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佛【骨科1v2】》 00楔子 年初,某个寒雨打窗的深夜,江寒雨出生了。 江乐乐这一胎怀得并不顺利。 她的肚子撑得像个快爆炸的气球,里边孕育着一双龙凤胎宝宝。 然而在临近产期的前一个月,产检时医生告知,她肚中一胎停止心跳,已经缺氧死亡。 江乐乐哭了一整晚,在极度崩溃的情况下,冒着高危的风险,将另一胎剖腹产下。 剖出来的是一个男婴。 白白胖胖,营养充足,健康平安。 至少留下了一个。 喜极而泣的江乐乐欣慰地为他取名叫江寒雨。 而就在江寒雨出生的那天,产房门口等待的黎典因为焦虑和过度疲劳而昏厥。 随后,医生笑着告知闻讯飙车赶来,即将魂飞魄散的陆冬。 “陆先生,您夫人怀孕了,孕期约四周,恭喜恭喜。” 陆冬像是坐了一回跌宕的过山飞车,从跌落悬崖到冲上云霄,前后不过一个小时。 他心有余悸,瘫坐在病床上,下一刻被汹涌而来的狂喜压过去。 他当爸爸了。 他又要当爸爸了。 陆无忧念叨了一年多,终于要有小妹妹或者小弟弟了! * 江寒雨降临的第二年,深秋。 产科外的建筑物下,地上散满银杏叶,像一条金光大道,迎来喜悦的新生。 黎典顺利产下一个足月的女胎。 陆冬给女儿取名为陆念安。 陆念安。 这个名字,有一半是陆无忧起的。 自黎典怀孕,陆无忧天天都要小心地摸着妈妈的肚子,时不时和妹妹说话,汇报当天行程。 他生怕漏一天,妹妹就错过重要信息,会和他闹脾气。 他给妹妹取的昵称,就是安安。 “安安,今天哥给你买了个毛茸茸的帽子呢。” “安安,我念故事给你听。” “爸妈带我们去了南回寺拜佛,祈求平安。上面写的字我都认得,‘前念不生即心,后念不灭即佛,成一切相即心,离一切相即佛’,安安,你明白什么意思吗?我也不明白,佛祖说的话真复杂,烦的是你哥我记忆力太好,看一遍就记住了……” “安安,哥迫不及待想看到你,你一定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小姑娘……” 是啊,这世界上最漂亮的小姑娘,陆念安。 你听到哥哥的声音了吗,他满心欢喜地在等你啊。 多好,你一出生,就会拥有一个特别爱你的哥哥。 哦,不。 两个。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还有江寒雨,他也在等你。 陆念安,快来这个世界玩吧! —— (请多关照~) 01逗你的 沧桑几度,天地悠悠。 人间年年岁岁,岁岁年年,红灿的光景里,再迎来新的一年。 岁除之夜,满城烟火,洛水市下起鹅毛大雪,纷纷扬扬,渺渺茫茫一片。 这是陆念安经历的第十六个冬天,却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雪。 陆念安推开卧室阳台的门,探出手去,兴奋不已地注视着夜空旋转的晶莹,轻盈坠落在自己手心。 她鞋子也忘记要穿,穿着橘红色睡裙一路蹬蹬蹬呼啸着跑下楼去。 父母、爷爷奶奶在客厅看春晚,偌大的空间,陆无忧不见踪影。 陆念安急急地奔到沙发边,兴奋地对陆冬说:“爸爸,下雪啦!下雪啦!” 陆冬这一生已经不知道见过多少次雪,已经不大理解女儿的那种狂喜。 他低头瞥一眼女儿只穿着短袜的脚,刚想要附和的柔情立即被担忧取代,他不认可的皱眉,“安安,去穿鞋。” “遵命,爸爸,我马上去穿。” 陆念安撒娇地吐了吐舌头,亲昵地搂搂爸爸的脖子,没大没小地在他脸上亲一口,转头又腻歪到黎典怀里去,“妈妈妈妈,哥哥呢?” “嘘,别问我,我得保密,你哥不让我说。”黎典摇头,守口如瓶。 陆念安撅嘴就去亲妈妈的脸,小脸娇嫩惹人爱怜,尾音拉得老长,“妈妈妈妈~” “你别撒娇,我不会说的。”黎典严守自己的底线,美丽温婉的脸上表情神秘,“你别勾我说,上次我私下告诉你,他还不高兴了,怪我不守诺言。你还是晚点等他揭晓,光明磊落知道比较好。” 黎典说的是上回,陆念安生日,陆无忧早出晚归在外边鼓捣一周,给她制造惊喜,怎么也不愿意透露给她消息。 陆念安好奇得睡不着,心痒痒的,问爸爸,爸爸不说,问妈妈,妈妈心软,被她求了几次,就和盘托出,把大儿子给卖了。 原来,陆无忧亲手给她在家里买的一座山上建了一栋漂亮的木屋。 提前知悉秘密的陆念安在后续陆无忧给她戴上眼罩,开车带她去清城山的时候,实在没忍住,小声对她哥说,“哥,我可以取掉眼罩吗,我知道你要带我去清城山,可以边欣赏风景边去吗?” 陆无忧顿时脸就黑了。 辛辛苦苦准备一周,就是为了给妹妹送上别样礼物的陆无忧,像颗戳了洞的气球,瘪了。 为此,陆无忧将近叁天没有理黎典。 黎典悔得肠子都青了,苦不堪言。 “打死我都不会说,你别再问。”黎典又加了一句,侧着头躺进陆冬怀里,惬意地打开手机,玩消消乐。 陆念安还想开口,那边神情严肃的爷爷曲起手臂,提提眼镜,从报纸上抬起目光,直直看向陆念安。 陆念安心瞬间一惊。 做了半辈子的官,权倾朝野,哪怕退下来,陆正南威严的模样始终令人畏惧。 陆念安老老实实闭住嘴。 接着听见她那不苟言笑的爷爷朝她沉声道:“寒从脚下起,安安,把鞋穿了。” 陆念安不敢再造次,点头如捣蒜,乖乖往楼上跑。 上了楼,进房间,她才敢低声嘟囔,“有地暖啦,一点都不冷,爷爷真的是。” * 晚上九点,陆无忧还未归家。 除了上学,平日里陆念安和陆无忧几乎形影不离,陆念安很多时候就是她哥的跟屁虫,他在哪儿,自己就跟到哪儿,这会儿,他一声不响就出去了,让她有些不适应。 陆念安在门口翘首以盼,白雪茫茫一片,小区里的别墅上都挂满了红灯笼,街道亮堂堂的。 她等不住了,给陆无忧打电话。 远远的,传来一道年代久远的手机铃声。 “为了你,我变成狼人模样,为了你染上了疯狂,为了你穿上厚厚的伪装,为了你换了心肠······” 这是她哥的手机铃声,一首土得掉渣的《求佛》,每次听,陆念安都忍不住要嘲笑他的品味。 每一次呼吸都变成了寒凉的雾气,陆念安被风雪吹刮得眯起眼。 鸿蒙初开般的雪地里远远走近一道修长身影,对方上身一件黑色羽绒衣,头上戴着顶黑色的防寒毛线冬帽,脖子被块深灰色的围巾层层围住脸,手里提着一袋满满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看样子沉甸甸的。 “哥!”陆念安张开手臂,跳着笑着朝陆无忧奔过去,一把环住陆无忧的腰,乖巧地依偎在他怀里,仰起脸来问他,“你买东西咋不带上我?” “太冷了,带上你干什么?”陆无忧垂下脸看着她,两道浓眉泛起淡淡涟漪,乌木般深黑的瞳眸蕴藏着不为人知的情愫,灼然到摄人心魂。 陆念安看不到那么深,只嘿嘿笑着,“下次带我,一定要带我,我也想去。” 陆无忧没说话,搂着她腰往回走。 陆念安挽着他手臂,低头见他沾着雪的袋子里装的都是烟花爆竹,她乐呵呵地,“哥,你怎么没开车去买烟花啊?走路来回得一个小时吧?” 陆无忧将握住她露在冷气中的小手,牵着放进自己羽绒衣口袋,嗯了声,“外边路都结冰了,爷爷不让开车。” 陆念安问:“你是不是没让王叔出来买?” 陆无忧点头:“什么事都让别人干,不得无聊死。” 陆念安猛点头:“你下次记得带我,我不就睡了一觉吗,醒来你人就不见了。” “嗯,行啊,下次带你。”陆无忧停在门口不远处,在大雪满怀的老树下低头,深深地看着一脸懵懂的陆念安,“亲我一口,我就答应你。” 陆念安不疑有他,踩在花坛边缘,垫起脚。 她仰着脸,揪着哥哥胸口衣服,抱紧他脖子,就要亲他脸颊。 陆无忧止住她草率的动作,摇头,深邃的眼中黑如徽墨,讳莫如深得化不开。 “哥?”陆念安水玲珑般的眼睛里出现疑惑,飘飘扬扬的雪花坠在她睫毛上,她眨了眨,再眨了眨。 “不是这样。”他忽而开口说。 陆念安始终一副天真烂漫的娇俏模样,语气憨憨地问,“哪样嘛?” 陆无忧盯着陆念安樱粉色的嘴唇,克制再克制,终究别开目光暗沉的眸。 他抬起手,胡乱地揉一了把她的长发,先走进屋里,“傻子,逗你的。” —— 陆念安挥手卖萌:仙女们,求一波珠珠~ 02他算什么 一家四口在爷爷奶奶家住到正月初叁,中餐后,一家人才打道回府。 妈妈坐爸爸的车,陆念安坐陆无忧的车,跟在后方不远。 大雪下了叁天,窗外白雪皑皑,陆念安的世界始终春暖花开,她似乎每天都有数不尽的开心。 她哼着小曲,抱住哥哥送给她的高颜值学院风兔子双肩包包,捏了捏两只粉粉嫩嫩的可爱耳朵,拉开拉链,开心地数着包里满满的红包袋。 “一、二、叁……..十五,十六。” 她抬起头来,望着一旁开车的陆无忧,好奇地问,“哥,我有十六个唉,你有多少个?” 雨刮无声地刷着前挡玻璃,迫于路况,路上行车皆是龟速,陆无忧小心开着:“我没要。” 陆念安不理解:“为什么啊?” 陆无忧笑笑:“你哥已经成年了,红包是给小孩子的。” 陆念安吐了吐舌头:“哥,你别内卷。哼,我就算是成年了,大家给红包,我还是要的。” 陆无忧侧头瞥了她一眼。 小小的姑娘粉腮明眸,两颗可爱的发辫间映衬着雪白的一张瓜子脸,她眉眼弯弯微微一笑,脸上浮动着灵动的娇气,不知叩动多少人心扉。 前车后照灯红起,陆无忧稳稳地踩了刹车。 陆念安喜形于色地取出一只又一只肚子鼓胀胀的红包,乐此不疲地拆。 陆无忧心念一动,腾出一只手去,伸过去,宠溺地抚了抚妹妹的脑袋瓜,刮她小鼻子。 陆念安全神贯注地在数红包里百元大钞,小财迷相让人忍俊不禁。 陆无忧:“这么喜欢钱啊?” 陆念安理所当然地说:“当然,谁不喜欢钱啊!傻子才不喜欢!” 陆无忧低低笑出声来,喉咙里满是愉悦,“赚钱还不简单,哥答应你,无论你多大年纪,都可以向哥要红包。” 陆念安立即看向陆无忧英俊的脸:“你说真的?可别骗我。” 陆无忧:“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其实他心里想的是,他愿意把赚的钱全部交给她。 这一辈子的,都给她,她爱怎么花就怎么花。 只要她喜欢。 “哥哥最好了,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陆念安笑靥如花,解掉安全带附身上去,冲过去在陆无忧下巴上吧唧亲了一口,亲完很快又回到自己座位上。 陆无忧怔了怔。 被亲过的地方暖暖的,余温犹在,带着清香。 陆无忧颇有些怅然若失,而身边的小姑娘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只当那个吻和亲爸爸的吻,亲妈妈的吻,是毫无区别的吻。 懵懂的她尚不明白,身边的人,早已别有用心。 陆念安摁下车窗往外探,“哥,老爸又飙车,没人影了唉!” 陆无忧“嗯”了声,见怪不怪,“老爸就那样的,不飙车才奇怪。” 陆念安皱着如远山般清秀的眉头,叹口气,带着谴责的口吻,“我不喜欢坐老爸的车,晕死了,上次他来接我放学,过十字路口跟人飙车,害我都吐了。” 陆无忧笑道:“就妈能受得了他。” 陆念安无比赞同:“是啊,老妈就是牛逼,坐我爸的车居然还能看书刷视频,要是我,不得翻江倒海狂吐。” 前边的车缓慢挪动起来,陆无忧松了刹车,发动车跟上,同时嘱咐陆念安,“安安,把安全带系好。” “哦!”陆念安听话地系好安全带。 手机在包里唱歌,铃声是可可爱爱的女生哼唱,最近网络上特别火的一支歌,她前天刚换上。 陆无忧余光扫了她一眼,来电显示:寒雨哥哥。 陆无忧眸色微敛。 小姑娘眉开眼笑地接听电话,欢天喜地地开了免提。 “寒雨哥哥,新年快乐!安安祝你事事顺利,前程似锦!愿你今年六月高考金榜题名,最最重要的,是开心快乐到永远!” 那边江寒雨“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也祝我的安安小天使一生平安喜乐,健康快乐成长。” 陆无忧沉默地听着两人亲密的你来我往,胸口发闷,一股压抑的邪气无处发泄。 他烦躁地扯扯衣领领结,降下自己那边的窗户,点燃一支烟。 江寒雨问:“安安,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江寒雨过年呆在家里,他家亲戚少,每年不怎么来往拜年。 往年过年他们举家去国外旅行,一年去一个地方,今年江乐乐懒得折腾,一家人就决定窝在家里,哪里也不去。 江寒雨和陆念安住在同一个小区,江家在18楼,陆念安家在22楼,房子是陆念安叁岁、江雨寒四岁的时候,两家父母约好一起买在一块儿的。 起因是江寒雨和陆念安关系特别要好,没买新房之前,陆念安隔几天就闹着去江寒雨家玩,一玩玩到深夜,赖在人家里不愿意回家。 江乐乐和江川见状,乐呵呵地逗小安安,“安安宝贝,要不做叔叔阿姨的女儿算了,寒雨可以每天陪你玩。” 当时小陆念安抱着江寒雨的枕头,坚持要跟江寒雨睡觉,她眨着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乐乐爱姨,为什么安安不可以既当爸爸妈妈的女儿,又当你们的女儿呢?” 江乐乐被孩子天真烂漫的话语问住。 两家大人都知道,江乐乐每每看着陆念安,就会念起自己早夭的女儿。 陆念安出生后,江乐乐就将她认作了自己干女儿。 江乐乐眼眸渐渐湿润,她有些哀伤地坐在床上,温情地将陆念安抱紧:“当然可以,安安,你不知道乐乐爱姨有多么喜欢你,你愿意住哪儿就住哪儿,好不好?” 陆念安听了,抱起枕头在江寒雨床上蹦蹦跳跳,“耶,我可以和寒雨哥哥睡啦,耶!” 几天后,嫌麻烦的陆冬便直接跟江家把新房子买在了一块儿。 从此,皆大欢喜。 除了一个人。 九岁的陆无忧。 他不高兴。 很不高兴。 哪怕是十叁年后的现在,他还是很不高兴。 妹妹只有一个,凭什么和人分享? 他江寒雨,算什么? 他明明什么也不是。 —— 两家父母的故事在《冬风生洛水》里,已完结。 咚咚咚,有人在吗? 03哥哥坏 陆无忧的车刚一开进小区,陆念安就急急忙忙要下车。 陆无忧将车停在路边,语气不大好:“干什么去?” 陆念安目光闪躲,吞吞吐吐:“……去玩。” 陆无忧皱眉,脸上阴云密布,陆念安战战兢兢。 她不喜欢在哥哥面前撒谎,但也没胆子说实话,更害怕哥哥继续问。 她难得等到大雪,除夕夜就和寒雨哥哥约好要一起堆雪人,好不容易回家来了,这不是担心对方等久了,心急如焚么? 她已经几天没看到寒雨哥哥了,真的很思念他。 可是,哥哥不喜欢江寒雨,从始至终不喜欢。 她不理解哥哥的敌意来自于哪里,明明寒雨哥哥那么好。 “找江寒雨?” 陆念安缩着脑袋,垂眸小声道:“……秘密。” 陆无忧快要爆炸了。 能去哪里?她还能去哪里玩? 嘴里说着秘密,其实答案已经赤裸裸写在她那张不会撒谎的小脸上。 陆无忧脸色铁青:“不准去。” 陆念安一下子急了,寒雨哥哥还在广场等她呢,他们约好下午两点去堆雪人的,现在都两点二十了。 “我要去!”陆念安解掉安全带,就要下车。 陆无忧把车门锁死,陆念安怎么也打不开。 陆念安气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 她后悔死了,早知道不坐哥哥的车了,应该坐爸爸的车,就算吐死,也好过在这里被限制人生自由。 陆念安鼓着腮,愤愤地说:“哥,你为什么不准我去玩,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凭什么管我这么多?” 陆无忧懒得理她,直接发动车,往停车库开。 陆念安急得要哭了,她知道她哥做了决定,九头牛也拉不回。 她懊恼,郁闷,别过头望向窗外,气呼呼踹了一脚车以解恨。 越想越气,她眼泪掉下来,低头给寒雨哥哥发了条信息,心里决定,这几天都不要搭理陆无忧了。 吃完饭的时候,黎典见女儿冷着张脸,坐到离陆无忧老远的地方,低着脑袋飞快扒饭,看也不看陆无忧。 黎典干咳一声,再看看一旁表情同样冷冽的大儿子,瞬间便心知肚明,兄妹俩这是冷战了。 难得啊。 平日里多黏糊啊。 等夜里,黎典敲开女儿卧室的门。 陆念安洗完澡窝在公主床里,趴在床上正在和江寒雨视频聊天,聊到开心的地方,时不时发出大笑声,那边便也随之传来低柔温和的宠溺笑声。 陆念安正和江寒雨说小秘密,见妈妈进来,忽然红了脸,连忙跟江寒雨互道再见,挂了电话。 “妈妈~”陆念安扑进黎典怀里。 黎典看着女儿,又怜爱又担忧。 十六岁的小姑娘,还跟六岁时候一样,一样的天真,一样的单纯,没见过这世界的黑暗面,干净如出水莲花,不惹半丝尘埃。 真想一辈子保护着她啊,不让她受半点伤害。 黎典坐到床上去,抱着小女儿,用被子盖住她的手脚,倚靠在床头,“安安,妈妈问你,今天上午还好好的,怎么下午又跟你哥哥吵架了?” 一听这个,陆念安就来气,她郁闷地说:“什么啊,谁要和他吵架,明明是哥他自己莫名其妙!” 黎典捏捏女儿的小脸,笑道:“小傻瓜,都是一家人嘛,别乱发脾气。你哥哥今年都读研一了,大人一个,我不找他,找你,还不是因为知道你哥向来稳重,哪像你哦,小丫头片子,还让妈妈担心。” 陆念安委屈得要死,哼了一声,推开黎典:“妈妈你偏心,你都不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就偏袒哥哥,你总是这样,我不理你了!” 陆念安气急败坏,眼泪瞬间掉下来,小溪似的挂在脸上。 她气呼呼地跳下床,直接奔到黎典卧室去了。 陆冬穿着睡衣坐在书桌前,正凝眉在微调设备,打算接着做公司最近接的一部动画片主角的模型。 他听到开门的声音,下一刻一抹纤细的身影已经风一样扑进怀中来。 “安安,怎么又没穿鞋?”陆冬抱着女儿,脸色微沉,瞪着她光溜溜的脚。 陆念安哽咽着,泣不成声地抱着陆冬脖子,坐在他腿上,伤心地说:“爸爸,你别光看我脚了,我都快要心痛死了。” 陆冬摘下眼镜,放在桌面上,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再细细观察自己女儿,愿听其详的样子。 陆念安抽抽嗒嗒:“哥哥欺负我,妈妈冤枉我,爸爸,你要为我做主。” 陆冬头痛地伸出手去,大拇指擦拭女儿脸上的泪,声音放得很低:“好,那你先跟爸爸说说,你受了她们母子俩啥委屈?” 陆念安终于找到靠山,徐徐将心中的苦闷全部倒出,最后还加了一句:“最可恨的就是哥,他凭什么不准我出去和寒雨哥哥玩嘛!” 陆冬叹口气,说实话,儿子的行径,他也着实想不通。 如果一定要说原因,估计也是因为基因,陆冬将罪责揽在自己身上,毕竟自己年少轻狂时,也很遭人嫌。 陆念安捏着陆冬胸前的扣子旋转,眼睛出神地看着别处,皱着眉头道:“妈妈之前和我说,那是因为哥哥从小就很喜欢我,而我老喜欢和寒雨哥哥玩,让他很不爽,可是我又不是哥哥的玩具,我虽然也喜欢黏着哥哥,但是我从来没有不讲理地限制他去和别人玩啊,哥哥可以去找他的好朋友玩啊,我为什么不可以?” 陆冬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安抚道:“好了安安,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你跟江寒雨每天连体婴似的窝在一起,我猜你哥是吃醋了,心里不是滋味呢。” 陆念安有一说一,认真地纠正:“那我觉得哥哥的思想有问题,喜欢不是占有,而是希望对方开心。” 陆冬听了女儿的话,深深陷入沉思。 这话,多么熟悉。 很多年前,在她妈妈那儿,似乎听过同样的话。 陆念安捶了一下走神的老爸,皱着小脸提高了声调:“爸!我跟你说的话,你听到没?” 陆冬连忙点头:“听到了,听到了。” 陆念安仰着头,又问:“您觉得我说得在不在理?” 陆冬:“当然在理,是你哥哥和妈妈理亏。” 陆念安这才擦了擦脸上湿漉漉的眼泪,狡黠地露出一个笑:“爸,那你要找哥谈话不?” 陆冬认命地点头,许诺道:“找,马上去找。” 陆念安收到她爸的承诺,立马从他身上跳下来,摆摆手:“好的,爸爸,我去睡觉了,晚安,您也早点休息,再见。” 说罢,风一般溜回了自己卧室。 陆冬放下电脑操控笔,摇摇头,起身去陆无忧卧室了。 —— 挥挥手,日常一问:有人在咩~ 04离家出走 陆冬踏进陆无忧房间,见儿子垮着脸靠在阳台躺椅上玩游戏。 这么冷的天,尤其是夜晚,室外温度低至零下十度。 陆无忧没有开灯,整个人浸在冷风中。 陆冬忧心地皱着眉,推开阳台的门,见陆无忧连件外套都没披。 只一身兔子耳朵的毛绒款咖啡色睡衣,那样式,肯定是安安给他买的。 陆无忧听到隔风玻璃门打开的声音,懒散地抬了下眼眸,继续打游戏,整张脸比身后茫茫的暗夜还要阴沉。 陆无忧低哼了声,语气不满:“她又跟你告状了?” 陆冬拉开圆桌前另一张椅子,手指敲了敲桌面,“放下手机再跟我说话。” 陆无忧顿住,闷声将手机丢到桌子上,发出“咂”的一声。 楼外还在下大雪,纷纷扬扬,无声无息。 陆冬很少找儿子谈话,他双手交握在胸前,语气委婉:“无忧,跟爸爸说说你的心事,好么?” 陆无忧眼神忧郁,偏头看向一旁,“爸,我的事你别管。” 儿子语气有点冲,陆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眉头皱得更深:“到底是怎么回事?” 兄妹俩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陆无忧不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实际上,他从小到大都很让家里长辈省心。 陆无忧站起身来,抬手拍掉身上的飞雪。 他挺拔的身躯融进微光中的夜色里,在玻璃门上折射出模糊晦暗的剪影。 “爸,你回房吧,毕竟不是十几二十的年纪,不要学我吹冷风,别感冒了,到时候妈怪我没提醒你。” 陆无忧拿起手机回房,拉开门,背对着陆冬说:“虽然我不觉得自己有错,但是她哭了,那就是我做得不好。” 他的确深深懊悔,刚才在阳台上吹一小时凉风,算作面壁。 陆冬了解儿子的个性,和自己年轻的时候很像,坚持的事情就一定会做,不撞南墙不回头。 或许,撞了南墙,他也不会回头。 只要他认为自己是对的,哪怕全世界都说他错了,他都会刀枪不入,立于不败之地。 陆冬叹口气,也抬手拍拍身上的飞雪。 什么鬼天气,真他妈冷。 果然,快四十的人了,的确不像年轻时候,那么扛冻。 他叹口气,不得不服老。 陆冬合上阳台门,摇摇头,他不打算再改变儿子的想法,径直回自己卧房了。 有什么可改的呢? 他想。 自己当年不也这熊样? 随他去吧。 无论如何,陆无忧是疼安安的,天塌下来,也有他替安安顶着,自己就别瞎操心了。 兄妹两这次的冷战时间拉得格外漫长。 连续叁天,陆念安都没有搭理陆无忧。 要是以往,上午斗斗嘴,下午就黏糊在一起闹着“哥哥哥哥带我玩”了。 这回,她是真的生气了。 如果陆无忧早点低头和她道歉,她或许还不会那么生气。 然而现在,矛盾已经加倍升级了! 因为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和她认错! 陆念安对此耿耿于怀。 到第四天的时候,她连家都呆不下去了。 她太委屈了。 江寒雨一直在电话里哄她,强调只是小事一桩,下次再带她堆雪人,让她别钻牛角尖,不要把对哥哥的意见往心里去。 她想照做,可是她发现自己做不到。 她心里已经跟哥哥生了罅隙,她现在看都不想看到他。 她决定,她要离家出走,她要出去散散心。 这个消息,她只告诉了江寒雨。 她准备了身份证,银行卡,还有过年时收到的红包,线上线下,共十几万。 趁凌晨,家里人都在熟睡的时候,她悄悄开门,跑了出去。 第二天上午,陆家才发现陆念安不见了。 梳妆台上留下张纸条:爸爸,妈妈,还有陆无忧,不要找我,我要出去玩十天,开学才回来! 字迹很潦草,像是迫不及待要扑进谁的怀抱一样。 陆无忧恶狠狠地瞪着纸上“陆无忧”叁个字,快要将纸条烧出个窟窿来,他讽刺地嗤笑了一声。 操。 黎典急火攻心,立即给江乐乐打电话,“乐乐,安安来你家了吗?” “啊?”江乐乐还在床上睡懒觉,显然没睡醒,迷糊地反问,“她来了吗?等等,我去看看。” 黎典听到电话里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是乐乐在屋里喊:“寒雨?乐乐?” 接着,乐乐敲江寒雨的门,里边半天没反应,她推开,环视空荡荡的房间,惊诧地说,“典典,寒雨也不在家啊。” 乐乐叹了口气,“你找找寒雨桌上,有没有留纸条?” 几秒钟后。 乐乐惊慌地尖叫:“典典,寒雨离家出走了!!” 有江寒雨跟着,黎典反而冷静下来:“是的,乐乐,安安也离家出走了,这兄妹俩一起跑出去了。” 乐乐慌张地问:“怎么办怎么办?这大冷天的。” 黎典闭了闭眼:“你先过来,我们再商议看怎么办。” 05我去找她 两家人急坏了。 只有陆冬临危不乱,对客厅里焦躁不安的几个人说:“没事,安安就是闷坏了,让她出去散散心吧。” 黎典让他去找局里的人查身份证,看人在哪家酒店或者旅馆,江乐乐急着要给熟人打电话去问银行,了解江寒雨是否有刷卡消费,确认踪迹,这样更方便根据线索找到人。 可是正过年期间,政府单位都放假,这天气又不好,要大海捞针也不容易。 对于大家的做法,陆冬不赞同:“寒雨是个严谨的性子,安安要是真不想让人找到她,寒雨是不会刷卡或者用身份证的,按照你们的路子,都找不到人。” 站在一旁的陆无忧一直沉默,当陆冬说完后,他一声不吭地披上外套,捞了玄关柜子上的钥匙,面无表情地就要往外边走。 陆冬瞥向他,皱眉,沉声问:“你去哪儿?” 陆无忧抿唇,神色郁郁:“我去找她。” 陆冬语气转严:“他们小情侣在卿卿我我,你去掺和干什么?” 陆无忧气急败坏,朝陆冬吼道:“你早知道他们在一起了是不是?” 陆冬脾气也起来了,眉毛一挑,怒目而视:“你他妈跟谁说话呢?你这是跟老子说话的语气吗?” 两人争锋相对,剑拔弩张。 黎典见状,眉眼直跳,冲上去拉开快要干架的陆冬,连忙叫江川止住火冒叁丈的陆无忧。 “你们这是干什么?”黎典提高了音量,水盈盈的秋眸飞了陆冬一刀,教训他,“儿子这不是因为安安着急么,你当爸的怎么还不成熟,跟小孩上纲上线?” 陆冬怒气冲冲:“他还是小孩?开什么玩笑,他今年九月底都要满22了!” 黎典气道:“陆冬,你闭嘴!” 陆冬额上青筋暴跳,又不好发作,只得绕过黎典,铁青着脸回房间,恶狠狠地砸上做工精细的门。 整个客厅到飘荡着实木门哀嚎的声响。 紧接着,便是可怕的静。 陆无忧看向黎典,黑眸幽深如寒潭:“妈,你知不知道他俩的事?” 黎典被儿子的眼神给看得心惊,眨眨眼,缓缓地点点头。 陆无忧握拳,咬牙切齿:“江寒雨怎么敢?” 乐乐他们还在一旁呢,黎典尴尬地扯扯儿子的衣袖:“无忧,我知道你是担心安安,没事啊,有寒雨在,安安肯定没事的。” 陆无忧整个人都疯魔了。 怎么会不担心?就是因为和江寒雨在一起,他才担心! 陆无忧推开黎典,直直往外走,丢下一句“我去找他们”,便甩上了门。 黎典和江乐乐面面面相觑。 黎典叹口气,“早知道就该提前和他说,也便于他有个缓冲。” 江乐乐猛摇头:“算了吧,你看今天他这样,要不是有我们在,他估计把寒雨拆得骨头都不剩了。” 黎典拉住乐乐的手,语气苦涩:“最近老觉得无忧不正常,脾气暴躁,心情好像也大起大落,我不敢惹他。他们有冲突,为了调和矛盾,我都没站到安安那边,只顾顺着无忧的情绪了。乐乐,说真的,我还挺后悔,安安离家出走的导火索就是因为无忧惹安安不高兴,我们大人又没给安安做主,现在俩孩子都不高兴了,这可怎么办?” 江乐乐也叹气:“他的心情我其实挺理解的····当年看江川找女朋友要结婚,我也是这样发疯。” 她们抱住彼此,好姐妹互相慰藉:“没事,时间会冲淡烦恼的。等无忧自己找了女朋友,对妹妹的掌控欲就自然下降了。” “是啊,我也是这么自我安慰的。安安和寒雨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就等忧忧也寻觅到另一半,咱们就彻底解放了。” “彻底解放吗?没有吧!他们会生孩子,我们还得帮忙带啊。” “对哦,我们还要当奶奶的哎。” “没事,到时候我们一起带,有个伴。” “行行行,这样一想,也不为他们焦心了。早晚他们都要长大,成熟,生儿育女。” “对,放宽心,咱们不也是这么闹闹轰轰过来的,谁年少不轻狂?” “嗯,无忧都读研了,还没叛逆过,对他不公平。要叛逆就任他叛逆吧,叛逆要趁早。” “对对对·····” 两人点头如捣蒜,想开后,欢天喜地出门去美容馆做spa去了。 06捉奸 陆无忧直接找到警察局,报失踪,查监控。 因为他的家庭特殊背景,局里的人也不敢怠慢,提供了很多帮助。 陆无忧不喝不睡,寻找他们整整一天一夜。 第二天下午,终于确定他们的位置。 陆无忧开车找到那家山里靠湖的民宿,踩着积雪踹开二楼的某间房门。 当看到床上的景象,他差点气血攻心当场吐血。 他这辈子,最心爱最珍惜的女孩,赤身裸体地趴在别的男人身上酣睡。 一脸的依赖与餍足。 陆无忧发觉,自己沉甸甸的心在这一刻,被人捏爆、撵碎、挫骨扬灰。 听到巨响,两人从睡梦中惊醒,被子里的下体还紧紧嵌合在一起。 陆无忧闻着密闭的房里满室的腥味,握紧的拳头嘎吱作响。 那是什么味道? 作为一个成年男人,对这味道,再敏感不过。 男欢女爱过的浓烈痕迹,充斥光线晦暗的房间每一个角落。 陆无忧双脚虚浮,脸色死白,唇颤抖着。 他如同行尸走肉,缓缓靠近那张万恶的床。 床边的黑色垃圾桶里,被丢弃着一个透明水果盒,之中晾着几个撑大盛满的安全套,白灼的液体倾倒在哈密瓜的汁水之中。 那样刺眼。 这一刻,陆无忧多么希望,自己是个瞎子。 如此,就不会痛苦得像要七窍流血。 陆念安渐渐清醒,睁大眼看着床边阴沉着脸的陆无忧。 她吓傻了。 江寒雨先反应过来,他皱着眉头,紧紧护住了惶恐的陆念安。 性格温和的他,第一次冷冷地向陆无忧下逐客令:“你滚出去!” 陆无忧忽然疯癫地大笑,龇牙咧嘴的,伸出颤抖的手,一把掀飞床上的被子。 陆念安和江寒雨赤条条的身子突兀地暴露在空气中。 陆念安吓得尖叫,下一秒白花花的身子已经被陆无忧大力扯开提起。 “陆无忧,你疯了!你疯了!”陆念安尖叫着,惊慌地拍打陆无忧头部、肩膀。 陆无忧无动于衷,从地上捡起她的内衣,粗鲁地往她身上套。 “安安,你去浴室!”江寒雨冲上去,揪住野兽般毫无理智的陆无忧,黑着脸一拳打向他面部。 陆无忧一宿没睡,提心吊胆一晚上,已经体力不支,他眼前一花,往后撤着踉跄了两步。 江寒雨忍不住破口大骂,“你是不是有病?陆无忧你别太过分!” 陆无忧双眼血红,杀气腾腾地瞪着江寒雨,放着狠话,“江寒雨,老子杀了你!” “操!”江寒雨被激怒,不再隐忍。 他飞起一脚踢向陆无忧的腹部,陆无忧闪开,同他扭打在一起。 两人身强体壮,江寒雨虽然小陆无忧五岁,但他从小学散打,武力值并不比陆无忧弱多少。 两人动作都没有留情,想要把对方弄死一样,一拳比一拳重。 屋外寒风吹进来,陆念安脸色发白看着纷纷挂彩的两人你来我往,不要命的厮打。 她脑袋嗡嗡作响,终于从巨大的惊吓中清醒过来,手忙脚乱地捡起地上的衣服,冲向浴室飞快套上,再十万火急地冲楼下去。 “救命啊!救命啊!有人杀人了!” 她心急如焚地大喊,楼下的几位男士听到,连忙冲上来劝架,场面一度混乱。 07吻 灼热的苦和痛像千刀万剐,在陆无忧心脏上戳刺出无数血泡。 陆无忧肝胆俱裂,理智全失地和江寒雨扭打一场。 他愤懑、伤悲、黯然,一腔潜滋暗长的痴情被撕得细碎。 最后两败俱伤,江寒雨被他民宿的朋友架走,他也在陆念安的担忧中因体力不支而昏厥过去。 山里交通不便,醒来时,陆无忧人已经被送到山下最近的卫生院。 陆念安老老实实坐在他身边的空病床上,一言不发地守着他。 陆无忧下了死手,腹部受击的江寒雨也不敢松懈,防守后的反击毫不心慈手软。 陆无忧脸上挂着彩,俊脸鼻青脸肿。 他左边的眼角破了皮,右脸颧骨肿起一块,咬破的嘴唇上沾着血渍。 看上去触目惊心。 苏醒时,陆无忧发觉伤口已经被处理妥当,鼻尖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刺痛感不断。 然而他一回想起之前所见过的刺目场面,再感受不到肉体表层的损伤,心口筛子似地漏血,他痛到麻木。 陆念安胆战心惊,她小脸发白,低垂着脑袋,轻声道歉:“哥,对不起。” 陆无忧紧抿着唇,半晌开口:“为什么对不起?” 陆念安深刻反思:“不该离家出走,不该让你和爸爸妈妈担心,还有·····不该打你。” 她当时是真的吓傻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陆念安把自己绑着一个蓬松丸子头的脑袋瓜杵到陆无忧面前,可怜巴巴地认错:“好哥哥,要不你也打我吧,我不怪你。” “还有呢?江寒雨的事情你不打算给个解释?”陆无忧今天像是铁了心,不吃小丫头哄人那一套,回到正题上,“你什么时候跟他搞到一起的?” 他字字带刺,针针见血。 他以前从不这样和她说话。 陆念安知道他是真动怒了,她不敢撒谎,从实招来:“去年。” “第一次上床什么时候?” 陆念安嗫嚅:“·····去年。” 陆无忧按捺不住火气,怒不可遏地霍然从床上站起来,抬高声调:“陆念安,你才几岁?” “····我知道,哥你说过我成年以后才可以谈男朋友。”陆念安惴惴不安地低着头,始终认错的态度。 “可是爸爸和妈妈也很早就到一起了啊。”陆念安委屈道,“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们两情相悦,而且妈妈和乐乐姨一直说我和寒雨哥哥是娃娃亲,肚子里就修来的缘分,哥,为什么只有你总是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陆无忧听罢,全身的血液凝固,他心如刀割。 看他的好妹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 在她眼里心里,她和江寒雨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们名正言顺,他们亲上加亲。 自己是恶人,残忍拆散鸳鸯。 陆无忧无声自嘲,是啊,从来可笑可悲的都是自己。 他和陆念安是亲兄妹,同父同母同根同源的亲属,伦理血缘上绝不可能扯上爱情的关系。 他却着魔似的,不可抑制地想要她。 放手吗? 不,他不放! 这辈子,下辈子,都别想。 陆无忧闭上眼,汹涌的爱恨澎湃。 陆念安暗暗观察着他的神情,惊魂未定地屏息。 许久许久,见他终于睁开眼,面容深不可测。 他的眼眸仿佛比夜更黑更深,黑得她心里没一丁点底。 陆无忧招手,面色不善地沉声道:“过来。” 陆念安条件反射地乖乖凑过去,坐到他身边,长睫毛眨呀眨,巴掌大的小脸上写满讨好的意味。 “哥,我真的错了。”她扯扯他沾血的衣袖,后悔道,“我想爸爸妈妈了,回家好不好?我们让邱医生看看你的伤口好不好?” 邱医生是陆家聘请的家庭医生,江川从医院辞职后,在A大担任医学院教授时所带的博士生。 陆无忧看着她求饶撒娇的模样,心不知怎么软了下去。 “亲我一口。”他扬扬自己薄唇,“亲完就原谅你。” 陆无忧从小教她玩亲亲,在爸妈看得到的地方,亲他的额头与脸颊,看不到的地方,亲他的嘴唇。 虽说十岁以后,性别意识更明显,兄妹俩开始保持适当距离,但曾经的亲密联结依旧留存在回忆里。 陆念安不疑有他,水灵灵的眼睛睁着,嘟着小嘴亲上去。 蜻蜓点水,正要分开,陆无忧却将她摁进怀里,舌头钻进她柔软的口腔里,加深了这个吻。 陆念安傻了,忘记挣扎,被吻得气喘吁吁。 为什么,为什么哥哥会像寒雨哥哥一样的亲自己? 自己和他不是兄妹么? 待他松开时,粉嫩嘴唇已经被他啃咬得绯红发肿。 接着陆念安听到他动情的低哑嗓音贴着耳垂传来:“安安乖,答应哥,跟江寒雨分手行吗?” —— 有人在吗?来挥挥手! 作者君有点孤独~ 热闹点作者君能爆更~ 08只要哥哥 每个小孩心里曾经都有过一个超级英雄。 毋庸置疑,在陆念安心中,哥哥就是那个超级英雄。 爸爸是妈妈的超级英雄。 陆无忧是自己的超级英雄。 她无数次暗地里感慨过,多幸福啊,自己比哥哥多一个哥哥。 哥哥没有哥哥,自己却有一个,哦不,两个。 她是幸运的。 在这个四口之家的里,她从小就拥有最多的特权。 儿时不管什么情况下,所有人都站在她的身边,即使是她犯错的时候。 她把碗摔坏了,哥哥最先会跑过来,检查她的手是否有伤口。 班上有男孩子因为好玩扯她的头发,用她的笔戳她新买的白色羽绒服,她哭着跑回家,总是第一个冲进哥哥的怀里。 哥哥绝对会帮她去找那群小混蛋算账。 被收拾的那些同学以后看见她都要叫声“安姐,我们再也不敢了”,然后绕着走。 她那段时间别提多威风了。 她同她带来爷爷家里的小姐妹们玩游戏时,没大注意,不小心把爷爷最爱的古董字画扯坏了,她惶惶不安地搂着字画躲在自己房里哭鼻子,是陆无忧发现她的不寻常,敲开她的门,当小事一桩地替她扛下了罪责,后来被严肃的爷爷训斥一顿,罚他饿了两顿。 ······ 无论受的委屈是大是小,哥哥无一例外地会停下手中的事情,将小六岁的她抱起放到腿上,安抚她的情绪,抚摸她的发顶,亲吻她的眼泪。 这样的事情可太多了,就像夜空上垂挂的星星,从哪里数,数多少次,都永远数不清。 可是可是。 其他的错误,陆无忧都可以宽容,唯独在江寒雨的事情上,他长满逆鳞,不可置疑。 说不得,碰不得。 哪怕江寒雨从来都是彬彬有礼,温文尔雅,尊重他这位兄长。 陆无忧也从没有一个好脸色。 陆念安无可奈何地抱住哥哥的腰,坚定不移地摇头:“不要,我不要和他分手。” 陆无忧眸光忽暗,透出的是鲜血淋漓的惨淡与不可言喻的荒凉。 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遮天盖地,白茫茫的大地蔓延开,从玻璃窗往外眺望,见不到尽头。 山区格外冷,陆念安怕冷,卫生院病房里条件简陋,一台年代久远的空调还在负荷工作,制热效果糟糕,简直形同虚设。 陆念安已经冻得不行了,她双手插到陆无忧口袋里,瑟瑟发抖地轻声哀求:“哥哥,你不是最憎恶没有风度的男人么,你老是要我和寒雨哥哥分开,真的有失风度好不好。” 陆无忧嗤笑一声,“妹妹都没有了,要什么风度。” 陆念安一下被堵住,瓷白的小脸被寒气冰得发白,她快节奏剁着脚,脸继续往陆念安怀里埋,恨不得钻到他肚子里去。 陆无忧心里气得要死,却被她毫无戒备的亲昵动作给逗笑,抬起青肿的手背,避开她头顶上的丸子头,用掌心揉了揉她的发,“某小孩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要尽情玩十天吗,还剩九天呢,没别的打算?” 陆念安生怕他话里设置了陷阱,赶紧摇摇头,乖巧伶俐地说:“不不不,我就要和哥哥在一起,哪儿也不去。” “江寒雨呢,不要了?” 陆念安迟疑了一下,心想寒雨哥哥在民宿的朋友那么多,他们应该会照顾好他的。 还是保命要紧。 陆无忧仰起手,拍拍她的屁股,语带威胁:“要不要?” 陆念安死皮赖脸地鹌鹑到底:“不要不要不要!只要哥哥!” 陆无忧扬眉,抽痛着峻脸笑了笑,眸中各种情绪交杂:“你说的啊。” 09别动,乖 出山的路上还在落雪,纷纷扬扬如飞花,如柳絮,清新自然,美不胜收。 陆念安老实地跟着陆无忧坐上卫生院返城的面包车。 哥,你的车在民宿那边吗?陆念安挽着陆无忧的手,仰着精致小巧的脸,欣赏一路的雪景。 山里银装素裹,树上的雪堆得几尺厚,路旁有许多工人穿着大衣和棉帽在铲雪撒盐。 陆无忧已经一天一晚没睡,这会终于找到人,绷紧的心变得松快,脑袋垂在陆念安肩膀上,嗯,晚点找人来开。 陆念安的手被大掌握住,捏进那手心细细摩挲,她身上敏感点多,手心特别容易痒,她不安分地躲了躲,被他抓住,别动,乖。 陆念安不敢动了,听着他疲惫的声音,心疼地回握他的手:你睡吧,哥,到了我叫你。 嗯。陆无忧应了声,没会儿便在颠簸的山路中陷入睡眠。 肩膀上越来越沉,陆念安小小的身体哪里受得住,她那负重的半边全麻了,可一想到他是担心自己,为了出来找自己才这么劳累,她又舍不得乱动吵醒他,闭着眼努力坚持。 面包车即将抵达市里,陆无忧转醒,发现小姑娘脑袋碰着他脑袋,睡得正香。 他愉悦地低笑,小心翼翼地扶住她肩膀,将她搂入怀中,垂着眼眸注视她睡颜。 小姑娘粉嫩的嘴唇无意识嘟着,呼吸浅浅,他想像着她睁开双眸时,这双灵动的眼睛有多么令人挪不开眼。 他手轻放在她唇间,指腹摩挲着水嫩的唇沿,情不自禁地俯身,亲了亲,再亲了亲。 像是被羽毛拂过脸颊,陆念安在梦里和家中狗狗小狐狸在玩耍,小狐狸正舔她的脸,她咯咯地被逗笑,乐呵呵醒来。 睁开眼,视线便落入陆无忧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他凑得很近,唇几乎贴到唇。 陆念安脸红心跳地推开他,偷偷瞧了眼面包车前方认真开车的司机,低声对陆无忧抱怨:哥哥,你不可以这样。 不可以哪样?陆无忧双手环抱在胸前,后背往后倚靠,好整以暇地看她。 陆念安脸色绯红,恼道:你明知故问,你···· 说着说着,她越发不好意思,哥哥,你讨厌,我不理你了! 她说完,屁股便往车窗边挪,贴近最边边上,决心不再搭理他。 陆无忧一颗心软成了柿子,宠溺地笑笑,拿出手机给人打电话。 帝豪酒店前台吗?嗯,我姓陆,劳烦开一间套房,嗯,要有花园,好,谢谢。 挂断电话后,陆无忧拍了拍前边开车师傅的肩膀:叔叔,麻烦开到市中心万豪酒店。 陆念安竖着耳朵在听,一脸迷惑不解,其实她很想问问为什么要去酒店,为什么不回家,但是心想刚才才说的不搭理他,这会儿又去主动搭话,多没面子,为了争口气,她生生将那好奇心按捺下去。 车开到万豪酒店,已经晚上七点多了,下车时,陆无忧给司机支付了双倍价钱,并叮嘱司机回去注意安全,才把陆念安带到酒店大堂。 前台小姐态度恭敬,安排管家过来领他们上楼,进房间后,陆念安第一时间便去给早就关机的手机充电,焦急等待开机。 也不知道寒雨哥哥怎么样了,他还在民宿那边吗?他身上的伤不严重吧? 陆念安盯着漆黑的手机屏幕,忧心忡忡。 陆无忧见状,蹙眉,将她手机收走,在她愤愤的目光中,冷冷道:过来,先吃饭。 10戴套没? 陆念安见哥哥冷着脸,看得人毛骨悚然,她无计可施,只得规规矩矩坐到客厅餐桌吃饭。 陆无忧没什么胃口,陆念安却吃得欢快,因为桌上全是她喜欢吃的菜。 饱腹之后,心情也豁然开朗,她吃完后坐到陆无忧面前去。 她绞尽脑汁,灵机一动,扯扯他的衣袖:哥哥,咱们给爸爸妈妈打个视频电话吧,别让他们担心。 陆无忧瞟了她一眼,没有作声。 哥哥,我手机没电了,借你的手机好不好?陆念安当他默认了,眨巴眨巴眼,观察着他的微表情。 给爸妈打完电话呢?陆无忧面无表情,冷笑道:再跟你家寒雨哥哥卿卿我我吗? 被拆穿了,陆念安连忙摇头,不是不是,你不要那么敏感啊,哥哥。 陆无忧哼了声:你别跟我甩滑头,我已经跟爸妈通了消息,这几天我带着你在外边玩,他们同意。 陆念安咬咬嫣红的唇,摇他的袖子,哥哥···你允许我和寒雨哥哥打个电话报平安好不好,求求你,叁分钟行不行? 陆无忧拨开她的手:不行。 两分钟,就两分钟·····陆念安见他不为所动,急得快要掉眼泪,她退而求其次,一分钟,我保证,求求你,哥哥··· 好。陆无忧慢条斯理地放下刀叉,静静地看向身边的小女人,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也得同意我的条件。 陆念安喜形于色,点头如捣蒜,小鹿斑比的眼睛里充满万丈光芒:嗯!好!你说! 陆无忧轻启唇:你和江寒雨发生的事情,所有细枝末节,你记得的,都要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陆念安脸瞬间通红,她羞耻地咬唇,支支吾吾:全···全部吗? 你说呢?陆无忧站起身,状似要往卧室走,你好好想想,想清楚和我说,不同意就算了。 陆念安犹豫不决,陆无忧已经踏入主卧,关门前回头,忘了告诉你,大门从外边锁着,你出不去,电话断线,打不通。你做了决定就来我房里找我,要不要坦白,决定权在你。 陆念安不信,跑去开门,门果然锁了,房内的叁部电话机都没有信号,连前台号码都拨不出去。 她心急如焚,在陆无忧门口踱来踱去,无奈之下,终究是委屈地投降,推开他的门,蜗牛似的靠近他床前。 陆无忧倚在床头,正在闲适地看书,阳台的透明门开着,空中花园的美景尽收眼底,香气扑鼻。 陆念安无心观赏美景,她一屁股坐到陆无忧床边的地毯上,心一横,委曲求全:你问吧,哥哥。 陆无忧目光并不看她,修长的手指翻了一页书,低声问:想开了? 嗯,我有问必答,只要你把手机还给我。 心甘情愿? 嗯! 陆无忧合上书,看向她赤裸的脚,五个脚趾头圆润可爱,白得耀眼。 他别开眼,拍拍身边的位置,可以,你上来。 主卧的床宽大而华丽,被单柔软,陆念安爬上床,坐到他旁边。 她刚洗完澡,一身沐浴乳的奶香味,身上套了条雪白宽松的裙子,胸口白花花、俏生生一片,裸露在陆无忧眼前。 她对江寒雨也这样不设防吗? 陆无忧黑着脸,眼神中风雨欲来,他忍了再忍,你们第一次,谁主动? 陆念安红着脸老实交代:寒雨哥哥。 每次做的时候,戴套没? 陆念安点头,又摇摇头:有的时候戴,有的时候忘记了。 陆无忧犀利如箭雨的眼神瞬间射过来,陆念安被刺得心慌意乱,忙补充道:我都吃药了的,哥哥,你放心! 要怎么放心?!! 陆无忧简直气炸了,他抓住陆念安的手,将她拽进怀里,恶狠狠问:陆念安你是傻逼吗,那药对身体不好你不知道吗,江寒雨没跟你说吗? 陆念安被他突然变化的脸色和连连逼问的语气吓得半死,她脸色发白,瑟瑟缩缩地回答:寒雨哥哥不准我吃····他每次都戴的···但是我不舒服,有的时候没让他戴···· 陆无忧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11喷潮H 陆无忧从小捧在手心的宝贝,他的心肝,就这样被江寒雨给糟蹋了! 陆无忧咬牙切齿,恨不得再去把江寒雨爆打一顿,恨不得把他撕碎丢去喂狗! 陆念安见他气得不轻,老实巴交窝在他怀里,手指头在他胸口打圈圈,白白软软一团,小羊羔似的撒娇:“哥哥,对不起嘛,我错了嘛……” “错哪儿了?”陆无忧表情稍稍好看些。 “错在……没有戴套?”陆念安仰着下巴,眨眨眼,天真地说,“下次寒雨哥哥如果还要那个……我会记得提醒他的……啊!哥哥,你干嘛?” 陆念安尖叫一声,人已经被陆无忧整个扑在床铺上,从上往下,力量绝对性的压制。 陆无忧咬牙切齿:“你再给老子说一次?” 陆念安虽然从小被保护得很好,不谙世事,但不代表她是个傻子,哪怕是傻子,这会儿也该知道陆无忧浑身上下在冒火,她磕磕巴巴道:“哥哥,你别吓我……我闭嘴……我闭嘴……我乖乖的……” 陆无忧冷眼盯着她,目光落在她起伏不定的胸脯上,透过薄薄的纱裙,粉色的乳晕若隐若现,他呼吸不稳,目光转为炽热,忽然埋下头,不再忍耐地狠狠吻住半边。 “哥哥……”陆念安呆若木鸡,脸色刷的一下雪白。 哪怕再亲昵,再无知,她也清楚,和寒雨哥哥做的事情是不能和哥哥做的,她和哥哥是同父同母的兄妹啊! 陆无忧咬住一颗小粉梅,伸出舌头卖力作弄她,另一只手往下深入,摩挲过她两条豆腐块般的腿儿,直往她腿心探去。 “不要……哥哥……”陆念安吓坏了,双腿乱蹬,手拍打陆无忧的肩背,“哥哥,你停下来……我是安安啊……” 是啊,陆念安,他当然知道,她是陆念安。 正因为太过于清醒,清楚的知道她是自己的妹妹,他才这般煎熬,这般苦痛,这般左右为难生不如死! 只是现在,做都做了,管他呢! 妹妹就妹妹,他不会放手! 他变态地笑,薄唇不由分说将她哭闹的小嘴含住,厮磨着,吮吸着,力道大得无法抗拒。 直到她被吻得脸色酡红,气喘吁吁,陆无忧才不忍地松开,掐住她下巴嗤笑道:“安安,好妹妹,让哥哥爱你不好么?不要那个江寒雨,他算个什么东西?!这个世界上我最爱你,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 他疯了!他疯了! 陆念安像被雷劈一般,终于寻回些理智,使尽全力,一巴掌甩到陆念安脸上,掴得他的脸狠狠别向一旁,“陆无忧,你变态!” 陆无忧脸上火辣辣一片,他无所谓地笑,手指已经掰开她湿乎乎的阴唇,捻住软乎乎的阴蒂揉到发硬:“是么,安安,你有反应了,是不是代表你也是变态?” 说完他双手各捉住她一条腿往下重重一拖,忽然埋头进入她两腿之间,猛地含住她湿软的花心,吧唧吧唧动情地吮吸起来。 自己的私处正被哥哥吃着,陆念安快要发疯,羞耻的快感如洪水喷涌而来。 陆念安咬住手指扭动腰肢,哭叫不止:“哥哥……停下来……求求你……” “浪叫什么啊我的好妹妹,这才哪到哪儿,就受不了?哥哥鸡巴还没进去呢,真要操进去,你不得被哥哥干死了?” 陆无忧抬头舔了舔淋湿的嘴唇,坏笑着,再次掰开她的腿成M型,脸埋下去,叼住她的敏感点一阵致命的嘬吸,舌头探进去模拟性器抽插,舌尖直直戳她的脆弱的敏感点。 陆念安被刺激得臀部巨颤,小腹忽然往上一挺一挺,一股透明液体从阴道中喷射出来。 陆无忧侧了侧脸,那些淫水尽数飚射于他的下颌、脖颈上,顺着轮廓线条无声地滑落下去,无声溅落于丝被之中。 陆念安两条腿不受控制地颤抖,花心痉挛,陆无忧邪笑着再插入两指,趁着她还在高潮的余韵中继续抠弄她的敏感点,“好妹妹,哥哥亲得你爽不爽?” 陆念安羞耻地咬着嘴唇,别开眼气鼓鼓不看他,陆无忧玩得起劲,手指在她穴里专挑她最薄弱的地方撩拨,噗嗤噗嗤,几次叁番地玩弄。 陆念安从来没被这样弄过,哪里受得住,小手挥舞着乱抓,抽抽搭搭地哭。 随着他抽插动作加快,她身体崩起,抖动不止,私处一泄如注,几股液体喷出,兴奋得差点晕过去。 12插入H 陆无忧浑身的欲火全往下冲去,燥热得性器鼓胀发疼,他解掉长裤,捉住妹妹小手置于自己顶起帐篷的内裤上。 他喘着粗气:安安,摸摸哥哥,哥哥硬了,哥哥想要你。 陆念安眼泪直流,皱着小脸不看他,爸爸知道你这样,会杀了你的。 陆无忧自嘲地笑笑,眼中神色绝望而悲哀,杀就杀吧,我再忍下去憋都憋死了! 脱下她睡裙,两腿张开虚坐在她胸脯上,陆无忧将自己露出的性器夹在两乳间。 充血发红的肉棒被两团娇俏软糯的乳肉包裹着,那种感觉简直爽得让人食髓知味。 好绵软的触感,像是插在面团里,他闭着眼嘶了一声,喉结滚动,妹妹,舒服吗? 陆念安红着小脸,紧紧闭着眼睛,坚决不搭理、不回应。 陆无忧起了坏心思,伸手攥住两边白花花的嫩肉,耸动着在乳沟中抽送。 龟头往她莹润的下巴上顶,特有的腥味朝她脸上扑来。 陆念安胸脯上被他摩擦得火辣辣的,又酥又麻,她咬着嘴唇,不受控地呻吟出声,唔嗯·····哥哥··你醒一醒··· 陆无忧见她也开始动情,肉棒在挺进中涨大,腰腹动作弧度加大,上下冲刺越来越快。 老子清醒得很。他捏着软腻的乳肉,腹肌收紧,浑身一抖,闷哼着射出来。 乳白的浓精一股股喷在陆念安下巴上,脸上、头发上,如同黏糊糊的牛奶,色情地蒙上厚厚一层。 陆念安羞耻得快要死去。 陆无忧却恬不知耻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奶尖,伸出指头在她脸颊上揩了些精液,抹在她嘴唇上,涂厚厚一层。 他粗喘着低笑:妹妹,精液好吃么? 陆念安羞得哭出声来,她想睁开眼睛,可眼睫毛上也粘着那东西,哥哥,你讨厌鬼,我恨死你了··· 陆无忧恶劣地看着她抖动的嘴唇,将她抱起来,下床,走了几步,将她重重压在浴室一整面的玻璃墙上。 来,睁眼看看,陆念安,看看你自己这副淫荡色情的样子。陆无忧揪住她下巴,逼迫她睁开眼,看向镜子里赤裸裸的自己。 陆念安如梦中惊醒,双眼迷蒙地看向镜子里,被身后男人揪着乳头蹂躏,射得一脸狼狈的自己。 陆念安挣扎,理智回笼,没什么气势地骂道:···哥哥,你这是在犯罪! 陆无忧扒开她两条腿,把尿的姿势,粗长的性器抵在她娇嫩的穴口,却并不插入,只是贴着那层敏感湿滑的嫩肉,来回的磨蹭。 陆念安承受不住,被他蹭得啊呀啊呀地叫,躲他那吓人的东西:不要···陆无忧··你走开··· 江寒雨不也是在犯罪?陆无忧冷哼,将她摁在玻璃上,一手扶住硬挺的鸡巴,双目赤红地抵住穴口,往里浅浅地插,你未成年,无论是不是自愿,他碰你就是强奸!老子可以告死他! 陆念安气得直哭:你要是告他,我就恨你一辈子!再也不理你了! 鱼死网破多不好,要不我们打个商量啊,好妹妹。陆无忧揉着她的胸脯,滚烫的胸膛密不透风地贴着她的后背,滚烫的鸡把如巨蟒,又往细缝里深入几厘米。 陆念安脸色绯红,难耐地咬唇:你放我下来···我们再商量··· 不要。陆无忧舔她脖颈上的软肉,惹得她一阵发麻,就这样谈。 谈··谈什么?陆念安语气不稳,火热的触感从私密处蔓延开到四肢百骸,麻痒难耐。 谈两全其美的办法。陆无忧一口啃住她脖子,吮吸,舔舐,牙齿轻咬。 陆念安啊啊了两声,心跳如雷,你···你说··· 他语气不大正经:你心甘情愿给哥干几天,哥就不告他了。 陆念安头昏脑胀,有点儿心动,又发现哪里有些不对劲,还没等她想明白,陆无忧抱着她的两条腿儿,咬着她耳垂粗嘎地说:安安,哥哥进来了。 陆念安眼皮直跳,垂下眼眸看像镜子中自己大张的私处。 男人猛地挺腰,陆念安睁大眼,男人在外徘徊的性器贯穿甬道,挤了进来。 ———— 求一波猪猪~ 13不可以……H 肉红色的粗大阴茎强硬地塞进半截,一寸一寸,被小洞里边的媚肉吮着吸着。 紧致湿润如处女的小穴,爽得陆无忧直想整根埋入,疯狂冲刺。 可怕的饱胀感刺激得陆念安大眼睛里蒙上水雾,泪珠儿滚下去,她小脸涨得绯红,哭喊着左右挣扎:“不要!陆、陆无忧……你够了……” “操,你别乱动……”陆无忧喉结滚动,额上青筋暴跳,忍得后背汗涔涔一片。 “江寒雨睡了你那么多次,也没见你嫌他。”陆无忧一阵窝火,反而逆反地将她双腿掰得更开,狂乱地挺腰往上一送。 剩下的大半截鸡巴带着惩罚性质地冲进去,凶悍地将小小的花穴塞得满满当当。 “啊呜……好涨……呜呜呜……”陆念安开始哭。 鸡巴全部塞进去,将妹妹粉嫩的小洞插得又撑又涨,陆无忧笑,“妹妹,只是涨吗?哥哥鸡巴插得你不爽?” “一点也不爽……”陆念安声音都嘶哑了,孩子气地哭,“我恨你……陆无忧你讨厌鬼……” 身后的陆无忧却毫无羞耻感地开始浅浅抽插,他脸埋进妹妹光滑白皙后背,安抚地亲吻她的后脖颈,声音被情欲烧得粗噶,他诱哄道:“宝贝,好安安,哥哥的乖妹妹……很快就好了,你给哥哥干一干,很快就好了……” “呜呜……你……你这是不对的……”镜子中陆念安白软的身体跟着他的动作狂颠乱晃,过电般的酥麻感刺激得她抽抽搭搭哭叫不已,身体被迫迎合着他的进入抽出,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任他奸淫。 寒雨哥哥从不这样的,他在床上特别照顾她的感受,她每次都是心甘情愿地和他做,除了第一次有点痛,后边再也没有觉得不舒服,她其实挺喜欢跟寒雨哥哥在床上玩的,因为他弄得她好舒服。 哥哥却这样欺负她,像匹饿狼一样。 粗长的性器毫无章法地在小穴里埋进翻出,把她的呻吟撞得支离破碎:“啊啊……嗯……陆、陆无忧……你停下来……” 软腻的拒绝无异于撒娇,是一管催情剂,只会勾起男人无限的性欲。 陆无忧更硬了,听着她断断续续的抽噎,伸手就在她小屁股上重重拍了一掌,“没大没小,叫哥哥!” “啊唔!”灼热刺激感从臀部蔓延迅速开去,由于紧张,导致小穴迅速收缩,把抽插的阴茎夹得快动弹不得。 操。 陆无忧暗叫不好,正要往后撤,陆念安小腹倏地抽搐,白皙的小手攥着他手臂上的肌肉,浑身猛地抖动。 糟糕。 她提前抵达高潮,宫缩了。 层层迭迭的软肉一口一口咬紧了阴茎,陆无忧咬牙,一阵急促地低喘,闭上了眼睛试图缓过那阵强烈的射意。 可她夹得太紧了,他第一次插入,根本忍不住。 深知躲不了,陆无忧干脆破罐子破摔,搂着妹妹的臀前前后后地高速耸动,挺着胯部把性器蛮横地往她子宫深处送。 反正,江寒雨那滚蛋也内射过! 也让安安完完全全做一回自己的女人! “啊啊!”酥酥麻麻的快感从交合处传染开,绵延不绝地沿着腿根蹿上大脑,陆念安摇晃着小脑袋,发丝飞扬。 她像是被抛向高空,双眼已经失去焦距,口里尖叫不已,由于过于亢奋,眼泪和唾液不受控地流了出来。 “宝宝,心肝,哥哥射了!”陆无忧一边舔吻她敏感的耳后,啃咬着白玉般的耳垂,一边凶猛地顶撞。 汁液咕叽咕叽地四溅,滚烫精液便在这时一股接着一股灌满她的花穴,小腹都仿佛被精液撑得微微鼓了起来,强行地把陆念安推到更高的顶点。 空白的大脑里如有烟花迸溅,灭顶的快感随着蜜汁狂流喷射而出。 “不要……不可以……”陆念安花枝乱颤,白皙的脸颊上满是热汗和红潮,她殷红的小嘴哭喊着哀求着,稚嫩拥挤的肉穴激得潮吹,媚肉咬紧,汁水汩汩而出浇灌在哥哥的鸡巴上。 14我记得 回家那天,雪停了,陆冬和黎典开车来接。 陆无忧在本市读硕士,平时没特殊情况都自己开车回来住,陆念安在小区对面的高中读走读,一家人一直生活在一起。 这是头一次分开这么久,尽管陆无忧在此之前每天都有报平安,夫妻俩还是想念得紧,盯着一双儿女看了好久。 黎典抱着女儿解思念之苦,陆念安哭肿的眼睛又红了,“妈妈,你坐后边去,我想坐前边,我不和他坐在一起。” 他……? 陆无忧? 黎典下巴都要惊掉了。 天呐,这还是自己女儿吗? 这还是那个吐槽爸爸开车是开云霄飞车,最爱坐哥哥车,乖乖地不当爸爸妈妈电灯泡,总要和哥哥黏黏糊糊腻在一块儿的跟屁虫陆念安? 散心十天了,兄妹俩还在闹别扭呢? 离谱了离谱了,不可能吧?! 黎典诧异的目光瞥过后头儿子的脸色,见他表情好像没有安安离家出走前那么臭了,她心想事情大概是有所缓和,略一思索,让出座位下车,又把闹情绪的小女儿抱在怀里哄了哄:“行行行,不准哭了哦,眼睛会哭坏的,那你坐你爸旁边,我坐你哥那儿去。” 陆念安气鼓鼓上车,陆冬揉揉女儿发顶,温声问:“安安,这几天和哥哥玩得开心吗?” 提起这个,陆念安羞耻得想哭。 这几天的陆无忧完全变了一个人,眼神绿幽幽像狼,在瞒天过海的情况下囚禁她,日日荒淫无度。 没有人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她怕了他,真的怕了他。 为了不让爸爸看到她的眼泪,她别过脸看向窗外,抽噎道:“不知道他怎么想,反正我不开心。” 听罢,陆冬、黎典齐齐看向后座一言不发的陆无忧。 陆冬这才发现陆无忧脸上的伤。 青紫痕迹已经消去不少,但还是很显眼,而且明显又添了新的抓痕,在脖子和下巴之上,被划破了皮肤,表层泛红,伤口沾着干涸的血渍,像是这两天被人留下的杰作。 车里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陆冬发动车辆,酝酿了会儿情绪,试着问一旁的女儿,“你哥和寒雨打架了,这我知道。安安,爸爸问你,你哥下巴和脖子上那两道伤……是你弄的?” “嗯。”陆念安始终看着窗外,不太搭理人。 “你哥这人,皮糙肉厚,是有点欠揍。”陆冬心里直感慨,小家伙从小乖乖顺顺,嘿,狠起来也是蛮狠的啊,真好,往后也不用担心她在外边被人欺负了去。 前边红灯,车子靠前停下,斑马线靠右的路边站着一个小男孩和小女孩。 小男孩大概十岁左右,小女孩四五岁,看上去像兄妹,哥哥比妹妹高一个头,妹妹粉雕玉琢,正津津有味地在舔手里的棉花糖。 哥哥左手替妹妹抱了一个大毛绒玩具,右手拉着妹妹的手,将妹妹护在一旁,眼观四向地带着妹妹过马路,表情谨慎。 这温馨的一幕击中了黎典。 她手戳了戳陆无忧的肩膀,再轻轻扯了扯陆念安的头发:“看到没,你们小时候也这样,安安你夏天闹着要吃冰激凌,你爷爷认为小孩吃甜食长蛀牙,而且冰激凌会吃坏肚子,不让吃,是你哥哥偷偷带你出去买的,回来还被你爷爷训了,记不记得?” 陆无忧目光也落在那对兄妹身上,笑道:“嗯,记得,她那天吃了两根冰激凌,左手绿豆,右手红豆。” 陆念安语气冷淡:“不记得了!” 黎典:…… 陆冬:…… 夫妻俩面面相觑。 陆无忧的目光回到陆念安固执的小脸上:“没事,我记得就行。” 15回房给你骑 刚到家没多久,陆冬给爸妈家打电话报平安,自己带头说了几句,把手机递给陆无忧。 陆无忧接过手机,陆正南语气颇为严肃:无忧,妹妹年纪小,你怎么也不懂事!过年过节,天寒地冻,不在家里呆着四处乱跑,出了事怎么办?你绑也该把安安绑回来,哪能由着她胡闹! 陆无忧安静听着,等爷爷气差不多消了,语气缓和,才开口:爷爷,让您担心了,都是我的问题。 那边叹口气,态度和蔼地念叨几句,才挂断电话。 陆念安进门换下雪地靴,和黎典打了声招呼,便往楼下江寒雨家跑。 陆无忧眼疾手快,拦住她的去路,陆念安一脚踢到他小腿上,气呼呼抬头,瞪着他:好狗不挡道,让开! 陆无忧下颌线紧绷,显得脖子和下巴上的伤口愈发狰狞,他不怒反笑,我靠,陆念安,我是狗,你是狗的妹妹,你连自己都骂呢? 陆念安说不赢他,弯腰去压他横堵在门那儿的手臂,偏偏陆无忧不动如山,她却累得气喘吁吁。 陆无忧好整以暇地扯扯她头上的蓝色发带,放柔语气哄她:不生气了,小公主,哥给你骑马行不行? 陆念安用缓兵之计,乖乖站在一边,行啊,你现在就给我骑。 陆无忧不正经地坏笑:回房就给你骑。 陆念安看着他脸上那抹意味不明的笑,一阵恶寒,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你、你流氓,色胚,不要脸!她低斥,又臊又怒,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陆无忧,就朝消防楼道里跑。 她生怕陆无忧跟上来,更怕他坐电梯下来,两步跨做一步往下蹦,心砰砰直跳地冲到江寒雨家门口,自己开面容锁进屋。 江乐乐躺在沙发上看某大热连续剧,见陆念安来,喜笑颜开:安安,你来啦,你妈妈刚刚和我说你到家了,我还想晚点上去看你呢! 乐乐姨,寒雨哥哥在吗?陆念安当自己家似的,换上鞋柜里最可爱的那双毛绒小兔鞋。 在,被你江叔叔关禁闭呢,在他自己房里。江乐乐指指里边的卧室,挤眉弄眼,他最近心情不好,看到你来肯定很高兴。 陆念安最近心情也极其糟糕,糟糕到可以一次性挤爆两颗压力球,看到寒雨哥哥,她也会万分高兴。 江寒雨的房间靠最里侧,站在阳台上可以看见一大片远方的湖泊,没有建筑物遮挡,日落西沉,像是身处一座与世隔绝的岛屿。 门从里侧紧锁,陆念安敲门,没什么反应。 她再敲,嘴唇凑到锁孔那儿,呼叫,寒雨哥哥~是我,安安~ 里边终于有了动静,她听见越来越近的声响,紧接着房门大开,江寒雨站在门口,头发凌乱,面容憔悴。 陆念安扑进他怀里,心疼地问:寒雨哥哥,你是不是几天几夜没睡了? 差不多。江寒雨顺势直接搂起她进屋,合上门,把她压在门后,细细密密亲吻她的脖颈,总算舍得回来了啊,小家伙。 耳垂被湿软的舌尖撩拨,修长有力的手臂伸进她的卫衣里,陆念安轻轻颤抖,揪紧江寒雨的衣角,很快软作一团。 小腹处隐隐迎上一团硬物,她猛地睁开眼,往一旁闪躲,推了推江寒雨。 她抗拒的动作很轻,江寒雨察觉到,停下来,抬起她的下巴,温声问:怎么了,不想要? 陆念安这几天被折腾得厉害,下边还是肿的,抹了一层药膏,发生过什么,不言而喻。 绝对不能让寒雨哥哥看到。 他那么细心,发现以后,事情就要闹大了。 16蹭蹭不进去h “不是……”陆念安不安地眨眨眼,嗫嚅道,“刚、刚回来,有点累。” 江寒雨嘴开始向白皙的细颈吮去,在她唇上啄了一口,与她额头相抵,“这几天在哪里玩?联系不上你。” “就……随便逛了逛。”陆念安颤颤的缩紧了双肩,撒了个谎。 江寒雨右手伸入卫衣,中指和食指开始隔着胸衣揉捏娇嫩的突起,另一手带着她的左手翻开冬款百褶短裙,覆着她的食指按压内裤中间的小缝,直按向包裹着的阴蒂,很快手指感觉到些微湿意。 “啊……”陆念安闭着眼睛难耐地哼出声来,夹紧双腿,但还是抵挡不住他的手指拨开花唇,顶入湿热的甬道,“寒雨哥哥……” “嗯?”江寒雨挑眉,修长的中指并入食指,共同进行规律的抽插,粘稠的爱液逐渐浸湿了他的手掌,“宝贝,这么快湿了?” 江寒雨右手扯高她的胸罩,在双乳上挤捏。 陆念安脸色绯红,白皙的皮肤上顿显斑斑红迹,缓缓挺立的乳头顶向覆压着它的手掌。 江寒雨开始用手心碰触着乳头作舒缓的圆周运动。 “寒雨哥哥,不要这样,我、我……”胸部受不了这样缓慢的刺激,陆念安挺起胸部顶向他的手掌,想要他停止爱抚。 似乎是放她一马,江寒雨放下了他肆略的手,将她翻了个身抵在门后,陆念安刚松一口气,随之而来的,是被他右手释放的火热,硬挺挺的抵入她后臀的凹陷处。 陆念安被那灼人的热度惊得抖了抖,私处涌出一股蜜液。 “宝贝,握住我的手臂。”江寒雨忍着汗水,双手紧抓着她臀部娇嫩的两瓣,下腹朝前挺,已经开始缓慢的抽插运动。 “嗯啊,寒雨哥哥,你、你慢点……”陆念安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肉瓣紧紧地夹着他的硬物摩挲,而身后的少年使劲地向内按压她的臀部,开始了猛力的律动。 “唔……不要……”陆念安向后甩头,胸部极力地挺出,双手往后紧抓着他的手臂,感受后庭细缝处传来的别样酥麻与热浪。 江寒雨喘着粗气,做了最用力地挺出,一下又一下。 他双手紧按着她的臀肉,胸膛紧贴她后背,闷哼着抵达巅峰时,下腹颤抖着将乳白的液体顺着她的细缝射出。 粘液沾满了红色的花径口和阴唇,陆念安的百褶裙前沿也不断的滴下他释放的白灼液体,淋湿白色的长筒袜。 陆念安未从高潮中醒来,衣衫不整,额上冒着细汗,趴在门上大口大口呼吸。 江寒雨随手抽了两张湿纸巾,小心的为她擦去花径口的白色液体,性感薄唇含住她充血的耳垂,将她抱到床上。 陆念安整个人瘫软在他怀中,一副娇娇的慵懒模样,江寒雨搂着她,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地吻,用手拂拂她的头发,“陆无忧欺负你没?” 陆念安本来迷迷糊糊,差点睡过去,听到这句,吓了一大跳,猛地摇摇头,“没……他才不敢欺负我呢……” 江寒雨并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但上次的事情,任谁都要耿耿于怀,“那家伙不可理喻,陆叔叔和黎典阿姨很开明,默许我们在一起,唯独他横插一杠,独占欲强得过头了。” “哥哥从小都这样……”陆念安轻轻叹口气,下了决心,“寒雨哥哥,我以后和他保持距离。” “对了,寒雨哥哥,你爸爸为什么关你禁闭?” “他不满我带你离家出走。” “哦……那你军校申请资料准备好了么?”陆念安翻了个身,后背靠着江寒雨的胸膛,玩着他修长的手指。 江寒雨神色瞬间黯然,“没。” 陆念安回头,“为什么?” “政审通不过。”江寒雨垂下眼眸,语气低落。 “啊?”陆念安讶然。 江寒雨一直想从军,但是父母并不赞同,他不明白缘由,最近在了解军校报考信息,自行准备资料时,真相才浮出水面。 这么多年,他都被瞒在鼓里,原来他的父母,竟然是养父女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