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商大太子》 第一章殷商我来了! 大商皇宫; “嘿哈~” 一声如雷鸣一般的暴喝,自东北角发出,只见在一座不算出众,但是却有着一个宽大的演武场的宫殿中,一个一身黑色武士服的年轻人,手持着一把丈八点钢枪,保持着前刺的状态。 而那丈八点钢枪的前端,则插入了前方不远处的一块大石之中,那坚硬的石头,被长枪刺入,枪尖自石头之后露了出来。 “好!” “大殿下,你这一手枪法劲力凝儿不散,穿过巨石,如穿缟布,枪不伤,石不裂,就这等对气血之力的控制,怕是已经不弱军中宿将。” 而那使枪的少年,对于自己手中长枪造成的效果,却一点喜色都没有,甚至脸上还有些许的沮丧之意。 “武成王,孤这武艺已经练了十三年了,可是也仅仅做到如此,有什么好夸赞的!武成王,你说实话,就是孤现在的武艺,与那些成就仙道的练气士孰强孰弱?” 那被称作武成王的人,乃是一个中年人的样貌,一张国字脸,三缕长须直垂至胸处,随风飘动。一双剑眉斜插入鬓,眼似流星,鼻梁高耸,身穿一身甲胄,把对方的威武之气衬托的淋漓尽致。 听了那大殿下的话之后,武成王却是沉默了,良久之后,见到那大殿下一直在盯着自己,似乎不要个答案就誓不罢休,武成王也报以苦笑。 “大殿下,咱们武者和练气士不能相比较,武者以自己身体魄为基,一身气血为用,利用近战时候的爆发力,袭杀练气士也不是不可能的。” “就以大殿下眼前的实力,就算是地仙级别的人物,让大殿下近了身,也必然挡不住殿下的丈八点钢枪,可是……” 说到这里,那武成王再次沉默了下来,对于那武成王的未尽之意,似乎那大殿下已经猜到了一般,手一抖,那玄铁长枪旋转着自那巨石之中抽出。 抚摸着长枪的枪身,长叹一声,开口道:“武成王,这十三年来还要多谢你,要不是你,或许此时孤还是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今日演武就到这里吧!” 武成王看到有些落寞的大殿下,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张了张嘴,并没有说出来,最后还是朝着那大殿下微微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了这座偏殿。 看着那武成王离去的背影,那身姿挺拔的大殿下,丝毫不顾及形象的坐在了地上,双眼看着手中的长枪出神。 “殷郊?没想到有一天我殷城会成为我自己的老祖宗!” 那大殿下一边自语,一边苦涩的笑了一笑,这位大殿下的灵魂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而是在21世纪的一个九零后,正是那种负责编写代码的码农之一。 这殷城有一个爱好,就是收集古董,不过就以殷城的家庭条件,根本也不敢收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不过是一些大钱啊,古币什么的。 在一个周日,殷城带着经过一个月的996辛苦发下来的万余大洋,就去往了潘家园,在那时候的潘家园虽然已经不复之前“捡漏天堂”的美名,但是还是有无数渴望“捡漏”人在那里闲逛。 殷城便是其中一员,在殷城看到一块玉盘的碎片的时候,他的目光就完全被吸引了过去,在他们这些底层的“淘金者”之中,不乏有人在玩“瓷片”。 殷城虽然不是其中一员,但是看着那玉盘的碎片的时候,直觉告诉殷城,这东西应该下手,在一番上演堪称三十六计全部都用尽了的讨价还价中,殷城如愿以偿的得到了玉盘碎片。 在那摊主装出来的肉疼的表情送别下,殷城直接想要返回自己租住的5平米“豪宅”,可是就在殷城下了公交车,马上进入“豪宅”所在的大杂院时,一辆飞奔而来,顶着“粪叉”车标的轿车,把殷城撞飞。 在殷城醒来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来到了这个叫做“商”的王朝,这具身体主人的名字叫做殷郊,没错!就是这殷商当代人皇帝辛的嫡长子。 在这个时代,嫡子和长子都有继承权,而如殷郊这种嫡长子,如果不出意外,必然是会成为下一代的人皇。 最开始殷城还很兴奋,准备用自己仅有的一点知识,稍微点一下这个朝代的“科技树”,到时候横扫六合,成为不世之王者的时候,殷城却见到了“神仙”! 那是可以飞天遁地,御剑飞行,来去如风的神仙;那是凭空出现物品,掐诀念咒就能呼来风雨,符印摇晃,就能引下来九天神雷的神仙;那是能抛起一撮黄土,朝着天空以撒,就能远遁千里的神仙。 就殷城见过的这些“神仙”,还不是那“神仙”之中的高手,只不过是刚刚成就仙道的地仙,甚至连仙道都未成的练气士。 见到如此情景,殷城就放弃了传播自己原本能够记住为数不多的数理化知识的想法,转而想要修习如那练气士一般的本事。 可是事与愿违,由于殷城是这人族最有可能当上“人皇”之人,没有一个人敢教殷城,就算是那对大商忠心耿耿的国师闻仲,只是搪塞,说殷城不适合修炼仙道。 不死心的殷城,哦不,也可以叫殷商大太子殷郊,他不惜前往天牢,找到那被抓起来废去修为的邪道妖人,想要在其嘴中得到修炼法门。 可是现实再次让他失望,尽管他用尽了自己脑海之中,在21世纪电视里见到过,或者听到过的酷刑全部施展出来,可是依旧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那邪道妖人至死,也没有吐露半分,不过他的一番忙活也不算是白忙活,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没有人会教给自己修仙练气之法了。 那就是因为那人皇的宝座,天地之间只有一个人皇,是集人族气运为一的人,在这人族成为天地主角以来,便已经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不得传授人皇修仙练气之法”。 故此历代的人皇全部都没有修仙练气,至于上古之时的三皇、五帝,那是因为他们为人族立下大功德,在功德演化下,成就了仙道,加之人族四时祭祀,他们便有仙道转神道,只要人族香火传承不灭,他们便有源源不断的信仰之力。 而之后的人皇,就没有上古三皇、五帝的功德,故此没有一个能够突破生命的极限,都是渐渐的陨落了,成为了人族历史的一部分。 在得知这个已经是“公开的秘闻”之后,殷城一度失去希望,不过还是在十几年前发生的一件事,这让殷城大受鼓舞。 那一日,殷商都城朝歌外有一凶兽作恶,朝歌内的一众成仙,或者未成仙的练气士拿那个凶兽没有办法,这时候一个惊为天人的将军出现了。 只见对方出手了,只见这人一身气血热浪翻滚,外相上看去如狼烟一般,直冲天际,胯下骑着五色神牛,手中持着虎头錾金枪,单人匹马,提着那凶兽的尸体自深山之中而出。 这时候的殷城惊为天人,于是再三打听之下,得知对方的身份之后,这才知道对方的名字叫做黄飞虎,那一战,也使得黄飞虎威震天下。 于是殷城便寻他的父王帝辛,央求其让黄飞虎教自己武艺和锻炼气血的方法,自那一刻开始,殷城这才开始了他的习武生涯。 坐在地上的殷城,一边想着十三年的学武生涯,一边把玩着跟随他一起来到这个世界的玉盘残片,不由的长长叹息一声。 “殷城?殷郊?” “自此之后,世间再无殷城,只有殷商的大太子殷郊了!” “管他这是什么世界,我殷郊来了!” 第二章北海反叛 在殷郊这话出口之后,心中便觉得一阵的舒畅,就是一身的气血也都更加的运转如一了,甚至对自己本身的肉身控制,也更上一层楼了。 “按照二十一世纪网文的说法,或许现在我是和这具身体真正的融合为一了,看来那我来这世界之时,这殷郊虽然只有五岁,可是他的执念却一直都没有消失,现在也算是给他一个交代了!” 殷郊如此想着,便起了身,虽然有人皇之位继承着的身份,不能修仙练气,但是亦可以修习武道,这武道虽然没有练气那么神奇,但是战斗力也不可小觑。 就如现在的武成王黄飞虎,实力远远的超过一般的天仙,就是是对方有什么法宝,也要先破了黄飞虎气血凝聚成的气血狼烟。 武者凝聚成的气血狼烟,那是武者自身气血与天地之间某种力量共鸣所产生的,这气血狼烟虽然做不到万法不侵,但是也可以用其来防御练气士的法宝。 这武者的气血是至阳至刚,一旦凝聚成气血狼烟,短时间抵抗一些一般的法宝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但是武者的气血是有尽头的,维持气血狼烟是十分消耗体力和精神力的。 一旦到了武者的能够承受的极限,那便再也不能够施展出气血狼烟之术,当然也有一些秘术可以强行施展,但是那样的话,在施展之后,无论是是气血,还是精神力都会严重亏虚。 武者一旦精神和气血全都亏虚,不但一身武艺很容易不保,更有甚者都能危机到武者的生命,故此武者只要使用了气血狼烟,便必然会要速战速决。 而练气士却自然没有这个问题,练气士讲究的是自身法力和天地元气的共鸣,到了一定程度的练气士,他们施展法术的时候,对自身的法力消耗并不多。 如果御使法宝的话,那便令当别论,法宝对于练气士来说,是非常的重要的,但是不同的法宝所消耗的法力也有很大的差别。 就算是炼化法宝,和借他人的法宝,用法决驱动法宝,消耗的法力都是不同的,在不用法宝的情况下,可以说练气士的韧性更强,但是若是用法宝,那便不好说了。 “法宝?” 想到这个词,殷郊不由的把手中的那个玉盘的碎片放在眼前,仔细的对其上下打量,这玉盘的碎片正是他另一个时代淘来的。 这个玉盘碎片能够跟自己穿越空间来到这方世界,必然不是寻常之物,可是殷郊十三年来,每日都会拿出这个玉盘碎片仔细观察,可是却从未发现任何端倪。 这二十一世纪网文中常见的认主方式,殷郊已经用了无数种,什么“滴血认主”,什么“凝神观想”,还有什么“火烧水浸”等等。 可是这玉盘的碎片仿佛就是一块普通的玉器碎片一般,丝毫没有反应,不过越是如此,殷郊越是觉得这个玉盘碎片有些蹊跷,毕竟能够跟他的魂魄自二十一世纪而来,这个不可能就是凡物。 “你呀你,都说法宝有灵,要是你有灵智的话,看在我这么努力的份上,就认我为主,为我所用吧!” 殷郊看着还是一如往常的玉盘碎片,深深的叹息一声,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个正在变声期特有嗓音的喊声。 “大哥、大哥,北方袁福通造反了,闻太师已经奏明父王,想要亲自挂帅出征,誓要荡平北海全境,北海不平,誓不还朝!” 这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殷郊的一奶同胞殷洪,与殷郊不同,殷洪自小便不爱学习武艺,而他也算是人皇的备选人之一,故此也不能修行修仙练气的法门,故此这殷洪不过是看着比寻常人壮硕一点,却并无武艺在身。 殷郊对于这个弟弟来寻自己,殷郊并不感觉意外,因为这殷洪自小便非常喜欢殷郊这个哥哥,因为这个哥哥会讲很多的故事,还会很多玩耍的办法。 故此,殷洪虽然有自己的殿宇,但是只要不跟帝辛给其准备的老师学文,便就会跑到殷郊这里,找殷郊一起玩耍。 而殷郊一门心思修炼武艺,对外界的事情了解的并不多,不过还好有殷洪这个“包打听”,经常会给殷郊带来一些或是朝堂,或是市井的一些消息和传闻。 “什么?” “北海袁福通反了?” 北海袁福通乃是殷商的一大诸侯,隶属于北伯侯崇侯虎管辖,其麾下或者从属的诸侯有三四十之多,乃是北方最大的几个诸侯之一。 北伯侯崇侯虎因为才能平庸,而且性格贪鄙,故此这北方在其麾下,隐隐已经有不稳的迹象,特别是北海袁福通,已经有了反叛的苗头,而一直以来,北伯侯都是负责对北海施压,以防对方造反。 可是没有想到,北伯侯崇侯虎实在是无用,集结的大军本来是戒备北海袁福通造反的,可是在袁福通举旗造法的时候,不光其麾下或者从属的三十多路诸侯反叛,就是北伯侯的腹地,也多有响应者。 北伯侯崇侯虎一时之间没有办法,只能撤军,去弹压自己腹地的造反势力,以防自己的后路被抄,而就在北伯侯撤军之后,袁福通声威大涨。 随后又是一波更大的反叛,这北伯侯的领地有二百镇诸侯,就有七十二路诸侯响应袁福通的号召,起兵造反。 虽说北方造反的诸侯不到一半,但是影响却是极大的,原本北方的诸侯就是一盘散沙,而且还有冀州侯这等实力强劲的诸侯在,北伯侯在北方势力并不比袁福通强,若是除去那些持着观望态度的诸侯,甚至北伯侯还是处于下风的。 面对如此声势的袁福通叛军,北伯侯自然不能眼见着祖辈传下来的家业毁于一旦,于是便言辞恳切的求大商帝辛发兵救援。 这便有了先头的闻仲要率兵出征,至于为何要用闻仲这个本来应该是文臣之首的丞相,却不用那武将之首的黄飞虎,殷洪便不得而知。 “大哥,北方袁福通既然造反了,你我兄弟何不跟父王一起请求随军出征,当年父王年轻的时候,也跟随武成王等将军出征东夷,据说……” 那殷洪明显是感觉到殷郊言语之中震惊,但是殷洪年纪尚小,根本也没有多想,在给殷郊说完这北海的来龙去脉之后,便对殷郊提议道。 “随军出征?” “就你?” 殷郊不屑的扫了一眼殷洪,这殷洪虽然看着比较壮硕,也比寻常的同龄人要高出一些,但是殷洪却还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而且并不精通武艺。 在听到了殷郊的话之后,殷洪面容有些涨红,不由的开口强辩道:“我虽然没有大哥你的武艺,但是我却可以运筹帷幄,兵书战策我读过的不下数百篇,自然能够在战场上帮助闻太师。” 不过在说这话的时候,那殷洪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明显他殷洪自己都没有底气说这个话,而此时的殷郊却并没有时间理会殷洪这个熊孩子,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就要朝着大殿之外而去。 “大哥,你干什么去?” “等等我!” …… 而此时的殷郊根本没有等殷洪的意思,大步流星的朝着帝辛所在的勤政殿而去,那殷郊说的不错,跟闻太师出征是个好主意。 他想要确定这个世界,到底是不是封神演义的世界,只要跟随闻仲前往北海,在路上,总能旁敲侧击的知道他到底是不是那截教的女仙之首的金灵圣母的弟子。 第三章请求出征 殷郊现在体魄锻炼的比之一般的武将都要出色,一身气血更是充盈无比,而且在黄飞虎的调教之下,俨然已经是一个英武无比的少年将军了。 殷郊虽然不会传说之中的轻身的功法,但是就凭借着双腿,奔跑起来那速度也算是健步如飞,也就用盏茶的工夫,便来到帝辛所在的勤政殿。 “父王、父王……” “儿臣前来拜见!” 殷郊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几年,由于殷郊这个嫡长子“优于常人”的表现,被帝辛寄予厚望,加之殷郊学习武艺、锻炼气血极为刻苦,让帝辛感觉看到自己年少之时的样子,故此对殷郊更加的宠爱。 故此殷郊才能够如此旁若无人的大步流星的直入勤政殿门前,而不被帝辛身边的侍卫拦下,不过即使是殷郊,在来到勤政殿前之后,也不由的减慢的脚步,大声的朝着大殿之中禀报。 在这个时代,没有如明清那般的多的繁文缛节,但是面见君王,就是身份如殷郊这般的人物,也必须要遵守特定的礼仪,有道是礼不可废,便是此理! “进来吧!” 殷郊的声音刚刚传至大殿之中,大殿之中便响起一个极为浑厚,中气十足的男音,这声音正是殷郊的父王,这个殷商的主宰,人族的人皇帝辛。 帝辛自幼习武,而且师从的还是那上马能厮杀,下马能安民的闻仲,而且他师傅闻仲乃是殷郊羡慕不已的“炼气士”,据说在大商,还是“炼气士第一人”,故此其调教出来的弟子帝辛,也是顶尖的武者。 殷郊整理一下仪容,扯了扯因为刚才大步流星奔走过来的时候,褶皱的衣袍,这才进入那勤政殿。 “儿臣殷郊,拜见父王!” 殷郊给帝辛见礼之后,微微的抬起头,看向那坐在御座之上,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的帝辛,眼前这个男人,便是自己这一世的父亲。 一个国字脸,浓眉大眼,相貌极为周正的大汉,即使穿着一身繁琐的人皇衮服,也可以看得出其壮硕的身躯,以及那粗大的骨架。 “郊儿,刚才听武成王前来禀报,提及你武艺进步神速,气血也极为充盈,就算是军中宿将,你也跟他们不遑多让,真是吾家麒麟儿呀!” 对于殷郊这个嫡子,帝辛越看越是满意,在朝中,已经传出大太子殷郊的贤明,礼贤下士,谦恭礼让,都言及殷郊乃是帝辛最佳的继承人。 不过对于殷郊的贤名,帝辛更在意的是殷郊的武力,殷郊的一身武艺在三年前就已经初见端倪,殷郊不但继承自己的天神神力,还比自己当时更加的刻苦修炼,可以预见,若是自己这个儿子到了壮年,必然是人族少有的高手。 在帝辛看来,贤名可以慢慢的培养,但是武力这一项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促成的,毕竟打熬筋骨,可是一个水磨工夫的活计。 对于帝辛那欣赏的眼神,殷郊早就已经见怪不怪,这也是殷郊要的效果,毕竟对于殷郊来讲,若是想要成为殷商的人皇,必然要得到现在这位帝辛的认可。 此次来此,是为了让帝辛允许自己跟随闻仲一起出征,以现在帝辛对殷郊的宠爱,殷郊没有必要绕弯子,朝着帝辛恭敬的再次行了一礼之后,开口道。 “父王,儿臣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允准!” “嗯?” 听了殷郊的话,那帝辛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诧,在帝辛的印象之中,自己的这个儿子除了在拜师一事上求过自己,之后十几年从未求过自己做什么事情,这次这个大儿子到底怎么了,居然如此郑重。 不过殷郊越是未求过帝辛什么事情,帝辛便越是慎重,毕竟他现在也摸不着头脑,自己的这个儿子到底要做什么。 “郊儿,说说看,朕也要看看你所求何事,方能做出决断!” 殷郊见到帝辛并未直接答应,心中叹息,自己这个懂事的大太子和他的熊孩子弟弟的差距还是有点大。 殷郊那个熊孩子弟弟,每日不是在帝辛面前要一些这个,在不求一点那个,故此他的熊孩子弟弟殷洪一般来勤政殿,只要说出自己有事情想要求帝辛,基本不用询问,帝辛都会答应。 收敛思绪,殷郊面容之上,更加的郑重,双膝跪地,给帝辛施了一全礼,这种全礼一般都是只有在大朝会之中,才会被使用的,随后殷郊开口道。 “儿臣听闻北海袁福通反叛,闻太师即将率军前往征伐,儿臣现已习武多年,略有所成,虽然不敢说天下无敌,但是也足堪一用,儿臣不才,愿为闻太师前驱!” 听了殷郊的话,帝辛虽然依旧面如表情,但是其眼中的讶色更加的浓了,帝辛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儿子居然有这个请求。 “郊儿,闻太师此去是万里之遥,而且前往北海,孤军深入,其中凶险,你暂且年幼,并不知晓,你还是慎重一些考虑吧!” 帝辛虽然没有直接拒绝,但是却还是在劝自己的这个大儿子不要轻易涉险,毕竟作为殷郊这个大商的嫡长子,是不能轻易出动的,要不然会动摇国本的。 “儿臣听闻父王在为太子之时,曾跟武成王亲征东夷,父王也是披坚执锐,为大军前驱,拓地千里,使得东夷不敢踏足我殷商过境半步,儿臣每每听闻,都心驰神往。” “此次大军出征,有闻太师坐镇中军,还有军中众位宿将为太师羽翼,儿臣不敢跟父王当年比较勇武,即使不充当前驱,儿臣应当也足以充当一员战将,还望父王允许儿臣出征,为国效力!” 听了殷郊的话,帝辛不由的想起当年与黄飞虎一起征讨东夷的往事,峥嵘岁月,可堪回首,看着不论是气概,还是勇武都不下于当年自己的殷郊,帝辛的心有些动摇起来。 “父王,至于国本,儿臣此去可以不以真名示人,就以一寻常将领出征,若是儿臣真的遭遇不测,也有弟弟殷洪在,不至于国本动摇!” “儿臣习武至今,已经到达一个瓶颈,现在儿臣的武艺,并不是只在家中修炼,就能够在上一层楼的,听武成王提及,儿臣这种情况,只有经过施展的真刀实枪的厮杀,经历战阵的残酷,才能有所成就。” “儿臣愿意如父王那般,在疆场厮杀,磨练自己的武艺,感悟武成王所言,千军万马凝聚的血煞之气,以突破现在的桎梏,还请父王成全!” 殷郊说的极为坦诚,在帝辛听完殷郊的话,面容一次出现了变化,帝辛从御座之上走下,来到了殷郊的身边,亲自扶起殷郊,开口道。 “郊儿,朕亦知道,你现在的瓶颈所在,朕本不欲在这诸侯蠢蠢欲动的时刻,让你这国本离国,不过既然你如此执著,朕也不忍断你修行!” “罢了、罢了,朕便答应你了!” 帝辛拍了拍已经是成人模样的殷郊,不由的叹息一声,在感慨自己的儿子已经长大了的同时,帝辛对自己这个儿子有些担心。 在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而且战阵之上,就是流矢有的时候,也足以要人性命,想到这里,帝辛忽然朝着门外轻喝道。 “来人!取朕盘龙甲!” 不多时,三个内侍便捧着一套漆黑如墨,胸甲上,仿佛一直巨龙盘旋一般的甲胄来到大殿,看几个内侍拿着吃力的状态,这甲胄必然不会太轻。 “郊儿,这盘龙甲乃是为父东征东夷的时候所披挂,今郊儿出征,朕把这甲胄送于你,切莫辱没这得自昆仑仙山的宝甲!” 第四章殷郊入营 殷郊听了自己父亲的话,面上不由的浮现出喜色,现在的殷郊已经打定主意,不再拜师阐教,毕竟一入仙门,就不得不去听从那位圣人的吩咐。 可是不入圣人门墙,殷郊也只能去沙场历练,突破自己现有的修为,这也是他能够在之后封神大战之中,保得性命的唯一途径。 就在殷郊结果那沉重的铠甲的时候,只听到那帝辛的声音再次响起:“郊儿,明日你便去闻太师军中报道,不过你这真名便不许再用,以化名前去,毕竟你是殷商的国本,不能轻出,现在四大诸侯窥伺神器,不能有半点疏忽!” 果然,自己的父亲帝辛也同意了自己的主意,那北海孤悬在外,若是闻仲出征之时,自己这一国太子,被人擒获或者是斩杀,那么对殷商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正如帝辛所说,殷郊也知道,现在原本臣服殷商的四大诸侯的不断的在搞出小动作,而且以南伯候和东伯侯为最。 原本在最初的大商,设置了四大诸侯镇守四方,其下诸侯不过是四大诸侯麾下,但是却并不隶属四大诸侯的力量,而现在东伯侯和南伯候已经不臣服于自己的诸侯全部灭掉,换成自己的心腹。 而西伯侯也在效仿他们二人,这使得帝辛更加的小心,此次让闻仲去出征北海,一方面是为了平定北伯侯平定不了的北海叛乱,另一方面,就是寻找北方有潜质的诸侯,稍加扶持,制衡北伯侯,以防其效仿南伯候和东伯侯。 殷郊此时不知道帝辛的想法,还以为,帝辛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太子的身份暴露,以防出意外动摇国本,行礼答应了帝辛的要求。 …… 征北军大营; 一位中年将军坐在帅案之后,只见这人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高耸鼻梁,张阔口边上也留着这时代流行的三缕长髯,一身闪亮的锁子甲上闪烁着宝光,头戴着紫金冠,其上光华明灭,隐隐的护住那中年将领全身。 最醒目的便是额头长了一直像雷纹般的眼睛,其上隐隐有着光华流转,似乎其中蕴含着恐怖的能量。 而此时那中年将军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那绣着玄鸟图案的绢帛,时不时的抬眼看着站在大帐之中的年轻人一眼,半晌之后,才长长的叹息一声,开口道。 “殷郊殿下,这又何必呢?这次出征北海,之所以臣主动请缨,是因为北伯侯上书提及,北海袁福通帐下多有奇人异士,此去或许是凶险无比,还请大殿下在考虑一二!” 那中年人正是这个大商的三朝元老,大商的擎天玉柱之一的闻仲,他手中的绢帛,正是帝辛给闻仲的手书,其上已经把殷郊要随军出征的事情详细介绍了。 不过这手书并非是正式的旨意,闻仲作为帝辛原本的老师,帝辛很少用旨意这一类的东西束缚闻仲,都是用这种手书,跟闻仲以商量的语气说着。 “丞相,小子主意已定,当年父王为太子之时,曾亲自率军征讨东夷,携大胜之威,震慑国中窥伺神器的宵小,小子不才,愿效仿父王当年,稳定大商朝纲!” 殷郊的话说的掷地有声,就算是心中不愿意殷郊跟其一起出征的闻仲,眼中都闪过了一丝的异色,对着殷郊点了点头。 “好!既然大王已经写了手书于臣,而且殷郊殿下也不畏弓矢,甘愿到沙场厮杀,那臣便答应了,不过……” 闻仲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一下,面容变的郑重无比,双眼绽放毫光,紧紧的盯着殷郊的眼睛,严肃的开口道。 “既然殷郊殿下想要匿名前往军中效力,那么这大军之中便再无殷郊此人,有的只是你父王给取的化名殷城!” “殿下,臣治军十分严苛,若是你真的要到臣麾下,那么必然要遵从军中条例,但有违反,臣并不会看在殿下身份,有半分纵容,还请殿下周知,到时莫怪臣言之不预!” 闻仲的这话,也算是答应殷郊前往军中效力,殷郊的面上喜色一闪,随后抱拳对着闻仲,郑重其事的开口道。 “是,末将晓得!” “若是末将犯了军法甘愿受军法惩罚!” 对于军中律例,殷郊早就熟记在心,殷郊的师傅乃是护国武成王,是那殷商的武官之首,这战阵之道和治军方法,早就传授给了殷郊,自然不会有半点隐藏。 “好!既然如此,殷城,本帅拨给你三千人马,即日出发,向北行军,沿途扫荡山贼草寇,为大军北上,打通道路,此次任务,也算是对你的考验!” “大军十日之后启程,若是大军所到之处,受到半点骚扰,或者阻拦,那么莫要怪本帅处你一个失职之责!” 闻仲既然答应了殷郊留在军中,便没有半点客气,直接开口,让殷郊充当这殷商境内的开路先锋,这也算是给殷郊的锻炼机会。 要知道,殷商现在境内虽然也有不少的山贼土匪,但是大多都是不成气候的,在大商但凡有些身份的人都知道,殷郊的老师是那武成王黄飞虎。 作为殷商武官之首黄飞虎的弟子,要是连一点不成气候的山贼土匪都对付不了,那么殷郊也就真的不成器。 那么闻仲对殷郊的态度也重新调整,说不得闻仲就会把殷郊调往中军,直接让其在北征之中镀金就可以了,不会真正的再委以重任。 之所以用殷商境内的土匪山贼去对殷郊进行考验,还有一个思量就是,这殷商境内的山贼土匪大多对殷商也有着敬畏之心,就算殷郊战败,甚至是被擒,都可能留下性命。 不至于在北征的战场之上,危机重重,非生即死,没有半点的转圜余地,这也是闻仲以最小的代价,试探出殷郊的成色的方法。 殷郊虽然不知道闻仲心中的想法,但是能够成为三千人马的统帅,同时成为全军的先锋,这让殷郊心中兴奋不已。 于是殷郊单膝点地,朝着闻仲行了一个标准的军中礼节,然后这才抱拳开口道:“诺!请大帅放心,殷城必不负使命!” 在结果闻仲递过来的兵符之后,殷郊由闻仲的亲兵领着,前往殷商的征北军的军营深处而去,在走了盏茶的功夫,到了一个独立的营盘之中,那闻仲的亲兵停了下来,然后对殷郊行礼道。 “殷将军,这里便是先锋营,将军可以到那最大的大帐之中,把虎符交给那里的军司马,自然就可以接手这三千先锋精锐!” 那亲兵交代完这件事,就跟殷郊告辞了,返回了这座征北大军的中军,只留下殷郊一人,在这一片军营的营门之外。 殷郊看着眼前那严整的军营,以及军营上空那凝结不散的煞气,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如有实质的煞气,不知道要经历过多少热血的厮杀,才能凝聚成如此规模? “这就是大商精锐军队的威势?” 此时的殷郊真真正正感觉到大商精锐的恐怖,就是以殷郊此时的武道修为,面对如此军容,都有些心神震荡,足足过了盏茶的工夫,这才恢复过来。 收摄心神,殷郊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挺起自己的胸膛,朝着那军营的中军而去,对于能够接管如此精锐的军队,即使殷郊已经是两世为人,也不禁心潮澎湃,对那未来产生无限的期盼,一股豪情自心中升腾而起。 第五章梅山 一条宽阔的官道上,一行数千人的队伍,朝着北方而去,忽然在前方一个身穿漆黑如墨铠甲之人,手中长枪一抬,整个队伍仿佛被施展了定身法一般,尽皆停了下来。 “殷将军,怎么了?” 就在队伍停下来之后,一起快马自军队的后方疾驰而来,来到那身穿黑色甲胄的之人身旁,在马上抱拳询问道。 “根据地图所示,此处前方十多里处,应该就是那梅山了,前方山势奇诡,跟此处地貌大有不同,而且眼见天色渐晚,不宜去山旁扎营,今日就在此安营扎寨吧!” 那个身穿黑色甲胄的殷将军,转过头来,是一副年轻的容貌,此时的他看着前方隐隐可见的山川,面容之上流露出莫名的神色。 这人正是率军北上的殷郊,殷郊早就研究过这北上的路线,这梅山可是一个必经之地,殷郊不知道当年闻仲过此处的时候,有没有什么意外,但是殷郊可不敢如此大咧咧的在梅山附近安营扎寨。 不过殷郊的想法自然不能对那闻仲派来的副将说,毕竟这梅山之中,到底有没有那几位的存在,还是一个未知数。 那闻仲派来的副将见到距离前方的大山还有近半日的路程,眼见着还有一两个时辰才能黑天,故此他有些迟疑,于是开口劝说道。 “殷将军,前些时日我们因为剿灭路上山贼,已经耽搁了些时日,若是今日再耽搁一些路程,若是前方再出现其他情况,我们便无法如期为大军打通道路,到时候……” 那副将还待继续开口,可是殷郊却接连摆手,阻止了那副将继续开口,反而是用命令的口气道。 “今日在此安营扎寨,由李将军在此负责,本将亲自前往前方探路,待本将军返回之时,这里必须结下硬寨,以防不测!” 殷郊说完,不给那李副将开口的机会,一夹马腹,朝着前方,地图上标出的梅山的方向策马疾驰,眨眼之间,殷郊的身影便化作一道烟尘,向着梅山卷去。 殷郊胯下的战马乃是大商军中数一数二的战马,虽然比不上自己师父的五色神牛,但是也算得是有着异兽血脉的战马。 马速极快,十余里的距离,在殷郊全力疾驰下,很快就来到了那座大山之下,殷郊仔细观察这山峰,只见山势陡峭,其上山林茂密,其间妖气森森,即使没有传说之中的那几位,估计这里也有着某些大妖。 “山上可有贤达,殷商殷城前来拜山!” “山上可有贤达,殷商殷城前来拜山!” …… 殷郊在梅山山下发出一声大喝,这声可是殷郊鼓荡浑身气血暴喝而出,声音如雷,震荡整个梅山,声音在山林之间盘桓,久久不散。 “嗖~~” 就在殷郊等待一会,没有看到任何人出现,想要返回的时候,一道白光一闪,直接出现在了殷郊的前方十余丈的地方。 白光散去,是一个面容俊朗青年,只见这人一身银盔素铠,腰挂宝剑,衬托的这青年极为英武,手中提着一条有着繁杂符文的铁棍,其上莹莹宝光,一看就是一个不错的宝物。 “嗯?你是何人?为何来此拜山?” 那面容俊朗的青年上下打量殷郊一番,见到殷郊的容貌,是一个年轻人的时候,眉头不由的皱了皱,不过那神情在看到殷郊头顶的红芒的时候,眉头瞬间舒展开了。 “我乃殷商征北大军开路先锋官殷城,见过这位贤达,还请贤达恕在下冒昧,不知贤达高姓大名?” 此时殷郊看着对方的打扮,心中对此人隐隐有了些猜测,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先询问一下对方姓名。 “梅山袁洪!” 那面容俊朗的青年虽然眉头舒展开了,但是语气并不算是和善,只是淡淡的回复了殷郊一句,不过就是这一句普通的回复,让殷郊的瞳孔微微一缩,竭力的抑制自己激荡的心情。 “果然是他!” “这梅山就是那个出了七位大妖的梅山!” “他们七人既然在日后能够为殷商效力,那必然是早就动了涉足世俗之心,若是能够把这几人收到自己麾下,这北征岂不是能大大提速?” “就算是不能收服七个,就是这袁洪一人也行,毕竟这是能够跟那个三眼的怪胎比拼神通法术都不落下风的人物。” 殷郊听了对方的姓名之后,心思极速转动,一下子就起了拉拢的心思,只见殷郊身形一动,直接自身下宝马之上下来,朝着袁洪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略带歉意的开口道。 “刚才不知道是袁洪将军,刚才多有怠慢,还请将军不要在意,还叫将军知晓,吾乃是大商太师闻仲麾下先锋官,路过宝地,想要通过此处,但是此处山势险要,而且隐隐还有妖气,本来前来拜山,想要借道过此梅山。” “不过如今见到将军,心中想法有些变化,将军如此人杰,竟然在埋没在山林之中,以将军之能,若是想要从军,吾可以举荐将军,此时北征军正是用人之际,以将军的手段,怕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到时候若是得胜还朝,功名利禄唾手可得,就算是将军修行道法神通,以殷商之大,到时候收集资源和功法的速度,必然比将军一人在山野之间强的多!” “而且有殷商的气运庇佑,到时候修行起来,也是有益无害,将军还请三思!” 殷郊的话,其实也并不算是在忽悠袁洪,毕竟此时的殷商军中,有很多的练气士,这些练气士基本都是为了加入殷商的这些便利。 据殷郊前世所知,这袁洪可是实打实的散修,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师门传承,有的只是偷自那杨戬的八九玄功以及一些变化法门。 有了殷商的庇佑,那么无疑是给他带来巨大的好处,要不然,在最后的封神之战中,眼见着殷商都已经风雨飘摇了,袁洪也甘愿冒险,加入殷商的一方。 听了殷郊的话,那袁洪不由的陷入了沉思,见到袁洪如此,殷郊的面上喜色一闪,越是袁洪如此,越是证明自己说的方向是没有问题的。 殷郊心中猜测,这袁洪应该也知道一些所谓的因果之说了,毕竟已经修行多年了,他当年偷了还是孩子的杨戬的八九玄功以及那些法术,就跟杨戬结下了不死不休的因果。 杨戬自劈山救母之后,便是天下人尽皆知的大人物,就算袁洪困守在梅山一隅,应该也是听过杨戬的名头了,面对如此强大的杨戬,怎么会不担心杨戬的威胁。 现在人皇在洪荒之中,是一个非常超然的存在,如果要有人皇的庇佑,或许能够护得他一时平安,故此殷郊感觉,袁洪日后投入殷商,也是为了得到庇佑。 殷郊越是如此想,就感觉自己的猜测越靠谱,心中不禁的暗暗窃喜,若是自己能够收服这等人物,也算是为他自己的自保增加了一点筹码。 可是就在殷郊觉得那袁洪一定会答应的时候,异变突生,陷入沉思的袁洪转醒之后,轻蔑的看了殷郊一眼,淡淡的开口道。 “区区一个开路先锋,就想劝降我袁洪,真是痴心妄想,若是换作你们的大帅闻仲来此,那还差不多!” “不过你若是真的想要我归降,也不是不可以,除非你能够胜过袁某掌中铁棍,只要打赢我袁洪,就是投入你的麾下又如何?” 第六章战袁洪(一) “跟袁洪比试?” 殷郊差一点没有气的背过气去,袁洪是谁,那可是跟阐教的三代首徒杨戬打的有来有去的人物,一身法力浑厚无比,按境界来说,那也是金仙级别人物。 而殷郊自己呢? 却不过是一个武者,虽说殷郊如其父帝辛一般,天生便具有神力,但是毕竟没有真正的修炼什么仙法,练习的不过是打熬筋骨,凝聚气血的武者法门。 如此两相对比,就是殷郊再怎么自负,也没有自负到,自己可以单挑胜过袁洪的能力,要知道论战力,袁洪可算是堂堂之阵最顶级的战力了。 “怎么?不敢?” 看到殷郊踌躇不定,那袁洪嘴角带上一抹的嘲讽,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殷郊,那神情也是越发的不屑。 “袁洪将军,听闻你乃是修炼不知多少岁月的大妖,身上法力浩瀚如海,若是真正的跟袁洪将军战场厮杀,殷某自然不是您的对手!但是……” 看到袁洪的神情,殷郊忽然灵机一动,想出来一个主意,虽然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胜过对方,但是按照他心中的方法比斗,或许还能有一线胜算。 故此殷郊故意激那袁洪,在说话之时,最后的但是二字故意加重了语气,其中的含义是不言自喻。 袁洪听了殷郊的话,双眼忽然爆射出精光,死死的盯着殷郊,冷哼一声,神情冷峻的开口道。 “你这小子把话说清楚,但是什么?” 见到袁洪如此,殷郊心中便是一喜,对方越是如此神情,自己的办法成功的几率就越高,这样那一线胜机便扩大一丝。 “袁洪将军,要说真正的力量,殷某肯定不如将军,不过若是比试武技,袁洪将军未必是殷某的对手,若是殷某有数千年的道行,必然不弱于将军!” 此时殷郊说这话时,面容上的神色显得极为自负,殷郊其实也在赌,袁洪乃是窃取杨戬的功法,这才习得八九玄功,以及其他法术。 没有名师的教导,只有自己独自揣摩,能修行到如此地步,也说明其天资过人,但是有些武技却是日积月累,经历无数先贤总结,才能创造出来。 这是只有师承才能被传授的,袁洪虽然法力浑厚,肉身强大,但是若是单单比较武技,殷郊还是有一些信心的,毕竟武成王黄飞虎的武技绝对是天下数一数二。 黄飞虎自己的武技先不提,单说黄飞虎亲自教授的几个儿子,黄天祥、黄天禄以及黄天爵,各个都是有斩杀练气士的战绩,而且还不止一次。 也就是因为如此,这才让殷郊看到一点胜机,毕竟面对收服袁洪这等大高手的诱惑,殷郊肯定要勉力一试。 “哦?你这小将,你真是好胆!” 那袁洪做梦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人族的小子,居然提出跟自己比较武技,所谓比较武技,就是舍弃自己精修的数千年的法力,以及自己通过运转八九玄功得到的力量。 只是用它现在肉身的力量,以及自己技巧,袁洪是何等的自负,眼前这小将充其量也不会超过二十岁,就算有些手段,怎会是自己的对手? “好!既然你要比试武技,那袁某就答应你,不过我这铁棒之下,也留手不得,若是你命丧棍下,也只能怪你自己!” 有的时候,激将之法就是很神奇,就如袁洪,以他数千年的经历,自然能知道这是对面那人族小子的激将之法,但是却因为对自己有极强的信心,便就答应了。 而殷郊此时见到对方给了肯定的答复,心中战意也急剧提升,要说比真正的实力,殷郊拍马也不及袁洪万一,可是对于武技,殷郊还是有几分信心的。 “好,袁洪将军,那我们便动手吧!” 殷郊说话之间,周身的气息猛然的变化,一股凌厉、霸道的气势喷薄而出,殷郊虽然是黄飞虎的弟子,但是锻炼气血的法门却是人皇传承,气血运转之间,那皇者之气,油然而生。 殷郊手中的铁枪似乎也感受到主人的战意,在殷郊抬起那长枪之时,枪尖颤抖着,似乎迫不及待的等待着他的主人,用自己克敌制胜。 那袁洪出于对自己的绝对信心,只见他手中倒提铁棍,只是看着殷郊发生变化,待看到殷郊头顶的红芒与殷郊的气势相融合,爆发出一种令人臣服的气质时,袁洪的眼中闪过一抹讶色。 “咻!” 一阵长枪刺破空气发出的爆鸣声响起,同时只见一朵枪花在袁洪的身前绽放,那花有九蕊,就是春天之时,山间最漂亮的鲜花也就如此罢了。 不过这花看着虽然是美好,但是在美好的背后,却掩藏着无可匹敌的杀意,只是在刹那之间,分别笼罩住袁洪周身的各处要害。 “百花吐蕊!” 殷郊的长枪已经到了那袁洪的身前,他的声音才到,此时殷郊的长枪速度,已经超越了声音的速度,面对强大的袁洪,殷郊怎么能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去应对呢? “嗯?” 就在殷郊的长枪马上已经要刺破袁洪周身的要害的时候,殷郊这才感觉有些不对,对方居然没有任何的动作,就算是抵挡也没有。 殷郊的长枪丝毫没有阻碍的刺破了那袁洪的身体,可是没有哀号的声音,也没有鲜血狂飙的场景,只见那袁洪的身体,化作斑斑点点的碎片。 “虚影?” “袁洪的速度这么快?” 见到这种情况,殷郊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这一次是失算了,此时殷郊只感觉后背后劲风袭来,殷郊来不及做出抵挡的动作,只能就地一滚。 不过就算滚在地上的同时,手中长枪也没有停下动作,在一瞬间,殷郊就做出了长枪向着劲风袭来的方向,长枪斜向上挑。 “呜~~” “铛~~~” 一声钝器破空声就在殷郊身后响起,若不是殷郊就地一滚,此时怕是被那钝器直接击打在后背之上,听着这一棍的风声,要是真正的挨结识了,就算不死,也是要重伤。 而殷郊最后的长枪斜向上挑,也被对方的长棍一阵,直接荡开,毕竟在仓促之间,殷郊的长枪之上,根本没有带上多少的力道,不过是为了自己赢得喘息之机。 “咦?” “小子,不错嘛!” 其实袁洪看着轻松,实际上刚才袁洪使用的是他通背猿猴传承记忆之中的一个招式,在他还没有习得八九玄功之时,这一招曾经帮助他屡败强敌,因为这次答应不用八九玄功以及使用法术神通,这才用这个招式。 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居然反应如此的快,居然在仓促之间,就把自己的这招躲过去了,虽然样子有点狼狈,但是也算是毫发无损。 “袁洪将军,真是好手段,若是将军能够运转法力,怕是这一招我便必死无疑了!” 殷郊此时有些后怕,现在袁洪是没有用法力和神通,要是用上法力和神通,自己怕是这一招就接不住,这封神之中,顶尖战力真是不可小觑。 此时殷郊也是看出自己和封神之战中顶尖战力之间的差距,既然殷郊想要一心护佑自己的国祚,就必然要跟那三只眼的家伙敌对,殷郊此时不由的把袁洪也当成了那三只眼的替身。 心念如此之下,身上的战意骤然增加,殷郊感觉自己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就算是对自己枪法的运用,都感觉更加的自如了。 “袁洪将军,今日无论是胜,是败,我殷郊都要谢过将军!” 第七章战袁洪(二) “殷郊?” 那袁洪听了殷郊的话,就是一愣,最开始眼前这小将自号叫做殷城,此时为何又管自己叫做殷郊呢? “哈哈,袁洪将军,实不相瞒,我乃是殷商的大太子殷郊,这次跟随闻太师征北海,以真名示人多有不便,而且此次历练,若是被人知道我的真实姓名,必然会失去很多历练的机会,故此化名殷城。” 听了殷郊的话,袁洪微微的点头,最开始袁洪在殷郊的头顶就看到了那红光,那是只有人皇一族才能有,那是紫薇之气混合王朝气运所产生,寻常人难以拥有。 而这年轻的将领头上为何有这红芒,本来袁洪也很好奇,不过因为彼此并不熟悉,故此袁洪也没有问这个问题,此时这个疑惑算是解开了。 “那你为何现在告诉袁某?” 袁洪眼中闪动莫名的光华,看着殷郊,略微有些好奇的开口询问。 “在将军这等人物面前,以假名相对,乃是对将军的不尊重,此战无论我是生是死,我殷郊可以保证,都不会有人寻将军的麻烦,只要将军不阻挠太师大军北上即可。” 殷郊这话说完之后,手中长枪再次一抖,长枪的周围仿佛升腾起无数云朵一般,而那枪头,则是云朵之中的,隐藏的神龙,时隐时现,隐含杀机。 “云龙九现!” 随着殷郊的大喝,袁洪动了,此次袁洪并没有继续使用上次的招式,利用短暂的极速,闪避开然后再偷袭,而是很简单的手中铁棒横扫,目的非常明确,要用铁棒上蕴含的巨力,荡开殷郊的攻击,使得殷郊胸前出现空档。 袁洪刚才和殷郊交手,对于殷郊手上的力道,已经算是有了几分的了解,对于袁洪来说,利用自己的肉身优势,快速取胜,这是最简单、直接的方式。 “嗯?” “不好!” 就在袁洪的铁棒已经要抵挡住殷郊手中的长枪的时候,袁洪忽然一愣,心中暗道不好,因为袁洪心中的金铁交击之声没有响起。 这就说明,自己这一击是扫到了空处,并没有扫中那殷郊的长枪,袁洪念及至此,心中警兆瞬间升起,此时再次挥棒的时间已然不够。 “咻~~” 长枪枪尖破空声出现,一点寒芒直刺袁洪的眉心,就算袁洪肉身强悍,但是被这寒芒临近,也不由的感觉眉心刺痛。 “砰、砰、砰~” 一阵如闷雷一般的声音响起,在情急之下,袁洪脚下用力,紧踏地面,那巨大的力道,把地面踏出一个又一个的大脚印。 而借着地面传来的反震之力,袁洪的身躯也是飞速的后退,不过即使如此,那殷郊的长枪枪尖,已然如影随形,仿佛誓要取袁洪眉心一般。 “给我破!” 在袁洪飞速后退之时,终于有了反应时间,手中的铁棒在身前一横,想要拨开殷郊的长枪,只有挡住这一击,才能重新调整攻守之势。 而殷郊此时招式其实也已经用老,殷郊的速度本来就没有袁洪全力爆发的快,此时殷郊靠的便是手中长枪的变化,自然不能跟对方硬碰硬。 只见殷郊握着长枪的双手再次一震,那如婴儿手臂粗的枪身居然瞬间弯曲,在袁洪的铁棒扫到他的长枪之前,枪尖在袁洪额头处横扫而过。 “铛~~” 殷郊的长枪最终还是没有逃脱被袁洪手中铁棍扫到的命运,为了卸去对方铁棒上的力道,殷郊手持长枪,顺着袁洪击打的方向,旋转飞行数十步,这才止住身形。 殷郊双手微微的有些颤抖,这袁洪的本体就是通臂猿猴,手臂上的力道就不是一般的妖族能比的,而且还修炼专门强化肉身的八九玄功,那肉身的力道更加的大。 就是这一击,殷郊都感觉自己的手微微有些发麻,不过此时两人对垒,殷郊可不能有半点示弱,长枪斜持,放松一下自己的手。 而此时的袁洪,更加的狼狈,殷郊刚才那一招,可是极其的狠辣,此时袁洪的额头处,一道浅浅的血痕浮现出来。 不过让殷郊惊诧的是,那血痕在殷郊眨眼的工夫,便化为乌有,那额头还如原本一般,仿佛从来都没有受过什么伤势一般。 “这也太变态了吧!” 这就是妖族肉身加上八九玄功的玄妙之处,这功法可是走的肉身成圣的路子,那恢复伤势不过是小菜一碟,要是修炼到了一定程度,断肢重生,那根本就不在话下。 这也是为什么袁洪当年能够让很多阐教弟子束手无策,一个因为打不过,第二就是因为打不死,只要不是如斩仙飞刀那般的宝物,根本杀不死这袁洪。 “这就是人族说的武技?” 那袁洪似乎对自己刚才受了伤,一点都不在乎,而且就算是伤在了殷郊这种小辈手中,也没有半点尴尬,或者懊恼的神色,有的只是赞赏。 妖族之中,以实力为尊,此时殷郊的武技已经让袁洪叹为观止,迄今为止,殷郊也是袁洪见到的第一个武技如此出众之人。 “继续,我倒要看看,人族经过亿万年锤炼的武技,到底如何的精妙!” 袁洪这次没有等到殷郊出手,而是主动出击,只见其身形一晃,便飞身上来,手中的铁棒,化作数道虚影,朝着殷郊击去。 看到袁洪的攻击,殷郊轻而易举的看破哪一道是实,哪一道是虚的,可是就是如此,殷郊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毕竟袁洪的巨力,是殷郊担心的。 “铛!”“铛!”“铛!”“铛!”…… 殷郊的长枪与袁洪的铁棒一连撞击了十数下,只见那袁洪如狂暴的魔猿,手中铁棒如暴风骤雨一般的击向殷郊。 殷郊此时不断爆发浑身气血,以及天生的神力,在不断的使用黄飞虎传授的卸力的法门帮助下,才堪堪的挡住了袁洪如疯似魔一般的攻击。 不过即使如此,殷郊还是被袁洪的距离震的双手发麻,接连后退,就是殷郊后退时,脚下的官道之上,也留下一连串的脚印。 “不能如此下去!” 此时殷郊知道,现在已经落入了袁洪的节奏之中,袁洪现在就是在利用自己的一身巨力,压迫自己的活动空间,以及消耗自己的气力。 如此下去,最多也就是一刻钟,自己就必败无疑,殷郊心思电转,再想破局的办法,可是一力降十会,这句话却是真理。 无论是殷郊如何变化,那袁洪都是一棍扫来,仗着肉身的强横,根本就不畏惧殷郊长枪的砸或者扫。 只要注意殷郊的长枪枪尖,殷郊的长枪可以说对袁洪根本没有什么作用,殷郊打的束手束脚,可是袁洪却是酣畅淋漓。 在梅山之中,虽然有着自己几个兄弟可以陪自己过招,可是他们都是练气的妖族,虽然肉身也算强悍,但是肉搏之术简直不堪入目。 故此袁洪除非是技痒难耐,这才会跟他的其他几个兄弟比斗,这次遇到了殷郊,第一次见到如此精妙的招式,兴奋之下,越打手中的力道就越大。 “嗯?” “想要走?” “哈哈~,休想要走!” 袁洪正在肆意挥洒的时候,只见殷郊鼓荡全身力气以及气血跟袁洪硬拼一击之后,借助反震之力,拖枪便走。 袁洪见到殷郊想要撤走,袁洪此时正在兴头上,怎么能够让殷郊就这么走了? 于是只见袁洪迈开大步,朝着殷郊所走的方向,大步流星的追了过去,那速度比之殷郊不知道要快了多少。 只是片刻,袁洪就快要追上殷郊了,就在袁洪的大棒已经挥动,准备追上殷郊的时候,给他来一棒子的时候,只听耳边响起大喝之声。 “着!” 第八章袁洪归降 “噗~~” 一声长枪入肉的声音响起,只见殷郊的长枪已经插在了袁洪的肩胛骨处,不过也只是枪尖的一小部分入肉,其余的都被袁洪的肉身挡住。 “嘶~~” 殷郊见到如此场面,不由的倒抽一口凉气,他想过袁洪的肉身很强大,却没有想到自己灌注全身力量的一击,居然无法刺入身体。 其实殷郊最开始还以为自己要对袁洪手下留情,这一招就没有刺向袁洪的心脏或者是咽喉,想要刺穿对方的肩胛骨,瓦解对方的战斗力。 现在这个场景是殷郊始料未及的,而那袁洪更是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手中挥舞的铁棒也停滞在半空中,惊讶的看着刺入自己肉身的那一杆长枪。 “这是什么招数,这一招的威力比之你之前表现出来的劲力要强上近三倍,要不是我调集法力,护住肉身,怕是这一击,就要受到重伤了!” 袁洪缓缓的放下手中的铁棒,身躯微微一震,便把殷郊手中的铁枪震出体外,用手摸着伤处流出的血液,不可思议的开口询问殷郊。 “回马枪!” 听到这个名字,袁洪不禁的皱了皱眉头,不过在思虑片刻之后,便恢复过来,殷郊这一击是只依靠自己的力量,若是在战马之上,再加持战马的力量,怕是威力会有更大的提升。 “我败了!” 半晌过后,袁洪抬起头看着殷郊,开口淡然的说道,袁洪性子就是如此坦荡、磊落,不会因为最开始限制了自己使用法力和神通法术,就不正视自己的失败。 “枪法很不错,你们人族不愧是天地钟爱的种族,虽然很多人族不能练气,但是就凭借这武道,一般的小妖还真不是你的对手。” 对于殷郊,袁洪不吝赞赏之词,然而殷郊的枪法也却是撑得起袁洪对他的称赞,就技巧而言,殷郊的枪法已经比袁洪见过的所有妖族要强。 不过这也仅限于技巧,殷郊的力量还是不够,妖族之中精修肉身者不知凡几,而且也很少有妖族之人,如袁洪一般,能够在比斗之时,不使用神通法术。 对于袁洪的赞美之词,殷郊不过是报以淡淡的苦笑,殷郊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刚才那回马枪一击,是殷郊来自这个世界上,自己根据后世电视、电影之中介绍,独自领悟的一招。 这一招是集中殷郊全身的力道,这一击的威力是殷郊平时实力的三四倍之多,这样一击可谓是殷郊现在能够掌握的最强一击。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击,连袁洪的肉身都破不开,甚至只是枪尖一点点刺入,这个殷郊不小的打击,原本殷郊对这一击的期许非比寻常,毕竟在创出这招的时候,连黄飞虎以及帝辛两位高手都给了很高的评价。 “袁洪将军谬赞了,殷郊这点微末的伎俩怎么是袁洪将军的对手,袁洪将军十成实力,能用出其一就不错了,当不得袁洪将军的夸赞。” “将军,这次殷郊乃是征北海的大军先锋,此次正北海大军路过将军领地,还请将军行个方便,殷郊在此感激不尽。” 此时殷郊不再想着要收服袁洪了,自己现在能够拿出手的,也就是自己的这个身份了,不过这个身份也就跟袁洪说一说,到了军中,殷郊还是要以化名自称。 而且在闻仲军中,除了少数极为常年在朝歌的将军之外,其余调动的将军也基本没有认识殷郊的,故此要是袁洪被自己招降,怕是没有几个人会对他有什么优待。 如此情况,那可真是委屈袁洪了,以袁洪的骄傲,要是在军营之中不受重视,怕是会直接转头离去。 与其到时候袁洪到时候负气而走,还不如直接不提招降之事,到时候等到闻仲来此的时候,让闻太师出山招降。 闻太师无论是在殷商的地位,还是在练气士世界的,截教女仙之首金灵圣母的大弟子的身份,无论那个都是响当当的。 他如果去招降袁洪,袁洪也不算是跌份,而且那时候袁洪进入军中,也能够身居一个比较重要的职位,也算是对袁洪有个交代。 “好!” “殷郊殿下稍待,我这就是告诉的山中的六个兄弟,到时候大军过境,勿要惹出什么事端,袁洪待交代完之后,便到殿下军中效力!” 就在殷郊已经放弃收服袁洪的时候,袁洪那清朗的声音再次出现在殷郊的耳边,这话让殷郊身子就是一震。 此时殷郊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已经隐隐暗示自己放弃让其跟自己效力的想法,可是谁知道,袁洪居然主动提出要跟殷郊北行。 “袁洪将军……” 殷郊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可是还没有等到殷郊在此开口,那袁洪的身形便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了殷郊的面前。 “这……” 殷郊使劲的掐了自己一下,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做梦,殷郊心情不由的有些激荡起来,收服一个如此厉害的人物,这种成就感让殷郊都怀疑自己是真的有那“王霸之气”,英雄好汉见到自己,就纳头便拜的气概。 不过殷郊还是想多了,此时的袁洪因为是偷了那三只眼的功法,故此在洪荒之中极为低调,也就是在这梅山附近活动,毕竟那杨戬可是这洪荒之中,最大的几个教派之一的嫡传弟子。 而且最关键的那阐教可是有圣人的,圣人的实力深不可测,袁洪始终是害怕,那阐教有人找上门来,寻自己的麻烦。 在这洪荒之中,想要找到能够抗衡大教的势力作为庇护,也真的没有哪几家,袁洪也听说了,洪荒之内,玄门三清为一体,同气连枝,西方教虽然另辟蹊径,但是也属于道祖弟子,说起来,也是三清的师兄弟。 现在龙凤二族已经不复从前,巫妖二族已经基本落寞,袁洪实在是想不出如何能够寻找大势力庇护自己。 在现在的洪荒,人皇的地位十分的超然,就算是圣人也不能直接出手对付,不是不能,而是投鼠忌器,天地主角乃是天道所定,人皇乃是人族之首,若是直接出手,必然被天道所忌,故此圣人一般不会做那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然后此时的殷商,很少招纳山野之士,当年黄飞虎收服四个土匪,并且结义为兄弟,在殷商都惹起轩然大波,在这等级森严的殷商,若是没有重要的人物看中,根本得不到殷商的气运庇护。 原本袁洪就在想着,如何混入殷商,在殷商之内,得到哪一位重臣的重视,然后继而被殷商的大气运庇护,以期躲过与大教的因果。 而这次殷郊前来,袁洪最开始没有看上殷郊这个开路先锋,年岁本来就不大,而且看体内蕴含的气血,也是一般,故此就以赌斗来战胜对方,逼迫殷郊去寻这征讨北海的全军统帅。 跟殷郊赌斗,既能展现自己的手段,又能逼出征讨北海军队的统帅,到时候抓住时间,投奔过去,在殷商正是用人之际,凭借自己的实力,必然会在沙场大放异彩,到时候也不怕对方主帅不重视自己。 不过在听说殷郊的身份,乃是殷商的大太子之后,袁洪的心思瞬间变了,袁洪久居梅山,也时常下山走动,自然听说殷商的嫡长继承的制度。 以殷郊的身份,早晚都会是那人皇,而现在殷郊的身侧,正是用人之际,此时雪中送炭,必然比给那征海北军对队统帅锦上添花的好,故此袁洪这才顺着最开始讲明的条件,要跟殷郊一起前往北海。 第九章路遇巨人邬文化 就在当天,袁洪便已经打点完山中事宜,直接提了根棒子,便跟直接下山投奔殷郊,看着截然一身的袁洪下山加入自己的先锋营,殷郊心中对护佑他们殷商国祚,平添几分信心。 袁洪虽然法术没有其他真正的大教练气士那么厉害,但是在堂堂之阵上,比之十个练气士都有用处,毕竟仙人斗法,有闻太师的截教,但是若是说冲锋陷阵,还是要看真正精通肉搏之术的人。 自得袁洪之后,殷郊这一路行军比之之前更顺畅了,毕竟袁洪这等实力的大妖,只要没有可以掩藏自己的气息,方圆十数里的妖族都能感受到其气息。 本来满是战阵煞气的军队,一般的妖族都会退避三舍,现在有袁洪这等大妖坐镇,别说妖族,就是一些山野猛兽,都远远的跑开了。 这一日在要渡黄河之时,忽然听得前锋营后队忽然骚乱起来,殷郊看着喧闹声渐起的后队,不由的皱起眉头,这还是他率领这先锋营第一次,发生如此场面。 “袁洪将军,还请你镇压前军,后军不知为何,发生骚乱,我且前往探查一番,这里还劳烦将军了。” 殷郊对袁洪非常的信任,此时作为只是一个先锋营的领军之人,殷郊没有权利任命袁洪任何的官职,不过在有这个突发情况之时,殷郊还是让袁洪统领前军。 这先锋营虽然有副将,但是碍于殷郊的主将身份,也不好说些什么,故此在袁洪点头同意之后,殷郊一夹马腹,朝着后队的方向冲去。 三千人的队伍说长不长,说短也真不短,以殷郊胯下战马的速度,也用了几个呼吸,才到了后军。 到了后军之时,在看向骚乱之处的时候,以殷郊两世为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一个数丈的巨汉站在混乱处的中心,殷商铁骑中,一众骑在战马上的骑士,在他的面前都像一个小矮人一般。 “这是什么妖族?” 在看到那巨人的瞬间,殷郊第一反应,那巨汉就是什么妖族使用法天象地的神通,可是在转瞬之间,殷郊就否认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不对,没有妖气!他不可能是妖族!” 殷郊抬着头,看着对方那肌肉虬结的身体,仔细的观察半晌,也没能够把自己印象之中的哪个种族跟眼前这个大块头对上号。 “这大块头似乎没有恶意嘛,要是能够把这个家伙收入麾下,那么……” 在看到那个巨人被先锋营后军的众人围在了中间,用刀剑指着,却并没有对那些士兵做出什么敌对的举动,只是把手中那一根巨大、光秃的树干扛在肩上,小心翼翼的戒备着。 “住手!” “所有人后退五十步!” 殷郊心中既然已经起了收服对方的想法,便没有再迟疑,一夹马腹,直接冲上前去,一边奔驰着,一便大喝道。 对于殷郊这个先锋营的最高长官的面容,先锋营之中的大多部分军官都是认得的,见到最高长官下了命令,那些军官瞬间越是自己的部下,开始缓缓的后退,那巨汉身边的围着的大商士兵,在片刻之后,便尽皆让开。 “你是何人?为何冲撞我征北大军?” 在那先锋营尽皆后退之后,殷郊打马上前,并没有下马,用手中的马鞭指着那巨汉,开口大圣的喝问着道。 “你是他们的头头?” “我叫邬文化,是附近的居民,我实在是太饿了,见到你们这有这么多的粮食,你们人也并不多,应该也吃不了,想要借一些果腹,并没有什么恶意!” “咕噜噜~~” 就在那巨汉说着,肚子中响起了一声如雷鸣一般的响声,那大汉面色就是一红,摸着自己的肚子,仿佛是极为的不好意思。 “邬文化?” 那大汉说到自己的姓名之后,他后边说的什么,殷郊都已经无法听进去了,他看着身高数丈,肌肉虬结的大汉,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位就是大名鼎鼎,有陆地行舟之称的邬文化。 这家伙在封神演义的后期也算是大放异彩,单挑斗将的时候败的意图糊涂,但是在夜里袭营的时候,这家伙就是一个人肉坦克。 殷郊记着,在那次夜袭以西岐为首的联军的营地的时候,那联军一夜之间就损失十万余人,战将也有无数。 那邬文化手持着排扒木,那种只是一种农具的东西,就把联军的士卒,当做麦子一般的扫到,挨到就伤,碰到就亡,可谓是混战之中的一大杀神。 就算如此战绩,还是这邬文化并不会什么武艺,胡乱挥舞手中排扒木造成的杀伤效果,若是这个邬文化就算有一般寻常武将的武技,哪怕是最基础,军中的那些大开大合的武技,再加上一把如狼牙棒或者斧子一类重兵,怕是这家伙就一个人形堡垒。 无论是此去北海,还是到时候对上西岐的人马,在堂堂之阵,都能发挥出极大的作用,现在算算,距离封神开始还有着那么多年头,只要对这邬文化好生调教,不怕他掌握不了战阵之上那大开大合的武技。 “小郎君,能不能给我点粮食吃,我很有力气,十个二十个汉子都不一定有我能干,就是这些用大马车拉的粮食,我都可以扛着走,你看……” 那巨汉看到殷郊半晌没有答话,以为对方应该是不能答应给自己些粮食,于是改变了策略,开始说要给殷郊打工,这邬文化说着,就已经把两辆马车上的大包全部扛在肩上,说着还要去拿第三辆上的大包。 看着那巨汉的动作,殷郊心中有一种怪异的感觉,这个绝世的杀神,似乎也太好被得到了,自己还没有想好如何去劝说对方投靠自己,他居然就自己要投奔自己。 而且看对方的样子,似乎只要给对方饭吃就可以了,这样的天上掉下来的良将,要是都不珍稀,那自己也太浪费了。 念及至此,殷郊直接自战马之上一跃而下,指着那数丈高的巨汉开口道:“兀那汉子,你叫做邬文化是吧,你不用扛那大包了,只要你答应做我的亲兵,我便供应你的吃食,虽说美味佳肴不能满足,但是吃饱倒是无虞,不知道你可答应?” 殷郊说这话的时候,面上的神色极为诚恳,眼神没有半点闪烁,用最真诚的语气对那邬文化开口,让自己尽可能的得到对方的信任。 “真的?” 那邬文化停下伸向第三辆大车的大手,眼神之中透漏着渴望,那硕大的喉结都在涌动着,面容有些紧张的看着殷郊,生怕那殷郊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一般。 其实殷郊不知道,这邬文化是饿怕了,在他出生之后,他的身体便异于常人,饭量是寻常孩子的好几倍。 不过最初还好,家里就这一个男娃,家里还能挺得住,可是随着邬文化渐渐的长大,身形也急剧增长,饭量更是翻着翻的往上增加。 原本邬文化的家中也算是中产之家,在养育邬文化十几年之后,也不能够再供养的起邬文化这个怪物,在前几日,家中存粮告罄之后,邬文化迫不得已背井离乡。 就在这几日便来到这里,饿急了的邬文化,看到一只队伍中,有着长长一个车队的粮食,邬文化也没有多想,便直接冲出来,想要“借”一点粮食填饱饥饿多天的肚子。 可是没想到,这支人马不是寻常的富户、乡绅的,而是殷商征北军的,邬文化人虽然长的大,却并不傻,并没有用强,而是以想要为那个穿着名贵的甲胄的年轻将领打工的想法,换取可以果腹的粮食。 现在听到对方居然只要自己当对方的亲卫,就可以给自己饱饭吃,这种喜悦让喜出望外的同时,也让他有些患得患失,怕对方说的是戏言。 第十章人巫血脉 看着那邬文化惴惴不安的神情,殷郊心中轻笑,但是面上却并没有什么神情变化,面容极为诚恳的开口对那邬文化说道。 “当然是真的,本将军的数百将士在侧,怎么欺骗于你?” “你成为本将军亲卫之后,本将军还会教给你武艺,传授你战阵之道,我们此去北海,你若立了战功,到时候返回国都,大王赏赐一官半职,以后你便不用为果腹之食物担心了。” “这怎么也好过现在本将军给一些粮食,你数日之后吃完,还要去抢夺、掳掠,若是招惹到了一些镇守大将,到时候你尸首异处,岂不是白白浪费大好男儿之身。” 听了殷郊的话,那邬文化不住的点头,浪不浪费自己大好男儿身他现在其实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能够让他以后都吃饱的那一官半职。 邬文化自己对自己饭量还是很了解的,单以他的饭量来说,就是辛勤劳作一年所得,都不够自己一个月的吃用,让他在家乡宁愿做一个每日只能吃三分饱,还吃不上流的人,他也是不甘心。 而且现在家中存量都已经告罄,他若是再在家中待着,便是逼他的生父生母去死,他虽然长得憨直,却并不是蠢笨之人。 虽然此时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人,但是对方开出的条件是那么的优厚,以至于他都有些怀疑自己在做梦,是不是自己饿的过头,产生幻觉了。 “啪~” 那邬文化挥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这个耳光的响亮的让殷郊都有些觉得震荡耳膜,殷郊对邬文化迷之动作有些不解,正要开口询问。 只见那邬文化在抽了自己一个耳光之后,眼睛变的更加的明亮了,直接上前,学着刚才那些前锋营的军官们给殷郊行礼的姿势,别别扭扭的行起礼来。 “邬文化拜见将军!” 看见邬文化对自己行礼,殷郊把自己刚才对其迷之动作的不解都压了下去,急忙上前,准备扶起那邬文化。 “额?” 就在要扶邬文化的时候,殷郊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情,因为殷郊发现,就算自己站着,那邬文化是给自己行礼,那邬文化现在的双手远高于殷郊头顶。 殷郊尴尬的收回了已经伸出的手,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仰着头,对着邬文化开口道。 “好!起来吧,去那里的河里浆洗一番,准备一会吃饭!” 那邬文化听了殷郊的话之后,如铜铃一般的眼珠转了转,并没有马上离开,殷郊见此,对其也只是视而不见,转过头,对不远处一名基层的军官大声吩咐道。 “去告诉李副将,以及袁洪将军,今日便在此地安营扎寨,一切照旧,扎硬寨,深沟拒马一样都不能少,然后马上烧火做饭!” 随后整支军队都开始忙碌起来,见到这个情形的邬文化,这才确信,殷郊并非是晃点他,看着那已经卸下马车的粮食,咽了一口口水,朝着不远处的河流大踏步的飞奔而去。 看着那邬文化那副憨直之态,殷郊不禁嘴边带上些许的微笑,此时的世人还没有进过信息大爆炸时代的侵染,生活相对闭塞的城镇,注定他们相对比较单纯。 殷郊此时有些感触,在这样的一个时代,要是没有那牛鬼蛇神扰乱世间,这个时代也不失是一个如世外桃源一般的存在。 “那个汉子的血脉绝对不一般,不失一般的人族,看其身形与其气血充沛的样子,有些当年蚩尤那些人巫混血的影子。” 正在陷入沉思之中的殷郊,就听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袁洪。殷郊和袁洪之间没有主从,殷郊从未把其当做手下,故此袁洪在殷郊身边私下底说话的时候非常的随意。 “蚩尤一脉?” “人巫混血?” 听了那袁洪的话,殷郊微微一愣,他不是没有想过,这邬文化的血脉肯定是一种极其强大的血脉。 可是殷郊没有想到,那邬文化居然还跟那蚩尤、巫族等沾上关系,在人族只有嫡系王族才能看到的秘典之中,也介绍过蚩尤和轩辕人皇之间的征战。 不过与世俗之中流传的不同,并不是蚩尤就是邪恶的,轩辕人皇就是正义的,不过是各自代表着不同的势力罢了,轩辕人皇之所以胜利,也是圣人在其背后操纵。 若是没有圣人,轩辕人皇只有部分妖族相助,根本不可能战胜有人巫血脉的蚩尤的攻击,历史和典籍都是胜利者书写,在轩辕人皇胜利之后,这才有蚩尤的恶和轩辕人皇的善。 而那袁洪修行不知道多少岁月,虽然没有殷郊那种皇家典籍可以阅览,但是却是亲眼旁观那人族决定传承命运的战争,因此对人巫混血的邬文化有如此深的认识。 “殿下,这邬文化的血脉乃是人族的大忌,注定他在不可能善终,说不定还要给你带来灾祸,你确定要把他留在身边?” 看到殷郊若有所思的样子,袁洪神色未明的轻声说着,这话说者有心,听者更是有意,在袁洪的话音落后,殷郊猛然转头看向那袁洪。 “袁将军,你可还在芥蒂巫妖之争?” 殷郊如此,其实多是在试探,这袁洪怎么说也是妖族中人,就是袁洪不承认,那血脉却是掺不得假,就如那西游记中的孙悟空,就算上了天庭,当了神仙,也被人看成是一个猢狲。 对于殷郊来说,他可不希望袁洪是那种在意巫妖之别的大妖,毕竟他能够托庇在人族的羽翼之下,就说明了这一点。 但是即使殷郊是如此想的,那也要再确认一番,作为殷郊来讲,他既然已经答应了要管那邬文化温饱,自然不会食言而肥,毕竟他可是未来要当人皇的殷商太子。 不过若是袁洪真的容不下那有巫族血脉的邬文化,殷郊说不得就要把邬文化放入闻仲军中去历练,毕竟现阶段,袁洪对殷郊是至关重要的。 不过在袁洪听了殷郊的话之后,嘴角微微的翘起,袁洪何尝不知道殷郊心中所想,于是笑着摇摇头,朗声的开口道。 “巫妖之争?” “现在哪里还有巫妖之别,都不过是在苟延残喘的罢了,现在两族加一块都没有人族的昌盛,现在说巫妖之别并没有什么意义。” “不过殿下,据袁某所知,人族对蚩尤一脉那些人巫混血之人有很深的芥蒂,你既然殷商太子,自然要小心一些,要不然说不得会被他人诟病。” 袁洪说的极为坦诚,直接把自己心中想全不说了出来,人巫混血之人,在人族是极为被仇视的,因为现在的殷商地域基本都是原本轩辕氏部落的后裔。 而那所谓的蚩尤一脉余孽,都被赶到九黎之地,躲藏在那十万大山之中,这邬文化能够在这殷商的北部出现,已经是极为的巧合了。 对于袁洪的话,殷郊却并不甚在意,毕竟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现在的殷商表面上看着是繁荣昌盛,其实暗地里却是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 东、南两位大诸侯已经整合了所属二百镇诸侯,西方那位更是沽名钓誉,以仁义之命迷惑天下,暗地里却也在整合其麾下二百镇诸侯。 只有北伯侯贪鄙无能,但是北方却还有北海袁福通造反,据说那袁福通也并不见得,有异人支持这才短时间内有这么大的声势。 而在内,有不服自己父王继位的一些王宫贵族,昏聩至极,暗通坐镇四方的大诸侯,一些元老大臣为其羽翼,也让自己父王头疼不已。 现在最重要的掌控一些能够震慑四方的武力,至于他人诟病,还诟病不到他一个殷商的太子身上,只要实力强大,自然可以威慑那些非议的声音。 第十一章剿匪 袁洪看着不怎么在意的邬文化人巫血脉的殷郊,不知道为何,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浓郁几分,殷郊对此却并没有发现。 对于邬文化,殷郊还是喜爱至极的,这种冲锋陷阵的大杀神,相信无论是哪位统帅都会极为喜欢的,在乱军之中,这邬文化就是一个人肉碾碎机。 不过在开饭的时候,邬文化的食量让殷郊感觉到了一丝的恐怖,以邬文化的块头,根本不能用一般士卒用的瓮吃饭。 那邬文化是把那其中的一个饭锅当做了碗,足足吃了百人份的粮食,让包括袁洪在内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看着把自己手中的饭锅再次舔的干干净净的邬文化,饶是殷郊是殷商的大太子,都觉得若是就凭借他殷商给大太子的例钱,也养活不得这个家伙。 “将军,差不多了,我吃八分饱就可以了,吃多了浪费!” 原本以为邬文化应该吃饱了的众人再次咽了咽口水,吃了百人饭量的饭食,才八成饱?难不成这邬文化是饿死鬼投胎不成? “无事,来人!” “李副将,命人再烧一些饭食,让邬文化吃饱!” 殷郊咬了咬牙,既然已经答应这邬文化,以后让其吃饱,自然不能看对方吃得多,就让对方只吃八分饱,殷郊自己的面子上也不好看。 不就是再多一些么?既然已经吃了百人的饭食,也不差再多一点,就是如此想法之下,殷郊直接开口命令副将继续准备饭食。 那邬文化眼中异彩连闪,其实他还没有到八成饱,但是见到所有的人都在盯着自己,心中有些感觉尴尬,故此才托词说是已经吃了八成饱。 在众人的围观之下,邬文化吃完了最后一“锅”黍饭,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面无表情的殷郊裂开大嘴,笑了一声道。 “将军,我、我吃饱了……” 殷郊表面上是毫无波澜,心中却是已经盘算开,自己这次前锋营所带的粮草补给的数量,正常殷郊率军出征,三千人待的是到达恩州的口粮。 因为殷郊的身份,闻仲故意给殷郊多带了一成的粮草,殷郊一路行来,也从未苛待自己麾下士卒,一日都是有都饱食两餐的。 现在算下来,粮草到恩州并不十分的富足,现在再加上邬文化这个一人抵上数百人饭量的家伙,现在看来,粮草是必然不足以支撑大队到达恩州驿站的了。 “这可怎么办呢?” 对于粮草的数量,已经是否能够充足的到达恩州,这军中最为熟悉的就是那李副将,此时李副将一副担忧的神色,几次欲言又止,殷郊也是看在眼中的。 殷商军令,不得扰民,这取食于民的行径他这个殷商太子是不可能去做的,不过若不筹集一些粮草,怕是很难到达恩州。 若是发生这种情况,他这个先锋营的主将可是极大的罪过,这要按照殷商军律,失期当斩,就算他是殷商太子,能够免除死罪,那这次他要去北海历练的事情,怕是要泡汤了。 而且还会被那在殷商有着举足轻重地位闻仲看不起,那到时候对殷郊继承那人皇之位,决对是没有任何的好处的。 就在思考着,一道白光一闪,自远方激射而来,殷郊本能的用脚一勾得胜钩,把自己的兵刃长枪擎在手中,可是待看到了白光之中的人影,殷郊便松弛下来。 “将军,前方岔路三十里处,有一个伙山贼,约有三千人上下,基业颇为兴旺,将军不知道可有兴趣前往征讨?” 那白光来到殷郊面前,便直接消散了,露出其中一身衣甲,俊郎的身影,这人不是被人,正是那刚才消失一段时间的袁洪。 袁洪的话,让殷郊微微蹙眉,要说以袁洪的手段,莫说那山贼有三千多人,就是三万人也不是他这个大妖的对手,有如此武力在手,对方这种本事为何要做那探马之事? “殿下,你这次出征北海,乃是为了历练,战阵厮杀不比其他,若是稍有闪失,便会命丧黄泉,在到达北海之前,只要不是殿下遇到生死危机,我是不会出手的,前方那个山寨很是兴旺,其中首领必然是有些依仗。” “如此规模的山寨,才是能给殿下带来历练的地方,而且那个傻大个的饭量也着实不小,我观殿下军中粮草怕是有不小的缺口吧!” 袁洪这话是传音入密对殷郊讲的,袁洪在有人的时候,叫殷郊为将军,只有在四下无人之时,才称呼殷郊为殿下。 此时的殷郊这才知道对方为何会向自己禀报此事,一则是为了让自己达到历练的目的,二则是给自己筹集粮食。 殷郊看了袁洪一眼,心中暗赞,不愧是在殷商最后时刻,也会被帝辛委以重任之人,心思细腻,还会给领导办事儿,真是好下属。 殷郊自然不会辜负袁洪的一番好意,毕竟殷郊现在的战斗经验是在是太差,现在有袁洪这个超级保镖在侧,殷郊怎会惧怕那区区山贼。 就在殷郊想要命令大军想岔路行军的时候,那一旁侍立的李副将急忙上前,在殷郊开口之前,大声道。 “将军,不可听那降将胡言!那山贼居然有三千人马之多,都已经与我兵力相当,对方占据地利,我方毫无优势,若是僵持不下,到时候该如何是好?” “将军,我们先锋营是为了个太师大军探明行军道路,这处山贼我们可标注出来,等到闻太师大军来临之时,只要一偏师,就可以使那些山贼灰飞烟灭,何至于将军绕道去征伐?” “并且,若是我军战败,可是堕了整个太师北征大军的气势,牵一发可是要动全身的呀!” 殷郊自多日相处下来,便早就已经知道他是那种老成持重的人,听到对方如此说也是正常,毕竟先锋乃是全军之胆气所在,要是先锋锐气受挫,那对征北大军绝对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不过殷郊可不想放弃这个历练的机会,殷郊眼珠转了转,随后对着李副将笑了笑,随意的摆摆手道。 “李副将,本将军怎么可能是那不知轻重缓急之人,大军原来的方向不变,继续朝着恩州的方向进发,不过速度要快一些,争取这几日多走一些路程。” 听到殷郊如此开口,那李副将才轻轻的松了口气,瞪了一眼神色如常的袁洪,随后亲自去镇压中军去了。 “袁将军,还要靠你,变化一个假身,你我以及邬文化暗自前往那座山贼山寨!” 殷郊打的算盘其实很简单,就是让袁洪用法术,变化一个假的自己和邬文化,然后金蝉脱壳,去那山寨看看。 这个时代是那讨敌骂阵的年代,并非是见面就要“箭矢如蝗”的时候,故此殷郊的打算便是用那两座山寨之人,历练一下自己,即使攻不下山寨,只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对手,那也是不错的。 袁洪微微颔首,随后只见两道白光从袁洪手中喷薄而出,原本路旁的一堆枯枝瞬间变化成了骑着马的殷郊,而后随后又指着一块巨木,那巨木瞬间幻化成邬文化的模样。 “殿下,这法术可以维持三个时辰,三个时辰一过,顿时露出原形!” “嗯!” 殷郊点了点头,随后在袁洪的带领下,离开了先锋营,朝着那座山贼巢穴而去,二三十里对于袁洪来说,不过是盏茶的时间,袁洪、殷郊以及邬文化便大了那座还算是险要的山下。 第十二章历练 “站住!”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还要留下买路财!” 站在那险要的山峰之下,几人刚要动身继续前行,去讨敌骂阵,可是就在这时,只见得前方密林之处“嗖”、“嗖”、“嗖”数道人影出现在袁洪等人前后。 见到自己几人被前后包夹,无论是前路,还是后路都被数个穿着简陋兽皮甲的汉子挡住,无论是在场袁洪、殷郊还是邬文化都没有半分紧张之色。 只有殷郊的神色略显怪异,那不是害怕,有点类似于忍俊不禁的神情,袁洪虽然不明白殷郊为何露出这个神情,但是也没有去询问,对于邬文化,一个莽撞人,自然不会观察殷郊的神色变化。 “尼玛,居然这时候就有这句话了?” 暗中腹诽着强盗劫道的“传承”之久远,那句著名的强盗开口词,在这个世界,居然也能听得见,令殷郊不由的有种时空错位的感觉。 “吾那汉子,你们三个若是有金十斤便可过这白龙山,若是没有哼哼……” “那就别怪我们把你们三人帮做肉票了!” 一个为首的壮汉见到殷郊他们三人对自己的话无动于衷,挥了挥手中明晃晃的钢刀,面上带着狞笑的恐吓着殷郊他们三个。 “咦?” “还有个俊俏的后生,不错、不错,你们若是把那个俊俏的后生留下来,今天我就放你们两个过这白龙山如何?” 就在那壮汉持着钢刀上前,扫视着殷郊他们三人之时,忽然看到殷郊的时候,眼睛瞬间一亮,脸上带着淫邪的笑容,开始上上下下的打量起殷郊,原本的说出的条件也变了。 袁洪乃是大妖,不知道那大汉为何会露出那种表情,而邬文化也是个神经大条,也没有在意,可是被如此“打量”的主人公殷郊可受不了对方这神情。 “哼~~” 殷郊冷哼一声,左脚一踢,踢在了原本拄在地上的长枪的枪尾上,长枪一个翻转便被殷郊擎在手中,一旋一松,长枪破空,在电光火石之间,钉在了那持刀壮汉的心口。 殷郊的动作一气呵成,根本就是在一瞬间施展出的招式,那壮汉四周的喽啰们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他们的头目就被斩杀了。 那大汉不可思议的低头看了一眼还插在自己的心口处的长枪,嘴角大口大口的鲜血奔涌而出,那大汉指着殷郊,一脸不甘。 “你……” 那大汉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说完,就软软的跪在了殷郊的面前,而四周的喽啰们此时才如梦方醒,看着殷郊的眼神之中全是惊恐。 “扯呼~” 不知道是那个喽啰大喝一声,四周的喽啰们仿佛是已经预演过一般,瞬间做了鸟兽散,那速度让殷郊都为之惊叹。 “将军,要不要我追上去,捏死他们!” 在此时,邬文化那瓮声瓮气的声音传入了殷郊的耳中,殷郊只是摆了摆左手,随后右手腕一抖,那大汉雄壮的身躯就被甩飞出去,正挂在前方不远处的树上。 “不用了,那些不过是一些喽啰罢了,而且你一个人,怎么去捉朝着四面八方而去的喽啰?” “还是在这里等着正主儿吧!” 殷郊说完,便直接望着白龙山上那崎岖的山道,微微眯起眼睛,眼中多了一些寒意,要说原本殷郊是准备降服这山贼,顺便搞一些补给。 可是现在那大汉的行径已经让殷郊有些反感这群打家劫舍的山贼,念及至此,殷郊的身上,便不自觉的升腾起杀意来。 “咚、咚、咚” 三通鼓声传遍四野,殷郊便可以看到一彪人马自那山道之上,举着旌旗,持着刀剑,朝着山下而来,殷郊默默算了一下,有近千人的队伍。 “三只眼?” 下山的队伍为首之人,赫然额头之上生了一个竖瞳,不过殷郊可以肯定,这人必然不是那个在封神大战之中,大放异彩的阐教三代第一人的杨戬。 因为在任何的书中,对杨戬的描写,都是面相极为俊郎,身形也极为的伟岸,而此时面前之人,生的是蓝脸赤发,金甲红袍,面容也是略显狰狞,怎么看怎么跟俊郎搭不上边。 而且杨戬的兵器为长枪,此人双手各持一只狼牙棒,那狼牙棒之上还有这些许的血污,一看就是已经染过无数人鲜血的兵刃。 “殿下,当心对方腰间的那个白玉环!” 就在殷郊打量那迎面而来的面容狰狞的三只眼的大汉的时候,袁洪也没有闲着,在打量一番那汉子之后,轻声的嘱咐殷郊。 “白玉环?” 得到那袁洪的传音之后,殷郊朝着那蓝面赤发的汉子的腰间看去,只见那汉子腰间有一个隐隐散发着白光的白玉环,不过在殷郊看来,那白玉环看着跟玉佩一般,并无什么神奇。 “真就是练气士的法宝?” 殷郊看着对方的白玉环,心中暗暗的猜测,说起来殷郊还是第一次见到法宝,殷郊知道这个世界,法宝是一个可以改变战局所在的东西,自然不敢大意。 “你们谁是杀了皮三的人?” “那皮三虽然有的时候手段过了些,但是却是我们白龙山的一位头领,今日交出杀了皮三之人,我们白龙山可以既往不咎,若不然……” “哼哼~~” 虽然那蓝脸红发的大汉没有把话说完,但是那轻轻摇动的狼牙棒,以及那仿佛要择人而噬的眼神,已经把威胁之意表达的淋漓尽致了。 “那个家伙叫做皮三?呵呵” 殷郊既然已经打定心思要在这个叫做白龙山的地方历练一番,自然不会让殷郊和邬文化给自己出头,于是倒提长枪上前一步,轻蔑的看了那大汉一眼,不屑的开口。 “你……” “小娃娃,乳臭未干就敢跟本大爷放肆,看打!” 那大汉见到殷郊如此年轻,就口出狂言,心中怒不可遏,一夹马腹,直接冲向殷郊,而在殷郊身后半步的邬文化,见到对方朝着殷郊冲来,本能的就要提拳上前。 不过却被那袁洪直接拉住,那邬文化挣了挣,发现还是没有任何的作用,惊诧的看了一眼袁洪,不顾就是邬文化耽搁的这一刹那,那蓝脸红发的大汉便已经骑着战马冲到殷郊身前。 在马上的那蓝脸红发大汉,挥舞这一对狼牙棒,朝着殷郊兜头盖脸直接砸了过来,那狼牙棒在挥舞之时,那呼呼的风声,就是在一旁观战的邬文化一击袁洪都能听到。 “给我开!” 此时的殷郊因为是被袁洪用法术裹挟而来,自然没有骑着战马,那大汉一对狼牙棒人借马势,居高临下,要是放在其他人的身上,必然是先躲过此次,再图反击。 可是殷郊乃是继承了帝辛的天生神力,加上殷郊后天有意的训练,力气之大,比之当年托梁换柱的帝辛更胜一筹,故此殷郊根本没有选择避让。 而是手中长枪一抖,长枪仿佛如那怪蟒翻身一般,瞬间先后击打在那向他袭来的狼牙棒击打而去。 “锵、锵、……” 连续两声金铁交击之声响起,只见在殷郊的开自说出口之后,那势大力沉的狼牙棒居然被殷郊直接荡开。 “哈!” 在荡开对方两根狼牙棒的瞬间,殷郊凝聚气血,头顶气血凝聚形成了气血狼烟,仿佛如天柱一般,直插云天。 在那凝聚起来的气血的助力下,殷郊因为荡开对方狼牙棒已经消失的气力,再次充盈全身,殷郊在间不容发的时候,再次抖动长枪,只见一道如电一般的枪影,直接朝着那大汉的前胸刺去。 第十三章投降? “嗡~~” 就在殷郊的长枪的枪影已经到了那蓝面赤发的汉子的胸口,眼见这汉子就要步那个叫做“皮三”的后尘的时候,只见那汉子腰间一道白光骤然爆发。 看到这个异象,殷郊的心便是一震,此时就算殷郊没有遇到过法宝,也知道那到白光必然是法宝无疑。 不过殷郊没有因为对方适用法宝就有留手,而是双膀子一角力,那长枪的上的力道再次增加几分,殷郊到时想要看看,这在封神榜之中没有任何名气的法宝,到底有多大的威能。 “清灵白玉环,束!” 那大汉一声大喝,随后只见那道白光在殷郊的枪影刺破那蓝面赤发的汉子的胸口皮肤的时候,出现在了殷郊的枪影的前方,那白玉环正套在殷郊的枪尖之上。 “哈哈,小子,有点本事嘛,这一击让大爷我挡下来了,接下来让你看看我清灵白玉环的厉害!” 见到自己的白玉环替自己挡住殷郊的必杀一击,那大汉的脸上浮现出狂喜,那大汉对自己的法宝是了解的,只要束缚住对方的兵器,对方就算是有天大的能耐,能够拿自己如何? 等到眼前这小子没了兵器,那还不是任自己揉捏? 那大汉仿佛看到自己一狼牙棒把眼前那可恶的小子的脑袋打成血雾的场景,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丝的狞笑,双手的狼牙棒也挥动起来。 此时的殷郊的长枪的枪尖此时虽然被那白玉环束缚,但是殷郊面色并没有那蓝面赤发的汉子想象的那么紧张,殷郊再次增加力道,还是感觉到自己的长枪无法寸进。 待听到那蓝脸赤发的汉子口中大放厥词,而且眼睛的余光也看到对方抡起的狼牙棒,加上对方脸上的狞笑,殷郊知道对方现在对自己已经动了杀招。 殷郊此时脸上表现出几乎从未在外人面前展现过的狂热,眼中的杀气几乎如有实质,身上的其实也变的凌厉起来。 “就这?” “以为阻挡住我的枪尖,我就拿你没办法了么?” “给我去死!” “杀~~” 在一个杀字出口之后,只见殷郊的长枪的枪尖忽然出现了三尺场的赤红如血的枪芒,那白玉环能挡住殷郊的实体长枪,却根本挡不住虚无的长枪枪芒。 原本殷郊的长枪就已经刺破那蓝面赤发的汉子胸前的皮肤,现在殷郊的长枪突然长出三尺枪芒,那汉子根本没有任何躲闪的机会,直接被殷郊刺破心脏。 “怎么……可能?” “哐当~” 那蓝面赤发的汉子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胸口的大洞,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是如何被洞穿心脏的。 在发出最后一声的质问之后,身体一歪,直接掉下了战马,横尸在路旁,原本那套在殷郊长枪之上的白玉环,也仿佛失去灵性一般,直接掉在地上。 至于那大汉的两根狼牙棒,早就在那汉子被洞穿心脏的瞬间,失去浑身力气的时候,就已经掉落在地上。 殷郊上前半步,左脚微微一勾,直接把那白玉环挑起,凌空接住之后,没有去管那近千的山贼土匪,自顾自的开始打量那白玉环起来。 “殿下,小心!” 就在殷郊打量那白玉环的时候,忽然一道红光自那白龙山之上极速飞掠而来,看那架势,是直奔殷郊而来。 袁洪本来就说过给殷郊护法,之前殷郊跟那个蓝面赤发的汉子比斗的时候,他自认为知道殷郊的手段,自然没有上前助拳。 可是此时那红芒明显是一个已经成了仙道的练气士,或者是妖物,这突袭之下,袁洪也怕殷郊有个闪失,故此在提醒殷郊的同时,一跃上前。 手中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根铁棒,朝着那极速奔驰而来的那红芒,直接就是一棒子,那携着风雷之势的一棍虽然是仓促出手,但是明显威力也是不凡。 “嗯?” 就在袁洪一棍击打而出,明显已经击中对方的时候,忽然袁洪见到,对方居然被袁洪的一棍一分为二之后,在那蓝面赤发的汉子身旁,合二为一,明晃晃出现在那里。 “这是什么法术?” 看到这个场景,就算是袁洪,也算是见多识广的大妖,也没有看出刚才对方使得一手法术,到底是何种法术。 而在袁洪提醒殷郊的时候,殷郊也已经注意到那红芒,不过与袁洪一跃上前不同,殷郊却是谨慎的朝身后极退,到了那红芒到了蓝面赤发的汉子身边时,殷郊已经退出了四五步。 与袁洪不同,殷郊的注意力全部在那红芒散去之后,那骤然出现之人的手上,只见对方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粒赤金色的丹药。 那一粒丹药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对方直接喂入了那蓝面赤发的汉子的口中,随后那蓝面赤发的汉子便被一个赤金色的大茧直接包围。 虽然殷郊没有修炼过练气术,但是看眼前的情景,以及周围空中的微妙变化,也可以猜得到,那人给那蓝面赤发的汉子吃下去的,肯定是那传说之中的仙家之物。 “殿下?” “你是殷商王族?” 看着那红芒敛去之后,出现的那人在看到蓝面赤发之人化成了大茧之后,这才松了口气,有时间去看向殷郊等人。 这几人之中,袁洪明显是一个妖族,那邬文化也就是一个莽汉,根本不像殷商的王族,故此那汉子把目光投向了数步远之外的殷郊。 “王族?” “我乃是殷商的大太子殷郊,尔等强盗在此打家劫舍,扰的四邻不安,速速弃暗投明才是你们最明智的选择,若是迟了,待到人皇大军赶来,可就没有这投向这个选项了。” 既然袁洪已经说漏嘴了,殷郊自然没有故意隐瞒的道理,看眼前这人,刚才飞遁的拿一手,怎么也是一个人物,能够搜罗一个修士在身边,殷郊也好能够研究,自己到底能不能修炼练气术。 而且对方在说话的提及殷商王族的时候,言语之中还带着些许的期盼之色,殷郊就知道,对方比较在意殷商这一重身份。 故此殷郊也直接说出了自己殷商大太子的牌子,而且似乎有些担心对方不相信自己的身份,殷郊故意摸了一下,腰间那能够出入王宫的令牌。 “真的是大殿下?” 那红芒敛去之后,出现的人那人听到殷郊的真实身份,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在片刻的犹疑之后,直接朝着殷郊行大礼参拜。 “这……” 对方要出手,殷郊还真是不怕,可是对方突然的跪倒在地,让殷郊有些不知所措,殷郊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如此? “你是何人?” “为何对我行礼?” 殷郊没有仓促的接近对方,让对方起身,而是开口询问他的为何向自己行如此大礼? 要知道现在是殷商,根本没有给长辈磕头能习俗,对方行如此大礼,必然是有所图谋,殷郊一时确定不下来,于是开口询问。 “回禀大殿下,草民乃白龙山的大王,刚才大殿下差点打死的是草民的结拜兄弟。刚才是我等有眼不识泰山,没有认出大殿下,以至于跟大殿下产生误会,此都是小人们的过错,还请殿下大人大量,放过我等,我等愿意归降!” “嗯?” 对方的话让殷郊愣住了,自己这殷商太子的身份如此有用么?居然让对方一个修行人士直接投降? 殷郊还没有自信的认为,自己现在人格魅力爆棚,能够让对方纳头便拜,这可是封神演义的世界,是修行人士的天下,这其中必有蹊跷。 第十四章缘由 “你叫什么名字?” “为何投降本殿下?” “不要说被本殿下的武力慑服,你们都是修行之人,怎会这么容易被世俗王权所慑服?” 殷郊并且有马上接受对方的投降,毕竟对方的用意不明,故此殷郊还是准备问清楚,虽然对方开口也有可能不是真话,但是以殷郊对封神演义的了解,结合对方的话能够探查出一些端倪。 袁洪刚才出手一击,居然没有对那人起到任何作用,此时对那向殷郊跪拜行礼之人充满戒备,毕竟袁洪此时还没有摸清对方的底细。 邬文化的神经就大条的多,此时他已经行动自如,但是见到眼前的情形,也没有继续上前的心思,叼了根狗尾巴草,在那神游物外。 殷郊他们一行三人的神情表现都落在那跪地之人的眼中,眼神在殷郊等人身上再次扫过之后,那人这才继续开口道。 “草民马善,刚才被殿下击伤的叫做温良,在这白龙山落草多年,早就想要加入殷商军中,可是苦无良机,今日见到殿下,感念这个机会千载难逢,故此厚颜祈降!” “马善?” “温良?” 听到这马善自我介绍,殷郊就是一愣,马善和温良殷郊实在是太熟悉了,在封神演义之中,殷郊下山之时,便收服两个强盗,一名叫做温良,一名叫做马善。 殷郊万万没有想到,居然还没有正式拉开封神的序幕,他就碰到了自己命中注定的手下,而且貌似他还杀了自己一个“手下”。 这马善可是大有来头,虽然实力并不出众,但是却有一项他人不能匹敌的神通,不怕斩首,刚才袁洪那一下,若是寻常之人,早就一命呜呼,也就是马善这才安然无恙。 而且这马善可是那阐教副教主,以后的西方的燃灯上古佛的本命法宝的灯焰,逃脱藩篱之后,远遁他方,化名马善。 此时殷郊再次打量起马善,只见对方头戴扇云盔,身披淡黄袍,手持点铁枪,长得面如傅粉,三绺长髯,额头同样有竖瞳。 “现在的三只眼这么普遍么?” “在原本的封神演义之中,这马善和温良的第三只眼也没有显示出什么具体的功能,也不知道这竖瞳都是怎么分的,到底都有什么功能。” 想着温良以及马善都有第三只眼,而且看着都是神光熠熠,不过殷郊可没有记着在原著之中,这第三只眼的竖瞳,对他们的战斗力有什么提高。 不过既然生而有异象,自然是有用处,也有可能是这温良和马善没有开发出来,也有可能那竖瞳的功能,是辅助性质,没有对战斗力进行加成。 殷郊脑袋之中,过了一遍这马善和温良的资料,心中便已经接受了马善和温良的投降,毕竟在原本的封神演义之中,就是自己的手下,当不会起什么坏心思。 而且自己手下还有袁洪这等人物,虽说那马善神通诡异,但是袁洪想要护住自己,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既然要收这马善为手下,敲打一番总是要有的,毕竟这等山贼草寇的纪律性极差,殷郊来到这白龙山之时,体会就已经很明显了。 可是要敲打马善,殷郊还真不知道从何说起,殷郊的头脑极速转动,忽然殷郊有了个想法,既然马善是偷偷自那燃灯道人的灵鹫山之中跑出,那就揭破其跟脚,看其如何应答? 念及至此,殷郊的脸色变得极为严肃起来,双眼直视那马善的双眼,语气郑重的开口道。 “马善!” “你可知道灵鹫山元觉洞?” 殷郊突如其来的问题,停在那马善的耳中,几乎等同于晴天霹雳,马上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殷郊,本能的站起身子,攥紧手中的长枪。 就是其额头的竖瞳之中,都开始有一缕火焰萦绕,袁洪见此,迈前一步,直接封死那马善有可能进攻的方向,手中铁棍随时准备出手。 “你、你、你如何得知……” 那马善满眼都是戒备的神色,说出的话都有些磕巴了,不过没等对方说完,殷郊随意的摆摆手,开口道。 “本殿下如何得知的这你不用管,你的跟脚,本殿下已经明了,你为何要投入本殿下麾下,还是明说吧!” 看对方的神情,殷郊已经再次确认,对方必然是那灵鹫山元觉洞燃灯道人的那盏灵鹫宫灯的灯焰了,原本殷郊不知对方为何投奔自己,现在的殷郊可是不同,必然要问个明白。 “这……” 听了殷郊的问话,那马善开始有些踌躇了,不过看着那殷郊坚定的神色,马善心中也已经知道,要是自己不解释清楚,怕是对方不会让自己归顺的。 “唉……” “殿下或许已经知道在下的跟脚,在下逃离那灵鹫山元觉洞后,总能感觉到那人在用追踪之法寻找我,虽然我能够暂时施展秘法躲避追查,但是这躲避之法极为消耗本源。” “殿下乃是殷商太子,身上具有殷商的大气运,受人皇之气庇佑,能够屏蔽圣人之下,所有人的探查,托庇在殿下羽翼之下,便可以不消耗本源,就能躲避那人的追踪。” “而且未来殿下登基,成为人皇,就算那人知道在下在殿下的麾下,也是无可奈何,毕竟只要那人不是圣人,不会轻易的去得罪人皇的。” 马善一边叹息着,一边把自己的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殷郊头顶的红芒,虽然一般人看不出来,但是马善可是有第三只眼,额生竖瞳的存在。 对于望气之法还是有些心得的,在温良下山之时,马善就有心观战,待看到殷郊头顶红芒,就准备下山,然后寻个机会投降。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殷郊这个殷商的王室如此的厉害,只是一回合,在电光火石之间,面对有法宝护身的温良,几乎没有任何阻碍,就刺破了温良的心脏。 还好马善自灵鹫山元觉洞离开之时,在灵鹫山元觉洞的藏丹室之中,得到一枚灵丹,这灵丹乃是太清道尊所炼制,自然效果非同寻常。 虽然那温良现在没有醒来,但是看那温良服下丹药之后,化成的大茧,马善相信,那温良必然会在不久之后,转醒过来。 不过这灵丹,马善手中只有一颗,此次给温良吃了,马善多多少少也有些心疼,不过他和温良相处多年,自然不能见死不救。 马善把自己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之后,眼睛便盯着殷郊,等待殷郊的抉择,此时的殷郊终于明白,为何那么多的修行之人,要进入殷商修行。 一则是能凭借殷商的气运,以及人皇的威势躲避一些因果,二则是进入殷商之后,可以托庇殷商,寻找一些资源,来辅助修行;三则是一些修士,修行长生已经无望,想要在人间开枝散叶,享受人间富贵。 此三者投奔殷商都是各取所需,利益结合,故此这些修行之士的忠心还是比较可靠的,经过袁洪和马善之事,殷郊对这个时代的王朝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好!既然马善将军如此有诚意的归降,那我殷郊欢迎之至,此时正是我殷商北伐北海袁福通之际,乃是用人之时,将军跟随大军出征,还怕不能建功立业么?” “不过这位温良将军是……” 殷郊指着那个温良化成的大茧,迟疑的开口询问,殷郊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神奇的场景,心中有些疑问,故此询问马善。 第十五章抵达恩州 “殿下有所不知,这温良乃是有异人传授基础练气法门,经过其刻苦修炼,已经触摸到了成仙之门,那他手中的白玉环便是那异人传授的法宝,其中威能不小,不过现在起修为太低,故此这才不成气候。” “这温良和我相交多年,跟我相交莫逆,恰逢我在灵鹫山元觉洞出走之时,携带了一枚太清圣人亲手炼制的灵丹,这以那丹药救治他,还请殿下看着在下的面子上,待到这温良醒来放过他一马。” 殷郊有些吃惊,这马善居然还有如此逆天的丹药,要知道那温良已经被殷郊刺破了心脏,按照常理,乃是必死无疑的了。 “圣人的手段,真是不是一般人能够揣测的!” 殷郊心中感慨,这圣人出手的手段就是不一样,连这种级别的伤势都能痊愈,看来那封神演义之中,姜子牙数次受到重创,几乎殒命,都被那元始天尊救了过来。 “不对!” 殷郊想到圣人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自己过往看过的封神演义之中,似乎有些疏漏,因为殷郊只记得那元始天尊救门人弟子,而通天教主却并没有一次施展法术救人。 殷郊越想便越觉得这件事有蹊跷,不过这不是殷郊暂时能够考虑的,故此殷郊摇摇头,驱散头脑之中纷乱的思绪,看了一眼那马善,开口道。 “既然你已经投降本殿下,本殿下也不至于再次对那温良出手,何况就算要追究这温良的罪过,刚才那一枪也算会惩罚了,本殿下不会因为一个事情,惩罚一个人两次的。” 殷郊的这话说出口,那马善仿佛吃了定心丸一般,面上就布满了喜色,随后殷郊跟随马善前往白龙山,对山上的喽啰去其糟粕,原本三千多喽啰,只留下一千多人。 其余的喽啰尽皆遣散,那马善整理了白龙山的家当,等到马善等人下山之时,马善一把大火,直接把原本的白龙山的基业付之一炬。 “马善将军,那温良将军何时能够转醒?” 就在所有人都列队完毕,准备前行的时候,马善和殷郊都发现,那温良化作的大茧虽然光华暗淡许多,但是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 “这……” 看着那温良化作的大茧,那马善也只能苦笑一声,半晌说不出话来,不是马善不想说,而是马善也不知道这温良何时能够转醒。 那颗灵丹乃是燃灯道人的珍藏,马善也没有见过什么人服用着丹药,况且马善自己就有类似于不死之身,根本用不到这丹药,故此对这方面的丹药很少有涉及。 “殿下,末将也是不得而知,要不……” 就在那马善开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那温良化作的大茧之中,金光大盛,那大茧仿佛是那骄阳一般,绽放光华,让人几乎睁不开眼。 在那金光到达最鼎盛的时候,忽然所有的金光骤然缩入了那温良的周身,原本双眼紧闭的温良,瞬间转醒,有些迷蒙的看着前方,对殷郊行礼的马善。 那温良甩了甩头,似乎是不相信眼前的景物,片刻之后,喃喃的开口道:“这是哪?” “兄弟,快来见过殷商的太子殿下,现在殿下已经饶恕了你最开始的冒犯之罪,还不来见过殿下?” 那马善见到自己的兄弟似乎是傻眼了,于是赶紧退后一步,也顾不得自己刚才要解释的事情,直接拉着温良朝着马善的方向拽。 “殷商太子?” 此时的温良根本还没有消化马善传递过来的消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殷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面前之人,居然是那殷商的太子? “马善将军,这温良将军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你且扶他上马,我们马上朝着我的部署追去,凭借我们的速度,相信明日便可以追上大部队。” “对了两位将军,本殿下已经用了假名,隐藏身份在北征军中任职,若是到了北伐军中,切勿透漏本殿下的身份。” 殷郊对那马善嘱咐了一句,因为他作为殷商大太子在军中,这个消息要是被传出去,那闻仲只怕就要把自己赶回朝歌,这次去北海的机会便白白的浪费掉了。 这出征北海是那封神大战之前的一次难得的历练机会,殷郊可不想因为马善等人的不谨慎,使得自己错过此机会。 马善听了殷郊的话,自然是点头应诺,大军出发,以急行军的速度,朝着殷郊的先锋营追去,于此同时,他还派速度最快的袁洪前往殷郊的先锋营之中,先去稳住大队。 在这一路上,马善给温良讲述殷郊的身份,那温良听得跟自己动手的居然是殷商的太子,而且那传闻之中,应该养在深沟之中的殷商太子,忽然能够有如此的本领。 一时之间,那温良对殷郊这位殷商太子刮目相待,不过唯一不满的是,自己的清灵白玉环还在那殷商的大太子手中,至今还未归还自己。 虽然温良对自己的法宝有些不舍,但是碍于殷郊的身份,那温良也不敢朝殷郊讨要,只能看着自己的清灵白玉环在殷郊的手中把玩,丝毫没有归还的意思。 第二日黄昏,殷郊率领的山贼土匪的队伍,这才追上殷郊自己的先锋营,那李副将见到此时返回的殷郊,有些惊疑起来,此时他才知道自己军中主将居然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降服如此规模的一伙山贼。 虽然温良以及马善白龙山众人给先锋营带来了足够的粮食和补给,但是这先锋营的殷商军马还是不甚待见拿着山贼,毕竟无论是从军纪,还是精锐程度,马善精挑细选的人马怎么也不如殷商的百战之师。 殷郊对此也是看在眼中,却并没有去干预,两只不同出身的队伍,自然是需要长时间的磨合,眼下是征讨北海的关键时刻,也不适合对两只队伍有太大的动作。 有了袁洪、温良、马善以及邬文化几人相助,殷郊前往恩州的路上,虽然也有不少的山贼土匪,妖魔鬼怪,都被几人踏平,行走尽一月,殷郊终于来到了恩州。 恩州,乃是殷商与北方沟通的枢纽,出了恩州便是冀州的地界,此次殷郊的先锋任务也到此为止,毕竟作为闻仲这个主帅,不可能不在乎作为殷商大太子的安危。 现在的殷商,闻仲这个经过数朝的老太师自然不是不知道,前有国内野心之徒蠢蠢欲动,后有四方诸侯小动作频繁施展。 殷郊作为殷商的大太子,第一次出征,在殷商本土之内还算好说,毕竟是殷商直接统辖,无论是百姓的归属感,还是各方势力的触角都没有那么深。 可是出了殷商的本土之后,那就不同了,很多在诸侯领地内的百姓,只认得当地的诸侯,对于殷商的人皇,并没有过多的看重。 在殷商境内让殷郊作为先锋算是历练,若是让殷郊出了殷商本土,还要殷郊继续担当先锋的话,那就太过儿戏了。 闻仲带兵是出了名的老成持重,根本不可能冒那个风险,故此给殷郊的军令写的很清楚,不可擅自越过恩州。 殷郊虽然是殷商的太子,人皇的第一合法继承人,但是殷郊依然不敢在闻仲的军中有半点逾越军纪的事情。 不过殷郊在恩州也并不是无所事事,作为先锋的殷郊还有为后续大军准备营地,以及在这恩州建立粮草中转站的任务,驻扎在恩州之后,殷郊反而比之前行军更加的忙碌。 第十六章恩州汇合 恩州城外; 不知自何时其,在恩州成的远方,大股大股的烟尘自地平线升腾而起,大地都开始震颤起来,原本在恩州城外的恩州驿的军营也开始喧闹起来。 在一个时辰之后,一杆大纛旗就出现在远方,其大纛旗上书写这一个斗大的一个“闻”字,站在以恩州驿为中心的军营的辕门处的殷郊等人,看着那大纛旗的接近,脸上神情各有不同。 黄昏时分,十数万大军正式的入主了殷郊经过多日准备的军营,闻仲率军自殷商朝歌出发,一日不曾休息,现今已经要出殷商本土,自然要休整一番。 在闻仲安排一切之后,这才有时间接见殷郊,以及殷郊收服的袁洪、马善以及温良等人,毕竟一军主帅所掌握事情之繁杂,是一般人难以想象的。 帅帐之内; 已经卸下一身衣甲的闻仲坐在上首的案几后,静静的听着那李副将在诉说着殷郊这一路以来的所作所为,待说道殷郊、袁洪以及邬文化擅自离开大队,前往白龙山之时,眉毛微微蹙起。 不过直到那李副将的话,没有增加个人情感,只是如实的陈述这事实,闻仲并没有半点怀疑,在挥了挥手,让除了殷郊之外的所有人都出了帅帐,闻仲这才开口。 “大殿下,你可知道,你自己私自前往白龙山,是多么鲁莽之举?” “还好这次的那个温良道行浅薄,也就刚刚触摸到成仙之门,至于到成仙,还有着十万八千里的差距,要不然你可没那么好运了!” 闻仲把自殷郊禀报的内容和那李副将所言综合之后,心中暗叹殷郊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在闻仲的心中,殷郊的武艺虽然也算出众,但是却战斗经验太少,没有跟有法宝之人的斗法经验,擅自去白龙山,实在是孟浪之举。 “太师教训的是,不过末将之所以前往白龙山,其实并不止是争勇斗狠,还是存着为大军征集一些粮草,顺手为大军除去可能的隐患。” “此次小子随太师远征,并非是要在太师军中镀金,而是真真正正的想要通过厮杀打磨自己武艺,日后为我殷商出一份力,效仿父王当年,亲征东夷之故事,区区一座山贼土匪的巢穴,怎么起畏惧之心?” “况且小子也并非是没有准备,那袁洪将军相信太师已经看到了,那袁洪将军修习的是玄门的护法神功,极为了得,就是寻常的金仙都不是他的对手,有他在小子身边护法,小子即使进取不足,撤走还是绰绰有余的。” 对于闻仲,殷郊虽然是有些敬畏,但是对于自己认为对的事情,殷郊还是要解释一二,毕竟殷郊可不想在这闻仲心中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闻仲可是数朝的元老,不仅自己在殷商一朝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最关键的是这闻仲的门生故吏可谓是遍布天下,就是在殷商的朝堂之上,也有近三位之一是这位老太师提拔起来的。 虽然殷郊是这嫡系的嫡长子,但是若是闻仲真的认为殷郊不足以担当大位,就算是自己的父亲帝辛,也会顺带着对自己的能力产生怀疑。 “哦?” “那袁洪居然修行的是玄门护法神功?” 那闻仲听到袁洪修炼的是玄门护法神功之后,顿时忘记追究殷郊的擅离职守之责,而是略感好奇的开口询问。 要知道,玄门三教给有不同,玄门太清一脉,收徒甚少,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人,而玉清一脉一向是以精英教育为主,而且那玉清元始天尊看不上妖族,故此所收少有妖族。 只有上清通天教主一脉,讲究的是有教无类,无论是是什么种族,只要有心修行大道,便都可前往去拜师学艺。 闻仲可是有着天眼的存在,只是略微的扫视,闻仲就知道那袁洪的本体,乃是一只白色的通臂猿猴。 猴虽然长得跟人极为相似,但是却并不是一个种族,这袁洪是属于是妖族的一份子,根本不肯拜入太清和玉清这两脉。 那袁洪能够拜入的只有上清一脉,就算是上清一脉,能够修习这玄门的护法神通之人,也是根骨极佳,且是上清一脉的核心弟子。 闻仲乃是金灵圣母之徒,金灵圣母又是截教的女仙之首,闻仲自然是属于上清一脉的嫡系之中的嫡系。 可是即使闻仲的地位如此,但是闻仲还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上清一脉出现了什么了不得人物,竟然能够得到掌教传授这等厉害的法门。 看着闻仲露出那感兴趣的神色,殷郊暗道不好,那袁洪修行那八九玄功乃是得自杨戬那里,说不好听的,那是擅自修行玄门道法。 对于玄门这一门来说,不得传授,就偷学玄门大法,乃是一个不小的罪过,轻则是废除修为,重则可以直接动手斩杀,让其化作飞灰。 殷郊可不想闻仲这个执拗的老太师,若是跟自己刚刚招降的,可以抵挡那阐教首徒杨戬的袁洪大打出手,那样无论是胜负,都是殷商的损失。 “太师,那袁洪如何得到自己的功法,自是各有缘法,现在北征北海袁福通正是用人之际,待到功成名就之时,再询问袁洪这件事,太师以为如何?” 闻仲听了殷郊的话,不由的露出了一抹苦笑,闻仲心中暗暗叹息,自己不知道为何,纠结与那袁洪的功法传承。 在这个练气士为主流的时代,擅自打听对方的跟脚、修为以及功法,这都是极为受到忌讳的,闻仲在殷郊的话结束之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要打听那袁洪的功法,这是多么的孟浪。 “算了,算了,管他修行的是何种功法,只要这袁洪在我的麾下,一心为我大商出力,那么也无所谓是哪一修行流派的了。” 闻仲驱散心中的执念,心态再次变的平和,不过看向殷郊的目光之中,多了些许的赞许,对于殷郊此次出征的目的,进一步的确认。 最开始的闻仲还真的以为殷郊是有镀金的心思,因为殷郊和当年的他的父亲帝辛不同,当年他的父亲虽然是嫡子之中最长的,但是却不是帝乙所有儿子中年级最长的。 也就是说,他这个嫡长子之上,还有一个庶长子,当时对于殷商继承人的冲击之时,可以说帝辛虽然占据优势,却不是绝对的优势。 故此帝辛才放手一搏,在经过一番筹划之后,对帝乙请求率军东征,这是一步极为冒险的棋,不过在帝辛得胜归来之后,那成果也是很明显的。 帝辛携着大胜之威,彻底压服了野心勃勃的微子启和微仲衍,成为了殷商的太子,也就是成为殷商唯一的合法继承人。 而殷郊不同,殷郊本身就是帝辛的嫡子,而且是帝辛所有儿子之中年纪最长的,故此他这个第一继承人的身份,只要不出什么纰漏,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在没有当年的帝辛的压力,殷郊还能够选择跟随大军出征,真正的想要磨练自己的武艺,从这一点上,闻仲就对殷郊刮目相看了。 “大殿下,既然那袁洪、马善、温良以及邬文化等将领是你招降的,那他们就在你的麾下任职吧,老臣拨给你四千人马,汇合你收拢的一千山贼,正好为五千人,就在侧翼军中星君吧!” 闻仲这话,也让殷郊轻轻的舒了口气,还好剥夺那三千人之后,在给他四千人,要不然自己到了军中就成了光杆司令,还不让袁洪等人小瞧了去。 “是,殷郊领命!” 第十七章试探 大军休整四五日,便再次启程,在刚刚离开恩州境内,踏入冀州之时,目能所及的都是一片的荒凉景象,与殷商的富足截然不同。 冀州侯是除了北方的北伯侯外,数一数二的诸侯,其领地随只名为一处冀州,但是冀州一地,已经不下一般诸侯领地的四五倍大。 不过冀州的经济并不太繁荣,主要因为北方天气苦寒,而且粮食的收成比之殷商境内少很多,故此虽然地广,但是人口并不密集。 跟随大军主力行军,不论是殷郊,还是袁洪,都感觉非常无趣,毕竟此时在大军中间,不可如当年独领一军之时,那么放肆的寻找山贼土匪的麻烦。 不过跟随闻仲大军前行,有一个好处是殷郊没有想到的,那就是他在军中结识了一位大牛,不过此时这位大牛的军阶比殷郊低的多,只不过是一个区区的千夫长,而且就在自己的麾下。 这人名字叫做张奎,乃是刚刚经过举荐,投入殷商军中的一位将领,举荐他的人,正是那三山关的总兵邓九公。 殷郊也多放打听,发现这张奎真是很低调,以不显山,而不漏水,即使仅仅充当一个千夫长,也没有任何的怨言,每日勤练武艺。 掌中一口偃月刀可谓是相当厉害,就算殷郊,对于对方的刀法,也是敬佩不已,若是步战动手,殷郊也不算怕了对方。 可是这对方坐上他那长着一只独角的战马之上,那殷郊就不敢和对方尝试了,毕竟在原本的封神演义之中,这家伙驻扎在渑池那个小县城之时,连斩自己师父黄飞虎等人,马快刀急,就是后世的关羽也跟这家伙比不了。 而且殷郊是为数不多,知道这张奎善于地行之法之人,具有日行一千五百里之速度,这可是打探敌情,侵入对方营地,偷袭对方大将的一项非常厉害的法术。 殷郊十分羡慕这些有着异术之人,他们虽然算不得仙人,但是那一招异术,便可以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甚至有的异术还可以成为必杀之术。 “修行!” 此时殷郊的头脑之中,再次浮现出这样的想法,当年在他习武的过程之中,也不间断的去寻找修行之法,可是任凭殷郊如何去寻找,也寻不到任何一个人愿意传授他修行之法。 毕竟在洪荒之内,是不允许人皇修行成仙,成为万世不移的王的,那当年已经获得长生之法的三皇不都已经退位了么? “看来一切都要落在温良的身上了!” 殷郊对自己身边的修行之人扫视了半晌,却发现无论是闻仲、袁洪还是马善,对不允许人皇修行成仙的禁忌都是十分清楚的。 闻仲乃是截教金灵圣母的弟子,跟脚是几人之中最深的,对于这条禁忌的了解也是最深的,早前殷郊就央求过闻仲,想要练气,通通被闻仲以殷郊没有仙根拒绝了。 那袁洪是已经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大妖,在洪荒之中厮混,这种禁忌他自然是门儿清,故此袁洪对于殷郊请求传授练气术,更是不怎么搭理。 至于马善,那可是燃灯道人的得意法宝的灯焰化形,陪伴了燃灯道人不知道多少岁月,在那等大人物身边,所了解的自然比寻常修士多的多。 而在殷郊身边的修行之人,只剩下温良一人,这温良虽然修为不高,但是确实是得到异人传授了仙法,修行至今,已经触及到了成仙的门户。 这种人独自修行,在一定境界之后,就在白龙山落草,他跟外界接触比较少,故此对这禁忌可能不一定了解,故此只能以他为突破口。 至于自己得到了修行法门之后,如何进行修行?殷郊早就有打算,他这些年在殷商的王宫之中,出了练习武艺之外,便是博览书库之中的藏书。 虽然那种已经成仙作祖的仙人们的修行经验不可能在皇家书库中出现,但是很多的踏上修行之路,却不得成仙之人的经验,在那皇家书库之中是应有尽有。 对比一众书籍,殷郊对修行之道也有一些了解的,而且一般仙门筑基之法,很习武磨练气血的仿佛极为类似,殷郊感觉自己修行应当没有问题。 心念至此,殷郊便不再等待,直接让自己的亲卫去寻温良,而自己则静坐在帅案之后,耐心的等待这温良的到来。 “末将温良,拜见大太子殿下!” 此时殷郊为了获取修行之法,早就已经屏退左右,这大帐之中只有殷郊和那温良二人,故此温良也没有迟疑,直接对殷郊行了大礼,口称殿下。 温良跟袁洪、马善等人不同,他乃是人族出身,而且是在殷商所直辖的领地内出生,对人皇以及殷郊这个殷商太子的尊敬,是其他人不能比的。 “温将军,不必客气!” 殷郊丝毫没有架子,绕过桌案直接上前扶起了那温良,对其上下打量一番,笑着开口对那温良道。 “温将军,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上此在白龙山下,孤出手有些重了,还请温将军切勿见怪。” 此时的温良可不知道殷郊为何会突然说起这件事,其实温良在转醒过来之后,在回忆起在白龙山下跟殷郊的打斗的时候,对殷郊的手段真是叹为观止。 就是现在让温良再次对上眼前这个殷郊殿下,温良也没有信心能够战胜对方,故此温良输的是心服口服。 “殿下说的哪里的话,是末将冒犯了殿下,合该有此一劫,此次不也是因祸得福,能够弃暗投明,进入我殷商大军之中么?” “况且当时两军对垒,在那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场面之中,殿下尽力也是应有之意,末将也从未怪罪过殿下。” 此时温良听了殷郊的语气,心中以为殷郊是为了拉拢自己,故此说话的时候,也把自己的姿态有意的放低。 “好!温将军不在意就好,哈哈~~” “对了,温将军还有一事,这个物归原主吧!” 殷郊说着,自怀中拿出一物,正是那温良的清灵白玉环法宝,上次在殷郊刺破温良心脏之时,被殷郊捡起,之后也没有给温良。 不过这法宝之内,有温良的元神烙印,在温良醒来之后,便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法宝的踪迹,可是殷郊没有说把法宝还他,温良也不敢擅自掐诀收回法宝。 故此这件事就一直耽搁下去,温良没有想到,进入这法宝还能回到自己的手中,温良伸手去接那法宝,可是手伸到一半,忽然又收了回来。 “殿下,这法宝是殿下战胜末将所得,按照规矩,这法宝应该是属于殿下的了,温良愧不敢领回此法宝。” 此时的温良以为殷郊这是试探自己,故此在情不自禁伸出手之后,直接缩了回来,毕竟战场之上的战利品,是属于殷郊私人所有的。 而且殷郊的身份尊贵,温良对其有天然的畏惧,故此这才显得有些犹豫不决,要是袁洪以及马善在此,自然不会有这种反应。 “哈哈,将军说的哪里的话,这法宝是属于温将军的,要是孤猜得不错的话,这法宝之内,应该有将军的元神烙印吧!” 殷郊见温良缩回了手,也不迟疑,直接上前一步,直接把那白玉环法宝不由分说的塞到了温良的手中,随后状若无意的开口道。 “温良将军,听闻你曾经得到异人传承,这才有今天成就,不知道这传言可是真的?” 第十八章正一天仙妙法 殷郊最开始把那白玉环不由分说的塞到了温良的怀中,那温良的脸上还留露着兴奋的神情,不过在殷郊的话出口之后,那温良脸上的神情便凝固下来。 在练气士之中,打探别人的跟脚或者是师承,乃是一大禁忌,不过在看到这殷郊一脸好奇的样子,温良这才想起来,眼前这殷商的大太子并非是修行之人。 不过就算如此,温良还是比较犹豫,毕竟涉及到自己的秘密,沉默半晌之后,温良看了看手中的法宝,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开口道。 “殿下既然相问,温良自然不能不回到,不过殿下,这直接询问他人传承跟脚之事,还请殿下下次莫要随意询问他人,毕竟这是练气士之间的禁忌。” 在说完话这话之后,温良并没有仔细去打量殷郊的表情,而是继续的开口道:“殿下其实末将跟他人都说是自己得异人传道,传授了末将仙法,可是实际上确实不然。” “嗯?” 殷郊听到温良的话,不由的一愣,就是殷郊自己在原本的封神演义之中也是如此看的,居然那封神演义之中还有疏漏不成? 念及至此,殷郊便更加的感兴趣了,双目看着温良那一张靛蓝的脸上浮现出回忆之色,殷郊此时已经确定这温良是完全的对自己敞开心扉,是真正的属于自己的嫡系。 在投奔殷郊的袁洪、马善、邬文化以及温良四人之中,袁洪和马善是为了托庇在殷商的国运和人皇的气运之下,跟殷郊其实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而那邬文化乃是一个莽汉,对殷郊更多是感恩,是感激殷郊能够助他填饱肚子,要说邬文化对殷郊有多么的忠心,那也有待考究。 而这温良,原本就是人族的一员,现在已经对自己献上忠心,吐露自己最深处的秘密,从这一刻,温良在殷郊心中的地位,便开始变化了。 “殿下,其实末将并非遇到什么异人,而是在小时候误入一个山洞,其中有一具枯骨,其边上有着一颗灵果,加上一本修行功法,末将手中的白玉环法宝,也不过是枯骨仙衣上的装饰品。” “末将当时年幼,没有抵抗的住那灵果散发的诱人香气,便大胆的吃了下去,在吃下那灵果只有,末将才变成如今这蓝面红发的模样。” “不过就是这灵果,也让末将真正的筑基,现在末将能够如此成就也对亏那枚灵果,至于那本修行功法,便是末将修习的功法。” “后来年岁渐长,末将的修行也日益提升,末将发现自己解释不了自己的修为,以及手中的法宝,便杜撰了一个异人,说是得到了仙缘,以断绝他人的垂涎。” …… 殷郊有些目瞪口呆的听着那温良的讲述,要单独的听温良最开始的讲述,这温良妥妥是那网文之中主人公的待遇。 经历奇遇,筑了道基,又有了功法,随后一步步的自己修行,最终凭借自己的努力,触摸到了那成就仙人的门槛,这放在后世,就是一本网文的顺序。 可是殷郊却是知道,在原本的封神演义之中,那温良享受了前半生如网文男主的待遇之后,投奔了殷郊,自此之后,便开启了失败模式,直至身陨。 殷郊静静的听完温良的讲述,还没等殷郊在此开口,那温良就从自己贴身的衣物之中,拿出一本非金非木的书册,递给了殷郊开口道。 “殿下,这便是得自那骨骸主人的修行功法,这功法曾经也给马善大哥看过,这功法在洪荒之中,并不算是很么高深的秘法,不过是一般流传甚广的练气之法而已,末将已经把其熟记在心,故此拿着也没有多大用处,便就送于殿下。” 殷郊不知道是那温良已经看出他的心意,还是真的有意把这练气之法给自己,不过此时殷郊也不管太多,哪怕是最基础的练气之法,也是殷郊现在最需要的。 接过来那练气吐纳之法之后,殷郊若有深意的看了温良一眼,无论是对方猜出自己心意,还是对方就是想要把这个功法给自己,这个温良都是一个可用之人。 “殿下,这修行一途,一定要小心谨慎,切勿急躁,虽然末将修行境界不高,但是却也算是过来人,还请殿下慎之又慎!” 那温良见到殷郊拿到那自己得到的那本练气功法时候的神情,心中就知道眼前这位殿下对这功法的渴望,温良赶紧出声提醒殷郊,生怕殷郊因为修行,太过急躁,出现行功岔气的现象。 “无事!还要多谢温良将军,此次若是孤修行有成,将来必将重谢温良将军!” 殷郊此话是出自肺腑,已经十几年过去了,殷郊从未有一刻停止寻找那能够修行的练气功法,可是十几年却一无所获。 如今居然在自己新收的这个手下那里得到了练气法门,这如何能够让殷郊不激动?在殷郊的心中,武艺再好,气血凝练的气血狼烟再宏大,也跟那练气士御使法宝比不了。 想那邓九公的武艺是何等了得?张奎的武艺是何等的高超?最终都敌不过神通道法,只要殷郊能够半分习得练气之法的希望,殷郊自然不能放弃。 “咳、咳~,殿下,末将这就告退了!” 见到殷郊看着那一本功法神色变化不定,温良自感觉在这大帐之中,也没有任何的用处了,于是轻咳一声,开口告退。 殷郊听到那温良的轻咳,这才反应过来,对那温良微微一笑,亲自送温良出了大帐,待到对方远去,这才折返而回。 殷郊把那本功法放在案几之上,那本书册之上,明晃晃的写着“正一天仙妙法”六个大字,书册并不厚,材质非金非木,看着极其不凡。 “正一天仙妙法?” 看着这个名字,殷郊不由的苦笑一声,看这名字就知道,这功法修炼到极致,也就是天仙的境界。 “天仙在这金仙遍地走,仙人多如狗的洪荒还真是不算什么,不过总比还是一介凡人的好!” 苦笑过后,殷郊还是要正视自己的情况,现在的殷郊是迫切的需要修行,有这能够成就天仙的法门,也已经不错了,毕竟他在寻找这十几年,这是唯一能够收到手中的修炼功法。 稍候殷郊开始平心静气,在平复激荡的心情之后,这才打开这所谓的“正一天仙妙法”,殷郊只见书中写到。 “大道洞玄虚,有念无不契,炼质入仙境,遂成金刚体……” “嗯?” “这功法居然是炼体的法门?” 在匆匆浏览一遍这“正一天仙妙法”,面色变的有些怪异,在洪荒之中,大道三千,各有自己的妙法,但是因为玄门的昌盛,多是依托元神修炼的神通。 在就算是西方教,所用的尽皆是元神大道,这肉身一道,洪荒之中能够数得上的修炼功法也就是玄门的护法神功“八九玄功”。 其余的尽皆稀松寻常,而且修炼的人也在少数,故此对这修炼肉身一道来说,在洪荒之中无论是可借鉴的资料,还是成名的大能都是凤毛麟角。 “算了,无论是修炼元神,还是修炼肉身,所有的筑基应该是大同小异,还是筑了道基再说,岁月还长,或许之后能够得到其他的修炼功法也不一定。” 殷郊叹了口气,再次仔细的研读一遍那“正一天仙妙法”,仔细体悟其筑基的功法,按照这功法记载,这筑道基是所有修炼的基础,要是修习这正一天仙妙法,在勤学不辍的情况下,十年方成。 第十九章冀州侯府的宴席 “报~~” 一声亲卫的通报之声,惊醒了在仔细研读那“正一天仙妙法”的殷郊,殷郊皱着眉头抬起头,现在为了仔细理解这“正一天仙妙法”,他早就把军队交付给张奎。 提拔其为自己的副将,一般的事情,张奎这个副将就可以做主了,今日这亲卫来寻自己,必然是遇到了什么事情,那张奎自己处理不了了。 “禀报将军,冀州侯在冀州城前五十里前来迎接大军,闻太师召集各军主将,一起去迎接冀州侯,张奎将军特别让小的提醒将军。” 殷郊听了这亲卫的话,眉头这才舒展开,大军进入冀州境内殷郊是早就知道的,不过殷郊却没有想到,如此快的就到了冀州城了。 “好!去回复张奎将军,让他增派人手,各军主将都前往迎接冀州侯,切莫在这个关节出现什么问题。” 殷郊嘱咐一句之后,便屏退了这亲卫,在收拾一番之后,便着甲赶往闻仲的中军,不过殷郊并没有穿帝辛给的盘龙宝甲。 那是当年帝辛出征之时所穿的,很多的边关将领都认得这甲胄,殷郊和闻仲约法三章,自然不能主动暴露自己的身份。 …… 殷郊赶往闻仲的中军之后,便跟这闻仲以及这征北海大军之中的一众将领,前往辕门之外,因为殷郊在征北海大军之中,只是一个带领五千人部队的主将,在大军之中的地位并不高,故此殷郊在一众将领的靠后的位置。 出了辕门之后,殷郊第一次看到了除了殷商军队之外的其他诸侯的正规军,冀州也算是北方一大诸侯,冀州侯苏护前来迎接闻仲的大军,只带了万余兵马。 殷郊站在人群之中,观察冀州的部队,殷郊发现,这诸侯的军队和大商的军队还真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按道理说,这冀州侯苏护前来迎接殷商王师的部队应该是冀州的精锐,但是即使这精锐,无论是阵列,还是军容都比殷商精锐差的很远。 远远看去,那军队虽然列阵,但是却有些松弛之感,没有军阵之上应该有的杀意,最关键的冀州军的着甲还不足八成。 这还是冀州侯苏护的精锐,可想而知,要是一般的军队,着甲率要有多低,此时殷郊也就有些理解了,为何苏护反商之后,帝辛连一只军队都没有派出,只让不成气候的北伯侯前往征讨。 “这就是大多诸侯军队的样子?” 殷郊心中暗暗猜测,要说这冀州侯也算是整个殷商之中,各个诸侯之中实力算是强大的,他的精锐都如此,何况其他一些只有弹丸之地的诸侯呢? 殷郊远远的看着闻仲和那冀州侯苏护一阵寒暄之后,便在闻仲的带领来,前往冀州侯早就在冀州城下三十里处,为殷商大军建造的军营。 不得不说,这冀州侯也算是比较用心,这冀州城下的营寨明显不是一日就能够建起来,必然是得到闻太师要出征北海的喻令之后,便开始准备了。 在冀州侯的带领下,闻仲在这营地之中考察一番之后,便让一个叫做鲁雄的老将军,前往征北海的军中,去接大军入驻这座营地。 傍晚时分,闻仲领着少数的几位将领进入冀州城,按照殷郊的品级,应当不是不足以跟闻仲进入冀州城,可是不知道为何,闻仲把他带入了冀州。 冀州城中的冀州侯府; 在宽阔的大殿之中,摆满了一个个的案几,冀州的文武居右,闻仲以及出征北海的众将则居于左侧,最上方的位置,作为主人的冀州侯并没有坐上去,而是很左侧第一位的闻仲对坐。 在入座之后,一个个容颜俏丽的侍女开始布置美酒珍馐,一道接着一道的让人应接不暇,让一众赶路数月的征北将士拇指大动。 在一众的征北将士之中,殷郊也算是一个异数,他对面前的各种食物并不太热衷,毕竟殷郊也算是穿越者,见惯了后世的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对于这只有简单的蒸和烤等简单方式烹饪的东西并没有多感兴趣。 或许在殷郊心中,这一道道各种不同的肉食,都不如在殷郊穿越之前那个时代的一碗“麻辣烫”对他的吸引力大。 经过短暂的寒暄过后,在冀州侯这个主人的主持下,酒宴便开始了,期初气氛并不热烈,不过在闻仲带头饮了几杯水酒之后,气氛才真正的开始热烈起来。 渐渐的随着众将喝着冀州侯府珍藏的美酒,也渐渐的放开了,冀州侯的麾下的将领和征北军中的将领也开始互相敬起酒来。 在觥筹交错之间,气氛已经越来越高涨,冀州侯麾下也有不少将领和殷商之中的将领相熟,三三两两开始了聚在起,喝酒划拳。 殷郊由于坐的位置在左侧的末尾,属于那种不起眼的角落,故此很少有人关注殷郊,也就是在众人一起饮酒的时候,殷郊才稍稍喝一些。 殷郊此时虽然身在冀州侯府中坐着,但是心却并不在这酒宴之上,那本“正一天仙妙法”在就被他熟记在心,此时趁着没人注意他的时候,正在暗自揣度那功法之中的各种关节。 而就在殷郊敷衍着众人,体悟着那“正一天仙妙法”之中的妙处的时候,在殷郊的对面,与他同样坐在末尾一个少年,正在皱着眉头看着他。 那少年看了看前方那热烈的气氛,再看看面前殷郊那冷淡的敷衍,嘴中发出了一声轻哼,用力攥了攥自己手中的酒杯,长身而起,对着上首的闻仲和冀州侯苏护拱了拱手,朗声开口道。 “父侯,听闻殷商天兵路过冀州,儿臣心中兴奋异常,见众位闻太师、父侯以及众位将领酒正酣,儿臣斗胆,愿意自荐,给众位舞剑助兴!” 众人的眼神都被这少年的话吸引过来,所有人都不由的转过头来,看着这只有十几岁的少年,殷商征北大军的将领并不认得这少年,于是都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 冀州侯见到自己的儿子居然在气氛如此和谐之下,还要舞什么剑,心中不想让那少年打破现在热烈的气氛,冷声大喝一声。 “放肆!” “孽畜,还不退下!” “在闻太师当面,还有你动刀兵的道理?” 冀州侯苏护大喝一声之后,就要让左右去把自己这个莽撞的儿子赶出宴席,可是就在这时,闻仲却站了起来,朝着苏护摆摆手道。 “冀州侯何以至此?” “吾观冀州侯你这公子龙行虎步,一看就是有一身不俗的武艺,真是将门虎子,年轻人嘛,就要有年轻人的朝气!” “冀州侯,既然少侯爷有兴趣给我这个老头子舞剑助兴,老夫高兴的紧,不过那剑乃是匹夫比斗之用,我们战场厮杀的汉子,要舞就要用战场厮杀的利器,不知少侯爷用的是何种兵刃?” 那少年见到眼前这大名鼎鼎的闻太师居然如此和颜悦色的询问自己,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感激,拱手朝着闻仲、冀州侯苏护以及在座的一众将领施了一礼,然后这才开口道。 “回禀太师,全忠用的乃是一口方天画戟!” 听了这少年的话,闻仲笑着捋了捋自己的齐胸的胡须,对着那少年笑了笑,随后转过头去,看着冀州侯苏护,笑着道。 “全忠?” “苏全忠?” “冀州侯苏氏一门对大王的忠心自苏侯爷给少侯爷起名便可见一斑,少侯爷,去取方天画戟吧,望你不负全忠之名!” 第二十章挑战 “谢太师夸奖,全忠以及苏氏一门必将对大商以及大王忠心不二,为大王守护冀州之地,不负大王与太师的期望。” 苏全忠不愧是冀州侯的嫡长子,未来冀州侯的继承人,在面对闻仲这位大佬的时候,也是不卑不亢,而且还进一步对殷商的太师展示了他们苏氏一门的忠诚。 “来人,抬兵刃!” 在对闻仲施了一礼之后,便转过头去,对着侍奉在一旁的小厮开口道,而在场之人都听到这少侯爷居然让人“抬”兵刃,不由的都暗中的打量起这少侯爷。 “闻太师,战场之技非一人能够施展,还请太师允许,全忠请这位将军跟我一起为大家助兴!” 趁着自己家下人去抬自己的兵刃,那苏全忠再次抱拳,对着也正在打量着自己的闻仲再次行礼,指着在座位末尾,唯一没有抬头看向他的殷郊开口道。 “嗯?” 直到此时,所有人的目光才朝着坐在末尾的殷郊看去,只见一个与苏全忠岁数差不多的一个少年,也一脸惊愕的迎向看向他的目光。 “哈哈,太师,中原之地真是人才倍数,这位将军能够被太师领着参加本侯的宴会,证明其在太师心中的地位,如此年轻,就被太师看中,真是人中俊杰!” 那冀州侯此时也才注意坐在末尾的殷郊,不知道为何,冀州侯苏护总是觉得这个少年的面庞仿佛在哪里见过,可是就算冀州侯苏护怎么去想,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在何处见过眼前这个少年。 殷郊此时真是无意跟那那个指着他的少年比试,他现在最想的便是去体悟那“正一天仙妙诀”,就在殷郊想要直接开口客气一下,认输的时候,只听得那闻仲开口道。 “殷城,既然侯爷和少侯爷如此看重你,那你便跟那少侯爷一起,为大家助兴一番,不过此并非战场搏杀,切记点到即止,万勿使用杀招!” 那闻仲的话中提的是殷郊的化名,却是对着那冀州侯苏护说的,那意思在明显不过了,那冀州侯也是老成精的的人物,自然知道闻仲话中的意思。 不过那冀州侯苏护也不点破,只是不断的给他的儿子苏全忠使眼色,而那苏全忠也捕捉痕迹的朝冀州侯苏护点了点头。 其实这苏全忠也不是非要让殷郊怎么样,只是殷郊在宴席之中,除了最开始一起跟闻仲喝了几杯之后,便不再理睬其他人。 这酒宴在苏全忠心中,可是苏护精心准备的,为的就是让这北去的将士们能够开怀,瞬间拉近与这些将士们的关系,特别是跟那闻太师之间的关系。 在苏全忠看来,一众的北征的将领都也算是给自己父亲面子,只有殷郊,居然不识抬举,不仅没有半点兴致,而且连坐在其对面的自己,频繁给他举杯,殷郊却对他不予理睬。 苏全忠在冀州是什么地位? 那可是冀州侯唯一的继承人,苏护只有一儿一女,这冀州侯早晚必定是冀州侯,故此所有人对他这个少侯爷都是恭敬有加。 今日骤然见到如此不懂礼数的殷郊,自然是极为不忿,故此这才提出要舞剑助兴,而现在,被闻仲升级成为了直接用沙场之技的比试了。 此时的殷郊心中叫苦连连,他本来就不欲多事,只求仔细体悟那练气功法,可是谁成想,这天降横祸,居然有人指着自己挑战。 而且看闻太师刚才的态度,已然是为自己答应了此场争斗,殷郊此时也知道,这场争斗无路如何是必然要比的,殷郊叹了口气站起身。 “苏全忠?” 殷郊脑中迅速的想着苏全忠的资料,这苏全忠在封神演义之中也算是一个重要的人物,他是苏护的嫡长子,也是唯一的一个儿子。 在原本的封神演义之中,手中的方天画戟可是一连挑了多远北伯侯的大将,就是那成名多年的曹州侯崇黑虎,也是被其打伤,这苏全忠应该是武艺不凡。 就在殷郊想着苏全忠的资料的时候,忽然听到庭院之中传来一阵的沉重的脚步声,只见两个小厮,吃力的抬着一个兵刃,脚下踉跄着走进大殿。 “嗯?” “这苏全忠的兵器居然如此沉重?” 此时无论是殷郊,还是其余的一众征北军将领,都不由的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两个小厮看着虽然年岁并不大,但是常年在冀州侯府,也练过拳脚,百十来斤对于他们来说,是很正常的重量。 而此时看那苏全忠的方天画戟的状态,肯定是二百斤都不止,殷郊不由的皱了皱眉头,殷郊自己就是天生神力,他还真没有想到,这苏全忠的一身气力,怕是不弱于自己。 不仅是殷郊在皱眉头,就是那闻仲眉头也是扬了扬,闻仲看着苏全忠并没有什么夸张的肌肉,只是比寻常人矫健一些,他没有想到,这苏全忠用的兵器就如此沉重。 闻仲心中有些担心殷郊,不过比试的话是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的,自然没有收回的道理,于是闻仲把头转向了殷郊,投去探寻的眼神。 殷郊此时也感觉到有目光在看自己,于是顺着目光看去,正是那闻仲,见到闻仲那关切的眼神,殷郊轻轻的点了点头。 “既然少侯爷如此看得起殷某,那殷某自当全力奉陪,不过这里还是有些狭小,不若去往院中如何?” 这大殿要是舞剑的话,地方也算是足够大了,可是若是用方天画戟这种长兵的话,那这大殿便看着小的多,甚至有些施展不开。 殷郊的话,让苏全忠也甚为赞同,毕竟这长兵动辄就是两丈左右长,若是施展起来,四五丈之内,都要被劲风布满,若是在这大殿之中,怕是一时之间,就会盘碗皆毁,汁水四溅,有失冀州侯府的体面。 “好~” “今日闻太师也说了,点到即止,放心今日我苏全忠不会太过为难你,若是支撑不下去的时候,早些开口,切莫逞强!” 不知道为何,此时苏全忠看到殷郊那认真的神情,心中的恶感消失了几分,于是开口劝殷郊说道。 随后那苏全忠单腿一勾,只见那两人抬着极为费力的方天画戟,就如那草芥、木棍一般,直接被够了起来,被提在手中,大踏步朝着门外走去。 待苏全忠的身影消失,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殷郊的身上,殷郊此时才想起,自己的兵刃还在自己的大帐之中。 这次前往中军,事先知道要前往冀州,便把兵刃放在军营之中,现在他除了一般装样子的佩剑之外,没有一件兵刃。 殷郊看了看腰间的佩剑,不由的摇摇头,并没有拔出佩剑,而是朝着苏全忠的消失的方向而去,在走出大殿之时,见到以为冀州的卫士手中有一杆长枪,于是便借了过来,提在手中。 在众人尽皆来到院子之中的时候,此时的苏全忠早就等待多时了,只见手提方天画戟的苏全忠,身上散发这凛冽的其实,周身的衣物都无风自飘起来。 “你就用那个?” 苏全忠见到自己对手之中的长枪,居然是那种侍卫用的,青铜枪头,木我杆的长枪,这兵刃实在是太过简陋,甚至简陋到苏全忠都有些不太忍心的地步。 “小侯爷勿忧,这兵器也是惯用的兵器,小侯爷请吧!” 殷郊看着苏全忠的神情,对着对方和煦的笑了笑,然后长枪擎在手中,开口对着苏全忠道。 第二十一章试验武技 “好!既然你决议如此,那就别怪我了!” 只见那苏全忠大喝一声,身上的气势随之暴涨,澎湃的气血,仿佛如沸水一般,笔直的气血狼烟自苏全忠的头顶升腾而起。 “气血翻腾,如大江东去,浩浩汤汤,奔流不息;气血狼烟笔直如柱,直插天际,看规模有四五丈高,苏侯爷,少侯爷是青出于蓝呀!” 闻仲可是识货之人,现在大商的人皇帝辛,那个能够托梁换柱的强者,以及现在殷商的武将之首,威震天下的武成王都是他的弟子,故此,虽然闻仲是练气士,但是对武道也很精通。 “太师真是过誉了,小儿可不敢当太师的赞许,不过说起来,我这儿,天生便有些神力,年纪方十岁之时,就徒手击毙过猛虎,在研习戟法之后,武艺再次提升一个层次,现在具体实力如何,我这个当父亲的也不知道。” “咦?” 就在那冀州侯苏护说着,忽然发觉场上的情形似乎有些不对,于是不由的轻咦一声,只见场中的苏全忠已经挥舞这手中的方天画戟上前。 那方天画戟舞动之时,带起的风声呼啸而过,让周围的花草为之摧折,而那在苏全忠对面的殷郊,却是如吓傻了一般,一动不动,手中长枪斜只在手中擎着。 “太师,要不要叫全忠停……” 冀州侯苏护见此,还未殷郊已经被苏全忠的气势所摄,不能控制自己的动作,故此转过头来,对着闻仲,有些忧心的开口。 可是冀州侯苏护的话刚刚说出一半,只见忽然一抹亮光自场中亮起,苏护本能的转过头去,再看向场中。 只见不知何时,那原本战立不懂的殷郊,忽然出手了,手中的长枪速度之快,如流星划过天际一般,那一般精铁制成的枪头,仿佛如一道闪电一般,直接刺在了那苏全忠挥舞的方天画戟的破绽之处。 原本满天的方天画戟的呼啸之音,在长枪刺中那方天画戟的时候,便瞬间消失,突然之间的静谧,使得所有人都为之惊愕。 “怎么可能?” 不仅是苏护、苏全忠以及冀州侯一脉的将领,就是殷商征北大军来冀州侯府的一众将领,也尽皆讶然,他们都没有看清殷郊到底是如何做到这一步的。 在场之中,唯一一个看清情形的人,便是战立在那冀州侯苏护身侧的闻仲,因为闻仲是用他额头的竖眼的神通,看清的殷郊的动作。 刚才殷郊那一枪看似是平平无奇,只是一道简单的直刺,但是实际上却是在一瞬间,通过聚合全身之力,抖动臂膀,使得手中长枪在一瞬间刺出了十二下。 这每一枪的力道都是极大,每一枪都刺在苏全忠挥舞方天画戟的破绽之处,苏全忠自小习练武艺,都是走的大开大合的路线。 依仗着天生的神力,并不需要多么精妙的招式,往往都能克敌制胜,可是殷郊则不同,殷郊乃是本身便是这殷商武将之首的黄飞虎的弟子,尽得黄飞虎的真传。 而且与黄飞虎不同,殷郊根据后世电影和电视之中所见的招式,去伪存真,还是领悟出一些与现在主流打法不同的招式。 刚才这一枪便是他自己根据后世武术,加上这一世的实际经验所得,他之前跟温良以及袁洪都是生死大战,故此没有用过这种没有验证的招式。 今日那苏全忠这个武力值还算可以,而且两个都是天生神力,且只是切磋的战斗,正适合试验自己的各种枪法。 “不可能,你使用的什么妖法?” “哇呀呀,再接我一击!” 苏全忠是当事人,刚才对面的那个小将的一击,居然让自己的方天画戟受创十二下,苏全忠根本没有见过如此的攻击,见到自己的攻势被瓦解,自然是不甘心。 最开始苏全忠还想要显示一下自己的武技,故此这才使用出声势巨大的一招,现在见到自己的招式不管用,苏全忠把心一横,干脆放弃什么花哨的招式,方天画戟直接力劈华山的朝殷郊劈去。 无论是闻仲,还是冀州侯苏护,对苏全忠的决断都是非常赞同,刚才那一击不论是殷郊如何破去对方招式,都证明殷郊的武技方面,远比苏全忠要强。 若是一再用武技跟殷郊比斗,那无疑是自取其辱,现在苏全忠的决断就非常好,苏全忠自己天生神力,如此大开大合,简单直接,逼迫对方跟自己角力,这是非常合适的打法。 不过此时殷郊也来了兴致,毕竟苏全忠可谓是一个磨练自己那些没有验证过的招式的最佳人选,足够强大,还能够保持着对自己不动杀手。 面对着苏全忠那迅捷如电,用尽全力的下劈,殷郊嘴角带着笑意,只见殷郊长枪一转,枪尖猛的点出,直接刺入了下劈的方天画戟小枝和锋锐的缝隙中。 随后一引一带,那苏全忠的全力一击,被带偏开去,随后殷郊双手一用力,长枪转向,那枪尾直顺势滑出,侧抽向苏全忠的手中方天画戟的长杆之上。 “啊~” “蹬、蹬、蹬……” 苏全忠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全力一击,居然被对方用那种诡异的手段带偏,而且那枪尾抽在方天画戟上的力道也是极大,直接给苏全忠抽得朝侧面踉跄几步,几欲跌倒。 “少侯爷,出手需留三分劲,不可尽用全力!” 看到苏全忠不可置信的神情,殷郊长枪一收,擎在手中,枪尖斜指,笑着对苏全忠提点道,这是后世枪法名家总结出来的,在这个时代,还属于第一次被人提出。 “出手要留三分劲?我才不信!” “哈~” 苏全忠此时打的非常郁闷,自然不会相信殷郊的话,手中挥舞这方天画戟再次冲着殷郊冲去,而这次苏全忠继续使用那种大开大合,简单的劈、削、抹、划等招式。 可是都无一例外,都被殷郊一一破解,而且每次都刚好让苏全忠后几步,却并不咄咄逼人的出手攻击。 当局者苏全忠并不知晓,可是在场外的无论是冀州侯苏护,还是其麾下的一众将领,都已经看出来了,苏全忠并非是那叫做“殷城”的小将的对手。 那小将似乎在借助苏全忠研究什么枪法,因为苏全忠每次的攻击,那小将破解的方法都截然不同,有的时候,那小将的枪法无效,那时候苏全忠才能勉强跟那小将比上几回合。 但是一般的时候,都是被那小将一招逼退,而且看那样子,还是留有余力的样子,要是放在平时,冀州侯苏护早就叫停自己的儿子了。 可是那小将似乎是有意为之,每次破解了自己儿子的招式,总是提点那苏全忠几句,那些话语虽然在场之人都没有听说过,但是似乎都有一点道理。 整个院子之中,只见那方天画戟的呼啸一次次响起,可是总是在一两招之内,就消弭不见,可怜院落之中的花草树木,都被二人交手的余波,或者说是苏全忠出手的余波绞得粉碎。 “咳、咳~~” “停下来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见那苏全忠的气力已经出现了下滑,甚至全力舞动方天画戟时候的声势,已经不足最开始的七成威力,冀州侯苏护再也忍不下去了,气沉丹田,轻咳一声,开口叫停。 此时双眼通红的苏全忠听了这熟悉的声音,这才如梦方醒,扭过头看向自己的父侯,再看看身前依旧气定神闲的殷郊,长长吸了口气,朝着殷郊恭恭敬敬一拜道。 “全忠多谢将军教诲,若将军不弃,全忠愿意拜将军为师!” 第二十二章被留在冀州 “轰~~” 就在这苏全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整个庭院之中,彻底沸腾了,一众将领各个都开始了议论起来,还有人对苏全忠指指点点。 要知道殷郊的年纪看起来,跟那苏全忠岁数根本没有多大的差距,而且最重要的是,苏全忠乃是那冀州侯的独子,已经是未来冀州侯必然的继承人。 那个小将是谁? 就算是闻仲闻太师比较器重那小将,那小将按照年龄来推算,最多也不过是个万人将,这等身份,是何德何能成为那苏全忠的师傅呢? 就是那冀州侯苏护,此时面容也有些僵硬,对那苏全忠张了张口,半晌没有说出什么话,最后长叹一声,把目光看向了闻仲。 “少侯爷,末将才疏学浅,不能成为你的老师,若是少侯爷不弃,可以跟末将平辈论交,多多切磋便是了!” 此时的殷郊也注意到了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心中很快对事情有了个大致的判断,虽然他现在要单轮武技的话,成为那苏全忠的师傅根本没有问题。 可是现在他为了隐藏身份,化名为“殷城”,他可不想给自己惹下大麻烦,故此略带歉意的对苏全忠行了行礼。 听到了殷郊的话,那冀州侯苏护,以及冀州一脉的将领尽皆松了口气,要说这苏全忠拜闻仲为师,那整个冀州侯都要大宴三天,以滋庆祝。 可是若是冀州侯的少侯爷苏全忠拜了一个不知名的小将为师,那到时候冀州侯以及冀州侯麾下的众将还不被天下人耻笑。 偌大的冀州侯领地,居然没有一个能够教授自己少侯爷的老师,使得未来的冀州侯随意的拜了一位,年纪跟少侯爷一般大小的老师,传出去,其他诸侯说不得都要笑掉大牙。 而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在这假山的阴影处,一个明媚皓齿,巧笑倩兮的美人,正在烟波流转的看着在场中不卑不亢的殷郊,美目之中异彩连连。 “小姐,这里都是一些大老粗,被人发现就难堪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就在这位美人眼放异彩的看着殷郊的时候,那美人旁边一个一副丫鬟打扮的俏皮姑娘低声开口劝道。 “小环,要回你先回,我还要再看看,那个比我大哥武艺还厉害的小将,到底是什么人?” 那个被叫做小姐的美人回过头来,轻声的对那俏皮的小丫鬟开口道,那美人回眸的瞬间,就算是那叫做“小环”的丫鬟跟这位小姐每日朝夕相处,也不由的被那美人的回眸惊艳道。 “哼~” 被一声娇嗔惊醒了的小丫鬟,只能一边感叹自家小姐的美丽,一边的给自己家的小姐把风,以防止被冒失的下人看到自己家小姐的行为。 此时的在场之人,除了闻仲以外,并没有其他人知道此时还有一个人,在一旁观察着整个院子中的情形。 在殷郊婉拒了苏全忠之后,也算是给了冀州侯苏护以及冀州众将士的面子,苏全忠也怕自己的儿子再出什么幺蛾子,便抢先开口道。 “既然殷将军已经说了,全忠呀,你就跟这殷城将军好生亲近,这位殷城将军真是少年豪杰,来人!去宝库,寻一把上好的长枪给这殷将军!” 苏全忠也并非是愚钝之人,刚才那脱口而出的拜师,是因为受到了打击,一时冲动,这才直接提出的要求。 可是经过这一会的回味,他已经知道自己刚才是有多莽撞,正好此时冀州侯苏护的话刚刚落下,苏全忠也就坡下驴开口道。 “殷将军,如若不弃,你便是我苏全忠的大哥了,太师大军在冀州城还要休整数日,不若你就留在冀州城,我们兄弟二人也好亲近一二。” 此时苏全忠虽然是在就坡下驴,但是言语之中的神态也是极为的诚恳,此时的苏全忠体现了一个,少侯爷的素质,彬彬有礼且态度极为真诚,让人提不起恶感。 就是闻仲,面对这样的苏全忠,心中都暗赞,这苏全忠还真是一个不错的未来冀州侯,念及殷郊的身份,现在多跟这些未来的诸侯打好关系,对未来继承大宝也有好处,于是遍轻轻的点头。 不过他却并没有注意到,此时的殷郊正在跟他使者眼色,说实话,现在任何的事情,都没有去体悟那“正一天仙妙法”有吸引力。 要说这苏全忠,虽然武艺还算可以,但是多是依靠自己的一身天生的神力,要论武技,不过是非常的粗糙的战场之技。 要跟对方试验的武技,已经在刚才的切磋之中,验证的差不多了,对于再跟这苏全忠亲近,换在没有得到“正一天仙妙法”的时候,殷郊或许还能有几分兴趣。 可是现在殷郊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一个只掌握五千人的一个小小的部将,若是自己出口贸然拒绝苏全忠这个小侯爷,那就是驳了未来的冀州侯的面子,说不得还要被冀州一脉诸将敌视。 他现在能够想到的,只是给闻仲传递自己的意愿,让闻仲这个权倾朝野的太师拒绝,这样即使是冀州侯苏护,也不能违逆闻仲的意思。 可是令殷郊气馁的是,殷郊不断的给闻仲使眼色,只见那闻仲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根本没有理会殷郊,最后还朝着冀州侯点了点头。 “太师……” 见到闻仲已经有答应的意思,殷郊再也忍不住,直接迈出一步,正准备开口提醒闻仲,可是这时候闻仲也转过头来,朗声开口道。 “殷城,既然冀州侯以及冀州少侯爷如此器重于你,你便留在这冀州月余,待到大军开拔之后,你押送着冀州侯准备的粮草,循着大军北行的方向,与大部队汇合。” “……” 殷郊一阵无语,没想到他就这么被闻仲留在了冀州,而且似乎要在从最开始的先锋,成为现在运输辎重的部队了。 其实殷郊也能够理解闻仲的决定,这次与苏全忠比试,和拜师这件事,不过是一个由头,或许闻仲早就有心思让自己去做那运粮官了。 大军已经过了冀州,再过了崇州之后,便到了北海,那里便是大战的战场,在战场之上,最危险的便是最开始的月余。 闻仲现在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把殷郊留在冀州,借着运粮这件事,压制殷郊到北海的时间,把那段最危险的时间渡过去,这样也能减少殷郊的陨落几率。 经过月余的时间差,已经在战场扎稳脚跟的闻仲,必然能够查明那北海袁福通军中的各个将领的情况,到时候殷郊再前往北海,也能够放心让殷郊去历练。 不过理解是理解,但是殷郊还是不太想如此,但是闻仲的军令已经下了,就算是殷郊不想,也只能顺从。 毕竟闻仲治军严谨,可是在大商都出了名的,就算他没有用化名,用殷商的大太子的身份出现在军中,也不能阻挠闻仲的军令,在军中,只有一个声音,把便是主帅的声音。 “殷城遵命!” 殷郊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抱拳领命,与殷郊的心中郁闷不同,那一众跟随闻仲出征的将领,都有些艳羡的看着殷郊。 如殷郊这等年纪尚轻的将军,能够跟那冀州少侯爷这等尊贵的人物称兄道弟,到时候必将会前途不可限量。 而且就算到时候在殷商一方混不下去,就算前往冀州,就凭借跟冀州少侯爷的关系,到时候也必将成为一方大将,此生富贵必然唾手可得。 第二十三章冀州生异象 经过苏全忠拜师这档子事,众人也没有继续吃喝的兴趣,在众人返回大殿落座之后,寒暄不久之后,便都意兴阑珊,闻仲趁着夜色并未太深,率领一众殷商征北军众将离开冀州。 只留下殷郊一人在这冀州,不过殷郊没有留在冀州侯府,而是被安排到了冀州城中的驿站住下,不过因为是冀州侯府管家亲自关照的,殷郊住的地方也属于驿站最上乘的房间。 这房间甚至还有一个单独的小院落,在院落的侧面摆放一个放满兵器的兵器架,其上的兵器虽然都是寻常兵刃,却也是保养得当,一个个锃明瓦亮,算得上锋利。 “唉~,树欲静,而风不止,不过也好,留在闻仲身边,要是修习‘正一天仙妙法’怕是第一时间就会被闻仲得知,这也能够延迟一些时日。” 想到这里,殷郊的心情也好的多,其实他一直以来,都在仔细的体悟那“正一天仙妙法”,但是却并不敢贸然修炼,就怕闻仲干扰自己。 闻仲虽然是他大商的太师,但是他更是玄门截教的三代弟子,而且还是那比较重要的弟子,人皇不得修炼成仙道,那是三教默认的潜规则,殷郊怕闻仲也如其他的三教弟子一般,对自己下暗手。 殷郊在回到驿站之后,状若无意的在院子之中转悠几圈,一则是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二则是观察一番,周围到底有没有人在监视自己。 不过在转了几圈之后,殷郊知道自己想多了,在这冀州,没有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在冀州,他就是一个五千人将,一个叫做殷城的年轻殷商将领。 一没有什么让人觊觎的法宝,二没有让人攀附的身份,别人为何要监视他,浪费那资源? 念及至此的殷郊也就放下心,返回了自己的屋子中,开始在床上打坐,宁心静气,待到调整好心态之后,这才第一次开始运转那“正一天仙妙法”的筑基之法。 无论是这“正一天仙妙法”,还是其他的功法,在练气筑基的时候的方法都是一半儿二,就是无心朝天,感受天地之间游离的灵气。 然后遵循某种玄奥的轨迹,把那灵气牵引进入体内,经过固定的经脉,把天地灵气转化为自身的法力,这境界叫引气入体。 也就是这引气入体是一切功法开始的基础,人族之人万万千千,九成的人都会被这练气入体这一关阻隔在门外,只有那一成的人能够顺利完成之意阶段。 这能够练气入体,也就意味着一个人是否有仙缘,那温良的修行过程属于那万中无一的,在服用灵果之后,借助那灵果的药力,直接完成引气入体,直接筑就了道基。 而同样修炼“正一天仙妙法”的殷郊便没有那个奇遇了,在殷郊五心朝天的打坐一个时辰之后,还是没有感受到任何的灵气。 “难道我没有仙缘?” “不可能,在原本的封神演义之中,在拜了广成子为师之后,也就数年的光景,就已经修炼到成就仙道,而且修炼境界也绝对不低,怎么会连引气入体都办到?” 殷郊面容阴晴不定的自打坐之中清醒过来,看着已经挂上中天的月亮,眼神之中充满可不甘,若是不能练气,单凭武艺,殷郊还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在这封神大战之中幸存。 无论是那之中威能浩大的翻天印一般的法宝,还是难以防备的攒心钉这一类的法宝,都不是一个武者能够抵抗的。 殷郊长身而起,在打开房间的门,让那如银瀑一般的月光洒入屋中,殷郊在前世听说,月光之中存在着月华,那是可以让生灵吸收的宝物,既然感受不到灵气,殷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殷郊也不得地上的湿气,直接在月光能够照射到的地方,盘膝而坐,再次无心朝天,暗暗的颂念那“正一天仙妙法”,再次感受那天地灵气以及那自天空洒下的月华。 这一次或许是因为月华的加入,殷郊的心神飘飘摇摇,似乎是离体而出一般,心神看到了慢点的如萤火虫的光点,在斑驳闪耀。 五色的光晕,在那些斑驳的光点之中弥漫,那五色的光晕相生相克,那画面让第一次感受到天地之间灵气的殷郊心驰神往。 就在殷郊要接引那斑驳的光点进入体内的时候,殷郊的心神忽然一震,原本能够感受到的那五色光晕以及那斑驳的光点倏然全部消失一空。 一个散发这迷蒙光华的物体出现在殷郊心神之中,殷郊正待要仔细看清对方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能够扰乱自己接引灵气入体,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殷郊忽然感觉眼前一黑,再也没有了意识。 此时的殷郊不知道,原本被殷郊视如珍宝,贴身收藏的那碎玉片,此时已经自殷郊特制的项链之中消失,进入了殷郊的识海。 随着那碎玉片在殷郊的识散发这迷蒙的光华,整个冀州城的灵气都朝着驿站的方向荟聚着,形成一个元气的漏斗,而漏斗的底部,正是已经失去意识的殷郊。 在冀州城的城东,一位面如紫枣,须似金针,头带九云烈焰冠,身穿金锁甲,威武不凡的大汉在感受到那灵气的异常波动之后,霍然自大帐之中站起。 看着那如漏斗一边的灵气漩涡,在驿站上空旋转着没入那个方向,脸上写满了惊诧,那大汉在自己的房间之中来回踱步半晌,再次看那已经渐渐弱了下去的灵气漩涡,仿佛下了什么决定一般。 “师傅说自己虽有仙缘,却难以成道,看着异象,冀州应该是来了高人,这次若是能够得到高人指点,说不得成就仙道只在旦夕之间。” “都说修行一则是看中资质,另外更加重要的便是机缘,看来这就是我郑伦的机缘,万万不能错过!” 那大汉下定决心之后,便直接一脚把门踹开,随后飞身上了跟随他数年的金睛兽,直接朝着驿站的方向疾驰而去。 在那冀州城外,征北大军的军营之中,闻仲正在手拿着一卷书卷,仔细的研读,那是他师傅金灵圣母给用仙禽送过来的《黄庭经》。 这经书乃是玄门不传之密,而今不知为何,截教的教主通天圣人把这卷不传之秘,分成几卷,把一部分直接赐给截教嫡系弟子。 并且嘱咐截教弟子要闭门修炼,在百年之内不得私自进入洪荒之中,参与这凡间的争斗,而且金灵圣母还给他带来书信,让他返回截教山门。 闻仲何尝不想返回山门,可是当年他今日殷商,欠下殷商的因果,只要在辅佐殷商一朝,就可以了解凡俗因果,自此逍遥世间。 可是现在殷商的帝王帝辛,正值壮年,要说身体更是如牛一般的康健,闻仲自不能此时抽身而走,使得自己数朝的偿还因果之功,付之东流。 就在闻仲仔细研读这《黄庭经》之时,忽然感觉到灵气紊乱,仿佛这方天地的所有灵气都朝着一个方向汇聚,闻仲猛地起身,脚步匆匆的步出大帐。 闻仲观察一阵,发现不了什么端倪,也顾不得附近全部是凡人,只见闻仲手掐法决,朝着自己额头一指,随后便见到一道金光爆射而出,直冲天际。 “这灵气汇聚的方向是冀州?” “冀州是来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居然有如此异象?” “这冀州城上方并无妖邪之气,想来并非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妖孽,不过看来要禀报大王,小心这冀州侯!” 第二十四章出问题了 不止是闻仲、以及冀州城之中的郑伦,就是在殷商军营之中,但凡修炼过练气功法的将领,都对天地元气的异动有所感应。 不顾相对于闻仲和那郑论在在意,其余的人的都是微微皱皱眉,并没有在意太多,这洪荒之中,每日发生的奇奇怪怪的事情太多,若是都好奇,极有可能被人灭口。 与所有人都不同,殷郊这个正主此时正躺在那驿站的房间之中,浑然不知,外面的是很多人都被殷郊从前世带来的那个碎玉片弄得动静惊到了。 就在郑伦疾驰到驿站附近的时候,那异象骤然消失,原本那大如,漏斗一般的灵气漩涡仿佛在一瞬间就消散的无影无踪一般。 “嗯?”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已经感应到我的到来,直接遁走了?” 郑伦的两撇浓眉都要皱到一起去了,郑伦原本在西昆仑跟他师傅学道,可是数十年过去,虽然成功引气入体,却一直触摸不到成就仙道的门槛。 后来就被师傅打发到世俗之中,得一番富贵,可是在郑伦的心中,长生远比什么富贵要来的实在,故此在冀州这么多年,他一直不显山漏水,也被冀州侯当做一般的将领看待。 可是苦修这么多年,原本没有触摸到成仙的门户,依旧是没有任何的改变,原本认为这次的异象是一个机缘,没有想到,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老天为何如此待我?” 郑伦有些失魂落魄的坐在自己的金睛兽上,心中不住的责怪着老天,为何要让他得了仙缘,却还一直不能成仙。 “难道真的只能在人间博得一场富贵了吗?” 郑伦从未有今日这么感觉到仙路渺茫,迷茫的郑伦在自己的坐骑的带领下,稀里糊涂的来到了冀州城内的驿站。 郑伦有些不死心,用自己的神识一遍一遍的扫视整个驿站,可是最终的结果还是让郑伦失望了,这驿站之中,没有半点练气士的踪迹。 “或许这就是天意,既然老天让我郑伦在人间博得一场富贵,那就去他的成仙,明日开始,便向侯爷主动请缨,立一番功劳之后,求个封妻荫子吧!” 郑伦心念如此,人也仿佛放下什么包袱一般,整个人都变的轻松了许多,甚至离去的背影之中,也多一些洒脱。 在驿站之中陷入沉睡的殷郊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很多人关注,此时的殷郊正陷入一种玄妙的世界之中,殷郊的意识有一种错觉,感觉自己落入了温泉之中,一种暖洋洋的感觉,滋润着他的神魂。 那种暖洋洋的感觉让殷郊的意识仿佛飘飘欲仙一般,那种舒畅的感觉,已经让殷郊的意识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而殷郊不知道的是,就是殷郊的肉身此时也发生着微妙的变化,习武之人难免会在体内留下暗伤隐疾,就算殷郊习武时间并不算太长,但是也难免有挫伤、骨裂的时候。 这时候一般就会在体内留下不被注意的隐疾,这隐疾只有在身体老迈、气血亏虚之时才能体现,而现在,殷郊体内所有隐疾、暗伤全部消失不见。 而且要是有人来到殷郊的身边,可以看到殷郊的身上,有些一股酸臭的气味弥漫着,这正是殷郊体内排除的杂质。 若是殷郊的娘亲姜皇后见到此时的殷郊,必然会大吃一惊,原本棱角分明,身体偏于强壮的殷郊,此时身形已经瘦削几分,但是整个人的线条也更加的流畅,就连皮肤也变得好了很多。 太阳自东方升起,又再次西垂,昏黄的夕阳发出的红光照耀在殷郊的脸上,或许是那阳光的原因,躺在地上的殷郊的眼睑微微的颤了颤,不一会,有些迷蒙的睁开双眼。 “嗯?” “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行功岔气了?” 想到这里,殷郊一个鲤鱼打挺,直接站起身,赶紧检查自己的经脉和身体,检查半晌之后,殷郊这才松了口气,因为他发现,自己除了经脉更加的强了一些之外,仿佛没有什么变化。 “这是什么味道?” 放松心神的殷郊这才发现,房间之中,弥漫着一股说难闻的酸臭之气,这气味难闻至极,殷郊闻着几欲作呕。 “尼玛,居然是我身上的味道!” 寻找了半晌这气味的来源,殷郊忽然发现,这气味是跟着自己的走动,越发的浓郁,殷郊此时才警醒,原来这是自己身上的味道。 “这难道是传说之中的伐毛洗髓?” 殷郊看着自己男神的灰黑色的污垢,流露出思索之色,不过在感受一番自己体内,殷郊没有发现任何如那“正一天仙妙诀”之中提及的法力,一时之间,殷郊又对自己的判断有些迟疑起来。 “还是不去想了,先洗个澡再说吧,要不然那冀州的少侯爷要是来此,还不被熏跑了哈哈~” 待到殷郊洗漱完毕之后,感受自己已经变得如一般读书之人的锋芒内敛,殷郊还是开心不已,要说以前殷郊偏向于一个型男的话,现在殷郊已经成为那标准的小鲜肉。 “我到底算不算筑基成功呢?” 殷郊在自恋一番之后,坐回自己的座位,仔细的一遍又一遍的研读,却也没有描写过自己现在这种情况的,殷郊尝试一下按照“正一天仙妙诀”吸收天地灵气。 殷郊发现,这天地灵气他已经能够毫无阻碍的吸纳进入体内,但是这灵气一旦进入体内,经过周天大循环之后,却并没有凝聚成法力,而是消失不见了。 “这……” 殷郊陷入了沉思,根据那本“正一天仙妙诀”的记载,只要天地灵气经过周天运转之后,便可以形成法力,有了这个法力之后,便可以御使法宝,掐诀念咒,使用神通道法了。 可是现在他只能吸纳灵气,而不能够形成法力,这是什么鬼? 殷郊绞尽脑汁在想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思来想去,还是一点头绪没有,他倒是想要寻一个人问问,可是殷郊思考再三,也没有任何的头绪。 “冷静~” “一定要冷静~” “那温良没有理由欺骗自己,因为他得不到任何的好处,快想想自己跟那温良有什么不同?”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了呢?” 殷郊在驿站的房间之中,来回踱步,仔细对此自己和温良练习这功法时候的不同,忽然殷郊想到一件事。 “灵果!” “是灵果!” “温良吃了一个不知是什么的灵果,醒来之后,便筑基成功!” “我也同样的跟温良一样晕过去了,唯一不同就是温良吃了一个灵果,其中可能蕴含着极多的灵气,直接生成的法力,有了法力根基,就能继续修炼了。” “一定是这样!” 殷郊终于想到了他跟温良的不同,不过却是殷郊想错了,确实是那温良服用了灵果不假,但是他却并没有一个能够收入体内的法宝。 殷郊此时没有元神,根本看不到,自己的识海之中,有着一个散发着迷蒙的光芒的玉盘碎片,正无时无刻不在缓缓地吸收天地灵气。 而刚才殷郊吸纳天地灵气转化而成的法力,也全被这个碎片完全吸了去,根本没有在殷郊的体内残留一丝。 “去哪寻灵果来吃呢?” “冀州肯定是没有,要不然这冀州练气士怎么会这么少!” “北海还是战场,在哪里敌人倒是不少,可就是灵果没有。” 殷郊为了弥补跟那温良的不同,自然在绞尽脑汁的琢磨,在哪能弄到几枚灵果吃一吃,或许吃过灵果,就能够如温良一般,筑基成功。 第二十五章冀州侯府的礼物 心中自感已经找到方法的殷郊,心神终于的放松下来,可是就在放松下来心神之时,忽然一阵饥饿感袭来,殷郊感觉自己的头有些晕眩了。 “咕噜、咕噜~” 一阵阵的声响自殷郊的腹中传来,殷郊此时才想起,自己自那晚从冀州侯府中出来,一直都没有吃东西,现在殷郊都没有印象,现在距离那日冀州侯府出来,已经多少时日了。 不过还好这冀州的驿站,什么都不缺,而且如殷郊这般,是冀州侯府的管家亲自送至驿站的人,自然是这驿站驿丞的重点关照对象。 在殷郊刚出小院的时候,便有小厮上前询问有什么需要,待听说是需要饭食时,也就不到一刻钟的功法,十多样各种吃食尽皆送到了殷郊的小院之中。 随后令这个驿站小厮们一生都望不到的画面出现了,一个衣着华贵,长相斯文如读书人的少年,开始了如恶鬼投胎一般的吞食饭食。 就那一桌的饭菜,正常足以支撑七八人吃的了,可是就在那看似正常体型的少年的风卷残云之下,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着。 一大桌子饭菜,足足上了三回,那衣着华贵的少年这才略微感觉到满意,放慢了速度,不过即使如此,最后那一大桌子饭菜也尽皆进了那少年的肚中。 此时的殷郊也知道,自己如此表现有些有失颜面,殷郊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饥饿,而且还如此的能吃,要放在以前,殷郊虽然比之常人也算是能吃,但是却也不可能吃这么多。 可是身体由内到外的饥饿,那种感觉,让殷郊毕生难忘,待到自己心满意足的时候,也看到了那小厮如同看怪物的一般眼神,不过殷郊也只能苦笑,却没有任何的责难。 毕竟殷郊自己的表现实在是异于常人,就算换自己是那小厮,也会如那小厮一般的想法,殷郊尴尬的让那小厮们收拾着东西,自己则躲入了后堂。 “这‘正一天仙妙法’到底是什么样的功法?居然让我的身体发生了这样的变化?” 殷郊还以为是修炼的“正一天仙妙法”产生的古怪,可是殷郊却不知道,这并非是那功法的原因,而是被殷郊收入识海之中的那个玉盘碎片的原因。 那个玉盘碎片仿佛是一个无底洞一般,不断的汲取着天地灵气,在这同时,也在不间断的汲取殷郊摄入的能量。 不过似乎那玉盘碎片还有个度,并没有直接对殷郊完全是索取,他还反馈一些能量给殷郊,而这些能量则在不断的强化这殷郊的肉身。 正因为那玉盘碎片的汲取,使得殷郊的食量比之以前有着数十倍的增加,不过这一切殷郊却是不知,还以为是那“正一天仙妙法”的作用。 因为“正一天仙妙法”是修仙功法之中,少有的修行肉身的练气功法,殷郊觉得有这个异象应该是正常的,毕竟在前世,殷郊也听过,某某大将,可以日食全牛。 见到自己身体有变化的殷郊,感觉那“正一天仙妙法”应该不是假货,故此吃完之后,便开始继续打坐,吸纳天地的灵气。 在这次吸纳天地灵气之时,殷郊没有把全部心神都放在探查自己的为何没有形成法力上,而是仔细的用心神探查自己身体。 此时的殷郊发现,自己现在察觉自己体内的经脉,已经比之最开始吸纳天地灵气之时,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的经脉如果比作是小溪的话,现在的经脉仿佛是那大江大河一般的宽广,唯一遗憾的是,这宽广的河道之中,却并没有任何的法力。 “咚、咚、咚……” 一阵的敲门声从院落外传来,殷郊的意识从自己的身体之中退了出来,眉头微微蹙起,现在已经月上柳梢,如此时间,谁会来自己这里呢? 殷郊起身,漫步向那院子的大门处,只见一个青衣短打的一个汉子站在门外,还背着一个不小的包袱,此时正在东张西望的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殷将军,殷将军!” 通过那小院子的矮墙,那汉子看到了殷郊的身影之后,就迫不及待的跟殷郊挥动着手臂,在呼唤着殷郊。 “你是……?” 在打开门之后,殷郊迟疑着询问,其实他心中也有猜测,这冀州,能认识他的人,也就是冀州侯府的那些人,不过这三更半夜的过来寻自己,到底所为何事? “殷将军,这个给你!” “小的是冀州侯府少侯爷的长随,里边还有我们少侯爷的书信,我们家少侯爷被侯爷禁足了,小的也是费了少心机,这才自府中出来。” “我家少侯爷说了,这些时日慢待了殷将军,还请殷将军海涵,将军把这个收下,小的还要快些赶回侯府呢!” 殷郊看着那递过包袱之后,就匆匆而走的那汉子,有些愣神,说实话,他对苏全忠来不来自己这里,根本毫无挂碍。 看着手中的包袱,殷郊颠了颠,甚为沉重,殷郊也好奇,那苏全忠让人给他送的到底是什么?于是殷郊提着包袱返回了房间。 “还真是大手笔!” 在打开那包袱之后,殷郊发现苏全忠给他的这一个包袱,有大块的金银,也有那灵性的小块散碎银子,总数加起来,怕是不下百金。 在那些金银之下,压着一个皮卷,殷郊拨开金银,直接拿起的兽皮卷,一目十行的开始品读起来。 “呵呵,这冀州侯真是的,居然那苏全忠禁足,是不想让他跟我接触么?” “或许是苏全忠出的那档拜师之事,让冀州侯心生芥蒂,这冀州侯还真不是一个心胸开阔之人!” 苏全忠不来打扰自己,其实正合殷郊之意,毕竟现在殷郊最重要的事情并非是跟那冀州的少侯爷交际,也不是找人切磋武艺,而是研究自己修炼“正一天仙妙法”之后,自己身体的变化到底怎么回事。 “不过,有这些银钱,似乎明日可以去冀州城逛一逛,在封神演义之中,冀州侯可是有过反商黑历史的,要仔细观察一下冀州城,看看其城防到底如何,有没有漏洞可循。” 殷郊之前在驿站修行,也没有时间前往冀州城中闲逛,现在也算是正好,有了苏全忠送来的金银,可以放开手脚在城中逛一逛。 冀州侯是北方出了北伯侯之外,顶尖的诸侯势力,其核心的地盘就是经营数代的冀州城,殷郊还是第一次来到诸侯的领地,自然要看看冀州的风光。 原本殷郊来这冀州的时候,是跟闻仲等众将一起的,殷郊自然没有带什么银钱,苏全忠送来这些,也正好解了殷郊的燃眉之急。 “闻太师的算盘打得好,把我留在冀州城,不过这样也好,先观察一下冀州,若是冀州侯真的造反,那就我申请出征,省着功劳被那西伯侯姬昌得了去。” 心中如此想着,殷郊便打定之意,明日暂缓练化灵气,转化为法力,寻找自己不能积蓄法力的原因。 冀州侯府中,在后宅的一座香闺之中,一个容颜极其秀丽的女子,无聊的对着镜子发呆,那铜镜之中,反射出模糊的人影,都能让人感觉美得窒息。 “小姐,都准备好了,我疏通了苏管家,明日我们可以从后门溜出去,不过要在过了午时之后就得回转,要不苏管家也不好交代!” 那原本对着镜子发呆的少女听了跑进来那俏丽的丫鬟的话,立马来了精神,面带喜色的转过头,佳人一笑,顿时整个屋子都明媚了许多。 “真的么?太好了!” 第二十六章邂逅 第二日清晨,殷郊故意早些起床,在活动一番筋骨之后,并没有吃那驿站准备的饭食,穿着一身朴素的衣服,直接出了驿站,晃悠到了冀州的大街之上。 冀州侯的领地广阔,虽然大多荒凉,人烟稀少,人口并不丰盛,可是这冀州城乃是冀州侯的治所所在,无论是繁华程度,还是人口数量都不比一般的殷商腹地的城市差。 殷郊一边走,一边打听,循着路人的指点,朝着这冀州最高的酒楼走去,现在有着冀州侯少侯爷苏全忠给的那么多金银,若是不消费一番,却也浪费那少侯爷的一番心意了。 这冀州最好的酒楼名叫“醉仙楼”,而其所做的木质高楼,也是城中除了冀州侯府之外,最高的建筑,雕梁画栋,比之冀州侯府的庄重,这醉仙楼多一些精致。 殷郊今日外出,一则是为了体会下冀州城的风土人情,顺带消费一番,二则是借机观察一下冀州城,故此这醉仙楼这种高大的建筑无疑是最佳的瞭望地点。 殷郊出门,也不过是清晨稍晚一些,此时的冀州城中行人已经渐渐的多了起来,冀州城的各座城门已经有陆续的商贩行人进城了。 不过这醉仙楼的附近人却并不算多,因为这醉仙楼的消费可不是一般的小市民能够消费的起,就是寻常的官宦之间,都没有财力随意的前往醉仙楼之中消费。 站在这醉仙楼门口,殷郊不由得暗自点头,这醉仙楼真是不负盛名,这醉仙楼还真是气派,只见厅堂内的朱红色木桌,尽请名师在其上雕刻不同的祥瑞图案。 就是那门口台阶,都是由汉白玉铺就,这让殷郊不由的有些感慨,这一个醉仙楼,居然已经跟他们殷商的王宫之中的奢华等同了。 “客官,里边请~” 一个小二打扮的年轻活计,见到殷郊在门口打量这个醉仙楼,那小二也是人精一般的人物,迎来送往的尽皆是高官显贵,自然能够看出殷郊身上的气质,必然不是寻常之人,于是热情的上前招呼着。 “好~,这个赏你的!” 殷郊随手在怀中掏出一块散碎的银钱,直接仍在了那小厮的手中,随后直接迈步进入醉仙楼,任谁看着,都不会跟他在朝歌之中贤德的大太子,跟眼前这个一看就是纨绔子弟的人能够联系在一起。 “最顶层的雅间给爷准备一下间,有甚拿手菜,也给上一桌,对了,最好的酒,给爷我打一壶,若是爷满意,必然不吝赏赐!” 殷郊一般朝着里边走,一边朝着楼上走去,殷郊早就打听好了,这醉仙楼的雅间只有最高一层有那么三两间,殷郊为了能够去这醉仙楼的最高处,自然不吝惜花苏全忠给带来的银钱。 那小二在接过殷郊扔过来的赏钱一看,眼睛就是一亮,就是这一块银钱,就足够他一个月的工钱了,对殷郊不由的更加的恭敬几分。 听了殷郊要顶楼的雅间的时候,心中更是狂喜,看来今日是走了运起,遇到一个不差钱的主儿,看来今日得到的好处必然不会仅仅是这些。 于是那小二麻利的领着殷郊朝着顶楼而去,此时天色还早,这醉仙楼根本没有多少客人,殷郊这也算是来的最早的一批了。 到了顶楼之后,那小二招呼一番殷郊,便去给殷郊张罗酒菜去了,现在还没到吃饭的时候,醉仙楼虽然冀州城最大的酒楼,还是缺少不少食材,故此那小二先准备一些炒豆等东西,先让殷郊打打牙祭,而他就去忙前忙后招呼着去了。 殷郊来到窗前,推开封闭的窗户,朝着远方的城楼仔细观察,手中还抓着一把炒豆,一边“嘎嘣”“嘎嘣”的吃着炒豆,一边观察着冀州城的城防。 就在殷郊观察城防入神的时候,一阵微风吹来,殷郊不曾注意,他在打开窗户的时候,他撑开那窗户的木棍没有放好,在他观察吃炒豆的时候,一不小心碰到了,那木棍直接自高处掉落下去。 “啊~” 随后只听到一声惊叫自下方传来,这声音清脆至极,殷郊不由的朝下方看去,只见一个年轻俊俏的有些过分的公子,领着一个小书童一般打扮的随从,正满眼怒色的寻找那木棍的主人。 就在某一瞬间,殷郊和那俊俏的公子的目光对到了一起,殷郊感觉自己在那一瞬间,仿佛被电击一下,心开始砰砰的跳了起来。 “嗯?” 在感觉自己身体的异样的时候,殷郊赶紧移开自己的视线,随后深吸几口气之后,这才平复自己激荡的心神。 “tmd,这是单身时间长了么?” “我居然对一个男的有心动的感觉?” “难道我修炼‘正一天仙妙法’还对自己的性取向发生了改变?” “我不会被掰弯了吧!” 想到这里,殷郊不由的打了激灵,也不顾着那楼下的那个俊俏至极的公子那逐渐变的愤怒的眼神,直接把自己的头缩了回来。 “不对,我在王宫之时,面对王宫之中无数的佳丽,都没有过这种感觉,或许真是那‘正一天仙妙法’有什么弊病。” “以后我要怎么办?难道放弃修行‘正一天仙妙法’?” 殷郊一时之间坐在原地患得患失,就是那小二把饭菜全部都上齐,殷郊依然没有从那患得患失的状态之中清醒。 “这位小爷,这房间已经被贵客包了,要不咱们换一间?” “哎呀~,小爷你看着这醉仙楼可是有侯府的份子,你……” 忽然一阵喧闹之声,在自己的房门口发出,把殷郊唤醒,殷郊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心中暗暗叹息,自己这是怎么了? 最近的心境确实有些不稳,殷郊觉得怕是这跟自己骤然得到这练气功法,而且自己修行还出问题有关,殷郊暗暗告诫自己要镇定。 “哐当~!” 就在殷郊刚刚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的时候,自己在醉仙楼雅间的门忽然被人踹来,殷郊眉头微皱的看向那醉仙楼门的方向。 “嗯?” 待殷郊看清来人的时候,殷郊眉角微微的抽了抽,这上来的二人,不就是那刚才自己在醉仙楼的窗户向下看的时候,那个引动自己心弦的那位俏“公子”么? 想象自己被掰弯的之后,堂堂殷商的大王,整个人族的人皇,居然是一个心理有疾病的人,就是殷郊自己,也接受不了。 殷郊努力的让自己平复,因为再次看到那俏“公子”开始起伏的心境,强自镇定的坐在那里,看着踢门而入的那主仆二人。 “道歉!” 那位俏“公子”见到殷郊还大咧咧的坐在那里,气就不打一处来,疾走几步上前,在桌面猛敲一下,然后怒气勃发的对殷郊吼道。 “额?” 殷郊没有想到,对方一见面就让自己道歉,不由得皱起眉头,就在殷郊在此看向那俏“公子”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不对。 因为殷郊忽然发现,眼前这俏“公子”虽然装扮和面貌都如一个阴柔的男子一般,可是他的喉间居然没有喉结! “我碰到一个男扮女装的小姐姐?” “这也太扯了吧!” 殷郊心中一边吐槽,却一边幻想着眼前这俏“公子”换上女装的样子,这身段窈窕无双,凹凸有致,那脸蛋……。 “住手,小、公子,你打不过他!” 殷郊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如此贪恋美色的一天,正在幻想着的时候,耳边就响起了一声娇呼,随后殷郊只听耳边劲风袭来,殷郊本能的后撤,随后抓住袭来的拳头,一引一带,就要把袭来之人扔出去。 第二十七章怦然心动 而见殷郊的把袭来之人扔出的方向就是那醉仙楼的窗户的方向,这醉仙楼乃是这冀州除了冀州侯府之外,最高的建筑,这要是被摔下去,必然是骨断筋折,难以幸免。 “不要……” “公子,手下留情,这是冀州侯府之人!” 就在这时,两声不同的喊声自门口的方向传来,殷郊此时也已经醒悟过来,眼见那俏“公子”已经被自己抡起,摔向了那半掩着的窗户。 殷郊自然不能让这个,自己已经心动的佳人被自己摔下楼去,念及至此,殷郊赶紧变招,只见其强扭腰身,在原地转了一个圈,把那已经马上摔出去的佳人拽了回来。 另一只手顺势搂住那俏“公子”的腰,整个身体在原地旋转两圈,才卸去自己刚才下意识用出的力道。 待到殷郊站定之时,低头看去,自己怀中的那个俏“公子”满眼全是惊恐之色,甚至眼圈之中,还有泪痕隐现,真是我见犹怜,一时之间,殷郊都有些看呆了。 而那俏“公子”似乎还没有在惊吓之中走出来,即使停下来了,也下意识的抱紧殷郊的胳膊,仿佛是惧怕自己再被摔出去一般。 殷郊此时就感觉到两团柔软紧紧的贴着自己的手臂之上,殷郊是何许人也,那可是在前一世经历过无数洗礼的人,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放开!” 一时之间,心脏开始砰、砰、砰的乱跳,就在这时,一声极为娇脆的大喝自不远处传来,殷郊不由得抬起头,向正前方看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愤怒的面庞,随后便见对方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直接一拉殷郊怀中的俏“公子”,把其护在身后,犹如保护幼崽的母鸡一般,张开双手,怒视殷郊。 “我……” “这个……” “那个……” 殷郊一连几次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了,殷郊暗骂自己到了关键时刻,自己一个堂堂未来的人皇,居然还会不知所措。 “客官,这两位小爷,相聚就是缘分,来我们小店便都是客人,不如这样,今天这位公子这顿饭,小老儿请了,你们就借着这次酒宴,化干戈为玉帛,如何?” 就在场面一度极为尴尬的时候,在殷郊定的包间门外,一个留着山羊胡,穿着绸缎长衫,带着谦卑的笑的老者走进雅间中。 那老者在看向那俏“公子”和那书童的时候,眼种异色一闪,随后便开口打着圆场,其手中这时候,正摩挲着一枚,刚才那书童拿出来的令牌。 按照这醉仙楼的规矩,不论是这人与他人有多大的仇怨,只要进入这醉仙楼,便是受到其庇护,无论何人,只要在醉仙楼之中挑衅,轻则断手断脚,重则就是性命不保。 可是这老者却因为那个令牌,放弃了找这俏“公子”主仆二人的麻烦,而且还主动地给这主仆二人当和事老。 现在场面已经很明显了,就算这主仆两个加一起,也不会是那出手阔绰的少年的对手,现在明着是做和事佬,实际上则是为那俏“公子”主仆说和,让殷郊不再追究那主仆二人。 “嗯?” 殷郊此时也注意到了进入房间的那个中年人,那中年人的话,殷郊略一思量便已经知道其中的意思,再看那中年人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露出手中令牌之上那明晃晃的苏字,殷郊心中便有了几分猜测。 “好!其实这件事说起来,也是怪我,要不是我失手把那撑窗户的木棍碰掉,也不至于让这位公子如此生气。” “这位公子,刚才多有冒犯,对你出手,也纯粹是在军中练就的本能,还请公子原谅则个!” 殷郊说着,便朝着那个俏“公子”施了一礼,那彬彬有礼的样子,怎会让人跟刚才出手就要扔人下楼的暴徒联想在一起。 “哼~” “你给我等着,我知道你叫殷城,我们还会去找你的!” 那俏“公子”此时仿佛还是惊魂未定,低着头没有开口,而他那身前的小书童,则是对殷郊继续怒目而视,即使殷郊已经道歉,依旧没有任何转变。 “走,公子!” 说着那小书童便直接拉着那有些失魂落魄的俏“公子”,大跨步的朝着门外而去,临走之时,还不忘拿上原本展示给那掌柜的令牌。 那掌柜歉意的对殷郊一笑,也跟着那主仆二人下楼去了,看那掌柜的神态,对这对主仆的恭敬,比之对自己不知道要恭敬多少倍。 “客官,今日掌柜的已经发话了,您在这的费用,今日全部由我们醉仙楼承担,客官,是否还要些其他的东西?” 此时那店小二的称呼也从“爷”转为“客官”,原本殷郊这一桌酒席,他得到的报酬也不会少,而且若是服侍的好,赏钱也必然不会太少。 而今所有的费用都由醉仙楼承担,他那些收入自然都打了水漂,故此这小二对殷郊的态度变化,也是正常之事。 “去吧,不必了!” 殷郊也懒得跟一个店小二计较那么多,随手打发这店小二出了房间,在那店小二出去之后,殷郊有些迫不及待的打开窗户,想要在已经满是人的街道之上寻找到那一道倩影。 可是此时殷郊再打开窗的时候,已经失去那道倩影的芳踪,殷郊叹了口气,有些怅然若失,在知道那俏“公子”是女扮男装之后,殷郊不知道为何,心弦始终不能平静。 “苏府之人?” “他到底会是谁呢?” 殷郊想着那道倩影的身份,在这冀州城之中,有如此地位,还是姓苏之人,也就是那冀州侯苏护一脉子嗣。 “不会是她吧!” 忽然殷郊脑中闪过一个整个封神大劫都绕不过去的女人,那千年狐妖假借她的身躯,这才魅惑那帝辛。 “我的天,若那她真的是那位,我这算什么?” “那可是未来我父王的女人!” …… 殷郊的思路越想越偏,甚至殷郊都想到,自己有一天因为她,跟那自己父王在沙场上对立,自己父王对自己怒目而视,高声喝骂的场景。 如此想着的殷郊,已经忘了自己所持的珍馐美味到底是什么滋味,在沉甸甸的心事之中,就算再美味的菜肴,落入口中也是味同嚼蜡,世间最难相思事,大抵说的就是如此。 殷郊自那醉仙楼之中而出,勉强打起精神,在冀州城个各处关隘转悠着,以期能够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是不知为何,心中总有期待在人群之中,有那道倩影的出现。 现在的殷郊,正可谓是心猿意马,难以自持,不过作为殷商太子的危机感,还是驱使着他,大致的走完了整个冀州城的各处关隘。 也是这冀州城承平日久,冀州侯麾下的将士们相对来说比较松懈,要不然以现在殷郊完全不加掩饰的各处瞎逛,早就有人会禀报冀州侯府了。 殷郊返回驿站之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原本要进行的“取之于冀州侯,用之于冀州”的银钱根本没有花多少,基本都带了回去。 殷郊一如既往的吃了几桌子的饭菜,在那驿站驿卒如看怪物一般的眼神之中,进入了自己的所住的后庭,留下一片狼藉的餐桌,让那驿卒去处理。 在床榻之上,原本想要修炼的殷郊,感觉自己无论如何都静不下心神,殷郊叹了口气,走入院中,随意的提起一杆长枪,开始演练起武艺来,以图用这个方式,使得自己静下心来。 第二十八章肉身再次强化 或许是因为演练武技的时候需要心神合一,渐渐的殷郊忘记了时间和那道倩影,身体陷入一种奇妙的状态,是身体本能控制着殷郊练习的枪法,这种状态玄之又玄,殷郊沉醉其中。 就在殷郊这种状态之下,天地之间的灵气在此异动,无形的灵气蜂蛹朝着殷郊所在的小院汇聚着,不知道是因为汇聚的速度太快,还是殷郊的长枪带起的枪劲,这小院之中,忽然刮起了大风。 陷入那中玄之又玄的状态之下的殷郊自然不知道外边的情况,一心一意的舞动这长枪,任由那天地灵气今日体内。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院之中的劲风也停歇了,天地灵气也停止了异动,殷郊也长枪前伸,停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喔、喔、喔……” 不知何时,鸡鸣之声响起,把殷郊自那种玄之又玄的境界之中带了出来,殷郊睁开眼睛之时,发现太阳已经开始露出半边,天际已经泛起鱼肚白。 “我竟然在这小院之中,站了一夜?” “为什么我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疲惫呢?反而是精神奕奕?” 殷郊发现自己一夜未曾休息,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没有丝毫的疲惫,甚至自己的精神状态是前所未有的好。 “咦?” “这是什么?” “法力?” 殷郊把心神沉入体内,发现自己经脉之中,有丝丝的能量在流动,殷郊喜出望外,正要引动心神,去控制那一丝法力循环大周天的时候,异变突起、 原本经脉之中的那一丝法力,却沿着某一个路径运行一段之后,忽然消失不见,殷郊见此,都不由的愣住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其实此时殷郊心神还不能沉入自己的识海,要是能沉入自己的识海的话,就会发现,识海之中那原本碎玉周围的光芒更加璀璨,原本满是棱角的碎玉片圆润了许多,仿佛在朝着一个珠子的方向发展着。 可是殷郊却百思不得其解,一脸苦相,刚才的那一丝法力,让殷郊燃起了希望,却没有想到那希望这么快就破灭了。 “能够形成法力,必然是我有引气入体,练气筑基的资质,至于为何会如此,或许还是没有灵果筑基的原因。” “太难了,到底去哪能找到灵果呢?” “难道是跟太师讨要?” 这个想法刚一兴起,殷郊马上就放弃了,他这修仙练气这件事,绝对不能让闻仲知道,毕竟闻仲在是殷商的太师的同时,还是那截教的三代弟子。 “找袁洪?” “也不行,那袁洪自己都是一穷二白,除了一根棍子,什么都没有,也没见他有什么灵丹灵果,穷鬼一个。” “唉……” 殷郊长长的叹息一声,自己结识的修为有成的练气士实在是太少了,若是能够结识那富得流油的练气士,说不得人家随意出手几样,自己便可以筑基了。 “北海?” “北海龙宫?” 殷郊想到此行的目的,忽然想起了一个富得流油的地方,那就是北海龙宫,龙族传承自天地开辟之处,虽然经过了龙凤大劫,高手损失殆尽,但是底蕴犹存。 当年那龙族昌盛之时,正是洪荒之中物产丰富,整个洪荒并未发生什么损伤之时,龙族那时候搜集的天材地宝数不胜数。 而且现在龙族富有四海,大海之中的物资可比洪荒大陆之上的物资丰饶的多,而且除了水族之外,并无其他种族前去采摘,故此那宝物必然很多。 殷郊记得,在前一世的四大名著之中写那猴子的书中,其中就提及过东海龙宫的富庶,那北海龙宫与东海龙宫并列,自然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说不得到时候还得需要借用人皇太子的身份了!” 现在殷郊能够拿得出手的身份,也就是殷商的大太子,未来人皇的第一合法继承人的这一点,殷郊也觉得,只有这个身份,似乎能够让北海龙王重视一些。 殷郊摇摇头,心中不禁有些叹息,去北海龙宫哪里有那么容易?就是那北海茫茫,自己这不懂水性的人族,去哪里寻找北海龙宫? 殷郊驱散脑中各种思绪,收枪返回屋中,在小院之中,殷郊还没有觉得,可是在殷郊坐在屋中,就感觉上次引气入体之时,自己身体那种酸臭的味道再次出现。 虽然此次没有上次那般令人作呕,但是也是难闻至极,殷郊也顾不得那浴室的水是冷是热,飞快的钻入其中。 半个时辰之后,殷郊这才自那浴室之中而去,可是此时的殷郊眉头却蹙起来,殷郊发现自己变了,变的更加趋向于“小白脸”了。 原本壮硕的身形,以及那常年习武,自然而成的肌肉,现在几乎都已经消失,他自己仿佛就是一个从未习武之人一般。 而且自己的皮肤也从那古铜色,渐渐的变如凝脂一般剔透,原本棱角分明的面庞,现在更加的柔和起来。 “这是伐毛洗髓?” 殷郊是习武之人,在凝练气血,习练武艺之初,黄飞虎就给殷郊讲过,这武者也是能够出现这种现象。 不过这要等人族的武者凝聚气血如天柱,凝聚狼烟于长空之中,数日不散的地步,然后动用气血之力不断的震荡周身,可以把自己自身的杂质震荡而出。 到了这一步的人族,他们肉身已经能够媲美一些肉身强大的妖兽,可是殷郊自觉,自己的状态跟走到那一步的人族还有些不同。 殷郊的气血远没有达到那那个地步,现在人族之中,殷郊所知的唯一的一个达到这个境界的就是他的父王帝辛。 当年帝辛之所以能够托梁换柱,整座大殿的重量基于帝辛托着的那一点,都轻松的托住,要是一般的武者,就算是黄飞虎,也做不到那一点。 此时的殷郊,才体会到,一个领路人,一个可是解惑的师傅是多么的重要,不过明显这是一个奢望,没有哪个练气士,会让殷郊这个可能成为人皇的人,修炼有成,成就仙道。 “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即使没有名师指点,也要修行,要不然在大厦将倾之时,何人能够渡我?” 殷郊稳了稳心神,漫步出了客栈,他此次留在冀州,是要押送冀州侯所准备的粮草,这征集粮草之事,虽然不用殷郊去做什么,但是询问一下进度,还是分内之事。 冀州侯府是在冀州城的中轴线,殷郊在昨日在冀州城中走动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具体位置,殷郊没有半点耽搁,也就是两刻钟之后,殷郊便来到的冀州侯府。 在让门子通报之后,也就片刻之后,只听闻那冀州侯府之中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吱嘎吱嘎的声音响起,那冀州侯的中门居然打开了。 在这个时代,一般有人前来见冀州侯,都是从中门旁的一个侧门而入,那中门非来贵人,是并不开放的。 殷郊心中暗叹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不知道这冀州如此的偏远,到底是何人前来冀州,居然让冀州侯费如此大的周章。 殷郊向侧面退了几步,冀州侯既然打开中门迎客,以现在殷郊化名的身份,自然要后退让道,以免冲撞了对方的贵人。 就在殷郊后退几步,准备避开的时候,一队队的仪仗出现在冀州侯府门前,一身诸侯在大朝会之时才会穿着的朱色蟒袍的冀州侯苏护朝殷郊的方向快步走来。 而其身后苏全忠也褪去一身戎装,穿的也是诸侯世子的礼服,都是郑重至极,殷郊见此,疑惑的神色更浓了。 第二十九章身份暴露 “臣,冀州侯苏护及犬子全忠,恭迎太子殿下!” 在殷郊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冀州侯苏护以及苏全忠等人已经朝着殷郊的方向走来,在距离殷郊三丈之外,便直接一撩衣裙,直接跪在地上了。 “嗯?” “身份被发现了?” 殷郊见到这个情形,如何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应该是被这冀州侯苏护发现了,看来这次如此大的阵仗便是为了自己准备的。 眼见对方既然已经认出自己,现在还弄了这么大的场面,若是殷郊矢口否认,还让那冀州侯苏护下不来台,也折了自己殷商太子的气度。 故此殷郊便没有再有什么遮掩,原本后退的身子也停了下来,殷郊恢复了在殷商皇宫之时的做派,整个人的气质也有了极大变化,一股贵气扑面而来。 虽然此时的殷郊所穿的衣服,还是那一件普通的衣服,但是现在殷郊的气质,与最开始来到这冀州侯府上之时,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冀州侯请平身!” 殷郊站立不动,接受了那冀州侯苏护的大礼参拜,待到对方参拜完之后,这才上前一步,双手扶住那冀州侯苏护的双手,把那冀州侯亲自扶了起来。 “太子殿下,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殿下移步,进入府中一叙!” 在殷郊扶起那冀州侯之后,其身后的那些冀州侯领地的文武,自然是全部站起来了,冀州侯苏护看了自己府门前已经聚集了不少热闹的人,对殷郊轻轻的躬身,再次开口道。 “客随主便,一切全凭冀州侯做主!” 殷郊自然没有意见,点了点头,在冀州侯的引领下,朝着冀州侯府中而去,在殷郊路过那苏全忠的身边的时候,殷郊明显能感觉到对方的眼神之中的复杂之色。 殷郊在此来到这冀州侯府,冀州侯与上次已经截然不同,各处洒扫的非常赶紧,就算各处的门柱都全部重新擦拭过,那擦拭的水痕还没有消失呢。 到了冀州侯接待重要客人的大殿之中之后,殷郊再三推辞了冀州侯让其座主位的想法,坐在了冀州侯苏护的对面,左侧上首位置,在坐定之后,经过半晌的寒暄之后,殷郊这才笑着开口询问。 “苏侯爷,请恕孤有些冒昧,孤此次进入太师的军中,已经隐姓埋名,以化名殷城示人,孤觉得从未见过苏侯爷,为何侯爷会认得孤?” 殷郊也有些纳闷,要说殷郊有什么破绽,殷郊进入闻仲的军中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根本没有任何人发现殷郊的破绽,都把殷郊当成一个权贵子弟,没有一个人把他跟殷商太子联系到一起。 就算是殷郊最开始来到这冀州侯府中的时候,就冲着冀州侯对自己的态度,殷郊就知道对方跟没有认出自己。 可是为何对方在今日自己来的时候,就认出自己,还用这么大打的阵仗迎接自己?就现在的冀州城,怕是已经传遍了,殷商的太子已经到了冀州了。 此时殷郊跟闻太师的约定,怕是已经无用了,冀州不可能有没有其他诸侯的探子,或许没等冀州的粮食被运走,怕是全天下的诸侯都已经知道殷郊这个殷商太子就在冀州的消息。 而且还非常凑巧,昨日这冀州侯苏护还没有什么动静,而今日自己刚刚到冀州侯府,对方就弄了个这么的阵仗,难道是有人泄露了自己的踪迹? “难道是闻仲?” 在征北军中,知道自己身份的就是闻仲以及袁洪等人,袁洪等人有了自己嘱咐,自然不会胡说,毕竟他们都有求于自己。 殷郊唯一控制不了的人便是那闻仲,闻仲在殷商的地位极为的高崇,就算是殷郊的父王,对那闻仲都是以老师之礼待之,甚至在与闻仲的意见相左之时,一般也会慎重的考虑闻仲的意见。 “哈哈,殿下,不要担心,并非是有人故意透漏您的下落,而是有一位仙长路过我冀州,我苏护有幸,能够请这位仙长在我的侯府逗留。” “这位仙长神通极为高强,他又精通观气之术,那位仙长提醒我,说我冀州的驿站之中,有红光直插云霄,有贵人下榻我冀州的驿站。” “说来我冀州驿站,现在除了殿下,并无其他人,那位仙长提及的贵人,必然是殿下无疑!” 殷郊听到这里,这才苦笑着点头,殷郊忘记了,自己这个人皇的太子的身份,头顶自有殷商气运凝结的红光,那红光在练气有成的人的眼里,就如在黑夜之中的蜡烛那么显眼。 殷郊响起,在原本的封神演义之中,那广成子都被那殷郊兄弟的红光冲散了云头,可见殷郊他们兄弟头顶的殷商气运之明显。 “即使有人提醒冀州侯驿站有贵人,那也不一定能够确定孤的身份呀?” 冀州侯听了殷郊的话,不由的笑出声来,朝着殷郊微微拱手,然后开口道。 “哈哈~,殿下或许不记得,在前些年,开诸侯大朝会的时候,老臣在御阶之下,见过殿下一面,不过老臣当时确实不知道,殿下居然有如此武艺!” 殷郊听了冀州侯的话,这才想起来,在诸侯大朝会之时,殷郊作为大太子,是必然要站在帝辛的身侧的,殷郊对冀州侯苏护没有印象,可是并不代表冀州侯苏护对殷郊没有印象。 殷郊苦笑一声,殷郊的相貌跟那帝辛确实有几分相似之处,不过没人提醒冀州侯或许不会向那个方向联想,在有人提醒之下,自然会多联想一些。 加之那冀州侯苏护还对殷郊这个殷商大太子有印象,如此多的东西相结合,自然猜测出了殷郊的身份。 在知道殷郊的身份之后,冀州侯苏护就想要前往驿站把殷郊接过来,但是那时候是半夜十分,苏护怕太过冒失,故此便没有前往。 原本在一大早,冀州侯苏护就要拜访殷郊,可是在主持洒扫一番之后,还没有等到要出门,殷郊便来到了冀州侯府。 冀州侯苏护丝毫没有犹豫,直接打开中门,迎接殷郊的到来,同时对殷郊这个殷商大太子刮目相待,殷郊没有当年那帝辛面临数名竞争对手的逼迫,这才选择挂帅东征。 而现在殷郊只要不做什么错事,按照现在的礼法,殷郊必然是那殷商人皇的继承人无疑,在这种情况下,依旧能够跟随大军出阵,这是多么大的勇气? 更何况,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殷郊这个殷商大太子,居然有如此武艺,要知道在冀州,甚至在整个北伯侯区域,他儿子苏全忠都是小有名气。 甚至好事者还给苏全忠冠上北疆年轻一辈的第一人,而如此强大的苏全忠,在殷郊的手下走不过三个回合,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对手。 殷郊越是如此优秀,越是让冀州侯重视,故此对待殷郊的礼仪,已经算是超越了应该对殷郊的待遇,就是为了交好殷郊。 “冀州侯过奖了,孤那点本事并不算什么,不过能够精通观气之术的仙长,必然是已成仙道之人,孤有些好奇,到底是哪位仙人,点破孤的身份。” 殷郊其实对冀州侯苏护能够猜到自己的身份只是好奇,不过在听到有仙长率先点破自己头顶的红光,对于这个仙长,殷郊还是最感兴趣的。 要面对未来的劫难,要是能够多拉拢一个仙人,便多一分的希望,最起码也能够多送一人去封神榜,给三教充一个名额。 第三十章申公豹 听了殷郊的话,那冀州侯苏护微微一笑,站起身,朝着这个会客厅的的那个屏风,微微拱手,然后开口道。 “申公豹仙长,既然殿下要见你,还请不吝现身想见吧!” 在那冀州侯苏护开口叫出那申公豹这三个字的时候,殷郊的眼中便留露出惊骇的神色,他想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来人居然是申公豹? “申公豹?” “此时距离封神之事还有着数年的时间,难道现在三教签押封神榜已经结束?” “申公豹来冀州做什么?” 殷郊在一瞬间,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不过殷郊还是强自让自己镇定下来,这里不是驿站,是冀州侯苏护的地方,他这殷商太子,不能失去自己的风度。 “无量天尊,贫道申公豹,见过大太子殿下!” 就在殷郊摒弃杂念之后,自这会客厅的屏风之后,转出一位道人,只见这道人真是一副好皮囊,生的剑眉朗目,唇红齿白,面如冠玉,加之身上自带的一股出尘之气,尤其是背后背的那把长剑,只见其上仙气氤氲,一看就不是凡物。 那申公豹自屏风之后转出来之后,朝着殷郊施施然行了一个道揖,这道揖由申公豹做出,既让人产生亲近之感,又没有让殷郊产生媚俗之感,那尺度拿捏的恰到好处。 “仙长切莫多礼,仙长乃是方外之人,不用拘于世俗之礼。” 此时殷郊隐隐的感觉有些不对,从冀州侯苏护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及到引荐那申公豹,一切开展的是如此合理,仿佛一切都如顺水之舟一般。 恰恰都是在这么多极为合理的组合,就是一个最大的不合理,在这个洪荒世界,那些会施展推演之法的仙人,总会对未来发生的事情有各种的推演。 殷郊有一种感觉,似乎这次冀州侯苏护引荐那申公豹,就应该是申公豹的谋划,亦或者是阐教那位的提前布局,念及至此,殷郊心中便是一凛,于是开口试探道。 “苏侯爷真是好机缘,居然跟申公豹仙长这样的世外高人相熟,真是羡煞孤也,想来这冀州之地,平安祥和,没有成气候的妖魔鬼怪作祟,是不是跟这申公豹仙长有关?” 殷郊说的确实如此,在冀州境内,不知为何,居然很少有妖魔出现,而且就算有一些妖族,也是过着自己的日子,并不去叨扰人族,想必之中原,这冀州算是安泰的了。 “殿下说的哪里话,我跟申公豹道长也是昨日才相识,不过我与申公豹道长一见如故,倒是事实,哈哈~~” 殷郊的话让冀州侯苏护非常受用,他的冀州确实是各个诸侯之中,少有妖魔鬼怪做乱的,面对殷商大太子,未来人皇的继承人的夸奖,冀州侯苏护自然非常高兴。 然而在殷郊听说就在昨日才跟申公豹相识,殷郊的眼底便出现一抹了然之色,殷郊此时已经笃定,这次跟申公豹的想见,必然是申公豹谋划的结果。 要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一个出自阐教那种圣人门下,居然会跟一个诸侯一见如故?在原本的封神演义之中,那云中子见帝辛那个人皇的时候,都是一副接济苍生的做派,何况对一路诸侯了? “这申公豹处心积虑的见自己到底所为何事?” “难道跟封神大劫有关?” 殷郊心中已经笃定对方设局结识自己,必然不是为了简简单单的认识一下,或者是为了见一见他这个未来的人皇这么简单,既然对方如此处心积虑,比是有所图谋。 “申公豹仙长仙风道骨,一看就是有德之人,不知道仙长在那座仙山修行?” 虽然殷郊对这申公豹的跟脚,比之那冀州侯苏护都了解的多,但是殷郊却并未表现出对申公豹相熟的样子,仿佛如才听闻过申公豹之名一般,开口询问。 殷郊开口之后,观察这申公豹的表情变化,不过那申公豹的面部表情,注定是殷郊一无所获,那申公豹的一双眼眸,仿佛如古井一般平静,没有任何神情变化。 面部神情依旧是那种风轻云淡的感觉,只见那申公豹微微欠身,一扬拂尘,单手做道揖回答道。 “炼就五行真妙诀,移山倒海更通玄。 降龙伏虎随吾意,跨鹤乘鸾入九天。 紫气飞升千万丈,喜时火内种金莲。 足踏霞光闲戏耍,逍遥也过几千年。” “贫道昆仑山玉虚宫门下弟子申公豹,本来想去北海采集一些仙草炼就些仙丹,但在路过冀州之时,发现冀州城中有红光冲天,甚为惊奇,故此这才逗留冀州,想要看看到底是哪位贵人驾临冀州。” “正好在冀州闲逛之时,偶遇冀州侯,这才进入冀州侯府,在闲来提及红光之事时,冀州侯这才醒悟,猜测到殿下的身份。” “说来贫道还是有些冒失的,让殿下的身份暴露,真是贫道之过也,贫道在此想殿下赔礼了,还请殿下千万海涵!” 殷郊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申公豹介绍自己之前,非要做诗歌一首,难道是要彰显一下自己的文采么? 其实不止是这申公豹,似乎这时代的上仙都是如此,在殷商之中,也有少数的供奉,也是仙人的修为,殷郊在见他们的时候,自我介绍的时候,这一首诗歌是少不了的。 殷郊自然不能自讨没趣的去吐槽对方,既然对方已经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殷郊自然也要表现的正常一些,就如对面的冀州侯一般。 或许是之前申公豹只说了自己的性命,并未说明自己的传承,而今听申公豹介绍完自己,那冀州侯的脸上表现出震惊之色。 殷郊虽然也表现出惊讶之色,却并未如冀州侯苏护那般,实在是殷郊自己感觉自己若是表现出那种震惊,以他的演技,必然会被那申公豹看出破绽,那反而让申公豹起疑,让申公豹收起原本的打算。 “原来上仙是玄门三清圣人的门下高足,真是失敬!” “上仙,还请上座!” 冀州侯苏护听闻了申公豹的身份,立马站起身,就要把自己的位置让给申公豹,那态度,比之苏护见到殷郊的时候,还要恭敬几份。 “冀州侯客气了,贫道当不起苏侯爷如此!” 那申公豹很客气的推辞了,并没有去坐原本冀州侯苏护的位置,此时殷郊有些诧异,这玄门三清弟子的招牌这么响亮么?居然让苏护如此客气? 冀州侯苏护仿佛对殷郊的诧异神情有所感应,对殷郊善意的一笑,然后对殷郊介绍到。 “殿下,这申公豹仙长乃是阐教玉清圣人门徒,在洪荒之中,三清圣人乃是同气连枝的,殿下或许也知道,闻太师就是截教通天圣人坐下三代第子,就算闻太师来此,面对申公豹上仙也要尊其为师叔。” 听了苏护这么解释,殷郊这才明白原来是闻仲这位截教的三代弟子,给殷商数朝立下功勋无数,给各地诸侯的印象太深了,就因为闻仲,各地诸侯对玄门三教的弟子更为敬重。 这殷商有无数各教的三教弟子,都被殷商极为重视,都在各地被委以重任,希望有一天再出现一位如闻仲一般的人物。 殷郊其实对这一点也有理解,不过之前是没有想通这个关节,现在经过苏护的提醒,自然记起来了。 “原来仙长是玉清门下,失敬、失敬!” “孤对仙门法术心驰神往,受身份所限,并不能练习,真是平生之憾事,仙长不知道可否有幸,与仙长有机缘促其长谈。” 第三十一章少女心思 殷郊之所以如此,就是已经猜测到那申公豹费尽心思结识自己,必有其目的,与其费尽心思去猜测,还不如直接给对方机会,跟自己敞开来说。 而这个举动在冀州侯苏护眼中,不过是殷商太子在拉拢玉清阐教圣人座下弟子,这个举动也符合殷郊现在的殷商太子的身份。 不过这个举动和冀州侯随现在做的事情有些冲突,因为现在冀州侯苏护也在尽力的拉拢这位申公豹仙长,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未来能够给申公豹提供的都远超冀州侯能够提供的。 可是冀州侯却也没有怪罪殷郊的意思,申公豹要是普通的仙人,就算是截教外门弟子,冀州侯苏护都会竭力去争取,可是眼前申公豹是阐教玉清圣人门下嫡传,那就不是他冀州侯能够拉拢的了。 毕竟作为统治者,会维护自己的地位,不会允许其他诸侯有那等高等的人才,冀州侯不在四大诸侯之列,更要避免被殷商的当权者所忌讳。 故此在殷郊已经几近于赤裸的招揽之意,冀州侯苏护也只是眉头微微抖动,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的神色。 “既然殿下有请,那是贫道的荣幸,若是到时候殿下不弃,稍候贫道便需殿下,你我促膝长谈如何?” 殷郊面上虽然满是喜色,但是殷郊的心中却并未如此如此高兴,因为面对申公豹这个“扫把星”,殷郊也要小心谨慎,千万莫要掉入对方的套路中。 这申公豹的忽悠能力,殷郊是在那封神演义之中,早就体会过了,要说封神演义之中,截教之所以团灭的责任有十分,那申公豹必然要揽上五六分。 那些很多本来清静无为的截教仙人,听了通天教主的话,就已经闭门静修,可是架不住申公豹的那一句句的“道友留步~”。 “太好了,苏侯爷,此次多亏侯爷,孤才能识得申公豹上仙这种世外高人,孤在这里谢过苏侯爷了。” 殷郊说着,朝着那冀州侯苏护微微的拱手,不过那冀州侯苏护哪里能够让殷郊这个殷商的大太子,未来人皇的继承人给他行礼,赶紧上前一步,连忙扶起殷郊。 …… 冀州侯府的后跨越; “小姐,你到底怎么了?” “是被那夯货惊吓到了么?” “小姐,不别吓我了,赶紧吃些东西吧!” “小姐,我求你……” 在那后跨院的一座精致的竹楼之中,一个身罩淡黄色轻纱衣裙绝美女子,双手拄着下巴,眼睛迷离的看着窗外,任那身边俏丽的丫鬟打扮的少女如何的呼唤,也不由半分回复。 “小姐,您让小的打听的那个殷城现在已经到了侯府了,不过那殷城的身份有些、有些……” 在那俏丽的丫鬟的话语之中已经带上些许的哭腔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自竹楼下传来,这声音虽然苍老,但是却是中气十足。 那绝美的少女听到那苍老的声音,原本迷离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眼中的神采怎么也不像已经两顿没有进餐的人。 “忠伯?” “有他的消息了?” “他、他、他的身份怎么了?” “他不是很被闻太师重视的少年俊杰么?身份怎么了?难道他是哪个名门的庶子?” 那少女没有下楼,直接趴着窗台,对着那忠伯道,先头的话语还算正常,待到说道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言语之中,明显多了更多的关切之意。 这个时代,等级制度是十分的森严的,嫡庶之分,仿佛如一道鸿沟一般,这少女乃是冀州侯苏护的独女,身份可谓是贵不可言。 若是那殷城是一般名门的庶子,那么即使他再怎么优秀,那在这个时代的规则之下,两人不会有什么可能的。 那少女说的急切,而那忠伯都是这冀州侯府的老人了,这少女便是他看着长大的,而且他也是过来人,那少女的心思他如何不知。 忠伯看着那少女急切的模样,不由的幽幽一叹,神色复杂的看着竹楼窗口的少女,看着那少女的身影,郑重其事的开口道。 “今日那殷城前来府中,其来意不得而知,可是今日小姐不知道听没有听到那锣鼓之声?” 那少女听忠伯说的话有些没头没尾,那漂亮的柳眉微微蹙起,那神情也就是忠伯,这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家仆无动于衷,要是其他血气方刚的少年,怕是都忍不住上前为其排忧解难。 不过那少女虽然不耐,但是这忠伯跟他虽然名为主仆,实则为最近亲的人,故此那忠伯说的即使有些不明不白,那少女也没有恼怒,而是老实的回答道。 “听到了!不过这跟殷城有关系么?” “当然有!” 那忠伯叹息一声的开口,转过头去,仿佛要看望那前厅的方向,透过层层的院墙,看到那“殷城”的踪影一般。 “那殷城的原名并不叫殷城,殷城不过是一个化名而已,他的原名叫做殷郊!” 那少女听闻殷城是化名,面上神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那少女身边的小丫鬟脸色便是一变,朝着忠伯道。 “忠伯,听闻军中对名姓、籍贯以及家世都是要求严格的填写,若是提供虚假信息,那是要重重处罚的,若是那殷郊是假名的事情被闻太师知道了,那殷郊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有什么办法帮帮他么?” 那趴在竹楼窗口的少女听了那俏丽的小丫鬟的话,脸色也瞬间变的难看,也是神情极为紧张的看着那忠伯,仿佛是在等待忠伯的答案。 “唉……” “那殷郊殷城的假名,怕是那闻太师早就知道的,小姐,殷郊这个名字,你在老爷那里应该也听过,那是殷商人皇的嫡长子的名讳。” “而今日,那能够让冀州侯府大开中门,以锣鼓之声相迎的就是这个殷郊,老奴也亲眼见到,那殷郊殿下以殷商太子自居了,那一身‘孤’便证明了他的身份!” 那趴在竹楼窗口的少女樱唇震惊的都合不拢了,杏眼之中满是不可思议之色,再次跟那忠伯确认道。 “殷商大太子?” 那忠伯没有继续开口,只是面容郑重的点了点头,看到那忠伯确定的神情,那少女轻呼一声,神色也变的复杂至极。 望着前厅的方向,原本明媚的眸子之中,神色变幻不定,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少女长身而起,提起裙摆,朝着竹楼之下而去。 “小姐,你去哪?先用些饭食再说罢!” “小姐,你等等我……” 那俏丽的小丫鬟原本端着饭食,见到自己的小姐下楼来,以为是饿了,想要吃些东西呢,可是正在那俏丽的小丫鬟端着一碗米粥迎上去的时候,却见那小姐并未在那小丫鬟身边停留,而是朝着大门的方向,大跨步的疾走。 那小丫鬟见此,哪里还能顾得上手里的米粥,随意的放在一旁,快步的朝着那小姐的方向追了过去,主仆二人一走一追,便朝着前厅而去。 而在那小姐来到前厅之时,只见在众人簇拥之下,一个偏偏少年,一身华服站在那冀州侯苏护的身旁,那气度甚至要压那冀州侯一头,一看就是贵不可言之人。 “小姐,他走了!” 那俏丽的小丫鬟喘着粗气,来到那小姐的身旁,轻声的开口道,而那小姐却并没有理会那小丫鬟,一双美眸却是跟着那少年缓缓前行,神色之中的复杂,或许只有她自己能够读懂。 “小姐,这里太明显了,来这里!” 那小丫鬟见到自己的小姐就这么明晃晃的站在那里发呆,不由的心中大急,赶紧闪身藏身一片树丛之后,一下子把那小姐也拉了过来。 第三十二章返回驿站 “冀州侯慢送,孤这就……” 殷郊在跟申公豹有了约定之后,便没有心思去询问那粮草的进度了,跟冀州侯有的没的说了一阵之后,便向那冀州侯提出了告辞。 可是就在殷郊转过身,对那冀州行礼的时候,忽然看到一抹淡黄的倩影闪身莫如树丛,或许是因为走的急,那淡黄色的裙摆被树枝撕裂一块,挂在树枝上,随着微风飘荡着,仿佛是一位伊人,在对他摆手一般。 就算那一抹人影一闪而过,殷郊从其背影之中,也看清了对方的身份,要说出的告辞的话,也只说了一半,不过殷郊很快就反应过来。 殷郊知道,既然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就要克制自己内心的想法表露,这是一个殷商继承人的基本要诀,殷郊轻咳几声,神色不变的转过头。 “咳咳,孤这就返回驿站了,不过还请冀州侯莫要太过声张,孤是以化名前往北海军中效力,现在城中百姓虽然知道孤前来冀州的消息,却并未有几人认得孤,一切照旧就好!” 殷郊是不想然冀州侯大张旗鼓送自己出门,而且更不想让其派多少人前往驿站驻守,毕竟若是那样,殷郊怕是会成为全冀州最瞩目的明星。 到时候怕是用不了几日,自己这个殷商太子的画像,就要在整个北疆,乃是四方诸侯之中流通开去,到时平添莫测的危险。 “这……” 听到殷郊的要求,冀州侯也有些犯难,毕竟这殷郊这等身份,若是没有大军守护,若是出了什么问题,那可是毁家灭族的危机。 冀州侯不是不知道,现在的各路诸侯之中,野心勃勃者众多,对他们冀州觊觎者也不在少数,无论是殷商太子在冀州,或者其他什么地方出了问题,那都是动乱天下的最好借口。 “冀州侯勿扰,此事易尔,贫道跟随殿下前往驿站居住,请冀州侯给贫道安排一件挨着殿下的房间便可,只要有贫道在,等闲宵小绝难做出什么!” 就在冀州侯犹疑的时候,那在一旁一同送别殷郊的申公豹,忽然站出来,一扬拂尘,开口对一筹莫展的冀州侯苏护开口道。 “那真是太好了,有上仙保护殿下,老夫就安心了!” 那冀州侯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却沉吟一下,转过头去,看向那英武不凡的苏全忠,此时苏全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正在低着头沉思。 “全忠!” “自明日起,你也前往驿站居住,在殿下未离开冀州之前,不得返回冀州侯府!” 在被自己的父亲点到名字之时,苏全忠先是一愣,随后看了看殷郊,抱拳开口道。 “是,父侯!” 冀州侯苏护向来是以治军之法管束苏全忠,就算苏全忠在冀州侯府,也是如在军营一般,故此苏全忠才有如此下意识的举动。 而殷郊听冀州侯如此安排,微微的笑了笑,其实要说在驿站,有他和申公豹就足矣,毕竟申公豹在封神演义之中的出场,最少也天仙的修为,甚至更高。 而殷郊自己的武艺,殷郊自己知道,若是申公豹和自己都应付不了的敌人,就算是多了一个苏全忠,那也是无济于事。 不过冀州侯把自己的嫡子,跟自己这个殷商大太子放在一起,怕是也有万一出了事情,也可以说明不是他冀州侯所为,毕竟他的独子都已经跟殷商太子绑在了一起。 心念电转之间,便明了了那冀州侯苏护的想法,也就并没有表示什么,毕竟让苏全忠前往驿站,也是人家一番谋划,就没有必要点破,或者是拒绝了。 来冀州侯府的时候,是殷郊独自一人,而返回驿站之时,却已经是一行三人,苏全忠不知道是为什么,自动落后申公豹和殷郊两三步,低着头跟着殷郊和申公豹。 不过殷郊也没时间,也没心情去探究苏全忠的想法,此时的殷郊正在跟那申公豹谈天说地,上到天文地理,下到各地风俗。 殷郊本来就是穿越而来,虽然不及那申公豹博闻强记,但是却也是用后世的各种思维模型,来看待现在发生的一切事务,而且人皇书库的典籍,殷郊也没少翻阅,在发挥嘴炮的威势之下,跟申公豹也算是旗鼓相当。 在与申公豹交谈的时候,殷郊确实感觉到了这申公豹知识的渊博,就是无论是兵书战策,还是风土人情,都有几分独特的见解。 不过无论是计策谋略,还是兵书战策,却都有一股剑走偏锋之感,这也让殷郊对申公豹的性格有更多的一些了解。 不过即使如此,殷郊也没有武断的认为自己看到的,是那申公豹的全貌,不过虽然窥其一斑,没有跟那姜子牙去对比,但是若是要论统筹全局,申公豹当不算最佳人选。 就如现在殷商,应走稳字当先,如闻仲一般,老成持重,只要中央政权自己内部不乱,四方诸侯就算偶有作乱,也不会翻起多大风浪。 跟申公豹一番交谈,殷郊也清楚了自己给申公豹的定位,可以让其某一个局部,而不是让其统筹全局,局部剑走偏锋可能走出神来之笔,全局之中,还是闻仲那般老成持重为上。 对于殷郊的想法,申公豹还并未察觉,申公豹对自己的才学是非常自信的,现在三教会签封神榜早就已经结束,那主持封神之人,有此命格的,在阐教就他跟姜子牙二人。 申公豹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可以成为那执掌封神之人,毕竟无路是修为,法术、神通亦或者跟一众师兄弟的关系,自己都要优于姜子牙。 而此次他下山,便是为封神大劫做准备,此前他在东伯侯境内已经走了一圈,本来到北伯侯境内,他也是要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走上一遭。 可是就在来到冀州附近之时,忽然感觉天地灵气异常,那如漏斗状的灵力漩涡,居然向着冀州城中倾泻。 这种异象一般都是大神通者,修炼某种道法,或者资质逆天的人,突破某种关隘,翻身龙鱼之变的时候才会引发的异象。 申公豹见到异象,这冀州城之中,无论有两种情况之中的哪一种人,申公豹都觉得应该前往冀州,跟那人相交一番,以期以后能够用得到。 可是到了冀州之后,申公豹却并未寻找到任何修为有成之人的气息,整个冀州,只有一个未成仙道之人的气息,而且那气息并不强大,法力驳杂不堪,一看就不是异象的引发人。 而这冀州的驿站,唯一的异常之处,就是有一束红光,直冲天际,这是那种命格贵不可言之人的表现。 申公豹数次前往驿站观察,也只见到一个少年正在练习枪法,虽然那少年的枪法非常的精妙,但是并未有什么异常。 数次申公豹想要抵近观察,但是还是放弃了,既然那人身份最贵,或许是未来主持封神绕不开之人,若是如此,若是鬼鬼祟祟,被人发现反而是带来恶感。 故此申公豹思考良久,便想出来借助那冀州侯苏护,来找出那驿站之人的身份,然后顺理成章的进入驿站之人的身侧,如此堂堂正正,比之偷偷摸摸效果好的多。 在与眼前这个殷商太子的交谈之下,申公豹还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少年,无论是思维开阔性,还是其了解的驳杂的知识,都是让申公豹大为赞叹。 由此,申公豹对未来辅佐殷商,成就封神之事,更加的有信心,人皇正统,占据大义,夷平四房合而为一,乃是正道。 第三十三章四大诸侯 申公豹虽然看好殷郊,去往驿站的目的是要跟那殷郊亲近,但是他还有一个目的,那便是探查一番,那异常的灵气漩涡的事情。 申公豹已经侧面打听了,那冀州城的驿站,很少有人前往居住,而且在那灵气漩涡产生的前后,也就是眼前这位殷商太子入住过。 对于殷郊是否是练气士,这对申公豹很重要,要知道三界内一个不公开的潜规则,那就是人皇不得修习练气功法以证仙道。 毕竟若是人族这个天地主角,要是出了一个千古不易的帝王,那可是对任何种族都是没有好处的,以申公豹的性格,必须先要考察一番,那动静甚大的异象,到底这殷商的大太子搞出来的。 对于申公豹来说,殷郊是否是练气士跟他并无多大的关联,毕竟申公豹只是想要在在人间主持封神大劫,在大劫之中,寻找自己的机缘,毕竟现在的人皇帝辛年富力强,正值壮年,不存在在大劫之中,殷郊就继位的情况。 殷郊不过是申公豹的一个跳板,想要接近作为人皇的帝辛,通过他的嫡长子,未来的继承人是最好的选择,不过知道殷郊是否是炼气士也是必要的,这决定日后对殷郊的态度。 抵近观察,申公豹用神识探查,并没有发现殷郊的体内有法力波动,不过申公豹并不排除,殷郊有什么敛去法力波动的法门,毕竟要真是殷郊够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殷郊不可能没有底牌。 而殷郊在这一路,也在不断地跟申公豹聊着,不过也是在一点点试探着申公豹真实目的,可是申公豹却也是非常机敏,根本没有透漏出半点口风。 殷郊在与申公豹互相试探的时候,在遥远的朝歌城中,一座巍峨的宫殿内,一身玄色绣有玄鸟图案的衮服的帝辛,凝眉站在一个巨大的地图前,沉默不语。 而在帝辛的不远处,有些两位垂手而立的瘦削的官员,这两人虽然长得獐头鼠目,但是其二人眼中却闪烁着精光,一看就是极为精明之人。 “费仲,派去监察东伯侯姜桓楚的探子可回来了?” 帝辛此时头也没回,继续的盯着那巨幅地图的东方,那一片广袤的区域,在其上隐隐能够看出几个特别显眼的地名,而在广袤的区域之内,写着一个大大的姜字。 “回禀陛下,东伯侯区域的密探已经全部失去联系,臣怀疑,怀疑……” 那费仲的话说到这里,便不敢再说下去了,而那费仲身侧另外一个瘦削的青年不停地个那费仲使者眼色,那意思很明显,就是让其谨言慎行。 “你是怀疑出了内贼?” “在四方诸侯安插暗探,是早在先王时期就已经准备的事情,有内贼有可能,先彻查乾部暗探,找出内鬼,一面波及其他方面的暗探。” 令费仲惊讶的是,帝辛听到两朝经营的密探出现了问题,居然没有表现出暴怒的神情,仿佛这就跟那秋风吹走落叶那种不起眼的事情一般。 在感慨帝辛的心胸的同时,对帝辛也变的更加的恭敬,其实臣子最怕的便是这种,喜怒都不行于色的帝王,因为猜不透对方到底在想些什么。 “姬昌那里如何了?” 就在费仲和另外一位瘦削的青年都有些战战兢兢,不知道说些什么的时候,帝辛又把眼光移向了与有姜字区域的对面,有着硕大的一个“姬”自的西方。 “回禀陛下,姬昌麾下的二百镇诸侯,已经被姬昌蚕食殆尽,虽然名义上是二百镇诸侯分立,实则西方已经形成了姬昌一人之领地,其余诸侯不过是一些傀儡罢了!” “不过大王,这西方姬昌不足为虑,西伯侯领地人口虽然在日渐增多,国力也日渐增强,但是五关在大王手中,如一把尖刀,直插西岐城,量他们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费仲听了另外一名瘦削青年的话,不由的也上前一步,开口附和道。 “是呀,大王!尤浑大夫说的有理,不仅是五关直插西岐,侧翼还有佳梦关和青龙关,姬昌并不足为虑。” “现在唯一难办的就是南伯候和东伯侯,此二人已经在先王时,就已经把各自的领地打造的跟铁通一般,而且南方多虫瘴,不宜出动大军前往征伐,故此历代先王多纵容南伯候,原因就是在此。” “东伯侯地位尊崇,乃是当朝国丈,非有大罪过,不能轻易对其兴起刀兵,不过看东伯侯的扩张方向,乃是朝着东夷方向,现在单以领地而言,现在怕东伯侯的领地已经是四大诸侯之最了!” 帝辛听了那费仲和尤浑的话,不由的点了点头,西伯侯在帝辛眼中,虽然也算是眼中钉,但是比之东伯侯和南伯候,还是要差很多。 南伯候的领地的位置,就是他天然的屏障,故此帝辛自继位以来,在南方,都是以防备为主,主要是派精兵强将镇守南伯候唯一东出的要道“三山关”。 只要扼守三山关,就算掐死了南伯候东出的命脉,不过即使如此,一个逐渐强大,有着无数资源的南方,还是殷商一大隐患。 而东伯侯,是借助当年帝辛扫荡东夷的余威,出兵东向,不断的扫荡东夷的领地,名义上是防患于未然,实际上就是人口的掠夺和地盘的占领。 而且在帝辛继位之后,东伯侯以国丈的身份自居,引得原本被打怕了的东夷人,不断的被融合进入了东伯侯境界,成为东伯侯治下的平民。 这也无疑增加了东伯侯的领地和人口,眼见这东伯侯势力日益增大,帝辛对其就越忌惮,而且连带着对自己未来殷商的人皇之位,产生危机感。 在帝辛看来,现在的嫡子之中,嫡长子和嫡次子都是姜皇后所出,在可见的未来,那东伯侯的地位会更加的崇高,那么单单就是一个游魂关,到底能不能挡住那如日中天的东伯侯,这是一个很大的隐患。 想到这里,对着那副大地图站定的帝辛的面色便阴沉下来,身上一股暴虐的杀意悄然散发出来,让那在远处垂手而立的二人不由的打了个冷战。 这杀意可是帝辛在战场之上,经历尸山血海的厮杀,这才沾染上的,这种杀意是帝辛无意之间释放出来的,若是有意的凝聚起来,压向远处的费仲和尤浑二人,就这一下,就可能让他们两个心神受创。 不知道过了多久,帝辛仿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浑身的杀意瞬间敛去,一如最开始那般看着那一副大地图。 费仲和尤浑在那杀意消失之后,原本煞白的脸色之上,终于沾染上一丝红晕,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震惊和畏惧。 “郊儿那里如何了?” 那帝辛看着北方北海的等方向,突然的开口询问,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费仲和尤浑为之一愣,他们虽然是知道殷商的大太子殷郊前往北海,从军征战了。 可是这个消息并没有公布,这件事知道的人,都不过十人,费仲和尤浑既然掌握着帝辛的情报部门,自然是知道这件事,不过他们之前都是装作不知罢了。 可是如今帝辛如此询问,一时之间让费仲和尤浑想不到帝辛为何如此发问,不过面君之时,根本没有太多的时间给他们两个人思考,两人对视一眼,有费仲开口道。 “回禀大王,大太子殿下现在被闻太师留在了冀州,让其押运粮草,不过冀州侯苏护已经猜出了大太子的身份,而且现在大太子在北疆的消息,怕是已经传遍四方了。” 第三十四章冀州驿 “什么?” “不可能!” “冀州侯苏护乃是一介莽夫,怎么会猜出郊儿的身份?” 在听说殷郊的身份暴露之后,帝辛不可思议的转过头,看向了费仲和尤浑,双眼之中爆**光,直视费仲和尤浑,使得费仲和尤浑顿感如同被压上一块巨石一般。 就在此时,费仲和尤浑才真正的察觉出,远在冀州的那位殷商大太子在他们的大王心中的地位,费仲和尤浑被帝辛盯着,连眼神交流都不敢,尤浑负责监察北方,故此尤浑开口道。 “大王,其实据冀州侯府暗线呈报,冀州侯苏护之所以能够猜出大殿下的身份,跟一个叫做申公豹的阐教二代弟子有关,不过具体细节,现在还不得而知。” 听说这件事与阐教二代弟子有关,帝辛眼底神光一闪即逝,缓缓收敛自身的气势,不再压迫那费仲和尤浑二人。 “申公豹?” “有这申公豹的信息么?” 费仲和尤浑尽皆摇了摇头,毕竟申公豹可是阐教的二代弟子,一般都在昆仑修行,即使外出,也是前往名山大川去拜访仙友,费仲和尤浑虽然掌管殷商的情报机关,但是对这种仙人,也是根本无法探查的。 “申公豹和冀州侯苏护是什么关系,这一定要查!” “北方出现妖族扶持的袁福通已经够伤脑筋了,若是这冀州侯跟阐教有什么勾连,那可不是什么好事,自明日起,时刻注意冀州的动向。” “至于郊儿那里,要防止宵小暗害郊儿,若是危急时刻,可以让北方暗探负责人持此令牌,去见郊儿,他自然会知道你们的身份!” 帝辛说着,一摸腰间,把自己随身带着的,模样古朴的令牌扔给了尤浑,随后便有坐在御座之上,有节奏的轻敲座椅的扶手,陷入了沉思的状态。 就在帝辛眼神有些飘忽,似乎在想着什么的时候,那尤浑张了张嘴,几次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何,一连几次,都没有说出来。 “有什么话,速速讲来!” 帝辛虽然眼神飘忽,但是仿佛也在时刻的观察这费仲和尤浑一般,在处于思考之中,对尤浑的欲言又止的神色也是了如指掌。 “是,大王!” 帝辛的突然开口,让尤浑的身子不由的一震,随后尤浑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朝着帝辛躬身开口道。 “大王,大殿下和冀州侯苏护之女已经互相心生情愫,此事虽说是一件小事,但是臣怕冀州侯那里对殿下有所图谋,不过这是大殿下的私事,故此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尤浑说完之后,面上带有忐忑之情,身子躬的更加低了,而一旁的费仲,见到尤浑如此,也如尤浑一般,深躬着身子。 “哦?” “郊儿居然也懂得男女之情了?哈哈~~” 帝辛仿佛没有听出那尤浑的担心,而是对于自己的儿子开始渴望男女之情有些高兴,而且听那笑声,也是发自内心的。 不过帝辛看到费仲和尤浑脸上的担忧之色,帝辛摆了摆手,对他们二人开口。 “你们也不用担心,冀州侯苏护乃是一介莽夫,还生不出如此心思,而且郊儿若是真的娶了那冀州侯苏护的女儿,也未尝不可,冀州侯苏护之女的身份也勉强配当太子妃。” “你们退下吧,密切注意一切针对郊儿的动向,特别是朝歌那几位,现在郊儿在北疆,这是对付郊儿最好的机会,他们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 冀州城驿站 这是申公豹跟殷郊这个大太子来到驿站的第三天,申公豹自打坐之中缓缓睁开眼睛,神识便发现到两道人影在院中研习武艺。 申公豹推开房门,缓缓的踱步走出了房间,来到小院之中,申公豹眯着眼睛,看着场中的情形。 只见那二人,其中一人手持一杆方天画戟,那方天画戟只听其舞动的声音就知道,那是实打实的一件征战沙场的重型兵器。 那方天画戟舞动,时而犹如开山巨斧竖劈横扫,带起阵阵的飓风,时而勾、抹、挂、撩,犹如怪蟒翻身,那小枝舞动产生的寒光,仿佛那毒蛇的蛇牙一边。 另外一人手持一根长木棍,木棍的头上还包着厚厚的麻布,麻布头上有许多白色的粉末,持棍之人并没有如持戟之人出招那么华丽。 手中长棍如长枪一般,都是以刺和挑为主,不过这持棍之人没吃刺出,都会攻击那持戟之人的薄弱之处,往往数道残影之下,便能够瓦解持戟之人庞杂的招式。 二人的气势一人如爆裂的火焰,仿佛不断的宣泄着自己的能量,手中的攻势犹如大海的浪涛,一浪接着一浪。 而另外一人的气势,仿佛如山岳一般,以不变应万变,面对如浪涛的攻势,我自岿然不动,手中包着麻布的长棍,已经在那持戟之人的周遭要害,点上十几点白点。 在场中之中,持戟之人便是这冀州侯的嫡子苏全忠,而那持棍之人便是殷郊,在来到这驿站之时,苏全忠还有些拘泥于殷郊的身份,不敢提出切磋的要求。 而就在殷郊闲来无事,在院中演练武艺之时,那苏全忠便心痒难耐,上前要殷郊给与指点,要是放在没有遇到那道倩影之前,殷郊才懒的理会苏全忠呢。 由于那道倩影的关系,殷郊还是耐着心去跟苏全忠切磋,可是在得到殷郊的指点之后,苏全忠便开始上头了,只要殷郊一演练武艺,就赶紧凑上来。 殷郊也爱屋及乌,自然不能驳了这苏全忠的面子,而且殷郊也渐渐的对苏全忠有些好感了,苏全忠虽然是天生神力,但是武技却并未有名师指导。 他就没有殷郊那么幸运,身边有黄飞虎的指导,不过殷郊也有心去栽培这苏全忠,故此从最开始只是破解苏全忠的招数,到了现在开始用裹着抹布的长棍当做枪,给苏全忠喂招。 申公豹在院中站了足足一刻钟,苏全忠和殷郊这才渐渐的收了兵刃,而申公豹明显能看出来殷郊和苏全忠的区别。 此时的苏全忠头上和身上雾气蒸腾,一身酣畅淋漓的汗水,已经把一身的锦衣湿透,提着方天画戟的手也为不可查的颤抖。 而那殷郊却一切如常,身上不见半点汗水,甚至一身干净的练功服上褶皱都少见,气定神闲,明显是还有余力。 申公豹眯着眼睛看着停手的二人,不由的鼓起掌来,笑着开口道。 “殿下和少侯爷真是好身手,这场切磋让贫道这个方外之人看的都热血沸腾,少侯爷真是勇力过人,殿下更是稳如泰山,二位是我见过的武者中,数一数二的存在了。” 对于眼前的两位,申公豹是不吝溢美之词,申公豹自得知三教签押封神榜之后,心绪就再也定不下来,从那时候就开始行走人间。 “上仙真是过奖了,我这点微末伎俩跟殿下无法比较,殿下几日指点,我已经感觉自己提高很多,再过几日,就是粮草起运之时,我真是恨不得久随殿下身边,请殿下对我进行指点。” 听了申公豹的话,苏全忠摇头叹息,当时闻仲给殷郊的押送粮草出发的日子已经要到了,这军令如山,到期之后,殷郊是必然要上路的。 作为冀州侯的唯一继承人,以他父亲冀州侯苏护的脾气,是不可能让他跟随殷郊的大军一起前往北海的,故此能得到殷郊指点的日子,也已经不多,这是让苏全忠最为遗憾的。 第三十五章开诚布公 “全忠,你说哪里话,你天生神力,这是你的优势,技巧方面除了他人传授之外,也要自己去琢磨一番,世间万物皆可为师,天地亦可为法,飞禽走兽捕食、行走皆有可取之处,耐下性子总结归纳,自有一番别样的成就。” 殷郊这一番话,其实也算是对苏全忠最大的提点,就是在一旁的申公豹听了殷郊的话,眼中的神采都亮了几分。 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殷郊,若是一个经过无数岁月积累的练气士如此说,申公豹不会有任何的意外,因为对于练气士来说,所谓的三千大道,大多都蕴含在世间万物之中,可以说万物就是“道”的演化。 不过苏全忠可没有申公豹的底蕴,对于殷郊所言,有些似懂非懂,不过殷郊却并没有再多讲的意思,已经提点之所以称为提点,大抵就是如此。 “殿下之言,把大道讲述的如此通透,真是有慧根,申公豹佩服!” 申公豹这话说得没有一点作伪之意,而就是申公豹的话,让苏全忠再次看到殷郊刚才提点之言的分量,连忙抱拳想要说一些感谢的话。 殷郊没有等苏全忠开口,便就摆了摆手,仿佛对这件事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这让苏全忠对殷郊的好感陡增。 “全忠,此处乃是你们冀州的地盘,一会便去张罗一桌饭食,也不知最近为何,饭量会陡增这么多!” 看着苏全忠满脸的感激之色,殷郊笑了笑,有些随意的开口,确实如此,殷郊的在最近的饭量增加太过明显,甚至殷郊感觉,自己都快赶上第二个邬文化了。 而一说到吃,申公豹和苏全忠的脸上就浮现出怪异的神色,因为苏全忠和申公豹是看到过殷郊吃饭的场景,日食全牛都不足以形容殷郊的饭量。 “好,殿下,我这就让驿站之人,前往醉仙楼,让他们送几桌酒席。” 在苏全忠转身离去之后,殷郊转过头来,朝着申公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后便自己坐在了一旁的石桌旁。 “申公豹仙长,你跟孤相处几日,不知道仙长对孤的感官如何?” 几日接触下来,殷郊一直在试探着申公豹处心积虑的结识自己所为何事,可是申公豹是何等精明,无论殷郊如何试探,申公豹就是不漏半点口风。 殷郊也知道,自己在冀州能够逗留的时间也并不多了,故此殷郊也没有兴趣跟申公豹再绕圈子,刚才支走苏全忠,一则真是自己有些饿了,二则便是要跟申公豹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而苏全忠毕竟是冀州侯苏护的嫡子,未来冀州侯的继承人,如此开诚布公的谈话,不适合苏全忠这个未来的冀州侯旁听。 而申公豹面对殷郊的单刀直入的问话,并没有半点紧张,或者是猝不及防的神色,面上带着微笑,神情依旧还是那么淡然。 “贫道跟殿下接触几日,说实话,贫道游历天下,观察过的诸侯世子不在少数,但是有如殿下这般勇武之人,并不多见,在诸侯世子之中,在勇武一面,能跟殿下媲美的也就是东伯侯世子姜文焕了。” “而且殿下能够诚意待人,殿下并非是一般权贵那种俯视的视角看待任何人,若非心存仁念,怎能如此?这一点是贫道最为欣赏的,” “不过至于殿下其他方面,却欠缺一些火候,在处理事情方面并不够老辣,或许是殿下还未真正的成为一位上位者有关。” 面对申公豹对自己的评价,殷郊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反驳,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懊恼或者愤怒的神情,仿佛就是在做一个倾听者。 殷郊不得不承认,这个申公豹能够在封神演义之中,起到那么大的作用,跟他看人之术有很大的关系。 殷郊确实没有作为上位者的觉悟,因为在前世,殷郊不过就是一个996的码农,别说上位者,就是在公司之中,也是底层的存在。 而且他生活的环境也导致着殷郊,根本不可能有那种作为上位者经验,在成为殷商太子以来,他也在逐渐的去学着做一个权贵,一个上位者。 可是在前世已经接受了三十多年的人人平等的教育,使得就算他现在身份尊崇,也没有一点俯视他人的思想。 而且在成为殷郊这些年,也多在封神大劫的危机下,不断的去学习武艺,去增强自己的实力,以期能够在危机到来之时,能够护得宗庙安宁。 更何况他有一个权利控制欲极强的父亲,自然没有给他什么具体的差事,故此处置问题的手段稍显稚嫩也是正常。 “仙长言之有理,孤确实存在很多问题,不过孤现在只有一个作为传授武艺的老师,却并没有一个能够悉心教导孤其他事情的老师,此乃孤之遗憾。” “孤有心请仙长成为孤之老师,不知仙长可愿意接受孤这个学生。” 殷郊之所以说是老师,并非是师父,是因为这两者有着本质的区别,师父其实可以理解成为两个词,一个是师,一个是父。 那意思也就是说,若是殷郊拜申公豹为师父,那么申公豹和殷郊之间,存在的不仅是传道受业解惑的关系,而且还有如父子一般的因果。 而老师却不同,当年的红尘三千客在紫霄宫之中,尽皆可对道祖称为一声老师,但是真正被道祖看重的也就那么寥寥几人。 而能够称之为道祖玄门嫡传的,也就是那玄门三清而已,故此老师和师父之间的含义是截然不同的。 这老师和师父之间的区别,申公豹自然也是知晓的,不过申公豹并没有应承殷郊的请求,只见殷郊轻轻的摇动拂尘,笑着道。 “贫道可当不起殿下的老师,贫道不过是玉清一脉,一个普通的弟子,怎敢当未来人皇的老师,殿下这是折煞贫道了。” “而且殿下也不比太过忧心外敌和内患,殷商现在气运绵长,只要不出意外,五六百载的气运还是有的。” “不过贫道久在深山修炼,静极思动,近几十年内,贫道想要前往世俗之中,历练一番,也好锻炼一番心性,故此到时候若是前往朝歌,必然要叨扰殿下。” 殷郊原本一边喝茶一边听申公豹说话,可是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殷郊喝茶的动作骤然停下来了,悬在半空,略显惊讶的看着申公豹。 而此时的申公豹只是笑而不语,不过一双眼睛却是在盯着殷郊,那古井无波的眼眸,没有半点的急躁,却也在催促,让殷郊给他一个答复。 “申公豹仙长,真是折煞殷郊了,殷郊一个小小的王子,太过委屈仙长这等大才,待到殷郊能够班师回朝,必将向父王举荐仙长。” 其实本来殷郊还想许诺申公豹一个官职,可是殷郊却并没有说出口,毕竟在朝歌,他不过是一个大太子,并没有实际的官职,若是许诺申公豹的官职万一自己没有求到,到时候自己的面皮好不好看。 而且在殷商一朝,截教门人居多,这截教和阐教虽然同属于玄门两个支脉,但是别人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矛盾,殷郊还不知道么? 若是自己费尽心机给申公豹谋求一个高位,到时候怕是有一些截教一脉的官员,会对殷郊产生一些想法,虽然殷郊也并不怕,但是少得罪人为妙。 “好!那就多谢殿下了,这是贫道一点心意,还望殿下笑纳!” 说着申公豹自怀中拿出一块玉佩和一瓶丹药,递给了殷郊。 第三十六章申公豹的算计 “仙长,这是……” 殷郊并没有去接申公豹递过来的东西,略带着有些疑问的看着申公豹,他不明白,申公豹为何要送他东西。 要知道,自己虽然是说要举荐对方给自己的父王,但是这却是为自己大商着想,而且就以申公豹的修为和韬略,就算不用殷郊,他自然也能在大商混的风生水起,就如原本的封神演义一般。 “殿下,你不要误会,这玉佩虽然是一件法宝,不过却并非什么天地灵物,不过是具有一些屏蔽毒雾瘴气和避水的特性罢了。” “殿下此去北海,不仅要与人族争锋,殿下或许早就知道,那北海之地的叛乱,有妖族的影子,到时候殿下征战之时,或许你还能遇到一些妖族,这玉佩便送于殿下护身,虽然这玉佩炼化之后效果最佳,但是就算不炼化,也能起到一定作用。” “至于这丹药,乃是一些练气必须的丹药,乃是贫道平时修行所需,殿下虽然没有练气,但是相信殿下军中,必有不少练气士,这些用来做赏赐,也是不错的。” 申公豹在说这丹药之时,眼底之中,有一抹异彩闪过,不过殷郊却并没有发现,因为此时殷郊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这丹药和那玉佩之上。 殷郊现在可谓是一穷二白,而且在练气的道路上,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失误,导致现在体内没有半点法力。 可是这都架不住他对法宝的渴求,殷郊在前一世,就对那可以毁天灭地的法宝渴望不已,特别是重生在这样一个世界之中。 而且不仅仅是那个玉佩一样的法宝,还有那能够对练气士有所裨益的丹药,这也是殷郊想得到,而从未得到过的东西,这两样现在都摆在殷郊的面前,怎能让殷郊不动心。 就在殷郊要说什么的时候,只听到外边的脚步声传来,殷郊和申公豹同时转头望去,原来是苏全忠已经领着一群提着食盒的青衣短打的小厮进入小院之中。 殷郊和申公豹同时结束话题,而殷郊更是捕捉痕迹的把那玉佩和丹药全部收了起来,二人动作十分默契,仿佛是演练过一般。 申公豹修仙有成,自然已经达到了辟谷的境界,故此只是简单的吃了一些之后,放下碗筷了,苏全忠的饭量虽然不小,但是也没有多久就结束了。 在他们二人结束的时候,却依旧见到殷郊还在跟那些食物奋战,一阵风卷残云之后,这才满意的拍了拍肚子,抬起头来。 或许殷郊对自己的异常已经麻木了,最开始的殷郊根本接受不了自己居然变的如饕餮一般,可是后来一连多日,殷郊见自己如此,也没有任何的不适,故此也并不把这个异象放在心上。 无论是在军中,还是返回朝歌,就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并不是养不起自己,能吃一些,只要没有不良反应便罢了。 在酒足饭饱之后,闲谈一会之后,申公豹便对殷郊和苏全忠提出了告辞,殷郊早有准备,也不甚在意,而那苏全忠来此的目的也是都在殷郊的身上,自然只是跟申公豹客气一下,便不再言语。 入夜十分 一座空旷的小山之上,申公豹盘膝而坐,身上一道道仙光犹如星光一样璀璨,一双手中打出一连串法决,一圈圈的道韵朝着四方扩散而去。 就在申公豹施法之时,在外与苏全忠演练武艺的殷郊却是不知,原本申公豹留在玉佩之中的一一缕神识迅速在房间之中幻化出一道光影。 那光影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之中,拿起两张绘满符文的符箓,分别贴在了玉佩和丹药瓶之上,那符箓轻颤一下,便化作虚无,融入了玉佩和丹药瓶之中。 那光影做完这些之后,便朝着门外的方向露出一抹若有深意的微笑,随后便化作斑斑点点的荧光,消失在房间之中。 “符箓已经在那殷商大太子的房中,吸纳了大太子两天的气息,足以让丹药瓶和法宝之上,沾染上他的气息,只要是你打开,服用丹药,或者是炼化法宝,那么便逃脱不了我的感知。” “那在冀州城驿站引起异象的是不是你,只要静待便可以知晓,若是殷商太子已经踏上修炼一途,那么还要对是否辅佐殷商,要重新思量了。” 原本申公豹并不在意殷郊是否练气,但是现在静下心来略微思量,发现若是殷郊真的能够引起那般异象,说明其要么资质逆天,要么就是修为高深。 而就申公豹的观察,殷郊对法宝和丹药的渴望,已经证明其并非是那种修为高绝之人,无论是那个玉佩,还是那些丹药,对还未成仙之人确实有些用处,但是对于那些修为高绝之人,那些便是不屑于顾的垃圾。 从种种迹象表明,这殷郊并非是有什么高深法力之人,若那异象真是因其而其,更多的可能还是因为殷郊的资质的原因。 在驿站这几日,申公豹数次想要近身观察殷郊的体内状况,可是却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故此才只有送法宝和丹药这个举动。 而此时的殷郊却不知,申公豹此时已经开始计算自己了,现在的殷郊一边陪伴这苏全忠演练武艺,一边侧面了解冀州侯苏护的家庭成员。 不得不说,这冀州侯苏护还真是比较痴情,只有侯夫人一位妻子,并没有什么三妻四妾,而且所生也只有一子和一女。 男孩便是眼前这位天生神力的苏全忠,另外一个女儿便是苏妲己,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殷郊确认了原本还是猜测的那到倩影的身份。 确定对方的身份之后,殷郊便有些烦恼,殷郊最害怕的便是,自己跟闻太师北征袁福通,可是自己那个老子忽然下一道圣旨,让苏妲己进宫伴驾,那自己就头大了。 一边是自己的父王,一边是自己喜欢的女子,这让殷郊如何去处理,难道每次进入宫中,都对那道倩影行礼,然后开口叫“姨娘”? 殷郊自问是肯定张不开口的,可是殷郊明明就记着,在封神演义之中,便有这么一次,而且就因为这个,冀州侯还造反了。 最关键的是,若是帝辛金口玉言的开口,直接把苏妲己进宫之事公布天下,要是再传出殷郊和苏妲己之间的事情,到时候岂不成为天下的笑柄? 到那时候,怕是殷商的威信都已经失去了,到时候更加助长各地实权派的造反脚步,甚至还会出现什么清君侧等口号。而且若是人皇一家,都搞得不清不楚,到时候怕会消耗殷商的气运。 “要不要给父王修书一封,让父王先给我赐婚,只要殷郊写了这一封信,虽然不一定能够让苏妲己直接嫁给自己,但是至少能够让父王体会到他对苏妲己的情意,这便足够了。” 殷郊如此想着,再也没心思跟苏全忠演练武艺了,殷郊直接在返回屋子中,去思考如何跟自己父王措辞,在这个去北疆征战之时,给自己父亲,去这样的一封信。 殷郊在房间之中憋了一夜,甚至连在申公豹那里得到的法宝和丹药都没有时间去碰,最终殷郊还是把那封信写完。 不过殷郊所书并非全是恳求,而是给帝辛提了一个大胆的设想,若是这个设想成功,那么北方便成为双雄并起的局面,到时候北疆内部都解决不了,自然不会如东、南、西三个方向那般,成为殷商的祸患。 第三十七章太子家书 朝歌; 帝辛坐在御座之上,看着一封由冀州殷郊给其写的一封家书,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似乎碰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 “你们也看看吧!” “看看郊儿的计划有几分可行?” 帝辛丝毫没有因为手中的家书是自己儿子给自己这个父王写的,就放在一旁,不让他人碰触,而是大大方方的把那家书递给下方的费仲和尤浑。 费仲和尤浑乃是帝辛成为帝王之后,便提拔起来体己之人,虽然他们二人的职位并不高,但是却是掌握着一支非常庞大的力量,这支力量是经过数代商王才构建而成。 费仲和尤浑对视一眼,因为费仲的资历老一些,便由费仲接过那“太子家书”,在一目十行的看完一遍之后,眼中精光陡然亮了几分。 看到费仲的神情,尤浑也有些迫不及待,不过在帝辛面前,尤浑也不敢逾据,只能看着费仲再仔细的品读一遍殷郊的书信。 在费仲仔仔细细,斟酌着看了几遍之后,这才把“太子家书”递给了尤浑,费仲则是束手而立,眼眶之中的眼珠转动,似乎也在思考着什么。 帝辛也没有忙着开口询问,而是默默的等待这尤浑也看着殷郊那封书信,直到尤浑也看了好几遍之后,放下手中信件,这才开口道。 “二位爱卿,你们以为郊儿所言,可行否?” 费仲和尤浑对视一眼,同时上前一步直接跪倒在地,朝着帝辛叩首拜了一拜,然后面容郑重的开口道。 “大王,太子所言甚是,北伯侯所掌的北疆,数得上的诸侯也就三五家,而冀州侯是除了北伯侯之外,最强大的诸侯。” “虽然北伯侯崇侯虎此人贪鄙无能,但是有东、西、南三家诸侯都已经渐渐的整合了自己所属的二百镇诸侯在先,北伯侯也已经开始了整合其麾下诸侯。” “北海袁福通之所以反叛,跟妖族在背后怂恿有关,但是现在能够闹到七十二路诸侯一起反叛,这跟北伯侯在搞整合,也绝对有关联。” “现在北伯侯有曹州侯这个一母所生的弟弟为羽翼,若是闻太师平定北海之后,怕是北伯侯和曹州侯会趁机吞并那北海以及七十二路诸侯的领地。” “到那时,闻太师出征虽然扬了我殷商天威,但是实际利益却是被北伯侯以及曹州侯等人瓜分,此并非是我大商之福。” 费仲率先开口,所说之言,便直指此次北海反叛的根本原因和在真正的平定北海之后,谁是既得利益者,当然费仲所言,殷郊在信中也已经点出。 帝辛和尤浑听了费仲的话,也是尽皆点头称是,在出兵之前,帝辛与闻仲都已经暗中讨论过北海的局势,以及起因,不过当时虽然知道这些原因以及会给后来带来带来的影响,但是也必须出兵。 这是人皇的责任,就跟他出征东夷之时一般,在四大诸侯虽然坐镇四方,去拱卫人皇所在的腹心地区,但是若是四大诸侯坚持不住的时候,人皇是必须派兵出征。 若是不出兵,就会使得四大诸侯离心离德,甚至直接公开声讨人皇,那时候整个大商的气运就会受到极大的损失,闻太师出兵,这是必然之事。 而之所以让闻仲率领大军出征,而并非是黄飞虎,一则是北海反叛的背后有妖族的影子,二则便是这善后事宜,只有闻仲这种人,才能够做好。 可是就是闻仲如此老臣,在出发之前,也并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去处理在平定北海之后的事情,无论是帝辛,还是闻仲,此时都在为这件事苦恼。 而殷郊的书信此时来的是正好,此时北海之战并没有开始,现在开始准备,是最佳时机,这也是帝辛把“太子家书”给外臣看的原因。 殷郊在“太子家书”之中,不仅仅是分析了这些原因,最关键的是给帝辛一个办法,那便是让冀州侯苏护之女,成为殷郊的太子妃! 如果冀州侯的女儿贵为太子妃,那么无形之中,便抬高了冀州侯的地位,在北疆之中,便出现了两个核心。 一个是北伯侯崇侯虎,另外一个便是冀州侯苏护,北伯侯崇侯虎本来就能力平平,武艺更是稀松,跟冀州侯苏护的能力有不小的差距。 故此北伯侯崇侯虎若是想要如东、西、南三方面一般,整合各个诸侯,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因为未来可以预见,殷郊是最有可能成为人皇的,给崇侯虎十个胆子,也不敢吞并国丈的基业。 而四大诸侯是世袭罔替的爵位,即使北伯侯崇侯虎的能力再平庸,只要其不天怒人怨,不谋反叛逆,就根本不可能取代其地位。 冀州侯苏护虽然地位尊崇,但是却注定成为不了北方的霸主,也就是说,冀州侯苏护自保有余,进取不足,北疆双雄分立的局面便可形成。 到时候冀州侯和北伯侯互相牵制,都要紧紧的依靠大商的政策倾斜,才能够在互相牵扯之中占据优势,这时候,无论是冀州侯,还是北伯侯都是殷商最听话的诸侯。 帝辛最开始担心的四大诸侯之事,便可以解决一个方向,那可是所有隐患的四分之一,这能不让帝辛以及费仲、尤浑激动? “不过大王,虽然太子所言,以及其谋划,都是非常有道理,可是那把冀州侯苏护之女给太子做正妃,似乎其女的资格并不太够,怕到时候引起宗室不满!” 费仲提出的问题,是最核心的问题,殷郊可是最有可能成为殷商未来的人皇的人,一般其所娶的正妻都是如四大诸侯之女,以及如黄飞虎妹妹那种权臣之女。 外藩诸侯之女,即使是嫡女,一般也只能给人皇当一个嫔妃,给太子当一个侧室,殷商的宗室不仅人数不少,而且很多人都跟帝辛的几个兄弟沆瀣一气,有此攻击帝辛之机,自然会群情激奋的反对。 而费仲所言,也正是帝辛所担心的,毕竟这对于北疆的计算,不可能公布在宗室之中,那到时候被那些有心之人传扬出去,四大诸侯如何反应? “太子殿下提及要带领冀州侯嫡子一起前往北海,这或许是一个机会,若是那冀州侯嫡子在北海立下功勋,可以把这婚事当做赏赐!” 就在这时,尤浑眼珠一转,出了一个不算是好主意的主意,这个主意虽然能够解决冀州侯之女资格的问题,但是却有一个弊端。 因为那冀州侯只有一个儿子,若是在北海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候冀州侯苏护那里,该如何解释?到时候怕是施恩不成,反而成为了仇人。 在场的三人,每个人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个主意的弊端,但是放在眼前,只有这个主意还算能够行得通。 “好!” “那就依照尤浑爱卿之言,着冀州侯苏护之嫡子为平北将军一职,跟随太子前往北海前线,同时给苏护拟旨,言及冀州侯一脉,历代便以勇武著称,此乃国家用人之际,调动其嫡子实乃国之所需,若是平定北海之后,朕对冀州侯一脉,必将重用。” “再给闻太师去加急文书,告诫闻太师,在北海战场,无比要保证冀州侯苏护之嫡子的安危,不到万不得已,勿要让其独领一军。” “最后,去信告诉那逆子,此逆子能够想出这个主意,尽皆是为了那冀州侯的女儿,告诉那逆子,此次北海之行,有功不赏,有过必罚,若是再有这为儿女情长之时,牵绊住手足之事,朕便立即把他召回,不得外出!” 第三十八章苏全忠出征 冀州; 这是殷郊在冀州城的最后一日,冀州侯苏护已经准备好了给闻仲提供的粮草,就等待明日一早便可出发前往北海。 就在殷郊想着要如何才能再见到那位伊人,在临行之前跟其道别,可是殷郊还不知道那伊人的心意,这是殷郊最为惆怅的。 就在殷郊为此烦恼之时,一身披挂的苏全忠率领百余骑自城中,飞奔至殷郊所在,存放粮草的大营之中。 这一队骑士跟以往苏全忠所带领的家仆极为不同,一个个浑身上下,尽皆是那百战余生之后,所沾染上的煞气。 虽然看着那些骑士应该至少都有三十多的年纪,但是百余骑兵飞奔而来的骑士,已经是远远超越了一般的千人之军队。 “这小子是来干什么的?” “跟我耍威风?看我一会如何收拾你!” 殷郊以为这苏全忠是跟自己耍威风的,在这几天苏全忠跟殷郊的演武之中,苏全忠可谓是进步飞速,加上一身天生的神力,或许放眼冀州,也没有几个是他的对手了。 就算现在的殷郊,对上全力出手的苏全忠,也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到二三十回合,是分不出来胜负的。 “殿下~” 那苏全忠远远的看到站在辕门外,骑着一匹枣红马的殷郊,还有数丈远之时,便飞身下马,躬身对殷郊行礼道。 “殿下,大王刚下了旨意,大王让我跟殿下一起押送粮草前往北海,我终于能够征战沙场啦,哈哈~~” 苏全忠在说话之时,神采飞扬,似乎对即将要征战沙场的生活十分的向往,似乎若不是远隔万里,现在他就要前往阵前去交战一般。 听到这个消息,殷郊心中便是一喜,殷郊此时还没有得到帝辛的回信儿,一颗心还是吊着,现在见到旨意已经到了冀州侯府,怕是自己的回信儿也要来了。 殷郊对自己经过一夜思考的陈词,也算有些信心,因为在封神演义之中,帝辛便提出过要纳冀州侯苏护之女为妃的想法。 在封神演义之中,似乎这都说明了帝辛的荒淫,但是殷郊仔细品自己的父王,发现其并非是如此荒淫之人。 例如后宫之中,嫔妃之数虽然有六七人,但是比之那个能够亲生三四十个儿子,加上义子能够百人的姬昌,那是差的太多了。 如果帝辛不是荒淫之人,那么他要纳冀州侯苏护之女为妃,必然是有所图谋,而再联想冀州侯苏护的实力和所在的位置,便不难猜出帝辛的思量。 而帝辛主动提出那冀州侯苏护之女为妃,冀州侯为何如此大的反应,直接提了反诗,反出朝歌殷郊有所不知,但是殷郊却是知道,未来的北伯侯确实是最为老实的。 在悬着的心落地之后,殷郊便松了口气,这时候的他才有心思去琢磨冀州这些事情,忽然他想到了一个人,若是这个人一起带到北海去,那么破敌制胜就更多了一分的把握。 念及至此,殷郊在苏全忠带来的百余骑士的面上扫视一圈之后,发现没有见到哪一位骑着什么异兽,尽皆是优良的战马,于是眼珠一转,开口道。 “全忠,既然你已经领命前往北海,你父侯给你多少人马?” 对于苏全忠这个嫡子,冀州侯苏护是十分看中的,在封神演义之中,苏护反商,原本把北伯侯打的连连败退,但是在苏全忠被捉之后,冀州侯苏护的态度便变的妥协起来。 这就能看出苏全忠对于冀州侯苏护的重要性,故此殷郊想要让那位一起跟着出征,还要落在苏全忠的身上。 而若是殷郊自己去冀州侯苏护那里去要,那可就有些坏了规矩,在此时的制度之中,流传着这样的一句话,臣子的臣子,并不是我的的臣子。 也就是说,冀州侯苏护是帝辛的臣子,换句话说来说,冀州侯苏护理论上来说也是殷郊的臣子,可是苏护的臣子,却跟殷郊没有任何的关系。 虽然对殷郊也要尊重,但是并不会去尊从殷郊的任何命令,而他们不听命于帝辛或者是殷郊,是完全没有罪责的。 故此对于那位,殷郊想要调动其跟自己前往北海,还要先说动苏全忠,苏全忠是冀州侯的少侯爷,本身就可以命令一部分冀州侯麾下的臣子。 “父王准备给我三千精骑,要以为的意思,就给我两万人马,单独成立一军,到时候到了北海,也好扬名立威,打出我冀州的威风,三千精骑也实在是太少了!” 苏全忠听了殷郊的问话,顿时耷拉起脑袋,对自己父侯只给自己三千人马似乎是极为的不满,不过与苏全忠的垂头丧气的沮丧不同,殷郊却是暗暗的点头。 要自己是冀州侯苏护,也不会给苏全忠多少兵马,让其单成一军的,若是单成一军的话,到时候若是有战事,到了危机关头,必然是被当做主力去用。 苏全忠一个未曾单独领军的雏儿,怎么能够率领好那么多的兵马,到那时候一军兵马独挡一面,那对苏全忠来说是更加的危险。 若是战败,不仅是冀州的实力受损,苏全忠可是要担当罪责的,闻仲治军素来以严谨著称,到时候真是有了什么惩罚,可不会看在苏全忠的身份,就放他一马的。 这三千精骑正好,都是骑兵,机动性非常高,若是事有不协,可以立即护着苏全忠远遁,不会出现什么意外,而且三千人说多不说,说少也不少,不能担当什么重要的任务,相对的责任也比较小。 而且殷郊已经观察了这百余骑士,若是三千骑兵都如这百余骑兵一般,那么这三千骑兵可以抵挡万余精锐步军,无论是进退,都是很从容的。 “全忠,三千人已经不少了,大军千里征伐,所需粮草不在少数,而且闻太师的兵马已经足够,不需冀州再出如此多的兵马,三千人足矣。” “不过,我听闻冀州有一位将军,叫做郑伦,这位将军武艺高强,且有非凡的本领,若是全忠可以带他前往北海,在你征战之时,也多一个帮手不是!” 殷郊跟苏全忠很熟悉,苏全忠虽然是冀州侯的嫡子,但是却并不如其父亲那么老道,故此殷郊也没有跟苏全忠绕弯子,直接把自己知道的郑伦直接点了出来。 不过,他也只能把知道郑伦的事情,归结到在城中听闻之事,毕竟殷郊才来冀州几日,若是就对冀州的将领了如指掌,就算是苏全忠思想不复杂,但是也会有其他的联想的。 “郑伦?” 在殷郊提出郑伦的名字的时候,苏全忠却浮现出疑惑的神情,对于冀州如大将赵丙等,苏全忠尽皆认得,可是这郑伦这个名字,苏全忠完全没有印象。 不过能被殷郊说是武艺高强,本领非凡的将领,还真没有几人,既然殷郊提出,这人必然有不俗的本领,苏全忠暗暗把这个名字记下,已经打定主意,返回家中之时,便仔细翻阅冀州将军的名录,寻找这位叫做“郑伦”的将领。 苏全忠虽然不知道郑伦,但是却并不能当着殷郊的面说出,毕竟若是这郑伦真是人才,那么不是说明他这个冀州不重视人才嘛,故此殷郊开口道。 “此乃小事,待到明日出发,我便把郑伦调到我的麾下,既然出征,必然打出我们冀州的风采,派出精兵强将,这乃是必然之事。” 第三十九章低情商的郑伦 不过苏全忠并不想跟殷郊在这方面继续深聊,苏全忠也怕聊得多之后,会暴露出自己不知道那位叫做“郑伦”的将军的事情,故此眼珠一转,在怀中掏出一物,直接塞入了殷郊的手中。 殷郊还没等反应过来,手中便已经多了一物,入手感觉柔然,丝滑,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方手帕,其上一朵牡丹花,其下有一行小字。 看着那苏全忠鬼鬼祟祟的样子,殷郊皱了皱眉,并没有把那方手帕收起,而是一脸疑惑的看着苏全忠。 “殿下,这是侯府你一位故人给你的,你且好生收藏!” 说完之后,那苏全忠还对殷郊挤了挤眉,看着苏全忠如此表情的暗示,殷郊再没有想到这手帕是怎么回事,那就太愚钝了。 手中拿着那柔软的手帕,殷郊心中涌起万千情绪,头脑之中,那道倩影再次浮现出来,心中甚至有前往冀州侯府,跟佳人相会。 可是殷郊知道,作为现在一军的统帅,且担任运输粮草的责任,这是闻仲大军的命脉之所在,现在所有粮草都囤积在城外,万万不能有失。 此时他这个运粮官自然不能离开囤积粮草的大营半步,殷郊压下心中的悸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驱散自己脑中的其他想法,把那柔软的手帕直接揣入了怀中。 “全忠,这个你带给她,这是一件宝物,有屏蔽毒雾瘴气和避水的特性,这也算我的一番心意!” 殷郊手下手帕之后,在怀中掏出一件玉佩,递给苏全忠,这玉佩赫然是申公豹给殷郊的法宝,殷郊在来冀州之时,算是孑然一身,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故此便直接把玉佩转送给苏妲己。 这玉佩怎么说也是一个法宝,而且还有各种神奇的功效,这东西对殷郊其实也有用处,但是此时殷郊心中,全是那位伊人,自然最好的东西都想给对方。 苏全忠听说这玉佩居然有如此功效,在拿过来之后,便开始仔细的打量起来,不过苏全忠并非是练气士,自然看不出什么端倪。 端详半晌之后,苏全忠把玉佩直接收入了怀中,跟殷郊打了个招呼之后,便带着一众骑士,返回冀州城,也是去寻那殷郊都推崇至极的“郑伦”。 直到黄昏时分,才有马蹄声响起,殷郊虽然已经猜到了来人应该是苏全忠等人,可是依旧是让军营之中士卒,小心戒备,毕竟这些粮草太过重要了。 在殷郊来到辕门之时,浩浩荡荡的骑兵已经快来到了殷郊所在的大营之前,这三千精骑乃是真真正正的精锐,几乎人人披甲。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冀州侯苏护对自己的独子是有多看重,这三千人马汇聚在一起的煞气,比之殷郊自恩州出发之后,所领的五千人都强上近一倍。 这煞气乃是真正从尸山血海之中存活下来的老兵才能拥有的,要是能把这煞气引导对敌,怕是一般仙道有成的仙人,都要退避三舍。 在这三千人最前方,是一前一后两位将领,最前方一人骑着一匹军中骏马,一身亮银甲,映衬着黄昏时分,夕阳的红光,恍若天人,这人正是那苏全忠。 而其身后几步远的位置,便是一个有着紫黑色的面庞大将,胯下的是一匹殷郊不太认识的异兽,那异兽似乎根本没有发力,就能跟上大军的行动,在异兽之上的大将一双虎目此时正也在看着殷郊所在的方向。 在大军来到辕门前几十丈之后,苏全忠便直接翻身下马,而其身后不远处的那个紫黑面庞的大将,也跟着下了异兽。 “殿下,既然明日清晨出发,末将便率领麾下士卒,进入大营,还请殿下成全!” 此时的苏全忠已经以末将自称,虽然殷郊在此没有一兵一卒,也没有人对殷郊和苏全忠的从属关系有什么定义,但是苏全忠还是对殷郊用这个称呼。 一则是殷郊的身份乃是殷商的大太子,是人皇之位的第一继承人,身份之尊贵,比之他父亲冀州侯都要重的多,屈从其下属也是理所应当。 第二则是因为从殷郊逗留在冀州城之后,苏全忠被殷郊传授了不少武艺,就是单论武艺来讲,苏全忠自认为也不是那殷郊的对手。 最后则是其父亲的交代,让苏全忠一定要跟紧殷郊,一方面跟殷郊这个未来的人皇打好关系,另一方面,苏护认为殷郊身份尊贵,闻仲必然会设法保护其万无一失,只要紧跟着殷郊,必然是没什么危险的。 而此时的殷郊却是也缺少精锐护送粮草,冀州侯苏护在筹集粮草之后,确实也调拨了一些士卒,冀州的士卒除了少数的精锐之外,基本都是不堪一击。 最开始给殷郊调集的士卒,都不如殷郊在白龙山收服的那些山贼精锐,要是就靠这些士卒,殷郊还是有些担心这一路的安全的。 现在苏全忠既然带了这么多精骑来此,殷郊自然是欢迎至极,毕竟运送粮草看似简单,但却是需要万无一失的,殷郊也害怕这些粮草出现意外。 “好!” “来人!迎接大军入营!” 殷郊在这大营数日,在军中也树立了自己的威信,此时有了殷郊的命令,大营之中,便开始了忙碌,虽然三千人不多,但是所需扎营之物,也要速速准备,待到日落,还不那么好处理了。 苏全忠让苏护给他配备的副将总管扎营之事,而他自己则被殷郊请入了中军大帐,而那紫黑色面庞的将军,也给苏全忠领着,一起前往。 进入大营之后,各自就坐,殷郊居于上首,苏全忠以及那个紫黑面庞的将军分居左右,待几人坐定之后,苏全忠指着对面紫黑色面庞的将军开口道。 “殿下,真是慧眼识人才,这位便是你提到的郑伦将军,不是你提醒,末将与父侯差点错失一位人才,郑伦掌中降魔杵,就算是末将,也要仔细对待,才能落于不败。” 听了苏全忠的话,殷郊心中不由的撇了撇嘴,那郑伦手中的降魔杵虽然也算不错,但是比较其所会之异术,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要论武艺,或许苏全忠能够跟郑伦打个有来有去,但是若是郑伦用上异术,就苏全忠这样的,基本就是白给,就算殷郊自己,也不知道要如何能够防御这郑伦的异术。 “殿下,末将有一疑问,还请殿下未末将解惑,末将来到冀州以来,素未出手过,在冀州也不过担任百人将一职,冀州如末将这般职位之人甚多,不知殿下如何得知末将的。” 郑伦的这话一出口,苏全忠心就是一惊,生怕郑伦恶了殷郊,从而牵连他们冀州,不由的瞪了郑伦几眼,可是即使如此,那郑伦似乎也跟没见过看到苏全忠的眼神一般。 殷郊其实也没有想到郑伦会如此问,原本殷郊以为,这郑伦在冀州侯麾下算是怀才不遇,可是殷郊现在才知道,郑伦有如此本领,到了最后也不受重视的原因。 这个情商却是有些太低,要是一般人,在苏护说完那番话之后,就应该对殷郊道谢,拉近彼此的关系,攀上殷郊这个殷商太子的高枝儿,还怕不能有个大好前程? 不过看着这郑伦的神态,若是自己不给他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怕是这家伙心中一直都会有疙瘩,殷郊心思电转之间,便有了计较。 殷郊对着眼神之中,逐渐带上几分愠怒的苏全忠微微的摇了摇头,对那一脸严肃的郑伦笑了笑,然后这才开口。 第四十章合理的解释 “郑伦将军,其实本来我跟苏少侯爷言说,都是在冀州城之中,听闻将军的名声,这才向苏少侯爷提出将军名讳,其实这不过是一个托词罢了,其实跟孤介绍将军的是另有其人。” 殷郊的这话,让苏全忠都为之一愣,因为他万万没有想到,殷郊最开始跟他说的话,居然是假的,苏全忠也有些好奇,到底是何人跟殷郊提过在冀州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将郑伦。 “殿下,还请为末将解惑,末将感激不尽!” 郑伦脸上却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不过他还是好奇,到底是何人能够向这位如此尊贵的贵人介绍自己,他还真没有印象,自己认识什么贵人。 “或许全忠是知道的,申公豹上仙跟孤一见如故,孤即将要肩负的使命,这也曾跟申公豹上仙提及,故此申公豹上仙给孤在城中用神识探查一番。” “由此,得知这冀州城之中,还有一位修行之人,在申公豹上仙的调查之下,这才知道这人便是郑伦将军,而且郑伦将军,贵师兄可是陈塘关总兵官李靖?” 起初郑伦听殷郊的话,只是眉头微微的皱起,但是并没有其他神情表露,但是就在殷郊提到陈塘关总兵官李靖之时,郑伦便霍然起身,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殷郊。 而苏全忠看到郑伦失态的举动,也吓了一跳,这郑伦可是他带来的将领,若是做出什么对殷郊这个殷商大太子不敬的事情,即使他是冀州侯的独子,也是担待不起的。 故此在郑伦站起身的瞬间,苏全忠也霍然站起,而手也按在了剑柄之上,只要郑伦再有任何的异动,就算郑伦是冀州一脉的将领,苏全忠也要提剑上前,斩了对方。 对于苏全忠的动作,郑伦似乎没有看到一般,双眼紧紧的盯着殷郊,仿佛殷郊这话,揭破了他心中最深处的秘密一般。 “将领,稍安勿躁,当年在陈塘关总兵官李靖述职之时,曾经跟武成王提及过自己的师弟,名字也叫做郑伦,兵器是降魔杵,胯下是金睛兽,武艺不凡,更兼有神通,曾经叹息,不能为大商效力。” “而此次在冀州,申公豹仙长发现将军之后,孤便仔细观察过将军,将军无论是名姓,还是使用的兵器,更兼胯下的异兽,都跟李总兵描述的一般无二,世间哪有这么巧合之事。” “故此,孤认定,你便是李总兵描述的师弟,度厄真人的高足!孤发现将军所牵连之人中,有上仙,有大商总兵,故此不好跟苏少侯爷过多提及,这才寻了最开始的托词,没想到将军慧眼如炬,识破了托词!” 殷郊这个解释其实就是胡说八道,不过所言却是经得起推敲的,以申公豹的实力,想要寻找冀州城之中修炼者易如反掌。 而这郑伦修为确实不高,更加没有什么隐藏气息的手段,故此修为境界在申公豹那等上仙眼中,再清晰不过了。 不过光凭借郑伦乃是练气士,还不足以让殷郊发现对方的才能,毕竟这洪荒之中,练气士不可计数,并不是人人都是高手。 这时候,这郑伦的同门师兄弟李靖就是最好的解释,对于李靖和郑伦之间有什么交集,殷郊可是不知道,不过这不妨碍殷郊把听过郑伦的事情,说成是一次巧合。 “李靖师兄?” 殷郊提出这个名字,郑伦眼中这才表现出释然的神色,郑伦乃是度厄真人门下的一位弟子,而李靖也是,他们两个都是因为有仙缘,可以练气。 但是却并没有成就仙道的资质,故此在山门之中修炼一阶段之后,便再无寸进,李靖是因为一次偶然机会,被石矶娘娘看中,推荐下山,进入殷商军中。 那时候,正值帝辛率军东征,李靖正在征东大军之中,由于李靖虽然资质一般,但是在治军一道很有才干,更兼武艺也算精熟,为帝辛没少出谋划策。 在东征之后,娶了殷商宗室之女,之后便被帝辛重用,去担任陈塘关的总兵官,相当于一方诸侯的存在。 而郑伦却并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在李靖下山之时,他修炼的神通才堪堪入门,故此他也没有机会下山,而待到他神通修炼有成,下山之时,却已经错失良机。 况且最开始郑伦并没有对仙道完全死心,便没有前往陈塘关投奔李靖,而是在冀州寻了一处差事,因为其孔武有力,在没有考验武力的情况下,就被任命为百人将。 由于郑伦醉心于寻找机缘,故此也没有在人前显露本领,进入冀州军多年,也是应付了事,混一个温饱,也就在前些时日,这才下定决心,干出一番事业。 此时郑伦也算是接受殷郊的说辞,朝着殷郊施了一礼之后,便坐回了自己座位,看向殷郊的目光,也变的柔和起来。 而此时的苏全忠心中也暗暗的松个了口气,这若是郑伦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事情,无论是殷郊有没有事,他们冀州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殿下,郑伦……” 苏全忠虽然心中对郑伦已经很是不满,但是其毕竟是其冀州一脉的将领,于是便想要开口为其求情,可是在其刚开口,殷郊就笑着摆了摆手。 “郑伦将军,孤虽然偶然听说将军之威名,不过就算李总兵不提及将军本领,孤也会对你寄予厚望,毕竟西昆仑散仙度厄真人可是一位极为厉害的上仙,正所谓名师出高徒,李总兵都已经如此厉害,将军又怎会差呢?” 殷郊这话其实有些捧郑伦的意思,不过这郑伦的秘术可是相当厉害,叫人防不胜防,殷郊已经打定主意,不再万不得已,不让郑伦使用秘术,作为一个底牌来使用。 其实在洪荒之中,所有神通法术,都有相克之法,就如张奎的地行之术,以及郑伦的“哼”字秘术,都根本不存在一招鲜,吃遍天的事情。 这秘术只有在对方不知道的情况下,突然袭击,才能争取到最大的杀伤,故此殷郊不会如后世封神演义一般,让这种身怀异术之人,频繁的使用秘术。 不过这前提便是他要收服这些人,张奎现在就算是殷郊麾下,基本问题不大,毕竟军中长官的话,便是军令,不由他不遵从。 而这郑伦却是不同,从他可以直接向自己这个殷商太子询问缘由就可以看出,这家伙属于情商极低那种,殷郊和郑伦互相并无统属关系,殷郊要命令对方,就怕对方硬顶回来。 到时候他这个殷商太子的面皮也不好看,故此,现在殷郊对这低情商的郑伦,还是拉拢为主,以恩义交之,殷郊不怕对方不买自己面子。 郑伦虽然情商比较低,但是却并不傻,在坐下来之后,加之苏全忠的眼神,郑伦已经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是多么的冒失。 其实本来殷郊也想要赔礼道歉,可是被殷郊的夸赞说的心头火热,在冀州多年,虽然他长生之念未熄,但是确实也踏踏实实的担当百人将了。 可是仕途却并不顺利,数年之间,同级别的百人将有的都官升好几级了,而他依然是百人将,原本还从未在意过这些事情,不过现在仙路断绝,自然一心想要博取一场富贵。 现在得知自己的师兄,已经贵为陈塘关的总兵,那可是封疆大吏,在陈塘关可是相当于冀州侯的存在,虽然不能世袭,但是也算是极为显赫的地位。 一方面有李靖的经历在前,又有殷郊的夸奖在后,郑伦心中也涌起无尽豪情,想要一展浑身所学,挣得一个前程。 第四十一章谋郑伦 “谢殿下夸奖,郑伦必将竭尽全力,以报答殿下以及少侯爷简拔之恩,末将愿为开路之先锋,还请殿下以及少侯爷成全!” 郑伦也是一个干净利落之人,既然心中已经打定主意建功立业,自然是要主动争取任务,而这运粮、督粮之事,其实说安全也安全,说危险,也当真有一定的危险。 而这运粮和督粮的任务,其实主要就是依靠一些先头部队,探查四方,稍有异动,便急奔而回,通知整个队伍,进行防守。 这先头部队责任重大,说是开路先锋,其实也并不算,只不过是需要细心以及经验,殷郊和苏全忠其实都算战场上的雏儿,对于这方面都是欠缺经验的,此时郑伦率先提出,苏全忠和殷郊对视一眼,不由的尽皆点了点头。 “好,此程便多劳郑伦将军费心了,明日开拔之前,孤必亲自任命郑伦将军为先锋,且持孤之宝剑,若有人不服,尽可斩之!” 殷郊这话一出口,就是苏全忠都有些吃惊了,要知道郑伦之前不过是百人将,单独领一军成为先锋,本就容易产生非议,而现在殷郊给郑伦如此大的权利,说不得更让其受到他人嫉妒。 苏全忠一时之间,没有看明白殷郊为何如此,不过殷郊已进下了军令,正所谓军令如山,只要殷郊已经开口,便再无更改之理。 郑伦之前的岁月,都一心追求仙道,人虽然并不算傻,但是对人情世故了解的并不算通透,对殷郊的话背后的意思并没有了解,只是单纯理解到了殷郊的重用,面带喜色的开口道。 “谢殿下的信任,末将必将衔草结环以报殿下。” 殷郊对郑伦轻轻的点头,随后便让郑伦和苏全忠前去休息,明日大军开拔,很多的事情都要各自准备,故此无论是郑伦,还是苏全忠都没有继续逗留的意思,对这殷郊施礼之后,便出了大帐。 殷郊看着苏全忠和那郑伦的背影,深深的叹息一口气,给郑伦安排先锋的职位,再赐予殷郊自己的佩剑,殷郊之所以会如此做,其实目的只有一个。 孤立郑伦! 郑伦原本在冀州侯麾下之时,不过是一个百人将,几乎可以称之为没有任何的根基,现在这运粮大军,基本都是冀州侯麾下的军队。 殷郊想要让郑伦跟从自己,只有让其孤立于这冀州侯麾下将领,这样殷郊更加容易能够拉拢这郑伦,不过这个谋划其实根本不登大雅之堂。 无论是前世的殷郊,还是这一世帝辛对殷郊的教导,让殷郊明白,所谓的阴谋诡计,都是登不上大雅之堂,只有堂堂正正的阳谋,才是成大事者应为之事。 殷郊现在如此作为,不过是暂时没有办法的权宜之计,殷郊已经打定主意,在抵达北海之后,便把郑伦讨要到帐下,相信以苏全忠性格,必然不会拒绝。 到时候再对郑伦好一些,以弥补今日的算计之过,殷郊感觉,自己对郑伦用的那粗浅的手段,苏全忠应该也已经看出来了。 不过即使苏全忠看出来了,殷郊也不会因此而放弃拉拢郑伦,现在殷郊本身自己没有法力以及神通,自然需要自己身边聚集的能人异士越多越好,以应对未来之大变局。 一夜无话,时间匆匆而过,转眼之间便到了第二日清晨,在第一缕阳光出现在大地之上,整个营地之中便响起了隆隆的鼓声。 原本冀州侯派来配合殷郊运输粮草的士卒便有三千之众,加上民夫等人,足足就有了八九千人,再加上苏全忠带来三千精骑,便超过了万余人。 听到鼓声之后,这个军营也开始嘈杂起来,一阵人喊马嘶,足足一个时辰,这才把所有粮草装上准备好的大车,收起营帐,做好出发前的准备。 在校场的高台上; 殷郊第一次被万人瞩目,也可以说是心潮澎湃,不过这万人却并不算精锐,就算此时,在原地列队,也只有苏全忠带来的精骑,算是合格。 不过对于一般的运粮队伍来说,现在殷郊这支运粮队就已经算是实力雄厚了,至少苏全忠的三千精骑,是实打实的能战之兵。 “将士们,此次我们的目的便是把粮草送达北海,到北海之后,尔等便可归乡,与你们的家人与孩子团聚。” “此去山高路远,歧路繁多,尔等万万不可掉以轻心,本将在此承诺,待到到达北海,人人有赏,不过在行军过程中,任何人不得违背军律,下面便是此行军律“十七条禁律五十四斩”。” “其一: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此谓悖军,犯者斩之。 其二: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此谓慢军,犯者斩之。 …… 其十七:观寇不审,探贼不详,到不言到,多则言少,少则言多,此谓误军,犯者斩之。” 殷郊一个个斩字出口,一众士卒尽皆面色大变,看向殷郊的眼神都开始变化了,在这个世界,还是第一次有人提出如此细致,如此严苛的军法。 而那在台下不远处的苏全忠以及郑伦等人,眼中却是异彩连连,这军律虽然听着是一条条的斩头的罪过,但是其实很多部分都是以前精锐士卒应该有的条件,不过现在具体化出来。 苏全忠以及郑伦等人暗暗记下殷郊这“十七条禁律五十四斩”,心中对殷郊这个殷商太子更加的佩服了,这“十七条禁律五十四斩”要是实施彻底之后,那么这些运粮的士卒,或许自北海归来之时,便可以称之为精锐了。 “自今日之后,日日需要军官给士卒诵读这‘十七条禁律五十四斩’,若行至半程,士卒不能熟背禁律,军官一体受罚!” “不过本将军也承诺诸位,自今日起,一日两餐饱食,各位只要在本将军军中一日,只要你的度量可以吃得下,便尽可放开度量去吃!” 殷郊看了看下方的一众士卒,心中也有些忐忑,其实殷郊这一步算是迈的有些太大了,要没有苏全忠的三千精锐,殷郊还真怕士卒进行哗变。 毕竟如此严苛的军律,是这个时代没有过的,不过殷郊也是没有办法,此去北海,路途不下万里,若是没有严苛的军律,一遇不顺,怕那些乌合之众作鸟兽散。 而且既然北海反叛,有妖族的影子,自己这一路行去,必然不会那么太平,必须早些把这些乌合之众,带出个样子,才能拧成一股绳,以应对危机。 殷郊去往北海的日期也算是极为宽松,根本没有必要急行军,殷郊打算在离开冀州领地之前,便把这支军队整合一下,至少要做到令行禁止。 不过殷郊也决定,在行军的过程中,对其这万余人施恩对待,最起码一日两餐饱食,使其在高压的军纪之下,得到一点慰藉。 或许是殷郊的饱餐的承诺,使得一众士卒脸色稍稍好转,毕竟这个年代,能够日食两餐已经是很不错的了,想要两餐尽皆饱食,就在军中,也只有少数的军队能够如此供应。 “另外,本将军拟定以郑伦将军为全军先锋,拔擢精壮充入先锋营,另外郑伦将军执本将军佩剑,在先锋营之中,郑伦将军所出之令,便如本将军之令,如有怠慢者,无论其是何人,尽可以本将军之佩剑斩之!” 殷郊在万人瞩目的情况下,把腰间佩剑解下,亲自递到上到台上的郑伦手中,郑伦也是第一次被如此重视,双眼之中,有点点晶莹闪动,却并未做小女儿态,一把接过佩剑系在了腰间。 第四十二章军中异常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万人行进,加上无数骡马与马车,整个队形被无限的拉长,延绵数里,这一字长蛇的大军在并不算宽阔的道路中行进,缓慢至极。 在观察一阵之后,殷郊除了郑伦的先锋营之外,又把整个队伍分为了前、中、后三军,而苏全忠的三千精骑,也被分散成三个部分,作为护卫之用。 此时殷郊一边行军,一边印证黄飞虎传授自己的兵法,以及各种辎重、人员以及力量的调配的办法,这是殷郊在跟随闻仲行军之时,不可能能够体会到的。 都说实践是最好的老师,殷郊和苏全忠确实有这种感觉,无论是苏全忠还是殷郊,都是第一次独领一军,这次不算真正征战的行军,也让他们两个受益匪浅。 而此时,冀州侯苏护给苏全忠提供的那个副将,在行军之中,起了很大的作用,期初也算是手把手的教导苏全忠以及殷郊,虽然那个叫做陈伯松的老将在封神演义之中名声不显,但是确实是老成持重的宿将。 一行人一日也就行军二三十里,就是出这冀州侯所辖境内,都走了半月有余,在冀州侯所辖领地还算平安,毕竟这万余人都是冀州土著,无论是风土人情,还是问话都是相通的。 这一日,殷郊在中军之中,骑着健马跟随大队缓缓前行,忽然一起快马自前方奔驰而来,而看着那骑士脸上的焦急之色,殷郊心便是一沉。 “报,殿下,有紧急军情需要单独呈报!” 殷郊扫视一圈,见到只有少数人注意自己这里,于是让亲卫继续组织部队向前,而殷郊把那骑士领到僻静之处,然后才面色郑重的看着对方。 “殿下,不好了,前军之中,总有士卒或者是民夫失踪,最初几日只是零星的一两个,昨日一次性就失踪五人,现在都是少侯爷压着,要不然早就引起恐慌了。” “少侯爷请殿下早做定夺,以防这消息扩散出去,要是这消息扩散去除,怕是整支队伍都要人心涣散了,根本到不了北海。” “不仅如此,此次事情绝对不是偶然,若是不查明缘由,失踪的人数再增加,就算是要压也不一定能压得住了。” 这骑士殷郊虽然不认得,但是对方的一身衣甲殷郊却是认得的,这就是被殷郊任命为前军司马的苏全忠手下精骑的甲胄。 此时他带来的这个消失使得殷郊眉头皱了起来,其实在军队之中,偶尔有一两个人失踪,还不是什么大事儿,毕竟逃卒和掉队的士卒在任何军队都是有的。 可是现在前军之中发生的事情,已经不是偶尔的逃卒或者掉队士卒那么简单了,具体是如何,还要具体调查了。 殷郊最担心的便是,因为自己严苛的律条引起士卒抵触,这才铤而走险的逃走,若是这样的话,到时候这股风波,不仅仅是在前军会出现,就是在中军和后军都会出现。 “去嘱咐你们少侯爷,且勿声张,先压着消息,今日扎营之后,孤也会前往前军,跟其汇合,孤倒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得了殷郊的回复,那骑士朝着殷郊报了抱拳,然后翻身上马,朝着前军的方向疾驰而去,望着那骑士离去的背影,殷郊的面色也沉了下来。 黄昏时分,前、中、后三营之中,都升起的袅袅的炊烟,一阵阵黍饭的香味在大营上方飘荡着,而此时一起快马,自中营而出,朝着前营而去。 “殿下,你可算是来了,每次都是晚餐之时,一切都还正常,可是第二日清晨之时,就会少几人,在营帐之中,没有留下任何的踪迹,我一连观察几日,也不见有任何端倪。” “殿下,第一次失踪士卒还是在……” 那骑士自然是殷郊,在殷郊刚一进入苏全忠的大帐之时,面色有些憔悴的苏全忠就上前一步,迫不及待的开口道。 在最开始有士卒和民夫走失的时候,苏全忠也没有在意,不过在人数渐多之后,苏全忠便开始注意这件事情。 最近几日,苏全忠入夜之后,便亲自在辕门之外守候,却并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士卒偷偷溜走,甚至昨日他把自己的麾下精骑撒了出去,在大帐外围围了起来,也并未发现有人出入,而士卒加上民夫已然士卒五人。 故此这才让苏全忠慌了神,今日白日行军之时,苏全忠一直在思考,这事情的始末,可是无论如何,苏全忠也没有想出来到底为何会发生如此情况。 苏全忠见到殷郊来此,自然是把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对于殷郊,苏全忠可谓是没有任何的隐瞒,生怕自己漏了什么细节,耽误殷郊的判断。 “嗯!这件事孤已经知道了,听全忠之言,怕是此次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不见得是有逃卒或者民夫私自离开队伍,或许是有妖邪作祟!” 听了苏全忠的话,殷郊顿时产生了警醒,与苏全忠不同,殷郊可是知道,这个世界不仅仅是武者的世界,这个世界还有仙、妖、魔、鬼等的存在。 能够在悄无声息之下,使得军营之中失踪几个士卒的事情,根本就是一般的小法术,无论是仙、妖、魔、鬼等都能轻松做到。 不过一般来说,这军营之中是充满阳罡和煞气之所,鬼怪是阴气所化,最惧怕阳罡之气,自然一般不会主动招惹军队的,但是其余的仙、妖与魔,就不一定了。 有一些妖族,以人族为食,最喜欢充满阳气的壮年男子的精血,而无论是营中士卒,还是民夫都是极为精壮的存在,正是妖族喜欢的。 至于有些邪仙和邪魔,汲取军伍之中的煞气和士卒的精血炼制法宝,也是时常有的,不过这等事情,只要发生,人族便会穷其所有力量,都会追杀这类邪魔和邪仙,故此一般少有邪仙和邪魔会跟现在的天地主角接下如此大的因果。 故此殷郊第一反应便是有妖邪作祟,不过这都是殷郊的猜测,没有实际的证明,殷郊现在愁的是,自己现在也不过是一个武者,真遇到了妖邪,他能斩他们么? 殷郊的话,明显超出了苏全忠的意料,只见苏全忠一脸诧异的看着殷郊,有些不太确信的开口道。 “妖邪?” “殿下,真的有可能是妖邪作祟?” “我在冀州多年,数次跟父侯出兵,虽然并未独领一军,但是却并未听闻有妖邪,敢打军队的主意的。” 对于殷郊的话,苏全忠还是持怀疑态度,不过现在没有更好的理由解释现在发生的事情,故此苏全忠也只能提出自己的疑问。 “此事缘由,还需要仔细观察再下定论,全忠,前几次失踪士卒的军营在何处,可有什么规律?” “现在正是大军开饭之时,没有人会主意我们,此时,正是你我探查一番的时候,你我不需带多少护卫,且到营中走一遭吧!” 对于苏全忠的怀疑,殷郊没有任何的反驳之言,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定数,需要稍等到,待去营中转一转,再言其他。 苏全忠听了殷郊的话,便也长身而起,二人为了不引起营中主意,连各自的兵刃也没带,只领了少数几个护卫,便朝着答应之中走去了。 此时的答应之中,已经开始分批发放饭食,对于殷郊以及苏全忠这两位营中大将却没有多少在意,只有少数的人,头来好奇的目光,在看到殷郊和苏全忠只是随意的转转,便也不感兴趣了,毕竟主将巡营,是再寻常之事了。 第四十三章斗阙紫薇真经 “殿下,就是那里,失踪的士卒,便大多分布在那附近!” 在军营之中转悠半晌之后,殷郊这才被苏全忠待到一处军营之前,殷郊望着前方跟其他地方没有半点差别的军营,眉头微微皱起。 殷郊之所以皱眉,并非是殷郊看出那营地之中有什么问题,而是在殷郊的识海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跳跃,这种感觉,让殷郊不舒服,但是随着那东西的每次跳跃,殷郊感觉到久违的法力,自识海之中弥漫而出,充斥自己的身躯。 “这是什么情况?” 此时殷郊才意识到,自己的识海的蹊跷,感受那慢慢充盈身体的法力,在体内运转之时,没有半点迟滞、生涩之感,仿佛那法力本来就应该属于自己一般。 殷郊在体悟自己体内出现的法力之时,脚步也不由的停了下来,殷郊的异常举动,让苏全忠微微的皱皱眉头,以为殷郊观察出了什么,脚步也放慢了,生怕打扰了殷郊。 而此时的殷郊眉头皱的更深了,这些法力在周身游走片刻之后,殷郊的脑中突然出现一段陌生的经文,这经文之中的文字,可意会却不可言传,每当殷郊想要去写出之时,却不知道如何去下笔。 “斗阙紫薇真经?” 在仔细感悟这段经文之后,一个功法自然而然的在殷郊心中浮现,随后殷郊便感觉有一天红色的头上双角,鳞甲齐全的巨龙吼叫一声,没入自己身体之中,最终化作一股红色的热流,顺着殷郊体内筋脉运转起来。 这巨龙虽然跟真龙无异,唯一不同的便是真龙一般都是五爪,而扑入殷郊体内的巨龙则是三爪,其余本该出现爪子的地方,则是两个凸起,有气流在其中涌动,仿佛随时都能形成第四爪,甚至是第五爪。 而此时要是修为高深的练气士在附近,定然能够看到,原本在殷郊头顶,那万丈的红光,此时尽数消失不见,现在任何人也不能够凭借那道殷商太子独有的红芒,通过观气之术,来窥伺殷郊。 殷郊在那头顶红光化作的巨龙进入身体之后,原本在体内流转的法力,与那红色的热流相遇,随后便瞬间融合在一起,形成一股土黄之中泛着红芒的能量。 随后这混合之后的光华顺着筋脉,流入了殷郊的丹田之中,最终形成一颗犹如龙珠一般的圆球,而识海之中的那神秘的东西每次跳动,那丹田之中的圆球也随之跟着跳动着。 彼此互相呼应着,产生一种奇妙的感觉,让殷郊有些沉醉,不过殷郊此时的意识没有完全的陷入其中,还记着此次来这营地的目的。 殷郊深吸一口气,自那奇妙的感觉之中挣脱,此时殷郊再看这方营地,跟之前有着截然不同的感觉,殷郊能够看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青色气体,在空中萦绕不散。 这青色气体殷郊仔细辨认,能够辨认出的就有五道之多,还有一些似乎有些看不真切,不知道具体数量。 “这是妖气?” 殷郊虽然没有见过真正的妖气,但是却在典籍之中有着记载,妖其实归结来说,也是按照五行来区分,其身上妖气也有五行的属性。 而青色的妖气一般是木属性的妖才有的,而这妖气之中,渗透着斑斑点点的红色,便是血煞之气,如此妖气已经证明,这是一只罪孽加身的木属性妖怪。 见到此种情形,殷郊的双眼微微的眯起,脚下毫不迟疑,循着那妖气,朝着妖气汇聚的方向大踏步追去,殷郊相信,这青气汇聚之地,必然是那妖怪存身之所。 就在殷郊追的兴起,忽然殷郊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人抓住了,殷郊此时才回过神来,在向前看去之时,不由的惊出一身冷汗。 此时殷郊所在的位置,正是一处山崖,虽然山崖并不算是那种深不见底的,跳进去便万劫不复的深渊,但是即使殷郊与苏全忠这种武者,若是掉下去,必然也会受重伤的。 而拉住自己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跟自己一起前往出事营地的苏全忠,此时苏全忠一脸紧张的看着殷郊,看其扬起的另一只手,怕是自己再不转醒,对方就会出手打晕自己。 殷郊看着对方的动作,不由的苦笑一声,而此时的苏全忠也看到殷郊的眼神变的清澈,先是松了口气,随后看到殷郊的眼神盯着自己高举的手,不由的讪讪的收回了手。 “殿下,刚才你可是中了邪祟?” 苏全忠收回手之后,脸上讪讪之色也收敛起来,郑重其事的开口询问道。 殷郊心中苦笑,自己怎么是中了邪祟? 分明是自己刚刚掌握了一门望气之术,而这种望气之术还不娴熟,故此全部心神都沉入其中,没有注意到周围环境,这才有如此窘迫之事。 可是这话不能随便跟苏全忠说,要不然自己为何会那望气之术也不好解释,故此殷郊心思电转之下,想出一个借口。 “孤并非中了邪祟,而是用了自申公豹仙长那里得来的一种符箓,探寻到了一股妖气,循着妖气便来到此地,由于孤不善用这符箓,故此才会如此。” 殷郊此时一切都推到了申公豹的身上,因为申公豹是冀州侯苏护一家都认识的仙长,而且对方与自己还有很多交集,故此这话说出来,只会增添申公豹的神秘感,而不会联想到自己那申公豹当挡箭牌。 “嗯,申公豹仙长真是好厉害的手段,一张符箓就有如此的效果,不过,殿下,这符箓不是你我凡人能够用的,这才就险些出了意外,若是下次使用之时,还是多加小心才是!” 东海之滨,龙宫之内; “啊~~阿嚏~~” 坐在案几之后,正与东海龙王推杯换盏的申公豹忽然打了个喷嚏,原本端着的酒杯中的仙酿瞬间撒了出来。 “收!” 察觉自己失态的瞬间,在电光火石之间,身上法力鼓荡,手中酒杯翻转,轻喝一声,随后便见到那飞出去的酒液尽皆被酒杯收了回来。 “到底是谁在背后骂道爷?” “不对,贫道乃是无垢仙体,即使别人骂自己,也当不会如此!” “嘘~~,管他呢,此次还好面皮没有丢!” 申公豹轻轻的吁了口气,刚才他也不知道为何会打了一个喷嚏,若是这酒液撒了一身,那他这玉清嫡传,圣人门徒的面子要往哪里放? 此时东海龙王敖广眼中闪现出一抹不解之色,因为刚才申公豹的行为有些怪异,到了申公豹这个等级的仙人,尽皆是无垢之体,怎会忽然打喷嚏呢? 东海龙王最初的想法猜测,这是申公豹故意如此作为,以显示自己的法术神通,可是转念一想,这能叫覆水回收其实并不是难事,就是寻常未成仙道之人应该也能做到,只不过没有申公豹做的如此行云流水罢了。 申公豹要是想要显示自己的法术,应当不会选择如此简单的法术,可要是说,申公豹不是如此想法,他为何会有如此举动? 东海龙王压下心中的疑惑,表现出被申公豹的这手惊艳到了的样子,朝着申公豹拱手开口恭维道。 “申道友,人倒是覆水难收,没想到今日老龙倒是看到了申道友的妙法,玉清门徒果然名不虚传!” 饶是申公豹面皮比较厚,可是听到东海龙王如此违心的夸奖,也不由的脸上发烧,准备在宴席之后,好生推算一番,自己为何会打喷嚏。 第四十四章北斗星剑 殷郊跟苏全忠两个人站在山崖前,探着头,朝着山崖之下张望,苏全忠看到的便是云雾蒸腾,看不清下边有什么东西。 而殷郊在朝下方看去之时,却看到一颗松树生长在悬崖峭壁之间,一根根虬结在一起的粗大树根,稳稳的刺入山崖之中,任凭吹经峡谷之间的大风如何吹拂,我自岿然不动。 那方圆有数丈的巨大树冠之中,有几个松塔在其中若隐若现,在殷郊看到那松塔的瞬间,殷郊就产生一种心悸的感觉。 “这松塔有问题!” 殷郊看到那松塔第一时间,便感觉到这松塔必然是有蹊跷的,只见那松塔在树冠之中,表面的鳞片仿佛在呼吸一般,一松一弛,极为有韵律。 而且在见到那松塔之上,殷郊见到其上萦绕着青色之中,带着赤红的妖气,跟殷郊在军营之中见到的那妖气如出一辙。 就在殷郊还要仔细打量那些松塔的时候,有一个松塔的顶部的两瓣鳞片忽然张开,其中是两颗松子,仿佛是人的眼睛一边,释放着毫光,看向殷郊。 殷郊见此,心中便是一惊,不由的后退几步,离开了山崖,见到殷郊如此,苏全忠不明所以,也赶紧跟着后退几步,一脸戒备的看着山崖的方向。 此时的苏全忠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辨别有没有敌人,因为自殷郊来到前军营地之后,苏全忠感觉一切都是他从未经历过的。 本能的就以殷郊的动作为样本,生怕行差踏错,这不是苏全忠胆子小,而是苏全忠从未经历过妖邪鬼祟之事,现在的一切已经超出他的认知。 “小心!” 听到殷郊轻喝的苏全忠抽出随身的佩剑,小心的戒备着殷郊所盯着的方向,可是苏全忠却看不到任何东西,可是他却发现殷郊的身躯微微一震,心中更加紧张。 “全忠你先撤回营地,这里不是你能够插手的!” 苏全忠正在精神非常紧张的时候,殷郊的声音却传到了他的耳中,苏全忠本能的想要拒绝,可是却发现自己呆在这里,却没有任何的用处。 “全忠,此时不是逞强的时候,你且返回营地,命令你前军的一千精骑瑾守本寨,等待孤返回营地,申公豹上仙曾经给孤不少底牌,你不用担心孤的安危!” 见到苏全忠犹豫不决,殷郊心中也着急起来,推了苏全忠一把,然后开口劝解的开口道。 “殿下,你拿着!” 被殷郊推了一下,苏全忠此时也醒悟过来,自己都不知道要面临什么,也不知道如何去应对,留在这里不过是一个累赘罢了。 不过看了看殷郊兵器并没有带,就算是腰间佩剑也给了郑伦,现在可谓是手无寸铁,于是心一横,直接把佩剑取下,递给殷郊。 殷郊也没有客气,直接接过长剑,横剑在胸前,再次催促苏全忠,言语之中那焦急之意,苏全忠完全能够感受的到。 苏全忠见到殷郊收了佩剑,直接也顾不得其他,转身便朝着军营的方向急奔,只是片刻之间,苏全忠的身影便已经消失。 而此时的殷郊却根本顾忌不到苏全忠的远去,因为殷郊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山崖的方向,脸上的凝重之意,是前所未有的。 就在殷郊自悬崖处退后数丈之后,便见到无数的青色之中带着红色的妖气开始在空中凝聚,殷郊最开始基能的就要逃走。 可是就在缓缓后退的时候,心底却有一种渴望,是那种如饥饿之人,见到一顿丰盛的每餐时候的那种渴望,这种渴望告诉殷郊,不要走,战胜眼前这邪祟。 故此这才有殷郊让苏全忠先走,而自己则站在悬崖前,提着长剑戒备的看着悬崖之上,慢慢越汇聚越多的青色之中带着红色的妖气。 就在苏全忠的身影完全的消失之后,那妖气似乎也完全飘荡而出,只见那妖气在空中盘旋、交合,慢慢的汇聚成一个模糊的人的形状,其上妖气森然,带着无数的煞气。 “咦?” “你居然没有逃走?” “桀桀~~,气血旺盛,若是吃下你,足以抵过汲取数十人的精血,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在殷郊戒备的目光之中,那模糊的身影发出桀桀的怪笑,那声音让人闻之便遍体生寒,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殷郊也想撒腿就跑。 不过识海之中,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自己肯定能够胜过对方,这声音出现,殷郊莫名的就心安了许多,对那个妖气形成的那个模糊人影惧意也减少了几分。 “孽畜,你自得道不易,为何要吸人精血?难道不怕在天劫之下化为飞灰么?” 殷郊看到对方煞气浓郁,明显不是简简单单的偷偷使前军几个人失踪那么简单,明显对方是那种罪孽深重之人。 “天劫?” “呵呵,本座自开天辟地以来,已经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劫难,区区天劫本座自有办法渡过,倒是你,一个凡人之躯,居然能够追踪到本座这里,想来你也是有些能耐。” “不过即使如此,也改变不了你是一介凡人的事实,乖乖的让本座吸干你的精血,本座允诺送你的魂魄前往六道轮回。” “如若不然,你便会想他们们一般,被本座囚禁魂魄,成为本座的一部分,永世不得超生!” 那模糊的身影说着,只见他周身一阵妖气涌动,其中便响起无数的哭嚎之声,那一声声的哭嚎之中透漏出痛苦之意,使得殷郊自心底升起寒意。 “哼~!” 殷郊自然知道,若是自己被对方吓住,怕是自己根本没有翻身的机会,故此殷郊一声冷哼,这一身冷哼蕴含着殷郊鼓荡起来气血,声音阳刚至极。 这一声充满阳刚之意的冷哼,使得那哭嚎之声戛然而止,仿佛已经吓住对方体内的那些哭嚎之音一般。 “孽畜,你竟然做下如此多的杀孽,今日孤便要替天行道,铲除你这个孽障!” 就在殷郊一声冷哼之后,原本印刻在头脑之中的“斗阙紫薇真经”之中的一个法术浮现在心头,殷郊此时也顾不得许多,心灵所至,便是一惊出手。 只见殷郊脚下踏着天罡步,只是简简单单的踏出七步,那在遥远的天空之中,北斗七星瞬间闪耀出无尽的星力,投向了殷郊。 “吼~~” 在无尽的星光之力临身的瞬间,殷郊体内的法力也变的汹涌澎湃,一声龙吟自殷郊的体内发出,原本融入殷郊体内的那赤红色的巨龙浮现在殷郊的头顶,在融合了无尽的星光之后,一身的红色鳞甲褪去,换成了星光斑驳的鳞片。 此时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涌现出来,当殷郊长剑指向天空之中的时候,天空之中的紫微星也投射下来一缕星光,不过与之前的北斗七星投射下来的星光相比,这紫微星的星光要黯淡的多。 “你、你……” 那有妖气组成,那模糊的面容怪人见到眼前殷郊样子,原本模糊的面容一阵扭曲,身上的妖气都不由得一阵抖动,一看就是惧怕到了骨子里。 “妖孽,看剑!” 殷郊体内法力涌动,朝着那面容模糊的怪人就是一剑辟出,随着殷郊的法力流经手臂的经脉,那无数星光也随着殷郊挥剑的动作,附着到殷郊挥出的剑气上。 “嗡~~~” 一道有着璀璨星华的剑气自殷郊宝剑之上脱离,横贯长空,朝着那模糊面容的怪人横扫而去。 “不要……” “啊~~~” 那模糊面容的怪人在这剑气之下,根本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被殷郊一剑借劈成两半,无数的灰色光华暗淡的人影出现在空中。 第四十五章青松道人 这些灰影没有的是一身兽皮,有的则是身着衣甲,尽皆是被残害之前的模样,这就是被那妖气化作模糊面容的怪人囚禁的人族灵魂。 那些残魂在脱离那怪人之后,茫然不知所措,呆呆的战立在那里,无所适从,殷郊见此,心中叹息一声,就在想着要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一段经文再次浮现在心头。 只见殷郊盘膝而坐,周身星光催促,头顶神龙徘徊,恍然如一尊神抵一般,随后只听到殷郊口中颂念道。 “广生高映,觉元洞虚。应玄九真,化交肇图。北斗主死,万物消长。南斗主生,渡化世间。后土仁慈,阴阳道开,万鬼临关……” 随着殷郊的一句句真言颂念而出,天空之中的南斗六星也开始闪耀着星光,那星光在投向世间之后,在虚空之中形成一道虚拟的门户,一股阴冷的气息其中传来。 这阴冷的气息对寻常凡人乃是大害,但是对这些残魂来说,那却是如补品一般,只见那些阴魂开始疯狂吸纳那门户之中阴气,原本残破的身躯也开始凝聚起来。 在拥挤在空中数不清的阴魂全部恢复原本的躯体之后,尽皆朝着殷郊深深作揖,随后便尽皆投入了那门户之中,只在眨眼之间,原本密密麻麻的阴魂,全部都消失不见。 而此时的殷郊,在那些阴魂投入那虚拟的门户之中后,星星点点的功德之光,汇聚成一道光柱,直接没入殷郊的身躯之内。 殷郊站起身形,朝着悬崖边上而去,此时再往下看时,那原本聚集在那松树之上的妖气已经散去不少,但是还有不少妖气,萦绕在松树之上。 殷郊眼中寒芒一闪,身形直接自山崖之上一跃而下,背后的神龙一声龙吟,蜿蜒盘旋着把殷郊托着,朝着那松树生长的山崖而去。 “道友,且慢!” 就在殷郊乘龙飞临那松树的之前,刚刚举起长剑的时候,忽然那松树的树干摇了摇,一个虚影在树干之上浮现出来,居然是一个一身道袍的道人的模样。 在那道人晃动手臂的时候,那松树的树干之上,便有枝丫摇曳,仿佛是在摇动手臂一般,此时那道人的面色凄苦,满脸全是畏惧之色。 “嗯?” 殷郊此时看着松树,树干中浮现的虚影体内蕴含的是纯正的五行之力,没有半点杂质,其精纯程度,比之作为阐教门人的申公豹都要强上几分。 “怎么回事?还不速速交代,若是迟疑半点或者胡言乱语,孤必将你碎尸万段!” 殷郊此时看那树干之中浮现的虚影,根本不似大奸大恶之人,因为其身上没有半点业力萦绕,就是因为如此,殷郊的长剑才没有落下。 “这位道友,贫道青松子,自天地开辟便已经存在,不过贫道本体不似扶桑木等那么强大,故此隐居在此已经不知道多久了。” “不过先天生灵之中,草木之精华是最难化形的,贫道苦修已经不知道多少岁月,可是还不能够化形而出,贫道因为困居在此,虽然身体内积聚无数的法力,却不能施展什么神通。” 听了那青松道人的话,殷郊的眉头便皱了起来,双眼闪烁这无尽的星光,看向那青松道人,冷喝一声开口道。 “既然你无法脱身,又是怎么去暗害凡人的?” “你莫不认为孤好欺乎?” 殷郊身上法力涌动,天空之中的北斗七星也跟随殷郊的法力涌动,再次投射下无尽星光,使得殷郊持在手中的长剑变的更加璀璨。 见到殷郊如此动作,那青松道人面色更加的焦急,整颗青松都开始摇晃,仿佛是在瑟瑟发抖一般,急切的开口道。 “道友,暗害凡人的虽说跟贫道有关,但是却并非是我之真身,你看贫道这一身法力精纯无比,更无业力缠身,气息正中平和,若是贫道害人,怎会有如此气象?” 听了那青松道人的话,殷郊不由的点了点头,殷郊觉得对方说的也对,殷郊自己虽然没有修炼经验,但是看过的典籍却是不少,自然知道对方说的应该不错。 故此殷郊把控住自己手中的长剑,并没有直接挥出,那青松道人仿佛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一般,满眼惧色的看了一眼那璀璨的长剑,继续开口道。 “道友,其实这件事也不能说跟贫道无关,贫道屈居于本体不知道多少岁月,一直想要打破藩篱,有一日,贫道明悟一种方式,便是凝结出松塔,以其成为身外化身,这样贫道就可以前往洪荒之中求仙访道。” “这经过贫道的推演,这身外化身相当于一个独立的个体,就算有一日,贫道本体遭受了劫难,也可以移魂进入化身之中。” “故此贫道便凝结了七个松塔,并且以本命灵气不断的灌注,直到数年之前,这松塔终于初具规模,可是就在贫道以为大功告成之时,意外却发生了。” “唉……” 那青松道人一身叹息之后,在树干之中的虚影看向自己树梢的松塔,眼中满是愤恨之意,殷郊见此,也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够让自己凝结出的松塔脱离自己的掌控。 “一日,一个鬼修遭受天罚,被天雷劈成一缕残魂,本来他应该消散在世间的,可是正好一阵清风,把其吹到了贫道松塔之畔。” “不瞒道友,贫道的松塔尽皆是先天甲木之气凝聚,是他那种残魂最佳的恢复良药,于是在贫道没有往松塔之中移注神魂之时,抢先一步占据了一个松塔。” “道友不知,贫道跟那松塔乃是出于一体,只要那鬼修不想脱离,便如寄生虫一般,可以附着在贫道的道躯之上,不断的汲取贫道的先天甲木之气。” “这鬼修的残魂吸收贫道的先天甲木之气之气还不满足,认为恢复的实在是太慢了,故此便开始借助偶尔坠崖的人族魂魄,凝聚了道友刚才看到的虚影的前身。” “随着他汲取的人族魂魄越来越多,能够前往的地方便越远,活动范围也越来越大,不过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却是他灭亡之道,哈哈~~” 那青松道人最后的笑声十分的痛苦,仿佛那妖气凝聚的那个面容模糊的人影的消亡,是那青松道人经历过最畅快的事情一般。 “说起来还要多谢道友,能够助贫道扫除一个寄生虫,及时的弥补贫道的罪过,甚至也可说道友是救了贫道一命,要不然在那鬼修真正脱出藩篱之时,第一个要吞噬的便是贫道。” “只要道友能够放过贫道一命,贫道愿意把贫道无数岁月凝结的松塔一并送给道友,以偿与道友之间的因果,不知道道友以为如何?” 这青松道人的话说的非常诚恳,得知来龙去脉之后的殷郊,对这青松道人也充满了同情,不过对于放不放过这青松道人,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道友,贫道的松塔尽皆是先天甲木之气凝结而成,乃是世间对练气士最佳的修炼补品,比之一般灵丹妙药都要强上几分,道友得到这松塔,不怕行为尽皆不再进一步。” 听到青松道人这话,殷郊心便动了起来,要知道殷郊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力量能够存在多久,因为这次无论是法力,还是那“斗阙紫薇真经”是突然出现在脑海之中的,总给殷郊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而在温良那里得到的“正一天仙妙法”是实打实有人修炼过的,故此殷郊还是准备留一个后手,若是在此次之后,法力再次消失,或者那“斗阙紫薇真经”的记忆也消失,也可以重新修炼“正一天仙妙法”。 第四十六章妇人之仁的结果 在思虑半晌之后,再次确认一下那青松道人身上那纯正的木属性法力,根据典籍的介绍,根本不像受到业力以及煞气侵蚀的样子,殷郊终于的点了点头。 “青松道长,此次算是孤放过你一马,不过往后若是再让孤得知,此处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就算是再次机缘巧合,又有鬼修占据你的身外化身,还是其他,孤必然不会放过你!” 殷郊手中长剑一抖,其上的星光放出摄人心魄的光华,那其上璀璨的剑气,仿佛随时都能划破苍穹一般,让人望之顿生畏惧之心。 或许是被殷郊的样子吓住,那青松道人的树干再次的摇曳,那树干之中的虚影也声音有些颤抖的开口道。 “多谢道友饶过贫道,道友,贫道因为元神困于本体之中,不能为道友摘下那七颗松塔,那就麻烦道友亲自摘取吧!” 这青松道人的样子,跟典籍之中记载的异样,在典籍之中记载,一边的草木之精,本体越是强大,越是难以自本体之中脱离。 不过其他人,就是殷郊知道的在封神演义之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的桃精和柳怪兄弟,也是在轩辕庙之中,借助轩辕面的香火之力,脱身于侍立在轩辕人皇身侧的两个小鬼,这才可以分出元神,离开本体,获得自游。 眼前这颗青松,本体比之桃精和柳怪只强不弱,故此他要想要脱出藩篱,比那桃精和柳怪更加的难,故此那青松道人让殷郊亲自去取那松塔,也是在常理之中。 殷郊不疑有他,直接驾驭坐下的那条巨龙,直接便朝着那松树而去,不过殷郊也是谨慎之人,就算到了松树之畔,也没有散去凝聚在长剑上的星光之力。 在殷郊的手接触到第一颗松塔之时,一股精纯到极点的木属性的元气充斥殷郊的周身,这木属性的气息可比之天地灵气要精纯无数倍。 “这就是典籍之中记载的先天甲木之气?” 殷郊感受着进入体内之后,仿佛使得自己的肉身也焕发出新机的先天甲木之气,眼中绽放异彩,现在殷郊并没有炼化这松塔,仅仅是触碰,就有如此妙用,若是炼化七颗松塔,那岂不是仙道有望? 念及至此,殷郊面上露出狂喜之色,只见殷郊人影数个闪动,便摘取了六枚松塔,可是就在殷郊的手握住第七颗松塔之时,异变窦生! 只见殷郊的手刚刚触碰到第七颗松塔之时,原本在殷郊手中的六颗松塔,同时绽放青色华光,而原本渗入殷郊体内的那些先天甲木之气,原本仿佛是一股暖流,在触摸到第七颗松塔之时,却化成了一块坚不可摧的礁石,直接堵塞了殷郊的经脉。 在一瞬间,殷郊便与丹田失去了联系,殷郊浑身的星光也瞬间消散,任凭殷郊如何努力,对那被堵塞的经脉都毫无办法,就在殷郊设法联系丹田的时候。 那青色的华光已经把殷郊整个人都包裹起来,直接把殷郊挂在了松树的树枝之上,那七颗松塔,呈现一个玄奥的排布,把殷郊困在其中。 “道友,这是为何?” 在殷郊联系丹田无果之后,殷郊心中暗道不好,但是此时过多的慌乱也是无用,殷郊打起精神,对着那松树树干之中的虚影大声开口道。 “道友?” “哈哈~,现在知道叫本座道友了?” “一看你便是初出茅庐的小子,如此天大的机缘,也敢在思虑不周的情况下乱来?” “今天合该你成为贫道的身外化身!哈哈~~~” 在听到殷郊的话之后,那树干之中的虚影发出了放肆的笑声,仿佛经历着最畅快的事情一般,虽然对方在笑着,但是那七颗松塔的动作却并没有停止。 随着青色华光慢慢渗透进入殷郊的身躯,殷郊的身躯也慢慢的呈现成了青色,甚至殷郊感觉自己的双腿,都变的有些木质化。 此时殷郊也暗道自己太过大意,最开始接触第一颗松塔之时,心中还有些警觉,但是在感受过那松塔之中蕴含的先天甲木之气之后,心中贪念大起,而且在一连收去几颗之后,也毫无异状,故此才放松了警惕之心。 殷郊现在暗暗懊悔,若是自己心再狠辣一点,直接轰杀对方,这七颗松塔也是自己的,只是一时妇人之仁,导致现在的恶果。 殷郊心思电转,想要想出一个破局之侧,可是现在依靠法力和武力是根本行不通的,忽然殷郊脑中灵光一闪,开口道。 “道友,你且慢动手,我乃是殷商大太子,受殷商气运庇佑,若是道友伤到我,到时候便与殷商结下天大的因果,到时候即便是你逃到天涯海角,也难逃人族的追杀。” 殷郊此时只能暴露自己身份,以期用自己的身份压服对方,至少让对方心生忌惮之意,在洪荒之中,人皇的地位是非常崇高的,故此殷郊觉得,这个身份似乎有可能有效果。 不过那青松道人,却并没有按照殷郊设定好的剧本行事,殷郊的话,只是让那青松道人的动作顿了顿,青色华光再次大盛,并且讥笑着开口道。 “若你是人皇,本座还真不敢动你,你不过只是一个太子罢了,人皇数十年不易,但是太子之位的变更却只在旦夕之间,让本座夺舍了你,让本座代替你成为殷商太子,也是不错的哈哈~~” “真不知道,成为人族太子的滋味如何?” “听你这么说,本座还多了些许的期待呢!” 殷郊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份对这青松道人没有半点的威胁,甚至使得对方的施法的速度又加快几分,仿佛生怕夜长梦多一般。 殷郊此时真的见识到了,什么是洪荒修士的基本素质,要么便不出手,出手便不留任何余地,无论对方是什么身份,都不能有半点动摇。 “要莫不做,要做便做绝!” 殷郊想起后世的一句本来殷郊并不认同的话,现在在洪荒,或许却成为了金玉良言,不过此时殷郊领悟这个道理却是有些迟了。 此时殷郊的整个身躯都泛起青色的光芒,就是面目也逐渐的化成了木雕一般的样子,意识也渐渐的模糊起来。 而此时殷郊周身遵循玄妙轨迹旋转的七颗松塔,也已经化作七个图案,印在了殷郊的身体的几处。 见到这种情况的那青松道人,面容上露出狂喜之色,那树干之中的虚影,顺着延伸出的树枝,直接来到殷郊的被挂着的树枝前,看着已经成为木雕的殷郊,喃喃的道。 “当年吞噬那鬼修,以为可以走鬼修之道,让我脱出藩篱,获得自由。” “成为鬼修虽然能够获得自有,但是鬼修若想要速成,必须吞噬生人魂魄,这也会导致业力与煞气侵染元神,本来还在犹豫,是否走出最后一步,没想到今日居然有此福源!” “今日,你斩了我的鬼修分身,放走我多年积累的生人魂魄,你也合该以命相偿,今日便让我吞噬你的肉身,替你在人间走动。” “夺舍你之后,虽然我未来不能成为人皇,但是一个逍遥王侯,还是可以做得的,若是有一日,我成就大道,也算有你的一份功劳!” 那青松道人言罢,面上露出一抹略显狰狞的笑容,那树枝之中的虚影一闪,直接朝着殷郊化作的雕像的面门扑去。 那虚影仿佛是虚无的一般,在扑到殷郊的面门之时,毫无阻碍的直接没入其中,在殷郊的体内,只见一道青光,顺着殷郊的经脉,直接朝着殷郊的识海而去。 第四十七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而就在那道青光一进入殷郊的识海之中,便直接朝着识海之中的那一点光亮飞掠而去,可是就在那道青光已经飞临那道光亮之时,那到青光之中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叫。 “不可能!” “他怎么会……” 那凄厉的喊叫才开始,还能等所有的话说出来之时,在殷郊的识海之中,那原本是碎玉片演化的圆珠闪烁出耀目的光华。 那到道青光被那耀目的光华照到的瞬间,青色的光华之中,便升腾起一阵烟雾,随后青光也被那耀目的光华同化,成为其的一部分。 那道青光便是那青松道人的元神,在那元神进入殷郊识海的瞬间,便被那圆珠照散意识,那其元神尽数收纳其中。 不仅如此,那耀目的光华在殷郊的识海旋转着,形成一个璀璨的漩涡,原本遍布殷郊经脉,化成堵塞经脉礁石的先天甲木之气,尽数化作气流,如同江河入海一般,朝着殷郊的识海汇聚。 殷郊原本木质话的身躯,也渐渐如冰雪消融一般,开始逐步的恢复了知觉,殷郊的意识也开始复苏。 而就在殷郊的身体完全复苏之后,却惊讶的发现了,原本的七颗松塔不知何时,拓印在了自己的身上,而且经由那七颗松塔为媒介,那精纯的先天甲木之气,有那颗松树之上,源源不断的流入殷郊体内。 不过这流过殷郊体内的先天甲木之气,却并没有流向殷郊的丹田,而是朝着殷郊的识海汇聚,殷郊感觉自己的识海,仿佛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仿佛有多少先天甲木之气都填不满一般。 殷郊感觉自己仿佛就是一个管道,是识海吸收着先天甲木之气的桥梁,不过作为桥梁也并非都是坏事。 毕竟在无数先天甲木之气流经殷郊的经脉之时,殷郊的经脉不断的被强化,而且先天甲木之气特有的属性,也注定让殷郊的经脉的恢复力达到一个恐怖的程度。 而殷郊没有注意到的是,在那识海吸收先天甲木之气之时,有部分细小的分支,让先天甲木之气充斥殷郊的身上的七个松塔纹身之上。 那原本浅浅的纹身,在先天甲木之气的灌注之下,颜色变的越发的苍翠,隐隐其中有青色光华流转。 随着那松树之上的先天甲木之气的减少,那松树原本苍翠的树干也渐渐的变的失去光泽,仿佛那松树的生命都在流失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殷郊明显觉得流经自己体内的先天甲木之气逐渐的减少,最后竟然只有一丝的时候,殷郊再看那松树,那松树便如死去数十年的枯树一般的干瘪。 而此时,那识海的恐怖吸力也消失不见,殷郊重现感受一下体内的法力,殷郊惊讶的发现,原本凝结在自己丹田之中的那颗圆珠,已经消失不见。 甚至连经脉之中也空空如也,殷郊顿时面色大变,在与那青松道人演化的鬼物比斗之时,甚至被那青松道人擒住之时,体内都是蕴含这法力的。 可是现在,无论是经脉之中,还是在丹田之中,都没有半点法力的存留,这岂不是说明,那种法力澎湃,星力加持的状态都是假象,自己又被打回原形了? 殷郊此时就如一个暴发户,刚体会到有钱人的快乐,随后便倾家荡产,那种失落,让殷郊心神都险些失守。 “怎么会这样?” “不可能!” 殷郊用内视之法,到处搜寻,除了识海殷郊此时渗透不进去之外,其余的地方,殷郊都搜查一个遍,也根本寻不到半点法力。 “对,常识一下‘斗阙紫薇真经’,若是再没有法力汇聚,那就真是麻烦了!” 殷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着那突然在危险之中,出现的那个功法,殷郊此时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静心凝神,开始酝酿施展着“斗阙紫薇真经”。 就在殷郊运转功法的瞬间,殷郊身上的七个松塔一样的纹身瞬间亮起,随后七个松塔虚影出现在殷郊的体内,无数精纯至极法力从松塔之中奔涌而出,一瞬间便填满了殷郊整个丹田。 “够了,再多便要撑爆了!” 一众鼓胀的感觉充斥着殷郊的丹田,殷郊心中狂喊,而那松塔之中奔涌的法力,似乎能够听到殷郊的心声一般,就在殷郊如此想的时候,那松塔之中,便没有法力涌出。 “咦?” “这是怎么回事?” 殷郊忽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这七个松塔现在的作用,仿佛是一个储能罐一般,居然把法力直接存储到了那松塔之中。 那松塔也如殷郊的丹田一般,居然可以在心神动念之间,就能够自其中提取法力,真是非常神奇,就算殷郊都不明白其中是什么道理。 就殷郊丹田之中充斥这精纯至极的法力之时,忽然殷郊感觉天渐渐的暗了下来,随后便有一阵阵冷风吹来,随后便有无数的乌云也在天空之中汇聚,天地都为之变色。 就在顷刻之间,方圆数十里都变的黑压压的,没有半点光亮,忽然只见天空之中的黑云上方,有无数的异象呈现,有真龙张牙舞爪、采凤展翅高啼,有天花乱坠,有金莲翻涌。 “天劫?” “wc,怎么会有天劫,难道我要成仙了?” 看到这个场景的殷郊,心中狂震,他没有想到,在那精纯至极的法力充斥丹田的瞬间,居然能够引来传说之中,练气士才能经历的天劫。 殷郊此时是喜忧参半,喜的是自己现在真的也算是一个练气士了,能够真正的去参详洪荒之中的诸多妙法。 忧的却是眼前的麻烦要如何去渡过,因为现在殷郊面临这让所有修士都闻之色变的天劫,殷郊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天劫到底是什么程度,但是看这个状态,必然不是一般的天劫。 而就在殷郊心思电转的时候,只见那劫云之中,有银中泛着紫色光华的雷斑闪现,随后便见到无数的雷斑慢慢的汇聚到一处,形成一个硕大的泳池一般大小的雷池。 雷池之中,缓慢的汇聚着雷霆,让殷郊看了遍体生寒,而就在此时,劫云之中,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压力,缓缓的朝着殷郊压来。 “咔嚓~~” 一声清脆的响声,自殷郊身侧响起,随后殷郊瞬间有了失重的感觉,眼前的景物飞快的超高出掠去,呼呼的风声在殷郊的耳边响起。 “这下完了!” 殷郊此时哪里还不知道,挂着自己松树树干已经折断,而殷郊自己也自山崖之上坠落,现在是天上有天劫紧逼,现在本身还不断的下坠。 “或许我是唯一在天劫到来之时,不是被天雷劈死,而是因为坠崖而死的练气士了吧。” 就在殷郊已经绝望之际,忽然心中浮现出一篇简短的口诀,在这口诀出现的瞬间,殷郊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殷郊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这么快的练成这口诀的,只见在殷郊即将掉落在地面的瞬间,一朵祥云出现在殷郊的脚下,殷郊一个踉跄,直接跪坐在云头。 “这、这、这是传说之中的乘云之术?” 殷郊在感受到屁股下的柔软之后,不由的脸上浮现出喜色,可是那喜色刚刚爬上面庞,却瞬间凝固,因为殷郊在抬头之时,天空之中的雷池已经蓄满了雷霆。 而看着那雷池慢慢倾斜的状态,应该是马上就要倾斜下来无数的天雷,这次能不能幸免,就连殷郊自己都不知道。 第四十八章坎坷的渡天劫 在某个瞬间,那雷池之中的雷霆滚滚而下,形成一片如瀑布一般的“雷瀑”,无数雷霆瞬间将这片昏暗天地照的透亮! 无数的雷霆,瞬间把殷郊的身体淹没,只见无数的雷霆在原本殷郊所站立的地方翻滚不休,是不是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嗡~~~” 而就在那雷霆爆发的瞬间,一声嗡鸣自天雷笼罩的区域中散发出来,随后便见到一阵迷蒙的光华,穿透那密集的天雷。 随后一颗圆珠在殷郊的头顶浮现出来,四周的天雷在呼吸之间,便尽被吸收进了圆珠之中,而圆珠下方的殷郊,面色苍白,双腿都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 这不是殷郊胆子小,而是在那天雷倾斜而下时刻,被无数的天雷笼罩的瞬间,那种无形的天地威压,让人自心底产生的畏惧之意。 “这真的是我的碎玉片?” 惊魂未定的殷郊抬起头,看着头顶的那散发着迷蒙光华的宝珠,不知为何,看到这宝珠的瞬间,殷郊心底便已经认定这是自己从前世带来的碎玉片,这种感觉玄之又玄,根本是解释不出来的。 而那宝珠似乎也感受到了殷郊的目光,只见那圆珠之中,有一股光华流转,仿佛是在回答殷郊的问题一般。 “小心!” 就在殷郊见到那圆珠之中光华流转之时,那雷霆被横扫一空的劫云仿佛被惹怒了一般,在间不容发的瞬间,那雷池再次倾倒,此次倾斜而下的便是那深紫色的雷霆,仿佛要彻底抹杀那敢亵渎天劫的圆珠一般。 看到那奔涌而下的一片紫色的雷电,殷郊大吃一惊,不由开口提醒,不是殷郊大惊小怪,而是那圆珠关乎自己的性命,不由得殷郊不谨慎。 不过下一幕发生的事情,让殷郊永生难忘,之间那奔涌而来的紫色雷瀑,在到达殷郊头顶,还没有碰触到那圆珠之时,就被那圆珠之中发出的迷蒙光华攒射的千疮百孔,随后圆珠飞入空中,在顷刻之间,便把紫色雷瀑风卷残云一般的吞噬。 在吞噬了那紫色的雷瀑之后,殷郊发现那圆珠之中,竟然多了一丝紫色的光华游走,仿佛吸纳的不是雷瀑,而是一条紫色蛟龙一般。 “这未免也太强大了吧!” 看到那宝珠那吞噬天雷的威势,殷郊不由的发出感慨,此时殷郊也不知道,这圆珠法宝到底算是什么品阶的法宝,不过殷郊是知道,这法宝必然是一个可以让自己改变命运的法宝。 正在殷郊感慨这法宝的强大的时候,那天空之中的劫云似乎也知道那圆珠的强大,漆黑如墨的劫云在天空之中盘桓不定,却再也没有天雷降下,不过那劫云似乎也不甘放弃,在天空之中来回翻滚,似乎在等着什么。 殷郊看着天空之中的劫云,与散发迷蒙光华的宝珠对峙在半空,迷蒙的宝珠丝毫没有在意天空之中的劫云,滴溜溜的在空中旋转着。 “那是什么?” 忽然原本天空之中漆黑如墨的劫云的正中,骤然出现一双巨大的眼睛,而那劫云的形状,也扭曲变幻,形成了一个模糊的人脸。 “嗡、嗡、嗡~~~” 随着那模糊的人脸形成的瞬间,空中突然出现一阵阵嗡鸣声,上空诡异地出现了一层层波痕,一股让所有生灵都瑟瑟发抖的威压,自天空之中的模糊的人脸所在的地方散发出来。 “不过是天道老爷吧!” “咔嚓~~” 就在殷郊心中如此想的时候,一股更大的威压瞬间涌向殷郊,即使殷郊有那散发这迷蒙光华的宝珠护持,那威压的余波依旧施加在了殷郊的身上。 随后殷郊脚下的碎石直接被踩成粉末,双腿陷入了满是碎石的山崖下的地面,殷郊感觉,这压力若是再大一点,自己的双腿就要被这压力压的骨折了。 殷郊此时感觉,有一双空洞的眼眸在注视着自己,但是殷郊心中却没有任何要抬头去看那模糊人脸的想法,殷郊知道,那宝珠的所为已经算是跟天道挑衅了,现在对方为刀俎,自己为鱼肉,只能等待对方如何处置自己了。 在殷郊的心中,此时的时间似乎都已经停滞,那原本飞在半空之中,散发这迷蒙光华的宝珠,此时也在节节后退,直到距离殷郊头顶不到半寸之处。 “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罢、罢、罢……” 这句话仿佛是自无尽虚空之中传来一般,直击殷郊心灵,原本被那威压压的喘不过气来的殷郊,忽然感觉身体所承受的威压消失一空。 原本被漆黑如墨劫云笼罩的这一方空间,也瞬间变的明亮起来,犹如暴雨过后,阳光洒满世间一般,殷郊那种随时都要被抹杀的感觉消失的无影无踪。 殷郊猛的抬起头,发现此时的劫云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束绽放七彩毫光的光束,在九天之上汇聚,刚才的那驱散黑暗的,便是着不断增大的七彩光束。 原本在殷郊头顶半寸处的那宝珠,此时也在殷郊头顶略微盘旋,便化作一道华光,没入殷郊的身体之内,殷郊可以感觉到那宝珠似乎盘踞在自己的识海。 可是还没等殷郊再去沟通那宝珠,聚集如天柱一般粗细的光束,已经直接灌注而来,那七彩光束之中,似乎蕴含着一种很神奇的能量,让殷郊的身躯以及神魂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此时再看殷郊识海,一个宝珠在其上方盘旋不止,仿佛一轮大日,照耀四方,而殷郊的神魂也转化成为了元神,在识海之中盘膝而坐。 那圆珠之上,散发这迷蒙的光华,把殷郊的元神罩住,随着那迷蒙的光华扩散,形成一个独立的空间,把天机都排除在外。 而此时有着最大变化的便是殷郊的身躯,原本殷郊被身躯被先天甲木之气强化过,不仅是身体强度的增强,更是恢复力翻天覆地的变化。 现在那七色光束再次渗透进入殷郊的身躯,让殷郊的身躯泛起了与那七色光束一般的颜色,此时殷郊的身躯,就如七色的宝玉一般,完美无瑕。 殷郊原本体内的法力,被这七色光束渗透,形成一种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法力,这法力不但运转的速度更加的快,而且在运转斗阙紫薇真经之时,自有天空之中的紫微星相应和。 而且殷郊还感觉,自从这七彩光束灌入体内之后,殷郊与这方世界更加的契合,这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就算让殷郊描述,都无从说起。 那七彩光束足足让殷郊吸收了近一个时辰,殷郊才把周身的七彩霞光完全收敛,体内丹田法力汹涌澎湃,与之前的法力相比较,更加的精纯与浑厚了。 “这就渡过天劫,成仙了?” 在殷郊面带喜色的感受自己体内,或许可以称之为仙力的法力,可是殷郊身体上那松塔一样的纹身再次绽放翠绿的光华。 “不会吧!” “又来?” 只见殷郊那浑厚的仙力,直接被那松塔吸走,并且原本松塔之中的法力吐出,经过殷郊经脉运行之后,改造成仙力,然后再次吸走。 如此往复,待到七颗松塔全部被仙力灌满之后,殷郊丹田之中,已经没有半点法力,感受着如同一座空房子的丹田,不由的面上露出苦笑。 “元神被宝珠用迷蒙的光华所护持,法力被七颗松塔收纳,而我身体内却没有半点法力,那我到底是不是成仙了呢?” 第四十九章造化玉碟碎片 就在殷郊心底暗暗腹诽之时,一个声音自殷郊的心底浮现出来,这声音的出现,就如殷郊此前突然出现在头脑之中的“斗阙紫薇真经”和“乘云之法”一般,毫无征兆,也无所查询。 “吾乃造化玉碟之碎片,与道友一起自天外天而来,道友身具紫薇命格,当不允许练气成道,吾本体替道友屏蔽天机,遮掩道友之元神,使道友不被他人所查。” “道友法力由七颗先天甲木之精华所化的松塔容纳,亦可以阻断他人之探查,道友所有之命格,必备大教所忌,此后慎用法力对敌!” 这个声音浮现在殷郊的心底,殷郊这才醒悟,自己当年在那潘家园淘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看来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必然跟那造化玉碟的碎片有关。 “道友,封神大劫之中,劫难丛生,小子以及所在的大商,在大教的夹缝之中求生,若是不能施展法力,小子该如何破局?” 此时殷郊最担心的问题终于来了,各大教,无论是人、阐、截、释这四大教派之中的哪一教派,都不会让殷郊这个修仙成道之人占据人皇之位,这是触及了各大教派的核心利益。 所谓的封神大劫,虽然由玉帝的请求开始,天道也需要众神辅助玉帝管束三界,但对于各大教来说,他们争的其实就是在洪荒之中的布道权利,以及香火和信仰之力。 人族自出世以来至今,都是人皇带领人族,披荆斩棘,在洪荒之中占据了一席之地,而后趁着巫妖大战,被天道钟爱,成为天地主角,各大教派纷纷立教,瓜分人族成为天地主角的气运。 随着各大教的弟子增加,原本的气运已经远远不够荫庇门下弟子,想要扩大门庭,获取更多的气运加持是当务之急,故此人族集人族信仰为一身的人皇便是各大教传布道统的绊脚石。 一个凡人之躯的人皇,各大教都容不下,让原本集人族气运为一身的人皇,降格为天子,要是殷郊以仙人之身,想要登上那人皇的宝座,怕是到时候圣人都会亲自下场灭了他。 殷郊现在这种情况,他也没有人可以商量对策,现在心中升起的这个声音,已经救了他好几次,故此殷郊对其还是非常信任的,故此才如此发问。 对于那造化玉碟的碎片,殷郊已经见过对方如何的吞噬劫云和天雷,自然不敢以主人自居,故此也以道友相称。 “道友,那七颗松塔乃是先天甲木之精华所在,那颗松树也是先天异种,你既然有缘得到那七颗松塔,若是你有缘法将其练成分外化身,如那松树一般,你本体可以不存半点法力,元神有吾本体遮掩,当不会出现问题。” 面对殷郊的问题,那道声音也经过半晌才回答殷郊,殷郊不知道为何,在说到这话的时候,那个声音虽然一如之前的缥缈,但是其中虚弱之意,殷郊却能实实在在的感受的到。 “前辈,您……” 对方既然指点了自己,殷郊自然不会再以道友相称,对其称之为一声前辈也是理所应当,殷郊对此没有任何的负担。 “对抗天道之时,吾的灵性已经受到重创,虽然不至于消散,但是却也要陷入沉睡,你若是修炼到金仙的境界,若是吾没有转醒,可以御使吾之本体御敌。” “现在吾已经改变本体的形貌,即使圣人当面也没有认出吾本体的跟脚,道友,你要好自珍重,若是吾本体跟脚被人知晓,怕是你要遭受的劫难更甚于你被人发现是练气士。” “吾现在灵性受创,不知何年何月才会转醒,这些功法法决你且谨记,在无人之时,可摸索修习,若是在逼不得已御使法力之时,可用“星辰借法”遮掩,这法术在洪荒之中,也偶有流传,无论是有无法力,都可施展。” 那自心底升起的声音随着说话,变的越来越弱,最后渐渐的变到微不可闻,而在那声音消失的之后,无数的信息自殷郊的心底出现。 其中有阵法、丹道甚至是炼器之道,种种功法口诀不足而一,而那星辰借法之术,也在那些众多法决之中。 在仔细体会一番那星辰借法之术,殷郊眼睛骤然一亮,这这星辰借法,乃是通过最原始的图腾之术,沟通天上的某些星辰,因为现在周天星辰并没有星主,故此无人控制之下,星力便会加持到沟通星辰之人。 这跟殷郊所修炼的“斗阙紫薇真经”施法之时的异象几乎是相同的,不过“斗阙紫薇真经”只要心念一动,踏出特定的步伐,或者是掐特定的法决,就会有星力加持。 而那星辰借法之术,如同巫术一般,需要旗幡、法坛以及法剑,祈念相应的歌诀,通过特定的频率跟特定的星辰建立起联系,这才能够借助星辰之力。 这“斗阙紫薇真经”和“星辰借法”,一繁一简,高下立判,可是殷郊现在不能展现出出自己乃是练气士这件事,故此也只能用这星辰借法之术,来打消他人的疑虑。 “实力!” “还是实力不足,导致自己不得不遮掩自己的修为,若是我也是圣人……” “呵呵~” 忽然殷郊被自己的想法给逗笑了,自己现在一个刚刚渡过天劫,不过是一个地仙的存在,居然还做梦一般的想着自己是圣人之时的场景,真是自不量力。 “金仙!” “若是修到金仙,便可以御使那造化玉碟的碎片化作的宝珠,有此法宝,洪荒之大,只要不遇到圣人,怕是自保有余了。” “不过如何把松塔炼化成身外化身呢?” “机缘?” “到底是何等机缘呢?” 对于殷郊来说,那星辰借法之道,不过是权宜之计,那是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才会冒险使用的。 可是若是这身外化身之法,那可是万无一失的,需要施展法术,便由那化身出手,到那时候,跟殷郊出手,也并无二致。 到时候充满甲木之气的化身,任谁都不会把其跟自己联系到一起,而且到时候化身可以光明正大的修道,对于殷郊的实力提升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 就在殷郊在思考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忽然耳中似乎听到有人在呼喊着什么,殷郊聚精会神,侧耳倾听。 “殿下……” “殿下,你在哪……” 一阵阵声音,自山崖的上方传来,此时的殷郊才想起,自己从到这里,之后斗青松道人,渡天劫至今,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 现在这声音必然是在寻找自己的士卒,殷郊此时也紧张无比,因为蛇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军队没有主将,那就是一盘散沙。 殷郊运的这批粮草可是出征北海大军的战略补给,若是有什么闪失,闻太师的征北海大军必然受到很大影响。 若是殷商在北海战败,让那些宵小看到可乘之机,说不得自己父王那里更加被动,故此殷郊在检查一下周遭,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于是便开口大喝。 “孤在这,山崖之下!” 殷郊这话,并没有关注法力,但是此时殷郊的气血之旺盛,是出发之前的百倍不止,这一声灌注气血之力的大喝,在山崖之间回荡。 “是殿下!” “殿下在山崖下!” “快拿绳子……” 在听到殷郊的话之后,殷郊便听到山崖之上,苏全忠有些嘶哑的声音,随后,殷郊便看到一根绳子自山崖顶垂下,而且绳子晃动之间,便有人从山崖之上顺着绳索爬下来。 第五十章返回营地 殷郊站起身形,拔出最开始因为天道压力,陷入土地之中的双腿,整理一下仪容的时候,一个雄壮的身影一跃,来到殷郊的面前。 苏全忠见到殷郊之后,不由分说,直接双膝一软,跪在了殷郊的面前,这也是苏全忠第一次,对殷郊以大礼参拜。 虽然殷郊乃是殷商太子,苏全忠只是诸侯之子,但是按照礼法,苏全忠对殷郊只要施行抱拳礼,最多是单膝点地之礼。 现在居然双膝跪地,这足以证明此时苏全忠对殷郊的愧疚,而且此时苏全忠,面色苍白,双眼通红,一看就是受了很大的心理压力。 “殿下,末将有罪,居然置殿下于危险之中,独自逃命,请殿下……” 在苏全忠的话没有说完之时,殷郊便直接摆了摆手,打断嗓子都已经沙哑的苏全忠,笑着拍了拍苏全忠的肩膀。 “全忠,那是孤做的决定,那时候你在这也无济于事,而且申公豹仙长给与孤的后手,也不足以护住你我二人周全,你先走,实为最好的选择!” “而且,全忠你乃是妲己之兄长,孤待你自然不能一般看待,有朝一日,这殷商的北疆,还要依靠冀州侯与全忠呢!” 殷郊见到苏全忠一个未经世事的少侯爷如此,足以证明这苏全忠心性并不坏,待之以恩义,加上自己和他妹妹苏妲己之间的关系,不怕这未来的冀州侯,不站在自己这边。 殷郊观察苏全忠脸上的神情,现在苏全忠对于殷郊的话,现在可能不理解,但是相信苏全忠早晚能够明白过来,自己对待殷郊北部的态度。 “殿下已经消失三日之久,军营之中人心惶惶,殿下还请跟末将返回军营!” 就在殷郊和苏全忠对话之间,自山崖之上,又下来几人,苏全忠见到不远处一个篮筐已经坠下,苏全忠回过头来,再三确认殷郊没有任何的伤势之后,这才开口对殷郊诚恳的道。 “区区山崖,何须用那篮筐!” 殷郊此时也注意到了那从山崖之上坠下的篮筐,嘴角弯起一抹弧度,要是在来到这山崖之前,殷郊还不能潇洒的上这山崖,座篮筐上去,也未尝不能保全自己的体面。 现在的苏全忠,要是运用乘云之术,便可直接飞上山崖顶,而且,就算不用那乘云之时,就单单以殷郊的肉身力量,有绳子助力,几个起落定然可以登上山崖。 “殿下,您乃千金之躯,不可……” 苏全忠自然不肯殷郊亲自去爬绳子,于是想要劝阻,可是殷郊在苏全忠开口之时,已经飞掠而出,三步并作两步,直接抓住绳索,单臂一用力,借助绳子的力道,直接上窜十余丈。 随后殷郊只是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苏全忠的视线之中,苏全忠嘴震惊的都合不拢了,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苏全忠自问是天生神力,但是若想要做到如殷郊这般,他也是不可能能够做到的,而且看殷郊那尤有余力的样子,苏全忠有些自叹不如。 苏全忠原本以为已经知道殷郊极限在哪里,可是此时苏全忠心中暗暗感慨,自己真是坐井观天,小觑了高人了。 苏全忠自然也没有坐在那篮筐之中,毕竟殷郊如此身份,都自己攀爬绳索,苏全忠虽然是少侯爷,但是与殷郊相比,苏全忠自认为不是一个等级的。 与殷郊动作迅速、飘逸想比,苏全忠的动作显着有一点僵硬,在到达山崖顶峰之时,也有些微微的喘气。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反回了宿营地,此时原本殷郊所在的营地之中,虽然整体看着也算是严整,但是目能所及的士卒,尽皆垂头丧气,无精打采的样子。 殷郊见此先是皱了皱眉,旋即殷郊便释然了,自己这个军中主帅,一去就是好几日,而后也不见返回,还有士卒轮流出去寻找,面临如此局面,士气能高涨才是怪事。 原本苏全忠忙着寻找殷郊,也没有注意营中的状况,但是这次跟着殷郊返回,苏全忠也看出了问题,一脸忧色的打量着周围的士卒。 “郑伦在哪里?” 进入中军大帐之后,殷郊便询问起郑伦来,现在全军都在此停滞了三天,那郑伦按道理应该也在什么地方止步,等待大军前行,再行出发。 “回禀殿下,郑伦将军在前军百里处扎营,为了不引起先锋营恐慌,故此这次参与寻找殿下的,只有前营士卒,而中营和后营,都只知道殿下下令,在此休整,并不知道殿下这几日走失!” 殷郊开口是问向苏全忠,可是苏全忠这几日都在奔波这寻找殷郊,故此对这营中事务也不甚知晓,不过还好,苏全忠身边,有冀州侯苏护安排的军中宿将,见到自家少侯爷面带为难之色,便直接站出来,开口解释。 听了那中年将军的话,殷郊不由的点了点头,这苏全忠身旁还真是有一些老成持重的将领,而且还能把殷郊失踪的消息限制在前营,更算是大功一件。 不过那是冀州侯一脉的将领,殷郊也无权去做任何的奖赏,只能赞赏的看了对方一眼,然后看向苏全忠道。 “全忠,现在前营士气低落,跟孤离营有关,速速去中军,取孤之大纛,自明日出发,孤便站在那大纛旗之下,让前营将士,看清孤之大纛,虽然不一定能振奋士气,但是至少不会是前军士气持续低落。” “另外,让郑伦加快速度,我们原本赶往北海的日期也比较紧张,现在耽误了三天,这些时间必须赶出来,军中军律有言,失期当斩,这是铁律,孤不想触碰此律条!” 殷郊说的“失期当斩”,这是殷商对所有军队律例,殷郊乃是殷商太子,跟随黄飞虎不仅是学习武艺,而且对兵书战策都有涉猎。 军队最在意的便是军律,即使殷郊是殷商的大太子,若是犯了这种军律,那也不是闹着玩的,说不得闻仲这个铁面无私的元帅,真的要对殷郊下手。 或许有办法能够逃脱死罪,但是若是失期,在可以预见的将来,闻仲这个在殷商举足轻重的太师,都会认为自己无能。 到时候自己出征北海的目的没有达到,还得罪了一个自己父亲,这殷商人皇都要礼让三分的太师,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殷郊的意思,苏全忠自然是知晓的,苏全忠这次随军,自然也算是殷郊军队之中的一员,若是当真失期,不仅仅是殷郊要受到惩罚。 就是这支运粮队之中,为首的副将以上军官,都会被连坐,即使苏全忠是诸侯之子,也不能免与惩罚,不过能够留得性命罢了。 “是!末将立即飞马通知郑伦将军!” 得知问题的重要性的苏全忠马上让自己的亲卫,亲自骑乘快马朝着郑伦所在的方向而去,随后殷郊有处理了几件,这阶段出现的问题,苏全忠和其副将看到天色渐晚,故此尽皆告辞离去。 见到苏全忠等人离开大帐,殷郊这才吐出一口浊气,这几日种种事情的发生,如同做梦一般,殷郊的心情几经起伏,此时闲下来,一股疲惫的感觉袭上心头。 这种并非是肉体上的疲惫,而是一种发自心灵深处的疲惫,此时殷郊已经成就仙道,按道理睡觉都可以避免了,可是此时殷郊还是解衣入睡,以缓解那种疲惫。 而就在殷郊入睡之后,却没有发现,原本在殷郊身体上,如同纹身一般的七颗松塔,彼此的气息勾连,形成一个为妙的循环,在那循环的正中,浮现出一颗树苗一样的虚影,树影摇曳,渐渐的跟殷郊的呼吸同步。 第五十一章抵达北海 或许是殷郊的大纛旗移驻前营的原因,也或许是见证殷郊这个统帅回归,整个前营的士气终于止住颓势,开始缓缓的恢复着。 自那次之后,路上虽有宵小拦路,或者是不开眼的妖族拦路,都被郑伦的先锋营给料理了,大军一路北上,数月的时间,在跋涉之中渡过。 这一日,忽然前方有探马,非一般的朝着殷郊所在的前军疾驰而来,那探马一身冀州侯麾下的甲胄,殷郊等人一眼便看出来了。 “报~~” “殿下,郑伦将军已经见到闻太师的大纛旗,郑伦将军着小的前来禀报,到底是直驱太师军营,还是基地扎营,等待太师的军令?” 听罢这探马之言,殷郊面上喜色便是一闪,按照约定的期限,殷郊他们还算是早到十天左右,总算是完成了闻仲的嘱托了。 不过对于到底是直驱闻仲军营,还是派人禀报闻仲,殷郊最开始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此时那探马提出,却不得不现在就进行考虑。 “这样吧,让郑伦将军派信使,竖起孤之旗号,前往闻太师军营,而郑将军他们先锋营马上开始收缩,直接返回营地,在此等候闻太师召见吧!” 殷郊之所以如此决断,其实也跟这支军队的成分有关,现在整个运输粮草辎重的队伍,都是冀州侯麾下的兵马。 而这冀州侯麾下的兵马与北海袁福通手下,尽皆是北疆之人,无论是装备上,还是从士卒特征之上,都有相似之处。 现在正是两军对垒之时,殷郊也怕自己率领的兵马贸然挺进,使得闻太师的部队受惊,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这并不是说征北海大军不够精锐,而是现在是黄昏时分,正是造饭的时间,是军队最松懈的时候,骤然听到如此规模的马蹄声,必然会引起骚乱。 殷郊自从在冀州露了行迹,而且帝辛又光明正大的传达了旨意,此时殷郊的身份在北疆已经是瞒不住的了。 故此殷郊便没有再隐藏行迹的必要,而且让郑伦打出自己的旗号,也可以让征北士卒知道,殷商的大太子带着粮草,来犒劳士卒了,这无形之中,也算是给征北海大军打气。 就在郑伦的先锋营缓缓收缩到前军的时候,后军和中军也赶到前军的位置,三军合一之后,殷郊便安营扎寨,等待这闻仲的消息。 在不到半个时辰之后,殷郊的营寨也只是草草有了个雏形,去往闻仲正北海大军的使者领着一人返回,在见面之后,便面色复杂的朝着殷郊行礼。 “末将张奎,见过大太子殿下!”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取代殷郊,替殷郊带领原本属于殷郊的五千人的张奎,在见到殷郊的瞬间,这张奎有短暂的惊诧,不过随后便醒悟了殷郊的身份。 张奎最开始听到闻仲让自己前往那来的人马之中,确定来人的身份,张奎还有些纳闷,无论对方是不是殷商太子,他一个原本的低级军官怎么能够知晓。 不过在看到殷郊的面容之后,张奎便就醒悟了,那殷商大太子的大纛是做不得假,而且闻仲之所以让自己来此,也不就是因为,在北海大军之中,也就他张奎跟太子殿下有过交集么? 而殷郊对这张奎也很是赞赏,因为他也没有想到,那张奎能如此快的醒悟自己的身份,上前一步,扶起张奎,开口道。 “张将军,何必如此,你也算是孤最早在征北海大军之中认识的将领了,将军为何还跟孤如此客气?” “倒是孤有些对不起将军了,原本在征讨北海的军营之中,为了隐藏行迹,便以假名欺骗将军,还请将军不要放在心上。” 殷郊对张奎十分看中,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其在封神演义之中的战绩,就让殷郊叹为观止,原本殷郊对黄飞虎不太在乎。 但是在这一世,他真正的生活在朝歌,跟那黄飞虎一招一式的修习武艺,他这才知道黄飞虎的厉害。 可以说,要是光凭武艺来讲,纵观整个殷商,能够胜过黄飞虎之人,也不会多余十人,而在这不到十人之中,就有这个张奎的一个位置。 而且就是那个号称是阐教首徒的杨戬,在论武艺的时候,也输给了这个张奎,可见张奎的实力到底有多高,要不是杨戬用卑鄙的手段,害了张奎的母亲,心防不破的张奎,根本不是西岐那些将领能够匹敌的。 就因为张奎如此厉害,殷郊对那张奎表示出的招揽之意才会如此的明显,就是在旁观的苏全忠也看的清清楚楚。 张奎能够凭借一个渑池县,阻碍姜子牙大军那么多日,自然不是一个愚笨之人,对于殷郊言语之中的亲近之意,听得清清楚楚。 事实上,不用殷郊如此拉拢,他张奎也早就被打上了“殷郊亲信”的标签,因为他原本不过是一个低级军官,现在能够成为一个五千人将,主要就靠着殷郊的力挺。 这种简拔与张奎于微末的知遇之恩,若是张奎该跟殷郊划开界限,那世人都会说他张奎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等等。 “殿下,你能够以千金之躯,前往这北海这不毛之地为国效力,自然要做万全的打算,隐藏行迹,也是应有之意。” “对于末将,怎敢当得起殿下的道歉?末将无论何时,都是殿下的臣子,雷霆雨露,皆为殿下所赐,不需跟末将解释!” 既然听出了殷郊的拉拢之意,张奎也是个果决之人,直接用明显至极的语言,表达了自己的心意,没有任何的扭捏之意。 而且在表达完自己的意思之后,那张奎再次跪倒在地,这次与上次单膝跪地不同,此次竟然是双膝跪地的大礼参拜。 这意思在明显不过,殷郊如何能够不知,面对这大礼参拜的张奎,殷郊快步上前,直接把对方扶了起来,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并未再有什么客气的话。 苏全忠在一旁看着殷郊的所作所为,露出些许的思索之色,不过对于殷郊和张奎来说,此时苏全忠仿佛就是空气一般,没有半点去理会他的意思。 “张将军,不知袁洪、温良以及马善等人现在如何?” 殷郊表面是在询问这个人,其实殷郊最关心的便是那袁洪,这袁洪可是一个相当厉害的人物,无论是武艺,还是变化之术,都是顶尖的存在。 这种人仿佛就是锥子藏在口袋之中,想要让其不出头都难,以闻仲现在的道行,不难看出袁洪是一个高手,现在两军僵持着,不知道闻仲动没动用袁洪这个大高手。 “殿下,袁洪和马善将军他们现在还在军中,此前轮战,袁洪将军胜过一阵,不过温良将军和马善将军却都先胜后败,马善将军神通厉害,并未有什么损伤,可是温良将军,却是……” 最开始听说轮战之时,袁洪胜过一阵,殷郊只不过微微点头,没有任何的意外,毕竟袁洪是让一众的阐教精英都束手无策的存在,在北海小试牛刀,胜了一阵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在听说到温良的时候,张奎变的吞吞吐吐,殷郊虽说并未真正亲临如此规模的战阵,但是也能想的出来,张奎未尽之言的含义。 “嗯?” “温良可是战死了?” “温良不是有一白玉环法宝么?是谁能够斩杀他?” 对于温良战死,真是出乎殷郊的意外,那温良虽然是武艺寻常,但是有那白玉环法宝,一般等闲将领,在冷不防之下,必然会吃大亏,甚至是殒命,能杀了温良之人,必然是一个高手。 第五十二章北海战况 “斩杀温良之人,乃是袁福通手下一名为季召的将领,那将领使一口大刀,且能口喷火焰,端是十分厉害!” 听到对方能够口吐火焰,殷郊的原本皱着的眉头便舒展开了,如此有特殊本领之人,必然是一个修士,或者妖族,温良不过是一个没有触摸到仙道门槛的练气士,怎会是对方的对手。 殷郊在为温良惋惜的同时,不知为何,心中也暗暗的松了口气,现在的洪荒之中,要说知道殷郊可能是练气士的,也就是这温良了。 毕竟殷郊的“正一天仙妙法”,乃是得自温良,本来殷郊是一个纯正的武者,在得到那功法之后,只要殷郊显现出一点跟练气士有关的线索,都会被温良怀疑。 对于温良,殷郊也不便做那杀人灭口之事,原本想着以后把温良带在身边,不让其离开自己半步,也好遮掩一二,可是现在看来,并不需要了。 不过对于殷郊来说,无论心中如何去想,但是面上却不能表现出,除了悲伤以及愤懑之外的任何表情。 “那季召现在在何处?” 殷郊打定主意,自己要想办法为那温良报仇,这也是最快让原本自己带领的那五千人认同自己的方法。 现在殷郊麾下,这些都是冀州侯的下属,出了护卫苏全忠的三千精骑之外,在这次运粮之后,便都要返回冀州,也就是说,殷郊马上就变成了孤家寡人了。 至于苏全忠,乃是听从帝辛的号令,这才来到北海,听从闻仲的调令的,跟殷郊没有任何的从属关系。 殷郊若是想要在北海这里,做出一些成绩,必然需要一部分的兵马作为后盾,殷郊现在是练气士,可以斩杀一些袁福通的将领,可若是大肆屠戮凡人兵卒,那说的得都会引来天罚。 细品封神演义便可知道,在那些四溢屠戮凡人的练气士,基本没有成功的,基本都会有高人相助,为凡人解除困厄。 但凡谁动了那种心思,便是成为他人提取功德机器,在封神演义只有一个人例外,那人便是封神演义掌劫之人姜子牙。 那姜子牙在面临鲁雄的十万大军之时,黔驴技穷,用了法术,在六月招来飞雪,使得鲁雄老将军十万大军全军覆没。 而也就是这一个行为,使得他不得不面临诸此死结,原始天尊对其也是期许也发生变化,在最开始下山之时的“你虽是下山,待你功成之时,自有上山之日。” 到最后,姜子牙却是神位不得封,山门不曾回,虽然被分封一国,可是在姜子下山之时,就七十有二,以他没有成就仙道之躯,能够享受几年人间富贵? 姜子牙到如此地步,虽然不能说是都跟冰冻那十万士卒有关,但是那十万士卒因冻厄之死,其产生的业力,是姜子牙最后落得那副田地的一大原因。 故此殷郊自然不可能自己做那大肆屠戮之事,不过要是在两军对垒,斩杀些许大将之事,那便是理所应当的。 而且殷郊师出有名,且对方应该也是一个练气士或者是妖族,那么殷郊出手,自然没有什么妨碍。 不过现在殷郊最担心的便是,自己若是不暴露自己是练气士的前提下,到底能不能斩杀对方,既然对方能够口喷火焰,说不得对方的火焰还有什么特异之处。 在如今的洪荒之中,殷郊可不敢小觑任何人,在西游记中,那红孩儿的三昧真火,那可是连那猴子都烧的够呛,殷郊需要先问清楚。 “那季召此时应当还在对面的袁福通大军营寨之中,我军现在与袁福通七十二路诸侯联军,遥遥对峙,闻太师现在也并未寻到对方什么破绽。” “太师也试着攻打北海联军的营地,可是对方营地之中,多有能人异士,有人能够洒出毒雾,有的能够口喷烈火,甚至有的还能数十丈高的身躯,端是厉害无比。” 听了这张奎的话,殷郊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听这张奎描述,这北海之战确实不一般,能够有喷洒毒雾、口喷烈火等神通的,怕都是练气士或者是妖族所为。 而如今大军之中,殷郊所知道的,除了袁洪之外,只有闻太师一个练气士,如此情况之下,自己殷商大军必然处于被动。 不过若是对方有如此多的“异士”,为何不用神通攻击殷商大军的军营? 而且殷郊所知,妖族之人,很多都把人族当做飞禽走兽一般的种族来看,在他们心中,人族跟那野兔、山鸡没什么不同,很多妖族都以人族为食,他们可不会在乎什么业力。 况且他们也不需要,大肆屠戮凡人,只要打开设法破开殷商军营的防御,自然有凡人士卒冲入其中,彼此厮杀。 “那七十二路诸侯联军,没有攻击闻太师大营?” 张奎听了殷郊的问话,虽然是有些不理解,殷郊为何会这样问,但是略微思索一下,便开口回答道。 “说起来,这七十二路诸侯联军确实并未攻击我军营地,只是跟我军遥遥对峙,只有我们攻击对方之时,对方才会派人应战。” 说到这里之后,张奎也感觉到了不对,一般两军交锋,都是各显所能,偷袭对方营地,或者是主动挑战都是常有之事,可是现在想来,似乎都是自己这殷商大军,主动攻击之时,对方才会应战。 “殿下,是出寻常,必有妖!这件事之中必有蹊跷,此时必须早早告诉太师!” 醒悟过来的张奎面上浮现出郑重之色,这样蹊跷且不符合常理之事,很有可能就是北海袁福通的谋算,原本张奎是当局者迷,现在醒悟过来,心中便有了思绪万千。 “此事不急,等孤去见太师之时,必回跟太师仔细言明,不过以太师纵横沙场之经验,应该早就看出此事,怕是现在太师也在准备吧!” 殷郊说着,便看向了闻仲大军军营所在的方向,似乎能够穿透层层的军帐,看到坐在中军大帐之中的闻仲一般。 “殿下,既然确定殿下的身份,末将还要返回大营,去回复太师的军令,殿下且稍作等待,明日清晨,末将率部来迎接殿下进入军营。” 殷郊轻轻的点了点头,此次张奎有军令在身,殷郊也没有过多的留对方,亲自送张奎出了殷郊所扎之营寨之后,殷郊这才再次返回中军。 “殿下,世间奇人异士真的如此多么?” “如果疆场之上,都是那种能够喷火、撒毒的异士,哪里还有我等武者存在的余地?” 刚到了营寨之内,那苏全忠便面色有些阴郁的开口,他原本认为武者征战沙场,都依靠的是一身的武艺。 可是在经历上次营中失踪士卒,再到后来见到那可怕的鬼物的时候,苏全忠都产生了一些自我怀疑。 而如今,战场之中,竟然也有能够喷火、撒毒甚至动用法宝的人,一时之间,苏全忠感觉这战场似乎跟他想象的有些不同。 “全忠勿忧,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修炼仙法,而且就算对方修炼仙法,施展法术以及法宝之时,多是需要一个过程,只要你的武艺足够高,动作足够快,凭借武者鼓荡气血,形成气血狼烟,也能对一些法术进行削减。” “不过这也看对方的修为,这个就要看你的眼力和随机应变的能力,若是见到敌人实在强大,还是保命为上!” 殷郊虽然如此说,但是心中却也是暗暗叹息,确实如苏全忠所说,这洪荒之中的战阵,跟殷郊所知的古代不同,不仅仅是依靠武艺,有的时候,还要依靠法术和神通,若是碰到封神演义之中,那些成名的法宝,如攒心钉之类,再高的武艺,也难以抵挡。 第五十三章亮出身份 日落日出,一夜无话; 第二日太阳刚刚自东方泛起鱼肚白,殷郊便命人击鼓,张奎昨日也曾言,今日他们就要进入殷商的大营,就以殷郊他们现在距离闻仲军大营的距离,若是稍晚一些启程,怕是日落才能安顿下来。 故此殷郊提前让士卒准备,粮草辎重重新清点一番,重新核对账册,这些粮草马上就要交给闻仲这位统帅,不能出现半点错漏之处。 或许闻仲也想到这一点,在天明时分,送信的信使便已经来到了殷郊的营地,闻仲派人传来将令,让殷郊打出殷商太子的大纛,以及奉旨钦差的旗号,大张旗鼓的朝着殷商大营而去。 现在征北海大军,因为来到这里之后,与北海诸侯联军打成了战略僵持,造成这阶段士气有些受挫,此时正是殷郊这个太子,前来慰问的大好时机。 看罢闻仲的将令,殷郊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这道将令不但对这征讨北海的大军士气又好处,对他殷郊何尝没有好处呢? 可以想象,作为殷商大太子的殷郊,可以不畏弓矢,不辞劳苦的千里劳军,这会在一众出征北海大军之中留下何等印象? 等到这十万大军凯旋,返回朝歌,在一众大军之中,自然有人会传播自己曾经跟殷商太子并肩作战过,一传十,十传百,殷郊或许到那时,会真正的被所有殷商臣民所接受。 到了那时,他这个殷商大太子,或许就会成为,真正的“殷商太子”了,要是殷郊在北海再立下一些功劳,怕是那效果更加的好了。 想到这里的殷郊,便不再迟疑,待到一众士卒做完清点工作,便竖起殷郊自己的太子龙旗,以及殷商太子的大纛旗,要不是殷郊的全副太子仪仗不在,殷郊都要把自己的仪仗都拿出来。 而且在殷郊手中,还有一份闻仲所给的劳军的旨意,在殷郊看到这旨意之时,神情异常的古怪,看着这上面的崭新的文字,和那颜色已经有些黯淡的人皇玉玺,一看就是早就盖好玉玺的空白旨意。 此时殷郊真正的体会到,帝辛对这闻仲是有多信任,这空白的旨意要是落在宵小之手,那能够惹下的祸事,可是不可估量的。 殷郊在太子大纛旗下,在苏全忠以及郑伦两位将军的护持之下,朝着殷商出征北海大军的军营之中而去,没有半点遮掩的意思。 殷郊的一彪人马的动作,自然瞒不过北海袁福通大军的眼睛,原本袁福通就是殷商的臣子,对于殷商的旗帜都是如数家珍。 此时殷郊的太子龙旗和大纛,很快就被一众反叛的诸侯辨认出来,一时之间,整个北海诸侯联盟之中,兴起了渲染大波。 帝辛当年东征为帅,与黄飞虎一起扫荡东夷的事迹至今还在各地诸侯间传扬,当年一些北伯侯境内的诸侯,也曾响应帝辛的号召,与东伯侯之地的诸侯,一起作为帝辛的扈从部队。 现在年岁大的诸侯,还会记得当年还是太子的殷寿在战场之上驰骋的英姿,现在再次看到太子大纛旗,恍如回到数十年前,好像看到殷寿站在太子大纛旗之下,手持长刀,叱咤疆场,睥睨天下的场景。 “哼~~” “黄口小儿,居然也敢来此!” “如此正好,我们就捉殷寿小儿的太子,灭一下殷商的气焰,谁若能够擒了那殷寿的长子,本侯许他一地诸侯!” 就在望楼之上的一众诸侯,见到那殷商太子的龙旗和大纛旗,神色各异,甚至有的诸侯眼神都有些躲闪的时候,一个瘦高的,有着狭长脸颊的汉子,冷哼一声,开口对整个营寨之中大喝道。 这有着狭长面颊的汉子,便是这北海叛乱的主角,现在北海七十二路诸侯的首领袁福通,此时他见到自己的这些盟友被那太子的大纛旗和龙旗吓住,故此便开口对着一众联军的将领颁下了悬赏。 这悬赏几乎是绕过所有的诸侯,造反的这些诸侯,这一阶段,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占领了不少的领土,这七十二路诸侯,无论是领土,还是人口都有一个较大的增长。 可是七十二路诸侯,到现在,还是七十二路诸侯,没有一个诸侯增加,因为这七十二路诸侯是一个固定的阶级,根本不想任何一个手下,跨越阶级,成为他们一般的诸侯。 而这些诸侯的想法,这军中的将领也是知道的,军中的将领其实也觉得是正常,没有任何的想法。 而现在袁福通的许诺,可以说是给原本森严的阶级,在下方开了一个口子,使得那些军中将领有机会跨越阶级,那些联军的将领瞬间士气大振。 此时那些联军的将领,再看向那高高飘扬的太子龙旗和大纛旗的方向,仿佛是饿狼看到一顿美味一般,眼睛都绽放碧油油的光华。 而那七十二路诸侯,你看我,我看你,此时他们也只能默认了袁福通没有经过商议的命令,因为此时阶级的口子已经打开,若是他们强行去堵住,会使得下面的将领直接把矛盾对准堵塞阶级之人,到时候怕是发生哗变都有可能。 “盟主,末将请战!” “是啊,盟主,现在殷商一方士气正在增长,还是出击,此时若是能胜,或者是擒住那殷商的太子,必然使得殷商军中大乱,那时候胜利便就在眼前了!” “对!盟主,俺也请战!” “……” 就在一众联军将领,见到没有人对袁福通的话进行反对,脸上的兴奋之色更加的浓郁了,一个个都摩拳擦掌的,跪在望楼之下,主动请缨出击。 而在这望楼不远处,一处特殊的大帐之中,十余个面貌各异的将军仔细听着外边的喧哗,而其中一个圆脸阔口,肌肉虬结的汉子忽然也站了起来,朝着最上首一个头生独角的将军开口道。 “妖圣……” 那头生独角的将军在那圆脸阔口的汉子开口叫出“妖圣”之时,猛的自案几之上那一坨血肉模糊的肉食之上抬起头,一双三角眼之中,射出摄人心魄的幽光。 那圆脸阔口的汉子被那头生独角的将军用碧油油的眼睛看了一眼之后,只见那圆脸阔口的汉子顿时大了一个哆嗦,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然后急忙改口道。 “哦不!将军,刚才小的是无心之失,还请将军饶了小的,小的……” 那头生独角的将军,根本没有听完那圆脸阔口的汉子解释完,只见一道红光自那头生独角的将军口中弹射而出。 随后在大帐之中的一众“将领”只觉得眼睛一花,那圆脸阔口的汉子瞬间失去踪迹,而就在此时,落针可闻的大帐之中,一个令人颤栗的声音响起。 “咕噜~” 众人偷眼看向那头生独角的汉子,只见对方仿佛在做着吞咽的动作,而那起伏的喉结,以及那咕噜的吞咽之声,都让众人再次知道,眼前这个头生独角的汉子的可怕。 “在这北海的军营之中,有谁再提什么“妖圣”,他便是下场!” 这如铁器之间摩擦一般,刺人耳朵生疼的声音,加上这没有丝毫感情,却蕴含着无尽冷意的话语,大帐之中的众人尽皆打了一个冷战,随后便都低下了头,不敢再看那头生独角的汉子。 而那头生独角的汉子一点也不在意那别人是如何看待他,只是自顾自的低下头,埋首在那血肉模糊的肉食之中,在放置肉食的案几四周,一绺一绺的青丝,混合着破碎的衣服片,显得格外的可怖。 第五十四章人皇特使 北海诸侯联军营帐之中的群情激奋,没有丝毫影响到缓缓朝着殷商征北海大军的军营行进的殷郊等部众,在太子龙旗和太子的大纛旗的指引下,显得格外的肃穆。 在殷郊来到殷商征北海大军的军营的辕门一里左右之时,便见到在辕门处摆出的迎接天使的阵仗,闻老太师跨坐墨麒麟在最前方,一众主要将领分立左右。 那分立左右的将领,殷郊有很多都认得,很多人都都前往冀州城中赴过宴,殷郊在冀州城之中,跟苏全忠争锋之时,也算是露了脸,现在怕是很多将军都能认出他来。 不过这倒是影响不大,闻仲之所以让殷郊大张旗鼓的来此,就是要鼓舞士卒们的士气,出了殷郊自己原来所领的五千人,这营中十万人马,根本都不认识殷郊。 “臣闻仲,率领出征北海将士,拜见太子殿下!” 待到殷郊来到近前之时,闻仲率先翻身下了坐骑,直接上前一步,大礼参拜,行的是朝会之时的大礼,以示尊重。 在闻仲参拜之后,闻仲身后的一众将士,尽皆跪倒在地,朝着殷郊行礼,而此时的殷郊,面容肃穆,手中托着一卷黄色的绢帛。 “人皇旨意!” “太师闻仲,不辞辛劳,以老迈之躯,为朕征战北海,朕心甚为不忍,然此时乃多事之秋,太师以及众将士不得不万里劳顿,征战北海,朕恨不能也亲临北海,一如当年征东夷之时,与众将士并肩而战; 然朝歌之中,有国事牵绊,不得擅离,故此朕以大太子为特使,带粮草补给以犒大军,众将士尔等需……” 一片洋洋洒洒,数百字的旨意被殷郊念诵而出,其中多时对一路跋涉前往北海的将士们的赞赏,并且许诺,待到功成之日,必有赏赐等等。 此时,无论在场的将领,还是士卒,都被帝辛以及特使殷郊感动的无以复加,很多士卒已经不自觉的开始对殷郊这个持着人皇旨意的太子进行磕头。 虽然说不上士气大振,但是任谁现在都能看得出来,现在这支军队的凝聚力更加的强,对着战胜的渴望也大大增加。 “咚、咚、咚……” 一阵阵震动四野的鼓声自远方传来,打断了殷商士卒之中,酝酿的那种为国效死的情绪,殷郊手搭凉棚,朝着那鼓声响起的方向看去。 只见在远方的北海诸侯联军的营寨之中,浩浩荡荡的而出近三万人马,人喊马嘶的在殷商营寨和北海诸侯联军营寨中间的空地之上开始列阵。 “太师,前方便是北海叛军?” 殷郊明知故问,目的就是在试探闻仲的心思,毕竟殷郊虽然是所谓的殷商特使,但是这个特使,无论是殷郊还是闻仲,都心理清楚,不过是临时起意的,就是那旨意也是近几日写就的。 “回禀殿下,那便是北海袁福通的叛军,那为首身穿玄色甲胄,立与帅旗之下的便是那北海叛臣袁福通。其身侧的那各色的旗帜,便是从贼的一众诸侯。” “殿下,既然对方已经摆开阵势,我军自没有龟缩于营中之礼,老臣这便率领一众将士,前往两军阵前,挫一挫对方的气焰,还请殿下拭目以待。” 闻仲言罢,便开始点兵遣将,而这征北海大军之中的将领自然不能倾巢而出,必然需要一部分留守在大营,而且营地中间的空地,也排布不下十万大军。 故此闻仲一方面安排人迎接殷郊所领冀州士卒进入营中,一边点起在营中,并未出迎殷郊的士卒,前往两军阵前。 殷郊也真正见识到了这个洪荒的另外一面,闻仲面对好几件交叉在一起的事务,做的有条不紊,思路清晰,甚至没有一条命令是稍坐迟疑的,也没有一条命令跟其他的命令有任何冲突的,更没有对任何一条命令进行休整。 此时殷郊看到了,这个洪荒除了有神奇的法术、神通和法宝,还有那心智高绝,做事有条有理,运筹帷幄的元帅。 原本殷郊以为闻仲能够在殷商有如此地位,一方面是因为其身份乃是截教之中嫡系的弟子,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其在殷商数朝,门生故吏多不胜数。 可是现在看来,这闻仲能够有如此地位,除了那些方面的原因,最重要的是,这闻仲无论是在军事上,还是政务上,都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能手。 如此之人,就算殷郊当政,也要重视对方,更何况,现在的帝辛还是眼前这位闻太师一手教导出来,这使得闻太师除了自己能力之外,还有跟人皇有着更深层的关系。 若是让殷郊站在现在闻仲的位置上,殷郊自认为不可能有闻仲如此轻松写意的安排好如此繁杂的事情,殷郊此时才能白,人间争斗,不仅需要神通道法,也需要如元帅。 殷郊与苏全忠并没有直接跟那些运输粮草的农夫和普通士卒一般去休息,而是跟随着闻仲的大军,直接到了两军阵前。 或许是殷郊刚才的表现让闻仲满意了,对于殷郊和苏全忠的小动作,闻仲权当没有看见,手中令旗时不时挥动,整个殷商征北海大军的阵型也慢慢的成型。 不得不说,出征北海的士卒还是比较精锐的,闻仲率领的士卒是后来到战场的,可是在列阵之时,却跟那先来的北海诸侯联军差不多时候列阵完成。 双方六七万大军,遥遥相对,一股肃杀之气悄然的蔓延开,随着阵列的成型,两军阵前渐渐的除了战马嘶鸣的声音,再无其他杂音。 无形的煞气锁定了周围的空间,以前没练气的殷郊没有发觉,而现在,殷郊感觉到,自己被那保住护持的元神,都有些躁动起来。 “这战阵之上的煞气,居然能够影响到练气士的元神?” 此时殷郊才明白,为何那十二金仙每次在帮助完西岐之后,便直接返回山中修行,可能就是怕这战阵之上的煞气,影响到元神,使得元神有所损失。 不过殷郊却不太明白,为何西岐的杨戬、哪吒以及韦护等人,不惧怕这战阵之上的煞气,在西岐军中一直充当将领一类的角色。 “难道是需要被册封为什么将军,然后把这煞气转嫁给王朝的气运,以抵消煞气的侵染?” 殷郊心中疑惑,不过却无从问起,毕竟眼下的殷郊在其他人眼中,还是一个武者,并非是一个练气士,殷郊也要极力的隐藏这一切,故此不能去询问他人。 “殿下,你快看!” 殷郊正在沉思之间,忽然感觉有人轻轻的推了自己一下,殷郊转过头去,一看正是苏全忠刚才推了自己,而此时苏全忠指着远方,示意殷郊顺着他指的方向眺望。 殷郊依言而行,只见那北海诸侯联军之中,很多骑着各色战马的将领似乎都在张望着他,而且现在成就仙道之后的殷郊,已经是目力大增,在那些张望他的人的眼中,殷郊看到了狂热。 “嗯?” “这是盯上我了?” 殷郊正在凝眉思索,为何如此多的人在盯着自己,忽然殷郊想到一件事情,在那些运输粮草的士卒进入营中之时,似乎是忘了把自己的太子大纛旗以及太子龙旗留在营中。 现在他的太子大纛旗和太子龙旗在整个战场之上,就如那黑夜之中的灯塔一般明显,用脚都能想到,那些人之所以一直盯着自己,必然是对方首领给那些将领很丰厚的奖励,以激励他们擒杀自己。 第五十五章阵前出战 “殿下,可敢出战?” 就在殷郊猜到自己为何受到关注的时候,耳边响起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这个声音殷郊熟悉至极,正是那闻太师的声音。 殷郊看了一眼,嘴巴根本没有动的闻仲,殷郊这才知道,应该是闻仲给自己传音了,殷郊也顾不得对方开口询问的话之中有何深意,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一会殿下看老臣的手势,老臣单手握缰绳,便是此战可以由殿下出击,若是贫道双手握持缰绳,殿下万勿出战!” 殷郊听了闻仲的话,不由的愣了愣,殷郊此时才知道,闻仲为何会如此问他,一切皆因为现在殷郊的人皇特使和殷商大太子的身份。 这次那北海诸侯联军之所以出战,很大原因就是因为看到殷郊的太子大纛旗和太子龙旗,想要用击败,或者是擒杀殷郊的方式,以打击殷商军队的士气。 而一会那北海诸侯联军的将领必然会出来挑战,说不得还要指名道姓的要殷郊出战,如果这种事情发生,殷郊自然可以选择退而不战。 可是这种办法,却没有然殷郊这个殷商大太子,在沙场之上,横刀立马,大胜而归的好,若是殷郊大杀四方,对殷商征北海大军的士气提升有很重要的作用。 正是考虑到此中关节,闻仲才会传声给殷郊,不过在考虑殷商大军士气的同时,闻仲也不得不在意殷郊的安全。 殷郊在殷商的地位,可以说是以后不犯大错,必然会继承人皇之位,这种身份,自然不能折损在争北海的战场。 假如殷郊真的在北海战死,怕是整个殷商都要震荡起来,而且若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此次的出征北海,算是完全的失败,故此这不得不让闻仲慎重。 果不其然,在双方列阵完成之后,一个有着黝黑面庞,如黑锅底一般的大汉,在一路小诸侯的旗帜下,纵马而出。 眼见这大汉肌肉虬结,手中一把宣花大斧,其斧头,犹如车轮大小,其胯下的战马身上,有着一层乌黑的鳞片,一看也不是凡物。 “本将军乃是青海侯麾下大将乌柑,唔那殷商的太子,速速出来受死!” “你老子殷寿当年在征东夷之时,何等威风,你作为其长子,却如此胆小?” “若是不敢征战沙场,还是回到朝歌,去做那遛鸟、押妓的纨绔子吧!” “……” 那乌柑看着是人高马大,一副莽汉的形象,可是这搦战之言,却是极为熟练,而且说出的话,还是极为的阴损,一看这搦战之事,就没少干! 而此时殷郊听这大汉的话,却听出了一些跟别人不一样的意思,此时殷郊真正的理解,自己的父亲,那个坐在御座之上,仿佛一头蛰伏的猛虎一般的男人。 在出征东夷之时,是何等的睥睨天下,就算对方在搦战之时,提到自己的父亲,也是带着一丝的敬仰之意,能让反叛的敌军做到如此的,怕这也算是前无古人了吧。 “殿下,让我去教训他一下吧!” 此时在殷郊身侧的苏全忠,看到那乌柑那健硕的身形,嘴角浮现出一丝不屑,苏全忠天生神力,最不怕的便是这种身形庞大且使用重兵之人。 原本殷郊还在惊讶与自己父亲的威名,被苏全忠一提醒,殷郊才想起,现在不是思虑其他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观察闻仲的手。 念及至此,殷郊朝着闻仲的方向看去,果然,此时闻仲乃是单手握持着那墨麒麟的缰绳,目光看向远方那在战场之上,骑着战马,反复挑衅的乌柑。 不去理会一旁跃跃欲试的苏全忠,殷郊自太子龙旗和太子大纛旗之下,来到闻仲身前,在战马之上,拱手道。 “太师,此次来这北海,父王便已经交代过,既然到了北海,便不能以太子自居,要以太师麾下将领听从太师之军令,不可懈怠!” “太师,前方那叛将实在是嚣张,居然小觑末将,末将请太师允准末将出战,斩杀此獠!” 虽然殷郊告诉过他,单手持缰的时候,便是能够出战的,可是现在是在军中,众目睽睽之下,殷郊自然要给足闻仲这个全军统帅面子,故此上前请战。 不止是闻仲,就算是闻仲身旁的一众将领都听到殷郊的请战,一众将领尽皆哗然,虽然很多将领见过殷郊在冀州城中出手的场景。 但是两军阵前的厮杀,和酒宴之上的比斗是完全不同的,而且殷郊的身份还如此尊贵,若是有个闪失,那便会对这征北海大军,造成重大的影响。 “哼~,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闻仲见到在殷郊请战之后,一众将领便开始小声的议论,一双虎目一瞪,扫视一圈众将领,然后冷哼一声,开口斥责道。 闻仲作为殷商举足轻重的人物,以及在军中的威望,在闻仲开口斥责之后,一众将领尽皆噤声,把目光尽皆投向了骑在墨麒麟上的闻仲。 “大太子殿下,既然大王让你前往军中,来闻某帐下效力,那便算是闻某的部将了,此来北海,你寸功未立,某也不知殿下本领到底如何。” “殿下,前方那个叫做乌柑的便是你的试金石,若是殿下能够斩杀对方,某便允你五千人马,在某麾下效力。” “若是殿下对这乌柑,都不能取胜,那就还请殿下返回朝歌,以后殿下勤加学习治国之道便可,如此征战沙场之事,便由吾等来替殿下完成!” 闻仲上下打量殷郊一阵,随后用手指着那还犹自喋喋不休的乌柑开口对殷郊道。 闻仲这话,让一众将领不由的捏了把汗,这乌柑之前也算是出战过,虽然并未取得什么胜迹,但是却跟闻仲麾下一个大将僵持了三十多回合。 直到双方鸣金收兵,这才双方罢战,故此众将士对那乌柑的实力,还是有个大概的了解,而看着那乌柑的身形,与殷郊的身形相比较,这殷郊完全就像一个没长开的孩童。 故此众人尽皆脸上浮现出担忧之色,闻仲的嫡系将领,甚至还给闻仲使着眼色,仿佛是在暗示闻仲,勿要如此一般。 “诺!” 殷郊也不废话,干脆的应答一声,殷郊知道,闻仲早就大概知道自己的实力了,既然闻仲都已经提示过自己,单手握持缰绳的时候,便是可以出战,而今既然闻仲认为都没有危险,自然这个乌柑就是给自己刷声望的。 “众将士!我殷商太子即将出战,给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若是见事有不协,吾等必须保证太子安全,诸位,可听清楚了?” 在殷郊策马出阵的时候,闻仲便大喝一声,给一众将领下令,而在一众将领的最外围,一道身影悄然没入地面。 而在闻仲的大营之中,一个英武的将军,此时望着战场的方向,身形一闪,也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现之时,已经在战场交锋的上空。 而这一切,殷郊都不得而知,此时的殷郊纵马而出,直接来到了那叫做乌柑的大汉身前十几丈的位置,勒住战马缰绳。 足尖一挑,原本挂在得胜钩之上的长枪便已经到了手中,这长枪便是冀州侯苏护自其自家宝库之中,挑选出来,送给殷郊的。 而殷郊原本的长枪和甲胄,都在原本张奎所领的五千人的军中,此时比较匆忙,并没有前去取,故此这才勉强用着这把也算是上乘的兵器。 第五十六章一击而胜 “你就是那殷寿的儿子?” “怎么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娃娃?” 待到殷郊手持长枪,跟那叫做乌柑的大汉遥遥相对,那叫做乌柑的大汉嘴角微微一撇,脸上露出极为不屑的神情,开口道。 “哈哈哈……” 在那乌柑的话音刚落,在北海诸侯联军之中就响起一片的嘲笑声,有几个甚至还在乌柑身后的军阵之中,对殷郊母亲姜皇后进行编排。 殷郊冷冷的扫视着那嚣张的诸侯联军之中,编排他母亲的那几人,眼神之中,充满了森冷的杀意。 殷商的皇后,也就是那东伯侯姜恒楚的独女,对于此刻的这个殷郊来说,虽然没有什么生育之恩,但是殷郊自来到这个世界,都是在这个贤淑的皇后的精心照料下长大。 在殷郊心中,这姜皇后已经是殷郊心中最重要的几个人之一,那几个人居然对姜皇后用污言秽语的亵渎,这是殷郊不能够容忍的,殷郊此时已经把那几个人得罪样貌深深地记在脑海之中。 其实无怪那乌柑对殷郊有些不屑,其实这个年代,武艺高强的武者,通常肉身都是十分强大的,在没有达到黄飞虎那个境界的时候,一般武者外表看起来都是极为雄壮的。 而且殷郊与帝辛相比,面庞上虽说极为相似,可是在身形之上,却有很大的差距,帝辛在年轻之时,便龙行虎步,身材极其雄伟。 可是殷郊,虽然是天生神力,也在黄飞虎的教导之下,锻炼了体魄,但是却并未有帝辛那把壮硕的身躯,加之经过数次的肉身强化,身形变的更加的匀称,跟壮硕根本搭不上边。 而且现在殷郊论年纪,还是一个少年,嘴边的黄毛还并未褪去,故此从形象上看,殷郊跟帝辛之间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待殷郊收回目光,把目光重新聚焦在那个叫做乌柑的汉子脸上,殷郊身上散发出凌厉的杀意,双眼之中的似乎有几乎凝为实质的寒光。 殷郊的冷厉的眼神使得乌柑忽然感觉周身有些寒冷,此时乌柑嘴角的嘲讽之意立刻收敛起来,换上一副郑重的神色。 或许感觉自己被一个娃娃的眼神吓住了,面子上有些难堪,乌柑眼中决然之色一闪,粗大的双腿一夹胯下带有鳞甲的战马,如疾风一般,朝着殷郊冲来。 随着那战马冲锋,那乌柑手中如磨盘一般的大斧已经抡开,那沉重的大斧在那叫做乌柑的汉子挥舞之下,发出了“呜呜呜”,如同鬼嚎一般的声响。 在那诸侯联军的阵列之中,一人头戴高冠,豹头环眼,待看到那乌柑出手的状态,朝着那狭长脸颊的袁福通开口道。 “袁公,此乃某麾下乌柑成名最强一击,当年北狄霍度部落第一勇士,就是被乌柑以这一击,连人带马一击而亡,区区黄口孺子,乌柑居然用上如此招式,真是……” 那个豹头环眼的汉子脸上看似在批评乌柑,可是看那豹头环眼的汉子那微微扬起的下巴,不满看出,这是另外一种炫耀。 北海这七十二路诸侯,在举起反旗,跟北伯侯就已经征伐数年,各路诸侯麾下将领都有什么本事,袁福通本来也烂熟于心,其实不用那豹头环眼的汉子说,他也能看出那乌柑是用了全力了。 不过此时的袁福通的眉头却是微微皱起,对于北海袁福通来说,活捉殷商的太子,远比在战阵之上斩杀那殷商太子要有利的多。 不过现在那乌柑已经出手,现在再提醒那乌柑也是不赶趟了,袁福通也只能叹息一声,暗道这殷商帝辛这个儿子的运道实在是不济。 不止是北海诸侯联军,就是那殷商征北海大军之中的一众将领,见到此时乌柑挥动那车轮般的大斧的状态,面色不禁有些苍白。 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大商的太子,在那车轮般的大斧之下,鲜血狂飙的场景,甚至有些不忍之人,都悄悄的闭上了眼睛。 不是他们去救殷郊,而是此时那乌柑胯下战马的速度实在是骇人,那战马在奔跑的时候,就那仿佛一道黑影掠过,他们就算是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也不可能救的了殷郊。 而在整个战场之中,最为放松的便是袁洪、邬文化以及苏全忠了,袁洪和苏全忠是见过殷郊全力出手的,自然不会认为那乌柑的那点微末手段能够斩杀的了殷郊,而邬文化,纯粹是神经大条,没有放在心上。 战场之中, 乌柑马快斧利,车轮般的大斧直接兜头砍下,在战马疾驰之时,乌柑看到殷郊仿佛如被吓傻了一般,一动不动,心中暗暗腹诽自己,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给吓到了,真是丢人。 可是就在那乌柑手中大斧,来到殷郊头顶三尺的距离之时,一道闪电不知从何方出现,与那劈来的大斧直接撞在了一起。 “当~~” “呜~~~”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的声音响起,随后只听一声比那乌柑挥斧更加刺耳的声音响起,随后便见到一道乌光飙射向远方。 赶到殷郊前方的乌柑,也被这如同撞击山壁一般的力道,直接被从战马之上撞的倒飞出去,就是其坐下的战马,也双膝一软,跪倒在地面。 要是细看之下,那满是鳞甲的战马四条腿,已经有骨茬自关节处刺出,战马的七窍之中,都有鲜血奔涌,跪在地面之上,无力的哀鸣。 而那乌柑,更加凄惨,在倒飞出去之后,直接砸在了地面之上,坚硬的地面之上,出现了一个人形的大洞,乌柑在其中连抬手这么简单的动作都不能。 时不时身体轻颤,吐出带着血块的鲜血,已经染红了其附近的泥土,眼见这就是只有出气,却少有进气了。 殷郊自出手,到把那乌柑击飞,只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很多武艺寻常之人,都没有看清殷郊到底是如何动作的,只是见到乌柑冲锋,随后电光一闪,便直接飞速的朝着身后飞了出去。 战场之上,足足沉默了数息时间,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场景,有的人偷偷的抹了抹眼睛,生怕自己是看错了。 而在两军阵前的高手,再看向殷郊之时,再也没有之前的那般轻视,甚至对殷郊,还升起对真正高手才会出现的崇敬。 “不可能!” “怎么可能会这么强?” “难道这小子已经突破那道屏障了么?” …… 而那在诸侯联军之中的豹头环眼的汉子,见到眼前这一幕,更是震惊的舌头都差点吞了进去,乌柑是他麾下第一猛将。 他可是对乌柑的实力最了解的,乌柑的双臂一晃,便有数千斤的力气,而且那乌柑胯下的战马,也是他们那里最名贵的龙鳞战马,乌柑人借马势,力道可不是提升了一星半点。 在他的诸侯国之中,甚至在他的诸侯国之外,数千里之内,那乌柑都是少有敌手的,就算是不敌,也不会一击而败,而且败的还是这么惨。 而与此时诸侯联军之中,一众诸侯以及其麾下将领心生惧色不同,此时殷商营地之中,爆发了如雷一般的呐喊。 “太子威武!” “太子威武!” “太子万胜!” …… 一众诸如此类的呐喊不绝于耳,殷商大军之中的士气陡然提升,一扫原本因为与北海叛军僵持而产生的颓势。 远处的闻仲见此,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对着殷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双眼之中,满是欣喜之色。 第五十七章妖族隐现 而此时殷郊并没有上前,去对那大坑之中的乌柑进行再次攻击,因为殷郊知道,自己刚才已经用出自己现在的三成力气,乌柑只是普通人,怎能抵挡自己的力道? 要是殷郊在自朝歌之中出来之时,面对乌柑这种猛将,殷郊自然不会如此托大,站在那里不动,等待乌柑的攻击到来,这才进行反击。 要是以当时的实力,必然是先避其锋芒,然后与其游斗,利用自己的技巧,以及来自后世灵感,创造而出,这个时代还未出现过的武技,袭杀对方。 可是殷郊在冀州城经过数次的身体强化,特别在来北海之时,吸收那青松道人的先天甲木之气,再经历天劫以及之前那庞大的仙力强化,无论是身体的力道,还是防御力都是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此情况下,要是对付不了那个乌柑,那真是太废物了,这还是殷郊不想完全暴露自己的实力,想要隐藏一些实力。 而现在殷郊展现出的实力,已经足够殷郊震慑那诸侯联军的一般将领,原本当年自己父亲做到什么程度殷郊不知,但是就现在来说,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再以“虎父犬子”来形容殷郊了。 殷郊兜转马头,面对这诸侯联军,看着那一双双不可置信之中,带着些许畏惧的眼睛,殷郊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长枪缓缓前指,长枪所指方向上,诸侯联军之中,无论是士卒,还是将领都默默的朝着边上挪移稍许。 “尔等叛军之中,必有被裹挟与天兵为敌之人,本太子奉人皇之命,前往北海,人皇常言,上天有好生之德,故此本太子许诺,叛军士卒只要放下刀兵,皆可既往不咎,叛军大将,若下马投降,可免其死罪,戴罪立功!” “若有冥顽不灵,负隅顽抗者,到时天兵追亡逐北之日,必追其三族之罪,本太子言尽于此,诸位细细思量!” 殷郊的话说罢,便收回长枪,都转马头,策马返回本阵,留给北海叛军一个潇洒的背影。 “黄口竖子,安敢有如此狂悖之言!” 直到殷郊返回本阵,静静地立在自己的太子龙旗和太子大纛旗之下,那袁福通才反应过来,顿时面上怒色上涌,恨声开口咆哮道。 “袁公,你看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袁福通的咆哮聚拢在其周围的一众诸侯尽皆听到了,可是此时的局面已经倒向了殷商那一方,甚至明显能够感觉到,自己这一方士气在逐渐低落。 而且殷郊最后的话,可谓是诛心之言,现在北海七十二路诸侯,他们造反是各有各的原由,但是这些原由基本都是他们上位者的争端,跟底层士卒无关。 有些底层士卒本不愿反商,但是一方面是所在诸侯国的诸侯的命令,他们不能够违反,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现在已经造反,没有回头路了。 可是此时殷郊给了这些底层的士卒许诺既往不咎,便已经解开底层士卒的一个心结,现在北海七十二路诸侯,一旦陷入绝对的下风,这诸侯联军很可能直接崩盘。 现在不仅是袁福通明白眼前的情况,就是那些小诸侯,也是看的清楚的,故此,现在都在等待袁福通这个带头大哥的指示。 看着一众诸侯都在看着自己,袁福通那狭长的面容上,表现出一丝的决然,左手不着痕迹的缩入袖中,在袖口之内,有一个暗袋,其中有一枚玉符,袁福通直接把那玉符直接捏碎。 一道隐晦的光华自袁福通的袖口消失,没入空中消失不见,而此时面对一众诸侯的袁福通,面容郑重的开口道。 “诸位莫慌,那乌柑是实力不济,这才有如此下场,那殷郊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介凡人,某家阵中还有大将未至,诸位稍待片刻!” 此时袁福通说的是极为的有自信,而且在这几次交战之中,袁福通麾下,确实有几名生面孔的将军,不过各个有异术傍身,厉害非常。 念及至此,一众诸侯这才稍稍安心,殷郊的到来,本来就让他们心中有些紧张,一国太子亲近前线,已经足以证明,大商对此时北海叛乱的重视。 北海七十二路诸侯对于跟北伯侯为敌,并没有什么负担,事实上也是,跟北伯侯对战,胜多而负少,要不然北海的声势,不能有如今的气象。 可是面对来自殷商现在的阵容,多多少少有些慌张,一个闻仲就已经很难缠,再加上一个武力不下于年轻时候殷寿的殷商太子,可想而知,殷商对平定北海叛乱的决心。 此时,只有挽回气势,这才能够跟殷商的大军僵持,此时所有人都知道,只要能够跟闻仲率领的形成长时间的僵持,那殷商就极有可能,因为后勤问题,从而撤军。 毕竟朝歌距离北海,有着数万里之遥,如此长途跋涉的运输粮草,就算殷商家底厚实,也经不起长时间的对峙消耗,这是他们唯一的胜机。 就到此时,上到袁福通,下到一众诸侯,也没有心思去想覆灭殷商,占据中原膏腴之地,夺得人皇之位,毕竟殷商的底蕴,不是他们北海能够比拟的。 袁福通在北海遇到的那位高人只是承诺,派一些手下帮助其守卫北海,也并未应允,自己的大军出了北海,还会帮助自己。 就在袁福通的话音刚落,只是几个呼吸之间,七八道各色光华一闪,一群样貌各异的人出现在两军阵前,为首的是一个头生独角的汉子。 “焦将军,还请将军为某家分忧!” 那袁福通见到头生独角的汉子嘴角便的胡子上,还沾着些许的红色碎屑,袁福通见此,心就是一突,不过这头生独角的焦将军,是现在袁福通唯一的依仗,故此也只能硬着头头皮,开口道。 “无妨,那位大人已经告诫过我等,让我等听命于袁公,自然不会有半分作假,还请袁公吩咐。” 那头生独角的焦将军虽然面目可怖,但是说起话来却并不刺耳,不过出了那头生独角的焦将军,其身后的那些形态各异的众人,对那袁福通可并且有什么好的脸色。 “去!常箐你去,出阵赢过一阵,再回来此地!” 那头生独角的焦将军随便一指跟他一起出现的几人之中的一个,只见被指之人,面白无须,一双狭长的双眼之中闪烁这冷芒。 那叫做常箐的汉子被那头生独角的焦将军指到,微微躬身,朝着那焦将军点了点头,不过在那常箐还未动身之时,焦将军的传音再次来到那常箐的耳中。 “此去需速胜,不过也要注意点方式,切莫露了行迹!” 常箐听了焦将军传音的嘱托,不着痕迹的再次点头,也不见其有何坐骑,直接迈步朝着两军阵前的战场之中走去。 那常箐的步伐虽然看着只是如闲庭信步一般的走动,可是速度却不下于乌柑胯下的坐骑全力奔驰,只是片刻就来到两军阵前。 不知自何处拿出一对双股剑,分雌雄拿在手中,只见那剑身弯曲如长蛇扭动一般,其上灵光道道,时不时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殷商帐下何人前来送死?” 那常箐在两军阵前的一声轻喝,声音尖细,极为刺耳,虽然其说着是问询殷商何人出战,但是目光却早已经锁定了殷郊所在的位置,仿佛就是在搦战一般。 “殿下,此人并非寻常之人,还请殿下稍安勿躁,切勿中了对方的激将之法!” 第五十八章张桂芳出战 其实闻仲即使不提醒,殷郊也能够看出来,这自北海袁福通帐下出来的这个将领有些问题,不似寻常的人族。 不过殷郊却是不敢贸然运用法力,虽然把法力灌注双眼,有几分可能看破对方行迹,但是在闻仲的眼皮子底下,运用法力,殷郊还没有那么大的把握瞒过闻仲这位截教的嫡传弟子。 闻仲传音之时,并未看向殷郊的方向,故此根本没有人知道,闻仲和殷郊之间的交流,在那叫做常箐汉子看向殷郊的时候,一众出征北海大军之中的将领也纷纷的看向殷郊。 “殿下之前一战已经耗损一些气力,此战便不劳烦殷郊殿下动手,诸位将士,可有人愿意出战?” 闻仲也看到众人的眼神,故此才如此开口,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却看向在其身边一人,众人也也循着闻仲的眼神看去。 这员大将让众人眼前一亮,只见其顶上银盔排凤翅,连环铠素似秋霜,白袍暗现团龙滚,腰束羊脂八宝镶,胯下如雪千里马,鞍旁四棱双锏藏,威风凛凛英姿显,气势赳赳傲气长。 众人看看闻仲,再看看闻仲看的那员大将,闻仲的心意众人也就知晓了,那员大将也不负闻仲的期望,只见其上在白马之上,朝着闻仲拱手行礼,开口道。 “末将张桂芳愿往!” 在闻仲麾下将领的注视下,闻仲轻轻的点头,便没有再说些什么了,众将对闻仲派出这位叫做张桂芳的大将,也没有任何的异议。 因为这些出征北海的士卒,都是闻仲亲自挑选,其中这张桂芳更是闻仲的心腹爱将,故此这一阵派其出战,也是情理之中。 可是在太子龙旗和太子大纛旗之下的殷郊,听到这个名字之时,瞳孔便是微微一缩,极力的克制自己,不让自己的震惊之情外露出来。 “张桂芳?” “他不应该是青龙关的总兵官么?” “他怎么会参加这次北征北海呢?” …… 一连串的疑问自殷郊心底问出,可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给自己答案,殷郊也只能认为,这张桂芳是在北海之战,积功才升任青龙关总兵官的。 殷郊看看自己身后的那张奎,又看了看一身素白,白马银枪的张桂芳,殷郊一时竟然升起一些不真实的感觉。 “张桂芳的呼人落马之术,不知道是如何施展的!?” 此时殷郊对张桂芳的呼人落马之术之术,还是很好奇的,殷郊本能的感觉,这种法术,应该是属于巫咒之术的变种,并非是仙道法术。 殷郊之所以如此判定,因为殷郊在那张桂芳的身上,根本没有发现半点练气士有的法力波动,殷郊此时的修为虽然不强,但是有识海之中的宝珠加持,对他人的法力波动还是很明显的感知的。 一袭银盔银甲,胯下也是素白宝马,张桂芳这一身,在战场之上,简直是最靓的一道风景,殷郊感觉,这张桂芳出场,比自己这个太子都拉风。 “看看这张桂芳到底有何本事吧!” 看着这一般都是在后世小说之中,主角的打扮的张奎,控马缓缓前行,面上看不出喜怒,直到那常箐的数丈远处,这才停了下来。 “来将通名?张某枪下不战无名之鬼!” 张桂芳上前之后,长枪前指,矛头指向那面白无须的常箐,眼神冷厉的盯着那常箐,大声的开口喝道。 “嗯?” “区区一个凡人,居然敢如此嚣张?” “吾乃是九连山常箐,吾倒要看看,你是如何斩了某家的!” 说着那常箐便挥剑上前,在常箐飞身上前之时,只见其身后忽然刮起道道黑风,把常箐罩在其中,让人看不清其身形。 “袁公手下,真是能人异士多如牛毛啊,这个常将军这一手异术,怕是那银样蜡头枪坚持不了几个回合,就要命丧黄泉了!” “是啊,袁公真是猛将如云,吾等真是佩服!” “可惜对面之人不是那殷寿的儿子,要是那黄口小儿出阵,那该多好!” “……” 北海诸侯联军之中的各个大小诸侯见到那常箐居然有如此神通,不由得眼睛一亮,常箐藏在那黑风之中,根本不露半点行迹,这要想胜他,可是很难的事情。 故此一众诸侯已经料定,此举已经胜券在握,故此提前对北海的袁福通进行了一阵奉承,就是那刚刚损失大将的豹头环眼的诸侯,也面色有些黯淡的奉承着。 那头生独角的汉子见到一众诸侯马屁如潮的恭维袁福通,嘴角露出一抹不屑之意,不过很快就收敛起来。 殷郊此时在太子龙旗和太子大纛旗之下,也看到了那隐匿在黑风之中的常箐,不由的嘴角带上一丝的嘲讽。 要是这常箐用一些别的法术,上来就直接攻击张桂芳,不让张桂芳有反应的机会,或许常箐的招式还真能奏效。 可是现在,那黑风看似唬人,其实不过是一个障眼法罢了,殷郊此时感觉,那常箐似乎也是轻敌了,没有把张桂芳这个没有法力的凡人放在眼中,这才用了这看似玄妙,其实不过是一点微末伎俩的法术。 殷郊看向一旁的闻仲,见到闻仲依然稳坐钓鱼台,根本一点也不惧怕张桂芳会折损,殷郊便知道,自己所料应该不错。 “殿下,那个张将军危险了!” 就在殷郊左右观察着众人的反应之时,身边忽然想起了苏全忠的声音,殷郊转过头看去之时,发现此时苏全忠一脸紧张的看着战场中的形势,面色极为凝重。 其实也是,苏全忠不过是一个武者,虽然气血也算旺盛,武艺也还过得去,加上天生的神力,在战场之上,也算是一个好手。 但是终归是一介凡人,没有真正能够凝聚出,可以抵御法术的气血狼烟,现在如他这般的之人,若是遇到常箐这般的高手,怕是必将吃亏。 可是那张桂芳毕竟非寻常之人,殷郊正要安慰一下苏全忠之时,便见到那张桂芳直接纵马而出,手中长枪舞动,闪出道道寒芒。 “叮、叮、叮……” 一阵清脆的声响自战场的方向传来,张桂芳居然没有用那呼人落马之术,而是凭借自身的武艺,直接冲上前去,用长枪抖动,抖出无数的枪影,笼罩住那黑风。 “这……” 这个剧本让殷郊大为皱眉,那常箐躲在那黑风之中,就算张桂芳用枪影笼罩住黑风的区域,又能如何? 枪影虽然看着凌厉无比,但是却把枪上的力道分散开,看似没一点都有攻击,但是没一点都不够强,这招式完全是没有用的啊? “果然,这喜好银盔银甲,白马长枪的装b之人,都是一般的性情。” 此时殷郊对张桂芳的好感瞬间减少很多,现在张桂芳的手段,在行家眼中,简直是愚不可及,就连那闻仲,此时的眉头都开始皱了起来。 “哈~,就这点本事,看你能撑过几合?” 那黑风之中的常箐似乎也看出了张桂芳的底细,不由的轻喝一声,在黑风之中,出现几点青色的剑气,双剑犹如旋风一般,搅动整个黑风,朝着张桂芳掩杀过来。 “哎呀~” 面对骤然增加的攻击,张桂芳也是没有想到,原本笼罩住黑风的道道枪影之中,被那双剑破开,就是那张桂芳的手臂,也别双剑划上一道口子。 张桂芳手臂吃痛,于是兜转马头,趴在马背上,直接朝着殷商本阵疾驰,而那常箐怎肯到手的鸭子飞了,于是驾驭黑风,朝着张桂芳追了过去。 第五十九章堂堂之阵 张桂芳的战马虽然是千里马,但是在速度上,并非是那黑风的对手,眼见着黑风距离张桂芳越来越近,殷商一方阵营之中的大将,有几个都跃跃欲试,要出阵救援,可是都被闻仲拦住了。 就在那黑风已经在张桂芳战马之后,两把闪亮的长剑已经挥舞起来,只要这一剑下去,就能砍到张桂芳的后背之时,只听张桂芳一声大喝道。 “常箐,不下马更待何时!” 听到张桂芳的大汉,常箐眼中闪过一丝的不屑,正要挥剑砍杀张桂芳的时候,忽然感觉头一沉,自黑风之中掉了出来,直接栽倒在地。 而张桂芳不知道何时,没有受伤的那只手中,出现可一根四棱钢锏,兜转马头,直接朝着倒伏在地上的常箐的天灵击打而去。 “嘭~~·” 只见那常箐的天灵盖在张桂芳的全力一击之下,直接凹陷下去,而那常箐似乎已经死亡一般,没有任何的动作,躺在地上,气息全无。 “怎么可能?” “这张桂芳用何妖术?” …… 从张桂芳兜转马头逃走,到张桂芳挥动四棱钢锏打杀常箐,只不过是一眨眼之间的事情,很多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特别是那北海袁福通他们这七十二路诸侯的联军,他们早已经准备对袁福通的恭维之言,只能那常箐拿下张桂芳。 可是事情往往就是出人意料的,在一众诸侯在错愕之时,那头生独角的汉子,直接自坐骑之上飞身而下,就要前往两军阵前。 而就在此时,一阵战鼓之声隆隆的在远方响起,只见殷商军阵之中的数万大军,在闻仲的帅旗指引下,朝着北海袁福通的大军冲杀而来。 只见那站阵之上,凝结不散的煞气陡然爆发,天空之中,只有修士才能看到的煞气,笼罩整个大地,所有的修士都感觉到分外的压抑。 就算是殷郊也不能幸免,不过这煞气压抑的不过是练气士的法术神通,而武艺和武技自然不能压制,那原本要前冲的头生独角的汉子立即止住了身形。 看着呐喊着冲过来的殷商大军,不由的回头看向袁福通,而此时的袁福通面色更是难看,原本没有想到今日出战连输两阵,现在己方士气与地方差距有着天差地别。 双方兵力相当,对方占据士气的绝对优势,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无法抵抗,而且现在北海联军,乃是数十股人马集合而成。 若是在打顺风仗,那一个个如狼似虎,可是现在在这逆风的情况下,一众的诸侯各个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根本不可能真正的做到团结一心。 袁福通看看远方已经迫近的殷商士卒,再看看已经动了其他心思的一众诸侯,深吸了一口气,开口大喝道。 “诸公,若是我们一哄而散,必然成溃败之局,诸公若是信我袁福通,便由我袁福通本部兵马断后,诸公交替而走,如此方能安然回撤,还请诸公莫要自误!” 袁福通说完,便一挥手中令旗,随后便有近万士卒出列,袁福通已经顾不得去猜测一众诸侯在想些什么,开始在原地结成一个防御的阵势。 而那头生独角的汉子见到袁福通如此,眼中闪过一抹赞赏的神色,赞赏归赞赏,那头生独角的汉子没有再在阵前逗留,朝着身后的几人一挥手,几人抓其一把黄土,朝着天空一撒,随后数道土黄色的光华闪过,那几人便消失不见。 而此时袁福通列阵的后方,一众的大小诸侯也知道,此时要是狼狈逃窜,必然是被人衔尾追击,那便更加危险,现在有袁福通在断后,在短暂的骚乱后,开始有秩序的向着大营退去。 “杀呀~~” “生擒袁福通,平定北海~~” “生擒袁福通者,赏赐万金,封万户侯!” “……” 掺杂这悬赏的呐喊,一众殷商士卒开始冲阵,打头的便是闻仲最精锐的部队,由受了伤的张桂芳率领,在正面硬冲向袁福通列好的阵势。 侧翼有两名殷郊也没有听说过的大将率领,落后正面一些,去包抄袁福通麾下兵卒的后路,而殷郊以及张奎率领的五千人,便在左翼之中。 不过因为殷郊的身份尊贵,那左翼的老将军老成持重,并没有让殷郊在先头部队,而是在左翼的中间位置。 这个位置是最佳的位置,无论前后都是友军,可是恰恰如此,让殷郊感觉憋屈万分,不止是殷郊,就是殷郊手下的邬文化、袁洪、苏全忠以及郑伦等人,也觉得无用武之地。 而且殷郊这个位置,还不能太过前冲,毕竟这堂堂正正之战,可不是江湖斗殴,一拥而上,现在即使前进,也要保持着阵型。 若是殷郊所在的部队快速前冲,那必然会导致整个左翼的阵型被破坏,那时候这左翼基本也没有什么破坏力了。 故此殷郊等人,也只能勉强的跟着大队伍,朝着袁福通的战阵侧后移动,最安心的便是张奎了,他既然已经效忠了殷郊,自然不想让殷郊出一点意外。 今日殷郊已经在大军之前扬威了,已经足以证明殷郊这个太子的强大,现在就没有必要,冲锋在前,若是真有流矢射中殷郊,此次大好局面有可能会发生变化。 而就在那殷商大军已经距离袁福通大军只有数十丈之时,只见袁福通手中另外一只令旗一挥,随后所有的袁福通麾下士卒,尽皆自怀中掏出一物,直接塞入了嘴中。 随后便见到那袁福通手下的士卒,尽皆双眼赤红,身上散发可一股暴虐的气息,双眼之中光芒也慢慢的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嗜血的眼神。 “杀!” 袁福通虽然摆出了防御阵型,但是却并没有被动防御,一批一批双眼赤红的士卒,朝着数倍于自己的殷商士卒冲去。 随后便见到,那些北海袁福通手下士卒,仿佛失去痛觉一般,只要没有直接斩杀,便会不惧怕任何伤势,用以命换命的打法,来消耗殷商士卒的锐气。 饶是殷商士卒士气高涨,也被这种袁福通士卒这种不要命的打法,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一时之间,从正面攻击的张桂芳率领的殷商精锐竟然被迟滞了脚步。 远在后阵观察整个战场的闻仲,见到那袁福通手下士卒,只见他们头顶有雾气蒸腾,双眼赤红,仿佛已经不是人类,变成了那嗜血的妖魔了一般。 此时他们手中的兵器已经不限于刀枪剑戟,他们的手,他们的头,甚至他们的牙齿都是他们的武器,舍生忘死的冲退张桂芳的一次又一次攻击。 “何方妖孽,居然炼制出这种歹毒的丹药!” 闻仲一直在高台之上,自然早就看到那些士卒吞咽丹药的动作,再与现在那些士卒的现状对比,自然不难看出,他们服用了什么禁忌之丹。 在闻仲的神眼扫视之下,发现这丹药居然是燃烧魂魄,来换取力量。这些士卒的在魂魄为燃烧完之前,只要不对其有致命的伤害,便还能战斗,极为可怖。 这些北海军士卒,吃了那丹药之后,其实并不需要进攻,只需要在药效过去之后,他们便会魂魄消失,自然死亡。 可是此时若是撤军,对殷商士卒的气势造成致命打击,最关键的是,闻仲是想要擒杀那袁福通,斩杀了他,北海的平叛便已经完成了一半了。 “嗯?” 闻仲正在皱眉思索,到底要不要撤军的时候,眼神在不经意的瞟向左翼的时候,不由的愣住了。 第六十章可怕的虚影 闻仲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闻仲看到左翼在跟北海袁福通的右翼刚一接触不久,一个身高数丈的大汉,便大跨步自原本的阵列之中奔出。 其手中拿的是一个粗大的生铁铸造的大棒槌,那粗大的棒槌长足有四五丈,在那大汉的挥动之下,那北海袁福通的军阵,仿佛是遭受了飓风打击一般,瞬间出现了一个血色铸就的胡同。 而其身后便是左翼的一众殷商士卒,只是短短的一炷香的功夫,就已经把原本袁福通厚实的战阵杀透近三分之一。 紧随其后的殷商士卒,成锥形阵法,逐渐的把那巨汉开出的胡同不断的加宽,照这个速度下去,只要半个时辰,或许更短,这袁福通的大阵就能被穿透。 “那大汉是谁?” 闻仲凝眉思索,却还是想不起来这大汉到底是谁,要是营中有如此勇士,他应该早就知道的呀,看起卖力杀敌的样子,一看就是对殷商极为忠诚的勇士。 想了半晌也没有想到的闻仲,便开口对着自己身侧的副将开口询问,而闻仲的副将也是直接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其实也无怪闻仲和他的副将不知道那巨汉的存在,那巨汉不是别人,正是殷郊收服的邬文化,此前张奎以及其麾下将士,一直都被安置在大营之中,并没有出战过。 而且这出征北海大军的军务极其繁忙,根本没有时间去理会邬文化这种,没有半点军阶的人,最关键张奎乃是稳重之人,怕邬文化这个夯货出去惹事,严禁对方出营,故此众人不知道邬文化也是正常。 “此次破袁福通,此人当为首功,一会去寻人打探对方姓名,这次要重赏这名有功之士!” 以闻仲的老辣,自然看出那邬文化在这种堂堂之阵的作用,如此猛将自然是要被闻仲重视起来的,在此战之后,他还有安抚士卒的事情,故此对于邬文化的赏赐,便交个他的副将了。 此时不止是闻仲看到了那邬文化大杀四方,就是此时的袁福通,也看到自己右翼的情况,心中震怒之余,却也毫无办法。 再看看那诸侯联军已经退回营地大半,此次断后拖住殷商大军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袁福通此时胆气已丧,根本不想再坚持下去。 袁福通朝着四方打量一圈,准备寻找一处可以撤走的路径,可是此时不仅是右翼被破,他的左翼都已经开始与殷商大军交战了。 眼见着自己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袁福通心中大急,若是如此下去,根本用不了一个时辰,自己必然横尸当场。 而且这还是算计到自己麾下士卒,尽皆服用了那“噬魂丹”,已经失去了退走之念,只剩下杀敌的想法,才能坚持如此之久。 要是不服用“噬魂丹”,就是再精锐的士卒,经过如此碾压式的攻击,早就灰心丧气,要么是狼奔豕突,要么弃械而降。 袁福通心念电转,还是想不出脱身之法,经过数息之后,眼见殷商的那个数丈高的大汉已经接近了自己的中军,袁福通把心一横,自怀中掏出一只闪烁着青光的羽毛。 只见袁福通咬破自己的舌尖,舌尖之色瞬间哗哗流淌,袁福通此时也顾不得舌尖的剧痛,朝着那翎羽就喷出一口精血。 “前辈!晚辈袁福通,现已经陷入绝境,望前辈施以援手,救晚辈于危难,晚辈感激不尽!” 随后袁福通便跪在地上,颂念着不知名的经文,一股为不可见的灵光自那翎羽之上消失不见,随着袁福通颂念经文,一股微妙的波动传向北方。 “废物!” 就在那邬文化已经杀透中军,即将来到那袁福通的身边之时,一道虚影忽然浮现在整个战场的上空,随后一声震耳欲聋的喝声自那虚影口中发出。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停下手中的动作,就算那吞服下“噬魂丹”的袁福通手下士卒也是如此,所有人迟疑的看向天空之中的虚影,心中产生无尽的畏惧之意。 “再助你脱困一次,下次你好自为之!” 那个虚影伸手一抓,直接把袁福通捞起,那袁福通那也算壮硕的身躯,此时在那虚影的大手之中,仿佛是一个蚂蚁一般,被轻飘飘的仍向诸侯军用。 “何方高人,竟然敢坏人皇平叛之事,就不怕人皇一怒,集合人族气运,斩杀于你么?” 在所有人愣住的时候,闻仲却身躯一阵,浑身气息猛涨,瞬间就达到了堪比金仙的地步,手持雌雄双鞭,朝着天空之中大喝道。 闻仲虽然是大喝,却也不难听出,对那虚影的忌惮,在乱军之中的殷郊,此时见到那天空之中的虚影,身上七颗松塔的纹身之中的法力,差点自觉的奔涌而出,前来护持殷郊。 这就足以证明那虚影给殷郊的压力有多大,不过殷郊咬紧牙关,努力的控制七颗松塔之内的法力,以防止自己有法力这件事暴露。 “哼~~~” 只见那天空之中的虚影冷哼一声,这冷哼在其他人耳中,不过是一般人的怒喝一般,但是在闻仲耳中,却如炸雷在耳中回响一般。 闻仲即使修为高深,可是跟那虚影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故此在这冷喝灌入耳中的瞬间,闻仲一口鲜血直接喷出,喷洒在那墨麒麟硕大的头颅之上。 “本座做事,何须你一个小辈插嘴!?” “就是你师父在此,也不敢与本座如此说话,就凭你也敢喝问本座?” “此次这算是小惩大诫,若是有下次,本座决不轻饶!” 那虚影言罢,又转过头去,看向那诸侯联军的军营,看着那喧闹的军营,那虚影再次开口道。 “袁福通,这是本座救你最后一次,没有下次!” 不等诸侯联军的军营之中回应,那虚影扫视一圈战场,在邬文化那硕大的身躯上停留半晌,随后便消散不见。 此时北海袁福通麾下兵马的主将已经离去,一众殷商将领便有些松懈,可是就在殷商大军松懈之时,那一众残存的袁福通麾下士卒,开始疯狂的进攻。 他们进攻的幅度,跟袁福通在时没有任何的区别,舍生忘死,不受致命创伤,根本不会停止攻击。 “所有士卒,原地结阵!” 已经恢复一些元气的闻仲,见到如此情形,再也不想让自己的士卒,跟那些燃烧魂魄力量的行尸走肉对耗,毕竟这些北海叛军残余士卒已经注定要死亡,现在这么无谓的对耗,只是多增加损失罢了。 而此时根本不能够让士卒撤退,万一下大撤退的指令,使得殷商一方士卒阵脚大乱,反而被这些行尸走肉追杀,到时候更是不值得。 故此,闻仲只好退而求其次,让殷商士卒原地结阵,用防御的阵法,开阻挡那写行尸走肉的攻击。 那些北海叛军残部,此时意识已经凋零,根本不懂得如何正确的冲阵,只能凭借本能前赴后继的冲锋,如此冲锋,只能是徒劳,根本破坏不了半点殷商大军的防御阵。 三个时辰之后,在被殷商大军合围之下的北海叛军余部,尽皆失去了意识,横七竖八的倒在包围圈之中,而他们并没有魂魄飞向六道轮回,因为他们的魂魄全部被“噬魂丹”转化成了力量。 “袁福通当真该死!” 看到那些失去魂魄,死相有一种诡异的安详感的一众北海叛军士卒,无论是闻仲,还是殷郊,都感觉到了一股恨意在心间回荡。 第六十一章战后 此战殷商士卒虽然获得了胜利,但是上到闻仲,下到普通士卒,都没有那种获取胜利的开心,反而显得有些沉默。 在打扫战场之后,日头已经有些西垂,一众殷商士卒开始缓缓的返回军营,整个战场之上,除了士卒的脚步声,以及战马的嘶鸣,再无其他声响。 月上中天,闻仲的大帐之中,闻仲与殷郊相对而坐,殷郊看着闻仲脸色还有些苍白,不由的关切的开口道。 “太师,看您面色有些难看,可是伤势又有反复?” 现在闻仲的身体,可是关系到整个征北海大军的存亡的,因为整个大军之中,也只有闻仲有资历,有威望,也有能力压服一众骄兵悍将。 若是闻仲的身体有什么问题,那整个北海大军便会群龙无首,到时候只能后撤,不过即使后撤,也可能遭遇各种难以协调的问题。 “殿下,老臣身体无碍,不过是被那位高人用神念,震荡神魂,以至于元神受了些许的伤害,不过老臣自有家师赠与的法宝护持元神,再有几日便无碍!” 闻仲对于殷郊的关心,面上带着微笑颔首,闻仲之与帝辛,可谓是亦师亦父,并非简单的君臣关系,故此殷郊也有着不错的观感。 殷郊看到闻仲老怀大慰的神情,心中动念,想起申公豹似乎给了自己一些丹药,于是毫不犹豫的自怀中拿出,递给闻仲开口道。 “太师,在冀州城之中,偶遇阐教申公豹道长,随后深谈数次,彼此也有一些交情,故此在离别之时,申公豹道长给了我这些丹药,这些丹药对我没有用处,故此还请太师笑纳。” 殷郊这话虽然说的并不尽真话,因为殷郊现在是已成仙道的炼气士,那些丹药虽然殷郊暂时用不上,但是总归会有用到的那一天。 不过此时殷郊关心闻仲的伤势,故此直接把丹药拿了出来,这丹药是申公豹这等高手所拿,想来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阐教申公豹?” 闻仲听了这个名字,先是一愣,申公豹是少数几个,跟截教一众弟子关系还算和睦的阐教弟子之一,论起辈分,闻仲都是申公豹的后辈。 不过若是论及身份,申公豹可是不如闻仲,因为申公豹虽然为阐教的二代弟子,但是却在门内并不讨喜,属于边缘人物。 而闻仲也是截教女仙之首的金灵圣母的大弟子,是截教在世俗布道的一个关键人物,甚至可以说,截教在人族这里得到的功德,大半都要归功于闻仲。 “那申公豹可说了什么关于殷商国运之事?” 闻仲的这一问,让殷郊微微有些心惊,殷郊不敢确定,闻仲所言的“关于殷商国运之前”,到底是什么事,但是殷郊心中隐隐感觉,应该与封神大劫有关。 殷郊不敢欺瞒闻仲,毕竟这里关系到国运了,故此殷郊把如何结识申公豹,以及二人如何相交的,尽皆对闻仲讲述一遍,说道最后申公豹送宝以及丹药之时,闻仲的眉毛都拧在一起了。 “殿下,这申公豹与殿下故意相交,必有其目的,若是说申公豹要通过殿下,以加入殷商朝堂,这也勉强说得过去,但是最后其送你宝物和丹药之举,似乎有些多余,殿下,那法宝可否给老臣一观?” 闻仲听了殷郊的讲述,瞬间感觉到此事之中必有蹊跷,故此便提出要看申公豹给殷郊的法宝,可是此时,殷郊哪里有什么法宝,都已经给苏妲己了。 可是这件事让殷郊如何好意思说,一时之间,殷郊有些吞吞吐吐,面上带着讪讪之色,半晌没有拿出法宝的迹象。 闻仲见到殷郊如此,眉毛皱的更紧了,脸也沉了下来,殷郊见到闻仲如此深情,也知道,这次怕是躲不过去了,心一横,开口道。 “太师,父王已经决定与冀州侯苏护联姻,让我迎娶冀州侯苏护的长女,那件法宝,便让我留给了那冀州侯的长女了!” “哦!” 闻仲听了殷郊的话,眉头皱这才舒展开,意味深长的看了殷郊一眼之后,开口道。 “那个法宝不留在身边为好,那申公豹曲意逢迎,最后送丹药法宝之事更是蹊跷,其中原由老臣虽然想不明白,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丹药虽然对老夫无用,但是还是就在老夫身边吧!” 闻仲结果殷郊递来的丹药瓶,仔细观察一番,却并未发现什么端倪,申公豹在丹药瓶之上动的手脚,不过是在是殷郊打开丹药之时,才会有反应。 而且这还和那法宝是一起才能起作用,现在那法宝和丹药瓶分离,就是闻仲,也发现不了什么。 闻仲观察一阵那装着丹药的玉瓶之后,没有发现什么端倪之后,便把丹药封印起来,装入了储物法宝之中,在做完这一切之后,闻仲这才回过头来,对殷郊面容郑重的开口道。 “对了殿下,此前老臣是打算让殿下匿名在军中效力,可是一方面殿下的行踪已经暴露,另外现在军中士气低迷,这才让殿下亮出太子龙旗以及太子大纛旗,自今日起,殿下还需小心谨慎,以防有刺客行不轨之事!” 在战阵之上,用刺客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是令人不耻的,可是这手段却一直有人在沿用,其实原因很简单,不过是被逼无奈而已。 现在北海袁福通也面临这个问题,此战之后,殷商大军一方面有太子亲临战场,抚慰军心,士气本就高涨,且此差点擒杀袁福通,对北海诸侯联军就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此消彼长,那北海由一众诸侯组成的叛军,若没有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只怕不会坚持的太久。 可是要想取的大胜,谈何容易?殷商的十万大军了不是草芥,乃是殷商南征北战,征讨四方锻炼出来的精锐,岂能是说败就败的? 现在这种情况之下,最容易击退殷商大军的方式无外乎两个,一则斩杀闻仲这个全军统帅,让殷商十万大军群龙无首,自然不击自溃。 另外便击杀殷郊也这个在此地位最高的人,若是殷郊这个殷商大太子,人皇之位的第一继承人在北海阵亡,不仅对征讨北海的大军,就是对整个殷商都是一个比较大的震动。 到时候,整个征讨北海的大军,都要为殷郊这个殷商大太子的阵亡负责,可以想想那时候的惶惶不安的征讨北海大军,该怎么能有战斗力去跟北海争锋? 对于自己的安危闻仲不怎么担心,毕竟闻仲不仅自己修为已经堪比金仙,加上诸多手段,就是寻常金仙前来,也奈何不得他,若是有金仙以上之人,对于闻仲以大欺小,致使闻仲殒命,那出手之前就要面对圣人的怒火,相信洪荒之中的高手没有几个会如此做的。 故此闻仲最担心的就是殷郊,在闻仲心中,殷郊不过是如他父亲帝辛一般的武者,若是遇到修士的骤然发难,怕是要吃亏的。 正是因为如此,故此闻仲这才出言提醒,目的就是让殷郊提起一些警觉,多派人手监察四周,只要给闻仲四五个故意的时间,闻仲就有能力出手救殷郊。 对于闻仲的话,殷郊心中虽然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面对闻仲的关心,殷郊也不想让对方担心,也故作郑重的开口道。 “太师,此事殷郊回去之后必然会做相应的布置,自然不会让宵小之辈有可乘之机,还请太师放心。” 第六十二章整合 北海袁福通等诸侯联军军营; 袁福通双眼赤红的坐在上首的位置,一众诸侯分坐在两侧,前几日还高谈阔论的一众诸侯,此时尽皆沉默不言,在末尾的几个小诸侯眼神有些躲闪,不知其心中所想。 “诸公,此次战败,皆由某轻敌之过,不过索性诸公的兵马并未损伤太多,除了某得万余精锐之外,其余兵马尽皆归营,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诸公要如何惩罚,某一力担下了!” 那双眼赤红的袁福通站起身形,朝着一众在座的诸公深深鞠了一躬,而袁福通的动作非但没有让一众诸侯安心,反而让一众诸侯慌张的站起身形,连道不敢。 袁福通是什么样的人,在座的诸侯尽皆清楚,那是心狠手辣至极的人物,看看那在战场之上,服用了“噬魂丹”的那些士卒凄惨的模样,如今这些诸侯现在想起,都有些不寒而栗。 “袁公,我等惭愧,是我等之过,若是我们能够合兵一处,面对殷商大军,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袁公,你不必自责!” 就在众人齐道不敢之时,在一众诸侯的外围,一个矮胖,张着一张圆脸的诸侯突兀的开口道。 其他诸侯听了那矮胖的诸侯的话,面庞纷纷变了颜色,有几个心机浅薄之人,都对那矮胖诸侯投以愤怒的眼神,若是眼神可以杀人,此时那矮胖诸侯早已经命丧当场。 “好!卫侯说的在理!” 正在一众诸侯想着如何把那矮胖诸侯提出的话头转移走的时候,站立在上首位置的袁福通拍手称赞其那矮胖诸侯的提议来。 “诸公,那卫侯说的不错,现在那闻仲率领十万大军压境,其麾下尽皆是百战余生之士,乃是真正的军中精锐,反观我等,空有二十多万人马,却人心不齐,这才被十万军队压着打。” “诸位或许带来这里的都是你们各种领地的精华,是你们的家底,你们爱惜自己的实力,不肯用尽全力去与殷商士卒争锋,若是在跟崇侯虎那个废物作战也就算了,可是我们现在面临的是闻仲,那是百战不殆的一朝名将啊!” “若是我们再如此一盘散沙的聚在一起,就是互相掣肘,给那闻仲可乘之机,诸位,此战关乎我们的大业,能否走出下一步,若是此战战败,我北海被攻破,你们那些领地,就凭你们手中的军队,能够抵挡的了如狼似虎的殷商精锐么?” “与各位而言,我袁福通北海的领地,便是你们麾下领地的屏障,若是以我北海比作动作的皮,你们便是长在皮上的毫毛,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诸公,现在开始选择,同意合兵一处的站在左边,不同意合兵一处的站在右边,给你们一炷香考虑,请诸公定夺!” 那袁福通说完之后,便自顾自的坐在了上首,猩红的双眼,在一众诸侯的身上开会扫视。 而那会开口的矮胖诸侯卫侯毫不犹豫的朝着左边走去,在一众诸侯愤恨的目光之中,毅然决然的站在了左边,在站定之后,耳观鼻,鼻观心,一副外界之事与其无关的样子。 “某家不同意合兵一处,某家……” 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诸侯明显是暴脾气,目光如刀的剜了那矮胖的卫侯一眼,便大跨步的朝着最右边走去。 见到有人走向的右边,众人把目光都投向了在上首的袁福通,只要袁福通稍微迟疑,便都想着朝着右边而去。 可是那长着络腮胡的诸侯还没有走到右边的时候,那留着络腮胡子的汉子身侧,忽然闪现出一抹黑影,手中寒光一闪,便没入了那留着络腮胡子诸侯的后腰。 “钦州侯乔伯贤无道,某家乔仲坤大义灭亲,还袁公做个见证,吾钦州乔家自此与乔伯贤一脉断绝关系!” “嘶……” 所有人都被这乔仲坤的动作惊的倒抽了一口凉气,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这钦州乔氏兄弟本是北海诸侯之中的一段佳话。 在那上一代钦州侯弥留之际,本想要让二子乔仲坤就任钦州侯之位,而乔仲坤却严词拒绝,主动言明长幼有序,嫡庶有别,毅然决然的拥立了长兄乔伯贤继位。 这让爵位一事在整个北海,甚至在整个北疆都被传为一代佳话,甚至很多诸侯教育子嗣的时候,都要用这乔氏兄弟的故事,谁承想,今日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众人先惊诧的看着那乔仲坤,不过很快就看到那乔仲坤施施然的提着依旧流淌着鲜血的匕首,站在了那矮胖的卫侯身侧。 “钦州侯先暂由某家代领,等返回钦州,自有家中长辈再为评判,这钦州侯的人选,今日打扰了袁公主持的军议,还请袁公赎罪!” “无妨,此乃你们诸侯内部的事情,某不便插言,仲坤返回族中之时,再行解决钦州侯之事,在钦州乔家未指派首领之前,还是由仲坤来代领钦州侯之位吧。” 一众诸侯看着袁福通和那乔仲坤一唱一和,配合的几乎没有任何的破绽,众人后背都感觉有些发凉,有些胆小的,甚至下意识离身边带的亲信之人远一点。 此时一众诸侯根本不相信,那乔伯贤之死跟他刚才要选择右边没有关系,而挺着这军营之外,渐渐走进的士卒整的齐脚步声众人哪里还不知道有一支队伍,正在朝着中军大帐的方向而来,听声应当还并不算远。 “诸侯,只有一炷香的时间思考,现在卫侯和钦州侯已经选择同意,诸位还是快些思考吧!” 那袁福通的话说完之后,便闭上了原本猩红的双眼,手指在座椅之上有节奏的敲打着。 这一声一声的敲打座椅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在这落针可闻的大帐之中,显得格外响亮,甚至众人有感觉,这有节奏的敲击,仿佛敲在自己的心头一般,让人越发的焦躁! “我、我、我、我也同意!” 一个心理素质并不算过关的诸侯,再也承受不住如此的煎熬了,不由的颤抖着双腿,走向那左边的位置。 有了那心理素质不太强的诸侯为榜样,一众诸侯你看我,我看你,最终开始不断的走向左侧,在那点燃的那柱香还未燃烧到一半,所有的人都便现在了左侧。 到了此时,袁福通仿佛有所感应一般,轻敲座椅的手指忽然停下,猩红的双眼骤然睁开,扫视一眼倒在地上的乔伯贤,嘴角露出一抹令人生寒的笑容。 “啪、啪~” 片刻之后,那袁福通双手轻拍,数个甲胄齐全的士卒撩起大帐的帘子进入中军大帐之中,手中还都托着一个木盘,一众诸侯在撩起的大帐的帘子的缝隙之中,看到了密密麻麻,全副甲胄的袁福通的亲卫,在短暂的瞬间没有看清具体有多少人,但是这些甲胄齐全的士卒,足以把在座诸侯尽皆屠戮的了。 “既然诸公都已经同意,那就不麻烦诸公亲自去调兵了,就请诸侯把兵符放在木盘之上吧,到时候自有人去诸公营地调集士卒。” 那进入大帐的士卒托着托盘,走到一众诸侯的身旁,身上血煞之气,让一众本已受惊的诸侯,面容更加的白了几分,在那卫侯和钦州侯的“榜样”带动下,从各处掏出兵符,放在了那个托盘之中,一个个尽皆垂头丧气的,仿佛被抽走了浑身力气一般。 “好!袁某在此谢过诸公的鼎力支持,这大权袁某并不会独掌,还请诸公推举出几位德高望重之人,与袁某一起负责调动大军,如何?” 第六十三章打出叛军的意 一众诸侯本来以为这次要栽了,不但自己身陷囹圄,兵符也已经交出,生死再也不由自己,此时袁福通的话,让一众诸侯的眼睛就是一亮,开始跟自己交好的诸侯交换眼神,不知不觉之中,注意力从苦思如何要回兵权,变到如何谋取那个合掌联军的权利上了。 看到这些诸侯心思各异的样子,坐在上首,双眼猩红的袁福通嘴边露出一抹带有莫名意味的笑容,而在那些诸侯商议之时,那拿着托盘的士卒,便已经悄悄的离开了大帐。 北海袁福通军中之中发生的一切,对于殷商大营之中的闻仲以及殷郊没有半点察觉,不过在殷郊到北海的那次大战之后,北海诸侯叛军便深沟壁垒,一副坚守的状态。 而在那北海诸侯叛军营地周围布置的哨探,不时的传出北海诸侯叛军营地之中,偶尔有喊杀之声传来,但是却并未见有大军出营寨。 十余天时间匆匆而过,等待北海诸侯叛军没有一点要反击的迹象,这让第一次上战场的殷郊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殷郊也并未前往闻仲中军大营,毕竟殷郊现在重新返回自己先前的五千人的队伍之中,充任主官。 而那张奎本就是代殷郊掌管那五千人,殷郊返回,自然还成为殷郊的副手,不过闻仲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居然让苏全忠的三千冀州兵,也在殷郊队伍营地的旁宿营。 而苏全忠更是乐得跟殷郊亲近,故此两个营地彼此勾连,说起来双方人马加起来,也算是这闻仲出征北海大军之中,一股不小的力量。 “咚、咚、咚……” 这一日,殷郊正仔细揣摩那得自识海宝珠传给自己的“斗阙紫薇真经”之时,整个出征北海大军的营地之中便响起了隆隆战鼓声。 殷郊赶紧打断自己的思路,让亲兵替他着甲,在军营之中,鼓声出了代表征战之外,在非战之时,还用来传信之用。 战鼓三通而不至,这可是一个很大的罪过,殷郊虽然初出茅庐,但是对军中各种规则,早就烂熟于心,故此才有如此紧张之色。 “咚、咚、咚……” 战鼓声再次响起,殷郊不敢怠慢,策马朝着闻仲的中军大帐而去,在殷郊前往中军之时,也看到其他的将军,也如殷郊一般的朝着闻仲所在的中军而去。 待到殷郊进入大帐之时,早有很多将领分离左右,殷郊本想找一个边缘的位置战立,毕竟论资历,他还没有这些宿将高。 可是还没等殷郊有动作,只听到坐在上首帅位的闻仲,开口道。 “殿下,老臣在这帅案之侧,已经备下殿下之位,还请殿下屈尊降贵,坐在老臣之侧!” 殷郊听了闻仲的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明白那闻仲的意思,现在大军之中,虽然以闻仲为主,但是殷郊现在代表的是人皇,自然要坐在上首。 可是现在是交兵之时,主帅自然不能居于帅案之侧,所以只能让他这个殷商太子居于帅案之侧,其实也就是闻仲敢如此安排,若是他人,必然会恭迎殷郊这个太子居于主位。 这个主位和从位可不是小事情,也就是殷郊对此不敏感,闻仲如此,也是要试探殷郊一二,见到殷郊毫不犹豫的直接坐在帅案之策的位置,眼中闪过一抹赞赏的光芒。 这次看似是安排座次,其实也是在军中主导权的抉择,作为全军主帅的闻仲,也有些担心,殷郊年轻气盛,急于表现自己,想要以殷商太子的身份主导全军。 闻仲不是贪恋权柄,而是殷郊确实是初出茅庐,在战场之上,还是一个初哥,闻仲不可能放心把事关十万人生死的战争,交给殷郊, 不过殷郊的“知分寸”,让闻仲对殷郊的好感更加的多了几分,在殷郊就坐之后,那第三通鼓声再次传来,殷郊第一次参加的战场军议也开始了。 原本坐在帅案之后的闻仲缓缓站起身来,扫视一下周遭,这才开口道。 “诸位,自上次一战之后,袁福通叛军再无动作,本来本帅还想要看看他们接下来要有什么动作,现在看来不能再等下去了,咱们动一动,把袁福通的意图打出来!” 闻仲这话,也算是给此次的军议奠定了基调,众人都明白闻仲此次叫众人前来,到底所谓何事了。 “大帅,可是让我等攻击北海叛军营寨?” 张桂芳是闻仲的心腹爱将,在上次作战之中,虽然受了伤,但是确实战胜了强敌,故此也得到嘉奖,闻仲的话音刚落,张桂芳便已经猜测到了闻仲的想法。 “桂芳说的是,不过我军虽然比那北海诸侯叛军精锐,但是人数毕竟还是较少的一方,攻坚之战,乃是最损耗兵力的,故此我们并非是要真正的硬攻叛军军营,而是要做佯攻,看看袁福通的反应。” 殷郊坐在闻仲身侧,看着刚才闻仲眼中对张桂芳的赞赏之色,心中有了几分计较,在封神演义之中,张桂芳作为第一位征讨西岐的元帅,不是没有原因的。 “此次我们虽说是佯攻,但是各部必须做到,若是见到本帅大纛前指,那便是全军发起真正攻击之时,到时候各部不得有半分迟疑之念!” 闻仲的这个安排,殷郊也是可以理解,因为几日不知道对面袁福通等诸侯叛军的具体情形,若是这几日斥候在对方营地周边听闻的喊杀之声,是北海诸侯叛军发生了内乱。 若是这种情形发生了,在殷商大军压境之下,那些由七十二路诸侯组成的叛军,极有可能会挺不住,发生溃败。 那时候得知北海诸侯叛军的虚实,闻仲必然是要化佯攻为真正的进攻,现在真不过是提醒一众将领罢了。 众将士也是跟闻仲征战多年的老人,自然知道闻仲这话之中的意思,故此众人尽皆抱拳领命。 随后闻仲便开始了对佯攻的部署,殷郊对于这是最感兴趣的,他在黄飞虎那里得到了无数的理论知识,却从未有过真正的实践。 虽然在闻仲安排各部行事,并不是殷郊亲自安排,但是殷郊在闻仲安排各部的时候,心中也暗暗的推演着闻仲的安排。 如现在殷郊这种,近距离得到观摩天下闻名的帅才闻仲亲自安排调度军队,这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可以说,这是很多人可遇而不可求的。 殷郊在闻仲安排各部行动之时,没有发一言,即使对闻仲的安排,心中有些不解之处,但是依旧是沉默的等着闻仲安排完。 而殷郊则把闻仲所有安排的事务,尽皆默记在心中,看着闻仲一条一条的,思路极其清晰的把北海叛军可能的行为,以及各部的应对,一一的推演着。 殷郊此时才真正的明白,作为一个统帅的不容易,在殷商前世看过的很多网文之中,某某穿越之后,便领着一群溃卒打杀四方,或者是某某率领数十万大军,横扫南北。 在现实之中,却是并不存在的,现在殷郊才真正的体会到,若是换做殷郊被委以重任,直接指挥十万大军,殷郊此刻,都不知道要如何去安排了。 殷郊此时侧耳倾听的模样,尽皆被闻仲用余光瞥见,这使得原本对殷郊就有不错印象的闻仲,对殷郊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两刻钟时间匆匆而过,各部将领便尽皆领命而去,大帐之中一时之间,只剩下闻仲和殷郊二人,闻仲看了坐在自己侧边的殷郊一眼开口道。 “殿下,此次你便跟随老臣留在中军,若是需要殿下之时,殿下再行出击吧!” 第六十四章袁福通的疑兵之计 闻仲在说这话的时候,双眼一直盯着殷郊,话中的言语虽然是在跟殷郊商量,但是语气之中,并没有多少商量的余地。 “一切都有太师做主便是!” 闻仲如此安排,自然也是为了殷郊好,这一点殷郊也是知道的,在一军之中,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中军,在一支军队中军都受到威胁的时候,那么其他的地方,便是九死一生了。 闻仲如此安排,无外乎就是让自己这个殷商太子,不会在战阵之上,因为意外,导致夭折,使得征北海大军,甚至殷商蒙受损失。 这跟殷郊在初次上在两军阵前,跟北海叛军交手之时,需要闻仲先看一眼对方是何人的时候,是一样的。 “好!” “殿下麾下的五千人,便为中军直属,为老臣护持出征北海的大纛旗,不过殿下,老臣还想要借殿下一位属下,为前军锋锐,不知道殿下可否答应?” 听到闻仲这么说,殷郊便是一愣,按理说,这出征北海军之中的任何人,都是闻仲所属,只有那几位……。 忽然殷郊猜到闻仲想要借的人是谁了,在上次大战之中,邬文化可算是大放异彩,简直就是一个天生作为先锋的材料。 在上次大战之时,作为左翼的殷郊等人,为何能够如此快速的威胁到中军,就是有这邬文化这个有“陆地行舟”之称的猛人为锋锐,直接在左翼开出一条康庄大道。 这一切自然尽在闻仲的眼中,而那袁洪、马善以及苏全忠等人,虽然在上次大战之中,表现也是不错,但是却并没有邬文化那样抢眼。 然而那邬文化现在并未进入殷商士卒的编列之中,现在还属于是殷郊个人的家臣,故此作为此次大军的主帅,想要调遣邬文化,也要经过殷郊的同意。 对于此事,殷郊自然没有反对的道理,也不用闻仲开口说出邬文化的名姓,便从腰间扯下一块玉牌,递给闻仲开口道。 “太师为我殷商操劳,小子感激不尽,太师无论要调遣小子帐下何人,便持着此玉牌尽可调动,无需问过小子。” 其实这枚玉牌,不过是殷郊随身信物,其实要调动除了袁洪之外的任何人,几乎都可以办到,不过若是调动袁洪,那还需商榷了。 不过殷郊笃定,闻仲不会去调动袁洪,因为袁洪在这几次表现的极为平庸,并未露出什么过人之处,而且有邬文化的抢眼在前,自然遮蔽其他人的光华了。 “好!老臣在此谢过殿下了!” 此次闻仲虽然对那在战场之上大杀四方的巨人已经志在必得,却也没有想到殷郊会如此干脆,在这个时代,有这样的规则“臣子的臣子,并不是君的臣子”。 这也就是说,殷郊的家臣,是属于殷郊自己所有,无论是帝辛,还是闻仲这个太师,都无权对其下达命令,就跟帝辛无法直接命令四大诸侯的臣子一般。 殷郊如此痛快,使得闻仲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全部失去了作用,不过目的达成的闻仲,也没有纠结这些细节,直接让亲兵拿着玉牌,去殷郊的大营之中,调邬文化去了。 “呜、呜、呜……” 高亢而凌厉的号角升起,殷商征北海大军的军营各个方向的辕门尽皆大开,自其中走出一队又一队的殷商士卒,而闻仲的大纛旗,则在正北方向的辕门,缓缓朝着北海诸侯叛军的营地而去。 一个时辰之后,战鼓之声响起,无数的箭矢,如飞蝗一般,朝着北海诸侯叛军的营地抛洒而去。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也在第一波箭雨之后,缓缓的朝着北海诸侯叛军的营地迫近而去,那让人窒息的压迫感,让空气之中,充满了肃杀之意。 “太师,不太对呀!” 看着佯攻的步兵,都已经要到了那北海诸侯叛军的箭矢射程之内了,却还未见到有一个北海诸侯叛军反击,故此殷郊皱着眉头对闻仲开口道。 “嗯,是有些不对,现在还不知道那袁福通在搞什么阴谋诡计,等士卒再前进百步便知。” 闻仲的话说完之后,便让身侧的传令兵开始对各部用令旗指挥,让其再迫近百步,然后驻足候命。 随着鼓声停歇,闻仲手搭凉棚,朝着北海诸侯叛军的营地看去,却发现还没有人任何人出战,或者是在营地的寨墙上反击。 看到这种情形,闻仲面上露出凝重之色,殷郊本来还想要询问一下,接下来如何的时候,只见闻仲一派胯下墨麒麟的大脑袋,随后便见到墨麒麟脚下生云,瞬间拔地而起。 殷郊抬起头,望向在高空之中的闻仲,便见到闻仲并其食指和无名指,在额头之处一抹,随后一道金光自闻仲额头竖眼之中迸射而出。 金光破开云雾,直接投射进入了那北海诸侯叛军的营地,在片刻之后,闻仲面色铁青的自天空之中落了下来。 随后挥手叫来亲卫,在嘱咐几句之后,便让亲卫朝着各部主将的方向疾驰而去,在一炷香的功夫之后,便见到各个在原本驻足的军列之中,出现几个千人队,朝着那北海诸侯叛军的方向而去。 此时即使没问闻仲,也能看出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对,而闻仲现在的面色难看,殷郊便没有过多的询问,只是默默的看着那几个千人队,朝着那北海诸侯叛军营地而去。 在片刻之后,那北海诸侯盘踞的营寨的大门便打开了,看到只有不到千人的士卒,已经解去衣甲,抱着头蹲在地上,营地的各个大门,尽皆由那几个千人队掌管。 “袁福通撤走了?” 无论是闻仲,还是殷郊,都没有想到,这座坚固无比的营盘,袁福通会如此轻易的就给舍弃,其中缘由到底是因为何事呢? “走吧!” 闻仲大纛旗前指,所有的殷商征北海大军各部开始朝着那大门都已经被打开的营寨而去,在闻仲和殷郊进驻这那营寨之时,心中的疑惑更加的重了。 “太师,这袁福通撤走,为了掩人耳目,居然连粮草辎重都不带,而且也没有销毁,这几日,北海诸侯叛军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到了此时,殷郊再也忍不住了,于是开口对闻仲询问道。 “老臣也不知,不过此前以北海诸侯叛军的状态,是无法完成如此安静的撤离,而不惊动我军斥候的,可以说,现在的北海诸侯叛军,比之前还要难缠几分。” 就在闻仲给殷郊解释的时候,闻仲和殷郊就看到,一脸不甘的张桂芳,骑着马拉风的白马,朝着闻仲和殷郊的所在,疾驰而来。 “太师,经过审问,在两日之前,袁福通不知如何,得到了七十二路诸侯的兵符,在袁福通得到兵符之后,便谋划了此次撤军,现在那袁福通等人应给没有走远,末将请命,朝着北方打探一二。” 闻仲听了张桂芳的话,轻轻的点头,心中也在盘算着各种利弊得失,在片刻之后,闻仲似乎盘算好了一般,开口道。 “桂芳,你领你本部人马,朝着北方试探搜索前进,需要任何无碍,都不许与之交锋,一切等待老夫前去,查探一番,再行定夺!” 闻仲对张桂芳这个心腹爱将,是尽一切所能去教导,有时候,殷郊感觉,闻仲对这个张桂芳有些过于纵容,使得张桂芳有些许娇纵之气。 不过这都是闻仲这个主帅的事情,殷郊也不便胡乱开口,只见那张桂芳转身牵马而去,一骑绝尘,朝着北方而去。 第六十五章窘境 在确认北海叛军营地已经完全被放弃之后,闻仲也开始了征北海大军全军前移的工作,按道理敌人退却,应当是一件好事。 可是对于此时的殷商来说,一个会主动退却的敌人,远比只在正面硬顶的敌人可怕,这一点从一众将士的面容上,便可以得知。 “报~~~” 在半日之后,一起快马自营外,飞奔而来,这哨探高举着一块令牌,穿过忙碌的人群,直接去了闻仲所在的位置。 只在一刻钟之后,顶盔掼甲的闻仲,骑着墨麒麟,面色沉重朝着北方而去,殷郊略微沉吟,便飞马跟了上去。 对于殷郊的到来,闻仲没有半点意外,也没有半点要让殷郊返回军营的意思,只是对殷郊点了点头,在那哨探的带领下,朝着北方的方向而行。 “那是什么?” 就在殷郊跟着闻仲来到此时张桂芳驻军为位置,在往北方向看时,只见北方之地,一个叫做颖城的城的前方,有一处位置,被灰色的迷雾笼罩。 在那灰色的迷雾上空,有无数的煞气汇聚在此,就算站在闻仲以及殷郊所在的位置,也隐隐能够听到其中的阵阵的阴风的咆哮。 “那是一座阵法,不是你所知的军阵的阵法,而是一种凝聚天地煞气的杀阵,哼~~,妖族,真的亲自下场了么?” 此时闻仲双眼微眯,瞭望着天空那凝聚不散的煞气,神色凝重的开口对殷郊解释道。 “杀阵?” “妖族?” 殷郊仔细咀嚼这其中的关键词,之前闻仲就已经说过,北海袁福通的叛军,当有妖族作祟,之前虽然在战场之上,见过那个能够施展异术的将领,却并未见过真正的妖族。 按照闻仲的意思,怕是眼前的大阵,应当是妖族出手布置,殷郊对阵道一窍不通,自然看不出任何的端倪,不过殷郊记着,在截教应当是一阵法闻名于世,就算眼前阵法有些看头,当不会对截教嫡传的闻仲造成多大的影响。而且这个阵法笼罩额的范围并不大,只是护住颖城的前方罢了。 “太师,此阵如何?可能破么?” 殷郊满怀期待的看着闻仲,不过闻仲却让殷郊失望了,只见闻仲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开口道。 “在上古妖族占据天庭之时,有掌控周天星辰之便利,参悟出很多夺天地造化的阵法,殿下你看,那天空之中的七煞星,此时在白昼也绽放璀璨的星华,而且投射的方向,便是这个大阵。” “最关键的是这阵法被那灰色的雾气笼罩,根本看不清其内有何玄妙,若是想要破阵,必先知其没详情,或者知其运转之轨迹,方能以对应之法破之!” 殷郊听了闻仲的话,陷入了沉思之中,妖族在上古之时,可谓是风头一时无两,除了巫族,没有任何一族能够跟妖族分庭抗礼,就是在远古之时,大放异彩的龙凤二族,也要在妖族的声威之下,苟延残喘。 当时妖族诞生了无数有大神通的妖神,这些妖神各有秘法,阵法之时妖族秘术的一部分,还有咒术,丹道等等秘法,而在巫妖大战之后,妖族虽然没落,但是有女娲圣人的存在,虽然秘法有所流失,但是也不算是全部断绝。 闻仲所在的截教,虽然以阵法著称,但是闻仲却并不精善此道,故此面对面前这个阵法,在那灰色的迷雾之后的阵法,在没有看清其运行轨迹的情况下,就是闻仲也不敢说是能破此阵。 “太师,这颖城我们能否绕道而过?” 此时殷郊想起了另外一种方法,不过闻仲长叹一声,指着前方的颖城,对殷郊半是解说,半是教导的开口道。 “殿下,此颖城乃是北海袁福通叛军其大多数诸侯领地的门户,此门户不打开,我们即使扫荡了外围的那些诸侯,也不能伤北海叛军根本。” “而且,若是全军转向,那颖城方向进可随时能够威胁我军粮道,侵略北疆其他诸侯领地;退他们可以固守叛军的根本之地,可谓立与不败之地,这颖城是我军必克之城。” 殷郊听闻仲一说,在联想这北海方面的地貌,瞬间有了明悟,心中也理解了,这征战沙场并非是只有打打杀杀,还有一些东西,是需要站在全局去思考的。 “太师,末将四处探查一番,现在除了颖城方向,其他北海诸侯叛军的据点均已经被舍弃,看来袁福通打算据城而守了!” 就在闻仲和殷郊交谈之时,一匹白马快速奔驰而来,来到闻仲身边之后,拱手朝着闻仲禀报。 “果然如此!” 殷郊心中暗道,闻仲猜的不错,现在北海袁福通现在已经龟缩进入了北海腹地,现在怕是就打算着,凭借颖城以及下方的大阵,跟殷商征北海大军周旋。 若是不破眼前大阵,根本不可能抵达颖城城下,不能攻下颖城,就不可能真正的动摇北海一众诸侯的根基。 若是不能拿下北海,那对殷商的军心士气有极大的打击,原本的殷商本来就是危机四伏,若是一旦表现出颓势,怕是会有连锁反应。 “太师,这阵法可有方法破解?” 张桂芳也是有异术之人,对阵法自然有些了解,见到颖城城下的种种异象,已经想到那是一个精妙的阵法,不过那张桂芳并不是炼气士,对破解阵法也并不精通,故此才开口询问闻仲。 闻仲听了张桂芳的问话,再次食指中指并拢,按在额头的竖眼之上,在闻仲手拿开的瞬间,一道金光自闻仲的眉心竖眼迸发而出,直接攒射向那灰色雾气弥漫的阵法。 只见闻仲竖眼之中迸发的金光没入那阵法之中,随后便见到那阵法四周的灰色迷雾激烈的搅动,随后便听见阵法之中雷声轰鸣,那阵法上空的煞气凝结成各种异兽,涌入阵法之中。 片刻之后,那颖城之下的阵法归于平静,一如闻仲神眼之中的金光没有投入其中之前一般无二,闻仲见此,不由的沉默起来,半晌之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们还是先返回大营吧,此事稍后再议!” 闻仲言罢,便兜转墨麒麟,朝着殷商征北海大军新立的营寨,殷郊和张桂芳见此,也是愁眉不展,跟谁这闻仲,返回了征北海大军军营。 闻仲返回军营之后,根本没有理会张桂芳以及殷郊,直接进入自己的中军大帐之中,张桂芳叹了口气,跟殷郊见礼之后,也转身走远。 殷郊望了一眼那阵法的方向,也只能深深地叹息,阵法此道跟法力深厚无关,其与丹道一般,自成体系,就算是殷郊现在已经成就仙道,但是却并不代表,殷郊可以有办法破阵。 甚至殷郊对那颖城的阵法,没有半点头绪,殷郊此时也只能不甘的承认,在这次的事情之上,自己帮不上什么忙。 心事重重的殷郊返回自己的营地,殷郊脸上的愁苦之色,就算是邬文化那个夯货也有所察觉,给其身侧的马山打着眼色,似乎是想让马善,马上开口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入夜十分,殷商出征北海大军之中,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大军现在面临的窘境,大多数之人,还在疑惑为何北海诸侯叛军为何不战而退的时候,一道遁光自殷商征北海大军的中军之中飞遁而出,朝着东方而去。 而就在此时,一个人影翘着二郎腿,横卧在征北海大军军营之外的一颗大树之上,难道遁光虽然非常隐晦,却也惊动了这道人影。,只见那道人影一下子自横卧的树枝之上弹起,惊诧的注视那道遁光的远去。 第六十六章闻仲离营 直到那到遁光彻底消失在夜空之中,那隐藏在大树之上的那道人影这才缓缓坐回树枝之上,不过那人影并没有在那树上待多久,便也化作一道虚影,升入夜空,最后落在了殷郊所在的军营之中。 …… “嗯?” 殷郊原本在苦思如何破除那颖城方向的阵法之时,却感觉袁洪的气息忽然现在他的营寨之外,殷郊眉毛一条,面上带上些许的疑惑。 在袁洪跟殷郊来到北海以来,一直做一个不被人注意的小透明,一切仿佛没有争名夺利的欲望一般,甚至有的时候,还有些算消极怠工。 或许是只是为了在殷郊身侧,借助殷郊身上那殷商的王朝气运,遮蔽他自身的因果,殷郊此时也用不到袁洪去做什么,故此也并未强求袁洪做什么事情。 在这次自冀州返回征北海军营之后,袁洪还是第一次主动来到自己的营帐,而且看这样子,似乎是有什么事情。 “殿下,末将袁洪求见!” 那袁洪足足在殷郊的营帐门前逡巡几圈之后,这才轻敲殷郊的营帐,向殷郊求见,其实原本袁洪本可以让殷郊大帐的护卫来通禀,不知道为何,袁洪还亲自开口。 面对这个可以跟后世那个大名鼎鼎的二郎神打的有来有去的袁洪,殷郊自然不能等闲视之,殷郊站起身形,直接朝着走出大帐亲自迎接袁洪。 经过一番寒暄之后,殷郊和袁洪分宾主落座,殷郊看着袁洪,言语之中,带着几分询问之意的开口道。 “袁洪将军,夜色已深,将军不再营中修习,为何到此寻我?” 面对袁洪,殷郊没有称孤道寡,而是以我自居,对于袁洪,殷郊还是认为其能够大用的存在,只不过现在殷郊没有自领一军,不方便罢了。 听到殷郊询问,袁洪略微沉吟,似乎是在想如何措辞,片刻之后,袁洪这才开口道。 “殿下,末将在营外,无意之中发现,一道遁光自中军而出,末将看那遁光,有些像闻太师,此事末将觉得需要通知殿下!” 听了袁洪的话,殷郊的精神顿时便是一振,现在这个时刻,作为一军主帅的闻仲,自中军之中离开,只有一个可能,是去找救兵去了。 闻仲在截教的辈分虽然不高,但是却是截教的嫡传,是根正苗红的嫡系,整个截教虽然说是万仙来朝,但是真正能算上嫡传的并不多。 在一众的截教外门的弟子中,闻仲这个截教嫡传的面子还是很好用的,如闻仲在封神演义中,闻仲一点不费力的请来了九龙岛的那几位。 在后来,一个个截教的大能,能够出山相助殷商,其中意气之争的原因存在,但是更多的是因为闻仲那截教嫡传的身份。 不过一军之主,离开自己的军营,这件事情还是比较敏感的,殷郊收敛神情,轻声的开口询问道。 “袁洪将军,知道此事还有第三人知晓么?” 袁洪见到殷郊问的郑重,袁洪也没有绕圈子,直接开口道:“殿下,末将见到遁光,便直接来殿下营帐,并未透漏给他人,而且在军营四周,也并未感受到其他人的气息!” “那就好!” 殷郊深深的舒了口气,要是被北海叛军知道闻仲此时不在军营,怕是不久就会趁机对殷商大军出手,虽然闻仲不在,殷商大军不至于成为一盘散沙,但是却没有人能够统筹全局,去灵活面对叛军的攻击。 “袁洪将军,此事你与我知晓便好,不需告知其他人,闻太师其实此次驾驭遁光而去,是去寻援兵去了!” “援兵?” 听到殷郊说出援兵二字,不由的眉头挑了一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殷郊,因为在此时的出征北海的士卒心中,都已经认定,现在已经迈出胜利的第一步。 在北海区域的外围那些坚固的营寨以及据点都已经被殷商大军占领,虽然攻占这些据点没有费太大的力气,但是却是实打实的占领了。 无论从什么地方说,都不至于一军主帅亲自前去寻找援兵呀,不过袁洪也没有过多的询问,他相信殷郊必然会给他解释清楚。 “袁洪将军,你或许有些疑惑,为何现在我军气势正盛,军心可用之时,还要去寻找援军,其实这援军并不是单单的指这些普通的士卒,而是真正的仙人!” “今日我与太师前往现在北海叛军囤积大军的颖城城下的时候,在颖城城下,见到一个大阵,这大阵极为玄妙,闻太师对阵法试探一下,却没有寻找到半点破解的方法,故此这才去寻其他仙人,来破此阵法。” 听到殷郊的讲述,袁洪的眉头不自觉的皱在了一起,袁洪作为这洪荒之中,战力算是上层的大妖,自然在北海叛军之中,察觉到几股不弱的妖族的气息。 但是那些妖族的气息表明,那些妖族也就只能说是实力不错,并不算是太强,甚至闻仲一人,都能够完全托住那些妖族,故此袁洪也没有把那些妖族放在心上。 令袁洪有些忌惮的,也就是当年救走袁福通的那个虚影,那才是一个真正超越他这个等级的高手,可是明显那人也不曾把北海袁福通放在心上。 “殿下,不知道可否领末将前往有阵法之地一观?” 殷郊见到袁洪如此上心,虽然对袁洪能够破阵,没有多少信心,但是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可是正要动身的时候,殷郊才想起来,现在军营已经宵禁,即使殷郊的身份尊贵,也很难自军营之中擅出。 要是无人注意,殷郊自然可以驾云而走,但是现在就在袁洪的眼皮子底下,殷郊可不想把自己彻底暴露,于是对袁洪苦笑一声,开口道。 “袁洪将军,我可不像将军有高来高去的本事,我一介凡人,现在正值军营宵禁,就算是我,也不能随意离营,不若改到明日?” 袁洪见到殷郊面带难色,原本还以为是如何了,可是在殷郊说完缘由之后,袁洪不由的微微一笑,然后开口道。 “殿下勿忧,此事易尔,还请殿下莫要害怕,末将带你出营!” 袁洪说罢,只见袁洪手掐法决,袖口微微一张,一道吸力自袁洪的袖口之中散发而出,殷郊感觉身上的七颗松塔在吸力出现的瞬间,就要把法力灌注入殷郊的体内,殷郊赶紧压制七颗松塔的动作,随后放松心神,让那吸力把自己带走。 随后殷郊便感觉到四周忽然黯淡下来,殷郊在睁开眼睛之时,却发现自己在一个漆黑的环境之中,可以说伸手不见五指,不过殷郊在剥离松塔之内的一丝法力,灌注双眼之时,四周的黑暗便没有任何的影响了。 不过还没等殷郊对这空间进行仔细观察,忽然感觉一阵眩晕,眼睛再睁开之时,已经出现在殷商营地之外。 “还请殿下为末将指出方向!” 在殷郊落地之后,袁洪便让殷郊给自己指出方向,随后袁洪便驾着云,带着殷郊朝着颖城的方向而去。 在距离颖城还有数十里的时候,不用殷郊介绍,袁洪就已经看到前往被灰色迷雾笼罩的大阵,煞气在空中徘徊,无数光柱,自天空之中落下,被大阵接引至其中。 “嘶~~” 看到这个大阵之后,饶是袁洪在洪荒之中,已经修行无数年头,也不禁被那大阵之中的煞气所震惊,特别看着天空之中,遥遥落下的那数个光柱,更是目光之中露出复杂的神色。 第六十七章袁洪说阵 殷郊也看到袁洪的神色变化,心中不由的涌起几分侥幸的心理,试探的询问袁洪道。 “袁洪将军,看到你看到这个阵法之时,神色有异,难道你有破阵之法?” 听着殷郊略带急切的话语,袁洪苦笑一声,轻轻的摇了摇头,在殷郊的神情由期待变成失望的时候,袁洪开口道。 “殿下,这阵法末将虽然不能破解,但是也能看出一些端倪,殿下你看那几个光柱!” 袁洪说着,便用手指向了那几根投射进入阵法的光柱,而殷郊也随着对方所指的方向看去,光柱确实依旧在那里,但是殷郊却并没有看出什么。 “袁洪将军,我对阵法一窍不通,那些光柱有什么奇特之处么?” 殷郊看着那光柱自虚空之中直接落在阵中,殷郊见到光柱的光华有些眼熟,但是他却并没有细想,为何这光柱的光华有些眼熟。 “殿下,那几根光柱乃是九天之上,星辰之力所凝结而成,殿下或许也听说过,当年在远古时期,妖族乃是天庭之主,对于星辰之力的运用,已经到达一个难以想象的高峰,其中最这阵法便是一项。” “当年帝俊和东皇太一两位妖族先贤,就是利用周天星辰之力,汇合三百六十五位妖神,加上无上的法宝镇压阵眼,才布置出那闻名洪荒的周天星辰大阵。” 在袁洪说道周天星辰大阵之时,袁洪明显感觉殷郊的脸色有些难看,袁洪心中暗道殷郊可能会错意了,连忙开口解释道。 “殿下,末将并不是说,眼前大阵是周天星辰大阵,而是眼前这大阵,跟周天星辰大阵一般,都是借助星辰之力,来发挥阵法的威力。” “无论何人来破阵,除非是知道对方布阵的阵图,或者极善阵法之人,在经由他人探阵,知道阵法的具体运转规则,才能以相应之法破阵。” “若是做不到这些,想要以力破阵的话,那便只能找来大神通者,能够短暂的运用神通,切断这阵法接引的星辰之力的来源,只有没有源源不断的星辰之力注入,这阵法破解起来,便轻松无比了。” 听完袁洪对这阵法的描述,殷郊忽然明白了些什么,在最开始他看那光柱的光华熟悉,那跟自己当年接引星辰之力入体之时,产生的璀璨星力虽然不同,但是却是如出一辙。 现在经过袁洪的提醒,殷郊这才反应过来,不过此时有袁洪在侧,也不是殷郊尝试切断星辰之力的时候,故此殷郊压住自己心中的悸动,轻轻的点了点头。 “殿下,这阵法不是你我能够破除的,不过有一人却很适合探阵的活计,待到闻太师找的援兵来时,可以让其进入阵中,试探一下大阵的运行轨迹。” “嗯?” 听到袁洪这么说,殷郊倒是一愣,袁洪在军营之中也算是与世无争,对方居然主动让他人去探阵,难不成有人得罪袁洪了? 念及至此的殷郊,在看向袁洪的眼神之中,多处一抹古怪之色,也就是这神色有异的眼神,使得袁洪微微一愣。 袁洪是何等聪明之人,见到殷郊那略有深意的眼神,延伸略微思考,便猜到殷郊的意思,于是赶紧朝着殷郊摆手道。 “殿下,末将并非是公报私仇之人,而是那人跟脚精奇,连末将都看不出,在几次与北海叛军斗将之时,数次被斩成几节,这是末将亲眼所见,可是那人依旧好好的返回军中。” “探阵之事,一般都是十死无生的结局,若是让旁人探阵,怕是根本不可能活着返回,但是那人不一样,或许派他去探阵,会节省好多条人命。” 听袁洪说到这里,就算袁洪不指名道姓,殷郊也知道对方说的是谁了,有这异术之人,殷郊也是知道,不过只是殷郊没有想起来罢了。 那人便是阐教的副教主,以后佛门的燃灯上古佛燃灯道人的本命法宝灵鹫宫灯的灯芯成道的马善。 这人是跟温良一起投奔殷郊的,这人在殷郊麾下任职的目的很袁洪雷同,都是为了借助殷郊的殷商太子身份,来躲避大因果。 不过马善也就斩杀不死这个神通值得称赞一二,其余都是乏善可陈,武艺是稀松平常,跟温良不相上下,带病能力更是一般,那白龙山被他和温良带的与寻常山贼并无二致。 一直以来,殷郊便把其放在营地,想着多一员将领,也能多一份力,不能克敌制胜,但是在真正与低落交手之时,至少能够拖住一名敌军将领。 “你说的可是马善?” 殷郊内心已经锁定了马善,不过比此时马善还没有公开自己的神通,殷郊也不想让袁洪知道,自己了解马善的跟脚,故此明知故问道。 “殿下英明,确实是马善!” 袁洪比想象之中更加懂得分寸,在殷郊说出马善这个名字以后,便没有继续说下去,而且也并不过多的去询问,殷郊是如何得知马善的那门神通。 “此事稍后再议,今日能够了解,这阵法是借用星辰之力,才有如此的威势,这便是一大收获,至于探阵之事,还需要跟马善将军详谈,毕竟能够不畏刀兵,不知道能不能免疫阵法的攻击。” 袁洪见到殷郊在自己给他提供可以探阵之人时,居然没有表现出什么欣喜之色,眼中赞赏之色一闪而逝。 二人遥遥的再观察一阵之后,便一起返回了殷商的军营,而接下来的几日,或许是全军主帅的闻仲不在营中,所以整个征北海大军的军营,显得格外的平静。 直到三天之后,数道祥云出现在殷商征北海大军的军营上空,而其中一人赫然是已经离开几日的闻仲,其余之人形态各异,殷郊一个都不认识。 殷郊亲眼见到那祥云落入中军,随后不久,注意在中军动静的殷郊,便发现,中军有一彪人马,自辕门而出,朝着那颖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此时殷郊如何不知,是那闻仲请来的救兵已经到了,这是前往颖城城下去观察阵法去了,有袁洪之前的说法,这探阵怕是必然的了。 念及至此,殷郊走到大帐门口,叫自己的亲卫,去传唤马善来到自己的大帐,事不宜迟,殷郊现在就要跟马善详谈。 殷郊也不打算去欺瞒马善,作为殷商太子,对于手下,殷郊觉得必然要开诚布公,毕竟他属下并非马善一人,他可不想让将士寒了心。 殷郊在大帐之中没有等多久,马善便赶来殷郊的营帐,在温良战死之后,马善在军中也变的沉稳许多,加之马善有一副好皮囊,乍一看之下,还真有几分成大气候的样子。 “末将马善,参见殿下!” 马善一如往常一般,对殷郊非常恭敬,或许是在人族之内待的时间久了,这马善越来约有“人”的味道,这一点,跟袁洪有很大的区别。 “马善将军无须多礼!” “这几日大军顿挫不前,马善将军相信也能看出一点端倪吧,其实这是因为大军前路,被一座大阵阻碍住,为了不折损士气,便没有向前,以休整之名在此处静待而已。” “而这阵法,玄奥无比,马上将军注意到那来到军中的祥云了么?那便是太师请来助我们破阵之人。” 殷郊说道这里,看了看马善,此时马善脸上出现茫然之色,不知道殷郊为何对自己说这些,不过马善却并不着急,因为他知道,殷郊既然寻找自己,必然会给自己解释清楚。 第六十八章探阵的人选 “马善将军,孤寻你是因为听闻你有数次被斩,而又重新复活之神通,故此想要了解一二,还请马善将军不吝指教。” 马善听到殷郊询问的是此事,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其实马善在施展这神通之时,就已经做好被人询问的准备,可是令马善既有些庆幸,又有一些失落的是,在他安然返回军营之时,并未有人询问他是如何做到的。 其实马善不知道,若他不是殷郊亲自招降,相当于殷郊这个殷商太子的家臣,那闻仲早就会亲自来询问他了,之所以从未询问过马善,不过是顾忌到殷郊的颜面而已。 而今日殷郊主动询问,马善还有一点轻松之感,马善山前一步,朝着殷郊拱拱手,开口道。 “殿下,当年在白龙山之时,你也已经点破末将的根脚,末将这身躯乃是神通显化而成,并非是末将真正的身躯。” “末将的真灵与元神,都寄托在心间的不灭琉璃净火之中,只要那琉璃净火不灭,这神通所化的身躯,纵使化作千段万段,末将也不会折损分毫。” 马善这话说的虽然有些过于自负,但是事实确实如此,无论此时在两军阵前的表现,还是据殷郊所知,在封神演义之中的马善,都是如此。 “马善将军,既然如此,孤便放心许多!” “刚才孤已经跟马善将军言说过,那颖城城下的那厉害无比的阵法,就算闻太师请来阵道高手,也是需要人前往在阵中探查,以循其破绽。” “此任务放在他人身上,那是危险至极的人物,几乎是十死无生的任务,不过马将军你神通精妙无比,不知道可有信心去那阵法之中走一遭?” 殷郊言罢,眼睛便盯着马善,殷郊能够看到,马善的心中应该也是在盘算此事,马善也提到,他的心间的琉璃净火若是无碍,他便可以再次重生。 但是那阵法马善没有亲自去看过,马善自然是有些迟疑,殷郊也看出对方的迟疑,于是继续补充道。 “马善将军,此次任务极为凶险,将军可以前往颖城方向,先看一看阵法,然后再做定夺也是可以的。” “而且,若是将军最终,觉得进入那阵法没有把握,将军便直言罢了,孤也不会强行让将军出战,到时候或许会是所有将领抽签决定,只要将军没有抽中,相信无人强迫将军的。” 殷郊能做的,便是把所有的事情尽皆告知马善,殷郊也是想看看马善,到底敢不敢赌这一把,这次也是殷郊对马善的一个考验。 其实马善对于殷郊来说,留他在身侧其实弊大于利,因为其身上的因果太大,那可是阐教的副教主,以后西方教的过去佛的因果。 而这马善若是没有真正的本事,体现出他的价值,殷郊虽然不会直接驱逐,或者是遗弃马善,但是以后对马善也不会太过上心了。 或许是殷郊最后说的话,马善便不再沉吟,朝着殷郊抱拳开口道:“殿下,此事关乎末将性命,还请殿下给末将指明方向,末将现在便前去探查!” “但凡若是末将有七成左右活命的机会,末将必然不会推辞!” 随后殷郊便把那颖城的方向指给马善,随着一抹火光在殷郊的面前一闪,马善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只留殷郊一人,在大帐之中。 殷郊坐在大帐之中,心中一直在盘算,如何去用正当的理由出手,隔断那大阵的星辰之力,他所修的功法乃是‘斗阙紫薇真经’。 而紫微星本来就是众星之主,殷郊可以借助‘斗阙紫薇真经’,想办法隔绝那星辰之力一段时间,虽然小号不小,但是却是破阵最好的方法。 但是现在唯一的难点,便是殷郊如何解释自己能够御使星辰之力这件事,原本他打算以星辰借法之术。 可是殷郊在典籍之中,见到的星辰借法之术,根本做不到隔绝星力的效果,到时候自己用出,怕是只是增加让人怀疑的成分。 要说身外化身,殷郊现在还没有机会,真正的把自己的七颗松塔,凝结成身外化身,如此也无从施展什么法术。 “难道真的要暴露自己的修为?” 这个想法刚一出现,殷郊就马上掐灭这个想法,因为殷郊不确定,自己若是真的暴露出修为,会不会招惹出其他的是非。 那颖城城下的大阵虽然玄妙无比,但是却并不是不能破的,而且就算此次闻仲请来之人不能破除,也不代表截教之中没有人能够破除。 不说别人,就单说闻仲的老师,那截教的女仙之首的金灵圣母,那便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之人,其修为深不可测,殷郊不相信,袁福通能够布下让金灵圣母都破不了的阵法。 而且截教也是出了名的团结,想一想那截教的大弟子,那个在后世被称为如来佛的多宝道人,那是敢跟偷袭圣人的存在,即使金灵圣母不能破阵,那多宝道人出手,这阵法必然可破,无论如何也不能暴露自己是练气士的问题。 “也不知道何时能够有凝聚身外化身的机缘!” “唉~~” 殷郊深深的叹了口气,这种明明有力气,却无法施展出来的憋闷,让殷郊心中郁结,不过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就在殷郊心中不痛快的时候,只见到一道火光瞬间出现在殷郊的大帐之中,随后那火光落地之后,便化作一个人形,不是别人,真是那刚才离去的马善。 “殿下,末将已经前往颖城前,观察过那阵法了,如今返回复命!” 见到那马善施展遁法,这种本事殷郊是非常羡慕,不过那马善的火遁之术如此精妙,乃是其本体便是那琉璃净火,运用火遁之术,相得益彰。 “马善将军以为,既然已经看过大阵,不知道孤之前提之事,马善将军心中可有答复?” 现在既然那闻仲请来的高人已经前往颖城之外,那必然是已经准备要破阵了,殷郊自然不能再绕圈子,便直接开口询问。 “殿下,末将愿意为大军行探阵之事。” “其实那阵法乃是借助七煞星之力,在上古之时,这阵法在妖族之中,也有不少的流传,当年末将还在那神灯之中时,便已经跟那位破过这阵法。” “不过因为承载末将的本体没有在此,末将对于破阵帮不上什么忙,但是这探阵之事,却并无多大危险,此时易尔!” 听到马善信心满满的开口,殷郊脸上不由的露出欣喜之色,不过殷郊还是有些不解,在上古之时,既然这阵法在妖族之中有不少流传,那闻仲作为截教的三代嫡传,怎么连破解之法都寻不到? 其实这是殷郊小看了上古之时的妖族传承了,当年那妖族在鼎盛时期,那些未成就圣位的圣人,也不敢随意拿捏妖族的妖神。 这阵法并不是那破解,而是破阵的关键,是如何的把七煞星投入大阵之中的星辰之力阻断,若论对星辰之力的掌控,就是十个闻仲,也比不上曾经掌管周天星辰的妖族,故此,就算闻仲看破了阵法,却破解不了。 “既然如此,马善将军,你且在营中等候,孤等太师回转中军,便想太师秉明此时,马善将军,我大商赏罚分明,既然将军立下如此大功,孤相信,太师必回有所封赏,而且孤也不会忘了将军的。” 殷郊也知道,马善对什么封赏其实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能够待在殷郊的身边,借助殷郊身上尔等气运,故此马善最在意的还是殷郊说的最后一句话。 第六十九章截教仙 时至黄昏,殷郊才感觉有几道遁光返回殷商的军营,其中闻仲赫然在其中,殷郊也不再迟疑,嘱咐张奎代理营中事务,殷郊便朝着闻仲所在的中军大帐而去。 在殷郊刚刚走到闻仲的大帐外之时,便有一个闻仲麾下亲卫直接迎上前来,对着殷郊行礼,然后直接给殷郊拉开了营帐的帘子,示意殷郊可直接进入其中。 带到殷郊进入大阵之中的时候,闻仲的大帐之中,早就有六位炼气士分左右而坐,在殷郊进入大帐之时,几人的眼睛纷纷的看向殷郊的方向。 在看见殷郊进入大帐之中,那六位炼气士没有半点动作,自顾自的坐在那里,只有闻仲站起身形,指着帅案之侧的座位,笑着对殷郊开口道。 “殿下,您快过来,这几位乃是老臣在金鳌岛的道友,每一位都是得道的金仙,已经脱离凡尘寿元的禁锢,得长生道果的得道全真。” 随着闻仲的介绍,殷郊这才知道今日来此的都是谁,那头戴莲子箍,身穿绣着仙鹤绛绡衣的便是那十天君之中的老大,名为秦完; 这秦完身后背着一对四棱黄金锏,腰间缠着一条丝带,不过看其上宝光莹莹,一看就不是凡品。 在秦天君下首,便是那十天君之中的赵江,这赵江头戴碧玉冠,身着翡翠袍,背上背着一把仙剑,剑上隐隐有星光萦绕,端是了得。 除了这两人之外,其余四人便不是那十天君之列,乃是九龙岛四圣,分别为杨森、高友乾、李兴霸以及王魔。 闻仲这次前往金鳌岛去求援,本来是奔着十天君这十位金仙级别的阵道大家而去,可是这十天君之中,只有秦完和赵江有空,而其他的八位,则还在苦心孤诣的祭炼自己看家阵法。 故此闻仲只能把秦完和赵江二人请着,准备离开金鳌岛,可是就在这时,碰到了来金鳌岛访友的九龙岛四圣,在问明缘由之后,那四人主动要给闻仲助拳,故此一行七人,直接返回了殷商军营。 知道几人的身份之后,殷郊不敢怠慢,起身对几人拱手开口道:“几位上仙能来助我殷商一臂之力,孤在此先谢过几位上仙,现在在军中,没有什么好招待几位上仙的,不过,几位上仙但有所请,尽可跟孤或者太师提。” 殷郊对于这几位在封神演义之中,也算是让西岐头疼的几位截教金仙,自然是非常的重视,这北海不过是有妖族余孽在背后搞鬼,没有什么圣人坐镇。 这几位前来,已经算是顶配了,要是不是面对那颖城城下的阵法的话,就这几位金仙,对付现在北海之中的那些牛鬼蛇神,那简直易如反掌。 “殿下不必客气,我等此时全是应闻仲道友之请,既然闻到有是殷商的太师,我等自当全力相助!” 殷郊对这九龙岛四圣以及十天君之中的秦完和赵江如此客气,可是那几位却并不怎么领情,那秦完更是直白的说出这样一番话。 殷郊面上顿时显露尴尬之色,不过还好殷郊的面皮足够厚,殷郊只是用笑声掩饰了尴尬,随后便作为一个旁观者,倾听几人之间的对话。 “几位道友,那颖城城下的阵法诸位也观摩一番了,不知诸位可有什么心得?” 闻仲跟秦完、赵江以及九龙岛四圣似乎是极为熟悉,即使此时是求这几位助自己破阵,但是在言语之中并没有多少拘谨。 其实殷郊不知道的是,闻仲这个截教女仙之首的大弟子身份的重量,此时在座的极为金仙,别看是修为和辈分都比闻仲高。 但是却都算不得截教的嫡传,甚至连内门都算不上,只不过是一些在截教旁听的之人罢了,在截教之内,最多算一个记名弟子。 而闻仲是妥妥根正苗红的嫡系三代弟子,而且还是截教在人间布道至关重要的一个人物,他们对闻仲自然要另眼相待。 这一点,从几人并没有按照辈分,叫闻仲师侄,便可以看出,闻仲称呼他们为道友,都算是给几人面子。 听到闻仲询问今天探查的阵法之时,九龙岛四圣不由的轻轻摇头,他们几人一身的本领都在他们祭炼的那三颗宝珠之上。 要说对阵法的理解,九龙岛四圣所学仅限于一些简单的阵法,对于颖城前方的阵法,虽然看出一些东西,但是却也不敢在秦完和赵江面前卖弄。 闻仲见到九龙岛四圣轻轻摇头,便直接把头转向了秦完和赵江二人,而此时的秦完和赵江都露出一副沉思的样子,似乎在斟酌着如何说。 闻仲也并不着急,静静地等待这秦完和赵江二人,其实闻仲不是没想过前去请自己的老师,可是金灵圣母此事也在闭关,闻仲不想打扰自己老师,故此,还是先寻秦天君等人,看看有没有办法破阵。 不过,若是当真秦完以及赵江二人,也无法破了此阵,那么闻仲就只好再上金鳌岛,去寻他的老师了。 “闻仲道友相信你可能够看出来,那阵法是调集星辰之力,然后通过阵法转化,而形成杀伐之力,此阵之关键,还在于了解其阵基在何处。” 斟酌半晌的秦天君,直接开口道,秦天君说的话,在场有些阵法基础之人都能听明白,只有找到阵基,然后在对其做相应的布置,才能破掉大阵和星辰之力之间的联系。 “那要如何才能找到阵基之所在?” 闻仲点头之后,看向那秦天君直接开口询问,而在秦天君一旁的赵江,也在此时开了口。 “这阵基所在现在还不能确定,这需要大阵完全运转,根据阵中的煞气、灵气以及星辰之力的变化,进行推演,这样能够七八分的把握能够寻找到阵基。” “让大阵完全运转起来?” “赵道友可是说,让人进入大阵之中,让大阵感觉到外敌的入侵,然后在其绞杀其中之人的时候,进行推演,寻找到阵基所在?” 听了赵江的话,闻仲仿佛明白了一些,于是皱着眉头开口询问,闻仲自然知道,要是派人进入大阵之中,几乎就是让那进入大阵之中送死。 这大阵现在没有破解之法,而且现在众人之中,无人能够完全又把握,在贸然进入阵法之中,能够做到毫发无损。 对于闻仲的问话,秦完和赵江一起点了点头,有些事情是不需要说破的,此时就是坐在一旁的殷郊也能听出那赵江话中的冷血之意。 “几位道友,可有其他的办法?” 闻仲虽然是一个合格的统帅,但是却并非是一个冷血之人,让人直接送到大阵之中送死,闻仲本能的还是不想如此。 “闻仲道友,若是能够阻断那七煞星对这阵法输入星辰之力,甚至只是削弱三四成的星辰之力,我们我们或许可以常识一下,直接推演阵法,寻找阵基。” 秦完的回答,让闻仲沉默了,闻仲也不是没有想过,阻断七煞星的星辰之力,可是妖族对周天星辰的掌控,不是一般的练气士能够比拟的。 “也罢,今日天色渐晚,诸位道友现在营中休息,待到明日我们再议此事!” 闻仲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去做,或者说是,让谁去“送死”,也只能先让几位截教仙人先去休息,待到明日,他思考一番,权衡之后,再做计较。 秦完、赵江以及九龙岛四圣也看出闻仲的意思,只是点了点头,转身由闻仲的亲卫,带着前往一个空置的营帐而去。 第七十章旁听 在秦完、赵江以及九龙岛四圣离去之后,闻仲几乎都没有去管旁边的殷郊,直接便陷入了沉思之中,殷郊心中也明白,此时不是打扰对方的时候,于是也安安静静的在闻仲的帅案旁的座椅坐着。 “唉~~” 不知道过了多久,闻仲长长的叹息一声,似乎此时闻仲这才想起殷郊,于是站起身,朝着殷郊微微拱手开口道。 “殿下,此前金鳌岛的几位仙人在此,老臣不便询问殿下,不知道殿下来寻老臣所为何事?” 殷郊能够看出此时闻仲脸上的疲惫之色,现在闻仲能够强打精神,跟自己说这些,也就是看在自己是殷商大太子的身份罢了。 “丞相,其实我来此,跟那颖城下的大阵有关,在听了几位上仙的表述之后,更加确认有一件事,需要跟太师禀报。不知道太师可否知道我麾下之中,有一名叫做马善的将军?” “马善?” 听了殷郊的话,闻仲的眉毛一挑,仔细回想一番之后,发现心中并没有什么印象,于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在这殷商军中,事务繁杂无比,殷郊麾下的那不出名的小将,闻仲自然不记得。 “我在自冀州返回大营之时,听闻我军到北海之后,将士们跟北海叛军的将领进行了轮战,那马善就是我军之中,战败之后,死而复活之人。” “嗯?老臣想起来了!” 听到殷郊说到这里,闻仲脑中忽然闪过当时来到北海之时的画面,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那北海叛军的一个将领,直接把头砍下去了。 可是那个叫做马善的将军没有流出半滴血液,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之中,闪现出一抹火光,重新出现在战场之中,不过虽然马善能够有如此异能,却还是没有真正的战败敌将,最终还是算是战败了。 “殿下,那马善将军武艺不过中人之资,就算有些许异能,也不过……” 就在闻仲说道这里之时,猛然想起马善的神通,只见闻仲的双眼陡然一亮,忽然想明白殷郊提这个人的意思,闻仲欣喜之下,碰翻了桌子上的笔架都不自知。 “殿下你的意思是说,让那马善将军前去探阵?” 殷郊看到闻仲反应过来,也不卖关子,直接点了点头,面露郑重之色的开口道。 “太师,我已经跟马善将军说过此事,马善将军也亲自前往阵法的外围仔细观察过阵法,而且马善将军也愿意入阵。” “哈哈~” “太好了!殿下可为老臣解决一个大麻烦呀!” “若是这次能够破除颖城之前的阵法,老臣当以那马善为首功!” 看着闻仲一扫原来脸上的阴霾,殷郊也不由的笑了起来,闻仲这个一军主帅,实在是太不容易,所有重担都由其一力承担,而且这次最难的就是让他选择部下将领去送死,这是一军主帅不能做到的。 见到闻仲如此,殷郊又联想到,那秦完和赵江刚才说过,若是能够阻断,或者把星辰之力削减到三四成,破阵的机会会大大增加,于是殷郊心中动念,对闻仲开口道。 “太师,不知道太师可听闻过星辰借法之术?” 听了殷郊的话,闻仲不由的皱了皱眉,这个星辰借法之术闻仲总觉得在哪里听过,可是一时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于是闻仲轻声的念着这个法术的名字,似乎想要唤醒某些记忆。 “星辰借法之术?” 闻仲踌躇了半晌之后,在某一刻,双眼骤然一亮,有些惊奇的看着殷郊,开口询问道。 “是那上古之时,人族先贤,接住三牲祭品,以及旗幡祷词等,礼拜星辰,以获得星辰的感应,从而借助星辰之力,施展出神通妙法的手段?” 这手段人族在上古之时确实有如此秘法,这与其说是法术,还不如说是用三牲祭品以及祷词,以旗幡为媒介,进行沟通,使得九天之上的星辰得到感应,降下星辰之力。 这个“星辰借法之术”不仅施展起来极为麻烦,过程所需也极为繁琐,而且最关键的是,主持此“星辰借法”之人,要有能够跟星辰沟通的天赋。 在上古时期,人族克敌制胜的手段极为单一,这“星辰借法之术”也算是人族少数克敌制胜的手段之一,故此在上古之时,流传很广。 可是到了三教兴盛,人族不断有人加入了三教之中,习得无上妙法,这些修仙练气的门槛,远比学习“星辰借法之术”要低的多,而且无论是施法速度,还是威力,都比“星辰借法之术”来的方便,故此这“星辰借法之术”慢慢的就没落了。 到了如今,即使闻仲,也没有听说过,有哪个人族深谙此术,甚至整个大商之内,有没有这“星辰借法之术”的传承都不一定。 “殿下,这“星辰借法之术”虽然可以做到阻断或者是减少七煞星的星辰之力的灌注,可是这会“星辰借法之术”的人族现在已经是凤毛麟角,咱们仓促之间已经难以寻到有沟通星辰天赋之人,唉~!” 闻仲长长的叹息一声,心中对这“星辰借法之术”的传承没落感到惋惜,若是真的有精善此道之人相助,何愁破不了那颖城城下的法阵呢? “太师,其实我提这个‘星辰借法之术’之术,就是想要跟太师提及,我可以施展‘星辰借法之术’!” 殷郊的话,让刚刚神色略带失落的坐回座位之上的闻仲,再次自座椅之上猛然站起,或许是太过惊讶,闻仲的额头竖眼都骤然睁开。 “殿下,此言可当真?” 在被那闻仲额头的竖眼紧紧的盯着,殷郊的那储存法力的七颗松塔,都猛的震颤一下,有经验的殷郊,赶紧抑制了七颗松塔想要迸发法力的本能。 而此时,殷郊的识海之中,那悬浮在识海正上方的那颗散发着迷蒙光华珠子,也散发这一股柔和的力道,护住殷郊的元神。 或许是闻仲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那睁开的竖眼只是睁开须臾之后,便瞬间关闭,不过在看到,殷郊自己神眼的注视下,居然没有半分失态,眼中异色一闪而逝。 “殿下,老臣刚才听闻殿下可以施展星辰借法之术,心中震惊,才有如此失态,有冒犯之处,还请殿下责罚!” 闻仲虽然如此说,但是眼睛还是在看着殷郊,仿佛现在还是想要确定,殷郊刚才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太师,何处此言,太师也是挂念颖城下阻挡大军前行的大阵,这才有如此失态,小子哪里会怪罪太师?” “刚才小子说的话乃是千真万确,小子愿意立下军令状,给小子几日准备,到破阵之时,太师一看小子的手段便是了!” 闻仲听殷郊都敢立下军令状,眼中的喜色更加的浓郁,自帅案之后移步出来,来到殷郊的身边,上下打量一番殷郊,这才开口道。 “殿下真乃是一代人杰,那有够沟通星辰天赋的人族万中无一,而且那‘星辰借法之术’没落之后,殿下还能获得其传承,这足可以证明殿下的福缘深厚!” “此次若是殿下真的施展了‘星辰借法之术’,把灌入颖城之下阵法的星辰之力削弱几分,此大功老臣必将浓墨重彩的向陛下秉明。” 殷郊听了闻仲的话,脸上满是惊诧之色,殷郊之前想过闻仲或许会奖赏自己,可是万万没有下想到,闻仲会如此。 第七十一章星辰借法之术 闻仲这话之中的意思虽然隐晦,但是殷郊还是体会出来了,一直以来,闻仲在人皇继承人方面,根本不掺和,对帝辛的各位王子,也不曾有过倾向。 而这次,若是闻仲真的在浓墨重彩的给殷郊请功,难免就会被帝辛以及朝臣产生闻仲已经站队的联系,这封奏功表文一出,殷郊的这个大太子,或许就可以真正的成为“太子”了。 此时殷郊听了闻仲这话,心中也暗暗的庆幸,自己冒着被人发现自己有法力的风险,去助闻仲破解现在的难题,看来这个选择还是对的。 在来到闻仲大帐之前,殷郊确实已经到打定主意不出手,可是殷郊在大帐之中,旁听闻仲以及那几位截教仙人的对话之后,殷郊才改变主意。 闻仲一个外人,都如此忧心他们殷商的国运,他这个真正与殷商脱离不开的大太子,还有什么理由不出一份力呢? 而且殷郊也仔细考虑过,这“星辰借法之术”传承自上古,而在修炼练气兴起之后,这传承早就已经快速的没落了。 殷郊施展出来的假的“星辰借法之术”很难再找到懂得此术之人来揭破,而殷郊自此之后,也可以在万不得已使用法术之时,也有理由去解释。 面对闻仲如此之言,殷郊只能是躬身给闻仲施礼,开口道:“小子必会竭尽全力,施展‘星辰借法之术’,不过具体能够有多大效果,还要到时候再看!” 闻仲也是点了点头,这“星辰借法之术”兴起的时候,距离现在实在是太遥远了,就是闻仲他也不曾真正的见过。 从理论来讲,这“星辰借法之术”应该对这控住星辰之力会有用,但是没有真正见过“星辰借法之术”的闻仲,对这法术的效果也怎么知道。 “对了,殿下!” 就在殷郊已经准备说要告辞,去准备三牲祭品以及旗幡和祷词的时候,闻仲忽然开口打断殷郊心中所想。 “听闻能施展这‘星辰借法之术’之人,会跟某一刻星辰存在玄之又玄的联系,那颗星辰被能够施展‘星辰借法之术’之人称为【命星】,不知道殿下之是那一颗星辰?” 闻仲的话,让殷郊微微的一愣,殷郊在阅读关于这“星辰借法之术”的典籍之时,也听过这个说法,不过殷郊还以为闻仲对这“星辰借法之术”了解不多,没想到他居然也知道这一说。 殷郊觉得,这一问很有可能是闻仲的试探,而对此,殷郊也早有腹稿,在闻仲询问完殷郊之后,殷郊神色没有半点变化,没有半点犹豫的开口道。 “太师,我的乃是紫微星,太师请跟我来!” 殷郊把手一伸,伸向着那大帐的门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既然闻仲如此试探自己,殷郊知道,要是不显露点东西,怕是闻仲会一直怀疑的。 “紫微星?” “帝星?” 听到殷郊的话,闻仲连后来殷郊后来的动作都没注意到,看向殷郊的眼神更加的不同了,确实如闻仲所说,这紫微星有众星之主的说法。 这与人间的人皇统御亿万人族,为人族之主一般,而且,每一代人皇在冥冥之中,都跟紫微星有若有如无的联系,若是帝星暗弱,便是有可能人皇有危险,练气士在用观星象之术的时候,都把这紫微星跟人皇互相对应。 殷郊这个殷商太子,不仅有已经没落的“星辰借法之术”的传承,而且他的还是紫微星,这就很值得玩味了。 “咳~” 殷郊的轻咳之声,进入了闻仲的耳朵之中,闻仲这才发现,殷郊一直保持着那个请的动作,闻仲对殷郊轻轻的点头,带着头朝着大帐之外而去。 殷郊则是紧随其后,与闻仲一前一后,出了大帐,不知不觉之中,月上中天,月华四溢的挥洒,把黑夜驱散。 闻仲和殷郊避开人群之后,来到一处空旷的原野,闻仲看向殷郊,那意思很明显,就是告诉殷郊可以开始了。 殷郊朝着闻仲点了点头,随后便整理一番衣冠,面孔满是郑重之色,观望天空一番,认准紫微星的方向,遥遥的一拜。 随着殷郊的这一拜,只见那原本并没有什么出奇的紫微星仿佛感应到了殷郊的朝拜一般,紫微星骤然星光大盛。 随后殷郊嘴中开始叨叨咕咕的念诵一些,腔调奇怪,却极为有秩序的话语,这话语自殷郊的嘴中颂念而出,别有一番韵味。 不过若是自后世来人要是听到殷郊此时颂念的话语,怕是都要笑出声来,殷郊还真没有准备过祷词,而仓促之间,要是现编肯定会漏洞百出,故此殷郊便颂念起自己印象最深的英文歌。 “hidingfromtherainandsnow,tryingtoforgetbutiwon'tletgo……” 在洪荒的世界,可是没有人什么白皮肤的人族的,就算是闻仲见多识广,也根本不会知道殷郊口中颂念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而这也是殷郊能够保持那“星辰借法之术”的神秘性,随着殷郊的一句句的颂念,那紫微星的星光越来越璀璨。 而这些异象,其实都是殷郊在心中颂念“斗阙紫薇真经”,那紫微星产生了感应,这才会有如此的异象,跟他嘴上颂念的英文歌曲歌词是没有任何的关系的。 而这分心二用,最开始殷郊还担心自己会有些不适,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殷郊惊奇的发现,自己一心二用没有任何的卡顿,无论是嘴中颂念的英文,还是心中默念的“斗阙紫薇真经”都没有半点混乱。 “噗~~” 半晌之后,殷郊忽然身躯一震,随后一口鲜血喷吐而出,神情也变的有些萎靡起来,就是站在那里的身形也微微的晃了晃。 “殿下……” 突然发生的变故,让闻仲微微一惊,急忙上前扶住殷郊,面上满是关切之意,而那原本摇摇欲坠的殷郊,被闻仲一扶也稳住了身形。 面色有些苍白的转过头来,看着闻仲那关切的眼神,殷郊轻轻的摇头,挣扎几下,再次站稳之后,对闻仲开口道。 “太师,这‘星辰借法之术’是要通过三牲祭品、旗幡以及特定的祷词才能施展,刚才我只通过祷词,就引动本命星,被本命星力反噬了。” 闻仲看到殷郊此时苍白的面色,心中甚为过意不去,闻仲认为是自己刚才试探殷郊之举,让殷郊起了自证的心思,这才导致殷郊被本命星力反噬。 “殿下,老臣……” 闻仲叹了口气,便开口要对殷郊说些什么,可是殷郊却摆了摆手,打断了闻仲要开口道话,虚弱的开口道。 “太师,这是无碍的,本命星力反噬而已,并无大碍,太师也勿要自责,正好准备三牲祭品以及旗幡也需要几日,正好这几日,我的伤势应当也能够恢复,定然不会耽误破阵的。” 看到殷郊如此状态,还在关心破除颖城城下的大阵,闻仲眼中感动的神色一闪即逝,轻轻的拍了拍殷郊的肩膀,再次开口道。 “殿下,你返回营中歇息几日,再准备所需之物也无妨,不必急于一时,老臣扶殿下返回大营吧!” 殷郊直接开口拒闻仲休息的提议,在闻仲面前把自己关心国事,处处为殷商着相的人设算是立下了,殷郊也已经能感觉到,闻仲对自己的态度,也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过这一切对殷郊没有坏处,殷郊也乐得其成。 第七十二章破阵(上) 殷郊的吐血,自然不是真正的本命星力反噬,而是殷郊在假装施展“星辰借法之术”的时候,发现不知道要表现到何种程度,才算合适。 故此殷郊便想到自逼吐血这一个馊主意,本来他也没有想到,闻仲的认同来的这么突然,见到这种情况,殷郊也只能继续演下去了,把自己忠君爱国的太子形象立住。 在被闻仲扶着返回营帐的殷郊,这一路没少被人旁观,而闻仲意嘱殷郊的这个消息,也在征北海大军之中悄然传开,这也使得很多觉得自己看清形势的将领,也开始盘算要如何在殷郊面前露露脸。 而在听到军营之中传言的张奎,心中更是得意至极,与其他费尽心思想要跟殷郊这个地位渐渐稳固的太子露脸的将领相比,他张奎可算是殷郊的嫡系,未来甚为可期。 五日之后; 闻仲、秦完、赵江以及九龙岛四圣,率领着殷郊麾下的五千人马浩浩荡荡的出了营地,朝着那颖城城下而去。 而此时的一身大红道袍的殷郊也在大军之中,只见殷郊的道袍之上,有数十颗宝珠闪烁光华,其中最显眼的一颗用紫色宝珠代表的星辰,散发着柔和的光华。 这道袍可不是凡物,那是闻仲跟秦完、赵江以及九龙岛四圣亲手炼制的法宝,这法宝虽然不是什么灵宝,但是却也是难得一见的法宝。 这道袍法宝还不是最珍贵的,最珍贵的便是那道袍法宝之上,代表星辰的一颗一颗宝珠,尤其是那紫色的宝珠,是一个出自截教炼器第一人的多宝道人之手的宝珠。 这些宝珠被闻仲几人布置出一个可以增幅星辰之力的阵法,只要有星辰之力注入,阵法便会自动运转,把接引而下的星辰之力,最少能够振幅三成。 秦完、赵江以及九龙岛四圣之所以如此下本钱,给殷郊炼制这宝衣,有闻仲的情面是一方面,最重要的就是,几人也十分好奇,想要见识见识,在上古之时,人族之中流传的“星辰借法之术”。 颖城在望,大军停止前行; “接下来要看殿下手段了!” 闻仲兜转麒麟,来到殷郊所在的大车前,开口对殷郊的车架开口道,而就在此时,那秦完、赵江以及九龙岛四圣的目光也投向殷郊所在的方向。 殷郊自听到闻仲之言后,便撩开车架的帘子,下了车架,随后殷郊便按照这几日预演的那般,开始在那颖城下的大阵前,按照九宫八卦方位,安插书有星辰名称的旗帜。 足足有八十一杆大旗按照方位插完之后,殷郊与抬着三牲祭品的士卒,一起步入了大旗环绕的一个祭台前,点燃高香,伴随着古老、苍凉的乐声,开始献上祭品。 殷郊在献上祭品的同时,再次开始他的洪荒“英文秀”,随着殷郊抑扬顿挫的声音回荡,无数的星辉自天空之中洒落。 这些璀璨的星光仿佛能够认准旗帜一般,每一个星辰闪耀,都有对应的上书星辰名字的大旗都会飘扬起来。 而在天空之中,最显眼的那颗紫微星,投射下一柱星光,直接把殷郊整个身体笼罩,殷郊在星光的光柱之中无风自飘,虚空而立,恍然如神人一般。 此时那些跟随而来的士卒,见到这种场景,不由自主的跪在地上,静默的看着虚空而立的殷郊,眼神之中闪现着狂热。 不止是那些士卒对此时的殷郊的顶礼膜拜,就是此时闻仲、秦完、赵江以及九龙岛四圣,这几位已经成名多年的截教仙人,看向殷郊的目光之中,也多了几分敬意。 徜徉在那星辰之力的殷郊身上的气息也在发生着变化,只在盏茶的时间,闻仲几人发现,殷郊的体内居然产生法力。 “这就是‘星辰借法之术’?” “闻仲道友,那位殷商的殿下贫道曾仔细探查过,根本没有元神和法力,现在这气息怕是已经有地仙巅峰了吧!” “何止地仙巅峰,怕是跟天仙也只有一线之隔,这上古之时流传的人族秘术,端是神妙无比!” 随着殷郊身上的气息变化,四周旗幡之上的星辰之力,也开始朝着殷郊周身汇聚,在彼此气息互通之下,仿佛星辰八十一道星辰之力组成的绳索,缠绕在殷郊所在的光柱之上。 …… 而此时在颖城下的阵法之中,一个头生独角的汉子透过层层的迷雾,看向虚空而立的殷郊,震惊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怎么会这样?” “这人到底是谁?居然能够驾驭星辰之力?” “这可怎么办?” 而就在头生独角的汉子踌躇自语的时候,自这大阵之中的角落之中,飞身而出数个形态各异的大汉,虽然面目不尽相同,但是脸上的震惊之色,却是一般无二的。 “妖圣,现在怎么办?” “要不我们给那位传讯吧!” “是呀,现在已经能够感受到星辰之力正在削减,若是……” …… 出现在那头生独角的汉子周围的这些汉子,嘈杂着开口,各说纷纭,不过总体的意思就是让那头生独角的汉子尽快拿出一个章程。 那头生独角的汉子,见到众人尽皆围拢过来,心中惊怒不已,这阵法的每处阵基,都要有人守护,而此时众人都集中在这里,若是被殷商抓住机会,这阵法岂不是难以保住了么? 这汉子并不是害怕袁福通会把他如何,可是他怕的是袁福通背后之人,一想到那人阴鸷的眼神,那头生独角的汉子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哼~,还敢叫本座妖圣?” “要不是此大阵之中,隔绝外界,不会有其他人知晓,本座现在就吞了你们!” “速速返回各自本位,不得擅自离位!” “至于那个殷商的那个王子,稍候自有人对他出手!” “还不快滚!” 随着那头生独角的汉子的“滚”字出口,那些围拢过来,形态各异的汉子尽皆凛然,再也不敢在这头生独角的汉子面前逗留,转身化作颜色各异的遁光,消失在大阵之中。 而那头生独角的汉子见到众人离去,他也没来由的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感受已经开始逐渐减弱的星辰之力,再看一眼那依旧漂浮在空中的殷郊,眼中狠厉之色一闪而逝。 随即,那头生独角的汉子自怀中掏出一枚玉符,对其念念有词,在某一刻,那玉符化作一道流光,破开大阵的迷雾,朝着北方激射而去。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头生独角的汉子在大阵中心的祭坛之上盘膝而坐,元神灌入身前巨大的阵盘之中,不再理会阵外的事务。 而在大阵之外,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着空中漂浮着的殷郊,在殷郊手中的法决不断的变幻之下,原本天空之中,投入阵法之中的七煞星的星辰之力,已经减少了近一半。 而且以现在的趋势来看,那七煞星的星辰之力,还有被削弱的迹象,不过已经没有最开始,减弱的那么明显而已。 “马善,速速前往阵中,从生门进入之后,从景门转出,若事有不谐,可自行决断如何行走,一切当以保命为先!” 闻仲见到此时七煞星的星辰之力已经减弱许多,于是便不再等待,命令马善前往阵法之中,探查这阵法的运转,而截教的一众仙人,则在驾云前往空中,想要居高临下的观察大阵的变化。 马善早就有心理准备,在闻仲话音落后,便一夹马腹,径直朝着大阵的阵门而去,没有半点犹豫。 第七十三章破阵(中) 就在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的盯着阵法之时,在颖城的方向,一道遁光自划破天际,风驰电掣的向着殷郊众人所在的方向靠近着。 “是谁在此鬼鬼祟祟窥探我截教破阵?” “区区遮掩气息法术,不过是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给我出来!” 就在那道遁光来到近前数百丈外之时,并没有显露身形,而是便开始隐匿气息,不过就在这人刚一隐匿气息,闻仲一双浓眉便瞬间竖了起来,额头竖眼睁开,看向天空之中的一个方向。 那秦完、赵江以及九龙岛四圣听到了闻仲的大喝,神情尽皆一凛,纷纷抬头看向闻仲额头竖眼绽放的金光所攒射的方向。 “诸位道友,切莫分心,天空之中那鬼鬼祟祟的小人,由贫道来对付,几位道友仔细体悟那阵法变化便是!” 闻仲此时也看到了赵江等人分心他顾,心中暗道自己大意了,居然打扰了这几位截教仙人观察那阵法的演化,于是便开口提醒,而自己则是提着雌雄双鞭,升入空中。 而此时的殷郊,也听到了闻仲的大喝,不过殷郊与闻仲不同,他早就想到会有人干扰他们破阵,这人出现只不过比殷郊的想象出现的更早了一些。 即使殷郊已经想到了,但是感受来人的气息,殷郊也不认为一凛能够跟对方有一拼之力,故此殷郊也在一方面运转“斗阙紫薇真经”,一边警惕的探查着那人的动静。 只要对方稍有动作,殷郊便自那紫微星投射下来的星辰之力形成的光柱中脱离,落在那几位截教仙人的下方,然后再伺机而动,要是有近身的机会,殷郊必然让那人长一个教训。 “嗖~~” 就在闻仲升入天空之时,原本那原本隐匿气息之也不再隐藏,犹如一支利箭一般,绕过闻仲,径直朝着殷郊激射而去。 而自那激射而来的人影之中,一把仙剑的锋锐划破长空,四周的空气都发出了刺耳的爆鸣声,这人的目标很明显,就是悬浮在星辉之中的殷郊。 “殿下,小心!” 闻仲没有想到对方居然如此不要面皮,要知道这时候的斗法,即使是有着深仇大恨之人,也要先说上几句,然后再来开架势打斗。 而眼前这人,竟然如此被逼,被自己叫破了行迹之后,居然还要偷袭自家还是凡人的殷郊殿下,简直是无耻之尤! 不过此时,闻仲虽然调转方向,对那道人影急追,但是闻仲心理却是明白的,自己仓促之间去追,根本不可能追的上,心中大急的他,也只能开口提醒殷郊。 其实不用闻仲提醒,殷郊何尝没有看见那到人影激射而来,殷郊直面那已经露出锋芒的仙剑锋锐,已经感觉的到,自己被那人的气机锁定。 而就在此时,殷郊察觉到,自己似乎已经脱离不了对方的气机锁定,这偷袭之人,最少跟那九龙岛四圣应该是一个级别的,若是寻常之人,自己怎能连躲都躲不开。 殷郊了解此事之后,心中大急,殷郊是在前不久渡过的天劫,在那宝珠以及那青松道人的底蕴加持下,才有了如今天仙的修为。 本以为在这北海,天仙的实力虽然不至于大杀四方,但是自保应该是绰绰有余,可是没有想到,居然这就碰到金仙级别的袭杀。 就在殷郊准备全力催动识海之中的宝珠,因为此时也顾不上保密了,若是现在战死,就算是保守住了那造化玉碟化作的宝珠的秘密,那也枉然。 “殿下莫慌,袁洪来也!” 就在这时的一声大喝,让殷郊忽然放心下来,殷郊只见到一道白光不知道从何处而来,手持长棍,直接朝着那已经露出锋锐的仙剑击打而去。 “袁洪?” “还好有这位出手,要不然就算抗住那人的袭杀,自己怕是也要麻烦缠身!” “这就是袁洪战斗力全开的场景?” 殷郊的目光投向战场之时,只见袁洪的一击仿佛裹挟着风雷之势,那原本必杀的一击,被袁洪直接扫飞,那道人影的真容也已经显现出来。 只见那人长脸之上,是一个高松的鹰钩鼻,一张嘴巴微微前凸,这一看就是飞禽一类的妖族,而此时这人的嘴角,有斑斑点点的鲜血尤为擦拭。 “堂堂妖族,居然为人族走狗,你可知羞耻么?” 那长着鹰钩鼻之人并没有去擦拭嘴角溢出的鲜血,而用锐利的目光看着袁洪,眼中闪过一抹愤愤之色,冷声开口对着袁洪道。 “我袁洪行事,不用一个鹰妖置喙,若是你现在退走,我袁洪就放你一条生路,若是你冥顽不灵,休怪我袁洪不客气!” 此时的袁洪根本没有给那鹰妖好脸色,直接开口呵斥,一双绽放神光的眼睛盯着那鹰妖的一举一动,似乎只要鹰妖有所动作,他便给其雷霆一击一般。 “让某家退走?” “就算此次退走,你们又能坚持多久,这北海袁福通乃是我妖族必保之人,妖族势力虽不如上古时期,但是却也有很多高手的。” “袁洪,你若识相,还是莫要掺和人族事务,到时候误了你的一身道行!” 鹰妖看着寸步不让的袁洪,却也没有着急攻击,反而是劝着袁洪离去,此时这个鹰妖似乎有恃无恐,对已经赶到近前的闻仲也并不在乎。 “大胆妖孽,居然在此危言耸听,人族之事,岂是你妖族能够掺和的?” 没等袁洪开口,闻仲便在袁洪不远处虚空而立,冷声的呵斥这那鹰妖,而此时,闻仲手中法印应掐起,只要一言不合,便要让眼前鹰妖尝尝那上清神雷的厉害。 “袁洪,你当真要自绝于妖族么?” 那鹰妖似乎根本不在意闻仲,而注意力全部在袁洪身上,锐利的双眼紧紧的盯着袁洪的眼眸,仿佛就要得到一个答案一般。 “你算什么东西,居然胆敢妄自代表妖族?” “我袁洪天生地养,我自有道,岂是你能理解的?” “哼~” 袁洪最后一声的冷哼之后,只见袁洪身上涌起澎湃的杀意,天地都为之变色,混世四猴本就是属于天地之间的猴属的凶兽,此时凶性被激发,自然恐怖至极。 “大阵破了!哈哈~” 忽然一声畅快的大笑,自殷郊的口中发出,那阵法上空原本凝而不散的煞气已经消散,阵法周遭的雾气也消失不见,在原本的大阵之处,有十余人在对峙。 而看双方气势,明显殷商这一方的士气占优,因为在对峙之中的秦完、赵江以及九龙岛四圣,尽皆是金仙高手,而那妖族一方,则修为参差不齐,虽然占据人数优势,却弥补不了境界的差距。 其实这大阵之所以能够如此快的破除,跟殷郊有直接关系,因为那鹰妖出现之后,殷郊便在那鹰妖的身上,感觉到了非同寻常的气息,这是造化玉碟碎片化作的宝珠给的警示。 殷郊有感于此,生怕袁洪真的有什么闪失,到时候失去制衡杨戬的手段,故此趁着没有人注意自己的时候,鼓荡全身法力,沟通紫薇星,完全阻断星辰之力灌注阵法。 在那大阵失去星辰之力的瞬间,大阵运转出现了一个微小的破绽,而这破绽原本并不会被发现,但是因为在阵法之中的马善那死而复生的神通,使得主持阵法的头生独角的汉子略微分神,如此就没有来得及遮掩破绽,被阵道大家秦完天君和赵江天君发现。 秦完天君和赵江天君根本没有给那头生独角大汉任何机会,数杆阵旗直接插入了阵基之处,直接瓦解了那传承自上古妖族的大阵。 第七十四章破阵(下) “怎么会如此?” 那鹰妖在看到那大阵被破,脸色瞬间变了一变,愤怒的看向下方,正在与秦完天君对视的头生独角的大汉,冷声开口道。 “蛟魔王,你个废物,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妖师要你何用?” 这鹰妖说着无心,但是闻仲、袁洪以及殷郊听者却是有意,在听到那鹰妖提到的“妖师”二字的时候,三人面色齐齐变色。 而就在那鹰妖说出妖师二字的时候,忽然一股异常的波动自那鹰妖的体内传来,随后便见到那鹰妖身形极速膨胀,仿佛一个被吹胀的气球。 “不好!” “快退!” 闻仲和袁洪见到这鹰妖的异状,面色更加的难看,不由的齐齐大喝,随后袁洪身形一闪,一手抓着殷郊,另一手抓着张奎,极速的朝着远处飞遁而去。 而闻仲与袁洪不同,并没有马上离去,而是落入银商大军之中,鼓荡全身法力,一身的衣甲的甲叶子被那法力鼓荡的哗哗作响,一个如有实质的光罩出现在殷商大军的上空。 而如此之后,闻仲尤嫌不够,看了一眼跟那些妖族对峙的那秦完、赵江以及九龙岛四圣,张口大声的喝道。 “诸位道友,助我一臂之力!” 闻仲的声音传到那秦完、赵江以及九龙岛四圣耳中时,那在天空之中的鹰妖已经膨胀了数倍,表情痛苦至极。 那秦完、赵江以及九龙岛四圣此时也见到天空之中的鹰妖的状态,又有闻仲的求救,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几人身形一闪,便来到闻仲身边,凝聚法力,注入那如有实质的光罩之中。 “轰~~~” 一声震动天地的响声以那鹰妖为中心,满天的血水,夹杂这鹰妖残躯的碎块,犹如万千利箭一般向着四方攒射而去。 那血水和鹰妖残躯的碎块是无差别的攻击,根本不分蛟魔王等一众妖族,还是闻仲、秦完、赵江以及九龙岛四圣。 那原本大阵的位置,只有那蛟魔王手持一个宝珠,护住了周身,而其身边,原本那些妖族,尽皆被那血水和鹰妖的残躯攒射的如筛子一般,不甘的倒在地上。 一个金仙级别的大妖被人引动禁制自爆,那血水和残躯的碎块,也不是一般的妖族能够抵挡的,就是手持宝珠的蛟魔王,此时嘴角也溢出鲜血,周身之上,也有数个血洞,有涓涓如溪流的血液流淌出来。 与那原本阵法之中的妖族相比,闻仲护持的一众殷商士兵更加的凄惨,闻仲、秦完、赵江以及九龙岛四圣合力组成的屏障,在那血水和鹰妖残躯的碎块的攒射下,直接应声而破。 要不是九龙岛四圣合力,祭出了【开天珠】、【辟地珠】、以及【混元珠】,那整个五千人马必然十不存一,甚至是全军覆没。 就是九龙岛四圣,全力驾驭【开天珠】、【辟地珠】、以及【混元珠】,可是依旧难以完全护住五千人的大军,只有距离闻仲等人近的众人安然无恙,而在外围的那些士卒,则是哀鸿遍野。 闻仲在看到四周士卒的惨相的时候,面色瞬间就变了,他也是见惯了沙场厮杀一军统帅,残酷的战场也不是没有见过。 可是战场厮杀,那是人与人的厮杀,即使是尸横遍野,也是各为其主,可是现在却是一边倒的杀戮,用神通法术屠戮无辜的凡人,这是闻仲不能忍受的。 只见闻仲一撩衣裙,跪在了地上,朝着东方叩首三次,然后双眼含泪的开口道。 “三教圣人在上,截教三代弟子闻仲含泪控诉,玄门布法人族,人族自上古以来,便以玄门三圣为尊,人族在三教羽翼之下,终至如今地步。 今妖族以阵法阻碍人族平叛在先,而今,又有大神通者以神通法术四溢屠戮凡人,如此罪行,罄竹难书,望圣人为人族主持公道。” 在闻仲言罢,天空之中云层忽然猛烈的波动,三朵不同颜色的莲花出现在闻仲所在方向的上空,随后三个似真似幻的,模糊不清有云彩组成的面容出现在天空之中。 依稀可见,三人之中,一人为须发皆白的老者,一人为面相庄严的中年人,而最后一人则是以面容清冷的青年。 “锵~~~” 三个模糊面容似乎打量一番地面之上的情况,随后两道面容消失而去,只留下那面容清冷的青年面容之人。 在秦完、赵江以及九龙岛四圣在见到那三个模糊不清的面容之时,早就抛弃什么截教仙人的尊严,直接如闻仲一般,跪在了地面之上。 几人心中都明白这三位的面容是何人,他们此时更加明白闻仲这个截教嫡系在玄门之中的地位,对交好闻仲更加的上心了。 “除闻仲之外,其余截教门人速速返回门中闭门苦修,闲来多多诵读黄庭,少在洪荒走动,以免沾染红尘业障!” 那清冷面容的青年人的目光在那秦完、赵江以及九龙岛四圣的身上扫过,也不见开口,可声音便传入了秦完等截教仙人的耳中。 听到这话音的秦完、赵江以及九龙岛四圣,齐齐朝着天空之中,那清冷的青年面容之人叩首三遍之后,也顾不得跟闻仲道别,起身驾云而走。 “闻仲,此事自有本座给你做主,你且放心大胆的对北海进行征伐,以后再也不会有妖族之人插手人间之事,你好自为之!” “若是此间事了,你可返回金鳌岛,本座会亲传大法与你,以嘉奖这些年对截教之功,本座去也!” 这声音自闻仲心底浮现出来,待到闻仲想要向那面容清冷的青年说些什么的时候,那天空之中由云彩形成的青年人的面容已经消失不见。 “闻仲叩谢教主大恩!” 见到那面容消失,闻仲也不敢怠慢,再次朝着东方连续叩首之后,这才缓缓起身,双眼微微泛红。 “桂芳,你去整顿残部,清点一下损失,对能够救治的伤员要竭尽全力,此处百战之士,没有损伤在与敌交战上,却殒命在此,都是本帅之过!” “唉~~” 闻仲深深的叹息一声,对着身旁惊魂未定的张桂芳开口交代到,或许是跟随闻仲身边日久,在听到闻仲的话之后,张桂芳才如梦方醒,面色郑重的点了点头。 就在闻仲交代完张桂芳之后,闻仲心神倏然松懈,一股疲惫袭上心头,不过就在闻仲想要休息一会的时候,忽然感觉不对,原本疲惫的神色消失不见,面上浮现出焦急之色。 闻仲用带着些许血丝的双眼扫视四方,似乎是想要在人群之中寻找什么人,不过非常明显,闻仲并没有找到,而一丝不安浮现在闻仲的眼中。 “殿下?” “殿下呢?” “谁看到了殷郊殿下了?” 张桂芳以及幸免于难的将领听到闻仲的问话,也纷纷面色齐变,他们都知道,若是那殷郊殿下若是没有在那【开天珠】、【辟地珠】、以及【混元珠】护持的范围之内,那就很有可能凶多吉少。 殷郊在此战之中的重要性已经完全体现出来,若不是殷郊利用“星辰借法之术”,截断了七煞星的星辰之力灌入阵中,怕是阵法也不那么容易被破。 更重要的是,殷郊的身份十分尊贵,要是殷郊战死在了这北海,这北海一战就算打的再漂亮能量,取得再大的战果,也弥补不了殷郊这位殷商第一继承人战死给殷商带来的损失。 众人哪里敢怠慢,一时之间也顾不得清点余下兵卒,开始分成几部分,开始到处搜查殷郊的下落。 第七十五章妖师宫中 而闻仲却并没有跟随张桂芳等人寻找殷郊,而是仔细的回想当时那鹰妖发生异样前后的事情,忽然闻仲忽然在记忆之中寻到袁洪一手拎着殷郊,一手拎着张奎逃生的画面。 “袁洪?” “殿下跟袁洪在一起?” “那金仙级别的鹰妖被人下了禁制,在空中自爆,其威力之大,那袁洪到底能不能护持殿下的周全呢?” 闻仲念及至此,便开始并食指和中指成剑指,在额头之处一抹,随后便有一道金光自闻仲额头的竖眼之中射出,四下扫视数百里之内的景象。 “百里之内居然都没有袁洪和殿下的下落,那鹰妖的自保理当波及不到百里之外,殿下很大几率当是无事!” 闻仲想到这里,轻咳一声,看着在四处搜寻殷郊下落的殷商将士,气沉丹田,随后轻声的开口道。 “众将士,殷郊殿下被袁洪将军救走,现并不在百里范围之内,当是无事,尔等清点衣甲器械,其余之人,照拂伤病,随后由张桂芳将军率军返回大营,本帅亲去寻找殷郊殿下,不日便会返回!” “桂芳,你返回大营之后,谨守营寨,深沟硬垒只要一心防御即可,切勿贪功冒进,一切皆有本帅返回再做计较!” 闻仲交代一番之后,便跨上墨麒麟坐骑,迅速消失在空中,留下闻仲的爱将张桂芳统领一众士卒,殷商残余士卒返回军营不提。 北海的某一处秘境之中; 在空旷的大殿之中,一个身穿锦服青年,跌坐在蒲团之上,只见这青年一身的锦袍有些凌乱,原本他那高高的额头之上的肉瘤上,一道细而长的伤口正在不断的溢出鲜血,鹰眼之中满是痛苦之色,鹰钩鼻下的那张小而不匀称的嘴便血迹还没有干涸。 那高高额头之上的肉瘤处的伤口之中,有一丝的青色剑气在其中盘旋不定,在那青色的剑气每闪烁一次,那原本即将愈合的伤口便会崩开一次,伴随着每次伤口崩开,那锦袍青年的那双鹰眼之中,都会闪现出痛苦之色。都是那鹰眼薄的嘴唇变有着一丝血迹。 那锦袍青年似乎也知道那剑气的厉害,只见那锦袍青年全身的法力鼓荡,似乎是想要穷全身的法力,去剥离那一丝剑气。 可是就在那锦袍青年的法力汇聚之时,那剑气似乎是有所感应一般,猛的暴涨数倍不止,而且那剑气似乎也不甘盘旋在那伤口之处,顺着那锦袍青年的经脉,进入那锦袍青年的体内。 “噗~~” “咳、咳、咳……” 那个锦服青年咳嗽了一声,吐出一口污血,苦笑着自言自语道:“这就是混元大罗金仙的实力么?仅仅青萍剑的随意一击,穷我全身功力都不能消除这一缕剑气么?” 就在这锦袍青年最后一个字刚从口中吐出,便感觉到不对,原本跌坐在在蒲团上的身影骤然坐起,神色戒备的看向这空旷大殿的某个方向,面色难看至极。 顺着那锦袍青年所在的方向看去,只见有一个面容清冷的青年道装道人,抱着双臂站在不远处,神色冷峻的看着神情高度戒备的锦袍青年。 就在这面容冷清的青年道人周身,有着一层迷雾一般,让人感觉那青年道人就在那里,可是却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而且在那面容清冷的道人周身,似乎有一种可以撕开一切的锋锐,让人忘之心底不由自主的升起寒气。 “通天道友,贫道已经受了道友一剑,也算了结贫道杀伤那些凡人之过,而且贫道已经如道友所言,撤回了妖师宫一脉所有的妖族,道友还想贫道如何?” “道友已经证得混元道果,人族生灵何止亿万,贫道不过杀伤几千,不及人族总数的万一,道友对贫道赶尽杀绝,难道真的欺贫道没有一点手段么?” 随着这锦袍青年的说话,那锦袍青年随手一招,两卷画卷出现在锦袍青年的手中,这两个画卷出现的瞬间,一股玄之又玄的道韵自画卷之上逸散出来。 而且不知在何方,出现了与那锦袍青年一般无二的两单身影,唯一不同的是,那后出现的身影,一着紫衣,一穿黄裳,这两道身影出现之后,那锦袍青年身上的气势也骤然增加几分。 “河图和洛书?” “若是这河图和洛书出现在帝俊手中,还有些看头,你比之帝俊不知道要差上不知凡几,拿出此宝不过是让此二宝蒙尘罢了!” 出现在妖师宫的人正是截教的教主,玄门三清之一的上清圣人通天教主,在被截教弟子含泪哭诉惊动之后,便施展大神通,直接追溯那鹰妖体内的一丝神念,击伤了妖气鲲鹏。 而要钱这锦袍青年便是当年妖族天庭册立的万妖之师,是仅次于帝俊和东皇太一的妖族大神通者,在巫妖大战失踪的河图和洛书尽然出现在鲲鹏妖师手中,这让即使是圣人的通天教主,也略感到惊讶。 不过即使这鲲鹏妖师拥有上古之时,妖族天庭两位天帝之一的帝俊的河图和洛书,那通天教主依旧没有把已经祭出善恶两尸鲲鹏妖师放在眼中。 只见通天教主只是伸手微微一招,随后四把仙剑的虚影出现大殿之中,直接把鲲鹏妖师任何逃遁的方位堵死,一副要致妖师鲲鹏于死地的意思。 而在四把仙剑的虚影出现之后,只见那通天教主只是发出掌心雷,那四把仙剑之上就迸发强烈的杀伐之气,气机已经锁定鲲鹏妖师,似乎只要那鲲鹏妖师稍有异动,便会用剑气取那鲲鹏妖师的性命。 “诛仙剑阵?” 那鲲鹏妖师在看了一眼那四把仙剑之后,面色骤然变的煞白,鲲鹏妖师的本体和善恶二尸气机互相沟通,这使得鲲鹏妖师的气势再次攀升一节。 不过即使是鲲鹏妖师的气势有所提升,可是那诛仙四剑的杀意还是牢牢的锁定着妖师鲲鹏,仿佛随时都酝酿着雷霆一击。 “对付你还用不上诛仙四剑,这不过是诛仙四剑的投影罢了,今日本尊来此,并非是因你用法术伤害人族之事,那一剑才是对你的惩罚,而这次来,本尊是看你如何了结以大欺小,出手对付我截教三代弟子的因果?” 那通天教主说这话之时,一双剑眉微微上扬,仿佛是深不可见底的深潭的双眼看不出喜怒,似乎是在盯着那妖师鲲鹏,又似乎是在心想他物。 鲲鹏妖师听了通天教主的话,脸色瞬间变的难看至极,不过那诛仙四剑的气机锁定,让鲲鹏妖师如芒在背,心神摇曳不止,巨大的危机感,让鲲鹏妖师冷汗直流。 “三息时间,若给不出一个结果,今日就算你有帝俊的河图洛书护身,你也难免要殒身于此。” 那通天教主见到妖师鲲鹏半晌没有言语,神色丝毫没有变化,说话的语气依旧是如先前一般,没有任何变化,可是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通天道兄,给小妹一个薄面如何?这鲲鹏乃是妖族仅剩下的准圣高手,妖族虽然在上古之时与巫族大战,惹的业障缠身,但也罪不至灭亡,还请道兄三思,鲲鹏之过,小妹一力承担,道兄只要手下留情便是!!” 就在那通天教主的话说出口之后,差不多过了一息的时间,一个身影出现在妖师宫之中,只见这来人一身鹅黄色宫装,周身功德之光闪耀,形成犹如大日一般的功德日轮,把昏暗的妖师宫照耀的通亮。 第七十六章教训妖师 “女娲师妹,你还是来了,妖族若是隐居北俱芦洲,贫道也不会过多置喙,现在这鲲鹏做的事,师妹想来也是清楚的,私自插手人间事务,以大欺小,居然对我截教一三代弟子出手,真是好大的威势啊!” 这忽然出现的女子便是妖族的圣人,人族的缔造者女娲娘娘,不过即使面对同是圣人的女娲娘娘,通天教主依旧是冷声追责。 “通天道兄,还请息怒,此事小妹自会处理惹出祸端的鲲鹏,这个道兄还请手下,道兄弟子现在也是安然无恙,这个小玩意虽然不如先天极品,但是也算是现在难得一见的宝物,便当给道兄弟子的补偿。” 面对通天教主的问责,女娲娘娘依旧是苦劝通天教主,而且还在腰间一抹,一杆长枪出现在女娲手中,递给向通天教主。 只见那杆长枪通体如黄金打造,其上有着古朴的纹理,而在注视这长枪之时,那些纹理似乎如活物一般,扭曲变化,而随着那纹理的变化,有宝光自长枪之上发出。 通天教主没有立马接过长枪,而是与女娲娘娘对视一阵,见到女娲娘娘似乎是必保这鲲鹏,通天教主便长长的叹息一声,开口道。 “罢、罢、罢……” “今日有女娲师妹从中斡旋,我通天也不好执意打杀了这鲲鹏,不过死罪可免,活罪却是难饶,女娲师妹,你应该可以看出这是为兄的一具化身。” “让这鲲鹏接为兄一剑,让其涨一些记性,让其见识一下混元道果的手段,也省着以后这鲲鹏再搞上不得台面小手段,不知师妹以为如何?” 通天教主话说完之后,没有看鲲鹏一眼,只是与女娲对视,而那女娲见到通天教主也做了让步,也只好点头。 “就依道兄所言,不成混元,皆为蝼蚁,鲲鹏妄自挑战圣人的威严,自然教训一二,不过还请道友勿要伤其性命!” 女娲娘娘说完这话之后,把那黄金色的长枪递到了通天教主的手中,随后便跨出一步,这一步看似尺余的距离,可是就在这一步之间,那女娲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妖师宫中。 “鲲鹏,这次看在女娲师妹的面子上,只给你一些教训,若是有下次,女娲娘娘也护不住你!” “这一剑你引以为戒,也好让你体会一下,与圣人的差距,也好熄灭了你心中的那些小心思!” 那通天教主说着,随手打出一记掌心雷,只见那天空之中的四把仙剑随之震颤,一道令人窒息的剑气,带着无比的锋锐朝着鲲鹏袭来。 这剑气袭来的速度对于本体是鲲鹏的妖师来说并不快,可是被那仙剑的气机锁定之后,鲲鹏妖师却根本无法动弹分毫。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剑气越来越近,鲲鹏妖师见此,心中大急,看着这如水波一般,看似如寻常的剑气,此刻在妖师鲲鹏的眼中,仿佛是一记催命符。 通天教主虽然答应女娲娘娘留自己一命,可是现在这剑气的样子,似乎要赶尽杀绝一般,妖师鲲鹏见此,赶紧沟通善恶二尸,齐齐鼓荡全身法力以及求助河图和洛书。 就在那剑气临身的瞬间,鲲鹏妖师终于跟那河图和洛书产生了一丝联系,间不容发之时,河图和洛书之上玄之又玄的道韵流转,产生一道屏障。 可是这屏障在那通天教主的一剑之下,几乎如豆腐一般,被瞬间切入,而这个途中并没有发生一声响声,伴随着河图洛书灵光剧烈的晃动,一声惨叫自那鲲鹏妖师的口中发出。 “鲲鹏,你好自为之!” 随着通天教主的话音传来,通天教主的身形已经消失不见,只有一股锋锐至极的剑意还残存在妖师宫之中。 而此时再看向鲲鹏妖师,原本一身的锦袍,已经被激射的剑气撕成碎片,最后化作虚无,一条血痕自鲲鹏妖师的额头,一直蔓延到腹部。 “机关算尽,不如圣人一剑,唉……” 北海之滨的无名荒山; 袁洪盘膝坐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之后,此时正在闭着双目,周身道韵流转,每次灵气的吞吐,原本苍白的殷郊脸上都会多一分的血色。 而殷郊和张奎则一左一右,盘膝坐在袁洪身边,神情戒备的观察四周,以防止有人打扰袁洪的闭目调息。 此时若是有人仔细看,就会发现此时袁洪的后背之上,有五六个血洞,就是如今,那血洞之中,泛着斑斑点点金光的血液还没有干涸。 而现在的袁洪,被一层淡淡的清光包裹,这清光涌动之下,袁洪的伤势也在逐渐的好转,那血洞也在蠕动着,缓缓恢复着。 “殿下,这次多亏袁洪将军,用身体护住你我,要不然我们二人怕是要殒身了,殿下也就算了,末将这药如何报答袁洪将军呀!?” 看着缓慢恢复的袁洪,张奎一边为袁洪护法,一边开口对着殷郊开口道,此时张奎神情复杂的看着已经浮现出本来猴脸的袁洪。 原本张奎对妖族是有偏见的,毕竟洪荒之中,在人族的领地之中,有很多作恶的妖族,张奎家乡,也有着一茬一茬斩之不尽作恶的妖族。 而这次,在最危险的关头,若是袁洪独自遁走,以袁洪的遁速,根本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甚至袁洪只救殷郊一人,最起码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势。 袁洪救殷郊可以理解,可是袁洪在遁走的时候,把张奎也带上,甚至在最危险的时候,用自己的肉身,护住自己和殷郊殿下,这是张奎最为感动的。 “此事记在心间便罢了,日后你与袁洪将军必然会同殿为臣,甚至一军为将,到时候多多关照袁洪将军便是!” “唉~,现在袁洪将军的这个状态,怕是怕是一时半刻不能恢复,孤现在纷乱的战场消失,想来会对战场有极大的影响吧!” 殷郊此时最担心的便是这个问题,殷郊虽然不是一军主帅这种位置,可是碍于殷郊的身份,若是自己一日不出现,那么大军必然会产生一些恐慌。 而殷郊却也不能用乘云之术,返回军营,那样也太过招摇,不远处传来大海的咸腥之气,殷郊便知道,自己距离闻仲的军营怕是已经很远了。 听了殷郊的话,张奎一时之间沉默下来,张奎也能明白殷郊心中所想,殷郊对殷商出征北海大军,甚至对那殷商都是至关重要的,若是殷郊失踪,大军士气必然大跌,虽然不至于溃败,但是想要再进一步,却还是很难的。 在殷郊和张奎陷入沉默的时候,张奎的眼中浮现出一抹复杂之色,而张了几次嘴,可是到了嘴边的话,又再次咽了回去。 如此往复,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张奎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只见张奎忽然转过头来,看着殷郊,面容郑重的开口道。 “殿下,末将有办法能够让殿下迅速赶回大营,不过这办法涉及到末将最大的秘密,还请末将传授殿下之后,殿下万勿外传!” 那张奎一双虎眼目光灼灼的看着殷郊,仿佛在等待着殷郊的答复,殷郊见此,先是一愣,忽然好似想到什么一般。 “助我快速返回军营?” “难道是张奎的地形之术?” “张奎也并非是那种练气士,难道他的地形之术能够让寻常人修行?” 想到这里,殷郊收敛面容上的神情,变的郑重至极,举起右手,开口道。 “苍天在上,若是张奎将军有方法助我殷郊返回大军军营,我殷郊在没有张奎将军同意的情况下,绝不把张奎将军传授之法外传,即便是我殷郊的子嗣,也在此列!” 第七十七章地行之术 张奎见到殷郊如此说,深深的吸了口气,朝着殷郊点了点头,再次开口道。 “殿下,并非末将有意为难殿下,而是末将身怀一众异术,这种异术乃是以为高人传授,以一点土之本源,可以说,这乃是当年巫族神通之一!” “当年传授末将此神通之人,已经跟末将提及,现在巫族已经不容于世,使用这神通也罢,若是传授他人神通之时,极易被发现跟脚,到时候后患无穷,故此末将才有先前之言!” 殷郊作为张奎认准之人,自然不想让殷郊对自己留下不好的印象,故此张奎还是出言,细细的给殷郊解释了一番。 殷郊听到张奎的话,心中暗暗吃惊,都说人族乃是后起之秀,在人族兴起之后,巫妖那曾经主宰天地的种族也已经开始慢慢的隐退,可是现在殷郊接触的无论是邬文化,还是这张奎,跟巫族都有极深的关系。 加之这次出征北海,遇到的支持北海袁福通的妖族,殷郊在此感叹,这洪荒世界当真是错综复杂,并非是只有内部的诸侯蠢蠢欲动的这一点风险。 “殿下,且侧耳倾听……” 在张奎讲述完自己的神通来历之后,便传授了殷郊一篇不算难以理解的经文,殷郊细细揣摩,发现这经文似乎与大地有一种莫名的契合。 殷郊此时也真正的知道了,这张奎为何能够在地面之下如意的穿梭,甚至那阐教金仙惧留孙的得意弟子土行孙,在最引以为傲的地行术上都不如这张奎。 不过这经文虽然殷郊很快就能参悟通透,但是这法术能不能成的最关键,还要在那一丝的五行之本源之力的土之本源。 当年传授张奎地行之术的异人,再给张奎土之本源之时,还给张奎的后辈留下一份,现在情况紧急,张奎也只好把土之本源给了殷郊。 只见那土之本源之力乃是一个土黄色的珠子,要不是其上宝光萦绕,殷郊还以为就是一个普通的泥球呢, 那一丝的土行本源之力入手之后,殷郊便感觉到了一股沉重意境浮现出来,此时殷郊在此体会那张奎传授给自己的经文,殷郊发现居然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殷郊顾不得惊讶,只能感慨这经文的神奇,仔细炼化那土之本源之力,殷郊感觉自己跟大地越来越亲近,甚至站在地上,仿佛随时都能融入其中一般。 “遁~”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殷郊一声轻喝,随后整个身影消失在原处,待到殷郊在此出现之时,已经在数百里之外。 见到如此情形,殷郊面容上就浮现出大喜过望的神色,这土行之术在封神大战之中,可是大放异彩的存在,无论是杀人放火,还是偷袭敌酋,都是极佳的本领。 而且这也是能够当成一个底牌来用的神通,在最关键的时刻,是可以救自己一命的存在,殷郊得到此神通,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指地成钢之法,乃是这地行之术的克星,这个法术虽然不是人人都会,但是也是有几人可以施展的,若是有机会,还是找机会得到那神通,至少做到知己知彼!” 殷郊打定主意,要是有机会的话,他要去寻觅一番那传说之中的天罡、地煞神通,即使不能入袁洪这般有福源能够得全地煞七十二般变化之术,也要捉摸一些法术护身。 殷郊打定主意之后,并且没有在原地待太久,便身影一闪,直接遁入地面之下,在片刻之后,便在张奎的身侧出现。 “张奎将军,多谢将军传授这地行之术的神通,那土之本源被孤用掉,若是有机会,孤必然会寻找一份,以让张将军子嗣能够传承此妙法!” 对于张奎,殷郊还是分外感激的,若不是张奎,他哪里能够得到如此神妙的地行之术,据殷郊所知,现在就地行之术而言,殷郊在这洪荒之中,也算是数得上是精通之人。 “殿下,此事无碍,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末将还未成家,对于子嗣传承这神通之术,还太过遥远,此事以后再提也罢!” “不过殿下,你参悟这地行之术已经数日,现在大军孤悬在外,涉及到大军士气之事,要格外谨慎,还请殿下早做打算,返回军中,以安军心!” 张奎对军中士气一直是非常担心,故此在看到殷郊掌握了地形之术之后,急不可耐的提醒殷郊,毕竟若是大军出了什么问题,甚至都能影响到殷郊的地位。 殷郊何尝不担心征北海大军呢?殷郊看了一眼还在盘膝而坐,闭眼调息的袁洪,以及袁洪已经渐渐结痂的伤势,叹了口气道。 “张奎将军,这袁洪将军在此闭关疗伤,乃是十分凶险之事,孤这就返回军营,给袁洪将军护法之事,全赖将军了!” “孤在返回军中之后,数日之后便会返回此地,跟将军一起为袁洪将军护法,还请这几日张奎将军万万珍重!” 殷郊自然是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这北海虽然是妖族多如牛毛之地,但是袁洪挑的这处山头却并无妖族,有张奎护住袁洪,不让其被走兽打扰便是。 张奎对于殷郊的嘱咐,也只是点了点头道:“殿下方向,这里有我张奎一日,便会保证袁洪将军无碍,毕竟我张奎这条性命,也是袁洪将军救下的!” 听到张奎如此说,殷郊也不再矫情,辨认方向之后,便一掐法决,随后殷郊便融入了地面,朝着殷商征北海军营大概的方位而去。 殷郊这一路并非闷头进入地面之下赶路,而是在地形一段时间之后,便会来到地面之上,去辨认方向。 毕竟自颖城城下离去的时候,是袁洪带路,颖城的方向具体在哪,还需要仔细辨认,以防走错方向。 这走错方向,若是返回殷商的北部诸侯的领地还好,若是过头了,去了北海袁福通的领地,怕是还要多费一番手脚才能脱身。 就在殷郊感觉自己已经快要达到殷商征北海大军的军营之时,自地面之下一跃而出的时候,只见一个硕大的麒麟头出现在面前。 那大如铜铃的眼睛,把殷郊吓了一跳,本能的朝后方退,做出一副戒备之色,而待看清那麒麟之上的人影,殷郊面色就是一喜。 “太师?” “殷郊殿下?” 殷郊和闻仲几乎同时惊呼而出,就算是稳重如闻仲,此时也露出了开怀的笑容,一扫脸上的疲惫。 “殿下,你可让老臣好找,见到殿下无恙,老臣也就安心了!” “殿下,速速跟老臣返回军营!” 闻仲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对殷郊伸出手,直接那殷郊拉到他的坐骑墨麒麟之上,朝着殷商的大营风驰电掣的疾驰。 坐在那平坦舒适的墨麒麟背上,殷郊这次时候才发现有坐骑的美妙之处,不用耗费心力的想着去赶路,只要给坐骑一个位置,都不用导航,便可以到达。 殷郊羡慕的摸了摸那墨麒麟宽阔的后背,心中暗暗赞叹,心中对于寻找一个坐骑的想法,也越来越感兴趣了。 “在前世封神之中,出场的仙人,谁还没有个坐骑,有一个好坐骑,会大大加成自己实力,但是我要寻找什么坐骑呢?” “此时张奎乘坐的也是普通的战马,就是不知道他的那个独角乌烟兽是在哪里搞的,要是能够搞一只,那该多好?” “麒麟?” “独角乌烟兽?” “还是一些其他有神兽血脉的坐骑呢?” 第七十八章路遇闻仲 殷郊其实最中意的坐骑还是那张奎曾经的坐骑独角乌烟兽,这坐骑长得跟战马一般,不会荒废殷郊这么多年养成的乘坐习惯。 最可贵的就是,这坐骑的速度非常惊人,虽说不能上天入地,但是单轮速度而言,却已经秒杀很多战阵之上的坐骑。 殷郊依稀记得,在原本的封神榜之中,那张奎曾经凭借这马疾刀块秒杀很多将领,可谓是在后世广为传唱的关二爷的祖师爷,无论是武器,还是战术如出一辙。 以殷郊对那独角乌烟兽的了解,殷郊自认为自己必然会比那张奎做的更好,这独角乌烟兽的速度骤然爆发,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这简直不要太美好。 “殿下,上次那鹰妖自爆,老臣记得是那袁洪将军护持殿下遁走,不知道那袁洪将军现在在何处?” 此时的闻仲已经从再次寻找到殷郊的高兴之中缓过劲儿来,这时候才想起来,当时并非是殷郊一人遁走,故此便询问起来。 “太师,那袁洪将军在千钧一发之时,就走我和张奎将军,不过那鹰妖自爆太快,我们三人没有逃脱出那自爆的范围,故此袁洪将军用肉身扛下那攒射而来的血液以及鹰妖的残骸碎块。” “虽然我与张奎将军安然无恙,但是那袁洪将军却已经深受不轻的伤势,故此袁洪将军勉力带着我们二人,寻北海一处清净之所,开始疗伤。” “我担心出征北海的将士们的士气,故此便留下张奎将军护法,自己则返回大营,也好让太师以及众将士放心!” 听了殷郊的叙述,闻仲也不由的为之动容,此时闻仲对袁洪也算是刮目相待,原本听过殷郊诉说袁洪的厉害。 可是在真正与北海袁福通对战以来,袁洪都是不怎么上心的,甚至从未主动请缨出战过,原本闻仲还有些怀疑袁洪加入殷商大军的目的。 而现在通过舍身救殷郊之事,闻仲也终于是明白,那袁洪不过是只为殷郊一人效力而已,对于出征北海而言,什么建功立业,都不在对方的考虑范围内。 念及至此,闻仲深深的看了一眼,身后这还有些稚嫩面庞,再联想殷郊营中的那袁洪、张奎、马善、邬文化以及苏全忠,这一个个来历各不相同之人,都被其团结在其身侧,这份能耐,真是有其父之几分火候了。 “殿下,那袁洪乃是不可多得的高手,比之那阐教的二代弟子申公豹更为有用,还请殿下切记!” “对了,殿下,那北海之滨距离现在这里,何止万里之遥,你是如何来到此处,刚才看到殿下自地面一跃而出,难道这也是“星辰借法之术”带来的功效?” 闻仲问这话的时候状若无意,可是元神散发出的神识却在殷郊的身上徘徊,从而确定殷郊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闻仲的探查。 闻仲之所以如此,并不是要对殷郊做一些什么,只是用这个手段,来确定殷郊到底说没说谎,言语可以骗人,但是人的一些细微动作,却不会骗人。 殷郊的元神虽然已经被造化玉碟碎片化作的宝珠隐藏着,但是却也可以用来感觉外物,在闻仲的神识遍布殷郊周身的时候,殷郊便已经知道了。 不过殷郊却没有任何反抗的心思,毕竟若是一旦驱散闻仲的神识,便很有可能让闻仲察觉到一些什么,而且殷郊本来也没有想说谎故此便直接开口道。 “太师,此事还要多谢张奎将军,张奎将军不仅武艺高强,最厉害的是其还有一手精妙的地行之术,由于我挂念征北海将士们的士气,故此厚着脸皮接受了张奎将军的指导,修习了张奎将军的地行之术,这一路都是通过地行之术返回的。” 闻仲在殷郊周身布置的神识,根本没有感受到殷郊有任何的异样,而且殷郊说的也是极有逻辑,没有半点为圆谎而导致的慌乱。 “地行之术?” 听了这个法术,闻仲的眉头微微皱起,因为地行之术乃是三大教弟子必修之课,可是这么多年来,没有一个人认为地行之术是一门强大的神通。 而且三教的遁地之法,都是以法力为媒介的,而殷郊此时体内,明显没有法力,可是为何殷郊能够驾驭地行之术呢? “对,太师!就是地行之术,不过这地行之术乃是张奎将军不传之秘,这次传授给我,已经算是事急从权,恕我不能把这地行之术的法门告知太师!” 听了殷郊的话,闻仲也只能点了点头,他虽然怕殷郊擅自修行练气成仙之法,但是只要殷郊没有修到成就仙道,就算有些许法力也并无大碍。 仙凡有别,只有成就仙道之人,才能有悠长的寿数,而未成仙道之人,寿数上也就比寻常之人高一些,但实际上并没有提高太多。 而成就仙道之后,想要摘得长生道果,便是要渡过那金仙之劫,金仙之劫可凭借实力去渡过,也可以凭借神通道法去躲避。 最著名的便是用地煞七十二般变化和天罡三十六般变化之术来躲避三灾,虽然也能成就金仙,但是却是投机取巧之法。 这种投机取巧之法虽然能够获得长生,但是无形之中,也会增加业障,随着这种躲避三灾的仙人的数量在增加,世间业障也会越积累越多,最终酝酿出一个大劫难。 闻仲不怕殷郊修仙练气,而是怕殷郊获取到漫长的寿元,闻仲乃是三教弟子,最知道三教圣人的心思,他们不会允准一个拥有漫长寿元,甚至可以长生的人族人皇。 当年对人族有大功德的三皇,在由仙道转神道之后,也不得不退位,把人皇之位让与他人,现在的殷郊看来,不过是有沟通星辰的天赋而已,即使加上一些法术神通,也无大碍。 “殿下,此次圣人亲临北海,已经告知老臣,这北海之事,再无妖族作祟,以我军之精锐程度,这北海,数月之后,必可攻克!” “这些时日,还请殿下勿要轻易离开大营,毕竟殿下身系天下社稷,若是有损伤之处,到时候老臣怕是难以对陛下以及万民交代。” 面对闻仲殷切之言,殷郊也只能叹息一声,无他,因为他答应过张奎,在稳住征北海大军士气之后,便来跟张奎一起为袁洪护法。 这事情殷郊既然说出口,自然要做到,毕竟这袁洪也好,这张奎也罢,都是殷郊现在仅有的班底,这也是未来殷郊能够依仗的几人。 “太师,不是小子不识时务,而是已经答应了张奎,在返回大营之后,待士气稳定之后,便返回为袁洪护法,袁洪现在所在,是北海之滨的一座荒山,也并不安稳。” 听殷郊如此,闻仲也只能沉默,闻仲不是不可以拿出主帅的威严,直接压服殷郊,使得殷郊在军营之中,不得擅离。 可是若是如此,怕是让殷郊失信于人,闻仲也很在意那袁洪,故此沉默半晌之后,递给殷郊一个灰色的布袋,开口道。 “殿下,这个是一个最为普通的储物法器,是凡人都可以使用的,这里有一些疗伤丹药以及圣人赏赐给老臣的一把长枪,便转赠于殿下吧,望殿下不负圣人所赐之兵刃。” “圣人所赐长枪?” 殷郊听到这话,甚至有一点认为自己听错了,殷郊可没有记得,闻仲有什么圣人所赐的长枪啊?而且圣人出品,怎会差的了? 第七十九章失踪了? “太师,这东西如此贵重,小子怎敢收下?” “再说圣人所赐,太师转赠与他人,总归是不好,还请太师收回成命!” 殷郊感觉这圣人所赐之物,那可不是一般的东西,闻仲的法宝其实也并不算多,有圣人所赐之兵刃,说不得战斗力还会更上一个台阶,到时候对殷商也是好事。 闻仲听了殷郊之言,也只是莞尔一笑,把手中的灰色布袋直接推到殷郊的面前,对殷郊笑着开口道。 “老臣已经有这一对双鞭,这双鞭乃是老臣心神相同,祭炼无数岁月之宝,虽说不入先天,却是最为跟老臣契合,伴随老臣修为日增,这双鞭的品级也会随之增加,老臣自没有现在转化兵刃的道理。” “殿下枪术天赋惊人,老臣也曾经听闻飞虎提到过,殿下日后征战四方,哪能缺少一个像样的兵刃呢?” 闻仲所说的兵刃,便是那女娲娘娘给通天教主的赔礼,通天教主本就是替门人弟子出头,自然没有把这赔礼据为己有的想法,故此直接转手给了闻仲。 不过这长枪比较特殊,乃是女娲娘娘的赔礼,通天教主不想让闻仲惹人联想,便出手变幻了其原本的通体如黄金打造的样子,变成现在通体黝黑之中,泛着金光的模样。 而那先天之宝的气息也别通天教主隐匿,以防止他人觊觎这长枪,而这长枪也只有在被炼化之后,炼化之人才会知道这法宝的真正品阶。 通天教主原本是好心,为了减少他这个在世俗为截教奔走的嫡系传人,可是却没有想到,闻仲居然自己没有炼化,转赠给了殷郊。 这是就算以通天教主之能,也没有算到的关节,殷郊因为推辞不过,便收下了闻仲转赠的宝物,此时殷郊已经明显能够感觉到,闻仲对自己的态度,跟殷郊最开始加入征北大军之时,有着天壤之别。 二人一路返回大营,在二人一到中军之后,便开始击鼓升帐,在闻仲这个主帅以及殷郊这个人皇特使尽皆回归之后,殷商大军的士气,开始稳定下来。 接下来几日,闻仲以及殷郊在军营之中四处寻访各营,以安军心,短短几日之间,殷商征北海大军的士气便再次高昂起来。 随着大军再次开拔,朝着颖城的方向进发,而就在这时的殷郊,早就悄悄的施展土行之法,遁出了大军,朝着北海之滨而去。 与返回殷商大营不同,这次返回北海,却是不用辨认方向,省去很多不必要的时间,殷郊虽然没有见过张奎施展地行之术,不过殷郊自有的地行之术,觉得施展这个神通,比自己乘云速度都要快上几分。 在殷郊跃出地面,把手搭在那闻仲给自己灰布包一样的储物法器,想要给那风餐露宿多日的张奎一些好东西时,忽然殷郊的动作停滞了下来,原本带着笑意的面容也冷了下来。 因为在殷郊所出现的地方,根本没有了张奎和袁洪的身影,一地的打斗痕迹,明显至极,就是原本袁洪打坐调息的位置后边的大石头都已经碎成石块。 在地面之上,殷郊能够清晰的看到一地的鲜血,以及散落在地上的各种鳞片,破碎的硬壳,而在远处的树枝之上,有一块碎布引起了殷郊的注意。 殷郊快步上前,来到那挂着碎布的树枝少,拽下那碎布,略微打量之后,面色更加的阴沉起来,这块碎布,正是殷商将士制式战甲的内衬。 “到底是谁?” 殷郊面沉如水,身上的杀意直接逸散开,惊的荒山之中的小兽狼狈奔逃,慌不择路之下,甚至有撞在树丛之上的。 “这鳞片应当是海族特有之物,难道是北海龙宫?” 殷郊此时抬头,看向北方那大浪翻滚的北海,此时的龙族跟人族关系比较友好,四海龙王都享受着人族的祭祀,而且人族还开放人族所在的区域的水道,给龙族栖身,并且给其建立庙宇,让其享受人族香火供奉。 而龙族也投桃报李,龙族运用自己行云布雨的神通,来帮助人族生活,彼此也算是守望互助。 人族一直以来都不曾跟四海龙王有冲突,甚至可以说,当年轩辕人皇统一人族之时,龙族先辈应龙还出手帮助过人族,战胜有巫族血脉的巫人的夺权。 时至今日的殷商,人族跟四海龙族也未曾有过任何结怨之事,而如今,现场的打斗痕迹,明显是海族出的手,这让殷郊如何能不怀疑是北海龙族出的手? “这如何是好?” 北海龙族深居于北海之底,我虽然有天仙的修为,奈何修为不能暴露,殷郊若是仅凭肉身,根本没有下海去到北海龙宫的手段。故此殷郊陷入了迷茫之中。 “咦?” “这不是殷郊殿下么?” 就在殷郊一筹莫展之时,忽然听闻上空有人轻咦一声,待到对方提到自己的名字之时,殷郊觉得这个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 殷郊赶紧抬头,只见到空中,一个仙风道骨的道人身影,出现在祥云之上,手持拂尘,殷郊一眼就认出这人是谁了。 “申公豹仙长,别来无恙呀!” 殷郊见到申公豹,遥遥的对申公豹拱了拱手,算是打招呼了,此时看到申公豹,殷郊一个主意浮现上了心头。 “殷郊殿下,为何会在此处?” “按道理来说,殿下不是在冀州,就应该在北海袁福通所在的区域,为何会来到这北海之滨?” 申公豹见到果然是殷郊,直接落下云头,直接开到殷郊的身前,上下打量一番殷郊,随后开口询问。 在询问殷郊之时,申公豹仔细的感应自己送给殷郊的丹药和法宝,可是申公豹却没有发现任何自己法宝丹药的踪迹。 申公豹本就是多疑之人,一时间怀疑殷郊已经猜出自己在法宝和丹药的药瓶之上动了手脚,一时之间,对殷郊多了几分的猜疑。 不过心中虽然如此想着,可是在面上,申公豹依旧是满面的笑颜,仿佛对见到殷郊,非常兴奋一般。 “申公豹仙长,其实关于姑为何在此,这件事说来话长,那是在孤到达北海战场……” 殷郊仿佛对申公豹毫不设防一般,开始对申公豹开始讲述颖城下阵法之事,随后提到如何破阵,那个鹰妖如何自爆,最后到袁洪以及殷郊张奎三人流落到北海之滨等等一系列的事情。 殷郊对申公豹所讲述之事,没有半分的虚言,或者是夸张的成分,只是隐去了自己世达阻断了那灌入阵法的星辰之力这件事。 申公豹在听闻三清圣人尽皆被惊动之时,申公豹的面色瞬间一变,他是阐教二代弟子,自然知道想要请动圣人关注是多难,此时申公豹更加坚定,辅佐殷商的想法。 这殷商闻仲能够引动三位圣人意识降临,这本身就说明殷商气运之雄厚,而且看最后没有妖族再敢介入殷商出击北海,那背后肯定是圣人大老爷出手了。 “此时正是交好这位殷商大太子的绝好时机,看这里打斗痕迹,出现在这里的最多也就是天仙初期的修为,此事可管!” 申公豹听殷郊的叙述的同时,心中念头急转,在仔细辨认打斗痕迹之后,申公豹一扬拂尘开口道。 “殷郊殿下,贫道没有猜错,你的这两位部下必然是被海族出手擒拿,殿下稍安勿躁,贫道在这北海龙宫也算有点面子,不弱殿下跟贫道去北海龙宫一行,看个究竟如何?” 第八十章至北海龙宫 殷郊其实早有如此打算,不过是不好明言罢了,现在听闻申公豹如此说,殷郊故意让面上露出恰合时宜的惊喜之色道。 “那就要多谢申公豹上仙了,有上仙带孤去龙宫,孤无忧矣!” 申公豹点了点头,虽然此时申公豹对殷郊还是有些怀疑,但是申公豹感觉,刚才殷郊在这北海之滨踌躇不前,应该不是作伪,这让申公豹有对自己的怀疑有了不确定想法。 申公豹摇了摇头,驱除头脑之中的纷杂的想法,拉着殷郊踏上他脚下的祥云,朝着北海正中而去。 茫茫北海泛波涛,一道仙云临海潮; 申公豹遁术虽说不快,但是此时殷郊与申公豹二人距离北海实在是不远,故此片刻之后,便来到北海正中。 二人望着北海平静的海面,但见波光粼粼,烟气浩渺,晴空万里,沉鳞竞跃,在湛蓝的天空中偶尔有三五只海鸥在空中翻飞盘旋。忽然有微风吹过,海水卷起一层层浪花,那一朵朵浪花,就像欢快孩童相互追赶着,尽情的在浩瀚的海面上撒欢。 如此美景要是闲来无事,驾一叶扁舟,却也是一件快事,可是无论是申公豹,还是殷郊多没有心欣赏风景的心,只见申公豹手掐法决,随后一个透明的光罩便出现在申公豹和殷郊的周围,把他们二人包裹其中。 随后二人的身影变化做一道流光,迅速遁入北海之中,殷郊第一次以这个视角,去观察海底的世界,殷郊一时之间,被这异于大路之上的美景吸引住了。 各种各样的游鱼在海中穿梭,无数海族生灵在海水之中嬉戏,不过那嬉戏的海族,在看到申公豹和殷郊的透明光罩的时候,对殷郊和申公豹两个投射来警惕的目光。 不过他们也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毕竟四海龙王交友甚广,对于时不时驾着如眼前这个光罩之人并不在少数,那些海族不知来人跟脚,自然不会无端招惹。 那些海族在申公豹和殷郊朝着北海龙宫而去的时候,那些海族只是有少数几个,修为在成就仙道门槛的几个海族,尾随申公豹与殷郊走过他们的领地。 入水之后,殷郊和申公豹再次行了不多时,一片宫宇出现在二人眼前,申公豹明显不是第一次来到这北海龙宫,故此对眼前的龙宫没有任何的感觉,可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殷郊则完全不同。 殷郊看到眼前这一片宫宇,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那偌大一片的宫宇就像被人罩在了一个透明的气泡中一样,恍如殷郊在前世电视剧之中看到的一般无二,不过之前的电视剧之中的,乃是用科技合成,而眼前这确实实实在在的水晶宫。 只见气泡中的宫殿鎏金的琉璃瓦,汉白玉的台阶,朱红的大门,色彩鲜艳却不是庄重,使人油然而生庄重之感。飞檐上的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正中一个月洞红漆大门虚掩着,有琴音和着曲声隐约传来,门上黑色匾额上书四个鎏金大字“北海龙宫”。 就待申公豹要上前之时,一股清泉自那地面之下涌出,一个蟹将军,一个虾力士就现在申公豹的面前,二人各持兵刃,挡住了殷郊和申公豹二人。 “来者止步,此乃是北海龙宫,风险之人,岂能乱闯?” 这蟹将军和虾力士的修为居然是已经达到了天仙的海族,而如此修为的海族,居然也才堪堪成为北海龙宫的看门小吏,这足以让殷郊进一步知道了北海龙宫的实力。 殷郊对北海龙宫有些忌惮,可是申公豹了没有那么好脾气,只见那申公豹浑身法力骤然运转,一股金仙的威压,直接把那蟹将军和虾力士震退好几步。 “吾乃昆仑山玉虚宫门下弟子,现跟随人族人皇太子前来北海龙宫,还不去通禀?” “若是迟了,到时候等贫道见了北海龙王,治你一个怠慢贵客之罪!” …… 北海龙宫内,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一个龙头人身的魁梧汉子正在御座之上,身前一个案桌,案桌上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 玉阶的两侧水晶珠帘逶迤倾泻,帘后,有人披纱抚琴,指尖起落间琴音流淌,只听古琴涔涔、钟声叮咚。玉阶之下,是数十个身披轻纱,身材妖娆的倩影,随着两侧的音乐跳着令人迷醉的舞姿。时而望向玉阶之上的龙头壮汉,眼神如水,眉目如画,神情如泣如诉,叫人望之生怜。 坐在御座之上的壮汉一边喝酒一边看着玉阶之下婀娜的舞姿,不断随着迷人的节奏晃动晃动大大的龙头。每当龙头壮汉痛饮一杯之后,自会有身边妖娆的身影给添酒。 “报……” “禀报陛下,外边来了一个道士和一个人族,据那道人言说,他们二人一人为昆仑山玉虚宫圣人门下弟子,一人是人族人皇太子,不知陛下……” “啪~” 没等那刚刚跑进来的虾力士说完,那北海龙王手中的酒杯忽然啪的一下掉落在地上,即使如此,那龙首之人丝毫也不在意,一把推开那随侍身旁的窈窕身影,急忙从御座之上转出来,来到虾力士身旁,盯着虾力士厉声问道。 “人在哪里?” 此时那虾力士也似乎知道不对了,心中暗道自己有眼不识泰山,看来今日冲撞了大人物了,不过被北海龙王盯着,此时虾力士也没时间后悔,指了指大门的方向,开口道。 “就在水晶宫门外,末将这就……” 那虾力士刚想说出自己带路,就直接被北海龙王一脚踹翻在地,随后便急匆匆的朝着水晶宫外而去,只留下懊悔无比的虾力士一人。 “哈哈~,我当是谁,原来是玉虚宫门下申公豹道友呀!” “敖吉迎接来迟,还望申公豹道友海涵,道友速速里边请!” 那敖吉还没有到申公豹的面前,脸上就挂上了笑容,对傲然而立的申公豹拱手行礼,那态度极为恭敬。 “这、这、这就是龙族?” “也未免有些太丢远古洪荒两大主宰的面皮了吧!!” 此时看到那北海龙王对申公豹又是行礼,又是陪笑的开口,让殷郊有些颠覆了对龙族的印象,他实在没有想到,这北海龙王,堂堂北海亿万生灵之主,居然如此的卑微。 “敖吉道友,这位便是人族人皇太子殷郊殿下,殷郊殿下第一次来北海,还请敖吉道友对殷郊殿下多多照顾!” 面对那北海龙王的笑脸,申公豹并没有马上与那北海龙王寒暄,而是直接给北海龙王介绍起身边的殷郊,此时申公豹似乎是有意提高殷郊的地位,故此介绍殷郊之时,态度如家臣一般对待。 “原来是人皇太子殷郊殿下,刚才那是一场误会,以二位之身份,如何用在这里苦等?” “二位,老龙已经略备薄酒,以对二位致歉,还请二位莫要推辞才是!” 那敖吉说着,便直接请申公豹以及殷郊前往北海龙宫,而在朝着北海龙宫行进的过程中,申公豹总是有意无意的落后于殷郊半步。 申公豹这个动作其实就是给北海龙王看的,这次为了帮助殷郊,以及袁洪等人,申公豹根本没有把面皮放在心上。 申公豹的表现确实有用,原本对殷郊有些不在乎的北海龙王,现在心中似乎已经笃定,殷郊才是此来的主事之人。 第八十一章北海问询 殷郊与申公豹跟随着北海龙王朝着龙宫而行,一路上亭台楼阁,都是极为的奢华,殷郊本身就是殷商的大太子,可是殷商的宫殿无论是规模,还是精致程度,都难以比肩这北海龙宫。 而且这北海龙宫随处可见的各种装饰品,尽皆闪烁着宝光,虽说品阶不算怎么高,但是加起来也是一比不菲的财富,四海龙族之富有,可见一斑。 在殷郊和申公豹被请入北海龙宫的会客之所后,入眼的便是一道道窈窕的身影,手持着托盘,把一道道珍馐美味直接端到了大殿之中的案几上。 “申公豹道友,殷郊殿下,快快入座,这都是我们北海独有的珍馐美味,特别是这美酒,乃是难得的灵酒,二位今日来此,必须要不醉不归!” 北海龙王热情的招呼这申公豹和殷郊,殷郊可以看出,申公豹对于这个北海龙王并不是怎么在乎,而且在入座之前,给殷郊传音。 “殿下,来北海龙王勿要客气,随意便是,贫道这阐教二代弟子的身份,在这四海之内,还是有些威慑力的。” 听闻申公豹的传音,殷郊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随后殷郊也坦然就坐,就在这时,自有海族侍女给斟满酒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北海龙王扫视一眼申公豹以及殷郊,对申公豹开口道。 “道友前几日在北海盘桓,老夫就想要邀请道友来龙宫一叙,不过道友来去匆匆,并没有让老夫尽到地主之谊,老夫以此为憾事,今日道友能来龙宫,也算是给老夫面子,道友以及殷郊殿下,尽请自便,勿要客气!”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北海龙王如此客气,申公豹自然不能冷脸相对,申公豹一扬拂尘,笑着开口道。 “自然不会跟龙王客气,总听闻龙宫珍馐冠绝天下,今日贫道与殷郊殿下,便要好好的品尝一番!” 北海龙王见到申公豹的话题半刻都不会离开殷郊身上,心中也有疑惑,因为在三教之中,只有截教在殷商之中扎了根,难道现在阐教也想要通过殷郊这个太子,进入殷商朝堂? 北海龙王心中虽然是疑惑,但是却并没有半点透漏,只是笑着遥遥对殷郊敬了杯酒,继续开口寒暄。 “不过道友来我龙宫怎不提前知会一声,老夫也好到龙宫之外迎接道友不是?” “哪里、哪里,怎能劳烦龙王如此费心!” 申公豹嘴上虽然如此说着,脸上却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神情,而再联想到截教的秦完、赵江以及九龙岛四圣见到自己时候的样子,此时就是殷郊也有些感觉到,现在的洪荒三教弟子,实在是有些太过了。 他们仗着自己是大教弟子,跟脚深厚,根本没有把其他人放在眼中,就是这北海之主的龙王,对申公豹如此客气,最终那申公豹对其也不过是随意敷衍。 北海龙王也能感受到申公豹的敷衍,不过申公豹是阐教的二代弟子,北海龙王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不过北海龙王可不信,申公豹是路过北海,这才前来龙宫的,想来申公豹还是有事寻自己。 随后北海龙王便看了殷郊的方向,北海龙王活了无数岁月,心中已经笃定,此次所请之事,必然跟这人族人皇太子有关。 不过虽然已经笃定,但是北海龙王依旧装作不清楚,笑呵呵的对申公豹开口道:“申公豹道友,老夫冒昧的问一句,道友此来是到龙宫做客,还是另有要事?” “若是需要老夫出力,切莫跟老夫客气,尽管直言便是!” 听闻北海龙王询问,申公豹也没有任何的遮掩,直接站起身形,开口对北海龙王开口道。 “龙王,殷郊殿下有两位部将,在北海之滨养伤,可是殿下之时去了数日,再返回之时,却已经不见了那两位部将,在那两位部将消失的地方,我们发现了这个!” 申公豹说着,便把在地面上捡到鳞甲拿出一片,递给北海龙王,而北海龙王身侧,转出一人,上前几步,接过申公豹递过来的鳞甲,转身返回到北海龙王身边。 “这是我北海海族的鳞甲!” 看到这个鳞甲的成本,自己在隐蔽之处烙印下的独特记号,北海龙王一下子就看出这鳞甲的来历,脸上笑呵呵的面容收敛,面容变得郑重至极。 “龟丞相,你去查一查,最近可有海族兵马调动的消息?,再打探一下,申公豹道友所提的地方,在何处?” 看着这个熟悉的鳞甲,北海龙王的心便是一沉,此时对殷郊和申公豹的来意也知道了几分,此时的北海龙王心中暗暗祈祷,不要是那个不开眼的,惹了又三教背景的殷商大殿下。 而此时,无论是申公豹还是殷郊的目光都盯在北海龙王身上,场面一时陷入寂静之中,可谓落针可闻,一种莫名的尴尬在大殿之中弥漫。 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本自大殿之中离开的矮小老者快步的返回,在进入大殿之中时,快步走到北海龙王身边,嘴唇微动,一看就是在用传音入密之术。 而就在那北海龙王听完那龟丞相的话,面容就为之一肃,眼神骤然眯起,一丝杀意没有控制住,直接弥漫了出来。 “北海龙王,这是何意?” 在感受到杀意的申公豹身形一闪,便来到了殷郊的面前,把其护在身后,目光冷冷的看着北海龙王,厉声喝问道。 时值此时,北海龙王才知道自己失态了,只见那刚才发出那让申公豹这个阐教二代弟子都心悸的杀气之人,脸上已经换上一副和煦的笑容,拱手作揖道。 “申公豹道友,都是老夫的错,刚才不过是听到一些事情,一不小心没有控制住,还请申公豹道友不要介意!” 申公豹并没有因为北海龙王换上笑容,便放松警惕,剑眉一挑,肃声对北海龙王开口道。 “龙王,还是跟贫道与殷郊殿下解释一下,刚才让那龟丞相调查一番,为何龟丞相返回之时,你就如此神情?” “莫不是殷郊殿下的两位部下被你等害了?” 说道被被害了这句话之时,申公豹一身气势暴涨,背后的仙剑轻颤,仿佛随时都会出鞘一般,一身金仙的修为暴露无疑。 不过申公豹的金仙修为对北海龙王来说,威胁并不算大,但是北海龙王看到申公豹手中扣着的那阐教通讯玉符,却让北海龙王最为忌惮。 “申公豹道友,且慢动怒,还请听老夫解释,并非是道友所想!” 北海龙王其实对申公豹如此客气,就是因为现在洪荒,圣人镇压一切,龙族作为远古便存在的种族,自然知道圣人的实力到底如何的强大。 故此这才对申公豹再三礼让,若是碰到一个洪荒散修,就算其实大罗金仙,龙族也会让其在龙宫之内放肆,若论底蕴,龙族的高手,可比之玄门三教要多上不少。 “申公豹道友,这件事涉及到我们北海海族的一脉叛军,唉……” 随后北海龙王开始把那股叛变的北海海族事情娓娓道来,这是北海蛟龙一脉,原本乃是北海龙族的旁支,可是被人挑唆,公开反叛了北海龙族。 而袁洪、张奎以及殷郊所在,正是北海蛟龙一脉叛军盘踞的地方,而那捉袁洪和张奎的海族,并非是北海龙王所属海族,而是那蛟龙一族的附庸。 听到这个情况,无论是申公豹,还是殷郊,眉头都是紧紧的皱起,大殿之中,再次陷入寂静之中。 第八十二章再次相逢 “申公豹道友,此事说起来我北海龙族也有责任,可是那蛟龙一族的背后,也有大神通者支持,我北海龙族数次平叛,虽然压缩了蛟龙一族的领地,却没有真正覆灭他们。” “若是道友想要前往营救殷郊殿下的部下,我龙族远提供十万虾兵蟹将,以及高手数十人,前往征伐蛟龙一族,不过,到底能不能尽全功,老夫也……” 北海龙王说道这里,便没有继续说下去,无论是申公豹,还是殷郊,此时都觉得这件事有些麻烦了。 若是袁洪和那张奎被北海龙王捉去,就算申公豹此次交涉无果,到时候闻太师这个截教嫡传弟子来此,也必然能够以势压人,救出张奎和袁洪。 可是现在袁洪以及张奎在蛟龙一族的叛军手中,现在北海龙王刚才的意思便是想要利用申公豹,去平定蛟龙这一族的叛乱。 申公豹此时也沉默了下来,若是单纯的替殷郊朝东海龙宫要人,申公豹自认为没有什么难度,他自然乐得做顺水人情,可是要平定蛟龙一族的叛军,那这件事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龙族的底蕴有多深,作为阐教弟子的申公豹自然是有一些了解,他也是凭借大教弟子这一张皮,才能让龙族给些面皮。 可是堂堂北海龙族都不能平定蛟龙一族叛变,要么是蛟龙一族有深厚的底蕴,可以硬刚龙族的一众高手。 要么就是其身后有实力极其强大之人,为其撑腰,如此才会导致龙族即使压缩了蛟龙一族的地盘,却不能平定蛟龙一族的叛变。 无路是这两种情况之中的哪一种,都不是此时的申公豹能够解决的,至于殷郊,那申公豹更没有想过他能够帮上什么。 “龙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贫道与殷郊殿下商量一番,然后再给龙王答复,如何?” 申公豹此时也只能想到这个拖延之法,申公豹虽然也有投奔殷郊之心,但是要让他申公豹跟蛟龙一族死磕,申公豹却是并不愿意的。 “唉……” “道友随意,若是道友不急的话,等到我北海龙族平定叛乱之时,必然会替道友与殷郊殿下寻找那两位将军的。” “此物赠与道友,以后持此令牌,四海龙宫尽可直驱而入,如此便不会发生之前的误会!” 那北海龙王衣袍一振,一块令牌自其袖口飞出,轻飘飘的漂浮在申公豹面前,其上绘有古朴的纹路,自然散发出一股道韵。 申公豹把手一扬,把那令牌直接拿在手中,不过令北海龙王意外的是,申公豹并没有把那令牌收起,而是转身放在了殷郊的手中。 “多谢龙王馈赠,贫道与殷郊殿下暂且返回,若是需要龙王相助,自会再来龙宫叨扰!” 在申公豹话音落后,便给殷郊一个眼神,二人联袂朝着北海龙宫之外而去,由北海龙王着龟丞相相送,二人返回之时的速度,比之来时要快上几倍。 待到申公豹与殷郊再次踏上申公豹的祥云之后,送别了相送的龟丞相,申公豹长长的叹息一声,开口道。 “殿下,此时这个事情有些复杂了,那蛟龙一族的叛军活动区域虽然已经知道了,但是要如何去救殿下的两个部将,贫道暂时还没有想到任何办法。” 殷郊听了申公豹的话,也是有些感到无力,殷郊此时虽然有天仙的修为,可是这点修为跟申公豹相比尚尤不足,更别说跟那蛟龙一族,可以硬抗北海龙族的实力相比。 “嗯?” 就在殷郊琢磨如何措辞的时候,申公豹的眉毛不知为何一挑,看向了远方,陆地的方向。 殷郊我被申公豹的目光吸引,循着申公豹的眼神朝着远方的陆地看去,只见一道白色的遁光在天空之中飞遁,而地面上,一道灰虚影接连闪动,沿着海岸线迅速前行。 而在这一白一灰的身影之后,只听到龙吟阵阵,数道蛟龙在云端时隐时现,看那样子是在追逐着一白一灰的两道身影。 “蛟龙?” “走!过去看看!” 申公豹看到那蛟龙的身影,心中一动,便驾驭祥云,极速朝着那蛟龙处飞遁,申公豹此时也是打算着,凭借自己玉清门人的身份,跟那些蛟龙打探一下消息,凭借三教在洪荒的威势,估计对方也不敢对自己做些什么。 可是在申公豹刚刚飞到海岸的上空之时,就感觉自己的手背人抓住,申公豹微微皱眉,他自然知道抓他的人是谁。 “仙长,那白色的遁光便是袁洪,那灰色虚影之上坐着的就是张奎,道长若是能够阻拦那蛟龙片刻,那袁洪以及张奎便能脱困。” 而此时申公豹听了殷郊的话,眼睛瞬间一亮,既然那袁洪以及张奎脱困,自然不用绞尽脑汁去想如何救他们了,不过是拖延一下后边的几个蛟龙嘛,这个他最擅长了。 想到这里,申公豹先把祥云分出一部分,让殷郊乘那分出来的部分祥云,随后对着那祥云打出一连串额的法决,让其尾随一白一灰两道身影而去。 而申公豹自己则迎着那几条蛟龙的方向而去,殷郊自然知道申公豹去拖延那些蛟龙,便没有开口,乘云朝着一白一灰两道身影而去,可是没有走出多远,就听闻身后的申公豹的清朗的嗓音传入耳中。 “几位蛟龙族的道友,请留步!”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殷郊在祥云之上的身子轻轻一颤,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难道就是在此时申公豹才初次展现出他的那个“道友请留步”的神通的威能? “看来这回稳了,申公豹这个神通都用出来了,相信那几条蛟龙必然会被拖住的。” 随着殷郊乘云的祥云飞遁,殷郊已经听不清申公豹如何跟那几条蛟龙言说,但是殷郊再回头之时,便见到申公豹与那几头蛟龙相谈甚欢,是不是做出的大笑状,让殷郊也不由的再次正视申公豹的那神通的威能。 “殿下,你怎么来了?” 不知道奔出多远,一道白色遁光瞬间出现在殷郊的前方,来人不是别人,真是那袁洪,不错此时的袁洪气息紊乱,面色苍白,一看就是重伤未愈。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前方有一荒山,我们去那里再说吧!” 殷郊没有回答袁洪的话,而是指着前方的一座不太起眼的荒山,开口对袁洪说道。 随后二人便一人乘云,一人驾驭遁光,朝着那处荒山而去,在殷郊来到那荒山之时,张奎直接上前,给殷郊施礼开口道。 “张奎拜见殿下!” 殷郊看到衣甲散乱,上面到处都时血污的张奎,快步上前扶起张奎,轻拍一下张奎的肩膀之后,拉着袁洪便随意找了一处空地,坐了下来。 “这个给你们,分别服下,太师给的灵丹,此时正好治疗你们的伤势!” 殷郊没有吝啬,直接拿出闻仲给自己的灰色的布袋储物法器,把其中的丹药全部拿出来,在看了其上的文字之后,把治疗伤势的丹药分别递给他们二人。 “你们为何会跟蛟龙一族发生冲突?” 殷郊现在也有些不解,袁洪和张奎存身的地方,不过是一个毫不起眼的荒山,其上虽说也有灵脉,但是却是稀薄至极,那里更没有什么宝物,为何蛟龙一族会跟他们过不去呢? “殿下,那颖城下有一个头生独角的汉子,那人便是蛟龙一族的重要人物,他本来是循着我遁走的踪迹,想要寻找殿下,而后在荒山没有见到殿下,便与我们产生了冲突。” 第八十三章脱险 “蛟魔王?” 殷郊忽然想起那个鹰妖对那头生独角的汉子称呼,这个名号殷郊感觉非常熟悉,可是就不知道是在哪里听闻过。 “对,那头生独角的汉子被自爆的鹰妖称为蛟魔王,不过在蛟龙一族,被称为蛟三太子!” “蛟三太子?” 殷郊皱起眉头,看来那头生独角的蛟魔王,在蛟龙一族的地位还挺高的,不过想想也是,在与龙族对立之时,能够随意调集水族大军,那身份怎么能简单呢? “你们先调息一下,待好转一些,我们再返回大营!” “咦?” “那是什么?” 就在殷郊说完话之后,随意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在一处平整的大石头旁,一个头生独角,四蹄如烟马形异兽在一旁慵懒的趴着,是不是还用自己的大尾巴扫一扫周围的飞虫。 “殿下,这是独角乌烟兽,有着蛟龙和天马的血脉,在蛟龙一族被看为异端,故此我们在逃出来的时候,他便跟末将一起逃出来了!” 听了张奎的话,殷郊就是微微一愣,原本殷郊还捉摸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坐骑,当时也打过这独角乌烟兽的主意,可是当时毫无头绪。 而原本在封神演义之中,胯下就是独角乌烟兽的张奎,在殷郊见到他的时候,也不过骑乘的是普通战马,也没有传说之中的独角乌烟兽。 而这次被蛟龙一族囚禁,居然因祸得福,找到他命中的坐骑,殷郊此时想来,殷郊和申公豹见到的,那一白一灰两道逃遁的身影,白色的是袁洪的遁光,那灰色必然是这独角乌烟兽了。 本来张奎就武艺高强,现在有了这独角乌烟兽的相助,怕是此时张奎的武力值已经到达了巅峰,在纯武人之中的竞技,应该鲜有人是张奎的对手。 “对了,这些日子,吾与申公豹仙长在北海龙宫打听到,我们原本所在的地方,乃是蛟龙一族的地盘,我们两个还在捉摸如何救你们,没想到你们居然能够自己逃脱藩篱,你们是如何做到的?” 对于次点,殷郊一直是比较好奇的,蛟龙一族能够在北海龙族的攻势之下,没有覆灭,肯定有自己的底蕴,既然张奎和袁洪被擒去了,那脱困的概率应该不大呀! “这说起来,还多亏袁洪将军了!” 张奎听了殷郊的询问,指着已经闭目,开始消化丹药之力治疗伤势的袁洪,看着现在面色难看至极,气息都有些不稳定的袁洪,张奎开始娓娓道来。 原来是袁洪在被抓之时,正是运功的关键时期,故此没有出手,张奎虽然武艺高强,但是人力有尽时,在斩杀一些海族之后,便被其余海族捉了,去见蛟魔王。 而袁洪他们被抓的时候,正好蛟魔王别人叫走,并没有在蛟龙一族之内,故此蛟龙一族的麾下,就把斩杀他们不少海族的张奎绑了,对于闭目没有任何威胁的袁洪扔在了一边。 而在袁洪渡过那最关键的时机,便就转醒过来,虽说神通法术没有完全恢复,但是却也没有什么大碍了。 在张奎给他说明情况之后,袁洪当机立断便选择逃走,并没有选择在地牢把伤势恢复,因为蛟魔王随时都能返回,若是让蛟龙一族起了警惕之心,便再难逃走。 也是该张奎和袁洪二人能够逃走,就在张奎和袁洪出了地牢之时,正好在一处角落,遇到了独角乌烟兽,或许是命运的关系,张奎和独角乌烟兽一见,便对上眼。 而此时,正是北海龙族大军压境,蛟龙一族的高手大多前往前线,而在蛟龙一族之内的高手并不多。 在独角乌烟兽的带领下,袁洪和张奎很快溜到了蛟龙一族的外围,可是就在要逃出生天之时,一队返回族内的蛟龙发现了张奎和袁洪以及那独角乌烟兽。 袁洪爆发全部实力,这才斩杀数名蛟龙,可是那是蛟龙一族的地盘,那蛟龙赶来的支援原来越多,渐渐的便挺不住,再次受创。 不过袁洪也没有恋战,用秘法短时间爆发十二成实力,然后带着张奎遁走,之后便是申公豹和殷郊所见到那场面。 听完张奎的叙述,殷郊只是上前轻拍张奎的肩膀,以示安慰,张奎和袁洪这一次算是九死一生,种种巧合凑在一起,这才让张奎和袁洪能够活着见到自己。 “张奎将军,你也调息一番吧,在这等一会申公豹仙长!” 在了解张奎他们这几日的经历,殷郊也只能叹息一声,让张奎服用丹药,然后盘膝调息,虽然张奎没有袁洪的法力,能够迅速吸收灵丹的药力。 但是若是张奎论及伤势,张奎所受的伤都是外伤,也没有多重,而那袁洪却不一样,袁洪此时不仅法力紊乱,气血也有些浮动,一看就是使用秘法之后的后遗症。 在张奎和袁洪都开始打坐调息,用灵丹治愈伤势的时候,殷郊在此揣摩那蛟龙一族为何去寻自己麻烦。 “蛟龙一族?” “蛟魔王?” “西游记?” 想到那蛟龙一族的三太子的名字,忽然殷郊想起这个名字在哪听到过,在前世西游记之中,那七大圣之一的覆海大圣便是叫蛟魔王。 而且那蛟魔王似乎跟脚非常少神秘,或许这这个蛟魔王跟那个蛟魔王是同一人呢? 难道是因为颖城的战事,这才找上自己的? 就在殷郊的思绪飘飞的时候,一道玉树临风的身影忽然出现在殷郊的面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拿回祭出“道友留步”神通的申公豹。 此时的申公豹的面上露出一抹喜色,眼中的兴奋之意不言而喻,殷郊见此,本想要问一问,可是最终也没有问出口。 “殷郊殿下,这两位将军的气息都不算稳,怕是都受了伤吧,可需要丹药?” 申公豹片刻之后,便隐匿了眼中的兴奋之色,扫视一旁盘膝治疗伤势的张奎和袁洪,特别是在看到袁洪的面色的时候,开口询问。 “申公豹仙长,此事便不用了,刚才我已经拿出太师所赠之丹药,已经给他们二人服下了,不过就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够恢复。” 说道这里,殷郊再次叹了口气,而那申公豹只是轻轻的点头。 “殿下可以安心在这里疗伤,那蛟龙一族的高手,应被贫道忽悠,哦不,说服了,想来一时半刻也会再来。” 听了申公豹的话,殷郊点了点头,在殷郊看到申公豹对着那蛟龙一族的追兵喊出那句“道友留步”的时候,殷郊已经想到如今的情形了。 “仙长,此次多亏仙长了,无论是仙长带殷郊前往北海龙宫,还是如今,助张将军与袁将军拖延那蛟龙一族的追兵,殷郊都铭记在心,殷郊在此谢过了!” 殷郊长身而起,对申公豹深深的施了一礼,殷郊这次施礼,是发自内心,若是这次没有申公豹,就算是殷郊遇到袁洪和张奎被蛟龙一族追杀,殷郊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实力!” “还是实力!” “若是炼制出身外化身,那时候可以肆无忌惮的一化身修行,只要实力达到一定境界,就不会发生如今次这件事了!” 殷郊心中暗暗打定主意,要把修炼身外化身完全提上日程,一旦有机会,结成可以修炼的化身,就不容如此遮遮掩掩的修行了。 此时申公豹不知殷郊心中所想,待见到殷郊如此郑重的行礼,赶紧上前,直接扶起殷郊,连声道自己是应该的。 第八十四章两年征战 “殿下不必如此客气,而今此间事罢,贫道此次对付那些追兵,也是略有所得,也要返回山门仔细参悟,此处贫道会给殿下布置隐匿阵法,只要修为不高于贫道,必然不会发现殿下以及殿下所属部将的踪迹。” 殷郊也能感觉到眼前这申公豹去意已决,殷郊若是再三挽留,明显就是不识时务了,故此,殷郊轻笑一声,朝着申公豹拱拱手,说道。 “仙长且去,北海战事妖族已经撤出,想来北海之战应该已经稳了,若是待到大军返回朝歌,在朝歌再与仙长把酒言欢!” 在殷郊的注视下,申公豹给整座荒山都用阵法笼罩,一时之间,此荒山便隐匿了行踪,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看着申公豹乘云而去,殷郊羡慕之情无以言表,怎奈他现在空有天仙境界,却不敢透漏分毫,此时殷郊体内的那七个松塔,仿佛感受到了殷郊的心情一般,轻轻的震颤了几下,吓得殷郊赶紧安奈躁动的七颗松塔。 张奎和袁洪在打坐疗伤,只留殷郊一人做在一旁,想着未来的出路。 现在在殷郊面前,有两个截然不同的选择,第一则是继续掩藏自己是炼气士的事情,一如既往的进行装扮,只有练成身外化身之时,他自身才轻松许多。 如果选择这条路,他按照现在的发展下去,朝内有帝辛的钟爱,朝外有闻仲的声援,而且那武成王黄飞虎还是他师傅,最关键殷郊还是嫡长子,可以说在殷商一朝,只要殷郊不造反,他地位便坚如磐石。 可是这一直有个隐患,殷郊现在之所以能够藏起自己是练气士的这件事,是因为没有圣人主意自己这个小人物,若是殷郊真的到了封神大劫开始,圣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西岐和殷商双方,自己虽然有那宝珠遮掩,也未必就能不漏破绽。 若是那时候被发现了底细,那会发生什么事情,就是现在的殷郊都不敢想象,在圣人眼皮子底下,耍弄小手段,落了圣人面皮,或许转身便是万劫不复。 另外一种选择就是表明自己炼气士的身份,放弃现在已经唾手可得的人皇之位,从暗处转到明处,这样没有被圣人发现之后的风险,也不用遮遮掩掩,有些事情,也可放手谋划。 可是这样的弊端就是,作为殷商宗室唯一一个炼气士,到时候在西岐与殷商争锋之时,必然会被阐教的那些大佬算计。 殷郊自觉,现在自己比之那些阐教大佬还有很大的差距,若是那阐教大佬一心算计,殷郊也没有把握能够挣脱对方的算计,保存下自己的性命。 “头疼啊,到底要如何抉择呢?” …… 半月之后,殷商大营中; 在闻仲的大帐之中,殷郊跟闻仲对坐,给闻仲讲述了自大营离去之后,到北海之滨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听完殷郊的讲述,闻仲都不禁的感叹道。 “殿下,此去当真是惊险无比,万幸有申公豹提殿下张目,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袁洪将军与张奎将军的伤势可曾痊愈?” 其实与其闻仲关心袁洪,还不如说闻仲是在关心张奎,袁洪乃是妖族,而且之前闻仲也已经看出来,这袁洪除了帮助殷郊之外,其余时间,便是在这征北大军之中混日子。 而张奎却是出征北海大军之中,现在殷郊所领的兵马的主要将领,在上次破阵之时,殷郊麾下的五千人马,损失惨重,此时也就仅余不到三千人,还有一些重伤,现在能够上战场的也及不过两千出头。 在闻仲的帮助下,再次把那殷郊所领的兵马再次充实到了五千人,名义上是受殷郊节制,可是闻仲现在却不想让殷郊再离开自己身边。 故此这支大军也只能是张奎帮殷郊率领,要是张奎没有恢复,必然要给殷郊重新派遣一位将领,殷郊这位殷商太子,若是在北海未建立多大的功勋,返回朝歌之时,也不好交代,故此也只能让殷郊的副将给殷郊积累一些战功。 闻仲其实现在没有发现,自己对殷郊的态度,跟殷郊刚刚进入军营之时,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从最开始排斥殷郊这个疑似来“镀金”的太子,到现在主动给殷郊安排“功劳”。 “太师,现在的张奎将军已经完全恢复,而那袁洪将军因为动用了秘术,此时虽然恢复些法力,但是还需要几个月的时间修养。” 袁洪这次来北海可谓是受了不少的苦,特别是最后自蛟龙一族逃走之时,因为使用了秘术,直接伤及了根本,要想恢复如此,怕是需要年余的修养,不过殷郊跟闻仲说的时候,却打了个折扣。 殷郊此时对袁洪,也算是寄予厚望,在合适的时候,殷郊也要给这袁洪准备一些功勋,也好在之后用袁洪之时,能够让其独领一军。 现在的袁洪并没有什么野心,不过是想要在殷郊的身旁,躲避与杨戬之间的因果,不过若是在真正的大劫开始,因果纠缠之下,可能就由不得袁洪了。 “好!明日真好我军再次开拔,我已命张桂芳为副元帅,统御偏师配合主力北进,同时守护我军侧翼,那边让张奎以及殿下麾下其他人,尽皆去张桂芳麾下听命吧!” 殷郊领命称是,随后殷郊便与闻仲有交谈了一番,主要是殷郊在询问大军士气以及军需用度是否足够,殷郊在此时征北大军军营,不能擅离闻仲身侧,能够帮闻仲的也只有管一管后勤了。 而且凭借殷郊的身份,北疆诸侯都会给一些面子,在为大军征集粮草之时,会比一般的差役方便许多,故此殷郊便主动请缨,为大军协管粮秣之事。 秋去春来,寒来暑往,时间匆匆而过,在妖族隐退之后,闻仲率领的大军没有了制约,自然是高歌猛进,但是真正到了袁福通的腹地的时候,却遇到了袁福通麾下士卒的顽强抵抗。 扫荡除袁福通以外的诸侯,闻仲只用了七个月,可是攻入袁福通领地的腹地的时候,再次足足阻碍了闻仲近一年时间,出征之时,还是帝辛七年春,而今已经快到帝辛九年。 此时,北海袁福通麾下领地,也只余背靠北海的最后一个城池-雍城,此时袁福通虽然坐拥人马十余万,却只有弹丸之地可以存身,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北海袁福通已经是瓮中之鳖了。 “太师,北伯侯崇侯虎已经到了,两年征战不见其支援一兵一卒,而今北海平定在即,却来次摘桃子,真是气煞人也!” 说话的人是张桂芳,张桂芳在此战之中,可谓是大放异彩,张桂芳指挥的偏师势如破竹,率先进入北海腹地,这才大大加快了征北海大军的进程。 张桂芳立下如此大功,本来对其极为重视闻仲,此时对张桂芳更加宠爱,此时听闻北伯侯崇侯虎率军前来“助战”,心中不忿,便前来寻闻仲。 闻仲其实此时心中对北伯侯崇侯虎的也有些不满,奈何北伯侯本身爵位就有统管北方诸侯的事宜,来此也算是名正言顺,就是闻仲,也不能对这置喙太多。 “太师,我们千里转战,好不容易有如此局面,若是白白便宜那北伯侯崇侯虎,莫不如我们干脆答应了袁福通使者的请求,也好留下袁福通制约那崇侯虎!” “桂芳,慎言!” 听了张桂芳的话,闻仲虎眼登时竖起,厉声大喝,这一声大喝,让张桂芳身子轻轻一颤,忽然醒悟,自己刚才有些激动,失言了。 第八十五章坦言心中策 闻仲虽然如此斥责张桂芳,可是看闻仲那若有所思的神情,似乎也在思考着张桂芳的提议,殷郊在在闻仲帅案之侧,不由的皱起眉头。 “太师,北伯侯崇侯虎的人马还有四五日才能抵达现在我们所在之所,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北海袁福通纠集七十二路诸侯叛乱,乃是这几十年来最大的一次叛乱,若是允许他们投降,何以震慑四方?” 就在闻仲陷入思索之时,殷郊赶紧开口,殷郊必须在文中拍板之前,给闻仲灌输这袁福通叛变的危害性,在封神演义之中,袁福通降而复叛,牵扯殷商国力,接受袁福通的归降,其实是殷商很大的一个战略失误。 不过不让北伯侯崇侯虎安心接管北方,这个决定却是对的,因为只有一个分裂的北方,才是能够让殷商安心的北方,也能让殷商能够腾出手,专心对付其他不安分的诸侯。 “嗯,此事在北伯侯崇侯虎刚刚自崇城出发,老夫便已经用传书之法通禀了大王,相信大王不久就会有传书返回,到时候看看大王是如何判断,再结合前线情形,再做计较!” “诸位,今日便到此吧,各位只要瑾守营寨,围困那雍城便罢了,至于袁福通的使者,先扣押便是,对于袁福通的请降,先晾着他罢。” 有闻仲这话,张桂芳以及现在征北海军中的那几个主要的将领便抱拳离去,一时之间,大帐之内,便只剩下殷郊和闻仲二人。 闻仲看了看坐在侧面的殷郊,这一年多的相处,闻仲也看出殷郊的不凡之处,无论多么繁杂的账面,多少本账册,只要交给殷郊,他总是很快就能缕清。 而且现在殷郊还在军中开设学堂,设立了一门就是闻仲都从未听过的学科,名曰:会计;自从有了这个学堂的培训的账房,经他们手的账目,尽皆简洁易懂,让闻仲这个一军主帅轻松不少。 就是因为如此,闻仲对殷郊便更加的赞赏,在闻仲眼中,殷郊的武艺不过是他未来成为人皇之时,锦上增添的一点繁花,而这捋顺账面,管理后勤的手段,才是人皇必被的素质。 殷郊此时也感受到了闻仲的目光,而闻仲目光之中带着的赞许之意,让殷郊心中暗暗高兴,不过刚才众将在此,殷郊有些话不能直接说,故此也只是稍微提了一下,并没有多说,而如今只有自己和闻仲二人,殷郊便放心了许多。 “太师,小子有点愚见,不知当讲不当讲!” “嗯?” 听了殷郊的话,闻仲浓眉一扬,笑了笑开口道:“殿下何须跟老夫客气,直言便罢!” “小子以为,我们就算是把这北海托付给北伯侯,也不能让有反叛前科的袁福通再有任何的机会。” “哦?这是为何?” “殿下,北伯侯崇侯虎可是有统御北方的权利,若是他得北海七十二路诸侯的地盘,那北伯侯在北疆要迅速壮大,到时候怕是又是一个姜恒楚!” 闻仲说这话的时候,还深深的看了殷郊一眼,闻仲之所以如此,因为殷郊的身上,还有这那东伯侯姜恒楚的血脉。 当年帝辛东征东夷,拓地千里,不过这千里之疆域,都便宜了东伯侯姜恒楚,而今,姜恒楚就是利用开拓的疆域,加上原本的领地,对东伯侯麾下的诸侯形成实力的压制,如今已经蚕食了境内的各个小诸侯。 “太师,其实东伯侯与北伯侯崇侯虎有着天壤之别,小子之所以说,把这北疆托付给北伯侯,也比接纳袁福通强,原因有三,还请太师仔细思量。” “哦?居然有这么多理由,殿下请说!” 闻仲听了殷郊的话,顿时来了兴趣,其实他现在已经有些倾向于接纳袁福通的投降,毕竟虽然袁福通现在只剩下一城,但是袁福通的军队主力,还剩下近一半。 现在的袁福通进取不足,但是守成还是有余的,只要袁福通不倒向北伯侯崇侯虎,那这北疆便一日不能拧成一股绳。 而北伯侯崇侯虎远不是袁福通的对手,别看袁福通不是殷商大军的敌手,但是若是论教训崇侯虎,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太师,小子知道太师的思量,小子之所以说宁愿那北海托付给崇侯虎,也不接受袁福通的投城,其一便是因为崇侯虎的性格原因。” “崇侯虎为人贪鄙,其治下崇城百姓被盘剥严重,而崇侯虎此人不管不顾,不仅是崇侯虎为人如此,就是他的嫡长子,崇应彪也是如此,都尽皆是做大事惜身,见小利而忘义之人。” “这种人不足为虑,就算是让崇侯虎统一了北方,那崇侯虎也成不了东伯侯那般枭雄,不过一个守户之犬罢了!” 听了殷郊从崇侯虎的性格分析此事,闻仲也忍不住的点了点头,崇侯虎是什么样子,闻仲早就知晓,这些年其麾下百姓叛乱时有发生,其主要原因就是崇侯虎贪索无度,使得民不聊生,不得不反。 不过闻仲心中虽然同意殷郊的分析,可是这只是分析,也不见得什么时候,崇侯虎便幡然醒悟,改过自新了,那时候,现在分析的东西便尽皆不成立了。 “太师,这是从崇侯虎的性格分析,还有第二点,便是北方的局势,此时北方若是不算这北海,崇侯虎这个北伯侯的实力虽然在北疆稳居第一,但还是却也有几位诸侯实力不错。” “第一便是那冀州侯苏护,他的麾下大军十几万,而且无论是战将,还是士卒的精锐程度,都比之北伯侯崇侯虎强上很多,故此冀州侯已经足以掣肘北伯侯了。” “而且北疆还有崇侯虎的弟弟崇黑虎在,这两人虽然当年在爵位继承方面,崇侯虎占据长子优势,获得了北伯侯的爵位,可是其弟曹州侯崇黑虎也是一方诸侯。” “据秘闻所言,崇侯虎与崇黑虎两人在当年继承爵位之时,崇侯虎占据长字,而那崇黑虎则占据嫡字,最终是崇侯虎继承了爵位,但是二人早就貌离神合,而且曹州侯也会防止崇侯虎吞并自己的曹州,故此也算是崇侯虎的掣肘。” “有冀州侯以及曹州侯在,北疆应当不会那么容易就被崇侯虎统一,故此接纳不接纳袁福通的投城,对此事没有多大影响。” 闻仲仔细回想崇侯虎和崇黑虎之间的事情,在记忆之中的某个角落,闻仲想起了当年崇侯虎袭爵之事,以及崇侯虎与崇黑虎之间的关系。 “殿下,你此言说的倒是有几分意思,继续说~” 见到闻仲眼中赞许之色,殷郊便心中更加有底气了,清了清嗓子,继续开口道。 “太师,第三点便是我们此来出征北海的目的便是震慑天下诸侯,接纳袁福通投降也就罢了,若是袁福通在我等大军班师之后,再次反叛,那又该如何?” “北伯侯崇侯虎肯定不足以镇压袁福通,若是北海袁福通降而复叛,这对大商国运的打击并不算小,而且到时候大商此次便是无用之功,劳民伤财,却没有半点好处。” “最重要的是,反叛还留其性命,这便给了各路诸侯一个不好的榜样,怕是到时会有接连不断的反叛。若是那些诸侯穷途末路,与跟朝歌请降,那该如何是好?” “现在北海反叛,必须施以雷霆手段,方能震慑宵小,而此战过后,相信四方诸侯摄于我殷商天威,必然可以消停一段时间。” 第八十六章朝歌君臣 在殷郊说道震慑四方的宵小的时候,那闻仲的双眼骤然亮起,殷郊话中若有所指的意思,闻仲瞬间就了解到了。 所谓四方宵小,无非是现在已经根深蒂固的四大诸侯,在最开始设立四大诸侯之初,不过是为了稳固开疆拓土之后,所占领的区域,而如今殷商最大的隐患便是最开始设立的四大诸侯。 “殿下,原本老夫以为,大王会在殿下行加冠之礼之后,才会跟殿下提到关于四方之事,现在以殿下对四疆的了解,怕是早就对此有不浅的研究,老夫为大王贺!” “不过殿下所分析,都是出自与猜测,而且最关键的是袁福通投降之后,未必会再次叛乱,没了妖族的蛊惑,袁福通此刻应该也明白,他根本挡不住我大商的浩浩天威,恩威并施,不怕那袁福通不归心!” 即使听了殷郊的分析,闻仲心中还是对招降袁福通有些意动,很明显,只要保证袁福通不在背叛,那么不需要殷商再投入什么,那北疆必然还会持续的分裂下去,再加上冀州侯与曹州侯的掣肘,北方便无忧矣。 跟闻仲不同,殷郊是在前世的记忆之中,已经笃定这袁福通必然会降而复叛,故此他所有分析都在袁福通再次反叛的基础上,如此殷郊自然不能说服闻仲。 “太师,那袁福通狼子野心,而且妖族……” 殷郊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此时闻仲却已经摆了摆手,打断了殷郊的话,面带笑容的对开口道。 “此事老夫已经禀报大王,大王有青云之志,对四疆诸侯有通盘的考虑,殿下所言老夫也尽皆知晓,一切待到大王暗部之人来此,在言其他吧!” 殷郊见到闻仲如此,心中无奈,也只能叹了口气,殷郊此时也只能祈祷远在朝歌的帝辛,能够做出一个正确的决定,莫要再放虎归山。 而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所有的将领尽皆退了出去,殷郊虽然知道闻仲乃是练气士,不用如凡人一般休息,但是也不能在闻仲的大帐之中久留,于是便站起身,朝着闻仲拱了拱手道。 “太师,今日天色不早了,那小子先返回大营了!” “善!” 看到闻仲轻轻点头后,殷郊转身离开了闻仲的中军大帐,现在袁福通被围在雍城,雍称一面临海,其余四面尽皆被闻仲大军包围,殷郊看了一眼远方的雍城,遥遥的一叹。 …… 朝歌; 帝辛高居于御座之上,一手持刀,另外一手则拿着一片布帛,仔细的擦拭着手中那把刀的刀身,神情专注至极。 “大王,暗部练气士已经出发,若是没有意外,大王的书信在明日,便会出现在太师的帅案之上,不过……” 费仲手中持着笏板,朝着对那专注于擦拭长刀的帝辛禀报道,不过在说到最后的时候,言语迟疑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讲一般。 “既然心中打定主意要说,别在朕面前装腔作势,直言便是!” 那擦拭长刀的帝辛连头都没有抬起来,便开口说道,而随着帝辛的擦拭,其手中的长刀之上,似乎有寒光随着帝辛手上的动作闪烁不息。 听帝辛识破自己的小心机,那费仲面色有些尴尬,其实要是他不想说的话,他不会提那“不过”二字,费仲要说的话事关大太子殷郊,故此想要宽恕自己冒昧之过,现在被直接戳破,费仲也只能继续开口道。 “不过大殿下似乎跟闻太师走的太近了,大王,据在北海军中的暗部哨探来报,太师对大殿下支持,已经超越了预期。” “若是大殿下返回朝歌,太师若是上表,请立大殿下为储君,那该如何?” 费仲说完这话之后,直接一撩衣袍,直接跪在了地上,五体投地,准备接受帝辛即将爆发的雷霆之怒。 这费仲之言,已经算是诛心之言,若是换一个人,帝辛都会认为他在挑拨自己、郊儿和闻太师三者的关系,可是费仲乃是帝辛暗部的主管之一,算是帝辛自己的忠犬,此话由费仲说出,帝辛却并没有怪罪费仲的意思。 而在御座之上的帝辛,此时已经擦拭完那长刀,只见帝辛长身而起,对着一旁的灯盏,仔细观察长刀的锋锐,对着三尺之外的灯盏,遥遥挥出一道。 “嗤~~” 原本跳跃着的火苗瞬间熄灭,那灯盏的熄灭,使得大殿之中的光线瞬间黯淡一些,而那费仲,耳中听到长刀破空,身子瞬间轻颤一下。 在没有感觉身上有任何的疼痛,费仲在暗暗舒了口气的同时,暗暗的用臂膀上的朝服,擦了擦额头渗出的冷汗。 “呵呵,能够得到太师的青睐,那是郊儿的本事,若是太师当真能够上表立郊儿为储君,那便让他成为储君便是。” “费仲,你记住,只要朕在一日,任何人都翻不起什么风浪,太师乃是四朝元老,三朝托孤重臣,那些蝇营狗苟之事,莫要往太师那种高人身上去想。” 此时的帝辛身上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让费仲的头埋的更低了,此时的大殿之中,那让人背后发凉的感觉,不知道是因为帝辛的长刀,还是因为帝辛的气势。 “锵~~” 长刀归鞘,帝辛踱步下了御阶,走到趴在地上的费仲面前,用平静的语气开口道。 “对于郊儿,乃是朕悉心培养至今,自小便比寻常之人稳重,也是储君最佳的人选,早一日与晚一日又有和区别?” 听了帝辛这话,费仲的眼中有光华流转,此时费仲终于算是明白大殿下殷郊在这位睥睨天下的君王心中的地位了。 原本费仲还为帝辛考虑,若是大殿下殷郊得到闻仲的声援,加上其师父乃是武臣之首的黄飞虎,在携着征北海的军功返回,对作为君王的帝辛的权柄会有冲击。 费仲原本还准备了预案,准备寻找一个机会,压制一下日益崛起的大殿下殷郊,甚至都想建议帝辛,重用二殿下殷洪,来制衡大殿下殷郊。 而现在看来,费仲才知道自己是多虑了,费仲此时也准备调整对殷郊这个未来储君的态度,毕竟现在看来,无论是朝臣,还是帝辛,都对大殿下殷郊非常满意,加上礼法所限,大殿下殷郊的地位简直是稳如泰山。 就在费仲想着以后跟大殿下殷郊相处的方式的时候,帝辛带着几分冷意的声音传入了费仲的耳中,只听帝辛开口道。 “倒是皇后那里,这些时日要多关注一些,那东伯侯派来送礼之人,都要暗暗一个一个甄别,皇后淳朴、良善,莫让宵小利用!” 费仲知道帝辛说的是什么,就在出征北海的大军已经胜券在握的时候,东伯侯姜恒楚便派使者,以给姜皇后送礼的名义,派到朝歌一支庞大的队伍。 而这些人,有几个东伯侯府的老人,时不时的便出入王宫,这些人利用姜皇后的思念亲人之情,处处去打听大商的虚实。 而且,那东伯侯派来的人,时不时的出入朝歌有分量的大臣的府邸,广撒金银,以交好朝臣,就算是殷商宗室,也没有放过。 “是,大王,臣一会返回之时,便仔细打听,朝歌城外最近有妖魔作祟,也该发布布告,让朝歌城中百姓小心些了!” 听了费仲的话,帝辛轻轻的点了点,并没有继续说什么,把手中的归鞘的长刀,挂在了御座之畔的盘龙柱之上。 第八十七章冀州传旨 冀州城; 冀州侯苏护的府邸,中门大开,在门口的院子中,香案之上,三根高香散发这袅袅的青烟,苏护一家,尽皆跪在院中。 “人皇口谕:朕闻卿有一女,德性幽闲,举止中度;朕之长子郊,品行良善,才能出众,亦是正婚配之年,朕欲选爱卿之女为东宫侧妃,自此卿为国戚。食其天禄,受其显位,永镇冀州,坐享安康,名扬四海,天下莫不欣羡!卿意下如何?” “若爱卿允之,太师闻仲此时所征之北海,便自今日起,为爱卿之女休沐之地,若日后爱卿之女诞下子嗣,那北海之地便为爱卿之孙领地,万世不移!” “到时候爱卿虽不为北伯侯,但有北海与冀州南北呼应,也可保爱卿之祖业,不被他人所乘,宗庙四时香火不绝,若爱卿同意,便手下朕所下之聘礼,自此爱卿为大商之姻亲,与大商休戚与共!” 冀州侯苏护听着这旨意,脸上露出狂喜之色,一直以来,冀州侯苏护也是关注天下大事的,在殷商的四疆,东、南、西三个方向大诸侯所辖的小诸侯已经被蚕食,只有这北疆还算是平静。 不过,冀州侯苏护一直担心,北伯侯对其所辖小诸侯的动手,冀州虽然是这北疆比较大的诸侯之一,但是有东、南、西三个方向前车之鉴,冀州侯心中一直都是很没有安全感的。 要不然以及冀州的底蕴,根本不会备下十万的大军,一切都是为了预防有一天北伯侯的蚕食,若事到临头,也有一拼之力。 “能与天家皆为姻亲,是臣属的三生有幸,请天使回复大王,这聘礼老夫收下了,什么时候需老夫送小女进入朝歌,只要大王来旨意便是!” 在让人把帝辛送来的聘礼手下之后,冀州侯苏护便请想帝辛派来的使者进入府中,可是就这时,只见那使者再次自袖中掏出一卷卷轴,在众人面前打开之后,再次轻咳一声。 “冀州侯,大王有言,若是冀州侯同意与天家结亲,那便拿出此旨意宣读,还请苏侯爷接旨!” 冀州侯苏护听了还有旨意,让人把聘礼放在院中,苏府再次在院中跪下,只听刚才宣读口谕的使者再次开口道。 “人皇钧令,以冀州侯长子苏全忠为镇北将军,出镇北海,以雍城为基,为太子郊侧妃守护北海之地,待太子郊之子嗣出镇北海,再行返回冀州!” 冀州侯苏护听到让自己的唯一的儿子出镇北海,便是微微一愣,他真的没有想到,帝辛对他如此信任。 那北海之地,说是自己女儿嫁给大太子之后的休沐之地,但是在自己女儿的子嗣一日不出镇北海,那北海之地,跟他冀州侯的领地没有任何的区别。 可以说,这就是变相给自己追加领地,冀州侯苏护眼中的兴奋之色更加的浓郁,朝着那传旨的使者三叩首之后,算是接了旨意。 冀州侯苏护心中明白,自此之后,他冀州在整个北疆已经成为仅次于北伯侯崇侯虎的存在,北海的领地比之冀州并不逊色,要是好好经营,这北疆到底谁说的算,还真是不一定。 而且冀州侯最有底气的是,就算是在冀州侯苏护跟北伯侯崇侯虎的明争暗斗处于下风,那崇侯虎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动冀州或者是北海。 北海是太子侧妃的休沐之地,崇侯虎若是对那北海动手,那便是挑衅殷商那个最有可能成为未来人皇的太子,无论是帝辛,还是那殷商大太子,都不会放过北伯侯的,北伯侯自然不会如此不智。 而这冀州,他冀州侯苏护与人皇为姻亲,就算他一再失利,最起码也能保住他祖宗的基业,不至于亡国,几乎在与北伯侯斗的时候,他苏护已经占据了不败之地。 自殷商建立,四大诸侯便存在,或许在几代之后,这北伯侯也有可能姓苏,想到这里,冀州侯苏护的血液的流速都加快了几分。 “天使,还请转告大王,我冀州必将鼎力守护北海,请大王放心便是!” 见到再无旨意,冀州侯苏护便热情的请帝辛的使者进入府中休息,吩咐管家好好招待天使,而苏护自己,则是返回书房,开始奋笔疾书。 在接到帝辛的旨意之后,冀州侯尘封无数年的野心也活跃起来,遥想当年,在苏护还是一个少年时,也曾经想励精图治,壮大冀州领地。 可是随着年岁的增长,北伯侯崇家事他们冀州一脉躲不开,绕不过的一个障碍,而大义名分,在殷商鼎盛之时,就算冀州的力量已经远超做为北疆之主的北伯侯崇家,却也是无能为力。 而今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自己的女儿已经与殷商理论上的继承人有了婚约,而且那北海那有七十二路诸侯之地,大部已经分给自己未来的外孙。 这样的话,他冀州一脉的势力已经今非昔比,而且帝辛在世之时,他只能经营冀州和北海之地,但是若是等到自己女婿即位,这北疆到底谁说的算,那还犹未可知。 此时细看之下,就会发现,此时的冀州侯苏护的面色都有些潮红,在苏护放下手中的笔之后,轻轻吹干在绢帛上的字迹,把布帛仔细的叠整齐,装入一个锦囊之中,做完这一切,对着门口轻声道。 “忠伯,进来吧!” 只听冀州侯苏护的开口之后,便见到一位老者,自门外进得屋中,朝着坐在书案之后得冀州侯苏护微微的拱了拱手,开口道。 “侯爷,老奴在!” 听到那进来的忠伯自称事老奴,那冀州侯苏护的眉头微微的皱起,自书案之后转了出来,直接来到那忠伯的面前,上前一步,扶助那忠伯的手,轻声道。 “忠伯,何必如此自贬?” “整个冀州侯府中何人敢把您做那呼来喝去的奴仆?这冀州侯一脉有忠伯守护,已经天大之幸事,若不是你执意不愿在人前显露身形,我早就把你身份介绍给府中家眷了。” 很明显,那苏护对忠伯的自称非常不满,这冀州侯府的忠伯,便是这冀州侯的守护者,苏护也不知道这忠伯的实力如何,但是迄今为止,从未有一人窥破过忠伯的身份,就是那号称是阐教二代弟子的申公豹也未曾。 这也让苏护对忠伯的手段有了更清晰的认识,而忠伯每百年,就会以一个新的化身进入冀州侯府,故此这冀州侯府中,只有家主才知道忠伯的厉害,其余之人都以为冀州侯府中的忠伯只是一个耄耋老者。 听了冀州侯苏护的话,那忠伯佝偻的身躯直了直,对着冀州侯苏护笑了笑,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侯爷,老奴乃是冀州侯一脉的守护者,自然不能逾越了身份,礼不可废,侯爷有什么需要老奴去做的,直言便是,老奴必然会竭尽全力为侯爷办到。” 冀州侯苏护听那忠伯依旧如此言说,苏护也只能长长的叹息一声,朝着那忠伯鞠了一躬,然后面容及其郑重的开口道。 “忠伯,此次大王与我冀州一脉联姻,同时把北海之地,给妲己作为休沐之地,这是我们冀州侯一脉崛起的良机,全忠之后便要总镇北海,这是全忠第一次统辖偌大领地,我很不放心。” “故此,忠伯还要劳烦忠伯前往北海,万万要护持全忠周全,这锦囊之中,乃是我对全忠的交代,其中也有对忠伯你的事情,按照祖训,本应该在全忠成为冀州侯之时,再把这个告诉全忠,可是是急从权,还请钟伯见谅。” 第八十八章中军接口谕 听了冀州侯苏护的话,那忠伯的老脸之上,浮现出一抹笑容,朝着冀州侯苏护摆了摆手,笑着开口道。 “侯爷说的哪里话,守护冀州侯一脉乃是老奴的本分,少侯爷也算是老奴看着长大的,老奴前往守护少侯爷也是在情理之中,至于老奴的身份,侯爷尽管说便是,无碍的!” 不过在忠伯说完这句话之后,笑容却收敛起来,苍老的面容之上,浮现出郑重之色,对着冀州侯苏护开口道。 “侯爷,本来老奴不应该开口,可是老奴本也算是冀州侯府中人,故此有些话,老奴还是多嘴说一句,还请侯爷勿要怪罪。” “自商汤聚集天下诸侯,推翻夏桀的暴政以来,在殷商的历代君王之中,没有一位不想削弱天下诸侯,而今现任殷商人皇有如此旨意,其中必有深意,还请侯爷细细思量,切莫被那殷商当做手中之刀。” “天下大势老奴并不了解,但是一般猎人捕猎之前,必先给猎犬一些肉食,以让其感念恩情,奋勇捕猎,这天上掉下的大富贵,最是要谨慎。” 那忠伯说到这里,便在一旁束手而立,忠伯所说之言,并没有一句话是分析帝辛降旨这件事,可是忠伯的话,却让陷入兴奋之中的苏护冷静了下来。 只见那苏护在大厅之中来回踱步,心神完全处于思考之中,在踱步的同时,苏护的左手成拳,不断的轻敲自己右手的手掌。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苏护的眼神再次清澈下来,整个人也自思考之中醒来,此时的苏护已经褪去刚才的兴奋,神情极为的冷静。 “忠伯,你说的我也已经仔细思量,这帝辛的旨意,有利用我冀州的成分,但是却也是我冀州侯一脉最好的一次机会,若是如此机会我都放弃,那我冀州侯一脉,在我有生之年,怕是再难有如此良机了。” “帝辛在利用我冀州,我何尝不是想要借助殷商为我冀州张目,我冀州与殷商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最终谁的获益最大,那便看彼此的手段了。” 那忠伯似乎并没有听苏护说的话,双眼之中略显浑浊的站在那里,而冀州侯苏护也感觉到了忠伯的异样,苏护心中叹息一声,把手中的锦囊塞入了忠伯的手中。 在拿到锦囊的忠伯朝着苏护点了点头,随后也不见这忠伯走出大门,只见忠伯的身影,缓缓的消散仿佛从未在这大厅之中存在过。 …… 北海雍城城下的殷商军中; 殷郊不敢在这军营之中堂而皇之的练气,故此便只能百无聊赖的操练那邬文化和苏全忠,而就在殷郊长枪一晃,撂倒邬文化之时,一个小校飞奔来到殷郊面前。 “殿下,闻太师急唤殿下前往中军大帐叙话,请殿下速速跟末将前往中军吧!” 听到是闻仲叫自己,殷郊自然不能拖延,随即便想要换一身衣服,直接跟这小校前往中军大帐,殷郊没有想到,那小校再次拉住殷郊。 “殿下,事情紧急,还请殿下直接跟末将前去。” 听了这小校的话,殷郊的眉头微微蹙起,可是依旧跟着这小校朝着中军大帐而去,一路之上,殷郊都在思索,到底是什么事情,居然如此紧急。 “此次可叫了其他人?” 殷郊心中犯嘀咕,于是开口试探的询问,而那小校一点也没有遮掩,毕竟眼前之人,乃是殷商的大太子殿下,身份尊贵至极。 “回禀殿下,并未叫其他人!” 看着殷郊的面上的疑窦更甚,那小校踌躇一下,再次开口道:“就在片刻之前,听闻朝歌有人来到营中,想来太师如此急着唤殿下前去,跟此事有关吧!” 殷郊知道,这小校能够对自己说这些,已经算是够意思了,而且,就是再问下去,这小校应当也了解不了太多,这小校也就是百夫长一类的官职,这等机密之事,不是他能知道的。 故此殷郊朝着那小校微微拱手,心中却是在盘算,自己父王此时派人来雍城大营,到底能有何事?难道是父王对闻仲奏请绝对到底接不接受袁福通投降之事,有了结果? 心中思索着,脚下的步子却并没有减慢半分,不久便来到了闻仲的中军大帐,报门而入之后,殷郊看到大帐之内有着两人。 一人便是闻仲,高坐在那帅案之后,而大帐正中,站着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色的斗篷之下的身影,宽大的斗篷把那人的身影完全遮住,就连身材是胖是瘦都看不出来。 “殿下,请就坐!” 闻仲在殷郊拉开大帐的帘子的瞬间,便已经看到了殷郊,也没有跟殷郊客气,直接开口让殷郊去帅案之侧。 殷郊深深的看了那笼罩在黑色斗篷之下的那个神秘身影,在进入大帐之处,殷郊便有冲动,直接用神识探查对方到底是谁。 可是见到高坐在主帅位置上的闻仲,殷郊便按捺住自己心中的躁动,依照闻仲之言,直接去帅案之侧落座。 此时殷郊坐在那身穿黑色斗篷之人的斜前方,可是不知道这黑色的斗篷到底是何物,就是此时殷郊也没有看清其斗篷之下的面容。 “还是一个法宝?” “我大商还有此物,为何之前从未见过?” 在殷郊看向闻仲的时候,殷郊看到闻仲似乎一点都不好奇那斗篷之下的面容一般,也似乎是见惯了这身穿黑色斗篷的神秘人一般。 “殿下,这位是朝歌暗部的练气士,他是自朝歌驾驭遁光而来,乃是携带大王的旨意来此,其中有关于殿下的旨意,故此老臣这才急于寻殿下。” “暗部?” 听到这个陌生的词,殷郊心下便恍然,他早就在殷商宗室的典籍之中听过一鳞半爪有关暗部的事情,可是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真正的暗部之人。 “殷郊殿下,请接人皇口谕!” 殷郊刚坐稳,便听到一个沙哑的嗓音,自那黑色的斗篷之下传来,这声音干涩至极,让人听之产生一种厌烦之感。 “人皇口谕:冀州侯有一女,名曰苏妲己,德性幽闲,举止中度,可为子郊之良配,自今日起,冀州苏氏妲己,便未子郊之侧妃,婚事待到子郊功成之后,再行举办!” “另北海叛乱,七十二路诸侯麾下百姓惶惶不终日,朕心甚痛,现冀州侯苏护为征北海大军征集粮草在先,独子驰援北海在后,此功不得不赏,北海反叛之地,可为子郊之侧妃苏氏妲己之休沐之地,待子郊与苏氏妲己子嗣,可为北海之主,以筹冀州侯之功!” “冀州侯嫡子苏全忠,英勇善战,对殷商忠贞不二,敕封其位镇北将军,代领北海军政,待苏氏妲己子嗣成年,再领北海之地!” 听了这帝辛的口谕,殷郊都蒙了,这口谕的信息量也太大了,其实这口谕只有一部分是给他的,很大的篇幅都是给冀州侯苏护以及苏全忠的。 苏护那里早就有正式的旨意,这口谕不过是告诉闻仲以及殷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殷郊偷眼看向闻仲,发现闻仲似乎没有一点意外的样子,殷郊甚至有感觉,这闻仲似乎早就知道。 “恭喜殿下,臣来此的目的已经达成,还要返回朝歌复命!” “殿下、太师,某这便去也!” 在那黑色斗篷下笼罩的人,用沙哑的嗓音对殷郊和闻仲告辞之后,随后便见到其身自兜中掏出一把黄土,随后朝着空中一抛,随后便听到一声“遁”,那身穿黑色斗篷之人便消失不见了。 第八十九章最后一战 直到那身穿黑色斗篷之人的身影消失,殷郊还在反应其给自己带来的庞大信息量,直到闻仲的一声轻咳响起。 “咳,咳……” “老臣恭喜殿下,殿下如今虽未加冠,但是若是放在寻常人家,殿下这班年纪,也该大婚了,如今殿下与冀州侯之女喜结姻缘,殿下也算是如愿以偿!” 闻仲说道这“如愿以偿”四个字的时候,眼中满是促狭之意,这是闻仲第一次对殷郊露出如此深情,此时闻仲与其说是一个臣子,不如说是一个在调侃晚辈的老者。 “太师见笑了,刚才小子有些失态,虽然之前小子跟父王提过利用冀州侯掣肘北伯侯崇侯虎的想法,没想到父王做的如此、如此……” 殷郊说到这里,一时之间竟然寻不到什么词来形容帝辛,闻仲听了殷郊的话,也是微微的笑了笑,对殷郊再次开口。 “殿下,如你所愿,现大王已经旗帜鲜明的反对招降袁福通,而且已经安排好了北海的战后之事,现在再无挂碍,明日便对雍城发起总攻便是!” 其实在帝辛给殷郊旨意之前,那身着黑色斗篷之人,早就已经把帝辛的手书交给了闻太师,其中有着殷郊在冀州城之时,给上书帝辛陈述利害的部分内容。 不仅如此,帝辛还把自己的谋划一并讲述给闻仲,毕竟闻仲在殷商地位崇高,而且还是领兵在外的大将,最关键,闻仲还是帝辛的老师,故此帝辛自然要给闻仲足够的尊敬。 在听了帝辛的全盘规划之后,自然没有再固执己见的心思,如此他才唤来殷郊,让殷郊来接帝辛的口谕。 而北伯侯此时距离雍城已经只剩下不足十日的路程,只有在那北伯侯到来之前,拿下雍城,在北伯侯干涉北海事务之前,完成对北海领地的部署,以免北伯侯来到雍城,多生事端。 “太师,时间来得及么?” 现在摆在征北海大军面前的雍城,乃是北海之地,最大的一座城池,城高且坚,而且其中还有北海袁福通最后的十余万军队,现在可以说,雍城就是一只困兽,若是强行攻伐,怕是殷商这十万余精锐,要有很大损伤。 “殿下无需担心,大王只提及不同意袁福通请降,却并未说不允许其麾下投城,此事老臣早就有腹稿,明日便可见分晓!” 闻仲这话出口,殷郊便再无任何的疑问,由闻仲之言,已经透漏出,这雍城之内,必然有倾向于投降殷商的将领。 其实北海袁福通在派人请降之时,那便标志着袁福通已经再无翻身的余地,作为叛军首领的袁福通都如此想,其手下的心思,可想而知。 而这北海袁福通现在聚集在城内,多是其嫡系,但是也不乏有原本的诸侯联军,被袁福通吞并的部署,这些人在顺风之时,都是各个骁勇,而在此时,心思怕是都活泛起来。 殷郊对于闻仲这老帅的谋略还是有些佩服的,在他主观已经倾向于纳降袁福通之时,还做了另外一手准备,殷郊觉得,这闻仲行事,当真符合稳重一词。 “如此便好,明日小子便派麾下邬文化、张奎、马善等人前来太师帐中,邬文化是乱战之中的一大杀器,马善更兼有不死之身,此二人在攻城之时,必有大用!” 邬文化几人乃是殷郊的家臣,若是殷郊不点头,闻仲也不能随意指派,故此殷郊主动说出,也算是给明日的攻城出一把力。 其实按照殷郊的意愿,殷郊也想要明日在功臣战之中一展身手,可是殷郊知道,闻仲是不可能让殷郊出战的。 因为此时闻仲已经有八九成的把握,明天便结束这北海的战事,若是殷郊出战,一不小心战死,那样事情就复杂了,别说是闻仲,就是征北海大军之中的将领也不会同意。 “好!” “明日张桂芳将军会在前军指挥攻城,殿下到时候可以跟随老臣一起观战!” 随后殷郊便跟那闻仲再闲聊几句之后,便转身返回了自己的营帐,原本在闻仲营帐之时,殷郊还没有什么想法。 可是待到殷郊坐在自己的大帐之中,那抹倩影便再次浮现在了心头,之前因为进入军营日日忙碌,殷郊已经刻意的封存有关那道倩影的记忆。 而今,自己父王的口谕已经下达,那自己和那道倩影之间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一时之间,殷郊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原本她因为要进入朝歌为妃,才被九尾狐妖选中,附在其身上,成为千古谩骂的妖女,而今他已经跳出原本的宿命,还会不会被附身?” “不行,但凡有一点风险,也不能让她去承受,九尾狐妖?” “哼~” 此时殷郊周身弥漫出一股杀意,不过那杀意只出现一刹那,殷郊便收了回来,因为殷郊想起了那九尾狐是为何人办事。 而殷郊在跟随闻仲出征之时,忽略了一件大事,那便是自己父王去女娲庙进香这件事,不过殷郊掐指算了算时间,闻仲原本出征有十五年之久,现在也就两三年,说不得返回朝歌,还能赶上这件事。 “若是父王还没有去女娲娘娘庙进香,说不得我可以先下手,请动袁洪,斩杀了那狐妖!” “不对,即便没有了九尾狐妖,也有其他妖怪会作祟,还是要对父王进行影响!” “父王那脾气,我能做些什么呢?” …… 殷郊陷入了思考之中,最后仅仅用头脑想,还是有些想不清楚,索性殷郊返回书案前,撤出一卷布帛,开始写写画画。 “思维导图!” 这是在前世,作为码农的必修课,殷郊已经不记得多久不用这方法,而今为了谋划一番,殷郊不惜把这思维导图拿了出来。 而其中很多大能,不能用真实的姓名来表示,殷郊用拂尘、如意、仙剑、绣球以及宝树代表,而自己的父王,便是一把刀。 殷郊一边思考一边完善着思维导图,不知不觉,一天一夜的时间过去了,第二日清晨,殷郊这才揉了揉额头,放下手中的笔。 而此时,殷郊大帐之中,已经卷了一大卷尔等布帛,其中密密麻麻,各种可能的情况,看着那复杂至极的思维导图,殷郊心中却安定了许多。 “北海这里即将结束,下一站便是朝歌!” …… “咚、咚、咚……” 战鼓声自大营之中传来,殷郊把那一大卷的布帛放入闻仲给的灰布包之中,这布帛所书写的都是用代称写就,但是若能不被他人所察觉,还是不被人察觉便好。 殷郊今日也需要前往闻仲中军,跟闻仲一起,看那张桂芳如何攻城,虽然殷郊知道,这雍城之中有内应,但是这里应外合的时机,殷郊还是没有猜透。 要是按照殷郊前世看的电视剧,应该是在夜半时分,城中举火为号,然后打开城门,闻仲大军鱼贯而入,占领一座城门,然后这雍城便破了。 而似乎闻仲与张桂芳指挥的这里应外合,跟前世的电视剧之中的还有些不太一样,殷郊心中动念,准备仔细观察一番。 待到殷郊到了闻仲的中军之时,前军已经缓缓出了大营,殷郊站在闻仲身侧,看着意气风发的张桂芳,指挥着大军缓缓向前。 北海的最后一战,终于拉开了序幕,这是凡人之间的战争,跟仙法、道术以及神通无关,一股庞大的煞气混在这军队的气血之力,在空中凝结不散。 第九十章谁可为帅 战鼓轰响,号角连连,要是按照兵力来讲,这雍城之中与城外闻仲兵马相差无几,可是就是这差不多的人马,却在此时有着质的区别。 张桂芳虽然看着有些自负,但是能被闻仲器重,自然有其过人之处,不说其他,就单说他调度人马,洞察战场的能力就是在年轻将领之中,是出类拔萃的。 看着在战场之上一板一眼指挥四五个兵种,两三万人的配合,没有半点的错漏之处,整个过程透漏着一个稳字,看着闻仲那捋着胡须,时不时点头的样子,一看就是对张桂芳的调度十分满意。 “殿下,这张桂芳无论是排兵布阵、战场厮杀都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英才,其所欠缺的不过是岁月的沉淀,老夫着重培养他,也是为了将来的应变,若是多线作战,也有帅才可以统御大军。” “多线作战?” 听到闻仲这话,殷郊的目光便微微一凝,看着目光盯着战场的闻仲,此时殷郊也看出来了,闻仲是了解他的弟子帝辛的,帝辛削藩之志是不会动摇的。 而这殷商四大诸侯之中,只有这北伯侯还没有成气候,若是自己父王真的削藩,怕是立马变成举世皆敌的地步。 闻仲现在刻意的培养张桂芳,或许就是为了将来应变,那多线作战的含义,或许就是那削藩之后的场景。 “以太师以为,这大商有几人可为帅?” 殷郊其实早就想要听一听闻仲对此事的见解,殷郊在前世的封神演义之中,见到殷商派了很多次人马前往殷商去讨伐,可是有一些人的性格有弱点,根本不适合为帅。 闻太师乃是四朝原老,对殷商的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都是了如指掌,对于有几人可为帅的这个问题,问闻太师,甚至比问帝辛这个人皇都容易得到答案。 听了殷郊的问题,闻仲第一次自战场之上收回目光,深深的看了殷郊一眼,那若有深意的目光,让人殷郊感觉,对方已经窥破自己内心所想一般。 “殿下,既然殿下想要了解这些,老臣便趁着张桂芳未到达雍城城墙这个间隙,给殿下解惑,也好让殿下对大商得军事多一些了解。” 听了闻仲的话,殷郊赶紧对闻仲躬身行礼,一副听长辈教导的样子。 “我大商战将如云,若是寻那守城、防御之将,着大商数十人可以胜任,可是着其中最善守城之人,当属游魂关总兵官窦荣,只要不是练气士不顾业障,直接出手干预,就是老夫都没有信心攻克窦荣所守之关隘。” “不过人无完人,窦荣虽然善守,却并不善攻,之所以把窦荣放在游魂关,也是看重其善守这一点,东伯侯乃是大商之国丈,故此游魂关只需防守。” 听了闻仲给窦荣如此高的凭价,殷郊也是有些意外,因为窦荣在殷郊所知的封神演义之中,并没有占据多少篇幅,此时殷郊也决定,返回朝歌,要好好看看关于这位窦荣将军的资料。 “而这殷商之大将之中,最善攻的要数那三山关的总兵官邓九公,南方多上古之时,被逼退进入山林之间的九黎残部,在邓九公出任三山关总兵官前,时不时有九黎残部作恶,而今才十余载的时光,南疆的局面便平稳下来。” “邓九公?” 殷郊暗暗的记住这个名字,闻仲这里说的善攻,并非是说邓九公有什么神通法术,让世人难以匹敌,而是在没有练气士的干扰下,单纯比拼的战阵之术。 而且殷郊对邓九公也是有些印象,因为殷商数次调兵,都自三山关调集的,邓九公以凡人之身,能够力压洪锦、孔宣等人,为三山关总兵,肯定是有其原因的。 “而在殷商之中,可算之全才的,出类拔萃的便是以武成王黄飞虎为首,飞虎无论是练兵、领兵、战阵亦或者是征战沙场都也算是难得一见的人才。” “除了黄飞虎之外,细数之下,当要以鲁雄为最,不过鲁雄已经年迈,战场厮杀不仅要考验体力,对心力的也是一个挑战,若是鲁雄将军再年轻二十岁,当时不下与黄飞虎的统帅。” “至于其他人,张山、李锦、张桂芳以及孔宣之流,都有一定的缺点,老臣已经告诫过邓九公,培养张山、李锦、洪锦以及孔宣等人,也不知现在如何了,至于这张桂芳,只要打压了其傲气,便也算是成才了。” 听了闻仲的话,殷郊算是对闻仲眼中,殷商可以为帅的人物有个了解,不过殷郊还是有些疑惑,因为记得在前世的封神榜之中,如佳梦关魔家四将、以及五关守将,各个都非同寻常之人,可是在闻仲这里却都未被提到,于是殷郊迟疑的开口询问道。 “只有这些人可为帅才么?” “那五关守将、以及各地驻军将领之中,再无入太师法眼之人?” 听到了殷郊的提问,闻仲目光不离开战场,开口道:“殿下,老臣不是说这些大将不堪使用,而是那些驻守各地的将领并非时攻伐之时,居中调度之人。” “就拿拿佳梦关的魔家四将来说,他们也就是战场之上的一员虎将,若是以他们为帅,若能一鼓作气,用法宝神通压制,迫使敌人投降还好,若是产生焦灼,把大军给他们,也只是浪费人力而已。” 殷郊仔细揣度闻仲的话,代入前世的记忆,殷郊发现闻仲分析的确实不错,如魔家四将这种,有着一手神通法术的将领在殷商不在少数。 可是在前世的殷商以其为帅的时候,给他们万人与十万人根本没有多少区别,他们前往战场之上,根本不讲究什么战法,只是做那战将而已。 若是胜利则趁势掩杀,往往会取得不小的战果,可是若是战斗陷入僵持之后,领兵的弱点便被无限的放大,若是神通法术被破,那么军队往往便会全军覆没。 “殿下,休要想那些了,殿下请看!” 就在殷郊代入前一世那封神演义,去思考如何调度着殷商的人才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了闻仲那中气十足的声音。 “嗯?” 殷郊抬起头,看向雍城的方向,此时的殷商大军已经在箭矢的压制下,已经贴近了雍城的城墙,似乎在下一刻,就要开始蚁附登城了。 看着眼前的场景,殷郊不由得皱起眉头,略带不解得看向闻仲,已经要短兵相接了,闻仲所言得里应外合却还没有露出半点端倪。 “难道是城中闻仲的内应暴露了?” 不过看闻仲气定神闲的样子,似乎这一切都在闻仲心中一般,以闻太师的经验,怎会犯下如此错误? 就在殷郊疑惑不解的时候,真正的攻城已经开始了,无数的云梯架在了雍城之上,殷商的选锋已经开始口叼短刃奋力的攀爬登城了。 不得不说,殷商一方的选锋各个精锐异常,在第一波的攻击,便有人已经在城墙之上占据了据点,正在稳固登城的据点。 “太师,这……” 殷郊有些惊疑不定,这每一刻都有殷商士卒悍不畏死的登城,每一刻也都有殷商士卒战死,而那所谓的里应外合,依然没有任何的动静。 若是没有里应外合,此时以张桂芳的兵力,根本不可能一鼓作气占据城头,毕竟城中还有近十万大军。 “殿下稍安勿躁,且稍作等待!” 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由殷商选锋占据的据点也被一点点压缩,殷郊都可以看到,越来越多的判军,集结在张桂芳攻击的这面城墙之上。 第九十一章让功 “终于出现了!!” “这雍城也该破了!!” 殷郊甚至有些忍不住,再次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忽然耳中听到了闻仲的自语声,殷郊赶忙朝着雍城的方向看去。 只见在那雍城的城头,北海袁福通的帅旗出现在战斗最激烈的那片城头,而随之而来的,是衣甲精良的北海士卒。 随着那袁福通的精锐出现在张桂芳攻击的城墙之上的时候,殷郊便看到闻仲命人朝着天空之中射了一支响箭。 “吱~~” 一声凄厉的箭鸣响彻天际,随后便见到雍城的东门开始出现火光,而那厚重的东门也被打开,一个身高数丈的大汉,一人当先,冲向了东门。 “这便是闻太师的后手?” 殷郊看着自己的部将马善、张奎等人跟随邬文化之后,奋力的朝着雍城之中厮杀,沿途根本没有遇到抵抗,直接进入了东门。 而后,在雍城之内,响起了激烈的厮杀之声,在邬文化等人进入城中之后,随后便有大队的人马紧随其后,很快喊杀之声便蔓延到了雍城的正中。 而此时的袁福通似乎也反应过来,只见袁福通的大纛旗开始动摇,那衣甲精良的北海精锐开始涌下城头,似乎要回援城中。 殷郊与闻仲都看到袁福通的大纛旗的动作,那负责指挥前军的张桂芳自然也发现了袁福通的异动,只见张桂芳手中令旗摇动,其麾下的军队尽皆向前,没有留半分预备队。 在这一刻,决战真正的开始了,原本在城墙上摇摇欲坠据点,再次稳固下来,而且还有登城的士卒一边厮杀,一边呼喊。 “袁福通要逃了,加把劲儿,活捉袁福通!” “擒拿袁福通者,赏万金,良田万顷!” “降者不杀,只诛恶首,余者不论!” …… 而守城的北海袁福通麾下士卒,本来见到袁福通的大纛旗朝着城中退去,本来还可堪一战的士气,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很多士卒直接扔掉兵器,跪在地上,以示自己无害,原本抵抗还算激烈的城头,现在根本没有任何抵抗能力,张桂芳的大军已经成建制登城。 随着雍城的南门被张桂芳的士卒打开,这也标志着,雍城已经再也没有抵抗的能力了,雍城北面临海,南面和东面都已经被破了,雍城的防御体系已经彻底瓦解。 “殿下,那袁福通最有可能逃走的方向便是西方,殿下可率领一部人马,在雍城城外三十里处的阴风谷等待袁福通!” “嗯?” 听到了闻仲的话,殷郊顿时便是一愣,不知道闻仲此举到底是在考验自己,还是真的让自己获取这大功。 很明显,此时的袁福通已经若是丧家之犬,即使能够逃出雍城,也只能一路西行,而那闻仲说的阴风谷乃是一处狭长的险路,也是雍城自西面外逃的必经之路。 出城三十里,就是寻常战马,也已经到了体力的极限,更何况仓皇出逃的溃军?到了阴风谷的时候,只不过是待宰的羔羊罢了。 让殷郊去那里,那让殷郊获取功勋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在战争之中,最大的功勋便是擒住敌酋,或者斩杀敌酋,其次才是破城、先登。 若是殷郊真的去了阴风谷,可谓是这出征北海,除了闻仲之外,最大的功勋便被殷郊得到了,对于这个安排,殷郊有些犹疑不定,一时难以抉择。 “殿下,去吧!” “你比任何人都需要这个功勋,有此功勋,这大商的国本算是稳了!” 听了闻仲这话,殷郊算是明白闻仲的意思了,殷郊跟随闻仲出征北海,在闻仲看来,跟当年帝辛出征东夷一般,都是为了那个位置。 而帝辛当年威压东夷,以自己高绝的武艺震慑四方,最终挟大胜返回朝歌,稳固了自己殷商继承人的位置。 可是殷郊在来北海,却并没有做到当年帝辛的般震慑四方,有帝辛的珠玉在前,此次殷郊前往北海怎么看都有些光芒暗淡。 可是若是让殷郊擒下袁福通,可谓是能够让殷郊立下一个大功,虽然不如帝辛当年所为有震慑力,但是殷郊此时的处境,也没有如当年帝辛那么艰难。 可以预想,只要殷郊擒了袁福通返回朝歌城,殷郊的勇武之名便会流传开,加上之前殷郊在群臣之间积累的口碑,殷郊的王储地位便稳如泰山。 殷郊略微思量,也是想明白了此中的关节,殷郊也不推辞,朝着闻仲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郑重的开口道。 “谢太师大恩,小子若是推辞,便显得刻板不识变通了,小子这就前往阴风谷,只要那袁福通一到,小子必将其生擒活捉,送往朝歌,以儆效尤!” 随后殷郊便领着闻仲派给他的三千精锐脱离中军,朝着雍城的西方而去,一路上疾驰,早早到了阴风谷的殷郊,在嘱咐大军埋伏的同时,在这阴风谷之策,埋下星辰旗。 这星辰旗对于殷郊来说,只是万一需要施展神通的时候的掩护,不过即使如此,殷郊还是仔细检查,力求跟再行颖城城下之时一般无二。 作为现在的殷郊,自然是能够做到不扣丝毫破绽最好,即使有破绽,也需要仔细掩藏,省着有心人探查出殷郊的真实底细。 对于施展神通和法术,殷郊还是原本的原则,能够不施展,那尽量还是不要施展的好,省着到时候还要去圆谎。 可是殷郊之所以还如此布置,就是因为殷郊比肩这珍惜闻仲此次给的机会,这种生擒敌酋的机会可是不多的,就是他父王当年都没有这个殊荣。 在殷郊与三千精锐已经埋伏在阴风谷两个时辰,日头都已经西斜,这才有松松垮垮的士卒,奔入阴风谷中。 与其说这些人是士卒,还不如说他们是乞丐或者是丧家之犬,他们早就已经褪去衣甲,毕竟即使是轻便的皮甲,逃走起来也是一个束缚。 他们随手拿着的,都是一些短刃,去腰刀,长剑之类的兵器,不过此时的兵器都沦为拐杖,被那些松垮的士卒拄着,艰难的前行。 而在一部分的士卒进入阴风谷之后,一群还算是有建制的北海叛乱士卒也进入谷中,这些人相比较最开始进入谷中的那些士卒,最起码还有一件趁手的兵刃。 而这些士卒环绕着的,是一个身穿大红衣甲的汉子,殷郊认得对方,他真是自己必行的目标-袁福通。 殷郊并没有着急冲上前去,毕竟现在对方刚刚进入阴风谷,若是全力后撤,自己的军队没有合隆,那么让这袁福通逃出山谷,那殷郊的亏就吃大了。 殷郊不认为袁福通能够逃出雍城范围,但是若是袁福通逃出这阴风谷,那后边明显来此的掩杀之人可就捡了便宜,那时候,殷郊如何蒙对的起,闻仲对自己得罪心意? 殷郊耐心的等待着,正当那袁福通再走十几丈之后,便是殷郊心中设下的进攻线的时候,那袁福通忽然抬起手,停在了山谷之中,竟然再也不前行了。 殷郊见此,第一反应就是这袁福通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埋伏,可是殷郊看了看那袁福通的位置,此时发动,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留住袁福通,故此殷郊咬咬牙,没有发出任何命令。 而此时观察着四周情况的袁福通忽然松了口气,原本精明的样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倦色。 “刚才吾已经试探过了,此处当不会有阻路之敌,这闻仲也不过如此,若是吾是闻仲,此处山势陡峭,山谷如斧劈而成,正是设立埋伏的好地方,可惜……” 第九十二章愤而杀之 此时在山上的殷郊听了这袁福通的话,在感叹袁福通的奸诈的同时,还对对方的话语,有一些莫名的熟悉之感。 在袁福通大笑数声之后,便再次启程,看到袁福通完全进入了谷中,殷郊再也没有半分犹豫,只见一时之间,檑木滚石瞬间阻塞了那袁福通前后的道路。 随后便是如蝗的箭雨射向本来就没有多余甲胄护身的袁福通麾下的溃卒,一时之间哀鸿遍野,惨叫声、哀嚎声,此起彼伏,甚至有的刻意把身体蜷缩在一些较大的石头之后,以期躲避箭雨。 殷郊所带的三千士卒,乃是军中精锐,对射箭一道,虽说不是特别精通,但是火力覆盖还是能够做到的,一人十二只箭矢全部射出之后,殷郊这才领着士卒来到山谷之中。 在那山谷之中,已经没有多少能够站直身体的士卒,只有零星的数十人,见到来势汹汹,衣甲齐全的殷商士卒,自然是胆气全丧,再无抵抗之心。 在这山谷之中,只有一处例外,只见山谷的一块最大的石头后,袁福通被十余个人挡得密不透风的,那十余人身上各个都有不下于五支箭矢,可是他们依旧是舍生忘死的护着袁福通。 看到眼前的场景,殷郊眼中的一丝不忍闪过,可是殷郊却也是知道,此时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那些人虽然令人佩服,但是作为敌对的双方,那便不能有半分容情。 “杀!” 殷郊大喝一声,随后便有两个百人队,朝着那大石后的袁福通等人杀去,本来已经是强弩之末的那些叛军,根本不是殷郊这些蓄势已久精锐的对手。 “殷郊小儿,你卑鄙!” 袁福通见到自己已经到了如此程度,那殷郊依然利用人数优势,来灭杀他们现在残存是士卒,一点也没有当年他父亲当年的风范,故此开口喝骂。 而就在此时,那围绕在袁福通身周的亲卫,已经被殷郊的两个百人队绞杀殆尽,只剩下袁福通一人,持着佩剑对殷郊怒目而视。 见到这种情况,殷郊转头向身侧传令兵轻语几句,随后鸣金之声响起,刚才出战的两个百人队的士卒缓缓后撤。 “殷郊小儿,你妄为殷寿之子,有胆就跟某家一决生死!” 看着那箭头中了一根流矢的袁福通,殷郊上前几步,在距离袁福通十几丈之处,停住脚步,叹息一声,开口道。 “还是投降吧,以孤对父王的了解,孤押送你前往朝歌,父王必然会留你一条性命!” 听了殷郊的话,那袁福通面容扭曲,仰天大笑,那笑声之中,尽是苍凉之意。 “哈哈~~” “我袁福通何用他人绕我性命?” “我袁福通既然已经选择走上这条路,自然早就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或许你不知道,原本我就没有打算凭借北海就掀翻你们殷商。” “这北海叛乱不过是埋葬你们殷商的一个开始,你看吧!” “来自诸侯国的叛乱不会因北海被平定而结束,更多有狼子野心之人,正在磨砺自己的长戈,打磨自己的圆盾,在暗处时刻准备向你们殷商发起进攻。” “当年你们先祖商汤如何利用诸侯灭亡我大夏,日后便有他人以样学样,利用诸侯来掀翻你们殷商,到时候你们殷商儿为奴、女为婢,万世……” 那袁福通在疯狂的咆哮着,殷郊攥着长枪的手都有些颤抖,待到其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殷郊手中钢枪一抖,长枪仿佛化作一支锋利的箭矢,直接贯通袁福通的胸膛。 “呼~~” 殷郊看着即使是死,脸上依然满是狰狞笑容的袁福通,心中蒙上一层阴影,他之所以如此失态,就是这袁福通说出了殷郊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当年商汤利用诸侯,推翻了夏桀的暴政,使得殷商得以成为洪荒之中的人族正统,而就此之后,可开始了殷商的时代。 而殷商的时代虽然来临,但是那原本隐患却并没有消除,如袁福通所说,现在就以殷郊所知,即使四大诸侯的三路,都已经开始在暗地里磨刀霍霍,等待殷商出现疏漏之时。 最让殷郊失态的,还是那句“男为奴,女为婢”,这是当年商汤对夏桀嫡系做的处罚,其实算起来,这也算是殷商的仁慈。 在前世殷郊了解到,那号称仁德君王的武王姬发进入朝歌之后,对前朝的遗孤并不友好,那些支持过殷商的宗室,被那仁义的武王用种种借口,屠杀数十万人。 这并非是神话世界的传说,而是事实存在的铁证,此时殷郊已经真正的把自己当成了殷商的宗室,也是朝歌城的主人,才会如此愤怒。 “你且去吧!若是你若是泉下有知,那便看看,有我殷郊大商,到底能不能震慑住那些魑魅魍魉。” 随后,殷郊便让部下把袁福通的尸身收起,此时天色渐晚,殷郊便赶紧收拢人马,朝着雍城的方向返回。 跨坐在战马之上的殷郊,此时对自己刚才的行为进行反思,殷郊心中也暗暗的责怪自己,实在是太冲动了,那袁福通明显是激怒自己,以求保全颜面。 而殷郊也猜到这一点,却也没有忍住,对其动了手,这就是自己失控了,原本想要活的袁福通,而此时去带回去一具尸身。 殷郊感觉有些愧对闻仲对自己的栽培,原本是可以朝歌献俘的功勋,现在只剩下袁福通的尸体,在效果上要差上很多。 在殷郊来到雍城之时,此时的雍城已经改换了殷商的玄鸟旗,这也标志着,现在北海全境已经完全被攻占,北海袁福通的叛乱彻底平定。 殷郊来到雍城城下之时,闻仲早就在雍城城外等待着殷郊的返回,不过看到殷郊那郁郁的神色,以及没有见到被擒拿的袁福通,眉头不由得微微蹙起。 “太师,末将有辱使命,原本是要擒拿袁福通,而今却只带回一具尸体,还请太师责罚。” 听了殷郊得话,那闻仲得眉头反而是舒展开了,上前一步已经单膝点地得殷郊,拍了拍殷郊得肩头,然后这才开口道。 “无妨,拿袁福通无论是活的,还是死的并不重要,只要那袁福通没有逃出生天,那边没有大碍,北海一役尽全功矣!” 殷郊不知道闻仲说这话的时候,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也只能勉强的点了点头,跟随着闻仲以及北海麾下的一众士卒征再次进入雍城,也代表着浩浩荡荡的七十二路诸侯的反叛彻底终结。 随即,殷商征北海大军的庆功宴便在雍城开始,而在所有的将领都在狂欢,以排解所有殷商将领自出征以来,积攒下来的火气。 而在这其中,只有殷郊和闻仲无心狂欢,二人陪着一众宾客寒暄,撩拨一会之后,便转身离开宴席之所在。 …… 闻仲所在的府邸之中,殷郊垂手而立的站在闻仲身前,一副晚辈侍奉长辈的做派,闻仲此时也在观察着殷郊。 “殿下,不必追究咱们得到的袁福通是死是活,这件事最终也要大王来明确赏罚,对于主帅来说,只要此战尽了全功,便是最大的胜利。” 听了闻仲给自己遮掩的话,殷郊也只能点头称是,闻仲作为一军主帅,而且派给殷郊的三千人马也是闻仲的嫡系,自然知道殷郊去阴风谷的全过程。 此时闻仲也只是感觉殷郊尚且年轻,不够沉稳而已,他并没有苛责殷郊,毕竟殷郊年未及加冠,也能有现在这般已经是不错。 第九十三章说崇侯虎 大军在北海再次盘桓数十日,闻仲已经把这北海七十二路诸侯领地,各派兵把守,留下张桂芳统管北海人马,在冀州侯苏护的大军北上之后,汇合降卒,再行替换殷商征北海大军。 而闻仲自己则与殷郊代领三万人马,前往“迎接”北伯侯崇侯虎,打算在见过崇侯虎之后,便先行班师回朝,毕竟朝堂也是闻仲放不下的地方。 秦州,位于雍城的南侧,是北海七十二路诸侯之中的秦州侯的领地,不过秦州侯因为参悟北海袁福通叛乱,此时秦州侯一脉,已经被闻仲关押,秦州侯也被在乱战之中陨落了。 这秦州因为距离雍城并不远,而此时北伯侯崇侯虎大军也正在秦州城外扎营,故此闻仲也来此,与那北伯侯会见一番。 此次帝辛直接趁着北海平定之机,越过北疆主事之人的北伯侯崇侯虎,直接把北海赏赐给冀州侯苏护的女儿,作为未来其余殷郊之子的领地,其实有些触碰到北伯侯的核心利益。 北伯侯是四大诸侯之中,能力最弱,但是同时也是比较心向殷商的诸侯,以后再诸侯会盟的时候,大商还是少不得要这北伯侯的助力,此时作为太师的闻仲,也要对北伯侯崇侯虎安抚一番。 秦州侯府: 一脸络腮胡子的崇侯虎坐在大厅之中,只见那崇侯虎身材高大魁梧,此时身穿一身金锁甲,头戴飞凤盔,身披大红袍,腰束玉带,真是一员虎将的打扮。 而且下手坐着一人,这人与那崇侯虎有七八分相似,年纪与殷郊差不多大小,其身上鼓荡的气血,倒是有几分看头,这人便是崇侯虎的嫡长子崇应彪。 而此时,闻仲高居于大厅的上首,作为人皇特使的殷郊,则与崇侯虎对面而坐,看着闻仲与崇侯虎说着话。 “太师,按照祖制,北疆乃是由我们北伯侯一脉所辖,而今大王直接出手分封北海给予殷郊殿下与那冀州侯之女的嫡子,是不是有欠妥当?” 在彼此寒暄一番之后,崇侯虎便忍不住开口询问,虽说崇侯虎的言语没有用逼问的口气,但是所说之言,却是质问帝辛做的决定。 而就在崇侯虎说话的时候,眼神还瞟向了坐在他对面的殷郊,其中涵义不言而喻,那崇应彪年纪轻,城府不够,在崇侯虎话音落后,不由得对殷郊怒目而视。 “哈哈,北伯侯,这是说的哪里话!这北海七十二路诸侯,除了少数拨乱反正之时,立有功勋者,其余诸侯尽皆有罪。” “如此诸侯,怎能为大商戍卫边疆?” “但是天下八百镇诸侯,乃是开国之时的定数,自然不能或缺,这七十二路诸侯,必然要重新推举。” “北伯侯,你认为,这重新推举简拔这七十二路诸侯之事,可算北疆之事?” 闻仲这话,直接把崇侯虎话头堵死了,就算崇侯虎也不敢说,这选举这么多诸侯,是他北疆之事。 “即便推举、简拔七十二路诸乃是人皇以及朝中诸公之事,那为何要说把北海之地,赐予苏护那女儿苏妲己与大殿下之子呢?” “这岂不是与太师所言矛盾么?” 崇侯虎自知在大义之上,肯定抓不住闻仲的疏漏,故此崇侯虎直接盯住帝辛把北海之地,赏赐给苏护之女与殷郊的嫡子事情。 这是已经有明确旨意,已经成为事实,在崇侯虎心中,就算闻仲再巧舌如簧,也不可能把这件事敷衍过去,只要这旨意在一日,就洗不脱帝辛擅自插手北疆事务的过错。 “北伯侯,此事也是闻某正要说的,还请崇侯爷稍安勿躁,且听闻某一言!” “崇侯爷,你在老夫来北疆之前,可与那北海叛逆交过手?” 面对闻仲的问题,崇侯虎原本黝黑的面庞之上,瞬间浮现出一抹尴尬之色,闻仲为何会出现在北海? 那不都是自己因为与北海叛军交手,在经过数次大战之后,被北海叛军打的屁滚尿流,最终不得不对殷商求援。 此时崇侯虎以为闻仲是在揭他的伤疤,在短暂的尴尬之后,面上的神情也冷了下来,轻哼一声之后,开口道。 “自然与北海叛逆交过手,而且在那叛逆手中吃了不小的亏,太师难道是以此时侮辱崇某么?” 面对已然脸上有怒色的崇侯虎,闻仲面上丝毫没有任何的恼怒,还是一副带着淡淡笑容的神情,摆摆手道。 “老夫怎会侮辱北伯侯,北伯侯乃是我大商的栋梁,侯爷勇武之命,在北疆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其实侯爷之所以屡战屡败是有原因的,侯爷虽然不是修行之人,但是侯爷也应该听闻过,北海乃是有大妖盘踞的吧!” “大妖?” 崇侯虎听到这个词,脸上浮现出震惊的神色,虽然崇侯虎并非修行之人,但是他的弟弟崇黑虎也是身怀异术之人,他这个哥哥,自然对大妖也有所了解。 崇侯虎仔细回想,在与北海袁福通交手的过程,崇侯虎发现,自己每次有胜机出现的时候,总会有针对自己的天时,如大风、大雾或者大雨。 联想到闻仲所言,此时崇侯虎如梦方醒,也想到那些异常的情况,有可能是妖魔作祟,目的便是为了助力北海叛逆。 不过,此时北海已经平定,再想那大妖之事也是于事无补,而此时事情的关键是北海之地的敕封的问题,并非是自己为何战败,崇侯虎摇摇头,摒弃原本。 “太师,勿要顾左右而言他,某家说的是敕封大殿下之子的事情,而并非是某家为何战败之事。” 闻仲看着死咬这一个事情的崇侯虎,笑着开口道:“崇侯爷,并非是老夫有意挖苦你,大王之所以敕封大殿下与冀州侯之女的嫡子在北海,其实是有大王之深意,跟北海有大妖脱离不开干系。” “有何干系?” 闻仲听闻崇侯虎如此询问,脸上的笑容尽皆收敛,站起身形,朝着南方拱手略微拜了拜,然后叹了一口气,开口道。 “这正是大王用心良苦之处,原本大王并不允许老臣诉说此事,而今既然北伯侯心有疑窦,那老臣便顶着被大王处罚的风险,给北伯侯讲上一讲!” “北伯侯,你可以去看典籍,妖族的妖师乃是上古大妖,正盘踞在北海,此次袁福通的叛乱,跟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侯爷,也可以去询问老夫麾下士卒,那妖族曾经在颖城之下,布置了一个杀阵,要不是老夫寻访仙山,请来数位仙长,此时老夫必然也顿挫在颖城之下。” “老夫虽然已经平定了北海,但是妖族依旧是对北海之地虎视眈眈,老夫且问北伯侯,若是换做北伯侯镇守北海,可能抗住妖族的侵袭?” 崇侯虎听到闻仲这话,面色渐渐的变了,对于妖族,他作为北伯侯自然不可能一点都不了解,若是真有上古大妖,他自认为不可能守住北海。 “侯爷,北海之地,乃是虎狼之穴,就是任何一人来此,也不可能完全守住北海而不遭受妖族的入侵,若是任意册封北海诸侯,怕是用不了多久,北海依旧是北疆的一大祸患。” “这北海袁福通反叛,北伯侯应该也已经看到了,他日再来一个林福通,方福通,北海便再无宁日,到时候就是北伯侯你,也不得安宁,若稍有意外,可能北伯侯宗庙也会受到威胁,侯爷你可知道?” 第九十四章宗室守国门,皇亲死社稷 “那又如何?” “难道以大殿下与那苏妲己之子守卫北海,就能护持北海安宁?” 此时崇侯虎明显已经被闻仲说动,毕竟对上妖族,就是他崇侯虎也没有多大信心,毕竟之前与北海袁福通对战之时,已经领略了妖族的厉害。 “不能!” “但是大王有言‘既然是殷商的宗室,必须要担负起守护人族的义务,真是宗室守国门,皇亲死社稷,若真是北海失陷,宗室弟子当与北疆百姓共同赴死,也好激发我殷商百姓奋进之心!’,此乃大王原话,侯爷以为如何?” 听了稳重的话,无论是那崇侯虎,还是那崇应彪,脸上都露出汗颜的神色,再看行殷郊的眼神之中,多了一丝的敬畏。 可以说,现在的殷郊,只要不出现太大的纰漏,那么他有八成的把握成为未来王,而现在这次出征北海的功劳,必然会在原本的把握之上,再加上一成。 那殷郊的子嗣,在未来那便是属于王子一流,而且若是未来苏妲己若是成为皇后,那她与殷郊的子嗣,便是那王室宗族的嫡子,如此嫡亲,都被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可见帝辛的良苦用心。 “宗室守国门,皇亲死社稷!?” “大王之胸怀,某不如也!” “既然大王有如此打算,这北海之地,便留给大殿下与冀州侯之女苏妲己之子嗣吧,某如此便没有更多可言之处!” 闻仲见到崇侯虎以及崇应彪如此神情,眼中也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颔首对着崇侯虎点头微笑,老怀大慰的道。 “北伯侯能够理解便好,大王之良苦用心非寻常之人能够理解,侯爷有所误会也是正常,侯爷,你也要记住,率土之滨,皆为王土,大王不会放弃一分人族的土地让与他族。大王常说:坐人皇之位,便要担人皇之重任,便是如此道理!” “见到北伯侯能如此,即便是返回朝歌之时,大王追究老夫妄自泄露朝廷机密之责,老臣也心甘情愿,唯愿北伯侯用于任事,承担守护北疆之重责!” 此时闻仲说话,那神情,那语气都是恰到好处,殷郊自此,对闻仲刮目相看,在原本的殷郊的印象之中,闻仲乃是刻板、严肃做事极为认真之人。 而今天,殷郊看到了闻仲的另外一面,殷郊可是知道,自己父王根本不会说出这样一话,自己的父王的目的,殷郊也是知道的,那就是制衡北伯侯在北疆的权柄。 而经由闻仲这样一说,仿佛是帝辛在照顾北伯侯,为保护北疆付出多少心血一般,如此巧舌如簧,让殷郊有些难以想信,自己面前的是那刻板、严肃的闻仲。 就在殷郊有些钦佩的看着闻仲的时候,忽然看到闻仲给自己使了个眼色,殷郊心中一动,心中暗道,这莫不是闻仲给自己的暗号? 心思电转的殷郊联想到闻仲刚才的话,心中动念,便知道闻仲给自己使眼色是要自己如何了,殷郊丝毫不犹豫的站起身形,朝着坐在上首的闻仲躬身行了一礼,开口道。 “太师,此事不怪太师,到了朝歌,若是父王怪罪太师,我殷郊愿意与老师一并承担,太师一席话,点醒了殷郊。” “父王既然说出“宗室守国门,皇亲死社稷”,作为父王嫡长子,本就应该担起那戍卫边疆的责任,若不是父王提及让吾返回朝歌,殷郊恨不得此刻便驻守北海,为我大商之藩篱。” 这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此时殷郊虽然没有闻太师的说的那么面面俱到,但是言语不够,演技来凑,一时之间,那崇侯虎和其子崇应彪心潮澎湃,拱手对闻仲施礼道。 “太师,某家欠缺考虑,以致太师冒犯了大王,太师你放心,在某家返回营中之后,便立马上书大王,主动承担此事的责任,大王要打要罚,某家都认了,只要大王不怪罪太师便好!” 说道这里,北伯侯崇侯虎略微迟疑,几番欲言又止之后,崇侯虎这才开口道:“太师,这北海有大妖,不知道可能降服?” “这大妖盘踞在北疆始终是一个隐患,万一那大妖不敢动人皇宗室,却在其他的诸侯之地再次挑起争端,那该如何是好?” “那大妖实力到底如何,还请太师给某家透个底,要是能够降服,某家弟弟崇黑虎,当年曾拜得异人为师,就是费些手脚,去请某家弟弟的师父来此降妖,就算是费一些代价,能够换取北疆平安,也是值得的。” 听到崇侯虎说降妖,殷郊的嘴角不由的抽了抽,在意识自己有些失态,殷郊赶紧收敛自己面上的神情,静听闻仲的话。 只见那闻仲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崇侯虎,然后深深的叹了口气,斟酌一下用词之后,这才开口道。 “要是能够降服此妖,老夫与大王如何能够定下让嫡传宗室镇守北海呢?” “那存在北海之内的大妖乃是上古天庭之妖师,在洪荒之中,是数的上的高手,不说别人,就是我闻仲与对方一比,那对方便是那当空的炎炎烈日,吾连那萤虫之光都算不上。” “侯爷想必也知道,老夫乃是出自玄门圣人道统的截教,截教之中可谓是高手云集,大能无数,可是真正能够稳胜那大妖之人,也就圣人一人而已!” 说道这里,闻仲深深的看了那崇侯虎一眼,对于玄门圣人到道统的截教,在洪荒之中可谓是路人皆知,而且作为一方大诸侯的崇侯虎如何能够不知。 闻仲的手段,在当年崇侯虎还在年轻之时,跟随帝辛的父亲帝乙征战之时,就有所了解,那可是有降龙伏虎,移山填海的手段。 而那大妖居然比闻仲厉害那么多,饶是崇侯虎胆量不小,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由的身子都有些轻颤,看向北方的眼神,也带着畏惧的神色。 “不过北伯侯也不用怕,现在人族乃是天地主角,自有天地大气运护持,那大妖一般不会亲自下场,只不过是寻一些魑魅魍魉,在暗地里搞鬼而已。” “可是如此大妖,北伯侯你若是想要降服对方,除非请动玄门三教的圣人或者是人族圣母,要不然难以对其产生什么威胁,而且还容易恶了对方,反倒是徒增麻烦。” 闻仲的话,让崇侯虎彻底熄灭了去降服那大妖的心,他虽然不知道玄门三教圣人是什么实力,但是却在神话之中听过自己人族圣母的实力。 能够炼五色石补青天,那种手段已经是骇人听闻了,若是那大妖真的如闻仲所言那么厉害,被说是招惹那大妖,就是现在的崇侯虎巴不得远远的逃离呢。 “太师,某家已经知道其中利害,原本北疆一直潜伏这如此危险的大妖,此次若不是太师告诉某家,说不得某家什么时候,冲撞了那位,还要惹出祸患来。” “闻太师,某家这便与犬子引军而去,若是北海需要什么支持,闻太师只要修书一封,送往崇城某家手中,某家必然倾囊相助!” “此次大军来的匆忙,并没有带多少辎重,某家营中辎重到时候给太师留下一半,多多少少也能助太师支撑些时日!” “告辞!” 崇侯虎站起身形,朝着闻仲深深施了一礼之后,便提出了告辞,那坐在崇侯虎下手的崇应彪也随之站了起来,默默的跟在了崇侯虎的身后。 “多谢北伯侯,老夫便不远送侯爷,他日在侯爷前往朝歌,当再行会晤!” 第九十五章班师回朝 殷郊看着崇侯虎以及其长子崇应彪逃也似的离开秦州侯府,心中不由的轻叹,这或许就是不知道多少年后,出现的孙子兵法中的“不战而屈人之兵”,闻仲能够身居如此高位,不仅是凭借身份和资历。 “殿下,此次老臣所言,并非出自大王之口,说起来老臣此次犯了一个不小的罪过呢!” 若是放在前世,对于此时闻仲做的事情,都会满是溢美之词,可是此时,若严格说起来,闻仲此时也算是逾据,毕竟私自杜撰大王之言,这本身就是一个罪过。 “太师勿忧,刚才不过是权宜之计,若是没有太师,面对这北伯侯的质问,小子还不知道如何去解决,此次能够把北伯侯化敌为友,全赖太师三寸不烂之舌。” “若是换做旁人处理此事,一小心这北疆之北伯侯便便会离心离德,到时候非但成为不了我大商的助力,最坏的情况可能还要兵戈相向。” 殷郊这话虽然听着有些捧那闻仲,不过这话却是实实在在发自内心的话语,毕竟事关四大诸侯,自然没有小事。 听了殷郊赞赏之言,那闻仲脸上没有任何的神色变化,仿佛殷郊夸赞的是其他人一般,闻仲在看了殷郊一眼之后,轻声叹道。 “功是功,过是过,老夫在朝中多年,现又为殷商太师,自然应当起表率作用,虽然此次有些许小功,但是此例却不可开。” “殿下此事返回朝歌之时,老臣自当面见大王,当面跟大王请罪,此事殿下勿要参与其中,省着到时候受到牵连!” 对于这个事实都要考虑殷商以及殷商日后管理的闻仲,殷郊无话可说,只能深深的对那闻仲鞠了一躬,不再言及其他。 第二日,崇侯虎以及崇应彪率领的大军便开拔,朝着自己的领地崇城而去,崇侯虎在营中留下无数的粮草辎重,就是殷郊粗略算计,怕是足够现在张桂芳以及投降的北海叛军月余之用。 看到这些粮草,殷郊心中喜出望外,要知道,这些粮草足以满足张桂芳已经现在投降北海的大军,筹集到足以支撑现在军队的粮草。 也就是说,现在的北海已经完全不用自朝歌千里运粮了,这样不仅为殷商剩下无数的粮草,就连殷商的百姓都能松了口气。 千里送粮,十去其六,这是实际发生的,北海距离朝歌不下万里,沿途所消耗的比之运来北海的都要多的多,原本殷郊与闻仲还在发愁如何筹集粮草。 此时北海乃是殷商的领地,那所谓的就食于敌,根本行不通,而且也不符合在北海的长治久安,故此原本打算自冀州侯处借粮。 可是冀州殷郊也是去过的,田亩虽然多,但是普遍收成并不高,若是冀州一地百姓,供给北海和冀州两地,怕是要透支冀州的民力。 现在一切迎刃而解,殷郊在此感慨闻仲的手段,此时的崇侯虎怕是在回崇城的路上,还在赞扬帝辛呢。 闻仲坐镇秦州,督促把粮草押运给张桂芳,以及镇北将军苏全忠,在军粮运完之后,这才再次启程返回朝歌。 …… 朝歌城外; 只见城外各色彩旗飘扬,原本此时正是朝歌外百姓进入城中之时,可是此时本应该热闹的城门处,安静异常,雄壮的殷商精锐把北城附近全部戒严,看热闹的百姓,也尽皆默然,看着北方。 帝辛一身衮服站在城外三里之处,而其身后,文武百官分列左右,文臣此时以丞相商荣为首,武臣自然以武成王黄飞虎为首。 此时众人尽皆神情肃穆望着北方,今日便是出征北海的闻仲闻太师的得胜回朝的日子,帝辛给与闻仲最高规格的迎接礼仪,以彰显闻太师之功绩。 这出征北海虽然是耗糜近三年,但是这也比原本帝辛所想少了三四年,毕竟北海孤悬在外,无论是补给还有援助都不可能及时供应,一切都要看主帅的能力了。 而闻仲果然没有让帝辛失望,如此快速的平定了殃及近百位诸侯的叛乱,仅仅不到三年的时间,便平定下来,而且可以去,在北方还钉下一颗钉子,让北海数十年内再无动乱的可能。 四大诸侯已经稳定其一,而针对其余的三大诸侯的策略已经提上日程,此时帝辛也在等待闻仲的回归,协助自己参谋此事。 车琳琳,马潇潇,闻仲跨坐在墨麒麟之上,一马当先,其后是此次出征的一众将领,尽皆风尘仆仆的朝着朝歌城而去。 在距离帝辛所在还有十余丈之时,闻仲便翻身而下,脚下生风,直接跑到帝辛面前,单膝跪地,朝着帝辛行了一礼之后,开口道。 “大王,老臣这一去北海便是近三载时光,所幸老臣不负使命,在北海建立微薄之功,此全赖大王坐镇后方,居中调度,老臣叩谢大王之鼎力支持!” 帝辛也上前一步,直接拉住闻仲的手,虎目含泪,看这闻仲双鬓斑白的发丝,不由的动情的开口道。 “都是朕之过,太师如此年岁,还未我殷商征战沙场,朕不胜感激,太师之功,乃是功在当代,而利在后世,朕代替我大商万万百姓,谢过太师了!” …… 此时一众大臣都在看着这对君臣互相躬身下拜,一时之间,觉得帝辛和闻仲之间的关系牢不可破,对闻仲功高盖主的传言,不击而破! 其实在北海传来大胜的消息之后,朝歌城中便起了对闻仲和帝辛之间不和的谣言,甚至有鼻子有眼的说,闻仲要雄踞北海,以窥北疆。 帝辛对此自然极为不屑,可是架不住谣言日益传播,最终使得朝野动荡,甚至有些有异心的大臣与反对帝辛的宗室齐齐发力,开始推波助澜。 一时之间,整个朝歌传的沸沸扬扬,而听闻此时的殷郊,临时客串了导演,给帝辛和闻仲送上剧本,在这迎接闻仲之时,上演了一场君臣相合的戏码。 无论是闻仲,还是帝辛,都是这演戏的好手,就算是临时客串总导演的殷郊,也没有发现帝辛和闻仲的表演痕迹,这不由的让殷郊有些感慨。 “若是太师与父王出生在后世,怕是都是实力派的演员吧!” 这君臣相合的戏码足足延续了一炷香的供奉,然后帝辛与闻仲把臂一起进入城中,而这城外的人马,便交给了殷郊。 毕竟此时已经不是征战,即使殷郊出了什么纰漏,也不会致使什么坏的后果,而且此时的闻仲与帝辛,不知不觉之间,都在潜移默化的让殷郊直接参与军事。 殷郊虽然看破此点,但是却并没有声张,在殷郊的心中认为,或许是自己的这次在北海的表现,被帝辛和闻仲看在眼中,觉得自己应当在军中历练一番,建立自己的班底。 在群臣返回朝歌城之后,殷郊便主持着犒赏三军这个极其容易建立士卒好感的活动,在闻仲还朝之后,殷郊足足在城外呆了十余日。 在各部人马纷纷返回原本的驻地之后,殷郊这才清闲下来,返回自己的家中,而其身后跟着的是三千亲卫以及袁洪、邬文化以及马善等人。 这三千人马自此之后,便是殷郊自己的亲卫,这是在北海一战之中,帝辛默认的奖赏,自此之后,殷郊所在的宫殿,变的热闹起来。 而殷郊原本以为,自己要在朝歌咸鱼一阶段,可是事与愿违,就在殷郊返回朝歌的半月之后,一道旨意自勤政殿传来。 第九十六章探路女娲宫 “朕听闻,女娲娘娘乃上帝神女,生有圣德;那时共工氏头触不周山,天倾西北,地陷东南;女娲乃采五色石之,以补青天;故有功於百姓,黎庶立祀以报之。今朝歌祀此福神,则四时康泰,国祚绵长,夙调雨顺,灾害潜消,此福国庇民之正神!” “应老相商容所请,明日乃叁月十五日,女娲娘娘圣诞之辰,朕自当驾临女娲宫降香,着大太子殷郊,伴随朕之左右,一同前往女娲宫!” 听到要去女娲宫进香,殷郊的身子便轻轻的一颤,因为自己父王这去女娲宫,只要那亵渎圣人的诗词题到墙壁之上,怕是那封神大劫就要开始了。 殷郊心不在焉的接过帝辛的旨意,一时之间都忘了送那传旨的内侍,不过还好,传旨的是原本在姜皇后宫中侍候的老人,自不会以此来怪罪殷郊。 “明日就要去女娲宫进香?”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还是先去往女娲宫看上一看,若是有什么不妥,也好早做准备。” 念及至此,殷郊便再也坐不住了,只见殷郊长身而起,带着袁洪以及马善,径直驾着马朝着女娲宫而去,几人胯下战马也尽皆宝马良驹,只是不久奔驰到女娲宫前。 在殷郊来此之时,并未有太子仪仗,只是身着一身华服来此,此时正是香客进香的时机,便见到这女娲宫中香烟袅袅,雾霭升腾,来往香客络绎不绝。 殷郊随意把马拴在门外的桩子上,随后便对着袁洪以及马善开口道:“此处香火乃是供应圣人,一会且与我进入其中,切莫乱看、乱说!” 其实用殷郊嘱咐,袁洪本就是妖族,而那马善还是那燃灯道人法宝灯芯化形,对圣人的敬畏,比之殷郊更甚。 殷郊等三人混在香客之中,进入了那女娲宫中,来到大殿前,看到精致的殿宇楼阁,以及各处的布置,虽说不如殷商王宫的规模庞大,但是要说精致,却比殷商王宫强上许多。 “嗯?” 忽然殷郊见到一个身材岣嵝,面带凄苦之色的老者,手拄着一个枝杈纵横的手杖,在一众进香参拜的香客之中,显得格外的突兀。 殷郊期初没有在意,可是在殷郊收回目光之时,居然对那老者的样貌以及身形没有半点记忆,这让殷郊不由的再次看向那老者。 而那老者似乎对殷郊的目光有所察觉,转过头来,朝着殷郊微微一笑,随后拄着那枝杈纵横的手杖,朝着大殿之外走去。 “一不上香,二不参拜,这人必有蹊跷!” 殷郊念及至此,他匆忙的朝着女娲的神像拜了三拜之后,急匆匆的朝着那老者所走的方向而去,直至殷郊追出了女娲宫的庙门,也再未见到过那位老者。 殷郊神色阴晴不定的四下搜寻,却发现没有半点那老者的踪迹,在殷郊询问这女娲庙四周的香客,得到的答案也全是一般,都是并未见过那老者。 殷郊准备放弃的时候,忽然殷郊的脚步为之一顿,因为殷郊发现似乎哪里不对,在殷郊驻足仔细打量前方,那女娲庙依旧原本的模样,不过是那庙宇的名字,有些模糊,看不清真容。 “幻境?” 殷郊第一反应就是进去了幻境,而除了那女娲庙的牌匾看不清之外,其余的场景尽皆与殷郊刚才所接触的一般无二,甚至自庙门处,殷郊已经看到了袁洪以及马善朝自己走过来。 “是不是幻境,一会试探一下便知!” 殷郊按捺住自己心中的躁动,直到马善和袁洪来到身前,殷郊先与马善以及袁洪闲聊片刻,在闲聊之中,殷郊也没有寻找到任何破绽。 殷郊见如此还找不到破绽,干脆心一横,只见殷郊上前一步,抓住那马善的肩膀,用焦急的语气开口道。 “马善,燃灯道人已经到附近了!” 那马善听了殷郊的话,不由的楞在原地,殷郊的手搭在马善的肩膀上,也没有发现那马善要逃走的迹象,殷郊此时便确认,自己必然是在幻境之中。 要知道,若是自己眼前这个“马善”真的是自己在白龙山收服的那马善,听到燃灯道人在附近,必然惊慌失措,而眼前这人,却只是愣了愣,没有做出其他反应。 故此殷郊心中对自己的处境也算有了了解,那女娲宫的牌匾看不清楚,怕是这施展幻术之人因为怕惊动女娲娘娘,这才把那牌匾弄得模糊不清。 “哪位高人跟小子开这等玩笑,还请不吝现身一见!” “哪位高人跟小子开这等玩笑,还请不吝现身一见!” …… 殷郊一连大喝数声,也没有人回应殷郊,仿佛这环境之中,只有殷郊一人一般,殷郊皱起眉头,正在不知道要如何去做的时候,忽然一道身影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殷郊的侧面。 “是你?” 待看清来人打扮之时,殷郊便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真是在女娲宫之中,见过的那个如女娲宫而不拜的那个老者,不过与先前不同,此时的那老者面容年轻许多,而且身上也换做一身道袍。 “小友,没想到居然能够发现端倪,当真是有慧根,若是小友可放下世俗富贵,贫道可渡你证得长生道果,如何?” 对方一开口便是“长生道果”,让殷郊都为之一愣,对方到底是何人,居然有如此大的口气,殷郊此时再次打量对方,原本枝杈纵横的手杖,不知道何时,已经缀满了各种宝石,一股玄奥的道韵自其中散发而出。 “小子拜见前辈,晚辈身负振兴殷商一脉之重任,担负亿万百姓之殷殷期盼,自不能为一己之长生,置黎民百姓于不顾。” “而且现在我大商四境不安,妖族蠢蠢欲动,此正是用人之际,我殷郊虽不能只手撑天,但是却也要尽一份绵薄之力!” “前辈之好意,小子心领了,看前辈周身金光环绕,手中宝器更是道韵纵横,前辈想必乃是诸天之圣贤中人,不知为何会出现在女娲娘娘的庙宇之中?” 那人听殷郊开始说的话,还犹自叹息着,可是到了最后,听到殷郊的问题,其原本凄苦分面容为之一肃,眼中神光闪烁,直视殷郊的双眼。 “以凡人之躯,便能猜出几分贫道的身份,真是不错!贫道来此,自然有贫道的用意,尔自然不需知晓。” “芸芸众生,蹉跎世间,所求之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待百年之后,不过是一抔黄土,你祖上汤,开创偌大殷商基业,而今却也在六道之中,轮回不知归处。” “今日贫道是看你颇具慧根,也念及你与我西方有缘,故此这才想要邀你如我灵山,修行西方妙法,挣脱阴阳五行,得长生道果不过是唾手可得之事,你且思考一二!” “西方?” “灵山?” 听了对方的话,殷郊不由心神巨颤,要是殷郊没有猜错的话,眼前这人必然就是那西方的两位圣人之一,在封神演义之中,出场数次的准提道人。 而那句“与西方有缘”,更是招牌的话语,跟那申公豹的“道友留步”一般有辨识度,猜出对方的身份是一方面,现在如何处理眼前的事情,还是有一定难度。 殷郊心念急转,心中思虑在记忆之中,西方教的一些事情,以及在封神演义之中准提道人的行为,殷郊忽然灵光一闪。 “道长难道是西方教的高人?” “小子曾经也听闻过西方大教,有两位圣贤坐镇,前辈难道便是两位圣贤其中的一位?” 第九十七章如何破局? 听了殷郊的话,那道人的眉头微微一挑,上下打量一番殷郊,有些好奇的开口询问道; “哦?小友居然知道我西方教?” 面对对方的提问,殷郊脸上浮现出一抹虔诚之色,朝着西方恭恭敬敬的一揖,然后叹息一声,朝着那道人开口道。 “自然是知道的,在东土的典籍之中也有记载,西方之地因为当年道祖与魔祖在那里大战,虽然最后道祖胜出,但是却也使得西方灵气凋零,生灵绝迹。” “而西方有两位圣贤,苦心孤诣的经营西方,使得西方元气日益恢复,而且隐隐有复兴之相,此乃是功德无量之举,小子对两位圣贤佩服不已。” “而且据说那两位圣贤超凡入圣之时,还曾许下许多宏愿,道道宏愿尽皆是为苍生谋福,此等大慈悲,该是何等境界之人,方能如此?” 那道人听到殷郊如此说,原本那凄苦的面容之上露出一抹微笑,那看向殷郊的眼神之中,更加的多了几分的神采。 不过还没等那道人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殷郊继续用这有些崇敬的语气开口道。 “西方的两位圣贤尚且能够为残破的西方苦心孤诣的经营,我殷商虽然危机四伏,但是却并未到绝境,我殷郊作为殷商的太子,为何效仿那西方的两位圣贤,把我大商再次振兴!” 那道人看向殷郊的眼神更加的明亮起来,满意的朝着殷郊点了点头,随后虚空一抓,一颗闪耀金光的莲子,出现在那道人的手中。 “嗯,不错!” “你有如此之心,贫道自不会强求,实话告诉你,贫道便是那西方教的二教主准提,你与我西方教有缘,本来贫道想要渡你去西方,可是你心中执念未去,你便在人间历练一番也未尝不可。” “此乃是我西方教至宝十二品功德金莲所凝结的莲子,便赐予你一颗,若有朝一日,你放下心中执念,便直接吞服此莲子,自有西方大法隐现,吞下莲子之日,便是与世俗割舍之时,望你慎重!” “若是有缘,我们日后自当再见……” 待到那道人的话声落后,只剩下那莲子飘浮在空中,而那准提道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殷郊迟疑半晌,还是伸手把那莲子拿在手中。 而就在殷郊的手碰触在那莲子上的一刹那,原本眼前的情景全然变了景象,此时的殷郊哪里是在女娲宫之外?分明就是站在女娲宫的门口台阶之上。 殷郊也发现,自己进入那幻境之中,仿佛是过了一两柱香的时间,可是此时再看那点燃的高香,这明明就是自己刚刚出女娲宫时候的时间。 “圣人轻而易举的使时间停滞,当真是恐怖!” “不对,准提来此,必然不是因为什么劳子我跟西方有缘!” “刚才那个幻境是针对我的,若是这准提利用时间的停滞,让父王进入幻境,那父王所题的诗……” 想到这里殷郊不由的哆嗦了一下,似乎他发现了什么,殷郊本就在王宫之中长大,帝辛并非那色中恶鬼,就从其只有姜皇后、黄娘娘以及其他几个妃嫔就可以知道。 而且帝辛的子嗣也并不多,只有自己和殷洪两个而已,为何他父王来到女娲庙之后,便会对一尊泥胎神像动了歧念? “阻止父王去女娲宫?” 这是殷郊的第一反应,既然准提有能够布置幻阵的能力,而且自结果倒推,知道这女娲宫必然是一个陷阱,那一定要阻止帝辛前去女娲宫。 不过在短暂的思考之后,殷郊还是摇了摇头,帝辛的脾气殷郊还是知道的,想要让帝辛放弃来女娲宫,那必须有一个确且的理由却说服他。 最关键的是,帝辛的旨意已经下达,人皇虽然没有达到出口成宪,但是对自己说出的话,做出的决定都不会轻易的收回,帝辛要亲往女娲宫,是帝辛在朝会之时,亲自定下,就算是知道有危险,他也会毅然决然的前去。 “破坏准提道人的谋划?” 殷郊再次摇了摇头,殷郊之前可是体验过圣人神通的厉害,别说是自己,就是那闻仲来此,把他的天眼全开,也不可能寻找到蛛丝马迹。 “那该怎么办呢?” 殷郊非常苦恼,自己明明知道对方的计算在哪里,但是却没有任何方法去阻止,殷郊颓然一叹,坐在了那女娲宫的门槛之上。 “殿下,你可让我们好找,原来你在这里!” 就在殷郊踌躇,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身后传来袁洪和马善的声音,原来是殷郊追准提道人跑出大殿,没有通知袁洪和马善。 在马善和袁洪拜完女娲娘娘之后,便想要寻找殷郊,却发现殷郊已经不在大殿之中,他们便开始在大殿之中寻找,直到找到庙门处的殷郊。 “咦?殿下为何心情如此低落?” 与袁洪不同,马善心比较细,看到殷郊脸上的愁容,不由的有些好奇,要知道现在殷郊得胜而回,在朝歌如日中天,不应该如此。 殷郊看到袁洪和马善来到近前,直接站起身形,长叹一声开口道。 “此处不是说话之所,还是返回府中再作详谈!” 殷郊可不敢在这有准提道人安排的地方胡乱言语,只能是跟袁洪和马善返回王宫,而手心之中,那光华已经暗淡下去的莲子,一直都在提醒着自己,自己所见所闻,都是真的。 返回宫中的殷郊,坐立不安,心中挂念着明日前往女娲宫进香之事,其实往年帝辛也不去女娲宫进香,而这次进香最开始就透着诡异。 老丞相商容总管朝纲,在闻仲返回朝歌之前,那便是文臣之首,这等进香之事,其实不宜在朝会之上提及,毕竟朝会乃是处理政务之所。 而老丞相商容偏偏就提了,帝辛最开始都不知道为何要去女娲宫上香,不过碍于老丞相商容的颜面,帝辛还是答应去了。 “若由我替父王去进香如何?” 殷郊仔细权衡,发现自己现在刚立了大功,正是韬光养晦之时,要是主动请缨,替帝辛前往女娲宫进香,怕是容易遭到帝辛的误会。 而要破这个局,最关键的是,既然是圣人出手,其他人要如何才能发现其中破绽呢? “除非那人也是圣人!” 忽然殷郊脑中灵光一闪,想到其中的症结所在,能够抗衡圣人的,也就是圣人了,殷郊细数之下,太清、玉清两位圣人是不可能搭理自己的。 想要联系女娲圣人,便需要通过香火牵引,去祈求女娲娘娘,可是现在女娲宫中,准提道人有什么布置殷郊也不知道,若是在烧香之时,还没等说出诉求,准提圣人先到,那事情不就遭了么? “看来此事要落在闻太师的身上!” “上清圣人!” 既然心中已经打定主意,于是殷郊便骑马再次奔出王宫,朝着闻太师的府邸而去,太师府距离王宫并不远,不到一刻钟,殷郊便来到府门前。 太师府中人对殷郊这个大殿下也算是熟悉,也剩下殷郊报门而入的时间,直驱闻仲所在的后堂书房。 “大殿下,如此行色匆匆,有太子风仪,还请太子日后多加注意才是!” 在殷郊来到府中之时,闻仲就有所察觉,在看到殷郊急切的进入书房的时候,眉头微微皱起,沉声的教训殷郊道。 “太师教训的是,小子日后必将改正!” “不过小子此来,是有要事相商,还请太师布下结界。” 第九十八章遇事不决,寻闻仲 殷郊之所以让闻仲设下结界,并非是提防那准提道人,因为到了准提道人这个层次,别说是闻仲布下的结界,就是闻仲的老师,金灵圣母布下的结界也是无效。 殷郊之所以如此,不过为了不让自己话,让有心人听到,其中就包括帝辛所辖的暗部,毕竟此事不宜声张,以免引起恐慌。 闻仲挺殷郊说的郑重,面容也变得凝重起来,只见其双手掐起法印,随后无数光华自闻仲的身上发出,须臾之间,殷郊便感觉到室外的嘈杂声消失不见。 “殿下,结界已经完成,殿下有何事,尽请直言便是!” 殷郊也没有迟疑,只见殷郊手摊开之后,一个隐去光华的莲子出现在手中,随后殷郊便把那莲子递给闻仲,示意闻仲仔细观察这莲子。 闻仲接过那殷郊递过来的莲子,放入手中仔细观察一阵,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直到闻仲把法力注入莲子之中时,只见那莲子瞬间漂浮起来,其上金光闪烁,在金光之中,还有阵阵梵唱之声。 闻仲在听到那梵唱之音,身子骤然一阵,赶紧收回自己的法力,并且对着那莲子一连点出数个法决,无数的符文飞舞着,把那莲子包裹起来。 做完这一切,闻仲才轻轻的输了口气,看着背自己法力封禁的莲子,心中直到现在还是砰砰得跳个不停。 “殿下,如此重宝,不得轻易示人,今日这莲子的气息外露,怕是就要被有心人察觉,不过还好,老臣的截教的身份还能够震慑一般的宵小!” “不过,此物不知道殿下如何得来?” “重宝?” 听到闻仲的话,殷郊眼睛登时就是一亮,他听说准提说,这莲子乃是十二品功德金莲的莲子,可是他对这莲子的珍贵程度还是不太了解,而今看到闻仲的态度,看来这莲子当真很珍惜。 “太师,小子对这宝物并不了解,太师可以给小子解释一番么?” 听到殷郊连这莲子的珍贵都不知道,闻仲的眉头就皱了皱,不过在想到,殷郊并非是修行之人,故此也就释然了。 “殿下,若是老臣没有猜错的话,这颗莲子乃是西方教圣人先天灵宝十二品功德金莲所孕育的莲子,老臣听闻,那十二品功德金莲数个元会才能孕育十二颗莲子。” “这每一颗莲子虽然不是先天灵宝,但是却胜似先天灵宝,若是利用得当,可以炼制成身外化身,而且因为其原本乃是功德金莲所孕育,本身便轻灵无垢,本身就可以屏蔽一部分毒瘴,可谓是神妙无常。” “而且在这十二品功德金莲日日陪伴圣人左右,被圣人大道熏陶,其孕育的莲子之中,蕴含着西方教的道韵,若是修习西方教功法,必然是事半功倍。” 听了闻仲的介绍,殷郊还真的有些惊讶,都说西方贫瘠,殷郊没有想到,着准提道人出手,便就送了自己如此贵重的礼物,圣人出手,果然非同凡响。 “殿下,此物不知殿下从何处得来?” 在闻仲介绍完着莲子之后,忽然想起,殷郊根本不是修行界之人,能够得到着莲子的机会很少,而现在莲子却是确确实实的出现在了殷郊的手中。 “太师,小子也正要说此事,此事还要从今日小子接到了父王让我随驾前往女娲宫开始,在接到这个旨意之后……” 殷郊把自己接到旨意之后,去女娲宫之后发生的事情原本本本的跟闻仲诉说了,不过对于殷郊对西方两位圣人的称赞,殷郊还是做了简化的处理,毕竟在截教嫡系面前,如此夸耀西方二圣,怎么看也不太对。 “唔~~” 听完殷郊的讲述,闻仲以手抚须,在书房之中踱起步来,沉吟半晌之后,闻仲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开口道。 “那位大老爷在此时这个时间点,亲自去往女娲宫,不知道有什么计算,跟大王去女娲宫进香是否有关联。” “那位大老爷地位尊崇,当不会用什么下作的手段,不过那位似乎看中了殿下,平心而论,能得到圣人的青睐,殿下若是放弃那位子,怕是长生道果就在眼前。” 在闻仲说到最后的时候,已经开始试探殷郊的态度了,闻仲对帝辛的几个儿子也有些了解,现在论嫡系之中,也就殷郊一人可堪大任。 若是殷郊志不在那个位置,而是追求长生大道,对殷郊个人来说,此次这是万年不遇的良机,毕竟圣人弟子,可不是谁想要拜就能拜的。 而若是对殷商来讲,若是殷郊放弃那个位置,一心求长生大道,那么对殷商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至少北疆的冀州侯苏护,那里就需要一个解释。 “太师,父王他千秋鼎盛,自然没有小子惦记那个位子的想法,不过生而为殷商宗室,自然要承担殷商宗室的职责。” “不过太师,此次那位去往女娲宫的时机,与父亲下旨准备去女娲宫进香的日子几乎完全吻合,这一点不得不防,就是小子沉沦的幻境,也都是神异非常,若是父王被这幻境拉入其中,在幻境发生的一切,可就都由不得自己了。” “幻境?” 听了殷郊的话,闻仲也陷入了思虑之中,最后闻仲一咬牙,随手一招,一个四方的盒子出现在闻仲和殷郊的面前。 “这其中乃是一柄玉剑,乃是教主一丝剑意凝聚而成,赐与老臣之用,老臣一直都未曾使用,如今这玉剑便教给殿下,待到明日陪同大王进香的时候,带在身边,若是有意外,直接抛出玉剑,教主自由所感应。” 看到闻仲拿出这玉剑痛惜的神情,殷郊原本想要拒收,可是动作刚要做出来,还未曾开口的时候,闻仲再次开口道。 “殿下勿要推辞,此时没有准确的信息,老臣也不敢私自打扰教主修行,此玉剑虽然并非是圣人手中真正的兵器,而是一丝法力凝结而出,有护身之效,用来防患于未然。” “此次之事虽然也有些蹊跷,但是这也是老臣能做的极限了,那位乃是圣人,当不能有什么下作之举,殿下还是放心为好!” 听了闻仲的话,殷郊心中便是轻轻一叹,这闻仲虽然是已经足够重视准提道人来朝歌这件事,可是那准提道人的底线明显不是殷郊能够预估的。 “太师,那既然如此,小子就把玉剑随身携带,明日太师若是有暇,一同前往女娲宫,也好做一些布置,有太师居于小子之侧,小子也更为安心!” 殷郊看着闻仲点头,也是暗暗的松了口气,殷郊之所以要拉上闻仲,其实就是为了万一在女娲宫中出现什么事情,闻仲也能拜请通天教之。 殷郊之所以如此笃定,也是因为在颖城下,那妖族布置的大阵前,有过那位圣人亲临的场景,故此殷郊也只存着侥幸的心理,万一闻仲能够再次请动那位圣人呢? 与闻仲再叙话半晌之后,殷郊便告辞离去,在返回自己宫中之后,殷郊便把自己关在了一个屋子之中,拿出一卷布帛,开始在其上写写画画。 月上中天之时,殷郊依然没有停下笔,而殷郊所作的,正是若是自己父亲在自己拿出通天教主赐下的玉剑之后,依然中招,之后的事情演变,以及他还有什么要做的,当然,所有的名称都是代号,文字都是英文。 “唉~~” “还以为小友能去寻什么大能,现在看来不过如此,那闻仲不过一蝼蚁尔,小友找他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第九十九章准提圣人再现 听到着熟悉的声音就在身旁响起,殷郊心就猛地一颤,因为这声音跟他在女娲宫外见到的准提道人的声音一般为二。 殷郊克制自己想要毁掉手中写的那些东西的想法,当着圣人的面搞小动作,就是殷郊再自信,也不至于如此无知。 “拜见准提圣人!” 殷郊转过身来,拜向发出那令殷郊恐惧的声音的那个人,此时殷郊克制自己心中一切他念,因为殷郊不确定,这准提圣人是不是能够在他心中所想,察觉到那布帛之上具体内容。 这东西可都是殷郊凭借着前一世的记忆,加上现在已经发生的事情,加以推演,推测出日后事情后续发展的可能性。 很多东西都是现在没有发生的事情,若是被这准提看懂,殷郊如何解释这些东西的由来就成了一个难题,说不得自己的穿越者的身份都要暴露。 “小友无需多礼,不知小友如何断定,贫道会在明日的女娲娘娘寿辰会对你们殷商人皇不利呢?似乎我西方与你们殷商并无仇怨!” “小友放心直言,此处已经由贫道屏蔽天机,这洪荒之中,还没有人能够不惊动贫道,就窥破贫道与小友的对话。” 那准提此次出现,依旧是那一身道袍,不过现在的准提道人,给殷郊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感觉自己若是这次回答不好对方的问题,怕是自己就要陨落在此了。 “回禀圣人,此事乃是小子的猜测,并非是小子发现什么端倪,或者看到圣人什么破绽!” “哦?” “竟然只是猜到的?” 听到了殷郊的回答,那准提的凄苦面容之上的长眉微微一挑,神色虽然不变,但是却是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说说吧,你是如何猜测的?又有什么根据?” 那准提道人随手一会,虚空之中,凭空出现一把椅子,准提道人直接坐了上去,眼睑低垂,虽然是没有在看着殷郊,但是一股无形的压力出现,笼罩在殷郊的周身。 殷郊自然也感受到了那股压力,现在那压力虽然没有施加在殷郊的身上,但是就是别那浩瀚的压力笼罩,一股窒息之感就袭上心头。 殷郊心思电转,心中也知道,此事这压力之所以没有压下,就是因为对方等待自己的回答,若是自己回答让对方不满意,那压力瞬间就会施加在自己的身上。 念及至此,殷郊不敢有任何的怠慢,赶紧朝着准提道人深深的鞠了一躬,神态极为尊敬,在施礼结束,没有任何的迟疑,就开口道。 “回禀圣人,其实这其中原由,小子之前也曾在侧面透漏过,小子曾经说过,西方由两位圣贤,位西方的兴盛而来往奔走,实乃大慈大悲之人。” “而若要西方教大兴,那贫瘠的西方根本不能支撑西方教超越玄门三教,想要西方教大兴,必然是要向东土传道,与玄门三教分一杯羹。” “而玄门三教在东土根深蒂固,特别是现在代表东土天地主角的殷商,本就是跟玄门三教密切相关,殷商一朝之中,由截教弟子无数,当朝太师,更是截教嫡传,二位圣人想要传道东方,怕是也没那么简单。” “而若是要传道东方,人族之中人皇,必然是要倾向于西方教,可以默许或者是支持西方教传道,这才能够让西方之妙法,来东方开花结果。” “而如今的殷商与玄门三教已经密不可分,要想要寻找殷商之外的人皇,那边便是势在必行之事,如此看来,圣人在这个时间点来朝歌,必然是有所图谋。” 殷郊这些话可谓是半真半假,有一些是结合后世的历史,有些则是信口胡说,还有一些确实是殷郊的分析,这些一结合,就是准提圣人,也有些分不清这些话的真伪。 “唔?” “原来如此!” “小友能想到贫道是为西方大兴而来,已经是不易了,至于其他,都不过是小友臆想的罢了,明日你放心陪你父王上香就是,贫道即为圣人,怎会去做暗算去去凡人之事?” 那准提道人笼罩在殷郊周身的压力骤然消失不见,也抬起了头,凄苦的面容之上也带上了些许的笑容,眯着眼睛开口道。 殷郊听了准提道人的话,心中便是一喜,准提道人乃是圣人,既然说了不会暗算自己父王,那便是真的不会暗算。 毕竟圣人的面皮还是要的,不会如那泼皮无赖一般,出尔反尔,如此即使女娲不会支持殷商,但是也不至于让对方恶了殷商。 而对方的话中,有一层暗中的深意,那便是让殷郊自己揽下“自己那猜测是主管臆想的”这件事,毕竟殷郊所猜测的事情,牵扯实在是太大,若是传出去,怕被玄门三教所忌。 殷郊既然已经猜出,自然不会让这准提道人失望,只见殷郊对那准提道人深深的施了一礼,然后略微有些自责,一些愧疚的开口。 “是小子‘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圣人慈悲,自然不会如此,小子妄自揣度圣人心意,若是有冒犯圣人之处,请圣人随意降下责罚,小子无怨无悔!” “其实小子心中对西方教之大法敬仰有加,若是有一日,我殷商彻底掌握西岐之地,只要有机会,小子必然派遣取经之人,前往西方,求取向大教经文,度化西岐众生之罪业。” “嗯?” 就在殷郊的话因刚落的时候,那准提道人身子都轻轻的颤了颤,不过那失态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不过在殷郊提到“取经”二字的时候,一道灵光浮现在了准提道人的心头。 随后准提道人轻闭双目,根本没有把殷郊放在心上,只见准提道人的手上飞快的掐算,就算殷郊都有些看不清准提道人到底用的什么法决。 一股玄之又玄的道韵,自准提道人的身上发出,在感受到这道韵的时候,殷郊也不由得沉醉其中,心神仿佛都被那道韵升华了一般。 “噗~~” 忽然殷郊沉醉得心神猛地一颤,原本那让殷郊沉醉道韵骤然断了,殷郊有些惊异的看向准提道人的方向,只见那准提道人嘴角溢出一丝金色的鲜血。 “西行求经?” “居然当真有此事?” “不对!殷商的气运已经不足,那西行之事,要应在何方?” 那准提道人根本没有丝毫在乎殷郊的惊异眼神,自语几句之后,随后连嘴角的鲜血都未顾得上擦拭,就想要再次掐算。 可是这次,准提道人才刚刚开始掐算,一股浩荡天威,就笼罩整个朝歌城,深紫色的雷云汇聚在殷商王宫,那雷云之中,轰隆之声,不绝于耳。 “噗~~” 准提道人再次喷出一口鲜血,此事准提道人似乎也感受到那浩荡的天威,把自身的玄奥的道韵散去,在须臾之间,那天威以及雷云都消失不见。 准提道人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鲜血,神色复杂的看了看一脸错愕的殷郊,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那厚重的宫墙,似乎对于准提道人来说,仿佛是不存在一般,只见那准提道人只是一步迈出,便消失不见。 “呼~~~” 殷郊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原本以为自己很难过关了,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话,恰好让准提道人心有所感,想要推演出一个结果。 可是那句话其实对应的是封神大劫之后的劫难,此时在劫中,天道怎会让人推算出下一次大劫的内容,一时不查,准提道人受到了反噬,甚至引来天罚,于是准提道人顾不上自己,就匆匆离去。 第一百章殷商之中最大的反派 朝歌城外的一处荒山之中, 一个胖乎乎的道人见到准提道人返回,并且其身上还沾着不少的血渍,不由的大吃一惊,连忙上前,一把辅助准提道人,关切的开口道。 “老师,为何会如此?难道上清圣人在朝歌城?” 准提道人并没有回答那迎上来的道人,只是轻轻的摇了摇手,而就是准提道人的动作,使得那矮胖的道人更加的迷惑,神色犹疑的看向心神仿佛在思考着事情的准提道人。 “弥勒,为师问你,你说一件有关我西方教大兴的事情,贫道都推算不出其所以说,这会是怎么回事?” “这……” 那矮胖额的道人听了准提的话,不由的话语为之一滞,有点不相信自己老师说的事情,自己老师是何人?乃是天地之间,少数的几个圣人,如果有圣人都算不出来的事情,那必然是天道……。 想到这里,弥勒便不敢再往下想了,带着惊惧的目光看着那准提道人,而此时准提道人似乎也发现了什么,朝着漆黑的夜空看了看,长长的叹息一口气。 “弥勒,针对殷商的布置都取消,那个叫做殷郊的,想办法接近对方,贫道倒是要看看,他的那句话到底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 听了准提的话,那弥勒感觉自己的耳朵都有些不好用了,惊异的看向准提,随后便提议道。 “那个小子,弟子亲自出手将拿下,对其记忆搜寻一番,最后再把他抹杀便是,何以如此麻烦!” “糊涂!” “若是如此简单,为师在那殷郊的宫中便做了此事,现在那殷郊与人族气运紧紧的连接在一起,若是杀了殷郊,人族气运反噬,我们西方本就贫瘠,要是在亏损气运,那要何时才能大兴?” “按照为师之话去做便成,其余之事,你不用多虑,我倒要看看,殷商到底能够坚持到什么时候,那我西方教大兴的契机到底是不是应在殷商的身上!” …… 殷郊的宫中, 殷郊在那准提道人消失的瞬间,双腿再也支撑不住了,颓然的坐在了地面之上,看着手中紧握的那闻仲给的小玉剑,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实在是太危险了!” “实力,还是实力!” “若是我有抗衡圣人的实力,我何必如此费尽周折,如履薄冰的对待那位?” 殷郊此时不由的羡慕死孔宣来,若是自己也有孔宣的实力,不说能够战胜圣人,就是能够在圣人手中逃得性命,他都不会如此胆战心惊。 他虽然手扣着那小玉剑,可是殷郊却是知道,若是自己真的捏碎这玉剑,怕是立马就会招来准提道人的袭击,这玉剑能不能伤到准提道人是一说,但是自己必然是必死无疑。 “以圣人之尊自然不会是因为只言片语,就黯然离去,必然是有其更深的思量,只不过是我没想到而已。” 不知道多久,殷郊终于缓过神来,在地面之上站了起来,快步来到书案之前,把那写满各类符号以及英文的布帛收了起来,在香炉之中焚烧成灰烬。 看着那飘满屋中,发出呛人气息的青烟,殷郊没有半点不悦,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虽然殷郊感觉那些字和符号没有人能够认得出来,可是那些东西存在一天,殷郊心便难以安心。 殷郊此时已经下定决心,若他一日没有一个“安全屋”,他便不会再把那思维导图写出来,哪怕费一些心力,也要在心中默默的推演。 其实殷郊此时也是有些过于小心了,要说殷郊所在的殷商王宫,乃是人族气运凝聚之地,就算是一般的大罗金仙,也不得擅自闯入。 除非有圣人一般实力的人进行遮掩,而此次准提道人也是亲自出现在殷商王宫,而就以殷郊的状态,根本还不足以让圣人或者圣人亲自指派他人监视。 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殷郊才放下忐忑的心,自那准提道人离去之后,殷郊的一颗心便提在嗓子眼,生怕准提道人去而复返。 而现在天气已经放亮,此时准提道人不来,那应该是不能回来了,而此时,也是殷郊前往帝辛的仪仗的时间,殷郊收拾一下仪容之后,匆匆的朝着亲征的而去。 此次帝辛在北海胜利之后,又一次大规模的祭祀,这次帝辛在一众王子之中,只带殷郊一人参加此次的祭祀,无疑也是在对朝臣释放一个信号。 殷郊在此关键时期,自然不能有半点怠慢之心,特别不能去晚了,若是逾期,那无疑是给朝臣一个不稳重的印象,故此殷郊去往勤政殿之事,脚步也加快许多。 即便如此,在殷郊到达勤政殿之时,那参加祭祀的朝臣已经来了过半,那一力支持帝辛前往女娲宫的老相商容更是早早的开始张罗起来。 此时的老相商容精神矍铄,哪有一点像一个年事已高,行将就木的老者!若是论起精神头,比之那些年轻的朝臣更是精神几分。 “嗯?” 殷郊在观察商容之时,碰巧商容招手跟闻仲打招呼,殷郊在那商容的手腕之上,看到一串念珠,那念珠之上,有着十五颗菩提子。 殷郊之所以认识那菩提子,还是在前一世,殷郊在潘家园混迹,对手串这种手把件有些了解,这才认得的。 在后世的佛门之中,常用的手持念珠一般常见的便是12、13、15之数,而这15颗之数的念珠,并非是寻常之人就能拥有的。 而那商容手中的念珠之上,玄黄气息萦绕,虽然不入法宝之流,那是因为没有被炼制,若是被有心人加以祭炼,以菩提子加上那玄黄气息,怕是都可以成为后天灵宝了。 “商容与西方教有关?” 殷郊此时几乎都可以断定,这商容必然跟西方教有这某些关系,此时的西方教还未传入东方,能够拥有手持念珠的凡人几乎亿中无一。 “若是商容与西方有关,那便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先是以女娲宫进香算计我父王,使其自觉于女娲圣人,之后为了表现自己忠贞,撞死在九间殿,以激起他门生故吏的不满,从而瓦解殷商的内部。” “这老商容也是三朝老臣,门生故吏的人数已经不在闻太师之下,商容的死,必然使得他的门生故吏心中戚戚,难免会生出二心。” “再坚固的堡垒,也扛不住内中不合,看来原本的殷商覆灭,跟西岐的强盛和阐教的支持有关系,更与这商容老家伙的算计有关系。” 此时殷郊心中有一种充当,直接把那商容捏死,可是殷郊却很快的压下心中的怒意,眼下这商容还是这殷商的丞相。 就算那闻仲太师,在一般的朝堂政务之上,也要对商容的意见加以重视,现在商容没有露出半点反叛的端倪,别说是殷郊,就是帝辛若是处置了商容,都会引起殷商的朝臣动荡。 “前一世,商容那死得若真是那么壮烈,按照封神榜的天道演化,他怎么也算是忠臣之一,会被封禅一个神位,而实际上,那商容却并没有得到任何的神位,这不也证明,这商容有问题么?” 想到这里,殷郊更加的笃定这貌似忠贞之士商容,对于殷商的覆灭,责任并不下于那妖后九尾狐妖。 “商容?” “看看你还能演到几时?” “圣人已经说到,这女娲宫之中,并无计算,到时候我到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招数!” 第一百零一章再生变数 “殿下,你为何还在这里?大王即将要乘坐御辇要前往女娲宫了,你还不速速前往大王御辇之侧,护卫大王前往女娲宫?” 就在殷郊看着商容的时候,忽然感觉肩膀被人轻拍一下,殷郊转过头看去,提点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师傅黄飞虎。 此时的黄飞虎已非是寻常朝服,而是一身黄金锁子甲,手中提着金攥提芦枪,加上原本黄飞虎英武的身姿,光这个形象,就让人望着赞叹。 黄飞虎是这帝辛前往女娲宫的护卫统领,故此才能在勤政殿之中,也提着兵刃,这也看出,此时的帝辛对黄飞虎的信任。 “师傅,吾已晓得,这便去!” 看着黄飞虎眼中的焦急,殷郊也知道,此时不能再犹豫,殷郊低声对黄飞虎应了一声,随后大跨步的朝着勤政殿之中而去。 殷郊这一声师傅,让黄飞虎微微一愣,这是殷郊第一次如此叫黄飞虎,之前殷郊都是守礼叫黄飞虎武成王。 黄飞虎看向殷郊的眼神之中,慈爱之色一闪,随后眼中又浮现出一抹伤痛,想起自己丢失的那个嫡子,要是他还在家中,现在年纪也跟这殿下差不多了吧! 不过那伤痛之色一闪即逝,随后脸上便浮现出郑重的神色,绕着勤政殿,前往御林军之中,此次以武成王为护卫首领,以老相商容为司仪,也可以看出殷商对供奉女娲娘娘的表现的诚意。 驾出朝歌南门,家家焚香设案,户户结彩铺毡;叁千铁骑,八百御林,武成王黄飞虎保驾,满朝文武随行。 殷郊便站在御驾车辕之上,此时也是顶盔掼甲,身着漆黑如墨的“盘龙甲”,曾经参加过帝辛东征东夷的人都看的出来,这便是帝辛东征之时,所穿戴的衣甲。 而很多在东征立下功勋的勋贵看着昂首看着前方的殷郊,仿佛看到当年在东疆,横刀立马,睥睨四野的寿王。 殷郊也是第一次,接受朝歌臣民的朝拜,虽然这朝拜实际上不是对着自己,而是对着自己护卫车驾之中的帝辛,但是这也不妨碍,殷郊感受万民朝拜。 这一路,随着道路两旁的百姓的朝拜,殷郊几乎都可以感觉到,朝歌王宫之上,有一个玄鸟的虚影,在虚空之中畅快的翱翔着。 “到了?” 半个时辰之后,那华丽的女娲宫就在前方,作为护卫首领的黄飞虎骑着五色神牛自队首飞奔而来,来到御驾前,对着御辇之内的帝辛开口道。 “大王,女娲宫到了!” “嗯!” 帝辛在御辇之中轻“嗯”一声,殷郊赶紧伸手拉开那御辇的帘子,而就在此时,早有人拿着步梯放在御辇之侧,殷郊扶着帝辛下了御辇。 其实以帝辛的武力,直接一跃而下也是正常,可是此时在一众臣民的面前,必须要保持人皇的尊严,自然瑾守礼仪。 在商容老相的指挥下,一切的祭祀活动有条不紊的举行着,而作为宗室代表的亚相比干,也在辅助这商容,整个祭祀既庄重又神圣。 在经过一系列繁琐的礼节之后,殷郊陪着帝辛以及一众的朝臣终于进入的女娲宫,此次能来此的,都是朝中有头有脸的大臣,在女娲宫中分立两侧,帝辛站在正中,而殷郊则站在稍后的位置。 在帝辛亲自给女娲娘娘上香之时,殷郊的心都一直在提着,在眼睛余光扫视那老相商容之时,殷郊发现这商容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 但是那持着礼单的手,微微的有些抖动,殷郊可以肯定,这不是人老之后,才会有的抖动,而是此时他心中有着巨大的心境起伏。 “果然如此!” 殷郊心中暗道一声,虽然有准提圣人开口在先,但是殷郊还是担心出现什么岔子,故此衣袖在腰间不经意的一抹,随后一把玉剑出现在手中。 不过,这玉剑不过给殷郊一点安慰罢了,就算是准提圣人真的在其中有什么布置,根本也不会给殷郊使用那玉剑的机会,毕竟圣人之能,不是他可以揣度的。 “呼~~” 见到帝辛把高香插入女娲神像前的香炉之中,殷郊暗暗的松了口气,这香插入了香炉之中,就证明这祭祀已经结束,随后便是商容念诵礼单之后,整个行程便就结束了。 在帝辛的进香结束之后,殷郊的眼睛余光一直关注着的商容,此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过随后便清了清嗓子,开始诵读礼单。 三牲、宝玉、明珠以及其他世俗宝物,殷郊随意的听着,不过在最后,殷郊的眉头忽然拧了起来。 不是因为殷郊觉得商容的语气有问题,而是觉得这个礼单有问题,因为殷郊在最后听到商容提到一个祭品叫做“人牲”! 除了殷郊之外,就是那闻仲也觉得有些不妥,可是此时作为大王的帝辛没有在意,他这个太师,在如此庄重的时刻,自然也不能直接对帝辛指指点点。 就算要开口,也要照顾一下帝辛的面子,要等到私底下,对帝辛开口,出了闻仲和殷郊之外,几乎没有人仔细听这祭品的名单,就算少有的几个,对这“人牲”也不甚在意。 因为此时贵族之间,在祭祀先祖之时,时常有用“人牲”祭祀,大家都习以为常,自然不会认为有什么不妥。 所谓的“人牲”,并非是什么杂交的物种,而是真真正正的人族,不过这些人,有的是战败的俘虏,有的则是犯了重罪的囚犯。 而人的精血是洪荒之内大家公认的至阳至刚存在,在祭祀之时,把“人牲”的精血在祭祀之时,及时的献祭,这是这祭祀的关键。 “这商容真是不当为人子!” 若是在祭祀其他神明之时,使用这“人牲”,殷郊虽然作为前世来人,有些不适应,觉得有些残忍,但是也可以理解,毕竟此时的陋习不是他现在能够改变的。 而这祭祀女娲娘娘之时,用如此方式,却是置他殷商以及帝辛在何处? 女娲娘娘是什么人? 乃是人族的圣母,人族对女娲娘娘来说,所有的人族都是一般,都是他的苗裔,殷商以“人牲”祭祀女娲娘娘,这是何意? 这岂不是对女娲娘娘的大不敬? 念及至此,殷郊上前一步,就要开口阻止,可是还没等开口,便听到遥遥传来的惨叫声,殷郊面色一变。 这商容真是好狠,在这礼单刚刚念完,便已经动手了,听着那密集的惨叫声,此时怕是出言阻止,也已经晚了。 殷郊刚才那一步已经踏出,原本殷郊就站在帝辛身后,此时上前一步,已经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故此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殷郊的身上。 “丞相,在女娲圣母驾前,使用“人牲”祭祀,似乎有些欠妥吧!!” 殷郊压抑心中怒火,让自己的神情尽量保持着风度,看着持着礼单的商容,而殷郊的这句质问,让所有人都不解的看着殷郊。 要说此时的殷郊,无论是帝辛,还是闻仲几乎都已经表明了态度,现在殷郊要做的便是韬光养晦,毕竟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便不错,待到储君之位稳固,才是表现的机会。 而现在殷郊的话,几乎对商容的质问,这无疑是得罪了商容,这使得本来已经稳固的储君地位,出现了一丝不稳定因素。 “殿下,这礼单是大王批示的,并非老臣一人拟定!” “而且,此时祭祀之礼已经接近尾声,此时殿下还是勿要多言,扰乱祭礼才是!” 第一百零二章老道的商容 对于殷郊的质问,那商容眼睑低垂,不咸不淡的开口,直接把殷郊的话头封死,而且还给殷郊扣上扰乱祭祀之罪。 殷郊心中意气难平,便要出言辩解,可是此时耳中忽然想起了闻仲的传音,只听闻仲开口道。 “殿下,此时、此刻、此地不是争辩的时候,一切以祭祀为主,多说多错,开口百句不如一默!” 听到闻仲的传音,殷郊忽然惊醒,现在一众的朝臣都在看着,对于此时,什么也比不上祭祀女娲娘娘重要,而且现在还有宗室在一旁看着,有的人巴不得殷郊这个帝辛嫡长子,在这女娲宫不顾大局的激辩。 殷郊深深的看了依旧神色如常的商容,微微拱手示意之后,退回原来的位置,一副束手而立的样子,再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而在殷郊前方的帝辛,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殷郊一眼,此时帝辛站的位置最靠前,没有人能看到帝辛的面上的神情。 在一段插曲之后,商容主持了最后的祭祀礼之后,便宣布了礼成,帝辛便神色如常,既没有责备殷郊,也没有看向商容,一马当先的朝着女娲宫外而去。 殷郊作为随侍在侧的王子,自然不能迟疑,也快走几步,跟上了帝辛,随后大队人马的浩浩荡荡的返回了朝歌王宫。 …… “太师,那商容是何居心,居然在女娲娘娘面前使用人牲,这让女娲娘娘返回之时如何去想?” 在返回朝歌王宫之后,殷郊越想越不对,心中想要补救,于是便飞奔至了太师闻仲的府邸之中,畅通无阻的来到了闻仲的书房之后,便开口说道。 此时殷郊的面上满是怒容,殷郊本来以为,没有了帝辛题诗这一手“骚操作”,这进香便会有惊无险,平安的渡过。 可是商容那老匹夫居然还藏了这么一手,商容如此做,不是在女娲面前展现了殷商的残暴么? 这“人牲”之事,要是放在其他的地方,女娲娘娘或许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在眼皮子底下,这几乎相当于在挑衅。 “唉~~,殿下,此事已经如覆水,再难收回,即便万千解释,又能如何?” “那礼单之上有大王印玺与批红,到什么时候,去到何地,都也要认这礼单也是我殷商所定制,并非是某个人的行为。” 闻仲也长长的叹息一声,闻仲乃是截教三代嫡传,智慧自然也不差,自然能够明白商容礼单之中那“人牲”的险恶用心。 可是这“人牲”祭祀,在殷商并未是什么罪过,远处不说,就是在帝乙驾崩之时,在修筑寑陵之时,也有用“人牲”祭祀,商容的礼单,到哪里都说出不问题。 “太师,那商容匹夫如此,就不能想办法让其受到惩罚么?” 见到闻仲都对此表示无力,殷郊更加恼怒,想到朝堂之争,有无数看不到的刀光剑影,只要在朝堂之上,运用规则之内的手段,也能惩罚那商容。 “这谈何容易!?” 殷郊没有想到,作为文臣之首,门生故吏遍及殷商各地的闻仲都会如此,面上有不解之色,毕竟商容在朝堂一生,不可能没有错漏。 “太师,小子对朝堂之事了解不多,但是朝堂之争,有……” 殷郊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闻仲摆了摆手,打断了殷郊的话,轻叹一声,目光复杂的开口道。 “殿下有所不知,那商容自数日之前,就已经提了告老还乡,此次祭祀,也是商容组织的最后一次祭祀,自此之后,商容便是一个荣养的三朝老臣,即便是大王,也不能过于苛责。” “对于这种老臣,若是在其荣养之后,还要追究其在位之时的责任,那怕是要朝堂动荡,大多数朝臣都会惴惴不安,惧怕在荣养之后,被人秋后算账。” 殷郊听了闻仲的话,眉头几乎拧成了川字,不是因为其他,主要这商容当真是足够老辣,在早早的便想出了自保之策。 想到前世的封神演义之中,似乎那商容也是在去往女娲宫进香之后,便淡出朝堂,只有在撞死在九间殿之时,才有出场,而那时候,他也是持着赐法的赏赐之物,闯入九间殿的。 “这老匹夫!” “太师,难道就没有办法了么?” 殷郊依旧不死心,可是见到闻仲也在摇了摇头,不过殷郊眼中煞气一闪,既然堂堂正正的行不通,那就用一些鬼祟的伎俩,还怕动不得一个老匹夫? 闻仲似乎也看穿了殷郊的心思,自书案之后转出来,来到殷郊面前,轻拍殷郊的肩膀,随后面容肃然的开口道。 “殿下,刚才你眼光之中,有煞气环绕,怕是要用一些其他的手段,不过老臣还是建议殿下勿要妄动。” “殿下或许也知道,此时的殷商的宗室,不仅是有支持你父王的,还有一些人正在等待你父王露出破绽,而后进行反制,而且这部分人,并非一股。”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特别还有那仙人能够能掐会算,若是殿下使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到时候只是给大王增加负担而已,并无益处。” “而且到时候若是事情败露,无论是大王,还是老臣都不敢去保殿下,毕竟我大商此时内部不容乱,四方有饿狼环伺,步步都要如履薄冰。” 闻仲的话,让殷郊陷入了沉思,殷郊一直以为,殷商之内虽然不团结,但是至少明面上有闻仲镇压文臣,有黄飞虎镇压武将,应该总体上说是四平八稳。 可是见到作为文臣之首的闻仲,此时也如此谨慎,殷郊才深深的体会到自己父王此时的处境,现在的父王虽然看着外相强硬铁血,但是实际上,却是处处受着制衡。 “如此蝇营狗苟之辈,就算是父王真的保不住那个位置,怕是到时候那位置也落不到他们的头上,只会便宜了四周环伺的饿狼,真不知道这些井底之蛙在想些什么!” 殷郊见无能为力,也只能吐槽宗室之中,窥伺那王位的那些人,可是当局者自有其思虑,不是殷郊能够揣度的。 “太师,那有没有办法去弥补女娲宫中之错?” 闻仲思虑半晌之后,又是叹息着摇头,指着天空开口道:“圣人的神通不可估量,在那‘人牲’被献祭那一刻,圣人自然就已经知道了。” “那有着殷商印玺,大王批红的礼单,便是证据,而圣人怎会在意你朝中纷争的细节?” 殷郊听了也沉默下来,既然已经事情已经做下,殷商印玺以及帝辛批红都在那里,如论如何辩解都是苍白的。 “现在只能祈祷女娲圣人宽宏,饶恕此次祭拜失礼之处,待到明年,礼单自然再无错漏!” 把希望寄托在女娲娘娘的宽宏大量? 殷郊可不敢如此,在前世的封神演义之中,那女娲娘娘的做法,无论如何也说不上是宽宏大量。 不过不如此,又能如何呢? “殿下,今日你出言太过孟浪了,以后要收敛心性,殿下年纪尚轻,无需争一时之长短,来日方长,现在殿下还是以稳为尚,切莫再如此行事了!” 面对闻仲的殷殷教导,殷郊略显感动的点了点头,朝着闻仲恭恭敬敬的作揖,执弟子之礼,闻仲看到殷郊如此,也只是抚须微笑。 殷郊此时再也无心在闻仲府中逗留,又叙话一会,便提出告辞,兴致有些萧索的离开了闻仲的府邸,返回了王宫之中。 第一百零三章娲皇宫中 三月十五,自火云洞伏羲圣皇处朝贺而归,在殷商的女娲庙前,下了青鸾坐骑,飘身而飞至宝殿坐前,秀鼻轻嗅,血煞之气呛人至极,原本满是笑意的容颜顿时冷若寒霜。 随后看到左右金童玉女送上的礼单,在看到最后一项之上的祭品,美眸之中寒光乍现,整个宝殿之中被森寒之意笼罩,吓得金童玉女低头顺目,唬的青鸾彩凤收敛气息。 “殷寿残暴,不为人子!” “明知吾乃人族圣母,人族血脉之中,亦有吾之精血,竟然以本族之子民,做那牲畜一般的祭祀用度,当真以为吾好欺乎?” “殷受无道暴君!不思施以仁政,不恩德与天下,使天下万民安泰,反而视子民如鸡犬,如此暴君怎可使其王天下?” “想自成汤伐桀而王天下以来,殷商已享国六百馀年,想来也是气数己尽,让吾推算一番!” 随后女娲坐在宝殿之上,手指轻掐动,一股玄之又玄的道韵在女娲宫之中荡开,片刻之后,女娲皱着眉头睁开美眸,略微沉吟道。 “原本这殷商气运已经所剩无几,可是不知为何,在十几年前,仿佛有大神通者,亲自镇压殷商的气运一般,原本虚浮的气运,忽然沉静下来?” “难道是截教的通天出手了?” 女娲娘娘想到这里,不由的迟疑起来,截教的通天教主一人都已经够难缠的了,更难缠的是三清同源,红花白藕青荷叶三教本是一家。 若是这是玄门的计算,就是女娲娘娘是圣人之尊,也难免有些迟疑,至于亲自前往碧游宫求证,那是不可能的,若是去了碧游宫,圣人的面皮何处安放? “哼~~” “管你是谁,且试探一番便知!” 念及至此,女娲娘娘也不乘坐青鸾,衣袖一抖,随后便把青鸾、彩凤等人收入袖中,随后一步迈出,仿佛跨越了空间一般,女娲的身形一晃,便出现在天外天之中的娲皇宫之中。 待进入娲皇宫之后,女娲看了一眼出迎的彩云童子,对着彩云童子开口道:“彩云童儿,去把招妖幡拿来!” 女娲的话音刚落,便有一个女童走上自宝殿之中离去,没过多久,便捧托盘而回,其上放着一个金葫芦。 在来到女娲娘娘面前之时,那彩云童子把那金葫芦放在丹墀之上,随后便倒退离去,而女娲看到这个金色的葫芦,眼中闪过一丝怅惘之色。 不过这怅惘不过是一闪即逝,女娲娘娘坐在宝座之上,随后随手一招,只见那金葫芦无风自飘,直接来到了女娲娘娘的手中。 女娲娘娘毫不犹豫的手掐法决,朝着葫芦之上印去,随后那葫芦盖瞬间打开,只见女娲娘娘用手一指葫芦的腹部,刹那之间,白光大作,一道刺眼的白光自葫芦中迸发而出。 只见那白光大如木椽,高四五丈有馀,而在这白光之上,悬出一面旗幡来,旗幡之上有五色光晕氤氲,映出瑞彩千条。 “招妖幡,自上古妖庭陷落,你已经不出世多年,当年东皇和帝俊是何等人物,居然能够炼制出如此宝物,当真奇妙,今日便由吾来御使你!” 随后女娲娘娘轻弹那招妖幡的幡杆,随后那招妖幡一阵震动,一股不可见的波纹朝着四方扩散开去。 而在洪荒大泽之中,一个鼍龙妖正在追逐一条化形的蛟龙,就在下一刻,那鼍龙的身子一僵,随后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上天,放弃追逐那蛟龙,身形一闪,朝着天空之中激射而去。 东海、极南之地,十万大山等等地方,相似的情形接连出现,一个个修为高深的大妖,纷纷放下手中的事情,神色复杂的朝着天空之中飞遁。 在那些大妖飞入空中之时,仿佛天地之间,生成一个特殊的通道一般,几个起落便消失不见,而他们身形再出现之时,已经是在娲皇宫之外。 女娲娘娘感受到女娲宫外,那密密麻麻的妖族大妖,心中忽然想起,此事不能太过张扬,于是让彩云童子擎着招妖幡前往女娲宫之外,宣读女娲娘娘旨意。 坐在宝座之上的女娲娘娘,感受到一众妖族大妖离去,也是有些感慨,这些大妖,也算是妖族最后的精华了。 正在女娲娘娘心中感慨之时,彩云童子领着三个妖族进入了娲皇宫,遥遥的对女娲娘娘恭敬的叩首道。 “轩辕坟九尾狐、(九头雉鸡)、(玉石琵琶),见过女娲圣人,圣人圣寿无疆!” “嗯~~” 女娲轻嗯一声,随后打量起这三个妖族,要说这三个妖族,确实也是好福源,居然能够在轩辕坟之中修行。 那轩辕坟乃是当年轩辕人皇的衣冠冢,自古至今,享受着人族的香火祭拜,原本那荒凉之地,竟然也演化成了一处不错的洞天福地。 在那轩辕坟之中修行,一则没有人敢去轩辕坟斗法,二则还有人族四时供奉可以享用,如此便利,也让三妖在轩辕坟过的好生快活。 三妖见女娲娘娘半晌不语,一时之间,各个都紧张无比,但是由于对圣人的天生畏惧,也没有一个敢抬头看向女娲娘娘的。 过了不知道多久之后,女娲这才开口道:“你们三个起来,吾有一密旨,想要你们三个去执行,你们可愿替吾效力?” 女娲这话虽然是询问,但是其中尽是不可拒绝之意,那三妖自然也能听出其中之意,那九尾狐最为机密,朝着女娲叩首道。 “九尾狐愿为圣人效死!” 听到九尾狐率先开口,那九头雉鸡精和玉石琵琶精也自然不能示弱,于是开口道:“吾等也愿为圣人效死!” 听了三妖的话,女娲娘娘面上神情不动,轻轻点了点头,随后朝着他们三人眉心一指,一道金光自女娲娘娘手指发出,没入三妖身体之内。 三妖感觉到那金光入体,身体僵了一僵,不过在女娲圣人面前,也不敢做什么抵抗之举,不过那金光也不是什么禁制,那金光入体之后,三妖身上妖气骤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等三妖身上的妖气已经被吾隐匿,自此之后,你们三人可以堂而皇之的进入人族所在,非大罗之上,发现不了尔等妖躯。” “不过,尔等也莫要得意忘形,虽然妖气已经隐匿,但是尔等若是自己露了妖躯,那自然还会被人发觉,尔等切记!” 三妖感觉自己身上的妖气消失,面上神色一喜,随后听到能够堂而皇之的去人族,更加欣喜,至于女娲圣人的告诫,他们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不过还是开口应承道。 “吾等谨记!” “好!吾想要让尔等所做之事,你等且听好!” “成汤气运黯然,当失天下;凤鸣岐山,西周已生圣主。天意已定,气数使然。你叁妖可隐其妖形,托身宫院,惑乱君心;俟武王伐纣以助成功,不可残害众生。事成之後,使你等亦成正果。” “正果?” 三妖听到女娲娘娘说,只要完成任务,就能得到正果,三妖脸上的喜色更浓,三妖资质都并非是决定,想要得到长生道果,不知道还要过多久。 妖族虽然是洪荒有名的寿元悠长,但是所谓悠长也是有数的,不得金仙道果,便是总有道消身陨之时,圣人所言之正果,必然是长生可期。 “多谢娘娘,吾等必然誓死为娘娘效忠,搅乱殷商朝纲,助明主平定天下,推翻殷商暴政!” 第一百零四章宵小 殷郊此时还不知道女娲宫之中的发生的事情,自闻仲府中返回王宫之中的殷郊,一连几日都是面色阴沉,不过却并没有牵连任何人,只是每日打熬武艺,以跟袁洪对战,来消减心中的怒气。 时间荏苒,转眼便数月时间便过去了,这几个月,殷郊也如闻仲的劝告的那般,没有再掺和朝堂之争,只是冷眼看着朝堂之上的变化。 原本在殷商,是以太师闻仲为首,辅以丞相商容、亚相比干以及武成王黄飞虎等几人组成的殷商最高决策圈子。 闻仲虽然是帝辛的老师,但是在朝堂之上,始终是以殷商为先,可以说,他是超然于老相商容、亚相比干以及黄飞虎的存在。 而那老相商容,则是数朝守旧的贵族的代表,其门生故吏也多是殷商的贵族,在殷商的各个领域,都占据一席之地。 那亚相比干,则是宗室在殷商的代表,而据殷郊所知,现在的殷商宗室也就只有半数人站在帝辛身后,其余的分别支持微子启和微子衍,比干则是宗室平衡之后,推到前台的代表。 而那黄飞虎,则是帝辛的利益代表,而帝辛为了拉拢自己这个心腹,也采用了此时最坚固的结盟的几种方式之一的“联姻”,纳黄飞虎的妹妹进入宫中为妃。 黄飞虎乃是帝辛自小一起长大的嫡系,在东征东夷之时,也是黄飞虎陪伴在帝辛的左右,一君一臣,在东疆叱咤风云,威震四方。 有黄飞虎为帝辛抓着兵权,这也是帝辛能够压服不服自己的宗室,以及震慑四方的资本,朝堂之上,有闻仲居中调和,三足鼎立的局面,故此殷商平静了数年。 而此时的老相商容告老,这使得原本下方的三足鼎立之势破裂,殷郊也见到朝堂之中的暗流汹涌,原本低调的司天台官杜元铣,也在有心人的推动之下,要以其顶替原本商容的位置。 这司天台官杜元铣,也是三朝元老,他的资历跟商容几乎雷同,而且当年还在帝辛是寿王的时候,教授过帝辛文事,故此也被称为杜太师。 可这太师之名不过是赞誉而已,与闻仲这种正牌的太师根本没有办法比,至于这司天台官杜元铣的背后之人是何人,现在殷郊还没有看清楚。 不过殷郊可以肯定,这司天台官杜元铣背后之人必然不是帝辛,因为杜元铣在被推上前台时候,其主要主章便是人皇垂拱,而臣子服其劳。 一向掌控欲极强的帝辛,怎会容许杜元铣上位,朝堂之上乱纷纷,殷郊旁观之下,也不由的感慨,这人皇也并非那么好做的。 “恭喜殿下,贺喜殿下,那冀州侯之女妲己在半月之后,便可来到朝歌,大王此时已经宣布,在苏妲己进入朝歌之后,便让殿下与苏妲己成婚。” 殷郊在演武场正与袁洪演练武艺之时,就被一个亲卫唤回,只见一个样貌略显猥琐的费仲,在看到殷郊进入大殿之后,便朝着殷郊拱手开口笑道。 “费大夫?” 对于费仲的略带调侃的话,殷郊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但是看到费仲的一身红衣,殷郊的瞳孔的微微的缩了缩。 原本费仲和尤浑不过是中大夫,而现在这一身红袍已经是那上大夫的官职,这中大夫和上大夫可不是仅仅晋升一阶那么简单。 可以这么说,以平民出身的费仲和尤浑,按照殷商的惯例,他们的官位的天花板便是中大夫,可以说,根本不可能晋升。 而现在,那一身鲜艳的红袍以及那费仲的满脸喜色,一看就是没有晋升多久,脸上的兴奋之意都没有褪去。 “费大夫,孤的姻缘是父王早就定下,有何可喜可贺的,不过孤倒要恭喜费大夫,突破桎梏,为我大商的上大夫。” 听了殷郊的夸奖,那费仲的脸上喜色一闪,费仲和尤浑的官阶也是这几日提升上来的,因为没有商容的阻拦,亚相比干根本制衡不了帝辛,圣心独断之下,费仲和尤浑也乘势而起。 不过就是如此,费仲和尤浑也成为一些老牌勋贵的眼中钉,肉中刺,经过那些老牌勋贵的造谣之下,本来就长得略显猥琐的费仲和尤浑,已经成为名传朝歌的“奸佞”。 而在朝堂之上,如司天台官杜元铣以及御史大夫梅伯,则更是直接叫谏言,铲除朝堂奸佞,罢免费仲和尤浑。 不过明显司天台官杜元铣以及御史大夫梅伯根本没有商容的威望,叫嚣数日,没有动得了费仲和尤浑分毫,反而是被费仲和尤浑弄得灰头土脸,这也是费仲喜形于色的原因。 “殿下调侃下臣了,都赖大王简拔之恩,下臣也只有效犬马之劳!” 殷郊对于费仲尤浑虽然没有什么恶感,但却也并不想过多的接触,毕竟是帝辛身旁的心腹,若是交往太深,怕是会引起帝辛的忌讳,于是殷郊收起脸上的笑容,点了点头后,开口询问道。 “费仲大夫,必然不会是只为了恭贺孤之姻缘吧?” 见到殷郊开口说正事儿,那费仲也收敛了面容上的笑容,朝着殷郊郑重行礼,在行礼罢,费仲这才开口道。 “大王口谕:” 殷郊听到费仲居然带来了帝辛的口谕,殷郊赶紧整理一下风仪,然后微微躬身,然后恭恭敬敬的开口道。 “儿臣殷郊,听父王口谕!” “近些时日,有宵小混入朝歌,意向不明,这些混迹在东伯侯来往朝歌的眷属之中,吾儿万万注意,万勿被宵小所趁!” “儿臣谢父王提醒!” 在费仲的口谕说完之后,殷郊朝着勤政殿的方向遥遥一拜,恭敬的谢恩,而在殷郊谢恩的过程之中心思电转。 “东伯侯来往朝歌的眷属之中有宵小,就差点要说东伯侯要行不轨之事了!” 殷郊仔细回想,关于自己外祖父东伯侯姜恒楚的事情,虽然东伯侯在东疆大肆兼并,可是在殷郊的印象之中,对殷商也算是公瑾。 而现在看来,这自己外祖父姜恒楚似乎是有些坐不住了,想要出来搞事,不过即使东伯侯兼并了他那二百路诸侯,也不是殷商中原王朝的对手,为何自己那外祖父会如此不智? “又是那个势力扶植的?” 殷郊心中第一印象便是如此,可是殷郊思前想后,这应该不至于,结合前世的封神演义,那东伯侯姜恒楚以及自己的便宜舅舅姜文焕,手段齐出,也奈何不得游魂关。 若是有人支持,那破游魂关还不是易如反掌,故此殷郊直接摒弃这个选项,可是除了这个选项,殷郊确实想不出来,这自己外祖父的这一番操作,到底是干什么。 “不对,越是如此浅显,这越不可能是真相!” 忽然殷郊感觉自己刚才应该是想错了,自己的外祖父并不傻,就算要搞小动作,也不会让那弃子出现自己的前往朝歌亲眷之中。 此事应该不是一时半刻能够弄明白,殷郊也只好方下,对着费仲再次展颜,笑着开口道。 “费仲大夫,此次劳烦费仲大夫来此,此事孤已经知晓,不知大夫可以透漏一些这些宵小属于哪方的么?” 费仲听闻殷郊的话,略微沉吟,片刻之后,费仲还是开口了。 “殿下,此事没经过大王的应允,不能透漏出半分端倪,还请殿下恕罪。” 费仲如此说着,可是看向殷郊的眼睛微微一动,瞥向西方,此事就算那费仲没直言,也算是变相的告诉殷郊,跟西岐有关。 在费仲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之后,开口道:“下臣传旨结束,还要回勤政殿复命,请殿下担待!” 第一百零五章帝辛遇刺 在费仲离去之后,殷郊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自己这才露出一些峥嵘,西岐便准备向自己出手,真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原本在殷郊心中,西岐在没有阐教支持之前,比之东伯侯与南伯候差上很多,没想到,刚露出一点手段,便立即派人针对自己,当真是阴险毒辣。 不过殷郊对于自己安危却并不担心,一方面,现在姜子牙还没有下山,阐教也没有去支持西岐,西岐现在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以南宫适为代表的西岐武力。 而若是单论武艺来讲,没有阐教支持的西岐,那几个将军在殷商这战将如云的鼎盛时期,真是算不得什么,而且殷郊现在有袁洪护卫,马善挡刀,还怕什么? 殷郊一连几日,都在朝歌之中,带着袁洪和马善闲逛,给对方各种机会,让那宵小之辈“有机可乘”,可是数日的时间过去了,依旧未有人对殷郊动手。 这一日,殷郊在朝歌最大的酒肆与袁洪以及马善等待着有人对自己出手,在殷郊三人随意的往嘴里送着珍馐美味之时,忽然街上出现整齐的脚步声。 随后殷郊所在酒肆的街面之上,开始出现护卫帝辛的御林军,这些御林军在街道两旁站成人墙,把街道上的商贩与主路隔开。 “父王?” 殷郊透过酒肆的窗户,已经看到那迎风招展的玄鸟旗,以及只有人皇才能乘坐的御辇,殷郊见此,心中有些疑惑。 今日按道理来说,应该算是朝会的日子,按照时间来推算,现在正应该是对一些棘手的大事,进行商议之时,为何帝辛会乘坐御辇,来到朝歌城头,而且看样子,似乎还要出城。 “殿下,你看咱们这位置前方的那些人!” 就自殷郊思考之时,耳中响起了袁洪的传音,殷郊收回目光,转头看向袁洪,而此时的袁洪,正在隐晦的给殷郊打着手势。 殷郊顺着袁洪所提的方向看全,只见殷郊他们所在这桌乃是靠这西面的角落,而在殷郊这桌往东,还有三四桌人,每桌之上,都有七八个人。 这些人各个身形彪悍,在那御辇越来越近的时候,那几个人都不自觉的取摸桌子上的利刃,而且各个神情紧张,根本没有注意殷郊他们这个方向,尽皆朝外部观望。 “殿下,他们好像是刺客,要不要我们出手?” 袁洪的传音再次传来,经过袁洪的提醒,殷郊也觉得这二十几人有问题,不过殷郊却并不大上现在就出手,毕竟有如此多的御林军护卫,加之自己父亲本来就是一位高手,这些宵小之徒,应该奈何不得自己父王。 而且就算帝辛有危机,到时候出手便是,有如此多的御林军护卫,那几人没有练气士的气息,根本不足为惧。 念及至此,殷郊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随后状若未曾看到那些刺客一般,继续看着窗外,那缓缓靠近的御辇。 “锵~~” “杀~~” “诛杀暴君!” “诛杀无道,改天换日!” 就在那御辇到了酒肆之下的时候,那而是几人纷纷抽出利刃,高喊着诛杀帝辛的口号,自酒肆的窗户一跃而下,朝着帝辛的御辇冲杀而去。 那御林军听到喊杀声,瞬间便有了动作,立即开始持着兵器,对着那几个刺客开始展开攻击,一时之间,大街之上,混乱不堪。 而殷郊又见到对面的商铺之中,又飞出数道人影,也高喊着,冲向了帝辛,而且其中有一人让殷郊的瞳孔微微一缩。 因为那人的身上贴着一张符箓,其上闪烁着微弱的金光,在金光的笼罩之下,那人似乎是刀枪不入一般,御林军的攻击在其身上,只打的金光摇曳,却并撼动分毫。 “居然还有这种符箓?” 这符箓让殷郊想起,在前世是封建王朝末期,有一次拳民之乱,那时候就有人贴着符箓,以为自己刀枪不入,开始冲击西夷的军队,可是最终在热兵器的打击下溃不成军。 故此,殷郊对那能够绽放金光的符箓颇感几分兴趣,不过殷郊很快就发现,在那御林军结成战阵,彼此的煞气勾连,凝结成气血狼烟,那金光被气血狼烟一冲,便散去大半。 “不过如此!” 殷郊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之色,不过也是,若是这种符箓真的能够在战场之中使用,那么有阐教支持的西岐,根本也不用谁去帮助,直接每人几张符箓,横推便是! 随着那些刺客的冲劲慢慢的被迟滞,他们已经开始被御林军包围了要不是街道太过狭小,这些刺客早就被御林军绞杀。 “为了娘娘,为了殿下,杀~~” 就在那些刺客被包围之后,眼中纷纷露出疯狂之色,随后他们纷纷大喝,放弃防御,朝着那帝辛的御辇疯狂冲击,一时之间,竟然再次冲动了御林军的军阵。 不过此时殷郊已经没有心情去看那些刺客冲阵,因为那些刺客喊出的话语,让殷郊脸上浮现出惊怒的深情,无他,那为了娘娘和为了殿下,殷郊可以肯定,那个殿下就是自己了。 而且殷郊有预感,费仲跟自己说的,有宵小混入东伯侯进入朝歌使者的亲眷之中,怕是就是这些人,他们的身份,以及他们喊出来话,难免让人产生联想。 这种造谣虽然低级,但是却正符合当下娱乐缺乏所需,只要有些震爆的消息,就能传出数十个花样,再加上有心人的推波助澜,怕是到时候就会传出各种关于帝辛一家的传闻。 而且此时殷郊更加不能现身,若是被人发现,殷郊就在附近,到时候流言没准就会传成“大太子亲自主持刺王杀驾”。 殷郊揉了揉有些被气的有些鼓胀太阳穴,这阴谋实在是简单、成本低以及极为恶心,殷郊可以肯定,一会再这些刺客的身上,就会搜出东伯侯麾下的令牌、令箭或者是东伯侯麾下制式兵刃一类的东西。 “父王目光如炬,不会被这些扰乱思路,不过这却是能够让有心人中伤自己这个刚刚崭露头角的大太子的,到底谁使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来恶心父王呢?” 殷郊脑中闪过西伯侯姬昌、南伯侯鄂顺以及一系列反对父王的宗室王亲的身上,由于对这些人的做事风格并不了解,殷郊想了半晌,却并没有发现谁的嫌疑更大一点。 在殷郊收拾思绪,再次把目光投向窗外之时,街道上的打斗已经进入尾声,那数十刺客,除了一人被按倒在地之外,其余刺客尽皆毙命,就是或者的刺客,此时也被挑断手筋、脚筋,在地上哀嚎不止。 在经过短暂的打扫战场之后,帝辛的御辇再次缓缓启程,朝着朝歌城外而走,整个行程,似乎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 看着大队人马缓缓远去,酒肆之中开始议论开了,纷纷对那刺客的身份加以猜测,此时就已经有人根据那此刻喊出的称呼,去带众人的节奏,而矛头也纷纷指向东伯侯、姜皇后以及殷郊和殷郊。 殷郊见到这种情形,也只能叹息一声,他不敢确定这带节奏的就是那背后指使行刺之人,但是这带节奏的,肯定也是殷商之内,对帝辛位置垂涎之人。 殷郊此时也没有再吃饭的意思,也只能长身而起,结账之后,返回宫中,接下来几日,只能在关注城内事情的同时,等待这次刺杀时间的官方定论,此时殷郊不宜有什么动作,惹人遐想。 第一百零六章巫咒之术 “真是狼子野心!” “难道以东伯侯为遮掩,朕就不知道是你干的么?” “姬昌呀,姬昌!看来你真是等不得了,难道是感觉到自己的大限将近了么,出如此昏招?” 在勤政殿后的一个房间之中,面色阴沉的帝辛,看着那幅硕大的地图,喃喃的开口,而刚刚晋升为上大夫的费仲和尤浑在一旁束手而立,耳观鼻鼻观心。 “尤浑,那个活口怎么样?有什么有价值的口供么?” 就在帝辛喃喃半晌过后,转过身来,看着束手而立的自己两个心腹,轻声开口道。 “回禀大王,那活口自称是叫做姜升,是东伯侯麾下骁字营统带,是奉东伯侯之命,来此刺杀大王,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大殿下早日登基!” “这些刺客口音、服饰、武器以及腰牌,都是东伯侯领地所出,特别这个姜升,经过暗部的消息得知,确实是东伯侯麾下骁字营的统带。” “臣已经施展多番审讯,动用多种手段,那姜升依旧咬住东伯侯,不过大王且放心,臣返回督所之后,便再次进行拷问。” “嗯?” 听了尤浑的话,帝辛的眉头轻皱,瞥了一眼尤浑,就是这一眼,让那尤浑遍体生寒,直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身体轻颤。 “费仲那里已经察觉出姬昌那里的异动,而你却迟迟不能拿到证据,一会去领五鞭子,若是……” 帝辛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门外传来,三人都不由的朝着门口看去,在宫中急奔,若是没有正当理由,是要被重罚的。 “暗部的?” 费仲和尤浑看到来人的小吏的制服腰间,那一块漆黑如墨,形如龙犬结合的异兽玉佩,便认出这人的身份。 “直接进来吧!” 帝辛中气十足的声音透过房间,直接传到的房间之外,那小吏打扮之人听到这个声音,身子在短暂的顿挫之后,速度更加快几分的来到帝辛等人所在的房间之中。 “禀报大王、两位大夫,那刺客死了!” 那小吏打扮之人,来到房间之中,并未有任何的迟疑,直接朝着帝辛行礼,随后便直接开口说出自己此来的目的。 “嗯?” “怎会如此?” “我在来时,已经让练气士用丹药稳定了他的伤势,在无碍之后,我才进宫的,当不会如此呀!” 那尤浑听到这小吏打扮之人的话,在一瞬间,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面色苍白的质问那小吏打扮之人。 不仅是尤浑震惊不已,就是帝辛脸色也沉了下来,眼中有寒光闪烁,直视那进入房间之中的小吏,虽然并未开口询问,但是也让那小吏打扮之人感觉到一股磅礴的压力袭来。 “大王,在尤浑大人离去之时,那刺客的伤势确实已经稳定,而且还进了一些饭食,想来明日就能恢复一些元气。” “而且暗部守卫森严,小人亲自坐镇暗部,根本没有任何可疑之人进入暗部地牢,那刺客死去的时候场景也极为诡异,小人至今想来也有些毛骨悚然。” 说到这里的时候,那小吏打扮之人甚至还打了个寒战,不过尤浑此时已经能够感受到帝辛身上的杀意的浓厚,再次上前一步,开口低喝道。 “休要卖关子,速速讲来!” 看着三位大佬的都是目露不善,那小吏身子一僵,赶紧开口道:“在吃过东西之后,那刺客骤然发出一声惨叫,小人以及同僚便赶往那刺客所在的牢笼。” “就在此时,小人等人清楚的看到,那刺客胸前出现一个血洞,仿佛是被利箭射穿的一般,小人等人第一反应便是有人想要灭口。” “于是小人便是示警,招来暗部之人,封锁当场,此时那刺客虽然胸前有一个血洞,但是并不是不能救活。” “可是就在我等在请仙师来地牢之时,只见那刺客再次发出一声惨叫,左腿再次出现一个血洞,一如刚才前胸的伤势一般。” “之后在我等数十人的目光之下,就看到那刺客的身上再次出现五个血洞,加上原本的两个血洞,一共七个血洞。” “致命的伤势,乃是最后一个血洞,那个血洞就在那刺客的眉心,后来在仙师来时,仙师说这刺客就是大罗金仙来也救不了了,说什么是魂飞魄散!” 在那小吏的描述之下,众人可以想象当时恐怖的场景,一个人横卧在牢狱之中,每个片刻,身上没来由的出现一个血洞。 “是巫咒之术!” 与费仲和尤浑不同,帝辛乃是人皇,曾经学习过人皇传承的秘卷,虽然不会巫咒之术,但是看那刺客的形象,已经肯定了,那刺客必然是中了巫咒之术。 在帝辛说出是巫咒之术的时候,费仲和尤浑一脸茫然,帝辛叹息一声,挥了挥手,对那小吏打扮之人开口道。 “此事并非是尔等之过,尔且返回暗部,此事封锁消息,对外宣称刺客身受重伤,不治而亡。” 此刻帝辛并没有询问费仲和尤浑,直接对那小吏打扮之人发号施令,那小吏打扮之人,跪地开口道。 “小人晓得!” “小人告退!” 那小吏打扮之人赶紧倒退出了帝辛所在的房间,而后急匆匆的朝着宫外而去,而此刻的帝辛,望着屋外的方向,眼中寒光更胜。 “臣统带暗部不利,请大王责罚!” 尤浑此时也知道这件事情已经超出自己的控制,也没有过多的解释,直接屈膝跪在地上,叩首朝着帝辛行礼开口道。 “此事并非是尔等之过,这些刺客可称之为死士,在他们来朝歌之前,怕是就把生辰八字交给会巫咒之术之人,为的便是这一刻。” “你们二人稍候回去,把所有的‘证物’全部给东伯侯送去,看看他如何反应,这次借机敲打一番东伯侯也是好的。” “至于西伯侯那里,待到元旦吉辰,那八百镇诸侯都会来到朝歌朝觐,到时候派暗部之人盯紧西伯侯,姬昌既然来了朝歌,那便莫要回去了,朝歌正好需要姬昌那种‘贤达’来教化一方。” 听到帝辛刻意在贤达二字之上家中了语气,费仲和尤浑都是帝辛的心腹,自然闻琴声知雅意,纷纷叩首对帝辛开口道。 “臣等尊大王之命,到时候会好好招待西伯侯的。” 帝辛听到费仲和尤浑已经知道自己的意思,于是朝着费仲和尤浑点了点头,就在费仲和尤浑想要提出告辞的时候,帝辛再次开口道。 “大太子殷郊,这才刚刚立下功勋,就有人把目标对准了他,看来不仅是西方有人不老实,这朝歌之内也是如此,你们二人好好梳理一番朝歌,有些人动不了,但是不给他们一点教训,他们也不张记性,这其中尺度,你们自己掌握便好!” “至于郊儿……” 提到殷郊,那帝辛脸上的寒意都消减了几分,帝辛在来回踱步片刻之后,这才继续开口道。 “出了此事,朝歌已经不适合郊儿继续待下去了,这样吧!” “就赏赐斧钺和储君仪仗,出朝歌去陈塘关督军,陈塘关孤悬在外,朕倾力帮扶,也不知道陈塘关现在建设的如何了,正好让郊儿替朕去看看!” 尤浑正要开口领命,而就在此时费仲却轻拉了一下尤浑,上前一步,有些犹疑的开口道。 “大王,此时让大殿下外出,似乎有些不妥!” 听到费仲的话,尤浑和帝辛都不由的看向了费仲,似乎都有些惊讶,费仲会如此说。 第一百零七章领军督军陈塘关 “有何不妥?” 随着帝辛轻声开口询问,尤浑眼中闪出焦急之色,刚才的那话,帝辛根本就不是询问的语气,他心中暗暗责怪,费仲怎么会如此不智。 “大王,冀州侯之女苏妲己在半月之后就要进入朝歌,大王曾经有言,待到冀州侯之女来朝歌之后,便是大殿下新婚之日,若是大殿下前往陈塘关,那……” 费仲说到这里,便没有继续说下去了,而此时的帝辛也才想起来,让殷郊倾心的那苏妲己已经要来朝歌了,此时支走殷郊,岂不是有些不近人情了么? 帝辛坐在宝座之上,想起当时殷郊当时给他写出的那家书,上面虽说都是为殷商的谋划,可是归咎起来,都是对那冀州侯之女的痴迷。 念及至此的帝辛双眼微微的眯起,殷郊对那冀州侯之女如此痴迷,这不是为人君之道,想到这一点,帝辛眼中决然之色一闪。 “作为殷商的大太子,当然以国事为重,去陈塘关以朕都已经赏赐他用储君仪仗,这其中涵义他应当了解,此事就这么决定了,去传旨吧!” “至于冀州侯那里,让闻仲太师修书一封,给冀州侯说明这件事,让其不用介怀,北海之地已经托付给了他,这姻缘便就算是板上钉钉了。” …… 殷郊的宫中; “什么,让孤去陈塘关?” 殷郊双眉微蹙,略微有些惊讶的开口对来传旨的费仲开口道。 殷郊自己感觉自己这才返回朝歌几日,连番征战的疲惫刚刚褪去,没想到现在就要去再去东北方,而且就殷郊所知,陈塘关方向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呀。 “费大夫,你可知,父王让孤前往陈塘关督军,具体是去做什么?” 在帝辛给的旨意之中,并没有明确给出,殷郊此去的任务,甚至连要多少人前去,和谁前去都没有提及。 “殿下,陈塘关虽说自数百年之前就有,但是却是在先王时期,才逐渐投入人力和物力进行加以扩建的。” “经过尽二十年的持续投入,大王也想看看陈塘关到底能不能起到预期的作用,而且这二十余年,那陈塘关总兵官李靖,总览陈塘关兵马和政务,宛如一地诸侯一般,大王是想让殿下,到那里看一看,那里是否有‘不妥’之处!” 费仲在“不妥”二字之上加了重音,殷郊知道,这也是费仲对自己的提点的最大限度,殷郊自然不能让帝辛的心腹为难,朝着费仲微微点了点头。 陈塘关濒临东海,还在北伯侯和东伯侯领地的结合部,陈塘关最开始建立的目的便是放置诸侯私自串通。 而在帝乙时期,以为四大诸侯蠢蠢欲动,这陈塘关便如此一个楔子,狠狠的钉在北伯侯和东伯侯领地的边缘。 陈塘关的兵力并不多,也就七八万人马,虽然不足以扑灭可能发生的叛乱,但是这七八万人陈兵在东伯侯和北伯侯的边境。 无论是东伯侯,还是北伯侯若是有异心,要么先要拔出陈塘关这颗钉子,要么就要派出多余陈塘关的兵马,来防备陈塘关,毕竟面对殷商这种庞然大物,还双线作战,根本就是找死。 故此陈塘关的作用与其说是起到防备作用,不如说是起到震慑作用,而那陈塘关总兵官李靖,乃是截教仙人石矶娘娘推荐给闻仲的。 在闻仲考察过后,觉得这人虽然练气一道的天赋平平,但是在兵书战策,练兵治民的方面,还是有独到之处的,而且武艺也过得去,故此便被当时的人皇帝乙委以重任,镇守陈塘关。 但是李靖在陈塘关,上马管兵,下马牧民,这是极容易滋生诸侯的,使得那陈塘关百姓只知道李总兵,而不识他们大商王朝。 殷郊觉得,帝辛让自己去陈塘关,必然是因为这些原因,心中有谱的殷郊便从容了很多,送别了费仲,殷郊返回宫中之后,深深的叹息一声。 原本以为很快就要见到自己心中的“她”,可是事与愿违,还有半月,那苏妲己就要进朝歌了,可是自己却即将启程,前往陈塘关了。 殷郊坐在宫中,沉思了一番之后,现在的大商与自己前世的那个大商已经迥然不同,可是自己母后那里似乎还是有些麻烦。 毕竟帝辛和东伯侯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在东伯侯兼并其他小诸侯的时候,就注定了东伯侯要与殷商决裂,什么时候爆发出来,只是时间的问题。 而自己母后对自己的父亲还是极为的信任,殷郊都知道,东伯侯时不时的会利用自己女儿的身份,去打探一些殷商的内情。 若是在原来,或许帝辛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现在北伯侯的领地基本已经算是没有后顾之忧,不知道帝辛的下一个目标是哪里,若是东伯侯领地,自己母后说不得就要恼了父王。 “不行,一定要去母后那里,不说驱逐闲杂人等,也要跟母后说一下!” “不过不能直接说,那要怎么办呢?” …… 殷郊陷入了沉思,反正还要三日之后才要出发,而且今日天色渐晚,已经不是去往后宫的时候,虽然殷郊也在王宫之中,但是瓜田李下,自是不方便。 一夜无话,第二日,殷郊便急匆匆的朝着自己母后所在的凤仪殿而去,虽然殷郊也住在王宫,但是凤仪殿乃是后宫正宫,距离殷郊所在的宫殿距离也是不近。 “郊儿,今日怎么有闲,来母后这里?” 在殷郊和殷洪年纪渐长之后,便分宫而居,若是无事,殷郊和殷洪是不可以随意出入后宫的,故此姜皇后对于今日一大早,殷郊就来此有些好奇。 “母后,孩儿已经领旨,在两日之后,便前往陈塘关督军,故此前来跟母后道别,此次去往陈塘关督军,不知归期,还望母后保重!” 殷郊说着,便一撩锦袍下摆,给姜皇后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 “郊儿,你这才回来几日,这就……” “唉……” “罢了、罢了,这也是你父王对你的历练,哀家不便插言,郊儿此去,万万要小心自身,洪荒之中,妖兽纵横,一切以自己性命为重!” 殷郊感受到了自己母亲拳拳爱护之心,心中感动不以,不过殷郊还没有忘记自己来此的真正目的,在短暂的寒暄之后,殷郊轻咳一声,开口道。 “母后,其实此次除了跟母后道别之外,还有一事想要跟母后说项。” 姜皇后还是第一次见到殷郊面容如此郑重,轻笑一声,开口道:“嗯?郊儿,跟母后还有什么好遮掩的,直言便是!” 听了姜皇后的话,殷郊也笑了笑,紧接着就开口道:“母后,你居于宫中,有些事情或许不清楚,就在前几天,父王遇到了刺杀!” “什么?” “大王为何不跟吾说一说呢?” “你父王可有损伤?” 殷郊见到姜皇后听到帝辛遇到刺杀,直接自座位之上站了起来,有些震惊的开口询问。 “母后放心,父王有托梁换柱之能,而且还有御林军护卫,自然没有事情,可是那些刺客的身份,却有些敏感,故此儿臣今日才来宫中,跟母后说一说。” “其实在父王遇刺之时,儿臣也在场,当时那刺客在刺杀父王之时,喊着‘为了娘娘,为了殿下’,而且那些人都是东伯侯的蓟州口音,手中也是东伯侯麾下制式武器,种种不利都指向母后、儿臣以及外祖父。” 第一百零八章出发之前的琐事 “怎么可能?!!” 听了殷郊的话,那姜皇后更加的震惊了,姜皇后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派人来杀自己的丈夫,毕竟当年帝辛登基之时,还有东伯侯的一份功劳。 “定是什么人在泼脏水,大王明察秋毫,自不会让那宵小的阴谋得逞!” 在经过短暂的震惊之后,姜皇后的面色恢复了平静,姜皇后也是久居上位,自然对这些阴谋诡计一看便知,他相信帝辛可能看明白。 “母后所言极是,父王英明神武,自然能判断出其中阴谋的味道,要不此刻母后和儿臣这里,早有有御林军驻扎了。” “不过母后,此事乃是在朝歌街头发生,朝歌城之中,已经谣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父王此次让儿臣出朝歌,前往陈塘关督军,怕是就是有躲风头的意思。” “谣言不可以强力压服,故此只能让其随着时间淡漠下来,不过母后,外祖父那里,时不时有东伯侯麾下之人,在朝歌与蓟州来回奔走。” “而且这些人还市场来宫中,接受母后的召见,更有母后宫中之人,私下与外祖父麾下之人私会,此都是律例所禁制的。” “不是儿臣想要对母后说教,而是现在这敏感时期,还请母后一方面停止接见外祖父麾下之人,二则整肃后宫,严禁母亲宫中之人与外祖父麾下之人私会,以防授人以柄!” 殷郊一边说这话的时候,一边观察自己母后尔等脸色,见到姜皇后听了殷郊的话之后,脸色并没有什么愤怒之情留露,殷郊偷偷的舒了口气。 姜皇后坐镇后宫多年,在后宫威望甚高,跟帝辛一内一外,使得朝廷内外一片和谐,而殷郊说的话,虽然没有明着说让姜皇后拒绝跟东伯侯麾下来往,但是其中涵义姜皇后也是知道的。 而且姜皇后与帝辛的二人的关系也非常不错,故此若是没有大的意外的话,帝辛是不可能对姜皇后动手的。 不过想到前一世封神演义之中,姜皇后的惨剧,殷郊心中还是有一些不放心,于是继续开口道。 “母后,儿臣虽未加冠,但是经过沙场的淬炼,已经可以给母后遮风挡雨,无论朝歌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还请母后想一想儿臣,且忍且让,待孩儿督军返回之时,自会为母后做主。” 对于殷郊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姜皇后就是一愣,不过正待姜皇后要仔细询问,殷郊的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殷郊在此开口,主动提及了冀州侯之女苏妲己之事。 这苏妲己之事,比之任何事情都让姜皇后感兴趣,毕竟是自己未来的儿媳妇,很快姜皇后就忘了询问殷郊那句没头没尾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殷郊在姜皇后的宫中,足足待了一上午,吃罢午饭之后,殷郊这才返回自己的宫中,准备前往陈塘关的事宜。 而就殷郊为去陈塘关而忙碌之时,殷郊与姜皇后的对话,已经呈报到帝辛的案头,帝辛看着姜皇后与殷郊的对话内容,眼中有笑意浮现。 “大王,皇后宫中的那些东伯侯的暗探,是不是要按照原定计划清除?” 看到帝辛眼中笑意浮现,那费仲心中已经更加清楚,现在的大殿下殷郊在眼前这位王者心中的地位。 “皇后那里就莫要再动了,先监察着就可以了!” “有了郊儿的话,皇后那里自然会约束宫中之人,若是在皇后约束宫人之后,还有人吃里扒外,那便直接报给皇后就可以了!” “郊儿现在办事越发的周全了,再稍作历练,或许就可担当那个位置了!” 帝辛轻笑,似乎是对殷郊极其满意,不过这笑容在目光转向费仲和尤浑的身上之时便消不见,在一瞬间便由慈父转换成一个铁血的君王。 “此次大太子殿下去往陈塘关,让暗部在陈塘关之人时刻注意,那陈塘关濒临东海,而近些年来,四海龙族投奔昊天天帝,已不复上古之时对人族那样照拂,不能让带太子殿下有任何的危险,知道么?” 费仲和尤浑听到帝辛的话,不由的上前一步,仿佛商量好的一般,整齐划一的开口道。 “大王放心,吾等必然会力保殿下无恙!” 帝辛点了点头,随后便继续转过头去,看向那挂着在房中的那一幅殷商的地图,以手指着西岐,轻轻的点在上面。 …… 闻仲府邸; “太师,小子两日之后,便要启程去往陈塘关,还请太师对小子之弟殷洪多加照拂,莫要让人诓骗了去,上一代宗室之间的矛盾,小子不想在我这一辈之中在现!” 殷郊朝着闻仲微微的拱手,道明来意,这次他来闻仲这里,就是把殷洪的教育,委托给闻仲,殷郊就是怕殷洪如前世一般,被人忽悠到阐教之中,成为他人挡劫之人。 而且,就算那阐教之人不来,就是那宗室之中的那些心怀叵测之人,也会不断的影响殷洪的判断,挑拨与自己的之间的关系。 此次殷郊返回朝歌,按照以前的话,殷洪早就会跑到殷郊的宫中打秋风,可是殷郊发现,殷洪不知为何,这段时间一直在躲着自己。 殷郊数次想要跟那殷洪亲近一番,可是每次都被殷洪推辞了,殷郊现在最担心的便是他这个弟弟。 其实要说殷郊和殷洪年岁差的并不多,但是殷郊或许因为穿越这的缘故,远比同龄人沉稳,而那殷洪却也是被殷郊和姜皇后等人宠惯了,还是一副小孩子脾气。 随着年岁的增长,那国本之争必然会被人拿出来说,殷郊可不想自己跟殷洪如帝辛与微子启和微子衍之间的关系一般。 而在殷商的朝中,能够不把留言,能够掺和在其中,而不被帝辛怀疑的人,也只有眼前的这闻仲了,故此殷郊故意来闻仲这里,托付此事。 “二殿下?” 听了殷郊的话,闻仲微微一愣,殷郊此次来自己府上,闻仲想过很多可能,唯独没有想过这个,略微思索之后,闻仲开口道。 “殿下,二殿下那里,殿下想要吾做些什么?” 闻仲若有深意的看了殷郊一眼,此时闻仲还没有理解殷郊的真实含义,故此有这一问,话中的的意思,让殷郊都微微一怔。 殷郊此时才发现,闻仲是理解错了,殷郊知道,闻仲必然以为自己马上要出朝歌,而储君之位空悬,自己是怕殷洪抢占了那个位置,让闻仲看着自己的弟弟殷洪。 “太师,小子让太师对我那弟弟如何,而是拜托太师对我那弟弟多加教导,无论是兵书战策,还是治国安邦之策,太师尽可交给他。” “殷郊乃是小子嫡亲弟弟,若是他文韬武略都比我强,那便让其继承储君之位又能如何?” “小子并不怕殷郊去争那个位置,而是怕宗室之中有一些宵小,把我那嫡亲弟弟带坏了,成为那表里绣花,腹中空空的绣花枕头。” “上一辈的是是非非,太师比小子知道的更加清楚,小子并不愿,与我那嫡亲弟弟,如上一辈人那般,那样无论是对我们的父王母后,还是对殷商都是一个伤害!” “这一切,父王和母后并不能出手,而在朝中能够出手帮助小子的,也只能是太师了,还望太师勿要推辞。” 听到殷郊说到这里,闻仲自然知道殷郊到底是何意,赞赏的看了殷郊一眼,笑着应承道。 “殿下放心,在殿下离去之后,吾便请奏大王,让二殿下来吾这里入学,吾也希望你们这一辈能够同心协力,振兴朝纲!” 第一百零九章抵达陈塘关 陈塘关毗邻三湾河,关城引三湾河水成为护城河,而三湾河直通东海,是东海龙宫的势力范围,所以陈塘关中有很多水族修士。 陈塘关始建之时,殷商国君移驻两三万殷商军队,以及这军队的家眷于陈塘关,城关也不过是一个较大一点的土围子。 而自帝乙继位之后,先是以西昆仑山度厄真人弟子李靖为总兵官,而后在数十年之内,陆续迁移有近十万余平民,由此之后,陈塘雄关由此而立。 殷郊在处理完朝歌的琐事之后,提前一天出发前往陈塘关,经过三个月的跋涉,殷郊以及自己麾下的三千精锐,终于能够遥遥的看到那陈塘关。 远远望去,那成陈塘关比之殷郊所去过的北海颖城、雍城都要雄壮数倍,那高大的城墙,都是有青石堆砌而成,远远看去,有一种殷郊未曾见过的厚重。 “殿下,这陈塘关真是不一般,那陈塘关的关城之上,隐隐有阵法的波动,怕是有练气士,在这陈塘关设置了一些阵法。” 骑马与殷郊并行的袁洪,双眼射出道道白光,一边打量着那陈塘关,一边对殷郊开口说着自己的发现。 “那李靖乃是西昆仑九鼎铁叉山八宝云光洞度厄真人的弟子,那度厄真人据说是上清一脉传承,也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是能够有那等高手为师父,李靖就是学到万一,也足够做出这种阵法了。” 马善听了袁洪的话,也一夹马腹,战马上前一步,来到殷郊和袁洪的身前,轻声的开口解释这他对李靖的了解。 马善的跟脚殷郊也是知道的,俗话说是红花白藕青荷叶,三教本是一家,那燃灯道人原本是阐教的副教主,马善跟在燃灯道人身前,故此对昆仑山的事情,了解也是颇多的。 随后马善有向众人解释了一下度厄真人以及李靖的往事,在听到李靖仙道未成,被度厄真人放下山,享受人间富贵之时,袁洪叹了一声道。 “没成仙道,修行法术和神通再厉害,到头都是一场空,不得长生道果的练气士,与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差别。” 袁洪的话,让殷郊在内的众人都沉默了,现在就殷郊这一行人之中,也就袁洪已经证得金仙果位,获得长生之资。 出了袁洪之外,没有任何一人得长生道果,而那马善虽然天赋异禀,无寿元之忧,但是不证长生金仙道果,那么他脱离不了燃灯道人的掌控,如意一把利刃悬于头顶。 见到众人沉默,袁洪这才意识到自己应该说错话了,不过此时也不好再出言,于是众人陷入了沉默之中,只有默默的前行。 “殿下,前方有一彪人马在陈塘关三里处列队,看那旗号应该是李靖!” 沉默的赶路不知道多久,张奎飞马自前方奔回,想殷郊禀报前方的发现,殷郊手搭凉棚,朝着远方看去,却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张奎将军,你坐镇中军,我等前往前军去看看!” 张奎自己出征北海之后,便被殷郊留在了身边,张奎乃是不可多得的将才,有他的帮助,统带三千精锐也省去殷郊被俗事束缚。 在张奎应和之后,殷郊率领着袁洪、马善急奔向前军,而邬文化则是举着储君的大纛旗紧跟其后,也就是邬文化这巨人能够一人扛着偌大的大纛旗,如奔马一般的前冲。 到了前军之后,殷郊终于看清了前方的详情,只见那陈塘关的外的三里亭处,有近千人马驻扎列队,那军队上空那凝结不散的煞气,一看这些士卒也是相当精锐。 “马善,拿出储君仪仗,邬文化把储君大纛旗举好,全军加速!” 在殷郊离开朝歌之时,帝辛赏赐殷郊储君仪仗,虽然没有把真正的储君之位赐下,这几乎也已经是想外界表明心意。 不过殷郊大军赶路之时,嫌弃储君仪仗太过繁琐,不能快速的赶路,故此让有法力的马善用储物法宝,直接把储君仪仗装了起来。 而现在已经要到了目的地,正是摆出仪仗,以宣誓殷商以及殷郊的威严之时,随后前军一行,簇拥着储君仪仗,快速的前移。 “臣,陈塘关李靖,见过大太子殿下!” “见过大太子殿下!” 在殷郊的储君仪仗来到三里亭之时,为首的一个面容黝黑,脸上线条极为刚硬的将军率先跪在了地上,朝着殷郊行礼。 随后那随着李靖出关迎接殷郊的众人,也纷纷朝着殷郊的储君仪仗行礼,一时之间,只见黑压压的都是黑脑壳。 换了储君衮袍的殷郊一撩储君车驾的帘子,站在车辕之上,一挥大袖,朝着参拜自己的众人开口道。 “众位将士平身,诸位为国戍守孤悬之地,都乃是我大商的英雄,孤此次来此,乃是替父王当面对众位将士致谢。” 殷郊说着,衣袖一拂衮袍的下摆,然后用极为标准的大礼,朝着那刚刚起身的一众陈塘关将士鞠了一躬。 那陈塘关出迎的众人,根本没有想到殷郊会有这个举动,一时之间都不知所措,还是李靖毕竟沉稳,赶紧一撩战甲裙摆,单膝点地道。 “何敢称辛苦,得大王以及殿下信任,我等唯有以死报之,唯愿我大商四方安定,国泰民安!” “唯愿我大商四方安定,国泰民安!” “唯愿我大商四方安定,国泰民安!” …… 有李靖先开口在先,众人以样学样,也纷纷再次跪倒在地,对着殷郊叩首道。 “诸位将士,孤此来,虽名为督军,实则来陈塘关向各位百战余生的将领学习的,诸位不比紧张,孤自朝歌而来,并没有带什么珍贵的宝物,只有一点布匹和朝歌特产,还请诸位将军莫要嫌弃。” …… 殷郊把在马善储物法宝之中的布匹和殷商的一些不是特别之值钱,但是在边关难得一见的东西,全部拿了出来,虽然并未下发,但是一个车队的物资,也并不算少了。 在黄昏时分,后军也赶到了陈塘关,殷郊由着李靖的陪伴,率军入城,早就得到殷郊要来陈塘关的李靖,早就给殷郊准备好了住所,以及驻军的位置。 不过李靖没有想到,以殷郊的地位,居然只带了三千余人的军队来陈塘关,原本给殷郊准备驻军的地方,却是稍显有些空旷。 李靖给殷郊安排的住宿位置,就是原本李靖的府邸,就是那陈塘关总兵府,而李靖以及其家眷则搬去了驿站。 步入陈塘关之后,李靖第一印象,便是这陈塘关的富足,这陈塘关毗邻东海,又跟东伯侯和北伯侯的领地都接壤,故此这陈塘关之内,商贾遍地,口音各不相同。 看到这个景象,殷郊对李靖的感官不由的提升了不少,陈塘关的位置特殊,这里的总兵官不仅是要领兵,而且要对治下百姓负责。 现在看来,这李靖不仅是善于练兵,而且对治理地方也有不少的心得,而且看这里的工商业的发达程度,殷郊感觉现在的陈塘关自给自足已经不是问题。 李靖能够做到如此,也真是不负闻仲的推荐,若不是殷郊知道,前一世的李靖反叛,说不得现在殷郊就会马上拉拢李靖,并委以重任。 殷郊在来到陈塘关之后,谢绝了李靖陪同,一人在陈塘关之中闲逛,想要了解一处的人文,最佳的途径,便是沉入市井。 李靖最开始还有些不适应,放弃公务,赔了殷郊几日,可是见到殷郊确确实实是在无意义的闲逛,这李靖又管军,又管民,事情比较多,便不再陪伴殷郊。 第一百一十章打上门来 “站住,哪来的小娃娃?” “此乃大太子行辕,任何人不得乱闯!” “嘭~~” “啊~~” “哎呀~~” 这一日,殷郊刚刚起床,在院落之中站桩的时候,忽然只听大门处传来一阵喧哗之声,随后听到门口响起一连串的惨叫声。 “呔~~” “把你们主事的人叫出来,敢占据小爷的府邸,我爹爹惧怕你们的权势,小爷可是不怕!” 随后便听到打斗和惨叫之声越来越近,殷郊吐息收功,皱着眉头朝着前院府门出而去,袁洪和马善此时也听到动静,纷纷赶了出来。 在袁洪和马善的陪同下,殷郊来到了前院,见到前院的情形之时,殷郊眼中怒色一闪,看向那个正在挥舞着拳头,不断击倒殷郊亲卫之人。 “住手!” 只见殷郊鼓荡身上的血气,在一瞬间,殷郊身上的气血就如那沸水一般,翻滚不休,而殷郊的气势也随之增长,而后只听殷郊一声大喝,蕴含着血气之力的大喝,犹如天雷炸响,瞬间压过了打斗之音,灌入前方正在打斗的双方的耳朵中。 殷郊麾下的士卒,听到这大喝,彼此呼应着,缓缓的后退,而那打上门来的小童,见到四周的敌人全部后退,那粉雕玉琢的面庞斜睨着殷郊,冷声喝道。 “呔!你就是他们领头的?” 殷郊皱着眉头,看向这嚣张跋扈的小童,只见这小童,身穿着一个红色的小肚兜,身上缠着一根红菱,脖子上还挎着一个小圈,要不是出口就让人生厌,殷郊还有心逗弄他一番。 看着对方这副尊容,加上对方说出的话,殷郊可以肯定,这必然就是李靖的熊孩子哪吒,看着其嚣张的模样,一看就是被宠溺的不知天高地厚。 也是,这陈塘关孤悬在外,李靖这个陈塘关总兵官,上马管兵,下马牧民,可以说在陈塘关这一亩三分地,就是李靖说的算。 那哪吒这个仅存在李靖身边的儿子,必然被所有人阿谀奉承,多加关照,而且看在这哪吒还小,就是李靖的夫人也很少对他有严厉的管教。 在殷郊来之前,这哪吒就是这陈塘关最强的官二代,谁敢跟他叫板,也就养成了如今的模样,跟后世嚣张的富二代、官二代没什么两样。 看到这小娃娃如此嚣张,殷郊也起了教训他的心思,这熊孩子必须要好好教育,要不然还不翻了天去? “孤便是殷商太子殷郊,你可是李总兵官的三子哪吒?” 殷郊神色不动,对那小哪吒的挑衅的眼神视而不见,面容冷峻的看着他,温声的询问。 “你认识小爷?” “既然认识小爷,你还不速速从小爷的府邸滚开?” “现在滚开,小爷就大人有大量,今日便不打你了,若是再有所迟疑,小心小爷的拳头!” 那小哪吒说着,还挥了挥粉嫩的小拳头,而就在那小拳头在空中挥舞之时,却不和谐的发出呼呼的声响,光听这声音,便知道,这小哪吒一身力道也是不可小觑的。 “哦?” “你还是第一个敢跟孤说这个‘滚’字的,先不说这府邸是你父亲让给孤的,就算孤抢占了这总兵官府,那又能如何?” “孤懒得跟你一个熊孩子起争执!” 殷郊仿佛是赶苍蝇似的,朝着那小哪吒挥了挥手,随后转身便要朝着府中而去。 “你……” “给小爷看打!” 殷郊的神情和态度,无疑是刺激到了,哪吒这个从下被惯着长大的孩子,见到殷郊要往回走,他哪里甘心让殷郊就这么走了。 “大胆!” “殿下小心!” 殷郊在刚走出几步,脑后便有劲风袭来,加上刚才那小哪吒的喊话,而殷郊亲卫的喊话也随之而来。 殷郊眼中寒光大盛,这小哪吒当真是不知轻重,居然动手直接朝着后脑而去,要知道,后脑是人最脆弱的存在,若是被击中,轻则晕厥,重则毙命。 原本不过是意气之争,这小哪吒居然下死手,殷郊本来就打算教训一下哪吒,不过原本怕李靖多想,可是现在,哪吒小小年纪,就如此歹毒,不教训他一下,还以为他殷郊好欺负呢。 就在哪吒的拳风都已经吹动了殷郊的头发之时,殷郊骤然身子下探,随后身子一拧,让过哪吒的拳头,随后伸手一抓。 只见那哪吒的小细腿直接被殷郊抓在手里,随后殷郊那哪吒前冲之势硬生生的拽了回来,轻摔在了地上。 殷郊之所以能够如此行云流水做到这一点,一方面是殷郊早就心中提防,另一方面就是哪吒根本没有把殷郊看在眼中,大意之下,被殷郊抓住了破绽。 不过殷郊可没有下死手,殷郊可是很清醒的,若是对哪吒下死手,那可是恶了李靖这个陈塘关总兵官。 陈塘关乃是帝乙和帝辛两代人经营的雄关,李靖也是这陈塘关的灵魂人物,殷郊来此督军,自然不能让李靖这个重要人物,对殷商有所不满。 “哪吒,你最好返回府中,询问你父亲你现在的行为会给你父亲,甚至你的家人带来什么影响!” “可以这么说,若是这次我受到半点伤害,不仅是你,就是你的父母、家人甚至府中的仆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殷郊俯视这地上挣扎起身的哪吒,双眼直视那小哪吒的双眼,神色肃然的开口说道。 “就凭你?”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得你!” 那小哪吒用手一指,随后那脖子上的圆环瞬间变大,被殷郊擎在手中,在这圆环入手的瞬间,小哪吒一身的气势瞬间变化,一股堪比天仙的威压,骤然出现。 “嗯?” 殷郊在感受到哪吒的变化之时,不由的连忙退后数步,殷郊可是记得,在原本的封神演义之中,那驯海夜叉,就是被这乾坤圈打死的。 “乾坤圈,给我去!” 那哪吒看到殷郊后退连连,小脸上得意之色一闪,随后朝着那乾坤圈打出一连串的法决,把乾坤圈朝着天上一丢。 随后只听得天空之中的乾坤圈震鸣不已,四周灵气朝着乾坤圈之上汇聚,使得乾坤圈之上闪烁无量的宝光。 “给我打!” 随着天空之中乾坤圈散发的光芒越来越盛,那小哪吒朝着殷郊一指,那乾坤圈化作流星一般,朝着殷郊激射而去。 殷郊左手一振,随后那闻仲给他的长枪便出现在手中,此时的殷郊面色沉重,那乾坤圈给殷郊极大的压力,殷郊甚至隐隐觉得,自己可能挡不住这乾坤圈。 “铛~~” 就殷郊准备硬抗那乾坤圈之时,一道白光自后院激射而出,随后只听得一声金属撞击之声自控中心响起,随后便见到乾坤圈倒飞出去。 一个英武的身影,浮现在半空之中,这人不是别人,真是殷郊身边最强之人袁洪!此前袁洪感觉殷郊能够应付的了,就没有出手。 而见到天空之中,散发这强大气息的乾坤圈出现,袁洪哪里还能继续袖手旁观,若是殷郊有个闪失,谁给用殷商的气运,遮掩他的气机呢? “回!” 在那乾坤圈倒飞出去的瞬间,小哪吒脸色就是一白,不过随后便恢复过来,随手一招,那乾坤圈便飞回小哪吒的手中。 小哪吒满脸煞气的盯着半空之中的袁洪,眼中闪过一丝的忌惮,不过在看了看那殷郊之后,脸上狠厉之色一闪,厉声喝道。 “你是何人?” “居然敢打飞小爷的乾坤圈,真是不想活了,既然来了,就连你一起打!” 第一百一十一章削发代首 “嗯?” “小小年纪,便是天仙的修为,还有这么多法宝,必然跟脚不浅,你到底是何人??” 袁洪的眼力可比殷郊强的多,此时袁洪只是略微打量哪吒,便发现哪吒的修为是天仙境界,而且其手中的乾坤圈,乃是不可多得的法宝。 而且那小孩的身上缠绕的红绫,也有宝光萦绕其上,看那宝光,就知道必然不是一个寻常的法宝。 “小爷是什么人?” “你可挺好喽~” “小爷乃是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门下哪吒是也!” “小爷的师父可是大有来头!乃是名列阐教玉清十二金仙之中的第五位,更是玉清一脉清微派道统的教主!” “小爷的父亲,乃是这陈塘关统领数十万军民的总兵官,这陈塘关就他说的算!” “怎么样,怕了吧!” 那小哪吒在介绍自己来历的时候,看那眉飞色舞的样子,一看就是对自己的身世和背景极为自负。 “太乙真人?” 在袁洪听到这哪吒是太乙真人的弟子之后,面容也变的郑重起来,他可是跟阐教十二金仙之中的玉鼎真人的弟子有着大因果,对于阐教,他是本能的有些畏惧。 “看在你师父的面子上,我可以放你离去,还是走吧,你不是我的对手。” 袁洪见既然太乙真人的弟子,于是袁洪也不想跟招惹阐教,故此袁洪摆了摆手,朝着那哪吒开口劝道。 “让小爷走?” “你还不配!” “今日把总兵官府还给小爷,还则罢了,如若不然,小爷把你们一个个尽皆打杀了!” 那小哪吒见到半空之中的袁洪听闻自己师父的名讳之后,明显态度有些变化,那小哪吒气势瞬间就暴涨几分,叉着腰对着袁洪和殷郊开口道。 “当真是无法无天!” 袁洪也被小哪吒的话激怒了,虽然袁洪有些忌惮跟阐教玉鼎真人门下弟子的因果,但是他却也有着自己大妖的骄傲,此时袁洪持着大棒落下,站在小哪吒面前,冷哼一声道。 “哼,既然敬酒不吃,那便吃罚酒吧!” “一会把你擒下之后,送回李靖身边,我倒要替我家殿下问问,这李靖是如何教导儿子的,冲撞大商太子仪仗所在,与造反何异?” 袁洪的话,小哪吒似乎也只是听得似懂非懂,不过袁洪的语气,他可是能够听出来的,哪吒此时已经知道,想让眼前这二人识趣的让出府邸是不可能了。 只见那哪吒的手在腰间一抹,随后那腰间的红绫瞬间飞入空中,犹如一条红色的蛟龙一般,在空中蜿蜒不休。 “想要擒下小爷?” “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那哪吒低喝一声,随后那红色的混天绫直接朝着袁洪卷去,而那乾坤圈则是朝着殷郊击去,哪吒一脸肃然的操控着两件法宝。 “孽畜!” “还不住手!” 就在殷郊和袁洪双双准备出手,抵挡哪吒的法宝之时,一声暴喝自总兵官府门处传来,一个衣甲歪斜的汉子快速奔向殷郊。 “父亲!” 听到这暴喝之声后,那哪吒的动作为之一滞,也不去指挥那混天绫和乾坤圈了,转过头看向大步奔来的李靖,略显得有些惊慌的开口。 而那李靖来到场中之后,并没有直接去管哪吒,来到殷郊面前,直接噗通一声的跪在了地上,朝着殷郊叩首道。 “殿下,是末将教子不严,让其冲撞了殿下仪仗,真是罪该万死!” 此时李靖见到哪吒依旧愣在那里,脸上的怒意已经使得李靖的双眼都有些红了,转过头去再次怒喝道。 “孽畜,还不过来跪下!” 那哪吒有些蒙,不知道自己父亲为何跪在这个年轻人的脚下,而且样子好像惊恐至极的样子,不过摄于平时父亲的威严,哪吒还是来到父亲身亲跪倒在地。 在哪吒跪在地上之后,李靖在腰间一摘,挂在腰间的佩剑便拿在手中,双手擎着佩剑递到殷郊面前,开口道。 “殿下,末将教子不严,使得这孽畜冲撞了殿下,末将愿以死谢罪,但求殿下勿要牵连末将家小!” “父亲~~” 哪吒惊呼一声,看着举着佩剑的父亲,小脑袋有些反应不过来,在哪吒心中,自己的父亲是最为威严、坚强的一个人,怎么会在这个小了父亲不知道多少岁的少年面前,以死来保护自己呢? “孽畜,还不给殿下磕头!” 听到自己的儿子此时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李靖真的有些恨铁不成钢,可是此时却不是解释的时候,只能大喝一声,让哪吒给殷郊叩首。 哪吒愤愤的看了殷郊一眼,但是有自己父亲的话,也只能朝着殷郊叩首,不过看此时那哪吒攥紧的拳头,就可以看出,现在的哪吒心中的愤怒。 殷郊看着一脸决然的李靖,和在李靖身侧,那攥紧小拳头,身体都有些颤抖的小哪吒,上前一步,轻轻的把李靖的佩剑拿在手中。 而李靖在感觉到手中一轻的一刻,心中最后的侥幸也熄灭了,昂起头轻闭双眼,轻声的对身侧的哪吒开口道。 “哪吒,父亲也只能护你这一次了,以后要听你母亲的话,此次为父是为你恕罪,以后切莫再有冲动之举!” “父亲~~” 哪吒动情的喊道,而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着殷郊,看着殷郊缓缓的抽出李靖的佩剑,那如一汪清泉的宝剑,映射着阳光,显示出令人心悸的寒意。 “唰~~” 在众人的瞩目之下,殷郊一剑挥出,朝着李靖的头削去,那宝剑破空之声,让哪吒猛的抬头,脸上露出凄然的神情。 不仅是哪吒,就是尾随李靖而来的李靖的护卫,看到殷郊挥剑的瞬间,手都摁在了剑柄之上,双目瞪着殷郊,不过却并没有拔剑。 殷郊的殷商太子的身份,陈塘关士卒尽皆知晓的,现在的殷商余威还在,就算是李靖的亲卫,此时也没有敢对作为殷商太子的殷郊拔剑。 不过剑锋扫过李靖的头顶,却没有想象之中的鲜血迸溅,只是见到一撮青丝飘向空中,随着清风的吹拂,散落满地,随后殷郊平淡的声音传入在场之中,没一人的耳中。 “李靖!” “此次你的三子哪吒冲撞督军行辕,本应处以极刑,念及哪吒年幼,父王有言,子不教,父之过,你作为父亲,要承担哪吒所犯下的罪过,按律当斩!” “不过,念及你在陈塘关驻守多年,陈塘关能够今日规模,有你七八成的功劳,而且这陈塘关还需大将镇守,今日便对你以削发代首,你可心服?” 听了殷郊的话,原本闭目待死的李靖脸上露出了狂喜之色,睁开眼睛之后,摁着身旁的哪吒,再次一起朝着殷郊叩首。 “李靖心服,自今日起,我李靖必然以死报效太子殿下的活命之恩,如有违背,愿接受天罚!” “轰隆隆~~” 在李靖这话说完之后,只听到晴空之中响起一声霹雳,作为练气士的李靖在听到这声雷音之后,身子一僵,眼中隐晦的浮现一丝担忧之色。 殷郊和袁洪都知道,这一声霹雳,就是天道鉴证了李靖的誓言,这誓言无论是李靖在什么情况下发出,在被天道记录下来,只要李靖稍有违背,必然会被践行他的誓言。 “李靖,你这三子性格顽劣,而且身具强大的法宝,力量超过心性的控制,此并非是一件好事,望你日后对其多加教导,切莫再让其惹出什么乱子。” “此次孤便既往不咎,若是下次惹出祸端,两罪并罚,你可知晓?” 第一百一十二章李靖教子 “是,殿下方向,末将返回家中,必会对犬子多加管教,再也不会让其以下犯上了!” 面对殷郊的警告,李靖低头认下,不过其明显会错意了,殷郊是让李靖对哪吒严加管束,不要让其惹祸,并非是警告李靖,让他警告哪吒不要再来寻自己的麻烦。 不过殷郊也没有跟李靖解释,现在哪吒心智并不成熟,却掌握着决定大多数人性命的实力,而且还被家中娇惯着,不惹祸那才奇怪呢。 “孽畜,还不谢过殿下!” 此时李靖也没有功夫去观察殷郊的神情,一巴掌抽在哪吒的后脑之上,不顾哪吒羞恼的眼神,厉声对哪吒大喝道。 “谢、谢过殿下!” 看着李靖再次举起的巴掌,哪吒从牙缝之中挤出了这句话,随后站起身形,扭身几个起落,便消失在陈塘关总兵官府。 “殿下,这孩子是末将疏于管教,殿下此次受惊了,稍候末将便会送来好酒好菜,也好为殿下压压惊。” 殷郊轻轻点头,随后便对着李靖开口道:“你且去忙吧,此次之事便了结了,不过这佩剑孤便收下了!” 李靖再次朝着殷郊行了一礼之后,告辞转身而去,看着李靖离去的背影,殷郊轻轻叹息一声,摇头道。 “养而不教,便是罪过,希望那小家伙有这次的事情,能够收敛心性,别惹出更大的祸端!” 殷郊虽然不知道,那后世传的沸沸扬扬的哪吒闹海在什么时候出现,但是现在的哪吒就很危险,对人对事,完全凭借自己的喜好。 “袁洪将军,你能够对付的了,同时用出那两件法宝的哪吒么?” 想到哪吒乾坤圈和混天绫一起出手的时候,那法宝之上的灵光闪耀,一看就是威力不小的法宝,殷郊自问是接不下,于是开口询问袁洪。 而袁洪听了殷郊的话,经过短暂的沉默思量之后,开口道:“那两样法宝,那红绫似乎是捆人的法宝,而那乾坤圈则是主攻伐的法宝,两样法宝不错,但是哪吒发挥不出全部的实力。” “若是跟御使这两样法宝的哪吒比斗,若是没哟后顾之忧,在缠斗之下,那小哪吒不是我的对手。” “但是殿下在侧,我时不时就要照应一下殿下,那样的话,对那法宝我只有硬抗一途,如此能不能打得过哪吒,就要看我的玄功能不能抗住那法宝的轰击了。” 听了袁洪的话,殷郊心中长长的叹息一声,自己现在已经是一个拖后腿的存在,封神演义之中,哪吒虽然并非算是高手,若是以现在这个状态,怕是在封神大劫之中,自己还是性命堪忧。 “化身!” “何时能够凝结出化身,这样至少也能光明正大的使用法力,唉……” 殷郊心中盘算不已,但是面上却没有任何的表露,只是对袁洪点了点头,随后殷郊便去看被哪吒打伤的士卒。 这些士卒都是殷郊自三千精锐之中选拔的,都是殷郊的心头肉,不过还好,哪吒下手只是,还是留有余地的,并没有动杀手,殷郊抚慰伤者不提。 …… 陈塘关的驿站之中; “孽畜,跪下!” 在厅堂之中李靖,手持钢鞭,指着一脸倔强的哪吒,怒声喝骂,此时的李靖身体都微微颤抖,显然是怒极了的样子。 而李靖的妻子殷氏在一旁,不停的用手帕擦着眼泪,不过此时也知道李靖正在气头之上,故此并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哪吒也看到自己父亲已经怒极,也没违抗李靖的命令,直接屈膝跪在地上,不过即使跪在地上,脸上依然浮现出倔强之色。 “孽畜,你惹谁不好,非要惹那位?” “你可知道他的身份?” 听到李靖的话,哪吒冷哼一声,想起那个年轻人仿佛说过他的身份,似乎是什么殷商太子,不过哪吒对殷商大太子的含义,也并没有多少了解,故此只是低声的嘟囔道。 “不就是什么殷商大太子么?又有什么大不了,不过是绣花枕头,要不是父亲阻止我,我早就打杀了他!” “咳、咳、咳……” 李靖被哪吒气的一阵剧烈的咳嗽,随手抓起身旁的茶杯,直接朝着哪吒砸了过去,不过在茶杯到达哪吒面前之时,便被哪吒一歪头,躲过去了。 “孽畜,你可气死我了!” “那殷商大太子,乃是殷商的第一继承人,此次他来陈塘关督军,已经被赏赐了储君的依仗,也就是说他,他已经八成就是未来的储君,以后殷商的王。” “就你冲撞他的行辕,要是往大了说,那就是袭击储君以及督军营帐,那是视同造反的存在,要是深究起来,咱们李氏满门都要被抄斩的!” “就算你哪吒手段高超,可以冲出重围,前往乾元山,但是府中老如妇孺又当如何?” “你一人的冲动,就要使得全家尽皆被屠戮,这后果你担得起么?” 李靖几乎是咆哮着说出这样一番话,看着李靖那吐出的双眼,以及面上因为愤怒,热血上涌的面庞,殷氏哭的更加厉害。 “他敢!” “若是他真的敢对我们府上不利,我就去找我师父,杀到朝歌,不就是一个区区凡人,打杀就是!” 哪吒听李靖说的严重,只见哪吒小脖子一梗,脸上浮现出狠厉之色,杀气四溢的开口说道。 “孽畜!” “你……” “你当真不知天高地厚,人皇有人族的气运庇佑,别说是你,就是你师父,敢要去朝歌撒野,必然受到人族气运的反噬!” “孽畜,自今日起,你便在家中静心思过,不得出家门半步,若是再偷偷跑出去,要被我知道,看不打断你的腿!” 李靖的夫人殷氏,看到自己的丈夫越说越激动,而且看那气血上涌的样子,跟平时稳重的形象截然不同。 不过殷氏还是觉得李靖左一个孽畜,有一个孽畜说的有些过分,再听到李靖已经说出对哪吒的触发,于是上前想要开解一下李靖,故此说道。 “夫君,哪吒这才几岁,年纪尚幼,不知分寸也是正常,夫君你……” 就在殷氏的话还没有说完,李靖一双满是血丝的双眼便转向了殷氏,把殷氏看的一个激灵,眼泪更是止不住了。 “我还没说你呢,这哪吒都是你惯的,你乃是宗室,应当知道此时那大太子的地位,若是他真有个闪失,人皇震怒,哪里还有我们一家容身之处?” “自今日起,你就负责看着哪吒,不要让其乱跑,特别不能让他再去大殿下那里,要是再冲撞了殿下,那可就不是我削发代首了,就是全家尽没了。” 殷氏见李靖说的郑重,心中略微盘算,感觉李靖说的也是对的,也只能啜泣着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 李靖看了一眼梨花带雨的妻子,又看了一眼不知在想着什么的哪吒,重重的哼了一声,大踏步的朝着门外而去。 在李靖身影消失的时候,殷氏也停止了哭声,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哪吒的身旁,扶起哪吒细心的帮助哪吒拍去身上的灰尘,而且一边拍,一边开口道。 “哪吒,你父亲也是为你好,这次是你做的有些过了!” “不过没事儿的,都已经过去了,不要害怕!” “别怕……” 殷氏在安慰了哪吒之后,把哪吒领到驿站的后院之中,跟哪吒一起,居住在这驿站的后院,而原本一脸杀气的哪吒,被殷氏安慰的消弭了火气,享受着来自母亲的关怀。 第一百一十三章乾坤弓、震天箭 在陈塘关总兵官府中发生的插曲的三日之后,殷郊便如没事儿人一般,跟着李靖视察陈塘关的防务,走着走着,便到了陈塘关的城楼之上。 “咦,李总兵官,这便是陈塘关的镇关之宝‘乾坤弓’和‘和震天箭’?” 此时来到城楼之上的殷郊和李靖,看到堂而皇之的摆在那里的一把大弓,几只箭矢,开口询问道。 “是呀,殿下,这弓和箭的来历不小,乃是当年轩辕皇帝破蚩尤之时所用的宝器,在战胜之后,放在陈塘关,流传至今,并且无人能够拿的起来!” 听李靖如此说,殷郊心中便微微一动,这乾坤弓和震天箭在封神演义之中,并未出现太多次,只有哪吒误射死石矶娘娘的侍女这一次。 这乾坤弓和震天箭既然能够破除蚩尤当年的不灭之体,那必然是一个相当厉害的法宝,而殷郊此时,缺的便是法宝。 念及至此,殷郊看着这乾坤弓和震天箭,不由的露出了几分渴望,于是朝着那乾坤弓和震天箭走了几步,笑着道。 “李靖将军说无人能够拿的起来,难道李靖将军也拿不起来么?” 李靖脸上出现羞赧之色,尴尬的朝着殷郊笑了笑,开口道:“末将法力低微,武艺也是平平无奇,故此也拿不动这乾坤弓,这镇关之宝放在这里,有些明珠暗投了。” “哦?” “那孤试试如何?” 殷郊在说着的时候,已经走到了乾坤弓的面前,此时殷郊才仔细打量着这把人道圣器乾坤弓,这把弓的卖相说实话,真是很一般。 与凡人最普通的猎弓极为相似,要说其中的神异之处便是那遍布在弓身之上的符文,虽然殷郊看不大懂,但是自有一种玄之又玄的道韵。 “殿下相传,乾坤弓由山南乌号之柘,燕牛之角,荆麋之弭,河鱼之胶精心制作了一张弓,而后采取五行之精,有太清圣人加以炼制,这才形成此弓。” “当年那在逐鹿之战时,轩辕人皇以乾坤弓和震天箭射伤蚩尤,而后有天神之助,使得蚩尤所领巫人族打败,才赢的逐鹿之战的胜利。” “这弓末将也试验着拿过,并未能够拿的起来,若是殿下能够拿的起来,便是与殿下有缘!” 李靖也看到殷郊眼中的渴望之色,故此也乐得做顺水人情,在李靖的心中,并不以为殷郊能够拿得起来乾坤弓。 毕竟这乾坤弓就堂而皇之的放在了陈塘关之上,无数能人异士都尝试过去拿这弓,而今却并未有人能够拿起来。 “好,既然有李总兵这句话,那孤便多谢了!” 殷郊说着,就把手伸向了那乾坤弓,在殷郊刚刚触碰之时,一股反震之力便从那乌黑的弓身之上传来,似乎是不想让殷郊碰触他一般。 “咦?有点意思!” 都说法宝有灵方为灵宝,这乾坤弓能够想到主动震开自己的手,那么证明其本身就是有灵性的,看来这乾坤弓还是一个灵宝呢。 念及至此,殷郊沉腰坠马,深吸一口气,克服那弓身上的反震之力,速度不减分毫的直接抓上了那乾坤弓。 只见在殷郊的手抓住那乾坤弓的瞬间,那弓身之上,绽放一阵光华,想要挣脱殷郊的手掌,可是殷郊双臂发力,稳稳的抓住了乾坤弓。 “起~~” 殷郊大喝一声,随后腰身合一,脊柱大龙整合全身的力道灌注于双臂,此时殷郊已经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喝着双手上抬。 “嗯?” 就在殷郊用尽全身力气,也只把乾坤弓抬起半寸的时候,忽然殷郊身后的殷商气运化作的巨龙一声咆哮,蜿蜒着俯冲向那乾坤弓。 那殷商气运所化的那巨龙也只有练气士以及殷郊自己能够看到,故此出了李靖之外,没有人看到殷郊周身的异状。 随着那巨龙扑到那乾坤弓之上时,那乾坤弓瞬间剧烈的震颤,弓弦“砰砰砰”声不觉于耳,原本殷郊用尽力气,也只能抬起半寸的乾坤弓,竟然被殷郊拿到手里了。 “嗷~” 一声畅快的龙吟自那巨龙的口中发出,那乾坤弓身上的抵抗之力也随之消失不见,原本重若泰山的乾坤弓,此时在殷郊手中,就如寻常弓一般。 那原本放置在架子上的三支震天箭,瞬间自动漂浮起来,围绕着殷郊纷纷飞舞,犹如三条灵蛇一般。 殷郊随后一招,三支震天箭出现在了殷郊的手中,看着左手持着的乾坤弓与右手持着的震天箭,殷郊喜出望外。 而就在此刻,一片口诀浮现在殷郊的头脑之中,这乾坤弓乃是有灵的法宝,只有大气运之人才能持有此弓。 上古之时,轩辕人皇在打造这弓之时,就定义为人道圣器,殷郊之所以能够拿起这乾坤弓,就是殷郊乃是人族人皇的继承人。 这人族的大气运,使得这乾坤弓认主,而那震天箭与乾坤弓乃是一体,自然在乾坤弓认主之后,也认了殷郊为主。 至于哪吒在前一世能够拿起乾坤弓和震天箭,乃是因为哪吒是当年女娲宫之人,天生便被女娲宫的大气运庇护,但是这大气运并不是人族气运,故此也只能射出一箭而已,并没有真正的被乾坤弓认主。 “恭喜殿下,喜获至宝,这乾坤弓和震天箭在陈塘关存放无数年头,而今可算是探寻明珠,真可谓是宝弓配英雄!” 看到殷郊一手持弓,一手持箭,李靖眼中不舍之意一闪而逝,旋即便拱手给殷郊道贺,此时李靖神情郑重至极,这拍马屁的话说出来之时,没有半点阿谀之色。 “谢过李总兵,要不是李总兵带孤来此,孤也不会喜获至宝!” 殷郊并没有注意到李靖眼中的不舍之意,在听到李靖近乎阿谀奉承的话语,也感觉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朝着李靖道谢。 “殿下这是哪里话,这乾坤弓和震天箭就是与殿下有缘,这才借助末将的手,把乾坤弓和震天箭送到殿下手中,殿下与人道圣器,真是相得益彰。” 就在此时,殷郊才感觉到,这李靖还真是一个人才,能够上马治军,下马牧民不算,而且还是相当有眼色的,当真是一个人物,不愧是未来,在天庭的兵马大元帅。 “李总兵,今这乾坤弓和震天箭既然认孤为主,那之后就会跟随孤征战沙场,为了弥补李总兵的损失,这白玉环便送于你了!” 殷郊说着,便从闻仲送给他的灰布包模样的储物法宝之中,掏出一个白玉环,这白玉环之上闪烁这莹莹宝光。 这法宝原本是温良所有,在北海大战之中,温良战死,这白玉环也被马善交给殷郊,这白玉环虽然也算是法宝,但是品质却是一般,而且殷郊不能暴露法力,故此便放在了储物法宝之中。 而此次,殷郊把乾坤弓和震天箭拿走,心中总有拿了李靖宝物的念头,殷郊想了想,便拿这个白玉环来了结这个因果。 虽说这白玉环无论是品阶,还是威力都远逊于乾坤弓和震天箭,但是乾坤弓和震天箭是李靖掌握不了的,反观这白玉环,却是李靖马上就能炼化,发挥威力的法宝,故此殷郊觉得可以了结与李靖之间的因果。 果然,李靖在看到那白玉环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喜色,可是李靖还是压抑了心中的渴望,躬身对殷郊开口道。 “殿下,那乾坤弓和震天箭原本就是无主之物,殿下收取乃是殿下的造化,跟末将没有关系,末将不敢收殿下的宝物。” 第一百一十四章东海海鲜 “李总兵,这是哪里的话!将军镇守这陈塘关,这陈塘关之中一草一木,跟李总兵都有莫大的因果,且不说孤用这白玉环换取乾坤弓和震天箭,就说孤把这白玉环赠与你,你要是不要?” “这……” 李靖感受到殷郊那诚挚的目光,见殷郊是真的想要把这白玉环给自己,心中更是喜悦,本来他对那白玉环就颇为意动,于是便做顺水推舟之事,开口道。 “既然殿下如此厚爱末将,末将若是不受,怕是就有些矫情了,末将谢过殿下厚赐!” 从殷郊的手中接过白玉环,李靖有些爱不释手,不过当着殷郊的面,自然不能炼化,于是便暗扣在手中,时不时的把玩几下。 在收取乾坤弓和震天箭之后,殷郊并没有立马结束行程,又在陈塘关的关城之上,巡视一日,直至金乌西垂,这才返回府中。 在之后几日,李靖陪着殷郊,到陈塘关四周的关隘巡视,同时殷郊把自朝歌带来的赏赐之物,纷发给各军,一时之间,陈塘关内士卒的士气大振,对殷商的归属感再次得到提升。 这一日,殷郊也有些疲乏,于是便没有跟随李靖前往军营,而是让袁洪、马善以及张奎等人陪同,朝着海边而去。 此世的人族,对于海鱼也只是简单的煮着吃,这种方法不仅味道极差,而且一不小心,便会弄得腥臭之气弥漫,故此但凡富贵人家,都不会吃这海边的鱼虾。 故此,在陈塘关之中,并没有多少新鲜的鱼虾可以卖,而殷郊在前一世,最爱吃的便是海鲜这一口,故此来到东海,殷郊也算是忙里偷闲,前往海边,打打牙祭。 此时的沙滩,并没有后世的各种垃圾的侵染,到处都可见细软的细沙,踩在上面,轻柔而舒适,前一世的殷郊在海边长大,对于赶海还是轻车熟路。 而且此时海洋的资源,根本没有被开发,虾蟹虽然不能说是遍地都是,但是却也轻松的收获一大篮子。 在袁洪、马善以及张奎略微怪异的眼神下,殷郊快速的搭起了灶,开始用各种准备好的调料,在海边开始煮、烤海鲜。 随着炊烟袅袅升起,那海鲜的香味也随之飘扬开,殷郊拿出早就准备美酒,与袁洪、马善以及张奎对饮。 袁洪和马善其实早就达到辟谷之境,但是见到烤的香气四溢的海鲜,以及那鲜香味美的大螃蟹,也学着殷郊的样子,开始大快朵颐! “咕噜~” 就在殷郊等人吃吃喝喝,开心的聊着的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影,在一个大石头之后,一直在不停的吞咽着口水。 袁洪也早就发现那道身影,不过那个小小的身影也只是待在石头之后,故此袁洪也没有什么在意的,而不知道何时,那小小身影自石头之后转了出来,朝着殷郊等人聚集的地方走去。 就在发现那小小的身影有动作的时候,袁洪便给殷郊使眼色,殷郊眉头微微一扬,露出探寻的目光。 “嗯?” 就在殷郊顺着袁洪所示的方向看去之时,他看到了那到小小的身影,面上不由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那小小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上次去陈塘关总兵官府挑衅的哪吒,而此时的哪吒身形有些扭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殷郊他们锅里的海鲜以及散发着肉香的考扇贝。 “过来吧!” 看着那小哪吒粉雕玉琢的样貌,就是殷郊也忍不住对其升起几分好感,而且他还是李靖的嫡子,这里的海鲜以及烤扇贝也足够,也就叫他过来一起吃。 听到殷郊的招呼,那小哪吒本来还有些对殷郊不忿,但是在面对那散发这香气的海鲜,他还是忍不住加快脚步,跑过来了。 “给你!” 殷郊拿出一只足足有三寸长的大虾递给小哪吒,这虾肉鲜美异常,是殷郊的最爱,而且也是最容易吃的一种,故此便先给他一只虾。 小哪吒扭捏的结果那三寸长的大虾,嘴角一抹晶莹浮现,惹得袁洪、马善以及张奎的脸上尽皆露出了笑容。 “咯嘣~~” “呸、呸、呸……” 在殷郊、袁洪、马善以及张奎的见证下,那哪吒直接一口自那大虾的头顶咬去了打扮,随后感觉进入口中的大虾一点都不好吃,于是全部吐了出来。 “哈哈~~~” 小哪吒的动作,让殷郊等人看了,不由的都笑出声来,还是殷郊拍了拍小哪吒的肩膀,在其面前,把另外一只差不多大小的大虾扒开,露出其中香气四溢的虾肉,递给小哪吒道。 “小家伙,虾可不是直接吞的,吃这个吧!” 看着殷郊递过来的虾肉,发现确实比自己刚才啃的那个诱人,小哪吒看了殷郊一眼,还是接过来虾肉,这回有经验了之后,并没有大口吞咽,而是尝了一口。 在虾肉进入口中的瞬间,那小哪吒的眼睛一亮,原本小口吞咽的动作,瞬间变的激进起来,一只三寸长的大虾,也就是瞬间,就被其吃了。 在吃完之后,目光灼灼的看向锅里的海鲜,以及那烤的香气四溢的扇贝,那渴望的眼神,让殷郊等人不由的露出笑容。 “小家伙,你怎么跑出来了?不是说被关了禁闭么?” 那小哪吒此时正在往嘴里塞着吃食,听了殷郊的话,努力的咽了一口,把口中的海鲜全部咽了下去,这才开口道。 “区区一座府邸,怎么能关住我哪吒?” “不过是怕母亲哭泣,做做样子罢了,这几日在府中实在是无聊,这才溜出来透透气,没想到今日能在海边遇到你们!” “你们朝歌来的人真是不一样,这些东西在你们手中这么一做,真是好吃,我还从未吃过如此好吃的海味呢!” 听了哪吒的话,殷郊再次莞尔,别看这哪吒神通广大,但是在美食面前依旧是一个稚童,殷郊也不吝啬,这东海之滨,要说海鲜,那可是数不胜数,于是便教哪吒如何处理各种海鲜。 或许是见到殷郊等人确实都没有恶意,哪吒也是个自来熟的性格,一时之间,竟然也主动承担起收集海鲜的责任,一边收集,一边烹饪,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殷郊等人在东海之滨足足待了一日,在黄昏时分,殷郊等人这才离开海边,哪吒是偷偷跑出来的,自然不能跟殷郊他们一起返回,故此便就此分别。 在此次相处之后,殷郊也发现,这哪吒确实就是小孩子的心性,很多东西都是以小孩子的目光看待这个世界。 然后就这样的一个小孩子,给他赋予了跟他的年龄极为不相符的实力,这是导致他到处闯祸的原因之一。 不过殷郊也没有打算教育这小哪吒的意思,毕竟殷郊对于哪吒来说,也是一个外人,而且小哪吒对殷郊本就有一些敌意,虽然经过一次“聚餐”敌意消失了一些,但是敌意不是那么好抹平的。 最关键的是,现在殷郊没有绝对镇压小哪吒的实力,若是殷郊的管教惹恼了小哪吒,到时候小哪吒暴起发难,殷郊还要借助袁洪压服哪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而且现在的小哪吒也比较安静,在有上次的事情之后,也没有前往市集惹是生非的举动,至于偷偷溜出去游玩,那也并不是大事。 之后的日子,殷郊在此跟随李靖东奔西走,踏遍了陈塘关以及其附属的领地、村寨各处,对整个陈塘关区域的人文和地理都有一个大致的了解。 而就在殷郊和李靖外出各处走访之时,一场危机却悄然而至。 第一百一十五章不一样的哪吒闹海 东海之滨; “好烦恼,那个什么劳子殷商太子怎么不来这里煮海鲜了呢?” 小哪吒坐在一个凸起的石头上,双手抱膝,望着半月之前,与那个殷商太子一起吃各种海鲜的地方,时不时的咽了咽吐沫,似乎在想着那香气四溢的烤扇贝,鲜香味美的大虾。 自那日小哪吒尝到殷郊秘制海鲜之后,馋虫便勾起来了,每日在李靖和殷氏来关着他的那后宅检查之后,小哪吒就匆匆翻墙而走,来到海边。 可是自那日之后,殷郊仿佛消失了一般,足足等了半个月,也不见殷郊在来海边烹饪海鲜,起初几日,还只是惦记吃,在三五日之后,那散发香气的扇贝以及鲜美的大虾便时不时在脑中浮现出来。 “不等了!” “与其坐等那殷商太子来这里,还不如自己去捉点来!” 想到自己也能学着那殷郊的样子,煮出鲜美的虾蟹,烤出那美味的扇贝,那小哪吒的口水不由自主的分泌而出。 咽了口吐沫的小哪吒,一跃自大石头之上跳下,随后一招,一根冒着火焰的长枪出现在手中,迈开小腿,朝着大海之中奔去。 “扎~~” “我再扎~~” “我就不信,扎不到你!” “啊、啊、啊~~” 此时那先天之宝火尖枪被哪吒当成了鱼叉,朝着海中的大鱼扎去,可是小哪吒可不是殷郊,他照着大鱼扎去,却怎么也扎不到。 最开始还好,可是在一连三四十次出手,都没有扎住那个海鱼,小哪吒的耐心也被消耗一空,那粉嫩的小脸之上显现出恼怒之色。 “岂有此理,那殷郊扎你们,你们就等着他扎,你们这些杂鱼也欺负我,真当我哪吒好欺负么?” “混天绫!” 一连三四十次出手无果的小哪吒恼怒之下,把火尖枪瞬间收起,朝着腰间的混天绫一指,那围绕在腰间的混天绫幻化成一条长达十余丈的红绫。 小哪吒也不客气,把混天绫仍在海水之中,随后周身法力涌动,朝着海中激烈的搅动而去,只见那原本被他盯上的游鱼,瞬间被混天绫搅成齑粉。 “哈哈~” “叫你欺负我,哈哈~~” 哪吒在那游鱼化作齑粉的时候,心中畅快至极,此时的海面之上海水起起起伏伏,哪吒踏在海面之上,叉着腰仰天大笑。 在笑过一阵之后,哪吒刚要收回混天绫,就在这时,哪吒看到很多鱼虾因为刚才的混天绫的搅动,被那混天绫的威力震晕,浮在了海面之上。 看到那浮在海面之上,比殷郊捞取的大虾更大了几分,而且还有一些足足有寸许的贝类也被搅动的在海中起起起伏伏,眼睛瞬间亮起。 “咦?” “哈哈~,我真是厉害,那殷郊太子费了那么的劲儿,才得三寸长的大虾,而我抓的,比他弄得足足大了寸许,我真是天才!” “这些虽然也够我吃的,这么好吃的东西,自然要给娘亲和父亲带回一些,我这次带回这么好吃的,父亲必然会夸我孝顺,哈哈~~!” 念及至此的哪吒,不再犹豫,再次朝着那混天绫一指,身上的法力全部涌向混天绫,而那混天绫得哪吒的法力注入,猛然涨大数倍不止。 “哈哈~~” “混天绫,给我搅!” 随着哪吒的混天绫搅动,周围海域的鱼虾被化作齑粉者无数,也有一些略微有些气候的海族,被混天绫的震荡,震散法力,化为原形,漂浮在海面。 …… 而在深海之中的东海龙宫,那华丽的宫殿外的阵法受到混天绫的搅动,时不时爆发出一阵璀璨的华光。 在被东海龙宫阵法守护的区域虽然也被那混天绫的力道影响,但是东海龙宫的阵法玄奥无比,阵法光华流转之下,抵挡住了混天绫搅动产生的力道。 而在东海龙宫之外,那些地方却没有那么好运了,只见一时之间,珊瑚摧折,巨大的海底巨石被搅动的四处冲撞,一些在龙宫之外的海族,损伤无数。 在龙宫之外,一个面如蓝靛,发似珠砂,巨口獠牙,手持大斧巡海夜叉一斧劈碎随着海水搅动而袭来的巨石,愤愤的朝着身后的一队披坚执锐的海族道。 “你们跟着本将军走,看看到底是何人,居然搅动东海,如此大胆,当真不知道我东海的厉害!” 随后那巡海夜叉的大喝,那一队披坚执锐的虾兵蟹将大声应和,随后那巡海夜叉朝着脚下一指,一股海水涌来,那巡海夜叉踏着那海水,朝着波动最厉害的地方而去。 “呔!” “你这娃娃好大胆子,居然用法宝搅动东海,你可知东海可是我家龙王的领地,还不速速住手,跟本将军去给龙王陛下请罪,或许龙王陛下慈悲,饶你性命。” “若是你有半分迟疑,小心本将军的斧下不留情面!” 那巡海夜叉的话说完之后,还晃了晃自己手中的大斧,仿佛是在示威一般,而巡海夜叉身后的虾兵蟹将,也以兵器敲击盾牌,一股肃杀之气,瞬间弥漫东海之滨。 原本那巡海夜叉以为,自己一番威慑,就能使得眼前这个小娃娃屈服,故此也没有想太多,直接持着斧子,踏着海浪朝着哪吒而去。 “你是何人?” “休得见小爷年幼,就来欺我!” “小爷这些日子,每日都来海边,那渔夫打鱼捉虾,也不见你们阻止,而今日小爷刚刚捉了一些,你就来这里威吓小爷,当真以为小爷好欺负么?” 哪吒此时也是郁闷至极,他在海边已经待了半个多月,日日都能见到渔夫乘船,打捞海鱼,然后去陈塘关之中贩卖。 而哪吒根本没有见到有人来阻止,而且半月之前,那殷商太子,捉了那么多鱼虾,就在东海之滨又煮又烤,大快朵颐的时候,也没见到有人出来。 而今日,他才捉了一些,眼前这个面目可憎的大个子,就来吓唬自己,小哪吒先入为主的认为,这巡海夜叉是看自己小,来欺负自己。 而且在小哪吒小的时候,也听过一些妖怪吃人的故事,听说妖怪最喜欢吃小孩,而看着前方那巡海夜叉,青面獠牙,一看就不是善类。 小哪吒也想越认为这大个子是对他有歹意,眼中的寒光也越来越盛,想到自己师父的教导,自己是阐教太乙真人门下,乃是阐教嫡传,不能丢了阐教的面皮,心中更是起了战意。 “嗯?” “你这娃娃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来呀!给我拿下!” 那巡海夜叉见到眼前这小娃娃,没有一点悔过之意,感受到那哪吒身上的战意,以及那闪烁着和寒光的眼神,巡海夜叉自然怒不可遏。 感觉自己天庭敕封的巡海夜叉的威严被侵犯,再也忍不住了,不过让他对一个小娃娃出手,巡海夜叉也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朝着身侧的虾兵蟹将大喝一声,指挥虾兵蟹将上前,准备去擒拿哪吒。 看到还保留虾头和蟹头的一众虾兵蟹将,小哪吒眼睛就是一亮,他此时也看到这些虾兵蟹将的原形,想到那殷商太子煮出的虾蟹的味道,小哪吒不由的咽了咽口水。 “好大的虾蟹,要是煮上,这一只足足够我们一家人吃的了!” 哪吒看着持着刀剑上前的虾兵蟹将,哪吒没有半点畏惧之色,而是想到这一家人围着一只丈许的大虾,大快朵颐的场景。 念及至此的哪吒,看向那虾兵蟹将的眼神也变了,那渴望的眼神炙热至极。 第一百一十六章圈打李艮 “小娃娃,速速束手就擒!” 那虾兵蟹将也没有把小哪吒放在眼中,拿着一根绳子,就朝着哪吒而去,可是还没等那虾兵蟹将来到哪吒身侧之时,只见哪吒朝着水中的混天绫一指。 随后混天绫自水中如蛟龙一般的蜿蜒而出,在那虾兵蟹将身侧一卷,原本人形的虾兵蟹将瞬间被打回原形。 小哪吒迈开小腿,飞快的上前几步,在那虾兵蟹将的脑袋之上各敲上一拳,那虾兵蟹将没有任何的抵抗之力,瞬间被敲晕了过去。 “唉~,那家伙说了,这海鲜要活的吃着才鲜美,死的海鲜不仅没有鲜味,而且还会腥臭无比,还是敲晕了最好!” 小哪吒一边说,一边用那原本虾兵蟹将手中的绳子把那化为原形的虾蟹捆了个结实,而那手法跟殷郊当时捆虾蟹的手法如出一辙。 而小哪吒的话,也被在场的一众虾兵蟹将和巡海夜叉听的清清楚楚,那一众的虾兵蟹将各个嗔目,那巡海夜叉本来的蓝脸都气的有些发绿。 “你这娃娃,好大的胆子,居然把吾麾下兵将,当成可食用的鱼虾,真是欺人太甚!” “看斧!” 那巡海夜叉见到哪吒如此就收拾了虾兵蟹将,已经知晓,哪吒不是自己麾下的虾兵蟹将能够对付的,此时也不顾及什么面子,挥动大斧上前,直接横扫而去。 “嗯?” 小哪吒此时正往储物法宝之中装那敲晕的虾兵蟹将,却听到了那巡海夜叉的大喝,而那大斧破空之声也随之而来。 “刚才你欺负我,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你现在又对我出手,真当我哪吒还欺负么?” 哪吒此时也恼了,哪吒记着自己师父太乙真人说过,他们阐教如何如何,在洪荒之中无人敢欺辱,若是有人欺负自己,直接打回去,以全大教面皮。 现在这个面目可憎的大个子,连续几次对自己出言呵斥,而且这一斧明显是带有杀意的,哪吒哪里还能忍得住,把那困好化为原形的虾兵蟹将朝着沙滩之上一扔,向后一跃,躲过那巡海夜叉的大斧。 “来而不往非礼也!” “你也接我一打!” 哪吒随手一招,那混天绫飞回手中,把自己脖子上的乾坤圈摘下,朝着天空之中一丢,只见那乾坤圈迎风便涨,化作一道流光,朝着那巡海夜叉打去。 “啊?” 见到那天空之中袭来的乾坤圈,那巡海夜叉心中大骇,心中已经知道自己踢到铁板了,这小娃娃看着年幼,这法宝端是太过厉害。 不过此时已经来不及思考,那巡海夜叉只能把手中的大斧一横,挡在头顶,准备用手中大斧抗住这一击,然后再遁走。 “咔嚓~~” “嘭~~~” 一声兵器断裂的声音响起,只见那原本闪烁着宝光的大斧,在那乾坤圈的袭击之下,刹那之间绽放璀璨的光华,不过光华随之黯淡,随后被乾坤圈直接击断。 而那乾坤圈去势不绝,在砸断那巡海夜叉的大斧之后,直接打在了那巡海夜叉的脑门之上,刹那之间,红白之物溅射长空。 “将军~~” “将军死了!” “快跑啊~~” 那一众的虾兵蟹将在那巡海夜叉被打的脑浆迸裂的时候,一众虾兵蟹将在经过短暂的愣神之后,瞬间做鸟兽散。 “咦~~” “好恶心~~” “这乾坤圈要不好好洗一洗,都不能要了!” 哪吒对那逃走的虾兵蟹将视而不见,反而是看了那满天溅射的红白之物,小脸之上满是嫌弃之意,连看着那乾坤圈的的眼神,也有些怪异。 “这乾坤圈要不好好洗洗洗,都不能要了!” 小哪吒对着那乾坤圈一指,那乾坤圈恢复成一个项圈的大小,不过小哪吒并未用手去接那乾坤圈,而是把那乾坤圈放入海中。 随后把混天绫也祭起,一起投入了海水之中,以混天绫搅动海水,去洗涮那乾坤圈,仿佛乾坤圈已经被那红白之物玷污了一般。 这乾坤圈和混天绫乃是出自女娲宫,两样都是先天之物,两样法宝在海水之中一搅,海中的波动比之刚才哪吒单独搅动混天绫要可怕不止一筹。 只见那东海的海底,暗流汹涌澎湃,就是那东海之内龙宫外围的阵法也颤动不止,光华四溅,很多在海底的海族,跟本站都站不稳。 正在此时,一位一身白色衣甲的少年正在龙宫之外嬉戏,感受到汹涌的暗流,眉头皱了皱,刚要让身旁的亲卫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而就在这时,一群虾兵蟹将衣甲不整的摇摇晃晃的自远方狼狈逃回,在看到那位一身白色衣甲的少年之后,都朝着这少年那里奔来。 “三太子殿下,大事不好了!” 就在一个衣甲还算完整的蟹将军来到那一身白色衣甲的少年身侧,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对着那白衣甲的少年行礼道。 “到底何事?” “如此慌慌张张,丢尽了我东海龙族的脸面,且说来看!” 那身穿白色衣甲的少年,看到那蟹将军的狼狈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的不喜,虽然这少年看着年纪不大,但是说出的话却是充满了威严。 “三太子殿下,我们将军李艮被人打死了!” 那蟹将军也看到那身穿白色衣甲的少年脸上的不喜,身子一哆嗦,也不敢迟疑,没有过多的赘述,直接开口说道。 “什么?” “到底是何人居然敢这么打胆子?” “那人在哪?速速领孤过去,切莫让其跑了!” 那一身白色衣甲的少年听到那蟹将军的话,身上的气势陡然爆发,把那蟹将军直接掀飞出数丈,那蟹将军嘴角都溢出鲜血。 那巡海夜叉乃是东海比较重要的将领,乃是在天庭都有职位的存在,巡海夜叉要是陨落,他们东海龙族都要对天庭呈报事实的。 现在巡海夜叉被人打死,可以说是落了他东海龙宫的面皮,而且还不仅仅是面皮的事情,这巡海夜叉陨落,让他们如何对天庭交代? “三太子,小的这就领你去!” 那蟹将军见到此时三太子充满杀气的眼神,也不敢有其他心思,擦去嘴角的鲜血,重新走回那三太子的面前,开口道。 “带路!” 而就在此时,那一身白色衣甲的三太子,也感觉到了海水也不再翻涌,此时也不想着去探寻这海水为何如此涌动了。 此时这三太子一心便是想要寻找那打死巡海夜叉之人,将其活捉,送与天庭,以天庭之律法惩处这嚣张之人。 在海中,这三太子等人的速度是非常快的,也就是片刻之后,那一身白色衣甲的三太子等人就来到了东海之滨。 在踏出海面的瞬间,便看到了巡海夜叉李艮的尸身横陈在沙滩之上,红白之物溅满沙滩,而在不远处,一个小娃娃,在仔细端详着一个小圈子,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三太子殿下,就这个小子打死了巡海夜叉李艮将军!” 那蟹将军指着那观察小圈子的小哪吒,略显得有些畏惧的开口,而见过小哪吒手段的虾兵蟹将,看到小哪吒手中的圈子,尽皆露出畏惧之色。 “就是他?” 那一身白色衣甲的三太子,看着远方还没有自己高的小娃娃,不由的有些迟疑,看了看一旁尸身还横在那里的李艮,再看看哪吒,有些迟疑。 心中暗道那巡海夜叉也真是废物,连一个小娃娃都拿不下,而且自己还道消身陨,当真是有辱自己东海龙宫的名声。 不过这巡海夜叉李艮再废物,也是他东海龙宫之人,自己作为龙宫三太子,自然要给他把报仇,要不然也不好对其他东海海族交代。 第一百一十七章暴打龙王三太子 小哪吒仔细的一遍遍的检查自己的乾坤圈,发现没有被那大个子的红白之物侵染,这才轻轻的松了口气,正要把乾坤圈戴回脖子之上。 可就在这时,却见到又是一大群虾兵蟹将出现在海面之上,中间还簇拥着一个一身白色衣甲的少年,那少年的头上长着两个小巧的龙角。 “龙?” 看到那一身白色衣甲的少年,小哪吒微微一愣,他发现,那一身白色衣甲的少年似乎就是他师傅说过的龙。 “孤龙族的巡海夜叉是你打死的?” 那一身白色衣甲的少年走上沙滩,端详了小哪吒片刻,与小哪吒的眼神相对之后,便厉声的喝问。 “巡海夜叉?” “就是那个大个子么??” 小哪吒看着那一身白色衣甲的少年对自己大吼,小哪吒的眉头轻皱,一指旁边那横尸在沙滩之上的红白之物溅落一地的李艮开口道。 “此乃吾东海的巡海夜叉!” 听到一身白色衣甲的少年说的是那个面目可憎的大个子,小哪吒撇了撇嘴,无所谓的开口道。 “他是我打死的,这大个子也忒不经打,一下子就被打死了,还玷污了我的圈子,真是可恶!” 小哪吒如此说着,还把乾坤圈在衣服之上蹭了蹭,仿佛自己乾坤圈之上,还有那巡海夜叉溅射的红白之物一般。 而这话听在那三太子敖丙的耳中,便是对他们东海龙宫的蔑视,脸上怒色一闪,不过眼神在扫过小哪吒的手中的乾坤圈之时,眼睛骤然亮起。 他敖丙虽然是少年的样貌,但是龙族寿元悠长,他此时已经修行数百年,而且他东海龙宫的宝物无数,他眼力自然非同寻常,一眼就看出了哪吒的乾坤圈的不凡。 而那敖丙的眼神,也被小哪吒感受到了,小哪吒看着那一身白色衣甲的少年盯着自己的乾坤圈看,也顾不得在身上擦拭乾坤圈,直接小手一背,把乾坤圈藏在身后,而就在这时,那敖丙的话音传来。 “你这娃娃好生嚣张,打杀了我东海巡海夜叉,还不知悔改,简直不把我东海龙宫放在眼中,念及你年幼,把打人的凶器上交,孤便可饶你性命,如何?” 小哪吒听了那一身白色衣甲的少年一开口,就要自己的乾坤圈,小哪吒瞬间恼怒起来,小脸都气的通红,伸出手指,指着一身白色衣甲的敖丙开口道。 “好你个小龙,居然打起我法宝的主意,真是气煞小爷了!” “你不是要小爷的法宝么?” “小爷这就给你!” 那小哪吒气氛之下,把乾坤圈朝着天空一抛,随后乾坤圈迎风便涨,化作如车轮大小,悬浮在空中,随着小哪吒的手一指,便朝着那一身白色衣甲的敖丙打去。 “真是放肆,行凶之后,不伏法也就算了,还继续逞凶,真是拿我东海如无物么?” 那一身白色衣甲的敖丙,在东海也是无人敢惹的角色,见到小哪吒比他还嚣张,心中大怒,手腕一翻,一杆方天画戟出现在手中。 随后身子一纵,朝着天空之中飞掠而去,周身气息爆发,一股浩荡的龙威出现在空中,手中方天画戟更是上下翻飞,准备硬抗那哪吒的乾坤圈。 “铛~~~” 不过那东海三太子敖丙还是太小看那乾坤圈了,这乾坤圈乃是女娲娘娘给哪吒的护道之物,自然是妙用无方。 在那东海三太子化作的光影与那乾坤圈碰撞的瞬间,便犹如空中落石一般,砸在了海面之上,泛着金色的龙血,洒入空中。 而再看小哪吒,脸上神色也变的郑重起来,因为刚才一击,小哪吒已经用了全力,如那巡海夜叉,只是一击,便被自己打死,而今这白色衣甲的少年,虽然吐血,但是并未伤及根本。 “嗷呜~~” 一声略显稚嫩的龙吟之声响起,只见东海之中,一条白龙自海面之下蜿蜒而出,此时白龙的嘴角,还带着些许的血迹。 “小畜生,你惹怒我了,让你看看我龙族的厉害!” 那白龙口吐人言,怒吼一声,便冲入云霄,下一刻便直接俯冲向持着乾坤圈的小哪吒,一只硕大的龙爪在云中探出。 “云中探爪!” 那白色的龙爪在抓下之时,只见风云际会,无数的灵气朝着那龙爪涌起,随后那白色龙爪周身金光大盛。 “来的好!” 看到那巨大的龙爪抓向自己,哪吒没有半点惊慌之色,眼中浮现的全是战意,只见哪吒朝着混天绫一指,混天绫瞬间飞入空中。 那混天绫化作无限拉长,一圈一圈的裹在那巨大的龙爪之上,原本威势让人心悸的龙爪,直接被裹得严严实实,没有半点契机外泄。 不仅如此,随着小哪吒的手中法决变化,那混天绫不断的紧缩,最后直接缠绕在了那龙爪之上。 “哈哈,小爷遛过猫,遛过狗,就是没有遛过龙,今日便试试遛龙是何等的滋味!” 小哪吒大笑出声,见到那龙爪被自己混天绫束缚住,小手疾挥,随着混天绫的气势爆发,把天空之中的白龙拽的到处飞舞。 那白龙似乎想要挣扎,可是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哪吒的混天绫,只能被哪吒的混天绫拽着,在天空之中转着圈。 “哼~~” 那白龙在被转了足足有盏茶的功夫,那白龙见终是挣脱不了那混天绫,只见那白龙眼中厉色一闪,一声痛苦的冷哼自龙口之中发出。 随后便见到那被混天绫绑着的龙爪直接断裂,带着金色半点的龙血自伤口之处散落,那白龙居然自断龙爪。 “小爷还没玩够,你就想走?” “没门!” 哪吒见到那白龙自断手臂,一副想要逃走的神态,哪吒眼中戾气闪烁,直接飞纵而其,飞上那白龙的龙背。 手中乾坤圈直接没头没脑的朝着白龙砸去,只见到天空之中龙血挥洒,痛苦的龙吟响彻九霄,白龙在空中翻滚腾挪,想要把哪吒晃下去,可是哪吒的双腿紧紧的夹住白龙的龙躯,无论白龙如何挣扎,依旧是岿然不动。 “父亲说了,狗不听话,就要打,打到他听话为止,训龙跟训狗当是一个道理,看我如何训你这条白龙!” 小哪吒一边叫嚣,一边对白龙出手,只见那白龙身上的伤势越来越重,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白龙嘭的一声,坠落在地,身体微微的踌躇。 “这龙真不禁打,这样就不动了?” “来呀,飞呀!?” “砰、砰……” 见到白龙横卧在沙滩之上,却也不再飞了,小哪吒不满的嘟囔着,不过在打几下之后,发现那白龙只有抽搐的动作,却并不能起身飞翔,小哪吒顿感无趣,在白龙身上一跃而下。 “我、我、我乃东海龙王三太子……” 那小白龙勉强睁开龙眼,看向正在围着他转圈的小哪吒,勉强开口,白龙之所以如此说,其实是想要用东海龙宫的面子,让哪吒饶过自己。 可是小哪吒会错意,还以为这白龙是拿东海龙宫来压自己,小哪吒脸上戾气一闪,一拳直接砸在了白龙的龙眼之上。 “你是东海龙宫三太子?” “那有怎么着?” “我还是陈塘关总兵官李靖的三儿子呢?” “太子、太子,哪有那么多太子?” “上次凑那个太子,被我爹拦住,这次揍你这个太子,我看谁能拦住小爷我?” 那小哪吒一边说,一边挥舞着小拳头,如暴风骤雨一般的砸向了那白龙的脑袋,仿佛要把上次在殷郊那里受的气,这次一并撒出去一般。 第一百一十八章抽龙筋 小哪吒足足打了一炷香的功夫,心中不平之气这才发泄殆尽,而此时的小白龙敖丙,已经连眼睑都抬不起来了,巨大的龙鼻之中,多出气却少进气,嘴角的龙血不断地汩汩流淌。 “哼~” “再在小爷面前自称太子,小爷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筋筋……” 在说道这个“筋”字的时候,那小哪吒的眼睛再次一亮,他在想着龙筋之时,脑中闪过自己师父提到过,自己师伯俱留孙有几根仿制的后天灵宝捆仙绳,乃是上古战龙的龙筋所炼制。 而且自己师父太乙真人也有所介绍,那龙筋用处不凡,无论是炼宝,还是当做弓弦都是上佳的材料,小哪吒只是听闻过,却没有见过,此时心中产生了探寻的心思。 “这次你这长虫欺我,若是不给你点教训,让人还以为我哪吒好欺负,今天小爷就抽了你的龙筋,以作惩戒!” 小哪吒说着,手一翻,火尖枪已经出现在了手中,小哪吒把火尖枪在手中一晃,化作三四寸的匕首,朝着那东海龙宫三太子敖丙所化的白龙背脊割去。 “嗷~~” 一声更加凄厉的龙吟震的海水剧烈起伏,只见小哪吒一脚踏在白龙的龙躯之上,双手自白龙后背血洞之中用力一扯,一根有金色的龙筋被小哪吒拽在手中。 “呦呵~,这龙筋真是好玩意儿,还真结识!” 小哪吒一连拽了三次,才把那白龙的龙筋扯了出来,那东海龙宫三太子敖丙化作的白龙,失去龙筋之后,身体时不时的抽搐,不再挣扎了。 而那海边的虾兵蟹将,眼睛所见的景象震惊的无以复加,几乎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亲眼见着龙宫三殿下被人打晕,抽去龙筋,虾兵蟹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瞬间做鸟兽散。 哪吒此时把玩着龙筋,也根本没有理会那些虾兵蟹将,三蹦两跳的朝着陈塘关而去,那东海龙宫三太子敖丙化作的白龙眼睛余光看到哪吒消失的方向,巨大的龙眼模糊一片,失去了意识。 片刻之后,东海之上波涛汹涌澎湃,一股肃杀之气,自海面蔓延开,一个龙首人身的老者一身衮袍出现在那东海龙宫三太子敖丙化作的白龙身前,目眦欲裂的看着一身浴血的白龙。 “到底是谁?” “有这么大的胆子,打伤我儿还不算,还抽了他的龙筋,真当我东海是好欺负的么?” 那龙首老者的龙须飞扬,眼中几欲喷出火来,那龙首老者朝着东海龙宫三太子敖丙化作的白龙一招手,那白龙迅速缩小,被那老者收了起来。 在做完这些之后,那龙首老者转过头来,扫视在虾兵蟹将群众,被绑缚的一众海族,眼中寒光几欲凝成实质。 “说!” “那打伤我儿之人到底是谁?” “你先说!” 那龙首老者指着一个被去了衣甲的蟹将军开口,而那蟹将军双股站站,直接瘫软在了沙滩之上,却也说不出那小娃娃到底是谁。 “杀了!” 那老者对着在人群之中的龟丞相淡淡的开口,随后便有海马力士抡起大刀,那蟹将军在下一刻身首异处,血溅沙滩。 “你说!” 那龙首老者又指着紧挨着那刚才被斩杀的蟹将军的虾兵,不过那虾兵也被刚才那龙首老者的举动吓得破了胆子,根本连完整的话都说不来。 “下一个……” …… 只是盏茶的功夫,那东海之滨的沙滩之上,一排的虾兵蟹将横尸当场,而那龙首老者的面容没有半点变化,只是机械的说着“下一个”。 “陛下,是陈塘关李靖之子,叫做哪吒!” 巨大的心理压力压迫的那些虾兵蟹将破了胆,不过在那些虾兵蟹将之中,还是有清醒的,响起那哪吒打东海龙宫三太子敖丙化作的白龙之时,似乎说过自己是陈塘关之子哪吒,此时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开口,即使说错总比现在被当场斩杀的好! “嗯?” 那龙首老者的面容第一次发生变化,如铜铃一般的龙眼扫向那开口的虾兵,一直把那虾兵看的瘫软在地,这才开口道。 “除了他,全部杀了,作为我儿的部署,我儿遭了此劫,他们却不战而走,不斩杀不足以振我龙族之威!” 在那老者的话一出口,沙滩之上便响起了一阵哀嚎之声,不过哀嚎之声也就在片刻之后,归于平静,原本黄色的沙滩已经被鲜血浸透。 “陈塘关李靖?” 那龙首老者自语的叫了一下这个名字,眼中浮现出犹疑之色,仔细想着自己和那陈塘关李靖之间的过往。 这陈塘关李靖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但是也是一个练气士,对自己东海一直是敬畏有加,自己跟陈塘关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还是仔细探查一番,人皇所属,若是怪错认人,那倒是我理亏了!” 想到这里的龙首老者,再次抬起头,对横尸在沙滩之上,已经显出原形的虾兵蟹将视若无睹,对着龟丞相开口道。 “龟丞相,你带着人马返回龙宫,吾自去陈塘关之中一行!” 那龙首人身的东海龙王也没有等龟丞相答复,身形一闪,直冲天空之中,随后便看到天空之中,一条金色的五爪神龙在天空略微盘旋,朝着陈塘关而去。 东海龙王的飞行速度是极快的,而且陈塘关与东海之滨并不远,只是片刻东海龙王就出现在陈塘关之上的天空之中。 在空中分辨一下李靖的气息,巨大的龙躯在天空之中一滚,化作一个中年文士出现在陈塘关驿站的门外。 “什么人?” 此时李靖这个陈塘关总兵官驻扎在驿站,驿站自有亲卫把手,等闲之人靠近驿站,都会被一一拦下,而那东海龙王化作的文士也不例外。 “嗯?” “拿着这个去给李靖看,就去告诉他,近邻敖广来访!” 那亲卫见到那文士扔过来的一枚有着狰狞龙首的令牌,不敢有怠慢,转身直接朝着驿站之中走去,就在片刻之后,便听到驿站之中响起密集的脚步声。 此时李靖正在召集陈塘关之中的一众将领商讨布防的事情,在听说东海龙王敖广来此,不敢怠慢,领着一众文武朝着驿站大门而去,在见到东海龙王之时,李靖躬身作揖道。 “吾兄自上次一别,李靖军事繁忙,已经多年不曾前往龙宫拜会,今日兄长来此,真乃天幸,今日且让李靖一进地主之谊!” 那东海龙王见到李靖身后有数十门将校,东海龙王也怕弄错,故此并没有马上发难,随着李靖的指引,跟着李靖一起进入驿站之中。 而李靖麾下的将校,见到李靖有贵客来临,众人也是有眼色之人,纷纷跟李靖道别,也就是盏茶的功夫,大厅之中就剩下李靖和东海龙王所化的文士二人。 见到四下无人,东海龙王这才开口询问道:“听闻李将军有一子名为哪吒是也不是?” 李靖听到东海龙王居然开口询问哪吒,李靖先是愣了一下,不过也不疑有他,朝着东海龙王微微笑了笑,然后歉意的开口道。 “吾兄,都是小弟的错,那哪吒在母胎之中滞留三年零六个月,在降生之后,小弟便忙于军事,并未设宴招待宾朋,并非是小弟不请兄长来贺喜。” 李靖会错意,以为东海龙王是怪罪自己生子这等喜事没有叫他,在长子金吒和次子木吒出生之时,李靖曾经大宴宾朋,那东海也是发了请柬的,而东海龙王也是送来不少礼物,这次他确实没有宴请宾客,故此李靖歉意对东海龙王拱手,耐心的解释着。 第一百一十九章找上门来 “嘭~~” 那东海龙王听了李靖的话,心中的气再也压抑不住,既然已经确定哪吒是李靖的儿子,他哪里还有心情再跟李靖虚与委蛇,于是把李靖刚才递给他的茶杯朝着地上一掷,横眉立目厉声喝问。 “李靖,你倒是生的好儿子,打死我东海巡海夜叉还不算,居然把我儿敖丙也打伤,更过分的是抽了我儿龙筋,李靖,你纵子行凶,真当我东海是好欺负的么?” “这……” 李靖前一刻的笑容凝滞在脸上,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东海龙王来此不是来叙旧的,而是来问罪的,李靖面容僵硬了片刻,这才再次开口道。 “吾兄,是不是搞错了,李某是有一子,不过今年年纪尚幼,而且上次做错事,被我罚在房中,不得外出,怎会跟吾兄之子有什么冲突呢?” 东海龙王一掌把身旁的茶桌一击而碎,愤愤的起身,指着李靖须发皆张,眼中状若喷火一般的开口道。 “李靖事已至此,你还如此护短,休要巧言令色,今日若是不给我一个交代,哼……” 那东海龙王冷喝一声,一身气势瞬间爆发,东海龙王一身龙威,岂是李靖这仙道都未成的练气士能够比拟的,只见李靖踉跄的退后几步,在稳住身形之后,心知此时必有蹊跷,朝着东海龙王再次拱手,开口道。 “吾兄勿恼,此事还待我叫来哪吒对峙一番,到时便清楚了!” 而此时,正巧李靖的夫人殷氏自大厅旁走过,李靖看到殷夫人,没有任何的迟疑,开口道。 “夫人,去把哪吒叫来!” 殷氏一愣,不过他也习惯了顺从李靖,只是点了点头,便去驿站的后院而去,在刚进后院之时,只见小哪吒满脸黑灰的在一个大鼎之下添着柴禾。 而那大鼎之中有沸水翻腾,在那大鼎正中,一只三尺有余的大虾在其中随着水波翻腾上下起伏,一个鲜香之气弥漫整个后院。 “哪吒,你这是做什么?” 满脸黑灰的小哪吒原本专注于烧火,并未把神识放出,故此没有发现殷氏,在听到殷氏的话,哪吒小眼睛转了转,开口道。 “母亲,听闻这海中有虾,其味极其鲜美,我准备了一些,想着孝敬父亲和母亲,也好酬谢父亲和母亲为孩儿的操劳。” 殷氏听了哪吒的话,心中升起一股暖流,也没有多想,只是看着哪吒的眼神更加的慈爱,上前一步,摸着哪吒的小脑袋,欣慰的道。 “我家哪吒长大了,已经回关心父母了,我心甚慰,你父亲在前厅寻你,你把脸擦一擦,那那虾给你父亲送去一些,或许你父亲一高兴,便解开你的禁足令了!” 此时被自己儿子突然的关怀高兴的忘乎所以的殷氏,却忘了哪吒被禁足,怎么会有这三尺有余的大虾。 哪吒听了有可能解开自己的禁足令,眼睛之中喜色一闪,朝着那大鼎打出数个法决,只见那大鼎之中的大虾瞬间被一股力道托起。 此时那大虾已经是熟透的红色,鲜味扑鼻而来,哪吒看着那硕大的大虾,踌躇片刻,招出火尖枪,化作匕首,把那大虾化作几段,放在早就准备好的盘子之中。 在殷氏那欣慰的目光下,哪吒托着一个托盘,上面分别是学自殷郊的小料,和被切成数段的大虾,朝着前厅而去。 而此时的前厅,东海龙王与李靖枯坐在大厅之中,相顾无言,东海龙王的眼睛时不时的瞥向门口的方向,似乎是在等这哪吒的到来。 “父亲,这是孩儿给你准备的,你尝尝~” 在小哪吒来到大厅之中后,并没有在一旁文士打扮的东海龙王,因为对于哪吒来说,自己父亲的房间之内,有一些不认识的生面孔也是非常寻常之事。 “好胆!” 就在哪吒还没有把托盘放在李靖身旁的桌子之上的时候,那东海龙王却是已经暴怒,他已经看出那托盘之中的是何物。 “李靖,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儿给你带来的托盘之中,乃是我东海海族身躯所化,那其中蕴含的灵力波动是做不得假的,你也是练气士,你且仔细关守一番!” 不止是东海龙王,就是李靖在哪吒端上来那托盘之时,也感受到了那托盘之中的吃食并不一般,再听东海龙王这么一说,哪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只见李靖手臂一扫,直接把哪吒端来的托盘扫翻,双眼泛红的盯着一脸错愕的哪吒,语气郑重的开口道。 “哪吒,这肉食到底哪来的?” “是、是、是……” 李靖还是第一次用这种眼神看着哪吒,这使得哪吒有些不知所措,看了看地上的大虾,再看了看用可怕眼神看着自己的父亲,原本想要找个托词的话,说了半晌,却也没敢说出口。 “说实话!” 李靖见到哪吒半晌也没有说出一句话,而且看哪吒的眼神有些躲闪,心都已经沉入谷底,但是此时当着东海龙王,也只能再次大喝。 “是在东海边寻的大虾!” “父亲,孩儿知错了,孩儿不该偷偷出府!” 哪吒此时以为自己出府之事暴露了,响起自己父亲在那殷商太子之前,情愿自杀,也要保自己一命的场景,哪吒心头一酸,再次跪在了李靖的面前。 原本还心存几分侥幸的李靖,此时已经可以肯定,东海龙王所说,应该就是这哪吒所为,李靖一股怒火自心底爆发,身躯轻颤,大喝一声道。 “除了寻了这大虾,你在东海之滨,还干了什么?” 哪吒也感觉自己父亲此时已经愤怒至极,但是哪吒不知道为何会如此,却并不敢撒谎,而就在此时,脑中灵光一闪,都言龙筋乃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宝物,若是把龙筋送给父亲,或许他就能够消气。 念及至此的哪吒,在腰间一抹,一根金黄色的龙筋出现在手中,跪在地上,双手呈向李靖,恭敬的开口道。 “父亲,在东海之滨,孩儿还见到一只白龙,想到父亲束甲的丝绦有些旧了,便想到师傅说过,龙筋乃是天下韧性最好的宝物,便想要取来献给父亲。” “父亲,这龙筋就在这里,请笑纳!” “噗~~” 李靖听了哪吒的话,再也忍不住了,一口逆血上涌,直接喷了出来,颤动的用手指着哪吒,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而此时的哪吒,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脸茫然的看着李靖,不知道自己送给自己父亲这么好的东西,为何他还会如此愤怒,甚至喷吐出鲜血? “李靖,你教出的好儿子!” 此时的东海龙王见到确实是李靖的儿子行凶,目光之中闪烁着寒芒,冷哼一声,对着李靖冷冷的开口。 “大兄,一切都是犬子之错,这龙筋便归还大兄,他日李靖必会备下重礼,去拜访大兄,还请大兄勿恼。” “听闻龙族的身躯乃是不灭之躯,断肢重生都不在话下,这龙筋没有半分损失,大兄去给大兄之子接上,百余年之后,也会恢复如初,还请大兄大人有大量,放过犬子!” 李靖一撩衣袍,给东海龙王恭敬的叩首三次,可是东海龙王对于李靖的叩首,并没有任何的理睬,一拂衣袖开口道。 “我龙族可以不计较此次之事,但是巡海夜叉李艮和我那三子敖丙尽皆是天庭玉帝钦点的正神,天庭正神一死一伤,吾不敢有任何欺瞒,自会上书天帝陈述事实,到时天帝如何裁决,跟我龙族无关!” 第一百二十章哪吒逞凶 “大兄……” 李靖听了东海龙王的话,心神巨颤,跪行上前一步,抓住东海龙王的衣角,一脸祈求的看着东海龙王。 不过东海龙王并没有给李靖任何再祈求的机会,身躯站直一振,把李靖震的后退几步,随后身形一闪,飞入空中。 在空中化作一条五爪金龙消失的无影无踪,一时之间,大厅之中,只剩下小哪吒以及李靖二人,小哪吒此时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看着嘴角鲜血还来不及擦拭的李靖,上前一步,小声的叫了一声。 “父亲~~” 听到小哪吒的呼唤,那李靖似乎才缓过劲儿来,霍然起身,对着哪吒怒目而视,以手指着哪吒厉喝道。 “休要叫我父亲,你可知你惹出多大的祸事?” “你可知道,你惹下的可是灭门的祸事么?” “那东海龙王乃是乃施雨正神,而其子嗣也俱在天庭有正神之职,那巡海夜叉更是天庭派往东海的嫡系,现如今,你不仅打死巡海夜叉,又抽了那东海龙王三太子的龙筋,你真是要害死我李氏一门乎?” “休要说你是我李靖的儿子,我李靖当不起!” 李靖一甩衣袖,冷哼而去,只留下小哪吒一人跪坐在地上,双眼茫然不知所措,眼泪也扑梭梭的落下。 “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或是是我哪吒惹下的,那便我自己扛!” “既然父母不管我,我便去寻我师父,询问一下师傅该当如何?” 哪吒念及至此,仿佛找到了解决事情的办法,眼中神采再次浮现出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驿站的院落之中,捏了一把黄土,朝天空之中一抛,化作一道遁光消失在驿站之中。 待到哪吒的遁光落下,哪吒已经出现在了乾元山金光洞之中,哪吒对此也是熟悉至极,没有任何迟疑,直接去往太乙真人所在的洞府。 “哪吒,你怎来此?” 在哪吒来到太乙真人所在的洞府之中,太乙真人在云床之上缓缓的睁开眼睛,眼神平淡的看着哪吒开口询问。 “师傅,我闯祸了!呜呜呜……” 小哪吒的想到自己父亲对自己的态度,以及说的自己可能要让李氏一门遭劫,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看到哪吒如此,太乙真人皱了皱眉头,手中拂尘微微一扬,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寒声的开口询问。 “是有人欺辱于你么?为何如此?” “跟为师说说,吾阐教乃是圣人大教,自然不能让人辱了去,你若不敌,还有为师在!” 听了太乙真人的话,哪吒便止住了哭声,仿佛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上前一步,坐在了太乙真人的云床之上,把自己如何打死巡海夜叉以及抽了龙筋的事情诉说一遍。 听完小哪吒的叙述之后,太乙真人轻抚小哪吒的头顶,傲然的开口道。 “哪吒,此事你虽然有些不妥,下手确实有些重了,但是却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是打死区区不入品级的巡海夜叉,以及抽了那龙王三子的龙筋么?小事尔!” “哪吒,我阐教乃是圣人大教,你乃是三代嫡传的弟子,身份尊贵至极,休要说是打伤了他东海龙王三太子,就是打杀了他,为师也能护你周全。” “你玉鼎师伯的弟子杨戬,数百年前,曾劈开玉帝亲手布下的封印,在我阐教圣人的庇护之下,还不是照样逍遥世间?” “这玉清符诏你拿着,一会前往天庭宝德门,去等那东海龙王敖广,把玉清符诏与他,他自然会知难而退。” “龙族?” “不足为惧!” 太乙真人说着,手掌一翻,一枚闪烁这仙光道韵的玉符出现在太乙真人手中,而太乙真人毫不迟疑的把那玉符递给了哪吒。 在哪吒收了那玉符之后,太乙真人蓦然想起,这哪吒现在并未有仙籍,不能前往天庭,略微思索之下,朝着虚空打出一连串法决,第一道符篆在虚空之中形成。 在太乙真人随手一招之后,直接飘落在太乙真人手中,太乙真人再次把那符篆也送给哪吒,笑着开口道。 “这符篆乃是玉清仙符,可隐去你的身形,在进入天庭之后,要把这符篆贴在身上,只要修为不高于为师,必不会发现你的。” “去吧,再解决此事之后,为师再交你几手法术,行走洪荒,你的法术还是有些弱。” 在话音落后,那太乙真人便眼睑低垂,仿佛是入定了一般,哪吒手中抓着那两个宝物,脸上喜色爬上眉梢。 “师傅,哪吒去也!” …… 天庭宝德门; 哪吒身影一闪出现在宝德门前,依照太乙真人之言,把隐身符贴在身上,随后哪吒的身影便化作虚无,仿佛没有出现在宝德门一般。 而在远处,东海龙王手持着一本奏疏,乘云朝着天庭宝德门而去,在马上要临近宝德门之时,神色微微一怔,瞬间停住了脚步,一双巨大的龙眼看向那宝德门前。 不过片刻之后,那东海龙王眼珠略微转了转,再次动身,而哪吒在看到东海龙王的瞬间,脑中浮现出自己父亲,拉着对方一脚求情的场景。 而那东海龙王根本没有给自己父亲半分面子,拂袖而去,此时哪吒却是起了为自己父亲出气的心思,上前一步,手中乾坤圈瞬间出现,朝着东海龙王的龙头砸去。 那东海龙王就在哪吒出手的瞬间,似乎才有所察觉,被那乾坤圈一下子砸在了两根龙角只见,瞬间化作原形。 而后小哪吒却也是不依不饶,身形一跃,直接骑在了化为五爪金龙的敖广身上,双手攥着乾坤圈,朝着那敖广的身上就是一顿猛砸。 “嗷~~” 一声凄惨的龙吟响起,东海龙王疼痛之下,也顾不得去天庭,没有东西的朝着下界飞去,在飞的同时,扭动身躯,似乎是要把哪吒摔下去。 而哪吒有在白龙身上的经验,死死的抓住那敖广的龙角,任凭敖广如何翻转腾挪,也不松手,小脚依旧在那东海龙王的身上使劲儿的踹着。 “敖广,看我揭你龙鳞,让你欺我父亲!” 哪吒说着,双腿死死的缠住敖广的龙躯,把双手解放出来,朝着敖广的背上扯了一把,瞬间鲜血迸溅,四五片龙鳞出现在手中。 “哈哈~~” “痛快~” “这是惩罚你教子不严!” “这是惩罚你御下失责!” “这是惩罚你高刁状!” “这是……” “这是……,算了,不重要!” 哪吒一边说着,一边扯着东海龙王的龙鳞,一时之间,东海龙王的背上到处都是血肉模糊,金色的龙鳞纷飞。 “还请仙童住手,绕过小老儿,小老儿之错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东海龙王也飞不动了,摔在了一个沙滩之上,身体不断地抽搐,开始对哪吒求饶。 看到自己不用玉清符诏,也能解决此事,哪吒心中大喜,心中傲气顿生,眼珠一转之后,对着敖广开口道。 “既然知错,小爷也不为难你,你随我去陈塘关,跟我父亲言说你不告状了,我便放了你!” “如何?” 小哪吒在说着这如何的时候,一双小手已经再次拽住了东海龙王敖广的背后龙鳞,似乎东海龙王只要说一个不字,就会再次出手。 “好、好~” “小老儿答应便是!” 东海龙王最上谦恭的开口说道,但是就是哪吒都没有看到,此时的那低垂的东海龙王的头颅之中闪过一抹狠辣之色,不过那狠辣之色不过一闪即逝,随后便换上祈求的神情。 第一百二十一章父子决裂 听到了东海敖广的哀求,露出得意至极之色,送开抓着龙鳞的小手,随后在腰间的混天绫一指,只见那混天绫化作一条长绳,束缚在那东海龙王的脖子上,这才对着东海龙王大声的道。 “好,你速速变化的小一些,跟我一起返回陈塘关!” “不过你也休想耍什么花招,我这法宝已经捆在你的脖子上,要是你是稍有异动,那后果你是知道的!” “小老儿晓得,自不会在小真人面前班门弄斧!” 东海龙王的话音落下,在原地一滚,化作一条寸许的小青蛇,趴在地上,此时的东海龙王哪里还有龙王的威严,与寻常的水蛇无任何的差别。 看着东海龙王的样子,小哪吒仰头大笑,随后在地面一抓,把小青蛇抓在手中,捻起黄土朝着空中一扬,化作一道土黄色的遁光,消失在原地。 此时的小哪吒把玉清符诏的事情扔在了脑后,在遁光之中飞遁的小哪吒,心中所想,全部是再见到自己师父之时,该如何去炫耀。 在来到陈塘关的驿站前之时,那道土黄色的遁光瞬间化作虚无,露出哪吒的身影,在来到大厅之时,见到一脸苦恼的李靖,双眼布满红血丝,拄着剑坐在大厅之中,双眼无神的看着虚空。 “父亲,我回来!” 在来到大厅之中的哪吒看到了那李靖之后,便兴冲冲的跑到李靖身前,小手直接拉上了李靖的大手,略显兴奋的开口道。 “哼~~” “孽畜,你还知道回来!” 李靖看到到了这个时候,还是本性不改的哪吒,心中起就不打一处来,原本还有些担心哪吒,现在见到哪吒,却又是出言呵斥。 “你……” 哪吒见到自己父亲不但甩来自己的手,而且依旧骂着自己,这让他不由的把李靖跟他的师傅太乙真人相比,想着自己师父为自己撑腰的神态,对比此时的李靖,小哪吒小脸也气的通红。 “哼~,我说了,一人做事一人当,那东海龙王我已经解决了,你放心就是,我哪吒绝不连累你!” 在气愤之下,小哪吒对李靖说话的时候,也少了几分的尊敬,只见小哪吒小脸一扬,便开口说出这样一番话。 “你自己扛?你要怎么抗?” “就你还想解决这捅破天的事情,真是痴人说梦!” 李靖自然不信哪吒自己能够解决这件事情,而且在哪吒说着这话的时候,也让李靖隐隐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可是此时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谁说我不能解决,敖广,你出来,快来把你对我的说的话,原原本本的跟这位李总兵叙说一番!” 哪吒见到李靖不信自己,小脸气的的通红,此时他也顾不得许多,把衣袖一拂,一条小青蛇滚落在地,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化作东海龙王。 不过此时的东海龙王化作的文士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一双眼睛的淤青依旧显眼,一看就是刚刚被人毒打过。 而那东海龙王化作的文士脖子上的一圈红绫更是显眼至极,李靖见到这种状况,面色都吓得失去了血色,赶紧上前几步,来到龙海龙王面前,拽了拽东海龙王脖子上的红绫,可是李靖如何能够拽的开,在试验再三之后,李靖终于放弃了。 转过头,对哪吒怒目而视,上前一巴掌便扇在了哪吒的小脸之上,原本粉雕玉琢的笑脸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 “孽畜,还不放了东海龙王陛下,难道你还嫌惹得祸事不大么?” 小哪吒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父亲能够打自己,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机械的掐出一道法决,那红绫仿佛一条灵蛇一般,飞回他的腰间。 而李靖见到哪吒收了红绫,也不再去看哪吒的脸色,赶紧转过身形,双腿一软,屈膝跪在了地上,抓住东海龙王的衣袖祈求道。 “大兄,你看……” 可是就在李靖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只见那东海龙王手臂一甩,把李靖的手甩开,指着李靖厉声的开口喝道。 “李靖!看你教出的好儿子,先打杀了巡海夜叉,而后打伤吾儿,抽了他的龙筋,而今对于苦主,依旧不依不饶,当真是好煞气、好威风啊!” “李靖这梁子我东海跟你结下了,我回去之后,自会纠集四海龙王,共赴天庭,在天帝面前说项一番伸明冤枉,看天帝如何裁决!” “我们等着瞧!” 东海龙王大喝一声之后,变化做一道清风消失不见,只留下跪在地上的李靖,呆愣愣的看着大门的方向,六神无主,不知所措。 “孽畜,都是你,原本还有些转圜的余地,现在事情闹得如此,再无解开的道理,你……” 不知道多久之后,李靖终于转醒,踉跄着站起身,以手指着哪吒大声的斥责,不过在说道最后,却也无言可说。 而此时的哪吒也反应过来了,只见哪吒小手之上涌出仙光,在原本肿胀的脸蛋之上一抹,那高高肿起的脸颊消散下去。 而此时的哪吒的眼神之中少了几分幼年的稚气,多了几分的深沉,看着用颤抖着手指着自己的李靖,上前一步,把李靖指着自己的手拨开。 “李靖,我师父跟我说,我哪吒乃是女娲宫灵珠子转世,此世不过投胎进入你李靖膝下,说起来,我跟你李靖只有血脉之相连,我之真灵却并非你之子嗣。” “而且我师父还说,我乃是奉玉虚宫符命,转世来辅佐明君的,别说我打杀他巡海夜叉,抽了龙太子的龙筋,打了东海龙王,就算我连四海龙王都打杀了,也不妨事;吾乃阐教嫡传,若有大事,师父自然庇佑于我,我哪吒不需你来对我指指点点!” 哪吒的话,让李靖气的七窍生烟,身子都有些轻颤,身子一动,就要在对哪吒动手。 而就在此时,哪吒似乎也发觉了李靖的动作,只见哪吒在脖子上一指,乾坤圈瞬间出现在手中,眼睛之中绽放寒芒,手中的乾坤圈也绽放毫光,似乎只要李靖一动手,他就会反击一般。 “哪吒,你这是作甚,那是你父亲!”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飞奔进入大厅之中,来人不是别人,真是哪吒的生母殷氏,在下人禀报哪吒回来了,也顾不得许多,便跑到前厅。 而在来到前厅之时,正好看到父子对峙的这一幕,殷氏见到这种情形,急的杏眼含泪,直接扑到哪吒的身前,阻断了李靖和哪吒的对视。 而哪吒见到是自己母亲来此,原本满是寒光的眼神逐渐收敛,不过那乾坤圈却并没有收起来,任由殷氏把其护在背后,不开口吐出半个字。 “老爷,这哪吒还小,他是被妾身惯坏了,你要打就打妾身吧!” “老爷,妾身嫁给你多年,说起来也生了三个儿子,大儿子刚刚出生,你便让阐教仙人带走,去哪山上学艺,待到二儿子木吒出世,又是如此,妾身身边只剩下哪吒一个,他便是妾身的全部了,只要老爷不打哪吒,妾身认打认罚!” “呜、呜~~” 殷氏一边说,一边哭,眼泪仿佛是决了堤的洪水,根本收不住,李靖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殷氏,脸上痛苦之色一闪。 “慈母多败儿,你看看这哪吒都成什么样子了,我们一家早晚被他连累的家破人亡!” “我也不管了,你就惯着他吧!哼~~” 李靖说到这里,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大厅之中,只剩下哭泣的殷氏,以及紧紧攥着乾坤圈的哪吒。 第一百二十二章挺身而出 在陈塘关发生如此大事的时候,殷郊却并不知道,因为此时的殷郊正在陈塘关的西北部,在主持北海与陈塘关的互市,打开贸易屏障。 一直以来,北伯侯的领地和东伯侯的领地之间隔绝这陈塘关,故此北伯侯和东伯侯两人所辖二百镇诸侯麾下的贸易并不频繁,只有少数的交易。 而在殷郊来到陈塘关之后,便做了一番调研之后,决定打开东伯侯和北伯侯领地的贸易互市,不过这名义上的北伯侯领地,却不是崇城为代表,而是北海雍城为代表。 这北海乃是帝辛和闻仲谋划的在北伯侯领地插下的一根钉子,而这领地最终也要传承给殷郊的儿子,故此殷郊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去往北海的时候,还是一穷二白。 有了以陈塘关为媒介的东、北两路诸侯的贸易,必然会大为兴盛,用不了十年,那北海必然会大变样,到时候万一朝歌有变,也能多一手的准备。 在殷郊处理好贸易的细节之后,派自己麾下最为重视的张奎坐镇陈塘关的西北,以稳定贸易的局面,而殷郊、袁洪以及马善,则是返回陈塘关。 “殿下,不好了,你看!” 就在殷郊、袁洪以及马善快要返回陈塘关之时,便闻到了海水的咸腥之气,而且陈塘关的东方,乌云汇聚,有蔓延天地的煞气,直冲九霄,马善乃是火中精灵,最先感受到那海水的湿气,于是开口示警。 而袁洪和殷郊顺着马善所指的方向,也看到那陈塘关东面,有阵阵的龙吟声响起,时不时的电闪雷鸣,把整个陈塘关笼罩的仿佛如末日一般。 “四海龙王在攻打陈塘关?” 袁洪是几人之中法力最高神的,只见袁洪并指成剑,在眼前一抹,随后两道白光自袁洪的双眼迸射而出,看向陈塘关方向,在看到在乌云之中,时隐时现的四个龙首人身的身影,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 听到袁洪的话,殷郊身子顿时一振,他这才想起来,似乎哪吒闹海就是在哪吒小的时候,自己来到这陈塘关之后,便忘了这件事。 而现在四海龙王必然是借助九湾河,把一众的东海龙王的大军带到陈塘关之下,而那水中来陈塘关必然伴随这滔天的洪水。 而那陈塘关在九湾河附近,还有无数的人族聚集之地,想到那些百姓很有可能成为那滔天洪水之中的亡魂,殷郊心中便是一痛。 “太子殿下,那四海龙王都是道行高深之人,而且四海龙族底蕴冠绝洪荒,此时应该避其锋芒,若是殿下出现在陈塘关,然后再行退走,恐有失殿下威名!” 马善似乎察觉到了殷郊想要冲过去的心思,于是在殷郊开口之前,抢先一步的劝说殷郊,马善乃是在燃灯道人身边不知道跟了多少个量劫,对上古之时,那争锋天地主角的龙族,还是有不少的了解的。 而那袁洪见到马善开口,没有人任何的表示,只是一双灵动的眼睛看着殷郊,似乎是在等待这殷郊做出决定。 其实按照理性来说,此时的殷郊最好的选择就是如马善之言,自己退避三舍,待到龙族退走之后,然后在返回陈塘关,那时候利用北海救济陈塘关的难民,他殷郊这个殷商太子的名声在这陈塘关,便算是稳了。 可是殷郊终究不是那理性之人,只见殷郊不知何时已经红了双眼,冷冷的扫了一眼马善,朝着陈塘关方向急奔,在奔行的同时,对马善开口道。 “孤既然是殷商的太子,自然对大商境内的子民有护持之责,若今日孤退却了,孤就怕再无敢出头之日!” “袁洪、马善,你们两个跟随孤,算是各有目的,若是真的有一天,你们也遇到危险,你们是希望孤如现在这般挺身而出,还是如刚才说的那般,暂时退却,等待时机?” 殷郊最后的话遥遥的传来之时,殷郊已经奔出很远,那袁洪和马善对视一眼,马善在袁洪的眼中看到一抹赞赏。 此时殷郊纵马疾驰,已经不是袁洪和马善迟疑的时候,袁洪和马善对着点了点头,随后二人弃了战马,飞入空中,片刻之后,便追上殷郊。 二人一左一右直接那殷郊自战马之上提起,然后让殷郊站在二人的祥云之上,马善对着殷郊施了一礼,开口道。 “殿下,是末将短视了,殿下坐下不过是普通战马,若是到陈塘关怕是都迟了,我与袁将军助殿下一臂之力!” 随后殷郊便觉得风驰电掣,几人在盏茶的功法便出现在陈塘关的城头,而此时的李靖屈膝跪在地上,似乎是在祈求着什么。 殷郊见到这种情况,眼中厉色一闪,一跃自半空直接落在李靖的身侧,不由分说,一把直接把李靖自地上拉了起来。 殷郊看着一脸悲戚之色的李靖,心中恼怒至极,一拳便打在李靖的胸膛,只见那李靖被殷郊一拳打出四五丈远,撞在女墙之上,这才看看停了下来,一抹鲜血自嘴角溢出。 “李靖!” “你乃是我大商的陈塘关总兵官,上可跪天道圣人、三皇五帝,下则可跪拜父母、君师,你跪他四海龙王成何体统?” “你在穿着我大商总兵官甲胄一日,便不可跪他族之人,你可知否?” 殷郊站在城头,迎着呼呼的强风,傲然而立,冷声的对李靖斥责道,而不知何时,袁洪和马善也站在殷郊的身侧,仿佛如两根标枪一般。 “是,殿下,末将知错了!” 在听了殷郊这番话之后,李靖身躯猛然一振,这才想起自己乃是此时这陈塘关数十万百姓的保护神,自己都跪在龙族面前,摇尾乞怜,这置数十万人族百姓于何地? 想到这里,李靖一时之间不由的羞愧难当,深深的觉得自己根本不配当这个陈塘关的总兵官,而那傲然而立的殷商大太子,此时身形是那么的伟岸。 “你是何人?” “我等兄弟是前来寻李靖讨一个公道,要是识相,速速退去,此处不干你的事儿!” 而在空中的东海龙王,看到出现在陈塘关的殷郊、袁洪以及马善等三人,特别是看到那袁洪,那东海龙王乃是有眼色之人,一看袁洪便不是一个好惹的货色。 故此东海龙王便出口驱逐,此时东海龙王是打算用四海龙王去压对方,让对方知难而退,反正东海龙王自觉占着理。 “四海龙王?” “你们可知罪?” 殷郊对于东海龙王的话,没有半分动摇,在他踏足陈塘关那一刻,便已经下定决心,这陈塘关可是有数十万百姓的,这是人族的地盘,怎能让龙族肆虐? “哈哈~~”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我们何罪之有?” “我们来此,倒是要对那陈塘关李靖问罪的,这是我们跟李靖的个人恩怨,你还是退去,省着伤及无辜!” 东海龙王见到殷郊一开口就是问罪,被殷郊气的都笑了,他忍辱负重至今,就是考虑哪吒的阐教身份,单单是打死巡海夜叉以及打伤自己儿子,根本不能让哪吒殒命。 东海龙王本在宝德门有机会逃走,可是他放弃了这个机会,上演一出苦肉计,要的就是今日的场景,他不仅要跟哪吒了结因果,就是陈塘关总兵官李靖,也要对自己教子不严付出代价。 至于眼前这个少年,东海龙王根本没有放在眼中,自己占理,就算官司打到圣人那里,他也是不惧。 第一百二十三章示威 殷郊看着那在空中龙首人身的老者,双眼微微眯起,一身气血陡然汹涌澎湃起来,气血狼烟直插云迹,而殷郊头顶的形成的殷商气运之龙,也在殷郊头顶徘徊。 “吾乃殷商大太子殷郊,尔等龙族挟私报复,裹挟无量海水来到这陈塘关之下,致使生灵涂炭,海水过处,生机灭绝,如此恶性,还敢言无罪?” “袁洪,把孤殷商储君龙旗与仪仗都请上陈塘关,孤今日便立与陈塘关城头,孤便看看你们龙族到底是不是已经决定,与我人族开战!” 殷郊说道开战之时,殷郊头顶形成的殷商气运长龙猛的再次一涨,而这也促使殷郊一声的气血狼烟再次拔高一层。 冥冥之中,一道光柱自九天之上垂落,直接灌入殷郊的体内,一时之间,一众极限强大之力,充斥着殷郊体内。 此时的殷郊,明明还是原来的高矮,但是却有一种让人望之就产生臣服之心,这便是天地主角的气运形成的威势。 “你是殷商储君?” 在天空之中的四个龙首人身的龙王见到殷郊的气势一涨再涨,不由的大吃一惊,那北海龙王仔细端详殷郊,瞳孔微微一缩,转身在东海龙王耳边耳语几句。 “殷商储君,我等来此,只是为了报仇,可恨李靖之子哪吒,先打杀我东海巡海夜叉,那可是天帝敕封的神明,李靖之子此举把天帝置于何地?” “不仅如此,那哪吒凶顽成性,我儿敖丙前去讨个说法,可怜吾儿,不仅被那李靖之子打成重伤,且被抽了龙筋,就是如今,依旧没有恢复。” “我去天庭准备把此事告知天帝,无论是巡海夜叉、还是我那可怜的孩儿,都是天庭敕封真神,想来天帝必然为我主持正义,谁知那哪吒居然尾随与我,不仅扯了我的龙鳞,还对我一顿羞辱,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如今我与族中兄弟四人,以及万千水族来此,就是准备跟那陈塘关李靖与其逆子寻个说法,却是并无跟人族开战之意,今日殷商储君你给我一个说法,我等便退回东海。” 那其余四海龙王在东海龙王的话说完之后,仿佛约定好的一般,身上的龙威骤然爆发,彼此相互勾连,一股庞大的威压压向了陈塘关的城头,并且齐声大喝道。 “今日殷商储君你给我一个说法,我等便退回东海!” “今日殷商储君你给我一个说法,我等便退回东海!” “……” 此时东海龙王几人的气息勾连,如殷郊有殷商气运化作的巨龙守护,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殷郊身侧的马善和袁洪可没那么轻松,只见那马善一连数十步,才堪堪稳住身形。就算是袁洪修为高深,也后退了四五步。 “东海龙王,你与李靖以及哪吒的个人恩怨,孤并不想太多过问,若是你今日独自前来,或者你们兄弟以及你们龙族的太古战龙一起来到陈塘关,不伤我殷商百姓分毫,孤今日都不会如此。” “你可知道,你率领海族登岸,沿途过处,田亩荒芜,房屋倒塌,人畜不存,你们做下如此多的业障,是仅仅退回东海就能了结的么?” “对于哪吒之事,孤本不想多说,你堂堂东海龙王,一个大罗金仙,能够被一个区区天仙又揭龙鳞,又百般羞辱,你真当孤与那稚童哪吒一般好哄骗么?” “哪吒做事,那是阐教跟你龙族结下的因果,你龙族若是真的强势,不如你打上昆仑山玉虚宫,去寻原始圣人寻一个公道如何?” 对于东海龙王之言,殷郊嗤之以鼻,那哪吒虽然是天生便具有法力,而且还有乾坤圈和混天绫护身,但是要真的跟一个大罗金仙比斗,那不可能战胜。 而那申公豹说过,这龙族的龙王,各个都是大罗金仙的修为,要不然没有如此修为,要如何震慑海中无数的海族? 堂堂大罗金仙,被哪吒一个阐教三代弟子暴打,要说这其中没有东海龙王的算计,谁会相信? 本来这算计之事都是藏在桌子底下的事情,而今殷郊直接捅破此中关节,就是那东海龙王面容之上,也闪过一丝尴尬之色。 “殷商储君,本来我等兄弟还要给你你几分薄面,可是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等兄弟用强了!” “今日不论如何,你们要是不交出那李靖父子,我们今日,便要水淹这陈塘关,陈塘关之中的数十万百姓,届时尽皆化成亡魂。” 西海龙王见到殷郊如此强势,心中不忿,也顾不得东海龙王的阻拦,朝着在云头朝着殷郊厉声大喝,不仅如此,随着西海龙王的话音落后,那在海水之中的虾兵蟹将齐齐鼓噪,一时之间杀声震天! 如此大的聒噪之声,就是袁洪的脸色也微微变化,上前一步,拉住了殷郊一下,其中意思就算在另一侧的马善也能猜得道。 不过此时的殷郊眼中平静之际,没有半点的慌张之色,衣袖轻振,甩来了袁洪的手臂,只见殷郊手掌一翻,出现一张古朴的大弓和三支箭矢。 这大弓不是他物,正是得自陈塘关之上的乾坤弓和震天箭,殷郊扫视一圈,见到一个狰狞可怖且业障满身的章鱼妖,此时数条手脚一起挥动,神情嚣张至极。 “想要动强?” “还是先看看我殷郊的手段再说!” 随着殷郊的话音出口,只见殷郊沉腰坠马,运全身劲力与那乾坤弓之上,那古朴的乾坤弓瞬间别殷郊拉成满月。 一只震天箭自动飞到那乾坤弓之上,随后只见殷郊头顶的殷商气运所化的巨龙一声咆哮,一个灵气漩涡骤然形成。 那浓稠至极的灵气不断极速的朝着那震天箭之上汇聚,原本乌黑色的震天箭瞬间泛起七彩之光,其上五行之力齐备。 一股仿佛能够刺破苍穹的锋锐之意在震天箭之上凝聚着,就是拉着乾坤弓的殷郊,在那灵气的衬托之下,都恍如神明一般,衬托在七彩霞光之中。 “这是什么?” “如从恐怖,殷郊他不仅仅是一个武者么?” 此时见到殷郊的震天箭有如此威势,那四海龙王面面相觑,特别是东海龙王,面上露出惊惧之色,如此锋锐的箭矢,让东海龙王响起上古之时,那个善射的大巫后羿。 不仅是东海龙王几人,就是原本在殷郊身侧的袁洪以及马善,在那震天箭上自带的锋锐之意影响下,不由自主的后退四五丈,以避那震天箭的锋锐之意。 “震天箭,给我去!” 随着殷郊一声大喝,在殷郊送开手的瞬间,那震天箭离弦之后,化作一道锋锐的流光,只见那震天箭运行的轨迹的两侧,空间都仿佛塌陷了一般,混沌之气,自空间裂缝之中逸散而出。 在那震天箭射出之时,东海龙王几人尽皆心胆俱颤,纷纷祭出法宝,护在自己周身,特别是东海龙王,在害怕之下,居然把祖龙龙珠都祭了出来。 “啊~~” 不过听闻一声惨叫并没有在四海龙王身侧发出,四海龙王纷纷露出庆幸的神色,此时他也顾不上他那个手下陨落,只要不是他们兄弟,其他人都已经无所谓了。 足足那惨叫声过了数息之后,四海龙王这才整理好心神,朝着惨叫发生的地方看去,而在那惨叫发生的地方,那如高墙一般的海水之中,出现一个巨大的沟壑,那锋锐之意使得震天箭已经飞过去,却依旧并拢不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青龙圣尊现 “震天箭?” “是人皇重器乾坤弓和震天箭!” “无怪这殷郊自称是殷商储君,且对我等如此强势,原来是有这等人皇重器认主!” 四海龙王依稀听到殷郊在发射箭矢之时,喊出了震天箭的名号,这乾坤弓和震天箭当年在洪荒也算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法宝,不过在轩辕人皇隐退之后,便再无其传说,没想到今日,还有乾坤弓和震天箭问世的机会。 而此时四海龙王看到那发射出一支震天箭的乾坤弓原本古朴的弓身之上,竟然泛起了淡黄色的光华,与殷郊的气息已经完全合一。 “大哥,这殷郊只有三支箭矢,刚才那一击三去其一,就剩下两个箭矢,我们干脆率领大军冲杀,看他如何应对!” 刚才出言挑衅的是西海龙王,而殷郊紧接着便给西海龙王一个下马威,这使得西海龙王觉得脸面过不去,故此便提议一拥而上。 而就在这时,一声利啸自远方传来,一道流光自远方迅速的返回,在陈塘关上盘旋一圈,瞬间落入了殷郊的手中,众人惊愕的发现,正是刚才殷郊射出的那支震天箭。 “怎会如此!” “当年大巫后羿的射日弓都不能如此,难道这乾坤弓和震天箭根本就是一体?” 四海龙王此时看向殷郊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惧色,毕竟刚才那震天箭的一击,已经可以威胁到他们了,若是贸然行动,都怕落得当年金乌十太子的下场。 “四位龙王,刚才孤不过是警告你等,若是你们再踟蹰,下次孤的箭便不会射向那业障缠身的海妖,目标便会换成你们其中的一个!” 殷郊也见到乾坤弓和震天箭的威力,心中更是大定,上前一步,汇合着刚刚射出一击震天箭的威势,竟然隐隐可以跟那无数海族对峙。 殷郊的每一句话都是爆发气血说出,这声动四野,在城中的陈塘关百姓,此时也知道,他们是有人保护的,一时之间,陈塘关内的所有人都在默默的对殷郊朝拜。 殷郊没有注意到,此时在陈塘关百姓的头顶,有无数不可见的丝线连接向殷郊头顶的殷商气运巨龙,无数的纯净的愿力在朝着殷郊汇聚。 “这……” 此时四海龙王也变的踌躇起来,一时间陷入了进退两难,虽然他们四人全力出手之时,突破殷郊身侧的那个大妖的防御也需要一段时间,而这一段时间,足以让殷郊射出两箭。 四海龙王都不敢肯定,殷郊仅能够射出的两箭目标不是自己,毕竟在全力出手的时候,自身防御必然也会有一丝的破绽。 “哼~~” 就在这时,一身冷哼自遥远的天际传来,随后天空之中仿佛出现一点涟漪一般,一个一身青色长袍的中年人出现在四海龙王所在的前方。 只见这人头戴紫金冠,剑眉朗目,颌下飘逸的胡须随风飘摇,一股比之四海龙王更加浩荡、霸道的龙威显现而出。 “拜见青龙圣尊!” 待四海龙王见到来人身影,先是一惊,随后尽皆面露喜色,朝着那中年人弯腰行礼,态度之恭敬,让殷郊都感觉到惊奇。 “青龙圣尊?” “殿下,这乃是四极圣兽之一的青龙,更是天之四灵,是自上古龙凤大劫之时,幸存的大能之一,实力深不可测,就是当年燃灯道人见到他都要退避三舍。” “殿下,这青龙圣尊不可力敌!” 就在那四海龙王拜那中年修士所称呼的名姓听到马善的耳中之时,马善再次来到殷郊的身边,用最快的速度,介绍了来人的跟脚。 听到来人乃是青龙圣尊,殷郊心便是一沉,这乾坤弓和震天箭或许能够威胁到四海龙王这等高手,但是对青龙圣尊这种高手,却还是不够看的。 “你就是殷商储君?” 那青龙圣尊在四海龙王躬身行礼之后,只是轻轻的点头,随后便自天空之中俯瞰殷郊,那用高高在上的眼神,盯着殷郊,眼中一片死寂,让殷郊不知对方到底在想些什么。 “孤乃是殷商大太子,奉节储君仪仗,出则仪同储君!” 在那青龙圣尊面前,殷郊可不敢直接承认自己是殷商储君,毕竟他现在也只是被帝辛赐予了储君仪仗,而并非是真正受册封的储君。 “殷郊!此事是非曲直,想必你也尽皆知晓,此事错在李靖和哪吒,而并非在四海龙王,我龙族虽然不复远古之时那般实力,但是却也并非谁都能欺辱的,今日给本座一个面子,把李靖和哪吒叫出来,如何?” 最后的“如何”两个字出口之时,一股威严直接铺天盖地的压向了殷郊,在青龙圣尊的骤然的发难之下,殷郊猝不及防,踉跄着后退几步,嘴角溢出了鲜血。 要不是那乾坤弓结合着殷郊头顶盘旋的殷商气运巨龙抵挡,此时怕是殷郊就要当场被压趴在地上了。 “青龙圣尊,这是何意?” 殷郊抹一下嘴角刚刚溢出的鲜血,鼓荡全身的气血,配合这乾坤弓发出的华光,抵住那恐怖至极的威压,冷声开口道。 “何意?” “不过是来调解龙族和人族之间的矛盾的,本座诚信调解,还请殷郊殿下思虑一二!” 青龙圣尊的话语虽然谦和至极,但是在说着这话的同时,青龙圣尊再次踏前几步,原本就恐怖至极的威严再次增加了几分。 在城墙战立的殷郊,再次退后半步,那坚硬的城墙的地面,也被殷郊踏出两个深深的脚印,而此时的马善和袁洪,根本在殷郊的身侧站不住了,对视一眼,朝着两侧退开。 其实也不是马善和袁洪不仗义,而是袁洪和马善本来就是为活命,躲避因果这才待在殷郊的身旁,借助殷郊的殷商气运,遮蔽自身的气机。 可是此时,面对那青龙圣尊无论是马善,还是袁洪都没有任何的胜算,要是真的动手,就算是能够逃走都是侥幸,他们二人自然不会跟青龙圣尊硬抗。 而众人目光都在殷郊的身上,任谁都没有注意,原本在城头的李靖,此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青龙圣尊,你乃是上天大德之人,你只看到李靖和哪吒犯下的过错,却没有看到那滔天海水之中的人族枉死的冤魂么?” “你龙族夜叉的性命是性命,你龙族的太子是不可侵犯的,那我人族的百姓、儿郎的性命就是草芥么?” 殷郊对那青龙圣尊怒目而视,此时的青龙圣尊明显就是来拉偏仗的,原本自己已经跟东海龙王陷入僵持,比较的便是耐心。 而现在,自己最开始用乾坤弓和震天箭建立的威势,此时在青龙圣尊的绝对实力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此时自己已经陷入死地,若是再不想出办法,或许自己以及这陈塘关的百姓都要遭劫。 “我还有何人能够当靠山呢?” “女娲?” “不可能,在上次商容献祭人族同胞之时,怕是已经恼了女娲娘娘,她必然不能够帮助大商!” “截教?” “阐教?” “人教?” “对了,人教!” 就在此时,殷郊的心思电转,把洪荒的大能都想了一遍,不过想来想去,此时能够出手的,也就是以人族为根基的人教教主太清圣人有可能帮助自己了。 毕竟此时人族遭此劫难,虽然人族损伤并不是一个巨大的数值,可是却是人族被外族欺辱,从另外一种意义来说,也算是落了人教的面皮,殷郊此时也只能寄托希望在人教的身上。 至于阐教,殷郊也要试一试,毕竟这风波是阐教嫡传惹出来的,如此生灵涂炭,人族和龙族对立,跟阐教也脱离不了干系。 第一百二十四章惊动圣人 正此时,殷郊也感觉自己鼓荡的气血已经有所衰竭,若是耽搁的时间再长一些,怕是自己就要坚持不住了,念及至此殷郊也顾不得许多,一撩衣裙下摆,认准首阳山的方向,拜了下去。 随后勉力的抽出随身的佩剑,在自己手腕处一割,任鲜血奔涌而出,瞬间湿透一身锦袍,忍痛举起受伤的手臂,叩首道。 “人教圣人在上,人族殷商王子殷郊在此跪拜圣人,今龙族挟无量海水侵犯陈塘关,致使数万人族殒命与波涛之中。” “殷郊据理力争,抵抗四海龙族之时,青龙圣尊以大欺小,倚强凌弱,此事殷郊已无能为力,不过父王有言,我大商宗室守国门,皇亲死社稷,殷郊以鲜血起誓,今日我殷商王子郊与陈塘关共存亡,若郊殒命,还请人教圣人以我人族百姓为念,护我人族百姓周全!” “殷郊泣血以拜,望圣人聆听!!” 殷郊也不敢太清圣人是否能够感应到,便朝着首阳山的方向拜了三拜,而一众殷商士卒听了殷郊的话,顿时心中悲戚不已,纷纷也跪在地上,纷纷呼喊。 “殿下!” “不要啊,殿下!” …… 就在此时,一股眩晕的感觉浮现在心头,此时殷郊感觉自己的鲜血在青龙圣尊的压迫之下,比自己想象之中流的快了许多。 殷郊晃了晃头,此时他要的便是趁热打铁,既然已经祈求了太清圣人,那干脆三清圣人都请一遍,若是自己就此陨落,也算是最后留下一些传说,念及至此,殷郊强打精神,再次拜了拜。 “玉清圣人在上,而今有有玉清门下哪吒,在陈塘关犯下业障,阐教乃是圣人大教,圣人嫡传即便有错,也要圣人降下责罚,岂容他人置喙?” “请玉清圣人明鉴,殷商王子殷郊深知哪吒不是我能够处置的,还请圣人垂怜,赐下解决此事之法,避免陈塘关生灵涂炭。” 而在说完这样一番话之后,殷郊感觉那虚弱的眩晕的感觉更加的猛烈了,殷郊一咬舌尖,让自己清醒几分,再次拜了拜,开口道。 “上清圣人在上,殷商一直以来多赖截教庇佑,今殷商王子殷郊愧对殷商太师、截教嫡传闻太师栽培,如今强权压境,郊唯有以死守护殷商百姓,唯愿郊陨落之后,圣人垂怜陈塘关数十万百姓,就万民于水、水、水火!” 在殷郊说道最后的时候,眩晕感已经充斥周身,眼前一黑,便直接晕倒了过去,而殷郊倒下的地方,一摊鲜血散发着血腥之气。 而众人没有见到的是,殷郊此时压在身下的乾坤弓和震天箭,在接触到殷郊的血液之后,时不时有不可查的华光流转,古朴的弓身之上,散发一股力道,悄悄渗透到了殷郊的体内。 “殿下!” 见到殷郊的话,无论是在城墙上的兵丁,还是在城中的百姓,尽皆听到了殷郊的话,此时只听闻陈塘关之中,响起了沉痛的哭声。 无数人自发的对城墙的方向跪拜,诚信的祈祷这,原本如丝线一般的愿力,此时却是百倍与之前的向殷郊的方向汇聚。 “唉~~~” 一声叹息仿佛自九天之上发出,随后只见天空之中,一道金桥横跨空间而来,一名老者骑着一头板角青牛自金桥之上,几步便落在了陈塘关的城头。 “拜见太清圣人!” 在那老者出现的瞬间,无论是青龙圣尊,还是四海龙王,尽皆匍匐在地,向着金桥之上下来的老者叩首。 而那马善和袁洪,见到龙族之人跪拜那老者,原本还有些犹疑的神色瞬间消失,也学着跪在地上了,加上原本跪拜殷郊的那些人族兵丁,此时陈塘关之上,只有那骑着牛的老者算是站着。 “唉……,没有想到你如此刚烈,你命数还未尽,自不当陨落!” 那老者没有在意跪在地上的众人,自板角青牛之上下来之后,径直走到殷郊的面前,看着依旧在流淌着鲜血的殷郊,叹息一声,对着殷郊开口道。 那老者也不敢殷郊此时伤势如何,便自腰间摸出一粒金丹,朝着殷郊一点,那金丹仿佛有灵性一般,直接没入了殷郊的体内。 而在做完这一切之后,那老者这才转向西方,淡淡的朝着那个方向的虚空随手一招,只见那个方向的虚空塌陷,一个中年面容之人,出现在塌陷之处的虚空之内。 “师弟,此事都是因你阐教门人所至,如今洪水所造成的业障半数可落在龙族,其余半数要落在你的那个三代弟子身上,师弟可想好要如何办了么?” “玉清圣人?” 此事练气士都已经知道了那虚空出现的面容,他的主人的身份,那便是阐教的掌教圣人玄门玉清圣人。 “此事多劳师兄费心了,哪吒命中该有此劫,师兄且看!” 就在元始天尊开口之后,便见到在城墙的楼梯之处,李靖提着哪吒来到了城墙之上,此时的哪吒双目无神,眼睛没有半分往时的灵动。 细看之下,此时的哪吒面容之上满是泪痕,小嘴喃喃的的道。 “都是我的错,使得太子殿下以身殉国;” “都是我的错,致使无数人流离失所,成为水中亡魂!” “都是我的错,致使人龙两族爆发大战!” “都是我的错……” 此时,一众的陈塘关士卒,见到粉雕玉琢的哪吒,此时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样子,脸上不由的浮现出不忍的神情。 “东海龙王,一切都是李靖与我那逆子的错,进入我们父子便偿还了你们的因果便是!” 李靖说这,便在间不容发的时刻,抽出自己的佩剑,朝着自己的脖子处抹去,随后便见到一道鲜血迸溅而出,李靖也随之倒在了地上。 “父亲……” “将军……” …… 原本眼神黯淡的哪吒见到李靖自刎,黯淡的眼神之中浮现出痛苦之色,几步便来到李靖身前,看着鲜血犹自汩汩流淌的李靖,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 “啊~~~” “东海龙王,小爷早就说过,一人做事一人当,而今你不但害了我陈塘关无数人族,还逼死了殷商太子,和我父亲,你到底如何才能罢休?” “好!” “太子殿下走了!” “父亲也走了!” “我这罪魁祸首还有什么颜面苟活世间?” “我扯你的龙鳞,我便用我这一身皮肉来还!” “我抽了了你儿的龙筋,便有我这一身骨头来偿!” “而我这性命,也足以抵你那东海的巡海夜叉的性命了吧!” 小哪吒一边说着,一边捡起李靖自刎所用的佩剑,忍着剧痛,开始一片一片的割下自己的血肉,最后只剩下一个骨架跌落在城墙上。 “青龙、四海龙王,如此你可满意!” 此时那虚空之中,元始天尊那威严的声音响起,声音没有半点感情,仿佛刚才遭受那无边痛苦的不是他门下弟子一般。 “既然你们不说话,那本座便当做你们满意了,青龙,你私自下界,枉顾洪荒安危,本座便封印你一量劫,以儆效尤!” 随着元始天尊的话音落下,一个巨大的手掌自虚空凝结,把面色大变的青龙直接抓走,那深不可测的青龙竟然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 “敖广,私引海水,水淹陈塘关,做下无边业障,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那三子而引起,如今便罚他化作战马,赠与殷郊乘骑,待殷郊寿终正寝之时,方才与其自游!” 只见有一只大手,在虚空之中凝结,直接抓向了东海的方向,原本正在养伤的东海龙三太子,直接被在龙宫里抓出,随后摔在陈塘关之上,化作一只白马。 第一百二十五章圣人出手 “昂~~” 那东海龙王的三太子敖丙此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正想开口寻问,可是他发出的却不是人言,而是一身高亢的嘶鸣。 “师兄,李靖命不该陨落,还请师兄出手!” 那元始天尊在处置完那东海龙王的三太子敖丙之后,并没有理会那嘶鸣着的敖丙,而是看着那站在陈塘关城头的太清圣人。 “善!” 那太清圣人应和一身,手杖再次浮现出一枚金丹,这枚金丹与刚才殷郊所服下的不同,殷郊的那个金丹之上,有九个散发道韵的圆圈,而李靖服用的仅仅只有六圈。 在服下那金丹之后,原本气绝的李靖再次有了呼吸,本来还汩汩流淌鲜血的脖颈此时也快速的愈合结痂。 “东海龙王,这陈塘关自今日起,四时便由你守护,若是有半点怠慢,下一次便不是处罚你的那个三儿子那么简单了!” “去吧!” 元始天尊那巨大的眼睛,扫视一圈四海龙王,却并没有再为难四海龙王,在下一瞬间,整个虚空仿佛出现了错位,原本还在陈塘关东面的无数海族,以及四海龙王在陈塘关下骤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师兄,这里的事情便交给太乙吧,此次有劳师兄了!” 那虚空之中出现的元始天尊,朝着在陈塘关城墙之上的太上老君行了一个道揖,随后对着太清太上老君开口道。 “善!” 太清圣人听了元始天尊的话,微微颔首,随手一挥,一道金桥再次浮现,太清圣人跨坐犀牛之上,漫步桥上,瞬息消失不见。 而就在此时,一道身影自虚空之中一个踉跄出现在陈塘关的城头,在惊愕的看着陈塘关之上的惨状之后,随后便有恍然之色。 这骤然出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在乾元山金光洞修行的太乙真人,此时原本太乙真人正在洞中修行,却被元始天尊以大法力摄了来。 在看到哪吒的骸骨之后,太乙真人的便已经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于是朝着天空之中的元始天尊的面容拜了拜。 而那面容见到太乙真人对自己行礼,也朝着太乙真人点了点头,随后那面容渐渐变淡,原本通开的虚空也并拢起来。 太乙真人在元始天尊走后,招呼一众的陈塘关士卒先把李靖和殷郊抬回自己的府邸,而自己一人留在陈塘关的城墙之上。 在四下无人的情况下,太乙真人手掌一翻,一杆旗幡出现在手中,随后便凝聚法力涌向那小幡,只见那小幡迎风便涨,边城三尺长的长幡。 随后太乙真人摇动这杆旗幡,只见一股玄奥的道韵自旗幡之上缓缓扩散开,随着道韵的扩散,在空中自动形成一声让人心悸的呼声。 “魂兮归来!” “魂兮归来!” …… 随着那呼声的传向四方,一缕缕光华自四面八方汇集,足足一炷香之后,一个透明的虚影在旗幡之上凝聚而出,其面貌跟那哪吒一般无二。 “师傅?” “怎么会是你?” “我不已经散去魂魄了么?” 那透明的光影重新凝聚之后,在短暂的错愕之后,不由的对太乙真人喃喃的开口,原本粉雕玉琢的面容之上,满是迷惘之色。 “徒儿,你为何不早早的拿出玉清符诏,若是……” “唉……” 那太乙真人深深的叹息一口气,面对已经仅剩下一缕残魂的哪吒,太乙真人有些怒其不争的感觉,原本在天庭宝德门,只要拿出玉清符诏,就算东海龙王心有不愿,也只能捏着鼻子认栽。 毕竟在现在的洪荒之中,只要掌握圣人符诏,就是天庭的天帝都要顺从,何况他区区东海龙王? 可是现在只因为哪吒恃强,想要自己的手段解决问题,便造就了现在这般恶果,不仅是自己殒身,李靖自刎,还有陈塘关数万百姓流离失所,无数田亩化作沼泽。 如此大的业障,要不是哪吒乃是女娲宫之中的灵珠子转世,本身就有大气运庇护,且有圣人亲自出手护持,此时哪吒的残魂也必然消弭于天地之间。 “师傅,徒儿知错了,唯愿师傅救一救我父亲!” 哪吒此时的眼中的神光渐渐凝聚,此时想起因为自己自刎陈塘关的李靖,哪吒心中更加的悲痛,在虚空之中,朝着太乙真人盈盈一拜,开口祈求。 “哪吒,你父亲自有自己的机缘,他命数不该决于此处,已经有太清圣人出手,想来有年余的修养,怕是就可无碍,不过,对于你……” 太乙真人抬着头,看着跟原来顽皮、乖张的哪吒判若两人的虚影,太乙真人眼中闪过一丝痛惜,可是现在要如何去救哪吒,太乙真人还没有什么想法。 “师傅,弟子能够再次见到您,已经是哪吒的万幸,若是哪吒让师傅为难,便把我送入六道轮回,让我转世重修便是。” 哪吒此时也知道自己犯下的罪孽,此次陈塘关的劫难可以说都是因他而起,现在经过大起大落,心性已经发生质的变化的哪吒,自然能够知道自己闯下的祸事,造成了何种的因果。 “徒儿勿忧,一切皆有为师,你且安心!” 太乙真人说着,手在腰间一拍,一个翠绿的葫芦出现手中,在对着那葫芦打出一个法决之后,那葫芦口发出一阵吸力,哪吒在半空之中的虚影没有任何的抵抗,被吸入其中。 “哪吒,这葫芦虽然不入先天,但是却是能够温阳魂魄的法宝,你且耐心等待,一切皆有为师助你,定然不会让你去六道轮回走上一遭。” 对着那翠绿的葫芦轻语一声,略微思索之后,辨认一下方向,在原地一转,随后便见到太乙真人身形一闪,消失在陈塘关的城墙之上。 …… 陈塘关总兵官府中, 此时的陈塘关总兵官府已经边城了殷郊这个殷商太子的行辕,在殷郊受伤之后,虽然服用了太清圣人的丹药之后,伤势并无大碍,手臂之上的伤口,也已经愈合。 可是并没有半分苏醒的迹象,在马善和袁洪的主持下,整个陈塘关总兵官府被殷郊的亲卫围的水泄不通,一副紧张的状态。 而在陈塘关总兵官府的后宅正方之中,一个巨大的结界笼罩房间外围,袁洪和马善盘膝一左一右的盘膝坐在结界之外。 而他们二人的兵器,就横在双腿之上,虽然眼睛微闭,但是可以看出,若是有人胆敢前来,必然会遭受到雷霆一般的打击。 今日在陈塘关的城墙上,殷郊利用乾坤弓和震天箭,显现出了已经有威胁到大罗金仙的实力,这让袁洪和马善对殷郊想法大为改观。 最开始,二人只是为了利用殷郊身上的殷商气运,来遮蔽他们两个大因果缠身的人,可是现在殷郊显现出的实力,若只在关键时刻,已经能够帮助他们了解因果。 他们现在对殷郊有了更多的期待,故此对殷郊的态度也有极大的变化,而且今日殷郊割腕为了陈塘关数十万百姓,跪求圣人,而且也使得圣人亲临。 这让袁洪和马善更加认定了殷郊这个未来的殷商国君,这洪荒之中,就算是大教弟子,有几个能够求圣人亲自出手的? 综合所有因素,袁洪和马善对殷郊的态度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能说现在为殷郊上刀山、下火海,但是若是力有所及,他们就算会拼着有些损伤,也会全力以赴的出手的。 而这结界,乃是袁洪布下,因为袁洪在扶着殷郊返回陈塘关府中之时,见到殷郊服用了九转金丹之后,使得殷郊身上有一种让人闻之就精神大振的药香,袁洪怕药力损失,故此设置结界,锁住药力。 第一百二十六章立神庙 结界之内; 原本横卧在房间床上的殷郊,此时不知道何时已经盘膝而坐,无数的光华在殷郊周身旋转,隐隐有着药香传来。 殷郊的肉身曾经被那青松道人的甲木之精华淬炼过,而此时那隐隐有着药香的光华,再次强化这殷郊的肉身,细细的渗透殷郊的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不仅如此,在殷郊的头顶,无数的不可见的丝线径直没入殷郊的头顶,无数的信仰之力凝聚在殷郊的后脑,隐隐又呈现日轮之势。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丝线的数量越来越多,那凝聚日轮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殷郊身体之外,还有七颗松塔自殷郊体内飞出,绕着那巨大的即将要形成的日轮盘旋飞舞。 …… 半月后的,陈塘关的九湾河边; 在天刚刚蒙蒙亮,无数的陈塘关百姓自发的聚集在这里,只见一个蒙着红色纱布的神像,正在往一座刚刚落成的神龛之内移动。 在那神像被安置妥当的之后,一个拄着拐杖,身形略显岣嵝的老者,身着一身素净长袍站在神庙前的台阶上,轻咳一声,开口道。 “诸位乡亲,吾乃陈塘关前主簿方政,此次我陈塘关遭劫,乡亲们也是亲眼所见,若非是我殷商储君以命相护,此时我陈塘关早化成一方水域。” “储君在水淹陈塘关之时,其实可以置身于事外,可是就是因为储君一片仁爱之心,他毅然决然的出现在陈塘关上。” “先是一箭震慑陈塘关外的四海龙王,在青龙圣尊出现之后,又以血为引,引动大神通之人来就救援陈塘关,这才保下我陈塘关数十万百姓。” “储君乃是大王嫡子,无论是在衣食住行方面,我等不能给储君任何的报答,可是吾等拳拳之心,岂能因储君之身份,无所报答?” “在陈塘关我们方家,也算薄有家资,今日,便由老朽出资,立下这大太子庙,以示我陈塘关百姓不忘储君恩情,望我陈塘关百姓四时祭拜,宣扬我大商太子之名!” 那老者说完这些话,精神非但没有萎靡,反而是更加的亢奋,随后在陈塘关之内的一众望族的见证下,撤下改在那神像之上的纱布。 只见一个眉目跟殷郊一般无二的神像坐落在神台之上,神情肃穆,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在神像之上发出,而其身边有这一对金童玉女,玉女提花篮,金童捧如意。 一众陈塘关百姓,在殷郊神像之上,盖着的纱布被掀开之后,便齐齐跪拜,朝着殷郊的神像叩首。 而那神像在一众陈塘关白象祭拜之后,伴随着神庙之中的香火升腾,在陈塘关总兵官府的殷郊,身子忽然一振。 随后只见整个房间瞬间充满柔和的光华,一轮如大日一般,有纯正的信仰之力凝聚而成的日轮出现在殷郊的脑后,一道去神桥横跨空间,让殷郊跟那神庙之中的神像有了玄之又玄的联系。 而在那日轮周围,更是有七颗松塔环绕,那些松塔,仿佛是有生命一般,一呼一吸的吸收着那日轮之中逸散的光华,随着光华的闪耀,那松塔之上更是显出几分庄重之色。 不知道过了多久,盘膝而坐的殷郊骤然双眼睁开,双眼之中射出如有实质的神光,在脑后日轮的映衬下,殷郊恍如一尊神明一般,充满了威严和神圣之意。 “信仰之力?” “香火神道?” 感受到身体的变化,殷郊的双眼骤然亮起,在殷郊所见的典籍之中,有记载上古之时,妖族天庭覆灭,如今的天庭草创之时,洪荒大地之上,出现很多邪神,他们修的的香火神道。 这香火神道也是三千大道之一,当年的那些神明,也不乏达到大罗金仙,甚至差一点就有可能成为准圣的存在,可是之后圣人布道洪荒,那些神明之中修为高深的基本都被圣人门人一一斩杀。 配合人族人皇,罢黜神庙,导致那些神庙失去赖以生存的根基,如此,那些神明便尽皆陨落,而且圣人联合天庭,统管所有神明之位,未得圣人、天帝以及人皇册封的神明,都被定义为邪神,只要被发现有收拢香火的嫌疑,便就会受到三方惩罚。 如此之下,整个洪荒之中,神明可谓是被清扫一空,而圣人和人皇也无心敕封新的神明,而天帝有心敕封神明,可是天庭之中可用之人严重不足,故此神道一途,自此也衰落下去。 “神道也未尝不是增加实力的方式!” 此时的殷郊在仔细回忆自己关于神道的记忆的时候,脑袋之中突然出现一个这样的想法。 不过要用本体修炼神道却是有些浪费,人皇敕封,他作为殷商太子想要得到不难,但是无论是哪种神道修行,一切的基础便是信徒。 信徒越多,那么神道修行者的实力便会越加强大,可是这种强大,却并不稳固,若是有一天,信徒背离,那就算是已经修到大罗的神明,也会跌落神坛,神格破碎。 “在原本的封神演义之中,哪吒本来想要通过香火之力,重塑肉身,我是不是也可以,利用香火实力,给我自己重塑一具肉身,然后把一身法力转移去?” 在这想法出现之后,殷郊便欲罢不能,现在殷郊一身实力,除了肉身之外,便就是不能显露的天仙的实力。 这实力是来自那青松道人,虽然那法力已经跟自己完全融合,但是殷郊却还只有借助“星辰借法之术”作为遮掩,才能使用一些,却也不敢完全显露。 而且随着需要面对之人的实力越来越高,难免没有人会注意到自己,若是自己的练气境界达到天仙境界的消息传扬出去,那他以后再也跟那人皇之位无缘了。 “原本想要捉摸身外化身,一直求而不得,那能够炼制身外化身之物哪是那么好找的?看来现在只有通过另外一种方式,重塑一具肉身,当是也跟身外化身差不了多少!” 念及至此,殷郊便心神顺着殷郊和那神像之间玄之又玄的联系,直接降临到了那神像之上,在心神融合在神像的刹那,无数的念头冲入殷郊的脑海之中。 在一瞬间,殷郊就仿佛见到无数的人,在叩拜自己的情景,此时这些人的心中所想,完全没有任何的遗漏展现在殷郊的面前。 此时若是殷郊想要去探查某人在想着什么,只要心神沉浸在其中,便可以把其心中所有的想法随心翻阅,就如翻检自己的记忆一般。 “这边是神明的神通?” “信徒的在神明的面前,真是没有任何的秘密可言!” “咦?” “这位仿佛是心中苦恼膝下无子!” 忽然殷郊见到一位二十几岁的少妇,在祭拜自己表示对自己的敬意的同时,心中还有着一个心结,殷郊在探查万对方的祈求之后,脑中却瞬间浮现出一幅画面。 这个妇人抱着一个男婴,坐在闺床之上,痴痴的笑着,眼中满是母性慈爱的光华,一个中年书生打扮的男子,也站在床边,便显出想要伸手去抱那男婴,却有有些迟疑的样子。 “六个月之后得孕,历经九个月零一十三天诞下男婴!” 而那画面存在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殷郊脑中浮现这么一句话,殷郊见此,心中不由的有些愕然。 “难道这便是预知未来?” 殷郊在此测试,再次找到几个有所祈求的人,在感受过他的诉求之后,殷郊的脑中便会产生未来的某个时间点的画面,而在画面消失之时,脑中便会浮现一个关键的时间点。 第一百二十七章投机取巧 那些信徒所求之事,有的在未来可成,有的却是苦求一生,也不会出现,但是那画面却是在一个关键时间点,那信徒自己选择,也是所求未成的原因。 也就是说,只要殷郊愿意,他就可以充当一名神棍,指点自己看到未来画面之人,就如那妇人,告诉他会在半年之后怀有身孕,以及九个月零一天诞下男婴,这样便会让人以为,他这个神明在显灵。 他也可以,去指点那些有所求之人,在什么时间,面临什么选择的时候,选择与之前截然不同的选择,这样也有可能使得对方有所求大成。 “这便是神明的神通?” “还是先指点那个妇人吧,测试一下自己预见的画面到底是不是真的,然后再想其他吧!” 念及至此,殷郊便利用与那妇人之间的信仰之力的通道,给那妇人传音,告诉了对方殷郊脑中看到的那个时间点。 殷郊让那个时间点自动传到那妇人的脑中,而就在那妇人收到那信息之时,殷郊明显能够感觉到,对方的身体一振,叩首的动作都为之一僵。 随后在抬头之时,脸上露出了狂喜之色,原本脸上的忧郁之色荡然无存,而后再次给殷郊的神像叩首之时,那眼中的光芒更加的虔诚。 殷郊满意的点了点头,可是在殷郊把注意力自那妇人的身上移开的时候,殷郊发现,自己的信仰之力形成的日轮之中的信仰之力,不知道何时消失了一部分。 “也是,透漏天机,自然要有所耗费,这信仰之力当真神奇,居然可以做如此之用。” “咦?” “那是谁?” 虽然信仰之力减少一部分之后,殷郊却完全不介意,借用泥塑神像,打量着神庙之外的一众陈塘关百姓,而就在此时,殷郊却祭拜的人群外围一里左右的地方,见到一个持着大斧的樵夫。 殷郊第一眼见到对方,便法决对方必然不是真正的樵夫,虽然跟寻常樵夫一般,麻衣短衫,但是身上不染半点尘埃,一看就不是那砍柴人。 殷郊见此,不由的把信仰之力,朝着双目之处汇集,随后殷郊便感觉,自己神像的双眼似乎有了很神奇的功效,居然能够看出对方头顶五气之中,摇曳的三花。 “胸中聚五气,头顶现三花!” “金仙?” 见到对方的真是修为,殷郊不由的愣了愣,这人有如此的修为,为何化作樵夫,远远的打量着自己神庙之中的事情,难道他是东海龙宫隐藏在人族之人? “不多,这人的头顶三花之中,氤氲的气息,跟申公豹的三花有相同的道韵,这人必然是阐教之人!” “太乙真人?” 此时殷郊心中浮现这个名字,上次东海龙族水淹陈塘关之后,能够逗留在陈塘关的阐教金仙高手,也只有这个太乙真人了,毕竟其他阐教仙人跟陈塘关此次浩劫并无关联,也没有必要来此。 “他来这里做什么?” “现在正是他在想办法给哪吒重聚肉身之时,难道哪吒重聚肉身跟我的神庙有关?” 想到这里,殷郊不由的收回自己眼中的神光,而此时,殷郊又发现自己的日轮之中的信仰之力再次消失一部分,仿佛但凡借助神像运用神通,便会消耗信仰之力一般。 不过这信仰之力消失的部分,比之现在殷郊身上所具有的,根本就是大海和一滴水的区别,殷郊也没有太过在意,现在的关键,是查明太乙真人关注自己的神庙是为何。 若是此时跟哪吒无瓜,那怕是就跟自己的神像有关,毕竟人皇不但是不能修仙成道,这神道修行之法,也是不行! 在收回目光的殷郊,开始借助神像,扫描整个神庙的每个角落,而就在殷郊扫描到自己身边的金童玉女之时,殷郊的目光就是一凝。 殷郊那捧着花篮的玉女还算正常,跟殷郊前世所见的泥胎雕塑一般无二,那异常便出现在殷郊身侧的,捧着玉如意的金童之上。 细看那金童的雕塑,殷郊就浮现出熟悉之感,那脖子上的小圈,正是跟哪吒的乾坤圈一般无二,那身后飘舞的红带,几乎和混天绫相同,而那金童的面目,跟哪吒简直如出一辙。 也是之前的哪吒便是粉雕玉琢,如天上的金童下凡一般,不论是殷郊,还是那些击败之人,都是没有发现,那金童便是此次陈塘关浩劫的源头哪吒。 “原来如此!” “看来这神庙的建立,背后还有李靖夫人殷氏的影子!” 殷郊之所以如此想,其实也是有原因的,陈塘关的百姓虽然对殷郊感激万分,但是一般也不会想起,用建立庙宇祭拜的方式,来感谢殷郊。 而在封神演义之中,殷氏便是私自给哪吒建立了庙宇,不过鉴于哪吒的身份,不能随意的建立庙宇,即使建立的时候,也是躲躲藏藏,上不得台面。 此时借助感激殷郊这个救了陈塘关万民的英雄,引导陈塘关的百姓去参拜殷郊,这样参拜殷郊的同时,也有无数的香火,分润给哪吒这个金童。 这样操作下来,虽然看似哪吒接受的香火没有独自设立神庙得到的多,但是实际上,就这现在的热度,只要善加引导,祭拜殷郊之人,会是祭拜那些私利的野神庙宇的数百倍不止。 而且这样还是最为隐蔽,最为安全的一个方式,就算哪吒的亲近之人来此,都不会把那金童跟哪吒联想在一起。 “当真是高明,这不知道是太乙真人的谋划,还是那殷氏的谋划!” “不过无论是哪一个人的谋划,他们都会主动帮助引导信徒,甚至会出手,完成一些信徒的愿望,以扩大这神庙的影响力,这倒是会剩下一番手脚。” “既然他们可能让哪吒凝聚肉身,那利用香火信仰之力凝聚肉身的秘密,就在哪吒的身上,那便让我看看哪吒身上到底有何奥秘!” 殷郊念及至此,便再次凝聚信仰之力于双眼之上,在信仰之力的灌注之下,殷郊发现了哪吒的泥塑神像跟着自己不同之处。 那哪吒的金童泥塑之中,身体窍穴一应俱全,而那连接窍穴通道,跟人体的经脉一般无二,最关键的是,那泥塑的七窍是通的。 而且哪吒所接收的信仰之力,并非是殷郊那般凝聚成日轮,他的信仰之力仿佛是法力一般,在那些连接窍穴的通道之中游走。 在运行到特定的窍穴之后,还会对那窍穴进行扩展,仿佛就是人的肉身在强化窍穴一般无二,最终那些信仰之力都会附着在那通道和窍穴之上,在信仰之力的滋润之下,那窍穴和通道发生着奇妙的变化。 殷郊还发现,那哪吒的泥塑金童双脚的脚掌之下,脚下是一个隐藏的八卦台,这八卦台也是寻常砖石堆砌而成,但是在信仰之力的加持下,竟然也有着凝聚灵气的妙用。 自殷郊在有所发现之后,一连数月,殷郊几乎每天都在监视着哪吒,在看着哪吒在做什么,把这一切都牢记在心。 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便让殷郊的亲卫,接着修缮神像的理由,给殷郊也有样学样,堆砌起八卦台,在神像之中留下窍穴,疏通七窍与外界的联系。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每日学着哪吒用信仰之力滋润“经脉”、“窍穴”以及八卦台,殷郊感觉自己的泥塑肉身仿佛有了知觉一般。 这种感觉玄之又玄,殷郊不知道太乙真人在那里弄到的这种法门,现在凝聚新的肉身有望,殷郊不由更加高兴。 第一百二十八章李靖拜庙 时间匆匆,一年半的时间匆匆而过,殷郊自那水淹陈塘关之后,便在陈塘关总兵府中深入浅出,所有人都在以为殷郊在那次之后,气血亏虚,在修养身体。 就是来自朝歌的使者,也是如此认为,帝辛甚至已经来信,扬言要为殷郊报仇,要点起兵马兵伐东海,但是殷郊却是知道,那是自己父王在安慰自己。 殷郊自然识趣的上书帝辛,再三的劝阻,在帝辛三四次拒绝之后,帝辛这才勉强接受殷郊的提议,交代殷郊要好好将养身体,莫要留下暗疾。 殷郊也乐得在陈塘关,在这一年办的时间,太乙真人这位金仙为了神庙的信仰之力可是操碎了心,用大法力帮助陈塘关百姓达成心愿无数。 这也使得殷郊的庙宇香火异常的鼎盛,甚至有些距离九湾河比较远的地方,也在九湾河请了神像,在其他地方兴建庙宇。 在短短的一年半的时间,在太乙真人和殷氏的努力下,陈塘关的数十万百姓,几乎都去过殷郊的庙宇上仙,而且死忠的信徒更是以爆炸的数量增长。 不仅如此,这陈塘关的殷郊神像不知怎么传入了北海,在殷氏的操作之下,就是现在在北海,和东伯侯临近陈塘关的城池,也有数个殷郊的庙宇。 而在殷郊的庙宇扩散之后,那大太子庙,不知道何时,已经改成了佐圣真君的名号,可以说,在陈塘关附近,这佐圣真君是唯一的真神。 相比较哪吒刚刚凝聚一半的肉身,殷郊此时在神庙之中的肉身,已经凝聚的七七八八,只差一些细枝末节,没有完全凝实。 而殷郊在丹田凝聚成之后,便把七颗松塔之中的一颗,彻底打散,融入了那通过信仰之力凝聚的肉身之中。 可以说,有这颗松子的加入,殷郊凝聚的这具肉身比之哪吒凝聚的只强不弱,太乙真人第一选择是如此凝聚肉身,没有第一个选择哪吒传说之中的莲花化身,必然是这种方式有其独到之处。 而且殷郊也用大毅力,把元神都分出一部分,直接入主神像,可以说,此时这通过神像凝聚的肉身只要一完成,便会有殷郊天仙的境界。 而殷郊本身,虽然失去一颗松塔,但是剩余的六颗松塔,其中蕴含的法力,也比之一般人浑厚太多。 “嗯?” 这一日,存在神像之中的元神刚刚利用信仰之力,按照哪吒身上的信仰之力运转方式搬运完周天,便发现一股熟悉的气息出现在神庙之中。 “李靖?” “他不在陈塘关之中处理公务,来神庙作甚?” 见到李靖来此,殷郊不由的有些纳闷,要知道在上次东海水淹陈塘关之后,李靖感觉有愧陈塘关百姓,于是便更加的努力去当好他的总兵官。 而就因为李靖的兢兢业业,使得陈塘关这一年半来,通过跟北海和东伯侯领地的贸易,赚的盆满钵满,现在陈塘关已经完全自给自足。 而且整个陈塘关的衣甲刀兵也开始换装,可以说,现在的陈塘关无论是衣甲装备,还是人员的精锐程度,跟远在朝歌的百战精锐也相差仿佛。 可以说,这一年半的时间,整个陈塘关再次上了一个台阶,这陈塘关也是成为了既三山关、青龙关、游魂关三大屯兵重地之后的又一重镇。 李靖之所以来此,其实也是因为在这一年半,殷郊基本都是闭门谢客,加上李靖加倍的忙碌,一直想要就东海龙宫水淹陈塘关之事,谢过殷郊,却是没有机会。 这次李靖是视察九湾河防务,路过殷郊的神庙,听闻里边供奉的乃是殷郊,故此便进入了神庙,想着既然不能当着殷郊当面致谢,便对着神像致谢,多少也能让心理舒服一些。 在李靖进入神庙之后,第一眼见到殷郊的神像之时,就是微微一愣,因为入眼的神像也太过逼真了,仿佛就是殷郊站在这里一般。 “李靖叩谢殿下救了陈塘关百姓之恩,上次之事,都是因为哪吒那逆子而起,却连累百姓枉死,殿下几乎也要陨落,李靖有愧!” 李靖说着,便跪在地上,对着殷郊的神像恭恭敬敬的叩首,在起身之后,李靖又捻起三根高香,给殷郊神像进香之后,便要出门。 可是在眼睛扫过神龛之中时,眉头微微皱起,刚刚踏出的脚步再次收了回来,歪着头打量一番神龛之内的一大两小的神像。 “这……” 在看到那金童的神像之时,李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再三端详之后,李靖的脸色瞬间变了颜色,一股凛然的气势自李靖的身上发出。 “孽畜,你怎配跟太子同神龛?” “若不是因为你打杀了那巡海夜叉,抽了龙太子的龙筋,打了东海龙王,那东海龙王如何能尽起四海水族,登岸水淹陈塘关?” “若不是你,那被滔天海水化作冤魂的百姓,如何能落得那个下场?此时这九湾河周边的万亩良田,近乎毁弃?” “若不速回你,太子殿下如何能陷入身陨危机,至今还在府中将养伤势?” “不顾家国,擅自寻衅龙族,致使国中田亩废弃,是为不忠;有玉清符诏,却只想着逞一时之能,是为不智;知错不改,在四海大兵压境的时候,只顾存身,不主动承担,坐看四海龙族水淹陈塘关,是为不勇;” “如此不忠、不智、不勇之人,居然也想跟仁德、忠勇的太子同存以神龛之中,真是恬不知耻!” “吾不知何人把你为你立的神像,但吾却不允你这等人辱没太子殿下的名声,今日便算是得罪太子殿下,吾也不能让你存于神庙之中。” 李靖的大喝之声,震动整个神庙,不过还好此时不是上香的日子,信徒并不多,且见到李靖来此,也主动避让开,这神庙之中,并无外人。 这也使得李靖决定,此次必然要把哪吒的神像推到,待到明日,在重新给太子殿下制作其他的泥塑童子。 就在李靖迈步上前,准备把哪吒的神像拽下来之时,一道金光不知道自什么方向进入神庙之中,直接拦在了李靖的身前。 “仙长?” 待到看清来人之后,李靖微微一愣,因为他看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哪吒的师傅太乙真人,李靖也算是练气士,自然知道太乙真人是何等高人。 “贫道见过李总兵!” 在看清来人之后,李靖看了一眼那在台之上的哪吒,又看了看拦住自己的太乙真人,此时的李靖也感觉到了,这哪吒的神像出现在这里,必然不仅仅是让哪吒接受香火,其中更有深层次的考量,于是躬身行礼之后,开口道。 “仙长为何要拦我?” “李总兵,哪吒在陈塘关城头殒身,贫道设法重新凝聚了哪吒的魂魄,以现在哪吒接受香火信仰之力的速度,只需两年半,便可以重新凝聚肉身,到时候便是你们父子团聚之时!” “若是李总兵此时破坏了神像,不仅仅是要前功尽弃,而且还有可能使得刚刚被温养如初的元神,再次受创,故此李总兵,你要三思呀!” 太乙真人一扬拂尘,开始给李靖解释,太乙真人是想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在太乙真人心中,哪吒毕竟是李靖的嫡子,就算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李靖呢? 可是太乙真人低估了李靖此时的怒火,只见李靖指着哪吒的神像,对着太乙真人道。 “仙长,你有大法力,即使哪吒陨落,你也可为其重新凝聚魂魄,可是那些在滔天洪水之中陨落的那些百姓何人给其重塑魂魄?” “如此业障,他陨落也是应当,仙长我李靖不是你的对手,但是那孽畜是我李靖的骨血,我自可以处置他,还请仙长莫要逾越人伦!” 第一百二十九章李靖砸神像 面对李靖的话,太乙真人一时之间踌躇起来,太乙真人虽然是哪吒的师傅,但是在人伦之中,却比着李靖的这个父亲还是差上一些。 若是旁人跟太乙真人如此说话,怕是太乙真人早就一巴掌把其拍飞,可是现在面对的是哪吒的父亲,陈塘关的总兵官,上次殷商太子如此强势,最终引动圣人出手,太乙真人现在也有些忌惮,这有着殷商职位的李靖。 就在太乙真人心中犹疑不定的时候,忽然感觉眼前白光一闪,随后便听到“嘭”的一身响声,太乙真人心中暗道不好,在转头之时,却发现,此时的那哪吒泥塑已经轰然倒塌。 而一个白玉环自那泥塑废墟之中飞出,在空中微微盘旋回到李靖的手中,看着那碎裂一地的泥塑,李靖的眼眶也红了起来。 虽然他心中恨极了哪吒,但是毕竟是父子,李靖也是练气士,自然知道太乙真人再次收敛香火信仰,必然是为了复活哪吒,而自己这一次,便是断了哪吒的生机,饶是李靖心似铁石,也不禁的一疼。 在看到哪吒的泥塑雕塑被李靖祭出的白玉环打碎之后,太乙真人赶紧一拍腰间,一个翠绿的葫芦出现在手中,拔出葫芦塞,法力便超葫芦之中涌去。 随后便见到一道青光自那葫芦口之中喷射而出,那道青光在透过那尘埃之后,一道透明的光影,飞快的被太乙真人收入葫芦之中。 在做完这一切,太乙真人这才微微的松了口气,哪吒的泥塑神像被打碎,此时哪吒元神都已经失去了意识,现在是哪吒元神最虚弱之时。 若是有半点意外,哪吒的元神便会消散在天地之间,不过还好太乙真人的反应够快,这才在哪吒尔等元神出问题之前,把其元神蕴养在那翠绿的葫芦之中。 太乙真人在收取哪吒的元神之后,盖上葫芦塞,随后有朝着那翠绿的葫芦打出一连串的法决,直到那葫芦之上,闪烁出华光,这才转过头来看着李靖。 “李靖!” “你可知,你如此做,便是断送了贫道一年多的努力,也断了哪吒的道途!” “李靖,你枉为人父!” 太乙真人说这话的时候,那飘逸的胡须被气的无风自飘,一身气势直接压向了李靖,巨大的压力使得李靖一连退了四五步,这才稳住身形。 “仙长,并非是我李靖一心置哪吒于死地,可是你们利用太子的香火之力,去为这逆子夺造化之机,如盗窃何异?” “哪吒此前之错已经筑成,不可更改,但是作为他的父亲,却不能看着他一错再错,人固有一死,却不能以苟且之法存身,此非君子之道!” “哪吒这一世托身我李靖膝下,我李靖并未教导好他,不能重生也好,有你们阐教护持,重入轮回,也必将能再世为人,那时候我李靖便管不得他了!” 李靖的话说的斩钉截铁,没有半点迟疑,而谁人也没见到,此时的李靖眼底深处的那一抹自责之色。 “李靖,你……” 太乙真人被李靖的迂腐气的手紧紧的握着拂尘,一双眼中射出道道寒光,太乙真人乃是阐教之中,出了名的火爆脾气,最为护短。 而此时,太乙真人却是硬生生的压制住心中的怒火,毕竟李靖是自己爱徒哪吒的生父,若是真的对李靖出手,难免以后哪吒会有心结。 “李靖!” “此次你已经再次打散了哪吒重生的希望,就算哪吒的托你们夫妇而生,上次他已经自杀一次,这次又被你断送一次重生的机会,你和哪吒的父子之情,怕是到此也要了结了!” “贫道这便带哪吒离开,望你好自为之!” “哼~~” 太乙真人深深的看了殷郊一眼,然后把那翠绿的葫芦细心的收了起来,随后便化作一道遁光,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太乙真人离开之后,刚才面容坚毅的李靖,脸上两道泪痕出现,正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神庙的庙门处传来。 听到这脚步声,李靖面容一肃,以袖擦去脸上的泪痕,脸上再次浮现出如面对太乙真人的时候的一般神情,要不是其眼睛之中有些泛红,根本看不出半点落泪的痕迹。 “夫君,这是……” 在那脚步声来到殷郊神像所在的大殿的时候,那急促的脚步戛然而止,一声略微发颤的声音自门开传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哪吒的生母殷氏,在进入大殿之后,看到原本站立着哪吒神像的地方空无一物,而地上却是一地的碎渣,心中立马就想到是怎么回事。 看着自己弟子最后的一点复生的希望破灭,饶是殷氏是一个坚强的女子,此时也犹自站立不稳,扶着门框,带着哭音的轻呼。 “如你所见,你与那孽畜的师傅太乙真人做的事情,我已经尽皆知晓,那孽障是陈塘关如此多的事情的始作俑者,他有什么资格接受我陈塘关子民的香火祭拜?” “而且,你们可知道,你们利用太子殿下的神庙,去暗中为那孽障收集香火信仰之力,这事情早晚是纸包不住火,若不及时制止,到时候你们如何跟太子殿下交代?” “那孽障犯下滔天的业障,以命偿还乃是应有之意,你们……” “那可是你的儿子!” 就在李靖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只见那殷氏眼泪如泉涌一般,声嘶力竭的对着李靖大喝着说道,这也是一直以温婉著称的殷氏第一次如此对李靖呼喝。 “老爷,这是你与我的骨血,是我怀了三年零六个月说诞下的孩子!” “妾身此时不是那总兵官夫人,妾身现在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母亲,老爷不去救那哪吒,妾身去想办法救自己的儿子有错么?” 说到这里,殷氏仿佛消耗了所有的力气,瘫软在大殿的殿门之处,双眼无神的看着那一堆碎块,眼泪无声的流下。 “唉……” 就在李靖和殷氏都陷入沉默的时候,只听在大殿正中的神像之处,想起一声叹息,一道光影自神像之中走出,而后缓缓的竟然凝聚成实体。 只见这人跟殷郊的面貌虽然有几分相似,但是这人的气质跟殷郊截然不同,这使得就算是李靖,也微微的愣神,揉了揉眼睛,仿佛怕自己出现幻象了一般。 “吾乃是佐圣真君,那金童身上所发生的事情,吾已经从这一日的所听的言语之中了解前因后果,这其中的是非曲直,吾并不想理会,不过你们且放宽心,吾那金童跟脚深厚,乃是命中该有此劫。” “那金童本身就有大气运,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这劫数不过是对其心性的磨练,他自有其机缘,并不会陨落,你们也就放心才是。” 那殷氏听了那殷郊神像之中走出之人的话,原本无神的眼睛,瞬间再次焕发神采,带着泪痕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佐圣真君,此言可当真?” “吾虽不能预知未来,但是却也能够推演一些天机,吾之言必然当真,你且返回家中等待,用不了月余,吾那金童便会安然返回,不过……” 殷郊的话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一下,那殷氏和李靖听到殷郊的这个不过二字,都不由的紧张起来。 “还请佐圣真君明言,真君的不过二字,到底是何意?” 这事情事关自己儿子,那殷氏自然忍不住,直接便开口询问,神情急切,眼睛紧张的看着殷郊,仿佛是生怕殷郊说出什么不好的消息一般。 第一百三十章化身成 “唉……” “吾那金童本就是你们两个没有教育好,而今那金童再次被李靖打碎神像,怕是吾那金童再次返回之日,便是你们父子决裂之时。” 殷氏听了殷郊的话,眼泪再次奔涌而出,如此违逆人伦之时,居然出现自己家中,而且这父子之间的矛盾,他且没有半分办法阻止。 “哼~,那孽障还能如何,能杀了我不成?” 李靖心中虽然也知道,在以哪吒的脾气秉性,若是真的复活之后,怕是真的要跟自己动手,但是李靖还是比较爱面子的,冷哼一声,强自镇定的开口。 “佐圣真君,不知你与那殷商的大太子殿下有何关联?” 李靖不想讨论这个问题,于是便转移话题,这也是李靖最为好奇的,眼前这个人自号佐圣真君,跟那神庙的名字相合。 但是这佐圣真君跟殷郊的面貌有那么几分相似,而且这庙宇确实是供奉殷郊的,故此李靖试探的开口询问。 “殷商大太子?” “可是你们给立神庙之人?” 殷郊化作的那佐圣真君装作疑惑的询问李靖,待看到李靖轻轻点头之后,殷郊化作的佐圣真君笑着开口道。 “我们之间可以说有关系,但是也可以说并无关系!” “吾乃是应信徒祭祀产生的香火愿力而生,而吾除了面貌有几分那殷商太子的模样,其他却并无关联。” “吾言尽于此,你们好自为之吧!” 那殷郊化作的佐圣真君跨出一步,再次返回神台之上,佐圣真君原本实体,再次化作透明,如那泥塑神像一般的坐在宝座之上。 那殷氏此时最大心结已经放下,虽然心中还没有原谅李靖,但是却已经没有先前的对李靖的那般憎恨,便跟着李靖一起,返回了陈塘关。 …… 又十日之后,一道金光自九湾河的佐圣真君的庙宇之中冲天而起,随后在佐圣真君庙上空漫步云端,衣袖飘飘,说不尽的潇洒飘逸。 这人便是殷郊利用太乙真人传授给哪吒的方法,凝聚的全新肉身,这具肉身虽然是由信仰之力凝结所化,却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独立的个体。 而这个体与在封神演义出现过的千里眼高明和顺风耳高觉不同,他们借助轩辕庙的香火之力化出人形,但是因为其本体没有挣脱,元神跟那轩辕庙之中侍立一侧的小鬼之间的联系。 在被看出跟脚之后,直接被推到本体,断了他们本体的根,他们两个便道消身陨了,可谓是陨落的极为憋屈。 而此时的殷郊这个化身,则完全没有这个问题,因为他是利用那脚下的八卦盘,转化信仰之力,使得化身挣脱香火信仰之力的束缚。 但是那八卦台的原理,殷郊此时也没有参透,这乃是圣人大教的传承,这可不是殷郊这个没有跟脚的殷商太子能够参悟的。 “佐圣真君,这名号容易让人寻到自己跟脚,有这个马甲,就是要便于行走洪荒,且堂而皇之的修仙练气,看来还要寻一个化名。” “对了,那温良既然已经陨落,那我便顶替了他的名姓,这样怕是少有人能够算出我的跟脚了吧!” 在空中漫步的殷郊化身,略微思索之后,便决定用温良这个化名,而此时殷郊也决定,若是不到封神大劫白热化的时候,还是不在本体面前现身的好。 “千里眼高明?顺风耳高觉?” 想到这桃精柳怪二人,这二人此时怕是正在想办法化形而出,这两个人天赋异禀,若是用好了,虽然监察不了金仙以上修为之人,但是监听其他修士,以及四方诸侯和朝歌的动静,还是可以的。 “太乙真人呀,太乙真人,没有想到,你这利用香火凝聚肉身的法门,会被我发扬光大!” “棋盘山,我来了!” …… 就在殷郊的化身朝着棋盘山而去的时候,殷郊本体也终于出了自己房间,而就在殷郊刚刚出房间之时,一个身着朝歌内侍服饰的面白无须之人快步上前。 “大太子,太师让你速速返回朝歌,要是你再不出来,小的就要闯入房间,去寻殿下了!” 听到了那内侍这话,殷郊便是一愣,上下打量那内侍一番,忽然想到这内侍是哪里的人了,这内侍不就是姜皇后宫中的内侍么? “太师让孤速速返回朝歌?” “可是朝歌发生什么事情了?” 面对那内侍没头没脑的话语,殷郊皱着眉头,肃声的询问,要知道殷郊可是领了旨意来陈塘关督军的,若是无圣旨擅自返回,可是大罪的。 自己母亲姜皇后的宫中,跟多都是姜皇后在东伯侯府之时待到朝歌的,这些人都跟自己的外祖父东伯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虽然自己是东伯侯的亲外孙,但是自己却不是唯一的外孙,而且就现在看来,那东伯侯似乎也在觊觎殷商的基业,自己若是盲目返回,或许就会被计算,就是越是到这种关头,便越要稳一稳。 “殿下,这事情一句话两句话也说出不清楚,还是殿下跟着返回朝歌,在路上我再给殿下解释!” 那内侍见到殷郊没有半点要着急动身的样子,那内侍也面上浮现出急色,伸手一把拉住殷郊的衣袖。 “哼~” 见到那内侍如此僭越,殷郊不由的冷哼一声,随着这一声轻喝,殷郊周身鼓荡的气血澎湃的发出,直接把那内侍压的跪了下去。 殷郊原本的肉身气血就已经到了一个极致,而这次又被那太清圣人用九转金丹蕴养一番,一身的气血已经再次突破,到达了一个殷郊都不知道是何种的地步。 此次只是殷郊震荡气血,便轻而易举的把那气血颇为不弱的内侍,直接压着跪下,可见现在的进步不是一星半点的。 “放肆!” “要记着自己本分,事情既然不是一句话能够说完的,便就多说几句!” 殷郊的话,每个字吐出,都有气血随之震荡,让那内侍想要凝聚的气血直接打散,再也凝聚不出可以抵抗的气血。 而那内侍则震惊的看着殷郊,那内侍在东伯侯府中的时候,见过少侯爷姜文焕的气血,如大江大河,雄浑壮阔,也见过帝辛的一身气血,如天河飞瀑落于九霄,浩荡霸道,却未见到过如殷郊这般,如滚滚天雷,如怒海波涛一般的气血。 “殿下,你……” “不要废话,说朝歌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内侍见到殷郊的语气严肃,眼神灼灼,心中一惊,再也不敢卖关子,索性跪在地上,朝着殷郊施了一礼,开口道。 “殿下,速速返回朝歌,救救娘娘吧!” 殷郊也没有想到那内侍一开口,便说出这样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殷郊在听完这一句话的瞬间,心神一时松懈,气血顿时爆发,那内侍直接被掀飞出去,撞在院落的墙面之上,印在其中。 “咳、咳、咳……” 那内侍当年在东伯侯府中,可是东伯侯精心培养的高手,虽然是内侍,但是一身阳罡的气血却是实打实的,即使被印在院落的墙中,也只是受了轻伤。 而此时殷郊看到了那内侍的惨状,心中也知道是自己有些过分了,殷郊把自己的气血瞬间收敛,上前几步,把那内侍扶了出来,这才开口道。 “详细的说给我听,这段时间,朝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有闻太师坐镇,我母后怎会有恙?” “若是让我知道你有半点隐瞒,后果你应当是知道的!” 第一百三十一章朝歌来的坏消息 “殿下,此事说起来还是因为侯爷,就在殿下在陈塘关受伤的消息传回朝歌,娘娘便日日挂念,担心大王会对她瞒你的伤势和真实情况,便着我等出宫联络侯爷留在朝歌之人。” “可是就在此时,大王的勤政殿丢失一副极为重要的地图,而且还有很多机密的文书,故此大王便戒严了整个王宫,来寻找那丢失的东西。” “可是不知为何,这东西居然出现在了娘娘的宫中亲信的寝房之中,而且最巧合的是,这亲信便是娘娘这几日派去联络侯爷之人。” “大王盛怒之下,把娘娘圈禁在了宫中,而且据说,那娘娘的亲信在审问之下,也已经咬定了是娘娘致使他偷那地图以及文书,现在虽然并未对娘娘做出处置,但是以现在的情形,娘娘怕是要凶多吉少。” 听了那内侍的一番说辞之后,殷郊的面色渐渐的阴沉下来,殷郊虽然并未在朝歌,没有亲自的见证这件事。 在听那内侍之言,似乎一切都顺理成章,针对姜皇后的证据链也足够的充实,可是就越是如此,就让殷郊越觉得蹊跷。 不说其他,单说以姜皇后的智慧,要偷帝辛的地图和文书,根本不用盗取原版,只需多多前往勤政殿,日积月累也会把那些文书和地图记清。 根本不需要画蛇添足的盗取原版的东西,那岂不是正好暴露自己么?就算是殷郊,自己也不会如此做的,何况是在后宫之中,威压后宫众多嫔妃的姜皇后? “闻太师若是要让我返回朝歌,当是给我送信,或者飞剑传书,我身边有练气士,闻太师是知道的,他怎会派这个信使,反而浪费不少时间来送信呢?” 想到这里,殷郊的发现这内侍似乎并没有说真话,也或者说,这内侍说的不全是真话,他来此让自己返回朝歌,那是因为什么呢? “此事孤已经知晓,你且去休息去吧!” 殷郊没有想马上就拷问对方,毕竟要是真的有人要图谋自己,派来的应该是一个死士,就算是现在抓住他,怕是不能得到想要信息,还会多处一具尸体。 “殿下,小人这点伤势并不碍事,我们还是速速上路,要不然回去晚了,娘娘危矣!” 那内侍见到殷郊此时还是无动于衷,并没有出发的意思,那内侍面上露出急切之色,或许是激动之下的气血起伏,你内侍的嘴角也溢出鲜血。 “此事孤自有打算,不用你操心,你且好生养伤,等待返回朝歌,孤不吝奖赏!” 随着殷郊的话出口,自有马善上前一步,直接把那内侍搀扶出了殷郊所在的院落,而李靖踱步走到石桌旁,轻柔额头,在想着什么。 半晌之后,马善一人返回,在见到沉思之中的殷郊,于是开口道:“殿下,那内侍已经安顿好了,我们现在如何,是返回朝歌,还是继续在陈塘关督军?” “那个内侍有问题,此事还不能决断,马善,你本体乃是离火之精,对于遁术一道,当时极为擅长,劳烦你返回朝歌一趟,持着我的印玺,去见闻太师,打听一下朝歌情况。” “若是真如那内侍所言,便立马然闻仲上书,言说我督军在外已久,想来只要闻太师开口,就算是我父王也不会拒绝,到时候你带着旨意,火速返回陈塘关,你可知晓?” 马善听了殷郊的话,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这次若是那内侍所言为真,那这件事说不都要影响殷郊的地位。 若是殷郊的地位出了问题,那是马善和袁洪不愿意看到的,毕竟他们两个还要依靠这殷郊身上的殷商气运,遮蔽他们两个的气息。 随后殷郊再跟马善嘱咐几句之后,那马善变化做一道火光冲天而起,拖着长长的尾吧,如流星一般,划破苍穹而远去。 “袁洪将军,还要劳烦你用变化之术,混入那内侍的房间,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不过无论对方打算做什么,你都不需要具体对其实施什么动作。” 袁洪的七十二般变化之术神奇无比,这乃是玄门的妙法,一般的大神通者都要仔细辨认,才能有所察觉,一般的练气士根本看不出来,更何况那内侍了。 而在马善和袁洪各自领命而去,殷郊的心中还是惴惴,不过现在殷郊只有等这一途,毕竟现在不知具体情形,多动不如不动。 …… 棋盘山; 化名为温良的殷郊的化身,正在漫步在山路之上,满是青苔的石板路,可见当年这轩辕庙的规制是多么的高。 而今这棋盘山之上,却少有人踏足,那石板路上的青苔,就是最好的证明,就在殷郊前行几步之时,忽然见到一片树林。 这树林也算是有些奇怪,只见其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区域,一个区域全为柳树,细长的枝条郁郁葱葱,随风飘荡。 另外一个区域,则全是桃树,桃花多多,异香扑鼻,还有一些桃子已经结出果实,与桃花相映衬,显得格外的不协调。 而殷郊此时的法力,受到了那青松道人身上的先天甲木之气影响,殷郊一点都不费力的感知到了周围的一切。 这泾渭分明的柳树林和桃树林,其实并非是郁郁葱葱,漫山遍野的这两种树木,而是这山上只有两个树,一颗为柳树,一颗为桃树。 “这就是桃精千里眼高明和柳怪顺风耳高觉?” “这桃精和柳怪真是不成气候,居然畏惧天劫,把自己的实力分散到了满上的树木之中,看来是他们现在还没有想到用轩辕庙的泥塑上积累的香火信仰之力,化为人形。” 在妖族化形之时,都会有天劫降下,但是这天劫有强有弱,现在天道不全,只要不是恶贯满盈,其天劫并不会太过离谱。 而就这天劫,桃精和柳怪都不愿意去承受,而是把自身的法力和积累,分散到满上的树木之中,这虽然可以躲避天劫,但是却不为正道。 殷郊继续想着棋盘山半腰的轩辕庙而去,沿途越靠近轩辕庙,那里的树木便越发粗壮,出了石板路之外,到处都是树木虬结在一起的根系。 “呵呵~” 在来到轩辕庙门前之时,殷郊入眼便是一左一右的两个树木,与靠近轩辕庙的树木不同,这两棵树木既没有粗壮的树干,也没有虬结在一起的根系,只要两颗仿佛是三五年样子的树木,随着微风摆动着身子。 “贫道温良,见过两位道友!” 殷郊站在庙门前,对着桃树和柳树各自做了一个道揖,然后轻笑这开口道。 “二位道友,就不要了隐匿身形了,贫道既然已经对二位道友行过礼,自然是能够看破两位道友的伪装。” 殷郊的话说完,便负手而立,静静的看着这两颗树木,而那两棵树却丝毫没有所动,若是寻常之人,怕是都以为自己找错了正主儿! “既然二位道友不愿出来想见,那贫道也不勉强,本来贫道有一门功法,可以助你们二人挣脱本体,行走于洪荒之中,可是既然二位道友不在这里,那贫道便告辞了了!” 殷郊说着,便转过身子,就要朝着山下而去,就在殷郊刚刚迈出两步的时候,忽然听闻身后有两声急切的呼唤。 “道友,且慢下山,我等二人刚才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之处,还请道友海涵!” 殷郊听到这声音,脸上浮现出喜色,转过身的时候,脸上换上一副玩味的笑容看着两个树干之上浮现出的两个人影。 第一百三十二章棋盘山二妖 “二位道友为何叫住贫道?” 见到了殷郊回头,那桃树和柳树树干上浮现出的人影遥遥的朝着殷郊做了一个道揖,脸上浮现出些许的尴尬之意,不过还是陪着笑脸,由那桃树领率先开口道。 “道友,我们二人有眼不识上仙,道友自尘世而来,也知道我等草木之精灵修行本就是不易,有很多歹人觊觎我等本体,道友骤然出现在棋盘山,且道友一身气息,非我等二人可比,由于担心道友也跟那些歹人一般,故此隐藏起来,不与道友相见!” 在桃树精的话音落后,柳树怪也忍不住了,接过话茬,一脸希冀的看着殷郊的化身温良,再次开口。 “我等二人听闻道友有能够使我等二人能够脱离本体,如其他生灵一般的外出游走,我等自诞生灵智至今,便困居于此,从未离开这棋盘山,而今听闻有这法门,我等二人愿意以厚礼换取道友法门。” 看着那桃树树干和柳树树干之上浮现的人脸虚影,殷郊手作剑指,只见一缕气息自殷郊的指尖逸散而出。 “先天甲木之气?” “道友也是草木之灵化形?” 见到殷郊指尖的那一缕先天甲木之气,那桃树和柳树树冠朝着殷郊微微晃了晃,似乎是在朝着殷郊行礼。 殷郊这先天甲木之气之浓郁,已经不是一般修士能够凝练而出,只有是先天的草木之精灵才会有如此浓郁的先天甲木之气,故此那高明和高觉已经把殷郊当成了他们草木之灵的前辈。 “前辈,既然你有如此浓郁的先天甲木之气,怕是本体乃是先天的灵根,这洪荒之大,先天灵根能够脱出本体的能够几人?” “前辈来此,怕是存在点拨我们二人的,有前辈珠玉在前,我们兄弟二人也不再怀疑前辈,请前辈赐下大法,若是我等二人,也能够脱出藩篱,必然唯前辈马首是瞻。” 高明和高觉此时已经把殷郊当成救命的稻草,其实这些年,他们已经开始借助轩辕庙之中的一些小鬼的神像,开始探索脱出藩篱之法。 但是他们二人已经不知道研究了多久,可是他们二人现在陷入了一个瓶颈,虽然已经能凝聚出一个化身,但是却不能长期在洪荒大地存在太久。 只要时间一长,便会自动的消散在天地之间,而同时带走的还有他们两个的一步的元神,这桃精和柳怪虽然也算是底蕴深厚,也经不起这么消耗。 “贫道之跟脚随不是你们猜测的那般,但是却也跟先天灵根有关系,贫道周游洪荒,走到这棋盘山之时,有心血来潮之感,便来到此山之中。” “待看到漫山遍野的柳树和桃树,贫道那感觉便更加强烈,故此在见到二位道友的本体的时候,便感觉二位道友跟贫道有缘。” “二位道友,也不必叫贫道前辈,都以道友相称便是,其实要贫道助你们脱出藩篱也不是不可以,可是贫道有一事,还要两位道友答应。” 殷郊面容正色的看着那树干之上浮现的高明和高觉的面容,开口对他们两个开口道。 在洪荒之中,如红云那般的老好人早就道消身陨,现在的洪荒之中,可以说,尽是无利不起早的事情,殷郊自然也是如此。 他来此,主要便是为了千里眼和顺风耳这个两个绝佳的辅助,这两个人的神通不在于能够战胜多强的对手,只要能够检测敌方的行动,便已经足够了。 而殷郊这近乎赤裸裸的胁迫,让高明和高觉的眼中浮现出戒备之色,再看向殷郊的眼神之中,已经没有先前的尊敬。 原本以为对方极有可能是先天灵根跟脚的草木之灵,因为有同病相怜的经历,就会出手帮助自己二人,可是现在看来,对方也是有所图谋。 这桃树精高明和柳树怪对视一眼之后,由桃树精高明朝着那柳树怪高觉轻轻的点了点头,由桃树精高明开口道。 “道友既然有事情要我等兄弟二人去做,还请道友先明言具体是做什么事情,要知道我们兄弟不比道友,我们兄弟二人跟脚都在后天,因为机缘巧合才有今日的成就,实力低微,怕帮不上道友!” 殷郊听了那桃树精的话,以及他们两个眼神之中的闪动的戒备之色,殷郊也不在意,只是对着那桃精和柳怪开口道。 “二位道友,贫道要二位所做的事情并不难办,而且也并没有多大的风险,贫道对推算之术略微有些心得,对二位的本命神通有一知半解。” “二位道友之中,这本体为桃树的高明道友有千里眼之神通,无视阻碍,直接可以探查他人在行动。” “另一位以柳树为本体的高觉道友,有一门神通,乃是顺风耳,可以听一定范围之内的众生的声音,不知道贫道说的可对?” 在殷郊说这话的时候,双眼一直在盯着那高明和高觉,殷郊可以看到那桃树精高明和柳树怪高觉眼中的戒备之色,已经更加的浓郁,似乎隐隐有动手的迹象。 “二位道友,且慢,勿要冲动,若不是在这棋盘山之下有心血来潮之感,贫道也不会推算如此的多,今日就算二位道友不答应贫道的要求,贫道也必不会把二位的跟脚以及所擅长的神通告诉与他人。” “此次贫道寻二位道友,一方面是贫道感觉二位跟贫道有缘,另外则是,贫道有一好友,需要二位的神通相助,故此这才用这脱离藩篱之法,想要请二位道友助贫道那朋友。” “不过请二位出手,也不是要二位道友一直跟在贫道那朋友的身侧,只需要两位道友在贫道那朋友那里助拳百年便可。” “二位本体乃是草木之精灵,那寿元之悠长,是其他的跟脚之人不能比的,二位道友自开灵智至今,已经有多少岁月,匆匆百年,不过对于凡人来说,可能比较长,但是对二位来说,不过是转瞬之间的事情。” “用百年换得今后逍遥于世间,二位道友可以仔细思量一番,到底是否可行,若是二位觉得可行,贫道必不吝传授法门。” 殷郊说完这番话之后,便不再言语,直接在那轩辕庙之前盘膝而坐,似乎是在入定一般,就在那轩辕庙之前等待这那桃树精高明和柳树怪高觉的回答。 第一百三十三章传法 而那桃树精高明和柳树怪高觉听闻殷郊所言,居然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心中不由的犹疑不定,毕竟这付出和得到的并不想匹配。 可是能够自有在洪荒之中行走的诱惑实在是太强了,那桃树精高明和柳树怪高觉就算感觉这件事有些蹊跷,但是依然有些心动。 他们两个几次观察那盘膝而坐的殷郊,却没有见到殷郊有半分的动作,仿佛真的是让他们二人自主的抉择一般。 “咳!道友?”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桃树精高明轻咳一声,呼唤了殷郊一声,而盘膝而坐的殷郊眼睛微微睁开,看了一眼高明之后,开口道。 “道友可是想好了?” “温良道友,我们二人的神通,实在是不善于斗法,而且我们二人本体,也是草木之精,更是不善于武艺,我们……” 听了那高明的话,殷郊便知道那桃树精高明所想,轻轻摆手,打断了桃树精高明的话,直接开口道。 “二位,贫道请二位来,并不是让二位去直接跟人斗法,而是在相对比较安全之所,去探听敌人的行动,不过若是在狭路相逢之时,或许真的有出手之时。” 听到殷郊的话,那桃树精高明脸上的决然之色一闪,转过头对着那柳树怪高觉重重的点了点头,只见那树干之中的人影朝着殷郊盈盈一拜,然后开口道。 “既然道友已经如此说,那我们兄弟二人便答应了,今后百年还要劳烦道友帮助,待到我们二人真正的逍遥世间的时候,我们二人必然厚报道友!” 听到这棋盘山的千里眼桃树精高明和顺风耳柳树怪高觉已经答应了自己,殷郊把早就准备好的大道誓言模板给了高明和高觉二人。 那高明和高觉看到那足足有百余字的大道誓言,一时之间有些愣神,不过在看着含着笑看着自己的殷郊,这才认清了眼前的事实。 再三检查几遍那大道誓言,发现这大道誓言简直是严谨的令人发指,可是其范围约束的都是在百年之内的事情,对于百年之后的事情,只有约束不得外传所见之事。 在出于自由的渴望之下,千里眼桃树精高明和顺风耳柳树怪高觉终于还是没有忍住,二人纷纷立下大道誓言。 随着一声声的天雷震动,看着那天空消失的惊雷,殷郊的嘴角露出一抹喜色,既然这千里眼桃树精高明和顺风耳柳树怪高觉已经做到立下誓言,殷郊再也没有迟疑。 直接把得自太乙真人,那给哪吒利用香火凝聚肉身的法门直接传授了他们二人,那千里眼桃树精高明和顺风耳柳树怪高觉原本就在研究这类似的法门,而今有殷郊这玄奥的法门,几乎是在一瞬间间就明白了怎么去做。 正待这二人要立刻隐去身形,去借助那轩辕神庙之中的小鬼,凝聚肉身的时候,殷郊却在此时开口道了。 “二位道友,你们一身神通,或许跟这轩辕有关,但是这轩辕庙却不是久留之地,若是二位信得过温某,温某在东海之滨的陈塘关有一座神庙,二位若是神通已成,只差香火之力,可以跟随贫道移到陈塘关。” “那轩辕圣皇,乃是上古人族的先贤,你们二人若是盗取其太多的香火,怕是到时候会影响二位道友的气运,不过这是贫道的提议,并非是强制的要求。” 那千里眼桃树精高明和顺风耳柳树怪高觉听了殷郊的话,愣了愣,深深的看了殷郊一眼,他们真的没有想到,殷郊居然能够做到如此,连他们的神通得自哪里都已经知晓。 对于殷郊的提议,他们两个也是极为的心动,并非是因为这棋盘山不好,但是这偷盗轩辕人皇香火之事,却是一桩大因果,这盗取的越多,因故便纠缠的越深。 不过千里眼桃树精高明看了看殷郊的这具叫做温良的化身,略微有些迟疑的开口道。 “道友,不是我们兄弟二人不相信道友,而是我们兄弟二人扎根于棋盘山的地脉之中,只要这棋盘山在此,我等二人便移动不得。” “而且恕高明眼拙,在高明看来,道友的实力也就是天仙的境界,就算神通强大,也不可能移走棋盘山如此大的高山,我们二人就算想要离去,也没有办法啊!” “是呀!道友,我们也知道轩辕圣皇的因果不好欠,但是也是没有办法啊!” 面对千里眼桃树精高明和顺风耳柳树怪高觉对自己的怀疑,殷郊没有半分的不悦,反而笑着开口道。 “二位道友,你们着相了,贫道并非是想要移动二位的本体,也并非是想要移动棋盘山,而是要二位一缕气息,在贫道的神庙之中,树立一个泥塑神像。” “如此,你们二人也能够收到贫道庙宇之中的香火之力,而且若是二位不嫌弃,贫道的信仰之力还有很多盈余,在一座神庙之中,便有从属关系,贫道可以调拨信仰之力与二位。” “以二位对那信仰之力的运用,怕是用不了多久,便能够脱离藩篱,而且这样欠下轩辕圣皇的因果,并非是不能偿还,事情也有转圜余地。” 听了殷郊的话,那千里眼桃树精高明和顺风耳柳树怪高觉眼中各自闪出一抹兴奋之色,而且他们发出的大道誓言已经立下,他们不认为殷郊会再对他们不利,故此纷纷点头同意。 随后只见那千里眼桃树精高明和顺风耳柳树怪高觉在树干之中的人影并指成剑,朝着自己虚影轻轻一划,一红一绿两团光团出现在桃树和柳树之前。 “道友,这边是我们二人的一缕气息,我们二人凝聚肉身之事,便应在道友身上了,道友却把这气息拿去!” 殷郊也不客气,随手一招,便见到那一红一绿两团气息出现在殷郊的手中,在略微探查之后,打出几个法决,把那气息封印之后,朝着那千里眼桃树精高明和顺风耳柳树怪高觉做了一个道揖。 “二位道友,就此别过,贫道这便返回陈塘关安排二位神像,相信数日之后,二位便会有所感应。” 殷郊的话说完之后,随着殷郊手中法决掐动,身形已经遁入地面,消失在棋盘山的轩辕庙之前,只留下那千里眼桃树精高明和顺风耳柳树怪高觉两个带带的看着殷郊消失的位置。 第一百三十四章金砖了结因果 殷郊的这具化身离开棋盘山的时候,殷郊便已经让人去做了两个护法神像,去立在那佐圣真君的神庙之中,只要殷郊的化身返回陈塘关,把千里眼桃树精高明和顺风耳柳树怪高觉的气息附着其上,便就算完工了。 而就在殷郊的化身朝着陈塘关赶的时候,便有一道火光自天空之中,划破长空落在了殷郊所在的陈塘关的总兵府府中。 来人不是别人,真是死后复生的哪吒,那火光正是哪吒此时脚下的法宝风火轮,在落入院落之后,便对着殷郊所在的房间,一撩莲花战甲,跪在门前道。 “太子殿下,哪吒求见!” 在哪吒落于院中,殷郊便已经感应到了,原本不知道哪吒来自己这里所为何事,故此殷郊便没有轻举妄动。 可是在感觉到院中的哪吒单膝跪在那里,殷郊心中便已经知道对方此来并非有什么恶意,殷郊也就松了口气。 殷郊可不想跟那法宝多到,变化出三头六臂的法身之时,每只手都拿着宝物的“土豪”打上一架,毕竟遇到这种敌人,都是很头疼的。 殷郊微微整理一下衣袍,自房间之中迈步而出,来到院落之中,在见到此时的哪吒的时候,也不由的眼前一亮。 此时的哪吒跟原本的哪吒面目虽然相似,但是身形却已经成长许多,形貌已经跟十三四的孩童差不多了。 而哪吒一身的莲花战甲,散发着先天的气息,就算殷郊没有练气之前,都能看出这一身莲花战甲的不凡。 加上哪吒那唇红齿白,明媚皓齿,粉雕玉琢的面庞,真是一个俊美的少年,就是殷郊自认为自己长得也算是不错,在哪吒面前,都感觉有些自惭形秽。 不过殷郊对哪吒也没有太多的打量,殷商上前几步,双手把单膝跪地的哪吒扶了起来,轻拍哪吒的肩膀道。 “哪吒,这是何意?” “如今看你沉稳许多,此次劫难,或许是天数,经历此事,能让你成熟至此,对你也算是好事!” 殷郊这话说的一点不差,因为此时的哪吒已经有几分成人之态,没有殷郊刚来陈塘关的纨绔。 “太子殿下,你在陈塘关的城头,所作所为,哪吒都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哪吒惭愧,自己犯下的错误,连累了太子差点身陨,真是罪该万死!” 听了殷郊的话,哪吒的鼻子一酸,这世间出了自己师傅,自己的母亲,也就是这个跟自己有过过节的殷商太子此时还在关心自己。 哪吒的话,也并非是在奉承殷郊,在殷郊先是护住李靖,而后箭射海族大妖,威吓四海龙王的时候,哪吒就在城下看着。 那时候他已经六神无主,已经不知道要如何去做,直到自己父亲李靖出现,把自己带到陈塘关之上,李靖自刎谢罪之后,哪吒这才鼓起勇气,以死谢罪。 就在殷郊那以一己之力,护住陈塘关万民的时候,就在小哪吒的心中印刻了最深刻的印象,甚至让哪吒隐隐对殷郊产生了崇拜之意。 看着动情之后,眼睛微微泛红的哪吒,殷郊在此轻拍哪吒的肩头,笑着开口道。 “哪吒,你说的这是哪里的话!?” “哪吒你可知,这世间有很多事情,是你一出生就要去承担的,我殷郊作为殷商的大太子,自出生之始,便肩负着万民的希望。” “父王曾言,宗室守国门,皇亲死社稷,这便是我殷商一族的使命,说实话,我殷郊并非是救你,去替你承担你的过错。” “我之所以站在那风口浪尖,实在是人族先辈披荆斩棘,才能让如今的人族有今时的地位,不能在我辈的身上失去荣光。” “哪吒,人都要去承担一些东西,我需要承担的便是那人族万民的生机,你也寻找到你要承担的东西,矢志不渝的去努力,这样你日后才不会迷茫,不会怯懦!” 哪吒听了殷郊的话,却是有些似懂非懂,不过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殷郊再次询问哪吒,到底为何跟东海发生矛盾的时候,在听到是因为海鲜的时候,殷郊不由的深深的叹息一声。 “对了,太子殿下,这个给你,这师傅给你的,说是为了报答你在陈塘关之上,仗义为我出手的,给你!” 在殷郊跟哪吒再聊了一会之后,哪吒轻拍额头,略微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 殷郊看着哪吒手中的东西,就是微微的一愣,因为殷郊在哪吒的手中,看到的竟然是一块“板砖”! 不过这板砖与后世见得板砖不同,这板砖乃是金黄色的,其上有着无数的符文环绕,闪烁着莹莹宝光。 “嗯?” 听闻是太乙真人给自己的,殷郊眉头就皱了起来,因为太乙真人跟自己没有任何的来往,他跟自己这个,很明显,就是要给哪吒了解因果。 就在殷郊皱眉的时候,哪吒把那金砖朝着殷郊的手中一塞,然后后退几步,仿佛是怕殷郊再把那金砖送回一般。 “太子殿下,我师父说了,这金砖给你,是什么“了结因果”用的,虽然我不大懂,但是这金砖可是好东西!” “听我师父说,这金砖可是云中子师伯的精心炼制的,最厉害的是,这金砖有两种用法,一种则是我等练气士炼化,用法力御使,第二种便是用口诀催动。” “师傅,这法宝最适合太子殿下不能修仙之人,虽然用口诀驱动,没有用法力催动威力浩大,但是比之李靖那白玉环可强的太多了!” 在提到李靖二字的时候,哪吒的眼中闪过一抹恨意,在李靖打破哪吒化作的金童神像的时候,哪吒的元神就附着在那神像之中。 亲眼见到自己父亲御使法宝,断绝自己重新凝聚肉身之路,哪吒的心中,便结下死结,而且,在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非但没有开导哪吒,还跟哪吒灌输他乃是灵珠子转世。 而且哪吒还在陈塘关之上,把自己得自李靖的血脉已经剥离,此时的哪吒,已经不再认为李靖是他的父亲,甚至把李靖当做了仇人。 见到哪吒如此,殷郊也只能叹息一声,他现在除了用乾坤弓和震天箭,再也没有什么去阻止哪吒复仇的资本。 而且,清官也难断家务事,李靖在神庙之中,打碎哪吒神像这件事,实在是有些过分,不过这是李靖的私事,殷郊也不好插言。 第一百三十五章马善返回陈塘关 随后哪吒在殷郊所在的陈塘关总兵官府与殷郊闲谈一番,便驾驭那风火轮,升入空中,看那前去的方向,正是李靖所在的陈塘关驿站。 “李靖还好没有在陈塘关,若是李靖在陈塘关内,上演了父子大战,怕是李靖在陈塘关的威望要一落千丈!” “这些事情,便随他们父子去吧,陈塘关至关重要,乃是连接东伯侯和北伯侯领地的通道,李靖自己在这里还是不稳妥,还是把张奎也留在这里吧!” 殷郊略微思考之下,便返回房间之中,提起笔直接开始写奏疏,殷郊准备,若是朝歌真如那内侍说的一般,他就不把这奏疏发出。 若是那内侍说的是谎话,那朝歌并无事情发生,那殷郊便把这奏疏送出,一则是返回朝歌,二则是把现在繁华无比的陈塘关彻底掌握在手中。 在殷郊的记忆之中,李靖是在哪吒这件事之后,不久就辞去了陈塘关总兵的职位,自己把张奎留在这里,也好在李靖辞去官职之后,由所在准备。 就算是李靖不辞官位,张奎在陈塘关,也并无大碍,毕竟若是陈塘关持续无碍,张奎还可以北上,去北海相助苏全忠,经营北海。 又过了几日,殷郊的化身返回了陈塘关,在把那千里眼高明和顺风耳高觉的气息加入两座神像之中后,殷郊便让化身行走洪荒。 与上次不同,这次殷郊让化身是去寻法宝,有太乙真人给殷郊的金砖相助,那殷郊的化身也有了自保之力,故此殷郊也放心了许多。 至于让化身去哪,殷郊也没有想法,一切都看殷郊的化身的想法,殷郊不去干涉,殷郊和化身心意相通,在想到地点之后,告诉化身便是。 这一日殷郊在院中演练枪法的时候,一道火光再次托着长长的尾翼,出现在了李靖经常练功的院落之中。 这次来人并非是哪吒,而是前往朝歌刚刚返回的马善,在感知是马善之后,殷郊也顾不得许多,把手中得自闻仲的黄金枪收入储物法宝之中,来到马善面前。 “殿下,大事不好了!” 殷郊刚到马善身旁的时候,马善四周打量一番,见到四下无人,随后打出一连串的法决,形成一个临时的结界,这才开口道。 殷郊在此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有闻仲坐镇的朝歌,就算是帝辛也做不出如前世封神演义那般,直接杀害自己母后之事。 只要留下性命,其余的事情都好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自己返回朝歌,有了北征北海以及督军陈塘关的事迹,父王一下,谁人敢对付自己的母后? “什么事情,慢慢说,说的详细一点!” 殷郊指了指一旁给习武之后准备的石桌,引着马善来到石桌旁,让马善坐下,殷郊亲自给马善倒上一杯水,马善并没有喝,而是急切的开口。 “殿下,自你离开朝歌,发生了很多事情!” “先是大王纳了三名来路不明的女子,因为其符合规制,先是微子启和微子衍两位宗室的亲信在朝会梅伯和杜元铣以死谏言,最终死在了朝堂之上。” “这让朝歌之内的宗室,群情激奋,特别是梅伯,还是宗室之中,比较有地位的存在,他的死,让微子启和微子衍两位宗室身边聚集的宗室力量大增。” 听到这微子启和微子衍这两个名字,殷郊一想就有些头疼,这两个人按道理,殷郊应该叫他们大伯,二伯。 可是这两个人在帝辛继位之后,便心中有怨言,在暗里私通在外的四大诸侯,在明里,拉拢宗室,处处掣肘帝辛。 在帝乙驾崩之时,据说知道帝辛的脾气暴躁,作为父亲的帝乙给了微子启和微子衍保命旨意,就是如此,帝辛也不能轻易的动着二位。 可是这两人偏偏看到这一点,便在上蹿下跳,把殷商的宗室,分割成三个部分,一部分导向微子启,一部分倒向微子衍,到最后,只有一小部分站在帝辛这头。 而微子启和微子衍二人只要不明目张胆的举起造反,帝辛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毕竟帝辛可以不再乎任何人,但是对于先王帝乙,还是尊敬有加的。 “我那两位伯伯,不过是眼高手低的货色,根本不足为惧,也就能够给父王填一些堵,并没有实质的能力,马善,你继续!” “是殿下!” 马善低头应诺,然后继续开口道:“那三女进入后宫之后,起初还算比较安静,可是在那三女子进入后宫之后的第三个月,便出了大王丢地图以及文书之事。” “其中最蹊跷的就是,那个娘娘的亲信之人,本来跟随娘娘自蓟州前往朝歌,对娘娘乃是死忠之士,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娘娘让那人去偷盗地图和文书,那人也理当自己扛下,而那人却恰恰相反。” “在后宫之中,也对亏了黄娘娘和杨贵人相助,使得娘娘此时即使被圈禁,也并未有什么危险,不过现在娘娘还不是最危险的,最危险的还属二殿下。” 听到事关自己二弟殷洪,殷郊原本松弛的面容忽然郑重起来,直了直身体,有些不解的开口道。 “洪弟?” “此前我已经拜托闻太师教导我那弟弟,按道理此时,闻太师应该可以稳住他,难道他也犯了什么错?” “并非是犯了什么错,听闻太师所言,二殿下不知道怎么被那微子启和微子衍二位宗室迷魂了心窍,此时的二殿下,被人利用,正要在朝会之时,跟宗室之人一起,谏言大王废除大王新收的三位贵人以及对那梅伯和杜元铣进行追封。” 听了马善的话,殷郊面上怒容一闪,一掌拍在了那身前的石桌之上,也不见殷郊的气血翻腾,殷郊的手便直接穿透那巨大的石桌。 而整个石桌之上的其他物件没有半分晃动,整个石桌也是完好无损,马善见此,瞳孔微微一缩,赶紧把眼神移向其他方向。 “二弟真是糊涂!” “此时母后尚在囹圄之中,他却伙同宗室之中,去逼迫父王,真是不了解父王的脾气秉性,别说是父王不一定有错,就算是错了,父王也不会屈服。” “再说,此时不想着去营救母后,却擅自参与政争,真是气煞吾也!” “太师呢?” “太师没有约束我二弟么?” 第一百三十六章准备返程 此时马善也感觉殷郊心中的怒火,他听闻了殷洪的作为之后,心中也在叹息,同为一母所出,这那二殿下与眼前这个大殿下差的未免有些太多了。 不过面对殷郊的灼灼眼神,也只能撇除自己心中的主观的意见,对殷郊继续陈述他在朝歌的所见所闻。 “唉~~” “大殿下你有所不知,闻太师并非是不管二殿下,其实是闻太师在那三女被接纳宫中之前,在一次外出之时,被人偷袭,现在自身也受了不轻的伤势,此时也在疗伤。” “我前往朝歌之时,跟太师匆匆见了一面之后,太师便就闭关疗伤,若是太师没有被偷袭之事,何以这段时间出现如此多的波折。” “太师遇刺?” 殷郊听到这个消息,更是震惊不已,在殷郊记忆之中,闻太师根本没有遇刺这一说,而且一闻太师的截教嫡传的身份,加上殷商的太师的身份,居然还有人敢刺杀他? “知不知道是什么人?” 殷郊没有想到他离开朝歌,朝歌发生如此多的事情,而且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对殷商不利的,这让殷郊不由的怀疑,此时天地大劫已经开始。 “殿下,就是闻太师也没有发现对方是何人,太师是中了咒术一类的法术,因为咒术类的法术诡异无比,且施展颇为耗损自身的气运,故此修行之人并不多,就是现在,也没有半点那刺客的信息。” 听到咒术,殷郊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害死赵公明的“钉头七箭书”,可是略微思考之后,殷郊觉得闻仲不可能被此术暗算。 要是被这个“钉头七箭书”暗害,估计现在的闻仲不是在养伤,而是在发丧了,那钉头七箭书,赵公明那等大罗金仙都受不得,就别说闻仲了。 而除了这令殷郊胆寒的“钉头七箭书”,殷郊了解到,善于用咒术的,也就是南伯候麾下九黎残部,他们的巫咒之术令人防不胜防,极为难缠。 “西伯侯?” 忽然殷郊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到另外一个可能,殷郊之所以被帝辛派到陈塘关督军,主要原因还是因为那刺杀帝辛的刺客。 而被擒的刺客,便中了巫咒之术而亡,而在帝辛给殷郊的密信之中,也已经猜测是西伯侯做下的,不过是没有证据罢了。 现在帝辛的根基便是文有闻仲,武有武成王,若是朝中没有闻仲镇压一众的文官,那么如商容一流,便可以借助群臣,去制衡帝辛。 若是武没有武成王黄飞虎这个嫡系将门子统筹天下兵马,那天下的旧派武将也极容易被宗室其他的人拉拢。 或许是那对闻仲动手之人,就是看中了闻仲的地位,故此想用上不得台面的动作,翦除闻仲,而后的目标极有可能是黄飞虎,想到这里,殷郊站起身,看着马善,开口道。 “有关于武成王的信息么??” 听到殷郊骤然如此的问,马善下意识的摇了摇头,马善前去朝歌,主要打探的是殷郊母后的事情,对于其他,都是在顺道打听的。 而这有关武成王黄飞虎消息,马善根本没有在意,而殷郊看到马善摇头,也只能叹息一声,看来朝歌的形势已经不乐观了。 “不说那些了,既然闻太师已经受了伤,应当也没有时间替我上书了,看来是我失算了!” 殷郊最开始,怎么也没有想到闻仲会受伤,原本都指着闻仲帮助自己上书,让自己能够返回朝歌,可是现在看来不可能了。 而现在看来,殷郊当时应当让马善带一封奏折前往朝歌,若是闻仲不能上书,殷郊还能自己递上奏折,也能加快返回朝歌的进度。 “殿下,殿下?” “闻太师已经上书了呀,我之所以这么多日才返回陈塘关,就是在等待旨意,旨意在这,请殿下收下!” 马善看着殷郊那懊悔的神情,不由的莞尔一笑,只见马善的手掌一翻,一卷黄色的卷轴出现在马善的手里。 殷郊一把抓过那黄色卷轴,此时也没有外人,殷郊也不客气,直接那卷轴打开,只见其中写的东西并不多,对朝歌之中发生的事情没有半点提及,只是让殷郊随时都可以返回朝歌。 在看罢那旨意,脸上浮现出喜色,拿着那旨意,在演武场之中踱步半晌,这才转过头去,对着马善开口道。 “马将军,你去通知袁洪将军来此,我们轻车简从返回朝歌!” 殷郊此次打算,把自己带来朝歌的三千精锐全部给张奎,而张奎有这三千精锐,只要给充足的资源,只要半年,便会有近万人的军队。 在陈塘关这里李靖坐镇,再加上张奎加上一万嫡系,这陈塘关内的东伯侯与北伯侯之间的贸易也算是一个稳定的财源。 殷郊虽然贵为殷商的大太子,但是真正能够调拨的资源却少的可怜,那三千精锐是上次去往北海所得,殷郊在朝歌,养这三千精锐,还要考黄飞虎的关照。 而这三千精锐放在陈塘关,也算是在陈塘关种下一点种子,在殷郊能够调集的物资多了起来,自然可以养一部分名为家奴的私兵。 这蓄养家奴是这个时代最很明显的特色,不过一般人都养不起太多的家奴,毕竟能战的家奴并不止是一人,还有其家口,养起来简直是一个无底洞。 就算以黄飞虎世代将门,能够养得起的私兵,也就是数千之数,其中很多,还是一边种地,只有农闲时候操练的。 至于袁洪和马善,殷郊是要随身带着的,袁洪神通广大,乃是自己最好的保镖,以袁洪的神通和法术,对上一般人,都能够给自己争取到射出震天箭的机会。 自己的乾坤弓和震天箭威力虽大,但是需要蓄力一击,在蓄力的过程之中,是殷郊最为虚弱的时候,若是此时被偷袭,那别说是杀敌,就是自保都难。 袁洪可以为自己争取时间,那马善则是最好的信使,这马善乃是离火之精,有杀不死的绝技,也可说,有马善送信,没有送不到的信儿,也不用担心信使被擒,导致泄密。 而且马善当年跟随在燃灯道人的身侧,无论是见识,还是所会的东西,都不是自己和袁洪这种没有跟脚之人能够比拟的。 故此马善在殷郊身边,即使信使,还是一个顾问,告诉殷郊除了封神演义之中描述之外的一些洪荒秘闻。 第一百三十七章孔宣? 十日之后; 朝歌的城门处,三匹骏马疾驰,在宽敞的官道之上扬起一路的烟尘,为首的一人,原本一身的锦袍,此时尽是灰尘,已经看不出原本华丽的模样。 “站住!” 在那三个骑士飞奔至城门处,一个顶盔掼甲的伯长上前一步,随着那伯长的大喊,其身后的一群殷商士卒长戟前伸,结成一个防御阵,阻挡住这三个骑士的去路。 “吁~~” 那为首一身灰尘的男子一拉骏马缰绳,只见那骏马在那森严的军阵之前,人立而起,在空中打个转,停在那防御阵之前。 “朝歌城门前不许纵马!” “速速下马,出示身份证明,若无可疑,方可进入城中。” 而那为首之人翻身下马,取下遮住面庞的纱巾,疑惑的看着那伯长,以及那防御森严的战阵,皱着眉头开口道。 “身份证明?” “这朝歌何时进出需要身份证明了?” “看你们的衣甲应当不是朝歌卫戍军队,你们是自何方调来朝歌的?”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殷郊以及马善和袁洪三人,他们三人先是乘云而行,因为袁洪照顾殷郊是一个凡人,故此驾云之时,并没有飞的过快。 这才耗费如此长的时间,才到朝歌附近,而到了附近之后,他们三人便没有再乘云,毕竟在朝歌乘云而行,有些太过高调。 他们在附近集市买了三匹好马,疾驰来到朝歌,在城门口便被拦住了,这些拦住殷郊的士卒,明显不是殷商御林军的衣甲,这让殷郊有些纳闷,这朝歌到底怎么了。 “只要有信物证明自己身份便可以,那身份证明并非是一个具体的文书!” 在看到殷郊身上虽然全是灰尘,但是殷郊几人坐下的马都是难得一见的良驹,而且殷郊的一身气势,也并非是常人,故此那伯长在开口的时候,便没有最开始那么严厉。 不过即使如此,他们也没有一点让路的意思,而且他们也没有回答殷郊的问题,就算现在殷郊也不知道他们是何方调集来的军队。 “给!” 殷郊心中焦急,想要进城,故此也没有去深入探寻的意思,于是便把自己殷商大太子的令牌扔给了那伯长。 令殷郊意外的是,那伯长拿到了殷郊的令牌之后,并没有露出什么惊慌或者胆怯之色,反而是皱着眉头仔细打量那令牌。 最后那伯长还把手中的令牌,传递给一旁的一个捧着一叠图画的士卒,随后那捧着一叠图画的士卒,开始对照着那图画,一一对应,却半晌也没有找到一样的图案。 “怎么回事?” 就在那伯长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从朝歌城门之中,走出一个俊美的青年,只见那青年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庞之上,有着如星辰一般深邃的双眼,一双剑眉更加让那青年的面庞显出高傲之气。 “孔将军,这人的腰牌在图册上没有,不过这腰牌材质非同一般,必然是一位贵人,可是没有确定身份之前,我等不敢擅专。” 那伯长看到那俊美的青年,眼中闪过一抹畏惧之色,赶紧上前行礼,而那本来结成战阵的士卒,见到那俊美青年来此,纷纷收了兵器,分立城门两侧。 “哦?” “给我看看吧!” 那俊美的青年上前几步,随意的接过那伯长双手恭敬地上过来的令牌,在看到其上那玄鸟的纹饰之后,忽然愣住了。 “你是大太子殿下?” 那俊美青年片刻之后,便恢复了原本神情,朝着那伯长挥了挥手,让那伯长退下,对着那一身灰尘的殷郊开口询问道。 “自然!” “孤自陈塘关督军而回,还请将军行个方便,孤返回朝歌,实乃是有要事,要不然也不会如此风尘仆仆!” 殷郊见到那姓孔的将军认出了自己的腰牌,原本皱着的眉头便舒展开,殷郊作为殷商大太子,要保持风度,对那孔姓将军说话时,也没有半点盛气凌人的样子。 “殿下,请!” 那孔将军也不废话,朝着那伯长一摆手,自己退到一旁,给殷郊让出道路,不过那孔将军虽然口中说着请,但是腰杆依旧笔直,似乎其身上的傲气,不允许他弯腰一般。 “殿下,这是个深不可测的高手!” 就在殷郊要再次翻身上马的时候,身边的袁洪已经给殷郊传音,而与这传音到殷郊耳中的同时,那孔将军也看向了刚刚传音的袁洪。 听到袁洪如此说,殷郊送开已经抓住马缰绳的手,再次看了一眼那孔将军,见到那孔将军,此时正容纳有兴趣的看着袁洪。 而此时的袁洪,明显被对方的眼神看的十分不自在,能够让袁洪如此的人,殷郊除了在那青龙圣尊出现之时见过,这还是第一次。 “将军,可方便告诉孤你的高姓大名?” 殷郊见到这个孔将军有此实力,心中一动,便对着那孔将军温和的一笑,然后开口询问, “孔宣!” “什么?” 听到那孔将军随意说出的话,殷郊的心中巨震,强自按捺自己心中的波涛起伏,上下打量一番孔宣,拱手开口道。 “原来是孔宣将军,原本孤看着守护这里的士卒身上的甲胄不似御林军,原来是三山关调来的精锐,能够见到孔宣将军,真是孤之幸事!” “孤此次还有要是要返回宫中,便就不跟孔将军过多的闲聊,若是他日有暇,孤必来寻将军共谋一醉。” 殷郊以为孔宣既然猜出自己的身份,应该会给自己这个殷商大太子几分薄面,可是令殷郊尴尬的是,在那孔宣听了殷郊的话之后,歪着头看了殷郊一眼,轻轻的摇头道。 “殿下客气了,末将没有时间!” “额?” 殷郊被这孔宣这句话噎的够呛,但是面对这个能够力压阐教一众高手,压着打那阐教副教主的燃灯道人,以及来历神秘的陆压道人的孔宣,殷郊也只能报以尴尬的一笑。 不过看着那孔宣已经没有了谈兴,殷郊识趣的对着孔宣抱了抱拳,随后给袁洪和马善一个眼神,一行三人便进入朝歌城。 而在殷郊等三人进入城门之后,那孔宣望着殷郊的背影,眼中露出了一丝疑惑之色,不过片刻之后,那疑惑之色便消失不见。 孔宣再次嘱咐那伯长几句,便也不在城门处逗留,而是也进入城中,转到其他城门去探查防务。 第一百三十八章入宫觐见 在殷郊刚返回宫中沐浴一番之后,还没有来得及去闻仲府邸去探望,就有侍者前来告知殷郊,说是费仲大夫已经在大厅之中等候多时了。 听闻是费仲来到自己宫中,殷郊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费仲的此来必然是寻殷郊去勤政殿,可是殷郊没有想到,费仲来的这么快。 不过既然费仲已经来了,殷郊便没有避而不见的道理,于是殷郊便朝着大厅而去,要不是现在殷郊手头拮据,他都有搬出宫中的想法。 “费仲拜见殿下!” 在殷郊的身影出现在大厅的门口的时候,那费仲见到殷郊,便下拜行礼,态度之恭敬,比之殷郊离开朝歌之时更甚。 “费大夫,何必如此?” 这费仲和尤浑可是自己父王的绝对心腹,这两个人之所以受到自己父王的宠爱,一则是他们的能力非常强,另外他们两个也非常会做人,选择当了那“孤臣”。 这两个被帝辛从微末简拔到大夫之职的人,已经算是对原本稳固的贵族阶层的冲击,这使得在一众重臣尽皆都是贵族的大环境之中,他们两个显得特别的另类。 故此这二人也成为众矢之的,他们两个此时已经扣上了佞臣的帽子,就算是闻仲一系的重臣,对这费仲和尤浑两个上大夫也是深恶痛绝,一有机会,便想要置他们于死地。 不过就是因为帝辛的偏护,这两个起于微末的费仲和尤浑才能在朝中尽是敌人的情况下,依旧风光无限。 殷郊对于这费仲和尤浑并无恶感,毕竟他跟费仲和尤浑没有什么利益冲突,而且他们两个对自己这个殷商大太子也是尊敬有加,并没有对自己搞小动作,故此殷郊也并没有对他们有偏见。 “殿下,恕臣冒昧,本来殿下风尘仆仆返回朝歌,应当让殿下歇息一二日,不过大王相招,我等也只能来殿下宫中,还望殿下勿怪。” 费仲在朝堂之上,见多了他人的冷落,见到殷郊对自己依旧如先前那般,没有任何的变化,心中一股暖流涌动,对殷郊的态度更加恭敬,故此说出的话,也是客气至极。 对于费仲的来意,殷郊已然清楚,在费仲开口说过之后,便跟随着费仲朝着勤政殿而去,在这一路之上,殷郊明显发现,整个御林军似乎都有了变化。 在宫中值守的士卒,已经不是御林军那黝黑的甲胄,而是换成了殷郊在城门之处,见到三山关调入的兵马。 见到这种情况,殷郊的面色也变的有些凝重,在任何一个朝代,调集外军进入都城都是极有风险的事情,而且这么做,还容易引起军中卫戍部队的离心离德,故此帝辛如此做,必然是这朝中还发生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殷郊本想要询问一番费仲,不过见到费仲一路上故意与殷郊拉开距离,殷郊也明白对方什么意思,故此也只能继续前行。 勤政殿; 帝辛高坐在宝座之上,眼睑微垂,仿佛是在闭目养神一般,在某一刻,帝辛的耳朵微微的抖动两下,随后便睁开眼睛,看向了大殿的门口处。 “进来吧!” 正此时,殷郊到勤政殿门口,费仲刚来到要进入大殿之中,给帝辛汇报,便听闻了帝辛那略微有些喘息的声音。 “嗯?” 听到这个声音,殷郊猛的抬头看向帝辛,就算殷郊极力掩饰自己内心的波澜,微微一顿的肩头,还是让人看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殿下,大王让殿下进入殿中。” 那费仲见到殷郊在门口看向帝辛,而原本要走出去的动作也顿住,不由的开口出言提醒,毕竟一再迁延,容易让人感觉到殷郊怠慢圣驾。 “嗯!” 殷郊答应一身,便直接跨步进入了房间之中,而费仲却并没有跟着进入大殿,转身消失在了勤政殿的门口。 “父王,你这是……” 殷郊进入大殿,距离帝辛的距离也变的近了许多,此时再看帝辛的面色,只见帝辛面颊晦暗,双眼的眼窝深陷,嘴唇也略显的有些发紫,而且就是原本伟岸的身形也变的消瘦几分。 “郊儿,无事!” “不过是与太师一起,被人暗算罢了!” “不过为父有人族气运庇佑,故此也就耗损一些气血,并无大碍,就是不知太师如何了!” 那帝辛说的轻描淡写,但是殷郊看到此时的帝辛的状态,根本没有如帝辛说的那般轻松,因为帝辛此时双眼之中的神光比之以前差上不少,而且脸上也多有疲惫之意。 “父王,怎会如此?” “父王有人族的气运庇佑,虽说不至于万法不侵,也算是可以护自己周全,暗算父王和太师之人,就不怕受到天罚么?” 殷郊有些不明白,帝辛本是人族共主,就算是圣人都不愿意直接对帝辛出手,毕竟天道至公,若是有人针对此时天地主角的人族共主,那天罚必然是要降下的。 “郊儿不用在意,为父现在已经并无大碍了。” “这次你之所以如此着急赶回来,怕是因为你母后的事情吧!” 帝辛并没有跟殷郊就那暗算自己和闻太师的事情纠结,而是转移话题,开口询问殷郊,毕竟他的旨意才下几日,殷郊就出现在朝歌,这是极为不正常的。 对于殷郊,帝辛还是有一些了解的,就殷郊而言,此时在朝歌,也就是姜皇后和他的弟弟能够让他如此紧张。 “是!” “父王,儿臣在陈塘关听闻母后的遭遇,儿臣五内俱焚,心中焦急不已,于是让麾下的练气士带着儿臣,从而返回朝歌。” “父王,恕儿臣冒昧,母后跟随父王多年,母后对父王之心,天地可表,儿臣不相信他会做下泄露机密之事。” “而且那证人和证物儿臣也想亲自看看,若是能够寻出其中蹊跷所在,也能够帮助母后脱罪,以全孝道!” 殷郊之言,句句诚恳,没有半点去指责帝辛的意思,尽皆是出于孝道,这便是殷郊打定的主意,毕竟帝辛的性格殷郊知道,若是一味用强,怕是会起反作用。 殷郊这些话,也是在路上捉摸再三的,此时对着帝辛说出,殷郊明显能够感觉出帝辛的心情没有太大的起伏。 这也让殷郊轻轻的松了口气,无论在哪个朝代,涉及到后宫以及外藩之事,都是极为敏感之事,就是殷郊这个大太子,也要小心谨慎。 第一百三十九章加冠、册封储君 殷郊之言,句句诚恳,没有半点去指责帝辛的意思,尽皆是出于孝道,这便是殷郊打定的主意,毕竟帝辛的性格殷郊知道,若是一味用强,怕是会起反作用。 殷郊这些话,也是在路上捉摸再三的,此时对着帝辛说出,殷郊明显能够感觉出帝辛的心情没有太大的起伏。 这也让殷郊轻轻的松了口气,无论在哪个朝代,涉及到后宫以及外藩之事,都是极为敏感之事,就是殷郊这个大太子,也要小心谨慎。 “郊儿,其实你母后之事,并非你想的那样,圈禁你母亲,也是对你母亲的一种保护,对你母后,朕自有打算,不用你操心。” “郊儿,你可知天地大劫?” 帝辛如此反问,倒是让殷郊微微一愣,心思电转,还是没有想明白帝辛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被帝辛注视着,殷郊也只能轻轻的点头。 “在人族成为天地主角之前,天地大劫便是遴选洪荒主角的时候,而巫妖大战结束,人族趁势而起,获得天地主角的地位,方有人族现在之大兴。” “而今,天地大劫再次兴起,此次应劫的必然是人族,每次大劫都是一次浩劫,大商身在劫中,内部怕是要多生变故。” “现在的四大诸侯,其中三路已经有了跟我们分庭抗礼的势头,削藩之事,势在必行,朕已经决定,在半月之后的诸侯朝贺之时,留下四大诸侯于朝歌。” “四大诸侯留在朝歌,那四大诸侯国中必将乱上一阵,经过内耗之后,必然能够耗损一些实力,而且那些小诸侯返回领地之后,得知四大诸侯滞留朝歌,必然也会起一些小心思,到时候也算会削弱各个藩镇了。” “这也算是对现在大商重症之时,下的一剂猛药,此次大劫不知道应在哪个诸侯身上,还是先削弱四大诸侯一番,看看四大诸侯的反应,再做定夺。” 殷郊听了帝辛的话,已经了解到帝辛下一步的打算,不过殷郊对于此事,也是不置可否,毕竟这趁着诸侯朝歌,扣押诸侯,这传出去,对帝辛的声名有碍。 不过此时帝辛看样子早就已经准备好了,那三山关的边军已经进入朝歌,这都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事,殷郊也没有那个威望,直接出面阻拦,不过殷郊斟酌一二,开口道。 “父王,就算要留四大诸侯于朝歌,也要有光明正大的理由,东伯侯那也算好说,其他诸侯除了强留之外,还有冠冕堂皇的理由么?” 帝辛见到殷郊并没有听完自己的话之后,便摆出如朝臣惯用的死谏,心中大慰,对殷郊更是喜爱几分。 “早就已经准备妥当,郊儿,朕已经准备在你加冠礼之后,册封你为储君,无论是的加冠礼,还是册封你为储君之大典,都是四大诸侯必须参加的,如此拖延三五个月还是很容易的。” “在你加冠礼之后,你与那冀州侯之女婚事也已经在即,这再拖延两三个月,也是可以的,在这期间,四大诸侯若是有异动,那就别怪朕了!” 说到这里之时,帝辛的双眼瞬间绽放出令人心颤的寒芒,很明显,帝辛准备用滞留四大诸侯这几个月的时间,来观察四大诸侯,若是有异动的必然会被斩杀。 “父王,需要儿臣如何配合,请父王吩咐!” 见到帝辛主意已定,殷郊根本没有什么任何的犹豫,无条件支持帝辛,毕竟现在帝辛是殷商的掌舵人,而且殷郊也知道,自己现在也需要殷商的气运庇护。 以现在的情况下,殷郊跟帝辛乃是一体,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摆明位置之后,再做决定便容易的多。 帝辛赞赏的看了一眼殷郊,随后便招了招手,让殷郊靠近一些,便跟殷郊说起自己的具体谋划,不得不说,帝辛看似留下四大诸侯在朝歌有些鲁莽,但是不得不说帝辛对于这件事,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直到中午,殷郊这才自勤政殿走出,原本焦躁的心情也平复下来,既然帝辛已经筹谋多时,自己执行便是。 半月之后,天下诸侯尽皆赶到了朝歌,朝拜帝辛这个人族共主,而就在一众诸侯第一次在朝堂上聚集的时候,便听旁听了立殷郊为储君的旨意。 在群臣以及所有诸侯的祝贺之声中,殷郊跪接了册封旨意,并且在三个月之后,给殷郊办理册封储君以及加冠的大典。 一众诸侯听闻能三个月之后,便是储君殷郊的册封大典,心中有意跟殷郊亲近,故此在朝贺之后,也没有多少诸侯向帝辛此行。 而那四大诸侯见到这种情况,也只能在朝歌逗留下去,殷郊的册封仪式,由西伯侯姬昌为司仪,他的外祖父姜恒楚为加冠之人,南伯候鄂顺以及北伯侯崇侯虎为见证者,殷郊的成年加冠礼便算完成了。 在费仲宣读完帝辛的册封储君的旨意,以及告祭先辈的祭文之后,殷郊便正是成为殷商的储君。 头戴高冠,身披储君衮服的殷郊,在费仲读完告祭殷商先辈祭文之后,就感觉自己体内那殷商气运凝结的巨龙腹部,一个龙爪骤然长出。 此时的殷郊体内的殷商气运形成的巨龙,第五爪已经完全凝结,可以说,此时的殷郊已经算是殷商的半君,跟殷商的气运结合的更加密切了。 就在殷郊成为储君的之后,殷郊明显能够察觉到殷商都城朝歌上空,那磅礴的气运,可以整个朝歌都被那浓郁的气运笼罩起来。 而那气运之中,隐隐有鸟鸣之声,殷郊自小,便听说“天命玄鸟,降而生商”,看来这句话之所以被殷商之内传道,也是自有出处。 在殷郊成为殷商的储君之时,那磅礴的殷商气运,骤然拔高几重,储君乃是一国的国本,国本已定,便可以壮大家国气运。 最关键的是,殷郊有造化玉碟的碎片化作的宝珠镇压气运,自身的气运凝儿不散,现在成为殷商的储君,顺带着也镇压着殷商的气运。 这使得原本在缓缓流逝的殷商气运为之一振,隐隐有中兴之势,不过这异象只有法力高深的练气士才能发现,在朝歌之中,除了闭关的闻仲,也就是孔宣心有所感,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在仪式结束之后,殷郊以储君之名,款待一众诸侯,整个朝歌再次热闹起来,加上费仲和尤浑的暗部有心造势。 殷郊的北征北海,大战袁福通,大破敌阵,以及在陈塘关督军的时,威慑四海龙族,以自身之血,血祭请来圣人亲临,驱赶青龙圣尊的故事传扬开,殷郊的储君名望如日中天一般,成为殷商的希望。 第一百四十章子牙下山 昆仑山; 原本闭目打坐的元始天尊,在殷郊加冠礼成,且被册封为储君完成的瞬间,便感觉到了殷商的气运变化,眼睛瞬间睁开,眼中有神光隐现,看向了朝歌的方向。 “怪哉!” “殷商的气运原本隐隐有衰竭之相,而现在却出现在此稳固,看来不能等了!” 随后元始天尊闭目掐算一阵,眉头便再次皱起,只见元始天尊衣袖一拂,一个光圈出现在眼前,在光圈之中,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在练习这一门火系法术。 只见那老者气沉丹田,随后双手如穿花蝴蝶一般的打出数个法决,随后朝着身前一丈左右的那堆木柴一指,随后便见到一股炙热的火焰自那老者的指尖飞出。 可是那炙热的火焰在飞出三尺远,便“啪”的一声在空中在炸散,那炙热的火焰化作无数火花,四外溅射。 “哎呦~~” 那原本气定神闲的老者见到发生了这种情况,便惊呼一身,随后便匆忙凝聚出一道防御光幕,去抵挡那溅射的火星。 随后一阵噼里啪啦声响,那老者原本的一身淡黄色的道袍,已经被烧出一个个的小洞,不过还好的是,面目之上,还保持着整洁,没有太过狼狈。 “唉~~” 那光圈前的元始天尊深深的看了那光圈之中的那老者,再次挥手那光圈消失,一声悠悠的长叹自元始天尊的口中发出。 “白鹤童子!” 元始天尊的声音遥遥传出,一个一身白色道衣的童子自门外来到元始天尊的云床前,在跪拜行礼之后,这才开口道。 “师尊,叫弟子所为何事?” “去把你姜子牙师叔叫来!” 听到元始天尊说出的姜子牙这个名姓之后,白鹤童子明显愣了一下,再次确认的开口道。 “是三十多年前进入山门的姜子牙姜师叔么?” “嗯!” 见到元始天尊轻轻的点头之后,白鹤童子虽然满心的疑问,但是却不敢有任何的迟疑,转身出了玉虚宫,朝着昆仑山脚下飞掠而去。 在片刻之后,白鹤童子发现了姜子牙,只见姜子牙一身的道袍,已经满是孔洞,要不是姜子牙气息无碍,白鹤童子都以为姜子是被人袭击了。 “姜子牙师叔,速速去换一身道袍,掌教大老爷让你前往玉虚宫拜见。” 而姜子牙直到白鹤童子开口的时候,才发现白鹤童子的存在,看着白鹤童子皱着眉头看着向己的样子,姜子牙的老脸便是一红。 “还请白鹤师侄稍待,我这便去!” 姜子牙就像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刚才修炼三昧真火,原本就是想要找个没有人的地方修炼,刚才一个没控制好,三昧真火消散,这才把道袍烧的面目全非。 原本以为没人会发现,可是没有想到,居然被白鹤童子撞见,姜子牙逃也似的飞奔会自己的木屋,去换道袍去了。 白鹤童子见到姜子牙离去的背影,眼中不屑之色一闪即逝,白鹤童子作为元始天尊身边随侍的童子,见过的大神通者不计其数。 就是自身的修为,也是天仙的巅峰,在阐教的三代弟子之中,也算是顶尖,阐教一向收徒都是看中资质、品行和悟性。 白鹤童子对姜子牙能够拜入阐教门下极为不解,毕竟在阐教之人中,姜子牙也算是为一个,作为二代弟子,居然连仙道都成不得。 阐教可是圣人大教,有圣人的大气运庇佑,就是一块顽石,在阐教之中,也能够给教导成为逍遥仙人,可是姜子牙,无论是法力还是法术,尽皆不成气候。 单说那三昧真火,这三昧真火在阐教之中,算是易学难精的法术,就算是阐教的三代弟子,也能够把三昧真火用出来。 而这姜子牙,练习三枚真火已经多久了,但凡施展三昧真火还要以凡火为引,一旦离开凡火,便会如现在这种情况,如此愚钝之人,简直是阐教之耻。 “白鹤师侄,还请捎我一程,我这五行遁法有些上不得台面,别让师尊久等!” 就在白鹤童子想着姜子牙的事情的时候,耳边传来姜子牙的声音,白鹤童子眼中的厌恶之色一闪而逝,对那姜子牙点了点头,随后便脚下生出一朵祥云,带着姜子牙朝着玉虚宫而去。 “进来吧!” 还没等白鹤童子进去禀报,元始天尊的声音便响了起来,白鹤童子跟着姜子牙进入了玉虚宫,来到元始天尊的面前,大礼参拜道。 “弟子姜尚拜见师尊!” 在姜子牙给元始天尊见礼的时候,白鹤童子已经走到了元始天尊的身边,神色不动的站在那里。 “姜尚,你三十有二之时来昆仑山求道,而今已经有三十六载,本来你的道行和道法都未精熟,吾应该留你在山上再修行几年。” “可是你的资质实在是太差,看来再修炼几年,你的成仙几率也是十分渺茫,你即为吾之弟子,既然成不得仙道,那吾便送你一场富贵吧!” “殷商气数已尽,西周当兴,你且一会你收拾行囊,便下山去吧!” “若是你扶周灭商功成之日,必有你的一番人间富贵!” 姜子牙听闻自己师父让自己下山,心中便是一惊,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跪行几步,叩首道。 “师尊,弟子一心求道,弟子情愿在山苦行,必不敢贪恋红尘富贵,望师曾收录。” 看到那面容比自己都老数倍的姜子牙,元始天尊深深的叹了口气,随后一拂,跪在地上的姜子牙便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 “子牙,你仙路已尽,并非人力可为,你且去下山辅佐明主,若是功成名就之日,或许还有几分机缘得长生,去吧!” 姜子牙见自己师父让自己下山的心已尽定了,也不再言语,只是再次大礼参拜元始天尊三次之后,便跟元始天尊道别。 返回住处之后,姜子牙看着自己居住近四十年的木屋,再次叹息一声,收拾了琴剑衣囊,朝着玉虚宫的方向三拜九叩之后,转身朝着山下而去。 而就在姜子牙刚刚走下昆仑山的时候,脑中忽然响起自己师父元始天尊的声音:“子牙,你今下山,我有八句偈子,後日自有应验!” “一十年来窘迫乡,耐心守分且安然;溪石上垂竿钓,自有高明访子贤。辅佐圣君为相父,九叁拜将握兵权,诸侯会合逢戊申,九八封神又四年。” 第一百四十一章闻仲得四象塔 东海之上的金鳌岛碧游宫; “咦?” 一声轻咦自一个青年道人口中发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如今截教的掌教通天道人,而此时的通天道人一丈远处,一个光圈出现在那里,而光圈之中的画面,真是姜子牙给玉虚宫方向三拜九叩的场景。 “师兄,节奏乱了么?居然让那掌劫之人提前下山四年,看来那殷商储君的册立之时,那殷商的气运变化你也感受到了!” “那叫做殷郊的小子看来是有几分的看头!” 那道友看着须发皆白的姜子牙走出昆仑山,坐回云床之上想了半晌,忽然对着门外轻喝一声。 “乌云仙,去把你金灵师姐找来!” 门外一个低沉的声音应诺一句之后,便消失不见,一炷香的功夫过后,一个身穿浅红色道袍的道姑迈步进入碧游宫之中。 “拜见师尊!” “嗯!” 那坐在云床之上的青年道人轻轻颔首,随后在空中一抓,一个淡黄色的葫芦便出现在手中,紧接着朝着那葫芦一指,那葫芦便轻飘飘的朝着金灵圣母飞去。 “这葫芦之中乃是固本培元的丹药,你那闻仲徒儿在朝歌被人暗算,如今根基浮动,有跌落境界之忧,这固元丹药去送给闻仲,助他恢复伤势。” “闻仲遭受人暗算?” “到底何人那么大胆子,居然对我截教嫡传出手?” 听到自己师傅说自己的徒儿重伤,金灵圣母杏眼圆睁,不由的对那青年道人询问,想要知道是何人对闻仲出手。 “有圣人遮掩天机,吾也推算不出到底是何人出的手,不过这咒术一道,只有巫妖二族擅长,此术必出于这二族之人,再大劫来临之时,便可知晓。” “金灵,此去朝歌,你只需救人,其余诸事莫要掺和,事成之后,便迅速返回金鳌岛,紧闭闭洞门,静诵黄庭三两卷,以免被大劫波及!” 那青年道人说完之后,便闭上双目,不再言语,金灵圣母的嘴张了张,却没有真的打扰自己的师尊,叹息一声,出了碧游宫。 朝歌; 在殷郊正式被册封为储君之后,一众诸侯便有一部分离开朝歌,原本喧闹的驿站,也开始安静下来,又过十余日,便只剩下四大诸侯。 这一日,四大诸侯正商量着,要前往宫中跟帝辛拜别之时,却有得到了储君要在三个月之后大婚的消息。 四大诸侯听到这个消息,不由的都是一愣,不过既然他们现在还在朝歌,而且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也不长,于是便就几人又在朝歌之中住下。 殷商太师府; 闻仲在府中的后院的静室之中闭目而坐,只见其头上三花暗淡,五气稀薄,周身气息起伏不定,仿佛风中的烛火一般。 “唉~” 一声幽幽的叹息,自静室之后发出,这声音之中头露出无限的温柔,看着闻仲的眼神之中,留露出一抹疼惜,这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闻仲的师傅金灵圣母。 “早就劝过你,让你早些返回山门,这又是何必呢!” “还好老师赐下丹药,要不就以你现在的状况,怕是就算保住性命,也有倾覆道基之风险!” “罢了,罢了,还是先救你再说!” 那金灵圣母的话说完之后,便手掌一翻,一个葫芦出现在手中,随后金灵圣母在其中倒出一颗青绿色的丹药。 在丹药出现在房间之中的瞬间,只闻到一股诱人的药香自金灵圣母手中的丹药之中发出,金灵圣母把丹药一掷,直接扔向了闻仲。 那丹药仿佛是能够认准方向一般,朝着闻仲遥遥飞去,在飞到闻仲身边之时,嘭的一声碎裂开来,直接化作一股绿色的雾气,直接渗入了闻仲的元神、头顶三花和胸中五气之中。 只见那闻仲原本黯淡的头顶三花,在那药雾的作用下,三花仿佛是那久旱逢甘霖的禾苗一般,在闻仲额头顶,舒展着散发出无尽的清光。 不止是头顶三花,就是那原本动荡的胸中五气,也变的安分起来,随着三花的震颤,那五气渐渐被收回体内。 那已经闭目多日的闻仲,在完全吸收了药雾之后,双眼骤然睁开,而在睁眼的瞬间,便看到浅红色衣裙的金灵圣母,闻仲也顾不得自己身体有恙,直接在云床之上对金灵圣母跪拜。 “拜见老师!” 金灵圣母见到闻仲对自己行礼,大袖一拂,一股柔和的力道就把闻仲拖了起来,在做完这一切之后,这才开口道。 “徒儿,此次你也算是为了那成汤的江山尽了全力了,这红尘之中马上就要兴起大劫,不若你跟随为师返回金鳌岛,从此闭门修行,以你的资质大罗可期!” 面对金灵圣母的话,闻仲沉默了下来,金灵圣母也没有半点催促的意思,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得意的弟子低头沉思。 半晌之后,闻仲再次抬起头,本来还要朝着金灵圣母行礼,不过被金灵圣母摆手打断了,示意闻仲直接开口。 “师尊,正如你所说,这大劫将起,此时正是殷商正是需要徒儿这个太师之时,徒儿曾经答应帝辛先祖,护殷商五朝,而今这帝辛乃是最后一朝。” “这是徒儿许下的诺言,虽然当时并未对天道起誓,但是这件事却深深的印刻在弟子的心中,若是弟子此时离开殷商而去,怕是到时候会因为这个执念形成心魔,对修行无益。” 金灵圣母听了闻仲的话,也只好再次叹息一声,随后在头顶一指,一座巍峨的宝塔出现在手中,递给闻仲开口道。 “闻仲,既然你如此选择,为师也不强行阻拦,这乃是你师祖掌教圣人赐下的四象塔,乃是先天之数,为师不能总在世俗行走,这便赐予你吧!” “弟子怎能要……” 闻仲见到自己师父连四象塔都已经拿出来,心中大为感动,可是他还是没有接受那四象塔,连忙推辞。 可是金灵圣母却并不需闻仲解释,手中法决一变,那四象塔便化作一道流光,出现在了闻仲的手中。 做完这一切的金灵圣母也没有过多的解释,朝着闻仲摆了摆手之后,身形慢慢的变淡,最终消失在了闻仲的静室之中。 闻仲看着手中的四象塔,望着金鳌岛的方向恭恭敬敬的跪在云床之上,遥遥的跪拜下去,三拜九叩之后,这才闭目开始炼化那四象塔。 第一百四十二章朝歌再生变化 勤政殿; 自殷郊成为储君之后,便每日都要前往勤政殿,帝辛每日批阅奏折,没有任何的遮掩的移到殷郊的案几前,让殷郊一一过目。 而殷郊也是第一次如此的接近殷商的中枢,看着每日帝辛需要批复的奏折,便都要用车子推两三次。 这还是四海承平的时节,要是在什么地方有战事,那这奏折便要多出三四成,就是殷郊感觉这工作强度,跟后事的996也差不多。 不过为了尽快融入储君这个角色,殷郊也逼不得已的去细心的去看着帝辛对每件事的批注,用心揣摩帝辛的用意。 “大王,大王!” 就在殷郊在全神贯注的看着那奏折的时候,忽然大殿之前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殷郊抬起头,便见到面容慌张的尤浑连滚带爬的进入了大殿。 “成何体统!” “已经是上大夫了,还如此毛躁!” 帝辛在殷郊抬头之前,便看到了尤浑,而此时见到自己简拔于微末的心腹,居然如此慌慌张张,根本没有朝中重臣的样子,帝辛看向尤浑的眼神都有些不善起来。 “是~” 尤浑也感受到了帝辛的眼神,深深地吸了口气,平复一下心神,恢复了平时的模样,这才开口道。 “大王,不好了,在驿站之中,东伯侯和南伯候薨了!” “啪嗒~” 听到了这个消息,殷郊不由的惊得站起身子,手中的竹简掉到地上也不自知,双眼瞪大的看着尤浑。 相比较殷郊的震惊,帝辛表现的平淡的多,只见帝辛的面色没有任何的变化,不过就是原本平和的眼睛之中,闪烁着寒光。 “说!” “他们是如何在重兵护卫的驿站薨的?” 殷郊也是知道的,在四大诸侯所在的驿站,可谓是在三山关的精锐护佑之下,而且城中还有孔宣这种大能,怎么会发生如此蹊跷的事情? “回禀大王,今早在起床的时候,东伯侯和南伯候的随从,发现东伯侯以及南伯候已经身亡了,胸口之处,只有一个利器贯穿胸口的伤口,其他部位没有半点伤势。” “微臣在事发之后,第一时间去往了驿站,而那驿站外的护卫士卒是按照寻常一般巡逻,明哨暗哨都没有发现此刻的踪迹。” “不仅如此,就是在东伯侯以及南伯候的房中,也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门窗尽皆完好,就是暗部仔细探查,也没有发现蛛丝马迹。” “哼!” 坐在宝座之上的帝辛听了尤浑的话,嘴中发出一声冷哼,那尤浑自知有错,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不敢再抬头。 “真是放肆,看朕受伤,居然都有宵小在朝歌刺杀四大诸侯,这东伯侯和南伯候薨逝,怕是没有多久,就有人会散播谣言,言朕有意囚杀四大诸侯。” “尤浑,你一会通知费仲,速速通知游魂关、三山关以及陈塘关,而今东伯侯和南伯候在朝歌陨落,东伯侯和南伯候的子嗣怕是要造反了。” “南伯候有三山关邓老将军抵挡,应当没有大碍,不过也搞告诉邓老将军,对于南伯候只要遏制其攻势就可以,不得贪功冒进,南方瘴气横行,怕普通士卒受不得。” “至于游魂关,窦荣乃是我殷商最善守的名将,告诉游魂关窦荣,朕没有一兵一卒支援他,让他瑾守关隘,勿要浪战,以守为主。” 听闻东伯侯和南伯候在朝歌陨落,与殷郊想要去追寻凶手不同,帝辛确实在排兵布阵,通知边关的将士,生怕出现意外。 此时殷郊对于自己的父王帝辛,都不由的刮目相待,就以这几日殷郊跟帝辛的朝夕相处,帝辛虽然算不得一个千古明君,但是比之前几代人皇,帝辛都算是翘楚。 “是!” 见到帝辛在嘱咐边关示意,尤浑也不知道自哪里拿出的笔,在一块木牌之上记着帝辛说的话,一边记着,一边点头。 “至于这凶手?” “郊儿,让孔宣协助你,一定要把凶手搜捕到,胆敢在朝歌放肆,无论他是谁,都要让他付出代价!” 殷郊自案几之后,转到大殿中央,对着帝辛深深的一礼,随后这才开口道:“殷郊领命!” 对于跟帝辛相处,殷郊时时刻刻都记着恪守人臣的本分,即使实际上,殷郊和帝辛乃是父子。 就在帝辛赞赏的点头,殷郊还未转身的时候,一道人影再次奔入大殿之中,看到在中间站着殷郊和尤浑,眼中闪过一丝的疑惑,但是却并未太多关注,而是直接给帝辛叩首,开口道。 “大王,此时整个朝歌都在传,大王是要翦除四大诸侯,而今已经赐死南伯候鄂顺以及东伯侯姜恒楚。” “现在不仅是南伯候和东伯侯的下属跟守卫驿站的士卒起了冲突,就是西伯侯和北伯侯的手下,也尽皆人披甲,刀出鞘的跟守卫驿站的士卒对峙。” “嗯?” 听到了费仲的话,帝辛霍然站起,身上的气血一阵汹涌,一股强悍的气息,自帝辛的身上发出,原本因为上次咒术已经瘦了一圈的帝辛,此时气势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 “跟随朕去看看!” 帝辛一边说话,一边自宝座之中站起,走出几步,摘取挂在盘龙柱之上的宝刀,大步流星的朝着门外而去。 殷郊、费仲以及尤浑见此,也不敢怠慢,迅速跟上,而尤浑在出了勤政殿,便慢了一步,随后在守卫王宫的统领简单的说了几句,只见王宫之中寻思有人马集结。 在帝辛、殷郊和费仲来到宫门之处的时候,那王宫门口已经集结了近千人的护卫,早就有人准备宝马,给帝辛、殷郊以及费仲几人。 几人一阵疾驰,也就用了盏茶的时间,帝辛等几人便来到驿站,而此时驿站之中混乱不堪,叫喊之声不绝于耳。 “都跟朕助手!” 一声大喝自帝辛的口中发出,而在众人看向帝辛的时候,只见帝辛在战马之上一踏,身形如大雁一般,飞掠过在外围拥挤的人群,直接落入嘈杂的乱斗场之中。 “那昏君来了,是他杀死的侯爷!” “为侯爷报仇!” “报仇!” 此时的东伯侯和南伯候的部署见到一身蟒袍玉带的帝辛,有人在人群之中大喝,为东伯侯和南伯候报仇,随后那些东伯侯和南伯候的部署便聒噪起来,准备对着帝辛出手。 第一百四十三章巫族之人 “哼~~” 只见帝辛一声冷哼之声刚刚出现在众人的耳中,与之同时便有一道匹练出现在众人的眼前,随后一声惨嚎之声在人群之中响起,一个汉子抱着残缺的臂膀,在地上滚动不休,鲜血染满驿站的青石地面。 而在众人看向帝辛之时,帝辛却依旧是拿着一柄带鞘宝刀,似乎刚才出手之人不是他一般,没有人看清帝辛是如何动手的。 “朕乃殷商人皇,此事并非朕之所为,朕本不欲与你们解释,不过念你们忠心可嘉,故此这才多说一句。” “东伯侯和南伯候之事多有蹊跷,尔等莫要肆意乱为,尽皆返回驿站,自此驿站就此戒严,毕竟外围有重兵把守,凶手很可能就在你们身边,朕必须一一辨别,若是让你们离去,岂不是属于纵敌?” “你们若是强行要走,那只能说明要走之人心中有鬼,这也不怕告诉你们,自今日起,有谁踏出驿站的门,朕比杀之!” 在说道这“杀之”的时候,帝辛的身上澎湃的杀意自体内迸溅而出,当年帝辛在出征东夷,也是在尸山血海打滚的人,这一身杀气,令一众的东伯侯和南伯候的随处尽皆退后几步,一时之间静若寒蝉。 “那个独臂之人鼓动尔等对朕出手,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 “就算你们今日真的把朕怎么样了,你们真的能够说杀出朝歌,杀出殷商如此广阔的疆域么?” “既然如此,那鼓动你们对朕出手之人,存的是什么心思,不用朕说,你们自己思量一二!” 帝辛说完这话,便转身朝着驿站之外而走,或许是刚才帝辛一刀之威,原本把驿站围的水泄不通的人马,见到帝辛走来,尽皆后退,给帝辛让出一条通道。 “这人当真是让我等送死!” “还好是大王慈悲,不跟我等一般计较!” “这人当真可恶,打死他!” “打死他!” …… 在帝辛穿过人群,来到殷郊和费仲以及刚刚赶来的尤浑面前之时,在驿站之中,响起了一阵的喧闹之声,随后原本在驿站之中,惨嚎的那人声音渐渐的被叫骂之声淹没,最终没了声息。 “郊儿,这里便交给你了!” 帝辛处理完这里的事情,便没有半刻停留,直接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而费仲则跟着帝辛离开。 尤浑有任务在身,也在帝辛和费仲离开之后,也跟殷郊客套几句,随后便匆匆而走,只留下殷郊一人。 就在殷郊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件事的时候,忽然殷郊在远方看到了一个骑士自远方而来,只见那来人俊美无比,有与生俱来的傲气,更增添其几分的气质。 “孔宣将军!” 见到来人,殷郊的眼睛就是一亮,那骑在战马之上的不是别人,正是殷郊知道的高手,也是殷商阵营最强之人孔宣。 而此时的孔宣,根本没有在人前真正的显露过自己的本领,故此没有人知道其真正的能耐,在朝歌之中的人,都认为这孔宣是邓九公培养的骁将之一。 “嘭~~” 就在孔宣来到殷郊面前之时,朝着殷郊微微拱手,便算是对殷郊行礼了,在见完礼之后,孔宣身后五色华光闪烁一下,一个人影在五色光华之中跌跌撞撞的倒在地上。 孔宣虽然是大神通者,此时他在红尘历练,自然要尊重自己的身份,而殷郊之前的储君册封仪式,震动整个大商,孔宣也知道,对面之人,乃是殷商的储君,故此这才勉强对其行礼。 “孔将军这是?” 在那人影落地之后,只见那人影的脸上、一直裸露的皮肤之上,尽皆是印刻着某种玄奥的符文,让那人看起来十分的诡异。 “殿下,这便是杀害东伯侯和南伯候的凶手,乃是巫族的余孽,准确的应该是属于空间大巫帝江一族的。” “空间之巫族?” 听闻是巫族,殷郊不由的多大量那巫族之人几眼,因为在殷郊的的麾下就有邬文化这个有巫族血脉的人族。 而这纯正的巫族,殷郊还是第一次见到,与典籍之中记载的不同,这巫族之人没有一般巫族的强壮,反而略微有一些瘦削。 “@#¥%” 一阵殷郊都听不懂的言语,自那巫族之人口中发出,对于那巫族的话,殷郊没有任何这方面的基础,故此殷郊对于那巫族的话一句都没有明白什么意思。 念及至此,殷郊不由的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孔宣,这孔宣乃是远古就存在的,而且乃是凤凰血脉,自然对巫族有些了解。 “殿下,他已经承认了!” 那孔宣见到殷郊看过来,没有等殷郊开口问询,便直接告诉那巫族之人说的是什么,对于那巫族之人如此痛快就承认,殷郊也有些不敢相信。 殷郊走进那巫族之人,想要近距离观察一下那巫族之人,可是就在殷郊刚刚靠近那巫族之人的时候,只见到那巫族之人一声大喝。 “喝~” 随后便见到那巫族之人身形猛的大涨,就在瞬息之间,便如殷郊最开始见到邬文化的那般高度,腰身一拧,朝着殷商一拳落下。 那巨大的拳头,犹如一般的西瓜大小,带着呼呼的风声,朝着殷郊的头顶暴风骤雨的袭来,在这间不容发的时刻,根本没有人能够救援的上殷郊。 “给我开!” 只听殷郊也一声大喝,手中双拳做霸王举鼎状,双拳直接跟那巫族之人的拳头直接撞倒了一起,随后便见到尘土飞扬。 殷郊脚下的石板已经被塌成齑粉,不顾殷郊还是没有退半步,周身气血鼓荡,一根如狼烟一般的气血直插天际。 而那巫族之人在跟殷郊硬碰一拳之后,飞速的朝后方退去,一连撞坏了三四间房屋这才堪堪的停了下来,原本膨胀的身躯,也逐渐的萎缩回去。 在废墟之中的巫族之人站了起来,略微有些震惊的看着殷郊,他是在没有想到,殷郊一个人族,居然能够有如此大的离去,能把他一个跻身于战巫的强者,直接打飞。 那巫族之人见事不不妙,随后便打出一个奇怪的法决,随后殷郊便感觉到周围哪里有些变化,可是却说出不来。 那巫族之人见到殷郊迷茫的神情,嘴角浮现出一抹不屑的微笑,就当那巫族之人已经确定自己能够逃走之时,只见眼前五色光华一闪而逝,随后便陷入黑暗之中。 第一百四十四章子牙返朝歌 在那五色光华浮现之时,殷郊便已经知道,这是孔宣已经出手了,对于孔宣这极有辨识度的神通,殷郊心中印象还是极深的,在孔宣把那巫族之人收摄之后,转过头看了殷郊一眼,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之色。 “殿下,这人已经被某家擒下,此人乃是巫族帝江一脉,精通空间之术,之前便是通过次术刺杀东伯侯以及南伯侯,不知这人如何处置!” 听了孔宣的话殷郊便有些沉默了,不是因为其他,而是这巫族与练气士不同,练气士只要封闭其识海和丹田,便去寻常人一般,没有任何的威胁。 而那巫族却是不一样,巫族之人乃是运用肉身的力量,也就是说,只要让其肉身受到他的控制,他的神通和术法便依旧可以运用。 “孔将军,那巫族之人神通诡异,不知道将军可以出手制住对方么?” 殷郊心中没有办法,也只能求助孔宣,原本殷郊以为孔宣很可能会拒绝,可是让殷郊没有想到的是,孔宣很干脆便答应了。 只见孔宣的周身的五色光华再次闪动,那个巫族之人再次出现,随后便见到孔宣手中不知何出现一把宝剑,只是手腕一晃,剑光便笼罩了那巫族之人。 “啊~” 一声痛呼自那剑光笼罩的中心发出,殷郊再看向那巫族之人尔等时候,只见到那巫族之人的手筋、脚筋,以及身体好几大穴道,都在飚着鲜血。 “这……” 看到眼前的场景,殷郊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下来,殷郊想了不少办法,都没有信心去控制住那巫族之人,没想到,还可以如此。 “殿下,末将还有其他事情,便不赔殿下了!” 孔宣做完这一切,便没有再看俺巫族之人一眼,朝着殷郊微微抱拳,转身便朝着驿站的方向而去。 “这也太傲娇了吧!” 看着那孔宣傲娇状态,殷郊心中不由得吐槽,不过知道孔宣有骄傲的资本,也就释然了,随后让几个士卒,抬着那巫族之人,朝着天牢而去。 朝歌天牢,乃是关押殷商重犯的地方,当年殷郊为了得到练气法门,没少在天牢之中逼问那被废了修为的练气士,故此殷郊对天牢还算熟悉。 在把那巫族之人绑好之后,殷郊一边禀报帝辛的同时,一边命人招来熟悉上古巫族语言之人,于是开始审问那巫族之人。 就在整个朝歌都在传播关于东伯侯和南伯候薨逝的谣言的时候,朝歌城外,第一道土黄色的光华闪耀一下,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自其中跌落出来。 那人影在从地上爬起之后,看看四周,发现并没其他人的时候,这才微微的松了口气,整理一下衣冠以及仪容,恢复仙风道骨的模样,朝着朝歌城外的一个方向而去。 那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借着土遁赶路的姜子牙,不过因为其对土遁之术,还没有掌握好,故此落地之时,才会有如此景象。 姜子所去的方向,正是姜子牙记忆之中的他的祖宅的方向,在没走出几步的时候,姜子牙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异人兄!” 看到那身影之后,姜子牙不由挥手对着那熟悉的身影打招呼,而那人似乎也听到有人在呼叫自己,转身朝着身后看去,正看到姜子牙。 不过那人看到姜子牙之时,脸上露出了迟疑之色,半晌也没敢开口叫出姜子牙的名姓,只是不断的上下的打量着姜子牙。 “异人兄,我是姜尚呀!” 见到那异人兄并没有认出自己,姜子牙手中拂尘一扫,上前几步,轻捋胡须,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那宋异人开口道。 姜子牙这番做派,配合姜子牙仙风道骨的形象,让人看后不仅的暗叹“好风采”,就是那宋异人见了,也不由的姜子牙产生了尊敬之意。 “原来是姜兄,子牙三十多年前自朝歌去修仙访道,没有想到今日还有见到子牙之日,看子牙神情气度,怕是已经修行已成吧!” 姜子牙听到自己当年的好兄弟询问,心中暗忖,若是说出自己是被扫地出门,怕被宋异人看清,姜子牙心思电转之间,已经有了主意。 “唉~” “异人兄,我当年自朝歌去修仙访道,正巧到达昆仑山,被阐教圣人收录门下,修行三十八载,前些时日,老师言及我还需红尘历练,故此便让我下山经历红尘之事!” “说来惭愧,在自昆仑山离开之后,便想不起来可以去哪里历经红尘,故此想到异人兄,便想到朝歌故人,便来此见异人兄,还请异人兄勿怪!” 宋异人在朝歌随算不上是权贵,但是也是极为富庶的人家,自然也听闻过阐教这圣人大教的,听闻姜子牙乃阐教高足,眼睛就是一亮。 “子牙,你我相交于微末,甚至可以互为兄弟,何来怪罪之说,说起来子牙你来寻我便算找对人了,我年岁渐长,还想要有个人陪伴一二呢!” “子牙,你多年未归,你原本住的房子早已经破败,如今是回去不得,不如你跟我一起去我的府上住上几日,待过几天,我寻人帮你把祖宅修复一番,再做计较如何?” 姜子牙听闻宋异人邀请自己,心中就是一喜,他此时返回朝歌,可以说是没有落脚之地,而且在昆仑山之时,也没有积攒金银的习惯,故此现在囊中羞涩的姜子牙,就算是住店都住不起。 现在有宋异人的热情招待,让姜子牙心中暗喜,可是姜子牙面上神色却露出为难之色,有些迟疑的对着宋异人道。 “异人兄,这样不好吧!我……” “哎~,子牙贤弟,何必跟为兄如此客气,你且在我府中住下,一切皆有为兄来安排!” 在看到姜子牙脸上的难色更甚,宋异人一把抓住姜子牙的手,装作嗔怒的开口轻喝; “姜子牙,难道你看不起我宋异人乎?” 听到宋异人这话,姜子牙也陪上笑脸,一脸歉意的开口道:“异人兄说的哪里的话,小弟答应异人兄之请便是!” 宋异人原本装出的嗔怒在姜子牙答应的瞬间便消失不见,只见宋异人拉着姜子牙,朝着前方的一个村落而去。 在看到写着宋家庄的石碑的时候,姜子牙这才法决,自己当年的好友,而今已经算是富庶的员外了。 在姜子牙跟着宋异人在宋家庄走着,不断的有人跟宋异人打着招呼,态度都是恭敬至极,姜子牙见到如此场面,心中隐隐有些羡慕之意,不过面上依旧风轻云淡。 第一百四十五章姜子牙除邪祟 “咦?” “异人兄,这是谁人的府邸,居然如此规模,难道这宋家庄还有高门大户?” 就在宋异人领着姜子牙走着的时候,在走到一个足足有五六近的宅子前,却并没有停留的意思,而是继续向前走。 姜子牙看到那宅邸之上,有偌大的一个“宋”字,姜子牙原本以为这便是宋异人的府邸,可是见到宋异人的继续向前走的架势,好奇之下,不由的开口询问。 “唉~~” 宋异人听了姜子牙的话,不由的叹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苦色,姜子牙在见到宋异人如此面容,不由的更加的好奇。 “异人兄难道这里还有什么难言之事??” 见到姜子牙一再询问,那宋异人只好开口道:“不瞒子牙,这并非是其他人的宅邸,而是为兄新建之府邸,可是不知道是忘拜祭哪路神明,这宅邸之中,居然来了不干净的东西。” “前些日子,我已经寻找人驱除邪祟,可是前后找了几波人,都没有把那邪祟赶走,故此这新宅邸,便就这么空置下来。” 说到这里的宋异人忽然一拍大腿,惊叫出声,看着姜子的面庞,眼睛骤然亮起,抓住姜子牙的手,激动的开口道。 “哎呀!” “你看我这记性,刚才子牙说过,你是在昆仑山上,拜得名师,而今下山,想必是一身玄奥的道术,我还去寻别,这不救星就在眼前么?” “子牙,还请你出手,帮我除了这邪祟,只要这里的邪祟一除,老哥我便搬进新府邸,我那老宅正好腾空之后,送于子牙!” 看着宋异人那期待的眼神,姜子牙心中也有些忐忑,毕竟自己的资质自己是知道的,昆仑山的道术有千万种,可是他姜子牙学会的便只有那寥寥数种。 而那宋异人之前也说,前后请了好几拨人前来,尽皆无功而返,想来那霸占宋异人宅子的邪祟,定然有几分实力,一时之间,姜子牙有些迟疑。 “还请贤弟不吝出手,贤弟得自名师真传,难道这一点小忙都不帮为兄么?” 宋异人也看出姜子牙有些犹豫,脸上原本的友好之意,褪去几分,也送开了姜子牙的手,对姜子牙作揖。 姜子牙见到宋异人如此,心知这次若是不帮助宋异人,那宋异人之前跟自己说的,帮助自己修建祖宅应该就不会践行。 更关键的是,姜子牙自觉在这红尘之中,没有一个安身立命的场所,也不知道今后要做些什么,故此他现在根本离不开那宋异人的资助。 想到这里,姜子牙把心一横,还是试一试能不能降服那邪祟,反正若是降服不了邪祟,跟出手的结果都差不多,都不能在这朝歌待下去了。 但若是降服了那邪祟,那便算是让宋异人欠下他一个人情,那他在找到生计之前,那宋异人必然会倾力相助。 “宋大哥,哪里用如此!?” “小弟刚才是在想,用什么法术去助大哥,并非不愿意出手,大哥你且为我准备一些东西,稍候我便出手,降服那邪祟!” 姜子牙说这话之时,中气十足,加上其白发白须,仙风道骨的模样,让人看了,都以为这是一位老神仙,就是宋异人都被姜子牙的扮相说的信心大增。 于是便去准备姜子牙所需的朱砂、符纸等物,而姜子牙则绕着那宅子走了数圈,一边心中暗暗祈祷,希望自家师父庇佑,一方面祈祷,这宅子之中的邪祟,不要太厉害。 宋异人也是动作麻利,就在姜子牙把需求说出来之后不久,便把东西准备全,待到他返回大宅门前之时,发现姜子牙已经在门前负手而立,那高人气度,自然的散发出来。 “子牙,这里都准备好了!” 见到姜子牙并没有看向自己这头,宋异人小跑几步,便来到了姜子牙身旁,轻声的开口告诉姜子牙。 “好!” “异人兄,你且远离一些,小弟一会要在这里施法,我观察一番,那宅邸之中的邪祟非同小可,若是斗法之时,有余波溅射,伤到异人兄,那就不好了!” 那宋异人听了姜子牙的话,不由的点头,心中暗道姜子牙不愧是名门高徒,当真是严谨,于是对着姜子牙拱了拱手开口道。 “一切拜托子牙了!” 那宋异人说着,便转身离开,姜子牙看到宋异人离去,也心中松了口气,其实姜子牙想的并非是怕伤到宋异人。 而是因为姜子牙自己学艺不精,怕是到时候出糗被宋异人看到,到时候便难以下台,姜子牙已经打定心思,若是这次降服不了那邪祟,便悄无声息的离去。 在宋异人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姜子牙深吸一口气,直接推开那大宅那厚重的大门,昂首挺胸的迈步进入府中,手中提着宝剑,拿着刚刚画的符箓。 “呼~” 就在姜子牙步入府中,一股阴气便吹拂过来,姜子牙赶紧手掐法决,一个透明的光罩出现在姜子牙的周身,那森寒阴冷之意消失不见。 “纳~命~来~” “桀桀~” 在阴冷之意消失之后,那鬼啸之声自院落之中传来,灰色的雾气之中,人影幢幢,就是姜子牙也没有看清那灰色雾气之中到底是什么东西。 姜子牙见此几欲要离去,可是心中想着自己必须依靠宋异人,才能立足朝歌,就把心一横,把手中刚画好的符箓往天空之中一抛,随后手掐五雷印,对心那灰色的雾气大喝一声。 “掌心雷!” “敕!” 随着姜子牙的喝声,一阵雷光闪现,霹雳之声大作,直接印向了那灰色的雾气之上,只听闻一阵滋啦啦的响声伴随着惨叫声响起。 “嗯?” 在看到自己掌心雷的威力之后,就是姜子牙都愣住了,姜子牙对自己的雷法有了解,按道理不应该有如此威力才是。 “难道下山之后,我法力大进?” 姜子牙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就在此时,一不注意,那灰色雾气之中渗出一只鬼爪,直接抓在姜子牙周身的透明护罩身上。 姜子牙护身的光罩随即就破裂开,不过即使如此,那光罩还是帮助姜子牙拖延了几息时间,姜子牙就地一滚,才堪堪躲过那鬼爪的一击。 “子牙师弟,还不凝神静气,此时不是分神的时候!”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姜子牙耳中响起,姜子牙听到那个声音,这才醒悟,自己现在是在驱除邪祟,不能半刻松懈。 第一百四十六章立足朝歌 “子牙师弟,接剑!” 就在姜子牙还要用掌心雷的时候,忽然一柄大剑出现在姜子牙面前,那柄大剑之上,印刻着两个硕大的金文“巨阙”。 而那声音入耳之后,姜子牙没有任何的迟疑,直接一把抓住了那大剑,随后便拿着大剑舞动起来。 姜子牙在昆仑山之上,虽然法术并不怎么精通,但是武艺和兵书战策却是了然于胸,此时有这大剑相助,便扔掉了原本的佩剑,直接以剑法对那灰色雾气斩去。 只见那大剑之上绽放一道道华光,华光过处,那灰色的雾气便四分五裂,其中闪现出五道凝实的身影。 “上仙饶命!” 就在姜子牙见到大剑之上的华光驱散灰色的雾气,露出邪祟的真容的时候,姜子牙就准备再接再厉,斩杀邪祟。 可是就在这时,那五个凝实的身影直接鬼跪在姜子牙的面前,叩头如捣蒜,口中不断的哀求着姜子牙饶命。 姜子牙看了那凝实的五道身影一眼,自袍服之中,再取出一叠符箓,给那五道身影各贴上一张,这才收回宝剑,朝着天空之上,遥遥一拜。 只见那天空之中的白云之上,有着一个道人立在云头,只见其: 头带青纱一字巾,脑后两带飘双叶,额前三点按三光,脑后双圈分日月。道袍翡翠按阴阳,腰下双绦王母结。脚登一对踏云鞋,夜晚闲行星斗怯。上山虎伏地埃尘,下海蛟龙行跪接。面如傅粉一般同,唇似丹朱一点血。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阐教的福德金仙云中子,而云中子之所以在此,并不是巧合路过,而是姜子牙提前下山,元始天尊并不放心,让云中暗中庇护。 最开始姜子牙的掌心雷威力大增,也是云中子暗中帮助其凝聚五雷之力,要不然就以姜子牙的法力,根本无法做到那般效果。 不过云中子也有元始天尊之命,不得擅自出手干扰姜子牙行事,故此也只是帮助姜子牙凝聚五雷之力,以及赐予巨阙剑。 那巨阙剑,乃是云中子采取终南山一颗异种松树为母体,用无上大法加以炼制,虽然是木质的剑,却是锋锐无比,而且还有镇妖驱邪之功效。 “多谢云中子师兄!” 此时姜子牙恨不得给云中子跪下叩首,不过姜子牙深知,自己虽然资质愚钝,道行浅薄,但是也是阐教的二代弟子,自然不能对同辈师兄弟行那大礼,要是行礼,倒是让云中子难做。 “子牙,你下山,吾并未知晓,那巨阙剑,便送与师弟防身之用,此乃朝歌,吾不便久留,还望子牙保重!” 云中子自没有跟姜子牙多交谈的兴致,朝着姜子牙点了点头,随后便跟姜子牙道别,没等姜子牙答话,那祥云便消失不见。 姜子牙看着手中的巨阙剑,以及底下跪着的五鬼,不由常常叹息一声,他对云中子那种不沾染世俗因果的福德金仙羡慕至极,可是自己的道途却与之天差地别。 五鬼见到姜子牙跟那个深不可测的高人,居然以师兄弟相称,那五鬼交换一下眼神,似乎决定了一般。 就在姜子牙再次举起巨阙剑的时候,那五鬼再次对着姜子牙叩首,齐声道。 “上仙,我等愿意归顺上仙,为上仙驱策!” 听到这五鬼愿意归顺自己,姜子牙的眼睛骤然一亮,这五鬼虽然道行不算精深,但是比之自己还要强上一点。 自己师父曾经有言,自己要辅佐明主,讨伐暴君,说不得到时候这五鬼还有用出,念及至此,姜子牙沉吟一下,便道。 “既然尔等五鬼愿意归顺,那吾便手下你们,你们先潜藏身形,不得再出来扰民,若是下次被吾发现,尔等有任何作孽之举,必将剑斩尔等。” 见到姜子牙已经同意,五鬼不由的叩谢姜子牙不杀之恩,随即在姜子牙摆手之后,那五鬼隐匿身形,消失不见。 姜子牙捡起刚才仍在底下的宝剑,随后整理一下,刚才为了躲避鬼爪一击,狼狈在地上一滚时候,被弄褶皱的衣物。 在收拾一番后,姜子牙恢复了仙风道骨的形象,再三检查,没有任何的遗漏之后,这才昂首阔步的朝着门外而去。 而正此时,那宋异人见姜子牙久久不来寻自己,也担心姜子牙被邪祟所害,也不由的站在高处,朝着那大宅的地方瞭望。 在见到姜子牙仙风道骨,衣角都未曾褶皱半分的立于大宅门前,脸上露出狂喜之色,毕竟这大宅建成多日,自都不曾享用,而今应该是可以入住了。 而且想到自己的老友,现在居然都有了如此大的能耐,那以后这老友怕是前途不可限量,想到这里,宋异人对姜子牙的心态再次产生一些变化。 宋异人急忙自高处下来,朝着自己那大宅的方向急匆匆而去,待到来到姜子牙身前,就要躬身下拜。 “子牙,多谢子牙相助,要不我这大宅便荒废了!” 姜子牙见到宋异人如此,赶紧扶起那宋异人,白发白须的面容上浮现出风轻云淡的笑容,随意的摆摆手道。 “异人兄,这不过是小事尔,举手之劳的事情,当不得异人兄如此大礼,异人兄不要介怀便是!” 宋异人见到姜子牙一派高人的风范,更加的对姜子牙重视有加,二人各自有相交的目的,一时不由的拜谢和谦让之声,不绝于耳。 随后姜子牙跟着宋异人的远去,在高空之中,一道五色的光影浮现,看了一眼在高出停留的一朵祥云,又看了看跟着宋异人远去的姜子牙,眼中闪烁着精光。 那五色光华再次闪耀,那空中的人影消失不见,而那在云层更高出的云中子,见到那五色光华的之中的人影,浮现出若有所思的神态。 而两人的隐身藏匿,是姜子牙和宋异人根本没有发现的,二人一起返回现在宋异人住的府邸,宋异人杀猪宰羊的招待姜子牙。 而且还跟自己亲朋好友介绍姜子牙的事迹,一时之间,姜子牙在宋家庄成了“姜先生”或者是“姜仙长”,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极为被人尊崇。 在三日之后,宋异人一家便开始搬家,所谓搬家只带了细软而走,至于家中的一应物件,大多和宅子一起送给了姜子牙。 而姜子牙而已在朝歌正式立足,有了一个自己的房子,而且在宋异人的帮助下,开始尝试着做生意。 第一百四十七章封神大劫起 天牢之中; 殷郊坐在一个陈旧的案桌之后,神情阴郁的看着不远处,已经恢复成普通人高度的那个巫族之人,手中拿着一把不知道什么金属制成简陋短剑。 已经三四日了,殷郊每日审讯那被孔宣挑断手筋脚筋的巫族之人,那巫族之后,任凭殷郊如何引诱、逼迫还是用刑,那巫族之人只是轻蔑的看着殷郊,也不开口吐出半个字。 而殷郊手中的短刃,便是那巫族之人所用的兵刃,那东伯侯以及南伯候身上伤口,正好与眼前这短刃吻合,可以说,眼前这人已经坐实了罪名。 不过殷郊的目的并非是抓这个巫族之人,而是想要审问出,到底是谁,指使这巫族之人,去杀东伯侯和南伯候,到底是仇杀,还是就为挑拨殷商和四大诸侯的关系。 “殿下,孔宣将军来了!” 就在殷郊还要用刑的时候,忽然有狱卒自外边跑过来,待到来到殷郊的身边的时候,趴在殷郊耳边耳语几句,殷郊便吩咐狱中小吏继续审问,他则跟随那狱卒而去。 在殷郊到了天牢的官衙的时候,殷郊便见到孔宣早就在屋中负手而立,在殷郊走到近前的时候,孔宣这才微微拱手,开口道。 “孔宣见过储君殿下!” 殷郊摆了摆手,示意孔宣不用客气,随后大跨步来到上首坐下,看着俊美至极的孔宣,轻笑着开口。 “孔宣将军,来寻孤所为何事?不知是有什么发现,还是其他?” “殿下,末将来此,是因为末将在朝歌巡查的时候,发觉朝歌周边一个叫做宋家庄的地方灵气异常,还有霹雳落下,故此便前去探访。” “不过在宋家庄末将发现了阐教弟子的踪迹,而且还有高手隐藏在宋家庄上空,不知这阐教之人来朝歌何事,是否跟之前东伯侯和南伯侯被害有关。” “嗯?” 听到有阐教的高手来到朝歌,殷郊不由的坐直身体,在殷郊心中,已经把阐教当成了殷商的敌人,或者说是对立面,有阐教高手来到朝歌,殷郊也必须重视。 “孔宣将军,你可知那阐教来朝歌之人的名姓?” 殷郊虽然不说是对阐教的高手了如指掌,但是也对阐教的十二金仙有一些了解,特别是成名的宝物和法术,殷郊都有些记忆。 “那隐匿起来的高手应该是阐教的云中子,而在那宋家庄的应该叫做子牙?” “云中子?” “子牙?” “姜子牙?” 听到了孔宣的提示,殷郊瞬间便联想到了阐教的一些金仙,而那些金仙之中,殷郊原本对云中子还有些好感,可是现在听闻云中子前来朝歌,心中还不由的紧张至极。 比之云中子更让殷郊惊讶的是听到了姜子牙已经前来朝歌,此时姜子牙已经下山,那岂不是封神大劫已经开始了? 若是大劫开始,他就没有那必要去理会这巫族之人刺杀一案,毕竟无路是谁刺杀南伯候和东伯侯,这事情后果已经产生。 现在要尽心去做谋划,而且针对封神事情的准备也要加速,现在殷郊感觉到自己身边的力量还是太过孱弱。 “无论如何都要先稳住姜子牙,然后留下伯邑考,让伯邑考那艺术家去返回西岐,让姬发那个充满野心的家伙,被伯邑考压住。” 殷郊此时心中立马相处压制西岐的一个办法,其中伯邑考虽然风流倜傥,且对音律一方面的造诣非常高,但是其治国之能,未必就能一心反殷商的姬发相比。 毕竟一个人要醉心于艺术,必然是会让其浪费大量的经历去体会,去学习艺术,这样他武略方面必然会相应的削减。 而再把姜子牙稳在朝歌几年,最好是把其放在自己的身边,这样一心善待姜子牙,让姜子牙见到在殷商的大好前途,让他想要造反之时有些不舍。 这样虽然不见得能够完全控制住姜子牙,但是至少在以后跟姜子牙交锋的时候,自己能够站在道德的制高点。 至于姬发,殷郊不准备插手,毕竟这是帝辛圣心独断的事情,若是殷郊插手,惹来帝辛的反感,那反倒是不好。 “殿下是认得云中子,或是姜子牙?” 殷郊心思电转之时,就忘了孔宣还在身边,在孔宣开口的时候,殷郊这才想起孔宣,此时殷郊有非常大的意愿去拉拢孔宣。 可是现在孔宣是帝辛最为信任的将领,而且其还身兼守卫朝歌的重任,若是刻意拉拢,怕是要让帝辛所忌,故此殷郊也只能暂缓对孔宣的拉拢。 “孔宣将军,孤并不认得云中子和姜子牙,不过孤有一好友,为阐教高足申公豹,之前申公豹还给孤介绍过阐教之人,故此对于阐教有名的福德金仙云中子,以及阐教有史以来,修为最低的二代弟子,有一定的了解。” “福德金仙云中子?” 听到这个名号,孔宣的眼睛骤然亮起,他见到云中子之时,便见到云中子周身没有半点因果纠缠,心中大为惊奇,现在才知道,原来云中子还是福德金仙。 “对,那云中子身上具有大功德,故此当不会做什么恶事,不需担心。” “不过那姜子牙虽说是阐教有史以来修为最低的二代弟子,但是孤听闻,阐教入门极难,既然姜子牙能够拜入阐教,必然有其过人之处,孤倒有见识见识!” “那宋家庄孤倒是没有去过,还请孔宣将军告诉孤宋家庄的方位,到时候孤有时间,自会前去跟姜子牙接触一番。” 说到这里,殷郊便看向孔宣,孔宣只是轻轻的点头,随后便随后一招,便出现一个浓缩的地图,像极了殷郊在前世玩游戏的小地图。 这地图殷郊很清晰的看到如何前往宋家庄的路线,殷郊第一次感觉到,法术还可以这么用,一时之间有了愣神。 “殿下,可知晓了?” “嗯、嗯……” 殷郊点了点头,那孔宣跟殷郊再次抱拳,便转身离去了,在孔宣离去之后,殷郊也没有心思在天牢的官衙待下去了,跟那天牢属官嘱咐,继续拷完那巫族之人之后,便离开了天牢。 殷郊并没有急着去宋家庄,而是先返回自己的宫中,联系一下自己的化身,把封神大劫已经到来的事情跟他说一说,然后让其寻找宝物以及入劫的练气士速度要加快一些。 第一百四十八章武夷山寻宝 武夷山; 化名温良的殷郊分身迈步在山中小径之中,感受到四周的勃勃生机,面容之上带着些许的微笑,就在走了几步之后,忽然殷郊的分身脚步停顿下来。 在那小径之上足足逗留了一炷香的功夫,化名为温良的分身这才清醒过来,脸上的笑容消失一空,面容之上尽皆是郑重之色。 “封神大劫真的要来了么?” “看来要跟那萧升和曹宝深入的交流一下了!” 念及至此,殷郊的脚步便不再那么悠闲,脚下的速度登时增加几分,再行了一刻钟之后,殷郊便来到一座洞府之中。 洞府之前,是一座药园,药园之中的稀稀疏疏的灵药,不过这些被精心培育的灵药,就是世俗也不算名贵,这足以看出这洞府的主人,并不算是阔绰。 “萧升道友、曹宝道友,贫道又来蹭酒喝了!哈哈~~” 走过药园,殷郊来到洞府门前,便对着洞府之中打趣道,这洞府便是武夷山萧升和曹宝两个的洞府,殷郊也是费了一番波折,才结识他们二人。 这萧升和曹宝乃是洪荒之中最底层的散仙,一则修为也就是地仙后期,道行不深,且浑身上下,只有一把仙剑,算是护道之物。 在殷郊第一次见到他们二人的时候,二人正在被一只天仙初期的虎妖追杀,那虎妖的本命神通便是那一根虎尾。 那虎尾神出鬼没,以一对二,把萧升和曹宝压着打,最开始,殷郊还不知道那萧升和曹宝的身份,殷郊看中那虎妖的虎尾鞭,打算给本体炼制一根打将钢鞭,故此便顺带出手救了萧升和曹宝。 在萧升和曹宝表明身份之后,殷郊心中便起了结交之心,因为殷郊是萧升和曹宝的救命恩人,殷郊很容易就跟萧升和曹宝成为至交好友。 这萧升和曹宝也是苦命之人,本来二人乃是人族,在偶然的时候,得到一个上古仙人的衣钵,不过那上古仙人也不过是天仙的修为。 故此他修行的功法也并不精深,萧升和曹宝二人一路互相扶持,成仙得道,可是在堪堪到达地仙之后,便并不知道前路要如何去走。 在洪荒之中,可成仙道之人数不胜数,萧升和曹宝若是没有那落宝金钱,怕是跟那其他练气士一般,达不到金仙,早晚有一天化作天地之间的尘埃。 殷郊跟这萧升和曹宝相交,也不少指点他们两个修行,殷郊现在已接近天仙大圆满,高屋建瓴,指点萧升和曹宝区区两个地仙还是轻而易举的。 萧升和曹宝在殷郊的指点下,也算是道行大进,不过没有天仙阶段的修行之法,他们还不是那种能自创功法的天才,故此对于突破地仙到达天仙,还是没有任何的头绪。 殷郊虽然在谋划那落宝金钱,但是殷郊也并非心狠手辣之人,萧升和曹宝跟他无冤无仇,殷郊也不打算杀人夺宝。 况且那传说之中的落宝金钱,殷郊还未见过这二人用过,现在对于萧升和曹宝到底得没得到那落宝金钱殷郊还不确定,贸然动杀机,万一让落宝金钱不显于世,那岂不是少了一桩机缘。 故此殷郊便诚信跟萧升和曹宝相交,时不时来萧升和曹宝的洞府论道,说是论道,不过是借机指点他们二人而已。 萧升和曹宝也对殷郊印象极好,在跟殷郊数落之后,便也不跟殷郊客气,每次殷郊前来,都是以自酿仙酿招待殷郊,如此才有殷郊这“蹭酒”这一说。 “哈哈~~” 就在殷郊的话音刚落,那洞府之中便响起了两声大笑之声,紧接着两道人影自洞府之中踱步而出,见到殷郊做了个道揖道。 “温良道友能够来贫道二人的洞府,是吾等二人的荣幸,道友且安心,贫道的美酒还有不少陈年老酒,定要让道友满意!” “是呀,道友对吾等二人的救命之恩,本已经难以报答,而今又数次指点吾等二人修行,这是愧煞吾等!” 面对萧升和曹宝的恭维,殷郊不在意的摆摆手,随后跟萧升和曹宝寒暄几句之后,几人便一起进入了洞府之中。 按照之前惯例,几人先是坐下推杯换盏,略微喝了一点仙酿,这才开始谈经论道,殷郊修行的乃是造化玉碟碎片化作的圆珠出品的【斗阙紫薇真经】。 殷郊虽然不知道其品质,但是殷郊感觉其中玄妙,比之温良的功法【正一天仙妙法】要强上无数个层次,由此可见,那【斗阙紫薇真经】非同一般。 而殷郊在跟他们论道的时候,可以引用的都是温良的【正一天仙妙法】,这功法修炼起来,可以直抵天仙顶峰,自然比萧升和曹宝的功法强上不止一筹。 故此整个论道,最先是萧升和曹宝象征性的讲一段之后,便都是以殷郊讲为主,看着那萧升和曹宝二人聚精会神听到的模样,殷郊也便把【正一天仙妙法】中,成就天仙道果的方面,稍微介绍一些。 这引得他们二人神情更加的专注,听到玄妙之处,脸上都不自觉的露出先容,修为深一些的曹宝,甚至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而殷郊并未完全把成就天仙道果的内容完全讲出来,在关键之处,便听了下来,这使得萧升和曹宝的眉头微微一皱。 不过这萧升和曹宝也是摸爬滚打多年的散修,虽然期望得到成就天仙之法,但是却也不能强求,毕竟这功法乃是殷郊所有,他们若是除了明抢之外,只能等待着。 殷郊对萧升和曹宝渴望的眼神视而不见,举起案几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看向殷郊二人悠悠的一叹。 而萧升和曹宝听到殷郊叹息,不由的对视一眼,那萧升冲着曹宝微微点头,于是曹宝便开口询问道。 “道友,为何叹息,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萧升和曹宝之所以如此关心殷郊,主要就是因为殷郊是比他们修为高之人中,为数不多的肯悉心指点他们两个的,有救命之恩在前,又有指点之德在后,他们也想有所报答。 “两位道友,如此这种跟道友两位论道的机会怕是不多了,吾即将要踏上云游之路,以求突破天仙,到达金仙道友,得道长生。” “其实贫道已经注定是这武夷山的过客,这才来此,一则是找二位道友借一点酒喝,二则便是向二位辞行!” 第一百四十九章道别 “道友这便要离去?” 听闻殷郊化身要离去,这萧升和曹宝都略微吃惊,不过想了想,也是理解殷郊的决定,在他们想来,殷郊是一个通过游历,来琢磨突破境界的修士。 这种修士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在感觉缘分尽了,便飘然离去,在洪荒之中到处游历,什么时候突破境界,才会停止。 想到这里,萧升和曹宝对视一眼,直接自案几之后站起,朝着殷郊的方向恭恭敬敬的鞠躬,开口道。 “温良道友,吾等二人多谢道友大恩,道友前途无量,若是突破了天仙与金仙之间的屏障,以后便获得长生之基,以后道途无可限量,吾等二人自不能阻挡道友前途。” “不过道友却要记住,吾等二人所在的武夷山随时后欢迎道友来访,若有用得到吾等二人的,还请道友传书吾等二人,到时候吾等二人必不会推辞。” 萧升和曹宝如此说,是因为他们两个和殷郊的因果已经结下,虽不说是一个死结,但是只要不是大神通者出手,便很难解开。 而殷郊听了萧升和曹宝的话,脸上也恰到好处的浮现出一抹感动之色,随后殷郊做出踟蹰再三的样子,自怀中拿出一卷皮卷。 这皮卷是殷郊早就准备好的,这正是殷郊得自温良的【正一天仙妙法】,这功法现在对于殷郊来说,就是一个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而这对殷郊无用,但是对于现在的萧升和曹宝,却是实实在在的最珍贵的东西,毕竟卡在地仙巅峰无数岁月的萧升和曹宝,早已经被磨的失去了耐心。 殷郊可以肯定,他们二人见到这功法之后,必然会忍不住自己内心的渴望,殷郊此时正是抓住这一点。 而这【正一天仙妙法】的最后,殷郊还加上自己在【斗阙紫薇真经】中理解的突破天仙的法门,这法门虽然没有成功案例,但是殷郊感觉,这法门应该有七八成的把握。 殷郊现在的积累不够,不能去验证,而这法门也补足了【正一天仙妙法】的不足,这是殷郊更为有底气的。 在拿出那皮卷之后,殷郊便把这皮卷递给萧升,眼神变的有些复杂,仿佛心中有无尽的不舍一般。 而萧升在拿到那皮卷之后,便打开扫了几眼,不过在扫过之后,脸色便瞬间的变了,把那皮卷合上,便要往殷郊的手里塞。 曹宝见此,不由的感到有些疑惑,就在这时,殷郊分身化作的温良却并没有接那皮卷,反而摆手道。 “二位道友,这乃是贫道修行的法门,吾也知道二位道友被瓶颈限制了无数岁月,贫道当年便是凭借这功法突破地仙成就天仙,希望这能够帮助到二位道友。” “而且这功法最后的突破天仙的法门,是贫道自悟,其中多有不足之处,毕竟贫道现在也不过是在追寻突破天仙到达金仙的方法。” “贫道此去,若是不能突破天仙,斩获那金仙长生道果,那么贫道便不会在返回武夷山,二位道友跟贫道一般,都是散仙,修行本就不易,希望二位道友凭借吾这功法证得长生。” 殷郊这话说的情真意切,让那萧升和曹宝多年锤炼的道心都有些受到感动,而此时曹宝也知道那皮卷之中的东西是何物,故此也知道那东西的珍贵。 在洪荒之中,一般的修士都不会让其他人知道自己主修的功法,特别是在散修之间,若是被其他人知道自己的功法,便可能在其他人面前多出一个破绽。 他们对殷郊能够拿出自己的功法,帮助他们两个突破,两人怎敢接受,毕竟之前欠下的因果还没有还,现在若是要了功法,那因果便更加的深了。 “温良道友,你的心意吾等二人心领了,在之前的论道之中,吾等二人也有所领悟,想来在之后的岁月,总会想办法突破地仙,到达天仙。” 曹宝也开口帮着萧升推辞,而殷郊却看着这二人嘴里在推辞,但是明显他们二人看向那皮卷的眼神之中,有无尽的渴望。 殷郊见他们二人如此,心中已经笃定这二人必然已经心动,不过是面上抹不开罢了,此时应该再加一把火,点燃他们的渴望。 “二位道友,还是莫推辞了,这是贫道心意,再说了,就算是在以后的岁月,二位道友就算突破了地仙,到达了天仙,那之后的道途呢?” “二位道友可知,修行越往后,难度便会越大,就算二位道友之后到达了天仙,那寿元也是有限的,二位道友一边摸索,一边修炼,何时能够证得金仙长生道果?” 听了殷郊的话,萧升和曹宝不由的沉默下来,因为殷郊的话虽然稍显刺耳,但是却是实情,他们在地仙境界困顿多长时间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如此在拖延下去,就算突破了地仙巅峰,到达天仙,也绝对不可能在寿元尽头之时获得长生道友。 修道的目标便是为了长生,萧升和曹宝也不能例外,此时一个极有可能长生的机会就摆在面前,他们二人已经知道如何去选。 萧升和曹宝再次对视的时候,两人的眼中都闪过一抹决然,由曹宝上前,接过那卷皮卷,而萧升则面容郑重的在腰间一拍,随后手中便出现一个长着翅膀的外圆内方的钱币。 “道友,吾等二人先是得道友之助,活的一条性命,而后又承蒙道友对修行一道多有提点,而今,又赐予如此珍贵的修行之法,吾等二人无以为报,这是吾等二人来这武夷山之时,发现的一件宝物。” 殷郊见到那法宝的瞬间,便已经认出这宝物的跟脚,强行压下心中的悸动,一脸决然的摆手,拒绝道。 “这如何使得……?” “二位道友,吾赠二位功法,并非是要二位道友的宝物,二位道友除了护身仙剑之外,也别无长物,如今有这法宝,你们还是留着护身吧!” 听了殷郊的话,曹宝脸上不由的尴尬,曹宝想起在殷郊遇到他们二人之时,他们二人都快被那虎妖打死了,却也没有用出这法宝,心中知道,这法宝被殷郊小看了。 他们其实对这手中的法宝也并不太了解,他们在跟那虎妖打斗的时候,并不是没用这法宝,而是用了之后没有用处。 这法宝乃是先天灵宝,但是他们研究好久,却没有发现如何去使用,故此这也是他们舍得送给殷郊的原因。 第一百五十章东、南皆反 虽然心中也对这法宝不太在意,但是嘴上却不能如此说,毕竟这法宝也属于先天之物,单从这个宝物的品阶来说,就必然是一件珍宝。 “道友,你可能是误会了,这法宝乃是先天之物,不过上次吾等二人出游并未携带,这才被那虎妖所乘。” “这宝物在吾等二人手中算是宝物蒙尘,而且道友对吾等二人如此,吾等二人也当真想要酬谢道友,现在吾等二人也只有这宝物能够拿得出手。” “道友你便全了吾等二人报答道友的心思吧!” 那曹宝说着,便再次给殷郊做了一个道揖,而那萧升见到殷郊皱着眉头,有些意动,于是再开口道。 “道友,这法宝对于道友可以作为护道之用,而对于我们二人,却不如换取修炼功法,得道长生重要,其实咱们也算是互取所需。” 殷郊在萧升和曹宝的一再劝说之下,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在把那带着翅膀的法宝收起之后,便再次道别萧升和曹宝,离开了武夷山。 在殷郊的身影消失离开武夷山之后,萧升和曹宝对视一眼,齐齐大笑,赶紧打开那皮卷,把那【正一天仙妙法】抄录下来。 “萧升道友,那温良道友真是好人,现在洪荒之中,如此有品行的散仙已经少之又少了!” “是呀!有温良道友的这功法,怕是怕是用不了多久就会突破地仙,到达天仙的程度,按照这功法修习,达到温良道友的境界怕是指日可待。” “不仅如此,这温良道友还把自己感悟的突破天仙的法门写在上面,说不得到时候能够凭借此法获得金仙道果,问道长生呢!” …… 就在武夷山之上,萧升和曹宝高兴不已,各自去静室之中闭关的时候,名为温良的殷郊的分身却已经来到距离武夷山千里之外的一个荒山。 殷郊在周围布置一个大阵之后,这才自百宝囊之中拿出那带着翅膀的落宝金钱,这落宝金钱只不过被萧升和曹宝二人简单的炼化。 因为萧升和曹宝的修为太低,根本不足以完全炼化这落宝金钱,故此对这落宝金钱的威能了解也并不多。 殷郊在得到落宝金钱之后,根本没有任何的迟疑,直接用【斗阙紫薇真经】之中炼化灵宝的方式,炼化起来。 以现在殷郊的实力,也不能完全炼化落宝金钱,按照殷郊的估计,要想完全炼化落宝金钱,怕是要达到金仙境界。 不过现在殷郊御使落宝金钱却是完全可以的,毕竟地仙境界的萧升和曹宝都能御使此法宝,何况殷郊天仙巅峰的境界? 殷郊在炼化这落宝金钱之后,原本得到宝物的兴奋之色顿时消减了几分,因为这落宝金钱有一个弊端。 这落宝金钱在落宝物的时候,并非是平白无故的就可以落人法宝,所谓的落宝金钱,在落宝的时候,是要等价交换的。 在落敌人的法宝的时候,若是想要落其他人的法宝,要么消耗功德,要么消耗气运,这消耗功德也就罢了,这消耗气运可是非常可怕了。 就如那萧升和曹宝,这两个人在用了落宝金钱之后,因为没有功德可交换,只能消耗气运,最终落得道消身死的下场。 而随着敌人的法宝等级越高,那消耗的功德和气运便更加的高了,理论上,这落宝金钱可以落任何的法宝,只要你的功德足够。 可是随着法宝的品级越高,等闲之人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多功德,而且在气运消耗一空之后,还会被这法宝反噬,可以说这法宝是一个双刃剑。 能够在斗法之时获得意想不到的效果,但是若是乱用,怕是气运耗尽,道消身死就在眼前,如此就算殷郊得到这法宝,也有些踌躇起来了。 不过殷郊现在的殷郊也没有什么挑拣的余地,毕竟现在殷郊能够拿得出手的,也就是乾坤弓和震天箭。 至于闻仲给殷郊的黄金枪,是跟本体的主要兵器,殷郊的化身不好用出来,殷郊尽量让人不把自己跟殷郊联系到一起。 殷郊在炼化落宝金钱之后,叹息一声,把落宝金钱化作头顶的一个装饰,以便取用,随后便继续出发,同时给本体把落宝金钱的信息传过去。 朝歌; 在殷郊离开天牢之后,天牢之中便暗部的探子便把殷郊的动向传到朝歌王宫,正在面色凝重的看着八百里加急文书的帝辛,听了费仲的禀报之后,头都没抬,便让人通知,让殷郊来勤政殿。 而在房间之中,刚沟通完化身之后的殷郊,便内内侍寻到,然后领着其直接赶往了王宫之中的勤政殿。 “儿臣郊,拜见父王!” 殷郊由始至终,对自己父王的帝辛一如既往的尊敬,施礼的时候,简直跟教科书一般的标准,对于此点,帝辛也是极为满意。 “坐吧,这个你也看看,最新的八百里加急!” 这时候的并没有后世的礼教森严,殷郊在这勤政殿,在帝辛的御座下方不远处,也有一个案几,之前殷郊也在那案几之上,传阅帝辛批示过的奏本。 在内侍递过来那八百里加急的时候,殷郊也不推辞,直接摊开在案几之上,在看清其中的内容的时候,殷郊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 “东伯侯世子姜文焕和南伯候世子鄂顺都反了?” 看到这八百里加急的内容,殷郊的心中比脸上表现的都要平静,因为在东伯侯和南伯候身陨之后,殷郊已经想到这个可能了。 坐在上首的帝辛看到殷郊在看完那八百里加急的时候,只是皱皱眉,眼中不由的闪过一抹赞赏,这天下四镇诸侯,现在已经反了两路,要是一般人,此时怕是都要跳起来。 “郊儿,你也看完了,这南伯候和东伯侯反叛,你是如何打算的?” 帝辛也存着想要考较的殷郊的想法,便直接开口询问殷郊对此事的看法,在帝辛开口之后,那费仲和尤浑也目光也都集中在殷郊的身上了。 不过就在殷郊要开口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战甲甲叶子之间的碰撞的声音,大殿之中的谈话瞬间被殿外的声音打断。 在殷商的王宫之中,除了一众的守卫之外,能够穿着衣甲上殿的也只有两人,一人是文臣之首的闻仲,一人是武臣之首的黄飞虎。 而听外侧的声音,分明不是一人的声音,待到众人朝着大殿之外看去的时候,看到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黄飞虎和闻仲。 第一百五十一章朝堂讨论(上) “臣闻仲,拜见大王!” “臣黄飞虎,拜见大王!” 帝辛抬头望去,只见到闻仲和黄飞虎的买面上都是郑重之色,特别是黄飞虎,那威严的国字脸上,留露出一抹忧色。 “二位爱卿联袂而来,怕是应该也得到了那八百里加急的信息了吧!” 帝辛之所以这么说,因为一般这种八百里加急是在到朝歌之后,先送往朝歌的皇宫,传递给帝辛的同时,还要给闻仲一份。 而黄飞虎,他虽然是武臣之首,但是却并没有闻仲的身份,故此也只有关于武事的事情,才会也抄送给他。 这次是东伯侯领地和南伯候领地造反,故此传递给黄飞虎和闻仲也应有之意,而且他们来的慌慌张张,自然是个此事有关。 “大王,现在东伯侯世子姜文焕与南伯候世子鄂顺尽皆反叛,此事非同小可,必须要小心应对,毕竟,在朝歌还有两路诸侯呢!” 闻仲身份特殊,在帝辛面前没有任何的顾忌,故此直接开口说出了心中所想,而且闻仲说的不错,现在殷商每走一步,都不是事关一个诸侯,而是关乎天下大局。 “太师,你且稍安勿躁,郊儿也看完了那八百里加急,不如让郊儿先说说吧!” 帝辛点点头之后,给闻仲和黄飞虎一个安心的笑容,随后指着一旁坐着的殷郊,开口道。 闻仲和黄飞虎在进入大殿之时,全身心都在思考如何应对,根本就没有仔细在这大殿之中观察,故此刚才也没注意殷郊的存在。 在帝辛如此说着之后,二人不由的把头转向了在案几后端正的坐着的殷郊,此时大殿之中,可谓是都是帝辛的决定心腹,帝辛的先让殷郊说的意思,众人也都明白,就是在培养殷郊而已。 在大殿之中的闻仲、黄飞虎、费仲和尤浑,几人之中,黄飞虎是殷郊的老师,殷郊的一身武艺,最初都是黄飞虎教授的。 而闻仲更不用说,一起前往北海征讨袁福通,可以说,殷郊能够成为储君,跟闻仲在多个场合的力挺是有关系的。 那费仲和尤浑,都是帝辛自微末简拔的,故此这种人最需要的是别人的尊重,而殷郊就是尊重他们的那个人,故此对殷郊也好感。 此时几人对殷郊的目光多是鼓励,这让帝辛脸上更是洋溢着欣慰的笑容,而殷郊也没有矫情,直接起身,对帝辛、闻仲以及黄飞虎分别行礼之后,这开口道。 “父王,现在虽然是东伯侯世子姜文焕与南伯候世子鄂顺尽皆反叛,但是我大商却没有到危急存亡的时候,也无需太过紧张。” “在我大商的东疆,有游魂关天堑,更有窦荣这我殷商最善守的将领在,东疆可以说是固若金汤,只要窦荣将军坚守不出,就算是姜文焕号称万人敌,破不了窦荣将军防御的游魂关。” “而在我们大商的南疆,有三山关,三山关虽然不是天堑,地利位置也不如游魂关,但是三山关之内,强将无数,邓九公将军,还是冠绝天下的名将,故此有邓将军镇守三山关,三山关无忧!” “不过最应该担心的是西伯侯,西伯侯领地这几年不断的吞并西夷的领地,加之西岐风调雨顺,经过姬昌的治理,那西岐不仅人口增速快,而且粮食的供应也是相对充足的。” “若是西伯侯姬昌要是反了,我们大商非但要三面受敌,多线开战,更有可能使得原本的平叛陷入僵局,到时候三线开战,我们殷商怕是难以承受。” 听到殷郊说到这里,无论是帝辛、闻仲、黄飞虎还是费仲和尤浑都暗暗的点头,殷郊所言,几人其实已经想到,不过没有殷郊对游魂关和三山关那么大的信心罢了。 “郊儿,既然你要放置西伯侯姬昌造反,可有什么办法?” “父王,其实这事情也并不难,现在西伯侯还健在,只要西伯侯不死,西伯侯的领地便不敢反叛,因为现在西岐的掌舵人,无论是姬昌的长子伯邑考,还是那姬发,都不敢背负逼死父侯的骂名。” “此时我们必须让姬昌留在朝歌,并且要把其牢牢的看起来,以防其私自跑回西岐,而且要让西伯侯姬发在世的消息时不时的传递给西岐,让其投鼠忌器。” 听罢殷郊的话,帝辛的眼睛一亮,因为殷郊此时的想法,跟他自己的一般无二,殷郊如此年纪,有如此谋略,也当真不错。 “郊儿所言在理!” “太师、武成王,你们以为如何?” 闻仲听了殷郊的办法,虽然是皱着眉头,但是此时这也是目前最好的办法,至于为何要皱眉,是因为这方法有些失了王朝的气度。 而黄飞虎听到殷郊和帝辛明显都是趋向于囚禁姬发,黄飞虎思量再三,这才鼓起勇气,报了抱拳,开口道。 “大王、储君殿下,这主意并非是没有效果,但是若是我们用如此方式,怕是传出去会被天下人嗤笑,而且若是我们摆出如此姿态,怕是更加坐实朝歌内的留言啊!” 黄飞虎所说,是最近朝歌成之中,都盛传那东伯侯和南伯候乃是帝辛说杀,为的便是除去四大诸侯。 而这谣言现在传的越来越广,帝辛有让暗部把这谣言往下呀,可是在东伯侯和南伯候死去之后,如此大的消息,就是想要低调,都是难上加难。 若是帝辛再囚禁西伯侯,那么传播流言之人,必然会更加大肆宣传,到时候就算帝辛想要辩解,也难以让人信服了。 至于北伯侯,在场之人尽皆把其忽略了,因为现在的北伯侯境内,冀州侯和苏全忠已经彻底在北海站稳脚跟。 而且殷郊在陈塘关的时候,还开通了北海和东伯侯的领地额贸易路线,现在的北海,出了人口之外,其余的情况,都比之以前好的太多。 加上有冀州侯与北海相互支撑,此时的北疆,就算是北伯侯崇侯虎想要反叛,也只有被镇压的命运,而且到时候,怕是北伯侯的爵位都要易主。 北伯侯崇侯虎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在四大诸侯之中,也就是这崇侯虎最稳安静,甚至在驿站之时,西伯侯想要离去,北伯侯都是淡定的在驿站之中居住。 现在的殷商北疆,非但不是一个负担,现在的北疆,可以说是殷商的一个基地,可以提供粮草和兵员。 第一百五十二章朝堂讨论(中) 其实不止只有有黄飞虎担心帝辛背上私杀诸侯的罪名,在场之上的人都有这个担心,不过帝辛却是神态随意的摆了摆手道。 “现在当务之急是平叛,若是能够稳住西伯侯姬昌,就算是这个私杀诸侯的罪名就背在朕的身上,又能如何?” “武成王无需担心,若是能够用朕的名声,换取迅速平叛,那就算在朕百年之后,也能笑着去见历代先王了!” 帝辛都如此说了,众人已经明白了帝辛的心意,殷郊所言其实也并不是多么的出色,但是也算表现极佳,闻仲和黄飞虎都对殷郊善意的笑了笑。 “郊儿所言,诸位也都听到了,现在既然能够有办法稳住西伯侯的领地,那么现在就要面临这平叛的问题,众位卿家,是先南后东,还是先东后南,亦或者是东、南一起平叛呢?” 听闻帝辛如此说,在场众人的面容都变的更加的郑重起来,因为此事轻则说是关乎一地战局的胜败,重一点说,则是关乎整个殷商的国运。 “老臣以为,可先南后东!” 众人沉默半晌之后,由太师闻仲最先开口,闻仲开口之后,众人便把目光投向了闻仲,不过却并没有插嘴,都在等待这闻仲诉说理由。 “大王,老臣之所以如此认为,原因有三;” “其一,便是因为南伯候鄂崇禹之子鄂顺老臣曾见过,此子志大才疏,根本不是一个能够成大事之人,现在既然南伯候领地以鄂顺为首,那么便如一只羊领着一群狼,如此如何能够围到猎物?” “其二,是因为南伯候的领地,地理位置特殊,乃是紧靠这十万大山,那十万大山之中,有曾经上古之时,九黎部落的残存在十万大山之中苟活,他们时不时对南伯候的领地进行侵扰,故此南伯候鄂顺其实也是两线作战。” “其三,是因为游魂关的守将窦荣,乃是天下之间,最善于守城的将领之一,当年在大王麾下,曾经以八千勇士,抵挡十余万东夷人的进攻尽十五日,可以说,有窦荣在游魂关,东疆安矣!” “若是攻打南伯候的领地,可以看做我们并未两线作战,相信窦荣以现在的兵力,就足以应付东伯侯之子姜文焕的军队。” 闻仲所言,众人听了尽皆点头,不过其中有一人,在点头的时候,眉头紧锁,这人不是别人,真是殷郊。 不过此时还没有殷郊说话的份儿,故此殷郊也只是低头沉吟,等待着自己能够开口说话的机会。 “大王,臣建议其实与太师意见相左,臣认为最好是先东而后南!” “大王可有我殷商全境的地图?” 黄飞虎在开口之后,费仲和尤浑快速在案几上翻找几下,便寻出一个画轴,在费仲和尤浑打开之后,正是殷商全域的地图。 “大王,我们进攻这东伯侯的领地,其实可以两路出击,其中一路自陈塘关南下,另外一路可以自朝歌,直插游魂关。” “两路大军便像一个铁钳,让东伯侯世子姜文焕不得不分兵相迎,只要东伯侯一分兵,便减弱了东伯侯的兵力。” “依照我们与东伯侯的领地想必,我们的人口和物资都远胜对方,就算形成僵持,也能让东伯侯的领地耗到油尽灯枯。” “不过要是攻打南伯候的领地,那情况便是大大的不同,在对付南伯候的领地,只能自三山关而出。” “在南方瘴气横行,无数毒虫和猛兽肆虐,更有很多洪荒异兽藏在南疆,而且那九黎部落余孽虽然也能起到骚扰南疆的目的,但是若是我们去攻打南伯候的时候,他们并未像我们想的那样牵制到鄂顺呢?” “我军士卒大多都是普通人,若是前往那烟瘴之地,怕是十万将士,能够返回我大商的十不存二三。” “这南伯候领地,吾认为,可以在吾等解决了东伯侯,那鄂顺并不是一个胆气十足的人,故此在我大商天兵,携着大胜之威,或许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 黄飞虎是从战术的角度来思考的,先东后南的方案之中,无论是攻击东伯侯的领地,还是在占领东伯侯的领地,再攻击南伯候的领地,都能形成钳习型的攻势。 如此可是敌人腹背受敌,自战术之上是完全可行的,而若是先攻击南伯候领地,那么这些战术上的优势便消失了。 此时明显武臣之首黄飞虎和文臣之首的闻仲意见相左,费仲和尤浑根本不擅长这武事,故此也只能当一个听客,并不能提出什么建言。 而帝辛是拍板之人,自然不能此时直接定下如何,于是众人的目光都移动到殷郊的身上,眼中满是探寻之色。 “父王,其实儿臣也倾向先东,而后南。因为若是攻击东伯侯的领地,北伯侯的物资调运方便至极,只要稍加利用,足以支撑我们十万人的队伍在外征战。” “此可以最大程度的减小我大商的负担,从另外一般一方面来说,有可以削弱东伯侯的实力,到时候就算是他们想要造反,都没有资本。” 殷郊与闻仲、黄飞虎的解释完全不同,也并非是跟风谁,完全是从后勤补给方面入手,尝试着如何对殷商的损失最小话。 而帝辛此时听完在场之人说完,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的迟疑之色,其实无论是闻仲、黄飞虎还是殷郊所言都对,但是路却只能有一条。 半晌之后,帝辛再次抬起头,扫视一下场中众人,这才开口缓缓的道。 “太师,还是先东而后南吧!” “咱们此次平叛,比之上次出征北海还要困难,若是只有一路大军突进,若是被挫,会受到恨到的影响。” “若是分成两路,不但可以调动姜文焕的部队,利用我们殷商底蕴充足这一方面,让姜文焕顾前不顾后,那时候平定东疆,指日可待!” 这也就是面对的是闻仲,帝辛这才亲自的解释一下,怕闻仲多想,若是换其他人,帝辛此时只会是跟说一声做的决定,并不会有任何的解释。 闻仲听了帝辛、黄飞虎以及殷郊的话,也只是点了点头,既然帝辛已经这么决定,那闻仲自然会毫无条件的拥护。 见到闻仲也点了头,帝辛的心这才放松一些,在整个朝堂,能够让帝辛如此的,也就是唯有闻太师一人。 第一百五十三章朝堂讨论(下) 在大殿之中的殷商重臣决定先东后南的国策之后,众人的讨论便由选择战略方向,改为如何征伐东伯侯上。 “众位爱卿,既定先破东伯侯,那便议一议,到底由谁挂帅出征,此次征伐关乎我殷商的国运,要慎之又慎,最理想的状态,要以雷霆扫穴之势攻破东伯侯所有区域,最次也要达到在三五年内战而生之。” “因为西伯侯姬昌朕虽然能够囚禁一时,却不能一直把其囚禁,在西伯侯姬昌自朝歌离开之时,必须要击破东伯侯,如此才能震慑姬昌,让其不会妄动。” 帝辛心中其实最想的是御驾亲征,但是帝辛却是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毕竟现在的殷商只有他在朝歌镇压着,才能威慑那些宵小。 故此他就算是他提出要御驾亲征,无论是闻仲,还是黄飞虎,都不会同意的,就算是他的绝对的心腹费仲和尤浑都不敢附和,如此帝辛也决了这心思。 在听闻帝辛的话之后,众人反应各有不同,费仲和尤浑把目光集中在闻仲的身上,而只有殷郊把目光集中在了黄飞虎的身上。 其实在殷商之中,能够代表殷商出征的将领其实不少,其中有邓九公、张桂芳这种,可是若是要讲究居中调停朝歌和前线的关系,只有闻仲和黄飞虎能够胜任。 因为他们的地位足够高,在帝辛的心中更是重要无比,故此无论是在何处,他们两个说要调动一方资源,更加的顺手,少了很多的掣肘。 “臣黄飞虎请战!” 黄飞虎作为武臣之首,自然不能落于人后,即使是面对闻仲,故此在帝辛说完之后,黄飞虎根本没有犹豫,直接开口请战! “老臣闻仲,也愿意再次挂帅出征!” 闻仲也不甘示弱,若是寻常的老臣,在闻仲的这个年纪,怕是连路都走不稳了,而闻仲乃是练气士,自然没有因为年纪而丧失斗志。 看到黄飞虎和闻仲都出班请战,帝辛先是欣慰的一笑,可是随后也犯难起来,毕竟无论是黄飞虎或是闻仲,这两人都足以担任征伐姜文焕的任务。 可是这要选择起来,还是很难的,帝辛的目光在闻仲和黄飞虎的身上来回逡巡,半晌也决定不下来,忽然在看到殷郊的时候,眼睛瞬间亮起。 “郊儿,闻太师和武成王都请战,郊儿以为,闻太师与武成王谁人前往东疆为好?” 当殷郊在看到帝辛看向自己的时候,心中就暗道不好,心中便开始盘算起来,而今帝辛把话题引向殷郊,殷郊虽然心中有些泛苦,但是没有太过慌乱。 殷郊先是起身,朝着帝辛行了一礼,这才转过头去,看着站在大殿中央的闻仲和黄飞虎,深吸一口气,这才开口道。 “父王,其实无论是闻太师,还是武成王都足以镇压东疆,他们二人都是身经百战,论过往战绩,都曾独自领大军出征。” 殷郊这话说出,帝辛的目光便是一凝,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明显能够看的出来,帝辛对殷郊的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殷郊也知道,帝辛让自己先开口,并非是让自己说这模棱两可的话,而是要让自己必须拿出态度,故此也不卖关子,继续开口道。 “其实与其思考谁人能够在东疆能够战而胜之,不若换个角度想,看看谁人能够在朝歌发挥更大的作用。” “先说武成王,武成王乃是世代将门,自先祖之时,便跟随我殷商披荆斩棘,武成王更是跟随父王征战四方,积功才有如今的地位,在殷商之中,天下兵将皆受其节制。” “而闻太师乃是文臣之首,而且又是四朝重臣,在朝歌的威望无人能比,更难得闻太师武能够挂帅出征,文则能够稳定朝纲。” “要是放在平时,无论是武成王,还是闻太师,都应该留在朝歌,但是现在与之前的情况不同,现在乃是我殷商国运之战,故此相比较之下,儿臣认为闻太师更应该留在朝歌。” “因为以闻太师的资历和威望,在朝廷之中,自然能够帮组父王处理政事,而且还能震慑出朝中那些宵小。” “特别是在关机时刻,闻太师还能暂代武成王的武臣之首的位置,太师积威便足矣调派天下兵马,以应万全!” 听了殷郊的话,就算是费仲和尤浑自认为善于拍马之人,也不由的暗中对殷郊竖起大拇指,原本这个问题一个回答不好,便有可能恶了朝歌臣子之中,最位高权重的两人之一。 而殷郊回答堪称是一个经典的案例,把原本二选一的概念转换一下,这下说出自己的意见的时候,便听着没有那么刺耳。 而且殷郊处处都在夸赞着闻太师和武成王,看着那捋着胡须浅笑的闻仲,以及那面容虽然郑重,却是不住在点头的黄飞虎,便可以看出此时二人心中都接受殷郊的提议。 更重要的是,殷郊说的确实还是实情,在殷商之中,谁人不知,黄飞虎之所以称为武成王那武臣之首,就是因为他是帝辛的心腹,且是将门之后,最为适合掌军。 黄飞虎无论是资历,还是在朝中的被认同度,都不如闻仲,可以说,闻仲可以完全代替黄飞虎,而黄飞虎却代替不了闻仲。 这黄飞虎自己也清楚,故此在殷郊说闻仲更适合在朝中坐镇,就算是黄飞虎也要承认殷郊说的对。 最为满意的还要数帝辛,在殷郊最开始说出那种两不得罪,且没有一点实质意义的话的时候,帝辛其实心中是很不满的。 而在殷郊换个角度把这事情一分析,帝辛也没有那么犯难了,因为殷郊说的很准确,更重要是闻仲似乎也接受了殷郊的这个说法。 “郊儿所言极是,这朝歌还需要闻太师坐镇,现在朝歌之中,先是有人用巫咒之术刺杀朕,而今又有人用巫族之人,害了东伯侯和南伯候,太师乃是练气一道的高手,正适合坐镇朝歌。” “至于武成王,此次便由爱卿率军出征,爱卿对我殷商的武将当是了如指掌,不如爱卿把所需将领拟一个名单,呈报给朕,只要不是一地主将,朕都应你!” 听到帝辛如此说,黄飞虎便已经感觉到帝辛对此次出征的重视,黄飞虎也想着此次也要给自己的武成王之位正名,故此上前一步,抱拳道。 “臣黄飞虎领命!” 第一百五十四章朝堂讨论(4) 帝辛对着黄飞虎点了点头,正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殷郊在此上前一步,对着帝辛恭恭敬敬的行礼,肃声开口道。 “父王,此前谋划,若是攻击姜文焕所部,可由两路人出马,一路出游魂关,此路乃是堂堂正正之师,而在陈塘关,可出一路偏师,儿臣请命前往陈塘关!” 殷郊这一开口,在大殿之上的众人尽皆侧目,要是按照惯例,殷郊已经在北海立下军功,而且还在陈塘关刷了一波声望。 殷郊在陈塘关之上所做的一切,已经慢慢传到整个殷商的各地,就算是朝歌也有殷郊的传说,殷郊现在作为储君的声望已经足够用了。 要是换做他人,现在应该是一心求稳的时候,毕竟这次就算是殷郊所率领的偏师有所建树,并不能够给殷郊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好处,而且还极有可能引来帝辛的忌惮。 若是殷郊所率领的偏师没有建树,或者干脆是战败了,那是要受到惩罚的,到时候若是一个不小心,怕是刚刚被确立的储君之位也要不稳当了。 而且这次要是战败,对殷郊在殷商之中的风评会有极大的影响,此时殷郊选择请战的时机,对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的好处。 在朝堂之上的众人都是伶俐之人,谁人看不怕此中关节,于是对殷郊此时的决定,都感到惊讶,甚至是不可思议。 “郊儿,你确定此次要前往陈塘关,统领那支偏师?” 帝辛的双眼绽放这璀璨的光芒,看了殷郊半晌,而殷郊也是坦荡跟帝辛对视,半晌之后,帝辛叹了口气,开口问道。 “儿臣当真要率军前往陈塘关,若是父王觉得儿臣资历和威望不足以作为统帅,即使作为一名普通的将领,儿臣也愿意随军出征!” 殷郊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的开口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此时的殷郊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他要做的便是,在西岐反叛之前,利用时间差,把殷商的北、南、东三疆稳定下来。 而之后要面对西岐的时候,对方有圣人做后盾,自然不能力敌,不过那圣人第一要务是封神,第二才是要消灭殷商。 若是在跟西岐僵持之时,能够把封神榜的神位凑满,那西岐真正出手的人,就由阐教的二代弟子换成阐教三代弟子,那时候在筹划的时候,会轻松不少。 而殷郊之所以有底气领军出征,其实还是看在自己有千里眼和顺风耳的归顺,在殷郊的记忆之中,姜文焕的麾下,并没有什么奇人异士。 如此情况下,自有千里眼和顺风耳相助,那便如作弊一边,能够率先知道对方的布置,以及对方的弱点,那怎么能够战败的道理? 至于帝辛会不会忌惮自己,殷郊也只是一笑对待,殷郊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对帝辛有很深的了解。 帝辛是一个很自负的人,别说自己是率领一支偏师有所建树,就算是殷郊靠自己的实力,完全击败了姜文焕,帝辛也不会有半点忌惮,帝辛是一个对自己有绝对信心的人。 此时的众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在帝辛的身上,众人也想看看帝辛会如何去选择,其中也包括着殷郊。 “罢了,罢了!” “郊儿,既然你有心为国征战四方,父王非常欣慰,原本让你去随闻太师出征北海,宗室子弟之中,还有人说,朕是在给郊儿镀金。” “如今你便领一支偏师,去打出你的声威,让那些蝇营狗苟,只知道在朝歌之中,指指点点的那些宗室看看,朕这一支子弟的血性!” “郊儿,你缺少独自领军的经验,那陈塘关李靖虽然不错,但是却并没有真正的在战场之上血战的经验。” “这样吧,朕给你配一个副将,就让鲁雄老将军跟你走一趟,鲁雄老将军可是沙场宿将,若是鲁老将军年轻十年,这东征之帅,鲁老将军是最合适的人选。” “鲁雄?” 在众人听到鲁雄这个名字的时候,众人表现各不相同,闻仲和黄飞虎表现的多是惊讶和震惊,因为鲁雄老将军在殷商可是太有名了。 在帝乙在位的时候,那鲁雄可是帝乙除了闻仲之外,最为倚重的大将,前前后后数次领军讨伐异族,从未有过一败。 而今,鲁雄老将军早就已经挂着闲置,在家养老,毕竟鲁雄老将军虽然是一名高明的武者,武者毕竟不是练气士,逃脱不了气血衰颓的命运。 闻仲和黄飞虎没有想到,帝辛为了给殷郊保驾护航,居然把鲁雄请出来,给殷郊当副将,这足以看出帝辛对殷郊是多么的重视。 而费仲和尤浑二人则是在帝辛继位之后,在微末之中简拔出来的,他们虽然对现在的百官有些了解,但是对鲁雄,他们的固有印象是,一个不苟言笑,没有实职的等待告老的老将军。 不过二人都是精明之人,此时看到闻仲和黄飞虎的神态,就知道这鲁雄必然是一个有来头的将军,要不然帝辛的面容也不能如此郑重。 对于殷郊,在帝辛说出让鲁雄给自己当副将的时候,瞬间就明白了帝辛的心意,心中感动,对着帝辛再次行礼,开口道。 “多谢父王!” “儿臣必当尊重鲁老将军的意见,必不会轻敌冒进,不过孩儿还想要一人跟随儿臣出征,往父王允准。” 听了殷郊的话,帝辛笑了笑,他不怕殷郊提出要求,就怕殷郊什么要求都没有,在北上之后,若是再提出要求,便只能自奏疏之中,在朝堂之上议一议,才能被允准了,那时候就算是帝辛,也要考虑朝臣的想法。 “说说看,到底是谁进入了郊儿的法眼了?” 见到帝辛是笑着开口询问,殷郊心中就暗道有戏,殷郊见到如此情况,也不客气,直接对帝辛道。 “父王,儿臣与孔宣将军见过几面,儿臣以为孔宣将军乃是一个人物,故此想要跟父王请求,调集孔宣来儿臣军中,有孔宣将军之助,儿臣的把握又多了几分。” “孔宣呀~” 听到殷郊是想要孔宣,帝辛还是有些犹疑的,并非是帝辛不想把孔宣给殷郊,这孔宣是邓九公推荐的,邓九公说这孔宣是一个大才。 不过那孔宣来到朝歌已经不短的时间,除了这段时间表现的有些看头之外,之前帝辛也没有看出这孔宣的才能在哪。 第一百五十五章兄弟反目 帝辛沉吟半晌,还是同意了殷郊的请求,他还是相信邓九公的眼光的,毕竟邓九公三山关现在人才济济,大多都是邓九公挖掘的。 “好!” “那稍候朕便给郊儿你调令,不过这次出征,你与那东伯侯苏护之女苏妲己的婚事又要往后拖了!哈哈~~” 最后的那句话,是帝辛的玩笑之言,也是殷郊与那冀州侯苏护之女的婚事,一而再,再而三的推延,当真是有些太过凑巧。 不止是帝辛在笑,就是大殿之中的黄飞虎与闻仲那原本郑重其事的脸上也浮现出笑容,在场之中,除了费仲和尤浑,其实任何一人都可以说是殷郊的长辈,故此对殷郊便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咳,咳……” 在片刻之后,还是闻仲轻咳一声,算是把殷郊自尴尬之中解救出来,只听到闻仲沉声的开口道。 “大王,武成王所部怕是还要等待一段时间,毕竟三军开拔,所需非一日能够统筹完全,不过储君却是应当尽早出发。” “陈塘关距离朝歌何止万里,若是在大军开拔,储君再行出发,怕是要贻误战机,莫不如让太子先行出发,随后老臣与武成王筹算一番,大军何时能够开拔,再以书信告知储君。” 闻仲说的也是在理,殷郊就算是到了陈塘关,也要整兵备战,所需时日也不是三两日能够完成的,想要两路人马节奏统一,必然要给殷郊更多的时间。 “嗯!太师所言极是,郊儿,朕便给你五日准备,五日之后,定要出发前往陈塘关,至于鲁雄老将军,还是太师亲自去请为好!” “郊儿,你若是有暇,也跟着闻太师去一趟,对于鲁老将军,郊儿你切莫在意你储君的身份,你若是此次能够得到鲁老将军几分真传,你便也算是一员合格的统帅了!” 殷郊对原本的鲁雄没有太过的在意,因为在前一世之中,殷郊在读封神演义的时候,只记得那鲁雄似乎出征西岐,还没有正式的对战,便被姜子牙借助呼风唤雨之术,盛夏之时降下雪,冻毙在去往朝歌的路上。 而今看来,无论是帝辛,闻仲还是黄飞虎,对鲁雄都是极为的尊重,而且在帝辛盛赞鲁雄之时,就算是闻仲也威震天下的宿将,也是一脸理所应当的样子。 这就可以看出鲁雄到底是有多厉害,其实也是,能够让姜子牙不顾业力,直接篡改天时,也要除去的殷商宿将,必然有其过人住处。 “儿臣领命!” …… 自朝堂之上离去之后,殷郊并没有返回自己的宫中,而是跟闻仲直接前往鲁雄的府中,就在闻仲和殷郊走到宫门之处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跟殷郊有七八分相似的一个少年。 不顾这少年身上少了殷郊的英武之气,反而多了此时贵族多有的一众桀骜之气,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殷郊的嫡亲弟弟殷洪。 殷郊在返回朝歌之后,已经许久没有见到殷洪了,如今在宫门之处见到殷洪,殷郊对着闻仲耳语几句,便匆匆的朝着殷洪方向而去。 “洪弟?” “好久不见,前几次去寻你,你都不在府上,最近……” 在来到殷洪的身边的时候,殷郊想要像他们小的时候跟殷洪打一个招呼,可是在殷郊抬起手,要轻锤殷洪的肩膀的时候,只见那殷洪却是退后一步,让开一段距离。 这让殷郊的手停在空中,连带这要说的话也戛然而止,殷郊有些错愕的看着殷洪,眼中有些不解之色。 “储君殿下,殷洪可不敢当殿下如此亲密!” 殷洪好似没有看到殷郊脸上的错愕一般,低着头,对着殷郊一板一眼的行礼,这看似标准的宫中礼仪,让殷郊看着格外的刺眼。 而且殷郊的话语之中,把“储君殿下”还故意加了重音,虽然殷洪看似恭敬,可是那其中的讽刺之意,却是很明显。 “二弟,不要闹!” 殷郊此时面对如此的殷郊,脸上也慢慢的沉了下来,此时再看殷洪,殷洪已经没有殷郊印象之中的稚嫩,殷郊能够感觉到殷洪的心中似乎有一种怨念。 “二弟,你跟为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兄弟还有什么不能坐下一起谈一谈呢?” 殷郊收敛脸上的笑容,再次上前,陈恳的对殷郊开口,可是就在殷郊上前一步的时候,殷洪却是再次退后。 “储君殿下,殷洪当不起储君如此看中!” “而且殿下既为储君,取悦父王的同时,若是有暇,不妨进入后宫,多看看那个苦命人,你现在身居高位,可是有人还在冷宫苦挨!” 殷洪说完,并没有再理会殷郊,绕过殷郊,在殷郊身边离去,那兄弟二人自相遇,到分离,那殷洪根本没有正眼看殷郊一眼。 殷郊转过身去,看着殷洪离去的背影,脑中闪过跟殷洪从小一起长大的一幕幕,殷郊自小便有前世记忆,故此殷郊十分早熟。 而那殷洪可以说是殷郊照看长大,无论是殷洪闯下什么祸事,殷郊都会绞尽脑汁,帮助殷洪处理后续之事,帮助殷洪擦屁股。 那时候殷郊和殷洪可以说是兄弟亲如一人,可是自殷郊出征北海之后,殷郊因为忙着各种事情,便少于殷洪交流。 殷郊怎么也没有想到,如今的殷洪会便的如此,就在殷郊回忆过去的种种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有人拍了自己的肩膀。 “太师?” 拍殷郊的肩膀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跟殷郊一起自勤政殿出来的太师闻仲,闻仲看着殷洪消失的方向开口道。 “殿下,殷洪殿下他是受了宗室之中一些人的挑唆,而殷洪殿下心思单纯,对于大王把皇后打入冷宫之事耿耿于怀。” “而且殿下你成为储君之后,每日跟随大王批奏奏本,殷洪殿下原本以为你会想办法去救姜皇后但是殿下已经成为储君这么多时日,却不见姜皇后那里有什么动静,故此对殿下也有怨念。” “殷洪殿下已经数次直言劝谏,让大王撤销对皇后的处罚,可是每次都被大王驳回,甚至还数次让殷洪殿下闭门思过,可是殷洪殿下现在还是……” “唉……” 听到闻仲的一声叹息,殷郊也沉默下来,其实在上次殷郊跟帝辛提出关于姜皇后的事情,话头便被帝辛堵死了。 现在据殷郊所知,姜皇后有黄妃等人照应,过的还算平稳,故此便没有对此事太过上心,毕竟现在姜皇后在冷宫之中,也算是对其的一种保护。 第一百五十六章出征前的准备 现在东伯侯惨死,姜皇后的嫡亲兄长反叛,作为母亲若是看着自己的儿子去征讨他的亲娘舅,她会是什么心情? 而此时若是姜皇后在冷宫之中,有帝辛的嘱咐,没有人会对姜皇后说这些事情,至少现在姜皇后不会在丈夫和嫡亲兄弟之间做出抉择。 待到日后,平定了姜文焕,那时候再让姜皇后知道这一切,会比现在一直在痛苦煎熬强的太多,故此正是这个时候,更加不能胡乱插手帝辛跟姜皇后之间的事情。 “太师,我担心洪弟他……” 殷郊想要跟闻仲说些什么,而此时闻仲已经知道殷郊想要说什么了,走上前去,在殷郊的肩头拍了拍,开口道。 “殿下,二殿下是钻入了牛角尖,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够解救他,不过大王对你和二殿下都是极为容忍的,想来也不会真正的苛责二殿下。” “不过宗室之中,多事对大王不满的人物,二殿下与宗室之人交往过密,始终是一个隐患,不过这事情,无论是殿下,还是老臣,都不宜干涉太多,要不然怕是会适得其反,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听到闻仲如此说,殷郊也只能长长的叹息一声,跟着闻仲继续前行,朝着宫外的老将军鲁雄的府邸而去。 鲁雄在殷商现居左军上将军之职,这个将军的职位已经差不多问鼎殷商一朝将领的天花板,故此其府邸也很好找,在那权贵集中的区域,门前竖着三对大戟的府邸便是。 按照此时的礼仪规格,鲁雄的府邸根本不足以树立三对大戟,而这三对大戟是先王帝乙钦此,这是属于一项荣耀。 闻仲和殷郊身份都不是一般之人,在来到鲁雄府邸门前之时,根本没有用二人等多久,鲁雄老将军便出府相迎。 在一番寒暄过后,闻仲和殷郊被鲁雄请进府中,在进入府中的时候,殷郊就看出这鲁雄府邸的不一般。 要是一般的被太师和储君探访,家中必然慌慌张张,乱成一团,可是在鲁雄的府邸之中,却是井然有序,丝毫没有半点的慌乱。 左军上将军府邸会客厅; 因为闻仲和殷郊的身份都极为尊贵,作为主人的鲁雄并没有坐在上首,而是让闻仲和殷郊坐在上首。 殷郊无论是对待闻仲,还是鲁雄,殷郊都已经准备好意晚辈之礼相见,自然也不能坐在上首,最后来便成为闻仲坐在上首,殷郊和鲁雄对面而坐。 “储君,太师,二位联袂而来,不知道有何贵干?” 鲁雄已经闲赋在家不知道多少年了,在殷郊和闻仲联袂而来的时候,鲁雄心中便疑惑不解,不知道闻仲和殷郊为何来此。 听到鲁雄开门见山的话,闻仲看着须发皆白的鲁雄,捋着胡须轻笑一声,开口道。 “上将军,老夫与储君前来,是为了请老将军出山!” 面对性格直爽的鲁雄,闻仲也没有兜圈子,直接开口把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而鲁雄听了闻仲的话,眉头却是皱了起来,有些疑惑的看着闻仲道。 “太师,如今我殷商可谓名将云集,朝中有太师你和武成王坐镇,就算四周稍有战事,不过是芥藓之疾,怎能用上老朽呢?” “太师,前阶段听闻街坊之中盛传,大王诛杀东伯侯和南伯候,难道大王要东面和南面同时用兵?” 闻仲和殷郊对视一眼,如今鲁雄这闲赋在家之人,都听闻了关于东伯侯和南伯候的谣言,如此便知现在这谣言传的有多凶。 “上将军,你误会了,那东伯侯和南伯候并非是父王诛杀的,而是被刺客刺杀的,这件事其中波折颇多,今日便不多做解释。” “现在南伯候世子鄂顺与东伯侯世子姜文焕纷纷因东伯侯和南伯候遇刺之事起兵造反,父王已经决定先东后南的策略。” “此次出征父王准备以正路强攻,偏师策应,其中正路以武成王黄飞虎为帅,率领大军出朝歌,自游魂关出东出。” “而偏师则由郊愧领,不过郊自认为能力有限,在父王的提议下,让郊请上将军出山,为郊保驾护航,还请上将军屈尊助郊一臂之力。” 殷郊待说这番话之时的时候,已经自座位上起身,而在说完之后,更是恭恭敬敬的对着鲁雄深深的鞠了一躬。 现在殷郊乃是殷商的储君,能够做到如今的地步,已经是极为难得,就是以鲁雄经历丰富,也少接触到如此场景。 于是鲁雄也赶紧自座位上站了起来,赶紧上前,扶起殷郊,双眼之中闪过一抹感动之色,神情之中也是颇为意动。 作为沙场宿将,对驰骋疆场有莫名的归属感,就在午夜梦回,时不时会想起,曾经的那些浴血厮杀的场景。 殷郊的话正激起鲁雄沉寂已久的雄心,特别是殷郊亲自来请,更让鲁雄心中颇为感动,在扶起殷郊之后,一撩长袍,躬身下拜道。 “储君殿下,鲁雄不敢当殿下如此大礼,既然大王与殿下信任,鲁雄怎敢不从!” 闻仲见到鲁雄如此不由的也点了点头,殷郊有鲁雄之助,那偏师这一路虽然不见得立下什么得意的功勋,但是应当是没有大的危险了。 “有上将军之助,孤也算是安心了!” …… 在殷郊和闻仲离开鲁雄的府邸的时候,闻仲知道殷郊的时间宝贵,只有五日的时间准备,便没有再打扰殷郊,二人分道扬镳,各自返回府中。 殷郊在返回府中之后,便着手准备出征的事宜,其实殷郊个人来说,没有太多东西需要准备,因为殷郊现在嫡系心腹军队在陈塘关张奎麾下。 剩下的侍卫都是帝辛派给他的,都是算是帝辛的心腹,而并非是殷郊的嫡系,殷郊除了必要的护卫之外,殷郊决定不带大队人马东行。 因为殷郊的这次所率领的主力,便是由陈塘关和北海苏全忠的部队组成,轻车简从到达陈塘关,好早日整军。 殷郊一切准备妥当,已经是第三天了,此时的殷郊想起来一个重要的人,那便是在宋家庄安家的姜子牙。 在上次孔宣告诉自己姜子牙的消息的时候,自己就有心去试试那姜子牙的成色,但是被这出征的事情一耽搁,便就忘在脑后。 而今想起来,自己在改变殷商原本的策略的同时,还要兼顾着姜子牙这个关键性的人物,毕竟在封神演义之中,姜子牙可是主。 第一百五十七章宋家庄寻姜尚 殷郊想到姜子牙,便想要趁着还有两日的时间,去宋家庄去看看,孔宣之前已经把宋家庄的位置给殷郊演示了,殷郊便与袁洪和马善前往宋家庄。 殷郊并没有准备仪仗,轻车简从,与袁洪、马善一行三人鲜衣怒马出了朝歌城,出了朝歌没有多久,便到了宋家庄。 这宋家庄说是一个庄子,其实就是一个有百多人的错落,这里最为醒目的一个建筑,便是那个有着一个木质牌匾的“宋府”。 村落之中的大多数村民,还都是穿着简陋,面有菜色,而在宋府的不远处,有一个小一些的宅院,算是这个错落之中第二大的建筑。 殷郊几人纵马而来,却是属于这村落之中的奇特的景观,原本在地里忙活的人,尽皆朝着殷郊等几人看了过去。 就是那宋府也有人在朱漆大门开着的缝隙之中,朝着殷郊的方向看过去,殷郊正要朝着应该是姜子牙府邸的那宅子而去的时候,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迎面走来。 那老者的穿着跟这错落之中的其他人一比,明显要好上数筹,而且面色红润,气色相当不错,龙行虎步,一眼看去,就知道有功夫在身。 “可是姜尚姜子牙当面?” 殷郊见到这老者,以殷郊的揣测,在这宋家庄,能够穿上如此好的衣服的老者,只有那宋异人和姜子牙两人。 而那宋异人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地主,并没有武艺在身,故此来人只能是姜子牙,殷郊直接下马先对姜子牙打着招呼。 要说来也巧,这几日宋异人给姜子牙介绍一门亲事,姜子牙这些日子正在筹备婚事,而殷郊看姜子牙气色好,也有此间的原因。 姜子牙原本没有主意到前方的殷郊等人,一心盘算着自己结婚的事情,在殷郊出口叫出他的名字的时候,姜子牙这才看向殷郊等人。 姜子牙当年为了寻求仙缘,也是奔走四方,在被元始天尊收为门下之后,更是涨了不少的见识,在看到殷郊等人的装扮之后,便知道殷郊这一行人不简单。 而见到对自己开口的青年,在三人之中,明显处于头领的地位,姜子牙不敢怠慢,遥遥的作揖,开口道。 “某家正是姜尚,恕子牙眼拙,并未认出这位公子的身份。” “公子,不知道此来宋家庄,是特地来寻姜尚的么?” 姜子牙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殷郊的方向走来,没有一点的戒备之色,殷郊见此,也不由的佩服姜子牙的胆色。 “姜先生,吾听闻姜先生乃是王佐之才,故此前来拜访,如有冒昧之处,还请勿怪,不知道姜先生可有时间,跟吾前往商水之畔坐一坐?” 姜子牙在殷郊说话的时候,一直在打量着殷郊的打扮,就在殷郊的话说一半的时候,姜子牙的目光集中在殷郊腰间的一个玉佩。 在看到那玉佩的刹那,姜子牙的目光便是微微一凝,那玉佩乃是一个玄鸟的图案,在这殷商之中,只有宗室弟子才能配玄鸟玉佩。 姜子牙此时也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必定是一个贵人,姜子牙想到自己此时还没有一个着落,一直寄人篱下,若是能够得到贵人的赏识,自此便算是自力更生了。 念及至此的姜子牙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而在下一刻便自那玄鸟玉佩之上移开目光,想着自己师兄南极仙翁平时的做派,模仿起来。 而此时看在殷郊的眼中,姜子牙的整个精气神在自己说完话之后,都有了一个蜕变,刚遇到姜子牙之时,姜子牙不过是一个健硕的老人。 现在的姜子牙,却是多了几分的出尘之气,那自信、从容的神态,让姜子牙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既然公子相邀,姜尚恭敬不如从命了!” 宋家庄距离商水并不远,殷郊一行三人因为姜子牙的加入,并没有骑马,而是漫步而行,在走着的时候,姜子牙开口道。 “我观公子并非等闲之人,姜某也才返回朝歌,不知道公子如何识得姜某的?” 殷郊见到姜子牙状若随意的开口询问,实际上姜子牙眼角的余光一直在打量着自己,殷郊对于姜子牙如此相问,早有腹稿,于是开口道。 “姜先生,实不相瞒,吾早就知道姜先生的存在,当年吾曾跟申公豹仙长相交莫逆,了解一些贵教之中的弟子,而对于姜先生,吾印象最深。” 听到姜子牙认识申公豹,姜子牙的眼中闪过一抹不安,要知道申公豹可是昆仑弟子之中,仅次于十二金仙的存在,无论是道行、法术还是战力都是顶尖。 而姜子牙,在昆仑山中的时候,却是资质最差的那个,对于法术神通,悟性更是惨不忍睹,别人一遍就学会的神通术法,姜子牙都要穷数年之功。 对于申公豹对眼前这个公子说了什么,姜子牙心中没有底,要是申公豹说了自己的坏话,怕是自己这富贵怕是就要自手中溜走了。 “公子跟申公豹师兄认得?” “申公豹师弟乃是我们同门之中,资质和悟性都是顶尖的存在,真没有想到,申公豹师弟还对公子提起过贫道。” 既然殷郊应知道自己的底细,姜子牙便没有再自称为某或者是姜尚,用贫道这个称呼代替了,这也是变相承认自己阐教弟子的身份。 “那当然!” “申公豹仙长跟吾讲述过姜先生,在提及先生的时候,是极为推崇的,言及先生虽然修仙练气资质虽然一般,但是文韬武略皆是一国之俊才,若是能够善加利用,必然能够使得国富民强。” 听到殷郊如此说,姜子牙心中暗暗的松了口气,面上还是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仿佛殷郊夸奖的不是他一般。 神情风轻云淡的对殷郊行了一个道揖,一阵清风吹过,吹动姜子牙的白须和白发,自有一种出尘的气质自姜子牙的身上散发而出。 “那是申公豹师兄谬赞了!” “贫道虽然对兵书战策,治国安邦都有涉猎,但是却并没有申公豹师兄说的那般厉害,怕是要让公子失望了!” 袁洪和马善在落后姜子牙和殷郊半步,二人有些疑惑的看着跟殷郊侃侃而谈的姜子牙,不由的皱起眉头。 他们二人一人乃是燃灯道人的法宝灯芯,另外一个是混世四猴之一,他们怎么打量姜子牙,都对连仙道都未成的姜子牙,都看出什么值得殷郊如此态度对待的。 第一百五十八章拉拢姜子牙 商水河畔; 殷郊和姜子牙坐在河边,殷郊故意跟姜子牙讲述一些帝辛平时批阅奏折之时,遇到的一些难解的问题,跟姜子牙讨论。 殷郊发现这姜子牙确实有真材实料,姜子牙说的对策,跟帝辛与费仲、尤浑甚至闻仲几人商讨的结果也差不多。 就以现在姜子牙的才能,在殷商成为丞相还差一些火候,但是担任一些如费仲和尤浑一般的上大夫还是绰绰有余。 “姜先生,不知道可听闻朝歌之中盛传的谣言,言当今大王谋害东伯侯和南伯候之事?” 在殷郊跟姜尚讨论一番治国的事情之后,便想要再看看姜子牙对东征和南征的事情怎么看,若是姜子牙当真有军事才能,把他带着去陈塘关。 若能够找到机会,名正言顺的让姜子牙“为国捐躯”是最好的了,就算不能,也让姜子牙受了自己的知遇之恩,到时候再与姜子牙敌对的时候,能够占据道德的制高点。 姜子牙在跟殷郊谈论政事的时候,越发感觉殷郊的来历不简单,所提的问题,都是实际的问题,没有一点孔洞的理论。 姜子牙看似答得轻松,但是实际上,已经全力运转自己的心神,也亏是姜子牙修道,有增强心神和体魄的作用,要不然如此全力运转心力,怕是此时都要出问题了。 而在殷郊话锋忽然一转,开始询问自己关于朝歌谣言的事情,姜子牙更是精神一阵,心中也察觉,殷郊现在似乎的是在考验自己,于是再次振作精神应答。 “公子既然已经说那是谣言,何来真假?不过是有心人宣扬的罢了!” “不过东伯侯和南伯候毕竟是薨在朝歌,无论如何大王都是理亏,若是贫道所料不差,大商的东面和南面要有战事了!” 听到姜子牙的判断,殷郊的眼睛便是一亮,姜子牙能够判断出这一点,也能看出其有一定的大局观,毕竟这东伯侯世子姜文焕和南伯候世子鄂顺造反之事,应该自全局来看。 “姜先生,还请详细说下吧!” 姜子牙在下山之时,便对天下的局势有些了解了,现在四大诸侯,以东伯侯与南伯候最先完成对其麾下小诸侯的兼并。 虽然在部署上,还是有着二百镇诸侯的编制,但是那二百镇诸侯很多只有名而无实,因为无论是是军,还是民都被东伯侯和南伯候控制着。 而西伯侯也即将要完成兼并,如此情形之下,在有东伯侯和南伯候被刺杀这件事作为引子,东伯侯世子和南伯候世子占据大义,此时不起兵更待何时?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东伯侯和南伯候是怎么死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有了大义,便师出有名。 “公子,此事理解起来也颇为简单,不过是方寸之圆,共有五树,一大四小,初始之时,大树给四棵小树遮风挡雨,可是在四棵小树长大之后,在方寸之内,想要生长,只能夺大树之朝露阳光!” “嗯?” “姜先说此言大善!” 殷郊觉得姜子牙这个比喻很贴切,殷商最初在四大诸侯弱小之时,在外族入侵的时候,便出兵助四大诸侯,当年帝辛更是,亲自出征东夷。 而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四大诸侯已经完成了兼并,现在四大诸侯再要发展,只能跟殷商抢夺地盘,可以说,殷商和四大诸侯必有一战,不过就看这一战发生在什么时候。 “那姜先生,现在既然东伯侯和南伯候纷纷起兵造反,以先生之见,是先东后南,还是先南后东,亦或是东、南双管齐下!?” 听了殷郊这个问题,姜子牙不由的愣了愣,殷郊这话可以说,已经算是透漏了朝堂的机密了,姜子牙再次打量一番殷郊,想要确定殷郊的身份。 姜子牙心思电转,心中想着殷郊的资料,殷商的宗室,年纪如此年轻,且还知道朝堂之中最为机密的事情。 这些线索综合到一起,姜子牙瞬间想到他返回朝歌前不久,发生的一件大事,大商在前段时间,确定了国本,册封了储君。 想到那储君的年纪,跟眼前这青年当时一般无二,不过姜子牙运转观气之术,却并没有发现原本王子特有的头顶的红光。 这让姜子牙有些不敢确定自己的判断,姜子牙心思电转,决定还是试探殷郊一番,于是轻咳一声,开口道。 “公子,你这话便有些为难贫道了,无论是选择东、或者南为突破口,那还要综合考量殷商在两方面的实力对比。” “此时这种情况,必须要先易而后难,用雷霆的手段平定一路诸侯,以震慑并未造反的其他两路诸侯。” “而且公子,朝堂要出兵平叛之事,当不应该跟贫道说吧!” “倒是公子,若是贫道所猜不错,公子乃是跟殷商国运相连之人,不知道贫道所言可对?” 姜子牙之所以说国运相连之人,其实就是在试探眼前这个青年,因为在一般的理解,这与国运相连之人,只有人皇和储君。 不过这是狭义的概念,若是殷郊否认,姜子牙也可以找借口,因为那玄鸟玉佩的存在,殷郊最少也是个宗室。 宗室也能勉强跟国运挂上钩,毕竟宗室很殷商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到时候也能牵强附会,故此这是最好的试探语句。 “咦?” “姜先生猜到孤的身份了?” 殷郊却是没有想到姜子牙如此鸡贼,还以为姜子牙猜出自己的身份,故此便没有再以吾自称,恢复了储君的自称。 “姜子牙,见过储君!” 姜子牙见到眼前的青年承认了自己跟殷商相连,还以“孤”自称,姜子牙才正式确定了殷郊的身份,不由的再次站起身,对着殷郊做了道揖。 殷郊见姜子牙如此,再次随意的摆摆手,示意姜子牙请坐,而姜子牙也没有跟殷郊客气,依旧坐在原本的位置。 “姜先生,说实话,此次孤前往宋家庄,便是去访闲的,再有两日,孤便东去陈塘关,将要率领偏师,攻略姜文焕,不过孤感觉帐下人才稀少,想要请姜先生出山助孤!” “虽然此次姜先生跟孤前往陈塘关,初始并没有什么名分,但是孤必然会给姜先生制造立功的机会,孤可以保证,若是此战孤战胜姜文焕,再返回朝歌之时,姜先生必将位列朝堂。” “姜先生,您意下如何?” 第一百五十九章姜子牙入帐 听了殷郊这有些赤裸裸的拉拢,姜子牙心脏都开始砰砰的跳了起来,此时的姜子牙,还没有在磻溪垂钓的那般老练,虽然强自装作镇定,那闪动不止的目光,显示出其心中的不平静。 “姜先生,孤后天便要启程,前往陈塘关,此次的正面由武成王主持,就算是偏师,虽然由孤为帅,但是也有鲁雄老将军为孤保驾护航,此战必胜,姜先生心中有凌云之志,此时不趁势而起,更待何时?” 殷郊见到姜子牙还能够把持住自己,但是明显他已经心动了,殷郊便直接再次加了把火,刺激姜子牙心中的欲望,于是开口蛊惑。 果然在殷郊的这话开口之后,姜子牙再也把持不住,仿佛是下了决心一般,朝着殷郊恭敬行了一礼之后拜道。 “承蒙储君殿下看中,若是姜尚再没有自知之明,还有何面目苟活世间,殿下,后日一早,姜尚必在城门处等待储君殿下,愿为殿下驱策!” 殷郊见此,赶紧上前扶起姜子牙,脸上满是喜色的对姜子牙开口道:“有子牙之助,孤平定对此次东征的把握又增加了几分。” “对了,子牙,你可否婚配?” 殷郊其实这话也是出于内心的八卦,在原本殷郊看过的封神演义之中,姜子牙的妻子乃是一个极品,一个近七十岁的老黄花闺女,殷郊对其还是很好奇的。 可是殷郊这一问,倒是让原本面容恢复风轻云淡之色的姜子牙的脸瞬间满是红霞,神情有些扭捏之意,让殷郊大跌眼镜。 “殿、殿下,姜尚、姜尚才与马家庄员外之女定下婚约,原本准备在近几个月,便把此事定下,不过,既然殿下赏识姜尚,自应以国家大事为重,至于马家庄马员外那里,让吾之义兄说项一番便是!” 殷郊见此,眼睛微微一转,现在姜子牙还没有见到那马员外家的那个“千金”是什么样子,此时怕是对那女子还有无数的期待。 想到那马氏的性格,殷郊心中便起了一丝玩兴,于是面上装作迟疑的样子,在姜子牙面前踱了几步,之后这才开口道。 “姜先生,孤不知道会打扰先生之好事,此事孤颇为过意不去,不过东征在即,孤也需要姜先生为孤出谋划策,这是孤有负先生。” “不若这样,孤亲自修书一封,让姜先生义兄送于那马员外,有孤的亲笔信,相信那马员外一家也能理解姜先生的苦衷,不会因为此事为难姜先生。” “不知姜先生,孤如此处理可好?” 殷郊心中心中虽然是玩心在作祟,但是说出的话却是堂堂正正,殷郊这礼贤下士的做派,让姜子牙感动的无以复加。 要不是还要维持世外高人的做派,早就对殷郊叩首谢恩了,毕竟这储君手书去解释这件事情,不但会让马家庄众人安心。 就是殷郊这个储君对姜子牙的态度,那便说明姜子牙的前途不可限量,原本姜子牙若是没有宋异人给背书,人家马家庄的马氏还根本看不起姜子牙。 而今,姜子牙居然能够让大商储君亲自写书信解释,这无疑是姜子牙的能力最好的证明,若是殷郊的书信一到马家庄,原本对姜子牙和马氏婚事不甚在意的马员外等人,怕是对姜子牙的态度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算姜子牙这次去东征,需要一两年才能回转,就算姜子牙三五年,甚至是十多年能够返回,那马家庄之人也会等这姜子牙。 对于马家庄马员外以及宋家庄宋异人等这些地主来说,就是一个寻常的驿丞对他们来说都是大人物,而殷郊这理论上殷商未来的继承人,对于他们来说,那便是天上神仙一般的人物。 “储君对姜尚的心意,姜尚尽皆明了,姜尚必将忠心为储君殿下效力!” 面对一脸感激的姜子牙,殷郊也只是笑了笑,随后便自袁洪手中,结果一卷布帛以及一支笔,只见殷郊笔走龙蛇,便写就一封书信。 落款则是“郊”,而且殷郊还在落款之处,盖上自己储君专有的印玺,把这手书交给姜子牙之后,殷郊还嫌不满意,又解下随身的玄鸟佩,也跟那手书一起递了过去。 “姜先生,若是单单这个手书,怕有人怀疑姜先生,这玄鸟佩乃是只有殷商宗室才能佩戴的,这便作为信物,一起给姜先生当一个佐证。” 姜子牙略显得有些激动的接过殷郊递过来的手书以及玉佩,维持很久的高人风轻云淡的形象再也维持不住了。 对着殷郊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在殷郊的目送下,朝着宋家庄而去,那矫健的步伐,真是比之寻常年轻人尤甚几分。 “殿下,这姜子牙修为平平,即使有些谋略,也当不得殿下如此重视,难道殿下看中的是对方阐教门人的身份?” 在姜子牙走远之后,殷郊一行三人便朝着朝歌的方向而去,就在走了片刻之后,马善却突然开口询问,状若随意,但是那探究的眼神,却是做不得假。 听了马善的话,殷郊这才想起,那燃灯道人乃是阐教的副教主,马善此时怕是心中有些担心自己的命运。 因为他乃是燃灯道人的法宝的一部分,若是殷郊如此重视阐教,那么若是哪天阐教那副教主对殷郊开口要自己,马善不知道殷郊会如何。 故此心里不安的马善这才问出这个问题,他处心积虑的在殷郊身边,就是要让殷郊的身上的殷商一国的气运,来遮掩自己的行踪。 若是到时候阐教之人,频繁出入殷郊的阵营,说不得哪天马善就要露出马脚,被人发现,到时候他原本在殷郊身边的目的,也达不成了。 不止是马善在看着殷郊,就是那袁洪也在看着殷郊,那袁洪也跟马善一般,跟阐教之人有着大因果,若是殷郊想要引入阐教,那袁洪说不得也要考虑自己的出路了。 殷郊见到马善和袁洪都看着自己,心中也想明白此中的关节,停下战马,兜转马头对着马善和袁洪开口道。 “你们两个乃是孤的肱骨,那姜子牙身上背负着此次大劫最关键的使命,若是所料不差,就算孤对那姜子牙再好,对方也会背离我大商。” “我大商之中,截教子弟已经根深蒂固,听闻太师所说,此次大劫,乃是阐、截二教弟子的大劫,阐、截二教不两立,已经成为定局,从大局来讲,我殷商自没有弃截教,而从阐教的道理。” “至于孤为何对姜子牙如此,便是在日后与姜子牙对决之时,占据大义名分,动摇其心罢了,二位将军且放心!” 第一百六十章左路军成军 两日之后,殷郊汇合了鲁雄以及鲁雄的家将,在天蒙蒙亮的时候,便出了朝歌城,在城外接上姜子牙,一路朝着东北而行,赶往陈塘关。 一路上,没进过一处地方,鲁雄便给殷郊介绍当地的风土人情,以及当地的险要之地,何处适合何种战法,鲁雄对于殷商境内的各处情况,如数家珍,这让殷郊知道,盛名之下无虚士。 鲁雄的教导方式跟闻仲截然不同,闻仲教导他的方式更倾向于,给你一件事情,让你去做,大成目的,而鲁雄则是在做这件事情之前,给你无数个方案,让你去揣测,在做事之前有腹稿。 这两种方式,殷郊都经历过,也说不上哪一种更好,一个注重自悟,一个注重总结、分析,各有长处。 就在鲁雄开启教导模式之后,殷郊这一路奔波没有怎么感觉到疲惫,便感觉时光飞逝,不知不觉就已经来到了陈塘关前。 这次殷郊来陈塘关,并没有如先前一般大张旗鼓,一行人匆匆进入城门之后,便直驱李靖所在的陈塘关总兵官府。 直到殷郊等人来到陈塘关总兵官府,李靖这才匆匆的自府中跑到门前,见到殷郊与鲁雄之后,心中便猜到了几分殷郊和鲁雄的目的。 陈塘关和东伯侯的领地接壤,一直以来,陈塘关与东伯侯所在的区域是有不少的贸易来往的,可是在数月之前,东伯侯所在领地尽皆深沟壁垒,与陈塘关所在领地断绝了联系。 通过一些冒险做走私的商贩李靖也了解到,东伯侯的世子姜文焕自封为东伯侯,已经起兵攻打游魂关。 没有朝歌的命令,李靖虽然不能出击东伯侯领地,但是也不妨碍李靖秣兵历马,做着战争的准备,毕竟若是游魂关久攻不下,那姜文焕很有可能掉头攻打陈塘关。 陈塘关虽然现在也算是天下雄关,但是却有其最大的确定,那便是物资不足,陈塘关孤悬在外,后勤补给不畅,不能久守。 而如今殷郊这个一国储君,与当年闻名天下的上将军鲁雄来到陈塘关,必然是在陈塘关这里要有大动作。 只要陈塘关这里有大动作,便离不开他这个陈塘关的总兵官,眼见有军功在眼前,李靖怎能不行潮澎湃? “李靖见过储君,见过上将军!” 李靖赶紧给殷郊和鲁雄行礼,而殷郊也没有跟鲁雄客气,直接扶起李靖,一拍李靖的肩膀,开口道。 “李总兵,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孤与上将军鲁雄此来有要事,还是借一步,到府中叙话吧!” 李靖见到殷郊与鲁雄等人一路不顾风尘仆仆,没有半点要休息的意思,见面就要谈正事,李靖也知道事情的紧急性,故此也没有在寒暄,直接领着殷郊、鲁雄、姜子牙以及袁洪等人进入府中。 进入府中之后,殷郊的身份最为尊贵,故此殷郊坐在上首,李靖和鲁雄等人分列两侧,李靖看了外面一眼,对着李靖道。 “李总兵,此处是你的府邸,你去让你的亲卫守护在门外,若有敢擅自接近大厅者,可先擒下,待到一会再处理。” 淫家此时已经进入了一军主帅的角色,发号施令起来,非常的果断,李靖还是第一次见到殷郊如此郑重其事,故此也不敢有任何的怠慢,急忙去安排了。 在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李靖这才返回,殷郊也没有客气,直接拿出帝辛的旨意,挡着李靖面宣读一番。 “人皇诏曰,如今东伯侯世子姜文焕,妄自尊大,犯下大罪五桩,其一,无人皇任命,自封为东伯侯,此乃僭越之罪! 其二……” 圣旨的主要意思便是让殷郊为征东左路军主帅,以鲁雄和李靖为副,点陈塘关七成人马,待到北海苏全忠部到达陈塘关之后,朝着东伯侯的领地进发。 这些人马要是加起来也有七八万的人马,虽说不够直接覆灭姜文焕,但是却足矣起到偏师该有的作用。 李靖在圣旨宣读完之后,确定了心中的想法,眼中闪过一丝的喜色,李靖在陈塘关的总兵官位置已经待了十数年,追求人家富贵的李靖,自然想要再进一步。 武将的功勋,自然要马上来取,一直以来,陈塘关虽然位置极为危险,实际上却并没有人对陈塘关出手。 这使得李靖深感英雄无用武之地,李靖甚至再想,若是十年八年的一再如此,他便也厌烦了这陈塘关总兵官,就选选择辞官了。 而如今,明眼人都能看出,大战在即,东伯侯和南伯候尽皆反叛,那战事不是一时能够结束的,故此在李靖看来,立功升迁的机会已经到了身前。 在殷郊宣读完圣旨之后,便直接接旨,随后便朝着殷郊施以大礼,此时无论是鲁雄,还是姜子牙,都明白了李靖的心意。 就在此刻以后,那李靖便算是投效了殷郊,也代表着陈塘关一处的三十多万百姓,成为殷郊最大的助力。 随后殷郊以左路军主帅的名义,让李靖整军备战,准备物资,等待苏全忠的到来,殷郊此时麾下的架子已经搭建完成。 以苏全忠为先锋,姜子牙为副,殷郊自领中军,鲁雄和李靖辅佐李靖,中军帐下,除了陈塘关的将领之外,还有朝着陈塘关赶来的张奎,袁洪、马善以及邬文化为将。 要是翻看封神演义,此时殷郊的手中牌虽然不算是王炸,但是却着实颇具看头,正面为将,以武将苏全忠、张奎等人出手,冲阵有邬文化这个大杀器,就算是斗法,也有袁洪和马善出手。 而且殷郊也正要准备去自己的庙宇,去看看那桃精千里眼高明,与柳怪顺风耳的高觉,再有高明和高觉打探敌人的动静,殷郊觉得自己还是有很大的把握的。 一个月之后,苏全忠终于领着万余精锐骑兵来到了陈塘关,这些精锐骑兵都是北海的精锐,北地善骑,而南兵善步战。 这个时代,骑兵虽然不是主流,但是若是运用得当,却是可以有无穷妙用的,利用其机动性和破坏力,去干偏师所需要做的袭扰活计,是最佳的选择。 殷郊的左路军在苏全忠的到来之后,便算是彻底成建制了,在修养月余之后,殷郊在陈塘关誓师,大队人马朝着东伯侯所在的领地而去。 第一百六十一章受阻浮水 在南出陈塘关之后,便是海河,东伯侯和陈塘关便由浮水为界,浮水以北便是陈塘关的领地,以南便是东伯侯的领地。 在浮水对岸,便是东伯侯麾下一座重镇,这重镇因浮水而得名,故曰浮水要塞,据说其中驻守着五万东伯侯麾下精锐,此时浮水重镇已经坚壁清野,对陈塘关可能的攻击都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自大军出了陈塘关之后,便在浮水北岸扎营,遥遥东望浮水要塞,此时还未有专司水上攻坚的水师,故此饶是老将军鲁雄,也对这浮水要塞一筹莫展。 左路军中军; 老将军鲁雄、陈塘关总兵官李靖、苏全忠、袁洪、马善、以及张奎,尽皆在一副地图前,看着宽阔的浮水,以及那浮水要塞一筹莫展、 “储君殿下,这浮水此时正是丰水期,水量极其充沛,不用舟楫是肯定过不去的,而且就算集中现在浮水北岸所有渔船,也不足以渡我们近七八万人。” “李靖将军说的不错,若是我们强行过河,很容易被对岸的浮水要塞的敌军半渡而击,殿下,这是入东伯侯境内第一战,若是受挫,怕是会影响大军士气!” 殷郊静静的站在那硕大的地图前,听着鲁雄跟李靖两位副帅在分析眼前的局势,此时苏全忠和其他人也是在皱着眉头,仔细听着。 “现在有多少渔船,能够一次渡多少士卒过河?” 在听鲁雄和李靖说完之后,殷郊这才开口询问渡船的事情,这是此前殷郊忽略了的,渡船不比其他,不是一日两日能够打造好的。 如今匆匆忙忙出阵,有这渡船的隐患,不过殷郊还是想要知道自己手中有多少渔船,再好做决定。 “大船小船加起来,一次或可渡万人过河!” “殿下,这船有大有小,航速不一,若是分批渡河,那浮水要塞到时候只要拿捏好时间,到时候分散的士卒,形成不了阵列,怕是最终会被半渡而击呀!” 在殷郊询问一次能渡多少人过河的时候,李靖最为熟悉情况,故此直接开口回答殷郊,不过李靖怕殷郊头脑一热,让部下分批渡河。 现在的渔船,一船最多也就渡十人,那么多船一起渡河,为了不发生碰撞,都要把船队散开,如此虽然能够避免船只相撞。 但是却有一个极大的弊端,那就是船只一旦分散,彼此沟通就相当难,而且在上岸之时,又是一盘散沙,根本经不起大军的冲阵。 “嗯!李将军所言,孤也知晓!” “今日便就到这里吧,诸位将军,给孤一两日想办法,在这些日子,李将军,该准备渡船的,还要准备!” 殷郊说完,看着一众的原本兴冲冲来出征的大将军,尽皆叹息着出了中军大帐,片刻之后,大帐之中,只剩下袁洪和马善。 “去把高明和高觉两兄弟带来!” 在众人走远之后,殷郊这才让马善把千里眼高明和顺风耳高觉叫来,高明和高觉是现在殷郊的秘密武器,自然不能让其暴露在众人的面前。 特别是姜子牙的面前,那姜子牙此时对殷郊虽然算是忠心,但是殷郊自然知道,自己就算在姜子牙心中有些地位,但是也比不得元始天尊在其心中的地位。 而且圣人有无数的手段,让姜子牙离自己而去,若是让姜子牙知道自己身边有这两人的存在,怕是还会想办法去对付这二人。 这二人不是冲阵斗法的人才,更不适合在人前露头,只有这二人在暗处,既能让自己看起来神秘,还能掌控第一手的情报。 高明和高觉此时就混在殷郊的亲卫之中,片刻之后,高明和高觉便被马善带来,高明和高觉这是第一次见到殷郊。 在看到殷郊的面容之后,就先是一愣,不过感受殷郊的气质,跟他们见到的那人完全不同,此时他们二人也在暗自揣测,那个传授自己二人法术之人,跟眼前这人,怕是有血缘关系。 殷郊虽然不知道这二人心中所想,但是看着这二人那怪异的表情,殷郊都能猜到这二人心中的想法。 毕竟殷郊的化身,乃是脱自神像,那神像跟殷郊有七八分的相似,故此在最开始的时候,去棋盘山之时,殷郊的化身没有遮掩,且高明和高觉的本体就在在那佐圣真君庙,也难免会让这两个人多想。 不过殷郊此时顾不得二人心中所想,看着高明和高觉略微异于常人的双眼和耳朵,殷郊对着二人开口道。 “高明、高觉你们两个用你们的神通,探查一下那浮水要塞之中的动静,而且还要把浮水要塞的水师所在探查清楚。” “若是能够探得对方水军的位置,以及其布防情况,你们便在这布帛之上画出来,到时候我们有大用!” 殷郊此时没有足够的渡船,现做时间肯定会耽误,故此殷郊就打起那浮水要塞的船只的主意。 与原本的陈塘关不同,陈塘关此前就是为了防守而建,故此没有专门的水师,以及大船,而东伯侯的浮水要塞则不同。 据消息所言,那浮水要塞是随时都能转化成攻击陈塘关的桥头堡,那水师之中大船是不少的,不过一直以来,李靖也没有查到那水师藏在那个水寨之中。 浮水要塞在浮水岸边,水寨就有三座之多,每个水寨的规制都差不多,浮水的水师就在三个水寨之中轮流居住。 而殷郊等人不是没有想过先抢夺对方的船只,然后再利用船只渡士卒,进攻浮水要塞,可是三座水寨,不清楚哪一座有浮水的水师。 殷郊他们偷袭水寨的机会只有一次,若是攻击错了,那么就会打草惊蛇,那浮水要塞便是把船只烧了,殷郊他们也一时渡不得浮水。 故此殷郊现在是想要利用高明和高觉两兄弟,查明到底哪一座水寨之中,有水师的存在,且兵力部署如何,用自己现在的渔船,渡过去的士卒,到底能不能抢夺的了那些水师的船只。 高明的千里眼和高觉的顺风耳果然名不虚传,在两人配合之下,就在短短的半个时辰,便探寻到水师所在的水寨。 不过就是那水寨的兵力部署,高明和高觉有些不敢确认,但是大体还是差不多的,殷郊看着高明和高觉呈上来的地图,嘴角露出了微笑。 第一百六十二章偷袭浮水水寨 第二日清晨,殷郊便击鼓聚将,一众左路军的将领也顾不得许多,便直接奔向了殷郊所在的中军大帐。 在所有的将领齐聚中军大帐之后,殷郊这才让侍卫在大帐之外,四五丈之外戒备,做完这一切,这才返回帅案之后,开口道。 “诸位将军之中,或许就鲁雄将军听说过‘暗部’的存在,这暗部是我大商一个专司打听情报的组织,今日暗部给孤传递来一副,浮水要塞水军的位置和布防图,诸位可以传阅一下。” 殷郊说着,便把高明和高觉齐力画出的布防图传递给鲁雄,在鲁雄看完之后,一个个往下传递,待到最后一个人看完,便送回了殷郊的帅案之上。 “诸位,这布防图你们也看到了,那水寨之中,只有七千水手,以及少数的步军,而那里的渡船,却足足有数十余艘,而且都是大船,若是得到这些大船,渡河有望!” 众人在看到殷郊传递布防图的时候,心中均已经猜到了殷郊的想法,现在殷郊说出,众人心中早有腹稿,鲁雄率先开口道。 “殿下,老臣虽然听闻暗部的存在,但是对其了解并不多,若是这情报属实,此乃天赐良机,老臣就怕这情报有误,中了敌人的奸计!” 其实鲁雄说的也是对的,若是殷郊不是通过千里眼和顺风耳两个异士那里得到这个布防图,真的是什么暗部送来的情报,殷郊也会有鲁雄一般的顾虑。 殷郊之所以把这件事往暗部的身上推,一则是把自己身边有千里眼和顺风耳的事情隐藏起来,毕竟这二人不善打斗,且跟脚跟容易被发现。 二则便是加深众人对暗部的信任,且能够引导姜子牙以及众将的注意力,把之后殷郊利用千里眼高明和顺风耳高觉的打探的事情,全部安到暗部的身上。 “老将军,父王在我来陈塘关之前,曾跟孤彻夜长谈,其中就提到过暗部,嘱咐孤,暗部的情报,可以百分百的信任,诸位放心便是!” 殷郊都如此说了,最后的疑虑便已经打消了,故此众人便都附和同意出兵奇袭浮水水寨,于是众人开始讨论,何时出兵,如何出兵,谁人领兵之上。 …… 傍晚的浮水之上,兴起薄薄的轻雾,没有过多久,在北岸的殷郊等人,便看不到浮水的南岸的浮水要塞了。 在殷郊的坚持下,这次的行动由殷郊自己主持,趁着大雾,把所有的船只用铁索连在一起,再把平整的木板。 一行七八千人,做着练成一体的船队,朝着水寨的方向而去,在行进的途中,因为视线受阻,只能是殷郊在前方掌握方向。 与其说是殷郊在掌握方向,还不如说是高明在掌握方向,此时的高觉则时刻的监听这浮水水军水寨之中的动静。 此次的行动,可谓是至关重要,这是殷郊亲自主持的第一仗,若是这一仗打得好,那么殷郊在这左路军之中便有的威望,可以完全掌握这支军队。 不过若是此次受挫,殷郊的威望必然受到极大的影响,虽然不至于让这支军队失控,但是肯定如鲁雄这等宿将肯定会看轻自己。 为了保证这次的胜利,殷郊把乱战之中的大杀器邬文化也带着了,不过邬文化的个头实在是太大,而且重量也极为沉重,故此邬文化则是趟水而行。 在一般人看来深不见底的河水,对于邬文化来说,这浮水只不过就是一个小河沟,只见邬文化大步流星,是这支队伍第一个到达岸边的。 在登岸之后,众人整理一番,分出部分人看着战船,其余的人便开始极速的找那水寨行军,而马善和袁洪在众人一登岸,便就消失不见。 他们二人早就得殷郊的指令,让他们二人先行解决了浮水水寨的哨探,为殷郊率领大军杀入水寨准备条件。 在高明和高觉的指引,大军一路很顺利的来到水寨不远处,借着大雾藏身,在此次参加偷袭的一众将领见到近在咫尺的水寨,一个都跃跃欲试。 不过殷郊却是压制住他们,直等到袁洪和马善打开水寨的大门,殷郊他们这才朝着水寨之中冲去。 邬文化一人当先,在众人刚到水寨门前之时,便已经冲入了水寨之中大开杀戒,只见邬文化一个跟大大的狼牙棒,只是横扫、竖劈等简陋的招式, 但是势大力沉,加之如那巨柱一般的狼牙棒,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够抵挡的,别说是人,就是那原本可以依靠据守的木栅栏,在邬文化的面前,也不过是跟玩物一般,轻轻一拍,便碎成无数块。 有邬文化这杀神在前方顶着,很快邬文化便杀透了整个水寨,后边跟着进来的数千殷商精锐,基本就是在水寨之中收集俘虏。 这水寨自殷郊他们进攻,到攻陷整个水寨,也就坚持了不足一刻钟的时间,原本水寨之中有七千水手,以及一部分步兵,只剩下不到三千人。 殷郊看着横尸遍野的水寨,不由的皱起眉头,看着那正在河边清洗狼牙棒的邬文化,殷郊暗道,若不是必要,这邬文化这大杀器,还是尽量慎重使用。 这邬文化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邬文化本是巫人一族,气运本就稀薄,若是造杀孽太多,不可避免的就会给邬文化带来无边的业力。 原本的邬文化会被封神,而现在在自己身边,未必就能够如先前一般被封神,若是没有被封神,这邬文化的一身业力,怕是要影响邬文化转世的。 与殷郊不同,此时殷商的士卒,对邬文化都惊为天人,看向邬文化的眼神,也满是对强者的敬畏。 殷郊在打扫战场之后,便放了一把火,让剩余的水手,操着水师的大船,朝着浮水对岸而去,而那浮水要塞,就算殷郊等人一把火烧了水寨,也没有人出来救援。 这让殷郊看到了这浮水要塞这里主将的谨慎,此时大雾能见度极低,此时若是仓促出兵,极容易被商军埋伏。 在第二日大雾消散,在对岸的殷郊这才发现浮水要塞出来一彪人马,所去的方向,正是那水寨的方向。 殷郊对那一彪人马根本没有在意,此时殷郊却在演练士卒,做着渡河的准备,只有渡过浮水,才算真正出征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浮水要塞下 十余日后,殷郊大军开始渡河,浩浩荡荡的大船,延绵在浮水之上,让殷郊意外的是,殷商大军渡河上岸之时,浮水要塞居然还是据守不错,没有半点要半渡而击的想法。 这也让殷郊、鲁雄以及李靖等人的布置完全失去了作用,不过,无论是对方对不对自己军队半渡而击,能够登上浮水南岸,便算是第一阶段的目标大成了。 作为先锋的苏全忠在渡河之后,便率领麾下的赵丙、陈季贞等人,直扑浮水要塞,而殷郊等人,则在浮水南岸,开始做整军,转运物资等事情。 浮水要塞之前, 苏全忠和军师姜子牙骑马站在要塞的城墙之前,苏全忠朝着身侧的赵丙轻轻的挥了挥手,示意赵丙前往搦战。 只见那苏全忠麾下的赵丙刚刚策马山前,来到浮水要塞的一箭之地外,刚要开口,却只见到浮水要塞前金光四溅,一阵梵唱之声响起。 随后原本在要塞四周的不起眼的四根石柱上的石皮瞬间脱落,露出其中的刻画满符文青铜巨柱,那一阵阵的梵唱之音,便是自青铜巨柱之上传出。 而那赵丙此时已经待了那四根铜柱所圈定的区域,只见那赵丙根本没有反应机会,便被一个金色的光罩笼罩在其中。 随后让人震惊的一幕展现在一众的出征的殷商士卒的眼中,只见那原本满身煞气的赵丙,此时却眼神孔洞的自己下了战马,双手合十,盘膝而坐在那金光之中。 那平时不离手的大刀,却早已经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那赵丙宝相庄严的坐在那里,嘴唇微微动着,仿佛是在颂念什么经文一般。 那原本一脸络腮胡,豹头环眼的赵丙,此时表现出与其长相不同的慈悲之意,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赵丙再站起身形只是,却在金光之中拈花一笑,其中尽显庄重之意。 殷商的一众士卒,见到这种情况,不由的尽皆惊骇的嘴都合不拢,看着在段段时间,就像变了个人的赵丙,所有人都尽皆毛骨悚然。 苏全忠一身武艺,可谓是在武将之中,已经属于顶尖的存在,可是饶是如此,见到如今的场景,也不由的咽了一口吐沫。 “姜军师,殿下说你乃是阐教高徒,一身纯正的玄门道法,你看这……” 苏全忠指着那在大阵之中,产生着翻天覆地变化的赵丙,对着姜子开口询问。不过在苏全忠看向姜子牙的时候,却发现姜子牙也在一连惊惧的看着那大阵之中的赵丙。 似乎是感受到了苏全忠的目光,姜子牙这才知道自己失态了,只见姜子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指着赵丙开口道。 “苏将军,若是吾所料不差,这四根青铜巨柱乃是一个阵法,这阵法应当是练气士布置的,其中有蛊惑人心的法门,这才能使得赵丙将军如此。” “吾观那赵丙将军的神态和仪态,有些跟吾在昆仑山之上,见到的西方教的弟子有几分相似,不过还有几分不同,至于哪里不同,吾还拿不准。” 听了姜子牙的话,苏全忠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苏全忠知道阐教和截教,但是对与西方教,他知道的相当少。 甚至在姜子牙提出西方教之前,苏全忠感觉自己也就听过几次西方教的名声,于是有些疑惑的开口询问姜子牙。 “姜军师,西方教与你阐教如何?” “如何?” 苏全忠这个问题倒是真把姜子牙问住了,姜子牙上昆仑上的时候,三清已经分家,昆仑山也只剩下阐教一家。 而姜子牙自南极仙翁以及云中子那里得知,那西方教可是有两个圣人的大教,他们阐教这才是一尊圣人。 不过,在阐教的历次讲法之中,自己师父对西方教的大法嗤之以鼻,说他们是旁门左道,言语之中对西方教的不屑之意溢于言表。 按道理元始天尊既然这么说,当是比之西方教二教的圣人厉害,可是这都是一些猜测,对于这件事姜子牙也不敢乱说。 “苏将军,西方教和阐教都是道祖所传,也说不上谁更厉害,单说眼前这个阵法,吾还没有看出什么端倪,不如让其他将领再上前搦战。” “看看在阵法之中的赵丙如何反应,若是赵丙能够被唤醒,或者是站在阵法之中不动,那都好说。” “可若是那阵中的赵丙将军,被其他人所控制,出阵来跟我军大将作战,那这件事情就复杂了,到那时候,也只能请殿下叫援军了。” 苏全忠听了姜子牙的话,成功的被姜子牙转移了话题,现在他的心中也不再纠结什么西方教与阐教的事情,一心都想着破阵。 “陈季贞!” “末将在!” “你速去大阵之前搦战,注意莫要踏足金光所在的区域,若是浮水要塞有人出战,你便与其厮杀,若是赵丙听闻你搦战有异动,你便撤回了,可明白了?” “诺!” 苏全忠和姜子牙看着那陈季贞纵马疾驰到了金光的外侧,平时赵丙和陈季贞私下里的关系非常好,可是在陈季贞来到赵丙面前的时候,却发现赵丙仿佛根本不认识他一般。 “好贼子,居然用邪门手段迷惑吾兄,若是有血性的汉子,便来与吾一决雌雄!” 陈季贞见到赵丙如此,心中怒火中烧,不由的一大刀指向那浮水要塞的城墙上,大喝的开口叫骂。 此时的叫阵还没有后世那么多花样,说过来,调过去就是无胆鼠辈,胆小鬼这一类的话,根本刺激不到浮水要塞之中的人。 就在陈季贞见到很久都没有人来应战的时候,心中更是恼怒,于是自战马一侧,打出随身的大弓,拉弓开箭,朝着浮水要塞之上射去。 “嗖~” “啪~” 就在陈季贞的箭矢刚射出的时候,还没有飞到一般,就被另外一支箭矢拦截住了,陈季贞惊诧的看向箭矢发出的方向,却见到此时赵丙刚放下手中的弓箭。 “赵丙,你……” 陈季贞见到是赵丙射的箭,心中更似震惊,陈季贞跟赵丙有旧,可以赵丙有什么本领,陈季贞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陈季贞根本不记着,这赵丙什么时候有如此逆天的射术,居然能够射中自己射出的箭矢,这份箭术,陈季贞怎么也不相信是赵丙能够拥有的。 “不好!” “陈季贞速走!” 第一百六十四章诡异的西方教阵法 陈季贞自然能够听清这声音的主人,正是自己的主将,也是冀州侯的少侯爷苏全忠的生意,陈季贞心中暗道不好。 在看向赵丙的时候,却见到赵丙再次取一支狼牙箭,已经缓缓的拉开了手中的弓箭,在一瞬间,陈季贞的汗毛都倒竖起来。 “赵丙,你在说什么?” 陈季贞更加的惊怒,想到刚才赵丙展现出的箭术,陈季贞就感觉自己就像那被猎鹰盯住的野兔一般,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陈季贞看到已经拉满的弓箭,心中已经知道,自己已经错过了最好的逃走的机会,陈季贞把心一横,瞬间滚下战马,借助战马藏身。 “嗖~~” 一支利箭破开,伴随这这支箭的,还有箭矢之上缠绕的金光,在间不容发的时机,直接射穿了战马的肚子,那利箭就没入陈季贞的前胸。 陈季贞不可思议的看着胸前的利箭,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与不甘,因为陈季贞怎么也想不到,赵丙射出的箭矢,居然能够穿过战马,而射中自己的胸口。 “陈季贞!” 此时在军阵之中的苏全家,完全看到了赵丙开工搭箭,以及射杀陈季贞的全过程,苏全忠怎么也没有想到,自被那金光侵染之后,赵丙的箭术加成这么多倍。 “阿弥陀佛~” 那赵丙在射杀陈季贞之后,脸上闪过一抹悲悯之色,对着陈季贞的尸身鞠了一躬,随后高宣一声佛号,随后再次盘膝而坐在金光之中,宝相庄严。 “苏将军,这金光中的阵法太过诡异,已经不是你我能够破除的了,赶紧后退两里扎营,至于赵丙将军,还是观察观察再说!” 苏全忠不甘的看了一眼那盘膝坐在地上,宝相庄严的赵丙,随后便下令后撤,在与此同时,派人把城下的经过报给殷郊等人。 …… 殷郊在浮水南岸足足待了一天,才把所有的辎重物资搬运到浮水的南岸,就在殷郊大部队背靠浮水扎营的时候,殷郊便见到一骑快马自浮水要塞的方向疾驰而来。 看着那骑士脸上的慌张的神色,殷郊心中暗道不好,因为殷郊能够看出那骑士的穿着,正是苏全忠的亲卫。 “启禀殿下,浮水要塞前不知道为何有四根青铜柱组成的阵法,前锋在浮水要塞之下受挫,请殿下支援!” “嗯?” “又是阵法?” 听到前方有阵法,殷郊就头疼不已,在东征东夷的时候,那个阵法还是闻仲请十天君之中的几位,破掉的阵法。 此时这营中知道练气士阵法的,马善算是一个,袁洪也只能算上半个,再也没有其他人懂得练气士的阵法了。 此时若是写奏本送往朝歌求援,怕是会没有时间策应黄飞虎的正面进攻,到时候贻误战机,对殷商,对殷郊都不好! “可惜孔宣不在!” 想到破阵,殷郊就有些叹息,自己特地朝帝辛要的孔宣,并没有跟殷郊等人一起来陈塘关,帝辛给的理由是孔宣还有要务要做。 破阵只有两种方法,一则是自己通晓阵理,然后看破对方摆出的阵法,叫招拆招,通过自己的阵道精髓,战胜对方,从而达到破阵的目的。 懂得阵法,能够破阵的殷郊能够想到的,此时都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根本用不上,最关键,殷郊自己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请能够破阵之人来此。 而另外一种,则根本没有兴趣知道为何要摆阵,只是用无上大法力,直接压迫阵法,使得阵法的阵基破裂,这种阵法虽然看着最方便,但是却少有能够做到这一点。 在殷郊的心中,孔宣便是一个如此的人物,若是孔宣在此在此处,只要不是圣人前来,这练气士一道的斗法,孔宣尽皆能够胜任。 “对了,姜子牙怎么说?” 那骑士把姜子牙跟苏全忠的对话,再次跟殷郊说了一遍,在听到是西方教的阵法的时候,殷郊不由的打了一个哆嗦。 上次跟准提圣人见面的场景还犹在眼前,这次居然再次碰到了西方教阵法,殷郊有些不明白,在后世传说之中,西方教不是在封神大劫之后,这才大兴的么? 为什么如今不仅能够安插如商容这等人在大商,还能把触手伸到与西方极远的东伯侯所在的区域,真是让人费解。 不过那骑士还在等着殷郊这个主帅的消息,殷郊迟疑一下,这才开口道。 “既然攻击受挫,便先在浮水要塞之外安营吧,待到浮水南岸营寨建完,把屋子全部安顿好,孤便率领全军,兵锋直至浮水要塞。” 那骑士领命之后,转身再次跃上战马,朝着苏全忠所在的区域而去,没有人发现,在那骑士离开之后,殷郊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川字。 “高明、高觉,监听浮水要塞之中,有没有在谈论浮水要塞之下阵法的。” 在返回大帐值周,殷郊便再次的叫来高明和高觉,安排二人任务后,殷郊也静静地等待着高明和高觉结果。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高明收回绽放金光的双眼,对着殷郊行了一礼,开口道。 “殿下,综合我与我兄弟所见所闻,那阵法叫做普渡大阵,听闻是一个叫做法戒和尚的修士,帮助浮水要塞建立的。” “那浮水要塞前的阵法,乃是通过四个青铜柱子,勾连地脉,使得灵气逸散之时,通过四根柱子上的符文,转化为普渡佛光,赵丙那个现象,便正是被普渡佛光蒙蔽了心神,成为西方教的佛兵。” 听了高明和高觉的话,殷郊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想到西方教动不动就是道友与西方有缘,怕是顺从的成为西方教的一员,若是那不顺从的,怕是就会如那赵丙一般下场。 “西方教居然还有如此歹毒的阵法?” “你们持续监听,若是提到如何破解此阵,随时告诉我!” 殷郊在吩咐万高明和高觉之后,便让二人到自己的帐篷之内去监听,而殷郊则在大帐之中,借用与分身之间的联系,呼叫分身。 现在殷郊的分身在洪荒大路上行走,虽然修为并不高,但是凡是小心些,也没有多大的危险,自上次得到落宝金钱之后,便没有找到几个像样的东西。 在得到殷郊的召唤之后,在了解殷郊的需求之后,便朝着殷郊所在的浮水方向而来,来此的主要目的便是把落宝金钱送到殷郊的手中。 第一百六十五章三箭定浮水要塞 三日后,殷郊率领大军与苏全忠汇合,在汇合之后,殷郊、鲁雄、李靖、苏全忠、张奎、袁洪以及马善等人,尽皆来到大阵前。 那四根青铜柱还一如既往一般,伫立在浮水要塞之前,其上散发着金光,弥漫在浮水要塞前,而其中一人盘膝而坐,嘴角带笑,手若拈花。 “殿下,赵丙就在哪里,这几日末将一直派人观察那赵丙,也不曾见赵丙吃饭、喝水,但是其精神奕奕,神完气足的样子,却让人有些不解!” 在来到浮水要塞前,姜子牙便皱着眉头跟着殷郊讲述赵丙自搦战之后的场景,最后指着宝相庄严的赵丙,开口道。 “嗯~” 殷郊轻嗯一声,随后纵马上前,直到殷郊到了那大阵之前,也不见那赵丙有任何的动静,仿佛此时的赵丙如入定了一般。 殷郊侧头,看到马善以及袁洪等人也在皱着眉头,看着这大阵,明显也是没有任何的头绪,殷郊心中叹息,这种情况他早就想到了。 这几日他让高明和高觉监听这浮水要塞的动静,可是虽然能够监听到这浮水要塞之中的一切,甚至连他们如何部署兵力的都知道。 但是对于这大阵的信息,也只能探听到只鳞片爪,根本不足以让殷郊整合信息,来破除这个阵法。 “嗯?” 就在殷郊打量这个阵法的时候,忽然见到原本盘膝而坐的赵丙忽然站起身来,随后不知何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大弓。 这大弓殷郊记得,这乃是赵丙随身携带的铁胎弓,不过此时的大弓之上,有符文流转,接引金光进入其中,仿佛此时已经成为一个法宝一般。 “殿下,小心!” 在那赵丙手中出现大弓的瞬间,殷郊就听到身后有人大喝,不过不用别人提醒,他也知道,苏全忠麾下另外一员大将就是被赵丙射死。 “哼~” 殷郊冷哼一声,随后一块金砖浮现在身前,这金砖正是哪吒给自己的,算是太乙真人用其了结因果的。 这金砖既可以当法宝祭炼,也可以如白玉环那般,直接用法门驱使,此时殷郊虽然已经炼化了这金砖,但是还是装作打出法决一般。 随后便见到那金砖迎风便涨,成为一堵黄金色的高强,横在殷郊与那赵丙中间,在殷郊做完这一切之后,一支利箭,瞬间射到了那堵金墙之上。 不过殷郊身前的那堵金墙却丝毫没有损伤半分,毅然立在殷郊身前,随后殷郊上马,撤出一箭之地,这才停下战马。 众人见到殷郊安然无恙,心中便松了口气,不过众人见到殷郊居然有这种法宝,心中都分外好奇,不过这是殷郊的私事儿,众人把好奇埋在心里。 在脱离战场之后,殷郊这才掐动法决,把金砖收回,再看这阵发之时,面容更加的阴郁,而众人也能体会到殷郊此时此刻的心情,也并未说些什么。 众人以为殷郊会就此放弃,可是在返回众将中间之后,殷郊的手掌一翻,一个古朴的大弓出现在手中,三根箭矢也自动萦绕在殷郊的周身。 “袁洪、马善、全忠、张奎,你等几人为我护法!” 在那大弓出现在殷郊的手中的时候,殷郊的周身的气势为之一振,一条五爪神龙出现在殷郊头顶,正是殷郊的气运结合【斗阙紫薇真经】汇合成的气运巨龙。 “乾坤弓、震天箭!” 看到这大弓和漂浮在殷郊周身的三根箭矢,李靖的不由脱口而出这弓和箭矢的名字,在场之中,不少人见到过殷郊上次使用乾坤弓和震天箭的景象。 袁洪和马善对视一眼,飘身而出,在殷郊所在的位置前方,一左一右,成掎角之势护住殷郊的前方,而苏全忠见到袁洪和马善的动作,也不禁的挥手让其他人散开,二人护住殷郊的身后。 在袁洪等四人的阵势还没有组成的时候,便感觉到殷郊所在的地方,一股更大的威压突兀的出现,殷郊头顶的气运形成的巨龙化作一道流光,萦绕在那乾坤弓之上。 在殷郊拉开乾坤弓的瞬间,一支震天箭自殷郊的周身自动飞到乾坤弓之上,伴随这殷郊缓缓拉开乾坤弓,殷郊浑身的气血狼烟,也仿佛是那浇了水的沸油,激烈的翻涌着。 “喝~~” 在殷郊大喝一声中,那乾坤弓终于被殷郊拉成满月,殷郊并没有瞄向对他射出箭矢的赵丙,而是对着四根青铜巨柱之一。 即使在乾坤弓拉到满月,殷郊也没有立马射出去,而是等待这乾坤弓蓄势,在天地之间的灵气极速的搅动之中,那震天箭周围形成一圈五彩斑斓的锋锐光华。 鲁雄也听过上古人皇圣器名声,不过一直以来,这乾坤弓都未曾有人开过,而今见到殷郊居然能够拉开这上古人皇圣器,看向殷郊的眼神,多处了一种莫名的敬畏。 “给我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殷郊手中的乾坤弓和震天箭不再吸收天地之间的灵气,殷郊终于再次大喝,手中的弓弦也随之送开。 众人原本以为这震天箭射出之后,会有刺耳尖啸,可是与之相反,那震天箭自弓弦脱离之后,并未发出任何的声音。 那震天箭在众人眼前一闪,仿佛跳跃空间了一般,下一刻便钉在了那青铜巨柱之上,那粗大的闪烁着金光,遍布符文的青铜巨柱,在被震天箭射中的瞬间,爆发出了无量的金光。 在金光之中,梵唱阵阵,那些遍布在青铜巨柱上的符文自巨柱之上脱落,在空中汇聚成为一个身穿百衲衣僧衣,双手合十的一个和尚的虚影。 不过这和尚的胸膛之上,有一道如那震天箭一模一样的光影扎在胸口,原本应该宝相庄严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震惊的神色,似乎是不敢相信,居然有人能够如此破阵, 那由符文组成的和尚虚影,在要抬头,想要看看到底是谁能够射出如此霸道的一箭的时候,他那由符文组成的虚影,瞬间爆开,化作无数的光点。 或许是因为那符文消失的原因,原本粗如天柱一般的巨柱,瞬间化作齑粉,在那巨柱之中,一颗鹅蛋大的光球,漂浮在原本巨柱的所在的方向。 殷郊见如此有用,心中大定,随后没有半刻调息,再次拉弓射箭,三支震天箭全部被殷郊射出,原本四根青铜巨柱组成的大阵,瞬间破坏三根。 第一百六十六章三箭定浮水要塞(下) 而在那青铜巨柱消失的时候,都有一个光头和尚的虚影出现,最后消失之后,都留下一个鸽子蛋大的舍利子悬浮在空中。 青铜巨柱四去其三,原本在浮水城下的大阵已经被破了,不过射出三箭的殷郊神色萎靡,原本化作光华萦绕在乾坤弓上的巨龙,此时再次出现在殷郊的头顶。 不过那巨龙也仿佛是消耗过巨一般,神色也如殷郊一般的萎靡,在殷郊盘旋的身姿,也没有最开的那么灵动了。 “袁洪,剩下的那根青铜巨柱便交给你了!” 殷郊已经没有力量再次开乾坤弓,在殷郊一众的将领之中,也只有袁洪算是一个修为高深的练气,在没有组成阵法的青铜巨柱,根本难不倒袁洪。 只见听到殷郊吩咐的袁洪,身形一个跳跃,便来到那最后一个青铜巨柱前,身形一摇,化作一个比邬文化还要高的巨人。 原本高大的巨柱,此时跟袁洪一比,仿佛就如寻常的棍棒一般,只见用出法天象地的袁洪,用手掌抵在那青铜巨柱之上,直接把那青铜巨柱拔地而起。 随后朝着那青铜巨柱打出一连串的法决,只见那青铜巨柱在那法决的震颤之下,迅速的缩小,袁洪居然是要收摄那青铜巨柱。 “泼妖,尓敢!” 就在那青铜巨柱缩小近一半的时候,其上的符文震颤,一个和尚的虚影浮现出来,在梵唱之中,化作一个周身环绕一条蛟龙的罗汉。 “哼~” 这青铜巨柱乃是首山之铜炼制,袁洪在看到这铜柱的时候,就有心要把其收取,然后寻找机会,加入自己的兵刃之中。 这首山之铜可是炼制后天灵宝的宝物,在一众殷商大军之中,数他眼睛最毒,可是眼见宝贝就要到手,一个人影出现,一开口就是出言不逊,袁洪的凶性瞬间被激起。 法天象地的法身,抱着那青铜巨柱,直接横扫向那周身环绕蛟龙的罗汉,在袁洪挥动那青铜巨柱的时候,明显能够见到一圈透明的涟漪,向着那周身环绕一条蛟龙的罗汉蔓延而去。 “放肆,我乃是西方教降龙……” 那和尚的话还没说完,那透明的涟漪已经击中他那符文组成的化身,那符文组成的化身承受如此一击,直接被击散,化作一颗舍利子漂浮在原地。 袁洪见到那人影被击散,也只是冷哼一声,再次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在片刻之后便收摄了那青铜巨柱。 做完这一切之后,袁洪衣袖一挥,四颗鸽子蛋大的舍利子,被袁洪拿在手中,身形一摇,恢复原本的样貌,再次闪动,便回到了殷郊的身边。 “殿下,这是是什么?” 这四颗鸽子蛋的东西之中,有着纯净的能量,其材质并不像天材地宝,也不像什么法器,无论是姜子牙、李靖,袁洪,还是马善都跟西方教接触的比较少,根本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 这四颗东西袁洪自觉拿着也没有用,把其直接交给了殷郊,袁洪的直觉告诉他,那和尚的虚影,怕是跟这四颗东西有关。 “这乃是舍利子,乃是西方教修行之时,用大法力凝结的,跟妖族的内丹一般,不过一个西方教修行之人,可以凝结数量不等的舍利子,可以说,这舍利子便是其修为的一部分。” 众人听了殷郊的讲解,对那叫做舍利子的四个东西有一定的了解,不过众人也有些好奇,殷郊为何会西方教了解这么多。 不过碍于殷郊的身份,众人也不方便询问,殷郊把手一翻,那四颗舍利子便消失不见了,在这舍利子入手的瞬间,殷郊灵台之内的圆珠便震颤几下,似乎是告诉殷郊,这四颗舍利子对他有用。 故此殷郊便没有把这舍利子给其他人的想法,见到殷郊收起舍利子,就算是袁洪也觉得是应当的,毕竟这大阵算是殷郊的破的。 若不是殷郊,他连那首山之铜炼制的青铜巨柱都收摄不了,最关键的是,他不知道那舍利子有什么用,放在手中,最对当一个摆设。 “东伯侯真的跟西方教搅合在一起了,张奎,你的土行之术精妙无比,胯下的乌烟兽更是神异,你返回朝歌把这件事转告太师。” 在殷郊的记忆之中,在封神演义之中,应该未有西方教的弟子参与其中,只有阐教和截教互相争斗。 现在的情况发生了变化,在玄门二教还没有动手之前,就有西方教插足了东方,若是按照原本殷商不对姜文焕动手,怕是现在还不清楚这件事。 殷郊是见过准提圣人的,准提圣人可是能够亲自下场的狠角色,殷郊的乾坤弓和震天箭虽然厉害,但是对于圣人来说,不过是玩物罢了。 而且就算西方教圣人不来,就是西方教的大能出现,都不是殷郊能够对付的,要不是有袁洪在,殷郊现在返回去找闻太师的就不是张奎,而是殷郊自己了。 张奎听了殷郊的话,心中虽然不舍走开,毕竟战场之上,乃是立功的绝佳的地点,张奎不是那追求长生之士,他要的是功名利禄,自然心中更像挣些军功。 可是殷郊既然有命令,张奎也只能答应,朝着殷郊微微抱拳,领命之后,直接自大军之中脱离,骑着乌烟兽,直接消失在战场。 而在此时众人也从殷郊和袁洪出手的震惊之中清醒,见到主帅和将军都有如此手段,整个殷商的左路军的士气大涨。 在看到阵法破了之后,那浮水要塞就出现在殷郊等人的面前,正待殷郊要让士卒准备攻城的时候,只见原本浮水要塞之上的“姜”字大旗瞬间被放倒。 而那浮水要塞的大门也瞬间打开,一队队并没有着甲携带兵刃的士卒自那浮水要塞之中鱼贯而出,为首的是一个面容枯槁的老者。 见到眼前这种状况,众人心中就是一喜,现在浮水要塞的士卒如此做,意思再明显也不过了,明显就是投降了。 也就在此时,耳边响起了高明的传音:“殿下,这将领曾经跟大王一起征讨过东夷,见到殿下如此威势,心中畏惧,便杀了这城中的姜文焕心腹,率领部署投城了。” “父王的旧部?” 就在殷郊看向那面容枯槁的老者的时候,那面容枯槁的老者也在看着殷郊,发现殷郊的目光之后,直接跪在地上,大礼参拜。 “罪臣王桂臣,摄于储君三箭神威,不敢抵抗天兵,率领浮水要塞一众五万余众,向储君投城!” 第一百六十七章炼化舍利子 “你就是王桂臣?” 殷郊自高明的传音之中听到这王桂臣是自己父王的旧部,心中一动,便不顾身体的疲惫,轻磕马腹,上前几步,对着面容枯槁的老者开口道。 “储君殿下知道罪臣?” 听到殷郊居然以这个语气跟他说话,王桂臣不由的有些纳闷,因为他根本就不认识殷郊,他之所以知道殷郊是储君,是见到殷郊的储君龙旗,以及大纛旗,这才认出来的。 “当然,你是父王的旧部,父王曾经跟我提及,他还是王子之时,曾经东征东夷,其中他麾下便有一人叫做王桂臣,按照年纪推算,跟你的年龄差不多,故此我才有此一问。” 听到殷郊的话,那面容枯槁的老者面容之上留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睁大眼睛自语道。 “大王居然还记得罪臣?” 当年帝辛出征东夷,他的军队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自殷商带去的大军,另外一部分便是征调的东伯侯麾下的大军。 可以说,很多的东伯侯麾下的将领都见识过当年帝辛那睥睨天下的英姿,而这些人很多都成长成为东伯侯国度之中重要的将领。 其实这些人都不愿意跟殷商为敌,可是奈何他们的主公姜文焕已经举旗反商,他们自然也是要跟随一起反商。 而且姜文焕对那些老将也并不算是信任,姜文焕在起兵之后,便有派出心腹去各地当副将,名为副将,却是可以监察那些老将的存在。 这也让那些老将跟姜文焕之间有了嫌隙,原本有大阵的守护还算好,可是见到殷郊这个殷商储君,比之当年的帝辛还要可怕。 想到当年的帝辛,这老将自然不能坐以待毙,直接兵变,斩杀了姜文焕派来的心腹,这才有出城投城的一幕。 “那当然,父王时常想起当年跟随他驰骋疆场的部署们,这次由武成王黄飞虎为主帅,一方面是武成王对东伯侯领地最为熟悉,而且武成王还肩负着,劝降你等父王旧部的任务。” “王桂臣,你可愿跟随孤戴罪立功,一起讨逆?” 殷郊说这么多,其实为的便是这最后一句,不是因为其他,这浮水要塞可是有着五万人,殷郊的军队才七八万人。 这次接纳王桂臣的投城,便把降兵和殷商军队的比例拉到一个极限的程度,要是没有王桂臣这个旧将统御。 若是一个不好,那这五万人闹气乱子来,那颗真够殷郊喝一壶的,故此殷郊才以那王桂臣乃是自己父王旧部为借口,以让其感受到自己父王的念旧。 在让其投城之后,让其感到亲切,如此也能够更加好的拉拢对方,有这王桂臣控制这五万降卒,殷郊也能够放心的多。 “叩谢储君愿意给罪臣一个机会,罪臣愿意为储君驱策,讨平叛逆!” 见到对方如此,殷郊面容之上满是喜色,直接翻身下马,快跑几步,来到面容枯槁的老将面前,亲自扶起对方。 “王将军,莫要再以罪臣自居,这五万降卒还由王将军率领,既然是父王旧部,孤自然是信得过,待到荡平叛逆,孤亲自带王将军去看望父王,相信父王见到王将军也是会高兴地很。” 此时五万的浮水要塞的士卒都已经出城,手不持兵,身不着甲,此时也不由左路军众将不相信这浮水要塞就这么攻陷了。 由王桂臣的指引下,殷郊带着军队的大部进入浮水要塞,在进入浮水要塞之后,殷郊这才看到这姜文焕为了防御陈塘关可能的攻击,做了多少的准备。 这浮水要塞之中的存粮,几乎都可以足够浮水要塞的五万人坚守两年之久,不仅如此,其中箭矢武器辎重更是不可胜数。 若是这王桂臣不投城,在练气士不能用神通法术攻城的情况下,这浮水要塞要攻下来,不知道要死伤多少士卒。 殷郊在进入浮水要塞之后,便决定在这浮水要塞修养几人,并且派人在浮水之上假设浮桥,要让这浮水南岸收归殷商,必须要打通两岸的通路。 而且这也是鲁雄建议的后路,若是真是事有不协,也可以自浮水上的浮桥撤回陈塘关,正所谓有备无患。 在进入浮水要塞之后,殷郊便把军务交给鲁雄和李靖,自己则是以恢复气血为由,在浮水要塞之中闭关。 浮水要塞的静室之中; 殷郊双手各托着一颗舍利子,一方面设法沟通这那识海之中的圆珠,可是殷郊无论如何沟通那圆珠,那圆珠还是无动于衷。 正待要放弃的时候,殷郊鬼使神差的运转了【斗阙紫薇真经】,却感觉在那功法刚一运转的时候,那舍利子之中的精纯能力顺着殷郊的筋脉进入了殷郊的体内。 不过这能量并没有进入殷郊的丹田,也没有进入殷郊体内剩余的六颗松塔之中,而是化作一股金色暖流,直接没入了那识海的圆珠之中。 两个鸽子蛋大的舍利子,在一瞬间,便消散不见,在那金色的暖流被吸食一空之后,那圆珠似乎尤不觉满足。 殷郊直接拿出另外的两个舍利子,在那两个舍利子再次化作暖流被那圆珠吸收之后,那圆珠再次恢复平静。 那圆珠虽然还是如先前一般陷入沉寂,但是其上氤氲着一股七彩的雾气,不断的自然着殷郊的元神,不断的淬炼着殷郊借助青松道人的法力凝结而成的元神。 其实在修行之中,借助外力提成的修为,都是有很大的弊病的,那青松道人虽然是先天灵根,其体内的甲木之气的纯粹,比之其他的能量强的太多。 但是天道是平衡的,殷郊已经达到了天仙的巅峰,要想达到金仙的境界,便是要锤炼元神,使得精气神三花变的极为纯粹,不能有半分杂质。 在凝聚胸中五气和锤炼精气神三花的过程,便是奠定长生之基的重要的一部分,很多人之所以踏足不得金仙,得不到长生道果,跟其胸中五气和头顶三花的不够纯粹圆润有直接关系。 殷郊现在的元神不够纯粹,那算是帮助殷郊修补道基,在那氤氲的七彩雾气的滋润下,殷郊觉得自己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舍利子!” “看来这东征还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咦?” 在殷郊感受体内的变化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气运所化的巨龙,此时又有了变化,那身形更加的清晰,腹下的第五个龙爪已经跟其他四个龙爪一样大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牵一发动全身 “这是怎么回事?” “是我用乾坤弓和震天箭造成的?还是我攻陷浮水要塞的原因?” “不知道是单单我的气运壮大,还是殷商的气运也壮大了呢?” …… 朝歌; 在批阅奏折的帝辛,忽然在奏本之上做批示的手忽然一顿,一滴墨汁氤氲在奏本之上,帝辛抬头看向屋顶。 帝辛作为人族的人皇,殷商的大王,他已经感受到殷郊气运化作的玄鸟,再次展翅发出高亢的鸣叫。 在这高亢的鸟鸣之中,有一股暖流自体内流转,不断的修复上次被巫咒之术破坏的身体,这让帝辛更为的震惊。 原本这天下人族的气运被一分为五,殷商独占人族气运的四成,而四大诸侯,各占一成半,在上次闻仲出征北海,间接的把北伯侯所占据的领地气运分走一成。 殷商已经占据人族的气运的五成,而如今,殷商的气运再次暴涨,帝辛一看便知,攻击姜文焕的部队应该是建功了。 “姜文焕?” “既然你敢反叛,那就别怪朕了!” 就在这时,在勤政殿的大门之处,一个袅袅婷婷的身影迈着曼妙的步伐,端着一个食盘进入大殿,在看到发愣的帝辛,不由的娇声道。 “大王~~” “该吃饭了!” 这声音娇媚之际,一股沛然而出的魅惑之意,让大殿之中的费仲和尤浑都不敢抬头看向门口进入大殿之人。 在那袅袅婷婷的身影进入来到帝辛是身侧的时候,费仲和尤浑自觉的低头顺目的自大殿而出,顺带着让勤政殿的内侍在百步之外侍候。 …… 西土灵山; 一个高大的菩提树下,一众身穿百纳僧衣的僧人,盘坐在一处高台之下,聚精会神的听着高台之上的一个面容凄苦的道人讲道。 此时的菩提树下,天花乱坠,梵音阵阵,一众僧人听得如痴如醉,就在某个刹那,在一众僧人之中,一个僧人双目骤然圆睁,一口鲜血喷吐而出。 这僧人的动静,不仅惊扰到了在高台之下听道的一众僧人,就是高台之上讲道的面容凄苦的道人,都皱起眉头,看着那僧人。 可是还没等那面容凄苦的道人说些什么,只见又有两个僧人也口喷鲜血,这三个僧人的气息,尽皆萎靡下去,连修行境界都掉落一层。 又没有过了多久,又有一个周身盘旋蛟龙的僧人霍然站起,随后口中鲜血喷洒,直接仰躺而倒,竟然比其他的几个喷血的僧人的伤势还要严重。 那坐在高台之上,面容凄苦的道人见到一连几个弟子,都仿佛被重创,脸色一肃,随后大袖一拂,一股无形的力道把那四名吐血的僧人托起。 随后在背后的一个大池塘之中手指连点,水池之中的一朵莲花之中飞出四颗莲子,与那四个僧人的身影相融合。 那四个僧人在莲子融入之后,瞬间化作一个硕大的光茧,被那面容凄苦的道人轻轻的放在一旁,做完这一切,那面容凄苦的道人轻闭双眼,手指一阵掐动,一股道韵,自其身上蔓延开来。 随后在众人的面前,就出现初殷郊等人来到浮水要塞之后的一幕一幕,知道袁洪用那青铜巨柱,直接把那周身有蛟龙环绕的僧人的身影打散,化作一颗鸽子蛋大的舍利子。 画面到此结束,那面容凄苦的道人也在此时睁开了眼睛,看着那画面消失的方向,神色看不出半分喜怒。 “老师,降龙等人受此重创,怕是没有百年的修养,不能恢复如初了,那殷商的储君好生可恶,弟子愿前往东方,弘扬我西方大法!” 这说话之人,正是与降龙罗汉关系最好的伏虎罗汉,此时降龙罗汉受创,心中嗔念涌动,便合实双掌,对着那面容凄苦的道人请战。 “降龙等人擅自前往东方传道,故有此劫,现在天地大劫兴起,我西方乃是净地乐土,尔等在净土修行便是,切不可动嗔怒之念!” 那面容凄苦的道人却并没有答应那伏虎罗汉的请求,反而是让一众弟子不得外出,在净土之中修行。 一众僧人尽皆合十双手,高声应答,而在菩提树上的一直金蝉,却在众人应诺的时候,背后的六个透明的翅膀微微一震,瞬间消失在灵山净土。 在那金蝉消失的瞬间,那在菩提树下的高台上的讲道的面容凄苦的道人眉头微皱,不过依旧没有停下讲道。 …… 昆仑山的玉虚宫; 元始天尊此时也用神通,在身前凝成一个光幕,其上也浮现着殷郊以乾坤弓和震天箭破阵的场景。 只见那元始天尊的目光没有在那大放异彩的乾坤弓和震天箭之上,而是看着那虚空之中漂浮的三颗舍利子。 “紫霄宫签押封神榜之时,言及你们西方教贫瘠,不当上榜,而今却如此不耐,吃相未免有些难看了吧!” “既然手已经插进来,正好子牙也在,两位师弟既然想掺和,那就留下些弟子上榜吧!” 元始天尊言罢,随手一挥,原本在空中的光幕消失不见,随后元始天尊随手一招,一个长三尺六寸五分的长鞭落入元始天尊的手中。 只见这长鞭有二十一节,每一节有四道符印,共八十四道符印,这符印之上的符文,仿佛如灵蛇一般,在符印之中盘旋游走,无尽宝光自这长鞭之上发出。 “现在还不是把打神鞭赐给姜子牙的时候,那就借助这法宝一些威能吧!” 这元始天尊言罢,随手一抓,一团云气凭空出现,随后无数宝材出现空中,跟着那云气在空中不断的翻转变化,最终化作一个跟那长鞭一般无二的竹节鞭。 在那竹节鞭出现之后,只见元始天尊在那打神鞭之上一敲,一道玄之又玄的道韵自那打神鞭之中散发出来。 元始天尊对那道韵一抓,那无形的道韵似乎被元始天尊分走一缕,被封印在那竹节鞭之中,被封印入打神鞭的道韵之后,那竹节鞭光华绽放,竟然比真正的打神鞭还璀璨几分。 而那元始天尊看着手中光华绽放的竹节鞭,和另一个光华有些暗淡的打神鞭,不由的长长的叹息一声。 “后天所炼制,就算封印入打神鞭的道韵,也不过是一个消耗品,不过这也足够子牙用了!” “两位师弟,你们门下踏足东方,就别怪师兄用这竹节鞭收取他们的真灵了!” “这封神大劫真是异数频现,也不知道这大劫到底要走向何方?” 金鳌岛碧游宫,大罗宫玄都洞两位圣人,也不由的把目光关注到东方的战场之上。 第一百六十九章武关受挫 而此时的殷郊等人,还不知道自己所在战场,牵动了圣人的目光,在吸收了舍利子的能量之后,殷郊便出关了。 这次是殷郊第一次一连射出三支震天箭,这震天箭不愧是人皇圣器,在三支震天箭射出之后,殷郊便没有任何的战力可言。 恢复之后的殷郊,跟着一众左路军在浮水要塞休整七日,便再次踏上征程,攻克浮水要塞之后,整个东伯侯的领地便向殷郊等大军敞开了怀抱。 在鲁雄和李靖的建议下,殷郊再次分兵,此时他手中的兵力高达十二万,故此他分兵三路,一路以李靖为主的三万人,在殷郊的率领的大军的左翼,以攻略浮水要塞之后的那些小诸侯的领地。 而右路军则是以张奎为主,这一路人马也是三万人,从右路呼应殷郊大军前行,这东伯侯领地理论是二百镇诸侯。 在浮水要塞之后,都是一些不太成气候的小诸侯,无论是李靖,还是张奎,手中的兵马在兵力上,都是可以碾压任何一路的诸侯。 原本作为偏师的殷郊,南下的非常的顺利,而殷商的正面攻击,却是迟迟未立功勋,黄飞虎率领一众人马自游魂关而出之后,便与姜文焕的主力对上。 姜文焕的主力乃是东伯侯麾下最精锐的部队,而且在姜文焕的宣传吓,东伯侯部众为的是给老侯爷报仇,故此士气十分旺盛。 黄飞虎虽然是率领的殷商精锐,但是在心中憋着一股劲儿的姜文焕所部的猛攻之下,也只能堪堪形成僵持的局面。 不过这僵持也并未始终坚持,在殷郊攻克浮水要塞的消息传到姜文焕的耳中的时候,姜文焕雷霆大怒,便直接撤军临淄。 只留下麾下大将唐岩,镇守与游魂关相对的东牟,姜文焕大军转向,准备给殷郊这个殷商储君一个教训。 半月之后,殷郊三路大军共占领东伯侯麾下二百镇诸侯的七十二路领地,不过也就是此时,殷郊的势如破竹的气势,在大军兵临武城城下的时候,便被硬生生按住了。 武城是原本除了东伯侯之外,最大的诸侯武城侯武仲平的领地,不过在武城侯武仲平身死之后,诸子争夺侯位,最终被东伯侯所乘,直接吞并了武城。 武城自此便是东伯侯区域在北方,除了浮水要塞之外,最大的城池,而且在城池的东西两个方向,有延绵数十里的大山。 可以说,只要扼守这武城,便挡住了自北方攻来的殷商大军的攻势,在来到这武城之下,最下到达武城城下的李靖,麾下十余员大将尽皆陨落在这武城之下。 武城下殷商军营中军大帐之中; 满脸羞愧的李靖单膝跪在大帐之中,此时正式迈入独领一军的将领的张奎也静若寒蝉,在一旁束手而立,低头不语。 在主位上的殷郊,面色阴沉的看着李靖,原本应该在主位之上的案几,此时已经四分五裂,就是原本在军中威望甚高的鲁雄也只是摇头叹息。 “李靖!你在知道这武城之中,有一员不可战胜之将,为何还让麾下接连出击,以至于损失大将十余人?” “我们中军与右路军也就三五日便可汇合,到时候我等集思广益,再针对那陈光景施以手段,怎会造成如此场景?” “难道你李靖就这么急功近利么?” 殷郊之所以如此愤怒,主要在李靖到达武城之下的时候,遇到一个使用双刀,身形极快的将领,在初战受挫之后。 李靖非但没有避其锋芒,反而是想要利用车轮战,耗掉对方的力气,可是谁成想,那叫做陈光景的将领体力悠长,六把飞刀更是例无虚发。 李靖一连损失十余员将领,这才醒悟,高挂免战牌,等待殷郊等人的到来,在殷郊知道情况之后,这才有如今的场景。 “末将求胜心切,蒙昧了心智,而导致如今局面,末将甘愿受罚!” 见到李靖的状态,殷郊也只是长长的叹息一声,他们这一路打的太过顺利,七十二路诸侯基本是横扫之势平定,根本没有费多少力气。 这也使得无论是张奎,还是李靖都变的轻敌,在这武关天堑之地,居然也如此大意,却是小看了天下英雄。 现在是殷郊渡过浮水以来,损失最打一次,此时殷郊也了解到了,这武关之内,才算是东伯侯自己的腹心之地。 要想策应主路的黄飞虎,只有触及到那姜文焕的核心利益,这才能让对方分心,就是此时,殷郊也没有想到,姜文焕会掉过头来,直接奔着他而来。 “李靖,此次的罪责孤不可不罚,可是现在在两军阵前,孤便饶了你一命,你要肩负起那因为你枉死的十余员将领的使命,在此次东征之后,根据军功和表现再做奖惩!” 见着李靖羞愧的低下头,殷郊再次冷哼一声,眼神自李靖的身上移开,扫视一圈鲁雄以及其他的将领,肃声开口道。 “众位将军,征战沙场马革裹尸乃是常理,但是诸位都是掌兵之人,你们要切记,一兵一卒都是鲜活的生命,将士们可以战死,却不可枉死!” “自今日起,若是再有因为轻敌冒进,不及损失的抢功者,孤必杀之!” 听着殷郊口中说出杀气四溢的话语,众人尽皆一凛,就是那老将鲁雄此时也能感觉到殷郊那凛然的杀意。 自殷郊出征以来,鲁雄是一直都跟在殷郊身边的,可以说是见到殷郊一路上排兵布阵,自生疏到游刃有余。 从处处都找他商量,到现在几乎都是独断的地步,鲁雄见证了殷郊成长,而在今日,鲁雄也要承认,殷郊已经完全是一个合格的元帅。 此时的鲁雄也能体会到,闻仲为什么会对殷郊如此重视,他是当朝太师,为了殷郊,亲自去自己府上,让自己为殷郊保驾华航。 “鲁雄老将军,现在李靖已经不适合再担任左翼的主帅,现在整个军中,也只有你有这个资历和能力,还要劳烦老将军提孤分忧。” 在告诫完众人之后,殷郊朝着鲁雄老将军拱了拱手,在殷郊的手下,能称得上帅才的,也就是鲁雄、李靖和张奎。 苏全忠年纪尚轻,跟殷郊一般的缺少经验,而且殷郊有鲁雄这一路保驾护航,已经成长起来,而苏全忠却还要再加历练,故此此时殷郊只能把鲁雄派出去。 第一百七十章搦战 “末将领命!” 鲁雄听到殷郊点到自己,其实鲁雄在知道李靖犯了如此大的错误之后,他就有了心理准备,鲁雄是沙场老将,对于此时军中之事了解的一清二楚。 “报~~~” 就在殷郊敢任命鲁雄,就有传令兵飞奔而来,看起气喘吁吁的状态,一看就是有了敌情,一时之间众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禀报殿下,大营前有一名叫做陈光景的在搦战!” “这就来了?” 听到那传令兵的禀报,众人心中都是一突,都如此的想到,此时众人的目光都看向坐在主帅位置的殷郊,看看殷郊如何定夺。 此时坐在主帅位置的殷郊面容不便,看着一旁的一脸无所谓袁洪,轻声的开口道。 “袁洪将军,这才还是要劳烦你了!” “此次我等尽皆给你掠阵,袁洪将军听李靖说,那陈光景有六把飞刀,非常厉害,你万万要小心,若是觉得不敌,可以不用恋战,直接遁走!” 殷郊这次还是要派出袁洪,袁洪乃是殷郊这一方,修为最高的人,最关键的是袁洪修炼的乃是八九玄功这等变态的法门。 现在的等闲的东西,根本伤害不到袁洪,因为在殷郊的印象之中的封神榜之中,袁洪之所以会陨落,还是因为用江山社稷图定住他的身形,让其不能施展变化之术,这才用斩仙飞刀杀了他。 在殷郊想来,那个陈光景殷郊自己都没有听过,怎么也不会是陆压那等有着斩仙飞刀的存在,再说那人有六把飞刀,那更加达不到陆压斩仙飞刀的层次,毕竟斩仙飞刀这等层次的法宝,都是珍贵至极的,天道也不会允许,那等级别的法宝成批出现。 而那袁洪对于殷郊的话,自座位之上站起来,朝着殷郊报了抱拳,殷郊在寻常的时候,是不用袁洪出手的。 在渡过浮水之后,除了上次让袁洪给自己护法,这还是殷郊第一次让袁洪出击,殷郊还是比较尊袁洪和马善这两位为了躲避因果来到自己身边的两个能人。 这种人可以用,却不可以当做寻常的将领来用,不到万不得已,殷郊是不会用这两位的,袁洪也正明白这一点,在殷郊点将的时候,没有任何的犹豫,转入大帐正中,朝着殷郊拱手道。 “末将遵命!” 随后袁洪便转身寻了一匹战马,便出了殷郊的营地,殷郊等人也没有在大营之中待着,跟随着袁洪的战马,也一起出了辕门。 在众人到达战场的时候,在那武关城下,已经有个俊美的青年跨坐在战马之上,只见那人唇红齿白,样貌清秀,就算顶盔掼甲,都掩盖不住其身上的书生气。 在看到那俊美的青年背后一根大旗,上面书写着一个斗大的“陈”字,众人此时都已经猜到这人的身份,便是那个斩杀殷商十余员大将的陈光景。 “殿下,那陈光景并不是凡人!” 就在殷郊和其他人一般,在聚精会神的看着跃马而出的袁洪的时候,殷郊耳边传来了高明的声音。 殷郊现在无论去哪,都把高明和高觉的两兄弟带在身边,以亲卫的身份作为掩护,殷郊也让高明和高觉时刻注意,自己以及自己身侧大军的情况在,故此在李靖祸及十余员大将,殷郊都不知道。 现在殷郊就在这战场之上,高明和高觉二人也自然注意到了那个陈光景,高明和高觉的神通虽然不能看出那那陈光景的跟脚。 但是妖族和人族,无论是呼吸还是习惯都并不一样,高明和高觉在来到战场之后,神通都坐拥在那陈光景身上。 他们两个已经感觉到,那陈光景身上的气息根本就不像人族,人族的气息和其他种族的气息,高明和高觉还是很熟悉的。 在听到那陈光景不是凡人的时候,殷郊的目光便瞬间阴沉下来,殷郊不是没有想到这个可能,可是他却还存着侥幸心理。 现在那陈光景要是不是人族的情况下,殷郊最担心的便是,这陈光景乃是西方教的人,上次破阵可以说是自己不知道,正所谓不知者不怪,就是圣人来此,也能解释。 但是若是这陈光景真的是西方教的,那殷郊此次东征,怕是要没拿顺利了,现在殷郊的背后,没有任何一尊圣人。 在东方布道必然不是一个两个西方教弟子就能做到的,在殷郊想来,这很可能是西方的布置,原本没人攻打姜文焕的领地,这就没有人发现。 而今自己现在若是在东伯侯所在的区域,跟西方教起了冲突,殷郊最怕的就是西方教的圣人亲自下场,那样的话,不光是自己,或许袁洪、马善都会被圣人一句,与西方有缘,给渡化走。 不过这话殷郊隐藏在心中,都不敢跟任何人说,在殷郊的营寨中,李靖、袁洪、马善等人尽皆都是修行之人,自然知道圣人的厉害。 若是知道可能跟圣人作对,怕是几人早就吓得都破胆了,故此殷郊在接到高明的传言之后,只是不对着高明和高觉点了点头,并未开口说些说些什么。 就在殷郊愣神的功夫,在战场之上,袁洪便跟那叫做陈光景的人达到一起,初始是后,袁洪和那陈光景都在用武艺肉搏。 二人大战三十多个回合,袁洪修炼的乃是纯正的斗战法术,且在洪荒之中,没少大战,故此肉搏之术,比之那陈光景要强上许多。 在将近四十回合的时候,袁洪趁着那陈光景换招的间隙,看到了陈光景的破绽,手中掺杂了首山之铜的铁棒,一棒子打在肩头。 袁洪的一身力道可是非常强大的,那陈光景直接被袁洪的一下自己就打下战马,可是让众人没有想到的是,那陈光景在受了一棒之后,只是那陈光景根本就像没事儿人一般。 袁洪也以为大意,没有看到陈光景投掷出的飞到,只见那飞刀破空,在空中发出一声一声的刺耳鸣叫。 在间不容发的时候,直接就来到袁洪的面前,在殷郊一方的鲁雄、李靖都闭上眼睛的时候,却听到一声金铁交击之声。 在众人心中,现在应该就算是不死,也要受了重伤的袁洪,胸口虽然插着一把透明的飞刀,却并没有一滴的鲜血流淌而出。 众人仔细看,那飞刀根本没有插入袁洪的胸口,不过是袁洪的衣甲的甲叶子夹住了,这其实不止是鲁雄等人震惊,最为震惊的还要数那陈光景。 第一百七十一章金蝉子 “好一个肉身神通,看你的神通法术,定然是有跟脚之人,吾劝你还是不要趟这浑水,要不然到了道消身死之时,便后悔莫及了!” 在看到自己的飞刀无功之后,那陈光景在短暂的震惊过后,便恢复过来,俊脸上的杀意一闪而逝,在战马之上挺挺身子,然后肃声开口。 袁洪此时表面上看着风轻云淡,但是内心也是波涛汹涌,这肉身是他的最后一道屏障,若非逼不得已,他不是会用肉身去硬抗他人的法宝。 现在这情况看着似风光,实际上却是自己找了对方的道,那陈光景眼中的杀意虽然一闪而逝,但是却也是被袁洪捕捉到了。 “吾之跟脚如何,用不到你多置喙,反倒是你,堂堂金仙,却隐藏行迹,以普通武将示人,做那杀戮之士,难道就不怕业力缠身么?” “你若是珍稀你金仙的面皮,便跟随吾前往空中一战,这里凡人众多,束手束脚,反倒是妨碍你我施展法术神通!” 袁洪也看出这陈光景的不凡,而且在御使飞刀之时,那一闪而逝的金光闪过,与之前在那浮水要塞下的阵法的金光相似,此时他也觉得,这陈光景很有可能是西方教金仙。 不过袁洪却不敢确认,因为在这陈光景的身上,虽然感受到了那种金光,却也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这陈光景身上那凛冽的杀意,跟传说之中的西方教弟子不同。 “如你所愿!” 见到袁洪要跟他到空中一战,那陈光景似乎眼中杀意更甚,只见陈光景浑身法力吞吐,原本披在身上的东伯侯麾下制式的战甲轰然碎裂。 原本披着战甲的陈光景,化作一个面容俊郎的和尚,一身大红袈裟下,是土黄色的僧衣,此时的这和尚,已经有几分殷郊后世见到的僧人的扮相。 “西方教!” 看到这陈光景化作一个俊郎的和尚,殷郊也是一惊,殷郊不是没有想到,这陈光景乃是西方教的人。 但是殷郊记忆之中,西方教都是表面上做着渡化人的样子,如这俊朗和尚一般,上来就连杀十余人的做事风格并不一样。 “嗡~” 一声翅膀的震鸣,那俊郎的和尚的背后,不知道何时出现了六队薄薄的翅膀,若不是其上有流动的金色的符文,殷郊都注意不到那翅膀。 “金蝉子领教道友高招!” 那俊美的和尚在轻喝一声之后,身后翅膀微微闪动,那俊美的和尚便消失在原地,下一刻那俊美的和尚却出现在了空中。 “是空间神通?” “还是极速?” 看着那那自号金蝉的陈光景,在翅膀一扇便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空中,殷郊瞳孔都微微一缩,被那自号金蝉的俊美和尚惊到了。 能够做到类似这种瞬间移动的,殷郊在典籍之中查到,只有两种情况,一众是掌握了天地之间的极速,如鲲鹏妖师那般,瞬息万里。 另外一众则是跟空间有关,通过破开空间,直接出现在另一个位置,这两种无论是哪一种,都是证明这金蝉都是非常难对付的。 “金蝉?” “六个翅膀?” “六翅金蝉?” 殷郊看着那在天空之中六个翅膀上,不断有符文如灵蛇一般游走,再联想到这和尚的自号,心头便是一动。 想到这人在之后西方教,会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殷郊心情顿时便沉重起来,这六翅金蝉对西方教这么重要,若是这家伙有危险,那西方教的大人物会不会出现? 不过此时,袁洪和那金蝉子正是在打斗之时,别说是西方教的大人物没来,就算是来了,也只能硬着头皮打下去。 现在若是没头没尾的下令撤军,或者是让袁洪退出战场,根本没有充足的理由服众,就算是殷郊现在储君身份,也不能做这种事情。 在殷郊再次抬起头,看向空中的战斗的时候,只见那背后有六只翅膀的金蝉子,每次翅膀闪动,身形便会变幻一次位置。 这神通当真是诡异至极,就算是袁洪有再强的本领,捉不到对方的影子,也只能勉力抵挡,甚至有的时候,会被那金蝉子手中的戒刀劈中。 不过好在袁洪的肉身强悍,把八九玄功运转到极致,袁洪周身便有七彩萦绕,那金蝉戒刀明显不是什么高档的灵宝。 一时之间,袁洪周身中了很多刀,但是袁洪却是嘶吼连连,越战越勇,足以见到那金蝉子根本没有伤到袁洪。 二人这种僵持,殷郊表面上是焦急万分,可是心中却反而感到淡淡的欣喜,这种势均力敌的状态,至少不会让金蝉子有危险,那西方教的大人物应当不会现在出现。 不过现在有一个进退两难的事情摆眼前,这金蝉子横在武关,而这武关乃是进入姜文焕腹心之地的唯一通路。 要想更好的策应黄飞虎率领的主力,殷郊是必须要攻克武关的,而这金蝉子先不说能不能追上对方的速度,就算能够追上他的速度,也能打过他,可是真的要对其动杀手么? “储君,现在趁着袁洪将军拖住了那陈光景,末将率领人冲杀一阵,先破了对方的士卒,恢复一些士气,再言其他,如何?” 就在所有人都在注意这天上的打斗的时候,刚被殷郊革职的李靖却缓缓的来到殷郊的身旁,轻声对着殷郊说着心中的想法。 殷郊在天空之中收回目光,看向原本陈光景所率领的一众士卒,此时那些士卒也是在抬着头看着天空之中,根本没有什么戒备。 正如李靖所言,若是此时发起冲锋,攻敌不备,必然能够收获不小的战果,不过这战斗也就是恢复一些士气罢了,此时武关紧闭,根本不能顺势掩杀进去。 不过在李靖一连输了几阵之后,殷商的士卒士气有些被打击到了,这能够提升士气,损失也不会特别大的作战,殷郊自然同意。 殷郊对着李靖轻轻的点头,随后让鲁雄把一部分士卒分给李靖,此时正是李靖戴罪立功的时候,而且这想法本就是李靖提出的。 不过就在李靖正要策马而去的时候,殷郊忽然叫住李靖,指着天空之中的有着六对翅膀的金蝉子开口道。 “一会冲杀的时候,要收敛一点,汇聚大军一起冲锋,切莫被他盯上,他的速度太快,孤怕你若是太过出彩,那金蝉万一突袭你,没有人能够救的了你。” 第一百七十二章大能云集 “杀~~” 就在那金蝉子跟天空之中的袁洪斗战正憨的时候,却听闻地面之上响起了震天的喊杀之声,那金蝉子暗道不好,便凝神朝着下方看去。 就是在这一分神的瞬间,袁洪眼睛之中精光大放,身形一个腾挪,手中大棒直接挥出,径直朝着那金蝉子的后背砸去。 那大棒挥动之间,带起的呜呜风声,让天地都为之变色,强大的劲风在大棒没有到达金蝉子的身边的时候,就已经吹动了金蝉子的僧衣。 “不好!” 金蝉子的僧衣被吹动之时,这才醒悟,自己还是太过大意了,在间不容发的时候,金蝉子背后的翅膀猛的闪动,随后出现在距离袁洪数百丈远的位置。 虽然金蝉子在感觉到危险的瞬间,便煽动了翅膀,但是还是被袁洪的大棒上扫到,不过,也就是及时金蝉子施展神通,这才使得其没有被袁洪的大棒打实。 不过就是被袁洪十成力道的大棒扫中,也不是那么好受了,那金蝉子原本身披的大红袈裟,此时已经完全碎成齑粉。 那金蝉子在空中的身形也是摇摇晃晃,嘴角不住的吐出带着内脏碎块的鲜血,俊美的脸上,因为痛苦之色都变的扭曲了。 “孽畜,看打!” 就在那金蝉子瞪了袁洪一眼,准备要脱身而走的时候,却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大喝出声,随后天空之中,突然出现一个竹节鞭。 这竹节鞭有着有二十一节,每一节有四道符印,共八十四道符印,在升腾在空中之时,那八十四道符印骤然全部亮起,璀璨的光华如星辰一般。 “轰~~” 那竹节鞭出现的刹那,那金蝉子面上露出惊恐之色,就算是上次应对袁洪的袭击的时候,金蝉子都没有露出如此的惊恐之色。 那金蝉子之所以如此,因为在那竹节鞭出现的刹那,金蝉子发现自己的赖以克敌制胜的神通似乎没有了任何的用处。 此时的金蝉子,仿佛中了定身法一样,就眼睁睁的看着那符印亮起的竹节鞭朝着自己的脑门击来,一点挣扎的能力都没有。 眼见这那竹节鞭已经到了那金蝉子脑门,所有人都认为这金蝉子此次必死无疑的时候,忽然天地之间出现一道金光。 在拿到金光出现的瞬间,无论是空间还是时间都仿佛是停滞了一般,一颗枝枝叉叉的手杖出现在那竹节鞭之上。 随着那枝枝叉叉手杖之上缀满的各种宝石互相撞击的声音响起,那被竹节鞭束缚不能动半分的金蝉子身体忽然恢复了掌控。 金蝉子再也不得伤势,全力催动周身的法力,背后的翅膀煽动,身形一闪,消失不见,再次显露身形的时候,已经站在了武关的城头。 在那金蝉子出现在城头的刹那,金蝉子不由再次喷出一口鲜血,可是即使在全力鼓荡法力之时,再次受创,此时的金蝉子的脸上没有半点痛苦之色,反而时露出劫后余生的欣喜。 “想跑,还需问过本座!” 在那金蝉子刚喘息一口气的时候,却见到天空之中,再次有五色流光循环闪动,金蝉子双眼一黑,瞬间失去了意识。 而在那天空之中的五色流光消散,一个风姿绰约的将军在半空之中虚空而立,那遗世独立的姿容,让所有人都心折。 这人不是被人,正是帝辛答应殷郊,调派给殷郊的孔宣,见到孔宣来此,殷郊脸上便是大喜过望。 “孽畜,尓敢!” 就在那金蝉子被那五色神光收取的之后,一个面容蜡黄,头梳着道髻的道士在虚空之中,看似简单的跨出一步,便来到了战场之上。 挡着那竹节鞭的枝枝叉叉的手杖,在那道人出现的瞬间,便直接脱离和那竹节鞭的纠缠,自动的返回了那面容蜡黄,头梳着道髻的道人的手中。 在那手杖入手之后,那面容蜡黄,头梳着道髻的道人也不给孔宣任何的说话机会,手中那枝枝叉叉的手杖直接就朝着那孔宣刷去。 看到那面容蜡黄,头梳着道髻的道人直接对孔宣动手,殷郊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别人不认识这来人是谁,但是殷郊却是认得的。 这道人不是别人,真是殷郊在朝歌见过一次的那准提道人,准提道人可是圣人,孔宣就算再厉害,也根本不是孔宣的对手。 而那孔宣似乎也看出来人的厉害,只见孔宣身上五色神光流转,在空中汇聚纠缠,形成一把五彩斑斓的大剑,格挡袭来的七宝妙树。 不过那五色神光组成的大剑,在那七宝妙树的一刷之下,瞬间崩溃,而且那七宝妙树的去势不绝,依旧朝着孔宣刷去。 孔宣那原本冷峻的面容,在那五色神光化成的五彩斑斓的大剑消散的瞬间,第一次出现了动容的神色,看着那似缓实急的七宝妙树,孔宣周身火光一闪,化作光影消散。 “咦?” 见到孔宣能够躲过自己的攻击,准提圣人也不由的轻咦一声,目光灼灼的看着孔宣的身影在远处缓缓的重新聚合在一起。 那准提道人一只手擎着手杖,另一只手在快速的掐算,半晌之后,准提道人的眼睛更加的亮了起来。 “原来是凤祖的嫡子呀,贫道观道友与我西方有缘,这东方之地不久便会有大劫难,道友本在劫中,若是道友跟随贫道前往灵山福地,西方极乐净土,便可躲过劫难。” “而且我西方教早晚势必大兴,道友若是去我西方教,贫道愿意以副教主之位许之,整个西方教,出了我与师兄,尽皆归道友节制,道友你看如何?” 此时准提圣人再也没有刚才的威势,原本凌厉的杀意消失不见,周身浮现着淡淡金光,头顶的金身法相也浮现出来。 伴随着准提道人金身出现,整个战场之上原本还厮杀两方人马都不约而同的停止了征伐,不由的全部双手合十朝着圣人朝拜。 随着梵音阵阵,天空之中自有金莲浮现,在那金莲之中,仿佛无数的人在颂念着佛经一般,就是在下方的殷郊、袁洪等人也再也把持不住,下了战马,神情恍惚,也有跟那些士卒一同参拜的圣人的意向。 随着殷郊身侧的马善、张奎等人尽皆跪地膜拜,整个地面之上只有殷郊和袁洪还在勉力支撑,不过即使殷郊和袁洪也是岌岌可危,二人的眼中理智之色渐渐的消失,脸上渐渐的也浮现出宝相庄严的神色。 第一百七十三章渡化失败 就在殷郊感觉自己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乾坤弓忽然出现,引动殷郊体内的殷商气运形成的巨龙,龙吟震震,在殷郊头顶盘旋,垂下丝丝淡黄色的丝绦,护住殷郊。 战场之上的人,还是准提道人施展渡化神通的余波,此时的准提圣人的道道佛光与声声梵唱围绕住了孔宣,虽然刚才的话是询问孔宣的意思,但是那动作却是想要直接渡化孔宣。 而此时的孔宣却比殷郊他们强得多,只见孔宣的周身有五色的神光流转生生不息,五色相生延绵不绝,可以说是五色神光不绝,孔宣便是会无恙。 在颂念经文的准提道人见到孔宣在自己的渡化之下,还能坚持如此之久,心中更是欣喜,孔宣的实力越强,渡化其进入西方,对自己便越有好处。 此时准提圣人甚至对那金蝉子都忘了,眼睑微垂,再次轻摇七宝妙树,只见七宝妙树之上的缀满的各种宝石互相撞击,声音清脆,应和着准提圣人颂念的经文,原本那渡化孔宣的力道更是增加几分。 原本运转如一的五色光华,在这清脆如铃的声音加入,运转有些迟滞起来,孔宣的面色也再次凝重起来。 “铛~~” 就在战场之上,充斥这梵唱之声,连殷郊的双眼都已经失去了神采的时候,忽然一声玉磬的声音在整个空间回荡。 原本盘膝而坐,膜拜准提圣人的众人的身子尽皆一震,神智恢复,无论是敌我,此时都惊恐的看着空中虚空而立的准提圣人。 而那眼中神采消失的殷郊,在玉磬之音响起之后,原本已经屈下的大腿瞬间站直,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 殷郊头顶盘旋的殷商气运巨龙,仿佛是受到了重击一般,无力的吼叫一声,再次进入殷郊的体内。 而那空中的孔宣,更是直接脱困,化作一抹火光,再次拉开与准提圣人的距离,此时孔宣就算知道,多远的距离,对于圣人来说,都是咫尺之远,但是仿佛在拉开距离,还是能感觉有些安全感一般。 “聚仙玉磬?” “是通天道友么?” 准提圣人见到那玉磬之音打断了自己渡化孔宣,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看着东方,做了个道揖之后,开口淡淡的道。 在那准提道人的话音刚落,天边仿佛出现一个通道,一个年轻的道人一步跨出,明明是并不快的一步,却是跨越了空间,直接出现在准提道人的身前。 “准提道友不在西方纳福,来东方所为何事?” “紫霄宫之聚犹在眼前,道友言及西方之弟子不踏足东方,不染东方之劫气,故此不参与封神,而今不止道友弟子自己入劫,道友也亲自前来,难道是见封神榜之上神位空缺严重,想要助昊天一臂之力?” 那青年道人在说话的时候,无论是表情和语气,都是充满了讥讽之意,不过这天空之中两个大能在对话,出了孔宣之外,其余诸人尽皆耳观鼻鼻观心,生怕惊扰了两位之中的任何一位。 “通天道友真会说笑,我西方土地贫瘠,人才凋零,贫道与接引师兄只有弟子数十,比之通天道友的万仙来朝要差得远。” “昊天有言,身为有缺,道友门下有万仙之数,随意派出一部分弟子,便足矣填充封神榜,何用在我西方那些许弟子中苦寻?” “通天道友,我西方乃是极乐净土,不沾染世俗因果,自然不受劫气所侵,今日之事,实属意外,不过通天道友,那孔宣道友确实跟贫道有缘,愿道友莫要插手!” 准提在简单的解释之后,便指了指在远处的孔宣,轻声的对着通天教主开口道。 “哦?” “准提道友,贫道来此也不是一时半刻了,贫道所见,都是孔宣小友与道友水火不容,何来有缘之说?” “再者,就算是说有缘,孔宣也是跟我截教有缘,孔宣的弟弟羽翼仙,便是吾麾下的记名弟子,以亲疏之论,也轮不到道友是吧!” 通天教主有意无意的移动一下身体,挡住了准提看向孔宣的目光,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那准提道人。 被通天教主接二连三的讽刺,准提道人就算是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下去了,只见准提道人原本笑容可掬的脸上,笑容渐渐的消失,冷着脸道。 “通天道友,看来今日你当真要跟贫道做过一场了?” 通天教主见到准提道人如此说,嘴角的笑意更加的浓郁了,上下打量一番那准提道人,这才开口道。 “准提道友,自成圣之后,各立大教,便少有跟道友论道,听闻道友和接引道友另辟蹊径,创造出八百旁门,贫道还真的想要看看,道友到底走到那哪一步了!” “此间世界自然经受不住我等征伐,准提道友,不若我们前往混沌之中论道一番,若是道友胜过贫道,这里的事情,贫道不插手便是!” 通天教主在说到去往混沌之中时,手上的动作便开始,只见通天教主随手一挥,天空之中便出现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在通天教主对准提的话说完之后,便率先跨步,直接没入了那黑洞之中,随后那黑洞在天空之中消失。 准提道人见到通天教主根本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此时圣人的面皮也让准提不能不跟着去,只见准提朝着孔宣开口道。 “孔宣道友,刚才那通天圣人也说了,我西方有八百旁门,门门可以到达准圣,不仅如此,我与师兄还有舍利金身大法,助道友更进一步也不是不可能。” “贫道这便跟那通天道友做过一场,希望道友要好好考虑,入不入西方,还要看到有的向道之心坚否?” 准提见到这次定然是渡化不得孔宣,便有用强改成了苦口婆心的劝说,而且还不惜用自己修炼的功法来引诱孔宣。 而在言罢,准提道人便没有再说些什么,手中的七宝妙树轻微摇晃,跟通天教主一般,消失在天空之中。 而在两位大能消失的瞬间,在场所有的人都尽皆松了口气,经过这个插曲,在战场之上便没有打的必要,那武关出来的士卒,见到胜利无望,便没有继续坚持的理由,直接弃械而降。 这一场大战便虎头蛇尾的结束,殷郊也组织人马,直接返回了营地,就是孔宣也默默的跟着一起返回。 第一百七十四章圣人间的谈判 在返回大营之后的殷郊,把此次战场发生的事情,再次重新的推演一边,殷郊发现刺激准提道人出现的,便是那击向金蝉子的竹节鞭。 殷郊是没有见过那打神鞭是长得什么样子,可是那竹节鞭出现的瞬间,能够让那掌握空间神通,或者是极速神通的金蝉子,没有任何的反抗余地,这便彰显这竹节鞭的不同。 “难道现在姜子牙就得到了打神鞭?” “不对,姜子牙自出征以来,也没有离开中军,不说姜子牙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握之下,但是安排的探子并未有禀报什么异常呀?” “这是怎么回事?” 在姜子牙跟随殷郊前往陈塘关之后,殷郊便给姜子牙配备了一部的卫士,这卫士大多都是殷郊在北征时期的手下,可以说都是殷郊的嫡系。 那卫士的首领,更是肩负着监视姜子牙的任务,只要姜子牙有半点异常,那卫士首领便会给自己禀报。 而至今,那卫士首领也从未给自己禀报什么,殷郊根本不怀疑那么多卫士都会被姜子牙收买,可以说,这些卫士的亲眷都在殷郊掌握之下,他们根本不会有半点异心! 而殷郊不知道的是,姜子牙的那竹节鞭乃是元始天尊所授,自浮水要塞被破的那天夜里,姜子牙便做了一个梦。 梦到自己师父元始天尊赏赐给他一件法宝,在姜子牙醒了之后,便看到那梦中得到的法宝,却出现在他的床头。 姜子牙见到那法宝珍稀的不得了,不过殷郊兵分三路的之后,每一路都打的非常的顺畅,根本就是以碾压之资碾过众多诸侯。 故此姜子牙也没有机会试验自己新的的法宝,这次对付金蝉子的时候,姜子牙对自己法宝的威力早就想要实验一番,在心痒难耐,瞅准机会,便祭出法宝。 要不是圣人出手,此时的金蝉子早已经是那竹节鞭下的一缕亡魂了,不过饶是如此,姜子牙也欣喜异常。 可是要说起来,这竹节鞭如何出现在姜子牙身边的,就是姜子牙自己也不清楚,更别提监视姜子牙的那些卫士了。 …… 混沌之中; 一个年轻的道人手持青萍剑,傲然而立,一身道袍轻轻飘摇,映衬的那持剑道人的潇洒无比,与前方那道髻歪斜,道袍破碎的那面容凄苦的道人产生鲜明的对比。 “通天,那孔宣并非是截教门下,你为何与贫道为难?” “莫不是自恃手段高超,欺我西方乎?” 那道髻歪斜,道袍破碎的面容凄苦道人轻摇七宝妙树,只见一阵金色的光华闪动,原本歪斜的道髻恢复如此,道袍也恢复本来面目。 “准提,休要巧言令色,天命玄鸟,降而生商,这殷商跟凤族气运相连,孔宣也是凤族留在殷商镇压气运,守护殷商的存在。” “那孔宣虽然不是我截教门徒,但是殷商在人族之内,宣扬吾截教的道统,截教之中,在殷商任职之人不可尽数,若让你渡化凤祖的嫡子,那岂不是让你借助孔宣盗取吾东方人族的气运?” “准提,你门下阻挠殷商平叛在先,现如今又不惜亲自下场,当真不讲圣人面皮么?” 听了通天的话,那准提道人的面容之上怒容更盛,可是在进入混沌之后,准提道人跟通天便已经大打出手。 准提道人却一直被通天教主压着打,不过圣人元神寄托虚空,就算是道躯损伤,也并无大碍,不过须臾之间便会恢复。 这一战准提道人虽然没有用出十二品金莲护身,但是其他的神通和法术都已经完全用了出来,可是结果却是无论神通法术全部落于下风。 最关键的是通天自始至终,都用的是他护道之法宝青萍剑,并没有用那道祖所赐的诛仙四剑,那诛仙剑阵道祖可是有言,非四圣不能破。 此时准提道人已经意识到,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是通天教主的对手,现在若是再打下去,便是平白落面皮,故此现在准提道人已经没有再打下去的想法。 念及至此,准提道人深吸一口气,面上的怒容消失不见,脸上再次浮现出风轻云淡的神色,对着通天教主开口道。 “通天道友,此次贫道出手渡化孔宣,实在是因为孔宣跟贫道西方教有缘,而今看来,还未到时机。” “至于吾门下传道东方,不过是门下弟子擅自为之,此前吾门下降龙、伏虎等人已经受了重伤,现在正在修养,金蝉子亦是被那孔宣所擒,吾西方教在此已经没有嫡传弟子。” “可以说,我们现在已经完全退出了东方,而且此后吾也会约束门人,在此量劫不得踏足东方,以换取金蝉子的性命,不知道道友意下如何?” 准提道人一脸决然的开口对着通天教主开口,准提道人看似做了很多让步,但是实际上,准提道人却并未提出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 准提道人原本就不允许门下弟子擅自来东方传道,而那降龙、伏虎等人是偷偷的在东方传道,而且还是跟姜文焕达成了协议。 不过就算如此,在东方传道的效果也并不好,在东方的人族之中,少有人能够接受剃发易服,毕竟此时发肤都是不得擅自毁伤的,这是人族之内最基本的孝道。 故此他让西方教的所有弟子撤出东方,对西方教的影响并不大,甚至都赶不上一个金蝉子陨落的影响大。 现在在量劫之中,虽然算不出来这金蝉子为何跟西方教大兴有关,但是只要跟西方教大兴有一点关系,准提道人便不会放弃金蝉子。 “你们西方教本就不应该在东方传道,而今退出东方也是顺理成章,岂能以此为条件,换取金蝉子的性命?” “此次金蝉子的性命,贫道是拿定了,此次若不是以金蝉子的性命震慑洪荒,那到时候什么人都敢来我东方传道,那置我们玄门三清于何地?” “准提,那降龙等人吾便不去追究,那金蝉子是不可能释放的!” 听到通天教主依旧没有释放金蝉子的意思,准提道人脸上怒气一闪,不过看着持剑而立的通天教主,却也明白不是其对手,准提道人沉默片刻,这才开口道。 “通天道友,你不要太过分!” “这次是我西方教理亏,那金蝉子便交于你处置,这次金蝉子虽然有罪过,但是罪不至于形神俱灭!” “还请道友答应贫道,许带金蝉子的一部分元神,送往六道轮回!” 第一百七十五章达成默契 通天教主此时也知道,这是准提道人的底线了,圣人元神寄托虚空,可以说是不死不灭,通天教主虽然能战败准提道人,却不能斩杀对方。 若是准提道人真的豁出去,不在乎面皮,就跟通天教主在混沌之中耗着,通天教主也拿准提道人没有办法。 而且这西方教不仅仅是有准提道人一个圣人,还有比准提道人实力更高,有着十二品功德金莲护身的接引圣人。 通天教主没有把握在不使用诛仙剑阵的情况下,能胜过准提道人和接引道人两尊圣人,何况对方还有十二品功德金莲护身。 “善!” 念及至此,通天教主也只能答应,于是只见通天教主轻轻的点头,随后手中青萍剑归鞘,大袖一拂,身形便消失不见。 见到通天教主离去,准提道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准提道人和接引道人乃是用了取巧之术,借用鸿蒙紫气,引动天地,立下诸多宏愿这才成就圣人。 这使得他们两个在圣人之中,实力是最低的,只有在所有立下的宏愿全部都实现,他们两个的实力才能真正的跟其他的圣人比肩,眼前这种情况下,便是技不如人的后果。 在通天教主走后,准提道人并没有马上返回洪荒,而是就在这混沌之中,盘膝而坐,等待着通天教主的再次返回。 准提道人实在不忍心,自己的弟子,在自己的眼前被人斩杀,既然通天教主已经答应自己,允许自己送金蝉子的元神进入六道轮回,圣人言出法随,自然没有撒谎的理由。 …… 殷商军营; 孔宣盘膝坐在大帐之中,身前五色神光流转不息,此次跟圣人短暂的交手,孔宣终于知道了圣人的恐怖。 孔宣作为凤祖的嫡子,传承了先天五行之气,把那五行之气炼化在自己尾羽之中,形成一个独特的神通。 在先天五行之气,跟自己尾羽融合,五色神光的神通大成之后,孔宣在洪荒之中也算是无往不利,很多成名多年的大神通者,都在孔宣的五色神光下吃了亏。 甚至有时候孔宣认为,自己的五色神光的神通,虽然不可能战胜圣人,但是在圣人手下自保还是可以的。 可是此次跟西方教的圣人动手,让孔宣知道,圣人的恐怖不在于他的某个神通多么厉害,而是天道法则的了解和利用。 出手便附带着天道法则,这不限定任何神通和法术,单单是那七宝妙树的一刷,就让他运转如一,生生不息的五色神光为之迟滞。 更让孔宣忌惮的是,那准提道人用天地法则,配合西方大法就让他有一种要皈依西方教的感觉,那种缘自元神之中的服从之意,让孔宣现在想起来,也感觉不寒而栗。 而且就算是看到自己与圣人的差距,孔宣还不知道如何去消弭这之间的差距,不知道自己到底如何做,才能够让自己再进一步。 正在惆怅之间,孔宣忽然猛的站起,转身看向左侧的方向,只见在孔宣所看的方向,一个青年道士含笑在看着自己。 “通天圣人?” 在看到那人的面容之后,孔宣便知道来人是谁了,就在刚才,通天教主帮助自己拦住准提道人,这才让自己免于被准提捉走渡化。 “孔宣拜见圣人!” 原本的孔宣对圣人的实力不太清楚,故此才敢跟准提圣人抗衡,现在已经知道圣人的手段,即使高傲如孔宣,对圣人也是毕恭毕敬。 “小孔雀,不需多礼,你当真是不错,没给你们凤族丢人!” 通天教主对毕恭毕敬行礼的孔宣笑了笑,随意的一拂袖,便把孔宣托起,随后是上下打量一番孔宣,出声的赞叹道。 “小孔雀?” 听到通天教主对自己的称呼,那面容冷峻的孔宣的嘴角微微抽动,也就是圣人敢这么叫自己,若是换做他人,此时对方已经灰飞烟灭了。 不过对于圣人如此的说法,孔宣也只能接受,毕竟孔宣在见识到圣人之中实力最低的准提道人的实力后,对圣人的实力,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圣人谬赞了,若不是圣人相救,孔宣怕是此时已经被擒到西方,就孔宣所见,若是被准提圣人渡化,那时候的孔宣还是不是本我了。” 孔宣说这话的时候,确实出于本心,在武关城下,就是通天教主再迟一些来到,他孔宣怕是此时也被准提圣人渡化了。 “是你自己神通了得,若是我没有看错,你那尾羽应该是炼化进入先天五行之气,从而形成介乎法宝和神通之间的五色神光,你能想到如此利用凤祖传承给你的先天五行之气,当真是从命至极。” “你那个嫡亲兄弟金翅大鹏鸟却是不如你,拜本座为师之后,竟然把凤祖传承给他的阴阳二气,炼化为一个堪堪是中品先天灵宝的阴阳二气瓶,真是暴殄天物!” “金翅大鹏?” 听到通天教主言及自己的嫡亲兄弟,孔宣就是愣了愣,虽然孔宣和金翅大鹏鸟乃是出于同源,却从未见过。 现在听闻金翅大鹏鸟的消息,孔宣心神一时都有些激荡起来,不过以孔宣的养气功夫,也就是瞬间,孔宣便恢复了。 “世间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或许对于金翅大鹏鸟来说,那阴阳二气也不过是一种克敌的手段,如我这般把先天五行之气炼化进入体内,也未必是对!” 孔宣这话其实也是有感而发,如现在孔宣这般,虽然神通法术都非常强,但是他却并不是准圣的境界。 孔宣现在介乎在一个准圣和大罗之间的一个境界,孔宣现在之所以厉害,就厉害在五行流转,生生不息。 若是他把五行之中的某一部分斩出,成为准圣,那么他的神通便不圆满,他的修为境界虽然看似提升,但是战力却是实打实的下降。 若是他要以五行之道突破,那边要做到,同时斩出五行化身,这样同样是五行平衡,不过若是要同时斩出五行分身,就是孔宣也没有半点信心。 如金翅大鹏那般,没有炼化阴阳二气,就没有这方面的桎梏,只要按部就班修炼,自有成就准圣的那一天。 “也是,各有各的缘法!” “小孔雀,此次本座也不跟你绕弯子,那金蝉子还在你这里吧,你去把那金蝉子给殷郊那小子斩首示众,以震慑宵小。” “不过那金蝉子的元神,本座要带一缕,此次之后,这里再无西方教之人干涉!” 第一百七十六章法力蜕变 听了通天教主的话,孔宣眼睛就是一亮,躬身朝着通天教主做了个道揖,随后匆匆的朝着殷郊所在的大帐而去。 看着孔宣离去的背影,通天教主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他是十分赞善孔宣的,无论是心性,还是资质,都是良玉美材,要是现在大劫在即,通天教主都想收这孔宣为弟子了。 “小孔雀,既然修炼的五行之道,那就让贫道助你一臂之力吧!” 只见通天教主手一翻,五颗闪烁着璀璨光华的珠子出现通天教主手中,这五颗珠子之间仿佛有着某些微妙的联系,彼此相克相生。 “去!” “这五行珠虽然斗不过是堪堪入得先天的灵宝,不过对你却是有大用的,望你日后修行好好珍惜!” 通天教主做完这一切之后,随即身形便慢慢的消散,而那五颗圆珠却隐去形体,飘飘摇摇的缓缓朝着孔宣去往的殷郊大帐而去。 而就在那五颗珠子刚出现在殷郊的大帐附近的时候,原本缓缓飞行的五颗珠子瞬间定住在半空,要不是那五颗珠子在飞的过程中隐去了形体,现在怕是早就被人发现,有五颗珠子悬浮在殷郊的大帐之侧。 不知道过了多久,孔宣的身影自殷郊的大帐之中压着金蝉子离去的时候,那五颗珠子似乎被什么东西控制中一般,略微闪烁之后,没入了殷郊的大帐之中。 …… 大帐之中,殷郊愕然看着手中的五颗闪烁光华的珠子,这五颗珠子在出现在他的大帐周围的瞬间,自己脑中的那圆珠就疯狂跳动。 一股连殷郊都不知道从何处而来的力量,自殷郊的体内悄然而出,直接定住了那五颗圆珠,原本殷郊以为孔宣怕是要发现什么端倪。 可是殷郊却发现,孔宣似乎没有一点察觉,这也让殷郊放心许多,不过若是当着让那五颗珠子进入大帐,必然会惊动孔宣。 故此殷郊一边应付着孔宣,一边朝着那识海之中的宝珠祈祷,或许是殷郊的祈祷起了作用,那圆珠便就被那无形的力道定在了大帐之外,知道孔宣离去,这才进入大帐之中。 “金、木、水、火、土?” 感受到那五个圆珠之中的五行之力,殷郊都有些发愣了,这算是天上掉下来的法宝么? 殷郊仔细观察一番,殷郊便集中全身法力,想要炼化这五行灵珠,可是就在殷郊的法力碰触到那五行灵珠的时候,那五行灵珠仿佛是寻找到了归宿。 随后顺着殷郊的经脉,直接进入了识海,然后盘旋在那造化玉碟的碎片所化的宝珠周围,仿佛是五颗卫星一般,运转不惜。 而且在运转的时候,那五颗五行宝珠还绽放着五色的光华,注入那造化玉碟的碎片化作的宝珠之中,随着那宝珠的吞吐,有部分混沌之气逸散,化入殷郊的体内。 “嗯?” 殷郊在那混沌之气进入体内的时候,瞬间感觉到浑身酥麻,殷郊体内的纯正的木属性的法力也不可控制的运转起来。 那运转的方式,正是殷郊那熟悉的【斗阙紫薇真经】的运行路线,而那木属性的法力跟那混沌之气混合,很快就被同化。 原本殷郊的身上的那六颗松塔之中的法力尽皆汹涌而出,尽皆跟混沌之气纠缠在一起,随着那刘颗松塔的法力的涌出,殷郊感受到的感觉已经从酥麻,变成了如削肉剔骨般的疼痛。 不过这是在军中,殷郊为了不让自己暴露,咬牙硬挺,不让自己喊叫出声,毕竟这三军主帅,若是在大帐之中发出哀嚎之声,怕是会引起三军震荡,酿成祸患。 那削肉剔骨一般的痛苦一浪高过一浪,不止是殷郊,就是殷郊的化身,原本此时在凤凰山闲逛,可是忽然一股跟殷郊所感受一般无二的疼痛袭来。 那化身却也被疼痛刺激的浑身颤抖不止,甚至那从哪吒那里等到的重塑肉身秘法形成的肉身几近崩溃。 不知道多久,殷郊和殷郊的化身同时栽倒在地,原本体内的纯正的木属性法力,已经化成了混沌之色。 殷郊的化身在刚刚晕死过去,便有一只青鸾自天空之中飞过,不过在飞出一段距离之后,再次飞了回来,落在殷郊的化身之侧,在殷郊的化身之旁嗅了嗅,随后用双爪抓住殷郊,朝着凤凰山深处而去。 而殷郊本体,则是横卧在大帐之中,直到殷郊感觉,有人似乎在惊呼自己的名字,还有人在试探自己的鼻息,殷郊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睛。 “殿下,你可醒啦!” 就在殷郊睁开眼的时候,便见到鲁雄那一张满是焦急神色的面庞,此时这大帐之中,殷郊所部出了孔宣,尽皆在此。 “孤已经无事,孤这是昏迷了几日?” 殷郊此时也确定不下时间,故此殷郊还是先开口询问。 在殷郊询问鲁雄等人的当口,众人也见到殷郊确实无事,尽皆松了口气,这大帐之中,除了殷郊,还是鲁雄威望最高,故此率先开口道。 “殿下,你已经昏睡一日一夜!” “殿下快搬运气血试一试,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末将最怕的便是殿下中了什么巫蛊之术!” 见到鲁雄如此说,众人皆有些担心的看向殷郊,殷郊见众人如此,心中虽然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却不能明言,只能依照鲁雄所言,搬运一番气血。 在殷郊搬运气血之时,只见殷郊头顶升腾而起如天柱一般的气血狼烟,那气血之旺盛,所有人见所未见。 “好强大的气血!” 在场之中,也就是袁洪、马善之流是练气士,其余尽皆是武者,武者都是以气血旺盛程度论强弱,此时殷郊的气血已经差不多算是人族的极限了。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之中,殷郊调和一下气血,使得气血重新归于平和,然后看着众人道。 “孤并无什么不妥,或许是之前面对圣人,精神损耗太过巨大,故此才会昏睡,现在已经修养好了,并无大碍了。” “对了,孔宣将军去处斩金蝉子,不知道现在那金蝉子可伏法?” 殷郊见众人还是以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颇为不习惯,故此直接转移话题,问起了金蝉子的事情。 “殿下,金蝉子已经伏诛,不过孔宣将军却因有所感悟,而闭关修炼去了。” 听到孔宣是闭关去了,殷郊轻轻的点头,金蝉子跟自己说过,之后的路上,再也没有西方教练气士阻路,以后的战争怕是会容易的多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燃灯显踪 在混沌之中,一道元神由五色神光包裹,飘荡在混沌之中,那原本在混沌之中盘膝打坐的准提道人,见到那被五色神光包裹的元神,随手一招,那元神便来到准提道人的身旁。 准提道人看了一眼那五色神光之中,包裹的残缺的元神,准提道人也只是叹息一声,对着那残缺的元神道。 “唉~,金蝉子,贫道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贫道亲自送你元神去轮回转世,待你转世归来,贫道自会亲自渡化于你!” 准提道人的话音还在混沌之中飘荡的时候,准提道人的身形已经消失在了混沌之中,撕开空间径直朝着六道轮回而去。 …… 武关; 转眼之间,又过了三天,这三天,殷郊一直以休整为名,让千里眼高明和顺风耳高觉观察着武关城内的一举一动。 而且殷郊以上次攻击浮水要塞水寨之时,那布防图为蓝本,让高明和高觉一边观察,一边绘制武关的布防图。 武关乃是天下雄关,跟殷商在东伯侯领地外设置的游魂关类似,这里防备极严,若是不知道其部署,若是盲目攻城,必然会死伤惨重。 殷郊也趁着这个间隙,想要看看自己体内到底发生了什么,毕竟识海被那个造化玉碟的碎片化成的宝珠占据,就是殷郊自己想要探查自己的识海,也要小心翼翼。 在内视之后的殷郊发现,那五颗五行灵珠此时光华已经暗淡许多,仿佛是被透支了一般,不过那五颗宝珠的本源未受损,只不过是五行灵珠的无数年积累全部消失。 而那造化玉碟的碎片化成的宝珠,此时已经成为了淡紫色,依旧是高高悬挂在殷郊的识海之中,而殷郊储存法力的六颗松塔,此时也如卫星一般在五行灵珠外围,围绕着那造化玉碟的碎片化作的宝珠。 “我的识海现在是怎么了?都挤在这里了呢?” 殷郊常识着调动一下自己的法力,发现只要殷郊心念一动,那造化玉碟的碎片化成的宝珠便闪烁一下,那五颗五行灵珠与六颗松塔便按照玄奥的轨迹运行。 一股精纯的如混沌一般的法力充斥殷郊的整个身体,只是运转数圈之后,浑厚的法力让殷郊感觉到自己是前所未有的强大。 在殷郊的识海之中,那五颗五行灵珠和六颗松塔似乎组成一个玄妙的阵法,五行相生延绵不绝,五行之力不绝,殷郊的法力便没有穷尽。 “这玄奥的阵法似乎有些熟悉,在哪里见过呢?” 感受着识海的阵法,殷郊有一种说出的熟悉之感,意识投射到识海之中,感受这自己的【斗阙紫薇真经】,忽然殷郊感觉到了一丝的明悟。 殷郊霍然站起,大步的走出了大帐,此时已经也上中天,殷郊抬头朝着天空之中看去,只见天空之中,紫微星闪烁,其周围有着十二宫星辰分布。 殷郊对照自己识海,殷郊发现这紫微星周围的十二宫分布,与殷郊的现在体内的五行灵珠与六个松塔的位置几乎相同。 而加上殷郊化身体内的那颗松塔,殷郊现在识海之内的五颗无形灵珠和七颗松塔正合十二宫之术。 而那七颗松塔也跟北斗七星之术相合,殷郊此时感觉,那五行灵珠出现的时候,造化玉碟的碎片的异动并非是无故,或许便是为了此时这紫微星的十二宫主星。 “殿下,这么晚了,殿下在这里观察天空,难道殿下对观星象之法还懂得一二?” 就在殷郊观察那紫微星以及其附属的形成运转的时候,李靖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殷郊回过神来到的时候,却见到李靖一脸疲惫的朝着殷郊的方向而来。 “李将军呀,你有所不知,当年在出征北海之时,孤曾经借用星辰借法之术,断了妖族孽障布下的阵法的星辰之力来源,故此孤对这星辰运转十分好奇,这才闲来无事参考着星辰的运转之法。” “李将军,倒是你,这么晚了还不去休息,到孤这大帐这里作甚?” 殷郊说这话的时候,其实也就是顺口一问,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不过李靖听到了殷郊的话,没来由的显出尴尬之色。 看到李靖如此做派,殷郊便知道,这李靖来此必然是有事而来,要不然不会如此,对于李靖,殷郊还是比较看重的。 李靖虽然无论是神通法术,还是武艺搏杀的本事都是中人之资,不过这李靖却是一个善于经营,善于治军、练兵的人才。 可以想象,李靖可是那未来天庭的兵马大元帅,就算成神之后,李靖的神通法术也都是稀松寻常,能够被委以重任,自然是有过人之处。 故此李靖既然有什么不好说的话,要跟自己说,现在大帐之后,人多眼杂,在这里李靖也有些放不开,故此殷郊便对李靖笑了笑,开口道。 “李靖将军,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进入大帐之中,我们再叙也不迟!” 李靖也看出殷郊的意思,于是感激的看了殷郊一眼,然后跟着殷郊步入大帐,在李靖进入大帐之后,殷郊故意让周围的士卒,在五十步之外守候,给李靖一个表明心迹的机会。 在殷郊嘱咐完,刚转身朝着案几之后走的时候,只见那李靖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对着殷郊叩首,脸上略带惭愧的开口道。 “李靖对不起殿下,还请殿下责罚!” 李靖这没来由的一句,让殷郊不由的皱起眉头,也没有贸然的把李靖扶起来,而是双眼没有喜怒的看着李靖,轻声开口道。 “李将军,这是为何,有什么事,还请先说说吧!” 那李靖朝着殷郊叩首,眼中全是懊悔之色,对着殷郊道。 “殿下,上次殿下在陈塘关之时,哪吒那逆子追杀末将,末将朝着东方急奔,使劲浑身解数,也敌不过哪吒的遁速。” “就在末将已经感觉到自己必死的时候,却有一个道人,自称自己是阐教的副教主燃灯道人,在那逆子的手中救了末将。” “末将为了答谢对方的救命之恩,便对其以师礼待之,就在昨日,那燃灯道人再次来到咱们营地,寻末将在军营之外的荒山见面。” “而那燃灯道人便询问了末将一些关于马善将军的事情,末将没有防备,便一五一十的对燃灯道人说了,可是就在末将刚才巡营,却没有了马善将军的踪迹,末将担心是那燃灯道人对马善将军起了歹心。” “马善将军乃是殿下心腹,末将一时不察,露了马善将军的底细,还请殿下责罚!” 第一百七十八章马善始失踪 “什么?” 听到李靖如此说,殷郊刚刚坐下的身体,瞬间就再次站了起来,脸上的神色变的阴沉至极,也顾不得李靖,直接奔出大帐。 转了个圈,便寻到高明和高觉,此时的高明和高觉正在监视武关,而他们的武关布防图已经几乎完成。 “高明、高觉,速速探寻马善的踪迹,一会用传音高手我!” 在告诉高明和高觉之后,殷郊再走几步,来到大帐的门外,摆手招过守卫大帐的护卫,肃声开口道。 “你们速速去把袁洪将军寻来,就说孤有急事寻他!” 看着那护卫离开,殷郊面沉如水,心中也说不上是如何的怪罪李靖,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询问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李靖自然要如实去说。 就是李靖的一时大意,很可能就葬送了马善,原本马善之所以在殷郊的身侧,便就是遮掩天机,不让燃灯道人寻找到自己。 而如今,燃灯道人好不容易找到马善,自然不能放过他,毕竟燃灯道人的成名法宝缺了灯焰,威力会削弱数成,缺少灵宝的燃灯道人见了马善,还不速速擒了他。 现在最关键的便是,让高明和高觉寻到马善的位置,只要高明和高觉能够寻到马善,便证明马善暂时还是安全的。 怕就怕高明和高觉一无所获,在高明和高觉在探寻的时候,殷郊焦急的在大帐之中来回踱步,心情复杂至极。 马善对殷郊其实只是一个百科全书的作用,按道理说殷郊不比如此慌张,可是马善的事情,不能单单的一马善这一方面来看。 袁洪和马善在自己身边的目的是相同的,若是马善躲在自己身边,不能防止他人的谋算,那袁洪会不会也自危? 殷郊现在麾下,能够真正跟阐教弟子拼上一拼的也就是这袁洪,要是袁洪都跟他离心离德,那么殷郊手上少了一个最为关键的一个人物。 “殿下,你寻我?” 就在殷郊一边在大帐之中踱步,一边想着马善此事会带来的后果的时候,大帐的帘子被人掀开,殷郊一看是袁洪,面上就是一喜。 “袁洪,此事说来话长,这事情关于马善,他的对头来了,现在我让高明和高觉在寻找马善的所在,若是发现了,我们立马……” “殿下,马善在东方二百里的一座山上!” 就在殷郊跟袁洪简略的说着找他是什么事情的时候,高明却霍然站起,告诉殷郊马善的位置,而高觉双眼依旧攒射这金光,紧紧的盯着东方。 “高明,我与袁洪现在就去,你稍候通知孔宣将军,若是能助我一臂之力最好,若是孔宣将军没有闲暇就算了!” 对于孔宣,殷郊根本都指挥不动他,孔宣只对帝辛负责,殷郊不确定此次通知孔宣,孔宣到底会不会去帮助自己。 “袁洪,走!” 有高明和高觉给的指引,殷郊再也没有磨蹭,直接对着袁洪轻喝,随后二人乘袁洪驾的祥云,冲天而起,朝着东方而去。 在飞行之中,殷郊跟袁洪诉说了整件事情的始末,袁洪神色没有半点变化,殷郊现在也猜不出这袁洪到底是如何想的,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马善!” 在袁洪和殷郊来到高明所说之地的时候,还没有落地,便见到马善此时被罩在一个钵盂下,那钵盂释放着无量的仙光,伴随这那仙光充斥着那钵盂之下的范围,马善的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 殷郊和袁洪降下云头的时候,殷郊已经感觉到此时的马善已经失去了意识,一切都在本能的抵抗着那钵盂释放的仙光。 “两位道友,贫道乃是阐教的副教主燃灯道人,贫道在这里收服贫道法宝逃散的器灵,二位道友还是退后些,莫要让贫道会错意,以为二位要对贫道做出些什么怀有敌意的事情。” 在殷郊和袁洪落下云头之时,那燃灯道人便看到殷郊他们二人,在看清袁洪和殷郊的实力之后,便没有怎么在意。 殷郊在燃灯道人看来,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而那袁洪虽然有些修为,但是却也只是那金仙的修为。 燃灯道人乃是紫霄宫听道的人物,虽然此时也只是大罗金仙,但是无论是神通,还是道法都是大罗金仙之中顶尖的存在。 袁洪的金仙修为,还没有被燃灯道人看在眼中,故此燃灯道人开口的时候,便没有任何的客套,直接便开口道明自己身份,且放出了狠话。 殷郊在空中喊的那声“马善”燃灯道人也是听到了的,能交出自己灵鹫宫灯的灯焰化成人形性命的,必然是马善相熟之人。 故此燃灯道人虽然不屑殷郊和袁洪的实力,还是稍作准备,防范殷郊和袁洪的的突然袭击。 “燃灯仙长!” “孤乃是殷商的储君,而仙长钵盂之下的那个人叫做马善,乃是孤部下大将,孤可不知道他是什么仙长的器灵,仙长还请释放了马善将军!” 既然燃灯道人已经表明了自己的身份,那便是想要用自己的阐教副教主解决事情,可是殷郊也不能弱了气势。 此时殷郊是作为人族王朝的储君,若是身份的尊贵程度,也是足以跟燃灯道人这阐教副教主对话了。 “殷商储君?” “恕贫道不能答应储君的要求,此乃是吾之灵鹫宫灯灯焰所化的人形,贫道寻他已经数百年,今日既然发现了他,自然不能再让其逃走。” “储君殿下,贫道劝你还是莫要管贫道行事,自由人族以来,就算是被封为储君,也不是没有陨落的先例!” 燃灯说话的时候,虽然看着是和颜悦色,但是其说的话却是充满了威胁之意,甚至为了配合自己说的话,燃灯道人那一身大罗巅峰的气势也释放而出。 “燃灯!” “孤看你是圣人大教副教主,才如此跟你客气,既然你态度如此坚决,那么孤便跟你做过一场!” 殷郊说这话,手一翻乾坤弓出现手中,而那三只震天箭则在殷郊的周身盘旋,殷郊那代表其殷商储君气运的巨龙出现在殷郊的头顶。 在乾坤弓和震天箭出现的瞬间,殷郊周身的气息瞬间拔高无数倍,加之在那殷商储君的气运巨龙的环绕之下,殷郊恍若天神一般。 “怎么回事乾坤弓和震天箭这人皇圣器?”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