,凉凉的,润润的。 林惊墨不理他,穿上毛呢裙子,刚直起身,旁边的男生又贴了过来,半搂着她道:“今晚去我那里。” 林惊墨真想吐槽他,也不怕精尽人亡,话到嘴边已经换了:“不行,我明天上午有课,你别想害我迟到。” 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是一本正经的,还有点防备的模样,落在唐天与眼里,却觉得可爱至极,他哼笑一声:“你以为我要做什么,还害你迟到?” 林惊墨给他一个你自己心里有数的眼神。 “我好多天没在学校过夜了,周末,我周末时间给你,而且我晚上还要去俱乐部打工,我们在俱乐部见也可以。”林惊墨见他还是不怎么乐意,垫着脚亲他的下巴:“好吗?好吗?” 唐天与神色融化,一低头擒住她送上来的唇,做出让步:“晚上一起吃饭。” 林惊墨当然答应。 …… 两个人从杂物间一前一后的出来,唐天与在后面看她像做特务一样,脑袋在外面瞅了半天,扭头还给他做了个ok的手势才嗖一下跑出去,嘴角一直没掉下来过。 现在不到四点,林惊墨跟唐天与约在五点半见面去吃饭,她回寝室之前,叫了一个送药的外卖,她跟唐天与做爱没有搞任何措施,且每次他都全部射进她里面,林惊墨现在没在安全期,紧急避孕药还是得吃。 许宁去听讲座,陈晨语找老同学泡图书馆,任时颖不知去哪里了,林惊墨回到寝室,发现就她一个人在。 她换了睡衣,去卫生间简单清洗。 他那玩意儿太多了,即便刚才在杂物间里用卫生纸擦过,还有很多残存在她穴道中,刚才一路回寝室,她夹地死劲,仍旧感到有液体从里面顺着腿根往下滑落,因为没穿内裤,丝丝凉风从裙底钻入,更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让她心跳如雷。 果然,混着她蜜水儿的浓白粘稠状液体已经流到了大腿上,要不是她今天穿的裙子够长,就要面临社死了。 林惊墨用热水冲刷了一遍,随即,她叉开腿,咬着唇将手指慢慢探入粉嫩微肿的穴口。 “嗯……” 扣挖了几分钟,才差不多干净了,林惊墨倚靠在墙上微微的喘息,脑海里回荡的却是昨晚他在浴室里抱着自己用舌头搜刮她下面汁液的那一幕。 周围的空气渐渐稀薄,她晃晃脑袋,将水温调低又冲洗了一下,才从卫生间出来。 他们宿舍的格局,卫生间的门正对着洗漱池,洗漱池上有一面镜子,林惊墨的视线不经意一扫,忽然定了下来。 她桌子旁边站着一个任时颖,半弯着腰,似是在看什么东西。 狭路 任时颖明显被忽然从卫生间出来的林惊墨吓了一跳。 她倏地直起身,掩去脸上的尴尬,笑着说:“想着你在洗澡就没问,你笔记做的那么好,我想借你的笔记看一下。” 林惊墨因为头被打伤,近一周都没怎么在学校,要借她的笔记看,这理由找的可真不怎么样。 她扫了一眼自己的桌子,上面除了手提电脑和几个书本外,也就只剩下她的手机了。 但她的手机设的有密码,倒不怕她刚才会看到什么,只不过,任时颖怎么会动她的手机,是一时好奇还是什么? 她今天在课上还偷拍了唐天与的照片,她这么关注唐天与,或许课上叫她发现了什么也不一定。 林惊墨暂时没想跟她撕破脸,便道:“我最近没做笔记,帮不了你了。” 任时颖的视线在她睡衣领口处徘徊几秒,不知看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一下变得僵硬:“没事,没事。” 她眼中涌动的类似又惊又怒的情绪没有逃过林惊墨的眼睛,林惊墨现在八成肯定,她估计知道自己跟唐天与的事情了。 但不知为何,林惊墨直觉她应该不会说出来。 她上了床,把帘子放下来,看到自己领口边被某人留下的红色吻痕,慢悠悠的涂完身体乳和精华,也差不多到了跟唐天与约定的时间。 …… 唐天与带她去的是一家新派川菜馆。 光看门头,林惊墨就感觉不是便宜地方,走进去后,感受更甚。 暗色调的装修,头顶是璀璨的星光,脚下每一步踏过,都会有星光追随,侍应生年轻帅气,将他们两个迎到电梯口。 这家餐厅二楼的视野很好,vip客户光顾都直接会被带到二楼靠窗的位置。 唐天与牵着林惊墨往前走:“我跟李淮晟说过了,你之后打工的时间变成弹性工作制,你有空就过去,晚上下班太晚也不安全。” 他的贴心叫林惊墨有些意外,似他这样饱受上天宠爱的人习惯了周遭的恭维和讨好,很难为别人着想什么。 男生在得到一个女生之前的付出是投资,得到一个女生之后的付出才是爱。 他对自己应当远远不到爱的程度,但目前正在上头却是没错。 林惊墨软软的回应:“只有我一个兼职生这样吗,会不会不太好?” 她被唐天与牵着,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身边人顿住脚步,她撞到他的胳膊肘也停了下来。 面前不远处,向悦然纤姿袅娜的立在那里。 她一身香槟色缎面连衣裙,外搭米白粗呢混金线马甲,沙龙护理的头发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站在那,有钱的气质就扑面而来。 看到唐天与和林惊墨,她脸上的表情只凝滞一瞬,紧接着,就又挂上浅笑,仿佛对面只是一个寻常的朋友。 向悦然身后还有一个人,正是经常和她形影不离的薛畅。 两周前还睡在她身边的男生,现在却牵着另一个女孩子的手。 向悦然看着唐天与,余光里林惊墨的身影同样清晰无比。 她寒酸的穿着与这里的一切分明格格不入,却在这里招摇过市,不要脸的心安理得。 向悦然被余光中他们二人十指相扣的亲密姿态扎得血管都要炸开,话出口,却是云淡风轻的模样:“你回来了?” 她甚至还对着林惊墨笑了一下。 可林惊墨却从那双妆容精致的眼睛里感受不到半点笑意。 如果向悦然是那种会跟她大吵大闹的性格,说不定她还会轻松一些。 俗话说得好,会咬人的狗不叫,向悦然越是这样安安静静,她越觉得她在憋什么招数对付自己。 “嗯。” 唐天与淡淡地应了一声,再无二话。 对立而站的四个人便各自前行,交错而过。 林惊墨在与向悦然擦肩的瞬间,或许是出于直觉,她感到有一丝令人悚然的危险。 因为这种担忧,尽管这家菜馆的味道对得起它高昂的定价,林惊墨仍是有些心不在焉。 仇还没报,先引来新敌,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向悦然如果要对付她的话,又会选什么样的方式? 随即,她又想到向悦然跟唐天与打招呼的那句话。 她说的不是你来了,而是你回来了,说明她知道唐天与前几天没在东港。 那时候唐天与已经跟她分手了,她却知道唐天与的行踪,并且不介意唐天与知道,深层含义里,或许本就是唐天与告诉她的。 她不是一个胸大无脑的白富美,这叫林惊墨必须揣测她说的每一句话。 她让林惊墨知道她跟唐天与之间除了男女朋友,仍然是可以了解他行程的关系。 示威吗? ……… 照顾东港人习惯的口味,这家餐馆的辣椒经过处理,余味儿很香,算不得辣,但林惊墨不太能吃辣,还是喝了两杯水。 吃到一半,她去卫生间,出来洗手时,门声又响,她没好奇张望,哒哒的高跟鞋声音却对着她的方向而来。 林惊墨抬起眼皮,正对上镜子里看着她的那双眼。 没了唐天与在场,向悦然不必收敛她的情绪,若是视线能变成刀子,林惊墨相信自己现在已经被她的眼神杀死了。 除了嫉恨,厌恶,愤怒之外,她的目光同样充斥着赤裸裸的鄙视和轻蔑。 林惊墨只是看了她一眼,随即就自顾自的去抽纸巾准备擦手。 向悦然走到她刚刚站的位置,翻包拿出口红:“你脸皮还挺厚的,不觉得欠我一句道歉吗?” 林惊墨手上的动作一顿,看向她平静地问:“我道歉你会接受吗?” 向悦然怔了一瞬,语气不复刚才的冷静:“接不接受是我的事,跟你做小三插足不道歉没关系。” “如果你只是要一个虚情假意的道歉,有什么难的。对不起。”林惊墨缓声道,若这位大小姐只不过是想在这上面让她低头,那是再好不过了。 但她这个波澜不惊的样子却激怒了向悦然,她看着林惊墨那张勾人的脸,恨不得冲上去把她撕成碎片。 她刚才跟在唐天与身后装娇怯的模样还历历在目,那样的楚楚可怜,看得她只想吐,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你这个样子唐天与见过吗?你不是很柔弱天真吗?不装了?我告诉你,你这种贱人我见得多了,别以为自己能把男人耍的团团转,到最后鸡飞蛋打,爬的越高,摔的越狠!”向悦然说到最后,面容已经微微扭曲。 林惊墨勾唇一笑:“谢谢提醒。” 闷骚 吃完饭,唐天与将林惊墨送回学校。 俱乐部今晚人不多,不必林惊墨伤好立刻去工作,他也有心让她好好休息一晚。 林惊墨下了车,照例在身后车中人的目光里踏着月色独自离开。 走至校门口的时候,来了一个电话。 林惊墨看了一眼来电,是陌生的电话号。 “喂?” “你好,我是叶楠楠的爸爸。” 充满成熟男人韵味的磁哑又低沉的声音通过电流传入林惊墨的耳蜗,她的心脏咚地重重一跳,下意识握紧手机:“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叶楠楠失踪了一整天,她跟叶仲叙斗智斗勇这两年,反侦察意识简直可以去当侦察兵了,叶仲叙调动了自己的人脉去找,也没找到自己刻意玩儿失踪的女儿。此时,坐在车里面对着茫茫人海的叶仲叙感到一丝无力和疲惫,他拨通了下属发过来的电话号。 林惊墨,这个名字他记得。 在叶楠楠的描述中,这是一个聪明又上进的漂亮女孩儿。 对此,叶仲叙持怀疑态度。叶楠楠周围的那些女孩子他虽然不是全都认识,但也知道那么三四个,很遗憾,没有一个是让他印象好的。 因而在接通电话的时候,叶仲叙对女儿嘴里这个完美的新朋友,是没有任何正面期待的。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女孩儿声音非常好听,在她清润又甜蜜的嗓音中,叶仲叙紧绷成弦的情绪仿佛也随着她的声音被拧松了。 “楠楠不见了,她前两天联系过你,今天她有找过你么?”叶仲叙开门见山道。 “没有。”林惊墨忽然想起之前叶楠楠给自己发的她的微博小号,开了免提打开微博,“叶叔叔,我也帮忙找一下吧,有消息我告诉您。” 叶仲叙并没有指望她能找到叶楠楠,但还是礼貌的回复:“好的,谢谢你了。” 林惊墨挂了电话,迅速找到叶楠楠的微博小号,这应该是她的树洞账号,就在四小时前,她还发了一条微博。 “烦死了。” 林惊墨自己也有微博小号,微信跟叶楠楠留言之后,又在微博给叶楠楠发了私信。 “楠楠,我是林惊墨,你的微信怎么找不到人?今天要不要见个面?” 她没说明来意,因为她不知道叶楠楠为什么跟她爸爸玩儿失踪,如果她表明自己是被他爸爸询问后才来找她,怕叶楠楠抵触不肯见她。 出了这个插曲,林惊墨也没回学校,在校门口旁边找了个咖啡馆等叶楠楠的消息,她原本打算到了十点叶楠楠还没回她的话再回学校,结果不到九点半,她就收到了微博私信的提醒。 林惊墨连忙点开,是叶楠楠的回复:“墨墨姐,你打我这个手机号。” 里面附带了一个新的手机号,林惊墨猜想这个手机号应该不是用她的身份证注册的,所以叶仲叙没能找到。 她跟叶楠楠联系上后,两个人约定在附近的酒店见面。 去酒店的途中,林惊墨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先跟叶仲叙打个电话。 那边嘟了几声才有人接起,林惊墨直接道:“喂,是叶叔叔吗,我联系到楠楠了,现在正要去跟她见面。” 她抑制不住的欢欣雀跃之情也感染了叶仲叙,这一天的焦急顿时去了大半,他追问道:“你们在哪里见面?” 没想到对面却回他:“叶叔叔,对不起我暂时没办法告诉你,不过我会劝楠楠的回家的,她信任我才跟我见面,如果我将您带过去,就辜负了楠楠的信任,我打电话跟您说,只是希望让您不要太担心了。” 她的回复叫叶仲叙松开的眉头复又皱了起来,还以为这姑娘是个懂事的女孩子,没想到也这么天真,什么信任辜负,难不成叶楠楠不愿意回家就一直在外面流浪吗? “我是她的爸爸,她现在还没成年,我有权知道她在哪里。”叶仲叙的语气也变得严肃了。 叶仲叙身居高位多年,练就浑身的杀伐气势,脸黑起来什么兵痞都要抖三抖,林惊墨却并没有被他吓到,他再吓人,也不过是一个焦心女儿行踪的老父亲罢了,沉默两秒后又重复了一遍:“叶叔叔对不起。” 随后便再没接过他的电话。 …… 林惊墨在酒店大堂等了十几分钟,叶楠楠才赶到。 叶楠楠为了躲避老爹的追查,不能用身份证,昨天晚上只能在管理不严的网吧里睡了一晚,同校的好友都在上课,认识的社会上的朋友,别说她爹了,其实她自己也不怎么放心,所以在收到林惊墨的私信时,叶楠楠已经快要走投无路了。 林惊墨的私信对她来说简直是救命稻草。对于帮她挡过酒瓶子的林惊墨,叶楠楠有一种天然的信任感。 看到林惊墨,叶楠楠嘴一撇,略显疲惫的脸上露出委屈的神情,“墨墨姐——” 她拖拉着脚步,像一只在外面被人欺负回家找主人的小狗狗似的,林惊墨上前拉住她的手:“你这是从哪儿过来的,怎么这个样子?” 叶楠楠没立刻回答,只是给她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林惊墨不再问,带着她办理了入住。 “你饿不饿,要不要顺便给你叫个外卖?”林惊墨闻到她身上很浓重的烟味儿,叶楠楠是不抽烟的,推测她之前可能呆在酒吧或者网吧之类的地方。 叶楠楠可怜兮兮的点点头。 她这次出走计划不够周详,身上没有多少现金,卡里的钱不敢提,绑定身份证的网络支付不敢用,今晚还没有吃饭。 林惊墨看着她的表情颇有些哭笑不得,放着好好的大小姐不做跑出来体验人生。 到了房间里,叶楠楠先洗了把脸,才跟林惊墨讲她这次为什么出走。 “我期中考试倒数,其实不用我老爹说,我自己也觉得挺丢人的,但是我就是学不进去,数学那些什么方程我看见就晕了,我怎么学嘛。还有政治,出的题我也看不懂……”叶楠楠颓丧的坐在沙发上,感觉自己人生无望:“可能我就是笨啊。” 林惊墨给她递了一包小饼干,“书本知识是很重要,但学习成绩不是衡量一个人的唯一标准。我老家那边没上高中的人都很多,但他们照样在生活啊。而且,我可不觉得你笨,我看你追星的时候条理不是挺清楚的。虽然你没跟我说你爸爸是干嘛的,但你能从你爸爸眼皮子底下跑出来一天不被找到,还是有点聪明劲儿的。” 说到这,林惊墨倒不是调侃,她是很真心实意的,能叫叶仲叙这个位子的人找一个人找不到,叶楠楠机警性肯定不低。 叶楠楠眼睛亮了亮:“真的吗,我也这么觉得。” 林惊墨噗嗤笑了,她捏住叶楠楠的脸颊:“楠楠,你真可爱。” 叶楠楠难得生出一丝羞涩,抿抿嘴拆开手上的小饼干:“还好,一丢丢啦。” “可是我爹想把我扔去国外念书,我跟他说不通。他觉得我在国外才能锻炼独立的性格,才能好好学,搞不懂,他不知道我认识的那帮人在国外每天晚上嗑药玩群p,哪有那么清心寡欲当三好学生啊,我说了他还觉得我诋毁别人。我看他就是不想管我,所以把我远远地踢开。” 叶楠楠不纠结自己笨不笨了,开始跟林惊墨抱怨起叶仲叙。 林惊墨想起半个小时前跟叶仲叙打电话时他的声音,从叶楠楠透露出的只字片语中,他是一个古板严肃又威严的父亲,这样一个人,竟然喜欢的是淫娃荡妇类型,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闷骚? 劝说 叶楠楠青春期少女综合症发作,拉着林惊墨吐槽了半个小时。 林惊墨静静听着她的少女心事,内心深处多少有些羡慕,好无畏大胆的青春,任何风吹草动都可以让她的世界颠倒翻覆,别人评价为浅薄矫情,但这又何尝不是她戛然而止无法企及的幸福。 这让林惊墨原本勾引叶仲叙的想法变得不那么坚定了起来。 将来万一她知道自己的朋友跟爸爸搞在一起,会不会觉得天都要塌了。 林惊墨微微出神,直到电话响起,是送外卖的到了。 这个时间点大部分正常的晚餐外卖都停了,大晚上让叶楠楠吃烧烤什么的也不合适,林惊墨叫了贵的外卖。 叶楠楠知道林惊墨家里条件不好,是小山村考到东港上大学的,对着她摆好的饭菜,忽然鼻子一酸,轻声说:“墨墨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林惊墨莞尔一笑:“我给你点个外卖就是对你好了?” “你还帮我挡酒瓶子……”说到这,叶楠楠看向她头顶受伤的那处:“墨墨姐,你的伤口都好了吧?” 林惊墨把自己的头发拨开,将粉色的小疤给她看:“早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伤口。而且,要不是你出面,那个女生也不会赔我那么多钱,我还要谢谢你。” 叶楠楠把筷子一丢,上前抱住林惊墨的肩膀,瓮声说:“墨墨姐,你要是我亲姐姐就好了,我以后就可以跟着你过了。” 林惊墨一时心情有点复杂,她拍了拍叶楠楠的肩膀,好半晌,才道:“楠楠,我只不过是为你挡了个酒瓶,你就觉得我对你特别好,但是我相信你爸爸为了你可以连命都不要的。你跟我说你很小的时候妈妈就不在了,像你爸爸这样的人,身边肯定有很多想给他介绍的,或者主动要给你做后妈的,可你爸爸谁也没接受,我觉得多少有因为你的原因。在你爸爸心目中,谁都比不上他的女儿重要,你离家出走这个行为能对你爸爸造成威胁,完全是因为你爸爸在乎你,你想想对不对?” 叶楠楠窝在林惊墨肩膀旁边一声不吭,过了一会儿,才小声“嗯”了下。 林惊墨暗暗松口气,趁热打铁:“你跑出来这么久,你爸爸不知道多担心。你不想出国念书的话就好好跟他说,我觉得你爸爸不会逼你的,你想想,你长这么大,喜欢做的事,就像追星,你爸爸就算不高兴不喜欢,不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你做了?” 叶楠楠顺着林惊墨的话回想,好像是这样的,她这些年跟叶仲叙对着干,到最后其实都是叶仲叙妥协。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老爹对她其实还不错,可是没有台阶给她下,她自己又不好意思主动回去。 还好,瞌睡了有人送枕头,正当叶楠楠不知道该怎么低头的时候,林惊墨对她道:“要不,我给你爸爸打个电话?就说你在我这里?明天我送你回去?” 叶楠楠还是不好意思,看着林惊墨扭扭捏捏,但她的扭捏并不造作,反而特别可爱,林惊墨便直接说:“你爸爸的手机号,报吧。” 她慢腾腾的报了个数字,林惊墨发现这个数字竟然跟叶仲叙刚才打过来的那个不一样。 不过也正常,像叶仲叙这种人,估计会有一个非常私密的电话号。 她拨通电话,那边没让她等多久,林惊墨抢在他开口之前道:“叶叔叔你好,我是楠楠的朋友,她现在跟我在一起,您别担心,明天我会送她回家。” 电话另一边沉默了几秒,林惊墨想,他大概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快劝服叶楠楠,能让他措手不及,林惊墨多少有点小得意。 对面不说话,林惊墨打算挂掉,按键之前,却听他说了声谢谢。 叶楠楠知道尘埃落定,虽然还别扭,但到底愿意回家了。接下来,趁着叶楠楠吃饭没注意的时候,林惊墨给刚才那个手机号发了个短信。 “叶叔叔,楠楠不知道你找我的事情,您可不要说漏了。” 叶仲叙收到这条短信时,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模糊的影子,据叶楠楠说,那天他去娱乐公司找她的时候,她身边站着的就是林惊墨。 回忆像蒙了一层纱,他已想不起叶楠楠身边那个女孩儿具体什么样子,但他清晰地记得,有个身材高挑纤细的少女,她的眼睛非常美丽。 …… 第二天,叶楠楠跟着林惊墨去学校上了一节课。 林惊墨要拿奖学金,不能老请假,唐天与也不是真的无所事事的大学生,他今天也有事要做,倒是方便了林惊墨。 林惊墨领着叶楠楠到寝室的时候,还被室友轮番问了一遍,叶楠楠是自来熟,很快就跟她的室友熟悉了。 自然,任时颖对叶楠楠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因为叶楠楠的穿着打扮,还有手腕上那条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限量名表。 任时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确认,这小姑娘家境不俗。 可叶楠楠并不喜欢任时颖,跟林惊墨出寝室的时候,她拉着林惊墨小声说:“墨墨姐,你跟那个任时颖的关系怎么样啊?” “一般,不怎么样。怎么了?”林惊墨不解问道。 “那就好,我觉得她不像好人。”叶楠楠怕万一林惊墨跟任时颖关系好的话,自己就尴尬了。 林惊墨很喜欢叶楠楠有什么说什么直来直去的性子,她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任时颖,也轻声道:“那你别理她就好了。” …… 叶楠楠陪林惊墨上完课,又跟着她去感受了一番传说中可以媲美小吃街的东大食堂。吃完饭后,二人才打车回叶楠楠的家。 这或许将会是她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叶仲叙,林惊墨没有维持以往的简约朴素风格。 她穿了一条极显身材的收腰雾霾蓝针织连衣裙,连衣裙的领子开得低,用绳子在领口处打了蝴蝶结,镂空处一抹白痕若隐若现,裙子紧紧贴在她身上,浑圆饱满的胸型一览无余。外面搭奶白色毛绒长开衫,软糯的材质让她的仙气多了一丝慵懒感。 林惊墨换好衣服的时候,叶楠楠在旁边叽哇乱叫,抱着她的腰不撒手:“墨墨姐我们去找神婆换灵魂吧!我好想顶着你的脸活一天啊!” 林惊墨哭笑不得:“可是你也很好看啊。” 叶楠楠确实长得不差,杏眼明眸,只不过她是可爱型的女孩子,现在还没张开,会让人觉得孩子气。 叶楠楠又出其不意的用手掂了一下林惊墨的胸,贼兮兮在她耳边说:“哇,你男朋友好幸福……” 林惊墨扭头追着她捶。 作者有话说: 女儿即将开启直球攻击式勾引! 问题 叶楠楠家在老牌别墅区,当年能在东港住到这片地方的,都是权贵人家,有钱的都轮不上。 出租车到了大门口被保安拦下,叶楠楠探出头去招呼了一声才被放行。 入了园区,两边高大的榕树郁郁葱葱,几座建筑掩映其中不时闪现出冷硬华丽的棱角。司机跟着叶楠楠的指挥又走了几分钟,在装饰着丘比特像的铁门前停下。 叶楠楠在门口一站,探头自动扫描,铁门缓缓打开。 叶仲叙的妻子出身书香世家,叶仲叙跟她结婚后就搬到这里住,随后妻子离世,他常年在部队,这座豪华的别墅里便只有叶楠楠这一个主人。 叶楠楠熟门熟路的领着林惊墨进去,打理精细的漂亮草坪尽头,高大的男人正站在门口。 他穿着铁灰色的针织衫,黑色长裤,针织衫柔软贴肤的材质顺着他身上的肌肉线条迭起。一身休闲家居打扮,让他冷硬严肃的气质糅合几分随意,也更显年轻。 但他眼睛里的浓墨窅黑仍旧犀利,被他直视很容易有种无所遁形之感。 林惊墨愈发纳闷,这样的人为什么会甘愿成为沉星颜身边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难道沉星颜的床上技术真的出神入化到让人欲罢不能?亦或者沉星颜确实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优点,能够叫这几个男人对她俯首称臣。 林惊墨暗自思诽的同时,叶仲叙也在审视自己女儿的这位新朋友。 她脚步分明轻盈,却又透着一种脚踏实地的沉稳,与旁边每一步都仿佛想踩到空气中的叶楠楠完全不同,望向他的眼神微闪,那是好奇和不确定,并非卑微和退缩,这叫叶仲叙对她的观感好了不少。 当然,她的外貌也完全对得起叶楠楠的诸多溢美之词。 叶仲叙的目光最后停留在林惊墨纤如嫩柳的腰上,随即收回了视线。 “爸爸……”叶楠楠走到叶仲叙跟前,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 在外人面前,叶仲叙也不会说什么,神情也十分柔和:“吃过饭了?” 简单一句话,叶楠楠有点想哭的冲动,眼眶酸酸的胡乱点点头,叶仲叙察觉到她的情绪,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两下:“进来吧。” 林惊墨跟着叶楠楠进屋,叶楠楠向自己老爹介绍:“爸爸,她就是我跟你说的墨墨姐。” 叶仲叙看向林惊墨,对面的小姑娘朝着他笑了下:“叶叔叔好。” 她迎着自己的眼神不躲不避,反倒有点直勾勾的意味,瞳孔深处有什么东西在翻涌着。叶仲叙有些诧异,似她这个年纪的小女生,第一次跟自己对视的时候说话能不抖就算不错了。 “你好。”叶仲叙礼貌颔首:“谢谢你送楠楠回来。” 林惊墨原本定定地看着他,忽然眸光一转瞥向叶楠楠,鸦黑如羽般的睫毛上下翻飞,万千流光在剔透晶莹的眼睛里轻诉妩媚,混合了少女灵动与成熟女人欲说还休的妖娆风情在她眉梢间喷薄而出。那一瞬,叶仲叙的呼吸都似乎滞后了,但这感觉极轻极淡,甚至没有给叶仲叙察觉的机会。 “叶叔叔客气了,楠楠本来也是打算回来的,她一直怕您太担心来着。”林惊墨明目张胆的给叶楠楠使了个眼色,完全不介意叶仲叙会看见。 叶楠楠咬着嘴唇哼唧了两声,叶仲叙对她很了解,知道她这是想说对不起又抹不开脸开口,自己惯出来的性子,能怎么样呢,心里的气早去了大半。 “你带着……带墨墨休息一会儿,随后到我书房来。”叶仲叙吩咐道。 叶楠楠很是乖巧:“知道了。” …… 叶楠楠领林惊墨去了她的房间。 装修是非常典型的富家女小公主风格,屋里到处都是她追星买的海报,周边还有应援物。 平心而论,叶仲叙对叶楠楠应该算非常纵容了,她屋里的周边多到让林惊墨看了都有点头疼的程度。 叶楠楠跟林惊墨介绍了几个她私藏的周边,然后去了叶仲叙的书房。 过了十几分钟,叶楠楠才回来,眼睛红红的,可心情看起来却不错,林惊墨笑着问:“心愿达成了?” 叶楠楠扑到床上抬起头看着她:“嗯,我不用出国了。墨墨姐,你可以做我的家教吗?我觉得你教我的话,我应该还是有点希望的。” 林惊墨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想法,她愣了下,走到叶楠楠身边蹲下:“可我没做过家教,我怕耽误你。” 叶楠楠拉住她的手摇了摇:“不会的,你可以试教我两节课,我请过那么多家教老师,学习上可能笨了点,但点评老师还是很有资格的,如果你教的不行再说嘛。” 林惊墨迟疑道:“你跟你爸爸说了吗?” “说了说了,我爸爸说他只看我的成绩,有进步就行,我一定会有进步的!”叶楠楠目光灼灼的看着林惊墨。 “那好吧,我教你一节课试试,不过,好不好你可要说实话。”林惊墨半眯着眼,终于答应了。 “一定!” …… 叶楠楠是行动派,这天下午,她就将自己的考卷翻出来给林惊墨,让她估计自己的水平。 如她所言,数学一塌糊涂,但也不是没得救。 林惊墨从最简单的方程式给她教起,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教了几个公式和解题原理,林惊墨又除了几道题给叶楠楠解,然后,她拿着杯子去楼下接水。 林惊墨原以为像这种别墅里都是帮佣成群的,但从叶楠楠的房间里出来,她一个人也没看到。 轻手轻脚的下了楼,她环顾一圈,确定了厨房的位置。 …… 叶仲叙的手指从图片上挪开,眼底迅速凝聚起浓墨。 沉星颜最近的欲求不满是越来越明显了,参加颁奖礼的间隙,都要跟身边的保镖来一次。 她发到群里的照片,是坐在颁奖礼下面的嘉宾席拍的。 叶仲叙能轻而易举的想象到那个画面,沉星颜的内裤装在保镖的口袋里,真空穿着高开叉的裙子,每一次动作都有走光的危险,她在这种危险中享受别样的刺激,甚至会对着某个头盔她的男人交叉换腿,然后,用手机拍下自己交迭的腿间,放大图片后能看到的暧昧的水渍。 叶仲叙早就知道,沉星颜是个不折不扣的婊子,骚的十分彻底。 她的世界自成一套逻辑,所有逻辑都围绕着满足她的欲望来打转,这没什么不好。 但他总觉得似乎又缺了点什么。 叶仲叙思绪飘远,抬手喝了口凉水,要驱散鼠蹊处冒了头的骚动。 听到声音,他眼中的灼热还没褪尽,就这样看了过去。 站在厨房门口的,是他女儿今天带来的那位朋友。 屋里恒温,林惊墨将开衫外套脱了,贴身长裙让她身姿愈发亭亭玉立,出尘纤柔,长发如玄色瀑布倾泻,她的脸是开在悬崖峭壁中最美的花。 不知是不是刚才看过沉星颜那张照片助长了一些不应该的念头,尽管叶仲叙知道这是她女儿的朋友,自己的年纪完全可以做她的父亲,但他此时此刻仍旧是用打量一个女人的态度在描摹她的美丽。 林惊墨任由他那双漆黑的眼睛看着自己,缓缓走进去,与他隔着一个岛台对视。 沉默在这间屋子里蔓延,直到叶仲叙仿佛反应过来打破这诡异的气氛。 “有事吗?” 他开口询问,醇厚沙哑的声音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紧绷。 林惊墨的手指在杯子上摩挲着,漂亮的眸子始终未移开:“有一个问题。” 叶仲叙的余光不可避免的注意到她嫩白的手指,抬起手又喝了一口水:“什么问题。” 林惊墨看着他喉结滑动吞咽,轻声道:“怎么才能睡到你呀?” 话音落,对面的男人将卡在喉咙口的水全呛了出来。 厨房 叶仲叙很难相信,自己这把年纪竟然还会被一个小姑娘的话弄得如此失态。 他用手背抹去下巴上的水渍,残留在衣领的凉意提醒他刚才林惊墨那句话并不是他臆想出来的。 他的神情已恢复如初,风雨不动如山,但内心却远不如表面那般平静。他看着林惊墨的脸,试图用自己过往的人生经验和职业经验分析她所说的“问题”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但除了她现在的脸比刚才更红之外,只能得出这姑娘并不是在跟他开玩笑的结论。 为了钱?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原本应该作为第一时间想起的原因,叶仲叙直觉不是。 他冷了脸,幽深的目光闪烁着阴郁之色。 真是昏了头了,她怎么想跟他有什么关系。 “我会当没听过。”他正肃道,绕过岛台准备离开。 林惊墨走过去挡在他面前,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娇软的声线若有似无的撩拨:“为什么,叶叔叔想再听一遍?” 叶仲叙个子很高,穿着平底拖鞋的林惊墨在他面前纤柔的像春日里发芽的小草,她仰着头,精致的下颚跟脖颈之间拉出一道弧线,最后隐没在针织裙里,大片肌肤白得发光。 叶仲叙眉间刚刚才平复的褶皱再次出现。 正当他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外面传来叶楠楠的叫喊声。 “墨墨姐——你在哪?” 从她声音的远近,他轻易判断出叶楠楠现在应该在客厅里,他冷觑了一眼林惊墨,抬脚要绕过她离开。 然而下一瞬,面前的小姑娘蹬跳着往他身上一扑,在他晃神间,她已经像无尾熊那般双臂紧搂他的脖子挂在了他的身上。 而他自己,竟鬼使神差的用手托住了她的臀。少女软绵而富有弹性的肉嘟嘟的触感从手上清晰的传导至大脑皮层,叶仲叙呼吸微顿。 先前隐隐约约的清甜香味在这一刻变得浓郁,霸道的无孔不入。 外面叶楠楠的脚步声逐渐靠近,林惊墨贴到他耳边用气声道:“叶叔叔不躲起来吗?” 叶仲叙试图撤开手让她从自己身上下去,但林惊墨的双腿挂在他的腰上夹地死紧,他手放开,反而叫二人之间贴的更近,他略低头,就能看到她胸前两团因为积压而溢出来的白生生的乳肉。 眼看叶楠楠马上就要进厨房,叶仲叙只好一手托着林惊墨的小屁股,抱她往角落里走去。 这三四步不过一两秒的时间,叶仲叙却觉得无比漫长。 她柔韧的腰贴着自己的腹肌磨蹭,小嘴拌着温热甜蜜的气息在他耳边吹拂,用一种近乎喘息的声音褒奖他:“叶叔叔你力气好大呀,以后肏我的时候也抱着肏好吗?” 叶仲叙额头青筋直跳,跟她拉开一点距离,恶狠狠的小声说:“闭嘴!” 林惊墨真的闭嘴了,她对着气急败坏的叶仲叙眨了两下眼,然后,直接将粉色的小舌头探入了他的口中。 湿滑灵活的舌尖入口的瞬间,叶仲叙头皮像被无数细小的电流碾过,全身的血脉战栗起来。 叶仲叙这个地位和外形条件,身边最不缺的就是投怀送抱的女人,他身份特殊,不是什么女人都能有露水情缘的。跟沉星颜保持了四年的亲密关系,他自己意动是其一,沉星颜确实在床上能给他带来快感是其二,其三,沉星颜不是那种会要求名分的女人,相比之下,她反而更不希望自己的私生活曝光,跟她在一起,他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到了他这个年纪,哪有什么心思为爱牺牲,更多的是权衡利益后的结果。 这几年,情欲上有沉星颜为他提供满足,其他时候,他绝对称得上洁身自好。这些女人碍于他的摄人气场和位高权重,即便主动示好,在他的拒绝面前也不敢再造次,沉星颜那样有家底又豁得出去的实在是凤毛麟角。 但今天,又多了一个小姑娘。 还是个跟他女儿年纪差不多的小姑娘。 叶楠楠已经走进厨房,他们二人躲在冰箱和烤箱堆放角落里厚重的帘子后,最近的距离,不过两三米。 叶仲叙不动声色的往后昂头,少女清甜的气息却紧跟不放,灵活的小舌头在他口腔里来回捣乱。耳边是叶楠楠呼唤林惊墨的声音,一度有种她跟他们只隔着一个帘子的错觉。他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托在她臀上的手惩罚般狠抓了一下,林惊墨忽闪着睫毛,近在咫尺的眼睛里流露出的却是快慰愉悦和狡黠。 这样近,她眯起来也毫无半点纹路的眼角,多么青春无敌的一张脸,跟自己简直是天差地别。 叶仲叙不能继续放任她如此,他用牙齿咬了一下林惊墨的舌头,原本想将她逼出去,哪知林惊墨竟大胆的从鼻腔里轻轻“嗯”了一声。 低哎婉转又娇媚入骨。 帘子外,自己女儿原本往外走的脚步停顿下来,饶是叶仲叙见惯了大风大浪,也被这姑娘的大胆惊出冷汗。他再不敢再有任何反抗,只用鹰隼般犀利幽深的眼神盯着她。 林惊墨半点没被他吓退,反而在叶楠楠没发现什么异状逐渐离去的动静中得寸进尺。 反正自己被叶仲叙抱得稳稳当当,她一条手臂撤回来,隔着薄薄的针织衫,在叶仲叙硬邦邦的胸肌上顺着起伏的沟壑山丘来回游走抚摸。 这是一副完全成熟的男人身体,比唐天与偏清瘦的身条要宽厚许多,线条感也很好。原着里,沉星颜最喜欢跟叶仲叙做爱,林惊墨现在多少能理解,叶仲叙能给人侵略暴徒和守护神的双重感觉,这种男人,大约就是床上那种叫女人欲仙欲死的类型。 她手下叶仲叙的胸膛随着他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起伏的幅度也愈发明显,林惊墨撩起眼皮子看着他的眼睛,阳光把她的瞳孔变成了澄澈的琥珀。 她的搅动变得缓慢而缠绵,充满爱抚的感觉,让人如同坠落云端,在她的舌头退出的刹那,怅然若失,叶仲叙甚至无法确认自己在那一刻是否追了上去,也许有,也许没有。 但他的手指深深地掐进了她的臀,指尖甚至可以摸到她单薄轻盈的骨骼。 林惊墨的唇在他嘴角徘徊,一路吮吻到他的耳边,抱着她的男人僵的像一座雕塑,林惊墨呵气如兰:“叶叔叔,你硬了。” 桌下 她说完这句话,叶仲叙脖子上的青筋豁然突起。 林惊墨能够清晰的感知到他背上喷张的肌肉,满满都是男人的野性和力量感,她歪着头跟他对视,他幽暗的眼睛里最后那一丝清明似乎也被火苗燃烧殆尽,空气中有什么在滋滋作响。林惊墨挪动臀肉,在他鼓胀的性器上狠狠一撞。 在他那根弦崩断之前,林惊墨从他身上跳下来,轻巧的像只鸟儿,一下就后退出两米,但叶仲叙知道,她分明是个妖精。 而现在,这妖精嘟着红润的唇,一脸嗔怨的看着他,“叶叔叔,你害人家湿透了。” 她一边说着,裙子里的两条腿还意味明显的夹紧摩擦了一下,叶仲叙不可避免的看向她小腹下的三角领域,再抬眼,嗓音发紧开口教训她:“你小小年纪,从哪学的这些东西。” 林惊墨心想,你要是下面没挺那么高,这话还算能唬人,脸上却佯装不解的天真模样:“叶叔叔是怕跟我有代沟?还是怕自己肏不动我这样的小女孩了?” 叶仲叙眉头持续深锁,仿佛在思索接下来要说什么。 林惊墨又听到叶楠楠的叫喊声,扭头看了一眼厨房外,转过来对叶仲叙道:“我看您宝刀未老,不用担心。” 说完,又送给他一个甜蜜的笑容,便离开了厨房去找叶楠楠了。 叶仲叙看着她翩然离去的背影,手在窗台上紧紧握成了拳。 …… 一个小时后,一辆黑色轿车从别墅驶出。 叶楠楠想吃苏绘的东坡肉,这家是东港的高端私房菜馆,集合商务会所功能,东西做的非常好吃,在东港有钱人的圈子里有口皆碑。 她对着叶仲叙哼唧了一会儿,叶仲叙就叫人定了房间。 此时,深秋的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叶仲叙从后视镜里可以看到车身后五彩的流光,还有,林惊墨那张欺骗性很强的漂亮脸蛋。 他不由得回想起一个小时前在厨房里发生的那一幕。 她的大胆和放荡,不亚于沉星颜,可又跟沉星颜的游刃有余不同,林惊墨的挑逗明显还带着几分不自知的羞涩。 她微末的迟疑,眼底的坚定,让她的勾引看起来混合着某种天真而青涩的特质,然而这无损她的诱惑力,反而有种诡异矛盾的和谐。 沉星颜会爱任何人,而林惊墨,她好像只喜欢你。 这真是一种让人心悸的感觉。 …… 后座的两个女孩子说说笑笑,叶仲叙的耳朵里被动的捕捉到她的声音,她跟叶楠楠说话的时候,没有那种软绵绵仿佛能搔到人心里去的腔调,但同样很好听。 “爸爸停一下,我想去买冰淇淋。”叶楠楠忽然拍了拍叶仲叙后面的座椅靠背。 叶仲叙又看向后视镜,不期然与林惊墨的视线撞到一起,林惊墨慢慢勾着唇,视线也变得缠绵。 他敛了眼睫,给林惊墨一个冷肃的冰块脸。 切,装正经。 从出门到现在,他在后视镜里看了自己最少五次,林惊墨都数着呢。 “天冷,少吃凉的。”他话虽这么说,却还是将车停靠在了路边。 叶楠楠拉着林惊墨下车去买冰淇淋,两个女孩儿半蹦半跳的跑过人行道,轻盈雀跃,哪怕只是匆匆一瞥,也会叫人感到充满生机的鲜活。 叶仲叙收回目光。 …… 苏绘开在三环路旁边,下了车水马龙的高架桥往小路上走,周遭的一切跟外面的喧哗热闹隔绝开,闹中取静的绝佳位置。 这里原本是民国时期盖的洋楼,后来被菜馆主人租下来改成了私房菜馆,两层半的建筑,华丽又大气。 侍应生认得叶仲叙,毕恭毕敬的将他们一行迎进去,菜馆的经理站在门口接待,看样子,是已经等了一会儿的模样。 经理是女人,三十多岁,论长相只是中上,但看起来明媚大方十分令人舒服,说话行事也很有条度,让人如沐春风。林惊墨暗暗观察这位女经理的待客方式,默默感觉自己还有很多东西要学习。 菜馆给叶仲叙留了一个二楼的四人小包厢,面积虽然不是很大,但装修的却很精美,墨绿色的墙壁,绘有彩凤的镂雕装饰,有种中西方古典感碰撞的浓丽典雅,很经得住细细品味。 林惊墨跟叶楠楠坐一排,叶仲叙自然坐在她们二人对面。 桌子算不得多宽,刚好能让林惊墨的脚碰到他的腿。 叶楠楠看着菜单陷入纠结的时候,林惊墨正用脚尖顺着叶仲叙的裤腿往上滑。 黑色的绸缎桌布低垂,将一切都掩在暗色的空间里。 林惊墨的脑袋跟叶楠楠凑在一起帮她选菜,听到对面茶杯放在桌子上的声音,微挑的眼角一睨,整只脚都贴在了他的小腿上。 撞见(1) 林惊墨的唇角微抿,眼睛里是揶揄和挑衅。 他只要退过去一些自己就碰不到了,可是他并没有。 小时候天天在山路上跑,林惊墨的脚底板被磨出了一层茧,高中时她用了许多办法,每天晚上裹着自制的脚膜睡觉,才养成了现在的模样。 脚弓形状优美,皮肤白皙嫩滑,脚掌心更是柔软的与婴儿无异,叶仲叙腿上那些粗糙的毛发在她的脚心挠过去,有一种砂石在心上轻轻抚摸的痒。 缓慢的摩擦,轻柔的扫弄,打旋,按压,上下左右来回,顺着他小腿上强劲的肌肉线条滑动。 肌肤相贴的地方逐渐升温,她的脚趾继续往上,在宽松的裤腿里一点一点的攀爬,他的骨头硬的像刀刃,在她又嫩又软的脚心下峥嵘嶙峋。 “爸爸你吃什么自己点。”叶楠楠点完了想吃的菜,把ipad递给叶仲叙。 叶仲叙看过来,余光里,林惊墨悠悠的拿起杯子,两根手指娇娇的翘着,干净粉嫩的指甲比手上的骨瓷还要亮透。低垂眉眼,嘟嘴吹了两口漂浮的叶子,两片唇像花一样微张,露出一点点尖。 桌下,她的脚趾已滑到了叶仲叙的膝盖,没了浓密的毛发,叶仲叙的感受更加直观。 那么软,那么嫩。 他只要稍微动一动,就能将她的脚握在掌中,随意磋磨。 手上点了两下,将平板交给服务员,叶仲叙顺势换了个姿势。 林惊墨一脚踩空,身子跟着颠了一下。 “怎么了?”叶楠楠关心道。 林惊墨瞥了一眼对面眸光深沉的叶仲叙,敛去眼角几乎要溢出来的妩媚,对叶楠楠一笑:“没事,脚崴了。” 叶楠楠不甚在意的吐槽她:“坐着也能崴脚,你真是人才。” 她说完,服务员端上来了四碟小菜。 叶楠楠是这里的熟客,一边介绍,一边热情的给林惊墨夹菜。 林惊墨尝了一口茉莉水晶肉,肉的咸香带着茉莉的清甜,不同的味道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一点也不突兀,难怪叶楠楠如此推崇。 她享受着美食,一时间倒把勾引叶仲叙的事儿抛到了脑后。 两平米见方的长桌子,叶仲叙坐在那里,视线不管怎么挪,都能看到对面的女孩儿。 她吃相十分文雅秀气,嘴巴轻轻蠕动咀嚼,几乎不会发出任何声音。神情专注又放松,似是在细细品味一件美妙的事,让人也不禁对她的感受好奇。 叶仲叙发现,比起她妩媚诱人的模样,林惊墨现在平静而柔和的样子,更让他有探究欲。 一个刚上大学的小姑娘,为何会有如此截然不同的两面。 ……… 上了两道热菜,叶仲叙的电话响了。 沉星颜打过来的。 他眉头微皱,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下意识先看了眼林惊墨,随即起身离开了房间。 沉星颜是个玩儿的开的,他怕她那头正在做什么,叫叶楠楠听出来不对劲就不好了。 “喂~” “嗯,是我。”叶仲叙贴着耳朵,眼睛四顾,想找一个僻静的地方。 “哥哥说你放假了,怎么不来找我?”沉星颜趴在浴缸里,声音透着饕足的懒,“还是你身边有哪个野狐狸,没精力来喂我了?” 叶仲叙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林惊墨挂在自己身上缠着他亲吻的一幕,嘴里却道:“你想哪儿去了。” “哼,也是,除了我,谁能满足你。这么久没做,我下次要检查,看你肉棒里积攒了多少留给我。”沉星颜对着手机娇喘了几声。 叶仲叙知道,她这是又发骚了。 走到一处拐角停下来,耳膜里充斥着女人裹了蜜一样黏糊糊的声音,他看着面前的绿植,菱状的叶子上斑斑点点。 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以至于没听到身后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等察觉有人扑过来的时候,叶仲叙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精芒,他一错身,手拉住来人的胳膊往后扭,十分到位的擒拿姿势,一下将来人按在墙上。 “嗯…” 林惊墨侧着脸闷哼了一声。 叶仲叙毫不留情,她高挺的小胸脯都被拍扁了! 撞见(2) 叶仲叙知道自己的力气有多大,看清楚是林惊墨的时候已听到砰响,忙把她又拽回来亡羊补牢,可惜也没来得及。 林惊墨半边脸蹭到墙壁上,她脸皮嫩,哪经得起这一撞,顿时红了一片。 叶仲叙抬起手端着她的下巴轻碰了下,等触及她的目光,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越了界。 他收回手,开口又是教训:“下次不要偷偷摸摸的。” 他这个职业出身,警惕性和攻击性都是非比寻常,刚才要是在危险环境,林惊墨的脖子都要被他扭断了。 林惊墨鼻子一皱,为难道:“叶叔叔,我们可不是能光明正大的关系。” 叶仲叙现在已经习惯了她的歪曲本事,瞥了一眼手机,刚才已经被他挂断了,扭头便准备离开。 手腕处一顿,他瞅过来,脸蛋红红的小姑娘拽着他的袖子不放,小嘴抿着,又无辜又委屈的模样。 她被撞的确实不轻,叶仲叙心底起了一丝异样,仿若是心虚,又似乎夹杂着别的什么东西。 因而,当林惊墨拉着他进到男卫生间的时候,他阻滞的脚步就显得十分不坚定。 卫生间的装修也是极尽豪奢精美之能事,空气里一点异味都没有,散发着不同于廉价檀香的沉静悠远的味道,但林惊墨跟叶仲叙都无暇欣赏。 她匆匆一掠,卫生间里并没有人,随手推开一扇门走了进去。 其实林惊墨并没有这个打算,她出来也只是想随意撩一下叶仲叙而已,但刚刚在接近他的时候,隐约听到电话对面娇媚的喘息声,她很肯定,跟叶仲叙通电话的是沉星颜。 沉星颜轻而易举的激起了她的好胜心。 隔间门啪嗒合上,林惊墨捂着胸口小声道:“我胸口痛,检查完了没事你才能走。” 她眨巴着眼睛堵在门口,一副今天你不从我就不能出去的样子。叶仲叙深感自己是中了邪,要不怎么会跟着她来男卫生间,偏偏对着林惊墨又生不来气,只能绷着脸装严肃,“胸口痛去看医生。” 林惊墨又上前一步逼近他,眼睛里水雾弥漫,手缠上他的腰:“叶叔叔就是我的医生。” 叶仲叙的小腿抵着马桶,林惊墨微微用力,他便往后坐在了上面,林惊墨撩起裙子,长腿一曲,跨坐在他大腿上。 林惊墨虽然看着瘦,但她骨架小,再瘦的地方摸上去也是软软的一团跟水棉花一样,屁股连着大腿那儿更是紧实饱满又有弹性,压在叶仲叙的小腹下三角区域,严丝合缝的贴着。 二人视线齐平,林惊墨半边儿红着的脸慢慢消散了痕迹,被另一种红润逐渐替代。暖色的光打下来,不夺她半分神采。 叶仲叙耳聪目明,知道卫生间里现在没人,近在咫尺的小姑娘美得令人炫目,他几乎可以听到冰层破裂的声音。 “林惊墨,你才几岁?十八?十九?楠楠告诉我,你家在A省很落后的山村,你能考到东大,很有本事。漂亮小姑娘形单影只的在大城市,走歪一步都会被现实撕碎,你预备用这些来回报你的努力?”叶仲叙如剑般飞扬的眉又皱起,他是真为林惊墨考虑。 不管林惊墨出于什么目的勾引他,亦或者还会再去勾引别的什么人,她根本不认识这个社会的本来面目,越是好看的东西,越是吸引肮脏的目光。 林惊墨静静地看着他,忽然觉得,即便不是为了离间他跟沉星颜,也要把他从沉星颜身边远远的勾走。 原着到了后面,叶仲叙被沉星颜兄妹俩拖下水,无奈有违本心做了很多行差踏错的事情,从利益关系上,跟他们捆绑也越来越深。 叶仲叙是他们那个团体中唯一一个尚且有几分道德底线的人,却因为沉星颜这个根本不爱他的女人陷入泥潭。 不应该是这样的。 “那叶叔叔看着我,不要让我走歪不就好了?” 我也会看着你的。 就算是为了叶楠楠。 她暗暗想到。 林惊墨这话说的有几分真诚,不是跟他撒娇卖痴,叶仲叙不由得也柔和了声音:“我比你大那么多,我们不合适。你年纪小,以后才会明白,你跟同龄的男孩子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所以你不愿意,是因为我年龄小,不是因为不喜欢我对不对?”林惊墨一塌腰,趴在他胸前,眼睛亮亮的。 叶仲叙被她问的卡壳:“…你倒是会抓重点。” 林惊墨骄傲的一点头:“我高考阅读理解满分呢。” 这时,半晌无人打扰的卫生间终于来了人。 … 唐天与不是第一次来苏绘,却是头一次败兴。 小舅舅给他介绍京都的几个年轻客人,他们都有政权圈背景,不同于纯商人的圆滑,在京都或者地方为所欲为习惯了,说话相当混不吝。 东港本地商圈名流,但凡有几分见识的,对唐天与都十分客气。或许之前他们认为唐天与的一切不过是有一门好投胎技术,又有个可以罩着他一辈子的小舅舅,但这两年唐天与短线投资的眼光和能力是有目共睹,任谁也不敢将他当成一个纨绔二代来看。 可唐天与并不满意。 程耀司是他的舅舅,榜样,目标,更是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对手。 总有一天,他希望自己可以跟小舅舅相提并论,而不是程耀司的侄子,哪怕他们是真心实意的在夸赞他。 “短线投资,拼家底啊,有钱会花就行。” “你都投胎成耀司的侄子了还这么努力,衬得我们真成废物了。” … 唐天与脑海里似乎又回想起包厢里那些刺耳的话,从水流中抽回手,感应式水龙头也停了下来。 没有了流水声,空气里被他忽略的某种隐晦而细碎的动静忽然就放大了。 吞咽的水渍磨擦,吮吸的搅弄,似乎还有压抑的喘息,女人的声音,很小,很娇,细细微微,丝丝缕缕,在这种环境里,有种别样的勾人感。 唐天与是过来人,除了无法判断是女人在为男人口交,还是男人在舔弄女人外,第一时间就确认了这个卫生间的某个小隔间里正在发生什么事情。 隔间就在镜子对面,他从镜子里随意一扫,便看到其中一个小隔间里,一双奶白色的鞋子,旁边,是灰蓝色的针织裙裙摆逶迤在地。 如此急不可耐的一对男女。 但唐天与想到了之前跟林惊墨在杂物间那次的感受,不知自己的出现,隔间里那对男女是不是也觉得十分刺激。 撞见(3) 既然进入的是半公共区域,叶仲叙早有准备会进来人,外面传来脚步声的时候,他倒是没怎么紧张。 反观林惊墨,手一下抓紧了他的衣服,像小动物在警戒什么似的,目光炯炯的。 不知为何,她这个模样倒是取悦了叶仲叙,脸上冷厉严肃的表情也有一丝松动,眼中甚至有玩笑的意思,仿佛在嘲弄她,到底是小孩子。 林惊墨看懂他的表情,心想,我还是太嫩了,要是换了沉星颜遇到这种情况,怕不是叫的更大声。 都到了这一步,还要什么矜持。 不服输的劲儿顶起来,林惊墨一咬牙,豁出去了。 屁股轻抬,林惊墨对着叶仲叙妖娆一笑,趁他晃神的瞬间蹲了下去,一只手迅速拉开叶仲叙裤子上的拉链。 叶仲叙意识到林惊墨要做什么,忙伸出手去阻挡,但碍于外面有人正在解决生理需求,他的动作幅度十分克制,也并不怎么坚决。最重要的是,这个小妖精缠着他哼唧着要亲的声音实在让人难以自持。 理智跟情欲在来回拉扯,叶仲叙尚未判断出哪个占了上风,裤裆里的硬物就落入了林京墨口中。 视线中,少女水蜜桃一样饱满多汁的脸颊因为吞纳他的巨物深深凹陷,比樱桃大不了多少的小嘴被迫大张,整个口腔里塞的满满当当,让她有些难受,鼻底萦绕的充满男性荷尔蒙和雄性气息以及麝腥的味道混杂冲击着,林惊墨眼睛里也溢流出水光。 又无辜,又多情。 女孩儿的嘴里温暖而潮湿,粉嫩的舌头被堵的无处安放,只能贴在他前端硕大的龟头上不停的打转。 敏感的马眼被湿滑温热的舌头抵上,一阵电流顺着攀爬直击脊柱。 林惊墨没有口交的经验,却用青涩的反应撩拨起男人炙热的欲望。 他喉结飞快滚动,眼珠子黑的透不进光。 越是压抑往前挺动的渴望,那股游走在全身血脉里的战栗就越是沸腾,像一个被用力拍下去的皮球,积攒着力道,准备给他狠狠一击。 从表面上来看,叶仲叙表现的却十分平静,除了握在林惊墨肩膀上的手迸出了青筋外,任谁也看不出,他此时正在经历怎样的折磨。 哦,还有他越来越粗大的肉棒。 真的好大。 林惊墨的手圈着肉棒的根部,目测他比唐天与的那一根还要粗两厘米,要是来肏她的话… 经过事儿的身体不同于完全没经验的时候纯靠想象,她知道被人肏弄是什么感觉。 身体里慢慢起了变化,看向叶仲叙的眼睛也逐渐迷离,眼波如丝,跟有小钩子似的,欲说还休。 她胸前大片乳肉扑在叶仲叙的膝盖上,唇角的涎水在来回摩擦吞吐的过程中来不及吞咽流下来,如此颓靡淫荡又清肉欲的场景,偏偏是这样一张纯美到让人不忍亵渎的脸。 活脱脱的人间尤物。 小腹处胀到发痛! 外面水龙头打开的瞬间,叶仲叙心里的某个阀门似乎也跟着被打开了。 渴欲随着水流倾泻而出。 林惊墨这种乌龟般前后挪动脑袋的速度简直在凌迟他。 他强壮有力的手臂一托她后脑勺,借着水流声的掩盖,开始了猛烈了抽送! “呜…” ……… 包厢内,叶楠楠心心念念的东坡肉上来了。 她看了一眼手机,刚才没注意时间,但感觉林惊墨已经出去最少十分钟了。还有她老爹,接个电话又讨论什么国家大事去了也没了人影。 叶楠楠拿起手机给林惊墨打电话,结果铃声在屋子里响起了。 得,这个时代还有去厕所不拿手机的女生,叶楠楠佩服! 看了一眼林惊墨放在桌子角的手机,她放下电话,也不好意思自己享用,又喝了两口炖汤,随手开始刷手机,刚好刷到自己爱豆发了微博,九宫格晒了自己新染的头发,反手就是一个点赞控评转发,一套程序下来,包厢门也开了。 叶楠楠扭头看过去,是林惊墨回来了,她已忘了对林惊墨兴师问罪,兴奋的拿着手机跟林惊墨分享爱豆的最新动态:“墨墨姐快看,哥哥又换新发色了,好帅!” 林惊墨脸蛋红扑扑的坐过来,看着照片商业吹捧了一把。 叶楠楠又欣赏了几眼放大的照片,连他脸上的小痣也没放过,这才把注意力转移过来,眼睛重新落在林惊墨身上,慢慢定住了。 林惊墨心有点儿虚,但还是佯装纳闷道:“怎么了?” 叶楠楠啧啧两声:“我怎么感觉墨墨姐去趟卫生间回来更美了,在卫生间补妆了?” 可不是?她小脸现在跟打了腮红似的,但那颜色可比腮红漂亮多了,真正的白里透红,眼睛润润的亮亮的,像朦了一层雾气,看人的时候特别温柔似水,又透着说不出的味道,嘴巴颜色也比刚才深,刚才是粉嘟嘟的,现在跟吃了樱桃一样。整个人除了仙气还多了一丝娇雍欲气。 看得叶楠楠心里麻酥酥的。 终于知道网上怎么那么流行纯欲款美女了,这谁招架得住啊。 林惊墨松了口气,“没有啊,可能在卫生间里漱口了吧。” 叶楠楠也不疑有他,只是好奇问道:“墨墨姐你用哪个色号的口红呀,这个色号好像那种接吻色,真好看。” 林惊墨扣着瓷杯腼腆微笑:“我今天出来随便涂的,没看色号,回去给你找找。” 口红没涂,叶仲叙的精液倒是涂了她满嘴。 … 林惊墨匆匆结束了这个令她尴尬的话题,又说起叶楠楠的亲亲爱豆。 两个女孩儿叽叽喳喳正聊的起劲儿的时候,叶仲叙也回来了。 叶楠楠吐槽他打电话时间久,被他一个眼神杀退。 从包厢门打开到回座位上,他正眼没往林惊墨这边瞅一下,林惊墨有点儿懂这种闷骚男人了,装正经确实有那么一丝丝乐趣。 谁能想到对面这位不苟言笑威严凛凛的军人,刚才就着他自个儿的精液,在男卫生间里差点把她亲晕了。 她暗翻白眼,听叶楠楠的话吃了块她极力推荐的东坡肉,接下来的用餐时间,林惊墨极其老实。 毕竟对面的大叔就算在精力充沛,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总不能一直亢奋着还不给吃饭。 但她这一晾,叶仲叙有点不自在了。 毕竟从下午开始,林惊墨一瞅准机会就要撩拨他,哪怕刚才刚进饭馆在走廊里都要见缝插针的蹭一下他的手背,还动不动就拿那种想挨肏的眼神看他,现在也没了。 难道刚才在卫生间里有过真正的亲密接触后,她对自己有点失望? 尺寸能力什么的,从沉星颜的表现来看,叶仲叙感觉自己还是可以的,可架不住林惊墨年纪小,或许她之前有过年轻的男朋友,表现的更出众? 想到这,叶仲叙的脸色就有点难看了。 而对面的两个女孩儿见他表情深沉,凝神细思,还以为他在想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就更不会去打扰他了。 …… 用过最后一道甜品,三人离开包厢。 叶楠楠拉着林惊墨走在前面,叶仲叙跟在她们后面,视线随着林惊墨背后的头发荡来荡去。 过了拐角,对面走廊的包厢里也出来一波人,两行人隔着中间的悬空廊遥望。 “好帅啊……” 叶楠楠在林惊墨耳边发出一道小声的惊叹。 无需她点明是谁,林惊墨也知道她说的是哪一个。 那人周围有五六个簇拥,看得出身价都是不菲,可他走在中间,仍有种众星捧月之势。他身上并没有过于倨傲的气质,反而光华内敛,却透露着无比的丛容和贵气,嘴角挂着一丝淡薄的弧度,让人不至于将他与孤冷挂钩,可又分明和任何积极的词汇都没关系。 他和周遭的一切,像一副印象派油画,既沉迷,又游离。 但叫林惊墨惊愣的并非他过于出色的外表和气质,而是这个男人,她认识。 十年前,她还是顾慈恩的时候,他曾坐在她后面,林惊墨记得他的名字,程耀司。 “墨墨姐。”叶楠楠的声音打破了林惊墨的回想:“好像是你男朋友哎。” 林惊墨的目光晃动两下,果然,在那行人后面看到了同样身量高大的唐天与,他刚才被程耀司挡着,她没看见。 后脑勺有一道能把她穿透的视线,林惊墨不用回头也知道来自于谁。 东港这么大,怎么这也能碰上! 林惊墨正想着要怎么跟叶仲叙解释或挽回,并没有发现当唐天与看清她的穿着后,刹那间的脸色大变。 作者有话说: 墨墨:毁灭吧,摆烂吧,老娘不玩了! 故人 率先发现唐天与不不对劲的是他的小舅舅程耀司。 能在苏绘消费的,身价都不低,叶仲叙又是非凡的气场,程耀司想不注意他都不行。 作为地方军区高层,程耀司自然认得叶仲叙,亦知道他跟厉铭泽有些往来关系,二人视线相对,都微颔首示意。 接着,他的目光才注意到前面穿连衣裙的女孩子。 应该说,她吸引了在场男士大部分人的注目,包括她身后的叶仲叙。 但叫程耀司感到古怪的是她看向自己的眼神。 不是一般女孩子流露的惊艳、讨好、恭维、崇拜等等,而是惊讶,仿若相识已久乍然相逢的熟人之间的情绪。 但程耀司非常肯定,他并不认识这个看起来好像才刚成年的女孩。 随即,林惊墨的视线越过他看向了他身后,表情同样微妙。 他身后,应该是天与。 程耀司扭头看去。 唐天与性子随了他,情绪一向不太外露,此时浑身却散发着阴沉暴戾之气,嘴角紧紧绷着,忽地迈开长腿朝着对面的女孩子走去。 程耀司心中有个模糊的猜测,和身边的人打了声招呼,也跟了过去。 …… 林惊墨看着脸上像笼了一层寒冰般的唐天与,心中有些不安,但更多的是疑惑。 他一身黑,身材瘦削又矫健,即便在惊怒交加的当下,步子也不显凌乱无章,似一头被激怒的黑豹,冲他的猎物而来。 叶仲叙此时已与林惊墨并排而立。 一个高大威严,一个娇美可人,从外表上,根本看不出有多大的年龄差,倒是成熟稳重和青涩纯然,匹配的够完美。 走到他们两个跟前,他的视线毫不收敛的在叶仲叙身上审视了一圈,十分的冒犯,并充满了敌意,叶仲叙在这年轻的男孩子走过来时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 三人默默相对,气氛在这几秒的静默中宛如凝滞了,连一向大大咧咧的叶楠楠都察觉到了一丝古怪。 “叶先生。” 终于,一道声音打破了流淌在几人中间的沉默。 林惊墨顺声望去,是程耀司。 十年过去,时间不长也不短,足以改变一个人,她现在很难将眼前这个男人跟当初那个少年的身影重迭。 更何况,她本来对他也说不上熟悉。 升入高中后,男生和女生之间好像忽然有了心照不宣的界限,女生大多只跟女生凑在一起,除了同桌是男孩子会交流多一些外,其他人大多一学期说不到十句话。 而林惊墨当初跟程耀司的交集,基本上都在领奖的时候。 程耀司那会儿成绩很好,总是年级第一,林惊墨是班上第二,年级大约也是排到八九十的位置,每个月的月考结束开年级大会表彰前十名,他们两个排队去领奖。 除此之外,林惊墨印象最深的,就是自己因为坐在他前面,误收了好多原本给他的情书。 而现在,记忆中那个长相出众沉默寡言的少年已然变化太大。 “程总。这么巧。”叶仲叙客气道。 东港商场绕不开的两个人,一个厉铭泽,一个程耀司。连年龄都相近,真是天生的对手。 厉铭泽是他的老相识,是个资本赌徒,筹码越大,他越兴奋。而程耀司,早年似乎也是赌徒一个,现在蛰伏于穴,仿佛变成了实业家,他看不透。 “这是我外甥,天与。”程耀司也走到近前,拍了拍唐天与的肩膀,手掌微微用力:“这是叶先生。” 唐天与看向程耀司,自家舅舅的眸光静谧无波,他牵起嘴角笑了下,对叶仲叙道:“刚才在卫生间见过了。” 说完,视线又扫向林惊墨。 林惊墨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猛的紧紧揪了下,头皮应声炸开。 在咚咚作响的心跳声中,她迎着唐天与的目光,脸上血色尽褪,在这样大的翻车面前,林惊墨还没那个稳如老狗的本事,而她的神情变化,基本上也坐实了唐天与的心中所想。 他盯着林惊墨的目光越发幽邃,里面刀剑荆棘丛生,全都淬了冰 “小舅舅,我有事先走了。”他忽然一伸手,握住了林惊墨的手腕就要将她带走。 “楠楠,你不是想让墨墨今晚陪你吗?”叶仲叙瞥了一眼林惊墨被抓紧的纤细手腕。 二人的话一前一后说出口。 正沉浸在自己被帅哥包围的幸福中的叶楠楠被点到名字,小声:“啊。”了一句,懵懵的点头,“是吧。” 其实她忘了自己有没有跟她爸爸说过,但她确实想跟林惊墨多在一起。 叶仲叙与唐天与对视,在唐天与年轻而张狂肆意的锐利面前,他如一座任凭风吹雨打的巍峨古山脉,纹丝不动。 手腕上的重量又紧了几分,林惊墨在这种一触即发的氛围里感觉自己简直要爆炸了。 她看向叶楠楠:“楠楠,下次再找你玩。”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还算平静,又朝着唐天与道:“我们走吧。” 唐天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牵着她从步梯下楼。 作者有话说: 一些强制play惩罚play什么的正在来的路上 怒火 车门被摔的震天响,林惊墨坐在车里也跟着抖了一下。 她轻轻地摩挲着自己的手腕,上面被唐天与拽出了一道红印子,透过挡风玻璃看着车外变幻的场景,脑子里乱糟糟的。 笨重的车型被唐天与开的十分莽撞,几次差点撞到花坛,他抿着嘴,始终一言不发,到了一个僻静的路口,忽然停了下来。 林惊墨被急速刹车的声音惊出一身冷汗,身子冲出去,还没弹回来,就被唐天与劈手拉着胳膊硬生生拖了过去。她的腿撞上中间的凹槽,痛得她皱眉。 唐天与把林惊墨按在腿上,粗暴的掀开她的裙子,林惊墨推拒的手被他一下掌控住背到身后,一只手摸到她的花穴上,随即,将她的内裤撕扯下来,放到二人眼前。 她穿白色纯棉内裤,裤边一圈木耳边,上面有蓝色的小碎花,非常符合唐天与对她的印象,那么的单纯可爱。 可是,现在这条内裤中间被汁液沁润的痕迹还没有消散,甚至还在散发着淡淡的腥甜味道。 林惊墨眼中含着泪水,倒不是装的,他的手劲儿毫不留情,背后还硌在方向盘上,生理眼泪说来就来。 除了在床上,唐天与没见过她哭,车窗外,一道光打过来,明灭之间,她泫然欲泣的脸蛋美得令人心碎。 “是他逼你的么?”唐天与心梗的厉害,她内裤湿成那个样子,说被别人逼的,也不知道到底想说服谁,可他还是这么问了。 林惊墨眼眶红红的看着他半天不说话,嘴巴蠕动了两下,才轻声道:“不是。” 一个词,点燃了唐天与滔天的恨怒。 他咬牙切齿的笑:“好,你真行。玩儿我,你有几个胆子。” 每个短句都像从嘴里碾出来的。 说罢,他伸手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掐着林惊墨的下巴兜头往她嘴里灌进去。 “咳、咳…”林惊墨摇着头挣扎,被水呛地咳凑不止,下巴上的手像铁钳一般,她半点都挣不脱,直到整瓶水都洒完了,才浑身湿漉漉的瘫软下来。 这个车型,驾驶位空间大,唐天与腿叉开,将林惊墨按到地上,单手拉开裤链。 “舔。” 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林惊墨仰着头看他,这个姿势,唐天与愈发像冷漠而高高在上的神袛,不,神不会发怒。 他见林惊墨不动,讥讽道:“怎么,不会?” 林惊墨垂下眼,一滴泪从她眼角滑落。 唐天与的心跟着那滴在她脸庞上摇摇欲坠的泪一样动荡不堪,五脏六腑都好像鼓胀着移了位,他强迫自己不挪开视线,看她这张惑人的脸,直到可以建立起足够强大的免疫系统,不再为她红一下眼就情绪波动。 他的手按在林惊墨后脑勺,将她的脸压到自己大腿中间。 之前两次,他顾及她是生手,根本没想过让她为自己口交,却不想,她蹲在公共卫生间的厕所为别的男人口。 她的呻吟声,男人的喘息,甚至那逶迤在地上晃动的裙角,在他脑海里生了根一般挥散不去。 一想到这,什么动荡心软都没了,唐天与把自己的性器掏出来,半软的状态下尺寸仍旧不小,蹭着林惊墨的脸过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胀大。 她的头被他按着躲不开,那肉棒就在她唇边,腥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跟她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脸颊再次被他箍住,嘴巴被迫张开,他握住自己的肉棍,塞进林惊墨的嘴里。 粗长的肉棒在她嘴里进进出出,林惊墨紧皱眉头用舌头顶弄,牙齿剐蹭到棒身,唐天与“嘶”地倒抽一口气,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你就这点儿技术?” 做戏 林惊墨忍着痛泪眼朦胧的看着他,“我技术不好,你放了我吧。” 她的声音凄楚又带着微微的颤音,叫他的心也跟着颤抖起来。 “做梦!” 半晌,唐天与才从嘴巴里挤出一句,重又将自己的性器塞进去,林惊墨始终拒绝,二人就在这里对峙撕扯,根本谈不上什么舒服,但他仍旧在林惊墨口腔进出中体会到了巨大的快慰,来回数百下,深深射入她的喉咙。 林惊墨被呛地脸通红,身体也在刚才那一番承受中变热了。 她暗暗吐槽,这种男人纯发泄的性爱她也能来感觉,这副身体到底是有多敏感。 唐天与还在座位上喘息,林惊墨半软在地,将他射入的精液慢慢吐出来,一丝挂在唇边,要落不落的,整个身体颤巍巍,楚楚的脸上又做出坚韧不屈的表情,一副圣女被蹂躏的模样。 她细致的观察着唐天与的表情,在他眼中看到复杂难言的情绪,爱欲愤恨交加,又似乎摄于她此时靡艳惊人的美丽,竟有一丝怔愣。 看来她的表演效果还可以。 林惊墨从座底爬起来回到副驾驶,抽出纸擦了一下唇角,安安静静的整理自己的衣服和头发,随即拉开车门准备下车。 “咔哒”一声,车门锁住。 “你以为这就算了?”唐天与看着她秀美却僵硬的侧影,忽然伸长手臂揽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头掰过来凑到自己脸前,如愿在她脸上看到了惊慌失措,冷冷一笑:“才刚开始。” 说完,猛一丢手,林惊墨被他甩回座位,肩膀撞到玻璃,发出小小的痛呼。 妈的狗男人。 在上车之前,她就打定了主意,要跟他玩儿虐恋情深! 以唐天与的性格,她不能说自己是被逼的,否则,他绝对会去找叶仲叙干架,万一两个人一合计叫她出局就没得玩儿了。也不能人设大变走什么我只是随便勾引你而已的路线,这招对叶仲叙可能有用,但对唐天与这种尚且对爱情应该抱有纯洁幻想的男孩子,她没把握。 是以,在她想出什么好解决思路之前,她决定继续演戏。 目前看来,他没有发泄完就撒开手不要她了,说明自己的背叛没有让他厌恶到不想再看见她或者说无法挽回的地步。 那么主动权就在她手里。 唐天与载着她一路驶回自己常住的公寓,林惊墨下车的时候,他看到她脚上穿的鞋子,弯腰将她的鞋子脱了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 她的鞋做错了什么?八十块买的呢。 林惊墨看着唐天与显得有些气急败坏的背影,一脸淡定的暗暗吐槽。 等他要转过身之时,又换成了满脸的不可置信和倔犟无辜。 她跑到垃圾桶旁边,还没走出两步,就被唐天与拦腰抱了起来,林惊墨手脚并用的挣扎,美眸圆睁瞪他:“鞋子我自己赚钱买的,你凭什么扔?” 这是她头一遭跟自己有反抗情绪,唐天与在愤怒嫉恨中竟感到一丝新鲜,他掐住林惊墨的腰警告她:“你再动,我把你在这脱光了信不信?” 她的鞋子,她身上的这身裙子,多看一眼就让他心底像针扎一样。 唐天与抱着林惊墨到了公寓,直接进浴室,将人放到宽大的浴缸之中,林惊墨脚底打滑,一时站不起来,半躺在浴缸里,被他叁两下就剥光了。 把裙子扔到地上后,拿起浴缸里的花洒朝着林惊墨从头到尾的淋起来。 林惊墨全身皮肤光滑如脂,打湿了以后更甚,像一尾粉白的鱼,在他手底下扑腾。 这种抓不住的感觉叫唐天与躁郁不已,他穿着衣服压上去,膝盖按住林惊墨的腿,固定住她来回扭动的下半身,眼前全是她白花花的身子,摸到哪儿都软的跟水豆腐一样。 “他操过你几次?”唐天与问。 水打开就是温热的,并不冷,但林惊墨的睫毛仍在簇簇发颤,她紧闭着嘴,深度贯彻非暴力不合作原则,简直把唐天与气的发懵。 一低头,猛地咬上去,林惊墨“啊”痛叫一声,嘴巴里就滑进他的舌。 他在撕咬林惊墨的嘴唇,牙齿毫不留情的一寸一寸碾磨过去,整张嘴包裹住林惊墨的樱桃小口,让她除了张着嘴承受外,没有任何出路。 林惊墨呜咽的叫喊全被他堵在了嘴里,细细微微的嘤咛,灵活的小舌头东躲西藏,贴着他的舌根滑动勾引。 过电一般的酥麻在脊椎游走,唐天与抬起头,看着林惊墨气喘吁吁的样子,又问一遍:“说不说?还是操你次数太多,数不清了?” 林惊墨知道,搞虐恋情深就要跟男人对着干,于是,她故意道:“对,数不清了!” 话说完,就见唐天与脸的黑成锅底,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前所未有的阴沉可怕,林惊墨的小心肝怂了怂,完了,不会刺激太过吧? 她被亲的红肿的嘴唇一抖,下一秒,身上的男生就一脱裤子掰开她的腿狠狠地肏了进去。 早餐 被愤怒掌控的情欲一开始总是粗暴的。 林惊墨还没湿,甬道就干涩的迎入他尺寸不小的家伙,第一下,疼得她背都僵了。 她发出一声绵长又高昂的叫声,听得唐天与头皮发紧,身下的女孩儿,被人强操也能叫的像高潮。 他沉眸看去,紫红色的炽铁破开了肉嘟嘟的粉嫩阴唇,蕊心撑开到最大,边缘都拉扯成了透明色,包裹着他暗色的性器,很有种猛虎蔷薇的矛盾美感。 他把她钉在身下,快速脱去自己的束缚,任由花洒在身边跟蛇一样四处扭动着乱喷,一地的狼藉。 林惊墨往后抬着屁股欲逃,又顺着水流滑回来,因为重力猛地下沉,刚分开了一段的肉棒又狠插进去。 “嗯…” 小穴内最深的地方被炽如热铁的前端戳到,突如其来的刺激,林惊墨咬着唇,还是溢出呻吟。 唐天与的鹰眸紧锁她的脸,粉艳嘴唇上紧抵的牙齿,呼吸被她刚才那一夹弄得不稳。 女孩儿身子软的不行,他毫不费力的迭着她的腿压下去,林京墨半个身体都躺在水里,头发像散开的黑色云雾,飘飘然然荡漾在她靡丽的脸旁边,整一个出水的妖精。 但她越美,唐天与就越生气。 并将这股气全招呼在了她身上。 不管不顾的发泄在这个大房子里持续了整整一夜,直到林惊墨受不住晕过去。 … 叶楠楠虽然是叶仲叙的女儿,却并不喜欢参与所谓上流社会的交际。 甚至可以说有点排斥。 但今天,她这个看法改变了。 上流社会的帅哥真他妈的多! 叶楠楠坐在车上慢慢回想品味了半天,才开口问她的老爹:“爸爸,墨墨姐男朋友的舅舅你认识吗?” 叶仲叙的食指敲着键盘,目不转睛的看着前面的红绿灯,语气淡而轻:“怎么了?” “他好帅呀!他叫什么?几岁?在哪里工作?”叶楠楠激动的双眼冒光。 “问你墨墨姐。”叶仲叙还是不看她。 叶楠楠一撇嘴,“墨墨姐跟她男朋友在一起,现在哪有空回我。” 她的脸扭了过去,没看见叶仲叙双眸轻闪的一幕。 …… 离晚上那场不凑巧的遇见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 叶仲叙望着窗外沉重的夜色,幽幽点燃一根雪茄,戒了三年,一时间手生,待浓烈的香味瞬间侵入大脑皮层,才找到感觉。 这种味道,是单刀直入的存在感,就像那个女孩子。 猩红的一点火光在他指间明明灭灭,倒映在玻璃上。 他半眯着眼,看那点火光里缠绕出的烟雾。 忽然有些好笑,四十多岁的人,为了个刚成年的女孩子把锁在柜子深处的雪茄翻出来。 空气里飘荡着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叶仲叙转身走向桌子,拿手机拨了一个号。 “喂,我要程耀司的联系方式。” … 唐天与在国内名下有四套房子。 其中一套,还是程耀司送给他的成年礼物。 程耀司的姐姐程耀宁比他大十九岁。当初他们的妈妈为了替老公追儿子搏命生的程耀司,生产后身体一直不好,在程耀司五岁的时候就去世了。程耀宁半是姐半是妈的带大程耀司,姐弟俩感情很好。程耀司对唐天与自然也就看重。 今天去的这套公寓离程耀司住的地方不远,早上八点,他顺路买了早餐,公寓的管家将他带上楼。 程耀司过来没跟唐天与打招呼,唐天与打开门看到他,明显的诧异。 “舅舅,你怎么来了。”唐天与穿着睡袍,带子松松垮垮的系着,头发蓬松而凌乱,跟平常的高冷模样倒是相差的有点远。 程耀司拎着早餐进屋,入目,客厅的沙发旁边毯子乱糟糟的堆着,旁边揉着几团卫生纸,茶几水杯东倒西歪。 他是过来人,曾经在国外有段时间玩儿的也很疯,一眼就能猜到这个屋子里发生过什么。 “给你带了早餐。”把袋子放到桌子上,程耀司捡了一处干净地方坐下,双腿迭着,牛津花纹的黑色鞋子在晨光里蹭亮。 唐天与后知后觉自己的私生活似乎被舅舅窥见一角,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一声,他走到桌边,从袋子里把包装盒一一拿出来。 “谢谢。”他很喜欢这家店的小笼包,家里人都知道,唐天与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间门,心里明白程耀司虽然对他好,但也不会莫名其妙的突然过来给他送早餐。 “您有事找我吧。”唐天与转头看向他。 “叶仲叙托我来的。”程耀司也不瞒他,“他希望你不要为难那女孩。” 唐天与并不意外叶仲叙会管林惊墨的事,他只是没想到叶仲叙竟然请的动他舅舅。 “您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跟他一样。” 帕子 唐天与停了手上的动作,狭长的眼睛里翻涌着情绪,“我比较好奇,林惊墨是我女朋友,他以什么立场管我的事?” “孩子气。”程耀司仍坐在那里不动:“你是要怪我吗?” 唐天与一瞥眼:“我只是不明白。” 程耀司看着不远处比他小不了多少的外甥,缓了声音:“叶仲叙不是轻易会开口的人,他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开口就只要一个结果,那女孩值得你跟他去拼个你死我活么,如果你说值得,那我支持你。” 唐天与微低着头不吭声,似是在思考。 他这个外甥,天之骄子,在程家和唐家都是受尽了宠爱,从小到大没有一件不顺心的事情。带入他的心情,程耀司也不是不能理解,自己的女人被别人惦记上,总归没那么愉快。他站起来走向唐天与,简直发挥出十二分的耐性:“况且,叶仲叙并没有要你把这姑娘让给他的意思,只是希望你别为难她。你这个年龄了,没道理还跟小学生一样拉拉辫子扯扯衣服,能处就处,不能就分,我的外甥难道还缺女孩子喜欢么?” 唐天与这才抬头哼笑了下:“拉辫子扯衣服,是您干过的事儿吧。” 程耀司知道他这是答应了,拍拍他的肩膀:“行了,叫她出来吧,我送她回学校。” “怕我反悔?”唐天与笑得更开,神情里却流露出一丝冷峭。 幼兽也有长大的一天,程耀司心里没觉得外甥冒犯,反而欣慰,随口解释道:“我有话要跟她说。” 唐天与这才仿若无所谓的点点头,没再追问。 …… 唐天与折腾了林惊墨一晚上,半夜三点多的时候才放过她,林惊墨一秒昏睡,梦都不带做的。 如今,她躺在床上,藏蓝色的薄被之下,窈窕婉转的身姿曲线起伏如秀美山峦。 他坐过去,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 昨夜,他曾俯在她耳边问,为什么。只要她能说出一个理由,他可以不管真假。 但林惊墨只是摇着脑袋,双眸泡在眼泪里,分明又事,却不肯告诉他。 想到叶仲叙,他眉宇之间逐渐拧起,手上的动作也不再轻柔。 林惊墨在他起床去开门的时候就醒了。 但这公寓隔音效果一流,她并没有听到他跟来人在说什么。此时,林惊墨睫毛飞速颤抖,装作刚刚醒来的模样半睁开眼,懵懵懂懂之际,手攀上他的手腕,轻轻晃动两下,仿若撒娇。 唐天与心头一软,然而下一秒,林惊墨似是清醒了过来,忽地撤回了手,头也扭到一边。 他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还遗留着昨晚疯狂的痕迹。 片刻后,他才轻声道:“你是不信我,还是从来没喜欢过我。” 被子下单薄的肩胛骨僵了下,唐天与站起身:“你挺有本事,叶仲叙来管我要人了。满意吗?” 但他也没打算听林惊墨的回复,说完后,径自走到卫生间里,将林惊墨的衣服拿了出来。 外套,裙子,胸罩。 衣服在地上扔了一晚,本就不是什么高质货,现在更是皱巴巴的一团,看起来更是廉价。 可这些衣服穿在她身上,却是惊人的美丽。 除了在俱乐部穿那套非常符合直男审美的工作服,唐天与基本上很少见到林惊墨穿这么有女人味的衣服,他现在还能回想起昨晚在饭馆楼道里看到她时心中山呼海啸般的惊艳。 纵然她已在他身下绽放过极致的美丽,他仍会为她每一个新鲜的面貌而感到愉悦乃至兴奋。直至他发现穿在她身上的裙子,跟公厕里迫不及待和男人打野战的女人一模一样。 天堂到地狱。 唐天与没再多看这裙子一眼,转身出了房间。 … 叶仲叙怎么自己撞上来了? 林惊墨被唐天与留下的话里的信息量搞得有点懵。 但是看这情况,唐天与好像并不知道是她主动勾引的叶仲叙,这对她而言是好事。至少能让她有时间给唐天与的情绪提供一个缓冲的机会,如此,即便到时候真相曝光,自己也不至于多一个敌人。 至于叶仲叙知道她有男朋友,并不在她的担心范围内。 她在他面前都骚成那样了,难不成还会是什么乖乖女? 林惊墨心里默默合计着,伸手拿起不远处的裙子。 内裤被扔了,鞋子被扔了,裙子皱得跟黄花菜一样,林惊墨以前穷是穷,可没邋遢过,她颇有点不太情愿,但现在这样,又不好意思磨磨蹭蹭的,难不成穿唐天与的衣服走? 拿床头的纸巾聊胜于无的擦了下胸罩和衣服,林惊墨穿上裙子,好在都是半湿,就算出门也看不出太大的问题。 三分钟后,林惊墨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与此同时,她也看到了站在晨光中的男人。 程耀司。 联想到昨天在饭馆里程耀司跟叶仲叙打过招呼,不难猜测,估计是叶仲叙托了他过来要人。 一时间,林惊墨的心情有点复杂。 她原本的家里人丁单薄,她们一家三口死后,留在世上的亲人只有奶奶和叔叔一家。很早之前她就打听过,奶奶跟着叔叔一家移民国外,这些年一直没回来。 在她作为林惊墨成长的这么些年,可以说程耀司是她遇见的唯一故人。 然而她大概并没有给他这个故人留下什么好印象。 这叫林惊墨感到尴尬且羞耻。 更有一种无奈。 她希望留给顾慈恩的是纯白的世界,所有的黑暗她来承担就好。 可现实往往不尽如人意。 尽管程耀司不可能知道她是谁。 … 此时的他跟昨晚有些不同。 没了暖黄的灯光,他英俊的脸上有些习惯深敛的情绪便开始无所遁形。 譬如不屑,鄙薄,冷漠。 在与林惊墨四目相对那一刻,毫无顾忌的向她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这在林惊墨的意料之内。 自始至终,二人没说一句话。 … 轿车平稳驶出车库。 深秋天气,再过两周就要立冬,虽然东港靠近海,但林惊墨穿着半湿的衣服,被风一吹,还是感到彻骨的寒凉。 她偷偷的缩紧身子,企图从相贴的肌肤上汲取一些温暖。 可惜没用。 忍了又忍,鼻子痒忍不了。 “阿嚏!” 车厢里静悄悄的,程耀司跟她都坐在后面,中间隔开一人距离,余光中,程耀司拿着ipad点点画画,似乎在看新闻,这一声喷嚏响动,简直像石破天惊。 更令林惊墨想化成一缕青烟立刻消失的是,她有鼻涕出来了,而她的包包里没有纸。 要不干脆开门跳下去算了。 正当林惊墨在想自己是伸手拿前面的纸巾,还是豁出去吸个鼻子时,身边的男人递了帕子过来。 黑色的帕子,映入眼帘的一角刚好有一段刺绣,躺在男人骨节分明修长如玉的手指间。 “谢谢。”这声谢林惊墨非常诚心实意。 她伸了手去接,粉白色的指尖只敢虚虚的触过去,唯恐碰到他。然而越怕什么,越来什么,一点温热在指尖炸开,林惊墨心一跳,立刻迅速蜷缩起手指。 于是,程耀司便感到凉润的东西在他掌心像羽毛般划过。 他下意识睨了一眼,视线中,林惊墨低眉顺眼的用帕子捂了鼻子,缺了一段线条,却无法遮盖她的美丽,哪怕她看起来很是羞窘,都能有一种娇憨可及坠入凡间的美。 这女孩,够漂亮,也够贱。 扔了 或许因为身材挺拔,身边的男人存在感十足。 林惊墨小心翼翼的擦鼻子,生怕弄出尴尬声响,心里却在暗想,他高中的时候有这么高吗? 程耀司是高二寒假转学来的,刚转来那会儿,在学校里很是风靡过一阵子,但他除了学习好之外,既不爱参加活动,又不爱出风头,老师找他分享学习心得,永远四个字“努力踏实”,林惊墨虽也觉得他帅,可也仅限于此。 只是看叶仲叙对他的态度,加之作为唐天与的舅舅,程耀司大概也是隐藏的大佬一枚。 高中时候却看不出来,也没见过大少爷跟别的有钱二代们一样中午单独开小灶,反而天天去挤食堂。 林惊墨本能的想,他跟沉星颜背后的厉铭泽比,哪个更厉害一点。 但这念头起来的瞬间,林惊墨又迅速将它推翻。 没必要把他扯进来。 车子进了隧道,早高峰的时间,前面堵出一条霓虹的流。 然而四周并没有多少按喇叭的声音,这叫程耀司开口说的话清晰而明了的传进林惊墨的耳朵里。 “林小姐喜欢天与么?”程耀司的声音沁着初冬的冷意,林惊墨的脊椎都感受到了那股凉气。 在唐天与面前可以故弄玄虚,但是对着深浅不知且对她没好感的程耀司,林惊墨没太大把握。 她的手指在膝盖前扭在一起绕了几下,小声道:“他…他很好。” 程耀司寡情寡性,不是什么都上脸的人,就像此时他的嫌恶和不耐,也只有前面跟了他五年的司机能品出一些味儿来。别人来看,仍旧是贵公子的那副模样,冷冷淡淡,漫不经心。 他将手上的ipad放在一边,口吻与表现出来的姿态截然不同,单刀直入的点明:“那就是不喜欢。” “林小姐既然做了选择,就不要再贪心。如果天与今后因为你跟任何人发生冲突,不管你主动还是被动,我都会算在你头上。” 他眼角眉梢都没动一下,语气也寻常,甚至一个重音都没有,林惊墨却听得几乎屏息,心弦也逐渐绷紧。 她知道,程耀司不是跟她来虚的。 “是,我知道了。”她强撑着冷静,却还是难掩那一丝颤。 车子终于出了隧道,但深处幽暗的压抑感觉却仍然挥之不去。 到了一个路口,程耀司对司机吩咐:“停车。” 接着,他头也不抬,似乎半点精力和目光都不想浪费在林惊墨身上:“不顺路。林小姐在这里下车吧。” 林惊墨的手摸上门把手,又想起什么,顿了一下:“这帕子我洗完寄到贵公司。” “不必,扔了吧。” 他薄唇微启,眼锋如刀。 买醉 林惊墨的鞋子被唐天与扔了,出来的时候穿的他家一次性拖鞋。 估计这个家里没想过来女人,备的拖鞋也都是男士款。 又宽又大。 林惊墨站在马路边,冷风从裙子下摆一路往上窜,但她内心却焦灼难言。 她看了一眼手上的帕子,对程耀司在车上的“伸出援手”有了全新的感悟。 他才不是因为看到她的窘迫而好心帮她,怕不是觉得她会弄脏他昂贵干净的车。 黑色的丝绸手帕,上面没有一点多余装饰,锁边都是黑色,黑色刺绣英文标志,cys,手摸上去,凹凸感拓印在林惊墨的心上。 冷静,冷静。 林惊墨告诫自己。 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境地。 叶仲叙能为了她开口让程耀司帮忙,已经算是意外之喜了。 只是林惊墨拿不准,叶仲叙究竟是因为对她上了心,还是纯粹作为一个无意插足别人恋情的第三者的一点良知。 不过这件事,她迟早会弄清楚。 她静静地看着远去的车流,几个深呼吸后,绷紧的心弦也开始慢慢放松下来。 这次翻车对她来说是一个教训。 第一,没弄清楚目标身边的人物关系就贸然接近。如果她早知道唐天与是程耀司的外甥,她应该会多考虑一番,因为她并不想把程耀司拉下水。 第二,不够隐忍。昨天晚上若非听到沉星颜的声音,她也不会冲动的在公共场所就勾引叶仲叙,导致这次翻车。 如果以后她还是学不会把沉星辰和沉星颜当成陌生人那样看待,说不定还会有更沉痛的教训。 还有很多时间,她不能太心急。 … 这两天林惊墨过得不太顺遂,沉星颜同样如此。 30s的tvc拍了两天还没拍好,打乱了她的工作计划,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广告的导演,她的裙下之臣叶赭,竟然想换人?! “他想气死我呀,现在换人要我以后怎么混!”沉星颜半窝在哥哥怀里,“砰”一声把酒杯放在桌子上,娇雍艳丽的脸蛋上气得红霞尽染,看着对面正在抽烟的厉铭泽继续告状。 男人瞳孔黝黑,倒映着对面姿态旖旎暧昧的兄妹,懒懒地笑了一下,对沉星颜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没什么思考兴趣。 “什么广告,非拍不可。” 厉铭泽说对了,沉星颜确实非拍不可。 Frigga,以北欧主神命名的顶级珠宝品牌,专供欧洲皇室,珠宝界中的天花板级存在,近三十年未找过明星出镜广告大片,也终于向z世代有钱人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Frigga要推出的新年特别企划广告中,有五位全球名人将出镜不同的导演拍摄不同的广告。其中,亚洲区的广告给了近两年影坛横空出世的天才导演叶赭,而广告出镜的面孔,叶赭有绝对的话语权。 原本近水楼台,一开始也十分顺利,Frigga高层对沉星颜的知名度和形象也算满意,但到了拍摄的时候却出了问题。 叶赭认为沉星颜无法表现出他想要的状态,为了短短30s的广告,整个团队在大棚里磨了三天,沉星颜上上下下的跑楼梯,脚背磨出泡,都快崩溃了。 能拍Frigga的全球策划广告,是一次非常重要的曝光和提升机会,所以,就算品牌不会给她代言人身份,沉星颜还是愿意吃这个苦。再说,当时定下来她要拍广告的时候,圈里的消息也流的出去,宣传也早就默许了粉丝对接跟她的粉丝们确认这个事情,各种追星论坛把这个事吹了又吹,现在不让她拍,她怎么能认? “Frigga呀。”沉星颜从哥哥怀里出来,绕过桌子坐到厉铭泽身边,双手揽住他的脖子:“你不是认识他们大老板嘛,帮我说一下好不好?” 她软声求着,一对圆挺挺的胸贴上厉铭泽的手臂轻轻磨蹭,红润的嘴唇也凑近了他的耳朵:“人家真的想要…” 厉铭泽歪头看过去,沉星颜水澄澄的眸子里已起了雾气。 他瞥一眼靠在沙发上的沉星辰:“我来之前你没喂她?还是你不行了没喂饱。” “女人三十如狼似虎,小颜也差不多到这个年纪了,这两天天天叫唤想挨操。”沉星辰挺喜欢看他妹妹发骚的模样,有一种回归原始的性感。 人么,本来就是动物,两条腿走路也是动物。 弱肉强食,生存本性,直接又刺激。 “讨厌~不准说我年纪!”沉星颜拿着桌子上的西瓜块朝着沉星辰扔了过去,一举一动都透着股娇蛮。 平心而论,沉星颜脸上半个细纹都看不见,自从十五岁跟沉星辰睡了以后,余生年月每天操心最多的就是被操姿势,心里的事儿少,过得又是顶级上流生活,体态和面貌来讲,确实跟二十七岁的女人不沾边。 三人正说着闲话,包厢的门被人敲了两下。 “进来。”沉星辰道。 这家夜店是沉星辰自己开的,店长一眼看到自家老板,目不斜视的走到他跟前跟他汇报:“老板,唐家的少爷在楼下跟人打架了,没受伤,就是还半醉着,我们把他带到了休息室,跟您报备一下。” “唐家,唐天与?”沉星辰眯着眼想了一息:“他一个人来的?” “是的,我看了监控,是他一个人来的。挨打的那两个人走在吧台旁边撞到了他发生了冲突。目前另一波人已经安抚好,他们不会报警。” 沉星辰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我一会过去看看他。” 店长出去后,厉铭泽拍拍沉星颜的屁股:“你不是想要么?送上门的。” 沉星颜还记得唐天与,那次撞车,她在车里远远地看了一眼,狼狗型的弟弟,气质有点像程耀司。 一想到程耀司,她是口也干了舌也燥了,心脏噗噗跳。 “可是他是程耀司的外甥。”沉星颜的声线都婉转了起来。 “怎么,不是程耀司,不乐意?”沉星辰在对面点明她一直以来的心思。 沉星颜在这方面一向坦荡,直白道:“哪有,我是怕程耀司不高兴。” “那就更要去了。”厉铭泽抚在她臀上的手顺着脊椎骨滑上她的脖颈,摸那块儿的软肉:“乖,你能给他添堵,frigga广告就是你的。” 沉星颜噗嗤笑了一下:“你对我这么自信呀,确定我能把他拿下来?” “一个男人跑酒吧买醉发脾气,不是为了前途就是为了女人,唐家最近风光得很。他正受情伤的时候,你这个活菩萨比什么都顶用。”厉铭泽点了点她爆满的红唇。 沉星颜抱着他亲了口,舌头从他唇上勾了一圈,笑得颠倒众生:“等着我的战果。” 作者有话说: 新年快乐哇 拉反派出来溜溜 没想到小舅舅人气还行,争取一月份让小舅舅吃肉! 香精 沉星辰的夜店里有专为唐天与这样的特殊客人准备的休息室,装修配置不亚于五星酒店。 床头暖黄的灯光映着一角,唐天与平躺在床上,脸朝侧面玻璃窗,沉星颜看不清他是不是闭着眼。 不过无所谓。 这样的大学生最好拿捏了。 沉星颜纤腰一摆,脚步款款走到床边,白皙的手指从床头拿起一张湿巾拆了,从他棱角分明的下颚线开始,又轻又缓,慢慢的擦向他的脖子。 唐天与的喉结滚动了两下,贴着薄弱的皮肤凸出,沉星颜能十分明显的感受到属于男孩子蓬勃蒸腾的热气。 真的好年轻。 她有好久没有跟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做过了。 世界上最硬的两样东西,一样是钻石,一样是二十岁男孩子的肉棒。 沉星颜腿软骨酥,某个角度看,这男生还真有点像程耀司。不知道他做爱的时候,是不是也跟程耀司一样。 床上的男生动了一下,意识到有人在帮他擦脸,手抬起摸到脖子旁边,火热的手掌覆在沉星颜的手背上,烫地沉星颜几乎要呻吟出声。 唐天与转过头来,迷蒙的双眼里渐渐恢复清明,但反应仍有些迟钝,比如,眼前这个漂亮女人看起来很熟悉,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 “你是?” 醉酒后的声线像在沙石上滚过一圈,又哑又沉。 沉星颜娇媚一笑,被他抓在掌心的手指轻划:“我是谁很重要吗?” 不待他再说什么,沉星颜另一只手端起旁边的杯子凑到他跟前:“要不要喝水?” 沉星辰的夜店一直有公主出台,且素质还都挺高,或许他觉得自己需要,擅自做了安排。唐天与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拒绝,他虽然算不上专一的男生,但也并不滥交,尤其对出来卖的敬谢不敏。可这瞬,林惊墨的脸晃荡到他眼前,原本叫这女人离开的话又咽了回去。 林惊墨离开的时候,他看着她脚上穿着宽大的男士备用拖鞋,头也不回的出门,郁结难消,过了一会儿,鬼使神差的去楼下垃圾桶里翻她的那双。 这辈子都没干过这样的蠢事。 而林惊墨又做了什么。 一小时后,他的网络支付收到一笔钱,备注医药费,哪个没良心的要跟他划清界限,再明显不过。又没过多久,李淮晟(前文俱乐部另一个老板)给他打电话,问他是不是打算金屋藏娇,不让林惊墨出来工作。 唐天与才反应过来,林惊墨跟李淮晟辞了职。 小舅舅会和她说什么,他动脚趾也能想得到,小舅舅不会做那种拿钱让女人离开的老土事情,但他也绝不会允许一个女孩子在他外甥跟别的男人之间摇摆,这些他都不意外。可以说,他本就是想借小舅舅的嘴去问她。 但是结果却给他当头痛击。 唐天与虽然没有一些富二代表面那样张狂肆意,但他骨子里也是骄傲自负的,他无法接受,自己竟然被林惊墨无情的抛弃了。 愤怒,气苦,不解,所有的情绪最后全都被不甘心占据了上风。 但这叫唐天与感到羞恼。 有什么不甘心的?像个怨妇。 正如程耀司所说,他还缺女人喜欢吗?没有林惊墨,立刻就有别的人扑过来。 就像眼前这一个。 意图都写在那张脸上了。 唐天与决定放任。 他的眼神带着评价货物的审视和打量,而这种货物是预想中即将带给他快乐的,沉星颜get到了其中的兴味。 这是默许的信号。 他昂起头,就着沉星颜的手喝了口水,女人却不着力,手一抖,半杯水都倒在了他身上。 “哎呀。”沉星颜娇娇地喊着:“抱歉抱歉。” 她抽出几张纸,贴在唐天与胸前擦拭,又在慌乱中撩起他的衣服去擦根本没有水迹的腹肌。 指尖顺着凹凸的曲线轻轻游走,到了他裤子边缘,被人按住了。 沉星颜抬眸跟唐天与对视几秒,随即引长了脖子靠近他的脸。 沉星颜到底是做一线艺人的,她的容貌自不必多说,这么些年来各种高端医美精心呵护下的脸蛋更是挑不出什么错。 跟这种长相的女人睡,唐天与绝对不亏。 可是,可是。 她身上的香水味,太浓烈。 她脸上的妆容,精致的像铠甲。 她已经贴上他嘴巴的唇,足够柔软,却在他半张嘴的瞬间尝到了属于口红的巧克力香精味儿。 林惊墨好像不涂口红? 他从来没在她的唇上尝过这种香精味道。 永远清新而甜蜜。 沉星颜沉浸在男孩子的气息中,迷醉的闭上眼伸出了舌头,下一秒,忽然整个人被推开,他力气大,沉星颜蹲坐在了地上,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听床上的男孩子趴在床边吐了起来。 ?? 沉星颜足足呆坐了五秒,才在闻到酸臭的呕吐物味道后挪动了身子往后退。 什么东西嘛! 作者有话说: 今天应该有二更 庞巴莱回归 林惊墨没直接回学校,她先去买了双鞋。 如果穿着男士拖鞋回去,学校里能搞出什么样的传闻,猜也猜的到。 这两个月来,林惊墨在东大的名气越来越大。 穷,漂亮,学习好,难追。 基本绕不开这四个话题。 人的生活跟别人谈论他们的内容总是息息相关的。 比如林惊墨,她在学校的日常除了学习,还有很多人会给她介绍兼职,更多的人,是给她介绍男孩子。 烦不胜烦。 回到寝室,桌子上摆放了花和礼品袋,奢侈品的logo很扎眼。 “一个学姐拿过来的,说是给你的,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只能先放着了。”陈晨语走了过来,看到林惊墨脸上没有半点惊喜和感动,就知道又是追她的人送的。 “真想把你这种美女的烦恼分给我一点啊。”陈晨语这个直女发出了哀嚎。 “哪个学姐?没留名字?”林惊墨看了一眼礼品袋和花,上面也没什么纸条。 “没有,但我看那个学姐挺眼熟的,任时颖在的话估计能认出来。” 今天周末,许宁跟任时颖都出去了。 “下次有人送你们都别接。”林惊墨把花和纸袋放在一边。 陈晨语点点头:“行,那这个怎么办?” “等吧,总会有人出来认领的。”林惊墨扭头问她:“你的小水桶今天用吗?” “不用。你拿去用吧。” …… 一大束的鲜花,紫蓝色为主,林惊墨大眼一瞅认出几种,蓝色大花飞燕,烟灰色波浪桔梗, 紫罗兰,海洋之歌玫瑰,绣球,鼠尾…… 得益于上辈子那个爱插花的妈妈,林惊墨的花束知识储存量还可以。 她在陈晨语的桶里接了点水,将这些花都放进去,桶上贴了张纸条“免费鲜花,随意取用”,然后拎着桶来到寝室楼下。 接着,就是处理程耀司的警告。 医药费大概六千块,林惊墨转给了唐天与,又在微信上跟李淮晟辞职,删除唐天与好友。 完事后,林惊墨接到了珊姐的电话。 杨柳倾离开千娱没得谈,林惊墨跃升郑丛珊眼里的头号心肝,一开口就叫她宝贝。 “宝贝,你今天有没有空?” 不用再去唐天与跟前装小白花,叶仲叙那边也没联系她,林惊墨今天没什么要忙的,她问:“珊姐有事找我?” “带你见个姐姐。你的体检是不是还没做,下午我帮你约一下,顺便做个体检。” 之前撞到了头,林惊墨确实还没来得及去做体检,她忙道歉:“是的珊姐,抱歉这几天有点忙,不过今天我没事,您发下地址,我待会儿就到。” 郑丛珊在那头笑嘻嘻:“这么客气干什么。今天这个姐姐是frigga的公关总监,你穿得漂亮一点啊。” 林惊墨应了声,郑丛珊心满意足的挂上电话。 时间倒推至一个小时前。 frigga的公关总监阿fay跟郑丛珊是十年老交情,在这个拜高踩低的名利场,也算是不多见了。 阿fay和郑丛珊之间没有什么太避讳不能说的,两人很有默契,知道什么能对外讲,什么不能讲。沉星颜广告拍不成这事儿,阿fay也第一时间告诉了郑丛珊。 “不应该啊,不是说导演是叶赭吗?”郑丛珊倒不是不信阿fay的消息,只不过叶赭和沉星颜的绯闻在他们圈儿几乎是公开的秘密,叶赭要拍frigga的广告,出镜的女明星不做他想。 阿fay喝了一口茶,很是头疼:“叶赭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么。” 郑丛珊咂摸着也是。 叶赭是天才导演,这年头,天才都有脾气,任性。叶赭更是出了名的固执己见,片场暴君,第二部长片电影开拍两个月,把奥斯卡影帝撵出剧组的新闻当时也吵吵嚷嚷了很久。 可沉星颜也不是好糊弄的。 她自己就是富二代出身,背后还有启悦集团的一级合作白名单撑腰,两个人在那里打对台,可把阿fay给愁死了。 “就差亚洲区的demo没交上去了,周一开例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淡定,先把锅推到叶赭头上。”郑丛珊给闺蜜出主意:“你们备选的人有吗?” “有,提了几个备案,周一过会。你们家杨柳倾也在。”阿fay忽然想起什么:“哦对,杨柳倾不打算跟你们续约了是吧?” 郑丛珊拿勺子点她一下:“少给我伤口撒盐啊。这姑娘野心大得很,我是压不住。你要真想提我们家艺人,我这儿确实有个苗子,只不过是个新人,就我之前跟你提的那个。” “你说那个村里的学霸?”阿fay没见过林惊墨,她对郑丛珊的提议不敢苟同,就算当时郑丛珊把林惊墨夸到天上去,山沟沟出来的女孩子,没有土气已经很难得了,去拍奢侈品珠宝广告,还是顶级珠宝的年度企划,怎么撑得起? 郑丛珊看阿fay的态度消极,翻出手机里当时拍的林惊墨的照片递给阿fay:“你先看两眼再说,你自己看,这姑娘是不是爆火的相。” 阿fay只好往她屏幕上瞅,这一眼,视线就定在了上面。 郑丛珊拍的是林惊墨面试时的照片,她是大经纪出身,拍图文案剪辑什么都会一点,经常帮手下艺人拍花絮照。这次存的几张照片也很有水准,林惊墨旁边是虚焦的,就她一个人清晰,在恰到好处的构图里,盈盈亭亭,极具冲击感。 阿fay上手在林惊墨面部那里放大。 郑丛珊看着她的表情,很是骄傲:“如何,我没夸张吧。我跟你说,见这姑娘第二天我就去找大师看了,星盘和八字都给看了看,这姑娘日木合相位,大三角配置,贵人奇多,八字子午双包,也是贵命。简直行走的摇钱树。” 这个圈子就没有不迷信的,郑丛珊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招个实习生都要问属相和星座,怕冲了自己的运。 “确实漂亮。”阿fay也赞:“好久没见过这样的新人了。” 她啧啧两下:“你运气也真是不错,走了杨柳倾,又来了个摇钱树。” “也要借你的东风吹一把呢,要不我叫她出来你见见?”郑丛珊看有戏,立刻打蛇随棍上。 阿fay答应见林惊墨一面,郑丛珊立刻给林惊墨打电话。 随后,她又跟经纪总监提了一嘴。 “你帮我约个体检,今天下午就要,给咱们那个新人林惊墨体检。还有,给她找的公寓找的怎么样了?” “已经找好了,离她学校和咱们公司都近。” “行,对了,我打算让她见见阿fay,frigga的广告沉星颜可能拍不了了,阿fay那边我使使劲儿,她的仪态老师,表演老师你赶紧找,别到时候掉链子。” 经纪总监何恒发了个“我办事你放心”的表情包给她,转眼,拿另一个微信号跟杨柳倾的经纪人发了消息。 “frigga广告沉星颜悬。” 彼时,杨柳倾正在做美容,经纪人岑姐陪着她,刚从浴缸里出来,屋里没人,岑姐就直接道:“那边说frigga的广告沉星颜可能黄了。” 那边指的是谁,两个人心照不宣。 杨柳倾很是诧异:“不会吧,她不是叶赭的缪斯。” “谁知道。”虽然这屋子里就她俩,岑姐还是压低了声音:“她跟启悦的老板不也有绯闻,说不定兜不住了,之前蒋韵跟汤希诚关系多好,你看上个月也闹成那个样子。” “要是真的,frigga就得再找人了。”杨柳倾坐在沙发上,双腿迭起,细白的皮肤散发着珍珠般的光晕。 “絮絮,你要不跟程先生说一下?” 杨柳倾的小明叫絮絮,她的粉丝和身边熟悉的人都爱这么叫她。 “这点小事,我不想麻烦他。”杨柳倾敛着眼睫,眼尾被热水蒸出红晕,看上去更是温柔楚楚。 岑姐不太赞同她的做法,提点到:“你平常小事情不找他,等有了大事情,又怎么好开口。程先生这些年这么照顾你,我知道,是因为你的长相,你自己心里有芥蒂……” “不是的岑姐,你根本不懂。不是我不愿意做替身,是他不愿意。”杨柳倾忽然抬起头,原本清浅的语气也换了调子:“我送上门脱光了他也不愿意,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最后两个字被哽意冲散了,杨柳倾从来没告诉过别人自己这段羞耻的往事。 一开始,她以为程耀司帮她却不说别的想法,可能是因为感情内敛,不善表达,后来,在她见识到程耀司身边有别的女人之后,才逐渐明白过来,原来自己能被他青眼有加,是因为她这张脸。杨柳倾痛苦过,挣扎过,其后,又深深沦陷。 她不知该觉得幸运还是不幸。 她爱上的是一个骄傲而又清醒的男人。 她希望得到他,哪怕是作为替身的幻梦,但这个男人偏偏不屑找替身。 …… 林惊墨见阿fay的过程十分顺利。 她乖巧懂事,又大方得体,不时还能蹦出几句无伤大雅的小幽默,一个半小时的午餐会面下来,阿fay彻底被折服,走的时候看林惊墨的表情已经跟珊姐差不多了。 行走的摇钱树。 下午,林惊墨在珊姐的安排下去做了体检。 她顺便带了合同出来,之前没事的时候她已经研究过,没有什么隐藏条款或者是对她太苛刻的内容,甚至为了签她,珊姐在分成上做了很大的让步,对比其他公司给新人签约时普遍的28比例,林惊墨拿到了5成。 过了合同,林惊墨就算正式签约成为千娱的艺人。 珊姐跟林惊墨一起吃了晚饭,告知她frigga的事情后,随即,将她送回学校。 一路上,林惊墨都在想这个事。 沉星颜不是一个大度的人,现在就跟她对上,是不是太冒险了一点。 换句话说,她底气不足。 叶仲叙的态度如何,她还不能确定,如果搞定了叶仲叙,最起码手里多一张牌。 …… 周末,东大的留校学生不多。 但操场上的人却不少。东大操场上有一些健身设施,灯光又明亮,到了周末学校门口的保安看管也不严,很多周边小区和公司的人喜欢晚上来东大这边遛弯儿。 林惊墨换了身随意的休闲服,绕着东大的操场倒着走路。 她很喜欢倒着走路。 所有的通信渠道,都没叶仲叙联系她的痕迹。 林惊墨想了一会儿,拨通了叶仲叙的电话,还好,他没拉黑她。 …… 一只脚踏入电梯,电话震动响起。 叶仲叙看了一眼号码,跨入电梯的脚步微停,回神时,已按了接通。 “做了好事要留名,叶叔叔不知道吗?” 对面女孩子的声音跟晚风一起入耳。 “回学校了。” 叶仲叙听到了嘈杂的动静,篮球的击打声,跑步声,还有仿佛夜读的声音。 “是呀。我想着您会联系我,但您这么狠心。”林惊墨娇柔的控诉,好似先前那场尴尬的相遇不存在似的。 观光电梯逐渐上行,最顶层,沉星颜在房间里等他。 叶仲叙俯瞰远处,这座瑰丽而又宏大的被华彩包裹的城市。 “林惊墨,你跟我只是火车前进过程中短暂的错轨相遇,现在时间到了,你有你的方向,我有我的。”他声线沉稳,不知为何,让林惊墨联想到海洋中的巨型邮轮,体积庞大,却永远能缓慢而准确的找到航行线。 “叶叔叔,我在你家见到过几本物理书,楠楠说你之前在国防大学念过相关专业。那你一定知道庞巴莱回归。” “任何粒子在经过漫长的岁月后必然都会回到其无限接近初始位置的那个位置,尽管这个时间长的超乎我们人类的想象,但他也仅仅只能无限接近的回归,永远回不到原来的位置。现在的我,已经不是跟你相遇之前的我了。” “叶叔叔,我很想你。” “叮”电梯到达。 少女的声音已经消失,叶仲叙站在那里,久久不动。 作者有话说: 爆肝的一章求夸奖 本来想写完女鹅一晚撩仨,实在干不动了,明天再见 酒疯 女追男隔层纱,但主动之余,也要给男人遐想的空间。 林惊墨说完后就挂了电话。 她仍在缓慢的倒着走路,她一直觉得这种在逆行中维持平衡的感觉很有趣。 全凭耳朵分辨身后有没有人,一般都没问题,但也有出错的时候,就像此时。 糟糕—— 发觉到有东西快要撞上来,林惊墨下意识地转身,手臂擦着那人的背,而对方也似乎转了过来,他们两个人都没出声,发生的这一瞬像部老默片,等站定时,林惊墨的双臂被他握在手里。 是他? 那个被她误会在虐狗的老师。 周砚征也认出了眼前的女孩子。 林惊墨甩过来的发丝被风吹到他脸上,痒痒的,他扶着林惊墨站好,不动声色的拨去脸上几缕头发,眉眼清淡,看不出什么情绪,温声打招呼:“是你。” 他两只手一只拿着黑色的设备,一只拿着手机,见林惊墨多看了两眼,解释道:“我在采集声音。” 林惊墨了然:“您是艺术院的吗?” 周砚征莞尔,倒也能理解她这种推测:“不是。我是国际助眠协会成员,为网站提供白噪音素材。” 林惊墨的表情有点懵,这时她的眉毛会往中间聚拢抬高,神情会暂停,上次她发现他没有虐狗的时候,也流露出这种类似茫然又在思索的表情。 “白噪音,就是那种大自然的声音?” “通俗的理解,可以这么说。”周砚征忽然道:“你的声音条件很好,有兴趣做助眠配音吗?” 提到这个,林惊墨很现实:“要看报酬的。” 这下轮到周砚征怔住,“义务劳动最光荣,我看你的思想觉悟还得继续培养。” “老师,政治书本写的是劳动最光荣。而且您没听过吗,免费的才是最贵的,我是退而求其次。”林惊墨仰头笑着,眼睛里亮闪闪,仿佛有星光点缀。 晚风又将她的头发吹拂过来,周砚征也跟着笑:“好,给你找个报酬高的。” …… 林惊墨加了周砚征的联系方式,这才知道,周砚征是他们学校教动力工程的老师。 她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理工男的标签,但周砚征实在不像。 交换完联系方式,林惊墨便准备回寝室了。 周末校园里人不多,尤其现在天冷了,到了晚上,更是安静。 但宿舍楼下还是有人烟的,尤其女孩子多的学院宿舍楼,到了这会儿,很多男生送女朋友回寝室,少不了要在楼下腻歪几句。 今天,宿舍楼下停了一辆黑色跑车,东大虽然有钱人不少,但高调开跑车的却不多,似唐天与也只是开大型豪车。这辆造型拉风的跑车停在这儿,颇为引人注目。林惊墨掠了一眼,不眼熟,没兴趣,哒哒的长腿就要进宿舍楼。 这时,车门却开了。 下来一个男生,他对着林惊墨的背影叫到:“林惊墨。” 林惊墨正打算弯腰去拿水桶,水桶里的花都被人取光了,闻声直起背转向他。 男生穿一身潮牌,是时下最流行的打扮,头发弄得一丝不苟,五官倒不是说很帅,可有股痞气,很有点叶楠楠喜欢的那种唱跳爱豆的感觉。 但林惊墨不认识他,待他逐渐走近,客气的问到:“你好,有事吗?” 来人的目光近乎灼热的胶着在林惊墨的脸上,走近看,她更漂亮了。 “上午的花,是我送的。”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水桶:“但你好像不喜欢。” 林惊墨对报仇以外无帮助的男人的追求向来没什么耐心,她选择毫不留情的拒绝:“没有,花很好看,我很喜欢,只是我不喜欢送花的人。礼物在上面,请你等一下,我去拿下来。” 她转身欲走,男生一急,拉住了她的手腕。 林惊墨扯了扯,他立刻放开双手抬起做投降状:“抱歉,我第一次追女孩子,没什么经验,你是一直这么酷的吗,还是今天心情不好?” 富二代一般自尊心都很强,林惊墨以为她那样说,他应该就要知难而退了,没想到这位倒是性子好。 林惊墨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现下倒是不好意思再绝情到底,但仍是道:“我只是想直接一点。对不起,我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没关系,我们可以先做朋友。”男生不肯放弃,又退一步。 “她没兴趣跟你做朋友。” 二人之间忽然插进一道熟悉的声音。 林惊墨一惊,视线已被声音的主人霸占。 不是唐天与是谁。 原本男生开跑车来找林惊墨,周围的人时不时就往他们这里瞅两眼,这下可好,小情侣腻歪话也不说了,回寝室的人也不走了,一个个站在那里等着看好戏的模样,脸上都是兴奋和好奇。 男生也是认识唐天与的,目光在二人身上转悠一圈,心道,没听说唐天与换女朋友啊。 “与哥。”男生还是礼貌的打了招呼,没办法,他们家是唐天与家集团的供应商,换个意思,靠唐天与吃饭的,别说唐天与给他脸色看,就算他要踹他,也得摆好姿势。 唐天与眼风扫过去,男生立刻识趣:“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的离去并没有改变现场群众的吃瓜热情,反而脑补更盛。 林惊墨眼看自己要被当成猴子围观,一句话不说,抬脚要走。 手肘被人拽住,他不似刚才那个男生,心里有对女神的一点虔诚心思,他是带着火气来的,力道也大,林惊墨一下被他拉进怀里。 他身上热烘烘的酒气兜头盖脸的包围了她,小巧的鼻翼煽动,林惊墨仰起头:“你喝酒了?” 唐天与看着她的嘴唇,问道:“我没看见的时候,你到底勾搭了几个?” 余光中,三三两两的人围在不远处,各个往这儿瞟,林惊墨不想跟他纠缠,微微挣扎:“你刚才看到了,是他追我,我没答应。放开我,我要回去了。” 她说着话,粉色的唇一张一合,唐天与的脑子里已没兴趣去分析她话里的内容了,所有的感官都被这两片花瓣样的红唇所牵引。 他的手在林惊墨肩胛骨上一按,颈椎埋下去。 林惊墨睁大眼睛,瞬间的失神叫他快速占据了上风。 他含着林惊墨的两片唇吮吸,舌轻舔,甜蜜清新的气息瞬间在整个口腔里炸开。 就是这个味道。 在林惊墨推开他之前,唐天与自己抬起了头,他问:“你为什么不涂口红?” 林惊墨简直目瞪口呆:“你发什么疯?” 下一秒,发酒疯的男生又吻住了她。 舔 “我靠我靠,又亲了。” “我说林惊墨怎么谁追都不答应,原来跟唐天与好上了。” “唐天与什么时候跟校花分手的?上个月好像还见他们一起来着。” “妈呀,校草谈恋爱是这个画风吗,好涩他好会亲。” “靠,搬张床过来得了。” … 林惊墨被他亲得气喘吁吁,寝室楼下的灯光足够明亮,将林惊墨此时鬓发微乱,粉颊雪腮的娇态送到人眼底。 她的手被唐天与紧握着背在身后,腰背后仰弯曲承受,禁锢的姿势。 宽松的休闲服也遮不住柔韧的曲线,腰深凹,臀高翘,贴在两人之间的软绵乳肉隐约可窥的弧度痕迹。 尤物。 有男生看直了眼睛,几乎忘了女朋友在身边,恨不得自己能魂穿唐天与,体会一把强吻林惊墨的感觉。 四周逐渐陷入诡异的静,直到突兀的白光闪烁,唐天与才停下。 有人在拍照,而且不止一个人。 他拽着林惊墨往自己车边走,离开之前冷冷地警告:“有一张图发出去,等着收律师函。” 看来还没疯彻底,还知道善后。 虽然今晚过后自己跟他的传闻即将遍布整个东大,但没有照片流出去总归要好一点。 林惊墨被他半抱上车,心里也放弃了挣扎。 程耀司只警告她如果唐天与因为她跟别的男人起冲突会找她算账,可没说唐天与要是主动纠缠她会如何。 反正大家都看到了,她是被迫的。 唐天与上车后把车开到了学校超市后面的树林旁,这里有一大片果树,却很少有人来,到了晚上,更是人迹罕至,被东大的学生调侃适合埋尸。 想到这句调侃,林惊墨瞬间脖子后发凉,唐天与不至于气疯了把她弄死在这吧? 她定了定心神,闷声:“你喝酒了就不要开车。” 唐天与冷笑自讽:“你还管我的死活吗?” 分明带着几分委屈。 林惊墨默然了一会儿,轻声道:“你如果没什么要说的话,我要回去了。” 灯光融融地照着林惊墨,她的轮廓在这寂静中柔美的宛若一首寓言诗,他亲过的唇上还有残留的被蹂躏过的痕迹,那绯色在她唇边蔓延。 心中的郁结化成了巨大的铁石,砰砰地砸过来,钝痛难当。 唐天与眼眸一闪,伸出手扯上林惊墨的肩,须臾,林惊墨被他揽抱在驾驶位上。 他两指捏着林惊墨的下巴,用的巧劲儿,看似轻柔,林惊墨却挣不开,白嫩的皮肤很快被按出红印子。 眼底的红血丝疯长,像红色的野草,他盯着她道:“你真贱。放着我的女朋友不做,给老男人做情妇。叶仲叙四十多了,他能满足你吗?” 林惊墨握住他的手腕往下拽,气道:“我是谁的情妇和你有关系吗?你凭什么管我。” 唐天与拉着她的手轻而易举的背过去,凉凉一笑:“巧了,我就喜欢艹人家的情妇。” 一边说着,他拉起林惊墨的上衣脱掉,黑色内衣包裹的两团软香在他眼前晃动几下,乳涛阵阵。 “你…”林惊墨嘴上轻斥,腰跟着前顶,看似挣扎,爆满的臀却在他大腿上三角区摩擦,娇嫩的身子陷在他的铜墙铁臂里,每一下挣脱,都被他箍得更紧。 女孩儿虽然瘦,但骨架小,锁骨、肩胛,脚腕,这些该骨感的地方伶仃又秀气,一点儿没有刀削般的僵硬弧度。 浑身都是软绵绵,唐天与紧抱着她,像抱了一团香气诱人的棉花。 他是她第一个男人。 就算什么都是假的,她在他身下高潮也是真的。 黑色的内衣也被褪去,唐天与猛地埋首,张嘴叼住从内衣里跳出来的乳尖。 “嗯…”他的牙齿碰到了敏感的粉樱,又痛又酥麻,林惊墨跨在他两边的小腿微夹,娇声呻吟。 嘴里的奶子像水豆腐,又滑又嫩,还带着美妙的奶香味儿,怎么吸咬都不会坏。原本粉色的软豆子在他的牙间逐渐硬挺,变红,被舌头拨弄。 伴着水泽的吸吮声响在小小的车厢里回荡,间或夹杂着少女似嗔似愤的小声叫喊:“不要…不准你舔…” 一点破碎的苦腔勾在里面,除了引得男生更加粗暴的揉捏她另一边奶子外,毫无别的用处。 野兽 宁静的果树林旁,黑色的高大车辆不时轻轻摇晃一下。 上好的防窥膜隔绝了春光,唯有挡风玻璃外隐约可窥的一抹旖旎。 只见女孩儿单薄的背光裸着,瓷白的皮肤莹润犹如天赐,一把就能握住的纤腰上缠着男人的大掌,修长有力的指陷入牛奶般的肌肤里,冲击人眼球的强烈对比。 被女孩儿压坐着的男生抬眼,狭长的眼皮褶长而深,晦暗的欲望和怒交加,让他看起来攻击性十足。 手上的动作也是。 攒着少女另一边的乳球,揉捏,搓拽,像在玩儿一团橡皮泥。 圆润的奶尖儿在他手里被拽成了锥子,他松开手,又弹回去,高耸挺立的红色樱果便一颤一颤,淫荡又可怜。 唐天与的手掌拍上去,啪啪几下,林惊墨被痛感夹杂着快欲的强烈感受冲击,叫出口的声音愈发婉转:“我要告你……啊……强奸……” 闻言,唐天与吐出嘴里的奶子,那白里透粉的一处被他吮吸啃舔的湿漉漉亮晶晶,一缕银丝挂在奶头上,连接着他的唇角,随着他的抬头,拉成极细的线。 他眸子里闪烁着疯狂阴骛的光,在她背后的手一把沉下,顺着股沟,在菊缝边缘都摸到了湿黏的水迹。 “告我?你打算湿成这样去报警?”唐天与看着她眼中蔓延的濛濛水色,心里又恨又堵,又有些莫名的爽快。 指尖刚挨到花园的边缝,一股蜜汁又流出来。 到底她是天生淫荡,对谁都能发骚,还是说对他并不是真的毫无感情。 唐天与宁愿自欺欺人的相信是后者。 林惊墨挺直腰往上躲,反而给了他机会让手指入得更深,一下便寻到潺潺流水的洞穴,湿滑水嫩,饥渴的收缩不停,未等他插进去,就主动含住了他的指尖。 林惊墨眼尾飞红,她的身体还残留着被唐天与操弄的记忆,不过进去一节手指,便唤醒了那种颤栗的感觉。她的腰背后仰,小腿绷紧了,敏感的媚声淫叫,偏又不愿意叫他得逞,强自忍耐着,小手推拒,欲拒还迎的味儿,风情之中暗藏清倔。 她越是这样,唐天与越撒不开手,想折了她的腰,叫她彻头彻尾变成自己胯下的荡妇。 放过她胸前两团粉桃,唐天与掐住她大腿抬高,宽松的裤子顿时被拽下来,连带着小内内一起,车里的灯已经被他灭掉,仅凭外面的一盏孤零零路灯照明,即便如此,仍叫他看出稀疏的毛发下水亮的痕迹,幽幽反光。 林惊墨的头发如云似雾,身上的毛发却又少又软,他在林惊墨幽谷处贴了一把,穴口张阖吸吮他干燥粗糙的掌心。 那种粗粝的感觉…… 酸胀麻痒一起袭来,林惊墨抖着身子软塌下来,欺霜赛雪的半裸娇躯瘫软如泥,只能任人揉圆搓扁。 唐天与的呼吸洒在她耳畔,舌一伸就能舔到她的耳垂,他放出自己早已喷张怒发的淫物,龟头顺着水滑的缝隙毫无阻碍的破开娇嫩阴唇顶进花穴。 “嗯……出去……不要你肏……”少女带着娇娇哭腔的声音闷砸在他耳蜗边。 他们此时交颈环抱,耳鬓厮磨。 像一对缠绵的恋人。 温情的假象被林惊墨的话踩碎,原本缓慢进入的巨物忽然猛地尽数插入,唐天与的手握住林惊墨的下巴将他从自己的颈窝拖出来,恨地咬牙切齿:“要谁肏你?” 顶进去的肉棒又飞速抽出,带动着穴内幽窄紧致的媚肉往外扯动,林惊墨被这瞬间的粗暴抽送弄得神魂颠倒,却不忘气他:“反正……啊……嗯嗯……不是你……嗯……” “逼夹这么紧,还说不要。”他喘着声音,额上沁出薄汗,又大力地挺腰送进,龟头楞角狠狠撞上深处的肉芽,林惊墨被他撞到方向盘上,背上有了阻碍,小穴无路可退,生生承担这一下。 “唔……肏进子宫了……啊……” 硕大的肉棒,从龟头铃口,到粗长的棒身,在愤怒情火作用下胀大到前所未有的根部,尽数被紧窄的幽穴吞没。 对两个人来说都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小穴深处迸出一大波水儿来,被堵的严丝合缝,浇灌在张开的铃口,热胀紧致的感觉瞬间穿透全身,唐天与闷吼一声,抽出半截棒身,花穴幽径上的媚肉却紧咬不放,宛若吸盘般狠命拽着。 分明刚刚高潮一次,竟然还能这么紧。 天生就该挨肏! “骚货,叶仲叙干过你子宫没有?”深处的淫液还在不断的涌出,他含着林惊墨的耳垂撕咬逼问。 林惊墨晃着脑袋,沉浸在高潮的余韵和紧接着到来的空虚之中,咬唇不肯回答。 “说不说?嗯?他怎么肏你?说!” 他每说一句,肉棒就缓慢而深重的顶入,将林惊墨的空虚感堆迭到临界点,又生猛的刺激g点。 淫水一波接一波涌出,第二次高潮来的又快又很。 林惊墨意识昏沉,酸胀舒爽透顶,只剩下一个感觉,自己要被他操死在这里。 “说……嗯……他操我的嘴巴……” 在他的逼问下,少女终于哆哆嗦嗦的开口:“吃我的奶子……啊……从后面抱着操……” 于是,在她的描述中,唐天与便不可抑制的在脑海中描述那个高大的男人将林惊墨抱在怀里用把尿的姿势操弄她的画面。 原是气怒的,却又仿佛放出了某个淫邪的野兽,唐天与的手抽打在少女饱满的臀上:“我干的爽还是他干的爽?” 似是为了增加筹码,他将肉棒尽数抽出,只留下浅浅的一截龟头,被填满过的肉穴瞬间感到巨大的难耐瘙痒,被干的合不拢的花穴飞快的吸吮着龟头,身上的女孩儿也忍不住主动前后摇动着腰肢求欢。 她往前,他不准,按着她的大腿钉在那里。 少女眼中被逼出清泪,一点一点逶迤在脸上,表情纯真又骚媚。 “你……”她嘤嘤,红唇微张,蜜桃似的屁股撅着在他身上磨蹭那点龟头:“嗯……你讨厌……” 隔靴搔痒只能带来更难以忍受的空乏感,骨头缝都在痒,林惊墨只能拼命的夹弄他,却叫自己越夹越难受。 “求我,告诉我,谁操的爽?”他的手指捏住二人性器交合处的小肉瓣,快速的拨弄,看着林惊墨双眼迷离,粉色的小舌头也伸了出来,不愿给她个痛快。 少女已深陷情欲,意乱情迷,只想被狠操,嘴里全是骚浪又讨他喜欢的话:“求哥哥……操我……哥哥操我的骚逼……哥哥操的爽……哥哥最会操……啊……嗯……” 男生眼眸染火,终于被这淫荡的求欢弄得满意,手在她腰后一按,重重的啪啪声顿时响彻整个车厢。 …… 等林惊墨回寝室,已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 小穴里全是唐天与射的精水和她的淫液,每走一步,都能感到里面的液体往外涌,黏糊糊的贴在花瓣那里,到了宿舍第一件事就是进卫生间清理,根本没心思去管另外三个人看她的欲言又止的表情。 温热的水冲击着穴口,林惊墨用手指慢慢伸进去抠挖,身体里还残存着高潮的余韵,几下抽送,那种浅浅的痒又变得霸道了起来。 明明刚被操过,还高潮了三次…… 林惊墨斜靠在浴室墙上,脸蛋红润润,脑海里不由得回想起刚才她在唐天与的逼迫之下说的那些淫词浪语。 到最后,他脱了上衣,两个人激烈拥吻,她主动在他身上起伏抛举,天旋地转…… “嗯……”她粉樱般的唇紧抿,低低的呻吟声从鼻间溢出,脚趾蜷起,林惊墨手上的动作停下,晶亮的水液把浓浊冲出,她并紧双腿,等待小腹抽搐的快感逐渐平复。 麻烦,好像真的要变成荡妇了。 作者有话说: 肉文女主属性还是要点亮一下 便宜狗男人们了 今天应有二更 办法 从卫生间里出来,宿舍仨人集体对林惊墨行注目礼。 林惊墨宛如她们的风向标,走到哪里,仨人的头转到哪里。 她坐到桌边将头发散开,看了一眼桌面钟,已经快十点了。 她身后,许宁给陈晨语猛使眼色,陈晨语的眼睛也眨巴地凶,两个人都不开口,最后,还是许宁咳了一声:“咳咳……那个墨墨啊……” 她看着陈晨语,对方给她一个加油鼓劲儿的手势。 “你跟那个谁,是咋回事?”许宁说完,暗暗呼出一口气。 林惊墨才扭过来,清泠泠的双眼看着八卦三人组:“谁,唐天与吗?” 她不打自招,许宁和陈晨语立刻对视一眼,传达的意思很明显,卧槽,是真的! 她们两个直面绯闻当事人,内心还有点小激动,唯有任时颖坐在床上看着林惊墨,嘴角有若有似无的讽意,顺便觉得另外俩人多少有点蠢,竟然到现在才知道。 陈晨语住在林惊墨斜对面,拉了椅子三两下挪到林惊墨身边,追问道:“人家说你们在楼下接吻,是真的啊?” 林惊墨自己也睁大眼:“嗯,这么夸张的吗?” 反正她相信以唐天与那句话的威慑力,没照片会流出来,那就随她怎么说。 许宁有点失望:“没亲啊?那人家说你们俩在楼下亲,亲到拉丝那种。” 陈晨语白了她一眼,啥人,讲消息都讲不明白,她从头到尾给林惊墨叙述了一遍今晚的传闻:“不是,人家说的是,看到有个开跑车的男的来找你说话,然后唐帅哥就出现了,把那个男的骂走了,接着你们俩你推我拥的就搂在一起亲了,还说唐帅哥亲了你两次,还警告别人不准拍照,最后把你带走了。”说到这,陈晨语看向林惊墨的嘴唇,可惜林惊墨的唇一直都挺红的,平常连口红都不需要,回来后又洗了澡,看不出什么不对劲,只问:“你现在才回来,是不是刚才一直跟他在一起啊?” 林惊墨静静地听着陈晨语的转述,目击者说的倒是挺实在,没有太多添油加醋的内容,但林惊墨可不想认。 “瞎说,他刚才是在楼下找我,但没什么接吻的事情。他是我打工的俱乐部老板,有事情问我,问完后就走了,我去超市买了点东西。”林惊墨用下巴点点桌子上的塑料袋:“诺,就是那些。” 回来的时候超市还开着,林惊墨顺道去买了点卫生纸。 她的表情太自然,话里也没什么bug,语气更是叫人挑不出什么问题,许宁跟陈晨语基本上已经半信了,毕竟只有传闻,又没照片,除了真的目击者,谁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是,上次你记不记得,他莫名其妙去我们班里听课那次,是不是坐你后面?”许宁忽然想到之前的事情,撞了陈晨语一下,表情暧昧的看着林惊墨:“怎么这么巧,他是想追你吧?” “嘘——”林惊墨食指抵在自己唇上:“你想害死我呀。小女子承受不起。” “知道了,你没那意思是吧,好滴,明白,了解。”许宁还是感到可惜:“但你可以试试啊,校草哎,帅哥哎,有钱人哎……” “嗯嗯,知道了知道了。”林惊墨双手合十虔诚的敷衍。 “大美女还不打算找男朋友啊,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坐在床上一直不吭声的任时颖道。 林惊墨看向她:“不用了,没功夫,没心情。” “别这么绝情嘛,你就当多认识几个朋友呗,说实话,大学不谈恋爱,等毕业哪还有空啊,我有你这条件,肯定多谈几个,涨涨见识也好啊。”任时颖从床上下来,娃娃脸一笑看起来还挺亲和。 “你要是有兴趣,咱们明天就去,我认识几个人,对青年路那片儿的夜店可熟了,有几个特别适合女孩子去的。”她走到林惊墨旁边,态度十分殷勤。 酒吧夜店任时颖,凑在一起,林惊墨直觉没什么好事,仍是拒绝:“算了,最近没空,有时间再说吧。” 任时颖又劝了两句,无法,只能作罢。 …… 夜深人静,任时颖站在消防通道里把刚才录的内容发给薛畅(前文里唐天与前女友向悦然的好朋友)。 “你听完了吗?你说她啥意思啊,为什么不愿意承认跟与哥好了呢?” 听到任时颖亲热的叫唐天与与哥,向悦然在电话那边眉头微皱。 又一个不知好歹的。 薛畅知道向悦然心情不好,立刻问出她关心的事:“这个就别纠结了,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说不动啊,她挺坚持的,不肯出来,我也没辙。”任时颖怕她们觉得自己没用不带她玩儿了,连忙又道:“不过你放心,我会再问问的。” 薛畅只得说:“你加把劲儿哈。行了,挂了吧。” 等挂了电话,薛畅也问出了任时颖刚才的好奇。 “林惊墨在搞什么?” 向悦然冷嗤一声:“装呗。让他看看,她是多么不屑他女朋友的身份,多么的高洁不屈。我小看她了,这女的比我以为的能装。我跟你说,男的就吃这一套,假白莲,真绿茶。” 林惊墨越是这样,唐天与越是上赶着,瞧瞧,这才几天,就在学校里亲上了。 唐天与不爱高调,性子又淡,他们当时谈恋爱,一个月了才公开搂抱,还是她主动的。 越想越憋火,向悦然把手机掼在茶几上,力道没控制好,新做的美甲截断了,疼得她眼泪瞬间飙出。 “烦死了!”向悦然哭叫着:“都跟我做对!” 薛畅在旁边哄:“怎么样没流血吧。然然你别这样,她那种地方来的女孩子,你跟她计较什么,毁了她还不是轻而易举。” “你说什么呢,哪那么容易呀,就算她真的上钩又怎么样,顶多被杨昭玩儿完扔,能有多吃亏?” 向悦然有个铁杆追求者,杨昭。 舔狗中的究极舔狗。 原本,向悦然是打算让任时颖把林惊墨叫到夜店里灌醉,杨昭会把她睡了,再狠狠甩掉,但现在,她觉得这个根本没办法平复自己对林惊墨的恨意。 薛畅贴在她耳边说道:“要是她染上艾滋病呢?” 向悦然愣住。 …… 这一晚,同样气的睡不着的还有沉星颜。 晚饭前,经纪人告诉她明确的消息,frigga要找其他人试镜。 本来睡唐天与没睡成,还被他吐的身上都是味儿,沉星颜已经够憋屈了,经纪人还给她带坏消息,沉星颜当下就忍不住发了脾气。 但她脾气来的快去的快,没多久,就想到了叶仲叙。 没搞定唐天与,厉铭泽不愿意帮她,现在能帮她的只有叶仲叙了。 打了电话过去,一顿撒娇,明里暗里的意思很明显,想跟他睡了,叶仲叙也没拒绝,说了要来。 结果沉星颜在房间里等了半小时,等到的只有叶仲叙的道歉,说他不来了。 事事不顺。 从小到大,沉星颜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长得漂亮,家世又好,人生中最大的烦恼,莫过于跟沉星辰乱伦这件事,但自从她接受之后,又觉得沉湎于淋漓尽致的性爱才是最幸福的事情。血缘伦理,只要她不生沉星辰的孩子,又有什么关系。 她的三观是被沉星辰捏着构造的,雄厚的资本也叫她可以忽视道德绑架的羁绊。进入娱乐圈后,名气,财富,美貌,男人,她要什么有什么,早已忘了烦恼的滋味。 而今天,各种事情堆在一起,沉星颜很懊恼,她甚至有一种很莫名的感觉,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拨弄着命运的线,将一切都慢慢牵引的离开了原来的轨迹。 比如从前,叶仲叙从来不会临时爽约,就算真的有事,也不会这么干巴巴的说两句就算了,一定会和她撩骚几句。 叶仲叙这个老男人,只能用八个字概括,脸越正经,干地越猛,他放假有一段时间了,却一直没来找她,这在之前是不可想像的事情。 沉星颜怨气冲天,只能爬伏在床上,幻想此刻从背后操她的是叶仲叙,尖叫着达到高潮。 …… 周日,林惊墨跟珊姐一起去看了给她找的公寓。 一到小区外,珊姐先看了看位置,肯定道:“好地方呀,方正大气,西边有水,坐酉向卯,青龙白虎盘,一定财源滚滚。” 林惊墨对郑丛珊的迷信程度早有见识,见她夸,也只跟着道:“嗯,看着蛮舒服的。” “舒服就对了,风水好的楼盘是这样的,一进去就让人感觉舒服,有的地方你一进去就觉得阴风阵阵,那种就不要多待,冲你的运气。”郑丛珊拍拍她的手臂,时刻不忘教导。 林惊墨乖巧听训,倒也不是恭维,这小区环境确实舒服。 公寓式小区,楼下没底商,算是中高端社区,绿化率高,到了初冬,园子里还都有各种绿色植物。 每个独栋配的有保安和物业工作人员,大堂简洁干净,一梯两户,入户有缓冲,保障隐私。 经纪总监给林惊墨找的是九十多平一室一厅的房子,住她一个很是够用了。 房子是精装修,原木风,什么都有,林惊墨只需买自己日常要用的东西就行。 郑丛珊带着林惊墨看了一圈儿,两个人都很满意,这便定下了。 “这个房子一个月房租一万八,前期呢就算在公司投资,不扣你钱,等你接了工作开始有收入了,就在你的收入里扣。等随后你上升一个台阶,不想住这里的话,我们再给你换房子。”郑丛珊揽着林惊墨坐下,许是身处温馨环境,她也关心起林惊墨的私事来:“墨墨,跟珊姐说说,你有没有谈恋爱?” “没有的珊姐。我暂时没这个想法。”林惊墨很是乖巧的回答,她知道有些公司是不喜欢自己旗下的年轻艺人谈恋爱的。 但郑丛珊显然不走寻常路。 “怎么能没有呢?”她一拍大腿:“跟你说,女孩子就要在出道前多谈几段恋爱,你要在进圈之前见识下男孩子究竟是什么东西。娱乐圈,俊男美女扎堆的地方,有些姑娘入圈之前没谈过,一入圈人懵了,一门心思扑在谈恋爱上,哪能好好干工作。珊姐是最支持你们谈恋爱的,不过,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透露你的工作内容,也不要跟那些男生拍亲密照片。” “对了,你的社交软件都注销没?” “除了微信,都注销了。”林惊墨昨天回去之前,郑丛珊就叫她注销社交软件。 郑丛珊见她这样听话,又漂亮,比杨柳倾那个一身反骨的不知道强多少倍,心底更是满意。又拉着林惊墨说了半天话,约定随后给她安排课程,这才将人放走。 …… 周一,frigga团队开会,阿fay把备选名单报了上去。 团队聚在一起看ppt,一个一个艺人划过,忽然出现了一张生脸。 “这是谁呀,阿fay,你手下怎么做事的,什么十八线都往名单报,这跟总部过人,你要怎么介绍啊?”说话的粉色头发女人是市场部的老大,跟阿fay一向不对付。 阿fay幽幽喝了口咖啡:“皮斯特公司继承人,澳洲钻石业华人大亨江其涛的女儿,新晋社交名媛,亚太地区福布斯封面人物,江之韵。就这么介绍” 市场部不做对外关系,对这种新鲜名流的认知度不如公关部的高,听她如此揶揄,市场部老大顿时脸色不好看了。 阿fay看向上司:“这次我们的名单进行了拓展,除了两岸三地的知名女艺人,名模之外,还增加了一些对千禧受众影响比较大的名流,以及定位高端的名媛,还有一些是比较纯粹的新鲜艺人面孔给叶导和总部挑选。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火花出来。” 上司肯定道:“做的不错。” 阿fay淡定自若的受了一夸,眼风都不带扫对面的。 早料到了,如果她只把林惊墨的信息加进去,市场部肯定会挑刺,先给她吃个瘪,她就蔫儿了。 要不是郑丛珊拜托她,林惊墨的资质又实在不错,哪用得着费这些心思。 心里盘算着要郑丛珊送她哪个包,阿fay的视线重回到大屏上,一张一张图片看下去,直到林惊墨的介绍页出现。 “这位林惊墨,也是娱乐公司新人,目前还没出道,但资质条件都很好,身上有一种干净的贵气,年纪很小,但却是我们这次企划的受众年龄群体……” …… 因为广告备选人员还要跟总部过一遍,有时差,林惊墨收到珊姐说初筛通过的消息,已是第二天了。 她心里自然是高兴的,但很快,她意识到要加紧时间去拿下叶仲叙了。 先前跟唐天与车震那次,她是故意骗他的,其实她根本没有和叶仲叙彻底做,只是为他口过而已。 会骗唐天与,是为了彻底叫他打破幻想,试探底线。 底线被她试出来了,唐天与离不开她。哪怕她跟给他的初始版本人设中单纯可爱的女孩子不一样。 和唐天与接吻的事情已经在东大传开,无论她走到哪里,都有各种各样窥探好奇的眼神。 好在,她明天就能搬家去新公寓,除了上课,不需要在学校待太久。 这么想着,林惊墨叫了外卖,等下去拿外卖的时候,刚好碰到要回寝室的任时颖。 任时颖看见她,又是一副热情的样子,三两句不到,就开始暗示带她出去酒吧见朋友。 林惊墨歪着头看她,嘴角噙一点笑,但这回,她没拒绝。 她好像想到一次搞定叶仲叙的办法了。 作者有话说: 剧情大肥章 如果明天没更的话,就当补明天的吧 陷阱 又一次来到青年路。 上次是初秋,这回,已进入十一月初冬季节。 自西伯利亚而来的肃杀冷风仿佛被隔绝在青年路路口。 从车上下来,到处都是不惧寒流的大长腿,配合无孔不入的各种轰鸣声浪,空气里都是滚烫热辣。 林惊墨也穿了短裙,下面套着长靴,外面是颇为学院风的廓形厚西装外套,青春活力。 任时颖挽着林惊墨的手臂,两个人看上去好的像一对形影不离的闺蜜,直奔其中一家夜店而去。 美女在夜店里总是有很多优待,看到林惊墨的脸,侍应生的眼睛都亮了几分,殷切的问他们定台没有。 任时颖报了个房间号,侍应生带着他们从卡座中间的透明玻璃楼梯上去。 林惊墨腿长,短裙下到长靴之间还能露出一大截来,裙子跟着摇摆晃荡,虽然楼梯经过特殊处理根本看不见裙底风光,但林惊墨每往上走一层,吸引来的那些目光内心阴暗的心思就更浓重一分。 包厢里坐了六男五女,听撺局的说待会儿要过来两个东大的学霸,男生都兴致缺缺。 毕竟学霸一般跟美女都搭不上什么关系。 门打开的时候,背光,林惊墨跟在任时颖身后,他们还没看清,待任时颖挪开位置,再一瞅,原本嘈杂的包厢里大家竟都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 原本包厢里坐的几个女孩子颜值都算中上,环肥燕瘦,或娇艳或清纯或高贵,一个个又会化妆穿搭,在夜店的灯光下称一句美女绝不夸张的,但在刚刚跨进门的林惊墨面前,全都黯然失色。 她单是站在那里,已足够惊心动魄。 任时颖在她旁边被忽视了个彻底,忍不住看向身边的女生,妒嫉,羞恼,还有淡淡的羡慕交织成复杂的情绪。 她真是越来越美了。 先前纯美清冷的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虽然漂亮,但总归让人会产生一丝距离感。但现在,沾了阡陌红尘,恰到好处的一点点爱娇,撩人又不至于庸俗的妩媚,一颦一笑,就算板着脸,眉梢也是飞扬的活色生香。 这世界上,最叫人念念不忘的并不是得不到,而是以为自己能得到。 前者让人意料之中的怅惘,后者却让人会因失之交臂而疯狂。 林惊墨现在就是如此,娇艳的像一朵悬在枝头人人可采撷的花,伸长了手才发现,怎么都够不到。 对于她这样的气质转变,任时颖觉得,一定是因为被男人睡出来的。 但睡她的男人是唐天与,任时颖又觉得她运气真好。 不过,她的好运气今天晚上该到头了。 想到这,任时颖胸口的郁气才消散了一些。 …… 林惊墨一落座,几个男生争相跟她说话。 她保持微笑,有能回答的就回,不能的就做矜持状,气氛一时倒也很和谐。 年轻人凑在一起,玩儿的无非是那些,最后选了国王游戏,林惊墨一直没被抽到,没多久,任时颖说想去卫生间,要拉她一起去。 林惊墨答应的十分爽快。 任时颖此时还没意识到,林惊墨今天为何会如此配合。 到了卫生间,林惊墨给叶楠楠发了微信。 来酒吧之前,林惊墨确认了叶楠楠今天在家,没出去玩儿。她是手机长在手上的人,林惊墨发出去,秒回。 林惊墨:楠楠,我下周有点忙,要我给你补习的话得挤时间,会比较仓促,你确定要我帮你补习吗? 叶楠楠:确定一定肯定。没事的,你教我半小时也行。 林惊墨:叶叔叔同意了没? 叶楠楠:我还没跟他说。 林惊墨:小丫头,你想玩儿先斩后奏啊? 叶楠楠:不是不是是我忘了,你等着,他在家呢我现在去问问。 林惊墨看到最后一句,放下心来,跟着任时颖回了包厢。 坐下后,林惊墨不动声色的用余光观察了一圈,其中一个男生瞟了两次她的酒杯,林惊墨借着说话的空档每次摸酒杯,这男生都看起来格外在意。 她毫不怀疑,在自己出去的时候,自己的酒里估计已经被他加了料。 这时,工作人员上了果盘,摆盘很是漂亮,林惊墨小声惊呼:“啊真好看。” 她拿出手机对着果盘拍了几张照片,还有男生帮她调整果盘的角度,林惊墨对他笑了一下,立刻叫人家飘飘然。 女孩子无伤大雅的小乐趣,没人放在心上。 却不知林惊墨借着拍果盘的机会将在座各位的脸都入了镜。 林惊墨选了几张照片发在朋友圈,仅对叶楠楠可见。 配文:“嗯没错,在聚会。” 地址显示,青年路肆月酒吧。 …… 又一轮国王游戏,林惊墨仍没被选到。 她笑嘻嘻的把牌面翻过来,任时颖抱着她的胳膊道:“大美女你的运气也太好了吧!喝酒喝酒,我心里不平衡了!” 这种场合的国王游戏一直玩儿的比较大,什么30s接吻,抱着做蹲起,两个人吃一块水果之类的促进男女关系的暧昧游戏,可惜最美的那个一直没被叫到。 林惊墨从善如流,举起酒杯对着任时颖一笑:“敬我的运气。” 任时颖不知自己是不是做贼心虚,怎么看着林惊墨的表情有点微妙,总感觉她眼睛里有些深意。 不待她去再想,林惊墨已仰头喝了两口。 但也就两口,后来再怎么劝她,她都不愿意再喝了,说酒量不行,想喝气泡果酒。 任时颖也不能逼她,只能由着了。 这一轮的要求更为大胆,要男女双方在对方身上找一样器官含二十秒。 女生含的喉结,男生在众人的围观下勃起了,几个人围着起哄大叫,林惊墨瞥了一眼那男孩子隆起的部位,小腹忽然酸麻了一下。 紧接着,丝丝缕缕的痒意开始蔓延全身。 趁着无人注意,她给叶仲叙的私人手机号发了短信。 “叶叔叔救我” 作者有话说: 这本大概率不会虐女,只虐男 顺便改了涉嫌剧透的文案哈哈 春药 叶楠楠出去后,叶仲叙拿了本书来看。 字还是那些字,偏偏看不进去,以为拿支笔划拉着能好点,结果却造了几个墨点子。 小骗子,嘴上说的好听,什么想他,连庞加莱回归都搬出来了,四天,96个小时都过去了,哄的别人不着四六,她自己却没动静。 好不容易淡了几分,叶楠楠却又提起来,叶仲叙把笔撂过去,肃正的眉眼难窥半点涟漪,心里已一片杂乱无章。 一时想的是她白嫩嫩娇柔柔的身子,一时又想起她那天撩人心绪的话,想她年少性子不定,红唇间轻易诉情深,或许一时玩笑,实则早已将他抛诸脑后。 叶仲叙合上书,踱步到花园里。 华灯初上,他眺望远处的繁星出神,这个年假,过得实在跟预想中不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传来短信提示音,叶仲叙不甚在意的扭头看了一眼,又定定站了几秒,忽然大步走向手机。 入目的五个字,像锤子一样砸进他的眼球。 …… “是我,港A0367申请路线,从我家到青年路。” 黑色的轿车如一道暗影奔入车流。 一路畅通。 …… 林惊墨迭着腿坐在位置上,手里拿着手机乱刷一气。 短信发给叶仲叙后一分钟,他回了信息,十分简短,就两个字,“位置”。 但林惊墨没回。 在她预想之中,要给叶仲叙一个她现在情况十分危急的假象,这样一来,就不能回复他,试想,一个人如果还能回你的短信,那就说明这个人的行动尚算自如,怎么能体现出急迫来。林惊墨就要他惦着自己,却得不到回应,在这段时间里焦灼忧心。 只是,这时间未免太长了点。 林惊墨极力忍耐,怕露出一点让人察觉的不对劲,可身体里的药物却在快速起作用,自她瞥到那男生撑起的小帐篷后,整个脑子都开始乱了。 但她的乱不是意识的混乱,相反,她意识很清醒,周围的一切都在她眼底,半点细节都没错过。但她欲火焚烧,那种直白的渴望汹涌的像一场海啸,叫她忍不住回想之前跟唐天与和叶仲叙的诸多细节聊以自慰,可却是饮鸩止渴,愈发难抑。 她身体本就敏感,尝过情欲之后更甚。 薛畅找人下的药也够猛。 几番加在一起,林惊墨只觉得难受的快要死掉。 想要…好想要……想被人狠狠地操! 林惊墨的脸蛋儿烟蒙雾笼,水漾的双眼波光粼粼,一转一动,全是春意,哪怕她举止上还在死死忍耐,看上去只是身子绷紧了点,这情态也瞒不过有心之人。 任时颖坐在她旁边,更是看得真切。 原本的计划就是,把林惊墨灌醉了之后,她就带林惊墨出去,随即,就将林惊墨交给薛畅指定的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大家心知肚明,林惊墨跟别人睡了,唐天与自然就不会再要她了。任时颖就是这么想的。 虽然她心底有点不安,但薛畅保证,那个男生也是林惊墨的追求者,且家里很有钱,不会委屈林惊墨。再加上最近任时颖跟薛畅他们出去玩,花了太多薛畅的钱,什么奢侈品包包衣服的也收了不少,她就不好意思拒绝。 薛畅也答应她,事成之后会给她一笔辛苦费。当时看出任时颖的顾虑,薛畅还道,像林惊墨这种山坳坳出来的女孩子,在东港无亲无故的,就算真出了篓子,谁又能把他们怎么样。 这话不偏不倚的戳中了任时颖。她就是搞不懂,林惊墨明明穷得要死,凭什么天天在她跟前摆谱?尤其她看待自己的眼神,总透着漠视,时常叫任时颖感到无端端的自惭形秽。她本就对林惊墨能勾搭上唐天与又恨又妒,这下,咬牙应了。 林惊墨此时风情外露,杀伤力呈指数级上升,在场男生有些定力一般的,眼珠子都要黏在她身上了。 林惊墨原坐在任时颖和另一个女孩子中间,她全场虽客气,却一点都不殷勤,跟男孩子搭话也显得兴致缺缺,是以前半场男生们还算收敛着,但现在,都喝了点酒,表现的更为露骨。一个男孩子让林惊墨旁边的女生换了位置,在几双热切的目光中,坐到了林惊墨身边。 林惊墨穿得短裙往上挪了几厘米,白花花的大腿悬空在酒桌边,男生一坐下,略显粗粝感的工装布就磨了上来。 沙沙的,硬挺的感觉,像极了被男人粗糙的手抚弄。 林惊墨的指甲戳进掌心里,眼尾红地惑人,差一点,差一点她就叫出声了。 叶仲叙怎么还没来! 她暗暗喘息,将想要呻吟的强烈欲望压制着,但身体却不受控制一般地酥软,大腿甚至无意识的开始磨蹭旁边男孩的裤子。 她自以为自己现在看上去应该还好,实则已是大大的不对劲。 双眸迷离似水,贝齿轻咬下唇,身体更是被人抽了骨头一般一段三折的歪着。 “操……” 坐在林惊墨对面的男生低低骂了句,庆幸自己今天穿得裤子够宽松,才叫人没发现他已经硬了,举起面前的酒瓶仰头对着吹了两口,眼神还舍不得离开林惊墨。 妈的,真够骚。 任时颖知道林惊墨应该是醉了,倒没想到她酒量这么浅,印象里她今晚就喝了两杯酒加一点气泡酒而已。 但无所谓,她推了两下林惊墨,故意提高声音道:“哎呀你醉啦?那咱们回去吧!” 林惊墨哪敢说话,她怕自己一开口就是喘息,意识虽清晰,身体却不听话,只能由着任时颖把她扶起来。 有男孩子自告奋勇要送她们,也被任时颖挡住了,她得把林惊墨带出去交给薛畅指定的人。 薛畅说了,人就在门口,穿红色夹克带棒球帽。 她扶着林惊墨起来,一阵香味儿往她鼻子里钻,明明是紧张的时候,任时颖竟还有空觉得她身上的香气怪好闻的。 出包厢之前,林惊墨都很配合的垂着脑袋倚靠在任时颖身上,出去后到了走道里,看见侍应生,林惊墨忽然生出了一点力气,将任时颖推开,自个儿也跌撞到了墙上。 侍应生忙上前,还没问什么话,就被林惊墨的美貌惊了一下。 “嗯……救我……”林惊墨断断续续的说出两个字,在叶仲叙来之前,她必须得先自救。 侍应生被林惊墨喘地直晕乎,整个注意力都在她跌坐散开的衣领里,那两团因着喘息而极速起伏的乳球上了,压根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任时颖机灵了一回,倒是不知道林惊墨是怎么看出来她有问题的,大声叫着:“你没事吧,摔疼了没有啊,我带你回去,别耍酒疯了!” 这时,走廊的楼梯口上来一个男人,任时颖余光一扫,心下大松,是接头的那个人! 男生看这情况,大步上前,一伸手,就将林惊墨抱了起来。 任时颖见旁边的侍应生还在,还故意道:“你可算来了,她喝多了,赶快带她回去把。” 侍应生还沉浸在林惊墨的美貌和妖娆身段之中,做夜店服务的,见过的美女犹如过江之鲫,可美成眼前这女生的,还真不多见,哪里能听出任时颖语气中的生硬和刻意。 只觉得可惜了,这大美女的男朋友看起来跟她可不配,气质又匪又坏,就像没文化的街溜子。 男人横抱起林惊墨,看清她的脸,也是倒吸口气,等走出几步,对着蓝牙耳机讲:“我要先上。” 说着,托在她腰上的手往上挪,一掌扣住她半个乳球开始揉。 跟他通话的却不是薛畅,而是薛畅找的人,闻言叫骂:“你的屌又欠剁!别瞎搞,把她带到地方再说!” 林惊墨在被他抱起来的时候,所有的抵抗力已经如同裂开口子的堤坝般坍塌了,尽管他的身上混杂着浓烈而廉价的烟味,以及不常洗澡的男人汗臭味,仍叫林惊墨身上澎拜汹涌的情欲找到了出路。 她的身子主动贴在男人身上,叫嚣空虚的细嫩皮肤被剐蹭着,一边奶子被他粗暴的揉捏,全身如同过电似的,得到一丝久旱逢甘霖般的抚慰。 这药也是绝了,叫人的身体沉迷,意识却清醒,于是便有了男人眼前这一幕。 怀里的尤物扭扭蹭蹭,主动往他怀里拱,眼睛里春情荡漾,绝美的小脸上表情也骚的不行,粉色的唇尖往外一伸一伸,湿湿的,嫩嫩的,泛着水光勾人,偏偏嘴里还媚声叫不要不要,因为急切,更是带着一点破碎的哭腔,像被人狠操到受不住的那种淫叫。 “妈的,你看见也忍不住!” 男人看红了眼,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腿弯摸到她大腿里面的软肉,这瞬间,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摸过真的滑的皮肤,浑身竟被刺激的一激灵,恨不得现在就掀起林惊墨的裙子在这走廊里大干一场! 旧事 夜店里,男人和女人之间发生点什么都是稀疏平常。 走廊另一边,周砚征只是掠了一眼,却被男人怀中的女人飘摇的长发抓住了视线。 蓬松,柔软,海藻一样。 却有着海藻不能岂及的柔顺和光亮。 印象里,有个女孩子的头发就是如此。 “征少,怎么了?” 身边人见他停下,也往另一头看去,只见一个抱着女孩子的男人背影,没什么特别。 周砚征才收回目光,唇角噙笑,端的是春风霁月:“早说收收你们的封建做派,什么征少。” “征少听着多威风。”但他还是改了口:“砚征,砚征,也怪亲切的。” 他说着,心里也纳罕,十年前,别人不知,他却很清楚,周家的血债,是周砚征一手平的。那会儿他才多大,不到十八岁。 东港黑道早年势力三分,后来,最弱的观音堂被吞掉,以锦江为线,南北划分势力。 锦江以南,是周家的地盘,锦江以北,是张家的地盘。 两家本相安无事,但没过多久,锦江以南划分CBD发展区,发展速度坐火箭一样上升,周家不费吹灰之力,坐拥未来最寸土寸金的地界儿。张家眼红,想重谈,周家自然不可能答应。 随后再没了消停,那段时间,晚上警车出巡的次数都成倍增长。 张家有个行事不忌后果的后生,绑了周砚征的妈妈和妹妹,但周砚征的妈也不是个软弱的女人,一个教语文的老师,被逼急了也能抢枪跟人周旋,最后被打死,连同十二岁的女儿,也被一不做二不休的扔进了海里。 他们都知道,这件事不可能善了,但谁也没想到,是周砚征拎着枪闯入张老爷子的寿宴,血洗了张家。 除了张家送到国外的女眷和小孩儿,参加寿宴的高层和马仔连同张家一共二十六口人,全死了。 找到周砚征的时候,他也就剩一口气,浑身跟血人一样躺在那里,眼睛却亮得像一头狼。 他是见过周砚征当时那个场面的,自此,对他总有股挥之不去的恐惧感。 发自内心的害怕。 可从那以后,周砚征并没有接管周家的事务,反而手腕戴起佛珠变得温雅起来,见了谁都是谦谦君子亲和有礼,连扫地的大妈卖菜的老头子都能跟他乐呵呵聊上几句。 仿佛那晚震动东港乃至整个华东地区的灭门大案只是大家做的一场梦。 …… 接头的男人被林惊墨的骚浪模样勾地心痒难耐,在这里操不了,多揩点油总行吧! 这等顶级美女,下次碰见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 他火急火燎的低下头,对准了林惊墨半张的樱桃唇,正要亲上去,膝盖被人猛踢了一脚。 男人只觉得膝盖骨都要碎了,呲牙咧嘴的叫唤一声,手上登时脱力,林惊墨也被他甩了出去。 他弯腰抱着膝盖嚎了两嘴,抬头就要骂,话还没出口,下巴上又是一脚。 这下比刚才还要狠,巨痛之后,男人感到铁锈气灌满了整个口腔,头昏脑花,呜咽了声,头一歪便晕了。 被心火焚烧了十几分钟的叶仲叙看着瘫软在地上的男人,眸底阴沉的透不进光。 天知道,看到他对着林惊墨上下其手欲要强吻的那一幕,叶仲叙简直想开枪崩了他。 身后的店长知道叶仲叙来头不小,不敢得罪,但看他动作狠辣,又怕出事,赶忙叫保安将那人带走。 而刚刚还跟在身后的任时颖见势头不对,早转身溜了。 叶仲叙浑身戾气未散,身边两米内生人勿近,都不敢靠近他,只除了他现在怀里的女孩儿。 林惊墨一入了他的怀抱,简直如倦鸟投林,蛟龙入水,舒服的乱蹭。 她的焦渴在嘴唇贴到叶仲叙脖颈的瞬间就得到了缓解,但这缓解就像弹簧压到底忽然松开的时候,被高高送上去的,是更加山呼海啸的欲壑难填。 一树梨花 包裹着动脉血管的颈侧皮肤被湿热的唇舌轻舔,温度和触感透过薄弱的皮肤直击大脑皮层。 大衣底下的精硕肌肉微一抽动,叶仲叙低头去看林惊墨,这一眼,差点丢掉半个魂儿。 他稳了稳呼吸,余一只手抱着,但他臂力惊人,单这只手也将林惊墨抱得稳稳当当。另一只手贴笼着林惊墨的脸挪到自己的大衣里,不叫外面人看到她此时的模样。 “我带你去医院。”他凑近女孩儿的耳朵道。 医院?那可不行。 耳畔的热气烘得她愈发的晕,林惊墨在心里摇脑袋,手指顺着衬衫两扣之间的缝隙钻进去,寻找能叫她舒服的东西,声音低哎婉转的求他:“不要……我难受……叶叔叔……我难受……嗯……” 一把甜滑的娇嗓,简直要从轻颤的尾音里滴出蜜。 她全身滚烫,指尖都似着了火,在他胸前,贴着紧实的肌肉此起彼落,游到哪儿,哪儿就冒出火星子。 叶仲叙能遮住她的脸,却盖不住这声音,悠悠荡荡的飘出去,不知道酥软了多少在场男士的心。 这也太会叫了! 一个个虽然震慑于叶仲叙的气势不敢光明正大的看,但也管不住余光去描摹他怀里的人,看不见脸,看看身材也是好的。 那截软腰,又细又嫩,露出来的腿修长,线条极具美感,皮肤更是白得相当有冲击力。 抱着她去找医生,一路上不知道还要便宜多少男人得眼睛。 叶仲叙眉峰一沉,问店长:“有没有休息的房间?” 店长忙不迭的点头,赶紧领着叶仲叙上三楼。 他走在前面没回头看,即便是给叶仲叙殷勤指路,头也是低的,可越是这样,那女孩儿的声音就越是叫他听得清楚。 “嗯……叶叔叔……好热……你救我啊……嗯……” 叶仲叙一手抱着她,一手拉着大衣裹着她,再空不出来闲余的能捂住她的嘴,一低头,林惊墨那张惹事的小嘴一张一合的吞吐着喘息和呻吟,心一横,埋头用唇将她的淫声浪语全都堵了回去。 但那纯粹的念头,哪能经得住一秒诱惑。他的唇挨到林惊墨的瞬间,女孩儿就张开嘴含住了他的唇瓣。 她的舌灵活无比又甘美芬芳,又急切又莽撞,叶仲叙感到脊椎一颤,闭合的唇线只能不战而降。 他一张嘴,林惊墨的小舌头就钻了进来,带着药物作用下的热气温度比平常要高一些,像发烧传染,叶仲叙也坠入某种幸福的晕眩。 他反守为攻,很快夺取了领地,粗厚的舌将林惊墨小巧的口腔蜜洞塞的满满当当。 深入,纠缠,掠夺。 二人变换着不同的角度,旁若无人的接吻。 林惊墨的身子也攀着他挺了起来,嘴里发出细微的喘。 休息室到了,店长听着身边唾液吞咽水泽交换阵阵,有心想看一眼,又怕得罪人,开了门就退了出去,眼前只有男人高大的身影闪过。 进屋,开灯,脚勾门一气呵成。 进入到私密空间,两个人周身胶着的情欲氛围宛若表面能放大无数倍遇到了明火,瞬间爆炸。 原本横抱她的姿势换成了竖着,林惊墨纤细的双腿夹在叶仲叙的腰上,短裙下仅着一条内裤,大腿细嫩的皮肤磨在他上好的皮质腰带,冷硬的金属扣抵在内裤上面,细密的快感袭来,林惊墨立刻扭着腰迎合。 忘我的深吻暂停,二人鼻息相交,唇瓣若即若离喘渡着同一口空气。 小姑娘鬓乱如烟,玉雪腮颊染桃绯,吐息香醇醺然,眼睛全是迷离渴慕,直勾勾的盯着他。 “操我…”她的唇移到叶仲叙喉咙轻咬:“叶叔叔操我…” 扣在她大腿上的手背迸出青筋,林惊墨“嗯”一声,又痛又爽,整个人被抛到床上。 床垫太软,林惊墨陷进去又弹回,却是撞进叶仲叙欺上来的胸膛。 “叶叔叔…叶叔叔…” 女孩儿又高兴了,主动把自己送上去,宽大的西装外套三两下被男人脱掉,他的手拽着碍事的衬衫下摆,没耐性去一颗颗去解,轻轻一拽撕成两片。 崩开的扣子拉扯着贴身的皮肤,竟带来一种被粗暴凌虐的快感,林惊墨敏感的肌肤瞬间出现红痕,她却爽得一颤。 玉团椒乳在内衣里晃动,十八岁小姑娘的胸,躺在那里也是颤颤巍巍的挺着对抗地心引力。雪原绯樱,嫩得吹一口气就能破。 没了内衣包裹,空荡荡的奶尖儿更觉得难受,林惊墨用手捧着凑到男人嘴边,娇声软语:“叶叔叔吃我的奶子,墨墨喂奶给你吃…” 叶仲叙两根手指夹着奶头一捻,林惊墨顿时嗯嗯啊啊的乱叫起来:“啊…叶叔叔…” “有奶水吗?”叶仲叙声音沉哑如大提琴的粗弦,声线却稳如老狗。 他上床的时候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林惊墨耳朵里都燥起来。 作者有话说: 太忙啦最近 先给叶叔叔喂一口,小舅舅还早着呢 明天不一定更新 压海棠 林惊墨耳朵里都燥起来。 总算知道声音能叫人怀孕是写实的陈述句。 她仰着头看着叶仲叙,脸上的欲色开得如火如荼:“给叶叔叔生宝宝…嗯…就有了…” 她说得随意,却是在叶仲叙心上放了一把火。叶仲叙喉咙滚了一圈,手掌罩住白嫩的乳肉,他的手很大,林惊墨的胸包进去却刚好,软绵润弹,在他掌心变换着各种形状。 林惊墨难耐的喘息,伸手帮他脱去身上的衣服,一点点露出男人健硕的麦色肌肉,鼓胀饱满,紧实有力,带着在演练场十年如一日风吹雨打的气息,宽厚广阔,完完全全成熟的男人的身体,宛若一头正值壮年的雄狮。 林惊墨一身娇滴滴活色生香的粉肌玉骨,在他的怀中,视觉冲击力简直拉满。 他的舌头也跟他的人一样,遒劲有力,每舔一下,都能从乳头上重重的刮过,舌苔上粗糙的颗粒扫弄着乳头上所有的敏感点。 好爽… “叶叔叔…啊…好会舔…嗯嗯…你好棒啊…” 林惊墨浑身哆嗦着快慰的后仰,饥渴的小穴里因为得不到安抚在疯狂的收缩。 上面越爽,下面就越难受。 她卡坐在男人的大腿上,突起的肌肉又硬又鼓,甚至在配合他的舔弄微微律动。一下一下抵在林惊墨骚痒的穴上,暂缓她的难受,林惊墨绯红着脸,开始前后疯狂摆腰。 男人掀开她的裙子,揉上她的臀肉,一手抓不住,手指陷进肉里,拍打两下。 “啪、啪” 不重不轻,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细嫩的皮肉上立刻显出几道红色印子,粉嘟嘟蜜桃样撅起的臀尖儿肉晃荡着,女孩儿就跟着颤。 “嗯…嗯…” 单薄的内裤挡不住泛滥的蜜液,湿气氤氲,染得男人西裤上颜色变深了一片,让他感到水意在大腿上蔓延。 但这种前戏对林惊墨来说也是远远不够的,药物作用下累积的空虚让她只想被实实在在的填满。 她一边哼唧着呻吟,一边用手给他解腰带,可手上没劲儿,连腰带都抽不出来,声音委屈巴巴:“叶叔叔…” 叶仲叙眼里火光簇簇,沉声如钟:“小女孩真心急。” 他带着她的小手抽掉腰带,又慢慢拉下拉链,垂坠感上佳的裤子应声而落,灰色平角内裤鼓胀出惊人的一团。 似是预想到这玩意儿接下来会怎么肏自己,林惊墨不由得咬着唇浑身一颤,紧接着,就被叶仲叙托着屁股抱了起来。 林惊墨双手攀抱他钢筋铁骨似的脖子,胸前的软绵在他胸膛上挤压剐蹭,两个截然不同的肉体与肉体之间的贴合,热气蓬勃蒸腾,粘腻的汗水开始交融。 肉棒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顺手放了出来,昂首挺胸的对准了吐着蜜汁的花缝,林惊墨被龟头上的热度烫得缩了下腰,又塌着沉下去,饥渴张合的穴口立刻吞进半个大菇头。 “嗯…” 一个娇颤,一个闷喘,二人的视线胶在一起,林惊墨忽然想起什么,红唇开合:“叶叔叔的力气…果然…很大…嗯…叶叔叔的…啊哈…鸡巴也很大…嗯………” 随着粗长的肉棒缓慢推进,粉嫩的穴肉被一点点劈开,林惊墨的声音也飘飘忽忽,五脏六腑都似被他炙热的硬铁碾过一遍,统统化成了骚媚的水儿。 紧窄湿滑的穴道狠狠吸绞着棒身,叶仲叙发出低低地粗哼,腰腹肌肉崩着,爽得头皮都在过电。 太紧了! 原本就粗大的肉棍又胀大不少,到了前所未有的尺寸,叶仲叙用力捏着她的大腿,剩余最后三分之一的时候,忽然大力撞进去。 “啊……嗯啊……我……好深……”林惊墨被这猛力的一下捣弄的眼前闪烁着白光,细软的腰抽搐着连带腹部也开始痉挛,深处积攒的空虚一下被满足,淫水哗地涌出,在二人性器交合间淅淅沥沥的淌下来,洒了一把淫雨,地板上都留了一滩。 “这就高潮了?”叶仲叙的声音从后槽牙里挤出来,林惊墨高潮后疯狂抽搐的穴道吸力极大,又裹又咬,还有温热的淫水冲刷肉棒,简直能让人发狂。 女孩儿急促的娇喘还没平息,从高峰极速滑落后的难耐又占据上风,密密麻麻的骚痒。 不够,还不够。 她动情的扭着,清润糯气的声线又甜又嗲:“是叶叔叔……厉害……叶叔叔再肏我……嗯……” 叶仲叙后移臀缓缓抽送,额角沁出汗:“宝贝儿,叫错了。” 林惊墨一点即通,上回再卫生间那次,给叶仲叙口完,他一边帮林惊墨擦拭,一边似悔似叹地说了句:“我的年纪都能做你爸爸了。” 林惊墨那时候贴在他耳边回他:“人家要在床上叫你爸爸。” 闷骚老男人。 随口的调情,竟然戳中了他的性癖。虽然很多男人都喜欢上床的时候让女人叫爸爸,但叶仲叙比她大将近24岁,他们是实打实的年龄差。林惊墨咬唇,双眸被他紧锁,身体烫热的心尖儿莫名颤,攀在他脖子上的指头也跟着抖。 她风情万种地伸出舌头在叶仲叙唇上舔了一圈儿:“爸爸……嗯肏我……啊……女儿的小穴好痒……嗯啊……” 她年轻的肉体和光滑如婴儿般的肌肤,无疑让这种乱伦禁忌的刺激感愈发真实,叶仲叙紧绷的麦色肌肉仿佛瞬间被炸醒,鼓动着勃发的线条,劲壮的腰一挺,刚刚抽出的肉棒又狠狠肏了进去。 强烈的快感自二人的尾椎同时升起,感官,生理和心理被不同的角度作用满足,理智完全被吞噬。 两人就着抱肏的姿势,大开大合的肏干起来。 粗长的肉棒飞速抽插进小穴里,他有力的小臂抱着林惊墨做上下托举,每沉下来,就提腰去迎,硕大的龟头对准了深处的肉芽狠凿猛撞,随着抽出动作带出一波又一波淫浪的水液咕叽咕叽做响。 “啊……爸爸……不要……嗯啊太重了……我不行……嗯嗯……要被肏死了……”林惊墨的两条腿被他掰开到极致,肉棒每一次大力的抽插,都让她有一种自己被撕裂的错觉。 叶仲叙狠揉她的臀,腰上顶弄的速度越来越快,俯首叼住她上下乱蹦的奶子一边含咬一边哑声:“这么不经肏,还敢勾引我?” 强烈的欢愉和被撞击到发麻的爽痛交织来袭,林惊墨被一次又一次彻底的贯穿,浑身香汗淋漓,嗓带哭腔:“爸爸好厉害……鸡巴肏到最里面了……嗯啊……” 有过性经验的林惊墨终于有了对比参照物,跟唐天与比起来,叶仲叙要狠多了! 不同的力道速度和技巧,带来的是不同的爽感。叶仲叙这种大刀阔斧的操干,让她的三魂七魄都跟着被一起操烂。 不知疲倦的强悍抽插将林惊墨流出来的淫水都捣成了白浆,林惊墨被激狂的热浪冲击,身体承受到了极限,内壁四面八方的压力徒增百倍般紧咬。 叶仲叙脖子上的青筋直跳,双眼赤红将她高昂的啼哭声吞进嘴里疯狂冲刺猛击数十下,随着她穴道深处的高速蠕动,最后耻骨紧紧相贴,攀至顶峰的临界点同时来临。 作者有话说: 新年快乐 分寸 薛畅给林惊墨准备的春药很烈,但她其实没喝进去多少,两口而已,却也持续了将近四个小时。 林惊墨就跟叶仲叙做了四个小时。 两人激烈的肏干,变换着不同的姿势,后入,骑乘,站立,浴室里,沙发上,镜子前,宛如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般疯狂的交媾。 到最后,她的穴口都红肿的泛起了血丝,要不是她体内的躁动在一次又一次的高潮后渐渐平复,叶仲叙都要叫私人医生上门了。 他用温水将林惊墨一片狼藉的小花园冲洗干净,林惊墨已昏睡过去,碰到水疼,还会躺在他怀里抽动两下。 此时的她睡颜静谧温顺,乖巧漂亮的像一个天使,叶仲叙文学造诣不高,只能用天使这个形容词来描绘自己的感受。 而就在刚刚,她又是一只引人堕落的女妖,没有人能逃脱诱惑。 叶仲叙忽然感到一阵头疼。 将熟睡的女孩儿抱离酒吧,她累极了,全程都没醒过,叶仲叙也觉得疲累,但大脑却因着各种事处在亢奋的状态。 车上接了个电话,叶仲叙眉头越皱越紧。 “叶委,网安部通过通讯定位技术已经查到了指使下药的人的信息,待会儿我会发给你,同时他们提取了部分聊天记录,参与此次违法活动的人员一共有六位,比较严重的是他们给那个女孩儿安排的是一个艾滋病人,从后果严重程度上来说,这个事情已经涉嫌谋杀。” “好,我知道了。” 叶仲叙扭头看向林惊墨,心中一阵后怕,却并不感到诧异。 她来东港才三个月,就能招惹这样的灾祸,应了他当初那句话,越美丽的东西,越能吸引肮脏的目光。 …… 这一晚,向悦然过得也不安稳。 她一直跟薛畅在一起,坐在她旁边看着她跟人联系。 任时颖通知薛畅可以派人接应的时候,向悦然的心跳忽然开始加快,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没必要这样做,她虽然讨厌林惊墨,但花这么大力气去整她,像是输的走投无路孤注一掷似的。 这让她心里不痛快。 任时颖发来的一张偷拍,将她放弃的念头彻底碾碎。 偷拍的镜头在下面,十分不讨喜的角度,但却无损林惊墨半分美丽。她喝了点酒,面容微醺,整个人犹如一朵春睡的玫瑰,娇美无匹,艳光四射。 向悦然都看得口干舌燥,更何况是男人。 她心惊肉跳。 毁了她,只有毁了她! 再没有半点犹豫。 然而事情并不顺利。 她们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任时颖的信息,薛畅电话拨过去没人接,过了几分钟,任时颖又回过来。 电话里,任时颖的声音慌乱无措:“喂,学姐,林惊墨被人救走了!” 薛畅跟向悦然对视一眼,立马问道:“救她的你认识吗?” “不认识!”任时颖边喘边说:“是个看起来来头不小的男人,他把接应的那个人抓了,我趁机跑出来的,现在怎么办啊学姐,我们这不算犯罪吧?我不能有事的……” 任时颖这会儿怕了,越发口不择言。 “你闭嘴!想死吗?找个地方安生待着!”薛畅打断她喋喋不休的恐惧,把她的电话按了后,又拨通联系人的号。 “喂,你那边的人被抓了……是真的!我这个时候骗你干什么!”向悦然不安的站起身,薛畅看着她的背影嘱咐道:“我觉得你还是离开东港一阵子再说,另外,你的通讯设备如果发过短信微信说这些事,最好都删掉。” 对面那人比薛畅懂这些事,他用的手机号都不是自己身份证注册的,要查他不容易,此时的他也没想到自己今晚接的这个单竟直接动用了网安部,ip定位地址,一下就锁定了他的信息。 薛畅通完电话,安慰向悦然:“没事的然然,可能只是有人见义勇为巧合救了她,你不用担心。” 向悦然咬着自己的手指关节,她心慌的时候就爱这样,薛畅的话一点儿安抚作用没起,她对薛畅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拿起电话。 “妈妈,我闯祸了。” …… 尽管体力消耗极大,但林惊墨只昏睡了三个小时就醒了。 床边的线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林惊墨适应了一会儿后,意识回笼,才发现自己躺在叶仲叙的怀抱里。他身上烘烘的热气正源源不断的渡过来。 她抬起眼皮去看他,叶仲叙不知什么时候也醒了,二人视线撞到一处,林惊墨伸手从他的胳膊肘下穿过,抱住他宽阔的背。 她毛绒绒的脑袋靠在叶仲叙胸前,发丝光滑又柔亮,叶仲叙抚上去。 “我以为您会留下我一个人呢。”林惊墨的声音自胸口传过来,呵出的热气喷在他左胸腔。 像怕落单的小动物,用爱娇的语气诉说不自觉的依赖。 男人刚跟女人上完床,是最好说话的时候,这会儿,你可以提任何无伤大雅的小需求,也可以像林惊墨这样,勾起他们心里的怜惜。 床下的情感宣泄总是相对要真心一些。 怀里香喷喷的温软身体在提醒叶仲叙,今晚她差点遭遇怎样的危险。 那种恍然失去的感觉,能将一个人的重要性放大无数倍。 他不由得回抱林惊墨,轻声问:“你认识薛畅这个人么?” 林惊墨抬起头,眼槎ǘǖ目醋潘冻雒糟纳裆骸坝Ω貌蝗鲜叮皇煜ふ飧雒郑趺戳耍俊� 或许抵达过她最柔软的深处,叶仲叙已然忘了自己当时心里对林惊墨的第一印象,这姑娘身上有股无坚不摧的韧劲儿,有着远比外表成熟的内心。 他将她纳入了自己的羽翼之下,并允许她是一个弱小又可怜的小女孩儿。 所以,叶仲叙有点纠结,该不该告诉她今晚的真相,说吧,怕吓着她,不说,又怕她不当一回事。 除了叶楠楠,叶仲叙从来没这么操心过一个女孩子的事情,也拿不准分寸。 软肋 “你再想一想,你们两个是一个学校的,有没有印象?”叶仲叙提醒道。 林惊墨困惑地摇头:“没什么印象。怎么了?难道……今晚是她给我下药?不对呀,今天是我室友带我去玩的……对了,我室友现在在哪?我觉得她好像有问题。” 她昏睡的时候叶仲叙找医生给她取了血去验,现在化验结果还没出来,见她这会儿小嘴啵啵地说了一溜,显然是身上没什么大问题了。 叶仲叙放下心,终还是觉得叫她自己警醒点的好,将自己掌握的信息告知她:“你跟这个薛畅,大概是有过节。她安排你的室友带你去聚会,叫人给你下药,后来你看到那个红夹克男人也是她找的人。”叶仲叙顿了一顿,表情严肃:“林惊墨,我告诉过你,你根本不认识这个世界的本来面目。薛畅不仅要人迷奸你,那个人还是个艾滋病人。” 这倒是出乎林惊墨的意料。 她真情实感的睁大了眼睛,将惊恐害怕的神态拿捏十分到位。 是真的有点吓到了。 怎么这本书里的人物都有什么心狠手辣的原始基因吗?她不过是勾搭了唐天与而已,向悦然就用这么狠绝的手段对付她? 她眼中迅速聚起了蒙蒙一层水雾,看上去怔愣愣的一副吓坏的模样。 叶仲叙抬手按在她眼角,缓了声音循循善诱:“现在知道怕了?这件事我会处理。但是,你自己要有自保之能。去酒吧那种地方,离了座位,就不要再喝之前的酒,陌生人递过来的更不行。你比楠楠大,连楠楠都懂的道理,你怎么会不懂?” 林惊墨嘴巴一瘪:“我第一次去酒吧喝酒,不懂很奇怪吗?” 叶仲叙卡壳了,林惊墨勾引起人信手拈来,他满心以为林惊墨是那种“很会玩”的年轻女孩子,没想过她并不具备夜生活的生存法则。 但这也挺好。 “不懂以后就不要去,没什么好去的。”叶仲叙叮嘱。 林惊墨忽然笑了下,伸长脖子亲了口他的下巴,娇声婉转:“叶叔叔,你好像我爸爸呀。” 她整个人躺在叶仲叙怀里,身上就穿了一件叶仲叙的居家t恤,这一动,就跟软绵绵的香脂娃娃活了一样。 几个小时前,她还抱着自己的脖子叫爸爸,淫浪妖娆。 叶仲叙骨血里的燥火被她蹭的蠢蠢欲动。 他眼底的光也幽起来,盘着流深的漩涡。 林惊墨却翻身一扭,把自己埋进被子里,露出红红的耳朵尖:“叶叔叔我困了。” 身后,叶仲叙用劲儿搂了她一下,“小丫头。” …… 薛畅在公寓里正踹踹不安的时候,警察上了门。 她有想过事情败露,却没想到会这么快。 向悦然跟她妈妈通过电话后就离开了,母女俩最后给她沟通的意思很明确,有什么事,弃车保帅。 薛畅再狠,到底没有社会经验,盘问她的警察又是老手,没几下就招了,只是牢记着向悦然给她承诺的好处,没把向悦然供出来。 供词前前后后都说自己是为姐妹出头,一时间想岔了,原本也是打算叫停的。 逻辑合理,向悦然跟她的聊天记录里也没提过这件事,警察很快落案。 叶仲叙还在睡梦中的时候,手下就给他整理了汇报文件发了过来。 他醒来看完,心里有了完整的推测,细节可能对不上,整体却是大差不差。 只是有一点,他始终是不得其法,林惊墨既然有了唐天与,为什么又来勾引他。纯粹寻找刺激?他总觉得不是,虽然林惊墨勾引他的路数十分放浪大胆,但她的眼睛实在清澈,他见识过真风骚的女人,沉星颜那样的,无论她的眸光多么闪亮,眼底总有一丝放逐自我的浑浊,这种眼神,沉星辰也有。他们两个不愧是兄妹。 但林惊墨不同。 叶仲叙无法给她贴上轻浮放纵的标签。 真的喜欢他? 或许吧。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猜疑和不确定,被那晚她的话给动摇了。 从今往后多了一个需要庇护的漂亮小姑娘而已,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 …… 林惊墨静静地听着叶仲叙跟她讲案件汇报资料,起先倒还算冷静,只是端着小脸,嘴角也绷的严实,特别严肃的样子,听到一半,忽然推开了叶仲叙的手,跑到自己的包包旁边翻找手机。 叶仲叙跟过去,见林惊墨焦急地拨电话,他也不问,感觉大约铃响几声还没人接,小姑娘眼里的泪水哗地出来了。 “怎么了?”叶仲叙把她落下来的头发撩到耳后。 林惊墨看他一眼,神情惶惶的,正要开口,注意力又被电话那头牵引了过去:“喂,爸爸。” 叶仲叙了然,这是给真爸爸打电话。 那头不知道在说什么,林惊墨长长的吁一口气,似是要把自己的哽意压回去,过了一会儿,道:“没事,我就是想你了。”说到这儿,她换了方言,叶仲叙听了个大概:“妈妈还好吗……嗯我挺好的……爸爸家里有什么事情的话,你一定要告诉我啊……没有没有我就是昨天做了个噩梦,心情不太好……好呀好呀过年有时间就回去……” 通话结束,林惊墨还久久握着手机没松。 叶仲叙也是做爸爸的人,更不要说叶楠楠跟她的年纪还差不多,心里一下酸软。 “担心你爸妈?”他揽着林惊墨回到沙发上,给她倒了点水。 林惊墨握着水杯,眼睛哭地红通通:“我有点害怕,我知道不是薛畅想害我,叶叔叔,你也知道对不对,我怕她不放过我,或者去找我爸妈的麻烦。他们只是普通村民,在她眼里,应该就像随时可以碾死的蝼蚁一样。”她抬头望向叶仲叙:“有什么办法能保护他们吗?” 她的担忧未尝没有道理。 就像她说的那样,她父母是无足轻重之人,太容易成为她的弱点。 “办法就在你跟前,你到底是聪明,还是笨呢?”叶仲叙勾了勾唇角,语气多少带点揶揄。 林惊墨的双眼漫上惊喜,一下扑到叶仲叙怀里:“我笨,您聪明就好啦。” 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软肋就是原身的父母,有叶仲叙开的这个口,短时间内,她做什么,都不需要担心了。 林惊墨环抱着叶仲叙,送上自己的吻。 作者有话说: 明天拉小舅舅和周老师出来晃一下存在感 邻居 任时颖退学了。 开学才几个月,除了各自寝室里关系亲近一点,其他的都不甚熟悉,这消息在班上没激起多少水花,还不如林惊墨搬离寝室的事情来得爆炸。 原本东港大学就没强制要求学生住校,在外面租房子的,东港本地的学生也不少,可林惊墨搬离的时间太巧了,刚传她和唐天与的绯闻,女主人公立刻去校外住,这不上赶着送材料叫人脑补爱的小窝。 林惊墨解释了几句,但效果不佳,她也懒得再说。 东西少,一晌午就收拾完,珊姐看重她,亲自开车来接,又给送到小区。 下午没课,林惊墨正巧有时间捣腾屋子。 家具都是现成的,锅碗瓢盆这些却没有。小区外有个商超,林惊墨去采购了一大袋必需品,到了家,电梯门一开,却见一团毛茸茸的东西窝在她家门口。 小东西抬起头,林惊墨愣住了。 好熟悉的一只柯基。 它看到林惊墨,眼睛亮晶晶,尾巴摇得叫一个欢实,跟看见亲人似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林惊墨脑海里一下蹦出个人影来。 柯基围着林惊墨的鞋子打转,她放下手里的袋子,俯身翻查它脖子上的铭牌。 有名字,有电话。 “板栗。” “板栗。” 小区做的是一梯两户,两个入户门之间有一个公用的空间楼道。 此时,两个人的声音迭在一起,不大不小的楼道里回响类似共鸣的颤动。 林惊墨想要rua一下狗头的冲动被硬生生打断,她仰头看去,狗狗的主人,周砚征,正站在过道门边俯视着她。 她站起身,二人都反应过来,他们好像做了邻居。 “周老师。”林惊墨跟他打招呼,“这是那只柯基吗?” 周砚征走过来,抱起还缠在林惊墨脚边的狗:“是它。它还认识你。” 林惊墨摸了下它的爪子,“看来它的腿已经好了。” “嗯。”周砚征应了声。 林惊墨抬头,见他神色也淡淡的,意识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有点尴尬的收回手:“那不打扰您了,我先回去了。” 她说罢,扫了下指纹锁,关门的时候看过去,楼道里的人已经离开了。 …… 进了屋,她将买回来的东西归置好,杯子,碗筷,要放牙刷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牙刷。 林惊墨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对上镜子,才看到牙刷在她自己手里。 她把牙刷包装拆掉放进去,发现了自己的心不在焉。 恰好这时,珊姐来电话,提醒她晚上准时去上形体课。 林惊墨收敛有些跑远的思绪,乖顺的答应。 …… 形体课时间安排在七点。 指导的老师叫虞晚,曾经拿过国家体操个人一等奖,精通芭蕾、探戈、古典舞,手里名媛艺人学生大把,上课时间只有一个小时,却要花一万块。 珊姐在林惊墨耳边重复了两遍,要她务必心无旁骛,好好汲取养分。 对这位老师的名头没什么太大概念的林惊墨听到这一节课的费用,顿时肃然起敬。 形体课的上课地点在虞晚自己的工作室,工作室开在cbd商业区蓬莱汇,独占一个两层洋楼,可见经济实力雄厚。 珊姐晚上有约,找了一个助理陪她过来,两个人提前到了,服务员热情的接待林惊墨。 洋楼经过改造,大部分墙体被改成了落地窗,林惊墨换好衣服坐在二楼的会客室,窗外透过绿植,能看到外面的马路,和对面树枝掩映的建筑。 蓬莱汇这里不是权贵的小洋楼,就是高端会所,马路上时不时奔过一辆价值不菲的跑车。 服务员一边给她倒茶,一边道:“麻烦林小姐等一下,虞老师上一个学员结束的比较晚。” 林惊墨笑着应好,手捧小小的茶杯慢慢吹凉气,余光打量四周的装饰,心里感慨,教形体也能教出这份家业的话,那可真是行行出状元。 …… 一墙之隔,杨柳倾结束了最后一个动作。 她微微呼出一口气,捋了把耳边的头发,经过运动,整张脸白里透红。 “要洗个澡吗?”虞晚递给她一张纸。 “不用了。”杨柳倾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目光又挪向身边的女人,她穿着修身的芭蕾式瑜伽服,体态舒展的像一只湖中漫游的天鹅。 虞晚,厉铭泽的未婚妻。 但这个身份,不至于叫杨柳倾对她好奇,真正叫她在这里上了三节课的原因是,她原本看中的要送给程耀司的一块限量表,被虞晚抢了先,而那块表,仍出现在了程耀司的手腕上。 这块表全亚洲的名额只有六个,杨柳倾不相信巧合。 程耀司身边一直有女人,她从来没打听过,何必给自己添堵。可意外知道虞晚的名字,却坐不住。 虞晚长得并不算顶顶出众,但她皮肤白,气质好,像一缕江南烟雨,这种美人,也是很能吸引男人的类型。 杨柳倾正要收回视线,倏地,被落地窗外一个身影定住了。 她又飞快的看向虞晚,见她在调音乐,便去拿了自己的手机。 虞晚看她要打电话,自然把音乐声调小,耳朵里被动的捕捉到这位大明星学员的通话内容。 “喂,看对面。” 虞晚跟着她的声音下意识看向对面玻璃窗。 初冬,夜幕早早降临。 马路边,程耀司一身铁灰色西装举着手机站在路灯下,灯光将他的影子投在身后的墙上,拉出一道斜线。 “等一下,我马上就好。”杨柳倾语气轻俏,带着撒娇的意味。 虞晚的表情通过反光的落地窗叫她一览无余,可惜,她的神色没什么变化。 马路边的男人却几不可查的皱了眉。 他的视线所及,不仅看到了杨柳倾和虞晚,还有另一边窗户里一边悠哉喝茶,一边跟他对视的林惊墨。 作者有话说: 源源不断的新角色大军更新中,真怕自己收不了尾 共识 杨柳倾极少主动给程耀司打电话,怕惹他烦。 程耀司也知道她的心思,婉转拒绝过两次,杨柳倾装傻充愣揭过去。 外面有人传她是程耀司的情人,他没澄清过,杨柳倾就觉得还有那么一丝微末的机会。见虞晚和程耀司都没什么反应,杨柳倾心里有点纳闷,是她心机太深,还是说自己搞错了? 又说了两句,杨柳倾就匆忙挂上电话,程耀司洞察力惊人,再说下去,她就要无所遁形了。 程耀司坐进车里,刚从酒局上出来进入狭小的空间,有点闷,他扯了两下衬衫,解开两个扣子,长指一划手机,给程耀宁拨去了电话。 “喂,姐。” 程耀宁那边不知道在参加什么活动,隐隐有爵士背景音传来,声音渐远,大约是要找一个清净的地儿跟他通话。 “喝酒了吧?”程耀宁一下听出来。 程耀司笑了声,看向对面的落地窗:“一点点。” 虞晚的练功房里已经换了林惊墨,窗帘没拉,他坐的角度看过去,正巧能看到她的上半身。 虞晚一只手抚在她的脊椎骨上,让她收腹,顺着自己的手指往上牵引拉伸。 她也穿着修身的瑜伽服,线条随着虞晚的指尖像卷曲贴合的花瓣初绽般舒展,腰,胸,肩颈,玲珑轻巧的下颚线,无一处不美,上帝厚爱的过分。 程耀司的目光幽深不见涟漪,他收回视线,对程耀宁道:“遇见了齐盛光。聊了一会儿,欧洲的并购重组,牵头的人你们定了?” 程耀宁:“对,香城那个操盘手劳伦斯李,老唐最后拍板的,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不过这么好的机会,不准备带上小与试试么?” 程耀宁有一丝犹豫:“小与没参与过集团事务,我怕他压不住。” 跟香城那边传承多代的家族企业文化浓厚传统不同,东港这边富得晚,譬如程耀宁的老公唐思德,就是白手起家。年份没那么长的企业,开国功臣都还在,空降太子爷,不服的总要多一些。 “你不把他放出去,怎么知道他压不压得住。” 程耀宁噗地笑了:“你当养猴呢,行,你这么看好他,我跟老唐提。”她补充道:“对了,刘太太那边,你什么打算?” 程耀司眼中刚聚起的轻松敛去:“没什么打算,你拒了吧。” 程耀宁的笑意也收了,她愁哇,虽然程耀司年龄不算很大,不到29,但他这么些年,没听说有一个正经的女朋友,要不是知道他取向没问题,程耀宁都害怕自己以后要认一个男弟妹。程耀司做什么事都有谱,就这一件事,让她感觉不到他是有章法的,年轻的时候不定性爱玩正常,这个年纪了还跟云似的飘来荡去,程耀宁就操心。 “没什么打算是什么打算?你是不是学人家搞不婚丁克?” 听着程耀宁夸张的语气,程耀司脑补出她现在的表情,模棱两可道:“你说是就是吧。姐,我挂了。” 车外,杨柳倾正款款走来。 …… 教室里,虞晚暗暗赞叹这位新学员的身姿。 “练过?”她用手调整林惊墨的肩膀。 林惊墨老实回道:“跟着网上的课瞎跳的,不专业。” 虞晚一下对她有了好感,她笑了笑:“挺专业的。我都不知道要从哪下手了。基础调整吧。” 说完,虞晚开始领着她起动作。 一节课下来,虽然体能消耗不大,林惊墨还是出了汗,虞晚建议她冲个澡再走,林惊墨也担心刚搬的家还没试卫生间淋浴,干脆在这里洗了,洗完还有免费的推背放松项目。 把她送进美容室过了会儿,虞晚正喝着茶,助理上来对她道:“虞老师,厉总过来了。” 虞晚眉尖一跳,将杯子放下,转身披了件长毛衣外套下楼。 … 今天大降温,厉铭泽却只穿着一件茶色的衬衫,并一条白色西装裤,棕色极简的腰带,宽肩窄腰大长腿,身材媲美顶级男模。 厉铭泽一向品味不错,这一身更是把old money低调简约又暗藏精致的风格发挥到了极致。 他站在一楼的照片装饰墙前,仰着头看上面的照片。 里面有不少是虞晚参加比赛或者舞蹈节目里的抓拍,原本是起一个宣传作用,虞晚见他似乎看得认真,竟觉得有些丢脸。 他一定认为她想出风头。 虞晚站在台阶上,裹了裹外套:“你怎么来了。” 厉铭泽这才转过来,目光在她身上巡视一圈,似笑非笑:“别人能来,我不能来吗?” 虞晚一下子明白,程耀司从这边离开,他可能从哪里知道消息,以为两个人见面了。 于是,虞晚挑衅一笑:“来抓奸的话,下次早一点。” 她是那种清淡的长相,眼睛,鼻子,嘴巴,哪哪儿都单薄,像工笔轻描淡写的水墨,悠韵绵长,做出这样的表情时,却有隐约的艳光。 厉铭泽朝她走过来,两步逼近,虞晚只是比例好,个子却只有164,站在台阶上,厉铭泽也比她高,压迫感顿生。 虞晚撑着肩膀跟他对视,嘴角讽刺的弧度都快僵了,不叫自己输阵。 这么近,厉铭泽看到她脖子上的小绒毛在灯光下晃动,勾唇冷笑:“我劝你别玩儿那么大,我妈可不会让死人给我做老婆。” 虞晚一直知道他狂妄,这样被赤裸裸的威胁,还是头一次。 “我还以为我们有共识,怎么原来厉总以为你家的户口本我很乐意上吗?”虞晚反唇相讥,并且忍不住为自己这么快的反应能力点赞。 虞晚跟厉铭泽的婚约很老土。 虞母和厉母是情同姐妹的闺蜜,三年前,虞晚父母出去旅行,遇到雪崩,虞晚妈妈没救回来,厉铭泽妈妈心疼虞晚,一直希望她做自己儿媳,但虞晚跟厉铭泽都没那个意愿,当时作罢。 半年前,虞父的公司出了问题,求到厉铭泽妈妈那里,又提到了这个事,厉母那时候已经查出癌症,她以两个人订婚才答应手术为要挟,终于叫他们点了头。 二人正对峙,楼梯上有人下来。 虞晚准备挪身子给人让地方,眼前一花,厉铭泽拉着她的手腕将她从台阶上拽了下来。 学员服务员都还没走完,虞晚不敢大声嚷,只能压低了腔骂他:“混蛋,你要干嘛!” 厉铭泽推开一扇门,里面空无一人,他用脚带上门,一扭虞晚的胳膊,把她推到镜子上,自己也跟着压了过去。 “我教你什么是共识。” 峰会 虞晚的整个侧脸都贴在镜子上,冰凉的镜面刺激着她的大脑皮层,身后却是他牢牢圈禁着她的火热的身体。 他呼出的气息打湿了虞晚的耳垂。 “我现在把你肏死在这里,程耀司吊唁也得叫你厉太太,这才是共识。” 虞晚心脏咚咚地跳,看来他真的被自己气狠了,这种下流话,他以前从来没对她说过。 她动了两下,背上的肩胛骨戳到他的肋骨上,硬硬地碾磨。 两人的目光在镜子里对撞,明明半点感情基础都没有,竟然也能凹出一股爱恨纠葛的错觉。虞晚在这种错觉之中找到一丝虚幻的满足,用愤怒的眼神回敬他的冷戾和凶狠,脸却慢慢红了。 那绯色的云霞瞬间漫开到脖子上,明亮的灯光下,厉铭泽看得清清楚楚。 他心里冷嗤,嘴巴这么硬,脸皮还挺薄。 刚才不过顺嘴一说的话,又突然盘桓了回来。 虞晚脸秀气,骨架也秀气,贴身的瑜伽服外只有一层毛衣,长期形体锻炼,温软的皮肉紧实有弹性。她个子虽然不高,比例却好,腿长腰细,圆滚滚的臀挺翘着,刚好卡在厉铭泽的耻骨下方凹陷的位置。 先前或许因为太过熟悉,后来又被强拉红线而心生排斥,厉铭泽倒是第一次这么清晰的认识到,虞晚是个女人。 还是个身材很好的女人。 “虞老师…” 屋外,虞晚的助理在叫她。 虞晚挣脱身后的男人,还有他让人心悸的眼神。 厉铭泽松了下,又揽着她的腰把她拖回来,手上触感还不错,他停留两秒才放开,威胁:“我不是跟你说假的,你敢给我丢这个脸,谁的情面我都不看。” 虞晚瞪他一眼:“你不要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说完,猛地推开了厉铭泽走了出去。 … 林惊墨做完推背换了衣服下楼,虞晚的助理笑着迎上来:“做好了?要不要喝点茶?” 林惊墨道:“不用了,刚在里面喝过了。” 虞晚助理点点头:“好的,那您慢走。” 她引着林惊墨出门,走到拐角,迎面撞上虞晚。 虞晚还在整理自己的鬓发,她的丸子头都被厉铭泽这个王八蛋弄乱了。看到林惊墨,才换上笑脸。 林惊墨停下来跟虞晚说了不到两句,虞晚的身后冒出个人来。林惊墨微微一顿,视线飘忽了两下。 跟低调的,全网找不到一张照片的程耀司不同,厉铭泽是资本新贵,名利圈的红人。他热衷出现在各种慈善晚会,对于外界舆论,也颇具知我罪我,其惟春秋的放任架势,关于他的消息,网上一直很多。林惊墨曾经筹谋进他的公司,对厉铭泽的长相,自然深刻心底。 厉铭泽的目光越过虞晚,在林惊墨脸上停了一瞬。 而这电光火石的刹那间,林惊墨忽然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会觉得虞晚这个名字感到熟悉了。 原着里,为了凸现沉星颜的魅力,她身边的几个男人都不缺桃花,厉铭泽其中一朵桃花,就是他的未婚妻,名字就叫虞晚! 不过可惜,原着对于沉星颜和后宫doi之外的剧情描述并不多,大部分都是一笔带过,是以,林惊墨现在记不得虞晚对于剧情有没有什么太大的推动作用,也不清楚她在原着中的人物设定。 但可以想见的是,结识她,对自己应该没坏处。 厉铭泽掠过众人离开,虞晚的余光才聚到眼前的人身上。 “虞老师,有没有什么比较靠谱的课程推荐?我很快有个重要的面试,回家也想练一下。”林惊墨问她。 虞晚看向助理:“咱们的网络课程,你们给林小姐介绍过吗?” 助理忙解释:“跟林小姐的工作人员说过了,估计还没来得及告诉您。” 虞晚道:“把我的手机拿过来。”她跟林惊墨朝门口走去:“我们加个微信吧,你私下练习有不会的直接问我就好。” 林惊墨点头应好:“那太好啦,谢谢虞老师。” 美女之间的友谊和龃龉往往发生在微妙的情绪间,林惊墨知道自己这时候应该怎么笑,可以减少这张脸带来的不利。 当然,也可能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没准虞晚并没有那些晦暗的小心思。 … 两人交换了微信后,林惊墨准备回家。 这里离租住的小区不远,步行二十分钟的路程,林惊墨让珊姐留下的工作人员先下班,自己溜达着回去。 她翻看虞晚的朋友圈,朋友仅三天可见,最近的一条是昨天发的,没什么信息量。 林惊墨又去看叶楠楠的朋友圈,连着分享了三条她爱豆的音乐进朋友圈帮忙打歌,最后一条叶仲叙估计看不下去了,评论道:“不要再发了。” 叶楠楠回他一个哭脸表情。 林惊墨想了想,在那条底下给叶楠楠评论:许卓炎好帅呀,真好听。 按了发送,她点开学校今天推送的公众号文章。 东大的公众号做的还不错,官方消息和学生民间活动更新都很及时。 林惊墨手指滑动,一目三行的浏览,最下面的招募咨询那里,“TPR创新未来发展峰会”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这个峰会的主办方,是厉铭泽的启悦未来发展基金会。 林惊墨脚步渐停,她飞速的回忆,原着里,有一场对沉星辰非常重要的商业峰会。在那个峰会上,沉星辰设局救了一个小孩儿,顺利从孩子的妈妈那里拿到合作项目。 从此以后,沉星辰实力更上一个台阶,甚至有了可以跟厉铭泽一争高下的本事。 沉星颜两大财主护航,背靠叶仲叙这颗大树,人生愈发玛丽苏。 不能让沉星辰得逞。 林惊墨打定主意,虽然不确定是不是这个峰会,但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解决办法只有四个,第一,沉星辰及其利益相关方无法出席峰会。第二,他想要的合作项目提前定下别的合作方,第三,那个小朋友不出席峰会。第四,峰会上有人可以破坏沉星辰的计划。 前三个显而易见的搞不定,对方是谁林惊墨都不知道,更别说去阻止人家参会了。 她放大招募信息部分的文字,上面写的很清楚,TPR峰会要招募接待人员,这个机会,是东港大学作为启悦集团管培生合作招生院校独有的资格,分为校园报名,初选,面试,三个环节。 目前,她只能从这个途径入手了,林惊墨立刻下载了报名表。 … 离她不远的三环高架桥上,厉铭泽接到峰会临时工作组负责人的电话。 “老板,程耀司确定出席了。”负责人声音也很郑重,这次峰会,程耀司如果不出现,影响力确实要大减。 “猜到了。”厉铭泽摇开窗户:“接待人员目前怎么安排。” 峰会规模前所未有,对人力资源调动也是一个考验。启悦旗下的公关公司,加上东港顶级的公关公司,动员了所有能用的员工,最少还得再补十个人,才能保证这场持续五天的峰会顺利进行。 “已经在东大进行招募了,我们的公关公司会全程把控的。” “嗯,你最后也过一遍流程给我,程耀司既然肯给面子,我们也不要小家子气。” 当然,厉铭泽觉得自己也给了程耀司台阶下。峰会主场地,他们最后选在了程耀司的宁海庄园。他出席自己酒店举办的大型峰会,也很合理。 “明白。” 作者有话说: 副cp不会很多内容。 最近几章就是疯狂走剧情。尽快写到奸情四溢的峰会part 调戏 报名表只需要填一些基础的信息,林惊墨很快就填完顺便发了邮件。 她又上网搜索沉星颜的消息,发现已经有很多爆料博主在说沉星颜的frigga广告黄了。面试就在几天后,以沉氏兄妹牙呲必报的性格,到时候能拍这个广告的不管是谁,估计他们都会使绊子。 不过,她正愁没机会跟沉星颜杠上。顺便,也测试一下在叶仲叙心里,谁更重要。 正想着,叶仲叙打过来电话。 “在哪儿。”他问。 林惊墨刚走到小区外,她故意嗲声嗲气:“你猜呀~” “哼…”叶仲叙笑了下:“小女孩儿。拆我台很高兴?” “没有你给我打电话高兴。”林惊墨信手拈来的哄他开心,感觉他那头心情这会儿正好,她道:“叶叔叔,我要跟你报备一下,我进娱乐公司了。” 叶仲叙嘴边的笑一顿,倒是忘了这茬,第一次见她可不就是在娱乐公司。 托沉星颜的福,叶仲叙对娱乐圈观感一般,当然,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圣人,只是觉得林惊墨年纪小,又刚出了被下药那挡子事,担心她受伤害。 “跟我说说你的想法。你是自己感兴趣,还是经济上有困难?” 叶仲叙不自觉端起长辈的范儿。 他声线沉稳有力,就算是说教,也让人感到信服。 林惊墨回他:“我自己有点好奇。但是我签的合约比较宽松,如果不好玩儿,我就退圈。我赚了钱,给你买衣服好不好。” 叶仲叙被她逗笑:“有志气,还想养我?” “不能白睡你嘛。”林惊墨话头一转,声音也变娇了:“毕竟我还挺满意的。” 对面一下没了动静,过了两三秒,她才听叶仲叙问:“你在哪?” 带着那么点引诱的味道。 真不经撩。 林惊墨虽然心里吐槽,可也被他的声音弄得有点痒,但第一天搬家,隔壁还是学校老师,林惊墨不太想出什么意外。 叫他惦记着好了。 “后天周末,我去给楠楠补习。”她说完,没等叶仲叙张嘴就按断了电话,又给叶仲叙发微信:您这个年纪,要养生了。 叶仲叙看着这行字陷入了沉默,他这个年纪,很老吗? …… 小区楼有两个电梯,林惊墨进去的时候,有个打扮潮流的年轻男人已经等在其中一个电梯前。 见有人来,男人往门口扫了一眼,目光立刻黏在了林惊墨的脸上。 她刚运动完洗了澡,纯素颜,却漂亮的惊人,雪肤乌发红唇,极具冲击的美,一走进来,男人只觉得整个电梯间都变亮了。 林惊墨注意到了他的眼神,赤裸裸的冒犯,露骨到有点猥琐,叫他本身还不错的7分长相叶变成了5分。 她安静的走到另一边的电梯按了扭,余光中,男人迈开腿也跟了过来。 她微侧过身子,借着头发的遮挡,眼睛寻找摄像头。 珊姐说过,这个小区的安保很好,林惊墨看到摄像头,略微放心。 “住这儿?”他又往林惊墨贴近一点,女孩儿头发如云似雾的遮了一层墨色屏障,露出一点精巧的小下巴,皮肤单薄的吹口气就能破似的。 林惊墨住在五楼,电梯很快就能到,她觉得这时候还是别激怒他为好,应付着:“对,这里物业比较负责。” 意思是提醒他这里的保安比较负责。 但男人没听出来她的隐藏含义,还觉得林惊墨肯搭腔多说一句他没问的话,是有意思呢。 林惊墨的美貌更是他胆量的催化剂,男人自觉扯出一个迷人的微笑:“挺巧,我一亲戚也住这,咱们加个微信认识下?” 他说着,拿出了手机,这时,电梯也到了。 林惊墨先走进去,一转身,对男人道:“不好意思,我下去跑步,没拿电话。” 他也跟着走进电梯:“没事儿,说个手机号也是一样的。” 见林惊墨没按楼层,又问:“几楼?” 林惊墨冷静道:“五楼。” 男人一颗心扑在林惊墨的身上,自己倒忘了他要去几楼。 电梯门缓缓合上,他拿着电话对林惊墨一扬,“手机号。” “13707210037。”林惊墨念出自己不常用的那个号。 说完,她一瞥眼看向他:“你也去五楼?” 男人对着她笑得荡漾:“想跟你多待一会儿。” 狭窄的空间和她身上传过来的香味,助长了淫邪的念头,二人原本就不远的距离被他一步拉得更近。林惊墨往旁边挪了挪,这一动,似乎拨开了某个弦,他眼中精光一闪,顺势跟着贴过去,一下把林惊墨堵在角落里。 林惊墨慌了一瞬,身体紧紧靠在电梯墙上,抬头对上他,粉嫩的唇轻勾:“你胆子也太大了吧,不怕我喊非礼?” 他的魂都要被林惊墨此时显露的媚气给勾上天了,忍不住用下身贴近林惊墨的大腿:“喊,让我提前听听音儿。” 说着,眼睛流连在林惊墨的嘴唇上,正准备亲上去,被林惊墨侧头躲了,印在她头发上。 头发上也香,又暖又甜蜜的味儿,直冲的他浑身酥软。 “叮”一声,五楼到了,林惊墨往外一扫,电梯外不远处周砚征家的门缝下,透出一丝微弱的光。 趁他松懈,林惊墨提劲儿把他推开,“可惜,我男朋友在家等我。” 她说完,转身便朝着周砚征家跑去。 男人微愣之后反应过来,他也是做贼心虚后的鬼迷心窍,看到林惊墨跑开,下意识就追了过去,见她拍门大叫,更是恶念徒生。 “周老师!周老师!” 林惊墨的叫喊声回荡在过道里,她紧握智能门把手,凝神听着,除了身后的声音,屋内没有动静,这叫林惊墨心里一凉。 男人的手自脑后伸出来,摸到她嘴巴上的瞬间,湿冷的触感,林惊墨汗毛倒竖,背上抖出一层冷汗。 她也顾不得太多,一手仍旧紧握门把手,一手从口袋里拿出电话,准备向叶仲叙求救,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没准比给警察打还有用。 男人拖她一下没拖动,心里更是恼火,面容扭曲急躁的捂住她的嘴,准备用手去掰。 这时,门却从里面晃了下。 林惊墨大喜过望,忙撤了手,人直接被他拖出去半米。 周砚征打开门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景象。 林惊墨叫身后的男人拖抱在怀里,头发散乱,小脸被捂住了大半,只露出一双亮地惊心动魄的眼睛,像看救命稻草般,直直凝望着他 周砚征胸腔内被什么东西重重敲打。 拖行林惊墨的力道徒然一松,林惊墨以为他是看到有人出来害怕,也没在意,禁锢的力道没了,立刻冲到周砚征身边。 周砚征站在门口未动,神色也不见慌张,看她奔过来,对着她伸出手。 林惊墨便像被欺负的幼鸟见到了撑腰的人,紧绷的情绪顿时生出一丝委屈,抓住他两根手指,躲进他的羽翼。 作者有话说: 可能有二更 教训 “大哥。” 林惊墨一到周砚征身边,他就将她半搂着送到自己身后,听到这轻颤的一声呼喊,林惊墨差点以为在幻听。 她猛地朝那个男人的方向看去,见他似是听训的小学生一般老老实实站在那,完全没了之前轻浮浪荡的模样,一双眼局促不安的看着自己旁边的男人。 她惊愕的表情被周砚征尽收眼底。 抓着他的手也松开了。 周砚征看着她慢慢收回的僵硬卷曲的指尖,淡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表弟。 他这些年被人称舍利子成精,浑身毛孔都翻不出一点戾气,但即便如此,周家的人大部分都还是怕他,明明是极散淡的一下,却叫表弟感到那视线化成了墨色的利刃架在了他脖子上,差点骇地跪下来。 周砚征没搭理他,手扶着林惊墨的胳膊,将她带到她自己的房门前,林惊墨就这么木然的跟着他走,心里犹豫,又始终觉得他不会害自己。 “一个人行么?”周砚征轻声问。 林惊墨抬眸望向他,男人低垂的眼睛亮如繁星,里面写的全是温煦,无声的安抚。 她点点头,指纹开锁,进门后,周砚征没跟着她进去,而是站在门外,等她转身后,伸长了手把门关上。 他的身影一点一点消失在门后,咔嗒一声,林惊墨才腿软的靠在墙上。 …… 周砚征走向表弟周纬然。 周纬然压抑落荒而逃的冲动,硬着头皮跟他对视。 他眼中有一层不自然的红雾,周砚征抬手,周纬然下意识躲开,被周砚征盯了一眼,又把脑袋伸向了他。 一摸额头,果然温度偏高。 周砚征脸沉下来∷暮竽陨淄葑永锎� “大哥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知道她认识你,我不敢了……” 周纬然只觉得自己脑袋后的手指跟索命绳子一样,不敢反抗,迅速滑跪,一迭声的求饶。 周砚征把他带到卫生间外的洗脸池边,一按,打开水龙头,凉水哗哗冲了十几秒。周纬然鼻腔里全是呛的水,他扑腾了两下,周砚征的手愈发使劲儿,半点没挣开。 “大哥饶了我……我错了……我爸就我一个儿子大哥……” 他把周纬然按下去的时候就拧了排水口,水位渐渐漫上来,周纬然半个脑袋都沉在水里,只余嘴巴还能喊。 洗脸池上的镜子里倒映着周砚征,他额间头发散了些下来,给眉眼投了一层暗影,乌沉的眸湛湛,向来温和的脸上此时几乎没有什么表情,平静的近乎冷漠。 又过了一会儿,待到周纬然挣扎到最激烈的时候,周砚征才放开他,冷眼瞧着他瘫软在地上,径自走到沙发边坐下。 周纬然半身湿透,喘地像一条濒死的狗,呼哈呼哈了半晌,炸肺的难受劲儿才缓过来。 他看周砚征迭腿坐在那儿瞧着他,头皮一麻,撑着站起来走过去。 周砚征甩给他一条毛巾:“清醒了。” 周维然反应过来,辩解道:“大哥,就是一点软毒,不上瘾的。” 周砚征不搭话,清冽的眼睛看着他,那里面没有丝毫的锐气,周维然却感觉泰山压顶也不过如此,开口秒怂:“知道了我戒我戒。” “找我什么事。” 周维然被水一泡,倒是泡回会来点智商。 周砚征的爸爸也就是他大伯住院了,唯一的儿子却一次也没去看过他。医生说情况不怎么乐观,他们几个人都给周砚征打过电话,周砚征仍不肯去探望。 移民美国的姑姑马上也要回来,周维然爸爸就让他跑一趟,见着周砚征的面,亲自劝一劝。 他就来了。 来之前在酒吧磕了点药,兴奋劲儿还没过,在楼下碰见林惊墨,就有点上头,一上头,就出事。 现在,他更不能说来意了,否则周砚征肯定很不高兴,没准剩下半条命也交代在这里。 他在东港夜场怎么也算得上一代叱咤风云的小霸王,可在他大哥面前,什么尊严脸面都没有。 于是他一边擦头发上的水,一边道:“没事,就是想着一段时间没见,来看看你。” 周砚征看出他在撒谎,不过懒得戳穿,周维然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他心知肚明。 “看过了,把卫生间打扫干净再走。”周砚征起身去窗户边的书桌,板栗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狗窝里爬了出来,看到家里出现了一个陌生人,瞪着眼睛转来转去。 周维然唯唯诺诺应是,刚转身,又听到周砚征在他身后问,声线也沉过水一样沁着股凉意:“周家的家规,第六条,记得么。” “不能欺凌妇女。”周维然老实的像鹌鹑。 “回去自己找你爸爸领罚。”周砚征掀开电脑准备课件,再没看周维然一眼。 “哦…”周维然偷偷瞄他,认命的去找拖把。 … 离刚才那场惊魂过去了一个小时,林惊墨脑中仍止不住的回忆刚才周砚征朝自己伸出手的那一幕。 周老师竟然会有这样的弟弟,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林惊墨摆弄了一会儿手机,却什么也看不进去,她进屋后一直细听隔壁的动静,大概过了十分钟,有脚步声,随即便安静了。 这么久过去,再没有其他的响动。 正当她在思索自己需不需要去跟周老师道个谢的时候,门铃响了。 林惊墨心跳莫名加快,她跑到门边,智能门锁上带猫眼,广角摄像头无损周砚征的英俊。 她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间,干净整洁,这才打开门。 邀请 林惊墨已经换上了自己的睡衣,帝政风高腰长袖的裙式,纯白,站在背光处,腰上的弧线若隐若现。 周砚征目光定在她的脸上。 “我代我弟弟跟你道歉,对不起,吓到你了吧。” 一般人道歉都羞于说“对不起”三个字,但周砚征不是,他不仅能坦荡的说出来,润醇的声线听着还特别有诚意。 林惊墨攥了下裙子,她不知道自己突然从哪冒出来的矜持劲儿,男人都睡过两个了,再来矜持,不显得可笑吗? 虽然心里这样想的,表情还是遮不住懵软的少女情态,半点造作和刻意设计的痕迹都没有,天然的纯媚。她扶着门框跟周砚征客气:“周老师别这么说,你也帮了我,咱们扯平了。” 扯平一般等于互不相欠,她说出口,又觉得这词儿用的好像不对,哪里不对,她说不上来,只是隐约的后悔。 周砚征个子高,低着头看她,从林惊墨这个角度望去,他双眉压目,气息清重,林惊墨忽然想起一句诗:春风又绿江南岸。 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雨后松木的味儿。 这么站在门边说话也不是事儿,更何况人家刚救过自己,林惊墨想邀他进屋里坐坐,思及之前楼道碰见那次他若有似无的疏离和冷淡,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门挪到一侧,开口道:“周老师进来喝杯茶吧。” 幸而周砚征这次没拒绝,他薄唇牵出点弧度:“好,打扰你了。” 林惊墨这个房子一看就是刚有人搬进来,样板房规整的清冷气还没散干净,只是原木风格的装修又平添了几分温馨,矛盾。 林惊墨引着他走到沙发边:“您坐,要喝点什么?” 她采购买了些饮料,茶包,当时随意挑的,现在倒觉得庆幸,客人有得选不显得失礼。 跟那些手上带佛珠只是为了把玩或祈求平安的道上大佬不同,周砚征手腕上也有一串,但他是真礼佛,甚至还皈依做了俗家弟子,口腹之欲就成了需要克制的事情,这么多年过来,还真就淡泊了欲望,从来不挑。 “随意,最简单的就行。”周砚征长睫翕动,一副好说话的样子。 他说随意,林惊墨只能自作主张,但心里还是有一番判断的,明天还要上学,不能给他酒类的,这个时间要男人喝酒也太暧昧,他这个年纪,大约也对碳酸饮料乏味了,果汁么,好像餐后喝比较合理,就这么几秒思来想去,林惊墨去翻她放在餐边柜上的茶包。她见搞促销,买的混合大茶包,各种甜蜜的花茶居多,手指翻飞,终于看到一包茉莉。 端了杯子过来,林惊墨一弯腰给他递茶。 帝政风的裙子领口开的都大,刚滚开的热水烫手,林惊墨光顾着手上通过瓷杯传过来的温度,怕自己撂了杯子,没注意胸前走漏的春光。 睡衣里面穿的是白色丝绸布料的胸罩,林惊墨的一对小白兔又大又挺,根本不用棉垫增加资本。白天需要那种带罩杯托的内衣,晚上为了图舒服,都是这种薄薄的法式胸罩,一层贴身裹着,不会突点,塑形能力也不强,基本上是胸什么形状,它什么形状。 一眼就能描摹出来。 周砚征视线微凝,紧接着飞快瞥开,凸起的喉节滚动两下。 等林惊墨直起身子,他才去摸茶杯,指尖传来灼热。 “刚烧开的水,周老师小心。”林惊墨看他耳朵尖都红了,疑心他是被烫的,小声提醒。 周砚征淡嗯了一声,紧涩的,手却没离开杯子。 刚才林惊墨泡茶的时候,周砚征已将这个一室一厅的房子打量过了,他原不是好奇心重的人,现在却起了探究欲,这屋子里很明显,只有女孩儿在住。 耳边重又响起早些时候女孩子们的八卦闲谈。 那是中午,在学校食堂,周砚征照例买的套餐,坐在大食堂落地窗旁边的位置上,身后有几个女学生,一人买一样不同摊位的美食聚在一起,这个吃两口,那个夹几下,叽叽喳喳的跟朋友说着自己的烦恼忧愁和小确幸,以及校园里的一些八卦。 周砚征无意探听,但也偶尔会捕捉到几句,林惊墨的名字冒出来,碎片式的话语才在他脑子里串成了信息。 他跟林惊墨交换微信的时候就知道了她的名字。 “……我觉得林惊墨比向悦然好看多了,是我我也选她。” “那唐天与也渣啊,看人家漂亮就把向悦然甩了,无语,我之前还挺喜欢他的呢。” “渣怎么了,哪个男人不渣,劈腿出轨是男人的本性好吗,与其找个丑东西出轨,那还不如唐天与呢,帅成那样又有钱,跟他谈一场也值了。” “你真现实,不过我同意。听说林惊墨都搬出去住了,哎你们说她是不是跟唐帅哥一起住啊?” “肯定吧,不然她哪来的钱,不是说她家里很穷吗?” 周砚征静静起身,将女孩子们的闲聊抛在脑后。 …… 走神完毕,周砚征低头喝了口茶,睫毛敛着,缓缓开口:“你们系大一课业多吗?” 林惊墨见他看过来,微微一笑:“还好,听说大二的时候会稍微重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周老师在没话找话的感觉。 氛围略显尴尬,林惊墨主动问:“上次老师说给我找报酬高的配音工作,我还记着呢。” 林惊墨只是想找个话头,没想到周砚征还真就问过这事儿。 “工作有,看你有没有兴趣。”周砚征眸光微闪又补了一句:“报酬还不错。” 实际上,助眠配音的费用是所有配音里最少的,本身工作完成的就快,一段助眠音频能有多久,七八分钟顶天了,配音的活按小时记一小时最多300。 林惊墨恍然听出点他是想让她接这个工作的意思。 除了日常上课,因为广告面试近在眼前,林惊墨还要去上形体课,表演课。不说这些,应付自己要做的事也占了她的时间。 但她不想拒绝周砚征。 毕竟他帮了自己。 周砚征看林惊墨没有立刻答话,握着茶杯的手指摩挲着被沿,正准备说点什么,林惊墨一歪头:“那就请周老师多指教。” 补习 东港地标建筑旁边,环绕高楼大厦无数,钢铁森林里闪烁的每一寸光,都是财富和金钱的象征。 其中一座去前年底才落成的住宅大厦,高达六十层,280度环绕落地窗,吸引了不少财力雄厚的有钱人购入。 沉星颜举着红酒轻啄两口,从浴缸里踏出,一丝不挂。 水珠顺着她玲珑有致的娇美曲线上滚滚而落,隐没在昂贵的地毯中。 她走到厉铭泽跟前,对男人盯着ipad屏幕明显注意力还在工作上略微不满。 伸手拿走了他的ipad,沉星颜直接跨坐在厉铭泽大腿上,半干的身子顿时弄湿了他的裤子和上衣。 “有这么忙吗?”沉星颜对商场上的事情半点不懂,尽管她觉得男人们在商场上征伐的认真样挺性感,但他们粗喘着急躁的操弄她的样子更性感。 她嘟着嘴抱怨,没有注意到厉铭泽眼中一闪而过的愠色。 厉铭泽的手扶住她的腰,沉星颜立刻软塌下来,她活在蜜罐里长大,学不会看人眼色,厉铭泽忍住不快,手指环绕她背后的一缕长发:“沉星辰呢?” “不知道。你们最近一个个都这么忙。”沉星颜亲他的唇角。 沉星颜对做爱以外的事情总是兴趣不大,以前没觉得,但今天,厉铭泽有点腻,人么,一辈子最多三分之一的时间在床上过,剩下的才是大头。性爱的刺激和欢愉虽然够畅快,但就跟看黄文一样,从头吃肉吃到尾也会消化不良。 就算他想跟沉星颜说点床下的事情,沉星颜通常也是一问三不知的。 不过,纵然他兴致缺缺,还是被沉星颜娴熟的技巧勾起了欲念,她也就擅长这些功夫了。 脑海里忽然浮现听了粗话都会脸红的虞晚,厉铭泽模糊想,她不会还是处的吧。 事毕,厉铭泽坐在床头抽烟。 沉星颜穿着一条单薄的蕾丝裙回来,厉铭泽打量她身上自己留下的吻痕,问她:“下个月的峰会,程耀司要去,给你搭个台?” 沉星颜想睡程耀司都快摆在脸上了。 可她这次拒绝了。 “人家有拍摄,去不了。”沉星颜躺到厉铭泽旁边,趴在他肚子上。 她倒不是不想去,而是最近危机感很重。 不是错觉。 除却叶赭的狗脾气向来如此改不了外,叶仲叙年假放了二十天,刚开始还能跟她聊骚几句,最近这几日,她的信息基本上石沉大海。 都是成年男女,一段关系的结束不需要挑的多明白,沉星颜隐约感觉他是想跟自己断了。 在姓叶的叔侄两个那儿折戟沉沙,又勾引程耀司那个外甥不成,这叫从前风月场无往不利的沉星颜有点恐慌。她这两天每天在镜子里看自己,都害怕脸上哪里冒出条细纹出来。毕竟虽然她保养的不错,可终究马上要三十岁了。 三十岁,真是一个可怕的数字。 男人到了三十,大多功成名就,开始攀爬人生中另一个顶峰,譬如自己认识的那些,女人到了三十,就是蚊子血,白米粒,逐年贬值,直到一文不剩。 她不愿意去,是因为她知道成功的几率不大。 虽然沉星颜对商场一窍不通,可她也懂一个道理,有人抢的东西才贵。 她接二连三的孔雀开屏却没求来一只偶,那不是显得她很没有魅力? 沉星颜难得思路清晰了一回,厉铭泽也没勉强,起身穿衣服走人。 他从不在沉星颜这边过夜。 …… 周六,林惊墨去叶仲叙家里给叶楠楠补课。 叶楠楠积极地跑到大门口迎接,小碎步拉着她回房间给她看自己新买的pb(艺人站姐卖的相册)。 林惊墨看了一圈儿,没见着叶仲叙,但院子里挺着他的车,小声问叶楠楠:“你爸爸没在家?” 叶楠楠一瞥楼上:“在楼上健身呢。毛病,这两天不知道什么健美先生的dna觉醒了,爱上健身了,无语。” 林惊墨闻言,不禁偷偷抿嘴忍着笑。 叶楠楠一进屋,就去把床上的pb拿给林惊墨看。 林惊墨一瞅,嗯,叶楠楠同学又换爱豆了。 这次这位她认识,陆景昂,拥有一双桃花眼的万人迷影帝。 比叶楠楠上一个亲亲老公要帅一点。 叶楠楠对着林惊墨激情安利:“帅不帅!啊我死了!你看他最近演的那个《灰色花园》了吗,迷死我了,开枪的时候帅的我一愣一愣的怎么会有这么帅的人,无语!墨墨姐你一定要看!对了你以后有机会跟他拍戏的话带我去好吗!好吗好吗!” 叶楠楠摇晃着林惊墨的手臂撒娇,显然刚刚陷入新的爱情,正在上头中。 林惊墨点她的脑袋,提醒:“你的许卓炎呢?” 叶楠楠摆出迷惑的样子左右摆头:“谁?谁是许卓炎?” 林惊墨被她的机灵古怪逗笑:“楠楠你真应该去参加什么真人秀,一定比你的陆景昂还要火。” 叶楠楠也笑眯眯的:“不用,我还是想负责貌美如花,他负责赚钱养家。”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便开始补习。 还没几分钟,叶仲叙就进来了。 他健身,穿着黑色宽t恤,运动裤,寸发精神清爽,体态精健,这一身恍然一看跟外面不到三十岁的小伙子差不多。 林惊墨眼睛亦亮了下,这该死的胜负欲。 叶仲叙在林惊墨身上蜻蜓点水般掠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礼貌又克制,仿佛她真的只是女儿的补课老师,半点奸情味儿都没有。 林惊墨心里啧啧,叶叔叔也挺会演的。 补习(二) 叶仲叙走到两个女孩儿身后。 叶楠楠见老爹查岗,一改刚才歪曲扭八的坐姿,腰板端端正正,一派热爱学习的学霸样,嘴里还念念有词:“把a公式套到……” 她倒不是说多怕叶仲叙,主要还是想着自己表现好点的话,叶仲叙能把林惊墨留下来给她当老师。毕竟这几次她提起来这事儿,叶仲叙总是无可无不可的态度,叫叶楠楠拿不准,就想给林惊墨增加点筹码。殊不知,她正努力凹天天向上的人设的时候,身边俩人已经暗渡陈仓了。 叶仲叙两手撑在椅背上,修长的指在边缘虚搭着,有一下没一下的划动。 林惊墨蝴蝶骨到脖子的地方,就这么被他的指尖若有似无的浅浅触碰。 极缓慢暧昧的速度和力道。 她耳朵渐红,忍不住斜瞪他一眼,桃曳红飞,风情暗涌。 叶仲叙眸光一黯,目光下移,示意林惊墨看去。 林惊墨顿时目瞪口呆。 他这样就硬了? 老男人是憋狠了吧! 给林惊墨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后,叶仲叙拍拍叶楠楠的肩膀离开了。 …… 林惊墨看懂了他的意思,却没出去找他。 开玩笑,给叶楠楠补习这事儿她还是很上心的,甚至还给她重新整理了一遍重点,出卖肉体的工作还是靠靠边。 一个半小时过去,补习结束。 也快到了要吃午饭的时间。 林惊墨跟叶楠楠一起下楼,阿姨正在厨房切菜,叶楠楠拿了两杯饮料到客厅,鼓捣着手机上的投屏,给林惊墨投《灰色花园》看。 林惊墨对叶楠楠的安利热情有点消化不动,跟着她看了一会儿,选择尿遁:“楠楠,我去趟卫生间。” 叶楠楠沉浸在100寸投影带来的陆景昂盛世美颜冲击力中,随意点头:“嗯嗯去吧。” 叶家的别墅很大,单客厅就有八十多平米,也就一百平的幕布能看得尽兴。 林惊墨绕过沙发,去一楼的卫生间。 殊料她推门而入的时候,身后贴着一个人跟了进来。 这人没半点脚步声,简直行似鬼魅,林惊墨察觉到有人,差点叫出声。 “唔。”半截尖叫被堵在嘴里,林惊墨也从卫生间的镜子中看到了男人的脸。 她啪啪轻拍他的手,叶仲叙放下来,一拢双肩,将人转过来二人面对面。 林惊墨冷俏着小脸,大义凛然:“叶叔叔这是要干嘛。” 叶仲叙眼梢一动,目含兴味,这是演起来了? 但不得不说,这种强迫女儿家教老师的戏码,好像还挺有趣的。 “干你。” 他健壮的单臂一搂,林惊墨就被抱在洗脸池旁边桌沿上,嘴唇也被男人带着一腔灼热攫取。 林惊墨很敬业,摇晃着脑袋躲避他的吻,口中发出“呜呜”叫喊声,含糊呢喃:“你…混蛋…竟然要操女儿的…老师…不可以…” 她说着,舌头和唇乱动,张翕不停,温柔黏腻的时不时刮过叶仲叙的舌尖。 叶仲叙那天晚上被她撩起火气,自个儿用手解决了,但到底没舒坦。今天见了她,这小狐狸又是修身的一套装扮,上面毛衣短到腰,坐在那儿,露出若隐若现的一截,看见他,跟没骨头似的扭,叶仲叙自是知道那触感,当即起了反应。 原以为她会跟上次一样来找自己,这一等,又是一个多小时过去。 愣头青的年纪都过去快二十年了,还能被她勾出横冲直撞的燥气,难忍。 又听她火上浇油的话,当即从头烧到尾,骨头缝都开始战栗,大掌在她腰上一按,近乎粗暴的钳制住她的脑袋,疯狂掠取她唇上的芳香。 前戏什么的,也都顾不上了。 林惊墨穿的薄绒裙子,被他揉乱成一团堆在腰上,连小内裤都没时间脱,就这么往旁边一扯,举根没入。 穴道湿滑无比,叶仲叙啃咬林惊墨的耳垂,低喘着:“这么湿了。” 林惊墨被他调笑的语气弄出一丝羞耻,攀着叶仲叙的脖子娇吟着抱怨:“都怪你……” 怪他什么,怪他让她这么湿? 这在床上绝对是莫大的肯定。 叶仲叙呼吸顿粗,劲腰又深深一挺,林惊墨嗯啊叫唤,被他撞地差点怼到身后的镜子上。 他看着镜子里林惊墨的背影,陷在他怀里,心念一动,劈手掰开林惊墨的大腿翻转。 炽热的巨物还在林惊墨的小穴里深埋着,整个穴口连合处被迫接近360度旋转,龟头前端的棱角紧抵穴壁深处的宫口,随着这一转卡在软嫩的肉芽上全方位地毫不留情的碾磨。 “啊……我……不行……” 太刺激了! 不同点位造成的刺激叫林惊墨感觉自己宛如被置身在电流风暴中,密密麻麻的冲击着她的神志,这是从来没有尝试过的体位! 林惊墨语不成调,连呻吟都变得支离破碎,只觉得有滔天的巨浪一下又一下拍打过来,她完全招架不住,小屁股绷紧浑身抽搐,在完全正面对上镜子的那一刻,哆嗦着迎来第一波高潮。 于是,两个人都看到,镜子里衣衫凌乱的女孩儿,瘫软的像一团春水融在男人怀里,两只腿大张着被男人搂在臂弯,娇嫩的穴口撑开到极致,吞咽着男人紫红透黑的大肉棒,一波波蜜水从那交合的缝隙中被挤出来,源源不断的顺着女孩儿粉嫩白皙的阴部流到股沟,蜿蜒至深色的洗脸池中。 她半张脸被披散的头发覆盖,掩不住无匹艳色,红唇微张,急促的轻喘。 叶仲叙长指一挑洗脸池中蓄的淫液,指尖晶亮,送到林惊墨嘴里。 腥甜的气息在舌尖爆开,林惊墨在镜子中睁着迷离的双眼与叶仲叙对视,伸出舌头绕着他的手指色情的轻舔,嘬吮,直至上面的淫水都被她卷入口中。 骚货! 叶仲叙低骂一声,抱着刚刚高潮结束的林惊墨开始猛烈操干。 他就这样用给小孩儿把尿的姿势抱着林惊墨飞速挺腰,顶地越重,弹回来劲儿越大,粗长的肉棒进出几乎不需要什么别的技巧,就用这来回的力作用,已足够将林惊墨送上天。 刚高潮过的小穴还在痉挛中,剧烈的快感就再次来袭,碾过身体上每一个神经末梢,澎湃的舒爽丰盈着所有的毛孔。 她越爽,紧致的小穴就夹得越紧,肉棒从上到下被四面完全包裹着紧绞,不断前进拉扯,宛如一条飞速来回被拉到极致的弹簧。 叶仲叙凶悍的攻击,想要喷射的临界点在每一次拉扯中被推地更高。 小腹又痒又麻又胀,熟悉的感觉,林惊墨几乎尖叫:“叶叔叔我……我要尿了……啊……” 叶仲叙感受深处绷咬的极致快感,用手恶劣的揉捏她的阴蒂:“尿出来。” 更胀了! 林惊墨忍不住抬着屁股躲:“不要……嗯……叶叔叔不行……别啊……啊啊……” 随着叶仲叙狠狠一扯,被痛意和快意双重夹击,林惊墨婉转娇啼身子悬空着抖动不停,挤压喷射的淫水直接冲刷了半张镜子。 叶仲叙腰眼发麻,抵在花穴深处的龟头乱跳,他低头堵住林惊墨的嘴唇,将热液一股一股射进里面。 作者有话说: 给叶叔叔再吃一口 发烧 太阳被地平线完全吞没,夜晚的拍摄开始。 延续了之前的顺利,到凌晨四点,所有的拍摄结束。 当然,过程中也不是那么的一帆风顺,譬如叶赭对月光的角度有严格的要求,后来月光移动,林惊墨需要调换位置才能叫月光洒在身上,叶赭不肯拍,道具灯光组的师傅想尽办法,才在外悬挂照明灯加反光板,外面又动用大吊车,笼上巨大的幕布把原有的月亮光线遮住,整体营造月光朦胧的氛围,把导演苛刻的需求满足。 阿fay心有余悸,趁着休息跟林惊墨吐槽叶赭的龟毛,林惊墨倒是理解,“其实还好,日本有个大师为了等一片恰到好处的云,可以等好几天。” 阿fay做公关,主打就是一个灵活多变,理解不来这种为了艺术的执着追求。 幸好,这种折磨马上就要告一段落。 最后一个镜头过了,阿fay激动地开了瓶香槟,林惊墨也久违的有了参与感,脚后跟的伤口提醒她,值得高兴一下。 全组原本准备了熬大夜,现在提前收工,frigga预算充足,是其他品牌拍摄酬劳的两倍,俱都红光满面喜气洋洋。 林惊墨换上自己的衣服,身体虽然倦,精神却有点亢奋,正准备跟着高娜离开,被叶赭的小迷弟叫住:“林老师。” 他们行业里甭管你年龄多小,人人都被叫老师。 林惊墨还不能适应,说老师,她容易想起一个人。 林惊墨看过去,叶赭的助理手里拿着一本书,“我问了摄影棚那边,这本应该是你的书吧?” 林惊墨点头,接过来:“对,是我的,谢谢你。” 助理被林惊墨这一笑晃地眼花,怔了两秒,挠挠头,才想起叶赭叫自己带的话:“叶导以为是他的就看了,他让我给你说,悲剧才是生活的终极形态。” 高娜在旁边听得莫名其妙,心想这天才导演果然多少是有点大病。 好端端的跟林惊墨说这个干嘛。 但林惊墨知道,叶赭是在回应她的一个疑惑。 她也愣了下,为叶赭的“多管闲事”,又为他话本身。 林惊墨不认同叶赭的说法,但她觉得没必要跟叶赭就此讨论什么,交浅言深,朝着助理又是一笑,转身走了。 …… 一整天高强度的工作,周日,林惊墨睡到十点才醒。 又是一个大晴天,阳台上那把伞的存在就显得十分突兀。 林惊墨洗漱完,看了它半天,最终拿起来。 一看就跟超市售卖的伞质量不一样,伞布绷地死紧,结实,牢固,伞骨铮铮然,握在手里都有安全感。 她撑开转了两圈,呼呼旋起风,吹散一丝她的烦躁,林惊墨笑了下,得把它还回去。 虽然林惊墨不认同悲剧是生活的终极形态,但她重生走上这条路,确实与希望和大团圆这种世俗的圆满结局无缘。 有些东西既然注定没有结果,那就没必要开始。 敲开周砚征家的门之前,林惊墨是这么想的。 …… 门铃响了好几下,似乎感应到门外站着的是林惊墨,板栗在里面兴奋地嗷嗷叫,还过来扑了门。 紧接着,才是人的脚步声。 林惊墨的心脏提着,跟缓缓打开的门一起咚咚地跳。 等看到周砚征,林惊墨刚才武装了半晌地情绪忽然就没了用武之地。 他低垂着眼看向自己,仿佛刚从床上爬起来,脸上带着惫懒的倦意,让他整个人有种闲适的生活化的温暖。 不过,林惊墨很快就发现那种暖意不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形容词。 周砚征身上有股热浪。 手比脑子快,林惊墨往他额头上探了下,果然烫得厉害。 许是发烧,周砚征的目光比往日还要深邃,仔细一看,又似乎只有生病时那种无法控制的迷离。 林惊墨收回手,后知后觉地尴尬,在他看来这算什么,冒犯师长? 人的判断能力也不是持续在线,周砚征给她送的伞,林惊墨不会觉得那是独一份,毕竟他跟漂亮女老师也能一起在雨中走段路不是么。 她打量周砚征表情,对方在微怔后却是不打算追究的样子,一双眼胶着在林惊墨脸上,没了往日他十分擅长且做得很好的边界感。 生病的人往往两个极端,要么折腾别人找点脆弱时的存在感,要么折腾自己生怕叫人看出什么来,但这两个极端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都比平日里要放纵和任性。 林惊墨为了掩饰她的尴尬和心慌,手上残留着灼人的温度,林惊墨感觉自己的脸也变热了,冲着周砚征笑笑,“您发烧了。” 得,一句废话。 补救般的,她又极快地问了句:“看医生了吗?” 周砚征打开门示意她进来:“没,小问题。” 林惊墨踏入房间,还有点局促,这可是周砚征的私人领地。 她第一眼就看出来,这个房子应该是周砚征自己的,装修都经过周砚征点头,才有了浓浓的周砚征风格。 当下极为流行的极简风,周老师这里极简的更过分,整个色调米灰色,电视,茶几,餐桌什么的都没有,整个空间空空荡荡,要不是有几件质感不错的大件家具撑场子,还以为是没来得及搬的精装房。 吧台式的餐桌上放着一个披萨盒,显然周砚征在生病这两天就靠几片披萨度日。 “您就吃这个?”林惊墨有点生气,这也太不爱惜自己了。眼睛不自觉地往厨房瞅:“生病要喝粥的。” 林惊墨上辈子被自己妈妈养出来的习惯,发烧感冒头疼肠胃不舒服,总要喝顿粥,能不能治病不知道,暖呼呼的下肚,心里就熨贴。 周砚征反应有点迟钝,却享受林惊墨这种嗔怪和抱怨,故意道:“我不会煮。” 国外上了几年学,粥这种东西是最好上手的了。 林惊墨看他站在那,双眼被热气烘地发红,迷离里透着股茫然劲儿,身边的板栗也蹲在地上仰头瞅她,这场景,怎么看怎么怪。 她忽然又有点想笑。 去他的生活终极形态,她现在就想追求世俗的高兴。 林惊墨让周砚征回床上休息,她去煮粥。 淘米,下锅,怕周砚征喝白粥没味儿,林惊墨就从厨房里哒哒地跑到卧室扒着墙问他:“周老师,你要咸粥吗?” 周砚征家里厨房是半开放的,卧室跟客厅中间的墙挖空了放的玻璃,他躺在床上,就能看到林惊墨在厨房里像个欢快的小麻雀一样左转右转,然后朝着自己跑过来。 简直像梦中的场景。 周砚征也有点飘飘然,几乎没听清她在说什么,随口应答,林惊墨就说:“我不会做随便。” 说完,又哒哒地跑回去。 林惊墨手艺挺好,暑假父母农忙,三餐都是她包,农村的灶台得自己生火,火大了小了,味儿都不一样,但这种一根柴一根柴掌控火候做出来的饭,有别样的烟火气。这时候她就觉得重生在农村里好像也没有那么差,至少,野菜她分得出十几种。 煮了咸粥,林惊墨又用鸡蛋摊了两个饼。 周砚征喝地见底,自觉去洗碗,林惊墨怎么好意思叫病人干活,上前跟他抢,俩人手抓在一处,林惊墨忙撤了,最后还是周砚征洗的碗。 吃完饭,周砚征坐在沙发上,林惊墨给他倒了热水,又看着他喝了药,接着量体温。 38.4,比刚才第一次的39.2低多了。 林惊墨又抽了两片湿巾给他,待他在额上贴好,感觉自己也差不多得功成身退。 “周老师,您这会儿好多了吧。”她站起来:“我就先走了,如果有事的话您再找我。” 听起来多么像一个单纯热情的女学生。 周砚征靠在沙发背上,静静地看着她,没应声,因为发烧,脖颈上也泛着粉红色。 林惊墨不敢再跟他对视,转身准备走,手腕一沉,烘燥的热气攀上来。 她呼吸几乎停滞,微转身,只见周砚征不知道什么时候拨掉了额头上的湿巾,拉着林惊墨道:“我好像…还没好。” 沉稳的男中音,又轻又飘,睫毛颤了颤,眼睛也飘忽到别的地方去,林惊墨半天不答,空气里的静让周砚征感觉自己冲动之下做了件蠢事。 他松开,想再说点什么,忽然眼前一花,他的脸被一双温柔而凉润的手捧住。 林惊墨吻了他。 作者有话说: 悲剧是生活的终极形态化用于王尔德的《自深深处》 明天就给周老师破处 至于他舅,继续排队等 苗苗 林惊墨只是用双唇轻轻碰了下他。 她说不出俯身时那股冲动来自于哪里,或许因为周砚征羞涩躲闪的眼睛,或许因为他断断续续艰难而出的语句,脸颊上如云如雾的潮红。 也许全都有,这些如此具像化的诱因,完美而准确地击中了她。 这是一个青涩而纯洁的吻,但周砚征干燥暖融的唇,还有广袤喷薄着热浪的气息,叫林惊墨整个身子微微一颤。 她睁开眼,就跌进一团黑色漩涡里,周砚征在最初的怔忪后,眼底瞬间燃起簇簇火光。 火烧过来,林惊墨才开始慌,她往后退,被一双手拦住了去路,周砚征的眼神又变了,像沉睡万年后苏醒蓄力的火山,攻击性十足。 林惊墨几乎被他看得发抖,敏感的肌肤冒出细小的颗粒,双腿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跨坐在了他身上,臀下的肌肉坚硬而滚烫。 跟平常完全不一样的周老师… 林惊墨沉浸在矛盾的战栗中,一下就骨酥腿软,腰被他箍得越来越紧。 “周老师…呜…” 她喃喃出声,尾音被吞没。 跟她刚才轻柔的一吻比起来,他的吻狂烈而强势,但因为不得其法,周砚征只会含着她的唇啃噬碾磨,像得了一块糖却不会吃的小孩子,急躁迫切的近乎粗鲁,即便如此,林惊墨仍旧陷入无法言喻的甜蜜之中。 她主动张开嘴,接纳在她唇角舔来舔去的舌,粗厚的舌头一进到林惊墨小巧的口腔,两人都是一震。 他好烫。 高于常人的温度,林惊墨融化的足够彻底。 周砚征是一个积极又聪明的初学者,很快就无师自通,不需要技巧,他只要遵从自己血液里原始的爱和欲,膜拜她每一寸就好。 这是一片美妙的未知领地,周砚征浑身细胞沸腾着探索。 她好甜。 也好软。 那截腰在他掌中跟初春新破土的嫩芽没两样。 林惊墨被他亲的目眩神迷,娇喘阵阵,直到板栗的叫声突兀的响起,两个人才分开缠在一起的脑袋。 两唇之间,拉出一条细长银丝,堪堪落在林惊墨湿润的唇角。 这下,林惊墨的脸比周砚征还要红。 她喘个不停,连带着胸前高耸也跟着一起波澜起伏。 他的呼吸沉闷,宛如压抑的野兽,神情却有一丝僵硬古怪,双手下移,抬着林惊墨的大腿,将她往自己膝盖处推了几分。 某个硬物蹭到她的大腿,林惊墨才反应过来他在干嘛,心里涌上酸楚和蜜糖,又想笑又想哭。 她拨开周砚征的手,放在自己腰上,脚腕一使劲儿,重坐到周砚征小腹上。 甚至还恶意的往下压了一压。 周砚征眸子黑的吓人,他闷哼出声,单音节,喉咙滑动,敞开的领口,棱角分明的锁骨,性感的要命。林惊墨伸出手去碰,指尖撩起电流,她听见自己微颤的声音似宣誓:“周老师……我想要你。” 周砚征没说话,他仿佛全然忘了说话是怎么一回事,满脑子都被不可思议的风暴和浪潮所占据,只剩下怀里女孩儿最后一句恩赐。 他将林惊墨抱起来,稳步走到床边放开,正准备迎接她的恩典时,忽然又说了句:“等一下。” 林惊墨看着他回头把跟上来的板栗揪走,那动作,着实有点委屈它,板栗对着她露出哀怨且不解的眼神,林惊墨噗嗤乐了,直到周砚征关门回来,都还在笑。 压着汹涌的情潮,林惊墨朝周砚征伸出手,他一提,两人滚在床上,呼吸相闻,林惊墨问出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它为什么叫板栗?” 周砚征看着被他包裹在身下,眉眼烂漫生动又迷人的少女,试图寻找理智:“因为……它喜欢吃板栗。” 林惊墨抚上周砚征的脸,细看,他鬓角有一颗很小的痣,她在那颗痣的周围轻抚,叹息道:“好羡慕小狗。可以直接用名字这样表达喜爱。我如果叫周老师,人家一定觉得我很奇怪。” 周砚征被强烈的惊喜攫获,双眼迸射出不可置信的神采。 变相的表明心意后,林惊墨就害羞的把头埋进了周砚征的颈窝,她不敢去看周砚征的表情,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林惊墨。”颤动的呼吸喷在她耳根。 林惊墨亲吻着周砚征的锁骨:“周老师,我在家乡有个小名,叫淼淼。” 顾慈恩也有个小名,是苗苗。 最后一定会长成参天大树的苗苗。 “淼淼。” 伤痕 “淼淼。” “淼淼。” 他的声音通过骨骼和空气一起传递,变了调的,像在叫苗苗。 林惊墨被甜蜜和怆然交织的恢弘情绪湮灭,贴着他的皮肤回应:“是,我是苗苗。” 两人的唇互相缓慢而缠绵的游弋在对方的脸颊,耳垂,逐渐再次贴合。 林惊墨前所未有的羞涩和紧张,在她看来,这才是自己的初夜,她有意想要藏起所有调动男人情欲的技巧,但却无法控制身体的本能反应。在周砚征焦渴,热情又分明带着怜惜的深吻中,林惊墨那点不能表现的太骚的小心思基本上就无暇顾及了。 尤其,她敏感地发现,周老师似乎对这种事非常的陌生,他每一个生涩的,犹疑的试探她的反应,都在告诉她,周老师是个处男。 她惊喜之中,又有种很微妙的惶恐,类似于什么心态呢,大约就是“我配吗?”,但很快,这种复杂的心情被周老师身上的烈火烧成了灰烬。 周砚征遵循内心最直白的渴望,又在乎着林惊墨每个细枝末节的反馈,身体上的,表情上的。 生手在未知领域总是要更谨慎一点。 幸而,林惊墨给予的是让他血管濒临爆裂的火热。 “周老师……”她娇声地喘,曲曲折折,婉媚撩人,又因为害怕太过放浪吓到一把年纪才开荤的雏鸟,要压抑着喉咙里堆迭的叫出来的渴切。硬是搞出七分迎三分拒,那种欲说还休的缠人劲儿,叫人听了直想把她弄死在床上。 周砚征抬起头,身体因紧张和强烈的欲潮冲击而紧绷,入目,是林惊墨星眸半张的迷离眼,红唇微肿,像被狂风暴雨肆虐后的花瓣,挂着雨露,双颊更是红艳靡色,春态毕现,可堪娇怜。 他呼吸几乎停窒,为这震慑魂魄的一幕。 骤离他火热的胸膛,林惊墨不满地嘟嘴,没有骨头般的手挨上他的衣角,指尖探上去,周砚征坚硬的腰猛颤了下,衣摆被缓缓撩起,他的目光紧盯着林惊墨。 流畅而明显的肌肉线条一寸寸展露,沟壑纵横,饱胀遒劲,林惊墨看得呼吸渐快,她咬着唇,才不至于叫自己看上去过于饥渴,却不知压抑的情欲,让她似圣女怀春,更添诱惑。再往上,是紧实却不夸张的胸肌,她的手指所到之处,周砚征那处的骨肉就像活了过来,颤抖着耸动。 他胸膛上沁出了薄汗,林惊墨有些骄傲自满,瞥他绷着下颚克制着游走在爆发边缘的模样,心生逗弄,用指腹极其缓慢的速度,从周砚征红豆般大小的茱萸上擦过,细微的纹路摩擦着上面敏感的神经,逐渐用力。 从他脸上看到满意的神情,林惊墨的目光才向下望去,这一看,整个人愣住。 周砚征右胸上,有一个子弹留下的洞痕。那痕迹有些年岁,周围的疤痕增生开始淡化,中间的肤色却始终跟旁边不一样,提醒着所有看到它的人,这里曾经血流如注,周砚征有着非同一般的过去。 他一动不动,等待来自林惊墨的询问或退缩。 他会回答一切,但抱歉,从今以后,他的淼淼,只能跟他在一起。 然而,林惊墨却未言一句,只是怔怔地看着,随即,在周砚征披坚执锐的幽暗目光中,伸长了脖子,那么纤细且脆弱的脖子,用唇吻他的伤痕。 林惊墨感觉自己好像找到了同盟,啊,不止她有秘密,她虔诚而温柔的抚慰着周砚征的过去,用柔情的吻,用火热的欲。周砚征永远不会知道她此时的想法,但不妨碍他沉沦其中。 “淼淼……” 无法表达更多,周砚征只能接着叫她,找到她的唇,劈头盖脸地亲下去,小心和犹豫通通丢开了,她身子这么软,一开始就能激发男人最原始的狂烈和暴力,他在忍,一直在忍。 林惊墨承受着周砚征忽改的画风,两人疯狂撕扯对方身上的衣服,很快便赤裸相对,周砚征猛然似想起什么,咬牙:“淼淼。我家没那个。” 林惊墨难受的想哭,小腿蹭着他腿上毛茸茸的粗汗毛,暂解空虚,也没心思逗他是哪个,亲他的耳垂:“我是安全期……射给我……周老师。” 再没顾虑。 周砚征被她那个字带来的想象空间弄得头皮发麻,胯下胀到痛,从林惊墨湿滑的穴口几次擦过。她的缝太窄,周砚征找不到地方,但他的肉棒又热又硬,棱角分明的前端擦过去,林惊墨爽地哆嗦,准备被填满的快意却久等不至,她嘤嘤咛咛,穴道经过漫长的前戏早已泛滥成灾。 还是得靠自己! 林惊墨抓住周砚征的肉棒,被上面的温度烫到想淫叫,特意瞥了眼,处男的这个东西,比桃粉色更深一点,但尺寸却是一点都不含糊。 周砚征劲腰随着林惊墨的动作慢慢前挺,从未有过的极致感受,龟头只是浅浅被吞进去,他背上的肌肉便开始快慰的蠕动,喉间溢出闷吼,像有无数电流围着龟头打转,滋滋撞击出连绵不绝的火花。 找到门径,一切都简单起来。 周砚征的腰一沉,尽根莫入。 林惊墨的花穴太紧,他冲锋似的破开层层迭迭的嫩肉,恍惚间感到眼前阵阵模糊,像眩晕般迸出极强的快感。 “呃嗯……”周砚征在林惊墨耳边粗吼,“淼淼我……” 话还没说完,林惊墨穴内深处便被堵着射了几股灼人的白浆。 林惊墨一边沉浸在子宫口被烫人的精液冲刷的销魂感受,一边被周砚征此时尴尬且错愕的表情逗得想笑。 “周老师,没关系,处男好像大部分都是这样的……”林惊墨憋笑,努力压着唇角的劝慰对周砚征来说不起任何作用,他的脸色越来越黑,忽然俯身,咬林惊墨的唇瓣,一字一句道:“那我多做几次,习惯一下。” 感到体内飞速膨胀似乎比刚才更大尺寸的某物,林惊墨笑不出来了。 仿佛为了找回场子,周砚征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埋头干,胯一次又一次撞向林惊墨饱满的臀肉,甚至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深浅交替,浅入的时候慢慢磨,深入的时候狠狠凿,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花样,将实干风进行到底。 下流话全程都是林惊墨在说。 她被周砚征肏地神智不清,声调破碎,喊他:“老师……老师不要了……啊……你的学生啊……要被你肏死了……嗯……” 她故意这么叫,让周砚征回忆二人在学校里的身份,虽然没有直接教她,但他们之间确实是师生关系,在传统伦理中,属于背德,属于禁忌。周砚征抓着她的乳肉猛揉,被这种心理刺激爽到。 或者夸奖:“周老师的肉棒好……好厉害嗯……第一次就这么……这么能干啊……啊啊……” 她说这一句,周砚征明显动作更猛烈,把林惊墨拖到床边,下半身悬空挂在他腰上,借助地面后推力,剧烈的交合,一次又一次肏开她的宫口。昂贵而笨重的床具,硬生生被撞偏了原有的位置,床头擦在墙上,磨出两道明显的痕迹。 或者又爽又痛的控诉:“讨厌……出去啊……人家都喷了你还……嗯嗯……还肏……” 但周砚征射过两次后,已经积累了经验,当林惊墨说不要的时候,如何分辨她是真的不要还是假的不要,当然,大部分都是假的,因为她的声音又媚又甜,带着丝丝缕缕的哭腔,像几千把小钩子一起挠他,潜台词就是,要更狠的肏她。 终于,等周砚征第一次吃肉,已经过去三个小时。 三次射精,仍旧浓稠地外溢,林惊墨软成一滩水,跟体温过高的人做爱,有一种别样的感觉,她仿佛真真正正的融化了,就像她现在狼藉的穴口一样,混沌不堪,成了快感的分泌物。 然而,这并不是结束。 感到她饿,周砚征叫了外卖,裹着睡衣去拿,一开门,小哥被整个屋子里弥漫不散的情欲气息弄得脸红,说话都不利索。 把林惊墨抱在腿上喂食,吃着吃着,嘴巴又缠在一起,不知什么时候又勃起的某物熟门熟路找到地方滑进去,林惊墨就这样被他一边肏一边吃,他怕她呛到,还很贴心的轻磨慢碾,逼地林惊墨一推勺,主动摆起腰。 等林惊墨昏昏入睡时,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 处男不能随便惹。 绿玫瑰 终究不是二次元世界,男人不管怎么do都能体力惊人。 第一次丢了人,周砚征为了找场子,后面其实已经有点虚,但还是咬牙又做了一会儿,刚开始出了汗温度降下去,到了晚上,体温又开始飙升,走路都有点飘。他还在林惊墨面前强装无事,到了卫生间,差点摔跤,动静不小。 林惊墨听到声音跑过去,周砚征已经撑着墙站直了,林惊墨一开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周砚征自己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板有点滑,你小心。” 为了证明他话里的可信度,还用脚在地上蹭了两下,这次,是真的有点滑,周砚征身体一歪,林惊墨忙扶住他,从他懊恼又懵懵的神态里,推测出原因,一时又好笑,又心疼。 就学着家乡老人的口吻,跺了几下地板,念念有词:“臭地板,坏地板,差点让周老师摔倒,才不是周老师自己腿软……” 周砚征大囧,垂着眼求饶般的叫她:“淼淼。” 他的眼睛也水雾蒙蒙的,哎,林惊墨实在无法叫自己不对这样的周老师心动。 男人在这上面,胜负欲向来是莫名其妙的强烈,周老师看来也不能免俗。 两人吃了晚饭,又回到床上,周砚征有了点精神,搂着她,天南海北地聊,像有说不完的话。 周砚征博学而广识,却并不自夸和炫耀,林惊墨很喜欢听他讲述自己留学时的各种见闻,跟着他的叙述,自己也仿佛走过一遍。 他提到北极圈内有一座常年不入白昼的极光之城,林惊墨晃神,前一天晚上,还有人请她看极光。 当然,还有她不清楚的事。 譬如唐天与听到她那句“要跟你去你没去过的地方”,不解其意,又去询问自己的恋爱导师智能ai,ai回复,她想要你关于这个地方的回忆只有你们两个人,于是,便隐瞒自己去了一趟拉普兰的北极光教堂的事情。 他在教堂见到一对年轻的外国夫妇,两个人都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女孩子手持捧花,宣誓结婚。 那一刻,唐天与竟然莫名起了想要跟林惊墨结婚的念头,他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林惊墨还没到法定年龄呢。 这些唐天与没讲,林惊墨就都不知道。 她此时在盘算着怎么在不激怒他的同时,成功的抛弃他。 是的,林惊墨决定给自己的计划来一点调整。 …… 广告拍摄完当天,2个小时的拍摄素材就送到了后期特效工作室,叶赭要先剪辑一个30s的粗剪片段出来给总部审,吃住都在工作室里,没日没夜的剪。 最终在30s的基础上,还需要一个15s的投放版,时间紧急,总部提出派遣一个专业的国际获奖剪辑师来帮叶赭,被叶赭以销毁素材的威胁劝退。 叶赭的导演约签的极苛刻,所有素材的处置权归他自己所有,包括电影也是,导演剪辑版如果不是他认可的版本,那就宁愿尘封一辈子不上院线。这放在整个行业里都是相当炸裂的要求,拿高片酬还要反过来作威作福,这哪里是乙方,简直比爸爸还爸爸,但人有才华,有资本任性。 助理看着叶赭奋斗两个日夜搞出来的粗剪版本,由衷折服。 叶赭的镜头焦点运用向来是影迷和评论界称颂的优点,凌厉而富有灵性的剪辑手法,刁钻拍摄角度,以及多机位的巧妙设置,全都能让他的作品整个画面捕捉上升几个高度。 尤其这广告将林惊墨拍得极美,各种机位下全方位360度展现她的魅力,躲避安保靠在墙上的那一刻,笑容俏皮灵动,又隐约有一股陷入恋情的少女娇嗔轻盈,助理在一边感觉被这一笑击中灵魂,反复看了几遍,都觉得自己快要爱上她。 上楼梯的镜头,裙角飞起,摄影机着重捕捉她腿部奔跑的感觉,素材多击中在下面,叶赭一帧一帧的调,助理就眼尖的看到有些画面里,林惊墨的脚后跟在提起的时候露出的伤口,有一些甚至渗着血。 助理跟着叶赭,片场辛苦看得也不少,之前有一次出外景,剧组还碰上泥石流九死一生,但林惊墨刚才还跟不似人间的仙女一样,转眼就叫他看到人后脚跟的凄惨壮烈,反差一出,效果翻倍,就叫助理觉得林惊墨性子挺韧,在片场被叶赭骂了那么多次,有脸红有尴尬,却没撂挑子没哭没黑脸,对谁都还是客客气气。剧组这个小江湖,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助理这几年看得多,识人的功夫也有几分,当下就下了评断。 这新人,不错。 叶赭醉心剪辑,眼圈都黑了不少,终于把粗剪弄出来加密邮件发过去,猛灌了半瓶水。 他泡后期室的时候,常常一整天滴水不进。 喝完,看到手边的书,叶赭想起林惊墨这个看书时问题特别多的女孩子,问道:“你给她带话,她说什么。” 助理反应了一会儿,才知道他的意思,回道:“没说什么,就谢谢。” 叶赭扁了下嘴,倒也不意外,从她备注的感想里,叶赭能看出来,林惊墨的心墙很厚。 他只是忽然好奇,在林惊墨那堵高墙内,是怎样的一个世界。 不过,这也只是瞬间的想法罢了。 …… 资本市场,瞬息万变。 这是一个数字赌场,赌本没上限,无数人怀揣着一夜暴富的欲望坐上赌桌,最终被收割财富,金钱,道德和未来。 庄家永远都是那几个。 程耀司要参加启悦的峰会,消息被一本财经杂志爆出,各方猜测纷至沓来,周一,股票市场应声而动,无论是鹏程极其相关企业,还是启悦,都有数点的增长,推动股市开盘走高。 厉铭泽足有三米长的办公桌上,摆放着硕大的双版屏,他长腿搭在桌子上,几个关注的软件头条推送,都报道了这个消息。 程耀司酷爱装神秘,他大概是第一次享受自己的名字在财经板刷屏的待遇。 厉铭泽意味深长地笑了下,收起长腿,椅子随着推力转动,东港全景几乎匍匐在他脚下,一公里外,同样高耸入云的鹏程大厦反射着凛冽的冷光。 沉星辰的做派一直有点极端,但在厉铭泽看来,极端些并不是坏事,剑不锋利,就只能做赏玩之用。 可他因为没有求证过的事情就搞死人家全家的做法,还是叫厉铭泽吃了一惊。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事儿办得都非常愚蠢,已经无法用极端来评价,根本就是神经病。 更别说,他还作死的威胁他。 厉铭泽重新评估,自己没必要跟沉星辰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失控的火车头绑在一起。 敲门声响起,特殊处理过的玻璃门外,派去调查的私助走进来。 厉铭泽得知道程耀司为了那个死去的高中女生能做到什么地步,以此来判断自己跟沉星辰需要进行什么程度的切割。 每年拜祭,也还好,但看到程耀司跟杨柳倾的关系,厉铭泽目露一丝玩味。 什么样的男人会帮助一个长相跟自己喜欢的人有几分相似的女人,却不睡她? 厉铭泽无法理解,却不妨碍他大胆猜测,或许在程耀司的眼里,睡替身,是对那女孩的侮辱。 …… 周一上午,周砚征请了半天假。 其实他半夜已经退烧了,但林惊墨非要他请假,周砚征对林惊墨无计可施,只好破天荒的,给自己的职业生涯留下第一笔请假记录。 林惊墨上午有课,没留下来陪他,俩人在门口依依道别,亲来亲去亲了十分钟,林惊墨才走成。 林惊墨离开没多久,屋外有人按铃,周砚征已经跟林惊墨说了自己家的密码,明知不会是她,心里还是期待,一开门,迎面一束花。 白色的礼品纸,包裹着十几朵含苞欲放的绿色玫瑰。 “是周老师吗?” 周砚征点头,目光在那花束上寻觅,没看到卡片。 “淼淼送给你的。” 送花小哥将花束递给周砚征。 仿佛掐着点,周砚征的微信也来了一条新信息。 “你是上帝展示在我失明的眼睛前的音乐、天穹、宫殿、江河、天使、深沉的玫瑰,隐秘而没有穷期。” 周砚征心里像灌满了一注滚烫的山泉,眼前的文字变换,从屏幕里蹦出来,交错成漫天的星光和神庙。 紧接着,又一条信息发进来。 “周老师,请假快乐。” 周砚征哑然失笑,内心仍然翻涌热烈。 绿玫瑰的隐藏含义,世间没有长青的爱情,所以,绿玫瑰属于天堂。 作者有话说: 好像很多人都没看出前文明确说过小舅没睡杨柳倾的细节,再重申一下,这是他的性格使然。 女主跟周老师应该还能甜挺久 话说,终于写到绿玫瑰出场了 午餐 东大的大食堂有六个,小的餐馆也有十几个,快餐店、中式自助、小吃一条街应有尽有。最近《如何不用学生卡在东大吃食堂》在社交网络上炒的很热,东西便宜,选择又多,还能免费看青春逼人的少男少女,吸引了不少外面的人进来打卡东大食堂。 林惊墨坐在外语学院西边的大食堂二楼,买了一个冰淇淋先吃着,上面铺一层芒果,不是应时的水果,却仍旧清甜。 林惊墨重生之前,是很喜欢奶茶冰淇淋薯片这类碳水炸弹零食的,重生之后,即便有条件,她也没再吃过。这些东西,在林惊墨的认知里,总是伴随着情绪悠闲的消磨时间。 她跟这两个条件都无缘。 久违的沁凉味道,舌尖被刺激到,林惊墨眯了眯眼睛,一抬头,周砚征已经到了。 两人隔着人群川流对望一眼,林惊墨站起来去自己刚才就想好要吃的摊位,鱼面豆腐汤,又营养又好吃,最重要的是需要排一会儿队。 周砚征跟上去,中间隔了点距离,看着林惊墨稍微晃动的后脑勺。 林惊墨站在最后的位置,后面却是一个女孩紧接着排上来,林惊墨扭头一瞥,也没想那么多,从队伍里出来,站在周砚征身后。 周砚征自然不好再动,眼中浮动笑意。 他今天穿西装外套,林惊墨的高度,目光与他背后的肩胛骨持平,两个嶙峋的棱角绷着中间的布,撑起几道褶痕,林惊墨磨了下牙齿,想咬下去。 有点后悔上午跑来上课,林惊墨是听话的学生这一点没怎么变,除非有重要的事,否则她从不旷课。 但现在,她想跟周老师虚度光阴。 她把学生卡从卡包里抽出来,外人看去只是在随意地摇晃,边角却时不时划过周砚征的背。 前面站着的男人缓慢的跟着前面的队伍移动,学生卡从他臀上落下去的时候,肩胛骨牵动了一下,他抬起手,轻咳出声。 林惊墨偷偷憋笑。 这种幼稚而隐秘的互动持续了整个午餐时间。 下午,林惊墨没有课,她得去拍平面硬广。 这次珊姐陪在一边,拍完一套造型,阿fay叫林惊墨休息,三人围坐着,林惊墨听珊姐跟阿fay八卦。 林惊墨上了广告,阿fay当她是自己人,说话也不避忌,先是提到粗剪已经给了总部过审,珊姐好奇问道:“拍得怎么样啊?” 阿fay讲起这一茬就无语:“那个祖宗,我们哪有资格看粗剪,人家绕过中国区直接发给总部了。” 珊姐啧了声,这说一不二的,很贴叶大导演的人设。 又聊了几句,阿fay冷哼着跟珊姐抱怨:“我被沉星颜拉黑了,人家说以后不再考虑我们品牌赞助。” “这也太任性了,广告黄了也不是你们的错啊。”珊姐捡阿fay爱听的讲,实则心里也有点佩服沉星颜的胆量。 frigga品牌是法国雷特集团旗下的珠宝品牌,雷特是全球首屈一指的奢饰品集团,旗下涵盖各种服装、珠宝、皮具、家居、香氛护肤等奢饰品品牌超过二十个,frigga算是雷特集团的当家花旦,每年贡献大量的业务增长,集团对品牌的资源倾斜和投入大家也都有目共睹,就说这次全球策划的宣传资金投入,基本上已经顶别家大牌一整年的pr费用了。 拉黑frigga,相当于拉黑了整个雷特集团。 光有胆子也不行,还得有资本。 “猖狂的,这行业我看得多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她能猖狂到几时。”阿fay也就能过下嘴瘾,沉星颜背后靠山,她可不想惹,不过这么一说,倒让她联想起一些事,沉星颜连他们品牌都要迁怒,对最终拿下广告的林惊墨,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她看了眼珊姐,见她面容也不复刚才那般轻松,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 “唉,要我说,你也不用太担心,她还没到只手遮天的地步,墨墨能有什么黑料给她挖?不过,我觉得提前有个准备也好,需要帮忙的话你就直接说。” 珊姐对阿fay笑了笑:“我一直注意着呢,最近也没什么动静,到时候再看吧,兵来将挡,你说的,她也没到只手遮天。再说了,以我们家墨墨这个资质,打压她有什么用。到时候广告一出来,就不信大家不识货。” 她说着,手在林惊墨下巴上摇了几下,这哪是脸,这就是她郑丛珊的核武器。 林惊墨一边消化信息量,一边做微笑乖巧状,听她们两个讲一月份的品牌特展,林惊墨到时需要出席。 后来这些都没什么营养,但一个名字忽然抓住了林惊墨的耳朵。 “你过糊涂了吧,我前几天跟你说的要一起拍特展推广大片的,就是面试的时候你还来打听过的那个,季南亭。墨墨今天要拍的是品牌全球策划硬广,加特展推广片,特展推广片都安排在今天,一个棚,人家待会就过来了。”阿fay见珊姐还在那懵呢,把手机翻出来给她看俩人的聊天记录。 珊姐眼睛跟着屏幕走了几划,嗔道:“我可没那么小气。说实话,这季南亭是真漂亮,可惜她公司不怎么样。” “说的就是。这资源能轮到她头上,也是我们老大面试的时候对她印象太深,要不然,你想办法挖下墙角?” “别把挖墙脚说得跟挖白菜一样,哪那么容易。” 正聊着,大门厚重的门帘被推开,进来几个人。 林惊墨看过去,几个女孩子,季南亭如鹤立鸡群,一下便吸引人的视线。 … 蓬莱汇广府街六号,号称东港三大顶级富人俱乐部之一的LC俱乐部坐落在这里。 百万会费,会员推荐制,现存会员永远不超过三百人,使这家奢侈和低调的俱乐部成为东港乃至整个华国整个上流圈子津津乐道的存在。 有钱,在这里是最不值得一提的。 但有钱到一定程度,仍会获得一些人的侧目。 程耀司在牌室跟人打德扑,他不入场便罢,入了场,就一定要赢,眉眼矜淡,牌风却极其凶悍狠辣,搞得人压力颇大,感觉自己像碾板上的鱼,任人刀割。几把过后,有人要退,周围人起哄:“人家说在风投圈,打德扑就等于在工作,程总,您这工作成绩得是加班多久练得啊。” 见识过风投圈酷爱组局打德扑的人都哈哈笑,程耀司也牵唇,“苏总,您这话就装纯了。” 这位苏总,在风投圈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众人听程耀司玩笑,跟着一起打趣。 程耀司杀伐正酣,却不再继续,也退了出来,一转身,隔着几个人的距离,厉铭泽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手掐一根烟,见他看过来,脸上挂起莫测地笑。 俱乐部的会员可以带伴侣,牌室莺啼娇笑连绵不断,绝佳的点缀,厉铭泽身边也搂着一个女孩,程耀司扫清她的容貌,浑身几乎无法控制地一震,眼底迅速盘结寒冰,面容铁青。 这女孩长得像顾慈恩,比杨柳倾还要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