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暗卫的日日液液》 引子 她做梦了。 还是个噩梦。 谢稚然隐约感觉得到这不是现实,于是很淡定。尽管她双眼被蒙,手也被捆住,吊在上面。 耳后传来一个恶劣的带着笑意的声音:“喜欢吗,阿然?” 喜欢什么?被捆着? 你自己怎么不来试试? 谢稚然不说话,表情淡漠。即使在梦中,她也不想遂了这个人的意。 那人似乎习惯了谢稚然的不给面子,又继续一个人念叨:“这个不喜欢也没关系,下次我们换点别的花招,总有能讨你欢心的。” 不必吧,欢心这种东西,对着你,怎么也都是没有的。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怎么整日想的是那美好的少年,梦里出现的却是这个让人倒胃口的小子? 好像真的知道她在想什么,那音色极好却满是恶毒的声音嘲道:“怎么,又想王爷了?” 平时的话,谢稚然一定一个字不给她,可她想想是梦里,便又有了些勇气。 “是又如何?” “不如何,”那人冷笑一声,“你若想他,我就叫他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谢稚然吓得立刻醒了。 第一章窥视 第一章 窥视 太阳落山的时候她睁开眼,随手捡了件衣服来穿,洗洗漱漱,看时候尚早,出门吃了碗馄饨。 卖馄饨的大娘看见她又开始唠唠叨叨,说:“阿然呐,你又这么蓬头垢面的出来,好男儿都吓跑咯。” 她懒懒地笑笑,大娘就叹气:“明明长得不差,都这个年岁了都没有怎么成亲啊。” 她还是笑,囫囵着把馄饨下了肚,抹抹嘴付了钱就走。 大娘又跟着新来的客人唠叨:“老宋,又喝酒了吧?回去看嫂子怎么收拾你哟……” 谢稚然在家里坐了会儿,看了几页书,给窗台上不知名的盆栽浇了浇水。即将亥时的时候,窗外飞进来一张小纸条,画着诡异的符号。 不过,她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她已换好全黑的夜行衣,将门拴好,吹了灯从窗户闪了出去。 一路在屋脊上轻巧的小跑,风一般掠过才抽芽的柳枝,偶尔落在四季常青的大树上。 晃过飘香楼的时候看见牡丹含羞带怯的出来接客,头上的金步摇闪的让人看不清她长什么样。嘿,这丫头前两天才跟她哭穷借了她半个月的银子,不会就是为了这支俗不可耐的簪子吧。 月瑶客栈的店小二在门口贼眉鼠眼的望了望,傻笑了会儿,关了门。这臭小子,又早退。算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最近也没什么活儿。 倒是医馆的徐大夫特别尽职,悠悠地坐在店里,对着一盏小黄灯看书。至于是什么书嘛,这个暂不讨论。 春寒料峭,谢稚然闻着那冬梅的余香,悄然翻入梁王府的院墙,落在了东苑的屋顶上,一动不动了。 夜更深了,再看院里,房顶上树枝上,早找不找谢稚然的人影,竟是融入了夜色之中。 梁王爷和楚公子在院子里畅饮过后,看夜深了,楚公子只好起身告辞,临走了说:“王爷肯帮这个忙,易然感激不尽。” 梁王的脸上仍有少年的稚嫩,尽管动作成熟老练,笑起来仍不免是那么纯美动人,他摆摆手,红唇微抿:“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举手之劳?要救那个傻乎乎的楚青天,怕是又要掏了王府的金库去填那些个贪官的裤兜吧。那楚昌也好意思就送壶酒过来,不就是看着梁王爷年少好欺么。 让人送了客,梁王爷牧昭,这个年仅十四便继承了老王爷位子的孩子,两年一晃而过,依旧是那般单纯的笑着,不谙世故,遗世独立,不染淤泥。 牧昭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呵欠,招人将水抬到房里来泡澡。 所以谢稚然特别喜欢值夜班。 她定在房檐上,正好可以从窗户缝看见牧昭的房间。屏风隐约挡了她的视线,就像欲说还休的琵琶半遮面,挠得人心里痒痒的。 牧昭脱了衣,纤细白皙的手臂偶尔伸到她的视线里,简直比牡丹的簪子还晃眼。那紧致细腻的肌肤仿佛会随着蒸腾的热气融化一般,化成涓涓细流淌进人的心坎里,不动声色。 王府的花猫跳上了屋顶,蹭了蹭谢稚然,软软叫了声。见那雕塑一般的人不理它,也不在意,自在的窝在她的旁边,姿势优雅仿若仙子。 牧昭洗好了出来,双颊是动人的红晕,眼里润润的染着雾气,舒服的伸了伸懒腰,修长美好的线条毕现。 不是盈盈不堪一握,却让人觉得脆弱的少年,他的一个笑容,足够让她拼尽了性命去守护。 并非因为他倾国倾城,说起相貌,许多个王爷都要胜过牧昭,只是那种美好,确无一人能比。 风向微微有异。 谢稚然立刻眼尖地看到了刚停在树枝上的容岱。 容岱也看见了她,尴尬地笑了笑,用口型说:你还是那么早。 身为暗卫,即使远距离也能辨认唇语,是最基本的技巧。 谢稚然也无声地回他:你又迟到。 容岱撇撇嘴:我睡过头了,白天我娘捉我去相亲了。 谢稚然幸灾乐祸的笑,换来容岱一个白眼。 好在她孤家寡人,没有老人家催她。暗卫不大适合嫁娶,更何况她也压根不想嫁。 至于迟到的容岱……算了,最近都很太平,况且有她在,能出什么事。 不是她自负,可她的名声也不是白来的,即使已经那么多年了,但她的本事可有增没减。并且,她决不允许有人伤害牧昭。 上半夜相安无事。 月上树梢时,容岱有些瞌睡,被谢稚然一片树叶弹醒了。 真有些冷,但她们早习惯了对温度麻木,即使长久的保持一个姿势在寒风中,也能通过运功活络经脉,同时保持身体的温度。 说起来这一套行功的方法,还是谢稚然来的时候教他们的,以前的那一套真有些折腾人,复杂不说,还得喝药,虽说是补药,可真是苦死人不偿命。 谢稚然仍未动过,眼珠子仿佛被人拴住了似的一眼也未曾离开过那一扇窗,以及那窗里的人。 听人说这姑娘当年也是个狠角色,看来也不是道听途说啊。容岱想着。 近黎明时有云遮了月,一下子黑的让人窒息。 风里有淡淡地香味,混着梅花香几乎叫人识不出来,可毕竟瞒不过容岱这样常年做暗卫的人,她刚要动,一片树叶又封住了她的动作。 她看向谢稚然,那人轻轻摇了下头,示意不要打草惊蛇,这个药无大碍。对他们这样的人,一般的迷药都跟面粉似的,就算整包吃下去都不见得有用。 就在容岱看见一个黑影闪进了牧昭卧房隔壁的书房时,谢稚然竟然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位置,早贴在了那回廊顶上。 天,那人什么时候过去的?他连个影子都没看清。共事两年,他还是不禁为她的轻功叫好。 有谢稚然盯着“客人”,她自然放心,专心守着她家主子。 黑影出来了,谢稚然没有追,只是在地上洒了什么东西,沾在了那人脚上。人一走,她就扫净了那东西。 容岱忍不住好奇的飞了过去,无声问:谁? 谢稚然回道:贼,没找到想找的东西。 容岱俯身摸了摸地上那粉末,没见过,但应该是追踪用的,却没色没味,大概是谢稚然最近才配出来的。她不禁眨着眼期待的看着谢稚然。 谢稚然瞥了眼容岱,说:回头跟你说,回去守着。 容岱识趣地不招她,悄声隐回了树杈里。 谢稚然闪身进了牧昭的房里,挥手洒了那迷药的解药,不然王爷明早起不来可就不好了,记得皇上招她进宫来着。 要走的时候,依旧忍不住看了眼床上熟睡的人。淡淡的眉让人觉得心头蓦然软了,眼睫安静的将影子映下来,连一丝颤动也无,睡得那么香,叫人怎样都不忍心打扰。他的唇有些干燥,微微张着,像在……索求着什么。 谢稚然觉得自己是热的。 回头瞥见容岱又心不在焉地打瞌睡,纵然不满,却又庆幸着,伸手取了桌边的茶,沾了水的食指轻轻附了上去。 好像不是自愿的,而是,被吸引着不由自主的附了上去,润湿他的唇。 软热的触感,几乎将她烧的尸骨无存。多危险,一次触碰,就能毁了自己。可为了这个人,毁了自己又何妨。 眨眼功夫,她已经飞身回到了屋顶上,眼里丝毫不见方才的情动。 容岱回过神来,只道谢稚然蹲在那儿好一会儿了。 天亮了,这一夜,依然和平如斯。 清早牧昭快醒的时候,容岱先退下了,谢稚然吩咐了人去查那小贼,边挨在卧房屋顶上守着,等着来交班的人。 每一次这个时候,总是只有自己守在牧昭身边。 那种错觉,仿佛是,自己是她唯一的守护者一般。那么认真而悉心地守护着自己毕生珍爱的宝贝,默默地,孤寂地,却又是独占的拥有这一份心情。 多好,就像那个美好的少年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宝贝一般,让人幸福到战栗。 牧昭醒了。 有些不对劲的红着面颊,双眸半睡半醒的湿润着,轻微的喘息。 好像是刚从梦中惊醒,牧昭茫然的四顾,然后脸颊更红了一分。 牧昭并不知道暗卫的存在。他只知道有侍卫守在他身边保护的安全,却并不知道他爹早在他很小的时候便为他组织了一个暗卫队,时时刻刻守着他。 也因此,谢稚然有了这样一个美好而香艳的早上。 牧昭的手,在被下缓缓的向身下移动着。 谢稚然屏住了呼吸。 少年含羞的表情,懵懂而困惑地难耐,谢稚然很清楚牧昭是处在什么状况之下。 年轻男子的正常生理反应。 只是不知道,他梦里是哪个女子让他动了情,叫谢稚然嫉妒得发狂,全身都忍不住跟着心尖在疼。 多想他梦里只有自己。可是,牧昭甚至不认识自己。 牧昭的手在被中缓缓动作着,谢稚然只看得到一点轮廓,可那人的表情,她却是看得真真切切的。他小小的舌尖舔舐着干燥的红唇,双目微眯,呼吸着欲望的气息,越来越急促的,让谢稚然的呼吸也跟着乱了。 多想过去跟他抢夺那一寸的空气,彼此温热的交换着气息,即使无法触碰,也足够让自己痴狂。 这是一个稍微越轨的早晨,因为谢稚然,已经无法专心履行职责了。 幸好很快牧昭便起床了,交班的人也很快便来了。 谢稚然大大松了口气,又去处理了好些事情,才疲倦的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倒在了床上。 牧昭的表情,真的很美…… 那么青涩、纯洁,却又性感迷人。让人忍不住生出狠狠玷污的变态心思,又夹杂着温存的柔软,真想……一辈子将那表情据为己有…… 谢稚然早按捺不住似的,手缓缓伸进了裤子里。 牧昭触碰自己的时候,有没有害怕弄脏他那修长美好的手指呢?白玉一般干净,却沾着肮脏的液体……从那初次情动的欲念上滴出的,异常甜美的…… 谢稚然有些忍不住了,吞了吞口水,手上的动作加快起来。 如若触碰他的是自己的手指,一定会好好的,描绘着,并记住他的形状,温度,触感。可以的话,还想要亲吻他那沾着快感的泪水的眼角。 谢稚然深深吸了一口气,眯起眼想着那少年情动的模样,手下越来越激动起来,戳刺自己的阴穴和阴蒂,淫水糊了满手。 直到一双不属于她的手绕过来,包住了她的手。 身后传来轻笑:“阿然,等不及我了吗?竟然自己做起来了……” 第二章被威胁的H 第二章被威胁的H 熟悉的声音,让谢稚然蓦地僵住了。 自己的轻功已经极厉害,洞察力敏锐力更是百里挑一,要不也不会有当年的“鬼剑”之名,但在这个人面前,自己却从来无法设防。 谢稚然想将手抽出来,对方自然不让,握紧了,依旧沿着她原来的动作上下动着。 “阿然,做到一半就收对身体不好的。还是你希望,我亲手帮你做……”那人的手已经开始绕过谢稚然的手,似不经意地触摸那一块灼热的禁地。 “大人今日不是要保护王爷吗……”谢稚然自知无法反抗,只能任他动作,将心里的抗拒压下去。 戴着面具的男人总是流露着笑意,谢稚然即使看不到也总能感受到其中的嘲讽。 “不是说了这时候要叫我的名字吗?阿然真是不长记性。”那人收回手,抽出一根黑色的布条牢牢遮住了谢稚然的眼睛,随后便摘了面具,在她身后恶意的舔咬着谢稚然极为敏感的耳廓,换来一阵阵细微的颤抖。 面前的姑娘,总是,会有这么惹人怜爱的表情,明明充斥着欲望,却还要那样隐忍,欲盖弥彰的做作,比自己的面具还想让人撕裂。 谢稚然无可奈何,轻叹着唤了一声:“燕南浔……” 让人热血沸腾的沙哑嗓音,听得人心里一阵电流,撩拨着彼此。 “乖……”像是要奖励她的听话,唤作燕南浔的男人将她翻过来压在了床上,深深地吻了下去。 谢稚然看不见的时候,感官便越发敏感起来,只感觉灼热的舌头在她的口腔里肆无忌惮的翻搅,舔吻出了无法咽下的唾液,彼此交换着……这个男人,连吻都是如此羞辱。 “今天想怎么做,让阿然来选择好不好?”燕南浔轻轻笑着,动作温存的解着谢稚然的衣襟,“想正面,让我好好地吻着你不爱说话的小嘴?还是想背面,好方便我更深入?” 他喜欢用下流的话侮辱她,看见她涨红的脸,含情一般的羞涩。 谢稚然有些不愿:“我昨晚轮值守夜,很累了。” “胡说。”燕南浔轻轻揉捏着谢稚然胯下那物件,“你出了很多水,不是吗?难道不是因为想要了?” “我……” “是不是,又在肖想着王爷的身子了,嗯?”燕南浔突然用劲抓了一把她的奶子,霎时出现道道红痕,谢稚然辩解的声音被全数吞了回去,疼得呜咽了一声。 “哭了吗?”燕南浔恶劣地在她耳边问。“若不是组织里规定了不让暗卫看见护法的长相,我真想把这讨厌的黑布取下来,好好欣赏欣赏阿然沾满泪水的眼睛。” 谢稚然倒宁愿一辈子不要看见这个恶人的嘴脸。 “今天那么激动,是不是又偷看王爷洗澡了?”燕南浔敞开了谢稚然的衣襟,肆意地舔着那两只柔软嫩滑的大白兔,享受着她潮湿温热又紧致的阴穴,“王爷的身子很漂亮吧?可我一向觉得,阿然的身子,才是真正的美……” 燕南浔猛地咬了一口奶子最娇嫩的地方,惹来又一阵颤抖和轻吟。 谢稚然知道今天肯定又躲不掉,只好不再做无谓的挣扎,省得等会儿吃苦。 但今天的燕南浔似乎意外的热情高涨,不断挑逗着谢稚然浑身上下所有的敏感处,一向恶毒的嘴巴更是变本加厉。 “阿然摸着自己的时候,是在想什么呢?是不是,想着扒到王爷身上,用力坐进去?你这真是……哈……又软,又热……”燕南浔一边低喘着说话,一边用他温暖的手掌双双抚弄着她早已坚硬的乳头,贴耳的调情话让谢稚然真的不由自主地想象起来,淫水泗溢。 “呵呵,”燕南浔用指甲刮着她的阴蒂,“小穴激动了呢,看来我是猜对了。阿然,你在梦里,上了王爷多少次了,嗯?以下犯上的,无耻的,这两年来都每晚每晚的玷污着年少无知的孩子,对不对?” 禁忌的秘密被毫无保留的道出,屈辱,羞愧,愤怒,却无法反驳。 “这么大胆的属下,我真是该好好的罚。”燕南浔粗鲁的扯下了谢稚然的裤子,大大撑开了那修长笔直的双腿,眼睛放肆的在秘处四处打量,好像要在享用正餐之前,先用眼神将她摸上一边,侵犯个够。 “真是奇怪,想着王爷的时候,这么激动吗?”燕南浔用食指浅浅的戳刺着那一处即将让他欲仙欲死的肉穴,他笑着,手指又深入的动作起来,刺激她的阴蒂,不让谢稚然等会儿被她的“热情”伤到。 谢稚然依旧如往常一般,嘴里除了偶尔的轻哼,没有说一个字。 “真是倔强的阿然,那么不爱说话,明明声音撩人得要命,偏不知道好好利用。”他凑到她颈边仔细的啃咬着滑腻的肌肤,“照我说,你若在王爷耳边好好的说些淫荡的话,再这么一声声地浪叫给她听,那少年肯定马上脱光了爬上你的床。” 谢稚然经过这两年的修炼,早不会被燕南浔的话轻易激怒,依旧自己享受自己的,把所有讨人厌的声音都当作苍蝇。 被忽略了的燕南浔自然很是不悦,卖力的玩弄起谢稚然的下身来,换来让她满意的更销魂的叫声。 “乖宝贝……”他更大地撑开她的腿,将自己早已经等候多时的巨物,缓缓塞进了已经软化的禁地。 尽管已经做过很多次了,但每一次开始的时候,谢稚然依旧觉得很吃力,仰着脖子沙哑的叫唤着,又不敢太大声,低低的隐忍的声音,刺激得燕南浔不管不顾的一冲到底。 “啊……!” 青天白日,虽然关了门窗,小屋位置也偏僻,但燕南浔还是怕招来路过的人,只好紧密的贴住了她的唇,深深地舔吻着。 “然身上的每一寸,都让我这么舒服。”燕南浔喘着粗气,边调笑地说着,边款款摆动腰肢,温柔地摇动着在谢稚然体内的东西,好叫她适应。 “你呢?然,觉得舒爽么?喜不喜欢我这么弄你,嗯?”她知道谢稚然最喜欢被这么深入浅出地慢慢抽插,无不恶意地问出口,即使知道害羞的男人一定不会回答,但是身体却会对这淫荡的话予以最真实的反应。 果不其然,本就炙热的甬道更是一阵紧缩,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是谁更热呢?那一处紧密结合的私处,不知道是谁想要烫伤谁似的,都自顾自地越来越趋向高温,美好得彼此融化。 燕南浔满意地叹气,俯身吸吮着那敏感的肉体,腰上越发的用力,狠狠搅弄着戳刺着谢稚然体内最柔嫩敏感的一点。 响彻在小屋里的肉体碰撞的声音淫靡不堪,却是属于最古老而美妙的乐章,千百年未曾绝迹。 他喜欢欺负谢稚然,更喜欢谢稚然在他的冲撞下舒服得面颊绯红,忍不住扭动着腰肢高潮的样子。 他的阿然,既羞涩又放荡,隐忍的面具下是那样一派销魂蚀骨的风情。 口口声声说喜欢单纯美好的王爷,一副痴迷的样子盯着,总是让燕南浔恨得牙痒痒,恨不能当时就把她摁在地上扒光了好好侵犯,让她认清楚自己的心和身体,究竟想要谁。 “阿然,再来一次,好不好?”燕南浔意犹未尽的舔着谢稚然的红唇,被她受不了的躲开了。 她可不像燕南浔,仗着年轻力盛就毫无节制。 “不行,真的很累了,你让我歇会儿……”她迷迷糊糊地咕哝着,转身背对着燕南浔就要睡去。 “才两次哪够?我不哦。”见谢稚然还是不理他,估计是真的累了,只好放过她一马,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再把她的工作量调小一些,省得自己饿了还吃不到他的宝贝。 阿然肯定不会高兴,可谁管她?身为属下,就应该乖乖听从上级命令才对。 打定了主意,燕南浔还是凑在谢稚然耳边道:“今天放过你也可以,那下次你要主动一点和我做,如何?” “随便你……”谢稚然当真不再理他,放缓了呼吸渐渐进入了睡眠。 燕南浔得逞地勾起嘴角,终于心甘情愿地从野兽进化回衣冠禽兽,深深吻了一口半睡着的谢稚然,这才再戴上那护法特有的面具,一个闪身,便不见了踪影。 多亏了谢稚然的眼线,那小贼很快被逮到了,只是牵扯的幕后有些大条,这便不属于暗卫管辖的范围了,一概交给了那几个护法。 所谓护法,谢稚然是见过的,一共有叁个,都带着面具,管辖着各类暗卫、情报来源、奸细等等。毫无疑问,谢稚然是归在燕南浔属下。 记得刚被牧昭救回来的时候,管家听闻了她的身份,便带她去找了燕南浔。因为想要报答牧昭,也想躲过江湖的纷争,她这才愿意做她的暗卫。 这一晃,已经两年了。 当时的少年依旧善良可亲,而她,已经完全隐入了黑暗中,只默默地看着,守着,一个人想念着。 唯有燕南浔,在发现谢稚然的心思之后百般刁难,更是不知厌倦地在两年里要挟着她,开始只是言语调侃,到后来甚至玩弄她的身体。 谢稚然其实并不是太在意。 若是换在依旧是“鬼剑”极富盛名之时,以她骄傲的个性,一定会拼死也要把燕南浔大卸八块。可不知什么时候起,锋芒的个性被磨掉了棱角,只剩下温润的光,愈发趋于隐忍。 身体属于谁,并不重要。只要能用这一双眼看着牧昭,只要,能用这一颗心爱着她。 她常在想,她会一直守着她直到自己为她死去。 到那时候,她会不会有幸让牧昭看到,让她为自己的死而难过上那么一会儿。她知道牧昭会的,那个善良而柔软的少年,一定会为一个生命的逝去而露出难过的表情。那就够了。 又或许,她何其有幸,一直好好活着,一直看着他越发俊朗美丽,一直到他和心爱的女子结合,一直到,他事业有成,幸福美满,子孙满堂。 那么谢稚然会嫉妒,也会高兴,就这么像个傻瓜一样在暗处陪着他,慢慢垂老。直到有一天牧昭死去,那么她会在他的墓边盖一所小房子,日日夜夜的继续守着他,直到自己也终于合上那一双一直注视他的眼,最后死在他的身畔。 她喜欢这样的假设,仿佛她的爱情,是全世界最大的秘密,只有她自己享受着,直至带入坟墓。 所以她不会反抗燕南浔。她不会允许别的什么人破坏了她的世界。 第三章心意 有时候谢稚然会忍不住想,爱情究竟是怎样一种念头,可以来得这么突然,却历经时日也难以退去,就像折磨人的慢性疾病,来如山倒,去若抽丝。 牡丹听了她的话,乐不可支:“那是因为你的爱情里只有你一个人,当它属于两个人的时候,你会发现,它简直像一排爆竹遇上火花,热烈的劈里啪啦一阵,然后留下满地烟硝和废纸。” 谢稚然不予置评。 牡丹以前是她的搭档,从她出江湖时起,便受过她不少照顾,后来听说她入了王府旗下,也没有什么改变。但也幸而她入的是梁王爷门下,这才让当年逃到这里避难的谢稚然,遇见了她命中注定的牧昭。 她的秘密,除了燕南浔,也就只有牡丹知道了。 今晚她来牡丹楼里喝口茶,坐了不到一柱香时间,出了件让谢稚然几乎吐血的事——牧昭也来了。 梁王爷今年十六,已经长成英姿挺拔的少年,谢稚然惊讶地发现,他几乎快要长得有自己那么高了。 理所当然,也到了想要尝一尝女人滋味的年龄。 原来那一天早晨的情动,只是一个开始。 谢稚然觉得,从这一天开始,她会渐渐的陷入嫉妒的狂潮里面,直到自己把自己逼疯。 而即使知道,她现在也只能这样坐在牡丹的房里,透过精雕细琢的窗,看着她的爱恋面含羞怯的由着一位女子坐在她的身旁,巧笑倩兮。 房檐隐秘处,她眼尖地看见红色面具的男人。 原来今天是燕南浔跟着王爷么,难怪王爷身边没什么其她护卫跟着。换做普通暗卫,管家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的。 男人突然转过脸来,似乎是朝她这里看了一眼。 只是那么轻轻一顿便转开了视线,谢稚然几乎能在脑中想象面具底下燕南浔勾起的唇角,嘲笑的表情,即使她从未见过。 不得不承认,这人是她活到现在接触过最最恶劣的男人。 这个人似乎特别喜欢嘲笑别人,不论是喜好,感情,言行,只要被他盯上了,看不顺眼了,他便总能找到方法让你觉得自己羞耻,觉得活该被嘲笑。 谢稚然毫无疑问是被燕南浔盯上的人。至于原因,大概还是因为她对牧昭的那些龌龊心思吧。 故而这人总爱用最羞耻的方式同自己做爱,只为让自己认清,这样淫荡肮脏的人,是半点都不配玷污王爷的,就算是思想上,都不配。 不过可惜,燕南浔的这些嘲笑,于她而言不具备任何意义。 坐在牧昭身边的女子正在帮她斟酒,纤纤玉手执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眼波流转地笑了笑,递过去给牧昭。 牧昭有些羞涩地接过去,就着那女子触碰过的地方,也抿了一口。 谢稚然以极好的视力看到了牧昭被酒水润泽的红唇,情不自禁地嫉妒的同时,咽了咽唾沫。 窗子突然被一双手关上了。 谢稚然有些气恼的看着牡丹。 牡丹很无辜地摊手:“我说,你不是说来看我的吗?怎么又跑去看别人了。这么不够朋友,小心我不还你银子了。” 谢稚然有些无力。据牡丹说,这一套胡搅蛮缠的理论依据,叫作“欠债的才是大爷”。 谢稚然对此依旧不予置评。 又说了好一会儿话,临走的时候,牡丹唤来了个下人,问了几句话,才回头对谢稚然说:“别说姐姐不关心你,你的心上人就在对面的厢房里风流快活,你要想去偷窥的话,我不介意。”说完,她用飘着胭脂香的薄扇半遮着坏笑的面容,一副巴不得生事的八卦样子。 这女人,也不怕她的客人们看见了吓没了胃口。 谢稚然还是没说什么,摆摆手飞身跑了。 遥远的还听见牡丹的咕哝:“这闷葫芦若死了,一定是被憋死的。” 谢稚然心不在焉地往家的那条街飞,飞到一半,生生撞上了那棵枣子树。以前谢稚然总爱夸它结的枣子甜,今天却恨不能砍了它。 堂堂“鬼剑”,被一棵碗口粗的小家伙拦了路,让人知道的话,恐怕满口的牙都要笑掉了。 可她偏偏被它拦住了。 这一撞,谢稚然闷闷的没吭声,转身又往来时的方向飞了去。 一直到她轻巧的落在了飘香楼的屋顶上。 谢稚然四处看了看,似乎没见到那个男人。估计是在里面守着。 她凭着记忆找到了那间房的位置,止住了脚步。 之后是良久的伫立。 估计要是同行路过瞥见了,还以为王爷雇了哪根柱子守夜呢吧。 谢稚然就这么定定站着,没有去掀开那一片薄薄的、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小瓦片,甚至没有把耳朵竖起来去听那檐下的一丝丝媚叫呻吟。 就连一向想象丰富的脑瓜子,也好像生了锈似的,甚至,没有去想那个少年沾满汗水的赤裸的身躯,抱着一个怎样的女子。 这和预想有那么些不一样,有那么些脱轨,让她产生了一瞬间的惶恐。 她讨厌一切让她的思想无法控制的感情。 谢稚然就这么在房顶上站了老半天,直到半夜叁更,打更的老李经过下面,她才恍然回过神来,急匆匆,几乎是落荒而逃,离开了飘香楼的屋顶。 看不见牧昭的深夜,她是讨厌的。 谢稚然以最快的速度飞回了家,关门的一刹那,有些脱力的倚在了门上。 “去哪了?” 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着实吓了她一跳。 “警戒比平时更低了啊,然。你这样让我很丢脸面呢。”燕南浔走过来,毫无意外的将谢稚然搂进怀里。 “你……不是在王爷那里么?” “怎么,担心你的心头肉会被欺负?放心好了,我在楼里截到了高信那小子,让他顶了个班。”为此还白送了他前天刚从别人那里挖到的古玉佩,把高信乐得嘴都歪了。不过为了他阿然,什么都无所谓。 气恼的是,他心心念念迫不及待地赶过来,这女人居然半夜都没回来,不知道从牡丹那里出来后又跑去了哪里鬼混。 他笑:“阿然,那些个妖精都厉害得很,你可要小心。” 听出他笑里的冷意,谢稚然也没多做解释,只想着待会儿得小心别被燕南浔榨干了。 这男人总算说了句对的话:她是不会这些勾心斗角。 不过显然,她的小心并没有带来多大的实际意义。 当谢稚然被蒙了双眼、摁在床上用力的顶着的时候,她想过要不要开口对燕南浔讽刺两句。 最终因为男人过大力气的抽插,让她除了哼哼,半个字都吭不出来。 燕南浔一边用力的掐着她柔韧的腰,一边亲吻她性感的嘴唇,低声道:“今天王爷开荤了呢。为了庆祝一下,以表对主子的上心,我们今天也多做几回吧。” 用的显然不是个疑问句,谢稚然明白反抗也没有用,只好消极的任他摆弄。 燕南浔又开始不满,“阿然,你上回说了这次要主动一些的。” 谢稚然哪还有力气管她满不满意。 燕南浔恶劣的将东西抽离她的身体,玩闹似的抵在她的穴口和阴蒂上画着圈圈。 灼热得让人觉得欲求未满的缓慢动作着。 真是叫人发狂。 谢稚然时常就忍不住想,燕南浔这样的变态,是不是总喜欢用性爱来表示自己的不快,发泄着不爽的同时,也顺道发泄发泄欲望。 她有些受不了,即使困倦,依然只能顺从的主动抱住了燕南浔,用腿紧紧勾着他的腰,一个翻身坐到了他的身上。 谢稚然看不见燕南浔的表情,因而连那最后一点羞涩都抛开了,摸着燕南浔那灼人又撩人的东西,小心又急切地往现在身体里最空虚的地方里塞。 尽管知道燕南浔可以看见她所有的动作表情,她也顾不了太多了。 比起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谢稚然更在乎自己的欲望是否得到满足。 燕南浔当然不知道她的然现在是这种气死人的想法,只被她顺从而主动的表现弄得又胀大了几分。 “阿然,你真是个妖精……”他呻吟般地说着,摁紧了那饱满圆滑的臀部,重新剧烈地运动起来。 换来谢稚然满足而又销魂的呻吟,溢满整间质朴的屋子…… 看着熟睡的谢稚然,燕南浔叹了口气,低头缓缓吻着她。 本来今天是要来好好奚落她一回的。 看到她心心念念的王爷上了青楼,这女人必定会无比难受吧。什么都不说,默默隐忍的样子,最能勾起她欺负的心理。 偏偏等了大半夜不见人,欲火全烧成了怒火。 要是让他发现他的阿然碰了别的人,他一定会把她囚禁在她的酒窖里,不分白天黑夜的绑着她狠狠侵犯个够。 偏偏难得主动的女人,让他把什么挖苦的话都忘了,想来真是掉面子。 不过,阿然坐在他腰上主动让自己进入的样子,即使现在想起来,都能令他马上浑身燥热…… 谢稚然很容易就顺从他的话,让他既觉得满足和欲望高涨,又觉得,似乎这种顺从,和他燕南浔没有太大关系。似乎即便是别的男人,只要握住了让谢稚然在意的东西,也同样可以让她乖顺地张开她淫荡的双腿。 所以他得好好地看牢她。 突然想起她来之前,同为护法的高信很鄙视的看着他,问:“既然你喜欢她,干嘛不说明白呢?全组的人都觉得你是在玩弄人家而已,恐怕连谢稚然自己都是这么想的吧。” 燕南浔只是摇头,说:“你不明白。” 他不会明白,他的阿然有一颗多难得到的心。 燕南浔只觉得,一旦自己先开口说了喜欢,恐怕这辈子,都别想让他的阿然正眼看他一下。 这个女人,就喜欢得不到的东西。 这样欠虐的性子,他不好好折腾,真是对不起为了她饱受折腾的自己。 第四章她不知道 两年时间,牧昭似乎又高了一些,就连脾性也愈发稳重了。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两年前他还会因为不留神吃了辣椒,而哭得眼泪汪汪。 牡丹问她,为什么看着王爷的时间也不是那么多,几乎都是在执勤的时候,更没有刻意去打听,偏偏却对王爷的事情那么清楚呢? 牡丹一定不知道暗恋一个人的滋味。因为在意,所以每一个细节都印在了心里,每一句有他名字的话,都会往耳朵里钻。 她不会刻意在执勤以外还偷偷跑去看他,尽管她很想,却又觉得,这对那个孩子来说会不会太不尊重了。 本来要在被他保护的时候饱受她的意淫就已经够了,其它时间,就应该还他一个私人空间。 更重要的是,她怕原本已经弥足深陷的自己,会因为过多的注视,而更加无法自拔,甚至疯狂到做出过分的事情。 反正那一点时间,于她而言也算是足够了。 她已经可以清楚地知道,牧昭吃饭有些挑嘴,讨厌洋葱和辣椒,爱喝浓茶;棋艺很好,功夫却平平;喜欢收集一些古董,却不怎么识货,总要跑到二王爷那里去辨清楚了才敢买;心肠软,看见路边的乞丐都忍不住施舍一下,以至于有一段时间王府附近的乞丐暴增,管家只好面色铁青的找了人把她们轰走,还得瞒着牧昭。 他喜欢睡前泡澡,睡着的时候很安静,没有半点闹腾,就像从天上掉下凡尘来的仙人一般,如画如玉;衣服爱穿靛青色的,不喜花哨的纹理,却很讲究刺绣的手工,就连京里有名的绣坊,也会视梁王爷的一句夸奖为荣耀…… 那么多那么多,她可以把他的一切,如数家珍般道出。 却不知道,也正因为她的细致,总会给她带来苦处。 比如今早,牧昭起身穿衣的时候,她眼尖的发现他的脖子边上,有一个暧昧的牙印。 牧昭似乎也发觉了,露出些微苦恼的表情,红着脸叫人换了领子稍高的衣服。 初次开荤的少年,似乎有了不错的回忆。想必那个女子也被美丽的牧昭弄得意乱情迷,这才不知轻重的咬了个印子。 燕南浔曾问她,是不是也想让王爷来侵犯她。 其实她是愿意的。 若是牧昭的话,怕是连进入也会显得异常温柔吧。那么设身处地的为人着想,那么体贴,肯定不会愿意爱人受到一点委屈。 若是牧昭的话,或许她会快乐到即便马上死掉,也甘心了。 可是牧昭不会喜欢她,甚至永远都不会知道她这个人的存在。 她谢稚然终其一生,都只能卑微而龌龊的守着他的单相思,偷偷的在睡梦中亲吻他,爱抚他。 但其实只是这样注视着,她就满足了。 虽然,看着她再次走向飘香楼的时候,心里再一次乱糟糟地疼了起来。 闲暇的时候,谢稚然会配制一些药,或用于追踪,或用于御敌。 徐大夫常常对她表示不满,声称谢稚然是想抢他的饭碗。 谢稚然只是温和地笑笑。 只不过制药有时候会很麻烦,常常需要自己试药,也就不太方便做一些太危险的东西。在这一点的防护措施上,谢稚然不如徐大夫擅长。 今天下午从飘香楼换班回来,不知为何,却想要做点之前一直想做的药性更强的毒粉。 上次从徐大夫那里受了启发,一直想试试,可徐大夫再叁警告,说这类药物一个搞不好就容易伤了自己,让她等自己好好准备了防护的药物再做。 现在想来,其实所谓的“危险”,也没多大不了,撑死也就是痛一下,算不上什么危险。 记得以前她还很怕疼,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才练就了特别灵敏的身法,躲的时候比谁都快。要是让人知道“鬼剑”就这么练出来的,不知道会不会郁闷了一票人。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点疼痛,早已经入不了她的眼。 身体上的伤害,再也不会带来真正意义上的疼痛。只要她可以牢固的守好自己的心,什么都伤害不了她。 一边想着杂七杂八的事情,一边细心地配着药。 毒药的味道有些刺鼻,谢稚然有些受不了,挑剔的又加了一味药,想去掉它的味道。 用小棒子沾了一些点在手臂上,立刻传来了烧灼一般的刺痛感,强烈到几乎让她晕眩。 呵,没想到加了一味药反而让毒性更烈了。 谢稚然捂着被烫伤的那一处,皱着眉等着那阵刺痛赶紧消失。 燕南浔进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女人紧紧抿着唇,半眯着眼睛忍受痛楚的样子,就仿佛他每一次要进入她时的表情。 他喜欢她忍耐时的样子,可当这痛楚不是由他本人带来的时候,这表情可不怎么招他喜欢了。 “你怎么了?” 谢稚然看见燕南浔走过去,也没多在意,淡淡道:“在配药。” “你自己试药?”燕南浔不满道,凑近想沾一点也试试,被谢稚然赶紧叫住了。 “别动那个,药性似乎太烈了。” 燕南浔刚想要问她是不是在关心自己,转头却被满头汗水的谢稚然吓了一跳。 “你怎么回事?” 谢稚然摇摇头,没说话。 燕南浔强硬的掰开了谢稚然捂着手臂的手,这才看清了,那被药沾过的地方,竟然红肿了一片。 燕南浔气愤的瞪着她。 谢稚然只是无奈的道:“你看,我说过药性有些烈,你当心点别碰着了。” “这么危险的东西你怎么不在徐大夫那里做?!” 燕南浔是真的生气了。这个女人,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爱惜自己吗? “只是药性烈,没有多危险,顶多烫个疤就没事了。” “没事?!”燕南浔盯着伤处,气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平常虽然也大大咧咧满不在乎的样子,可在工作方面从来都小心谨慎的,她究竟是在搞什么? 仔细地盯着谢稚然有些神色暗淡的眉眼,他试图从中找出一些异样的蛛丝马迹。 谢稚然一直没理他,径自做着一些简单的包扎处理。 燕南浔看不过去她单手的动作,接手了她的活,小心翼翼地包扎着。 一边状似心不在焉地问:“今天回那么早?我以为你要待久一点的……我听说王爷去飘香楼了。” 谢稚然顿了顿,只是“嗯”了一声。 燕南浔心里冷哼一声。果然是因为这个。 也是,除了她的牧昭王爷,还有哪个人能让谢稚然在意到不正常的地步? 可是就因为牧昭去了两趟妓院,就连自己受伤都没什么感觉了,这个人,是打算气死他吗? 燕南浔包扎好了,捏着谢稚然的下巴强迫她对上自己的视线。 燕南浔的眼睛是谢稚然唯一能够看到的地方,让她觉得,这个男人不论长成什么样子,光是这么一双眼,就足够迷倒千万的男女。 “你告诉我,你究竟喜欢王爷什么地方?” 谢稚然只是淡淡笑了下:“喜欢这种事,说得清吗?” 燕南浔冷笑一声:“说不清吗?我以为这是说得清的。记得两年前我问你是怎么评价王爷的吗?” 记得,当然记得。那时燕南浔还没有揭开她丑陋的秘密,让她以为只是单纯的询问。 于是她告诉他,她印象中的王爷,洁白,美好,纯净,就像山上的泉眼,总是不断的流出最最干净的溪水。 随着看见他的日子越发的增多,她的爱恋也越发深重。 她的牧昭,是善良而温柔的,有些执着,喜欢的东西即使不擅长,也总是傻乎乎的坚持下去。 每一次看见他的笑容,就好像全世界都跟着她悸动的心战栗了。 这些,燕南浔即使不问,也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用谢稚然自己的话说,之所以清楚,是因为心里太在意了。 他的阿然不知道他的心思,简言之,是因为从未在意过他。 燕南浔凑过去亲吻她的嘴唇。 轻柔地摩挲着刚刚被咬出了印子的红唇,没有欲望的进出翻搅,让人觉得似乎这个吻并不属于那个恶劣又暴虐的燕南浔。 燕南浔松开她,轻声问:“王爷是会长大的。他会涉足官场,会变得奸诈狡猾,或许会变得利欲熏心……阿然,即使那样,你也还是喜欢他吗?” 谢稚然没有说话,只是心不在焉的调整着她手上的绷带。 刻意的回避,燕南浔也没有追问。 他只是站起来,有些冷淡地道:“我先走了,你好好歇着,别再捣鼓那狗屁毒药。”想了想又加了句,“这是命令。” 谢稚然有些吃惊地抬头看他。 今天,居然不做? 燕南浔没等她的回答,飞身出去了。 谢稚然呆呆坐了半晌,才起身把那试验的药处理掉,有些呆滞地躺回床上。 ……即使那样,也还是喜欢他吗? 她不知道。 第5章这种东西 第5章 这种东西 一场暗恋,总是少不了那些在阴暗处的睹物思人。 比如用过的茶杯,比如丢弃的发带,比如……某些贴身的衣物。 “暗卫上等的轻功,是用来干这档子事的?”燕南浔用食指挑着刚刚才被谢稚然珍惜的捧在怀里的东西,似笑非笑道,“王爷的内衫。阿然,你还真是不负众望的变态。” 谢稚然已经连尴尬都很少了,除了有些脸红,大概还是因为习惯反应。她满不在乎地整理着刚采到的草药,没搭理燕南浔。 燕南浔习惯性过去搂住谢稚然柔韧的腰肢,触碰她肌肤细腻的颈项。 “别,我在做正经事。”谢稚然有些不耐烦般,用手肘隔开他。 燕南浔见状越发地嘲讽起来:“正经?怎么我一来,阿然就正经起来了?” “徐大夫让我帮他配的药,你又不是不知道。”谢稚然推开了燕南浔,也没正眼看他。反正徐大夫并不归燕南浔管,估计他也不好迁怒他。 说起来,其实燕南浔管的人挺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年轻的缘故,就算他功夫一等一的好。 两年前初次被燕南浔压在身下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年轻的男人,在武学方面堪称天赋异禀。自己当时便不是她的对手,更别说现在了。 被推开的燕南浔有些着恼,随即又笑得有些阴险,“听说前天皇上赏给王爷两位美人,不知道阿然有没有去见过?那真是个个国色天香。” 看着燕南浔刻意作出回味的模样,谢稚然心里有些好笑:这个男人,其实还是挺幼稚的。 她突然也生出了揶揄的心思,淡笑道:“喜欢的话,就让王爷送你呗。” 燕南浔一肚子的郁闷。 他扒过去,突然真玩幼稚的撒娇戏码来:“阿然,你明知道我只要你一个人的。你要放弃了王爷,我甘愿带着你私奔哦。” 谢稚然很习以为常:“那就等我想放弃了再说吧,到时一定找你。” 又被敷衍了。 燕南浔是一个坚决不会让自己吃亏的人,即使是他的阿然也不行。 他突然拦腰将谢稚然扛了起来,飞出了门去。 谢稚然虽不至于惊慌,但还是有些不明所以:“大半夜的要去哪?” “我家。” 谢稚然真有些吃惊。 两年来,她还从没去过燕南浔的地方。 这个人在她的眼中一直是神秘的。不知道长相,不知道年龄,不知道身家背景,也不知道武功的上限。 她视之为理所当然。她并不需要知道那么多没必要知道的人和事。 她只知道,这个男人性格恶劣而变态,喜欢捉弄她、羞辱她,总会突如其来又恰到好处的出现在她的家里,然后要她。 现在,这个男人竟然主动把她带到自己家来了。、 这让谢稚然觉得些微的……不快。 她和这个男人,不应该过于亲近。 即使身体上他们做过最亲密的事情,精神上她们也应该保持各自的领域,不应越雷池一步。 否则,谢稚然无法确定自己还会不会放任燕南浔的靠近。 “怎么了,这个表情?”燕南浔把她丢到自己的床上,俯身问。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做什么?”燕南浔嗤笑一声,“当然是做爱了。你房里一股的臭药味,床上还全是土,让我怎么做?” 说完就立刻开始扒她衣服,动作熟练敏捷一点也不逊于以往。 谢稚然轻轻松了一口气。 燕南浔没有漏看这一个细微的表情,心里顿时有些闷。 随即又邪恶的笑了笑:“我还带来了点情趣用品哦。”他从怀里掏出之前被她拿来玩的牧昭的内衫,眨眨眼:“这个,阿然一定很喜欢的吧?” 谢稚然突然觉得背脊发凉,也不知道哪里又惹得这变态不高兴了。 谢稚然根本没有心思去观赏燕南浔的屋子长什么样子。 她的双眼依旧很快便被燕南浔用发带绑住了,最受不了的是,全身赤裸的她,身上被绑住的地方,不只这一处。 “怎么样,阿然,手臂被王爷的里衣绑着被我肏,是不是感觉很过瘾很刺激?”燕南浔一边在她身体里激烈的动作着,一边伸手若有若无地触碰撩拨着。 “这可是王爷贴身的衣物,这衣服平时一直包裹住的,可就是阿然朝思暮想的那细滑的皮肤……” 谢稚然咬紧了牙,身下却愈加湿润了起来。 “阿然……你现在的表情真性感……”燕南浔又重重的往里顶了顶,惹来一阵喘息。 性感得,让他又爱,又恨。 牧昭,牧昭。他早晚把这个名字,从谢稚然的身心连根拔除。 今晚的燕南浔折腾得尤其厉害,迟迟不肯让谢稚然到高潮,要了一次又一次,直到这女人终于经不住他折腾哭了出来,燕南浔这才狠狠地挺腰,舔吻着她的泪珠和她一起达到高潮。 疲累的夜晚,谢稚然根本连话都没说上两句,就昏睡了过去。 恍惚中,谢稚然有些错觉,似乎抱着她的人,动作温柔得充满爱怜,那么浓厚。 ******* 谢稚然再醒来,是被摇醒的,睁眼便看见一个蓝色面具。 “高信大人?” “燕南浔呢?”高信的声音有些不悦,估计是没料到会在燕南浔家里看到谢稚然。 护法的身份一直必须很隐秘,燕南浔这么做,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谢稚然头还很疼,看看天外,估计天还没亮,她也才没睡一会儿,腰酸的都快坐不稳了。 “不知,刚才似乎还在。”她伸手摸了摸身边的空位,发觉还有些温度,估计人没走多久,“今天是莫大人值班?” 在外人面前,还是要用尊称的,毕竟暗卫队必须守规矩。 高信顿了顿,只说:“你接着睡吧。”而后闪身走了。 这下谢稚然反而有些睡不着。累是累,心里却恍惚地有些不安。 莫不是王爷出了什么事吧? 谢稚然有些呆滞的躺着,不知所措,脑子里反复想着各种可能。 应该……不会有事的吧? 高信虽然功夫不如她,但心思缜密,手段老道,配合燕南浔那样的高手,王爷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想着,天渐渐亮了。 燕南浔依然未归。 谢稚然这才惊觉她应该回家的,老待在燕南浔家里做什么? 她正起身穿好了衣服,突然一阵声响,是高信扶着燕南浔回来了。 看见谢稚然还在,都顿了顿。 燕南浔的声音似乎是有些高兴:“阿然还在啊。” 高信也很识趣,把燕南浔不客气的往床上一摆转身就走,只丢下一句:“伤的不重,你好好在照顾他。” 谢稚然有些吃惊:“你受伤了?” 什么人竟然能伤得了燕南浔? “小伤,一时大意罢了。”燕南浔状似不在意道:“该讨回来的我会一点不漏的讨回来。” 谢稚然却能感觉出那份不甘心。 年轻的孩子,其实还是很小气的,睚眦必报。 燕南浔脱下衣服,胸口好大一个印子,掌印形态奇特,一般人应该不会认识,谢稚然却愣了愣。 她道:“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你不留下来?” “留下做什么?”谢稚然一脸不明所以。 燕南浔气结:“我受了伤,你不照顾我?” “你不是说是小伤吗?” 燕南浔气得鼻子都要歪了:这什么人啊?! 他还记得以前牧昭不小心割伤了手指,谢稚然央求他多值几天班的事情。 那个连受伤都算不上吧?只不过破了一点皮,就让她紧张得老往徐大夫那里跑,生怕留了疤。 现在倒好,他都是让高信扶着回来的,嘴上说小伤,她就信? 明着说,根本就是完全不把他当回事。 他本以为谢稚然和他都快两年了,即使依旧念着牧昭,至少心里有自己的一点位置,结果…… 燕南浔觉得谢稚然给他的打击比翎羽山庄这一掌都还让他受伤。 当然,更多的,还是悲哀。 谢稚然的爱必须藏着掖着,可似乎他燕南浔的爱,也一样见不得天日。 连一点关心也不敢要。 想起他把谢稚然带进家里时她的那个表情,明明,暗藏着拒绝和恐惧。 这个害怕别人闯进心里的女人,让他内伤得要吐血。 燕南浔疲惫不堪。 “你走吧。” “是。” 谢稚然当真走了,头也不回。 燕南浔着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苦得没了滋味。 他是不是应该采取别的行动了? 在这样下去,即使再给无数个两年,他的阿然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第二天,容岱告诉她,燕南浔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了,把谢稚然停职了,说是要她在家多锻炼些时日,暂时不让她去牧昭身边值班。 谢稚然很纳闷,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把这祖宗惹毛了。 直到回到家,她才发现她的内衫全都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质地更好的内衫,看起来不像新的,但绝对是上好的布料,谢稚然莫名其妙,直到看见袖口绣着的两个小字: 燕南浔。 谢稚然哑然。 虽然她一点都不了解燕南浔,但有一点毫无疑问——这个小男人,真是小气得要命。 第6章同居 第6章同居 百无聊赖之人总是比较招仇恨。 最近早晚温差大,天气变化快,春季又易滋生蚊虫,便有很多人生了病,动不动就往徐大夫这里跑。 徐大夫忙得喝口水都没时间,边把脉边语气不善的指挥坐在小茶几边看书的谢稚然:“你,没错就是你,去给我把王二那个方子里的药引找来……看我作什么么?我人手不够你又不是瞧不见,谁让你非到我这里来串门?” 谢稚然认命地丢下书,趿拉着鞋走到药柜,懒洋洋地四处翻找,嗅个不停。 徐大夫气不打一处来:还“杀人无声的鬼剑”呢,那脚步声恨不得叫全天下都知道她不舍得抬起她尊贵的脚。 “你要是嫌弃就回你那小破屋去,非得来我这找晦气。”徐大夫又开始叨叨。 谢稚然很快找到了那草药,抛给一边捣药的伙计,耸耸肩道:“我最近被停职了,待家里太闲。” 徐大夫刷刷写着方子,翻了个白眼:“你那么闲倒是给我打打工啊,就知道来蹭茶喝,也不见干点实事。” 谢稚然猫回了小茶几旁,嘬了一口茶,“谁让你这药茶特别香,还管调理风湿。” 徐大夫差点拍桌子:“我那茶是煲给我阿宝喝的,你瞎凑什么热闹?” 谢稚然淡淡说:“阿宝邀我来喝的。” 阿宝正巧出来了,一边核账一边劝徐大夫:“老徐你跟阿谢还讲究什么?都是一家人。” 徐大夫“切”了一声,特别不满,却不再找茬,跟被摸顺了毛的大猫似的熄了怒气,老老实实给病人看诊。 阿宝凑过来:“阿然,上次给你的药膏可还好用?应该不会留疤的。” 谢稚然含糊地点点头,不甚在意的样子。 阿宝留谢稚然到了晚饭,要不是徐大夫都快把眼珠子瞪出来了,谢稚然思忖着自己还能厚脸皮留宿一晚。 为了报答晚饭之恩,谢稚然跟阿宝告密了徐大夫藏匿小黄书的地方,阿宝找见之后,红着脸卷着书抽打徐大夫,总算让谢稚然百无聊赖的心情得到了一丝慰藉。 观赏好友鸡飞狗跳实乃人生一大乐事。 停职第七日,谢稚然忍无可忍,而燕南浔似乎也摸透了她的心思似的,掐着她抓狂的边缘出现在这件破旧的小木屋里。 “阿然,最近吃睡可好?”燕南浔瘫坐在榻上,长手长脚的显得谢稚然的床更窄了。 谢稚然点点头,耐着性子问她:“我何时可以复职?” 燕南浔叹了口气:“你明知道是惹了我生气才被惩罚的,怎么不知道来哄我?” 谢稚然实事求是:“我找不到你。” 燕南浔的语气跟大爷似的:“那我现在来了,哄我吧。” 谢稚然还真被他难住了。别说她压根没哄过人,就算真哄过,像燕南浔这种心思诡谲的变态,她可真不知道如何去哄。保不准一哄还哄差了,到时又不知道该被怎么欺负。 于是她就老实回答:“我不会哄人。” 燕南浔有意刁难道:“那若是王爷生气了呢?你如何哄?” 谢稚然头头是道的分析:“王爷又不认识我,如何会生我的气?就算他生气了,也会坦荡告知原因,我改正便是。” 燕南浔突然闪到谢稚然面前,一把捏住她下巴:“你是说我不坦荡不讲理?” 谢稚然不说话,满眼却都在说没错,简直老实得让燕南浔又气又爱,最后笑道:“那我也坦荡一回好了。我就是要你逗我开心,做不到的话,你就别想给王爷值班了。” 这话说得幼稚又任性,一点都没有堂堂大护法的自觉。 谢稚然倒是一如既往的从善如流,即刻问道:“如何才能哄你开心?” 燕南浔突然四周望了望,随后拖着调子道:“这屋子你也该住腻了吧?明日起,就到我那儿住一段时间吧,顺便照顾一下我的起居。” 闹半天,竟是要她住到他家去?他想干什么? 谢稚然摸不着头脑,第二天却不得不大清早起来搬家。 倒不是她有多么积极,而是燕南浔像打了鸡血似的,天未亮就让人送来了小条子,叮嘱她赶紧搬东西。 衣物自然是必须带的,常用的药也得装上,小条子上说,燕南浔家中有不少草药和藏书,这些便无须拿了。 谢稚然收拾清楚也不过是两个包袱的东西,她提上肩便踏进了清晨的绵绵细雨里。 燕南浔坐在厅里等着,笑意被遮掩在红色面具之后,却从明亮的眼睛里传了出来。 第七章H 第七章 H 春雨总是太轻柔,像某个闷不吭声的家伙,默默的出现,又默默的沾了一身,挥之不去的湿了人的心绪。 燕南浔闭上眼,深深吸一口气,仿佛闻到了土香,雨香,还有衣香。 谢稚然已然站在他身前。 他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真是中了毒一般,越陷越深。 燕南浔双手撑着下巴,说:“阿然,我一会儿就要去干活了。你在家替我整理一下书房和药园,晚上回来我要检查的。” 谢稚然点点头。 燕南浔家里只有一对有些呆傻的兄弟,不爱说话,只知道打扫干活。他们让谢稚然将行李放在了客房,便带她去了书房。 燕南浔的书房并不宽敞,高大深厚的书架立满了叁面墙,连个窗户的位置都没留,看起来很是压抑,和牧昭窗明几净的大书房无法相提并论。 桌子倒是整洁宽大,上头铺了一张字,应该是燕南浔无聊时的习作,字体狂狷潦草,和他的人一样肆意妄为,不比牧昭的俊秀灵动。 谢稚然刚开始还无尽吐槽燕南浔毫无品味的书房,收拾着却渐渐有了些乐趣。 燕南浔的藏书丰富,涉猎也十分广泛,且都是让谢稚然有些兴趣的领域,从草药病理到调息功法,从自然地理到政论哲思,谢稚然越看越觉得自己以前还是低估了护法肚子里的墨水。 能被老棋王挑选出来的人,怎么也不可能空有一身武艺而无半点才学。 只是,书房一向是个极隐私的地方。暴露了书房,相当于暴露了一个人的思想品行,燕南浔一向谨慎,为何突然像是中了邪似的将自己裸露出来。 莫非他是想试试自己对组织的忠诚度? 不像啊。燕南浔明知她对王爷情根深种,怕是赶也赶不走的吧。 她边思考着边翻阅燕南浔的藏书,看看捡捡,竟一下子就过了一天,待燕南浔回到家,已是傍晚,她也没有好好整理清楚这些杂乱堆放的书籍。 燕南浔似乎并不介意,笑着将谢稚然圈在手臂和书架之间:“阿然,我的书房你可还喜欢?” 谢稚然说:“就是有些小。” 燕南浔凑到她颈间:“我饿了。” 谢稚然无辜的说:“我不会做饭的。” 燕南浔扯了谢稚然的腰带扎住她的眼睛:“我已经让人去做了,我想吃你。” 谢稚然顺从地不吭声了。 燕南浔有些性急,将谢稚然的裤子一下扯掉,边问:“阿然可有看到我那本南疆的讲养生之道的书?” 谢稚然只感到燕南浔摘了面具亲吻她的耳畔,灼热的气息将她的思绪扰得有些混乱,并不太注意他说的话。 燕南浔情色地捏着谢稚然柔软的乳,说:“书中说,行房事能使得男女阴阳调合,内功行气更顺……” 下身渐渐有了反应,变得湿润,谢稚然靠着背后的书架,觉得有些硌人,裸露的臀部就挨着书册,燕南浔按得用力,怕是在柔嫩的臀肉上压了不少印子,感觉格外羞耻。 “你信吗?”燕南浔问道,啃咬她干燥柔软的唇。 谢稚然摇摇头:“不信。” 燕南浔嗤一下笑出声来:“阿然怎么就不会说点好听的哄哄我。” 谢稚然有些喘,攀着燕南浔肩膀道:“反正我不信你也会做的,又有何差别?” “你真是不可爱。”燕南浔惩罚地咬她的脖子,吸出了好几个印子,“可我就是喜欢你的不可爱。” 燕南浔在怀中捞了一下,取出一个淡紫色的小瓶子,摘了木塞,倒出一些透明的液体。 谢稚然只闻见梨花香四溢,清甜动人又带着凉意,随着燕南浔修长的手指滑入她的身体里。 “猜猜这是什么?”燕南浔问。 谢稚然腿都软了,哪还有什么心思猜谜语,便摇着头,抬起一条腿让手指的进入不那么难受。 “梨花蜜。”燕南浔勾住谢稚然的唇舌玩弄了一会儿,也不忘加了一根手指不断进出那敏感的穴口。 香味在高温的内壁中融化开来,仿佛渗进了谢稚然的身体,让这具肉体散发出诱人的气息。 “皇上赏给王爷的贡品。我听闻这是江湖药王的秘方,有疗伤奇效,还可用在私处增加闺房乐趣,便跟王爷讨了一瓶来……舒服吗,阿然?好歹是你心爱的王爷赏赐的药,有没有让你更有感觉?” 说着,燕南浔恶意的按压着穴口的褶皱,又用指尖轻轻抠挖肠壁,激得怀中的人细细的颤抖。 梨花蜜的润滑效果当真好,谢稚然感觉自己比平时更快准备好,花穴已经一片湿滑,只等待被进入填满。 燕南浔突然咳了几下。 谢稚然愣了愣,问:“你怎么了?” 燕南浔贴在谢稚然的胸膛,似是亲昵地撒娇:“那天受伤了,记得吗?” 她说的应该是第一次在他家做的那天。 竟伤得这样重,现在都还没好全?能将燕南浔打成这样的,谢稚然数来数去也没几个。 “要不……先别做了。”谢稚然推他。都受了伤还不忘思淫欲,他是有多饥渴?翎羽山庄的风裂掌并非浪得虚名的。 “做了才好得快。”燕南浔已经将手指撤了出来,对准了穴口缓缓插进了自己肿胀的肉物。润滑过的甬道有着要将人魂都吸走的粘腻感,软热湿润,包裹着将她的欲望尽数吞入,不留一丝缝隙。 燕南浔笑道:“书中说的,行房可以促进行气,何况我还用了贡品作润滑呢,怎可浪费……嗯,阿然的身体真是舒服……” 他轻哼着,一点点动着腰捣弄着谢稚然的体内,不大幅度开合,也没有用力挺进,而是细致的仿佛品尝餐前小点似的,一寸寸侵略这温润的身体。 谢稚然便也缓缓热起来,习以为常地承受燕南浔的顶弄。倒是这挠人似的做法让她有些受不了,略焦急地攥着燕南浔背后的衣服,一条腿勾着他的腰轻轻迎合。 “我这么温柔,阿然喜欢吗?”燕南浔将人压在书架上,陈旧的纸张味钻入鼻内,仿佛是定义了这交合的文雅,把野蛮的运动也美化了似的。 谢稚然喘了口气道:“大人是没力气了吗?不行的话就算了……” 燕南浔气得用力撞了进去,粗大的头部直顶那点让谢稚然叫出声的敏感处,让她几乎靠着书架滑下来。 为了证明自己到底行不行,燕南浔将谢稚然抬到了书桌上,让她趴着从她身后进入,每一下都力道十足,不肯松懈了半分,撞得谢稚然腿根红了一片。 谢稚然有点吃不消,后悔自己嘴欠,非得去招惹这疯子做什么。 她想转开话题道:“你的伤还没好吗,好像气息不太稳……啊……” 燕南浔似乎挺高兴,答道:“难得阿然还注意到我的气息……不过我气息不稳是因为在干你,不是因为受伤了……你若是真要关心我,待会儿给我熬汤喝吧,我让家里的下人教你。现在听话,专心感受我……” 那巨物在她身体里存在感如此强烈,她想不感受也不行吧。谢稚然腹诽。 燕南浔摁着她搅弄顶撞了好半天,直到谢稚然饿得站不住了,他才舍得结束。 谢稚然释放之后,燕南浔竟拿了本书来擦两人身下的浊液。等戴回了面具,他摘下谢稚然眼上的腰带,给她看这本被两人东西玷污了的书,很是得意。 “这可是我们快活的证据,值得珍藏在书房留作纪念。” 谢稚然看都不想看他,扶着酸痛的腰穿好裤子就往外走。 “谢你去哪?” 谢稚然没好气地:“给你煲汤。”顺便待会儿偷了你的书当柴烧。 燕南浔像个傻帽一样搂着本脏书笑倒在桌边。 只是他又咳了好几下,心想,让她住过来真是没错。多了这个人,回家才有了活过来的感觉,否则这一天又伤又累的,也不知道怎么熬。 第八章破坏情敌的形象 第八章 破坏情敌的形象 煲汤这个东西,讲究的是细心和耐心。 谢稚然自认二者都有,否则也不会屡屡能配出毒剂。可不知为何,到了煲汤时,总不是漏做了这个就是弄岔了那个。 手忙脚乱下来,她有些气恼,胡乱应付了事地煮了一锅,盛出来给燕南浔送去。 燕南浔不能让谢稚然看见模样,喝汤的时候像个千金小姐似的隔着个四扇的屏风。 谢稚然看着那屏风紫檀木的框,画上是冬雪腊梅,细腻而矫情,映着燕南浔修长的身姿和优雅的仪态,格外让她好笑。 燕南浔喝了一口,动作滞了一下,复又继续送入口中,笑道:“味道还不错。” 谢稚然挑了挑眉,心想燕南浔倒是挺愿给面子。 “谢独居那么久,为何总不懂厨艺?”燕南浔好奇。 谢稚然随便答道:“不喜庖厨。” 燕南浔笑着又喝了一口,说:“正好,我向来以庖厨为喜,改天让你尝尝我的厨艺,你便要爱上我了。” 谢稚然不太给面子:“我何德何能敢让大人为我下厨。” “你能耐大的很呢,”燕南浔放下汤碗,“能住进我燕南浔屋子里的,你可是古今第一人。” 谢稚然心想,说的好像她多想住进来似的。 她看燕南浔似乎心情不错,说:“我是个粗手粗脚的女人,也照顾不好你的起居,还不如请个丫鬟,让我做点我擅长的事吧。” 燕南浔声音没半点正经:“丫鬟只能照顾到床下,阿然可是能照顾到床上呢,这可真不能比。今天你也算哄的我高兴了,作为奖赏,明日白天我就让你去守一日王爷好了。” 燕南浔不用看都能感觉到,屏风那头谢稚然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哼,至于么。 明日让你后悔还不如待在家里煲汤。 谢稚然天未亮就出了门去和容岱交班,那小子在屋顶上蹲着,早就练就了睁眼打盹的神技,被谢稚然惩罚性的弹了一脸露水,这才惊慌醒来,冲她抱歉的干笑。 谢稚然落在树枝上,无声动唇:既然值晚班,为何不好好休息了才来? 容岱委屈地说:隔壁当铺老板算了一晚上账,算盘声闹死人了。 谢稚然翻白眼:你总有借口。 容岱转移话题:燕大人总算放你复职了? 谢稚然:只今日。 容岱困得很,说了句”我走了“,便堂而皇之地早退了。反正有谢稚然在。 晨光苏醒了一室的倦意。 牧昭推被坐起来,精神似乎很好,洗漱之后命人取来了他那件紫色新制的窄袖长袍,系上鎏金云纹的宽腰带,头饰则选了雕镂的白玉冠,打扮得十分仔细。 这是要去什么重要的场合? 谢稚然踏风跟着牧昭的马车,一路到了二王爷府上。 二王爷门口已停着几辆马车,细看就能辨认出有户部尚书的公子,礼部侍郎的弟弟等等,都是京中名门望族的子弟。 牧昭从车上下来,同几位公子碰上了头,一路说笑着进了二王爷府上。 即便是在一众天之骄子当中,牧昭依然是最惹眼的那个,不单单因为那张迷倒众生的面容和挺拔的身姿,更因为谈吐间的风流和隐隐流露出的皇家魄力。 牧昭周旋在官宦子弟中时日不短了,已经明白如何平衡威严与亲和。 成长中的少年,绝不是静止的画中美人。 二王爷向来和各公子关系很好,这次家里桃花盛开,又恰逢东边海岛进贡了不少新鲜玩意,便在家中设了赏花宴。 谢稚然不懂诗词歌赋,她唯一能欣赏的就是喝了酒的牧昭如桃花般粉红的面颊,以及朱唇里吐出的动听的嗓音。 就这么看一天,她也不腻。 公子们时而赏花赋诗,时而小憩,时而下棋,整日都好不悠闲。傍晚时,二王爷在晚宴上神秘兮兮说有新进贡的舞姬,舞姿卓绝,邀大家共赏。 人一进来谢稚然就皱了眉。 每一个姑娘都穿得格外清凉,胳膊和腿都裹着宽大的丝布,亮堂的灯光下显出腻人的雪肌玉肤,上身只在胸部紧紧裹着绣着珍珠的粉色绸缎,精致的肩膀和小蛮腰都裸露在外,没骨头似地扭动着。 舞蹈美不美谢稚然看不出来,人倒是长得挺一般的,及不上牧昭万分之一。 可牧昭不这么觉得。他红着面颊,半羞半怯地迎上一个舞姬挑逗的手,任由她坐入怀中,丰满的胸脯几乎压到了脸上。 下人识时务地将灯光调暗了。天色渐晚,觥筹间都是小声暧昧的调笑,大胆的美人们有些已经背对着其她人,牵着公子们的手往自己腰臀上摸去。 呵,官宦公子的吃喝玩乐,自然不可能少了点情色意味。 以前牧昭很少来她的府宴,谢稚然便一直没机会目睹这种淫乱的场面。 或者其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只是之前都不是她值班,她才没看到吗? 难怪燕南浔今日特许她来守着,怕是早知道这赏花宴的性质吧? 她的牧昭双目含情,由着怀中的妖精嘴对嘴的喂他酒。 谢稚然握着树干的手指几乎陷进了树皮之中,嫉妒缠在心口,勒得她要窒息。 她想起燕南浔曾嘲笑她,说她是个喜欢折磨自己的人,越是痛苦,越是欢心。所以她爱上一个不能爱的人,全心全意地自虐。 不是的。她只是……明白自己除了看着,其他的都无能为力。 牧昭终究会依着自己的轨迹成长,不再需要她的守护。 她从未这么渴望交班的人来。 等谢稚然终于回到燕南浔家里,疲倦得像经过了一场恶战。回到房中,她倒头就睡,连晚饭都来不及吃。 所以,当她嗅到极香的气味时,几乎立刻睁开了眼睛。 不知是什么时辰了,下弦月高高挂着,房里点着昏黄的蜡烛,桌上是一盘炒豌豆,一盘糖醋鱼,还有一盅山药排骨汤。燕南浔正捧着饭进来,面具遮着脸,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他脚步轻快,显然是心情极好。 ps:抱歉今天有点晚了dT-Tb 以后固定18点更新到完结 第九章酒窖play 第九章 酒窖play “醒的正好,开饭了。”燕南浔搁下汤,“都是家常菜,不过味道我可以担保。” 谢稚然茫然地坐到桌边。 筷子塞进了她手里,她便自动的吃起来。味道真的很好,燕南浔的厨艺竟然是没有夸张的。 “你不吃吗?”谢稚然问。 燕南浔笑道:“都什么时候了,我当然吃过了。” “你怎么知道我还没吃?” 燕南浔幸灾乐祸地说:“你看着王爷美人在怀,估计都气饱了,当然不会吃的。” 谢稚然叹气:“看到我伤心,你很高兴吗?” 燕南浔竟坦然地点头:“是挺高兴的。能让你认清王爷也不过是个行径放浪的公子哥,我就心满意足了。” 谢稚然喝了口汤,才说道:“我从没把他想成是不沾酒色的圣人。” 燕南浔嘲道:“那你何须难过?早该料到有这一天。” 谢稚然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明白不代表就会释然。” 燕南浔也愣了一下,竟点头同意:“你说得在理。”过了一会儿,他又问,“想不想喝酒?我家有个酒窖。” 酒窖就建在燕南浔房间正下方,可见这是个多嗜酒的人。 谢稚然一进去就快被酒香熏醉了,酒坛子密密麻麻迭着,和他凌乱的书籍不同,极有秩序的按地域年份分类,就连摆放的位置都一丝不苟。 谢稚然笑他:“人家都是书房才如此整洁,你怎么反倒把酒窖弄得跟办公的地方似的。” 燕南浔摸了一坛酒,看了看年份,掀开了,说:“读书是越杂越妙,喝酒是越醉越明,你别说,我还真就爱在酒窖办公。” 谢稚然接过燕南浔递的酒,味道醇厚,让她不禁叹道:“好东西。” “这坛埋了有些年头了,你悠着点,后劲大着呢。” 谢稚然突然开始解腰带。 燕南浔一愣,心头痒痒的,声音都低了几度:“怎么?” 谢稚然坦坦荡荡地用腰带蒙住眼睛,完全不是燕南浔想的那个龌龊意思:“我不蒙上眼睛,你就不能摘下面具跟我一起喝吧?” 燕南浔失笑,有些遗憾,但没进迫,只是取下面具,接过那坛子酒也喝了起来。 喝了酒的谢稚然比平日爽朗,话也多起来,居然坐在地上,边喝边开始跟燕南浔聊天:“你年纪轻轻便有这等功夫,真是让我羡慕。” 燕南浔挨着她坐,闻着谢稚然身上带着草药和酒的香味,觉得都要醉了。 “我习武很早,你玩泥巴的那个岁数,我们这些从小培养的护法就已经满手血了。”燕南浔忍不住靠在谢稚然身上,好像这个人能给他取暖似的。 谢稚然点点头:“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不过她没想到护法是从小统一培养的,难怪她见过的叁位护法都几乎年纪相仿,连身形都相似。 “若是为了我想要的东西,付出这点代价也无妨,可我也未曾有过选择的余地。” 听出她话中的苦涩,谢稚然问:“你不想保护王爷吗?” 燕南浔苦笑:“放心,我对王爷很忠诚,虽然我一点也不想保护他,但这是我的命。” “你竟然信命?”谢稚然很稀奇。 “阿然不信?” 谢稚然说:“我不信。我选择王爷,他就是我的命。” 燕南浔喉头一堵,很想说,你选择我可好? 可他终究没有说。 他看不见谢稚然的眼睛,可他知道那里面满满都装着那个纯洁如雪莲的少年,完美得不似凡俗。 谢稚然一定没见过自己说起王爷时的眼神,好像黑夜中的明珠一般闪耀着光华,带着狂热的信念,带着让人歆羡的生机,好像要把旁人都烧成灰烬。 这火焰便让自己沉沦了。 如果能让这样一双眼睛注视着,会是多大的幸福呢? 燕南浔突然说:“今日那舞姬嘴对嘴给王爷喂酒,我们也试试吧。” 谢稚然一愣:“你怎么知……”难道今天燕南浔来检查过她值班? 话未说完,就被燕南浔满是琼浆玉露的嘴堵住了。 清冽的酒在两人的唇齿间流转,旋即滴落,又被交缠的唇舌舔入。醉人的香气随着彼此的呼吸散进胸肺,填满了两厢空虚的伤情的心脏,让二人的气息难以分离。 燕南浔用力的将谢稚然按在胸口,仿佛想把她融进身体里似的。 谢稚然有些疼地皱了眉,气也喘不过来了,可燕南浔就是不放过她,想让她不能呼吸似的吻着,吻得她唇都肿了。 燕南浔解开谢稚然的发带,将她按在地上。乌黑的发丝铺了一地,将这被蒙住了眼的女人衬得格外风情。 他拉开谢稚然的衣襟,看着她柔软白嫩的胸脯,迷恋的舔吻着上面两颗红果,肆意将两只弹跳着的大白兔捏成各种形状。 “阿然,如果可以,我多想把你埋在我的酒窖里,只能让我品尝。” 谢稚然猜他醉了,满口都是胡话。没想到爱酒之人,酒量并不好。 燕南浔今晚特别激动,像个才知情欲的小子,没怎么扩张好就挤进她身体里。 刚好她心中也不快,觉得这痛楚正好盖住她的心伤,便也没吭气,只是搂着燕南浔的光洁的背,敞开腿任由他侵犯。 燕南浔像是要存心弄痛她,狠而重地在她身体里冲刺,不放过任何一处似的,鞭笞她,翻搅她,占有她。 第一轮都没太有感觉,燕南浔就射在了她身体里。 谢稚然刚要喘口气,又被燕南浔翻了个身,从身侧借着射出来的东西的润滑又顶了进去。 那东西被挤出来的感觉很明显,湿哒哒地黏在两人交合的部位,声响很是淫靡,一下下随着律动将感官放大,让谢稚然都有些情动,渐渐迎合起来。 “喜欢吗,阿然?”燕南浔笑道,舔吻谢稚然的后颈。 谢稚然闷着。 燕南浔不喜欢她的沉默。为了以示惩罚,他将酒倒在谢稚然身上,尤其是倒在两人的结合处,让她每一次进入都带着灌入一些酒液进那敏感的阴道。 谢稚然忍不住呻吟起来。 太热了。 那液体像是要烧起来了,让她的身体灼热脆弱,几乎招架不住那巨大的抽插,不自觉地扭动着,却更给那变态增添快感。 燕南浔含着酒吻谢稚然,要把她吻醉了。 她只是醉了,燕南浔却像是疯了。 第十章出发前一夜 第十章 出发前一夜 谢稚然在燕南浔家里一住就是一月有余。 尽管燕南浔总是神出鬼没,但谢稚然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强制了解了这个小男人不少。 燕南浔是个喜好音律之人,家里是有一把筝的,只是他疏于练习,出品实在不太能入耳。 好几次之后,谢稚然不太忍得住,给他示范了一次何谓弹奏,此后便时不时被缠着给他表演,简直不堪其扰。 燕南浔心情好时会亲自下厨,口味偏重,每次都吃得谢稚然面红耳赤,双唇发肿,反而让燕南浔看得性趣大增,按着她啃个不停,下厨的频率也见涨了。 燕南浔家中的药园子种植着不少珍贵草药,其中有不少调养身体增进内力的奇草,但燕南浔本人不太懂药理,谢稚然问他为什么弄了这么个园子,那人竟说是为了她而建的,简直把她当小姑娘来哄。 燕南浔耐心并不好,在书房里处理事情的时候会摔东西,最近有时候还会和高信吵架,然后便怒气冲冲去院子里舞剑,经常还会抓着谢稚然对打。 谢稚然自然不是他对手,但好在轻功厉害特别能躲,也能让燕南浔打个好半天。 反正把燕南浔哄开心了,他就会发发慈悲,让她去守一日牧昭。 燕南浔再也没让谢稚然在牧昭参加那些荒淫晚宴时值班,本来谢稚然还以为他良心发现了,但今日床上运动之后,燕南浔说:“明日你去监视二王爷。” 监视二王爷?为什么?难道又要让她去看他们玩乐? 谢稚然不明白,但只能应“是”。 “你不问我原因?”燕南浔竟说。 谢稚然感到稀奇:“暗卫不该提问,这不是你说的?” 燕南浔捏着她饱满的臀部,格外喜欢这富有弹性的手感:“你明明可以占点枕边人的便利,勾着我的腰撒娇之类的,我肯定什么都告诉你了。” 说得谢稚然默默翻白眼,反正蒙着眼燕南浔看不见。 燕南浔兀自说道:“我本来不想将你置于险地,可我们最近实在人手不足,二王爷这条线索又着实重要,高信信任你的轻功,指明只有你能胜任。” 谢稚然也不知道他为何要解释那么多,只是点头。 “你会喜欢的。”燕南浔说,“这半个月小王爷都会和二王爷去为老梁王和芸妃守墓,一起住在浦西山。到时你和高信那边的人配合传递消息,也听从王爷调遣。” 谢稚然几乎很明显地震了一下。 牧昭他……竟是知道他们这群人的存在的么? 燕南浔一下就看穿了她的心思:“高信负责外部消息的传递,在王爷眼中就是探子一类人,他并不知道平时也有暗卫保护。” 谢稚然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可燕南浔的动作让她没法思考太多。 他抚摸着她臀部的手渐渐不老实起来,反复摩挲着两瓣浑圆中间偏上的两瓣缝隙,探到温热的穴口处,调笑道:“放心,王爷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会整日被个女人用眼神扒光了衣服。” 谢稚然只感到燕南浔满是揶揄的语气里并没什么真正的笑意,倒像是生气了。 真是个喜怒无常的人。 “明日起就要有很久碰不到我了,阿然会想我吗?会想到这里痒吗?”他的手指又捅了进去,抠挖着刚才射进她身体里的浊物,轻轻抽插着按压着,玩得不亦乐乎。 谢稚然呼吸又渐渐重了,心想果然她不能指望精力旺盛的年轻男人做一次就停。 燕南浔一定要她回话:“快说,会不会想我?” 谢稚然嫌他太吵,摸索过去吻住他的嘴唇。 燕南浔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激烈地回应,半个身子压过来,恶狠狠地用舌头搜刮她的口腔,掰着她的臀肉将自己胀大的肉物埋进去。 “嗯……”谢稚然喉咙深处发出低沉的呻吟,撩拨着燕南浔的心弦。 “能天天见到小王爷,阿然一定没工夫想我了,对不对?”燕南浔在她体内轻轻画着圈,而后又用力顶到深处。 谢稚然似是应声,又似是吟叫。 “阿然诚实起来总是让人伤心,我应该狠狠惩罚你的。” 燕南浔时而轻轻挑逗,时而大力抽插,让谢稚然的感觉很快就上来了,坦诚地用腿夹着燕南浔的腰,享受燕南浔恰到好处的冲撞。 燕南浔真是爱惨了这时候的谢稚然,“可阿然的诚实有时候真是可爱死了,尤其是床上,让我恨不得死在你身上……” 谢稚然发现其实燕南浔挺好哄的,根本用不着费心思回答他的变态问题,也无须甜言蜜语,只要跟着感觉使劲做就是了。 于是当燕南浔又问:“阿然,小王爷的东西有没有我的大?你猜他能比我干得你爽吗?”的时候,谢稚然攀着燕南浔的臀用力压向自己,同时张大了腿让花穴尽可能的纳入他的粗大,摆动着腰肢卖力吞吐着燕南浔。 果然燕南浔马上就不记得自己问了什么,整根拔出去又发狠地戳刺进来,又快又深,把谢稚然弄得惊叫不已。 “就插这点对不对?” 谢稚然颤着点头。 “很舒服吗?”燕南浔喘着气问。 “嗯……”谢稚然老实答道。 “我用力点好不好?”他又问。 谢稚然仰着脖子:“好……” 于是燕南浔又加了力道,把她顶上欲望的高峰。 作为床伴,燕南浔确实好得没话说。 虽然刚开始那会儿燕南浔技术差得要命,每每做得她想死,但这小子学习能力极强,几次下来进步神速,很快就担得起器大活好这个词了。 可能这也归功于他喜欢边做边提问的变态习惯吧。 昨晚做得狠了,谢稚然醒来已经日上叁竿。 临去浦西山之前,谢稚然去了一趟医馆。徐大夫归属高信麾下,她得去交接一些消息。 去的时候正是午后,徐大夫居然不好好营业,和阿宝关着房门不知道在干什么……当然,谢稚然听声音是猜得到他们在干什么的。 她不好打扰,在门口站了半晌,等里面完事了,她才敲门,时间卡得极准。 谢稚然评价:“白日宣淫啊。” 徐大夫言简意赅:“滚!” 阿宝安抚的声音响起:“你凶她干什么,阿然肯定是有正事的。” 说着里面传来穿衣服的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门开了。 谢稚然看着开门的人,猛然愣了一下。那人跟徐大夫一般身形,脸却是不一样的。 她探头冲里面坐着的人说:“阿宝,我知道你腻了徐大夫,我一定不告诉他。” 那开门的人一脚踹过来,开口赫然就是徐大夫的声音:“找打!” 第十一章真面目 第十一章 真面目 谢稚然坐下来,好生稀奇地端详徐大夫那张易了容的脸。 别说,乍看之下还真是另一个人,但细看其实也能辨认出一点相似的细节。 徐大夫很是自豪:“阿宝的手笔,怎么样,很神奇吧?” 阿宝小脸一红:“这就是点障眼法,一天就撑不住了,算不上什么真本事。你要认识我爹,他能将人完全变了模样的。” “师父那样的天才哪里是正常人能比的,”徐大夫说,“可惜拜入门下太晚,师父说我年纪大了不好改变形貌,不然我怎么也得让师父把我变成美男子。” 阿宝眼角弯弯地看着她:“你已经是个美男子了。” 徐大夫便握着阿宝的手回了一个甜到腻味的笑容。 谢稚然一抖,鸡皮疙瘩爬了一身。 她言归正传,跟二人说明了来意。 徐大夫知道谢稚然要来支援这边,感到很稀奇:“高信大人居然亲自指明你,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为什么?”谢稚然嗅了嗅茶香,很满意里面的药材,大大喝了一口。 徐大夫鄙视地看着她:“燕大人一向不喜欢你,连阿宝都知道。说不定这次指定你是想趁机为难你?” 谢稚然点点头,倒是不太放在心上的样子,又示意阿宝给她添茶。 徐大夫心想这人到底是心宽呢,还是没心没肺呢。 提到这次浦西山的任务,徐大夫说了自己需要交接的消息,其中她特地说明:“二王爷看似是个闲散王爷,但近一年我们挖出了不少他家的探子,行径都不简单。我们查到的消息,二王爷这次趁着出京,想来会和翎羽山庄的人碰面。翎羽山庄是江湖大派,虽然前些年内乱严重,但到底根基雄厚,最近半年渐渐财大气粗起来,说没勾结富贵我是不信的。这次你们去浦西山,就是要替梁王爷拿下他们联络的具体消息。” 谢稚然默默听着,茶一直拖在掌心,未曾再动过。 搭上皇室……倒确实像庄主会做的事。那人曾说过,要将山庄发扬光大,有些手段便是不得不为之的。 成大事者不应拘小节。 谢稚然捧着有些烫的茶杯,杯底的边缘粗糙,她用指腹反复磨着,有些沉默。 到达浦西山已是夜晚,与谢稚然交班的人她并不认识,应该是隶属高信麾下的探子,轻功虽然不如她,但行径十分仔细,不是容岱那样的混子能比的。 谢稚然窝在墙角,花园的亭子里,牧昭和二王爷正饮酒赏月,一派和气,完全看不出是各怀心思的对手。 原来单纯的牧昭已经这么会演戏了。 也是,他若仍像琉璃般清澈,早晚会叫这些满腹阴谋的宫廷人摔成碎渣子。 二王爷其实有名号,称“永王”,是他的生母、当年荣宠正盛的柳妃亲自取的,只是柳妃后来参与谋逆,全家被诛,留下二王爷一个独苗,大家也不敢触了皇帝心头这块痛处,便再也没叫过二王爷这个名号。 那时虽然他已经封王,却尚年幼,皇帝不愿在宫中见到他,便将他过到了棋王府上,由芸王妃抚养,也就是牧昭的生母。只是牧昭八岁那年,芸妃也急病过世了,他才搬出了王府。 虽说那之后二人渐渐疏远,但曾是如此亲密的兄弟,也是说反目就能反目的。 二王爷边喝酒边叹气:“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小牧昭都这么大了。” 牧昭笑着,颊边的酒窝娇俏可人:“牧昭再怎么长,也都是二皇兄眼里的孩子。” “可不是,”二王爷很是怀念道:“你从小就是个乖宝宝,就是有点胆小,就连遇到个虫子都要哭着鼻子躲到我身后去。” 牧昭嘟着嘴反驳:“我哪有这么胆小!” “怎么没有?”二王爷摸摸他的头,“你记不记得你七岁那年我们来浦西山避暑,一个老仆给你讲了鬼故事,你怕得跟我睡了好几晚。我都还记得那故事一点都不恐怖,好像是……是什么来着?” 牧昭嘴角耷拉着:“谁还要记得鬼故事啊?” 二王爷又道:“后来骗你说把鬼装进了瓶子里埋了起来,你才终于不怕了,不然整天吵着回京,把母亲苦恼得不行。” 牧昭脸有些泛红,不服道:“现在牧昭自然不会怕鬼了。” 二王爷不信:“真的假的?要不你现在去把那瓶子挖出来?你要敢挖出来我就信你不怕了。”说完一副看好戏的狡黠样子。 牧昭坐定在那,不吭气。 二王爷笑起来:“是不是小牧昭不敢了?” 牧昭置气道:“哼,我明儿一大早就去挖,二皇兄就等着吧!” 本来谢稚然以为这不过是兄弟二人的寻常谈话,没想到二人分开之后,牧昭在指定地点传出了消息。 谢稚然打开纸条,上面是牧昭的急令:马上联络当年在场的人,找出瓶子埋在哪里。 此外,下面还有一条小备注:永王生疑,小心行事。 谢稚然仔细想了想二王爷当时的样子。牧昭说他提出这个童年旧事是生疑,疑的是什么呢? 她一头雾水,但执行命令为上,便什么也没说,立刻联络了高信这边的其他探子。 高信的人动作十分迅速,当年的知情人估计是在京中,他们快马加鞭的赶,终于在接近黎明时送来了消息。 谢稚然本以为会是瓶子的地点,没想到纸条上赫然写着:当年未曾埋什么瓶子。陷阱。 她立刻将消息射进了牧昭房中。 牧昭一听到声音便醒了,估计是一夜未眠,他一看到纸条,好看的细眉紧紧皱了起来。 谢稚然本以为牧昭会急得跳脚,或是会忍不住咒骂几句。 她了解牧昭的性子,他是藏不住心事的,尤其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将情绪流露在脸上。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牧昭脸上的焦虑很快沉淀下来。 少年王爷的眉眼,有着独特的锋芒和锐气,此时思索着,竟显出他与他年纪不符的深谋远虑的沉着来。 是因为他知道有他的探子在附近,所以表现得更为冷静,以保持威信吧? 牧昭突然穿着睡衣出去了,走到院中坐在树下,一动不动。 谢稚然急起来。春寒尚未褪尽,他大清早穿这么单薄坐在雾水里是要干什么? 第十二章燕南浔的隐瞒 第十二章 燕南浔的隐瞒 晨露很重,冰凉的空气随着雾渗透进牧昭单薄的衣衫里,那张精致的小脸很快发白起来。 看着那身影抱着自己发抖的样子,谢稚然再揪心也什么都不能做。 待到天亮了许多,有下人发现了牧昭,惊呼着将他抬进了房里,并通知了二王爷。 牧昭冰凉的手握着二王爷的,竟有晶莹的泪珠滑出眼眶。 他苦笑着:“二皇兄,你等牧昭再想想……马上就能想起来我们把瓶子埋在哪里了的……” 二王爷愣了愣:“你莫非是找了一晚上?” 牧昭闭上了眼:“都怪我,那么重要的事都记不住了……是牧昭没用,那一年、那一年起,便很多事都记不清了……” 他的声音颤抖沙哑,像是极力抑制着哭泣,可泪水却绵延不绝地从眼角滑下来,一下子湿透了枕边。 二王爷表情很怪异,似是不信,却又有些不忍心和触动。 “那年……是母亲走的那年?我记得你好像大病了一场……” 牧昭哭着说:“那次我差点跟母亲一起走了,虽是救了回来,却很多事记不清……大夫说是我伤心过度,加上急病侵体……” 二王爷记得那年牧昭的状况。当时芸妃刚过世不久,紧接着牧昭就昏迷不醒,宫里派去了最好的御医,都说回天乏术,可就这么险险吊着命,竟在半月之后又救了回来。 二王爷心中虽是怀疑,但牧昭自小就是他看着长大的,理由也合情理,让她又想要相信他的话。 矛盾之下,他只能先让牧昭以为他已经全然信了:“别哭了,忘记了就忘记了,是二皇兄不好,随口胡诌了故事骗你的,哪有什么小瓶子。小牧昭别伤心,好好养身体。” 牧昭抽抽噎噎的,睁着红通通的大眼睛看着他:“真的吗?” 二王爷便摸摸他的头:“真的,二皇兄再骗你是小狗。” 牧昭破涕为笑:“你就是小狗,居然骗我。” 两兄弟亲密地调笑,却是各怀鬼胎,信与不信都不过是画皮。 谢稚然却看得心惊—— 牧昭他……心机已经如此之深了吗?已经可以轻易流泪、随时入戏?到底是从何时开始的? 谢稚然感到最震惊的,并不是牧昭的转变,而是这个转变对谢稚然来说实在过于突兀,仿佛这段变化的轨迹被人刻意从她的眼前挑选出来,细心地剪掉了似的。 当她还以为牧昭只是初识官场、刚刚懂得阴谋时,这少年其实已经是这深潭里的老鱼,在危机四伏的黑暗里悠游自在了。 谢稚然只在值班时看着牧昭,意思是,所有的转变都发生在她不值班的时候? 如此巧合? 当然不,必定是有人精心安排过的。 ……燕南浔? 谢稚然几乎是立刻就否认了这个答案。 燕南浔应当是最乐意让谢稚然看到牧昭被污染、变得不似最初般美好的人。 她突然想起来那天燕南浔刚提出牧昭知道有探子存在的时候,为什么她会有种奇怪的感觉。 因为她竟从来没有看见过牧昭联络过任何探子! 在她眼中,牧昭的生活极其普通,就如一般贵公子一样,吃喝玩乐,读书学习,丝毫不曾有过半点接触他们这群人的痕迹。 这些又是刻意从她眼前抹掉的吗? 谢稚然如常往般一动不动地蹲在树上,却已是背脊发凉。 很快就有人来交班了,谢稚然浑浑噩噩离开,走到山那头的溪边,用冰凉的溪水洗了把脸,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身后突然传来细微的鸟鸣,音调忽高忽低,时长时短。 谢稚然闻声,了然地随着声音向东南方飞了一百多米,在一处茂密的灌丛中看到了戴着蓝色面具的人。 “高信大人。”谢稚然走过去。 高信在正事上一向讲求效率,吩咐道:“消息没错的话,今夜二王爷就会和翎羽山庄的人碰头,我俩是这里轻功最好的,到时我必须跟着二王爷,你追踪一下翎羽山庄那边。记得不要追太近,看看她接下来的行动就好。” 谢稚然点头应是。 她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小王爷他……” 高信一下子转过脸来,看不见表情,但那股凌厉的感觉表露无遗,仿佛在责备谢稚然身为暗卫却有多余的提问似的。 但他随即轻笑了一下:“我知道你很吃惊。怎么,知道了王爷的本性就幻灭了?不再爱他了?” 谢稚然惊讶于高信竟已经知道她的心思了。 高信说:“没错,我知道,也无所谓。你喜欢王爷,自然会更好的保护他。至于王爷是单纯还是深沉,都不是你可以置喙的,你只需尽职就好。我只想告诉你,这次的消息至关重要,你绝不能因为私人感情而让我们的计划有失。” 谢稚然抿着唇,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高信却又仿佛不急着走了似的,对她说道:“说实话我是挺看不惯你的,若不是看在你能力出众,我也不同意燕南浔留着你。” 他本以为谢稚然会气愤,或者不服地反驳,谁知这温吞水的女人竟只是顺从的点点头,“嗯”了一声。 高信这一拳简直打在了棉花上。 这种跟她多说两句话都要活生生憋死的人,燕南浔是哪根筋搭错了,爱得死去活来?还他妈不肯说出来! 高信不平道:“也不知你喜欢王爷什么,你看到的单纯可爱的少年,不过都是假相罢了。若不是这次不得不用你……” “为什么我会看到假相?”谢稚然终于忍不住打断了高信的话。 高信沉默了一下,衡量着是否该告诉她。 最后他说:“这个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出于私心,以后会解释给你听。” “谁的私心?”谢稚然追问。 高信似是很好笑她这个问题:“还能有谁的私心?这里的人,还有谁会对你如此上心,不惜仔细安排你的工作,滴水不漏地瞒着你?” 说完,高信很满意谢稚然那个震惊的表情,笑了笑径自离去。 他也没直说,不算违背对那家伙的誓言,应该不会被打吧。 第十三章与庄主的过去 第十叁章 与庄主的过去 谢稚然休息得并不好,也不是因为身在野外,她这样的武林中人,自然是练就了一身随处随时可入睡的技能的,只是心中有事,让她不得安宁。 很久没有这种焦躁的情绪了。她知道不安的原因不只是因为牧昭。 还没到时间,谢稚然就早早起来了。 正是傍晚,还没到时间去看着二王爷,于是谢稚然破天荒的不按值班时间跑到了牧昭那里。 少年脸上还有一些病态,他站在院中盯着夕阳的余晖,神情茫然而冷静。 谢稚然突然觉得那人身上散发出强烈的悲伤。 那是她从未在牧昭身上感受过的情绪,激烈地又平静地在他美丽的脸庞下,波涛暗涌。 牧昭回过头,径直看向了谢稚然躲藏的方向。 谢稚然吓了一大跳,因为牧昭的目光精准到仿佛就是在直视她的眼睛。 牧昭不可能看得到她在那。果然,他很快转开了视线。 可那眼神却在谢稚然心里留下了重重的痕迹,莫名让她觉得被安抚了似的熟悉……当然她是不可能熟悉这个眼神的,以前见过的牧昭,只有着温柔纯澈的目光。 谢稚然只觉得自己果然是个盲目的追随者,不管这人变成什么样,只是一眼,就能将她从不安中拯救出来。 就似两年前,牧昭救了她时,用那双澄澈的眼睛看着她说:“人活着,就还有希望。” 此时,她仿佛受到了鼓舞,对晚上的任务也没这么害怕了。 夜深人静时,不出谢稚然所料,来的是庄主本人。 石悦文还是那般温文尔雅的样子,言语间都是让人讨厌不起来的笑意。可谢稚然知道,他那张君子面皮下,是他所谓的宏图壮志和为此而积攒的狡诈。 二王爷这次和石悦文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尽管二人合作了有一年多了。 谢稚然惊讶的发现,这个合作其实不是二王爷提出的,而是石悦文主动找上了她。 呵,果然不愧是有鸿鹄之志的新庄主。老庄主当初要是早些将她定为继承人,也不会闹出这么多事。 二王爷说道:“庄主说牧昭可疑,让我试探,可他说是因为当年芸妃去世生的大病,记不清过往……” “王爷不可轻信任何人,”石悦文正色道,“虽然我不想怀疑您的这位姑娘,可我觉得他确实不简单,上次我派人到他府上查找线索,反而被他的手下追查。好在我亲自出手将那人打伤,不至于暴露了我们的联络点。” 二王爷说:“就算牧昭现在不站在我这边,但是以我们曾经的交情,是可以拉拢到他的……” 石悦文表示不赞同:“我之所以让二王爷试探,就在于我调查梁王不少时日,发现他可能已经被什么巫蛊之术迷惑。别说还念着旧情,他怕是连自己的生身母亲都记不清了,现在不过是个任人操控的棋子罢了。” 二王爷被他一说,立刻惊醒似的道:“难怪这些年他与我如此疏远,最近我有所行动了他又刻意接近。若牧昭真是被人操控,不知是否还能救回?” 石悦文露出赞赏的笑容:“王爷宅心仁厚,现在还念着兄弟之情。只是王爷莫因为慈悲而遭奸人所害,梁王现在不过是个傀儡,我们只有打败了真正的敌人才能救他。” 二王爷叹了口气,才放下了牧昭这个话题,与他商讨接下来的一些布局和谋划。 谢稚然并不在乎什么王位之争,只是是否真如石悦文所说,牧昭是受人操控? 他忘记了一些往事是肯定的,但他似乎自己明白这一点。不知道如果她问燕南浔这个机密,他会不会告诉自己。 若是为了这个消息,她倒是愿意如燕南浔之前所期望,勾着他的腰撒娇之类的……虽然想起来有点恶寒就是了。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石跃文告辞离开,谢稚然不敢跟得太紧,只远远看着。 两年时间,感觉他比以前更懂人心了,武功也大有精进,光看他给燕南浔的那一掌就能明白。 二王爷倒是被他牢牢抓在手心,这个皇家子弟再精明,竟也敌不过石跃文一颗狐狸般的心。 仿佛自己当年一般,无条件的信任与爱戴这位师兄,掏心掏肺的为他东奔西走,结果却…… 或许是往事太让她动摇,或许是石跃文真的功力大增,谢稚然一不小心稍微挨近了,居然被他察觉了! 石跃文速度极快,凌厉的掌风朝她的方向过来,逼她离开了躲避的树丛,不得不现身。 好在她穿着夜行衣,也蒙着脸,不至于马上被认出来。 可她一身功夫也都还是翎羽山庄所学,虽然这两年杂七杂八学了不少,让她还能用上些,但如此一来,必定完完全全占了下风。 石跃文出手十分狠辣,谢稚然虽然轻功一流,但受招式所限,很快就挨了好几下,渐渐不太撑得住。她不断闪避着,极尽所能寻找逃出的机会。 直到石跃文实在逼迫过甚,她一不留神,使出了躲避风裂掌的惯用招数。 石跃文这一掌打空,立刻愣了一下。 “小然?”他不敢置信道。 谢稚然趁他恍神,晃到他身后,寻到了空隙洒出用于隐匿踪迹的毒粉,才得以遁走。 她一路逃往行宫后面,拿出特制的口哨,发出呼救鸟叫,希望高信能赶紧来支援。否则一旦她不支倒地,被石跃文找到,后果不堪设想。 她有些疲累地靠在墙上,嘴里一片腥甜。 这两年石跃文这么忙,都还一刻不停地增进自己的武学,实在让她佩服。要不怎么说那样的才是成大事者呢? 她有些晕眩,晕眩到远远看到来人的面具,竟以为看到了燕南浔。 应该不会,临行前燕南浔还在抱怨因为高信的计策,他不得不留守京中呢。 可人渐渐近了,那朱红色也越来越清晰。 燕南浔好听的声音响起:“怎么皱着眉?看见是我很失望?” 谢稚然莫名觉得紧张了一日的心情松懈下来,笑着摇摇头:“不,你来很好。” 说罢便放心地倒了下去。 燕南浔赶紧将人搂进怀里,又是紧张,又为谢稚然刚才的话欣喜。 就为她这句话,自己不惜危险、不顾高信的劝告赶来,真是不能再值得了。 第十四章谎言 第十四章 谎言 谢稚然并没有晕过去很久,或许是知道危险没有消失。 所以她醒来时,天色还是深夜的黑,漫天的繁星和半轮月洒下银光,映照着溪边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个两年来让她讨厌烦闷的身影。 谢稚然仍然记得燕南浔出现的那一刻,她松了口气的感觉。原来这个人除了让她觉得恶劣,竟也让她信任。 是因为他格外强大可靠吗? 燕南浔拿着湿了水的布回来了,见谢稚然醒了,赶紧问:“你感觉怎样?我还以为你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了……翎羽山庄还真不是吹的,每次下手都又狠又快。不过幸好你没被他们的独门铁掌打到,那真是疼……” 看燕南浔一个人唠唠叨叨半晌,谢稚然很纳闷:“你兴奋什么?”这家伙似乎一高兴就容易话唠,早不记得摆架子了。 燕南浔居然也不否认,声音里都有了笑意:“阿然说喜欢我来救你,我自然高兴。” 谢稚然说:“我哪有这么说过?” 燕南浔给她擦汗的动作都顿了:“你明明说了,我来救你很好之类的。” 谢稚然说:“自然是高兴的,起码不是敌人啊。” 燕南浔气得跳脚:“你意思是高信来也一样?” “那还是有点不一样,”谢稚然说,燕南浔心里正要恢复点光明,她又继续道,“你功夫比高大人好。” 燕南浔有点蔫,不知该不该收下这个夸奖。 他默默将身上带着的救命药递给谢稚然,示意她吃下。 谢稚然也不知是什么药,燕南浔给她她就吃了。 只是见燕南浔这么沉默,谢稚然觉得好像有点自己欺负了人家的感觉。毕竟她大燕南浔那么多,好像不该跟他较劲。 谢稚然便说:“你怎么没留在京中?计划有变?” 燕南浔很幽怨地看了她一眼,心想:我要说是为了你来的,你怕也不会领这份情吧,反而说不定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有些变数,我来处理。”他只能道。 谢稚然自然不怀疑,接道:“是不是因为二王爷怀疑梁王的事?” 燕南浔随口应声:“嗯。” 谢稚然却更认真起来:“石悦文说王爷受了巫蛊之术控制,是真的吗?” “那老狐狸说的话你也信,”燕南浔忍不住吐槽,“只要能哄住永王,母猪上树他都能说得跟真的似的。” 谢稚然说:“可王爷真的不记得童年的事情了对吗?” 燕南浔一下子不说话了,算是默认。 “为什么?” 燕南浔突然转了话题:“没什么人知道翎羽山庄庄主的全名……阿然,你认识他?” 谢稚然便也瞬间沉默了。 燕南浔说:“你别问王爷的事,我就不问你的事。” 谢稚然不看燕南浔了,转头看行宫的方向,那个突然变成迷的少年就在那里。 她听见燕南浔变得有些轻的声音:“王爷的事……他不希望被人知道。不是我不愿告诉你。” 他在解释? 谢稚然惊奇地看着他,仿佛燕南浔突然被人掉了包似的,变得奇怪的温柔。 燕南浔被她看得有些尴尬,谢稚然自己也不知作何反应,憋了半晌,只说了一句,“嗯,我知道的。” 燕南浔刚要松口气,谢稚然接着又问:“那特意安排我的值班,隐瞒王爷的变化,是为了什么?” 燕南浔早料到了会被问这个问题的样子,没有表现特别惊讶,却也似乎没打算回答,就坐在谢稚然旁边,沉默地探着她的脉。 谢稚然说:“我不懂。你不是最希望让我看到王爷变了吗?”不然怎么叁番两次让她看王爷怀抱美人? “你觉得呢?”燕南浔反问? 谢稚然说:“我知道你喜欢捉弄我,可你费了那么大劲瞒着我、看着我被你蒙蔽还爱得死去活来的就很有快感吗?” 说真的,她不是很懂燕南浔的口味。 燕南浔听了她的话,轻笑的声音闷闷地从面具后传来,听着却像是苦笑。 “你要这么觉得,那就是好了。”燕南浔觉得委屈,可又堵着气不愿说明。 谢稚然皱眉:“是与不是,我要知道真相。” 知道又怎样?知道了你就放弃牧昭来爱我了吗?燕南浔一点都不觉得让她知道真相有什么好处,反而会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可怜的痴汉,似乎要没有尊严地求着她施舍爱情。 “真是看不下去了!你老实说你是为了他会死吗?”一个愤怒的声音传来。 二人转过头,蓝色面具的男人从树上窜下来。 “你什么时候来的?”燕南浔问。 高信说:“在你问这女人认不认识石悦文的时候我就来了。你居然没发现我,真是一遇到她的事情你就变得格外蠢。” 燕南浔不理会他的嘲讽,问他正事:“石悦文呢?”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我想办法引开他了。不过他也不是很坚持要找到这个男人的样子,应该是还有事要办。” 燕南浔和谢稚然都松了一口气。 谢稚然便又回到了原来的话题,问:“高大人,你刚才说他是为了我才隐瞒王爷的事,此话怎讲?” 高信立刻说道:“燕南浔觉得如果你知道了真相,两年前就没救了呗。” 谢稚然呆了呆。 ……两年前? 燕南浔根本来不及捂住高信那张快嘴,只能怒气冲冲地看着他。 高信摊手:“不能怪我,我看够了你瞎折腾的样子,你坦白一次会死吗?” 燕南浔又是无奈又是无措。 谢稚然看着他,等他的回答。 燕南浔无言半晌,最后叹息道:“我若说,王爷从两年前起,便是现在的样子呢?” 谢稚然猛地扭过头来,像是要把脖子拧断了。 “你若一开始知道,还会爱他吗?你那时半死不活的样子,你若没了这个精神支柱,你活得下来吗?” 谢稚然被这一串问题问得哑然。 那时…… 她确实没了什么活下来的心思了。身受重伤是其次,心死才是最可怕的。 可牧昭一句话就能让她仿若重生。他明亮的眼睛仿佛带着能让人起死回生的力量,将她从深渊泥潭中拖出来。 从那以后,牧昭就是她的太阳。 燕南浔明白这一点,所以为她守住了这颗太阳。只要能维持牧昭在谢稚然眼中的光芒,这个女人就会振作起来,好好生活,好好工作。 可他的私心随着他对谢稚然的爱恋越来越重。 他讨厌这个纯情的女人只看着她虚假的太阳,却看不到为她造太阳的自己。 他想谢稚然开始习惯曾经迷恋的光芒渐渐黯淡下去,开始意识到她的牧昭只是个普通的纨绔子弟,不纯洁,不美好。最后,才是变得复杂心机。 可世事由不得他。 高信一直就不赞同燕南浔将谢稚然这个人才埋没了当什么鬼贴身暗卫,更不赞同他费尽心思遮掩牧昭的真实面目。用他的话说:“什么狗屁精神支柱,一个活生生的人哪有这么脆弱?” 只有燕南浔知道,谢稚然是个多重感情的人,她真的可以用生命去爱,也可以因为爱而放弃生命。 纯粹热烈,却又隐忍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