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厮杀》 第1章 温辛 温柔厮杀/葡萄超甜哒 晋江文学城首发 入夜,傅家灯火通明,觥筹交错。 今日是傅家小孙女的生日,傅老爷子宴请各界名流,便是想将她引荐给大家。 然而宴会将尽,主角却不见了身影。 二楼的房间里,温辛嘤呢了一声,缓缓苏醒,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盈着水雾。 很快,她便察觉到不对劲,这是在哪? 她不是应该在宴会敬酒的吗? 她呆在了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并且一侧头,身边还躺着一个男人。 温辛紧蹙眉头,葱白的十指拽着被子坐了起来,她能感觉到,被子里的自己,穿的稀薄。 身旁的男人她认识,是她的四叔,傅斯城。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大她十几岁。 傅斯城有转醒的迹象,身上的衬衫皱巴巴地敞开着,露出冷白的皮肤,腰腹线条流畅紧致,肌理分明,透着性感气息。 温辛摸着脖子上的十字架,警惕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傅斯城撑着手坐起,双眼紧闭,按压着太阳穴,浑身散发着戾气。 温辛被晾在一边,有些气结,扔了只枕头过去,“你难道不解释一下吗?” 傅斯城头也不抬,语气寒冷,“解释并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 温辛再次气结。 傅斯城对她视若无睹,阖着眼一边活动筋骨,一边由上及下将衬衫扣好,从容不迫,慢条斯理。 温辛便是趁着此刻,猛然上前用手里的十字架抵住了傅斯城的脖颈。 温辛脖子上的十字架里藏了一把收缩的小刀,是温辛从小到大用来护身的。 这把刀不大,却足够锋利,刺破喉咙足足有余。 傅斯城这才掀开眼皮,懒洋洋地睨向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睡在我身边,你最好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温辛苍白的脸上浮现血色,气出来的。 “你这把玩具刀对我可没有威胁。”傅斯城眼里掠过一丝嘲讽。 温辛顿觉空气一凝,傅斯城突然捏住了她的手腕,稍一用力,温辛的刀就不受控制地掉在了傅斯城怀里。 他的动作又快又狠,温辛根本来不及反应。 接下来,温辛便被傅斯城压在了床上。 她以一种屈辱的姿势跪在床上,两只手别在身后,被傅斯城牢牢攥着。 “敢对长辈不敬,知道错了吗?”傅斯城加重手里的力道,问。 温辛发出一声小兽的咽唔声,显然不服。 “看着我回答。”傅斯城沉声,气势凌人。 温辛埋着头不肯看。 傅斯城又拿刀背敲了一下她的头。 挺疼的,温辛恨恨地看了他一眼。 傅斯城的五官冷峻硬朗,轮廓清晰分明,颧骨上有一道小小的疤,是很有男人味的长相,经过岁月洗礼后,更具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温辛咬牙,“知道了。” 傅斯城冷嗤了一声,刚要放开她,门口传来了一声巨响。 傅斯城眯起眼睛望过去。 房间的门从外被踢开,傅老爷子站在门口,待看到屋内景象,像是受了惊讶,向后退了好几步,幸好被身后的管家扶住。 傅斯城这才意识到两人的姿势有多不雅。 温辛身上仅穿了一件吊带,海藻般的长发乱糟糟地落在肩上,一幅纤弱可欺的模样。 而他从后攥着她的手,像极某种姿势。 傅斯城立马放开了温辛,拿被子盖住了她。 门口的傅老爷子满脸愤怒,拿拐杖敲着门,厉声道:“你们五分钟后,来我书房!” 话毕,傅老爷子拂袖而去,重重地带上了门。 傅斯城敛神,一回头却见温辛像小狮子一样冲过来,要抢他手里的刀。 傅斯城极快的起身,手举过头顶。 “还我。”温辛说道。 “危险物品,我替你收着。” 温辛气急,恼羞成怒地踩着傅斯城的脚去够。 傅斯城身高一米八八,温辛才到他的胸口,垫十双脚温辛也够不到的。 温辛很快就发现了这个现实,于是渐渐放弃了抵抗,缓缓低下头,刘海挡住了眼睛,有些郁卒。 傅斯城当她非主流病犯了,没理。 阴影处,温辛露出冷笑,抬脚便踢向了他的要害。 亏的傅斯城反应够快,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傅斯城抓住了温辛的腿,往上一抬,岔开了她的腿。 没想到,这小姑娘眼都不带眨的,只是向后退了几步便立定站好。 韧性倒是不错。 傅斯城蹙起了眉头,为温辛的莽撞行为感到愠怒,这小姑娘下手真够黑的。 他捡起地上的西装外套,掸了掸灰,套在了身上,戾气瞬间压了下来,本是凌厉冷漠的一个人,反倒添了七分斯文优雅。 他像是一下变了个人,温辛反而有点怵了。 “还有三分钟,穿好衣服出来。”傅斯城看着腕间的表,声音依旧寒冷如刀刃。 温辛咬唇,很明显她在他身上讨不到任何好处,不如让老爷子收拾他。 她拉好肩上滑落的吊带,在地上找到了自己的裙子。 为了今天的宴会,老爷子花重金为她定制了礼服,除却人工费,这条裙子上一共镶嵌了99颗碎钻,璀璨华贵,价值不菲。 此刻这条裙子从领口撕开了一道口子,皱的不成样子,成了一团废品。 温辛抱着这条裙子,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杀了他都不足惜。 傅斯城正在擦表,余光看到,眸色微沉,“我去给你拿一件能穿的。” 傅斯城刚走出两步,便被人拽住了。 “你赔我。”温辛揪着傅斯城的衣摆,瞪着他,生怕他畏罪潜逃。 温辛凶神恶煞,头发都气地竖了几根。 一条裙子而已。 傅斯城:“回头转你。” 温辛咬牙:“写欠条。” 傅斯城何曾写过这种东西,但他如果不照做,这姑娘又会和他没完没了。 傅斯城最怕麻烦,耐着性子在房间里找了纸笔,龙飞凤舞几下,便将欠条递给了温辛。 他的字刚劲潦草,力透纸背,温辛看了好一会儿才全识得。 温辛将欠条仔细对折收好。 傅斯城嗤笑。 温辛一抬头,傅斯城还看着她,温辛摊手,“衣服呢。” 傅斯城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着波光,使唤他上瘾了? “等着。”傅斯城沉声说。 他出了房间去给她拿衣服。 温辛长舒了一口气,坐在床上,耳朵通红。 —— 两人来书房的时候,老爷子只让傅斯城进去。 温辛跪在了门前,傅斯城睨了她一眼,推开门走了进去。 时间滴滴答答地过着,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温辛佝偻着身子,头死死地低着。 一楼的宴会不知何时结束,整个宅子都安静的可怕。 不远处的楼梯传来了哒哒哒的脚步声,有人正往这里赶来。 “温辛,下人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傅见微焦急地赶来,看了一眼书房,便压低了声音。 温辛将头埋的更深了。 “你真的和四叔那个了?”傅见微蹲下身子,摸着温辛的肩膀问。 温辛紧抿着唇不说话,她的皮肤又白又薄,脸小小的,留着齐刘海,双眼皮,黑眼圈很明显,有一种清新脱俗的病态美。 傅见微皱起眉头,抬起手晃了晃她。 “你喜欢四叔也不能用这样的手段啊,你明知道我喜欢他,温辛?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本就气血翻涌,寒气侵身,如今被傅见微这么晃着,温辛再也忍不住,向前伏去,捂着嘴吐出了一口血。 傅见微吓的站起来,后退了好几步,“啊,你怎么又吐血了?你没事吧?” 温辛用手背擦了一下唇角,浑不在意,声音哑着,“这下你满意了吗?” “我、我是担心你。”傅见微向她递了手帕。 “谢谢,我不是很需要。” 温辛直白梆硬,其中的疏远冷漠,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傅见微很委屈,“温辛,我们是亲姐妹,担心你难道都有错吗?你为什么总对我们这么冷漠?” 温辛嘴角扯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担心她?简直是个笑话。 傅见微还在聒噪,温辛舔了舔口腔里的血,埋着头没有搭理。 没多久,书房的门传来了声响。 傅见微瞬间噤声,看向门口,不觉地屏住了呼吸。 门后出现了一张冷峻的脸,压着温度,男人清冷的目光扫过两人,“说够了吗?” 傅斯城的声音暗哑低沉,明明很好听,却让人感觉到寒意。 温辛的身躯一僵,捏紧了身侧的拳头。 傅见微两眼发光,随即凑到跟前:“四叔,你没事吧,大爷爷骂你了吗?” “你怎么知道他会骂我?” 傅见微心里咯噔了一下,“四叔。” 傅见微还想说什么,傅斯城的一个眼神便制止了她。 “我有话单独和温辛说,请你回避。”傅斯城冷冷地说。 傅斯城向来说一不二,傅见微最明白不过。 她不想惹他厌恶,只好委屈地吸了两下鼻子,不情不愿地离开。 “起来。” 这里只剩下傅斯城和温辛。 温辛没动。 傅斯城沉声,“听话。” 空气大概静止了四五秒,最终温辛顶着傅斯城压迫的目光,不情不愿地缓缓起身。 温辛跪的久,地上又凉,双腿早就失去了知觉,起的格外艰辛,稍不注意便要跌回去。 傅斯城眼疾手快地搂住她,将她带进了怀里。 傅斯城的手很好看,修长匀称,蜷曲时更生骨感,泛着光泽,犹如漫画中的名品手。 往下,傅斯城的手腕上系着一条深棕色方巾,上面印着奇怪的图腾,神秘又张扬,却和主人气质完美贴合。 “站稳了吗?” 头顶上方传来了傅斯城沉稳的声音,温辛立马回神,甩开了他的手,向后踉跄了好几步,才堪堪立住。 傅斯城凝着她,黑眸幽晦不明。 “想知道我和老爷子说了什么,就跟我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不定期加更 当当当,葡某带着新文回来啦,这篇男女主都不是光表面那样子的,都不简单。 然后最最重要的还是追妻火葬场,真虐男主(文案上你们都懂,嘿嘿嘿。 让我们既然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吧 跪求大嘎多多留言收藏点关注,本章留评发红包给大家!看见的都有!! 安利一下接档文《你别脸红呀》是娱乐圈小甜文。 【风情万种女明星x清冷克制高中生】 1. 黎枝是圈内颜值天花板,不少男明星的公开女神,地位稳居一线,众星捧月。 这天,黎枝家里搬来一个高中生,清瘦干净,俊秀挺拔,卷起衬衫袖口的样子清冷骨感。 可是—— 少年高冷寡言,自制力max,完全把她当空气。 2. 沈知远长相出众,成绩优异,少年如高岭之花,是一中全体女生的男神,却无人能撩动。 有人问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他的回答只有一个字:无。 后来有人发现他校服口袋里的照片。 照片上黎枝穿着红裙躺在浴缸里,凌乱的卷发遮住了半边眼,媚眼如丝,勾人心魂。 ——“你是黎枝的迷弟啊?” ——“不。” 3. 黎枝第27次传绯闻,沈知远把她关在化妆间,吻了千万遍,眼角猩红一片。 黎枝舔了舔红唇,在他耳边笑吟吟地问,“远远宝贝,你吃糖了吗嘴巴这么甜。” 回应她的是少年更加放肆的啃咬—— “澄清!我才是你男人!” [后记] 公开恋情后,黎枝成了著名屠狗人士,微博动不动秀恩爱,男粉女粉酸的嗷嗷叫~ 但其实—— 微博密码她早忘了!是沈知远在上她的号! 小狼狗的占有欲真是可怕的惊人:) 第2章 温辛 傅斯城腿长,温辛没跟的上。 傅斯城走到了二楼的阳台,一回头才发现后面空空如也。 好一会儿,温辛才冒出个脑袋。 温辛板着一张脸,低头走路,厚厚的刘海挡住了眼睛。 傅斯城手抄进裤兜,远远地凝望着她,晚风摇曳着他的发丝,深色西装将他的身形勾勒的挺拔坚毅。 温辛敛住呼吸,走进这个危险的男人。 这个男人,人人都说他谦虚有礼,低调内敛,可温辛打从第一眼就知道,他善于伪装,绝非善类。 她在傅家半年,见过他不过四五次,每一次都在极力躲他,没想到却在自己的二十岁生日这天,栽了。 他长的的确不错,眼眶深,鼻梁高,薄唇总是挂着清淡的笑,好似平易近人,其实离谁都十万八千里远。 温辛离他越近,越是看不清他。 “我和老爷子要了你,他同意了。” 温辛愣了一下,几乎难以置信。 “傅斯城,你在说什么?” 傅斯城惜字如金:“我会娶你。” 温辛怒,“我不嫁!” 傅斯城挑眉,语气不屑,“谁还会要你?” 温辛一股恶气涌上来,“傅斯城,你有毛病?” 傅斯城黑了脸,捏住了温辛的下巴,寒声警告道,“请注意你的言行,小侄女。” 傅斯城刻意加重了最后三个字。 不带丝毫感情的黑眸压下来,温辛侧头躲开,暗在心里骂了一句人渣。 这一切难道不都是他的自导自演吗? “我不会设计这么低级的陷阱,想要陷害你的另有其人。” 傅斯城仿佛能读取温辛的心声,不屑地回应道。 温辛一愣,脑海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却转瞬即逝。 她皱眉看着傅斯城,等他的后文。 傅斯城见此,唇边勾起一抹笑,问道,“你在宴会上喝的最后一杯酒,是谁给你的?” 傅见微。 温辛顿时茅塞顿开,她就说她怎么会喝果酒喝的不省人事。 “那你为什么会在那间房?” “陆家和沈家两个老东西合起伙来灌我酒,我去那间房休息时,你还不在。” 傅斯城后面的话,引人遐想。 难不成我进去强的你?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温辛暗搓搓地磨了磨牙,有点抑郁。 傅斯城瞧着她的样子,以为她得知被姐妹设计,遭到打击,所以郁郁寡欢。 “这件事我会给你交代,你不必想不开,做好自己即可。”傅斯城耐着性子安抚道。 “……”您哪只眼睛觉得我会想不开? 翌日,温辛起床的时候已是下午,她简单吃了点,便问一旁的王妈,傅见微在哪。 “大小姐和二小姐都在花房喝下午茶呢。”王妈回。 傅见微大学刚毕业,不用工作,每天不是购物,便是参加宴会。 傅见微的下午茶很热闹,各家小姐穿着古驰香奈儿讲着王麻李四出轨爬墙,不少上京秘闻便是从这传出的。 温辛参加过一次,生理不适,早早离席。 这一次,温辛要去蹲墙角。 玻璃花房内,傅见微和傅匪浅相谈甚欢,并没有发现墙角的温辛。 傅见微和傅匪浅并不是傅老爷子的嫡亲孙女。 傅老爷子名傅东森,有一弟傅西林。傅西林去的早,留下了两个儿子是傅老爷子养大的。 大儿子生了傅见微,小儿子生了傅匪浅。 此时,两人果然在讨论昨晚的事。 “爷爷把这事压了下来,外头都不知道这桩事,真是便宜她了。”傅见微恨恨说。 “听说昨晚爷爷罚她跪了,还不肯见她,爷爷不待见她,我们的目的也算达到了。”傅匪浅安抚道。 “达到个屁!枉费我给她下药,反倒替她做了嫁衣,攀上了四叔这棵大叔,四叔品貌出众,气度不凡,我惦记了这么久,却被她这个野种抢了!” “姐姐,你说话注意点。” “怕什么,我说的都是大实话。” 温辛一脸黑线,没听的下去。 在入傅家之前,有人和她说过豪门险恶,她也放心上了。她忘不掉爷爷送她股份地产时,傅见微嫉妒发狂的眼神。 她小心谨慎,甚至忍气吞声,没想到还是避不掉。 温辛不是善人,既然避无可避,那就迎难而上。 被人欺负了就一定要欺负回去,这才是她。 不过,在这之前她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一个小时后,某药店门口。 温辛穿着厚厚的衣服,戴着鸭舌帽,将脸藏在帽檐下,打量着这里的人流。 小姑娘脸薄,她在等没人了再进去。 傅家老宅在半山腰,这是离的最近的药店了,她走来这里便花了一个小时。 不远处,一辆奥迪正驶来,驾驶座上的阿树看了路边的女孩好几眼,不确定地开口道:“城哥,我好像看见你那未过门的小侄女了。” 傅斯城缓缓睁开眼,朝车外一扫,那个裹的像粽子一样的物体还真是温辛。 傅斯城看了一眼药店的牌子,意味深长地提了提唇角。 傅斯城:“停车。” 阿树立马减速靠边。 此时,店里的客人正好走出,温辛抿唇走了进去。 傅斯城眉梢微提,抬手抵着下颌,白皙的手腕处绑着深色方巾,上面印着枷锁图腾,诡秘中透着禁欲克制的气息。 傅斯城身穿brioni高定西装,精致的剪裁,高级的质感,将这人的气质体现的淋漓尽致,仿佛由他而生。 阿树从后视镜瞄了一眼傅斯城,愈发觉得自家老板与“西装败类”四字最为相符。 没多久,温辛从里面出来了,怀里捂着避孕药,警惕地扫了一圈四周,才提步离开。 傅斯城冷声,“按喇叭。” 阿树顿了一下,不太好吧。 清冷的黑眸扫过来,阿树立马按下来喇叭。 温辛的买了东西出来之后,正要看小票上的价格,才走了两步路,一阵短促尖锐的喇叭声忽然传来,顿时将温辛吓得灵魂出窍。 温辛浑身抖了三抖,手里的袋子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怔了两秒之后,温辛沉着脸蹲下身子,将东西捡起来,脑门和背后溢了一层冷汗。 终于收拾好,温辛轻舒一口气,一道清冽的男声传来,又生生将她劈成两半。 “好巧啊,温小姐,你在这做什么?” 温辛僵硬地扭转脖子,不远处,一辆奥迪停在路边,驾驶座上的男人对她招了招手。 温辛认得他,他是傅斯城的助手。 她往后一看,果然看见了傅斯城那张快要作古的黑脸。 温辛转了转黑白分明的眼,一不做二不休,捂紧买的东西,跑了。 阿树真的哭笑不得,这小姑娘是做了多见不得人的事。 “拦住她。”傅斯城吩咐道。 “好勒。” 阿树脚踩油门,两秒就追上了温辛。 温辛见状转身往回跑,阿树挑眉,开门下车,不一会儿就把温辛捉了回来,塞进了车里。 温辛挣脱失败,只好乖乖坐好,将脸埋在衣服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紧挨车门。 “我要去傅宅,正好可以带你回去。”傅斯城说。 温辛没理他。 车内恢复了安静。 “你穿这么多,不热吗?”傅斯城打破了僵局。 温辛还是没理他。 她体寒,即使穿了这么多,手脚还是冰冷。 傅斯城并不懂,好心地为她摇下了车窗。小姑娘记仇不和他说话,他理解。 “……”谢谢您嘞。 在一片低气压中,温辛不禁侧头看了傅斯城一眼,他阖眼端坐着,捏着眉心,清俊的脸上无甚表情。 温辛其实一直有想不通的地方要问傅斯城,关于昨晚的事情,她有一点零星记忆,却不肯定。 温辛喜欢直接。 “昨晚,到底是谁主动的?”温辛的语气梆硬,似乎极难说出口。 闻言,开车的阿树差点没撞在栏杆上。 傅斯城也有些意外的眉梢微挑,声音磁性微凉,“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要杀了你。 温辛对他翻了个大白眼。 傅斯城扯了扯领带,危险地眯起眼睛,“自己做的好事全忘了?” 温辛的脑海里极快地闪过一个画面,是她主动扑到傅斯城的怀里,解他的衣服。 脸蓦地红了。 温辛压着心虚,强词夺理道:“我能做什么?四叔一个大男人难道还保护不了自己吗?” 傅斯城发出一阵低笑,慵懒动听,空气都跟着暧昧起来。 温辛莫名其妙想起了一些旖旎画面,灼着她的脸更热了。 呸,她这问的什么问题。 “喝多了,身不由己。”傅斯城轻叹了一口气。 “你骗人!” “清白大事,我不会乱说。” 温辛盯着傅斯城的眼,试图找出一丝破绽。 然而,傅斯城就这么天理昭昭地与她对视,目光炯炯。 “要我帮你仔细回忆一下吗?” 傅斯城话未完,温辛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傅斯城眼帘微动,温辛的手又小又凉,跟块冰似的。 “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了。”温辛的声音更冷。 温辛极快放开了他,将脸深深地埋进了衣领里。 她很想反驳,可偏偏傅斯城说的话和她脑海里的记忆对上了。 温辛有些抑郁。 傅斯城擦了一下唇角,见她模样,沉声道:“虽然我是你四叔,但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我还会娶你,你不需要有负担。” 我还会娶你。 重重的一击再次刺中温辛的心脏。 接着,傅斯城趁温辛走神,夺走了她藏在怀里的袋子,扔到了窗外,关上了车窗。 “傅斯城!”温辛大惊。 “是药三分毒,我既然会娶你,何必多此一举。” 温辛咬的牙咯咯作响,“谁要和你结婚,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你!” “小侄女请慎言,当心打脸。” 啊啊啊啊,温辛此刻真想杀了这人。 傅斯城的车很快便到达了傅家老宅,佣人齐齐来迎接。 车门一打开,温辛便火急火燎地走进屋子里,佣人都跟着她进了屋子。 傅斯城还在车内,凝着她消失的方向。 “城哥,您这小侄女如果知道这一切都是您故意的,会不会想杀了您的心都有了啊?”阿树打趣道。 傅斯城没吭声,从怀里掏出温辛的十字架,摸着上面精细的纹路,嗤之以鼻。 就凭她? 下辈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文案上傅狗在大雪里求着老婆杀他哈哈哈哈 下一章,女主在线治婊。 第3章 温辛 温辛做了一夜噩梦,梦里有个叫傅斯城的狗,张着血盆大口追着她咬。 她醒来时,浑身冷汗,一直坐立不安。 吃早餐的时候,王妈看出了她的异常,于是问道:“小姐,你又做噩梦了?” 温辛点头,没说话。 “我帮你喊容医生过来?” 温辛起身,“算了,我去找他吧。” 温辛从小体弱多病,噩梦缠身,来到傅家之后便更严重了。 司机老王驱车送温辛来到了容玉心理诊所。 温辛轻车熟路地走进里面,前台小姐立马笑盈盈地打招呼道:“早上好,温小姐,您今天真漂亮。” 温辛戴着针织帽,挡住了耳朵,仿佛没听见,走向了熟悉的办公室。 前台小姐翻了个白眼,低声骂了句,“土包子。” 温辛到了,敲了两下门,里面立马传来了男子磁性的声音,“请进。” 温辛吸了一口气,推开了门。 这间屋子是复古的英式风格,比起诊所这里更像是一间书房,但凡有可能的地方都摆了书架,书架上罗列了各种书。 房间很大,光线柔和,所以并不会显得拥挤,倒让人莫名有一种安全感。 古老的书桌后,容玉正在写东西,闻声旋上钢笔,看向了温辛。 容玉气质温润,长相清隽,眼角有一颗小痣,当真是人如其名,容色如玉。 “来啦。”容玉笑时,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黯然失色。 温辛点头。 容玉摊手,修长的手指修剪的完美无瑕,宛然一件艺术品。 “先坐。” 温辛坐在了程亮的沙发椅上,不远处壁炉不知何时点燃,散发出曳曳的光芒,映在温辛雪白的小脸上。 容玉起身,将屋子里的窗帘一一拉上,随后坐到了温辛的对面,给她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白开水。 “那我们开始吧。”容玉说。 温辛和容玉相识已久,温辛住在福利院的时候,容玉来做义工,便开始治疗她。 那时候的温辛孤僻自闭,性子更古怪,容玉在她身上费了不少心思。 温辛将最近遇到的事情告诉了容玉,并且寻求帮助。 “不妨换位思考,如果你是你堂姐,为了达到目的,当晚除了下药还会做些什么?”容玉说。 温辛想了想,傅见微的应该会再找一个身份低微的人来侮辱她,然后把所有人都引过去,当众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 温辛说完一愣,很显然傅斯城并不符合身份低微的标准。 再怎么说,他也是傅老爷子的养子,傅氏集团的二把手。 温辛又有点乱了,端起桌上的杯子猛灌了一口。 “不要急,慢慢想,总会有答案的。”容玉说。 容玉的声音不疾不徐,如山间清风,轻轻抚平了温辛的烦躁。 临近中午,司机给温辛发消息,两人才结束谈话。 容玉给她配了安眠药,并亲自送她下去。 路边,一辆黑色保时捷静待已久,温辛走向车门时,被容玉一把抓住后领。 “别总驼背,小姑娘要有朝气。”容玉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我不是小姑娘。”温辛说。 容玉轻笑。 司机帮温辛打开了车门,温辛缓缓入内。 容玉目视着车辆消失,才从从兜里拿出了手机,发送了一条短信。 ——“帮我查一下傅斯城。” 温辛回到傅家,傅老爷子正在门口接她,拄着拐杖的老人,犹如柏树笔直挺立,庄重肃穆。 温辛走近他,沉声喊了一句“爷爷”。 温辛此刻是欢喜的,但脸上却淡淡的。 傅老爷子应了一声,和温辛一起进屋。 饭香扑面而来,傅见微和傅匪浅坐在桌边,看见傅老爷子和温辛走在一起,面面相觑。 真不愧是亲孙女,犯了错便能这么轻易原谅。 饭桌上,傅见微一直在对傅老爷子撒娇,想要傅氏名下奢饰品公司的职务,傅老爷子便考她。 傅见微答不出来,只好知难而退。 温辛闷着头吃饭,有些无语,这些问题她都能答出来。 用完午饭,温辛打算先去找一下保安室的监控,看看当天有没有可疑人物。 一个女佣匆匆而来,拉住了温辛,附在温辛耳边低声说:“小姐,麻烦你去趟侧厅,有人找你。” 温辛有点起疑,谁会来找她? 温辛步入侧厅,便看见了一个和阿树长得相似的男人,他是阿木,与阿树是双胞胎兄弟。 温辛知道的,这两人是傅斯城的左膀右臂。 阿木的旁边有个纸箱子,足足有人身一半高。 “你找我有什么事?”温辛问。 “送礼。”阿木道。 话毕,阿木拆开了绑在盒子上的蝴蝶结,盖子被打开的瞬间,一个脑袋倏地冒了出来。 温辛吓了一大跳,脸色煞白,向后跌了好几步。 她这几天总被吓,真是见鬼了。 箱子里的人被绑成了人柱,夸张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温辛渐渐认出了他,他是园丁老李的儿子。 “你送我男人做什么?”温辛脸有点黑。 城里人真会玩。 阿木瞥了一眼被绑着男人,这男人抖了一下,立马絮絮说道:“温小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是大小姐给我钱,可是我最终也没有害你啊,这都是傅见微的主意,我也是被逼无奈的……” 温辛听得云里雾里,但已猜到这人恐怕就是傅见微指使来加害自己的人。 温辛压下心里惊喜,沉着脸,声音森冷,“说清楚点。” 李达浑身觉到了凉意,脑海里清明了许多。 “大小姐有一天找到我,让我配合她演一出戏,也就是在你生日晚宴上,她会给你下药,然后派人送你去客房,我再趁没人的时候进去,和你发生关系。到时候,她找人来捉奸在床,将事情闹大,你就在傅家再也抬不起头来,而我会得到三百万远走高飞。这就是她的全部计划,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什么都说了。” 原来如此,还真有这么一个人。 “我可以放过你,只要你敢和我堂姐当面对峙!”温辛说。 李达表情一滞,目光触及阿木,立马又点头,“好的,我什么都答应。” 温辛并没有觉得轻松,毕竟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鬼知道傅斯城怎么想的。 阿木把李达塞回了箱子,问温辛:“老板要知道你喜欢这件礼物吗?” 温辛抿唇,“喜欢。” 阿木准备离开,温辛出手拦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阿木问。 “请帮我提醒一下他,把欠我的钱尽快打到我账上,谢谢。” 亲叔侄,明算账,钱还是要给的。 温辛整理好物证,便来到了傅老爷子的书房,将傅见微陷害自己的事告诉了傅老爷子。 老爷子震怒,立马叫人去将傅家的人都召集来,他要开家庭会议。 半个小时后,傅家正厅坐齐了人。 这里的装修沿用的中式风格,给人一种庄重严肃的感觉。傅老爷子正坐主位,头上挂了一幅“家和业兴”的字,气势威严,不言而喻。 傅老爷子往下坐着温辛的二叔二婶以及三叔。 温辛的亲哥傅知深今日回国也在场,傅匪浅挨着他坐在一起。 傅斯城不在。 温辛立于厅中,傅见微一脸怒意地跪于她的脚下。 傅老爷子让的。 温辛已将整件事复述了一遍,并且给大家放了她找到的监控视频,画面里傅见微背对着镜头,对面前的酒不知道捣鼓什么,接着她晃了晃酒杯,把这杯酒递给了温辛。 以及傅见微在二楼走来走去的画面。 大家看完神态各异,皆等着老爷子发话。 “见微,你在给温辛的酒里放了什么?”傅老爷子问。 傅见微抬起头,言辞凿凿,“当时是我的戒指太紧了,我在把它取下来然后放进口袋里,不信可以把视频放大看看。” 傅见微说完愤愤地瞪了温辛一眼。 傅老爷子立马派人截图视频里的画面,并且放大,画面虽然模糊,但傅见微手里拿的东西,确实是一枚戒指。 傅见微从地上站起,抬着下巴说道,“你们看见了吧,我好心给她拿酒,她却认为我对她图谋不轨,她根本就是自己犯了错,还要拉上别人垫背。” 温辛压着胸腔里的一团怒气,捏紧了拳头。 “我有人证。”温辛说。 傅老爷子:“让他上来。” 很快,保镖就押着被捆成人柱的李达进入大厅。 傅见微见到李达的瞬间,立马神色一变,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李达见到这样的阵仗是有些慌的,傅老爷子抬了下眼皮,他便一个腿软便跪倒--在了地上。 温辛:“李达,把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李达跪在地上,将知道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傅见微的母亲,也就是温辛的二婶有些激动,被二叔连忙拉住。 傅见微露出森森白牙,推了温辛一把,“你们明明是串通好的,枉我一直帮你当成好姐妹,你自己不检点,还联合外人一起来诬陷家人,这些年你在外面学的就是这样狼心狗肺地待人吗?” 温辛站好,反问道:“你何时把我当成家人了?” 温辛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掉进了傅见微的坑里。 傅见微说哭便哭,声泪俱下地细数她对温辛的种种“善意”。 “打你来这个家的第一天起,我和小浅就主动和你说话,可你从来都不理睬我们。我邀请你参加名门小姐们的下午茶,结果你嫌这嫌那的,刚来便走,一点面子不给我这个姐姐。她们在你背后说你说你发型土,穿的像乡巴佬,家里扫厕所的阿姨都比你会打扮,我帮你和她们理论,结果被她们排挤……” 二婶再也忍不了,搂着傅见微,冲温辛说道:“你从小在外流离,父母早逝,我心疼你,所以让微微这孩子对你好些,凡事带着你一点,没想到你就是这样好心当成驴肝肺的。你不喜欢我女儿,也不能这样往她身上泼脏水啊。今天,就算老爷子在,我也要为微微讨个公道。” 二叔也走了过来,拍着温辛的一边肩膀,低声道:“侄女啊,一家人和乐融融最重要,大家各退一步,这事要不就算了吧。” 温辛突然觉得涩涩的,她若是父母尚在,他们会不会也这样保护她? 不,她不能期盼别人来保护她。 她必须足够坚强。 温辛刚要再拿出另一件重要证据,主厅的大门从外打开,打断了她。 有人低声了句,“先生,大衣给我吧。” “谢谢。”那人沁人心脾的声音带着些许凉意,空旷的大厅内传的格外清晰。 温辛的心咯噔了一下,回头望去,傅斯城清俊的脸缓缓从门后露出,男人眸光平静,却在看见她是露出了星点亮光。 “抱歉,我来晚了。”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王炸来了!!! 傅斯城:敢欺负我的小侄女,活腻了? 傅见微:四叔!我也是你的侄女啊!温辛算个什么东西?! 傅斯城:乖,叫婶娘。 第4章 温辛 “公司出了一点事,路上又堵车,所以来晚了,请老爷子见谅。”傅斯城淡淡解释道。 傅老爷子颔首,微微舒眉,“老四,辛苦你了,先坐下吧。” 傅斯城走向了老爷子身边空着的太师椅,却在经过温辛的时候停了一下。 “无需隐忍,我给你撑腰。” 傅斯城掷地有声,在场的一字不差的都听见了,大家面面相觑。 温辛一顿,还未做出反应,傅斯城便走开了。 他坐在傅老爷子身侧,傅匪浅和傅知深连忙喊了声“四叔”。 傅斯城点头,勾唇坐下,两条修长的腿交叠着,手搭在两边,姿态松散随意。 温辛挺直了腰板,抬头露出刘海下面的眼睛,看着他也看着大家。 “众位长辈,温辛自小在福利院长大,是不善与人打交道,但是善恶是非,还分得清。大家对我好,这些温辛都知道,并且心存感恩。但若是说傅见微对我好,我一点也不信,一直以来她不过是在演戏。刚才的监控里,她确实摘下的是一枚戒指,而问题也正是出在戒指身上。” 温辛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走上前,递给了傅老爷子。 这是一枚蛇形的铂金戒指,在蛇的脑门上镶嵌着一颗小小的钻石,款式很简单,做工也说不上精细。 傅见微在见到这枚戒指的时候,差点没站稳,脸色煞白。 有人已经认出傅见微那晚戴的便是这个戒指。 傅老爷子凝视了一会儿,便找到了蹊跷之处,他伸手掰开了戒指上面的钻石,里面是空心的,有少量液体存余。 “这里面装的便是傅见微给我下的药。”温辛解释说。 傅老爷子顿时面色铁青,抬头看向傅见微。 “我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个戒指!”傅见微大骇。 傅老爷子拍案而起,将戒指砸向了傅见微,“你当我们都是瞎子吗?” “叮——”蛇形戒指掉在傅见微的面前,在地上震了好几个下,才停下,蛇眼睛诡秘地盯着傅见微。 傅见微浑身抖了一抖,懵了。 她明明将这枚戒指扔了,温辛怎么找到的?! 自然是翻遍垃圾桶找到的,温辛微笑,那味儿至此她都忘不了。 二婶不甘,晃着傅见微说道:“微微,把你那晚戴的戒指找出来给大家看看,这只是同款对吗?” “不用找了。”傅斯城清冷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厅内一下安静下来。 话落,阿树便走了进来,将一份文件径自交给老爷子。 “这枚戒指是傅小姐拜托朋友在国外所购,这些是那人供出傅小姐的证据。” 傅老爷子看也不看一眼,交给了身旁的管家。 管家打开看后,对傅老爷子点了点头。 “傅见微,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看看你们教出来的好女儿,心机竟然如此深沉,连自己的亲妹妹都算计,真是枉为人!”傅老爷子已经气得不行,指着傅见微一家大骂。 顿时,人声鼎沸,厅内的佣人交头接耳了起来,毕竟傅见微没少苛待过她们,她们也终于出了口恶气。 “微微,还不赶紧给温辛道歉。” “侄女啊,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爷爷您别生气了,姐姐你快说句话呀。” ………… 所有的声音传到傅见微的耳朵里,都像是赤/裸裸的侮辱,她长这么大,何曾受过这份委屈! 傅见微挣脱了母亲的怀抱,怒气腾腾地冲向了温辛,“贱人,都是你干的好事!” 温辛正低着头,未来得及反应,身侧有人将她拉了过去。 “啪——” 响亮的一记耳光应声而下,却不是落在温辛的脸上。 傅见微怔怔地捂着脸,看向自己的母亲,母亲竟然动手打她? 二婶眼里闪过痛意,咬牙按下懵逼的傅见微,对温辛深深地鞠躬。 “我为我女儿向你道歉,我以后会严加管教她,不再让她为非作歹,对不起,请你原谅她。” 温辛小脸发白,从某人的怀里起身,堪堪站好。 她看着抬不起头的傅见微,捏紧了身侧的拳头,没说话,看向老爷子。 二婶摸了一下眼角的眼泪,又拉着傅见微给老爷子鞠躬道歉。 傅老爷子下了狠心,没收了傅见微所有的零花钱,并且罚她禁足一个月,在家抄写《道德经》。 傅见微当场要哭的晕过去,可惜没人替她说话了,众人都在安慰温辛。 之后,温辛才有空和傅斯城道谢,刚刚便是他拉了自己一把。 “谢谢你,四叔。”温辛诚心诚意地说。 温辛看过监控,傅斯城确实在那晚被灌了不少酒,也确实先进的那间房。 傅斯城没有骗她,而他们会发生关系,恐怕真是因为她喝了药物。 “不客气。”傅斯城莞尔。 温辛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你还想说什么?”傅斯城察觉到了。 “亲叔侄也要明算账,四叔是不是该还钱了?” “…………” 当晚,傅斯城是寒着脸走的。 温辛看着账户里多出来的五十万,心情愉悦。 第二天,温辛课表有课,她是要去的。 她就读于东云大学金融系,念大二。 她不喜欢高调,一直都是让司机将自己带到公交站台,她再坐公交去上学。 高数课是很无聊的,温辛一般都睡觉。 她身边的同学看不下去了,摇了摇头,抽了她的笔记本,替她记了重点。 一打铃,温辛就垂死病中惊坐起,醒了。 陆湛把笔记塞进温辛的书包,清秀俊逸的脸上染上一点薄怒,身上是淡淡的雕牌的味道。 “阿辛,你上节课跟阿湛保证了不睡觉,结果这节课又睡得和猪一样,阿湛智商这么高怎么总能上你当呢。”另一边,许欣摇了摇头,脑勺后面的马尾辫甩了两下。 温辛:“……” “还发呆呢,快点走,你不是要吃香辣虾吗?” 许欣架起没睡醒的温辛便往外走,陆湛默默拿着温辛的书包跟上去。 温辛其实没有那么柔弱不能自理,可是许欣和陆湛总是帮她做这做那,渐渐地她便当甩手掌柜惯了。 他们三个从小一起在福利院长大,相互扶持,感情深厚,是比亲人还要亲的亲人。 有句话叫做上帝关上一扇门,便会为你打开一扇窗,这话不假。 温辛一直以来都深深地感谢她身边的这些人,也正是如此,她才会没有放弃信奉光明。 “今天我请客,你们想吃什么就点。”温辛勾唇懒洋洋地说道。 “不是吧,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会请客??”许欣故作夸张地惊讶道。 连一向沉默寡言的陆湛都惊异地抬起了头。 温辛脸一黑,你们是觉得我有多抠门啊。 温辛说到做到,将平日里三人想吃却不舍得吃的东西都买了个遍。 许欣看着容光焕发的温辛,开始怀疑她是不是中彩票了。 “不是,是我四叔给我零花钱了。”温辛解释道。 “你四叔?傅氏副总经理傅斯城?他给的你零花钱?”许欣讶异。 “对,就是他,你认识?” 温辛没提那晚的事情,为的是不让他们担心。 “我在杂志上见过他,他很厉害的,国内老牌公司‘宏源科技’濒临破产,被他收购之后,竟然在半年内就起死回生,搏回行业龙头位置,更重要的是,他还洁身自好,作风优良,从来不搞那些花边绯闻,三十多岁了还单着。”许欣的眼里全是崇拜和敬仰。 “我四叔那张脸也就骗骗你们这些无知少女了,来陆湛,多吃点肉。”温辛有些心虚地转移了话题,夹了块热气腾腾的粉蒸肉到陆湛碗里。 陆湛抿了抿唇角,很受用。 “陆湛,前几天我在宴会上见到一个人,长的与你很像,你见一下?”温辛见他心情不错,于是问了一直压在她心底的事。 陆湛愣了一下,摇头,冷淡的声音里有点涩,“没有必要。”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温辛懂,便不多说什么,给陆湛又夹了好几块肉。 温辛回到家,王妈神色凝重地让她去书房一趟,老爷子找她。 温辛背着书包就来了书房,傅老爷子见到她微微颔首并让她关上书房门。 温辛照做之后,走到了他的面前。 傅老爷子端详着温辛的模样,锐利的眼睛里不乏慈爱,“最近还咳血吗?” 温辛看着地上摇了摇头。 傅老爷子反倒更难受了,深叹了一口气,“爷爷不好,没有照顾好你,才会让你受这么大的委屈,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温辛攥紧了拳头,事情就算过去了,也会留下疤痕,永远无法抹去。 傅老爷子长吁短叹之后,抬起头认真道:“你觉得你四叔怎么样?” 温辛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没有回答。 傅老爷子见她沉默惯了,接着说道:“你四叔一开始便提出要对你负责,我答应了,他虽是你四叔,却与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法律上也是,有我在没人敢说什么。” “我不嫁。”温辛迅速拒绝。 “傻孩子,纸包不住火,你和你四叔的事传出去总归不好,他愿意娶你也不失一个好办法,况且他人老实,又能力出众,你嫁给他,爷爷也更放心。” 人老实???开什么玩笑。 “他太老了。”温辛黑着脸回。 老爷子笑,“年纪大些,会更疼老婆。” “我不喜欢他。”温辛锲而不舍。 “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当初我和你奶奶结婚前连面都没有见过,不还是恩恩爱爱,然后生了你父亲,婚后培养感情的夫妻有很多。” “…………”温辛喉咙眼一痒。 “辛儿,你怎么了?” 温辛咳了一阵,吐了一大口血。 让她嫁给傅斯城? 不如直接拿刀给她一个痛快吧。 作者有话要说:温辛:听说要嫁给傅叔,先吐为敬。 傅斯城:我有那么可怕? 第5章 温辛 温辛收拾行李准备离开傅家,让她嫁给傅斯城那是不可能的。 所谓豪门不仅充满机关算计还要强人所难,这样的地方不待也罢。 司机早上送她到公交站,她没去东云,而是坐车去了火车站,然后一路南下。 她生长与福利院,却不敢回去,自从她回到傅家,老爷子便给福利院投了一笔钱,她一回去立马就能被抓回来。 她去了山里,这里村落盘踞,交通复杂,一眼望过去全是山峰。 这样,傅家就不容易找到她了吧。 她找了家民宿,付了一个礼拜的钱。民宿的环境不是很好,锦衣玉食的日子过多了,莫名讲究了一些,温辛烧了一壶热水将这里的东西热水烫过之后又擦拭了一遍。 夜里,温辛根本睡不着觉,床板实在太硬了。 白天她会去爬山,或者去镇上赶集,这里的淳朴风情令她一下忘却许多烦恼。 如果一直这样该有多好。 温辛失踪,傅老爷子发了好大一通火,是傅斯城出现,将这事扛了下来。 傅老爷子素来倚重他,握着他的肩膀千叮万嘱,一定要将温辛找回来。 温辛走的第二天,傅斯城就得到了她的位置信息。 夜里十一点,一辆悍马车势如破竹划过浓浓厚雾,在崎岖不平的山间行驶,身后仿佛是饕餮张开的深渊大口。 “城哥,至于这么急吗?”阿树有点不忍,自从温辛失踪,自家老板既要管公司又要找人,这边一有消息,下了班就赶了过来,至今为止滴水未进,要他说没必要演的这么真。 傅斯城捏着眉心,山间小路没有灯,他的脸一直隐在黑暗里,冷峻的眉眼间不乏疲倦。 他之所以这么急着赶过来,无非是想尽快完成任务,他不想在一件听起来如此幼稚的“离家出走”事件上花费太多时间成本。 车窗外的雾实在太厚,傅斯城不是没看见,于是沉声叮嘱:“安全第一。” 阿树这才降了车速,不再不要命地全速前进。 一刻钟后,傅斯城到达了温辛所在的民宿,老板和老板娘都已被先到一步的阿木控制住了,见到西装革履的他,和他身上卓尔不凡的气度,便知道他才是老大。 “大老板,您放过我们吧,我们就是一开旅馆的,没有多少钱,您不嫌弃的话都给您,只求您给条活路吧。”民宿老板试图靠近傅斯城,被阿木踹翻在地,磕着头不停求饶。 明明没碰到,傅斯城还是踩着椅子面,擦了擦自己的皮鞋头。 “有没有见过一个黑眼圈很重的小姑娘?”傅斯城沉着声音问道。 很平常的一句话,却令人不寒而栗。 老板的眼珠子提溜地转了转,“有,她就住这里。” “她订了多久?” “正好一周时间。” 听起来真不巧,他这么早就要带她走了。 傅斯城也没为难夫妻两,吩咐阿树给点钱‘照顾’一下,他和阿木去找温辛。 达到温辛的门前,傅斯城给了阿木一个眼色,阿木立马掏出工具往木门缝里注射了可令人深度昏迷的烟雾。 小姑娘那个倔脾气他领教过,想要体面地带她走,迷晕了是最省事的法子。 傅斯城在门外点了一根烟,也不抽,就静静地看着火舌席卷烟草,燃烧至死,一阵风吹过什么痕迹都没有了。 时间到了,阿木推开了木门,随后侧身让傅斯城先进去。 傅斯城一入内,借着窗外月光一下便看见了温辛,她像只婴孩一样抱着自己睡觉,被子被她蹬到了脚边,大片皮肤裸露在外,场面有些不雅。 他抬起了一只手,向后轻扇两下,屏退了阿木。 阿木离开,轻轻合上了门。 傅斯城走到了床边,从上到下俯视着她,黑眸比窗外的夜色还要深邃。 清冷的月光透过老旧的玻璃窗照在了床边,温辛的脸上像是笼罩了一层面纱,清丽脱俗增添了几分朦胧,傅斯城不由自主地伸手摸向了她的脸。 她的皮肤不仅白而且嫩,像是剥了壳的鸡蛋,引得他蹭了好几下。 指尖向下,他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敢逃? 最后不还是乖乖落入他掌中。 他稍一用力,便能感觉的到温辛颈部的血管在动,她太脆弱了,只要再用力一点就能掐碎。 这种手感令他着迷,直到收紧的边缘处他才堪堪停住,松开了手。 他还不想让她死,至少不是现在。 目光往下,温辛的手上捏着东西,他打开一看,是一只木雕的兔子,栩栩如生,十分的传神。 他的唇边勾上了嘲讽的弧度,看了一眼她,转身去找温辛的衣服。 衣服没看到,傅斯城看见了摆在了桌子上的信,歪歪扭扭的字很丑,都说字如其人,这字是真的一点也不配她的脸。 温辛的这份信是写给许欣和陆湛的,信上她描述了这里的所见所闻,并说这的风土人情她很喜欢,重点是这里比傅家好。 傅斯城将这信放回了原处,不动声色地退出了房间。 “城哥,怎么就这么出来了?”阿树赶到,觉得很奇怪。 傅斯城掏出手帕擦了擦手,声音冷清,“既然她喜欢这里,那就让她一次性待个够。” 话毕,真丝手帕像团废纸被扔在地上。 温辛起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喉咙隐约有些不适,她也没多想,洗漱过后便出门了。 镇上有家面馆不错,她打算再去尝一尝,搭公交二十分钟就到了。 等她到了面馆准备付钱的时候,一摸口袋钱包却没了,她将身上摸了遍,都没有找到。 她有些心神不宁。 “唉,钱包丢了吧,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在外面要当心一点,外面坏人很多的。”面馆老板叹息道。 “谢谢。”温辛走出了面馆,她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过往,自己的钱包极有可能在挤公交的时候被偷了。 幸好,她一直在听歌,所以手机还没丢,手机里还有傅斯城转给她的五十万。 她怕联网之后被定位,手机一直飞行模式,她用支付宝的钱换一下现金,然后迅速换地方,傅家应该还来不及找她吧。 她这样想着,便问了几家店主,结果对方一听她要换的数额都有些怀疑,不敢兑给她。 好说歹说磨了半天,才有一家愿意换五十的。 她刚拿到钱走出店门口,一辆摩托车呼啸而过,车后座的头盔男趁她来不及反应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手机。 尘土飞扬,她被卷倒在地,地上的脏水溅了她一脸,迷到了眼睛里,火辣辣的疼。 她好不容易睁开眼,才发现五十元纸币被她攥着,水泡过之后,烂了一个洞。 一股恶气在温辛的胸腔里迅速积累,她倔强地站了起来,顾不得浑身狼狈,朝着摩托车消失的方向跑了过去。 ............ 夜晚,温辛走了几十里山路,都没有找到那辆摩托车的踪迹,她只能垂头丧脸地原路返回。 她没有了钱没有了手机,几乎是一无所,冷风拍在她身上,极尽凄凉。 她今天怎么就这么倒霉! 到了民宿她才发现这个世界上的恶远比她想象的更多。 她的房间有人来过,她核查了一遍自己的东西,最后发现—— 她的内衣不见了。 这下不仅有愤怒,还有恶心、恐惧、迷茫,种种情绪夹杂在一起,温辛紧紧抱着自己蹲了下来。 后悔,肯定是有的。 更多的是反思,安逸久了她竟然连防备心都懈怠了,这样的情况她以前又不是没有遇到过,为什么她会在这样的事情上再吃亏呢? 难道离了傅家,她现在就活不下去了吗? 温辛抹了一把脸,便倏地站了起来,这里肯定不能再呆下去了,她必须换地方。 “姑娘,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她刚出来,民宿的老板就披着外套匆匆走出屋子询问她。 “我朋友来接我回去,我要走了。”温辛在说谎。 老板皱了皱脸,沉吟道:“那你的房钱——。” “不用退了,就这样。” 温辛不欲多言,说完便快步走了。 老板一直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他脸上的愁容都没有卸下。 身边温度骤降,民宿老板一转身便立马低头,看都不敢看来人。 “她说什么了?”傅斯城冷冽的声音犹如地狱里的阿修罗,对老板来说。 “她说有朋友来接她。”民宿老板内心不安,如实回答。 朋友? 傅斯城勾了勾唇,抬手招来了阿木。 “去给她找几个‘朋友’。”傅斯城说。 阿木点头,挺拔的身影立马消失在了黑幕里。 剩下的,傅斯城随意扫了一眼民宿老板,民宿老板和头顶长眼睛一样,身子板立马抖了一下。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你最好忘记。”傅斯城平淡的说道。 “是是是,您放心,我就是忘性大——” 老板话还没说完,一双程亮黑皮鞋便划过眼前,后面跟着一群黑衣人,气势汹汹地打断他说的话,以及平静的夜色。 他终于走了。 老板整个人软瘫在地,屋内躲着的老板娘立马出来扶他。 “我们报警吧,那个姑娘才那么小。”老板娘心有不忍。 “不,不能报警,他们如果知道是我们,进去之前先弄死我们怎么办?” “可是——”老板娘滴下了眼泪。 “唉,那姑娘小小年纪怎么会得罪这样的人,那人看我一眼我都浑身难受……他还说要给她找朋友,哪里来的朋友,除非——” 老板和老板娘对视一眼,不谋而合。 夜风袭来,两人都浑身打了个颤。 第6章 温辛 山间小路只有古旧的老路灯,微弱的灯光聊胜于无,温辛磕磕碰碰地走着,目的地是镇上的银行。 atm机里遮风挡雨,又很安全,等银行开门了,她再拿那张破了的纸币去换换看。 山间风很凉,她穿的很厚也架不住,手脚都快冻僵了。 今天走了太多路了,她的脚趾磨破了好几根,鞋子面都映出了血,结成了血渣子。 温辛走的很慢很慢。 一路上都风平浪静,到了镇上,温辛却感觉自己好像被跟踪了。 她不由的有些害怕,这条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 她加快步伐奋力向前跑,银行标志近在眼前,还差一点,就差一点。 一道黑影突然从侧边巷口冲出,挡住了温辛的路。 温辛一惊,一回头身后也有两个人。 她果然被盯上了。 黄毛炸天头,紧身裤,豆豆鞋,这些人一看就不像好人。 “妹妹,陪哥哥们聊聊天呗。”面前的黄毛流里流气地说道。 “滚,离我远点。”温辛一把抽出了袖子里的小刀,语气强硬。 “哟呵,妹妹这么凶啊,我喜欢。” “你别过来!” “聊聊天嘛……” 黄毛和兄弟几个渐渐向温辛靠拢,将她团团围住。 温辛瞪着眼睛,举着刀子奋力冲向了黄毛,打算来个鱼死网破。 黄毛的手臂被划伤,他痛呼之后其他两个兄弟立马上前抢夺刀子。 温辛拿着刀子乱舞,人在接近危险的时候越能激发潜力,她竟然逼得对方无法靠近。 三个混子身上都讨了彩头,眼里的戏谑被狠厉替代,对温辛下手越来越狠。 小姑娘终究敌不过三个男人的袭击,她最终还是被按在了地上,黄毛坐在她的身上,给了她好几个巴掌。 温辛双眼猩红,唇角挂着血,不成人样。 “你最好老实点,哥哥才能好好疼你。”黄毛拽着温辛的头发,威胁道。 温辛紧闭嘴巴没有说话,被傅斯城欺负那是她神智不清,要她醒着被欺负,那是绝不可能的。 她宁愿咬舌自尽。 “哥,这妞好像要咬舌。”另一个混混立马察觉到了不对。 于是三人都来掰温辛的嘴,她逮着机会咬了其中一个的手指,死活不肯撒嘴,对方疼的死去活来,算是见识了她的狠劲。 “活腻了你!”黄毛急了,索性拿脚蹬了一下温辛的脸。 这姑娘简直就是个疯子! 温辛头偏向了一方,嘴里满是血,对方的。 “呵。” 夜风中,温辛发出了一声冷笑。 黄毛和他的兄弟莫名地不寒而栗,手臂上爬满了鸡皮疙瘩。 “哥,还干不干了?”一人问黄毛。 黄毛扫了一眼自己兄弟的手指,怒从心来,妈的,不就一个小丫头片子,怕个屁啊。 “你去把她衣服扒了。”黄毛拍了拍健全的那个小弟,使唤道。 小弟又好奇又害怕,捡起地上的刀举向温辛,“你不许动,敢动一下,我就杀了你。” 温辛嘴角浮起冷笑盯着他,其实她早就没有了力气,他们要是真做什么,她也无可奈何。 她用仅剩的力气,一点一点咬住自己的舌头。 再见了,许欣、阿湛,不能完成我们的约定了。 还有爷爷,感谢你曾让我感受过亲情的温暖。 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配得到这个世界的温暖,如果我没有拥有过,我就不会在失去的时候这么难过。 ………… 就在温辛准备合上眼的时候,一道刺眼的灯光将四人牢牢罩住,所有罪行都□□裸地呈现出来。 温辛的眼睛眯开了一条缝,灯光是从一辆车传来,车上很快下来了人。 最后下来的那个,身影修长,挺拔气魄,竟有一些熟悉。 他走向了温辛,逆光而行,肩上像是镀了一层金色披风,他踩着温辛的所有破碎的希望而来。 “哥,这可怎么办?”黄毛一行人慌了。 眼见这三人要逃窜,那人带来的人立马上前,三两下便将黄毛逮住。 “傅斯城?”温辛终于也看清了那人的面孔。 怎么会是他?! 傅斯城悲悯地眨了一下眼睛,脱下了身上的西装外套,蹲下身子罩在了温辛的肩上。 此时的温辛灰头土脸,头发黏在嘴边,还沾着血,身上的衣服也好不到哪里去,被扯的破破烂烂,温辛目前实在可以用狼狈至极四字来形容。 温辛垂下了头,两侧头发挡住了她的脸。 “以后还敢跑么?”傅斯城问她。 温辛没有回答,就让他尽情嘲笑自己吧,反正,她早就已经这么狼狈不堪。 “温辛,你得明白一个事实,无论你跑到哪里,我都能找到。”傅斯城冰冷的指尖划过了温辛的脖颈,引得温辛忍不住战栗起来。 她本来就没有了力气,此刻就更像砧板上的鱼肉。 温辛打了个冷颤,傅斯城便收回了手。 少了脖子上冰冷的手,温辛喘了一口气,便抬头看向了黄毛他们,胸腔再次剧烈起伏起来,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温辛的眼里映着血色,是真的恨不得活剐了他们。 “是不是很想杀了他们?”傅斯城侧头余光看着他们问温辛。 “是。”温辛点头。 “那就求我。” 温辛眉头一皱,不满地看向了傅斯城。 “我又不是你的亲四叔,非亲非故的我凭什么帮你?” 这是人说的话吗?温辛差点没被气死。 “求你。”温辛说。 傅斯城微笑,伸手抬起了温辛的下巴,“态度不错,可惜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这三条人命换你三个承诺,怎么样?” 还能更无耻吗? 温辛:“承诺的内容是什么。” “跟我回去,乖乖嫁给我,不再离家出走。” 这不是明摆着的趁火打劫嘛。 “我答应你。” 温辛的理智已经憎恨替代,她现在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欺负她的人受到千倍百倍的折磨。 很好,傅斯城将温辛打横抱起,给了阿木一个眼色,便走向了车子。 “慢着。”温辛突然有感而发。 傅斯城不解地看着她。 “给我一把刀。”温辛说。 傅斯城倒想看看她玩什么把戏,默认了手下递上来一把刀。 “麻烦把我抱到那个黄毛的面前。” 傅斯城也照做了。 调整好了位置,温辛手拿刀子眼都不眨地插向了黄毛的手,钉在了地上。 黄毛嗷呜一声,差点没疼死过去。 温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狰狞的样子,并无喜悦。 这一刀远远无法弥补她的愤怒。 天色已晚,傅斯城将温辛带到了市内的酒店,休息一晚再回去不迟。 房间的门一打开,温辛就冲进了浴室,里面很快就传出了水声。 傅斯城要的商务套间,看见温辛这样他不免皱起了眉头。 一路上温辛都没有说话,他也自然懒得和她说话。 这姑娘承受能力这么差? 温辛出来的时候,裹着浴袍,清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唇色有些发白,倒也正常。 她站在窗口,静静地眺望着远方。 傅斯城倒了两杯红酒,手里摇着走了过去。 “喝点?”傅斯城递给了她。 温辛摇了摇头。 “怕了?”傅斯城玩味地盯着她。 才不是,温辛接过了酒杯,抬头便牛饮。 “怎么样?我们的小公主体验过民间疾苦之后,有什么感想吗?”傅斯城轻晃着红酒杯,状似闲聊般。 “四叔不必旁敲侧击,我不会离开傅家了。” “我很欣慰你能够认清事实。”傅斯城举杯和温辛碰了一下,随后仰头喝了一口。 温辛这一天遇到的事情实在够糟心,这酒便越喝越起劲,后半夜的时候,她已经双颊微红,醉的不行了。 傅斯城把她抱到了床上,起身的时候却被她拉住了手。 “抱抱我好不好,辛辛好怕。”温辛的语气就像撒娇一样。 傅斯城当然不觉得她是和自己撒娇,他觉得她更像是认错了人。 傅斯城可没有耐心和她出演家庭温馨剧场,他抽了自己的手就走。 没想到温辛直接哭了,呜呜地像小孩似的。 傅斯城无奈又走了回去,敷衍地抱了一下她,没想到温辛忽然抱着他的脖子,嘟嘴吻上了他的唇。 傅斯城惊诧地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忘记了所有动作。 在温辛洗澡的时候,傅斯城离开过房间,去了隔壁一趟。 黄毛和他的小弟像丧家之犬一样跪在地上,傅斯城一入内,这三人立马连呼吸都屏住了。 傅斯城幽冷的目光还未看三人一眼,直到坐下之后,才看向他们。 “是谁让你们碰她的?”傅斯城冷冷地问。 黄毛不敢答话,他们得到的命令确实只是吓唬吓唬一个小姑娘,他们也没想到会把事情搞成这样。 傅斯城的目光扫过他们,又扫向阿木,毕竟这事是吩咐他办的,事儿办的这么丑,他也有责任。 “城哥,阿木他不喜欢说话,没表达清楚,也是难免的,您别生气啊。”阿树连忙出来做和事佬。 生气还不至于,只是无法容忍手下人办不好事,况且还是自己兄弟。 “从今天起阿木先回那边。” “至于你们,碰了不该碰的东西,明天一早自己去警局把身上扛的事都抖出来,没有二十年不要出来了。” 傅斯城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谢谢老板。”黄毛捂着自己的伤手感激不尽,坐牢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7章 温辛 温辛醒来的时候浑身都疼,她照镜子才发现自己的嘴皮也破了,至于什么时候弄的,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她在床头看见了新衣服,应该是傅斯城买的吧。 或许,他也没有那么讨厌? 温辛摇了摇头,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虽然答应了会嫁给他,但是真到了那个时候,腿长在她身上,她想跑就跑。 承诺这种老掉牙的东西,都是说给白痴听的。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以及傅斯城低沉的嗓音,“起床吃饭。” “哦。”温辛应了一声。 温辛出来的时候,傅斯城身坐主位,已经吃了起来。 重回他到底讨不讨厌的问题,温辛重新打量了他一遍。 傅斯城的骨相很好,眉眼深邃,鼻子高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完美的。他总是穿着西装,大概是为了用餐方便,他还没穿外套,白色衬衫搭配深灰色马甲将他的身材完美呈现,他拥有最致命的胸口和腰部线条,同时白灰搭配还带着一种沉稳的简洁气质。 与其他商务男士穿搭不同的是,他总是在腕间缠着方巾,且方巾的款式从不重样,但无论怎么变都很适合他,给人一种神秘高贵的感觉。 “看我能吃饱?”傅斯城面不改色地提出问题。 温辛闭眼摇了摇头,随后坐下来吃早餐。 她舌头破了,嘴也破了,一点食欲都没有,简单地吃了点。 “吃完早餐,我们就回去。”傅斯城告诉她安排。 温辛点头。 这时,傅斯城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他接听之后把手机递给了温辛。 “找你的。” 温辛擦了擦手,接过了手机。 “辛儿,快说话让我听听你的声音,爷爷真的担心死你了。”电话那头是苍老了好几岁的傅老爷子。 温辛鼻子一酸,站起身子踢开了身后的椅子,离开了餐桌。 “爷爷。”温辛一出声,便鼻子一酸。 她差点就再也喊不了这个称呼了。 “哎,你在外面有没有事?什么时候回来?还生爷爷气吗……” 温辛在窗户口打了好一会儿电话,傅斯城用餐结束还在打,好不容易听见了“拜拜”两个字,傅斯城唇角都翘了起来。 他微笑地伸出手,准备收回自己的手机。 “傅斯城,我为什么看见昨天欺负我的黄毛了?”温辛握着手机看着窗外,一脸阴霾地问他。 傅斯城收回了桌面上的手,不动声色地握住了自己的手腕。 他什么都没说,温辛却已经在脑海中脑补出了全部。 这三人为什么会四肢健全地出现在这附近?傅斯城不是答应弄死他们吗?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是一伙的。 这样说来,她在一天之内发生的连环倒霉事件那就说的通了。 只是她想不明白,傅斯城为什么要偷她的内衣。 当然这不重要,她指着窗口,愤然说道,“傅斯城你真行,为了达到目的竟然连这么龌龊的手段的都能使出来,到底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傅斯城敛下了眸子,万般情绪都藏在了眼底,他起身走向她。 “你别过来!” 真是讽刺,同样的话,温辛昨晚刚对黄毛说过。 傅斯城张开手,强调道,“我刚救过你,温辛。” 怎么又会伤害你呢? “收起你假惺惺的面孔,你个禽兽。”温辛气的浑身发抖,高举手机砸了过去,正中傅斯城的肩膀,因为他没躲。 傅斯城顶了一下后槽牙,低头看了一眼被砸到的地方,很好。 “温辛,我想我的耐心你是知道的,无理取闹在我这里行不通。”傅斯城掸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无理取闹?你差点害我被强/奸!”温辛气急上前,走到了傅斯城的跟前,与他愤怒对峙。 他到底哪来的脸说她无理取闹,难道被强/奸在他眼里就是这么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吗? 还是说在他眼里,她就是一根草芥,低贱卑微到可以任人侮辱? 傅斯城冷峻的脸上没有丝毫触动,颧骨上的细疤像是一种警示,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个心狠手辣,隐藏很多秘密的怪物。 “我没有让他们强/奸你,只是想吓唬你一下,让你见识一下这个世上的坏人长什么样,这会让你乖乖和我回去,再也不敢偷跑出来。这是为你好,也是在教你保护自己。” 傅斯城还是承认了,温辛深呼吸了好几次,“恭喜你,彻彻底底恶心到我了。” 话落,温辛抬起手愤怒地扇向傅斯城。 他怎么可以像个没事人一样,在伤害过她之后口口声声地说是为她好。 简直是笑话,也是奇耻大辱。 手腕在半空中被抓住,毫无情绪的黑眸压下她,薄唇轻启,“你过了。” 温辛不服气,抬起另一只手打他,都被他牢牢箍住,动弹不得。 “禽兽!”温辛不甘。 “嘴里放干净点。”傅斯城警告道。 温辛气鼓鼓地瞪着他,双手被擒住她便用嘴去咬他。 傅斯城受够了她的疯样,甩开了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冷冷地看她。 温辛扶着胸口喘着气,胸腔内的怒火一层激起一层,又无处宣泄,滚在肚子里伤的都是自己。 她想哭可是眼泪不值钱。 这样的对峙并没有持续多久,体弱气虚加上连番打击,温辛白眼一翻,被气晕了过去。 不疑有他,傅斯城连忙上前将她抱起,对门外的保镖喊道:“去叫医生来。” 寂静的房间里,温辛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像睡着了一样。 医生来看过,又走了。 此时此刻,这里只剩下傅斯城和她。 傅斯城坐在角落的红色丝绒沙发里,身旁是一盏落地灯,暖色灯光衬托他的脸柔和了不少,他一只手抵着下巴,姿态轻松懒散。 他在看着温辛,也在思考这几十个小时发生的事,为什么当初不直接带她走呢,浪费这么多时间真的有违他的行事准则。 时间静静地流动,傅斯城眸光平静,忽然坐直一圈圈地解下手腕上的方巾,狰狞的疤痕逐渐显露了出来,傅斯城端视着此处,犹如端视着一件艺术品般。 他轻按了一下伤口,熟悉的感觉挥扫了他的不快。 这还远远不够。 傅斯城另一只手伸进怀里,掏出了温辛的那把十字架小刀。 这把刀足够锋利,他很喜欢,所以不舍得还。 他在刚要结痂的伤口上,轻描淡写地划上了一横,白刃进白刃出,刀没事,他的手腕上,新鲜的血液一丝丝溢了出来。 他的眸光依旧是那么平静,仿佛是家常便饭。 他又划了一刀,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过去那些肮脏又不堪的回忆,好像又清晰了几分。 他是踩着骷髅爬到的山顶,一旦掉下去那就是万劫不复。 他必须心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忍耐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情,但如若背后能够得到丰厚的报酬,他甘之若饴。 床上的人忽然动了一下,傅斯城挑了挑眉,睁开了眼睛,他竟然暗暗期待温辛能够见到这一幕。 然而她没有。 房间里的静极了,血慢慢凝固,愉悦感渐渐逝去,傅斯城将方巾一丝不苟地系好,遮住刚刚发生的一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依旧是那个斯文内敛的傅氏四子。 末了,傅斯城转了转手腕,突发奇想如果温辛看到这一幕,会有怎样的表情。 其实她说的没错,他就是一个禽兽。 温辛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车上。 傅斯城坐在她的身边正拿着ipad办公,他仿佛脑门也长了眼睛,她还没出声,他便发现她醒了。 “我们在回家的路上。”傅斯城告诉她。 温辛脸色发白,嘴唇发干,已经没有力气再吵再闹了。 一路无言,回到傅家的时候,傅老爷子和傅家上下都在门口迎接,温辛有点不适应。 “辛儿,我的辛儿。”傅老爷子一见温辛拐杖都不要立马上去抱住她。 温辛像个傻子一样,面对亲情的温暖有些手足无措。 “爷爷。”温辛哑着声音喊道。 傅老爷子眼眶一热,拍了拍温辛的背,“你能回来就好,以后不能说走就走了,这里是你的家,一家人要不离不弃。” “好。”温辛应道。 “老四啊,不愧是你,这一笔我给你记上了。”傅老爷子余光扫到傅斯城,满目的赞许。 温辛的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默默翻了白眼。 “不敢当,相反我还要负荆请罪。”傅斯城目光坦诚地看着傅老爷子。 “怎么了?”傅老爷子疑惑地看了看温辛又看了看的傅斯城。 “为了让侄女心甘情愿地回来,我不得已用了一些手段,难免伤害到了小侄女。”傅斯城一脸愧疚地说。 傅老爷子仔细一看温辛,脸色是有些不对,他却没有说什么,摆了摆手,“你做事一向有章法,我相信你是情有所原。” 这偏袒的也太明显了吧,温辛醉了。 傅斯城竟然用一句话和惺惺作态的表情就淡化了他的所作所为,简直了。 她不开心却不能在这里就说她差点被□□,温辛气不过,回头当着众人的面踩了一下傅斯城的脚,闷闷不乐地走进了里屋。 “嘿,这孩子是怎么了?”老爷子纳闷。 傅斯城脸上挂着温淡的笑,回答道—— “青春期。” 回到傅家,一切并没有结束。 傅老爷子过渡了一些股份给温辛,并且给她购置了好几处的地产。 然后,他把温辛叫到了书房。 傅老爷子没兜圈子,他想让温辛去跟傅斯城住一段时间,简单来说是培养感情。 “辛儿,答应爷爷再去和你四叔相处相处好不好,如果实在没有感情,到时候爷爷再也不会逼你嫁给他。”傅老爷子的头发白了一圈,语气可谓低声下气。 “为什么?”温辛不解,这天底下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为什么偏偏要是他。 温辛难以不控制自己去想些阴谋论,难道是爷爷有什么把柄在傅斯城手里?傅斯城威胁了爷爷? 闻言,傅老爷子深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你还是晚些知道的好,你只要知道爷爷是想保护你。” “那我不会去的。” “爷爷求你了,去吧。” …… 温辛最终妥协了,当看到雷厉风行的傅老爷子在她面前说出“求”字的时候,她就心软了。 傅老爷子毕竟是她在这世上为数不少的亲人,也是傅家唯一真心对她好的人,无论是因为哪一点,都足够说服她。 在这里到处都是眼睛,她只要小心一点,傅斯城应该不敢对她做什么。 她会和他闹到相看两厌,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然而再搬出来,彻底解除在这段婚约。 放学的时候,温辛在门口看见了自己的行李。 老爷子没出面,是管家出来办的事。 温辛沉着脸,“这是要去四叔那?” 管家点头,“老爷已经叮嘱过那边要好好照顾小姐。” 温辛“哦”了一声,便上了车,没多说一句,也没多看一眼。 一路上,温辛将脸埋在围巾里,冷漠阴沉,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她答应要去,但这丝毫不减她对陌生环境和那个人的厌恶。 傅斯城所住的星禾郡府在市中心,驱车半小时即达。 温辛到的时候,傅斯城正在楼下,不知等了多久。 夜幕降临,灯光昏沉,他站在寒风里,穿着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装,一只手抄进裤袋里,另一只手夹着一点红星,一举一动,就如尼古丁充满了致命的魅力。 傅斯城发现了温辛的车子,晦暗的目光透过车窗扫进来,那眼神如同一望无际的云,像是能够穿过人的身体。 温辛很快便垂下了眼帘,莫名地烦躁起来。 车子就停在了傅斯城的身边,他没动,温辛也没动。 两人隔着窗户,一股硝烟在慢慢弥漫。 作者有话要说: 第8章 温辛 傅斯城和司机替温辛将行李搬上了楼,温辛穿着厚厚的衣服,戴着帽子和围巾,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在外面,打量着她的新环境。 傅斯城住在七楼,傅斯城让司机将行李箱放在门口,便可以回去了。 司机走后,就真的只剩下她和傅斯城了。 傅斯城按下指纹打开门,然后让开半步,让温辛先进去。 温辛也不客气,当她走进屋子内,看到里面的装修,脸全黑了。 屋内的装修是沿用的欧洲工业设计风格,灰色水泥墙奠定了家里冷淡的调性,家具样式简单,线条硬感,一眼望去只有黑白灰,在夜晚的烘托下,整体空间透露出一种神秘感,一如这个屋子的主人。 傅斯城见温辛久久未动,带着嘲弄冷声道:“要我抬你进去?” 温辛回神,才想起来自己还堵在门口,便立马换了鞋子走进去。 温辛走到里面,看到墙上挂着奇奇怪怪的画,给人一种很不适的感觉。 最里面的窗台处挂着一个鸟笼子,里面真的有一只鸟。 温辛走了过去,敲了敲铁笼子,这鸟却一动不动。 难道是只假的鸟?温辛又做了一些动静,那鸟还是僵在那。 傅斯城走了过来,看着这一人一鸟,唇边不觉挂上了一抹冷笑。 “傅斯城,这鸟是假的?”温辛回头问傅斯城。 “不是,它是被你吓傻了。” 能不能说点人话? 温辛有些无语,却发现这鸟的眼珠子在傅斯城说话的时候竟然动了一下。 “这是什么鸟?”温辛又问。 “金丝雀,先别管鸟了,把自己的行李收拾一下。”傅斯城的声音黯哑低沉,带着命令的口气。 温辛瞪了傅斯城一眼,便转身去拿自己的行李。 傅斯城给她安排的房间很大,家具也很齐全,当然墙还是水泥的,有点扎手。 温辛收拾行李的时候,傅斯城便抱着手,靠在门上看着她,一点搭把手的意思都没有。 反正也没指望他,温辛就当他不存在。 等到她全部收拾好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点了,傅斯城也早没的身影,就在她准备洗洗睡的时候,房间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温辛坐在了梳妆台前,让他进来。 “都收拾好了?”傅斯城问。 “当然。” 傅斯城扫视了一圈房间,走到她面前,弯下腰来一只手撑着梳妆台,另一只手撑着她所坐的椅子,将她困住在身下。 温辛不喜欢这个姿势,却又被他的眼神压制的动不了。 “既然还知道我是你的长辈,那就乖乖听话,不要给我生事,我不会亏待你。” “你是怕我跟老爷子戳穿你的真面目吗?” 傅斯城轻笑,明显不屑,抬着下巴说道:“你不是也一直在装吗?每次都要咬破舌头装吐血,很疼吧。” 温辛脸色变了变。 傅斯城慢慢凑近她,想要将她的表情看的再清楚一些,温辛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就在两人快要碰到一起的时候,傅斯城瞬间抽身,好似盯着猎物一般,由上及下的俯视着她。 温辛不由的恐惧起来,傅斯城究竟藏得有多深?不怕对手强,就怕对手能够看破自己,那她的一举一动都是笑话。 “你不用紧张,我不会伤害你的。”傅斯城的语气可不像是安慰。 温辛一把推开了傅斯城,站起身子与他直视,“四叔教育够了吗?我明天有课,还要休息。” 傅斯城没动,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说:“温辛,那三个人去坐牢了,二十年。” “哦,听起来不错,四叔又什么时候进去呢?” 傅斯城:“……” 聊不下去了。 傅斯城阴沉着脸离开了温辛的房间,温辛一直睡不着,凌晨三点才睡去。 翌日清晨,傅斯城睁开了眼,紧接着七点的闹钟响起,掀被子起床。 接下来的每一件事,傅斯城都规定了时间,这样的流程重复了几千个早晨。 直到,傅斯城喂鸟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的家里还住了另外一个人。 傅斯城看了一眼时间,东云大学八点半上课,距离还有不到半小时。 傅斯城放下鸟食,擦了一下手,走向了温辛的房间。 傅斯城敲了两下门,里面没应,既然如此那就和他没关系了。 他心安理得地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温辛睁开了眼,傅斯城敲门的时候她便醒了,一看时间她立马起床洗漱。 等她收拾好了出房间的时候,傅斯城正提着公文包准备出门。 “要我送你去上学吗?”傅斯城主动问。 温辛阴沉地点了点头。 阿树见到两位同时出来的时候,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早上好啊,温小姐。” “你好。” 老板的小侄女看起来不太活泼啊。 温辛和傅斯城分别坐在了后排两边,温辛手插在口袋里,盯着窗外的风景发呆,傅斯城则是在用ipad看今天的行程。 不久,傅斯城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之后淡淡地应了几句话,便让阿树停车。 同一时间,温辛疑惑地回头看向他。 “抱歉,分公司出了一点状况,我需要现在去机场,来不及送你去东云了,你打车去吧。”傅斯城解释道,从钱包里掏出了一张红色纸票递给了温辛。 ??? 温辛一把扯过傅斯城给的钱,二话不说拿起书包下车。 黑色奥迪很快便离开了温辛的视线,决然无情。 适逢上班高峰期,车子非常难打,温辛足足等了四十分钟才打到车,上车之后路又非常堵,司机比她还没耐心,和前面的司机隔空对骂了整整三条街,温辛到东云的时候,课都快上完了,更悲哀的是还被教授发现了。 温辛把这一切都归功于傅斯城那个狗男人。 傅斯城下班时,夜幕降临,路上车水马龙,光怪陆离,这座城市像是盛满行尸走肉的巨大囚笼。 傅斯城坐在车上,冰雕般的脸隐在车窗后,灯红酒绿划过,倦意显而易见,这么多年他永远是傅氏走的最晚的。 “城哥,你怎么又把新秘书给炒了?这都第三十九个了。”阿树一贯喜欢和他啰嗦。 傅斯城捏着眉心,眼未睁开,“她话多。” 闻言阿树抿了抿唇,怎么忽然心虚了。 车内安静了一路,傅斯城到达星禾御府,下车,阿树把车开走。 如往常一样,傅斯城独身坐电梯上七楼,按指纹,开门。 不同的是,这次里面的灯亮着的,映着傅斯城的脸柔和不少。 温辛这时候正拎着行李出来,就是这么不巧和回家的傅斯城撞上了。 傅斯城神色立马变得冷冽,关上了身后的门,“去哪?” “回家!”温辛见到他这张脸,就气不打一出来,小脸气的通红。 她真的一刻也不想和她待下去。 “这儿就是你家。”傅斯城沉声,继续换着鞋。 “这是你傅斯城的家,不是我的。” 傅斯城皱眉,毫不留情的戳破,“那边已经不要你了。” 温辛非常有自知之明,“我是爷爷的亲孙女,那边就算不要你,也不会不要我。” 这小姑娘夹棒带枪的一席话,傅斯城不是听不出来。 “我可以给傅家挣钱,你除了花钱还会什么?”傅斯城冷冷地看着她。 温辛腹诽她以前为了筹学费生活费,每天要打三份工,什么都干过,除了花钱什么都会。 当然这些傅斯城怎么可能知道,他只会门缝里看人,将人看扁。 “别跟我和娘们一样磨叽,有本事让开。”温辛今天说什么也得出了这个门。 傅斯城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对这个小丫头太客气了,以至于她敢这么和自己说话。 他站直身子,双手撑着腰,眼里聚集什么,向她步步逼近。 温辛撸了袖管也叉腰,垫着脚,与他对视,谁怕谁。 瞧着她的样子,傅斯城冷笑一声,弯腰一把将她扛在了肩上。 温辛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傅斯城架在了肩上,头朝地。 “傅斯城,你个禽兽,你放我下来。”温辛慌了,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傅斯城冷着脸,紧绷着下颚线。 温辛也不是吃素的,嗓子喊劈了,便开始对傅斯城又咬又踹。 傅斯城没料到温辛的牙这么尖,他的气息越来越浮躁,一脚踹开了她卧室的门,登门入室将她甩在了床上,接着箍住她的双手举过头顶,将她牢牢压制在身下。 “你这张小嘴是不想要了吗?”傅斯城眯着眼睛,语气没有一点玩笑。 “是,我还骂轻了呢,你根本就是卑鄙无耻下流小人龌龊恶心不要脸!”傅斯城话音刚落,温辛就跟小炮似的突突骂了一通。 温辛早就气的没了理智,说完还试图踹了傅斯城一脚。 傅斯城早有准备地双腿夹紧了她的脚,这下两人的姿势就更暧昧起来了,卧室没开灯,屋外的灯光勾过来,照亮房间的一角,傅斯城看着温辛燃着熊熊烈火的眼睛,不知不觉地发出了一声轻笑。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牙尖嘴利,还是,你只对我这样?”傅斯城的笑音里带着零星扉色,眼尾的弧度暧昧缠绵,声音却是极冷的。 “我呸你个自恋狂。”温辛是真的呸在了傅斯城的脸上,说他不要脸都是给他脸了。 傅斯城闭眼躲过,这下刚刚转好的心情一下多云转暴风雨,这么多年还没有谁敢这样对他。他可以偶尔容忍温辛的小脾气,毕竟在他眼里对方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他不屑于和小孩子计较,可他的宽容是有限度的,他可不是什么真的正人君子。 傅斯城的黑眸里风卷云涌,温辛明显感觉到了危险和杀气。 “傅斯城,你再碰我一根手指头,我早晚杀了你。”温辛双目通红,连她自己都没有感觉到她的声音在不觉颤抖。 昏沉的房间里,黑影在一点一点侵蚀光亮,傅斯城亲手摘掉了面具,露出如恶魔般的脸庞,声音森冷喋血,“好,我等你。” 下一秒,傅斯城便埋进温辛的脖间,狠狠地咬住了她的肩膀,温辛一下瞪大了眼,忘记了所有的动作。 疼。 作者有话要说: 恳请大家多多撒花留言呀,连载期需要大家的支持,葡萄会更有动力码字滴 第9章 温辛 傅斯城的理智在温辛的哭声中才一点点找回,渐渐恢复了清明的眼,他从温辛的脖间抬起头,只见温辛的杏眼里盛满了泪水,双颊绯红,红唇微肿,见他看过来便咬着唇忍住哭泣,克制的浑身止不住发抖。 温辛忍的打起了哭嗝,嘴巴还是紧闭着不呼气。 傅斯城皱着眉,黑眸在温辛的脸上转了转,掐住了温辛的下巴,“不要忍着。” 温辛红着眼睛看着他,额间憋得青筋隆结,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就是不肯张口。 傅斯城便直接伸手去撬温辛的嘴,温辛力气再大也不如傅斯城,贝齿在被挤开的瞬间她便咬住了傅斯城的手指。 温辛恨不得将他嚼烂了咽进肚子里,用的是十足的狠劲,手指连心,那疼痛可想而知,可傅斯城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未作任何反抗。 “好受点了没?”傅斯城微凉的声音响起。 温辛叼着他的手指,松了一下,又深深地朝里面咬了一口,出了血腥味,那双黑白分明的眼至始至终都没眨一下。 傅斯城也不傻,咬一口就好了,再咬就不是那个意思了,遂要将自己的手指抽了出来,温辛死咬不放,跟着他的手指朝他怀里撞,傅斯城直接手撑着她的脑袋,将手指拔出,手指上全是她的眼泪鼻涕还有血。 温辛总算是哭了出来,捂着自己的肩膀,又是梨花带雨又是口齿不清地说:“傅斯城,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我将来一定会让你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傅斯城不屑,他先是找地方坐了下来,接着抚平西装上的褶皱,静静看着温辛哭。 温辛大概也骂累了,傅斯城才开口,语气平和,“我们聊聊吧。” “我们没什么好聊的。”温辛并不配合。 “这个,不想要了吗?”傅斯城从怀里掏出了温辛的十字架小刀。 温辛盛怒的脸上还是露出了破绽,“把刀还给我!” “那就听话,告诉我,为什么要走。”傅斯城的语气比手里的刀还要冷上好几倍,他不知道这姑娘突然发作的原因,他也懒得去想,所以不如她自己告诉他。 “你还好意思问我!你今天早上把我扔在半路,害我迟到被教授当着所有同学的面点名批评,我碰着你从来就没有好事发生过!”温辛是真的很委屈。 “明天我会为你配车。” “不是车的问题,是人的问题,我,不想再看见你。” 傅斯城皱起了眉头,冷峻的脸上寒气聚结,“这么讨厌我?” “废话。”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傅斯城心里却有些莫名的烦躁。 傅斯城按了按自己的手腕,那些疤痕带来的疼痛令他冷静了不少。 “要怎样才能不讨厌我?” 说这话的时候傅斯城面无表情,求和的话语从他口中说出更像是威胁。 温辛冷笑,“你也去被别人强/奸一下?” 傅斯城的胸口上下起伏了一下,危险地眯起了眼睛,语气森冷,“你想的真美。” 温辛剜了他一眼,脸上一阵青一阵黑。 看来语言在他们之间是无用的,聊到最后双方都是一肚子火,他必须拿出实际行动来结束这场鏖战。 “这张卡可以无限额使用,你想买什么都可以。”傅斯城拿出了一张通体黑色的卡。 “用钱收买我?” 傅斯城从座位里起身,理了一下西装之后,走到了温辛的面前,他抓着温辛的一只手,将黑卡放在了她的手掌心紧紧握住,目光坦诚—— “这是我的歉意亦是我的真心。” 温辛沉眸看着自己的手,对于傅斯城用钱侮辱她的行为,她很不耻以及愤怒,但如果他给的是一张黑卡的话,温辛觉得她可以—— 再忍忍。 深夜,温辛正陷在了梦魇里痛苦地挣扎。 傅斯城坐在她的床尾的椅子上,隐在一片阴影里,神色幽晦不明。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过来 夜色正黑,清冷的月光洒在温辛的床边,照亮了温辛的半边脸,苍白的小脸因为痛苦而扭曲着,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她的美,事实上傅斯城是很吃这种痛苦的美感的,直到背后透凉,他才顿觉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看了这么久。 傅斯城手撑着下巴,拇指摩擦着自己的嘴唇,眼里更加玩味。 自从见她哭,他就一直心绪不宁,毕竟他以前从来没欺负过女人。 于是,他深夜潜入她的房间,想要寻找一个答案。 答案没找到,他却愈来愈心烦意乱。 说出来也不丢人,他想念她的味道。 她就像一朵罂粟花,尝过之后,便会还想要品尝。 他以前明明讨厌极了女人身上的味道。 他想不明白,不过没有关系,他们啊,来日方长。 临走之前,傅斯城破天荒地替温辛扯了一下的被角,盖住了她裸露在外面的皮肤。 他悄然离开,仿佛从没来过。 翌日,温辛洗漱出来的时候,傅斯城正坐在餐桌主位,慢条斯理地喝着咖啡,手里拿着报纸,与她爷爷一模一样。 温辛看着满桌的西式早餐,皱了皱眉,“我不喜欢吃面包。” “哦。”傅斯城端着咖啡,看都不看她,并不关心。 温辛被晾着,气愤地盯着傅斯城。 说实话,傅斯城长得确实好看,浓眉剑目,双眼皮看似多情总无情,鼻梁[]又高又挺,更深邃也更冷峻。他穿着深色规整的西装,手腕上缠着质地轻薄的方巾,举手投足之间,尽显贵气以及克制的冷淡欲。 傅斯城翻了一页报纸,眼帘未动,声音惯常冷漠,“看够了吗?” 谁要看你!温辛气呼呼地背起书包去穿鞋子。 傅斯城昨天说给她配车了,那她到了学校再去吃早餐不吃。 温辛到达了楼下便看见了傅斯城的助理阿树。 “温小姐,早上好。” “你送我?”温辛问。 阿树摇了摇头,高深莫测地笑了笑,随后“唰”地一下挪开了身子。 一辆凤凰牌自行车金光闪闪牛逼轰轰地停在路中央,在这样一个平凡的早晨注定它的不凡。 温辛:“…………” “傅总说您身体不好,需要勤加锻炼,骑车去上学最好不过了。”阿树笑的格外晃眼。 傅斯城我日你全家。 温辛蹬了一路自行车,踩着点到了学校。 许欣和陆湛见到她面红耳赤喘着粗气,很是诧异,许妍问道:“你干嘛去了这么喘?” 温辛歇了好大会才喘上来,“我自己骑车来的!” 许欣惊喜地握住了温辛的手,仿佛发现了新大陆,“阿辛,你终于知道运动了,不容易啊。” 温辛:“…………” “阿湛,你吃早餐了吗?”温辛看向了另一边久未说话的陆湛。 陆湛抿了抿唇,点头,清澈的眼睛认真地看着温辛。 有星星落在了头顶。 温辛羽睫颤了颤,挽住了他的手,“那你陪我再去吃一点吧。” 陆湛一米八的大个子被温辛拉了就走。 许欣: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上课的时候,温辛便不和两位学霸讲话了,她手撑着脑袋,想着陆湛生日快到了,她该买一件怎样的礼物。 从前温辛没有钱,过生日三个字离她遥远,现如今她发达了,便想弥补一下他们。 温辛是个送礼废,直到放学了都没有想好送什么。 晚饭的时候,温辛决定问一下傅斯城,这人虽然坏,但是品味还不错 温辛一直在想怎么开口,傅斯城不许她吃饭的时候说话,所以在傅斯城吃完的同一瞬间她也放下了碗。 “四叔,你先别走,我有事问你。”温辛喊住了他。 傅斯城没动,“什么事?” 温辛下了好大的决心,“你们男人都喜欢什么?” 傅斯城不假思索地答道:“工作。” 温辛脸一黑,“除了这个。” 傅斯城是真的认真地想了一下,而后摇了摇头,“没有了。” 傅斯城用完了耐心,答完便作势要起身。 温辛是真的疯了才会问他,她也没有了耐心,于是直接开门见山。 “我有一个朋友过生日,但他是男的,我不知道该送什么,你们同为男的,给我提个建议。”。 闻声,背对着温辛的傅斯城蓦地顿住了脚步,过了短暂片刻,嗓音微沉,“手表。” “手表?”温辛听的不太清。 傅斯城没回,走出了客厅。 那就手表吧,代表时间,寓意成熟,挺适合阿湛的。 温辛马不停蹄地去商场买了一只表,价值不菲,不过是拿傅斯城的黑卡刷的。 傅斯城收到消费六十万元的短信通知时正在开会,他看着手机,原本板着的脸几不可见的翘了翘唇角。 会议结束,合伙公司的代表人特地来到了傅斯城的跟前。 “听说今天是傅总的生日,我在一品和兴摆下了酒席给您庆祝生日,您可得来捧场啊?” 傅斯城起身扯了扯领带,“不巧,我今天已有安排,有劳你费心了。” 话毕,傅斯城便离开了。 公司代表惊讶地看着傅斯城的背影,他和傅斯城认识已久,第一次见到他生日另有安排的。 第10章 温辛 傅斯城回到家的时候,温辛正趴在沙发上看电视,两只粉琢的脚丫子悬在空中一晃一晃的。 傅斯城今天比以往都回来的早,温辛听到动静皱了皱眉,起身好好坐了起来。 钟点工琴姨正在厨房做晚餐,听到动静立马出来招呼,“傅先生,今天回来这么早?我这菜还没准备好呢。” 傅斯城看着某人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背,回道:“没事。” 晚餐弄好了,琴姨就走了,两人在一起吃饭,气氛总是死寂的。 不过今天傅斯城心情不错,于是开口道:“你花了六十万干什么的?” 温辛也不含糊,“买表。” 傅斯城没再说什么了,温辛吃完饭就离开了座位,傅斯城放下碗的时候脸是沉着的。 之后,两人就没有说过话。 夜里,傅斯城又去了温辛的房间。 她躺在床上,双眉紧皱地沉睡着,傅斯城就站在她的床边看着她,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在她的枕边放了一个精致的盒子,上面的标志傅斯城是见过的,某世界奢侈男表品牌。 傅斯城紧抿唇线,灼热的视线恨不得将盒子戳出两个洞来。 也只有她能做出这种事来了。 傅斯城手撑着床沿,俯下了身子,越来越靠近她的脸。 他给温辛下了一点药,助眠的那种,除非十级地震她暂时醒不过来。 他在她的耳边打了个响指,温辛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这说明药效已经到了。 于是,他伸手捏住了温辛的脸,复杂地看了她好几眼之后,傅斯城倾身重重地咬住了她的唇,他睁开眼看了一眼她双眼紧闭的样子,心里的野兽叫嚣地更凶了。 他一遍又一遍厮磨她的唇。 这是她欠他的生日礼物。 温辛醒来的时候,隐约觉得嘴唇有些麻,但她没多想。 她洗漱完出去吃早餐的时候发现桌上摆着的都是中式早餐。 温辛对傅斯城就没好印象,便直接认为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你这么了解我?” 身后突然响起了清冷的声音,温辛转身一看,便看见了傅斯城。 傅斯城手撑着腰,步步向温辛逼近,眼神隐晦不明。 温辛不由自主地往后退,撞到了桌角,痛的眼泪直飚。 傅斯城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俯下身子,将她笼罩在与桌子的中间。 两人的距离只在咫尺之间,温辛的后背贴着桌面,背脊直发凉。 “傅斯城,你想做什么?”温辛警惕地看着傅斯城,声音阴沉。 “回答我,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嗯?”傅斯城捏住了她的下巴,温热的气息喷在温辛的脸上,霏靡旖旎。 温辛有一时间晃神,很快她便调整了状态,她不知哪来的胆子揪住了傅斯城的领带,寸寸逼近,抬起晶莹明澈的眼,语调诡异绵长—— “对啊,不过那个人不是你。” 傅斯城闻言,眯起眼睛在温辛的身上打量了好几圈。 有一瞬间,温辛感觉到了杀意,不过他很快就敛住了这股气息。 傅斯城冷着脸松开了温辛,平淡地说,“先吃饭吧。” 傅斯城走到了主位坐下,端起他的咖啡,慢条斯理地吃早餐,气度和神情都十分的怡然自得。 面对翻脸比翻书还快的老男人,温辛背对着他犯了个白眼,也坐下吃早餐,要不就快迟到了。 …… 温辛出门的时候,傅斯城正在喂鸟,笼子里的金丝雀还是一动不动像块木头,并不吃他喂的肉,傅斯城并不恼,很有闲情逸致地逗它。 温辛看不懂这画风,赶紧换鞋。她怕冷所以穿得极多,四肢舒展不开,刚把脚抬起插进马丁靴内,却因为平衡失调,整个人像个球一样滚在了地上。 可恶。 傅斯城余光扫见,看过来之后,眉头紧锁。 这哪里来的丢人玩意,真想扔出去。 温辛赶紧起来,扶好了帽子和围巾,对傅斯城怒道:“看什么看!” 傅斯城不但看了,还走了过来,眼神的嫌弃不言而喻。 “现在还没有零下,你就将自己裹的像粽子一样,真到了最冷的时候,你是不是得把被子裹在身上出门了?”傅斯城冷着脸讽刺她。 “要你管!” “当然,我还得管你一辈子。” 去死! 温辛重重带上门,在门口做了一个深呼吸才下楼。 周末到了,傅斯城不用上班,温辛不用上班学。 傅斯城与平常同一时间起床,路过温辛房门的时候,他敲了一下门。 “和我出去跑步。”他对里面说。 温辛在床上翻了个身,没理。 “数到三,我就踹门了。” 温辛睁开眼,深吸了一口气,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 “一,二——” 房间里传来了一阵烦躁的吼叫声,以及一句“傅斯城你他妈有病吧。” 傅斯城:“......” 最终,傅斯城还是拿备用钥匙打开了门。 门被打开的瞬间,一个枕头迎面砸了过来,傅斯城手一抬便接住了。 傅斯城刚要再发作,温辛面红耳赤地捂着胸口,开始咳嗽起来。 “苦肉计对我没用。”傅斯城冷冷地说道。 温辛越咳越厉害。 “你敢吐血,我就把你从窗户口扔出去。”傅斯城满是瞧不起她的样子,被揭穿的计谋用第二次的人那就是傻子。 傅斯城话音刚落,温辛身子就剧烈起伏,吼间一甜。 温辛摊开手掌,手心赫然有一团红。 温辛跟着又咳了一阵,唇角也有血溢了出来。 傅斯城眼见不对劲,咬破舌头哪来的这么多血,他连忙去拿纸来。 “傅斯城,没有人会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温辛唇色尽失,脸色更是苍白的发灰,睫毛上还沾着剧咳而出的泪花。 傅斯城正在联系医生,闻言拿着手机,淡淡看了她一眼,便继续转身看着窗外。 他联系的医生是一直给温辛看病的李医生。 医生来了之后,对温辛做了一下检查,表情愈发凝重。 “李医生,有什么话我们出去说。”傅斯城揽了医生的背,将他迎到了房间外。 “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的!”温辛就不懂了。 傅斯城侧头瞪了她一眼,温辛立马闭嘴躺好。 那眼神太凶了。 房间外。 “她还能活多久?”傅斯城端正地站好,抱着手,先声夺人。 李医生一愣,这人怎么这么说话。 “温小姐虽然体弱多病,但是只要好好调理,保持心情愉悦,平时再多加运动,多吃蔬菜,少受刺激,应该还可以活很久。”李医生特别实诚地答道。 傅斯城皱了皱眉,“那你为什么刚刚那个样子?” “她半年前刚经历过一场大手术,元气大伤,好不容易调理好了一点,现在全给毁了。你们千万不能再刺激她了,不然这病就好不了了。”老李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知道了。” “唉。”老李又叹了一口气。 傅斯城从前并不关心温辛的死活,所以对她的病情也是一知半解的,只听说她体弱,不知咳血也是真的。 以前他只记得她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后来他渐渐发现这姑娘远没有表面看的那么黑白分明,她越来越像一个人,所以他才会对她越来越感兴趣。 李医生走后,傅斯城给温辛端了早饭进来。 “吃完起来,我带你去跑步,以后每天你都得运动至少半小时,我会监督你。”傅斯城沉着脸说道。 有完没完了? 温辛撇开了头,“我不喜欢运动。” 傅斯城倚靠着窗户口,双手插在裤袋里,身姿挺拔,声音清冽如泉,“你不喜欢也没关系,我会让你慢慢喜欢。” 温辛缓缓抬起头,阴着脸问,“你在说你自己?” 傅斯城勾唇,“你不要误会,我只是不希望自己结婚没几年就成了鳏夫。” 温辛:“......” 作者有话要说:温辛:老男人,你的想象力不错哦 傅斯城:承让,承让 第11章 温辛 温辛吃完早餐歇了一会儿,就被傅斯城拉出去运动了,傅斯城上下看了她好几遍,眉头紧皱。 “你干嘛总盯着我看?”温辛凶道。 傅斯城闪开了眼,他想问她穿这么多不热吗,但又怕惹她不开心反悔,那就前功尽弃了。 星禾郡府属于高档小区,绿化不错,空气新鲜,傅斯城平时便直接在小区里面跑步。 “准备好了吗?”傅斯城问。 “跑就跑,废话真多。”温辛直接开跑,将傅斯城丢下。 什么叫给点阳光就灿烂? 温辛就是典型例子。 傅斯城抿了抿嘴唇,很快就跟上了她。 温辛穿得多担子重,跑的慢腾腾的,傅斯城腿脚长,为了迁就她,跑的十分累。 “你敢不敢跑快一点?”傅斯城问她。 温辛瞪了他一眼,扭头不看他,她愿意跑步那已经是破天荒了。 傅斯城见状,一把揪住了她的后领,提速往前跑。 温辛惊呼一声,像小狗一样,被他牵着。 偏偏这个时候,前方还就迎面走来一只狗和它的主人。 女主人打扮精致,穿着皮草大衣,看见傅斯城的时候立马亮眼发光。 “傅先生,好巧啊,您在晨跑吗?”女主人笑意盈盈地对傅斯城招了招手,这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巧遇”。 闻到了奸情的味道…… 傅斯城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女主人目光移到了温辛身上,“这位是?” 傅斯城还未开口,温辛就帮他抢答了,“我是他侄女。” 女主人上上下下打量了温辛一番,笑的更开心了,“傅先生的侄女都这么大啦。” 温辛抬头看了看身侧的傅斯城,只见他的目光落在地上的狗上面,这只小狗和她主人一样,对傅斯城很感兴趣,竟然跑过来咬他的裤脚。 狗胆不小。 “馨馨,不许再咬傅先生了。”泰迪的女主人立马拽了拽手里的绳子,将狗拉回来。 ???什么?辛辛?温辛心态崩了。 “对不起啊,傅先生,我没有管好我的狗,您如果嫌脏我可以帮您洗一下。”泰迪的女主人偷偷打量着傅斯城的脸色,傅斯城话少并且冷淡,她碰过不止一次钉子了。 这狗是僚机吧,温辛算是看出来了。 “不必了。”傅斯城蹲下身子,摸了摸小泰迪头,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不嫌弃。” 泰迪女主人立马露出了喜色,脸上微红,“您真是太好了。” 温辛打了个哆嗦,即刻逃离了现场,恕她再难奉陪。 “她——”泰迪女人看看着温辛的背影,无措地看着傅斯城,她是不是不高兴了? 傅斯城起身,眉眼温驯,“它是叫辛辛?” 泰迪女主人反应过来他是在说狗,立马应声,“是的。” “名字取的不错。” “啊,是吗——傅先生?”泰迪女主人话还未说完,傅斯城颔首便离开了。 泰迪女主人站在原地,注视着他的背影,只见他立马就追到了刚才的女生,女生侧头似乎是瞪了他一眼,傅斯城抬手摸了她两下头,两个人便争执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傅先生对他这个侄女好像有些不同。 温辛和傅斯城跑到半路,遇到一只哈士奇,二哈一见到温辛就莫名兴奋,朝温辛的扑过来,主人都来得及拉住它,温辛立马拿傅斯城当人形挡箭牌。 奇了怪了,哈士奇一到跟前,见到傅斯城就跟遇到鬼似的,立马转头回到了主人的身边。 “这个你都怕?”傅斯城嗤笑道。 “我好歹也是个女生!”温辛回道。 哈士奇的主人连忙过来道歉,温辛也没说什么,只是傅斯城仿佛若有所思了起来,嘴角还带着奇异的笑容。 第二天,温辛就明白了傅斯城思了啥。 傅斯城领着她出门锻炼的时候,阿树牵着一条高大的哈士奇赫然堵住了两人的路。 “老板,这是您要的狗。”阿树笑的格外不怀好意。 “嗯。” 傅斯城牵住了哈士奇,回头望了一眼温辛,温辛立马皱起眉头。 “傅斯城,你想做什么?”温辛问道。 “给你找了一个陪跑助手。”傅斯城说。 话落,哈士奇张着嘴,抖了一下毛,尘粒飞扬,温辛立马躲的远远的。 “你别过来啊。”温辛做着手势,说道。 哈士奇非但不听,还摇着尾巴,兴冲冲地跑向温辛。 日了狗了,温辛像兔子一样立马跑远。 傅斯城牵着哈士奇跟了上去,嘴角忍不住地上扬。 “城哥,真有你的。”阿树站在原地,忍不住地佩服。 ……温辛度过了毕生难忘的一个早晨。 下午,傅斯城把温辛喊到书房喝茶。 “傅斯城,你又想干嘛?”温辛对他放狗咬自己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心中不忿。 傅斯城正在泡茶,满心满眼都在茶水上,沉声回了句,“先坐下。” 温辛来都来了,便坐在了傅斯城的对面。 泡茶有十三步,傅斯城慢条斯理地做着这些,难为的身上气质偏暖了一些。 温辛不懂这些,看在眼里就五个字——浪费白开水。 温辛都看渴了,傅斯城的茶才做好,递给了她一个比拳头还小的杯子。 温辛接过,傅斯城看着她,说道:“你和我的婚讯,明天便会对外公布。” “爷爷不是说我们相处过,再做决定的吗?” “我觉得我们相处的很合拍。”傅斯城笑。 温辛重重放下了杯子,脸色阴沉,“你们在坑我?” 傅斯城向后舒适地靠在了椅背上,把玩着手里的杯子,“你是成年人了,该有正确的判断,嫁给我有什么不好呢,你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那张黑卡你不是用的很开心吗?” 饶了她吧。 既然傅斯城愿意掏心窝子哄她,温辛也不惮和他说一句发自肺腑的话。 “可惜,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四叔再帅气多金都不如他。” 小姑娘天真,说的一点也没有错。 傅斯城本以为她与自己像,该是同一路人,却没想到根本就不是。 喜欢能值几个钱,人与人之间不都是各取所需吗? “劝你还是尽早死心,这辈子你只能嫁给我。” 傅斯城全然一副长辈的样子说话。 温辛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但很显然这件事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了,她暂时无法撼动。 “先不说我们会不会结婚,为什么结个婚要搞的人尽皆知?”温辛问。 “生在豪门,从你出生到死去都会受人瞩目,你应该早有心理准备。” “不能露脸、不能影响我在学校的正常生活,这是我的底线!” “可以,傅家的人不让,没有媒体会敢曝光。” 温辛还是觉得气不过,“傅斯城,你又不喜欢我,为什么非要和我结婚,就算是为了那事负责,也犯不着身偿,你就没有为你下半辈子的幸福考虑过吗?” ? 为什么听起来怪怪的。 傅斯城品了一口茶,唇上沾过水泛着光泽,他从喉间发出了几声轻笑,声音微哑,“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你?” 温辛脸一黑,“你别逗我了。” “好,喝茶。” 傅斯城做了个请的手势。 温辛重新端起那杯茶,她也着实讲的口干舌燥,所以打算一口闷掉。 “这个普洱贡茶可是我花几十万拍来的,一口值千金,你不要糟蹋—” 傅斯城话还没说完,温辛便被呛到一口气喷了出来,不巧,溅在了他脸上。 “什么??一个破茶叶要几十万??你是不是被人坑了??” 傅斯城面色骤冷,摸了摸手腕,“我看你是想死。” “你太败家了。” “井底之蛙。”傅斯城从嘴里吐出四个字,便气的不想再说话了。 如果不是看在她是女孩子的份上,傅斯城卸下她一条胳膊都不为过。 傅斯城在擦脸,温辛一边擦桌子,一边偷瞄傅斯城的脸色。 见他不悦又是自己唐突,于是她勉为其难地说:“我赔你钱!” 这对温辛来说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爱钱吗?”傅斯城不屑道。 温辛理直气壮:“对啊。” 难道不是这样吗? 这回,傅斯城是彻彻底底不想再理她了。 又一日,有课。 温辛去上学,许欣和陆湛课后将她拉到了角落里。 “阿辛,报纸上说你要和傅斯城结婚,是不是真的?”许欣问。 是了,傅斯城提前和她说过。 “报纸还在吗,给我看看。”温辛说。 陆湛一声不吭地从口袋里拿出叠了好几层的报纸。 温辛看完疑问比许欣还大,什么时候她成了傅氏的继承人了???爷爷和傅斯城为什么没和她说? “阿辛,傅斯城你比大那么多岁,你们在外界看来还是叔侄,你要考虑清楚啊。”许欣在一旁接着说道。 温辛现在脑子里一团乱,她总觉得爷爷和傅斯城都瞒着她很多事,她稀里糊涂地被带进了阴沟里。 她太讨厌这种被人瞒着的感觉了。 “这件事由不得我。”温辛不怕说实话。 “为什么啊,难道你连自己嫁给谁的权利都没有吗——陆湛?!” 许欣惊呼了一声,只见一直沉默的陆湛忽然拉住了温辛的手跑了出去。 楼道里昏沉暗淡,唯有尽头才有白茫茫的光。 少年短发扬起,后颈白皙纤长,身上还有淡淡的皂角味。 “阿湛,你要带我去哪?”温辛问。 陆湛闷闷地从前头传过来两个字,“退婚。”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为阿湛打call!!!一往无前的少年!!我可! 第12章 温辛 到了没人的地方,温辛甩开了陆湛。 “你听我说,阿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陆湛低头看了一眼被温辛甩开的手,低着头哑声道,“好,我听。” “我早就和我爷爷拒绝过这桩婚事,可他总是想法设法要我结婚,我觉得他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会想办法问出缘由,到时候再一并解决。”温辛说。 陆湛蓦然抬头看向温辛,清澈的眼里像是盛着星河,那目光太亮,温辛有些不适应。 下一秒,陆湛便抱住了温辛,少年的胸膛格外的坚硬。 “不要,不要嫁给别人。”带着孩子气的恳求。 陆湛紧紧地抱住她,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可真到了这时候又怕弄疼她,他扣着自己的手,生生抠破流血了都不知道。 陆湛在福利院的时候比温辛都要孤僻,容玉鼓励温辛交朋友,温辛理所当然地选中了陆湛,两个古怪的小孩相处,第三年的时候,陆湛才开口和温辛说第一句话。 温辛以为陆湛只是不舍得失去自己,她笑着摸了摸他的背,轻声鼓励道:“阿湛,我答应你,你也要答应我成为厉害的人,到时候就没有人能强迫我们了。” 陆湛的眸色变深,他加重了力道,掐的手心都是血,少年执拗又自卑,明明有些话想说很久了,可真到了嘴边,透过牙齿说出来却变了味。 ——“好。” 温辛难得面露温柔之色,摸了摸陆湛的头。 这婚她早晚会退的,早晚。 —— 温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变成了傅氏继承人,还有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连起来好像寓意着什么,可她偏偏抓不到摸不着。 因为这些糟心事,温辛晚上又开始做起了噩梦,趁着没课,温辛约了容玉,正好安眠药也吃光了。 温辛再来的时候,前台小姐换了人,爱笑且十分的真诚,温辛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容玉见到她,目光往上,如玉的脸上挂着温柔的笑。 “你看起来似乎很糟糕。”容玉说。 温辛点了点头,“你看到报纸了吧。” 温辛对容玉是没有保留的,百分百信赖,是以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 容玉心有了然,并不意外温辛会成为继承人,也不意外温辛会和傅斯城结婚。 “傅家看似人多,其实傅老爷子亲生的一脉只剩下你和你哥哥,你哥哥对豪门厌恶,更不喜商场,最后只剩下你了,当初你考上东云大学金融系,老爷子会开心地送你股份,便是看到了希望。”容玉缓缓说道。 “所以傅见微才会越来越嫉恨我,然后对我出手。”温辛一点即通。 “对,只是她没想到会弄巧成拙,老爷子本来便想给你找一个稳固的靠山,傅斯城能力出众,熟悉傅氏产业,对你来说也是个不错的助手。” “那他为什么那么急着我嫁给傅斯城?” “你可能不知道,傅氏现在内忧外患,已经有式落的趋向,这几年大权虽然仍在老爷手上,但你二叔三叔外加没有血缘的四叔各个都是老狐狸,能守住你的那一份,已经不易。” 是这样吗? “容玉,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容玉笑:“我猜的。” “......” “你呢,既然这么憎恶你四叔,又怎么会答应和他住在一起?”容玉反问道。 提到这事,温辛就一脸惆怅,“老爷子和我打感情牌了。” 容玉会心一笑,“我就说,你总是这样嘴硬心软。” 此时,温辛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怎么是傅斯城? “看你看的挺牢。”容玉自然也看见了。 温辛对他竖起一根手指,让他噤声。 “什么事?”温辛接通电话,语气并不好。 傅斯城冰冷的声音通过电流传来,好听且带着磁性,“在哪?” “关你什么事。”温辛翻了个大白眼。 “......” 那边静默了四五秒,温辛就要挂断电话,那人充满寒意的声音再度传来—— “老爷子让我带你去参观产业,看来你不乐意,那就别去了。” 接着,傅斯城利落挂断了电话。 ???狗男人,直说不就行了!!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 “怎么打个电话还不高兴了?”容玉不解道。 温辛正在噼里啪啦打字给傅斯城,闻言,转头看向容玉愤愤不平道,“傅斯城就是一傻逼!” 温辛发完消息发现容玉还在盯着自己看,摸了摸脸,疑惑道:“我脸上有东西?”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比以前更有活气了。” 更像是二十岁的小姑娘。 温辛脸一拉,“我一直都很有活气!” 容玉笑了笑,又低头摇了摇头。 一个小时后,一辆奥迪停在了楼下。 温辛透过窗户看下去,得意地翘了翘唇角,不回她消息结果还不是来了吗? “他来了?” “对!” 容玉走到了温辛的身旁,将新配的药递到她的手上,“无论是作为医生还是朋友,我都要奉劝你一句,守住心门不要对他动感情,千万不要。” 容玉嫌少露出这般严肃的表情,温辛也毫不含糊,“我知道。” “那最好,要我送你吗?” “随便。” 这次是傅斯城亲自开车来的,是以他一个人等了一会儿便没了耐心,正要掏出电话,温辛也正好出来了。 余光,看见了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 傅斯城正眼望过去,眉头皱的更紧了,什么几把玩意敢揽着他小侄女的肩膀? 作为长辈,他觉得有必要给温辛上上课,女孩子在外面应该懂的保护自己,和异性保持距离,况且她还有婚约在身。 傅斯城推开了车门,锃亮皮鞋先落地,随后拉了拉西装下摆,笑的斯文有礼有风度,“辛辛,你身边这位是?” 叫她辛辛?这男人疯了吧。 温辛打了个哆嗦,“傅斯城,你正常一点,这是我的心理医生容玉。” 傅斯城眼尾微挑,嘴角的弧度更深了,礼貌伸出右手,“容先生,幸会。” 容玉看了一眼他干净的堪比亏范的手,淡笑握住,直言道:“傅总何必装作不认识,我们见过。” 闻言,傅斯成眉梢微挑,满含歉意道:“本人琐事颇多,难免有脑力不济的时候,一时想不起来容先生,请见谅。” “没关系,总会想起来的。”容玉握紧了傅斯城的手,对上他的目光,大家都心知肚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两个人男人分明都挂着笑,温辛却莫名其妙闻到了□□味。 温辛干咳了两声。 “你们改天再聊行不行?”温辛无耐地说道。 傅斯城和容玉心有灵犀地同一时刻撒开了手,看向了温辛。 傅斯城一把揽过了温辛的肩膀,语气宠溺,“抱歉忽视你了。” 温辛颇为不适应,看了一眼傅斯城的手,又看了一眼傅斯城的脸,“你今天吃错药了?” 傅斯城收紧了手里的力道,附到温辛耳边道:“你四叔身体健康不需要吃药。” 耳朵有点痒,温辛推开他,躲得远远的。 傅斯城面无变化,走到车旁拉开了副驾驶的门,“我们要走了。” 傅斯城无论是从表情还是到举止都斯文有礼,充满了绅士风度,可温辛就知道他是装的,可她并不想拆穿。 温辛走到了车门旁,刚要对站在原地的容玉招手做个别,傅斯城就粗鲁把她推进了车里,然后毫不犹豫地关上了车门。 “……”变脸变得真快,幸好容玉不会在意。 傅斯城从车前绕道驾驶座,极快地扫了一眼路边的容玉,打开车门入内,动作流畅利落。 傅斯城一入内,车内的气压便骤降了好几度,傅斯城慢条斯理地系上安全带,开动车子,行使了一路都没有说话,冷冽的空气变得越来越压抑。 温辛实在无法忽视身边坐着这么大一座冰山,开口问道:“你吃醋了?” 嗯,温辛实在是个不够委婉的人。 傅斯城嗤笑一声,语气不屑,“你想多了,我只是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话要讲清楚,谁是你的东西?” “你啊。”极轻的语调。 “我怎么就是你的东西了!” 傅斯城的嘴角挂起一抹弧度,睨了一眼温辛,“从名义到实质上,你已经都属于我。” 漫不经心的话戳到了温辛的痛处,一时情急触及心脉,又忍不住地咳嗽了起来。 傅斯城想起了医生的话,他不该刺激她的。 一路无言,傅斯城再也没有主动招惹温辛,温辛当然也不会和他说话。 车子停在了一家日料店门口,从外望去店内除了店员并无其他人。 “来这做什么?”温辛不解。 “民以食为天,当然是来吃饭。” 温辛还要说什么,傅斯城手伸到她的背后,将她推进了店里。 这家店门口的招牌并不显眼,店内的装修也很简约,大多采用简洁的直线条,细节处却是满分,屋顶上挂着红灯笼衬托温辛苍白的脸有了些血色。 可为什么这家店会一个客人都没有呢? 傅斯城仿佛有读心术,“这家店听说我们要来拒接了其他生意,今晚只接待我们。” “为什么?” “这一条街都是傅氏的产业。” 原来傅斯城没有骗她,不过在她看来公事是假吃饭才是真的,这个心机男人。 店里花了心思准备,菜品上的很快,其余的要师傅在一旁现场制作。 傅斯城和温辛席地而坐,围着一个小桌,距离很近,傅斯城吃饭并不喜欢说话,但他今天还有些问题没问。 “你为什么看心理医生?” “失眠,做噩梦。” “黑眼圈是因为这个?” “你以为呢?” “你喜欢他?” “……” 这哪跟哪???? 作者有话要说:温辛:实名要求四叔也去看看心理医生! 傅斯城:我怕诊断结果会吓到你(冷笑 第13章 温辛 傅斯城还挺有想象力的,他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她喜欢容玉的? “傅斯城,收起你龌龊的想法,我和容医生认识七年,是清清白白的医生和病人的关系,谁都可以,他的玩笑不许乱开!” 知道什么叫越描越黑吗,此刻傅斯城已经面如黑炭,脸臭的不能再臭了。 温辛当然是故意的,她就是要激怒他,谁让他总是招惹自己。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是温辛的不二守则。 傅斯城盯着温辛阴沉了一阵,却又蓦然笑开了,温辛的那点小算盘还瞒不过他。 “记得我养的那只金丝雀吗?” 那只成天不动的活死鸟?温辛自然记得。 “你想说什么直说。” 傅斯城指尖沾了一点酒,一边在木桌上写字,一边目光平静地说道:“那只鸟原本性子很烈,对它失去了耐心后,我剪了它的声带,拔了它的羽毛,扔在了外面,谁能想到它不仅没有死,还变温顺了许多,也就是现在这样。” “你个变态!”温辛惊呼而出,一看傅斯城写的字,心里更是大骇。 他竟然写的是自己的名字,温辛。 傅斯城看着这两个字,嘴角噙着一丝笑,“温辛,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要乱说。” “你!”简直是令人发指,温辛更加恼火了。 把她气死了,可就不好玩了,傅斯城夹了一块海参放进温辛的碟子里,抚慰道:“放心,我可不敢将你扔在雪地里,毕竟还有老爷子给你撑腰。” 温辛一拍桌子,胸口剧烈起伏,“傅斯城,你到底在图什么?” “从始至终我想要的是什么,侄女难道不清楚吗?”傅斯城右手微屈于桌面,叩了叩方才写过的字迹。 温辛看了一眼,眼里怒意更甚,讽刺道:“真想不到四叔是这么纯情的男人,不过是睡了一觉就非我不娶,这份痴情真是感动天地。” 傅斯城眯着眼睛听着,竟然颇为受用地点了点头。 温辛真想拿杯子豁他一脸水。 温辛和傅斯城吃完便直接回家,傅斯城喝了不少清酒,身上都是淡淡的酒香味,温辛闻了一路。 到了家,傅斯城便脱了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去倒水喝。 温辛没有吃饱,准备下个面果腹。 温辛煮完面的时候发现某人竟然还没走,他手里拿着杯子,依靠着墙,不知看了她多久。 “看起来似乎不错。”傅斯城看着热气腾腾的面,眼尾微扬,竟然主动开口。 不就是想吃!温辛一眼就看破了。 温辛匀了半碗给傅斯城,并且替他盛好了放在桌上,傅斯城很满意地走来,小侄女终于懂事了。 傅斯城脱去了外套,里面只穿了一件白衬衫和灰色修身马甲,姣好的身形比例一览无余。 当然,手腕系着的方巾也格外明显,今日这一块,上面的图案是极简的黑白线条,贵在质地特别优越,一看便是好料子。 不得不说,这块装饰极衬傅斯城,尤其搭配西装,每一寸都恰到好处地诠释了这个男人矜贵神秘,斯文内敛的气质。 “傅斯城,你手上为什么总是绑着它?”温辛抬着下巴指着傅斯城手腕上的方巾说道。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过问。”傅斯城睨了她一眼,掀下了眼皮,遮住了眸子的幽深。 温辛生气了,吃完了便去洗自己的碗,洗好之后一回头,直撞进了身后的傅斯城怀里。 温辛捂着鼻子,愤愤地抬起头,“你在后面就不知道说一声?” 傅斯城神色平静地看着她,无语两个字都写在了脸上,他站这很久了。 “让开啊!”温辛见他不动,便伸手推了他一把。 傅斯城依然屹立不动,眉宇间染上威严,“撞了人就更该礼貌一些,没有人教过你吗?” “是啊,我从小没爹没妈,没人教也没人养,你不知道?”温辛最讨厌别人和她说家教了,当即便反驳了过去。 本来鼻子被撞到就已经很痛了,傅斯城又戳她痛点,温辛的杏眼里渐渐起了雾,她眨了一下眼睛,眼里水灵灵的,睫毛湿漉漉的,愤愤然地盯着傅斯城。 温辛皮肤白,配上红彤彤和鼻尖和大眼睛,又可爱又可怜的。 傅斯城看着她,四目相对,傅斯城在温辛的眼睛里看见了面色愠怒的自己,这个世界上没爹没妈的孩子又不止她一个,他一遍遍告诉自己不需要同情她,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变成了—— “对不起,我收回说过的话。” 傅斯城竟然道歉了??? 温辛愣了一下,胡乱用袖角擦了一下眼睛,看向别处咕哝道:“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不接受?那可不行。傅斯城向前一步,夹着温辛弯腰将手里的碗放进了水池里,接着握住温辛的手腕拉向了自己,温辛刚往后躲,便又被拎了出来, “不是好奇我的手上为什么总是系着东西吗?给你一次机会看看解开看看。”傅斯城的嗓音清冽低醇。 温辛扯了扯嘴角,真是别开生面的道歉方式。 温辛抽掉了自己的手,傲娇地摇了摇头,“我对你这里不感兴趣了。” 傅斯城来了趣味,微微侧头,“哦?那哪里你感兴趣?” 温辛不爱废话,一把摸住了傅斯城的胸。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傅斯城低头看向了温辛的手,两眼眯起,眼角微扬。 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直白的? 温辛的手下是胸肌,硬邦邦的,温辛指尖微蜷,弱弱地捏了一下。 “我想听听你的心。”温辛看着傅斯城,目光昭昭,眼里清澈。 “这样啊——”傅斯称拖长了尾音,向温辛走了半步。 温辛一下便感受到了傅斯称身上成熟男人的气息,具有不容抗拒的压迫力,令人寸步难行。她像是被钉住了身体,任他侵略,夺走她的领地。 傅斯称忽然抬起了手,温辛下意识地缩了下脖子,下一秒,傅斯城大掌包着她的后脑勺,将她带进了自己怀里。 是冷杉木的味道。 很硬。 温辛听到了心跳声,砰砰砰—— 规律又有力。 傅斯城真的在让她听他的心。 从傅斯城的方向看下去,只能看见温辛的一片头顶,他拿手量了一下,正好到他的锁骨。 矮子。 “听到什么了吗?”傅斯城冷着脸问道。 顿了大概三四秒。 “傅斯城,你的心跳为什么变快了?”温辛问完,又贴紧了一点。 怀里的柔软好像更软了。 傅斯城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自己想。” “越来越快了!”温辛惊喜地发现道,她从傅斯城的胸口抬起头,只见傅斯城的脸依旧清冷端正,只是—— 咦,他的耳后根怎么红了? 见到她在看自己,傅斯城立马将她拉离自己的怀抱,幽深的黑眸在她身上扫了一下,立马转身,“不早了,赶紧睡觉。” 话落,傅斯城大步离开了厨房。 ??? 温辛顺着傅斯城目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 卧槽!!!。 他刚刚是不是在盯她的胸! 大变态!!! 而且,你碗还没洗我日。 作者有话要说:短小但是精悍哈哈哈 第14章 温辛 转眼到了陆湛生日的这一天。 下午去上课的时候,温辛将礼物带去学校。 温辛破天荒的没有迟到,许欣很惊讶。 “高数课你竟然没有迟到,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温辛脸黑,不想说话,她将手表放在书包里,并没有立马拿出来。 她看了一眼陆湛,寿星一如既往地在沉迷学习,难以自拔。 唉。 傍晚放学,三人一起下课,许欣周五晚上要去做家教,匆匆便走了,只剩下温辛和陆湛。 陆湛单肩背着书包,手里拿着一摞书,身姿挺拔,这些书是许欣送他的生日礼物。 “阿湛,我们去吃锅盖面吧。” 陆湛低头看着她,微微点了一下下巴,上前半步,伸手替她掰了一下书包肩带,反了。 两人去了以前常去的小面馆,温辛拿出手表的时候,陆湛明显愣了一下。 “认识这么久了,也没送过你什么,这个表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温辛将表放在了陆湛的面前。 陆湛看了一眼盒子里精致的手表,抬起头定定地看着温辛,眼睛晶亮。 头顶上有细碎的星光洒落,温辛心情不错。 “喜不喜欢?” 陆湛抿了抿唇,点头。 “快点戴起来,让我看看。” 陆湛骨相好,手腕纤细精瘦,戴上手表之后,身上的气质一下沉敛下来,多了几分男子的成熟。 “好看的。”温辛说。 陆湛翘了翘唇角,接着又将表脱了下来,放进了盒子里。 温辛不解,“怎么不戴了?” “会戴坏的。” 傻阿湛! 温辛拿过手表亲自给陆湛戴了起来,陆湛一直在看他,她一抬头,他立即撇开了目光。 “以后不许摘下来了,除了洗澡。” “好。” 温辛和陆湛吃完面,和陆湛告过别之后,一转身发现陆湛还跟着自己。 “不早了,你赶快回学校吧。”温辛说道。 陆湛摇了摇头,“天黑了。” “我坐公交车回家,很安全的,你不要担心我。” 陆湛还是摇头,“不能——不担心。” 陆湛要是真倔起来,温辛是拦不住的他的,只好带着陆湛到了星禾郡府。 陆湛不知道她在和傅斯城住在一起,却知道她家有钱,换了房子,他也没有多问。 “阿湛,就送到这里吧,你赶紧回学校。”温辛心虚地看了一眼傅斯城的家。 “好。” 陆湛话音刚落,便上前一步,捧着温馨的脸,屏住呼吸,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灯光明亮,温辛诧异地抬头,看见的是少年优美的下颌,和落在她脸上清澈的目光,那里面太干净,她根本无法往那种地方想。 陆湛很快放开了她,不敢看她的眼睛,白皙的脸上染上了可疑的红晕。 温辛撂了一句“拜拜”火速地离开了现场,陆湛在她离开后抬头,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微微地抿了抿唇角。 殊不知两个小孩的举动,一丝不差地落在了七楼的傅斯城的眼里。 他抱手环于胸前,站在落地窗前,嗤笑一声,转身之后,脸上瞬间什么表情都没有了。 温辛打开房门的时候,屋内明亮却透着冰凉,果不其然,傅斯城这座冰山坐在沙发上,背对着她,只一个背影便散发至少零下三十度的温度。 温辛没理他,径自走向自己的房门。 “过来。”傅斯城的声音徒然响起,清冷的声音透亮有力。 温辛停下了脚步,皱眉,“有什么事,就这样说。” 傅斯城没转身,看着落地窗的位置,冷着脸说道:“你现在是有妇之夫,在外应该注意分寸,少和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交往。” “你有病啊,那是我在福利院一起长大的朋友。” 这狗男人突然阴阳怪气的,肯定是看到了陆湛,温辛都不用多想。 “男人和女人之前没有纯友谊。”傅斯城眸子愈来愈黑。 “那是你没有,不代表别人没有!” “那你解释一下,他为什么会亲你?” 也是奇了怪了,傅斯城明明背对着她,但她仿佛已经看见了傅斯城一脸阴霾的脸。 温辛有点结巴,“那是礼貌的感谢吻。” “感谢?”傅斯城语气促狭。 “对,他今天过生日,我参考的你的意见送了他一只表。” 这一下,温辛是肉眼可见地见证了冰川世纪,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都结上了冰。 “很好。”傅斯城从口中吐出了极重的两个字。 温辛本能闻道了危险的气息,全是从那个男人散发出来的,情况有些不妙。 “早点洗洗睡吧,再见。”温辛立马便撤了。 她走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极快地扭动门锁进入房间,可就在她要关门的时候,一只手从门缝突然伸出,牢牢阻止住了她的力气。 门后出现了半张清俊的面孔,温辛整个身子都靠过去使力,里外博弈不久之后,门还是被从外推开了。 “傅斯城,你有什么毛病?”温辛怒不可截,生气地看着他。 这个男人又在发什么疯和她过不去? “那就是你喜欢的人?”傅斯城面若冰霜,声音极冷。 “这是我的**,凭什么告诉你!” “我说过让你趁早死心。” “我又不是你的宠物,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你也太自以为是了。” “温——辛。”傅斯城咬着她的名字,恨不得将她整个人开膛破肚。 温辛亦一字一句地喊他的名字:“傅——斯——城。” 双方在喊完对方的名字后,号角被吹响,战事一触即发,空气逐渐凝固成冰柱,好像掉下来能够砸死人。 谁都没有眨眼,就这么□□味十足地对视着。 温辛暗暗在心里发誓,傅斯城再对她动手动脚她肯定会立马离开,就算鱼死网破也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就在她分心思索结局的时候,傅斯城果不其然地向她伸出了手,温辛下意识地去避开,就在电光火花之间,“啪”—— 屋内的灯光在一瞬间熄灭,整间房子里都充斥着黑暗,看不见摸不着。 四周安安静静的,仔细听连呼吸声都没有了,明明傅斯城刚刚就在她面前,她伸手去捞了捞,只摸到一片空气。 傅斯城人呢?? 一阵恐惧涌上心头,她连忙摸索着四周,靠着记忆走动,可是无论她怎么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都于事无补。 是的,她怕黑。 这个藏在她童年的隐形炸弹,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曾经被孤儿院的孩子们关在小黑屋里整整三天三夜,如果不是被发现,她的生命早已在那时被无边无际的黑暗给吞噬了。 四周的一切仿佛都变成了吃人的漩涡,温辛再也无法克制恐惧,双腿一软,蹲在地上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身体,将脸埋在腿间,一遍一遍地在心底试图抹去那段记忆。 然而,事实上她正在被记忆侵占,仿佛有老鼠爬过了她的脚边,有黑蛇在她的身后亮着绿眼盯着她,有密密麻麻看不见的虫子在往她身上爬。 “温辛?”一道清凉的声音响起,温辛却没有听见。 温辛沉浸在噩梦之中,成了一片随波追流的孤舟,全世界都是漆黑一片,她找不到方向。 傅斯城手握着蜡烛,凭借微弱的光芒,在温辛房间的梳妆台下找到了她,她浑身都在颤抖,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 他走上前蹲下,摸了摸她的脑勺,“别怕。” 傅斯城沁人心脾的声音像是流星划过天,她缓缓抬起头,她终于在茫茫黑暗中寻到了光亮,烛火摇曳,他的脸忽暗忽亮。 “怎么又哭了?”磁性的声音轻轻响起,微眯的桃花眼中有窜动的火光,仿佛那一刻浩瀚宇宙中星辰璀璨,两颗陨石相撞迸发万丈火花。 温辛扑进了傅斯城的怀里,抱住了他的脖子,冰冷的身体紧紧贴着他温热的胸膛。 作者有话要说:和大家解释一下这两天为什么没更新,因为觉得前面写的不好,我觉得搞笑的地方写的太跳脱了,所以我用两天的时间修了一下文,增加了温辛离开傅家的剧情,以及删减了跳脱的剧情,看过的小可爱可以不看,因为总得思路还是以前那个,只不过把男主形象写的更坏了。 给大家鞠躬呀,以后还是会稳定更新的,五万字之后会爆更一波!感谢大家的支持,木马!这张评论发红包,人人都有! 第15章 温辛 黑暗中烛火摇曳,温辛趴在傅斯城的肩上,身子伴随着呼吸一上一下的起伏着,傅斯城悬在空中的手渐渐地收紧,握住了她纤细的腰,烛火照在她的背上,显得她那样瘦小。 傅斯城抱着她,总觉得像是抱着一个孩子。 外面响起了一道惊雷,温辛的身子颤了一下,贴的更紧了。 雨窸窸窣窣地下了下来,惊雷时不时响起,温辛的身子抖的越来越厉害,傅斯城喟叹一声,抬手摸了摸温辛的背,声音难得温柔,“别怕,有我在。” 温辛咬着下唇,血腥味渐渐散开,她找到了一些理智。 她将视线随意落在了一处黑里,试图用聊天来转移她的恐惧。 “我在孤儿院的时候,孤僻不爱说话,有人看我不顺眼,把我骗到仓库关了起来。里面特别黑,还有一股馊味,对了还有老鼠,我能感受得到它们就在我的脚边跑来跑去,幸好陆湛找到了我,不然我肯定会被老鼠吃掉。”温辛的下巴抵在傅斯城的肩上,一开一合,傅斯城都能感觉到。 “就是亲你的那个?”傅斯城挑眉问。 温辛的嘴角一僵,抬起头看着傅斯城的眼睛强调道,“我们是纯洁的朋友!” “最好是,你要是敢爬墙,丢脸的是整个傅家。”傅斯城掐着温辛的腮帮子,厉声警告道。 温辛皱了皱眉,握住傅斯城的手腕。 “傅斯城,你小时候是不是也被人欺负过?” 不然为什么会这么变态。 傅斯城清冷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勾唇笑:“你想多了,一般都是我欺负别人。” “那你为什么要欺负别人?” “这个世界肉弱强食,你不欺负别人就会被欺负,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我教你?” “你这是歪理!” 傅斯城舔了舔后槽牙,没有再说话。 “四叔,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温辛又问,声调极轻。 傅斯城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你看头顶是什么。” 温辛话音刚落,傅斯城一震,猛然推开了她,一阵冷风吹了过来,烛火扭动腰身,温辛苍白的脸上浮现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傅斯城紧皱眉头,僵硬地抬头看向天花板—— 什么都没有,白出了一身冷汗。 温辛看着他的样子,脸变得极快,咯咯地笑出了声,红彤彤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无聊。”傅斯城黑着脸站起了身。 温辛抹了一把脸,拽着傅斯城的衣角打算借力起来,结果傅斯城记着仇,一把甩开了她的手,躲开了一步。 温辛正好起来,不仅落了空,头还撞到了桌子,痛的撕心裂肺。 “傅斯城,你个王八蛋。”温辛捂着头,恨恨说道。 傅斯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冷漠地吐出来两个字,“活该。” “你!”温辛气的脸都涨红了。 温辛一只手抱着头,另一只手去打他。 傅斯城轻轻一闪,她便扑了个空。 “傅斯城,你就被我打一下会死吗?”温辛越想越气,站在原地直跺脚。 “没本事的人才会和你一样大喊大叫。”傅斯城刻薄着脸嘲讽道。 “傅斯城!”这三个字温辛是真的恨之入骨了。 温辛话音刚落,紧接着传来了一阵雷声,轰隆隆的震耳欲聋,温辛尖叫了一声,立马跳到了傅斯城的身上,这会儿傅斯城没躲,几乎是下意识地抱住了她。 温辛将脸埋在他的胸前,紧闭着眼睛。 这声惊雷一下就过去了,温辛却趴在傅斯城的身上半晌没起来。 傅斯城的心跳声越来越清晰,温辛缓缓睁开了眼睛,当她意识到自己抱的是刚和她打过嘴炮的傅斯城,便想要推开他,腰上的手却不让。 温辛抬起了头,便落入了一双幽深的黑眸里,傅斯城在认真地看着她,并且告诉她,“别动。” 他的表情很严肃,冷峻坚毅的脸上自带寒意,两个字便压下了温辛的蠢蠢欲动。 “你,你想做什么?”温辛越发觉得他的目光太炙热。 “做小人。”傅斯城答。 接下来,傅斯城便把她往上一提放在了桌子上,温辛坐在桌上才与他差不多高度,他捧着她的脸,慢慢吻向她的唇。 烛火在温辛的脚下像小蛇一样扭动,将屋子里渲染的更具有情/欲,这样的氛围之下会接个吻再正常不过。 奈何温辛此时是无比清醒着的,就在傅斯城快要亲到她的时候,她伸手盖住了自己的嘴巴。 傅斯城顿住了,眼里恢复了冰冷,下一秒便收回了一切,并且将她抱下了桌子。 气氛有些尴尬。 所幸与此同时电来了,屋子里恢复了亮堂,温辛和傅斯城同时抬头看了一眼灯,然后各自整齐划一地向两侧转身各自散开。 傅斯城走出温辛的房间后才突觉肩膀一凉,他侧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顶级的西装布料上沾的分不清是鼻涕还是眼泪。 说起来,他竟然被一个哭鼻子的小姑娘给拒绝了。 头疼。 傅斯城捏着眉心,一下子沧桑了数岁。 一晚上外面的大雨下了又停,停了又下。 早上,温辛起来的时候,外面的雨气势磅礴,一点停的征兆都没有,这可怎么办,她早上有课的。 傅斯城恢复了冰冷的样子,昨晚停电事故似乎是一场梦,两人心照不宣地都没提。 温辛吃早饭的时候,会时不时看一眼窗外。 “吃早饭都不认真,你上课真的听么?”傅斯城正在看报纸,余光总能看见她转头。 “你管我。”温辛撇嘴。 “哗——”傅斯城翻了一页报纸,纸张拉扯发出极大的声响。 温辛瞪了他一眼,倒是老实多了不再东张西望了。 临近出门的时候,外面的雨势反而更大了,温辛背着书包,站在窗前,唉声叹了好几口气。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温辛一回头,发现是傅斯城端着咖啡路过。 “四叔。”温辛喊住了他。 傅斯城闻言便皱眉,脚下却停止了步伐,“什么事?” 温辛看了一眼窗外,再看向他。 她想,凭借傅斯城的智商不会猜不到什么意思吧。 傅斯城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了窗外,又收回了目光看向了手腕上的表,“恭喜你,又要迟到了。” 话毕,便径自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温辛:“…………” 狗男人。 算了,反正也老是迟到,也不差这次,等雨停了再去吧,温辛想得到是开。 于是她直接坐了下来,打开电视看了。 傅斯城到点出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温辛盘脚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看电视。 这个点东云大学该是已经上课吧,他这个祖宗却他妈连门都没有出。 “你是不是不想学了?”傅斯城走上前拿起遥控器便关了电视。 “外面下这么大雨你瞎啊。”温辛跳脚了。 “所以,这就是你不去上学的理由?” “等雨停了我就去。” 傅斯城做了一次深呼吸,直接将她揽腰抱下了沙发。 “穿好鞋子,我送你去。”傅斯城压着声音看着怀里的脑袋。 温辛本来要说的话深深咽了回去,早有这种觉悟多好。 阿树见到温辛的时候有些吃惊,随后看着傅斯城冷漠的脸又忍不住笑了笑。 一路上,都是阿树在说话,温辛和傅斯城坐在后面,一左一右,安静地跟两尊石像似的。 因为绕路送温辛,傅斯城头一次上班迟到了,原先定的早晨会议往后推迟了一个小时,傅斯城迟到的八卦像流感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明宇大厦。 焦头烂额的一天,傅斯城晚上又加班了,到达家门口的时候,意外的看见了一个不太陌生的身影。 是温辛那个小竹马。 傅斯城本就心情阴霾,他自己送上门开,简直是自找苦吃。 傅斯城寒着脸下了车,那个少年看向了他。 傅斯城今日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压下了身上的戾气,成熟并且稳重,举手投足间都是不凡气度。 他从容不迫地逼近,这少年竟然不知趣地主动拦住了他的路。 这少年长的清新俊秀,一副小白脸的样子,他很不喜。 两人都心思深,四目相对,杀意都在意会之间。 “借过。”傅斯城耐着性子,礼貌开口。 陆湛屹立不动,执拗地看着他。 “年轻人,螳臂当车的结果往往是不自量力,趁我还有耐心,及时回头是岸才是你该做的。”傅斯城尽量温和地笑着。 陆湛没有让步,直入主题,哑声道:“离开她!” 傅斯城笑出了声,摇了摇头,“真不愧是一起长大的伙伴,想法都是这么幼稚天真。” “不许你这么说她。”陆湛捏紧了拳头。 “那就说说你,昨天明明看见我了,却还当着我的面亲她,东云高材生原来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破坏别人婚姻的?” 陆湛张开了嘴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因为口拙而落入了下风。 “人贵有自知之明,你什么都没有,而我却能给她想要的一切,所以,再努力奋斗个三十年然后出现在我面前吧,她还在上面等我,再见。” 傅斯城不喜废话,说完便要走,不可避免地撞到了陆湛的肩膀,两个人的肩膀都硬邦邦的,谁都没讨到好,谁也没皱眉。 但他们心知肚明傅斯城的三言两语便击碎了一个少年的自尊。 首次交锋是傅斯城胜了。 陆湛站在原地,目光暗淡了许久。 他猛然抬起头看着七楼的方向,那是他世界里唯一的光,也是他的命。 哪怕下地狱,也要守住她的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傅狗在陆湛这个岁数的时候也是个一无所有的少年,凭什么嘲笑人家哈哈哈哈 第16章 温辛 傅斯城没有将陆湛找过自己的事情告诉温辛,因为没有必要。 傅家老宅那边传来了消息,让他周末带着温辛回去吃饭,实为商议两人的婚事,他知道。 周末很快到临,傅斯城把温辛带回了傅家老宅,两人皆心怀鬼胎。 这次傅家的人来的很齐,看起来并不像是普通家庭会餐。 傅老爷子看见温辛,自然眼眶一热,握着她的两只手说尽关心的话语,其他一概不提。 温辛几次想和他借一步说话,都被他有意无意忽视,温辛便不再提了。 到了午饭时间,重头戏终于来了。 老爷子吃了两口饭,便开口问向傅斯城,语气轻松,“辛儿在你那没少给你惹事吧。” 傅斯城淡淡看了一眼温辛,面向傅老爷子,“老爷子说笑了,辛辛很乖,我们相处很愉快。” 傅老爷子闻言朗笑了几声,“那就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傅斯城点头。 温辛全场面无表情地看着傅斯城胡说上对温同学口诛笔伐,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以至于温辛走在路上都被人指指点点。 温辛回到家洗过澡,才看到许欣发来的截图,她津津有味地看完后,给许欣发了个大拇指的表情,这年头的人才实在太多了。 【陆湛的室友告诉我,他看见之后就跑出去了,我打他电话不接,你联系一下。】许欣回了则消息。 此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关门声,应该是傅斯城加班回来了,温辛也没有多想。 她翻到了通话记录,找到陆湛的名字便拨了过去,温辛认真地听着铃声,等着陆湛接电话。 傅斯城就是在这个时候,打开了温辛的房门。 温辛皱着眉头看向了门口的他,对他竖起了一根食指,告诉他她在打电话。 她还未来得及看清男人脸上阴霾的神情便撇开了眼,电话通了,“喂,陆湛——” “我不是陆湛,你打错了。”电话那头挂断了。 温辛拿下手机,要对一眼号码,不知何时近身的傅斯城见状抢过了她的手机重重地砸到了地上。 “还想联系那个小白脸?”语气极冷。 “你发什么疯!”温辛惊呼,心心念念要去捡手机。 傅斯城轻轻一推,便把起身的温辛推倒在了床上,他的视线紧跟着她,面目阴霾,动作迅速地脱下了自己的西装,扔在了一边,膝盖抵着床边。 这时,温辛才看清傅斯城的神情,冷漠阴沉像是地狱来的恶鬼,她挣扎着爬起来,一只大掌便陡然握住了她的脚腕,将她往后拖。 “我警告过你不止一次,让你恪守妇道。”傅斯城语气森冷带着狠厉,压在胸腔里的愤怒随时可能爆发。 他的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是那样的浓烈,像是一头野兽,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的猎物,恨不得一口吃掉她。 温辛打了个寒颤,感受到了原始的害怕。 “傅斯城,我们有什么事情好好说行吗?”温辛不觉软下了态度。 傅斯城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颌,咬牙切齿道:“晚了。” 温辛有了不详的预感,两只手拼命地去推傅斯城,却轻而易举被傅斯城拿下。 傅斯城嫌她的爪子麻烦,于是用牙齿咬下了自己手腕上的方巾,然后咬着一头,将温辛的手一圈圈捆住。 他的手腕上布满了疤痕,明显的刀伤,新的旧的都有,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这才是最真实的他。 “傅斯城你理智一点,放了我,我身后有傅家,你讨不了好果子吃。”温辛越来越怕,傅斯城愿意袒露秘密,那一定是他有笃定的理由。 比如说,杀了她。 面对危险,人总是有本难去反抗。 然,对于野兽来说,猎物越挣扎,它们只会越兴奋。 傅斯城猩红着眼,抵着温辛的额头,一边咬她的唇,一边残忍地宣布道:“我给过你机会,你不珍惜它,就别怪我不珍惜你。” “你哭啊,为什么现在不哭了,我喜欢看你哭的样子。” “你的脚最好老实一点,否则你那位小竹马的手可就不保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一路的陪伴,下一章就入v啦,后续会更加惊险刺激。 小透明在这里跪求大家不要养肥我,连载期间太难了,有了大家的支持,才能越写越棒! 然后就是去专栏收藏一下作者吧,你会收获各种惊险刺激的男主。3 下一本《你别脸红呀》是娱乐圈小甜文,撒娇求收藏~ 【风情万种女明星x清冷克制高中生】 1. 黎枝是圈内颜值天花板,不少男明星的公开女神,地位稳居一线,众星捧月。 这天,黎枝家里搬来一个高中生,清瘦干净,俊秀挺拔,卷起衬衫袖口的样子清冷骨感。 可是—— 少年高冷寡言,自制力max,完全把她当空气。 2. 沈知远长相出众,成绩优异,少年如高岭之花,是一中全体女生的男神,却无人能撩动。 有人问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他的回答只有一个字:无。 后来有人发现他校服口袋里的照片。 照片上黎枝穿着红裙躺在浴缸里,凌乱的卷发遮住了半边眼,媚眼如丝,勾人心魂。 ——“你是黎枝的迷弟啊?” ——“不。” 3. 黎枝第27次传绯闻,沈知远把她关在化妆间,吻了千万遍,眼角猩红一片。 黎枝舔了舔红唇,在他耳边笑吟吟地问,“远远宝贝,你吃糖了吗嘴巴这么甜。” 回应她的是少年更加放肆的啃咬—— “澄清!我才是你男人!” [后记] 公开恋情后,黎枝成了著名屠狗人士,微博动不动秀恩爱,男粉女粉酸的嗷嗷叫~ 但其实—— 微博密码她早忘了!是沈知远在上她的号! 小狼狗的占有欲真是可怕的惊人:) 第17章 傅斯城 温辛没哭,哭有什么用。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早晚有一天她会让傅斯城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傅斯城看到了她眼里的恨意,紧紧地掐住了她的脸。 温辛执拗地将目光落在了傅斯城的肩上,就是不肯看他。接着她便惊讶地发现傅斯城的肩上也有一道狰狞的疤痕,像是直接从上往下劈下来的,场面惨烈,傅斯城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看着我的眼睛。”傅斯城拍了一下她的脸,语气不耐。 温辛不情不愿看向他的眼,漆黑的眸子里映着她面无表情的样子。 她牵唇笑了一下,眸子里的她也跟着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傅斯城问。 温辛说:“我笑我太年轻,竟然以为可以驯服野兽,没想到反而成了盘中餐。” 傅斯城轻笑,眼尾微微扬起,声音嘶哑沉黯,“你早该有这种觉悟。” 话毕,傅斯城低头堵住了温辛的唇,一边掠夺领地,一边欣赏她的表情。 他喜欢看她痛的皱眉的样子,但这远远不够,他想要的越来越多。 夜色正浓,血与水交缠,恨意在疯狂生长。 温辛很疼,但一滴眼泪也没有流。 这些眼泪,将来她要傅斯城流给她看。 天亮了之后,傅斯城在床头点了一支烟,他用左手拿烟,右手玩弄着温辛的头发。 温辛将脸埋在枕头里假装睡着了。 傅斯城的心情很好,所以没有去拆穿。 他喜欢看着香烟在指尖燃烧,却从不去抽它。 一根香烟一刻钟便能燃烧殆尽,傅斯城将最后一点火星子徒手碾碎,扔掉了烟屁股。 一根烟的功夫,傅斯城想到了更有趣的事。 他将脸埋在了温辛的颈窝里,轻声道:“辛辛,我们把证领了吧。” 温辛胸腔里堵了一下,没回。 傅斯城伸出手撩走了她脸上的头发,揪住了她的耳朵,“听见我说的没?” 温辛还是装睡不理。 很好,傅斯城敛了脸上的神情,转身找出了手机。 “人还活着吗?把他的手砍下来——” 温辛立马坐起,要去抢手机。 “慢着——” 傅斯城对电话那头吩咐,接着他捂住了听筒,冷眉看向温辛。 恨意在胸前里翻滚,温辛极力克制着声音,说道:“我们去领证。” 傅斯城翻眼继续拿起了电话,冷声说:“不用了,看好他。” 温辛终于轻舒了一口气。 傅斯城明明赢了,却没有那么高兴。 他没了好心情,直接掀被下床,站在了床边,一件件地穿起衣服。 温辛立马转身背对着光洁的他。 “你看过我的,我看过你的,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傅斯城冷嘲道。 “你身材太差,我不稀罕看。” 闻言,傅斯城脸上更是阴霾,“眼睛是个好东西,你不用就捐给别人。” 温辛真的站了起来。 “你干什么?”傅斯城长臂拦住了她。 “去捐眼睛,让你娶个瞎子老婆。” 操。 傅斯城真有点哭笑不得了。 他从身后抱住了温辛,摸了摸她的头,“该听的话不听,不该听的话偏听,你是成心想要气死我吗?” 温辛真的很想点头。 “你只要死心塌地地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你,但如果你要是想跑,天涯海角我都会抓你回来。”傅斯城看着温辛的脸,十分笃定地说道,眼神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狠厉。 现实只给了她一条选择,她不选也得选。 “我跟你,前提是别动我的朋友。” “好。”傅斯城爽快答应。 温辛举起了被绑着的双手。 傅斯城这才想起,他连忙帮温辛解开方巾。 温辛细嫩的皮肤上留下了一圈圈深刻的红印,傅斯城拉过来想看一下,温辛立马抽回了手。 “管好你自己吧。”温辛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傅斯城的手腕。 傅斯城轻笑,熟练地缠住了手腕,遮住了丑陋的伤疤。 “我在外面等你。” 傅斯城拿起了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走出了房间。 傅家老宅门口,黑色奥迪平稳地停下,温辛从后门下,紧接着傅斯城也下来了。 两人一起回来是找老爷子要户口本去登记的。 傅老爷子正在吃早点,见到两人不请自来,有些微讶。 温辛一脸凝重,傅斯城也面色奇怪,傅老爷子立马屏退了其他人。 傅斯城没有教过温辛该怎么说,他想一个乖孩子应该自己知道。 “你们来有什么事?”傅老爷子问。 傅斯城先开口,“我和辛辛准备今天去民政局登记结婚。” 傅老爷子差点没呛到,“为什么突然这么急?” 轮到温辛了。 “是我想要尽快和四叔名正言顺地在一起。” 老爷子有些狐疑地将两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想要发掘什么。 温辛的身上有很多傅斯城的罪行可以挖掘,可她穿得多都遮住了,别人发现不了,只有当事人自己心知肚明。 “我原本打算等你念完书了再结婚,现在这……真的想好了?”老爷子又问道。 温辛点头,“结婚了一样可以念书。” “唉。”老爷子叹了一口气,叫来了王妈,让她去拿户口本。 “老四,你可一定要好好待辛儿,她身子孱弱,你要多注意她的饮食起居,让你那边的阿姨多给她做点好吃的……” 王妈去拿户口本的时候,老爷子一直在叮嘱两人事宜。 老爷子越这样,温辛心里越难受,可是为了陆湛,她必须要坚强。 王妈很快就将户口本送来,老爷子擦了擦手接过,将户口本递给了温辛,“孩子,爷爷希望你能一直平安喜乐,有不开心的事情记得告诉爷爷。” 温辛说了“好”。 拿到温辛的户口本后,傅斯城驱车带温辛来到了民政局,两人在门口等了一下,阿树出现将一份东西交给了傅斯城便又走了。 傅斯城从里面拿出了破旧的户口本,忽略了温辛的表情,拍了拍她的背,“进去吧。” 先要拍结婚照,两人换上了白衬衫,站在了一起。 “笑一点。”摄影师说。 这对傅斯城来说并不难,温辛发挥极限才笑出来。 傅斯城拿到结婚照的时候,黑眸沉了沉,她笑的比哭还难看。 拿到照片便可以办理登记。 “两人是来办理结婚的吗?”工作人员怀疑地问两人。 男的冷峻,女的阴沉,确定没走错?不是离婚? 傅斯城敛眸,低头挽住了温辛的手,“当然。” “小姐,您是自愿的吗?” 傅斯城面带微笑地看向温辛,勾了勾她的拇指。 温辛沉着脸,“当然。” “请把两位的户口本和身份证给我。”工作人员说。 傅斯城拿出户口本的时候,温辛侧了一下头。 “想看吗?”傅斯城晃了晃本子。 “不想。” 傅斯城拿着两人的证件交给了工作人员,工作人员打开查看的时候,温辛的眼睛还是不由自主地跟了过去。 傅斯城母亲的那一页有名字。 工作人员特地看了一下温辛的年纪,确定无误,通过审核。 钢印真落下的那一刻,温辛的背震了一下。 她还是嫁给了他。 多可笑。 “恭喜二位了。”工作人员微笑将红本交给两人。 各自接过,都没有看一眼,便离开了座位。 民政局外,两人不约而同地面对面,同时开口—— “什么时候放了陆湛?” “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傅斯城垫了垫手里的红本,回道:“举行完婚礼就放。” “你!” 温辛气不过,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耻,用同一件事威胁她这么多件事,而她只能接受。 “举行完婚礼,你确定会放人?”温辛问。 傅斯城走下楼梯,目光看向他处,漫不经心地说:“是,留着占地方,到时候要用了再抓回来。” 温辛的怒火蹭蹭地往上翻涌,他怎么可以这么轻贱别人,好像所有人都是他的玩物一样。 “下周一就办仪式!”温辛冷声说。 傅斯城顿了一下,“下周一?” 今天已经星期五了。 “对,到时候你再不放了他,我就算下地狱也会拉你一起去。”温辛信誓旦旦地威胁道。 傅斯城不屑地轻嗤一声,“谢谢你这么爱我。” 温辛:“……” 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这么不要脸的人! 温辛气的再也不想和傅斯城说话了。 傅斯城把温辛送回家之后,便出门去了公司。 程亮皮鞋一踏入明宇大楼,傅斯城便开始对身旁的秘书下达命令。 “周一我要结婚,立马去联系婚庆公司做一套方案放在我的桌上,联系上京最大的酒店帮我预留出场地,还有帮我私人订制一套婚纱,以及一颗足够大的钻戒,所有物料我都要得最好的,无论花多少钱多少人力。” 秘书点头如捣蒜,“婚纱是照温小姐的尺寸做吗?” “除了她还有谁。” 秘书连忙抹汗,说的也是。 两小时后,秘书愁眉苦脸地敲开了傅斯城的办公室。 “什么事?”傅斯城头也不太抬。 “傅总,婚庆公司那边说交不出来策划,因为四天根本来不及布置,全上京所有的大酒店那天的场地也都已经被订出去了,国内外有名的婚纱设计公司回信说所给的制作周期时间太短,他们来不及完成,钻戒我倒是为您物色了几款,您看一下。” 傅斯城皱着眉,接过秘书递过来的平板,扫了一眼便将平板电脑扔了回去,“这些太小,不配。” “傅总,这些已经是市面上最大的了。”秘书有点心塞。 傅斯城捏了捏眉心,有点烦躁,温辛真是给他找的好日子。 “把我这四天的行程统统取消,婚礼的事情我亲自来办。”傅斯城沉声说道。 秘书小姐立马露出了喜色,早这么说不就完了。 当晚,明宇大楼的灯亮到了凌晨才熄灭。 第二天,傅氏突然宣布收购十几家公司,引起了轩然大波。 眼尖的人不难发现,收购名单上全是酒店、婚庆、女装、珠宝等公司。 这是要为傅家继承人将来结婚做准备? 第三天,傅斯城要和温辛隔日举行婚礼的消息不胫而走。 众人:??? 怎么突然就举行婚礼了! 第四天,结婚仪式如期而至,地点爱德华音乐厅。 此时,温辛坐在休息室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恍如隔世。 她竟然真的穿上婚纱成为了傅斯城的新娘。 这几天傅斯城神出鬼没,两人连面都没有见过,阿树送婚纱来的时候,和她说过两句话,他说傅斯城为了她负气定下的日子忙的焦头烂额,已经好几天没睡觉了,让她关心一下。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还不是他自找的。 她对这场婚礼的唯一点期待就是傅斯城能够放了陆湛。 门口传来了动静,温辛从镜子里看见是许欣来了。 她是温辛钦点的伴娘,这里也只许她进来。 “阿辛,你的项链终于送来了,外面好多人啊。” 许欣并不知道陆湛被绑架了,温辛像骗爷爷一样骗了她,说阿湛认亲去了。 这场婚礼实在太匆忙,还有很多东西还在运输途中,比如两人的婚戒还没送来。 要温辛说,傅斯城就是个疯子,敢在这样的情况下,盛情邀请各国各界名流贵客来参加他们的婚礼,到时候出了纰漏,傅家的脸能丢到全世界去。 刚拿到的这套项链和耳环是一对的,璀璨夺目,极具奢华,许欣打开盒子的时候难免“哇”了一声。 “你们家也太有钱了吧,你快带上让我拍个照片。”许欣兴奋不已地说道。 殊不知沉甸甸的项链戴在脖子上,就像是枷锁一样,温辛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这时,房间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 温辛和许欣面面相觑,“什么东西爆炸了?” 温辛不方便,许欣赶紧走出去查看情况。 时间一点点流逝,许欣都没有回来,外面人声鼎沸,感觉出了不小的事情,温辛再也坐不住,提着裙子想要出去一探究竟。 她出了休息室,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她疑惑不已的时候,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口鼻,将她往后拖去,她正准备挣扎—— “是我。” 少年压着声音说道。 温辛一侧头便看见了陆湛那张俊秀的侧脸,他瘦了好多,白皙的脸上沾了灰。 这些天,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温辛闻着陆湛手心的皂角香,心里五味杂陈,都是因为她…… 陆湛抿着唇将温辛拖进了一间没人的屋子里,随后用身体抵住了门,额头上溢满了汗珠。 “阿湛。”温辛酸着鼻子喊他的名字。 陆湛二话不说地抱住了她,比以往都更加用力,恨不得将她嵌入骨髓。 温辛亦紧紧地抱住他,她有一腔委屈,见到阿湛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止不住地倾泻而出。 “别哭。”陆湛听到她的吸鼻声便察觉到了不对,一看她竟然泪流了满面。 陆湛用自己的袖子去帮她擦眼泪,她却哭的越来越凶。 “别哭了,好不好。”陆湛慌了,握着她的肩膀,低头轻声哄着她。 这时温辛突然想起了傅斯城的话,他说他喜欢看她哭,这人是有多变态啊。 温辛拎起陆湛的袖子,自己主动擦干了眼泪。 “阿湛,你受伤没?”温辛恢复理智后,第一关心的便是撩起陆湛的衣服,看他受伤没。 陆湛摇头,对方成天把他关在一间密室里,给了三餐,其他一概不管。 他知道和温辛有关,所以发疯了想要出来见她,皇天不负有心人,上苍给了他机会。 “跟我走吧。”陆湛说。 温辛很想答应,可是理智不允许,他们走了许欣怎么办?爷爷怎么办?傅斯城又把他们抓回来怎么办? “不,我不能走。” “我帮你杀了他。” 温辛不可置信地拽住了陆湛的手,“不可以,这种想法你想都不要想,你要好好活着,将来出人头地,离开任人摆布的阶级。” 只要她一个人下地狱就够了,不需要再牵扯上别人。 她不知道自己在一个执拗的少年心里是怎样的存在,他视她如命,亦是所有,她皱一下眉头,他都心烦很久。 现在她不快乐,他是真想杀了令她不快乐的人,这不是说说而已。 陆湛戴上了帽子,转身便打开了门要出去。 “阿湛!”温辛惊呼。 她跟着出门,便立马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陆湛被两个黑衣人扣在地上,他们被团团围住,密不透风。 那个可怕的男人正站在中间,面无表情地看她。 几天没见,他清俊冷漠地脸上有些疲意,但这丝毫不减他的强势,他高高在上地睥睨着地上的陆湛,眼尾扬起了阴鹜。 “砍下他的两只手。”傅斯城捏着手腕,没有感情地说。 “不!”这立马引来了温辛的抗议。 傅斯城冷眼扫了过来,“你的账我晚点再和你算。” 温辛摇头要去救人,傅斯城的人拦下了她,不许她靠近。 陆湛一直在看着温辛,“别碰她。” 他奋力地起身,想要去保护自己的姑娘。 “阿湛,你别反抗了!”温辛眼睁睁地看着他又被打了几拳。 这一切看在傅斯城的眼里,莫名的有些刺眼,他沉声催促道:“快点!” “是!”又有两个黑衣人上去压住了陆湛。 “傅斯城,我求你了,放过他吧。” 眼见已经拔刀,温辛扑通一声面对傅斯城跪在了地上。 傅斯城黑眸微眯,瞳孔里泛着寒光,“为了他,你竟然对我下跪?!” 在温辛跪下的那一刻,她想清楚了,傅斯城有钱有头脑有地位,和他硬碰硬只会自取灭亡。 干掉他最好的方法,是留在他的身边,拿到他的把柄,到时候是一击即中,还是手握筹码和他交易,都是她说了算。 她要嫁给她,与他虚与委蛇,取得他的信任,虽然这很恶心,但是至少没有人会被她连累。 “傅斯城,我乖乖和你结婚,你放了他好不好,我不想欠他的,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和他从始至终什么都没有,我一直把他当弟弟看待。” 闻言,傅斯城果真抬了抬手,拿刀的人立马停住。 傅斯城复杂地盯着温辛看了好几圈,片刻后,他沉声说:“我需要一点诚意。” 温辛立即从地上站起来,抱着傅斯城的腰,踮脚贴住了他的唇。 她不会接吻,只能靠着感觉,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这样够吗?” 当着你手下的面,陆湛的面,亲你,够不够? 傅斯城面色依然冰冷,语气却好了很多。 “早这么乖多好。”傅斯城捏了一下她的脸,随后牵住了她的手。 温辛低下了头,将嫌恶藏在了不为人知的地方。 傅斯城牵着温辛重回休息室,她不敢回头看阿湛,她也不能问,她怕又激怒傅斯城,她在赌傅斯城是个守诺的人。 “城哥你回来的正好,钻戒已经送过来了。”一进休息室的门,阿树恭敬地将一个盒子递给了傅斯城。 傅斯城接过,打开了盒子,里面躺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钻戒,熠熠生辉,光彩夺目,温辛都怀疑自己的手指戴不动。 “喜欢?”傅斯城轻笑问她,脸色较刚才好了许多。 温辛点头,“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钻石。” “等下就帮你戴上。” “好。” 婚礼顺利举行,在一片交响乐中,傅老爷子挽着温辛的手缓缓步入台上,将她交给了傅斯城,台下爆发了激烈的掌声,祝福着这对新人能够白头偕老,百年好合,只有温辛自己知道,她要傅斯城早点去死。 一场瞩目又盛大的婚礼有条不紊地举行,又秩序井然地结束,傅斯城将这一切都安排的很完美。 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到这一切,温辛是有点儿佩服他的。 婚礼结束之后,傅斯城和温辛同坐一辆车回去。 半路上,傅斯城把阿树赶下了车,自己驱车带温辛去了一个地方,是一片老旧的废城区,这里大晚上却没有灯光,想来是没有人住了。 傅斯城开着手机的灯,牵着温辛的手,爬到了楼顶。温辛穿着婚纱,行动很不便,傅斯城索性捡起一块石头,划破了裙摆,使它看起来简洁一点。 天知道这件婚纱是他高薪挖走了顶级奢侈高定品牌工作室的设计师连夜打造出来的,消耗了不少人力财力物力,他却不在乎。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温辛问他。 “等下你就知道了。” 傅斯城拉着温辛坐到了天台边上,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他在心里默数,数到零的时候,“嘭——”一道火光直入九天响彻云霄,漫天烟花齐齐绽放,像是瀑布一样倾泻而下,璀璨光彩照亮了整座城市。 它们惊心动魄却又转眼消失,让人恍惚身处了另一个世界,五彩斑斓,光怪陆离。温辛被震撼了,她从未见过如此声势浩荡的烟火,像是一场精心准备的盛宴。 傅斯城脱下了西装外套,盖在了温辛的肩上。 温辛早就快冻僵了,忽然肩上一暖,她回头望去,便看见了傅斯城如雕刻般的脸,他的五官很正,线条冷峻,一双黑眸正定定地盯着她。 温辛第一次见到场面这么大的烟花,“你的手笔?” 傅斯城点头,“你喜欢吗?” “喜欢是喜欢,只不过太短暂了。” “我有办法让它变的久一点。” “怎么变?”温辛故作好奇。 傅斯城弯了弯唇角,揽过温辛的后脑勺,准确无误地对准温辛的唇亲了下去,他撬开了她的的牙齿,缠绕住她的舌,一寸一寸地捣入,挑的她方寸大乱。 温辛被他吻的晕乎乎的,她奋力迎合,趁着他闭眼的时机,顺势推倒了他,俯身狠狠地咬住了他的喉节。 作者有话要说:太困了,白天接着写,么么哒。 【作者专栏求收藏呀,葡萄持续为您产粮,喵~】 第18章 傅斯城 温辛双手揽住傅斯城的脖子,跨腿坐在了他的腿上,咬着他的喉结,狠狠发力,恨不得真给他咬下一块肉来。 “轻点。”傅斯城拍了拍她的肩,皱眉道。 温辛恨他恨得牙痒痒,却始终明白不能激怒他,于是她渐渐松开了口,用舌尖舔了两下便要离开,谁知道傅斯城又将她按回了怀里。 温辛头抵着他的胸口,能够清晰地听见他的心跳声,强烈并富有节奏感。 忙了一天,身体一直紧绷着,骤然停下来便和泄了气的气球一样。 两人皆看着天空出神,烟花逝去,星罗棋布,月亮躲在云层后面,淡淡的,有一种朦胧感。 “你恨我吗?”傅斯城捧着温辛的脸,冰冷的声音随着晚风在她头顶响起。 “恨。”温辛诚然答道。 “不过我清楚,我逃不出你的手掌心,我认命了,傅斯城。” 傅斯城眼尾微扬,张开五指插进温辛的发间,将她按在怀里,恨不得镶入自己的身体。 他用下巴轻蹭着温辛的脑袋,“我不要你只恨我。” “那我要喜欢你吗?”温辛只是顺着他说下去。 傅斯城没想到温辛会问的这么直白,他捏住了温辛的下颌,力气不大,语气却足够有威力。 “除此之外,你别无选择。” 温辛阖下了眼皮,“我知道了。” 温辛训和的态度令傅斯城心情好了不少,他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摩擦着她的背,破天荒地在帮她取暖。 现在两个人又回到了一起看星星的状态,静了好一会儿。 “第一次有人陪我一起看星星。”傅斯城冷不丁说。 温辛扭头看他,“你以前没谈过恋爱吗?” “没有。” 温辛有点不相信,傅斯城也看出来了,他捏了一下温辛的鼻子,告诉她,“不是所有人都是爱情至上者,有时间谈恋爱我宁愿多去收购一家公司。” “不愧是变态。”温辛小声自说自话道。 傅斯城眉梢挑起,“你说什么?” 温辛转了转眼珠子,软声细语地拽了拽傅斯城的衣角,“四叔,我冷。” 傅斯城是知道她畏寒的,敛下眸子,用衣服包紧了她,“回去吧。” 傅斯城搂着着她的肩膀,小心翼翼地护着她下楼,体贴周到,不知道的姑娘肯定要感动的稀里哗啦。 温辛的脸藏在头发下面,忍不住地想要冷笑。 回到家,温辛径自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傅斯城去了书房。 没多久,房子大门就传来了声响,应该是有人来了,温辛凑到门上,听见外面传来了一声“城哥”,原来是阿树来了。 新婚之夜,他来做什么? 温辛直接拉开了面前的门,只见阿树的手里拿着一摞文件,转身见到她便露出笑容。 “温小姐。”阿树与她说着话,手里的东西不动声色地往后移动了一下。 傅斯城正好在磨咖啡,冷冷地插了句:“年终奖不想要了?” 阿树连忙点头哈腰重新叫人,“嫂子好。” 温辛:“……” “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了?”傅斯城走到了温辛的面前,皱着眉头看着她的脚。 她忙着偷听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忘记穿鞋子了。 傅斯城懒腰将温辛抱起,对旁边干站着的阿树吩咐道:“拿着我的咖啡去书房等我。” “好的,城哥!”阿树闪了。 傅斯城把温辛放回了房间的床上,给她盖好了被子。 “你刚刚要出去做什么的?” “我肚子饿了。”温辛答。 傅斯城瞄了一眼温辛的肚子,好像确实忽视它了。 “你等我一下。” 傅斯城走出了房间,大概过了十分钟,他又推开了温辛房间的门,手里多了一碗面。 傅斯城拿枕头垫在了碗下面,叮嘱道:“快吃吧,等下我来收碗。” 他走了。 温辛挑了挑手里的面,尝了一口,这碗面竟然和她以前自己下的面从味道到配料上都一模一样,傅斯城不仅记住了,还学会了。 自从婚礼结束,傅斯城一直保持着体贴温柔的好丈夫形象,但温辛知道这个男人有一副比谁都硬的黑心肠。 她不敢再招惹他,甚至要去讨好他,为了达到目的,她也可以伪装自己。 生活不易,全靠演技,这句话将会是她和傅斯城的真实写照。 温辛迅速将这一碗面吃完,然后踮着脚尖走出了房间,新婚之夜,傅斯城把阿树叫了过来,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她理所当然地好奇他们的对话。 书房内,阿树先抽出了一部分文件递给傅斯城。 “傅总您这次高薪挖人的动作打乱了行业规矩,几家公司都声称要告您,不过至今没有一家拿出律师函来,于是我们先发制人已为他们损害您的名誉权提出了诉讼,此时他们应该已经收到您的律师函了。” “新公司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您放心,都在计划之内。” 傅斯城喝了一口咖啡,赞许地点了点头,“很好。” 在婚礼的前几天,他故意放出要收购几家公司的风声,根本就是障眼法,他从一开始就没想收购公司,他看中的是那些公司的设计师团队。 傅氏前几年就有了进军女奢市场打算,这几年也做出了几个品牌,但结果都是绣花枕头。 这次借着匆忙举办婚礼的这股东风,傅斯城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自己想要的人都挖了过来,从婚礼的结果来看,他果然没有看错他们。 他有信心他设立的新公司定然能在奢侈品界大放异彩,打破傅氏目前的僵局。 “姓陆的小白脸放了吗?”傅斯城又问 “放了,人现在在宿舍。” “盯紧他,不要让他联系温辛。” 阿树点头,拿出了另一沓照片,“您办公室的监控记录已经修复,把照片放到您桌上的人是他。” 傅斯城一看照片,此人是他二哥的人,他尤有记忆。 “把这个人找个理由开掉,给其他公司也打个招呼。” 紧接着,阿树拿出了最后一份文件,“这是您同意过渡百分之五股份给温辛的合同。” 这个傅斯城接过之后,想都不用想拔出笔帽便在落款处龙飞凤舞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至此温辛就是傅氏名正言顺的最大股份持有人, “好了,把合同拿给老爷子过目吧。” 阿树接过合同却没动,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还有什么事?” “城哥,你对那小姑娘是不是太认真了?”阿树换了语气,是想和他推心置腹。 认真吗?傅斯城不认同地扯了扯嘴角,语气透着清凉,“温辛年纪虽小眼睛却毒,我不装像一点,她不会相信。” “可您以前根本不会关心别人。” “我说了,这是在演戏。” 阿树还想说什么,忽然眉头一皱,看向了门口,他听到了脚步声,哪怕那人已经很轻也逃不过他的耳朵。 傅斯城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两人交换了眼神,气氛倏忽淡开。 阿树朗声轻笑,脚步靠近门口,“城哥,祝你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我就不打扰你的洞房啦。” 傅斯城喝着咖啡默默看着他演戏。 接着,阿树打开了门,故作惊讶地看着没来得及跑的温辛。 “咦,嫂子这么快就等不及了?” 被抓包的温辛尴尬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脚尖,怎么这么巧,她一来阿树就要走,她该怎么解释她正好在门口呢? “让她进来。”书房里面传来了傅斯城寡淡清欲的声音。 阿树让开了身子,温辛盯着他调笑的目光走进了书房,阿树贴心地替她们关上了门。 傅斯城放下了手里的咖啡杯,抿了抿唇,“你来做什么?” “我把面吃掉了。”温辛答。 “嗯?” 温辛低着头,用脚尖蹭了蹭地板,语气有些闷闷的小埋怨。 “你没来收碗。” 闻言,傅斯城轻笑,眼角眉梢都扬起,他拍了一下右手边的桌子轻声说,“你过来。” 温辛乖乖绕过书桌,走到了他的身侧。 傅斯城将她揽到了自己的腿上,替她撩了一下胸前的头发。 “面好吃吗?” 温辛想了想,“比我下的还差一点。” 傅斯城眼角的弧度更深了,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你啊。” “今晚你要怎么睡?” 这才是重点。 温辛一惊,竟然忘记了这件事,他们现在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傅斯城如果非要和她一张床,她也没有理由拒绝,所以—— “你决定吧。” 温辛低头装作害羞。 手握决定权的傅斯城看着她的样子,俯身凑到了她的耳边,眼里闪过一丝戏谑,“我还有工作,你去房间洗干净等我。” 温辛红着脸从傅斯城的腿上跳开,“我才不等你。” 傅斯城歪着头拉了一下她的手,她气鼓鼓地甩开,快步离开了书房。 傅斯城看着她的背影,直到书房的门合上,才一点点地敛住笑容。 看来书房的隔音需要再加强了。 温辛回去就把门反锁了,一夜没睡好,第二天被闹钟吵醒,她有课。 身旁没有别人,她轻叹了一口气,还好傅斯城没有来纠缠。 她在换衣服的时候,房间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她立马套好衣服开门,“什么事?” 傅斯城西装革履地站在她的门前,上下打量了一下她,“你今天有课,我本想喊你起床,没想到你这么自觉。” “嗯,我在换衣服。 傅斯城转身背对着她,“那你换吧。” 温辛关上了门。 早饭是温辛喜欢的豆浆油条,傅斯城面前的咖啡杯里也换成了豆浆,他依旧一边看报纸一边吃早餐。 在温辛快要吃完的时候,傅斯城才说话,“吃完我送你去学校。” “不用了吧,我骑车锻炼身体。” 傅斯城不再吭声。 温辛出门换鞋的时候,傅斯城却提着公文包也出现在了玄关处。 “今天顺路。”他淡淡说。 温辛点了点头,他想送那就让他送吧,骑自行车累死她了。 上车之后傅斯城就一直在看平板,无名指的戒指格外闪耀,温辛没戴她的那颗鸽子蛋,太大了,怕被偷。 车子在东云大学的正门口平稳停下,温辛正准备下车,傅斯城却按住了她的手。 “放学了我来接你。” “我今天就半天课。” “我知道,中午去带你吃饭。” “哦。” 傅斯城点了点头,“去吧。” 温辛头也不回地下了车,大步朝学校里走去。 “姓陆的小白脸今天不来上课了?”她走后,傅斯城低头看着平板冷声问。 “是的,现在人还在病房里躺着呢。” 昨天半夜,陆湛忽然发高烧被同学送进了医院,现在还昏迷不醒。 “病的挺重。”傅斯城的嘴角浮起了一丝冷意。 “好好给他治,死了温辛会怪我。” “好的。” 今天上午是高数课,陆湛没来上,只有温辛和许欣坐在一起。 温辛担心陆湛,课间问了陆湛的室友才知道他进了医院。 温辛当即捏紧了拳头,在心里咒骂了一顿傅斯城,都是因为他。 陆湛要是有事,她立马就和他鱼死网破。 高数课结束的时候,老教授突然宣布下周要考试,课堂里顿时哀声怨道,其中便包括温辛。 她一节高数课都没听过啊。 下课后,温辛走出学校便看见了熟悉的奥迪车,她抿了抿唇,不高兴地走了过去。 傅斯城亲自下车,在车旁等她。 “怎么愁眉苦脸的?”傅斯城自然是看出来了。 “要考试了。”温辛说。 傅斯城翘了翘唇角,接过了她肩上的书包,替她打开了车门,“先上车。” 温辛受宠若惊,连忙钻进了车里。 傅斯城又替她关上了车门,拎着她的书包从另一边上车。 “你刚才说考什么?”阿树开车后,傅斯城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高数。” “那不难。”傅斯城手抵着下巴,淡淡地说。 温辛:“……” 傅斯城带温辛吃过午饭,便把她送回了家,而他回公司上班。 温辛问他为什么要这样折腾。 傅斯城认真地告诉她,他要牢牢看住她,省的她和别人跑了。 说白了就是监/禁呗。 温辛也不在乎,反正她也没有要见的人,她已让许欣代为去看望陆湛。 阿湛啊阿湛,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下午,温辛一个人在家做数学题,结果没一刻钟她就困了。 数学真是世界上最灵的安眠药。 温辛困的趴在桌上就睡着了,她做了个噩梦,梦里陆湛没了两条腿,坐在轮椅上求她离开傅斯城。 温辛在梦里抱着阿湛一直哭,哭到醒来。 “又做噩梦了?”傅斯城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旁,也不知站了多久。 温辛突然看到他有些怵,他伸手替她擦汗的时候,她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对不起,我需要静静。”温辛的眼角站着泪花,这个梦实在太真了,她真的好害怕阿湛会变成那样。 她低着头,傅斯城却能感觉得到她的不对劲,他收回了手放在了身后。 “晚饭已经好了,等下出来吃。” 傅斯城就这样走出了她的房间,轻轻带上门。 他一走,温辛就趴在桌上捂着胸口喘不成息。 高数考试这个事,傅斯城比温辛还要上心。 吃过晚饭,傅斯城便让她把摊在桌上的数学试卷写完,他过会儿会去看。 温辛回到房间换了无数个姿势写数学题,都抵挡不住睡意。 傅斯城来到她的房间的时候,她正趴在床上,昏昏欲睡。 温辛听到开门的声音,便把头蒙在了被子里继续睡。 傅斯城走到她的床边,抽过卷子看了一眼,脸顿时黑成煤炭。 “起来。”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温辛闷在被子说:“不要。” 傅斯城紧抿唇线,不再言语。 三分钟后,温辛老实地坐在了桌子前,面前摊开了一张褶皱但是只填了一个姓名的数学卷子。 “拿笔。”傅斯城冷声命令道。 温辛这才睡眼惺忪的样子地握起笔,盯着第一道题五秒之后,温辛的脑袋就有些摇摇欲倒 “你敢睡我就把你从窗户扔出去。” 傅斯城深吸了一口气,面目严峻。 温辛晃了晃脑袋,劝自己一定要坚持住,傅斯城说话向来算数的。 十分钟后,温辛终于算出了第一道选择题的答案,她刚写上一个a,就感觉到身后射来了一道冷箭。 不对,温辛立马擦掉a写上了b。 又是一道冷箭。 选c! 卧槽,还不对吗?! 温辛最终写上了d。 身后的温度终于沉淀了下来,温辛深深舒了一口气。 傅斯城摇了摇头,“我直接联系脑壳专家给你换一个脑袋去考试吧。” ??? 温辛惊的坐好,苦涩地说道:“不用的四叔,我觉得……我还有救。” 然后,第二道选择题温辛算了半小时都没算出来。 傅斯城在边上看了她半小时,他教养好,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干扰她。 先泄气的还是温辛自己,她扔了笔,咒骂了一声之后,烦躁地挠了挠头 “这什么垃圾题目,这么难做,我不做了。” 傅斯城下颌线紧绷着,克制着,俯下身子拿起笔握在了温辛的手里。 “温辛,遇到难题永远不要先想到放弃二字,将来你继承傅氏,遇到的难题会比这个还要严峻,你的放弃可能会造成几万个员工失业,到时候你也用一句‘太难了’来敷衍你的员工吗?” “可是这道题我是真不会啊。” 傅斯城深吸了一口气,指了一下她的草稿纸,“把这个换算一下。” 温辛立马哼哧哼哧地重新算,结果出来了,选择b。 她有些不确定地回头看了一眼傅斯城,傅斯城点了一下下颌,“你继续写,我出去一下。” 哦,温辛回头继续接受数学的凌迟。 傅斯城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杯牛奶,他把它放在了温辛的身侧。 温辛淡淡瞥了一眼,便继续写题目。 傅斯城见她写的流畅,眼里终于有了欣慰的神色。 两个小时后,温辛终于填满了整张试卷。 “终于写完了。”温辛伸了个懒腰,从座位起来。 傅斯城坐在了她的位子上,拿起试卷开始审阅。 温辛直接张开双手倒在了床上,不一会儿便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 这边,傅斯城捏着卷子的越捏越紧,这是个正常智力的人写出来的卷子吗? 他不是教她这道题的解法了吗?怎么还是错的! 她竟然连题目上都能抄错了…… 温辛的卷子彻底被傅斯城攥出了一个洞,他一回头温辛睡的酣甜,雪白的小脸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傅斯城面无表情地把这张卷子揉成团扔进了垃圾桶。 教她写数学这种蠢事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陆湛失踪了。 许欣从医院出来,便把这件事告诉了温辛,温辛第二天醒来才看到。 她拿着手机便去质问傅斯城,傅斯城这里早就收到了消息,彼时他正在喂鸟,听完温辛气愤的质问,他眉眼未抬,语气平淡,“这件事与我无关。” “那他为什么会失踪?除了你没人与他有瓜葛。” 傅斯城沉声,“我说过的话不想说第二遍。” 温辛胸腔里的怒气在不断积累,她越想越气,去厨房拿刀劈死他的想法不断升温。 傅斯城看破了她的想法,敛着眉头看向她,语气带着微微怒气,“你动动脑子好好想想,这个时候我会碰他吗?” 温辛慢慢冷静了下来,傅斯城说的没错,他好不容易达到了目的,此刻再去动陆湛,必然会使转好的事情更加糟糕。 他应该没有那么蠢。 “我的人已经在找他,用不着多久便有消息,你先去上课。”傅斯城口吻似命令地说道。 温辛满腹心事地去往了学校,还是傅斯城亲自送她。 到了教室,她便感觉到了不对劲,为什么大家都在看着她? 许欣来到教室看见她,立马把她拽去了隔壁的空教室。 “温辛,你到底惹了什么人,上次有人造谣你、我、陆湛三角恋,这次又有人说你被有妇之夫包养了。” “什么?” 许欣叹了一口气,拿出了手机,又是那个学校的社交墙发的长篇小说,编她踹了陆湛被金主包养,天天豪车接送她上下学,配图是傅斯城给她开车门的照片。 底下的评论也挺迷的,一水的—— 【卧槽这个金主爸爸的侧脸好帅,我可!】 【这辆奥迪可是绝版,爸爸太有钱了叭!】 【这样的爸爸我也想要,求包养嘤嘤嘤。】 为什么这些人都成了傅斯城的舔狗?嗯? 醒醒吧,那可是个变态! 作者有话要说:说的六千字,我完成啦,撒花~ 敲黑板,陆湛在傅狗的口中是什么,答对的小朋友发红包! ps: 婚后傅狗会很宠辛妹的,敬请期待傅狗的一系列护妻操作! 毕竟先动心的人是傅狗。感谢在2019-12-2601:12:02~2019-12-2723:31: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popopopoo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9章 傅斯城 东云大学社交墙的关注热度很高且关注者大都是年轻人,“普普通通女大学生温同学”这个词条一度蹿上了微博热搜,被人供奉为斩男杀手。 试问谁不想右手一个学霸高材生,左手一个土豪金主爸爸,关键这两个男人的照片都巨帅。 温辛看着微博,唇角僵硬,这些网友怎么这么无聊! 竟然还有人拿她p表情包…… 这事不免传到了傅斯城的耳朵里,他扶着额头听完,很是无语。 晚上用餐的时候,傅斯城主动提起了这件事。 “最近在学校有没有遇到什么事?” 温辛下意识的,“没有。” 傅斯城夹了一块肉放进她的碗里,“有什么事情你要和我说,我是你的丈夫。” 温辛顿了一下,点了一下头,继续闷头扒饭。 这事并没有很快平息,傅斯城送温辛上学,她一下车就听到了不远处有男生吹口哨起哄,路过的同学纷纷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温辛背好书包,低着头小跑进了校园。 车内,傅斯城的目光扫过起哄的男生们,垂眸转了转手腕,语气仿佛在说一件平淡小事,“请吹口哨的那几位小朋友去趟医院,医药费我出。” 阿树同情地点了点头。 这边,温辛到达教室坐好之后,便不断有同学来和她说话,假惺惺地恭喜她上热搜,然后阴阳怪气地问她是不是真的被有夫之妇包养了。 温辛不想说傅斯城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她有权对自己的**保持沉默。 “切,当小三有什么了不起的。” “对啊,就她这个土不拉几的样子,陆湛和那个金主都是瞎了眼了吧。” “我就是想不明白她这么普通是怎么钓到这些帅哥的,网上都在拜她,说她是斩男杀手。” 温辛座位旁边的同学都在讨论她,丝毫没有避讳她是否能听见。 温辛:“……” 头疼。 陆湛还是没来上课,许欣来了坐在她旁边,安慰她不要往心里去,并且劝她不如公开她和傅斯城的关系算了。 “你们是合法夫妻,有什么不好说的?” 她不喜欢傅斯城,不想承认他,就这么简单。 “我想低调一点,再忍忍吧。”温辛答道。 此时教授走进了教室,许欣叹了一口气,便打开书开始认真听讲了。 课间时候,班长给她们每人发了一张票,说是下午有讲座,让他们每人都要参加。 学校讲座都是有学分的,温辛请假了好几次,临近期末这次的讲座再不参加,恐怕学分不够, 许欣肯定是去的,毕竟她要拿奖学金。 下午两点,东云大学d楼。 温辛和许欣坐在大厅内,等待着讲座开始。 温辛无聊地看了看手中的入场券,不知又是哪个企业老总来和她们吹牛逼,一般发际线越往后的话越多。 她在心里默默期待这次来的头发能多点,话也能少点。 温辛祷告完便能拿出耳机插上,低头看日漫。 讲座正式开始,这次的分享者一出现,台下就传来了热烈的掌声和惊呼声。 不得了,莫非是马云爸爸来了? 温辛一抬头,台上的人也正往她这边看过来。 温辛连忙又低下头。 ??? 他来做什么? “谢谢同学们的掌声,我叫傅斯城,是傅氏目前的副总经理,很荣幸来到东云和大家分享心得。” 傅斯城眉眼温驯,声音和煦清亮,他穿着深色规整的西装,手腕上缠着黑色方巾,举手投足之间,尽显贵气以及克制的冷淡欲。 台下的女同学都贼激动,一边拍他,一边发花痴。 “卧槽绝了,终于见到小说里霸道总裁本脸了,太让人心动了。” “你看他站在台上,瞬间秒杀这里所有的小男生,果然男人还是越老越香。” “你们不觉得……他长得有点像墙发的包养温同学的金主吗?” “???!!!” 温同学们本人一惊,立马缩在围巾里,以免让人认出来。 该死的傅斯城,尽来给她火上浇油。 傅斯城介绍了傅氏几个较有名的案例,并不明说道理,而是让同学们独立思考。 半小时后—— “感谢聆听,我的分享就此结束。” 温辛立马腰板挺直,终于讲完了,可以走了! 紧接着,一身职业装的主持人走上了台,笑吟吟地接过了话头,“好了,下面进入提问环节,傅总还剩十分钟的时间,同学可要抓住机会哦。” 温辛:我忍。 台下立马喧闹起来,纷纷举手表示想要提问。 傅斯城一只手拿着话筒,另一只手背在身后。主持人见傅斯城不动,于是自己点了一个,“第五排红衣服的女同学来问第一个问题吧。” 话筒立马给到红衣服的女同学,她激动地问道台上的人,“我想问一下傅总,去你们公司的要求高吗?我能去吗?” 很没有价值的问题,但是傅斯城还是举起话筒,认真地解答了,“根据岗位有不同的招聘要求,最低条件本科学历,在座的都具备。” 第二个问题,“傅总,您平时有什么爱好吗?” 也是一个女同学问的,也是和讲座完全没有关系的问题。 “我喜欢养鸟。”傅斯城说。 不知怎么的,温辛突然觉得头顶一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她,她越来越烦躁了。 第三个问题,一个眉目俊朗的同学拿起了话筒,语气调侃,“傅总,你老婆知道你在外面包养女学生吗?” 一言既出,场下立马炸开了锅,不少同学都发现了傅总就是温同学的金主爸爸,但他们不敢问啊,这位仁兄勇敢地问出了众多同学的心声。 温辛闻声回头,提问题的人就坐在她的身后,而且这人极为的眼熟。 正是傅斯城的助手阿树。 他们两个在玩什么飞机? 温辛一头雾水。 台上,傅斯城旋动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浅浅一笑,装作不认识地告诉阿树,“我太太就坐在你前面。” 刹那间,全场的目光都落在了温辛的身上。 温辛一愣,脸倏忽红了。 同学:卧槽!温辛竟然是傅总的老婆!!! 同学:我竟然有个这么牛逼的同学!!! 同学:温辛是修了八辈子的福份能够嫁给这么优秀的男人吧! 慕了慕了。 当晚,东云社交墙删光了有关温同学的八卦,并亲自书面澄清了温同学当小三被包养的八卦都是假的。 自此,温辛牛逼哄哄的马甲再也捂不住了,走到哪里都是羡慕的目光。 陆家举办宴会,专程给傅斯城递了请柬,要他携新婚太太出席。 傅斯城将请柬在夹在手指间转来转去,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温辛听说要参加宴会,下意识地便要拒绝,她不喜欢有钱人在一起互相吹嘘攀比的场合,无聊透了。 傅斯城将她拥在怀里,告诉她宴会上有个惊喜。 温辛对惊喜不感兴趣,她只在乎陆湛找到没,但她不敢直接问傅斯城,鬼知道他会不会又发疯。 宴会当晚,傅斯城亲自回来接她,温辛拒绝不了,便换上他带回来的华服美饰参加了陆家的宴会。 她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在这里见到陆湛。 他站在人群中间,迎接着陌生人的问候。 陆湛梳起了额前的刘海,穿着笔挺帅气的西装,手腕处戴着她送的手表,一下子变成了成熟男人的模样。他的嘴角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可温辛看出来了,陆湛的眼底没有一点温度。 “惊喜吗?”傅斯城附到她的耳边,嗓音磁性微凉。 温辛将苦涩埋在了心底,回道:“惊喜。” 接着,傅斯城捧过她的脸,让她看向自己,“我才是你的老公,总盯着别的男人看我会吃醋的。” “下次不会了。” 傅斯城满意地摸了摸她的头发,眼底爱意绵绵,外人路过皆赞许地点了点头,傅总和他太太真是鹣鲽情深,令人羡慕。 人群中间的人瞄了一眼这边,唇角的弧度立马僵住。 “儿子,你怎么了?”陆太连忙问。 陆湛摇了摇头,“我没事。” 陆太顺着陆湛刚才的目光看过去,便看到了如胶似漆的傅氏夫妇,她微笑着拍了拍陆湛的背告诉他,“我带你去见一下你父亲的好友,也是我们陆氏的重要商业伙伴。” 这样的人陆湛今天见了很多,他没有抗拒,跟着母亲的脚步,再抬起头时,便看到了站在一起的温辛和傅斯城。 两人目光交汇,陆湛的眼角有些泛红。 “斯城,这是我儿子陆湛。小湛,这是傅氏的副总经理傅斯城先生,他身边的是他的新婚太太温辛小姐。”陆太先开口给两人介绍道。 “你好。” 傅斯城对陆湛伸出了手,全然装作不认识。 温辛是真服了他,这么会装。 陆湛亦握住了傅斯城的手,眉眼晦暗,“幸会。” 握住的下一秒,两人同时撒手,非常默契。 陆太心思玲珑,一番巧语硬生生拉近了两人的关系,傅斯城始终挂着温煦的笑容,修长匀称的手轻轻搭在温辛的肩上。 陆湛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看向温辛,温辛一直低着头,谁也没看。 悠扬的钢琴声倏忽响起,打断了谈话。 陆太一挑眉,惊呼道:“舞会时间到了,儿子你想好邀请谁了吗?” 陆湛点头,直直看向了温辛,“我想邀请她。” 陆太一脸惊异。 傅斯城神情依旧,低头看向怀里的娇妻,“你想跳舞吗?” 温辛皱了皱眉,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儿子,要不你换一个人吧。”陆太连忙搭梯子好让人下来。 陆湛抿了抿唇,依旧看着温辛。 “去吧,我不会吃醋的。”傅斯城拍了拍温辛的背。 “斯城啊,你的心胸真是开阔。”沈太笑。 陆湛对温辛伸出了手,“可以吗?” 面对着三个人炽热的目光,温辛将手缓缓放到了陆湛的掌心。 她倒要看看某人的心胸到底有多开阔。 作者有话要说:给我们湛湛一点福利,狗男人说的话要算数哦。 第20章 傅斯城 夜深,陆家欢声笑语,酒香陶醉,舞池中央的一对璧人极为惹眼。 大家惊羡的同时,少不了对此评头论足。 “那位就是傅家失而复得的小孙女,小时候被拐卖,父母找她出了车祸,半年前才被找回来,据说当时重病缠身,差点就要死了,傅老爷子惯她惯的不得了,不仅把傅氏的继承权给她,还强迫养子傅斯城娶她为妻,为她铺好了路。” “我就说傅先生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怎么会娶了比他小这么多岁的女人,原来是傅老爷子硬逼的啊。” “那肯定是硬逼的啊,你看看他老婆和别人跳舞,他有一点反应吗?” 人群中,傅斯城身穿挺括西装,一只手握着红酒杯,另一只手抄进裤兜,斜靠着酒桌,正低头听着陆太说话。 人人都知陆太爱说冷笑话,除了她别人都不笑的那种话,傅斯城却极有耐心地听着,从不插嘴打断,陆太笑的前仆后仰,傅斯城唇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 有人来叫陆太,她才从傅斯城身边离开。 摆明的机会来了。 有钱人家的小姐皆拉了拉领口,打算前去‘安慰’一下独身一人的傅斯城。 这边,温辛和陆湛跳舞的时候一直心不在焉,她时不时地看一眼傅斯城,直到看到他不仅无事还被美女环绕,她才放下心来。 “他欺负你了吗?”陆湛将她飘忽不定的眼神收进眼里,出声问她。 温辛摇头,“他对我很好。” “你撒谎的时候会看向左下角。” 温辛一顿,果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自己的一言一行都逃不过对方的眼睛。 可即使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他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有了一个条件优渥的家庭,他不再是任人欺负的少年,他有自己的铠甲,更应该好好活着,离她越远越好。 这是她和傅斯城的厮杀,卷进来的人越少越好。 “阿湛,好好活下去,别再趟我这淌浑水了,好吗?” “你不是浑水。” “听话,算我求你了,以后我们就当作不认识,你做你的陆少爷,我做我的傅太太,以前的那些事我们都忘了吧。” 听到温辛的话,陆湛不再镇定,固执地摇了摇头。 “湛湛。”温辛无耐。 从前,一喊这两个字,陆湛什么都能随了她,就好像一个有求必应的开关。 “你不要用这招……我心甘情愿……为你做任何事。” “现在……我有能力帮你了。” “你说过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陆湛猩红着眼,眼里带着卑微。 温辛忽然觉得有些鼻酸,曾经她病的奄奄一息,阿湛背着她四处求医,阿湛求她不要死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 这是她的少年,那个说好一起长大,永不离弃的人,她怎么可以让他看见了光明,却又不要他。 她是个混账。 可是阿湛啊,我不想让你有危险,你能明白吗? 舞会即将结束,她在离阿湛最近的时候,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阿湛怔怔地看着她,坚定地点了点头。 舞曲结束,两人完美收尾,温辛含笑对他点了点头,礼貌得体地离开了他的怀抱。 陆湛看着犹有余温的手心,攥紧之后放在了身侧,此时一道讥诮的目光划过来,陆湛侧头便看见了男人似笑非笑地对他举了举红酒杯。 恭喜你,手下败将。 “傅先生,你在和谁举杯啊?” 傅斯城笑意未散,转眸看向了出声的女人,出奇地没有拒人千里之外。 他回道:“朋友。” “傅先生的朋友真是多,不知我有没有荣幸和傅先生做个朋友?”傅斯城身边的女人逮着机会便往上爬,这可是她觊觎很久的肥肉,今天好不容易有点细缝可以插针,她更是卯足了劲。 傅斯城没有说话,因为他看见温辛走向了另一个男人。 那个开心理诊所的小白脸。 叫什么来着? 想要撩傅斯城的女人们顿时发现傅先生嘴角的笑容好像变得有些莫名可怕起来…… “容玉,你怎么在这?”温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西装革履的容玉。 他脱去了白大褂,她反而觉得有些不适应了。 “陆家大少爷和我是朋友。”容玉说。 陆湛头顶上还有个哥哥,温辛想起来了。 “你还记得孤儿院的陆湛吧,他就是你朋友失散多年的弟弟。”温辛指了指陆湛的方向,唇角带着温柔的淡笑。 “记得,他可比你难搞多了。” 闻言,温辛深叹了一口气,他们一个个都找到了家,可却没有幸福。 “最近还做噩梦吗?” 温辛摇头,“醒着就是噩梦。” 容玉的目光轻瞥了一眼傅斯城的方向,“看来你还是输给他了。” “暂时的。”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继承傅氏,铲除异己。” 只要她留在傅家,眼前就不只有傅斯城,她将来要与整个世界为敌都不为过。 这是温辛的最终目标,说出来也没有关系。 “志向很宏远啊,不过,我帮你。” 啊?温辛惊诧地抬起头,容玉春风细雨的笑容有温度,也有力量。 阿湛已经被傅斯城整的吃了不少苦头,再加一个容玉,她想都不敢想。 温辛婉言,“你帮我开点安眠药就行了。” “温辛,相信我。” “我现在就可以帮你气他一下。” 容玉走向温辛,离她越来越越近。 ??? 你想干什么? 大庭广众之下,容玉抬起手捧住了温辛的半边脸,姿势暧昧不必言说。 几乎是同时大厅一角传来了女人的尖叫声。 是有人捏碎了手里的杯子。 温度骤降,只见一向风度翩翩的傅斯城寒着脸走向了自己的妻子。 “容玉?” “容先生!” 温辛和傅斯城同时开口,一个疑惑一个愤怒。 目的达到,容玉在离温辛只有一厘米的地方及时刹车,放开了她。 “傅先生终于不贵人多忘事了?”容玉温温淡淡地看向傅斯城,不卑不亢。 傅斯城铁青着脸,向温辛伸出了手,“过来。” 温辛抿唇将手放在了傅斯城的掌心,刚一碰到他,他便徒然收紧,强横地将她拉到自己的身侧。 他不仅生气了,而且气得不轻。 容玉对她眨了眨眼。 温辛对他做了个哭脸,都是你干的好事。 傅斯城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胸中的怒火更是旺盛,气势逼人。 “容先生难道不知道她已经是我的妻子?” “当然知道,只不过傅总误会了,我刚刚只是见温辛眼角掉了根睫毛,替她吹一吹而已。” 傅斯城声音眸色一暗,“那也轮不到你来。” “我认识温辛的时候,她还是个小丫头,这么多年我们的关系早已胜似亲兄妹,兄妹之间吹一下睫毛,傅总都要吃醋吗?” 傅斯城可是装了一晚上的心胸开阔,如今被容玉打脸,脸色更是阴沉冷漠。 傅斯城低头看了一眼温辛,“辛辛已是有夫之妇,容先生既然爱护她,就该知道男女有别,吹睫毛这种事情,下次还是不要做了。” “你说的是。” 众多人看着,明明两人都在互相搭梯子下来了,可温辛还是感觉到了两人之间紧迫的压力。 傅斯城和容玉聊了几句,两人都没少块肉,可是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温辛深叹了一口气,为什么她身边的人非要前仆后继地涌上来帮她和傅斯城作对呢?到底是她人缘太好了,还是傅斯城人品太差是以人人得而诛之,当然这些都不得而知了。 一晚上,傅斯城都面色冷峻,旁人再也不敢近身,只有温辛这个可怜虫被他挽着,硬生生跟着他。 晚上回到家,温辛心力憔悴,洗个澡便上床了。 失眠不存在的,沾床就睡。 梦到半夜,徒然醒来,温辛在床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傅斯城?!大半夜的!!你有病啊!” 温辛连忙坐起打开了床头的台灯。 傅斯城也不知道从哪搬来个椅子,就这么坐在她的床头,长腿交叠,黑眸幽深地盯着她看,见她醒来打开灯,他略感不适地皱了皱眉头。 他已经在黑暗中看了她两个小时,周围突然变亮,他难免不适。 “睡得好吗?” 傅斯城竟然有闲情逸致问她这个! “你怎么到我房间里来的,是第一次吗?还是一直都——”温辛说不下去了,如果假设成立,这个人也太可怕了。 傅斯城没回答,而是起身脱了身上的西装外套,上面还有淡淡的酒味。 温辛大骇,他又想做什么? 在傅斯城抽掉皮带的同一瞬间,温辛立即掀开被子要下床,傅斯城眼疾手快地摁住了她,将她的手捆成了粽子。 又是!又是这样! 温辛怒不可竭,他的喜好怎么都不知道变一变! 当然现在不是钻牛角的时候,温辛挣扎了,无果。 “我说过你乖一点,我没准大发慈悲,你不乖——只有自寻死路。”傅斯城眼尾扬起阴鹜,整个人都像是地狱来的罗刹。 温辛别无选择,只有软下来求他。 “傅斯城,我身体不舒服,你饶我一晚好不好?” 傅斯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便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水灵灵的,带着泪花,应当很惹人怜爱。 她赌傅斯城吃软不吃硬。 果然—— 傅斯城从她身下下来,说了句:“好。” “不过——从今晚开始我们要和正常夫妻一样同床。” “我睡觉打呼。”温辛苦口劝道。 傅斯城难道还不知道她睡觉打不打呼吗? 他轻笑着捏住了她的下颌,“二选一,你选择一下。” 她从一开始就不该对傅斯城抱有好的期待! 无论她怎么选,她都吃亏。 “同床吧。”温辛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 至少可以今晚不用做。 “很好。” 傅斯城长臂一伸关上了台灯。 温辛是几乎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脖子,结果他只是去关灯,这就尴尬极了。 好在傅斯城并不想和她多掰扯,他躺下之后抱住了温辛,将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很久就呼吸均匀,好像正儿八经睡觉了。 温辛手还被捆着,脸埋在他的胸前,既能听见他的呼吸,又能听见他的心跳。 如果她现在有一把刀,早不知道捅他多少遍了。 她惶恐不安,一直竖着耳朵,没敢睡着。 她怕傅斯城趁她睡着的时候,对她上下其手,虽然她并无反抗之力。 “还不睡?” 微凉磁性的声音在黑暗中倏忽响起。 傅斯城果真没有睡着。 “你被人捆着手能睡着试试。”温辛怼道。 “对不起,忘了。” 这也能忘? 傅斯城摸索到了温辛手上的皮带,三两下便解下来了,毕竟是捆绑达人。 “这样好了吗?” “嗯。”温辛点头。 不知道怎么的,温辛突然觉得傅斯城变得有点温柔? 错觉吧。 头顶上传来了傅斯城的叹息声,他伸出大掌摸了摸温辛的头,就像摸狗一样。 他说:“我是第一次。” “什么第一次?”温辛抬头看他,其实什么也看不清。 温辛越想脸越红了,他到底是在回答她问他是不是第一次潜入她房间,还是那个——? 傅斯城抓住她的手放在了某处—— “你说呢?” 作者有话要说:前一章修改了陆湛的本家还是姓陆,不用重看。 我们辛妹毋庸置疑的团宠,别看她现在被欺负,以后要多牛有多牛。 还有最后一件事,那就是……傅狗是真骚。 现在期末作业很多,所以更新晚大家见谅。 放寒假了我会尽量每天两更。 第21章 傅斯城 此时温辛就像是蒸熟的虾肉,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能感觉的到手里握着的东西越来越烫,她想把手拿走,可他偏就不随她意,要将流氓耍到底,联想到这人白日里谦谦君子的模样,谁能想到他会在晚上做出这种事情来,衣冠禽兽说的就是他吧。 “傅斯城,我们可不可以好好说话,你放开我的手。”温辛的手心都热出了汗,身心都是煎熬。 头顶传来了一声轻笑,傅斯城空出的那只手替她挽了挽脸颊两边的头发,低下头对她说,“辛辛,亲亲我好不好。” 他的声音嘶哑低沉,呼出的热气喷在温辛的脸上,显然是动了情。 温辛暗道不好,立马抬头吻了一下他的脸,傅斯城随即便放开了她,转眼间两只手捧住她想躲的脸,准确无误地吻住了她的唇,不似以前粗鲁,他上来便很温柔,温辛牙关紧闭,他便用舌尖在描绘着温辛的唇型,再从她的唇角吻到她的耳后根,轻柔的像是一片羽毛,缱绻地撩着她。 温辛自然是有反应的,她感觉自己成了一片云,飘在半空中,随着傅斯城的呼吸越来越浓烈,她降的越来越低,再往下就是一片汪洋大海。 一种羞耻感油然而生,她狠狠攥着手心,告诉自己要保持清醒,千万千万不能掉进去。 “傅斯城你说过今晚不碰我的!” 闻言,傅斯城的动作戛然而止,他伏在她身上顿了四五秒之后,翻身离开了她。 热气疏忽离开,温辛一下觉得凉快很多。 夜里很静,温辛听出了身边的人在克制呼吸,但好像效果并不怎样。 傅斯城突然坐起,掀开了被子。 温辛立马紧绷了起来,死死地盯着他,他下床走向了温辛的浴室,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水声。 温辛听了一会儿便有些撑不住睡意了,眼皮子打架打的厉害,他回来的时候,温辛已经困的没有力气睁开眼看他了。 接着,她便感觉到腰间多了一只手。 “以后离姓容的男人远一点,知道吗?” 低沉磁性的男声带着命令的口吻。 温辛根本没听清,下意识地敷衍“嗯”了一声 傅斯城却以为她在听,他亮着清明的眼,继续说:“还有你的高数,傅太太高数不及格传出去会很丢人,从今天开始,每天做两套高数卷子,我下班回来检查。” 温辛还是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见她这么乖,傅斯城总算是弯起了唇角,他拥着她,像是抱着小猫。 黑夜漫漫,傅斯城一直睁着眼到天亮。 一觉醒来天翻地覆,当从傅斯城口中得知自己每天要做两套数学卷子的时候,温辛想死的心都有了。 “昨晚,你自己答应的。”傅斯城正在喂鸟,弓着腰,看都不看她一眼。 温辛甚至觉得自己比笼子里的鸟还可怜,至少鸟不用学高数。 “高数课我都没听过,写不了。” 事到如今,温辛也不怕说实话了,高数课她从来不听,题目都看不懂,让她写卷子,是浪费时间也是浪费卷子。 “你是怎么考到东云的?”傅斯城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对她的人生产生了质疑。 温辛抿唇,当初能考上东云都亏了陆湛和许欣两个学霸,帮她划重点押题型,结果高考全考到了,轻轻松松上了东云。 见到温辛不语,傅斯城深叹了一口气,“遇到不会的题目先上网,实在不行可以问我。” 温辛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问傅斯城? 不存在的。 下午二点,明宇大楼,b2会议室内,傅斯城正在开会。 “傅总,这是今年下半年我们投标的几个项目……” 傅斯城十指交握,抬头看着ppt,脸上的神情谁也看不懂。 突然,手肘旁的手机亮了起来,傅斯城敛眸看了一眼便熄灭了屏幕。 又是温辛找他。 怪他早上多嘴,这小丫头一遇到不会写的题目就问他,一上午他接了二十通电话,中午的时候好不容易消停了一会儿,现在又开始了。 不一会儿,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 傅斯城蹙着眉头没有理,围绕着桌子一圈的其他员工可都看见了。 “傅总,您有电话。”员工善意地提醒道。 闻言,傅斯城便深吸了一口气,神情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全组人都看着他,不敢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他们都是傅氏的老员工了,第一次见傅斯城露出这样的神情,那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傅斯城:“会议暂停五分钟。” 接着,傅斯城拿起桌上的手机,单手抄进裤兜走到了落地窗前,挺拔的背对着众人。 “傅斯城!你怎么又挂我的电话!” 傅斯城刚按下接听键,那边便传来了女人怒吼的声音。 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听见了。 傅斯城捂着传声筒,回头看了一眼会议桌的方向,战战兢兢的傅氏员工们立马整齐划一地低下头来。 “我在开会,你还有三分钟的时间复述一下题目。”傅斯城拿开手,冷静地对电话那头的人说道。 电话那头噼里啪啦地交代了题目。 傅斯城听完,深感心力交瘁,“上午你问的第三道题和这道是同样的解法,你用……” 会议室内的员工们听了一会儿,便听出来傅总原来是在教数学题,不知道是他的哪位小侄女小侄子,竟然如此受傅总喜爱。 五分钟后,傅斯城回到了会议桌。 “继续吧。” 汇报人立马继续上台讲述未说完的项目,傅斯城双手环于胸前,神情冷漠,会议室内的温度都骤降了好几度,好在能跟着傅斯城做事的都是不是等闲之辈,这点心理素质还是有的。 就在大家心惊胆战的心终于慢慢放下的时候,傅总的电话又……响了。 傅斯城敛眸轻扫了一眼,便直接接通,然后按了免提和facetime。 “你,帮我手机连一下屏幕。”傅斯城把手机扔给了身侧的员工。 “傅斯城??你在干什么?”电话那头传来了温辛疑惑的声音。 傅斯城拿起了身侧的咖啡,“你还剩几道题目?我把我的智囊团借给你,他们各个都是名校毕业,你的问题都问他们吧。” 温辛有点气,“是你让我写卷子的,你现在嫌我烦了?” “我没有嫌你烦,把你的摄像头挪到试卷上,我们可以开始了。” 傅斯城的手机屏幕已经投影到了银幕上,只见画面天旋地转了一下,最后定格在了一张考试卷上。 傅氏的员工们皆认真的看着屏幕上的题目,温辛拿笔圈了圈题目,“这道题我不会。” 不出五秒,就有人开口滔滔不绝地说出了解题思路。 “等等,什么和什么?傅斯城你的人说的太快了。”温辛真的一脸懵逼。 傅斯城微笑着对手下员工打了个招呼,“说慢点,她脑子迟钝。” “你才迟钝。” 大家皆摸了一把汗,这视频背后到底是何方神圣? 半个小时后,傅斯城挂断了电话,整个会议室内都笼罩着一股看淡生死我他妈是谁的气息。 教人数学实在太难了,他们宁愿做一百份策划。 “幸苦大家了,十分钟后,我们继续开会。”傅斯城潇洒自如地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咖啡喝多了,上厕所。 傅斯城一走,会议室活跃了许多。 “阿树,刚刚那位是谁啊?”有人问一向平易近人的阿树。 “还能是谁,傅总的太太呗。” 原来是傅总的太太啊,傅氏未来的继承人。 等等。 他们刚刚竟然在教未来的傅氏掌舵人高数??? 疯了吧。 继承人数学那么烂,傅氏还能不能好了??? 温辛每天都在认真学数学,在傅斯城和他的智囊团鼎力相助下,她终于小有进步,但这并不代表她会感谢傅斯城,她依然恨他,想要把他踩在脚底下,她是个记仇的人。 与此同时,温辛的班级群里匿名转发了一个公众号文章,文章的标题是《扒一扒土掉渣的名媛w,最后一套土到逆天》。 温辛看到的时候根本没有多想这个名媛w会是自己,直到这文章火到了各大社交。 她无意点进去的时候,看见了自己的照片,脸被打了马赛克。 一看评论,底下全是嘲讽。 【难以想象有钱人的品味竟然如此土味。】 【这也太村了吧,这名媛家是暴发富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温辛穿衣服一直只讲究保暖,没想那么多。 她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后面进入社会,吃不饱穿不暖,眼界和品味确实不如现在的年轻人,这点她承认。 一天之内,网上的舆论已经扒出了名媛w就是温辛,前段时间刚上过热搜。 于是又有网友提出温辛是不是准备出道了?总之各种各样的舆论都有,诋毁过半,语言歹毒犀利,根本不堪入目。 然后,开始有媒体加入调侃温辛穿着的队列,温辛成了群嘲的水龙头,事情演变的一发不可收拾。 不过奇怪的是,一夜之间这些报道全部销声匿迹,微博再也搜不到这个词条,各大社交软件的文章被清空,跟风的媒体宣布倒闭,骂她的人全部被封号…… 真的是来也匆匆,却也匆匆。 事情过去了,小姑娘却被伤到了自尊。 温辛早上在房间折腾了半天才出来,屋子里没别人,就傅斯城。 “咳咳,你觉得我这样穿怎么样?”温辛站好,看着自己的衣服问。 傅斯城缓缓地抬起眸子—— “像芒果精。” ??? “傅斯城,你再说一遍!” 傅斯城眼帘微动,“说多少遍也像个芒果精。” 操。 作者有话要说:温辛:我觉得应该放傅狗去pk那些网络喷子,没准能扳回一局。 傅斯城:你想都不要想。 第22章 傅斯城 傅斯城严重地打击了温辛的自尊心,小姑娘记仇,再也不和他说话了。 在去学校的路上,傅斯城看着股票趋势图,温辛在数着路上的树,各不相干,就跟陌生人一样。 阿树从后视镜里看着两人闹别扭的样子,深深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学校到了,温辛手扶着门便要下车,一只大掌拽住了她的手臂。 “中午我来接你。”傅斯城说。 “知道了。”敷衍你。 温辛重重地甩上了车门,又把她当成犯人一样看着。 一上午的时间转瞬即逝,温辛出校门的时候便看见了熟悉的奥迪停在路边,西装革履的男人双手环于胸前,斜靠着车身,凝望着门口,气质清冷矜贵,来往的女同学无不盯着他看,眼里的爱心藏都藏不住,可他看都不看一眼。 温辛走向他时,路人的眼光从下往上打量着她,她离傅斯城越近,越能感觉到身上的目光充满了审视和敌意。 “怎么了?”傅斯城伸手接过了她的书包。 温辛摇了摇头。 傅斯城抬头看了一眼温辛身后,刚刚路过女同学还在回头看向这边,手里拿着手机。 他敛下眸子,将书包斜挎在肩上,接着捧起温辛的脸,低头吻了上去。 温辛睁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他。 傅斯城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幽晖不明,别人永远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身边传来了惊呼或者说是惋惜声,温辛余光看过去,刚才斜眼看她的女同学一脸苦瓜样,都快哭了。 我老公亲我,你哭什么? 温辛抿了抿唇,两只手搂过欲离开的傅斯城,粗鲁地咬了上去,别人看起来和激/吻无二。 傅斯城动了动眼帘,明明被咬了却很开心。 只见围观这边的女同学纷纷放下了手机,撇开了头,不忿又嫉妒,却没有脸再看下去了。目的达到,温辛放开了傅斯城。 一吻结束,傅斯城低头擦了一下唇,看着拳头上的血迹,轻笑出声。 “辛辛,你是小狗吗?” 温辛心虚地看向别处,“不是。” 傅斯城摸了摸她的头,“下次轻点,我还要见人。” 温辛快速瞄了一眼傅斯城,薄唇被她咬红了,破的地方还有点肿,和周围冷白的皮肤对比鲜明,性感的想要再咬上一口。 联想到他每天都要见那么多人,包括她的爷爷,温辛的耳后根默默红了。 她忙的钻进了车里,傅斯城从车后面绕到了另一边上车。 车内的阿树围观了一切,“嫂子,你也太牛了。” 当街强吻傅总,还能活着回来! 温辛的整张脸都红透了,埋在围巾里不愿意再伸出来。 傅斯城瞪了一眼阿树,阿树立马开始正正经经地开车。 “我们先去吃饭,下午我陪你逛街。”傅斯城微凉的声音在车内响起。 温辛:“我没有要买的东西。” 傅斯城伸出手将温辛的小手包住,眉眼坚定又温柔—— “我说你有你就有。” — 温辛深深地觉得傅斯城是不是太闲了? 她都说她不想买衣服了,傅斯城还是把她拉进店里,扔了一堆衣服让她试。 她试衣服的时候,看见价牌吓了一大跳,哪怕她已经融入傅家大半年了,有钱人的生活还是会让她时不时的大吃一惊。 果然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 她换完一件又一件,傅斯城就像是选妃的皇帝一样,长腿交叠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咖啡对她说ok或者no。 魔鬼吧这个人。 温辛换了几件觉得有点累,傅斯城见她面色潮红有些气虚,同意让她坐过来休息一下。 “累了?” “你试试?” 闻言,傅斯城将手中的咖啡放到了一边的矮桌上,破天荒地替她捏了捏肩膀。 温辛大骇,整个身体僵到不行。 一旁的店员连忙捂着嘴在偷笑,她们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夫妇,男方硬逼着女方买衣服,人还英俊帅气,温柔体贴,这个小姑娘看起来不大,福份却不小。 “放轻松点,别驼背。” 傅斯城拍了拍她的背,语气温柔的不像话。 店员们都酸了。 温辛歇了一会儿,傅斯城便又让她去试衣服,最后买了一堆,临走前还让店员配了包包和其他配饰,一起送到星禾郡府,也就是傅斯城家。 没花温辛的钱,她都感觉到了肉疼,傅斯城却和没事人一样,牵着她的手,走入了另一家……奢侈品店。 温辛最后真的累到不行了,说什么也不肯再试衣服了,推着傅斯城往外走。 “你能不能有点女人的样子?”傅斯城都被气笑了。 温辛是习惯了和他唱反调的,想都不用想地回道:“难道你娶的是个男人?” 傅斯城弹了一下她的头,恨恨地咬牙,“小屁孩。” 痛啊,禽兽。 温辛:“那你有本事晚上别抱着小屁孩睡觉!” 经过的路人:??? 我听到了什么? 傅斯城拿她真没办法,一只手揽过她的肩,另一只手替她揉了揉头。 “我错了行不行。” 温辛赌气地瘪了瘪嘴,心里却在想——狗男人的演技也太好了,都他妈能和她认错,语气还这么宠溺,不拿奥斯卡,可惜可惜。 两人路过星巴克的时候,温辛看见了自己的亲哥哥,傅知深。 他正好抬头,也看见了温辛两人。 温辛极快地转过视线,想当作没看见。 明明是同父同母的亲哥哥,自温辛回到傅家,他却一句话都没有关心过,对她就像是个陌生人。相反,他和傅见微傅匪浅更像是亲兄妹。 她敢对他视而不见,他可不敢对她身边的大佛视而不见。 傅知深跑了出来,在他们的后面喊了句“四叔。” 傅斯城顿住了脚步。 “知深啊。”傅斯城看着面前的男人,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四叔,你今天不上班吗?” “嗯,陪辛辛逛街,你在这里做什么?” 傅知深低头看向了温辛,又极快地撇开了眼。 “我在谈工作。” “那怎么丢下客户来追我们了,不怕人家生气?” “不怕,都是熟人。” 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温辛却听出来,她哥哥傅知深对傅斯城很是崇敬,跟个小迷弟似的。 末了,傅斯城把她也牵进了星巴克。 “你不是累了吗,进来坐会儿。”傅斯城对她说。 温辛没吭声,就当她是木偶吧。 傅斯城去点单了,傅知深还没走。 气氛迷一样的尴尬,谁都没动没说话。 温辛低头看着桌沿,思绪早就飞到了十万八千里外。 “你需不需要律师?” 啊?温辛抬起头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哥哥。 “我看到网上的帖子了,这属于人身攻击,我可以帮你告他,百分之百能赢。”傅知深说。 温辛有些无所适从,捏着衣角半天,还是摇了摇头。 “谢谢,我不需要。” 温辛已经克制自己的语气没有那么生硬,但结果好像还是差强人意。 傅知深看着深深埋着头的小姑娘,想起傅见微她们说的话,他这个妹妹总是不近人情,把好心当成驴肝肺。 她们说的原来没错。 傅斯城回来,傅知深打过招呼便去陪自己的客人了。 远远的看,是个女的。 傅知深西装革履地面对着她,神采飞扬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举手投足间自信十足,一副值得信赖的模样。 “知深是个很出色的律师。”傅斯城忽然说。 却不是一个好哥哥,温辛在心里想道。 她也不是一个好妹妹。 “在想什么?”傅斯城看出了温辛在走神。 温辛收了思绪,开始应付傅斯城,“在想你给我点的咖啡好不好喝。” “不好喝怎么办?” 温辛故意说:“吐你一脸。” 两人皆想到了上回温辛喝贡茶吐了傅斯城一脸的事,傅斯城也故意地吓她,摸着她的小手,黑眸微微眯起,“那你回去就别想好过了。” 温辛翻了大白眼。 傅斯城订购的衣服很快就送到了家,然后他把温辛的旧衣服全给扔了,气的温辛一晚上都缩成一团背对着他,不让他抱着睡。 第二天,温辛没衣服穿,只能换上傅斯城给她买的衣服。 傅斯城端着咖啡,端详着她,弯了弯唇角,“辛辛,没人再敢说你土了。” 除非她能买的到限量款的大衣和包包鞋子。 原来他知道她被群嘲,被别人议论穿着打扮。他却一声不吭,直接为她花钱买衣服包包。她还以为傅斯城是嫌弃她,顺便捉弄她,才把她当芭比娃娃一样玩换装小游戏。 谁要他多事,温辛并不会因此原谅他。 上午有课,傅斯城照例送她去学校。 温辛下车的瞬间,整个世界豁然开朗,因为傅斯城告诉她,她的身上穿的可是上京的一间小厕所。 在寸土寸金的上京,一间小厕所,那得值多少钱! 温辛走进教室的时候,坐在前排的女生推了推身侧的女生,一起看向了温辛。 她今天穿了一件圣诞红色大衣,下身黑色小脚裤搭配马丁靴,温柔可爱的学院风,凸显的腿又长又直,整个人纤细又苗条。 温辛抬头挺胸,神态自若地走到最后一排。 “牛逼,她是换了个人吧,除了脸,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了。” “她脖子上的围巾我见我家女明星戴过哎,好像值不少钱呢。” “她身上的圣诞红大衣也太衬托肤色了吧,她好白啊,整个人都在发亮一样。” “去和她要个链接?” “ok!” 温辛正在拿出书本的时候,她旁边座位的女生戳了戳她。 “同学,你的外套看起来不错,可以给个链接吗?” 温辛一愣,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 “抱歉,这件是店里买的。” “什么店?” 温辛想不起来了,支吾了半天。 此时人群中有人惊呼道:“卧槽,温辛穿的是香奶奶家的圣诞限量款,大陆地区就一件!” 同学们:打扰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中出现的品牌名字与现实无关,因为我也还没穿过香奶奶(捂脸 两个事,评论过200加更!跪求小可爱们使劲给我评论! 还有一个是就是为下一本打广告了,小甜饼《把我给你吃》和娱乐圈文《前夫陷阱》求收藏,哪本收藏高先写哪本,戳一戳我滴专栏就可以进去看文案拉~ 第23章 傅斯城 陆湛出现在了教室。 许欣高兴地对陆湛招了招手,陆湛目光盯着温辛,和往常一样坐在了她的身侧。 “阿湛,听说你找到家人了,真替你开心。”许欣说。 陆湛依旧是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年,点了点头,拿出笔记和书本放在了桌上。 温辛看着他的侧脸,心里五味杂陈。 陆湛剪了头发,板寸头显得他的五官更加坚毅,也更具锋芒,唯一不变的是他身上皂角的味道。 上课的时候,陆湛塞给了她一张纸条。 简短的两个字——在世。 温辛看完之后,将纸条揉成球攥在了手心里。 那日领证,傅斯城拿出户口本提醒了温辛,或许可以在他的身世上做文章。 对于傅斯城的身世,外界一点消息也没有,只知道他是被傅老爷子收养,在傅家呆了十多年,完成学业之后就入职傅氏,从底层一步步爬到高层,成为傅氏的二把手,极受老爷子器重。 可他的身上为什么有那么多旧伤?他为什么极力隐瞒自己的过去?一个商人为什么和流氓混混有关联? 一个人越是遮掩,说明他的心里越有鬼。 陆家酒会上,温辛便是让陆湛调查这些。 班主任的课,温辛听的认真,打了下课铃,她收了东西便要走。 她站起来的时候,陆湛抬头看了她一眼,她翘了翘唇角,再多的话,一个眼神足矣。 “别看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人家老公在门口等着呢。”许欣对两人的秘密毫不知情,热心地给好几天不来上学的陆同学解释温同学匆匆离去的原因,毕竟他们以前下课都是一起走的。 陆湛收回了目光。 许欣:阿湛刚刚的眼神咋那么凶? 这边,温辛走到校门口便看见了西装革履的傅斯城,她朝他走去。 “今天上课有没有好好听讲?”傅斯城拿过她的书包,便开始与她说教。 温辛阴阳怪气地自己拉开了车门,“您不当我爸真是可惜了。” 傅斯城一下变了脸,按住车门,一声巨响,将温辛困在臂弯之下。 “记住,我是你的丈夫,而且——我最恨别人有爸爸了。” 傅斯城黑眸微眯,眼尾扬起阴鹜,莫名其妙起了怒火。 温辛回避傅斯城骇人的目光,正好看见了他的手腕,那里系着一条黑白相间方巾,上面印着规律简单的图案,沉稳又内敛。但这些都是假象,温辛比谁都清楚这块方巾的下面遮着无数丑陋的疤痕,那才是真实的他。 有的人看起来光鲜亮丽,其实内心阴暗卑劣,这样的人不能惹。 “我只是随口说说,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 温辛咬了咬唇,低下了头。 傅斯城敛收戾气,他放开温辛,自己从车后绕到另一边上车。 温辛深叹了口气,他今天怎么脾气这么大? 温辛上了车,车内一直低气压。 傅斯城转着手腕,沉着脸看着窗外。 只有前面开车的阿树懂,自家老板是因为姓陆的小白脸回去上课了,所以心情不好。 自从嫁给傅斯城,温辛白天要上课,晚上有时要陪他应酬。 新婚燕尔的,谁都想看看上京声名远播的傅总娶了个什么样的女人,毕竟温辛本身也充满了神秘色彩。 温辛现在已经不排斥这些聚会了,她要积累人脉,将来总有用得上的时候。 慈善拍卖会上,温辛挽着傅斯城一出现便成为人群焦点。 温辛穿了一件粉色羽毛纱裙,飘逸灵动,仙气满满,收获了不少夸赞。 “媒体说你不会打扮那纯属胡扯,依我看傅太太就和小仙女似的,这裙子只有穿在你身上才这么漂亮,怪不得傅先生愿意为你花三百万造一场烟花雨,真是羡慕死我了。”迎面走来的是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士,微胖,一脸笑相。 “这是宏发银行行长的夫人,钟太。”傅斯城低头告诉温辛。 温辛立马点头示意,“钟太太好。” “你好啊,哎呀,远远的看傅太太的皮肤就白的发亮,近看原来不仅白还一点瑕疵都没有,哪里来的这么好的皮肤哦,可把我羡慕坏了。” 这人真的太热情了,说的温辛脸都红了。她这个人不会夸人,第一眼看到了钟太太的玛瑙耳环,便也回敬了一句。 “钟太太的耳环真别致。” 钟太太摸了摸自己的耳环,低头抿嘴笑。 “那边叫我,我先过去了,你和钟太继续聊。”傅斯城拍了拍温辛的手,把她丢下了。 钟太看着傅斯城离开,主动上前握住了温辛的手,赞叹道:“傅先生真是一表人才,你嫁给他真是羡慕死我了,哎,你身上的裙子是哪家的?这设计太美了,我下一场的礼服就他家了。” “xinxin。” “xinxin是什么牌子没听说过啊?” “是我们傅氏旗下新创立的女奢品牌,这你都不知道?” 说话的不是温辛。 温辛和钟太齐齐转头,便看到了一身黑裙的傅见微。 “她谁啊?”钟太问向温辛。 “她是我堂姐。” “噢——没听说过。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傅见微:“……” 拍卖会正式开始时,温辛和傅斯城坐在了第一排。 本次拍卖会的所得将会全部捐给慈善机构,用以帮助山区的孩子,这也是富人提升个人或者企业公众形象的好机会。 一晚上,傅斯城都没有出手。 直到最后一件拍卖品出现。 据说这是路易十六送给王后的耳环,流传至今,其背后的历史故事已经超过了其本身的价值。 拍卖员一介绍完,傅斯城便举了牌子,“我要。” “你要什么要,我没有耳洞啊。”温辛低声提醒道。 傅斯城神色不变,“那就买回家放着。” 您真有钱。 这边傅斯城跟了之后,其他老板也跟着要,大家好像都对这副耳环很有兴趣。 好几轮过去了,这幅耳环的价格已经涨到了五百万。 温辛几次拉着傅斯城的手,让他别要了,可他就是不听。 傅斯城将温辛的小手牢牢地按在了怀里,将价格直接翻到了一千万。 “你疯了吧。”温辛大骇,她知道傅斯城这个人败家,可不知道他竟然这么败家,有钱也不带这么挥霍的阿。 傅斯城弯着眉角揽过她,“是啊,为你疯一次。” “啧啧啧,男人这么肯为女人花钱,真是让人羡慕。”后面的钟太独自羡慕道。 最终,路易十六的珍珠耳环毋庸置疑属于傅斯城。 傅斯城一拿到耳环,便当着众人的面行着宫廷礼仪,将精致的丝绒礼盒递给温辛。 “请收下我的礼物,我的公主。” 傅斯城浓眉剑目,冷峻的五官柔和了不少,清亮的眼里像是倒映着月光,温辛心沉了一下。 身后响起一片起哄的声音,温辛红着脸接过了礼物。 温辛看着小盒里躺着的珍珠耳环,瞪了傅斯城一眼,“以后少乱花钱了,小商品城这种耳环才五块钱一对。” 你却花了一千万。 傅斯城的唇角提上弧度,摸了摸温辛的头发,但笑不语。 拍卖会结束,温辛去上厕所,她前脚刚进傅见微后脚就跟来了。 温辛深叹了一口气,真是冤家路窄,她下意识地转身欲走。 “慢着。”傅见微堵住了她。 温辛停住了脚步,皱眉看着她。 傅见微关上了厕所的门,此时里面就剩她们两个。 “嫁给四叔之后,你变化真大。”傅见微上下打量着她,阴阳怪气。 “他还在外面等我,有事直说。” 傅斯城骄傲地抬起下巴,双手环于胸前,“呵,你真以为四叔是真心娶你的吗?他只是在利用你得到傅家的权势,你要不是傅氏继承人,他看都不会看你一眼,你别得意的太早,早晚有一天你没有利用价值了,他会一脚把你踹开。” 温辛张开嘴巴,讶异了一下—— “就为这事?” 傅见微皱眉,“你不伤心难过?” 温辛转眼冷笑,“你这蠢货都能想出来的事情,别人难道想不到吗?只要他能哄我开心,给他沾点光又怎样,我又不差这些。” 闻言,傅见微恼火又讶异,“你把他当成什么了?!” “免费的——鸭?”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实话,你也看见了,他刚刚还为我花一千万拍了一对耳环,这种又肯出钱又出力的帅鸭,不要白不要。” 傅见微气不过,转眼就要动手,温辛快速地闪开让她扑了个空。 温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出一把匕首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刀刃冰冷刺骨,傅见微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温辛。 “傅见微,你在网络上造谣污蔑我的事我知道,律师已经搜集到了证据,你不想身败名裂就放安分点,我只想好好过我的日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懂?” 温辛的声音阴沉的可怕,傅见微从未见过这样的温辛,就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让人无端生寒,吓得她脸上血色尽失,额头出了一层虚汗。 她并不是面目有多凶狠,而是身上的气质,俨然不像是个二十岁的小姑娘,陌生极了。 眼下的匕首寒光一动,傅见微惶恐地闭上眼。 一阵寒风凛冽—— “这是警告。”温辛说。 傅见微心惊肉跳地睁开眼,一缕头发从上缠绕着落下。 接着,温辛动作流利地收刀,沉着脸离开了厕所。 她一走,傅见微吓的立马掏出手机,那边通了,傅见微连哭带嚎地说道:“吓死我了,温辛她根本就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 温辛走远之后,便扶着墙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牵一发而动全身,她动了怒气,转眼便咳出了血丝。 傅斯城来找她的时候,正好见到她狼狈的模样,他上前扶住了她,捏着她的手腕,皱眉道:“一会儿功夫不见,怎么又吐血了?” “没事,习惯了。” “傅见微又在厕所里堵你了?”什么都瞒不过傅斯城的眼睛,男人的眼里染了薄怒。 温辛想到自己和傅见微说的话,难免有些心虚,不过那些话说出来真痛快。 “四叔,我想回家。”温辛咽下吼间的腥甜,双手攀上傅斯城的脖子,软软糯糯地撒起了娇。 傅斯城眉头松动,一把将温辛打横抱起,大步离开这里,清俊的脸上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傅见微走出来的时候,正好见到傅斯城抱起温辛,不由分说,她哭的更凶了,“浅浅,四叔竟然公主抱那个贱人……” 这次慈善晚会后,傅斯城以两百倍的价格为爱妻拍下一对耳环的事成为了坊间美谈,都说傅总把傅太太宠成了公主,为傅氏拉了一大波好感度,股票的价格蹭蹭蹭地往上涨。 而那对一千万的耳环,真的就买回家放着,在角落里们蒙尘落灰。 那晚傅斯城抱着温辛离开后,傅见微打了很久的电话。 “姐,我觉得你不能就这么被她吓到,她不仅抢了四叔,还抢了你的继承权,这些原本属于你的东西,必须要拿回来!我们不能放过她……” 那头傅匪浅正在滔滔不绝,傅见微听的激情澎湃,路突然被堵住了。 傅见微一抬头看见了面无表情的阿木,这是傅斯城的左右手,傅见微认识。 阿木对她点下头表示敬意,下一秒便打飞了她握在耳边的手机。 一声响,手机砸的稀巴烂。 “你什么意思?”傅见微瞪大了眼睛。 “老板请你以后离太太远一点,否则这就是你的下场。” ??? 作者有话要说:温辛:这傻逼花了一千万买了个不能戴的耳环,什么败家玩意儿! 傅斯城:我乐意。(傲娇脸 本文又名《老公比我还败家》《老公天天给我买买买可我他妈根本不需要》《一千万买个耳环回家当镇宅之宝》 —————————————————————— 这两天我会稳定一下更新时间,大家觉得哪个点比较好? 我更新过之后,隔天会看一下,捉个虫啥的,大家可点可不点,需要重看的我会在作话说一声的。 以及,两百评论冲呀~! 第24章 傅斯城 傅斯城开始变忙,经常不回来吃晚饭,而且深夜才回来,不过每次他钻进被窝时都是香香的,一点酒味儿也没有。 有时候,温辛做了可怕的梦,傅斯城会从身后抱住她,温柔地叫醒她。 噩梦戛然而止,温辛躲在傅斯城的怀里,感受着他清风细雨的抚摸,心底不觉发凉,这场温柔厮杀,何时才有尽头? 她无时无刻不在煎熬。 夜很长,醒来之后亦是一场噩梦。 傅斯城又有应酬,温辛习以为常地自己一个人吃晚饭,然后回房间做作业。 年底又适逢期末,傅斯城应酬多,而她作业多。 温辛一边听歌一边写作业,手机有消息来的时候,她几乎是第一时间打开的。 是一个陌生人发来的短信,温辛点开之后,立马伸长脑袋,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短信的内容是一场照片,照片上一个妩媚妖娆的女人正在伸手摸向傅斯城的脸,温辛放大照片看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就差0.01厘米了。 日了。 温辛扔了手里的笔,一股恶气油然而生。 她每天老老实实地在家写作业,傅斯城竟然背着她在外面乱/搞! 她知道生意场上的应酬少不了鱼肉酒香,莺莺燕燕的,可他已经结婚了,在外面不知道要自爱自重吗? 敢给她带绿帽子,不想活了? 温辛气的不行,整个脑袋都在燃烧,且火势愈来愈凶猛。 她立马给阿树打了个电话。 “傅斯城在哪?”温辛开门见山,语气很差。 “嫂子,城哥在谈生意,你有什么事吗?”阿树说。 温辛深吸一口气,就差喷火了,“告诉我他在哪。” 阿树磨磨蹭蹭了半天,才报了个位置信息过来,后面的话没听完,温辛就挂断了电话。 温辛打了个车,飞快到达了阿树报的地点,希尔顿大酒店。 一路上,温辛大脑平静了不少,脸色却一如既往的阴沉。 阿树在门口,见到她立马来给她开车门。 “嫂子,城哥真的是在谈生意。”阿树一脸诚恳地解释道。 “那你解释下这是什么?” 温辛把手机扔给了阿树,阿树一看照片,脸色微变,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才好。 “带我去见他。”温辛沉声道。 阿树拦住了她,冷静下来说道:“你听我说,这只是工作上逢场作戏,不是真的,你千万别忘心里去,城哥不是那种人,他绝对不会背着嫂子偷吃,在外面和别人拉拉扯扯的,这一定是有心之人故意抓拍挑拨离间你们二位。城哥现在正在和沈氏集团的董事长谈一桩很重要的工作,你要是这么闯进去了,不仅给你们两位丢脸,恐怕还会让沈董事长不悦,黄了傅氏谈了几个月的项目。” 这一番话令温辛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合着这照片是确有其事,傅斯城为了生意,可以不惜出卖色相?! 对不起,他可以,她却不允许。 她户口本上的男人,尽管她不喜欢,也轮不到别人来摸。 “阿树哥你要是真的为他着想,就带我去见他。”温辛说。 阿树哥都喊出口,温辛是铁了心今天非要进去了。 阿树叹了好几口气,“那你和我来吧。” 8888包厢外,阿树严肃地对温辛嘱托道:“这个项目对傅氏很重要,城哥花了不少心思,你进去之后多考虑点这些,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撕破脸,打打杀杀的这一套就不要用了。” 阿树动作极快地收了温辛口袋里的小刀。 ???你怎么知道我有刀的? 接着,阿树先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温辛出门忘带钥匙,来取。 借口很烂,温辛临时想的。 不一会儿他便出来了,“你可以进去了。” 温辛点头,经过阿树的时候说了句,“谢了。” 门被打开的瞬间,场景和照片上高度重合,傅斯城面目沉俊地坐在位子上,他的身侧果然坐了一位妩媚妖娆的红裙女,她正好看向门口,媚眼如丝地盯着贸然出现的温辛。 温辛在和傅斯城对视,傅斯城看见她,面色一如既往,没有一丝破绽。 “小姑娘,还记得我吗?”一道男声打断了温辛。 温辛寻着话音看过去,见到了一个长相和蔼的中年人,有点眼熟,坐在主位。 “沈伯伯好。”温辛连忙叫人。 沈振国立马眉开眼笑,“你吃过了吗?不如坐下一起吃一点吧,服务员把菜单拿来,让我这小侄女再点些菜,我们这吃了一半,你不要嫌弃才好。” “不了,我只是来拿钥匙的,拿完就回去。”温辛推脱道。 “来都来了,就别着急走嘛,陪伯伯聊聊天,反正我们刚才也是在聊天,人多了更热闹。” “我还要回去写作业。” 沈振国闻言,笑的更欢了,“回去让阿城帮你写啊,听话,快找地方坐下,吃饱了回去。” 温辛:“那……好吧。” 可是问题来了,只有门口上菜的地方有空位。 温辛瞄了一眼傅斯城,自从他进来,他就一直一言不发地盯着她,那眼神怎么说呢?明明看似平静无波,底下却隐藏着惊涛骇浪。 他好像在高兴什么,却没表露出来。 “怎么了?” 见温辛迟迟没有坐下,沈振国出声询问。 温辛抿了抿唇,抬起手指向了一处,“我想坐那。” 指头所指正是妩媚妖娆女的位置。 沈振国一脸暧昧的笑,对妩媚妖娆女做了个手势,“红襄,还不识趣点快给傅太太让个座。” 名叫红襄的女人立马起身,婀娜多姿地走向了门口的空位,路过温辛的时候上下扫了她一眼。 温辛坐在了她原先的位置,凑近傅斯城闻了闻,果然一股香水味,又浓又骚。 傅斯城眯眼看了一眼皱鼻子的她。 服务员上前将温辛面前碗筷撤换,并且给了她一份菜单,要给温辛倒清水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抢先一步。 傅斯城接过水壶一边倒水,一边轻声问温辛:“你怎么来了?” “来拿钥匙。”温辛面无表情道。 傅斯城眉眼温驯,从喉间滚出几声轻笑,“想来可以直接告诉我,不用再找这么烂的借口。” “你以为我真的想来啊!”温辛怒。 傅斯城不解地看了她一眼,茶水已满,他不得已离开。 接着,他便感觉到脚尖一阵钝痛,只见温辛正咬牙切齿地盯着他。 是她在踩他。 傅斯城不动神色地伸手,在桌底下捉住她的腿,抬高架在了自己的腿上,按住不让动。 温辛更气了。 “小侄女,你怎么了?”席间,沈振国发现了温辛面色古怪,连忙问候道。 温辛低头横了一眼傅斯城,摇头,“没事。” “那就好,多吃点菜啊,不然傅老爷子可要怪我没有招待好你。” “嗯嗯。” 桌上逐渐重回热闹,傅斯城一边谈生意,一边在给温辛夹菜。 沈振国见温辛没有空隙,便没有打扰她。 温辛一边吃一边在暗地里观察着,这桌上但凡是身份尊贵的男士旁边都坐着一位火辣的美女,她在,她们只是添酒夹菜。 她若是不在呢? 这样的应酬,傅斯城到底参加了多少次? 恐怕数都数不过来吧。 温辛看了一眼傅斯城白皙无暇的脸,喝光了面前的红酒,自己伸手又要倒一杯。 傅斯城正在和沈振国谈话,手上却盖住了温辛的酒杯口。 傅斯城余光扫了温辛一眼,意思很明了,不许再喝了。 温辛面色一沉,掰不开他的手,便拿他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光。 “傅总,你们这是玩什么游戏呢?”桌上的人见到纷纷调侃。 傅斯城置若罔闻,低头便抱住了温辛,摸着她的脸,语气严肃:“不是不让你喝酒吗?” 温辛双颊微醺,酒劲慢慢地上来了,她捏着手指比划道:“我只喝了一点点。” 她的样子可不像喝了一点点。 傅斯城抬头问温辛身侧的人,“你看见她喝了多少吗?” 那人沉吟了片刻,“三四杯?” 肉眼可见傅斯城的胸口上下起伏了一下。 沈振国也被惊动了,“斯城,怎么了啊?” 傅斯城眸色平静,垂目看向温辛,只见她的脸越来越红,水灵灵的眼睛里雾气越来越浓,竟然开始把玩起他的领带。 “辛辛酒精过敏。”傅斯城说。 沈振国打量了一下温辛,这姑娘的脸确实太红了,他大惊,站了起来,冲门口喊自己的助手:“小李!快送人去医院——” 傅斯城打断,“不用了,我自己送她,多谢今日沈董的款待。” “我的司机十几年驾龄了,开车又稳又快,能早点送她到医院。”沈振国是真的着急了,温辛可是傅氏将来的继承人,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傅老爷子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沈氏虽然强大,可也不愿和傅家结下梁子。 “不必。” 傅斯城敛下眸子,抱着温辛便离开了包厢。 沈振国忧心忡忡地看着门口,对这一桌酒席再也没有了兴致。 傅斯城一出门便仿若换了个人。 去他妈的斯文优雅。 他直接扯着温辛的耳朵,问她:“谁给你的胆子喝这么多酒?” 温辛睁开眼,握住了他的手,“我不喝这么多酒,你能现在就出来,并且拿到沈董手里的单子?” 此刻,温辛的眼里还有最后一点清醒。 傅斯城黑眸微眯,唇边划上一眸戏谑,却没开口。 他的辛辛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 那当然。 不过这并不能抵消温辛被绿的气愤。 “傅斯城,我们之间还有一笔账没算!” “什么帐?” 温辛落到了地上,从兜里掏出了手机,打开照片,恨不得塞进傅斯城的眼珠子里。 “说说看吧,这张照片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临时有事,八点才开始写,写完还没修完,先发了,明天再捉虫了。 有些东西我没明说,不知道有没有小可爱能猜出来,哈哈哈。 第25章 傅斯城 傅斯城敛眸看向温辛手机上的照片,蓦地发出一声轻笑,两只手撑着腰胯,低头骂了句,“这群老东西。” “你还笑!”温辛更气恼了。 傅斯城抬头,温辛雪白的小脸上眉头紧皱,双颊和鼻头因为酒精的作用红扑扑的,他早就觉得她生气的时候可爱,现在越看越觉得可爱。 于是乎,他直接伸手挤着温辛的脸,在她嘟嘴的时候吻了上去。 “你——有病——唔。”温辛掰开脸上的手,口齿不清地骂道。 傅斯城放开了她,两只手架在温辛的肩上,低头告诉她,“生意场上,总有人把声色犬马掺和进来,可以不喜欢但是不能拒绝,否则你就成了众矢之的,这个女人是沈老头硬塞到我身边的,我对她没有任何兴趣,照片是借位拍的,我不可能让别的女人碰我。” 温辛翻了个大白眼。 “我只让老婆碰。”傅斯城唇角挂起弧度,拿起温辛的手伸向自己。 温辛几乎是下意识地把手抽了回来,鬼知道他又要她摸哪里。 他不要脸,她还要呢。 “傅斯城,你注意一点。”温辛羞恼地左看看右看看,还好没人。 “情难自已。”傅斯城说。 “神经病!”温辛将头扭到了一边。 “还生气?不相信我说的?”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就算这个没碰你,常在湖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傅斯城真的无耐,他都解释过了,她怎么还不信呢。 他看着温辛气鼓鼓的样子,只见她的脸越来越红了,这个时候酒劲好像全部上来了,她扯了扯领口,有些难受地用手背冰了冰脸。 下一秒—— “傅斯城你干嘛?” 二话不说,傅斯城直接抱起生气的温辛往外走。 “你放我下来!”她自己有脚走。 “今晚不回家了,楼上有客房。”傅斯城说。 温辛还想反驳,前方有个服务员迎面而来,温辛咬了下嘴唇,将脸埋在了傅斯城的怀里。 傅斯城身上有一种淡淡的冷杉香,那是成熟男人特有的沁入岁月的味道,离得近才能闻到,温辛又凑近嗅了嗅,头疼欲裂的脑袋仿佛寻到了一丝清凉。 傅斯城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脑袋,唇角卷上温柔。 他在希尔顿大酒店有固定的总统套间,以前在这边总有应酬,时间不早了便歇在这边,不像现在,多晚都会回家。 傅斯城把温辛抱到房间的时候,温辛已经‘半昏迷’了。 早知道看着她,不让她喝这么多酒了。 “温辛。”傅斯城叫她。 “嗯?”温辛闭着眼睛,糊糊涂涂地应了一声。 “洗完澡再睡,好不好?” 闻言,温辛摇了摇头,腿也跟着挣了挣。 “不洗会臭的。”傅斯城循循善诱。 这下,温辛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他了。 他叹了一口气,把人直接抱到了卫生间。 该怎么给她洗澡呢? 他没洗过小姑娘啊。 黑眸扫视了一圈,他直接把温辛放在了洗手台上,洗手池正好装下她的屁股腚子。 接着,傅斯城去打开水龙头,调试水温,差不多的时候,他回头来给温辛脱i衣服。 温辛此时已经睡死了,头垂着,唇角留着可疑的银丝。 傅斯城撑着手就这么看着她,又气又好笑。 他知道温辛是为了帮他故意喝多的,酒精过敏是他用来吓唬姓沈的老东西的,目的就是为了逼他答应「天池」的项目,毕竟傅氏的继承人在他的酒桌上出了事,他不卖点面子就很说不过去了。 所以说温辛聪明呢,不过就是法子蠢了点,以身犯险大可不必,没有她,他今天照样可以拿下这笔单子。 “辛辛,以后可不要这么傻了。” 傅斯城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轻声呢喃,接着手指向下,解开了她的扣子。 操,她的里面怎么穿了这么多…… 傅斯城的脑海里原本还有半分缱绻,然而里面一件比一件难脱的衣服彻底斩断了他那点绮想。 花了好些功夫,才脱完温辛身上的衣服,傅斯城怕她着凉,立马把她放进了浴缸里。 温辛舒服的叹息了一声,傅斯城那些缱绻想法又彻底回来了…… 给温辛洗澡完,傅斯城自己也差不多洗了个澡。 他拿浴巾裹着温辛,把她放在床上,摆正了之后盖好被子。 他自己穿着湿漉漉的衬衫重回浴室,冲了一把澡。 傅斯城出来的时候,直接去了客厅。 阿树和阿木已经等候多时。 “城哥,这是解酒药,下边也打过招呼了,您和嫂子已经去了医院,没有人会知道您没走。”阿树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来。 傅斯城拿过药便放在了一边的茶几上,继续擦拭着头发。 “沈振国的事处理干净了吗?” 阿木冷着脸点头,“嗯。” 行了,傅斯城挥了挥手,“幸苦你们了,去休息吧。” 阿树和阿木整齐划一地转身准备离开,到了门口的时候,阿树突然想到了什么。 “啊,城哥,那个手机号我要注销吗?还是以后接着用啊。” 傅斯城沉吟了片刻,“随你。” 阿树立马笑开了眼,看了一眼自己兄弟,结果阿木面无表情,算了,就让他一个人独享这份欢乐吧。 阿树和阿木离开后,傅斯城将毛巾挂在脖子上,端着一杯水,回到了卧室。 床上的人睡的一脸岁月静好,他的心也软了一角。 “温辛,起来吃完药再睡。”他语气严肃,就是想威慑一下床上的人。 无人理睬…… 傅斯城脸色一沉,直接将她从被子里捞了出来。 温辛睁开惺忪的眼,见到眼前的人时立马弯了眼角,她伸出两只手—— “要抱抱。” 甜甜的撒娇带着少女甜腻的味道,傅斯城顿觉得呼吸一窒。 “您怎么不抱我啊?”温辛歪头问他。 傅斯城的大脑像是断电了一样,她在搞什么几把玩意? “温辛,我是谁?” 温辛眨了眨眼睛,那一刻傅斯城屏住了呼吸。 那一晚,她也是喝醉了,莫名其妙地要抱,然后亲了他。 那时候,傅斯城就觉得她是认错了人。 她到底把他当成了谁? “妈妈。” “你再说一遍。”傅斯城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温辛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泫然欲泣,委屈地和小孩似的。 傅斯城觉得自己根本就是在自取其辱。 “把药吃了,我就抱你。”他说。 温辛皱了皱眉毛,不情不愿地吃了傅斯城递过来的药,然后就着杯子喝了口水。 这一切做完,温辛又开心了起来,迫不及待地张开了手。 傅斯城无耐,在她期待的目光下,张开双臂将她紧紧地抱住。 傅斯城感觉的到怀里的人不停地蹭着他的胸口,接着拿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蹭了又蹭,乖的和猫儿似的。 “妈妈,我好想您啊。” “……” 温辛醒来之后,对喝醉后的事情一概不记得,只记得那张照片。 “傅斯城,这事咱们没完!” 在学校的门口,下车前温辛还在强调这件事。 傅斯城无耐地捏了捏眉心,“我知道了,晚上我会把那个女人请到家里,亲自和你解释。” 温辛依旧脸色阴沉,忍不住咳了两下,便不顾傅斯城关切的手,直接打开车门走了。 “城哥,你消消气,我们都知道你是清白的。”阿树试图安慰人。 傅斯城深呼吸,做了一个慎重的决定—— “把那号码注销了。” 这种该死的把戏,再也不会有第二次了! “是!” 傅斯城到了公司,「天池」的项目合同已经摆在了桌上。 “沈氏一早就把合同送过来了,那边还问候了傅总太太的情况。”傅斯城的秘书说道。 “我知道了。” 傅斯城垂眸看着桌上的合同书,手指屈着叩了叩桌子,他的思绪莫名其妙地移到了昨晚温辛喝醉的样子上,以至于秘书后面说的话,他都没有听见。 回了神,傅斯城看向秘书。 “不好意思,你可以重述一遍吗?” 秘书一惊,以为是自己的问题,立马战战兢兢地又说了一遍今天的行程安排。 下班去接温辛的时候,傅斯城带了一束花。 阿树说女人都喜欢这个。 到了东云大学的校门口,傅斯城手捧着九十九朵玫瑰下车,站在车旁,静静地等待着温辛放学。 今天买花了,比以往慢了一点,她应该很快就出来了。 不出所料,他立马看见了温辛的身影。 小姑娘白的发亮,一眼就能找出来。 她慢腾腾地走在人群后面,一脸的阴郁地低着头,齐刘海又快遮住眼睛了,该带她去剪了。 傅斯城一直在看着温辛的方向,所以当有人鬼鬼祟祟地靠近她时,他一眼就看到了。 对方穿着一身黑,全副武装,手里拿着透明的玻璃瓶。 “阿树!” 傅斯城叫了车里的阿树,丢了手里的花,快步朝温辛跑去。 对方被他惊到了,回头看了他一眼,立马加快靠近温辛。 人群莫名其妙地躁动起来,温辛不明所以地抬起头,拔了耳机,什么酸了? 温辛还未弄清楚情况,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黑衣人推倒了她身前的妹子,将一瓶东西挥向她。 她知道了!是硫酸! 来不及了! 温辛下意识地闭起眼睛,遮住自己的脸。 千钧一发之际,有人挡在了她的面前。 那一刻,世界仿佛被消音了,她只能感觉得到自己强烈的心跳声,噗通噗通。 为什么会是他?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熟悉的脸,“傅斯城。” 渐渐的,她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男人清俊的脸上对她露出了一丝笑容,他张开嘴巴说了两个字。 “别怕。” 温辛怔怔地点了点头,看向了傅斯城身后的人,黑衣人已被阿树按在了地上,不远处躺着稀巴烂的玻璃渣子和透明的液体。 傅斯城亦转身,他手一张,脱了西装盖在了温辛的头上,“小朋友别看。” 接着,不由分说,傅斯城迈到黑衣人的面前,狠戾的拳头不留余地砸了上去。 狂风暴雨在一瞬间来袭—— 方才的温柔仿佛都是错觉,这个男人此刻像是发了狠的野兽,他的眼里有着嗜血的疯狂,他的拳头快准狠,不留余地且处处直击要害,黑衣人不一会儿就抱着头求饶了,可他哪里听得见,是真想要了那人的命,打的那人浑身是血。 温辛心惊胆战地听着陌生人求救的声音,大脑一片空白。 门卫跑来想要拉开傅斯城,可是他是铁了心要将那人打的半死,两个门卫都拉不开他。 “这帅哥好狠啊,那人真死了,帅哥会坐牢的吧。”温辛身边的妹子小声嘀咕道。 温辛意识到情况不对,扯了头顶上的衣服,果然眼前血肉模糊,那黑衣人被打的奄奄一息。 她立马上前抱住了傅斯城的背,“傅斯城!你停下,别打了。” 男人的动作在那一刻停住了,他蹙眉侧头看向温辛,温辛恳求地盯着他的眼睛,眼眶泛红,红唇发抖,她用口型告诉一遍遍地告诉他,“别……别打了……别打了……” 温辛的声音像是一个开关,傅斯城的理智一点点恢复,他放开了黑衣人的衣领,站直身子后,摸了摸温辛的头。 “不是不让你看吗?” “我胸口有点闷,我想回家。” “好。” 傅斯城瞥向地上的人,转了转手腕,语气狠戾,“告诉背后指使你的人,让她最好少出门。” 周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还愣着干嘛,赶紧打120啊。” 阿树立马出来催促看呆的人民群众们叫救护车。 “城哥你身上没事吧。”阿树又问傅斯城。 温辛担心地看向了傅斯城,关心的话还没说出来,阿树就替她说了,她抿了抿唇。 傅斯城看了一眼地上的西装,摇了摇头,“我没事。” “你身上有沾到硫酸吗?” 傅斯城低头看向了温辛,温辛也摇头,傅斯城那么大人挡着她,怎么可能沾到呢。 “你把人打成这样要不要紧啊?”温辛皱着眉头问他。 傅斯城看向地上的人便冷漠阴沉,他眯了眯眼睛,答道:“我没事,他难说。” 唉,温辛深叹了一口气。 她到底又惹上谁了? 深夜,傅斯城书房内。 “城哥,恭喜您又添新伤啊。”阿树一边上着药,一边嘴贱道。 傅斯城半阖着眼,一声不吭,脑门上却挤满了汗珠。 血肉之躯,总是会痛的。 傅斯城拳头的骨节处都被擦破了,四个伤口的皮都翘在那,阿树轻手轻脚已经在极力克制了。 上完了手上的伤,阿树端着药碗,眯眼看着傅斯城的身体。 “把衣服脱了。” 傅斯城真的照做了,脱完衣服,他便把背转了过来。 背上也有伤,硫酸溅到的,骗的了温辛,但是骗不过阿树。 傅斯城紧绷着下颌线,扭头看了一眼身后,一条血肉模糊的血印从肩胛骨划到背部中间。 “作孽。”阿树感叹道。 傅斯城的背上原本就布满了疤痕,这些年淡了许多,忽然添了新伤,阿树难免有些伤感。 想当年傅斯城被打的血肉模糊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伤感。 “城哥,你是不是动心了。” 阿树搅拌药水的时候,终是问出了压在心底的话。 傅斯城看着自己的拳头上的伤口,觉得他的问题很可笑。 他这样铁石心肠的人,怎么可能动心。 “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傅狗又乱立g,打脸警告 有人问我什么时候火葬场,婚都结了,离婚还会远吗? 傅狗都动心了,离甩了他还远吗? 答案是不远了哈哈哈哈。 这本我打算这个月就写完呢,所以跪求大家不要养肥我啊,养着养着你们就忘了我了qaq 我需要大家的支持,么么哒。 第26章 傅斯城 容玉心理诊所里,温辛推开了容玉办公室的门。 “你找我来什么事?” 温辛进来之后便开始解围巾,扎的太紧了,差点没勒死她。 容玉坐在了书桌前,穿着白大褂,温润如玉,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 他手里拿着一只水笔,原本在五指间转个不停,见到温辛来了,便顿时停下了。 “找你聊聊傅斯城。”容玉说。 “他?” 温辛坐在了容玉的面前,将围巾放在身后。 傅斯城能有什么好聊的? 容玉是要开始研究变态心理学吗? “关于他的身世,你不感兴趣吗?” !!! 操,不要太感兴趣。 “快说说,你都知道什么!”温辛迫不及待地趴在了桌上,伸长脑袋对着容玉。 此时,前台的小姐送来了茶水,容玉微笑地对她点了点头,人走后,容玉开始了正题。 “傅斯城的身上是不是有很多伤疤?” “是。”温辛点头。 除了他手上的伤疤,其他地方也有,不过看起来都有些年月,像是很久以前留下的。 “那些伤疤都是他母亲造成的。” “什么?” “傅斯城从小被母虐待,十六岁的时候亲手把自己的母亲送进了监狱,接着他就被傅老爷子接回了傅家,说来也巧他原本就姓傅,都不用改名了。他来了傅家之后,备受老爷子喜爱,十九岁保送哥伦比亚大学,学成归国便在傅氏任职,一直到今日。” “他妈为什么要虐待他啊?” 容玉微笑,“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温辛深呼了一口气,“那他妈还在吗?爷爷为什么要养他?他和我不会有血缘关系吧?” 容玉把水往她前面递了递,“你冷静一点,我一个个答。” “他母亲已经出狱了,至于住在哪里,我还没有关心。他的父亲和傅老爷子年轻时是生意上的合伙人,后来生意出了问题,两人都破产了,他的父亲从此一蹶不振不久后就病死了,而你爷爷却在之后东山再起,建立了傅氏,有了现在的规模。我想你们两个应该没有血缘关系,只是单纯的姓氏相同而已。” “原来爷爷和他还有这层关系!” 她在傅家从来没听说关于傅斯城身世的事,原来竟然这么复杂。 容玉点头,拿起了面前的咖啡,“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么多了,其他的需要你自己去发掘了。” 温辛沉吟了片刻,忽然抬起头,“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容玉还是轻笑,眼下的泪痣像是一幅山水画。 “我说过要帮你啊。” “容家和你是什么关系?” 温辛觉得自己快变成十万个为什么了,不过她还是应该问清楚才对。 嫁给傅斯城后,她跟着他参加各种宴会,上京的豪门有钱人她几乎认识了个遍,听到容家的名号时,她一下就想到了容玉。 容玉神色未变,光明正大地承认道—— “字面上的关系,我是容家的孩子。” “不过是私生子。” 温辛脸色变了变,她是不是戳到他伤口了? “其实这没什么,我没有想过瞒你,你看,你问我了我不就告诉你了。” 这还叫没瞒,她们认识七八年了,才知道对方的身份。 她还以为容玉也是孤儿院出来的孩子呢!不过看到容玉没事,她也送了一口气。 “你帮我是希望将来我帮你吗?”温辛这个人直接,对方又是认识很久的人,她其实不喜欢绕弯子。 闻言,容玉弯了眼角,像是两轮月牙儿。 “我对权势不感兴趣,我只想当个心理医生。我帮你是因为你是我的第一个病人,我希望小姑娘能够获得幸福,不再有噩梦。” 温辛忽然觉得有些鼻酸。 容玉向后退了半步,张开了手,“想不想抱抱哥哥?” “才不想。” 温辛笑了出来,以前她小的时候,容玉就总是张开手要抱她,都被她无情拒绝,这么多年他还是不死心。 “那好吧,君子不强人所难。”被拒绝了这么多次,容玉还是不会觉得沮丧,事实上他总是清风拂面的笑着,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块温润的白玉。 容玉和温辛又聊了一点日常的事,快到饭点的时候,温辛匆匆地戴上围巾要离开。 “我是偷偷溜出来了,傅斯城不让我和你接触,被他知道我就死了。” “别人都是妻管严,你是夫管严?”容玉调侃道。 “才不是!” “好了,我送你下去。” “嗯。” 上出租车前,容玉拍了拍她的背,再次叮嘱她道:“别总驼背,不好看。” “知道了。”温辛招了招手,便进了出租车内。 容玉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里,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笑容释然。 温辛回到家后就一直在梳理容玉给她提供的信息,首先傅斯城之所以是个变态,应该和他母亲脱不了关系,她要是被揍成那样,不变态了才怪。其次,傅斯城逼迫她嫁给他的原因有两个,一是为了报答她爷爷,二是为了报复她爷爷。前者是因为养育之恩,后者……傅斯城会不会是心理不平衡? 啊,谁能知道变态心里是怎么想的呢,她要是能想到,她不就成了变态了。 傅斯城回到家的时候,她表现的和往常一样,只是会莫名其妙地看向他的手腕。 她也曾经历过很多,据说她是被人贩子拐卖了,后来流转各地不知怎么到了孤儿院。她的记忆也只有从孤儿院开始的了,她从小生活在那,因为性子孤僻总受到排挤,容玉的到来像是为她打开了一扇窗户,她开始认识陆湛,后来又认识了许欣。 陆湛和她性子相似,许欣却和她性子完全相反,许欣开朗活泼,总是像太阳一样关照着她。 所以,她现在的性子难免受两人的影响,阴郁自卑的同时又积极乐观。 即使她经历了很多,她永远也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来,更不会主动去伤害别人。 傅斯城不同,他是可以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她并不是想标杆自己,而是她开始好奇,她想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到底一个人是经历了怎样的恶,才会变成另一个恶人。 当初,他若是看到过光明,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 晚上,两人躺在一张床上。 傅斯城正在看财经杂志,而温辛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你再动一下,我就把你从窗户扔出去。”傅斯城冷冰冰地说道。 你看,这个人真的一点爱心也没有。 温辛深叹了一口气,不敢再动了。 “傅斯城。” “嗯?” “你知道心是什么吗?” 傅斯城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但还是回答了。 “心是自人出生就长在身体里的器官。” 良久—— 温辛:“你有心吗?” 傅斯城深潭般幽静的眸子没有丝毫波澜,他不想回答这个无聊的问题。 温辛等了一会儿,眼皮就开始打架,没撑住,先睡了。 傅斯城余光瞥见,眼帘微动,轻轻地放下杂志,熄灯。 他两手空空地躺了一会儿,心里莫名其妙地有些烦躁。 温辛为什么突然问他这个问题? 他侧头看向温辛,她正安静地闭眼睡着觉,呼吸均匀,他压下了弄醒她直接问她的心思。 他又开始想到了阿树的问题。 就在傅斯城心潮起伏的时候,一双手主动攀上了他的身体。 温辛翻了个身,主动地抱住了他。 “傅斯城,你再动我就把从窗户扔下去。”温辛闭着眼睛,用某人的话回敬某人。 傅斯城皱眉看向了她的手,她主动抱他?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温辛,你把手收走,半夜会酸的。”傅斯城这个过来人好心地提醒她道。 “你很烦。” “我是为你好。” 温辛皱了皱眉,腿也抬起来跷在了傅斯城的身上,把他当成玩具熊一样抱着。 傅斯城深吸了一口气,严声道:“温辛。” “吵死了。”温辛烦躁地把他的头塞在了自己的怀里,堵住了他的嘴巴。 傅斯城皱了皱眉,不可置信温辛会这样对他。 她哪里来的胆子? 傅斯城隐隐有些想要发作。 谁知温辛竟然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嘴里碎碎的念了一句—— “我做你的光好不好。” 什么? 温辛的碎碎念还没说完,她隔了一会儿继续说道—— “以后,你再也不是一个人。” 又隔了一会儿—— “由我爱你。” 傅斯城的瞳孔骤然一缩,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他垂下眼帘,很快将这一丝慌乱掩埋。 按理说,听到这小姑娘的表白,他应该很高兴才是。 他费尽心机,不就是为了这一刻。 可是为什么,他会惶恐? 一片黑中,温辛的唇角忍不住地上扬。 容玉最后告诉她的是,面对傅斯城这样的人,唯一的方法是攻心。 傅斯城心思和手腕样样了得,这样的男人只有心输给你,才有可能给你机会。否则,只能被他当棋子一样摆布,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她就试试,反正不亏。 睡了。 她不知道。 傅斯城被她的三句话,扰了一宿。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我不应该作话告诉你们温辛说的是假的,我应该表达在文里,所以我修了一下文。 晚安。 距离傅狗**失心不远了。 第27章 傅斯城 傅斯城整宿没睡,闹钟响的时候,他惊了一下,赶紧伸手关上。 往下,他的身上还缠着一个类似八爪鱼的物体,他皱着眉推她的腿,她却跟沾了胶水一样死死不动。 傅斯城深吸了一口气,一边将她的领口拉好,一边凶巴巴地警告某人:“把脚拿开。” 温辛烦躁地哼了一声,踢了傅斯城一脚,向另外一边翻了个身,负气的有多远要离他多远。 “砰——” 这一退,温辛撞在了床头的柜子角上,痛的她泪花都挤了出来。 “怎么了?” 傅斯城的衬衫扣子刚系了一半,闻声立马将她连被子搂进怀里。 温辛捂着额头,眼睛还没睁开,傅斯城拨开了她的手,雪白的皮肤上肿了一块,红通通的。 “叫你睡没睡相。” 傅斯城把她扔了回去,系着剩下的扣子下床。 温辛背对着他,翻了个大白眼,看来她昨天说的话,这人一点也不感冒,还是这么没有同情心。 在温辛心里骂了傅斯城全家八百遍地时候,她感觉到有人好像走到了她的床前。 她一睁眼就看到了俯身靠近她的傅斯城,心脏微抽了一下。 “你干嘛吓人!” 傅斯城下颌线紧绷,皱着眉头,不耐地命令道—— “把前面的头发拨一下,上点药。” 他的上身只穿了一件薄衬衫,光从窗户照进来,透过他的衬衫,线条流畅的腰/腹若隐若现,他的人鱼线和腹/肌,她都亲眼见过。 温辛不争气地红了脸。 傅斯城嘴角下压,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下/腹,她的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温辛。”傅斯城很严肃地叫她。 嗯??? 温辛将目光移到了他的脸上,看着他的眼睛。 傅斯城的目光清淡寡情,却在与她交汇时不过两秒就开始游离,紧接着撇开了眼。 傅斯城垂下视线,冷声道:“不上药我就走了。” 温辛拉住了他的手,“你当心点别把我的刘海弄油。” 傅斯城抽回了自己的手,深吸了一口气,“闭眼。” 温辛撩起自己的刘海,乖乖闭上了眼睛。 傅斯城紧锁深眉,板着一张脸靠近,用挡住她的眼睛,另一只手按动喷剂对着她额头的伤口喷了一下。 好了,傅斯城唇角微松。 温辛感觉自己的额头冰冰凉凉的,接着她缓缓睁开眼。 ??? 傅斯城人呢? 她一回头,人已经走到门口了。 这么着急走干嘛? 今儿是周日,傅斯城不用上班,不过他仍是和往常一样的时间起床,运动,看报,吃早餐,喂鸟。 唯独没有叫温辛起床。 八点半的时候,阿木和阿树来到了他的书房。 傅斯城正在看书。 “城哥。” “老板。” 两人齐齐叫人。 傅斯城应了一声,视线依旧在书上。 “我们昨天干了件大事。”阿树兴奋地说。 傅斯城的声音低沉暗哑,他漫不经心地问:“什么事?” “我们昨天得知晚上傅见微会参加派对,于是在她下车的时候,找人往她身上泼了一桶屎尿,不少人都看见了她狼狈的样子,估计现在上京的有钱人圈子已经传了个遍,她怕是再没脸出门了。” 当初泼硫酸的黑衣人便是受傅见微的指使,傅斯城说过会千百倍奉还,那就肯定说到做到。 傅见微最在乎的就是她大小姐的面子,让她颜面丢尽再也抬不起头,比杀了她还要折辱她。 这就是傅斯城报复人惯用的手段。 “我们找的人是她的高中同学,曾经被她霸凌过,这样明面上就说的过去,她要是怀疑我们去和老爷子告状,我们也撇的干净。”阿树继续说道。 傅斯城翻了一页纸,“很好,有劳了。” “嘿,城哥这说的哪里话,年底多给点奖金就行了。”阿树挠了挠头,顶了一下自己的兄弟阿木,要让他附和一下,结果这尊石头还是面无表情。 ok,fine。 等下—— 书房外有人。 阿树和阿木对视一眼,阿木立马轻步靠近门,手伸到门把上一拉—— “……” 温辛睁着杏眼无辜地看着阿木。 “我来找傅斯城。”她说。 “进来。”里面传来了傅斯城沉郁的声音。 温辛抿了抿唇,顶着阿木审视的目光走进了书房。 温辛的大脑在飞速运作—— “傅斯城,今天周末,我们要不要——” 一个屋子里,三双眼睛都看向了温辛。 温辛噎了一下,干涩地吐出了三个字:“看电影?” 总算是找到了个烂借口了。 “听我同学说最近有个不错的电影,评分很高,我想看。” 傅斯城眼尾扬起阴鹜,凉凉地扫过来。 “我没有空。” 温辛面露沮丧,“我真的好想看啊。” “阿树你去陪她看。”傅斯城沉声。 不看就不看。 温辛撇下嘴,扭头就走,重重地甩上门。 阿树胸腔一震,搞不明白这两位在玩什么。 “城哥,你不是说尽量迁就着她,让她对你产生依赖的吗?” 闻言,傅斯城眸色一暗,将书放下,脸也随之一沉。 “我什么时候说过?” 阿树一怔,立马将嘴封死。 “你们没事就回去,不要打扰我看书。” 是是是,阿树揽着阿木就往外走。 人都走干净了,傅斯城重新捧起了桌上的书。 书上的封面写着五个大字—— 恋爱心理学。 温辛出了书房,就又开始了慰问傅斯城祖宗十八代的事业。 他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突然对她态度这么恶劣。 难道是因为她昨天胡言乱语的那些话,令他心生厌恶,从此要和她保持距离了? yeah!!! 那她以后就多讲一点喜欢他的话,让他彻彻底底厌恶她,然后她就可以潇潇洒洒地离开了。 生活真是处处有惊喜。 离开傅斯城的方法竟然是和他说甜言蜜语。 有了这样的发现,温辛的心情一下就好多了。 午饭,温辛多吃了半碗。 她正准备放下筷子走人,傅斯城干咳了几声。 温辛暗里皱了皱眉,手却老实地给他倒了杯水。 “四叔,请慢用。” “我不用。”傅斯城冷声拒绝。 可以,离他厌恶自己更近了一步。 温辛心里狂喜。 傅斯城的眼睛看向了别处,“你收拾一下,等下我带你去电影院。” 说完,傅斯城用余光看了一下温辛。 温辛整个人傻住了,早上谁说自己没空的? 见温辛反应古怪,傅斯城又干咳了一声,解释道:“我下午要出去谈事情,正好送你去影院,阿树会陪着你。” “……好吧。” 温辛回房换了衣服,紫色羊羔毛外套搭配白色纱裙,再戴上她心爱的针织珍珠帽,和软软绵绵的围巾,出门。 傅斯城亲自开的车,温辛坐在副驾驶座上,将脸埋在围巾里,只留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场景。 到了电影院门口,温辛刚要和傅斯城挥手作别。 “啪。” 傅斯城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 “你也下去?”温辛问。 “有问题?” “没有没有。”温辛摇头。 于是,温辛和傅斯城一起下了车。 傅斯城手抄进口袋,无比自然地走进了电影院。 温辛:“……” 到了四楼电影院里面,傅斯城走在前面,温辛一脸阴郁地跟在后面。 她不知道傅斯城到底在搞什么飞机。 “你说的是哪部电影?”傅斯城问。 “啊?”温辛一愣。 她随即指了一个有眼熟的明星的影片。 “熊猫历险记?” 温辛仔细看了一下,竟然是个……动画片。 “你们东云的学生都喜欢看这个?” 傅斯城神情严肃地问她,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不是,我指错了,是这个《风月无边》。” 民国文艺片,逼格高,又足够催眠,这个可以。 “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买票。”傅斯城说。 温辛点头。 很巧,这部片子最近的一场就在十分钟后开始。 回来的时候,傅斯城捧了一桶爆米花,他走到温辛面前的时候正好兜里的手机响了。 “把我拿一下。” 温辛接过了傅斯城递过来的爆米花,他走远去接电话了。 等他电话打完,直接可以进场了。 “阿树呢?”温辛伸长着脑袋问。 傅斯城掰正了她的脑袋,目光无比坦然地看着她回道:“他刚刚给我打电话说他不来了,只有我忙中抽空陪你看。” “噢。” 检票的时候,傅斯城把两张票递给检票了,接着便牵过温辛的手,十指相扣给检票员看。 “我们是一起的。” 检票员扫了温辛一眼,嘴角上扬,将票根还给了傅斯城。 剩下的路,傅斯城就这么牵着温辛,带她走进演播厅,一直到找到座位坐下。 温辛的手被他攥着,渐渐地出了汗,可她又不好不意思抽回来。 其实她很想抽回来的。 因为—— “你怎么不吃?”傅斯城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爆米花。 温辛深叹了一口气,为什么要回答这么白痴的问题。 “我的手在你那!” 傅斯城脸一黑,立马放开了温辛。 温辛抽回手,往身侧擦了两下汗,便拿起了爆米花吃。 “你吃吗?” “不了,谢谢。” …… 风月无边真的很催眠,温辛没有选错,电影放到一半,她自己就打起了瞌睡。 相反,傅斯城看的就很认真,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进去的。 不管了,她先睡为敬。 温辛是被傅斯城揪醒的,她觉得自己的脸很痛,一睁眼自己枕在傅斯城的肩上,而他正皱着眉头在掐她的脸。 “对不起。” 温辛猛然坐起来,刚要用手背擦嘴,一块手帕递了过来。 “你有没有点小姑娘的样子?”傅斯城反问。 温辛拿过傅斯城递过来的手帕,窘迫地擦了擦嘴角的银丝。 人陆续离开,温辛和傅斯城走在最后。 傅斯城:“这就是你说的不错的电影?” “……是吧。” 傅斯城不再说话。 温辛低着头,她觉得自己的表现糟糕透了。 “傅斯城。” 傅斯城不解地回头看向她。 温辛站在电影广告立牌旁边,学着海报里的人物,对傅斯城比了一个心。 她露出了八颗牙齿的公式笑容,傅斯城的神情却没有一丝变化。 “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温辛怀疑地试探道。 傅斯城阖上眸子点了点头。 原来是压根对他没有用,温辛的笑瞬间垮了,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插进口袋里。 与此同时,傅斯城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他的气息滚烫灼热,离她越来越来近,温辛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她屏气凝神,忘记了呼吸,直到他贴上的她的唇,说不尽的缱绻温柔,万千旖旎。 不远处,她身后的海报牌上,正是两个拥吻的男女。 作者有话要说:毕竟傅狗是第一次谈恋爱,人家不懂也是正常的。 给大家疯狂安利一个电视剧叫【想见你】 真的超好看,相信我你们只要忍住看完前两集,你们肯定会爱上它的。 男女主角双穿越,闹洞很大滴,比晋江的欢颜有过之无不及。 关键是男主超可超臭屁·又阳光的·痞子王·忠犬 都去看!!!爆哭推荐! 第28章 傅斯城 温辛在学校保卫室拿到了一份信,这年头还寄信的真是罕见。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傅斯城接她放学,见到她手里的东西,便随口问一下。 温辛把手藏到了身后,高深莫测地凑到他的跟前告诉他:“情书。” 傅斯城移开了目光。 “你这什么眼神?”温辛皱眉道。 温辛在傅斯城的眼神里读到了“你疯了吗”“这年头还会有人给你写情书”诸如此类的嘲笑。 太过分了。 傅斯城牵了一下唇角,打开了后座车门,“上去吧,我的公主。” 温辛瞪了他一眼,钻进了车内。 “嫂子,城哥年轻的时候收的情书都能堆成几座山,你知道吗?” 驾驶座上的阿树立马和她热情地聊了起来。 “哦,是吗?那他有看上的吗?”温辛心情好,便顺着聊下去。 阿树正准备胡侃,傅斯城正好拉开车门,淡淡地扫了过来。 “没有,城哥是铁树,三十年才开花,就你一个女人。” 傅斯城手压着腹部,款款落座在温辛的身侧,将西装的下摆整理的没有一丝褶皱。 温辛正好回头看他,“阿树说你以前收到很多情书,是真的吗?” “不记得了。” 敷衍…… 阿树偷笑,发动车子缓缓行驶。 过了一会儿—— “怎么不打开看看。”傅斯城问。 温辛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自己手里的信封,她原本打算回去看的,傅斯城这么好奇,她就看看吧。 她垂下眸子,撕开了信封,里面有一张纸,她抽出来打开。 傅斯城双手交叉放在腿上,两个拇指在手窝里打圈,余光在瞥着温辛。 殊不知,温辛攥着纸张的手徒然收紧,越看到下面,她的呼吸越来越紧促。 温辛面色苍白如纸,声音里不可避免的颤抖,“阿树,去傅家老宅。” “怎么了?”阿树问。 温辛抖着手将信纸对折塞进了信封,她在尽可能地调节呼吸,手却不听使唤,怎么也塞不进去,不小心将信封划开撕一道口子。 傅斯城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转身去拿她手里的信。 温辛本能地向后退,惊呼道:“你别过来!” 简短四个字却破了音,尖锐,刺心。 傅斯城的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板着脸沉声道:“把信给我。” 傅斯城向温辛伸出了手。 “你离我远点。” 温辛红着眼,退无可退,紧靠着车门。 “听话。”傅斯城还在试图靠近她。 温辛用手推开了他的头,咬着牙发抖:“傅斯城,你就是魔鬼。” 一句话,如坠地狱。 傅斯城被打的侧过头,半响没转过来,他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冷峻严肃的脸上破天荒地露出了一丝笑,诡异极了。 “原来我在你心里还是这么不堪。” 原来都是假的。 她说的那些好听的话,一直都是在哄骗他。 他竟然相信了一个小姑娘的话。 “城哥!” 阿树从后视镜瞥到了情况不对劲,立马出声提醒傅斯城要冷静。 傅斯城有足够冷静,他现在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是冷静的,连血都冷了。 他转过头看向温辛。 温辛在哭,滚烫的泪水从她的眼角落下,滴在了信纸上,很快就晕染出了一朵花。 信上说,傅斯城是杀害她的父母的仇人。 她小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最早的记忆是从福利院开始的。所以,她被保姆弄丢,被人贩子拐走,她的父母为了找她,路上遇到车祸身亡等等事情,都是回来之后听别人说的。 这封信上的细节有理有据,再联系傅斯城的为人,温辛不得不信。 现在,她竟然嫁给了赐她父母双亡,赏她颠沛流离二十年的凶手。 实在是太可笑,太可悲了。 温辛缩坐成一团,紧紧地抱住了自己。 她从小就羡慕别人有爸爸妈妈,她一开始怪自己命不好,没想到竟然都是人为的。 她要找爷爷,把这一切都告诉他。 傅斯城明明心里有怒气,可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知怎的,他发不出来。 他敛声屏息,强压下胸腔里的恶气,问:“我不知道你看到了什么,但是很显然,你在怀疑我,我确实是个坏人,但是,温辛你他妈好好想想,自从我们结了婚,我有伤害过你吗?是你他妈要说爱我的,结果你问都不问我,就因为一张纸,给我判了死刑,爱这个东西就是这么不堪一击的吗?” 一开始他很冷静,渐渐的,就没了章法。 阿很难相信这些话是从傅斯城的口中说出来的,如果不是亲耳听到。 他大气不敢出一声,心乱如麻,祈祷着温辛能说句好话抚慰一下傅斯城。 否则,傅斯城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温辛抱着自己,缩的越来越小。 她低低地呢喃道:“我要去见爷爷。” 她的这副样子,在傅斯城的眼里很刺眼,非常的刺眼,刺到他的心都皱了起来。 以前看见她哭,他会觉得兴奋。 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坏了。 “阿树,去傅家老宅,速度。”他沉着声音说道,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知道了。”阿树皱眉,脚踩油门,加快了速度。 一车内,安静的可怕。 到了傅家,车还没停稳,温辛就推开车门,跑进了屋子内。 傅斯城缩回要扶她的手,仰头靠在座椅上,捏着眉心,烦躁不已。 温辛风风火火地冲进傅家,从楼下找到了楼上,最后在自己的房间找到了傅老爷子。 “辛儿,你怎么回来了?”傅老爷子放下手里的照片,欣喜地看着小姑娘。 “爷爷。” 温辛的泪水瞬间决堤,扑进了老人家的怀里。 “孩子,怎么哭着回来了?” 傅老爷子往她身后看了一眼,声音立马变得严肃。 “傅斯城人呢?” 提到这个人,温辛就更难受了,她摊开手里握成一团的纸,“爷爷,你看这个。” 傅老爷子接过,温辛抹了两把眼泪,打开了自己房间里的台灯。 老爷子戴上眼镜,走到了台灯旁,就着灯光看起了这份信。 温辛一直在观察老爷子的表情,谁知他看完之后,只是摘下眼镜,神情凝重地说了一句:“老四不是这样的人。” “爷爷,他到底是给你灌了什么**汤,你这么相信他。”温辛不可置信。 傅老爷子叹了一口气,“他没有理由这么做,那时候他刚入傅家,弄丢你他能得到什么好处呢?依我看这份信是有心之人想要挑拨离间,哼,没想到我傅家的事别人这么感兴趣。” “可是……这信中说的这么详细,不像是空穴来风,爷爷,傅斯城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其实很有心计,当初我和他结婚,就是因为——” “因为什么?” 温辛顿住了,如果说出来,傅斯城会不会再次反扑,他那样的疯子,万一又抓她的朋友…… 不行,没有十足的证据前,她不能冒险。 “总之,爷爷你要对他多留个心眼。” 傅老爷子轻笑,握住了她的手,“那可是你自己的老公,夫妻之间需要信任,你应该相信他。” 温辛:“……” 傅老爷子的话间都是对傅斯城的偏袒,温辛不是听不出来。 温辛皱着眉头,不再吭声。 此时,外面响起了一道惊雷,温辛吓了一大跳,傅老爷子赶紧抱住她。 傅老爷子慈祥地摸着温辛的头发,说道:“孩子啊,傅家看起来是棵参天大树,其实芯子已经被蛀空了,风雨欲来,你必须要尽快长大,爷爷撑不了多久了……” …… 外面下起了磅礴大雨,温辛行尸走肉地走出傅家,佣人撑着伞过来,被她都轰走了。 “小姐。”王妈痛心地看着她。 温辛什么都听不见,雨水顺着她的脸颊不住地流,她茫然地看着眼前的路,竟是一片模糊。 她好累,好想休息一下。 天上的人能听见她的话吗? 对不起,她现在的想法会这么消极。 “温辛!” 傅斯城打着一把伞,挡住了她的路。 她的视线从下到上,再看到傅斯城的脸时,露出了笑容。 她要是死了,是不是就不用再见到这张恶心的脸了。 傅斯城被她看的毛骨悚然,二话不说将她搂进了怀里,他贴着她的耳廓,压抑着怒气告诉她,“温辛,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否则我会让姓陆的小白脸,还有你那位叫许欣的朋友,统统给你陪葬。” 差点忘了,什么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温辛觉得可笑,可又不得不忌惮他的话,他说的出来就做得到。 雨水沾湿了温辛的睫毛,她抬起沉重的眼睑,看向傅斯城的黑眸,问:“我父母的死亡和你有没有关系?” 傅斯城心下一沉,原来是因为这事。 她竟然把这事都能归功到他的头上来,真是看得起他。 “如果有,你会怎么做?”傅斯城抬着下颌,傲然质问她。 “我会——” 傅斯城的胸口蓦地一阵剧痛。 温辛握着冰冷的刀柄,又狠狠地刺进了一分。 “杀了你。”温辛不带感情地说。 傅斯城低头,温热的血液顺着刀口往下流,还好是深色的西服看不出血的颜色,他忍不住地扬了扬唇角。 恭喜他,又多了一道伤。 作者有话要说:这要是视频,肯定会飘来七个字——傅狗已死,全剧终。 哈哈哈,死是肯定死不了的,但是心肯定碎了。 觉得胸闷堵得慌的小可爱们可以看看隔壁完结小甜文《你还没亲我》转换一下心情,全本也就四分之一的奶茶钱!超便宜! 第29章 傅斯城 傅斯城手中的伞掉在了地上,激起了水花,骨架支离。 “城哥!”不远处的阿树发出了一声惊呼。 站在屋檐下的佣人们吓了一跳,大雨倾盆,电闪雷鸣,他们只看见不远处两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有什么东西在两人之间泛着寒光,浩瀚的雾气却让这一切都看不真切。 “小姐,你们快回来躲躲雨吧。”王妈担心地叫着。 温辛的脑袋激灵了一下,眼里渐渐恢复了清明,她立马被眼前的现状吓了一跳,她竟然真的出手捅了傅斯城? 她松开了手,眨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手里的血,心底乱作了一团。 就在这时,傅斯城出手拉住了向后摇摆的她。 王妈正迈着小碎步往这边走来。 “不想让老爷子担心,就乖乖跟我走。”傅斯车脸色苍白,唇色尽失,收回了余光,揽着她在身侧,不让胸口的刀露出来。 如果王妈看见自己捅了傅斯城,到时候傅家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温辛对傅斯城点了点头。 傅斯城紧绷着下颌线,一只手拉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握着胸口的刀子朝自己的车走去。 阿树走到了两人跟前,担心地看着傅斯城的胸口。 “城哥,你——” “去开车。”傅斯城打断了他,语气不容抗拒。 阿树侧头看到了两人身后不远处的王妈,一下便反应了过来,他立马回头去发动车子。 温辛抬头瞥了一眼傅斯城的脸,只见他的脸色已经差到了极点,雨水顺着他的眉头、鼻梁和下颌,像断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流,他紧闭着眼睛,半靠在她的身上,看样子是快不行了。 温辛以前无数次想要杀他,现在他真的快死了,温辛却一点喜悦感也没有,相反的更多是害怕。 她搀着傅斯城上了车,刚坐下王妈走到了车旁。 “小姐,你们是怎么了?”王妈看出了不对劲,焦急地敲了敲窗。 温辛摇下一点车窗,挡着傅斯城对王妈解释道:“王妈,四叔身体不舒服,我--们先去医院了,回头再来看爷爷。” “严不严重啊?”王妈瞅着车内,依然不放心地盘问道。 温辛刚要答,傅斯城沉稳平静的声音便传来了—— “胃疼,老毛病了,阿树开车。” 王妈还要张口,便听到了发动的声音,她连忙向后退了半步,黑色奥迪风驰电掣,险些擦到她。 如此急躁与傅斯城往日风格并不符,看来病的真挺重的,王妈没多想,撑着伞回了屋子。 车子行驶的极快,温辛扶着车门,胃里翻江倒海,脸色渐渐和傅斯城如出一辙。 傅斯城弓着身子,垂下的湿发挡住了他的脸,雨水顺着脸颊汇聚在他的下巴,一滴又一滴地落下,时间在这个时候像是被施了停滞咒语,慢的让人心底发慌。 温辛不敢看他,她紧咬着下唇,克制自己抖的不要那么明显。 阿树从后视镜看见了她的样子,从前总是笑眯眯的他第一次眼里闪过了阴霾。 “温小姐,当初你在学校被人误会造谣,是城哥去学校帮你澄清;媒体抨击你的品味,是城哥威胁的那些人删除了关于你的文章;还有你在校门口被人泼硫酸,也是城哥不要命地替你挡下的,城哥这么护着你,就换来这胸口一刀吗?” “阿树。”傅斯城厉声呵斥道。 温辛攥紧了拳头,一股恶气涌了上来,她回怼道:“这是他活该的,谁要他一开始招惹我,强迫我,用我朋友逼我嫁给他,我这一辈子都被你们毁了,我难道不应该恨你们吗?” 温辛眼眶发热,脑袋里昏昏沉沉的。 空气一窒,有人发出了一声冷笑。 “终于说出来了。” 傅斯城撇头看向温辛,唇角勾起,笑容森冷,依旧是那张清隽冷峻的脸,此刻却诡异如斯,如同地狱临世。 笑声止住,他拔出胸口的小刀,在手中转了一下,调转刀头,将刀柄的那一边递给温辛。 “我不欠你了。”傅斯城说。 刀上都是傅斯城的血,触目惊心,温辛犹豫地伸出手。 傅斯城一直在探究着温辛的神情,他想从她身上找到一点令他慰藉的东西,可是没有。 她一点也不关心他。 傅斯城紧捂着流血不止的伤口,这里到底要多痛他才能清醒。 车子到达威廉私人医院,阿树连忙拔了安全带,绕到后座来扶傅斯城。 傅斯城此刻已衰弱地抬不起眼皮,整张脸白的就跟纸一样,阿树把他的手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扶着他的背往前走。 温辛抿着唇,跟着下了车。 阿树扶着傅斯城走上台阶,一侧头,温辛却没有跟上来。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转身继续往前走。 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温辛将手插在兜里,低着头快步离开了这里。 她漫无目的地钻进人群,别人都有伞,只有她光着脑袋淋雨,放在兜里的手捂出了汗,粘粘的,和傅斯城的血融合在了一起,可是她不敢拿出来,别人看见了,一定会以为她是个杀人犯。 不,她就是一个杀人犯。 暂时未遂而已。 如果傅斯城在医院里没治好,死了,那她就要去坐牢。 倘若他治好了,他肯定也不会放过她。 这两种结果都令她害怕,她不该刺他那一刀的。她以为自己足够冷静理智了,没想到一旦被触及逆鳞,她还是无法控制自己。 她一直什么都没有,是她高估自己了。 不知不觉,温辛走到了容玉诊所,她的突然出现,容玉有些惊喜,却在细看她之后,发觉到了不对劲。 她浑身湿着,一脸的憔悴,很狼狈。 温辛从口袋里拔出自己的手,所有的委屈、恐惧、挫败感在一瞬觉决堤。 “容玉,我杀人了。” 容玉立马捂住了她嚎啕的嘴。 “杀人了还说这么大声,盼着被抓?” 温辛抽了下鼻子,咬住了唇。 容玉放开了她,将房门反锁,拉上了百叶窗。 他领着温辛走到了水池旁,打开了水龙头,将她的两只手都放在水龙头下,替她清洗着两只手。 “傅斯城的血?”容玉淡淡地问。 温辛点头。 容玉挤了一点洗手液在自己的手心化开后揉在了温辛的手上,她的手白皙细腻,不像小时候指甲缝里都是泥泞。 容玉给她洗了两遍,然后拿出了干毛巾递给她。 温辛有点魂不守舍,容玉叹了一口气,拽着她的手,一只只地给她擦干净。 “回神了,祖宗。” 容玉打了个响指,温辛抬了下脖子,灵魂归了位。 “你在这等我,我去给你找身衣服换一下。”容玉说。 温辛换了衣服,容玉又给她递来了一杯姜茶。 两个人坐在壁炉前,热度不断攀升,茶杯中升起袅袅热汽,温辛的身上渐渐有了热度。 容玉认真地看向她的眼睛,问道:“温辛,到底发生什么了?” 温辛抱着被子,抿了一口,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容玉。 容玉听完摸了摸她的头,“依我看傅斯城应该是有点喜欢你了。” “什么?” “你想啊,被人捅一刀还护着那个人,不是喜欢是什么?” 温辛皱起了眉头,事情好像更复杂了。 “那你觉得我父母的死会和他有关吗?”温辛问。 容玉耸肩,脸上挂起和煦的笑容,“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件事我会帮你查清楚,你放心吧。” 温辛点了点头,她有一种深深的直觉,她父母的死亡绝非偶然。 她对傅斯城有偏见,所以一看到那份信,她就觉得是他无疑。现在心情完全平复下来了,其中疑点确实很多,都怪她太冲动了。 她懊恼地捶了一下自己。 容玉立马握住她的手,“你打自己做什么?” 温辛吸了一下鼻子,“我觉得自己好没用,什么能力都没有。” 容玉被她正儿八经的样子给逗笑了,握着她的两只手,抬头凝视着她宽慰道:“你才多点大,总需要时间来慢慢长大,将来,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一颗闪闪发光的星星。” “可我觉得自己很普通啊,成绩还很烂。” “所以,你要好好学习,东云不是你的末班车,哈佛剑桥哥伦比亚这些才是。” “你在逗我吗?” “温辛我是说真的,出国留学开阔眼界,学习西方先进的思想理念,学成归来之后拿着名牌大学的知识和阅历,能说服更多人。” 温辛从来没想过这些,容玉这么一提,确实。 另一边,傅斯城蓦地睁开眼,刚刚做了场噩梦,仍有些心有余悸。 “城哥!你醒了。”阿树和阿木一起围到了床边。 傅斯城手撑着坐起,黑眸在两人身后转了转,低哑暗沉的声音响起,“她呢?” 阿树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他回:“她没跟你过来。” 闻言,傅斯城侧头看了一眼床头柜,拔了花瓶里的花抬手就扔,阿树和阿木凌乱地一人接了一半,重新插进了花瓶里。 傅斯城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城哥,注意伤。”阿树见状苦口婆心地告诫他。 不说话还好,他一说傅斯城就更气了,他又拿起床头柜上的东西正准备扔—— 一看竟然是个电话。 他转手塞进阿树的怀里。 “给她打电话,把她叫过来。” 阿树看着电话,对方情绪波动较诡异,最好还是顺着比较好。 于是他接过电话,给温辛打了过去。 傅斯城两只手架在腿上,余光盯着他。 过了一会儿—— “城哥,没人接啊。” 傅斯城回头拿过身后的枕头,又扔了出去。 幸好被阿木眼疾手快地接住,拍了两下放回了床上。 动作过大拉扯到了伤口,傅斯城捂着胸口,额头疼的直冒汗。 “找到她!”他扬声道。 “是是是。” 阿树阿木把危险易碎的东西都撤离了傅斯城,接着便开始吩咐底下的人去找。 一刻钟后—— 阿树:“人找到了,在,在……” “不会说话了?”傅斯城皱眉。 阿树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在容玉心理诊所。” 阿树都伸手准备接东西,谁知道傅斯城只是捂着自己的胸口,连说了三声“很好。” 气糊涂了? “城哥,那……要不要把她请过来?” 傅斯城摇头,拽着被子又躺回了床上,翻身背对着阿树。 良久传来了一声低气压的——“随她。” 真是奇怪,阿树看着傅斯城的背影,徒然觉得他城哥有点可怜(? 温辛在容玉这睡了一觉,起来的时候,似乎天很晚了。 “几点了?”她问。 容玉正在案头工作,为了让她睡的舒服一点,屋子里只开了他桌上的一盏台灯,姣姣灯光将他衬托的温润如玉,纤尘不染。 闻声,他看了一下腕间的表,“十点。” “这么晚了!”温辛连忙起来。 容玉旋上笔盖,轮廓温和的双眼看着温辛,“你打算回哪?” 问到点上了,温辛敛下眸子,羽睫轻轻颤抖,她好像……回不去了。 容玉走到她面前,弯腰向她伸出了手,“要不要去我那躲一躲?” 很奇怪,温辛的第一反应是,傅斯城知道会打断她的腿吧。 她撇了撇嘴,傅斯城现在也管不着她吧? “去!” “嗯。”容玉握住她的手,从喉间发出一声低音,尾调缱绻带着一点勾人。 温辛怎么也没想到,她和容玉一出来,就看到了熟悉的车辆。 以及熟悉的脸。 车窗缓缓摇下,傅斯城冷峻阴沉的脸出现在了眼前,他抬起眸子,寒冷的目光冰冷地掠过两人。 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遍,没温度,没感情。 容玉的手搭在温辛的肩上,被他的目光扫过,握的更紧了。 很好,傅斯城的瞳孔猛然缩紧,盯着这处问道:“温辛,要我搀你过来吗?” 温辛深吸了一口气,傅斯城竟然这么迫不及待报复她来了。 “我不去。”温辛说。 傅斯城脸色骤变,刚要说话,容玉便把温辛护在了身后。 “傅总,别吓着小孩子,我们来谈吧。你强迫温辛嫁给你,她捅你一刀,你们之间也算两清,大不了我再把容家的一点股份给你,从此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这笔交易不亏吧?” 温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长身玉立的身影,她拽了拽容玉的衣角,劝他三思。 默了一会儿,傅斯城垂眸轻笑着摇了摇头,“真想不到,我的辛辛异性缘这么好,这么多男人愿意为她赴汤蹈火。” “可是——” 傅斯城抬头,清冷的眸子淡淡地撇过来 “我这个人固执的很,我的东西就算厌了,也不会拱手让人,这辈子都只能属于我。” “容家的那点股份,就算全拿来,也换不了她。” “所以,别多管闲事,到时候闹的不好看,吃亏的只会是你。” “傅斯城,谁他妈是你的东西!”温辛就是看不惯他对样对容玉,真是给他脸了,总是说她是东西。 “温辛。” “温辛。 傅斯城和容玉同时喊了一下她的名字,同样带着严厉。 “小姑娘不要说脏话。”又是异口同声。 “……” 温辛连忙又躲到了容玉的身后。 这一幕落在黑眸里委实刺眼,傅斯城捏了捏眉心,深深感觉到了疲累。 同时,阿树和阿木打开车门下车,将容玉和温辛围住。 “温小姐,你现在跟我们走,这一刀城哥可以既往不咎,可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阿木是去年的世界格斗术冠军,你的朋友恐怕得挂点彩了。”阿树礼貌地说道。 阿木面目表情地拉了拉西装下摆。 “傅斯城,你卑鄙!”温辛骂道。 傅斯城摊手,他也没办法啊。 “离远点,别伤到你。”容玉把温辛轻轻推向一边。 温辛抓住了他的手,“容玉,你真的要打架?” “放心,万一打的过呢?” 认识这么久的容玉一向都是文质彬彬的,怎么可能打的过阿木。 够了,还是,她妥协。 “傅斯城!我跟你回去!” 温辛回了傅斯城家。 傅斯城说的既往不咎,果真没有为难她。 两人回来之后一句话没说。 晚上,傅斯城也没有和她睡在一起,她也没管,爱睡哪睡哪。 第二天,温辛吃过早饭,便出门打车上学了。 “为什么没拦住她?” 后来,傅斯城问阿树。 阿树委屈啊,“她那个倔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傅斯城冷着脸,没再说话。 为了不让人看出端倪,傅斯城还是去了公司。 公司的人深深地感觉到了他身上的低气压,一整天都过的战战兢兢。 下午的时候,傅斯城按点出公司,大家伙儿才松了一口气。 傅总又去接老婆下班了,他们不用猜都知道。 嘿嘿嘿,真羡慕傅总的太太。 傅斯城到达东云大学门口的时候,看了一下表,她应该快出来了。 “城哥,你到底怎么想的啊,温辛可是捅了你一刀哎,你不仅没追究,还来接她放学,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阿树在前面烦恼道。 自从温辛捅了傅斯城一刀,他就看温辛不顺眼了,这个女人早晚会害死他哥。 “我也不知道。”傅斯城说。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甚至希望温辛捅完他能就此不再恨他,他们还能和以前一样。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这里裂了一道口子,只有她能治愈。 “城哥,她出来了!” 傅斯城看过去,温辛走在人群里,低着头。 他刚要打开车门,温辛正好抬头,看到他的车,立马拔腿就跑。 “城哥,她跑了!”阿树播报道。 我,有眼睛看到。 傅斯城:“开车跟上她。” 此时,正值放学和下班高峰期,东云大学位置又好,难免开出几步路就堵住。 两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温辛在人行道越跑越远。 温辛终于甩了傅斯城,心里十分得意。 她大步走着,才一会儿没往后看,殊不知一辆黑色奥迪很快追了上来。 所以,当阿树鸣笛的时候,她立马吓得魂飞魄散。 一回头,靠@#%……! “上车。”傅斯城没好气地摇下车窗说道。 “我不上你的车!”温辛皱眉道。 “那你是想上天吗?” “你管我!” “我不管你谁管你?你是我老婆,理所当然归我管。” “我不是你老婆,我单方面宣布,我们的婚姻宣告破裂。” “……你敢。” “除了威胁我,你会说点人话吗?” “我说话,你听不懂?” ——“打住!大哥大姐你们两回家可以吵个够!” 阿树崩溃了,能不能不要像小朋友一样在马路上对骂。 两什么玩意儿。 傅斯城和温辛同时翻了个白眼,温辛扭头继续大步走在人行道上。 傅斯城有些愠怒,可又怕她一个小姑娘遇到危险,于是让阿树继续跟着。 阿树只好开的奇慢无比,成了车流不息的道路上的一朵奇葩。 温辛和傅斯城吵完架之后,越想越气,脑袋上都气出了汗,她摘了围巾拿在手上。 辣鸡傅斯城去死吧。 “温辛?!” 温辛愣了一下,一抬头竟然看到了傅知深。 傅知深刚巧从路边的房子出来,看见迎面而来温辛,都有点不敢认。 温辛变化很大,改变了穿着,出落的亭亭玉立,很有气质,和以前简直是两个人。 温辛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叫什么。 哥?太亲热吧。 “你怎么在这?”傅知深问她。 “放学回家。” “四叔没接你吗?” “死了。” 傅知深立马面露惊恐,“什么?” 温辛咧了咧嘴角,“开玩笑的。” “我的车在这,我送你回去吧。” 温辛刚想要拒绝,脑海中闪过那份信,她把“不用”两个字又咽了下去。 不远处,奥迪停在路边,傅斯城静静看着温辛上了傅知深的车。 良久,“我们也回去吧。” 温辛坐在了副驾驶,傅知深系好安全带,看了她一眼,便发动了车子。 车内很安静,谁也没说话。 直到—— 傅知深听到了小姑娘的一丝抽泣声,他摸不着头脑地侧头,只见温辛深深埋着头,可不就是在哭。 “你怎么了?” 傅知深立马靠边停车,手足无措地看着她。 温辛吐出了憋了许久的气,两只手挡着眼睛,呜呜地嚎啕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今天更了这么多! 恭喜傅狗开启舔狗人生~ 最近观察自己发现,我的更新时间大概在晚上11:30左右,大噶记得这时候来看哦。 ps:阿木有感情线哦~ 猜猜是和谁。 第30章 傅斯城 温辛捂着眼睛,哭的一抽一抽的,傅知深很慌,男女有别他不敢碰她,两只手悬在空中,左右不是。 “你——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学校有人欺负你了?” “别哭了,我是律师,告诉我,我帮你去教训他们。” 温辛吸了好几下鼻涕,渐渐停下了哭声,傅知深才反应过来,抽了好几张纸伸到温辛的面前,好好的餐巾纸被揉成了面团,躺在他的手中, “擦一下鼻子吧。”傅知深说。 温辛她飞快地拿过傅知深手里的纸,便背过了身子。 小小的肩膀上下起伏了一下,发出了擤鼻涕的声音,似乎有点压抑,断断续续的,擤了好几次。 “谢谢。”那头小声的说道。 傅知深笑了一声,“举手之劳。” 温辛缓缓抬起了头,车窗上印着她的脸,红彤彤的眼睛里还装着泪水,她的目光失去了焦距,视线有点模糊。 “你一直不喜欢我,是不是因为觉得当初如果我没有被拐,爸爸妈妈就不会出事?” 幽凉的声音在车内响起,傅知深顿了一下。 “没有这样的事。”他说。 “是吗?可我回到傅家,爷爷把我引给你们认识,初次见面你却一句话没和我说;我和傅见微当堂对峙的时候,明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你还是帮着她说话,从未关心过我一句;爷爷硬要我嫁给四叔的时候,你在场也一句话未说,只顾着和人发消息。我有些时候都在怀疑,我真的有个同父同母的哥哥在吗?就算是傅见微她们一开始装也会装的对我很热情,可你装都不屑装。” “……” 傅知深垂下了眸子,神色幽晦不明。 温辛在窗户上看见了他低头,他这样算是什么? 她猛的回头,吼道:“你知不知道傅氏这个担子原本是你的,可为了实现你的理想抱负,只能我替你扛。” 傅知深懵了。 “傅见微一直设计陷害我,那些网络上的谣言,全是她散播出去的,你当初说要帮我,我很感激,但是我又害怕你知道真相之后会在我们之间仍然选择她,所以我才会拒绝你,就像当初我满心欣喜见到你这个哥哥,你却对我这么冷淡!我只是不想让自己再失望!” 眼里的泪花再次夺眶而出,温辛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把心底话都说了出来。 傅知深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良久,他冒出了一句:“对不起。” 只有这些?这些憋在心里几百天的委屈,三个字就能一笔带过吗? 温辛擦了眼泪,一把揪住了傅知深的领口。 “傅知深,我们才是这个世界上血缘最相近的人!” 傅知深瞪大了眼睛,低头看着自己的领口,被温辛吼的怀疑人生。 在他眼里,温辛一直是个沉默寡言甚至有点阴沉的小姑娘,加上傅见微她们的话,他对这个妹妹一直喜欢不起来。 温辛把他向前扯了扯,接下来的话,又一次刷新了他的认知。 “你听好了,以后你得站在我这边,我和傅见微她们发生冲突,你要替我说话,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就得出现,否则这个担子你就自己扛吧!” 她竟然如此明目张胆地威胁他,这让他想起来他妹妹的小时候,也是这般不讲理地仗着父母疼爱霸道肆行。 现在她又是仗着谁? “好,你先松开我,行不行?”傅知深拍了拍她的手。 “不行,你得发誓。”温辛顿了一下,环顾了一下四周,接着说:“还得写保证书,要有法律性的那种!” “嗯嗯。” 傅知深竟然同意了。 温辛松开了他,看着自己抓着他的手,自己都有点不可置信,她竟然真的有勇气说出来。 难道是和傅斯城刀口舔血多了,胆量也见长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好像是这样。 不过真的好解气。 傅知深把温辛载到了星禾郡府,温辛解开了安全带,正准备下车,身后有人拉住了她。 “小时候的事你是不是都不记得了?” 嗯?温辛回头不解地看他。 “算了。” 傅知深摸了摸她的头,“快考试了吧,好好考,我们家从来没有高数都不及格的成员。” 温辛的额头爆了一根青筋,她高数不好的事情,怎么都知道了? 傅知深笑了笑,没再说什么,放她走了。 温辛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抿了抿唇,走进了小区。 她和傅斯城的关系依然没有缓和,她不坐傅斯城的车上下学,傅斯城便把老宅的老王叫来继续送她。 同桌吃饭,两人也不说话,温辛吃完放下筷子就回房间。 晚上,傅斯城都是睡在自己的房间。 如此甚好。 期末考试如期而至,考高数的前一个晚上,温辛转发了众多锦鲤之类的吉祥物,到了考场上,也不知是不是锦鲤显灵,这些题目她都会做。 在网上查到成绩的时候,她差点没捂着嘴巴哭出来,高数这门课她拿到了八十八分。 她立马给许欣她们打电话报喜,结果得知人家拿了九十八分…… 这差距…… 挂了。 冷静下来之后,温辛托着脸,突然想起了容玉说的出国留学的提议。 出国留学,养精蓄锐,回到傅氏后正式拿权,似乎是一条不错的路。 而且,她还可以离开傅斯城,不用和他抬头不见低头见。 学期结束,温辛和许欣陆湛约好了吃火锅聚一下。 出门前,温辛在冰箱上贴了便利贴,用以告诉某人自己晚上不在家吃饭。 火锅店,温辛恣意地涮着肥牛,听许欣聊她的人生规划。 “我打算毕业后去盛思实习。”许欣所。 温辛:“好耳熟的名字啊。” 许欣用手肘撞了一下她,“这是你家的公司啊,笨蛋。” 温辛面露喜色,“那你一定要好好干,将来我继承公司,你就给当我左膀右臂,我们一起吃香的喝辣的。” “哎,我真是倒霉,工作了还得给你擦屁股。” “你什么时候给我擦屁股了,一直都是阿湛给我擦的啊。” “我也擦过好么,你来姨妈的时候不带卫生巾,明明是我去帮你买的,难不成阿湛还能做这个?” “……” “你怎么不说话了?卧槽,阿湛你怎么耳根红了?” 温辛立马夹了一块撒尿牛丸塞进许欣的嘴里,“知道你对我最好了,赶紧吃饭别说话。” 许欣呜呜啊啊地咬了一口牛丸,立马又发出了一声怒叫,“温辛你是想烫死我嘛!” 温辛缩了一下脖子,夹了一块撒尿牛丸放在了陆湛的碗里。 “当心烫。” 陆湛抿了抿唇,嘴角弯起了一道小小的弧。 傅斯城的书房—— 阿树拿过傅斯城递过来的温度计,低头看了一眼,便眉头紧皱,“城哥,38.5度了。” “我知道了。” “知道了,你还不赶紧去医院。” “不喜欢。” “喜不喜欢有你的命重要吗?” 闻言,傅斯城闭上黑眸,再次睁开时,眼里一片阴沉。 “好吧,我知道自己话多了,我去给你拿药。”阿树摊手,他是真的拗不过这个男人。 许是头脑昏沉,手里的书,傅斯城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手机此时正好来了通知,他合上了书,拿出了手机。 划开手机,是他派过去保护温辛的阿木发来的信息。 他点开了信息里的照片,照片上温辛正在给陆湛夹菜,他往下翻了翻,将照片一张张点开,照片上的温辛活泼生机,她托着脸看着自己的朋友,眼里有着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朝气。 傅斯城又把温辛给陆湛夹菜的那张照片点开,放大放大,温辛竟然给他加菜的时候眼睛是眯着的。 胸腔里掀起一阵恶气,他把手机重重地扣在了桌上。 门外,阿树连忙给阿木发了条信息。 【城哥发烧了,你别传照片给他了,不然哥今晚就得气死了!】 【还有,把城哥发烧的消息告诉温辛,让她别再外面野了,赶紧回家,不然两人又得闹翻天。】 唉,为了城哥的婚姻,他真的是操碎了心。 阿树拿着药和水走了进去,傅斯城正靠在座椅背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城哥,吃药。”阿树说。 “嗯。”傅斯城从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音。 阿树还想说什么,傅斯城对他招了招手,“你先回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好吧,那你一定要记得吃药啊。” 傅斯城蹙了蹙眉,阿树咽了咽口水,立马走了。 幽静的书房里,只剩下了傅斯城一个人。 过了一会儿,傅斯城捏了捏太阳穴,睁开了眼睛。 他浑身难受,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厕所。 傅斯城站在洗手台前,脱下了身上的衣服,镜子里,光洁的胸前赫然绑着一块棉布,白色的布上还映着血。 昨晚,温辛翻身的时候又撞到了他的伤。 想到温辛,傅斯城的脑袋又开始凸凸的疼,他抓着手腕跌坐在了冰凉的地上。 他的脑海里全是她浅笑盈盈的样子,那样美好,那样的想要占为己有。 他伸手抓了抓,却什么都没有。 他难耐地从怀里拿出瑞士军刀,划破了自己的手腕,手就这么垂在瓷砖上,任凭鲜红的血往外流出。 他真的喜欢上她了? 不,脑袋里一旦显现那个想法,傅斯城就往手腕上再划上一刀。 她凭什么让他喜欢,她不过是他的傀儡。 这个女人嘴上说喜欢他,却能眼都不眨地捅了他一刀,他是疯了吗,要喜欢一个这么口腹蜜剑的女人? 她对别人笑,对别人好,可从未对他温柔过,他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要看上她? 她凭什么? 凭什么? 手腕上已经被傅斯城划的血肉模糊,可他还是无法找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外面传来了开门声,傅斯城一震,缓缓抬起了头,嘴角,流露出了森冷的笑容。 “傅斯城?”温辛往屋子里喊了一声。 没人应,她便又往里面走了走。 傅斯城忽然出现的时候,吓了她一跳。 “你——” 温辛刚开口,自己的喉咙就被人掐住了。 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满目猩红的男人,她发现傅斯城的手腕上不知何时又添了新伤,而且刀痕凌乱,狰狞的可怕,他是不是疯了? 傅斯城收紧了力道,只要他能下得去手,那就说明他没有动心。 温辛不停的拍打着他,想要说话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无论她再怎么努力,他想弄死她,她还是反抗不了。 眼前狰狞的面目变得有些模糊,她的手脚也不听使唤,灵魂好像快要出窍,她像一朵快速衰败的花朵,慢慢地,垂下了脑袋。 她以为自己要死了,就在她彻底踏入鬼门关的那一刻,脖子上的束缚蓦地松开,她还未完全喘过气,便被人捧住了脸。 “我他妈竟然真的下不了手。”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城哥这个变态的心理活动,我想了半小时,感觉还是写的不够好,but时间到了。 明天肯定会改的,先订的宝宝凑合看一下。 修改后字数会增多,你们不吃亏!么么哒。 第31章 傅斯城 温辛一把推开了傅斯城,捂着自己的胸口,一边咳嗽一边干呕,恨不得将整个胸腔里的东西都吐出来 温辛缓过了气,越来越觉得他不对劲,她一抬头,傅斯城竟然闭着眼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傅斯城?”她喊。 没人应她。 她想起来阿木告诉她的,傅斯城在发烧,难道是晕过去了? “你别装死,我可不会同情你。”温辛双手环于胸前,警告道。 傅斯城还是没动静。 不会吧,温辛狐疑地靠近,嘴上仍然在威胁:“你再装我就去把你的鸟杀掉。” 完了,恐怕是真的晕过去了。 温辛立马上前,蹲在地上,摸了摸他的头,还真的挺烫。 “傅斯城你就是个事逼!” 温辛嘴上骂着,身体却立马掏出电话。 “喂,阿树,傅斯城晕过去了,你来送他去医院。” 温辛一边打电话,一边把手伸到傅斯城的腰侧,捅了他两下。 “什么?他多大人了,还讨厌去医院?” 惯的,温辛捏了一把他的肉。 “他是我老公不错,可谁说了我就得照顾他了?……对,我是捅了他一刀……你不来就等着给他收尸吧,我死也不会照顾他的!” 温辛气愤地挂了电话。 凭什么她还得照顾想要掐死她的人? 心中不甘,温辛眯起眼睛,往傅斯城的身上来了好几拳出气。 发泄完,温辛连忙把他拖到了床上。 …… 傅斯城醒来的时候,脑袋清爽了不少,他拿掉了额头上的毛巾,便看到自己的手腕竟然被人包扎过了,看这粗糙的手法不像是阿树做的,想到这里,他立马掀开被子下床。 温辛正趴在床上刷剧,忽然听到了隔壁的房门传出了动静,她一回头,自己的房门从外打开了,光着脚的傅斯城出现在了门口。 傅斯城见到温辛,胸口立马松了一口气。 “先生,贵干?”温辛没好气地问。 傅斯城走向了她,膝盖撑着床沿,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脚腕。 “你想干嘛?”温辛起了防备心,想要挣脱,可傅斯城即使生了病,还是力大无穷。 傅斯城拉过她,抬起了她的下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脖子。 他皱了皱眉头。 “你是觉得没掐死我,很扫兴吗?”温辛阴阳怪气地问道。 她以为傅斯城定要和她冷嘲热讽一番,谁知他竟然转身走了。 温辛一头雾水。 过了一会儿,傅斯城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瓶东西。 温辛抱着手,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傅斯城的脸色仍然有些苍白,眉眼较平日却温顺了许多,身上的戾气也散了。 他手里拿的是红花油,他倒了一点在手上抹开,“把脖子伸过来。” “我自己来!”温辛拒绝道。 傅斯城眉头微皱,一把握住了她的脖子,将冰凉的液体揉到她的脖子上,温辛有点喘不过气,他便放轻了动作。 温辛瞪了他一眼,撇过头不看他。 “对不起,我今天看见你和姓陆的小白脸在一起,有点冲动。”傅斯城说。 傅斯城果然是在监视她,她并没有因他道歉原谅他。 “我晕倒了,是你照顾的我吗?” “废话。” 闻言,傅斯城发出了一声低笑。 “有什么好笑的?” “你舍不得我。” “傅斯城你不要自恋好吗?” 温辛不忿地回头,正好就碰到了傅斯城的唇,他故意凑过来的。 她连忙后退,却被傅斯城握住脖子上前,接着他的大掌灵活地游到她的腰侧,将她紧紧的搂住。 傅斯城闭着眼睛,霸道地肆掠她的唇,温辛唔唔地叫着,他便抵开她的牙齿,长驱直入,搅动着她的舌头,疯狂地想要占有她,温辛被吻的快呼吸不过来,他才收回舌头,咬了一下她的唇,彻底离开。 温辛气喘吁吁的,双手抵着他的胸口,她觉得傅斯城可能真的有点喜欢她,于是她大胆地说:“傅斯城,我们谈笔交易吧。” 傅斯城眼波微动,“什么交易。” “你强迫我嫁给你,我捅你一刀,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以后,我们携手并肩,达成友好合作关系,你帮我清理二叔三叔的关系,铲除继承傅氏的阻力,事成之后我给你一半的股份。” “一半的股份?” “已经很多了!” 傅斯城摸了摸下巴,斟酌了一下,忽然抬起头。 “那夫妻关系还成立吗?” “暂时存续。” “你会跟我离婚?” “双方目的完成,为什么不离。” “你不是说你爱我吗?” 傅斯城眯起了眼睛。 “……以前的事能不能别提了。” “你果然在骗我。” “你发什么脾气啊……你走什么?到底合不合作?四叔?” 温辛也不知道傅斯城在发什么脾气,她们之前那种情况,有时候撒谎骗骗对方不是很正常的吗? 他都对她用强的,她还不能对他说几句假话了? 真是,无理取闹,蛮不讲理! 傅斯城生病了,以前来家里特别勤快的阿树再也没出现。 傅斯城以他发烧是因为她捅的地方伤口发炎为借口,要求她赎罪,也就是变着法地使唤她。 她必须得听啊,因为傅斯城说想要和他合作,就必须拿出一点诚意出来。 狗男人屁事真是多。 饭桌上。 “帮我夹菜。”傅斯城大言不惭地说道。 温辛惊恐地看了看他四肢健全的样子,“要不要我直接喂你?” 傅斯城思索了一下,露出了春风般的笑容,“那就麻烦老婆了。” “傅斯城,你还要脸吗?” “你帮姓陆的小白脸夹菜的时候,我也想这么问你的。” “停!我夹。” “谢谢,老婆。” 操。 床上。 “脚有点冷。”傅斯城蓦地说道。 温辛深吸了一口气,往傅斯城的被子里扔了个热水袋。 “身上也有点冷。” 温辛打开了空调。 “心里有点冷。” “傅斯城你有完没完!” 傅斯城拉过了温辛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上,“一起睡就不冷了。” “你做梦。” “啪。”温辛重重地关上了门,走了。 半夜,温辛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有人钻进了她的被子里,她一下就醒了。 “傅斯城,你在干嘛?”温辛推着他问道。 傅斯城躺下之后,拉过被子遮住胸口,语气无比自然,“梦游。” 操。 书房。 “我有礼物要送给你。”温辛面色严肃地说道。 “什么?”傅斯城险些觉得自己听错了。 温辛从身后拿出了一件包装精美的盒子,放在了书桌上。 傅斯城认识这个礼盒的牌子,是奢侈手表品牌。 他俯身拿过来,仔细地拆了起来,嘴角不经意地勾起了弧度。 “捅了你,是我冲动了,这个就算是赔礼道歉吧。” “虽然刷的是我的卡——不过我很喜欢,谢谢你。” 盒子中的那块表,黑色与深蓝色搭配,极简低调,冷淡克制,很合眼缘。 “你以后不许再使唤我了!” “可以。” 过了一秒。 傅斯城把表推给她,“你帮我戴上吧。” “……” 傅斯城病了四天,温辛觉得自己瘦了一大圈,阿树出现的时候,温辛故意板着一张脸,没给好脸色。 “你怎么才来?傅斯城已经病死了,你去火葬场找他吧。”温辛堵在门口,不让他进来,阴阳怪气地说道。 阿树自然知道这几天都是温辛在照顾自家城哥,言语之间恢复了以前的客气。 “嫂子,哪有人咒自己是寡妇的,你就让我进去吧。” “辛辛,我杯子里的水冷了。”房间里又传来了某人讨厌的声音。 温辛翻了个大白眼,不情不愿地转身,去给他倒水。 书房内。 “城哥,你过分了吧。” 阿树自从进这个屋子,便看着温辛跑来跑去的,难免为其打抱不平。 “那要不你来?”傅斯城抬起了眼皮。 “算了算了,这是这几天积累的文件,您过目一下,上面的都是需要您尽快签字的。”阿树连忙拒绝,并且将手中文件递了出去。 傅斯城接过文件,拿起桌上的杯子,抿了一口,心情不错。 过了一会儿,阿树挡着嘴型,小心地问道:“城哥,这小姑娘是怎么突然变的这么听话的啊?” “她心软。”傅斯城弯唇。 阿树一脸不信,“心软能捅你一刀?” 傅斯城签完字,从文件上抬起头,“她想和我合作,借我的手铲除异己。” “你答应了?” “没有亲口答应,不过……和答应了也没什么区别吧。”傅斯城笑了笑。 “那之后呢,她怎么说?” “她说给我一半的股份。” “这小姑娘心思还挺花。” “谁说不是呢,不过这区区一半的股份,实在是入不了我的眼。” “你是想——”阿树睁大了眼。 “傅氏和她,我都要。” 阿树抹了一把汗,“还好你没有色迷心窍,我还以为你爱美人,不要江山了呢。” “怎么会呢。” “城哥,那我们的下一步计划是——” 傅斯城看了一眼杯中的水,“试探一下她是真是假。” 阿树神情一凛,凝重地点了点头。 第32章 傅斯城 夜深,外面起了浓浓的大雾。 温辛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发出了平稳的呼吸声。 傅斯城坐在床头,静静地看着她,神情冷峻,薄唇微提,刀削般的下颌散发出幽冷的光泽。 睡前,温辛特意反锁了门,为的就是不让他进来。 想到这里,傅斯城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冷笑,他早不知道半夜进来多少次了。 “为什么总是防着我?”傅斯城点了一下她的鼻子。 温辛嘤呢了一声,似乎是在回应他。 仔细一看,温辛的额头上溢出了细密的汗珠,原来是又做噩梦了。 傅斯城拿出手帕,替她擦去了额角的汗水,接着轻拍着她的胸口,直到温辛的情绪冷静下来,他才松手。 他独自坐在床头,过了许久,肩上落下了一层冷霜。 腕间的表泛着寒光,他看了一眼,便起身拍了拍西装,该走了。 临走前,他又留恋地看了一眼温辛,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冰凉的吻。 “亲爱的,游戏真正开始了。” …… 放寒假了,温辛不用去上课,傅斯城的病也快好了。 刚好,傅斯城就要去公司报道,温辛喜闻乐见,不仅因为不用伺候他,更因为他是去替自己打工啊。 作为傅氏未来的老板,手下这么热爱工作,她真的好欣慰。 早上,温辛送他出门的时候,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傅斯城顺理成章地以为她是在开心可以出去厮混了。 “你好好在家呆着,再敢出去见野男人,当心我打断你的腿。”傅斯城明目张胆地人身威胁道。 温辛脸一黑,不带感情地回道:“我知道了。” “我都说我知道了,你捏我耳朵干嘛?!” “长点记性,别总是光说不做。” “你真烦!” 傅斯城放下了手,扯了扯领带,给了温辛一记警告的眼神,扭头就走。 温辛翻了个白眼,重重地合上了门。 两人一气呵成,动作十分流畅。 温辛补了个回笼觉,睡的迷迷糊糊的,阿姨敲开了她的门。 “小辛,傅先生有事情找你,你看一下手机。” “啥?”温辛睁开眼睛,脑袋还不清醒。 “手机,看手机。”阿姨指着她的床头说道。 “奥。” “嗯,我继续去洗衣服了。” 阿姨出去了,温辛拿起手机,傅斯城的电话正好又过来了。 温辛:“喂,什么事?” “我有一份文件忘记带到公司了,你帮我送一趟……” 温辛挂了电话,愤怒地挠了挠头发,傅斯城使唤她上瘾了??? 温辛穿好衣服,走进了书房。 书桌上,整齐地摆了几摞文件,傅斯城说他要的是关于「雪城科技」收购案的文件。 温辛有二心,想顺便看一下傅斯城最近在做什么,所以每一件都大致地翻了一下,「雪城科技」的文件不久后便翻到了,她把所有的文件垒齐放好,拿着傅斯城要的文件出了门。 就在她手上的东西,不看白不看,温辛在路上便把这份收购案的文件仔细看了一遍。 到了明宇大楼,温辛甩了一下围巾,火急火燎地跑了进去。 “小姑娘,你来这里做什么?”保安拦住了她。 “嫂子!”大楼内,阿树眼见地喊道。 闻声,保安连忙向后退了半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温辛,微微有些讶异。 温辛气喘吁吁地对阿树招了招手,小脸因为跑了一小段路而涨红。 阿树走近,拍了拍保安的肩膀,“这位是温辛小姐,也是傅总的太太,下次可不要再拦了。” “是是是。”保安连连点头。 “嫂子,里面请。”阿树连忙做邀请的手势。 温辛点头,走进了里面。 保安大叔又转头多看了温辛一眼,那个办公室在最高层,总是冷冰冰,眼神能够杀死人的傅总竟然喜欢这种可爱类型的小萝莉? 这个世界还能不能好了? 温辛跟着阿树走到了大楼里面,电梯里有其他人,纷纷好奇地看着她,因为阿树总是一口一个的嫂子喊她。 所以她的身份只有可能是…… 傅氏总部员工群炸了。 【傅氏传说中的小娇妻亲临傅氏总部了!】 【我们傅氏未来的希望终于露脸了!】 【谁能想到,我们将来的老板会是个小萝莉qaq】 温辛个子不高,只有一米六出点头,黑长直的头发披到了腰部,厚厚的刘海显的脸很小,加上她的五官精致小巧,活脱脱的日漫里走出来的女学生,也是直男眼里的萝莉。 傅总那高大的身材和这个小萝莉在一起,莫名萌了一脸。 【她跟林特助站在一起就很养眼啊啊啊。】 【姐妹,你工作没了。】 【傅总皱眉警告。】 电梯到了顶层,入目便是一个很宽很长的字画。 “这是傅老爷子亲手写的。”阿树介绍道。 温辛瞄了一眼,上面的字很多,哪能一眼看完,不过笔锋苍劲有力,气势便很恢宏,让她对这个地方油然升起一种严肃感。 走到里面,中间有一个下陷的有很多层的阶梯会议室,半露天,应该是开大会的地方。 阿树带着温辛绕着这个圆往里走,边上的工作室内纷纷探出脑袋来。 “这就是傅总的办公室了。”阿树顿足,敲了两下门。 温辛自下往上看,便看见门上有一块镶着金边的牌匾,「总经理办公室」。 “请进。”里面传来了男人低沉的声音。 阿树推开了门,温辛从他的手臂下面急吼吼地钻了进去。 “傅斯城,你多大人了还丢三落四的,以后姑奶奶再也不伺候你了!” 温辛将手里的文件狠狠地摔在了傅斯城的办公桌上,双手叉腰,颇具风范。 傅斯城一只手按住了文件,朝她的身后抬了抬下颌。 ? “咳咳。” 她的身后坐着的一排部门经理,尴尬的,又不失礼貌地干咳了几声。 温辛一惊,一回头,表情一下垮了。 这些公司的骨干精英齐齐地看着她,脸上挂着不太精英的尴尬。 “32岁。” 迷之尴尬的空气中,响起了男人矜贵动听的声音,并且表情十分无辜。 “……” 其实我并不是很想知道。 从此,傅总莫名其妙有了惧内的称号。 上京发生了一件大事,著名企业家杜明行爱子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温辛看到新闻上的杜明行照片,总觉得在哪见过,但又想不起在哪。 隔天,傅斯城被警方传唤,理由是傅氏和明行公司正在争夺「雪城科技」的控制权,作为傅氏的负责人,傅斯城具有一定的犯罪嫌疑。 温辛深情地送走了傅斯城。 傅斯城蹲在局子里接受审问,温辛在家潇洒地刷剧。 直到她接到了许欣的电话。 电话那头许欣刻意压低了声音,环境音也很吵。 “阿辛,你来muse救我一下吧,我在这里打工被人缠住了,叫上阿湛别自己一个人来。” “你怎么会在muse?你不是做家教的吗?” “来不及解释了,总之你快来。” 许欣挂了电话,温辛看着黑屏的手机,立马拿了大衣和围巾便出门。 路上,她赶紧联系了陆湛。 她先到的muse,来不及等阿湛了,她先自己看一下情况。 muse是酒吧,温辛也是到了才知道。 喧闹的酒吧外面,倚着形形色色的男女,打得火热。 温辛皱眉,许欣怎么会来这样的地方。 她刚要入内,又被保安拦住了。 “小妹妹,我们这里未成年人禁止入内。” 温辛抿了抿唇,她长得有这么显小吗? “大哥,我今年二十了,婚都结了。”她解释道。 “身份证拿出来看看。” 温辛出来的急,没带。 不过,她拿出手机,在许欣的朋友圈找到了自己婚礼上的照片。 “我忘记带证了,这是我的结婚的照片,我真的不是未成年,国家法律未满二十周岁女性不能结婚,你知道的吧。” 保安:“老公挺帅的啊。” “一般一般,您的一半吧。” 保安乐了,立马就让她进去了。 温辛走到里面就惊了,这里面不仅黑,人头还多,她眼睛都被晃花了。 她像个小学生一样,在里面转了好几圈,最终在一个路过不下两次的卡座,看见了她的好姐妹。 “许欣?!”温辛喊道。 眼前的许欣穿着暴露的兔耳女仆装,正被人搂在怀里,唯唯诺诺地端着酒杯。 许欣看见她,立马惊地站起来。 “温辛。”她的声音染了哭腔,可还没等她走过,她身的飞机头男人便把她揽回了怀里。 飞机头男人丝丝箍着许欣的腰,闲适地将双腿跷在了卡座上,团云吐雾道:“这里什么时候允许未成年进入了?” “你放开她!”温辛阴沉着脸说道。 飞机头男人弹了弹烟头,色情的眼睛在温辛的身上转了好几圈,“你来换她我就放,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 温辛捏紧了拳头,飞机头男人这边有三四个人,就算她身上有刀,也肯定打不过,她得想办法拖延时间。 她和许欣对视了一眼,许欣立马明白了她道意思。 “我不是让你一个人别来吗?” “我担心你啊,你什么时候来这个地方的,为什么要瞒着我们?” “这里又不是什么光彩的地方,难道我还要敲锣打鼓地宣告全世界吗?” “你知道不光彩,你还来!!……” 许欣和温辛一人一句,在酒吧里面小学生吵架了起来。 飞机头男人:“……” 飞机头男人弯腰,把烟重重地按在了烟灰缸里,“你们当我是空气吗?!” 完了,飞机头男人的两兄弟立马站了起来,逼近温辛。 “飞哥,你别动她,我这个姐妹的男人很厉害的,你碰她会后悔的。”许欣立马护道。 飞机头男人满不在乎地扣了一下牙齿,“早恋?有点意思,开过苞没?” 话音刚落,冰冷的酒水就洒到了他的脸上。 “你嘴巴放干净点!”许欣突然翻脸。 飞机头男人的额角的青筋爆了爆,转脸给了许欣一巴掌。 许欣被打的趴在沙发上,耳朵嗡嗡作响,一动不动。 “许欣!”温辛立马掏出了刀子,向眼前的人捅去。 “哟呵,他妈的在我面前的玩花样,真是活腻了。”飞机头男人又踹了许欣几脚。 而他的两个兄弟则和温辛过起了招。 作者有话要说:两百评论冲呀~~ 猜猜谁先到? 话说我给温辛的外形设定就是萝莉,但我好像很少写她的外貌,但愿为时未晚吧。 我一定要给许欣写一条刺激的副cp线。 她应该是文里背景最平凡的了,就是普普通通的孤儿,然后一直勤工俭学,每一步都是靠自己。 所以我要给她甜甜的恋爱!!!(ps她真的不喜欢陆湛 他们三个人的友谊是其实是因为陆湛喜欢温辛,许欣喜欢温辛,这样单箭头构成的哈哈哈。 第33章 陆湛 温辛拿刀舞了两下,飞机头的兄弟躲闪不及,其中一人被划了一刀,挂了彩。 “呵,身手还挺敏捷的。”飞机头隔山观虎斗,欣赏地评价道。 温辛扫了他一眼,闪过狠厉,拿刀吓退面前的人之后,流利地踩上桌子,双手举着刀,扑向飞机头。 始料未及,飞机头神色立马变了。 正要戳中这人,温辛腰上忽然多了一只手,她诧异的低头,便被人腾空抱起,稳健地从桌上落到了地上。 “你说过很多次了,女孩子少耍刀弄枪。” 入目是傅斯城清冷英俊的脸,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好听并富有威慑力。 温辛还未完全反应过来,手腕一别,手里的刀便被傅斯城夺去了。 傅斯城反手拿着刀,眉头微皱,神情严肃,温辛刚要开口,便被他一个眼神给吓了回去。 傅斯城的脸色非常不好,他眯着眼睛回头,把温辛拉到了身后。 飞机头男人微骇,眼前的男人确实长了一副不太好惹的样子。 “是你马子先弄伤我兄弟的!”飞机头被他看的生寒,立马开始推卸责任。 “话多。”傅斯城冷冷地说。 寒光掠影,飞机头男人还未看清,原本在傅斯城手里的刀笔直地插在了他的档中间,将他的裤腿钉在了沙发上,刀入深处,只留下刀柄。 飞机头男人吓得浑身哆嗦了一下,尿都吓了出来。 与此同时,飞机头的两兄弟也已经被阿木撂倒,齐齐趴在了地上,痛的嗷呜叫。 局势已经非常清晰,飞机头这边兵败如山倒,卑微的像是傅斯城脚下的蚂蚁。 “许欣!”温辛去扶沙发上的许欣。 许欣头发凌乱,脸上肿着,眼里带着泪花,狼狈极了。 温辛恨意地斜了一眼飞机头,手刚碰到衣服拉链—— “阿木。”傅斯城沉声道。 阿木立即面无表情地脱下了自己外套,披在了许欣的身上。 “谢谢。”温辛抬头看他,道了声谢。 许欣拢了一下耳边的碎发,也小声道了声谢谢。 “不客气。”阿木说道。 温辛搀起了许欣,许欣回头望了一眼飞机头男人,出人意料地拿起桌上的酒杯,朝着飞机头男人的脸淋了过去。 “你妈没教过你怎么尊重人,这就是你的学费!” 飞机头接连被淋,心情郁闷可又不敢再兴风作浪,只好捂着下面求饶。 看戏看够了,傅斯城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阿木你送许小姐回去,温辛,你跟我走。” 傅斯城对温辛抬起了手,温辛感觉到了不妙,缩了缩脑袋,抱紧了许欣,结果傅斯城眸子黑了黑,直接长臂一捞,卡着温辛的脖子,将人带走。 “许欣!”温辛不死心地回头想要拉住许欣。 许欣抬头看向一直高冷寡言的阿木,对温辛挥了挥手,“你先回去吧,放心,有这位帅哥送我。” 温辛还想说话,傅斯城冷淡的视线扫过来,温辛立马老实。 傅斯城的黑眸在酒吧里转了转,附在温辛的耳畔冷声道:“回去再跟算账。” 温辛皱了皱眉,心情有点糟糕。 这时,迎面走来了熟悉的人影。 “陆湛。” 陆湛和陆准看见傅斯城和温辛的时候,前者抿了抿唇,眼里心里都在温辛身上,而后者都在傅斯城身上。 “傅总,久违。”身穿白色西装的男人绅士地向傅斯城伸出了手。 傅斯城看着这只修长无暇的手,唇角勾上淡淡的笑意:“这样的环境握手,别人会当我们是神经病的,陆总。” 陆准收回了手,摸了一下鼻子,随即露出妥帖的笑容,“也是。” 傅斯城附和着微笑,低头看了一眼温辛,结果发现她在和陆湛眼神交流。 嘴角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傅斯城手心微微用力,以使警告。 温辛蹙了一下眉,陆湛立即上前,身旁的陆准不动声色地拦住了他。 这一下的小动作自然逃不过傅斯城的眼睛,他嘲讽地冷笑了一下,颔首道:“我和太太回家还有事,两位慢慢玩,再见。” 话毕,傅斯城揽着温辛以一种胜利者地姿态从陆湛和陆准中间走过,肩与肩相近的时候,傅斯城侧首看向陆湛,视线近距离碰撞,□□味十足。 “幼稚。”温辛在心底暗暗骂道。 出了muse,眼熟的车子停在路边,阿树正在和交警交谈,看见两人连忙挥了挥手。 “交警叔叔,我真的只停了一下,你看我老板的侄女不是出来了吗,我马上就开走,您就高抬贵手吧。”阿树对交警说道。 交警自然不答应,两人又拉扯了起来。 真没想到玉树临风的阿树会为了一张罚单插科打诨,耍起了无赖。 傅斯城没说话,拉着温辛的手转头走了另外一个方向。 温辛:“去哪?你不是要回家跟我算账吗?” 傅斯城紧抿唇不说话。 后头传来了阿树呼喊的声音,“城哥,你不坐车了吗?” 闻言,傅斯城加快了脚速。 温辛回头看了一眼抱住车不让贴罚单的阿树,似乎有点明白傅斯城的感受了。 两人走了几步路,就看到了山月街。 山月街是上京的古街,靠湖,恰逢年底,狭窄的街道顶上挂起了红彤彤的灯笼,酒旗在风中飘扬,一眼望去全是攒动的人头。 两人站在桥上,看着底下的盛景,清凉的夜风鼓动着两人的发丝。 “想不想逛一逛?”傅斯城问道。 “我有人群恐惧症。” “还有这种病?” “昂。” “那我帮你治。” ??? 傅斯城拉着温辛的手便下桥,一下就淹没在了人海里。 耳边不仅有叫卖的身影,还有衣服与衣服相擦的声音,温辛感觉自己只要一停下来,肯定就会被人给挤没了。 “傅斯城,我想要那个。”温辛见到了一个好玩的面具,立马不客气地唤人。 傅斯城顺着温辛所指看过去,是一个白色小猫面具。 “你今天多大了?”傅斯城朗声问。 温辛撒开了傅斯城的手,垫脚拿起那个面具,“你给我买一下嘛,四叔。” 傅斯城拿起温辛手里面具挂了回去,“这个不适合你。” 温辛顺着傅斯城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一个带着奥特曼面具的小孩,旁边一个中年妇女牵着他。 “你买不买!”温辛凶道。 傅斯城淡淡地看着她,意思很明确,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不该这么幼稚。 关键他会看起来像是牵着智障女儿的爸爸。 ok,fine。 “我要告诉爷爷。” 温辛撒了傅斯城的手,甩下狠话自己先走在了前面。 猪头傅斯城,小气,抠门。 温辛一直在心里骂人,所以当有人拍她背的时候,她吓了一大跳。 她一回头便看见了一个喜感无比的娃娃面具。 温辛捂着脸,吓过之后,便开怀大笑。 “傅斯城,你还敢笑话我,你的审美更奇怪好不好,比我还幼稚!” 闻言,面具下的人抬手敲了一下她的头。 温辛便要垫脚去摘他的面具。 他歪头躲过,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白猫面具,递到了温辛的面前。 正是温辛撒娇要了很久的那只面具。 温辛看见心爱的面具,立马接过,抱在怀里看了一圈之后,迫不及待地戴在了头上。 另一边的面具下面,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她。 温辛戴好了面具,歪着头给傅斯城看。 此时正好有个骑电动车的过来,路人回避撞到了温辛,她猝不及防地撞进了傅斯城的怀里。 规整挺括的西装上有淡淡的冷杉木香。 傅斯城的手抓着温辛的手环上自己的腰,接着捂住她的脑袋,挡住了她身后涌动的人群。 电石火光之间,温辛想到了什么。 他的心跳的快了一下,抬起头,只能看见男人俊美的下颌线,往上是滑稽的红脸娃娃,再往上是红艳艳的灯笼。 这本该是电影中场景,而她正在经历,且被小心翼翼。 “不舍的撒手了?”傅斯城忽然问,清冷矜贵的声线染上一点特殊的迤逦。 是他的声音哑了。 “抱歉。”温辛连忙撒手,面具后的脸有些微醺。 傅斯城摊开手,“我牵着你走。” “我...自己可以走。” “然后被人踩到磕磕碰碰了又去老爷子面前告我的状吗?” “......” “酒吧的账我还没和你算。” 温辛把手伸了过去,傅斯城干燥的大掌一下握住她的手,垂在身侧,领着她往前走。 出了这条街,温辛捧了一大堆东西,糖人棉花糖桂花酒糖炒栗子二胡…… 阿树已经在路口等了,两人上车的时候,阿树立马发出了雷鸣般的笑声。 阿树:“你们多大人了,嫌不嫌丢人啊。” 傅斯城脸一黑,抬起手便扔了个东西砸在了阿树的脸上。 温辛:“啊啊啊!傅斯城!那是我的头!” ??? 傅斯城扔的泥人头顺着阿树的衣摆不知道滚到了哪里,于是三个人打着手电筒,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温辛的“头”。 温辛在内心旋风哭泣,傅斯城我要鲨了你。 温辛有点闷闷不乐地回到了家,傅斯城大概也知道错了,没有打扰她。 如此正好方便她行事,她已经想起来为什么对杜明行的新闻感觉眼熟了。 深夜,她猫进了傅斯城的书房,风卷残云搜刮之后,在一份文件夹里看到了一沓照片。 正是杜明行儿子上下学的照片。 作者有话要说:解释一下辛辛为什么理直气壮让傅狗给她买面具 因为傅狗之前一直在使唤她啊 她就像在傅狗身上剥削回来 这点小女生的小心思你们应该懂的吧 以防评论骂我女鹅我还是多说几句吧 评论过二百以后酌情日六, 第34章 陆湛 照片上的男孩微胖,背着大大的书包,手里拿着奥特曼玩具,天真烂漫地笑着。 傅斯城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杜明行儿子的照片? 一个可怕的想法油然而生,杜明行的儿子就是傅斯城绑走的。 是他,绝对是他,这就是他能干出来的事情。 即使早已见识了这个男人的可怕,可一想到他竟然为了一项交易就绑走别人的儿子,温辛还是不由得心底生寒。 到底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温辛将这一份文件夹收好,带出了书房。 清晨。 傅斯城正在优雅地吃早餐,明明手里捏着一个白花花的肉包,可他依然能吃的很赏心悦目。 温辛从房间走出来,将手里的文件拍在了他的面前的桌上。 “杜明行的儿子是不是你绑架的?”温辛开门见山地问道,语气并不是很好。 傅斯城低头,瓷勺滚动着碗里的白粥,冷声道:“昨天警察已经问过我同样的问题——现在,你又是以什么身份质问我?” 昨天傅斯城刚被警察传讯过,他毫发未损地出来,这就说明他已经洗脱了嫌疑。 傅斯城的意思是要她注意自己的身份,毕竟傅斯城还是她名义上的长辈,每当傅斯城开始计较这个,这就说明他不太高兴。 温辛调整了一下语气,“那你为什么要跟踪他儿子?” 傅斯城不答,反问:“你认识姓杜的?” “不认识。” “为了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你就宁愿冒险,万一真是我做的,想过后果吗?” 傅斯城神情寡淡,可语气里却透着高傲自大,温辛心下一沉,这件事**不离十就是傅斯城做的了。 “人家的儿子才那么小,为了一点商业利益,你就让人家离开父母,你也太卑鄙了!” 傅斯城忽然把勺子扣在碗上,瓷器相撞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声音,接着,傅斯城长臂一伸,直接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腿上。 温辛惊慌地瞪大了眼睛,随即自己的下颌便被人狠狠地箍住。 “对,我就是这样卑鄙,所以你打算去警察面前指控我吗?” 傅斯城眯着眼睛看她,眼尾透着阴鹜。 温辛睁着杏眼与他对视,并没有立即回答。 傅斯城还在等她的答案,所以他的手下微微加了一点力。 温辛痛的嘤唔一声,一把推开了傅斯城,后退的时候撞到桌角,又是一阵尖锐的痛意。 她扶着腰,皱着眉头说道:“我是来劝你尽早放手,放了杜明行的儿子,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 “不举报我?” “废话,你现在还是傅氏的总经理,你要是被警察抓住了,整个傅氏也会跟着遭殃!” “仅仅因为傅氏?” “还有你自己!少做点坏事,做多了会遭天谴的,想要晚年不在监狱里度过,就请善良点。” 傅斯城转了转手腕,伤口处传来了清晰的痛意,他却勾唇笑了。 “我在和你说这么严肃的事情,你笑什么?” “你在关心我。” “你少自恋了,我已经把你当成了队友,我劝你改邪归正,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促进社会和谐。” “……” “你还干坐着干嘛,赶紧打电话放人啊。” 傅斯城重新拿起了瓷勺,喝了一口软糯的白粥。 温辛急了,推了一下他的肩膀。 傅斯城稳稳地坐着,半阖着眼说道:“杜明行的儿子不是我抓的,雪城科技的项目早已是我的囊中之物,不需要这些手段。” “那是谁??你什么有他儿子的照片。” 太笨了,还是需要教。 傅斯城耐着性子打开了文件,举起了照片,直视着前方说道:“就是这个人绑架了杜小雨。” 温辛弯腰看过来,这才发现,照片的一角,有个极不显眼的黑衣人。 温辛的脑袋快速运转,联想到她看过的关于雪城科技的文件,一下茅塞顿开,傅斯城根本就是黄雀! “雪城科技有三个竞争力最大的公司,一个是我们傅氏,一个是明行公司,还有一个是外土的奥来集团,你一早就知道奥来会用下三滥的手段,所以才会暗中调查,拿到证据后对奥来打压,对明行雪中送炭,这样一来就可以一箭三雕!” “嗯,还没有笨的无可救药。”傅斯城微微颔首。 其实是一箭四雕。 傅斯城看着温辛眉眼舒展。 傅老爷子的生日正好在年前几天,今年又正好是他七十岁,温辛的二叔合计给老爷子办场隆重的寿诞。 温辛送礼废,还好有傅斯城,两人以夫妻的名义送给老爷子一副古董字画,是老爷子最喜欢的张渊明大家的绝迹。 老爷子七十大寿这天,傅家老宅张灯结彩,宾客盈门,热闹非凡。 温辛和傅斯城携手刚踏进傅家老宅大门,立马被老爷子叫到了跟前。 “你们瞧瞧,辛辛才嫁给老四多久就胖了这么多。”老爷子今儿高兴,乐得合不拢嘴。 温辛摸着自己的脸,低下了头,别人只当她是害羞,却不知她在偷偷捏傅斯城的腰。 “别闹。”傅斯城侧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温辛瞪他。 “老四倒是瘦了,依我看成家了之后就不要工作这么幸苦了,赶紧给老爷子报个曾孙才是要紧事啊。”另一边,傅二婶也跟着打趣道。 傅老爷子连忙摇头,“这种事不急,辛辛还在上学。” “老爷子,你有所不知,微微以前就有一同学,上学的时候就结婚生子了,出来就创业……” 不知怎么的,厅内话题转到了女大学生生子的问题上,听的温辛面红耳赤,恨不得遁走,可是长辈讲话,小的哪有随意离席的道理,只有硬着头皮听着。 傅斯城全程抱着手,若有其事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他跟着凑什么热闹…… 后来,一个和傅老爷子同龄的老人家来访,温辛才有机会溜走。 她走到厨房,试探了一下王妈那天有没有看到什么,顺便要点东西垫垫肚子。 早上,她和傅斯城吵架,没吃东西。 王妈给她做了一小碗汤圆,并让她少吃点,以防正餐吃不下好东西。 “好的。”温辛答应的很好。 当她端着刚出炉的汤圆,走向二楼自己原本的房间时,遇到了傅斯城…… “我正要找你,你端着汤圆要去哪?”傅斯城扬起眼尾,问她。 “去我的房间,你有什么事?” “我查到那封信是谁给你的了。” 温辛心里一个激灵,拉住了傅斯城的袖子,忍不住的惊喜,“是谁?” 傅斯城垂眸看了一眼她另只手上快要洒出来的汤圆,伸手替她扶住,敛声道:“换个地方说。” 静谧的房间内,冒着热气的汤圆被放置在了一边。 温辛:“到底是谁?” “傅匪浅。” “什么?”温辛惊地后退了半步。 “是你三叔的女儿,傅匪浅。” “为什么会是她?!” “你该去问她。” 温辛扶着柜子,脑中乱成了一团,傅匪浅一直是乖乖女的样子,没有主见,对傅见微唯命是从,常被其他小姐笑作跟屁虫。 傅斯城既然说是她,那就说明就是她,没有受任何人指示。 她们两姐妹就这么不待见她,非要玩死她吗? 温辛二话不说走向了门口,她要去找傅匪浅问个明白,傅匪浅年纪和她相仿,为什么会对她失踪父母车祸的内情这么了解。 房间的门打开又被关上。 只余下傅斯城一人站在原地,他转身看向门口,嘴角扬起了弧度。 接着,他的目光看向那碗冒着热气的汤圆。 他早上和某人吵架,没吃下多少,正好有点饿了。 温辛在后花园找到了傅匪浅,不出所料,她正和傅见微在一起,两姐妹一人端着一杯高脚杯,娇笑着,对不远处的陌生女人指手画脚。 温辛寒着脸走过去,路过的佣人纷纷对她弯腰行礼。 傅见微和傅匪浅听到动静,齐齐看了过来。 温辛直直走向傅匪浅,两人对视一眼皱了皱眉,傅见微挡在了傅匪浅的面前。 “你来找我们什么事?”傅见微问道。 “让开,我有一点事单独问她。”温辛的眼睛直盯着傅匪浅,眼神不善。 傅见微想起那天在厕所被温辛拿刀威胁的样子,不禁有些生怵,“有什么事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的,你不要以为自己是继承人,就可以在这个家为所欲为。” 宾客都在,傅见微的话听在耳朵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温辛嚣张跋扈,总是欺负这两姐妹。 温辛抿了抿唇,爷爷的寿宴,她不想落人口舌。 “有一些学校里的功课我要请教匪浅姐,这里太吵不方便说话。”温辛强忍着性子说道。 傅匪浅低着头,胆小地拉了拉傅见微的手。 傅见微:“那我要陪浅浅一起去。” “随便。” 三人一起走向了后花园的深处,小桥底下。 “说吧,到底什么事?”傅见微开口道。 温辛面向傅匪浅,直截了当地说道,“你为什么知道我父母下山时发生车祸,是因为有人在刹车上做了手脚?” 傅匪浅听到温辛的话,震了一震,“温辛妹妹,你在说什么啊?” 傅见微也随之眉头紧促。 “不要再装了,我已经查到给我的那份信,是你寄的。” “什么信?”傅见微和傅匪浅异口同声地问道。 “关于我失踪和我爹妈死亡的事情是被人设计的那份信,傅斯城亲口和我说寄信人是你。” 这回连傅见微都看向傅匪浅,傅斯城说的话从来都没有假的。 傅匪浅发起了抖,委屈巴巴地说道:“不是我,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温辛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那你去跟傅斯城当面对峙。” 傅匪浅“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傅见微立马护住了她,“温辛,你不要欺负我妹妹!” 事关父母的死因,温辛已经红了眼,对傅匪浅吼道:“你跟我去说明白!” 傅匪浅只管哭。 “你放开啊!”傅见微护着傅匪浅,想要将温辛扯开。 你来我去,场面一度混乱。 温辛掉进湖里的时候,根本没看清到底是谁推的她。 或许是两人一起的也说不定。 寒冬的湖水冷的刺骨,一下就将她浑身上下冰的透彻,她吃力地扑腾了两下,便上气不接下气,很快呼吸像是裂开了一样,每吸进一口气都极疼。 她越来越狼狈,而岸上的人却越来越冷静,就跟看戏地看着她。 看呀,她们在笑。 温辛不甘,不甘就这样死于冰冷的湖水中。 她怕冷怕极了,做鬼也不愿做一只冻死鬼。 上一次快死的时候,也是在冬天,兜兜转转,她还是来到了鬼门关。 意识模糊的时候,温辛的脑海里浮现出了爷爷把她带回傅家的情景。 接着画面一闪,是个冰天雪地的场景,看起来是一家人在雪地里堆雪人,高大英俊的男人扶着小女孩的手在滚雪人的头,一个小男孩鬼祟地跑过来,往女孩的身上扔了一个雪球,高大的男人伸手便接住了,给砸了回去,小男孩被砸了一脸,哭唧唧地回头找妈妈。 “妈妈,爸爸又偏心……” 温柔年轻的妈妈笑着蹲下身子,抱住小男孩,在他额头上吻了吻。 看到这里,温辛会心地笑了,这一家人真幸福。 温辛以为自己要死了,就在她放弃挣扎要沉入湖底的时候,她听到了一句声嘶力竭的“辛儿。” 她缓缓睁开眼,透过碧绿的湖水,看见了岸上急切慌张的老人。 “爷爷!” 她突然又有了力气。 傅老爷子的七十大寿说不办就不办,满堂的宾客刚进来便往外头走,管家站在门口,一一向大家赔礼道歉。 据说是傅老爷子的小孙女失足掉进了湖里,老爷子心痛,没有心情再办下去了。 二楼的房间内,温辛正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脸色苍白,眉眼冷峻的男人坐在她床头,手里拿着书,正在读一些佛经,独特的嗓音将这些枯燥无味的经文念的别有一番韵味,床上的人睡的越来越安适。 外面的走廊里,傅见微跪在地上,浑身湿透,哆嗦不止,眼泪不止,恨意不止。 她正对着一扇门,门内傅匪浅同样浑身湿透地跪着,傅老爷子站在她的面前,手里的拐杖支撑着老人全部的力量。 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 两秒前,老爷子刚跟傅匪浅说:“匪浅,你从小到大是最乖的,你再不说出真相,爷爷就把你交给警察,从此你和傅家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傅匪浅满脑子都是这句话,她跪在地上,无论多么狼狈,背却依然挺着,两侧的拳头已经被她攥出了血。 见她死咬着不说,傅老爷子立马转身,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傅匪浅慌了,立马上前拉住老爷子的腿。 “爷爷,我说,是我爸做的。” 闻言,傅老爷子手里的电话掉在了地上。 傅匪浅吓得掉起了眼泪,“我小时候偷听到他和人说话,说要害死叔叔婶婶,没想到几天后,叔叔婶婶就在山下发生了车祸,我很害怕,我不敢和任何人说,这么多年我天天做噩梦,梦到叔叔婶婶车祸的场景,爷爷,我真的不是故意不说,而是那个人是我的爸爸,从小我就没有妈妈,我不想再失去一位亲人。” “你从小没母亲,你父亲又常年在外应酬,是辛儿的爸爸妈妈带的你,你怎么忍心……你父亲为什么这么做?”傅老爷子扶着桌子,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强忍着的胸中的钝痛问道。 “因为他、他野心大,想要吞并整个傅、傅氏。”傅匪浅全招了。 一句话如五雷轰顶炸过老爷子的脑袋,他一挥手,暴躁地扫落了桌上的所有东西,对着老天喊道:“我养的都是一群什么东西!” “咳咳。”老爷子怒急攻心,扶着桌子猛咳了起来。 “爷爷!”傅匪浅惊呼。 老爷子两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傅匪浅急忙去扶他,对着门外喊道:“快来人啊,爷爷晕倒了!” 傅见微是第一个冲进屋子的,接着是佣人、管家,大家连忙把老爷子抬起来往外面去,所有人都蜂拥着老爷子,忘记了角落里的傅匪浅。 傅匪浅看着消失的人影,低下了头,头发遮住脸,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温辛醒来之后,便得到消息,爷爷住院了。 她连忙赶去医院,一路上司机告诉她,爷爷是和傅匪浅谈话从而晕倒的。 可以大胆地推测一下,爷爷从傅匪浅的口中知道了真相,所以才会激动。 到底是什么真相,会让他反应这么大? 温辛还未来得及多想,便到了医院,她连忙下车冲进了医院。 爷爷是这个世上唯一对她好的亲人了,她不能失去他。 温辛到达vip楼层的时候,便看到了走廊上站满了傅家的人。 二叔二婶三叔傅斯城傅知深傅见微以及……傅匪浅。 温辛未让人来得及反应,上前便推倒了傅匪浅,身侧的家人连忙拉住了她。 温辛已经红了眼,眼里只看的见傅匪浅。 “你到底和爷爷说了什么?爷爷都多大岁数了,你该说什么话自己不掂量一下吗?为什么要刺激他,你为什么!爷爷要是有什么事,我和你没完!我让你也躺到里面去!” 傅匪浅捂住手肘,可怜汪汪地看着她。 一群人都在拦着温辛,温辛根本近不了她的身,她笃定。 傅斯城来到了温辛的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将失去理智的她按进自己的怀里,“辛辛,冷静下来,老爷子没事,相信我。” 眼睛有了遮挡物,温辛呜呜地哭了起来。 傅斯城对后面的人使了个眼色,二叔和二婶相视一眼,立马懂了。 二婶:“温辛啊,别哭了,你爷爷醒过来,看见你红着眼睛,肯定会担心的。” 二叔:“是啊,老爷子最惯温辛了侄女,肯定不希望见到小侄女哄着眼睛。算命的曾经说过,老爷子是长命百岁的命数,不会有事的。” 二婶:“唉,都是浅浅这个孩子不懂事,什么都说,老爷子出来就罚她天天给老爷子送补汤。” 二叔:“浅浅,你听见没,你要将功赎罪知道不。” 温辛的哭泣声渐渐地小了,傅斯城感激地看了一下两位。 傅匪浅被傅见微扶着,只敢小心翼翼地站在角落,她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傅三叔也围着温辛,没有说话,却跟着二叔二婶点头,傅匪浅觉得恶心。 所有人都围着温辛,就因为她是继承人。 她什么都没有努力,却让别人多年来的努力白费。 傅匪浅这么多年来伏低做小,甘愿做傅见微的跟班,就是为了捧杀自己好姐姐,反正傅知深无心生意,将来傅家的东西要不是落在傅见微要么是她身上,她将傅见微捧的嚣张跋扈到处得罪人,就是为了将来自己脱颖而出。 可是她计划了这么久,装了这么久,被一个从天而降的温辛全毁了。 她怎能甘心! 母亲生她难产而死,父亲整天醉心生意,她一直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以前是养在温辛家,后来她父母死了,她就养在傅见微家。 饭桌上的鸡腿,永远是夹给傅见微的,所有的好东西都是先给傅见微,然后才会想到她。 这么多年来,看着别人阖家幸福,对她来说一直是一种凌迟。 所以她讨厌自己的亲生父亲,讨厌二叔二婶,讨厌傅见微,讨厌温辛,讨厌所有人,讨厌整个世界。 她并非天生反骨,可世事造就了她。 …… 深夜,老爷子幽幽转醒,二婶第一个发现,她刚要破口喊人,老爷子连忙头疼的,比了个食指。 “嘘……小声点……辛儿来了吗?叫她来见我。” 二婶点了点头,立马欣喜若狂地出去叫人。 “老爷子醒了!温辛呢!爷爷叫你呢,快去!”二婶合了门,便对外面一走廊的人说道。 温辛一下从傅斯城的肩上惊醒,掀开身上的外套,便走了进去。 傅匪浅静静地盯着一开一合的门,脸色煞白。 温辛走进的里面,看见睁开双目的老人,吸起了鼻子,又有点想哭。 “过来,孩子。” 温辛强忍住上前扶起了老爷子,“坐着说话吧。” 傅老爷子靠着床坐起身子,温辛搬来椅子坐在了他的面前。 傅老爷子抬起苍老的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先问道:“身体好点了吗?” 温辛胸腔起伏了一下,眼睛一下湿润了。 第35章 陆湛 病房内,头顶的白炽灯发出耀眼的光,泪花附在眼眶里,晕染出一个个光点,模糊间一只宽厚的手伸过来擦去了眼泪。 爷爷的手有点粗砺,上面还扎着针头,温辛连忙握住这只手放下。 “傻孩子,你越哭爷爷的病就越好不了。”傅老爷子说道。 温辛抽了两下鼻子,抹掉了眼角的泪水,问:“爷爷,傅匪浅到底和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啊。”爷爷笑。 “骗人,你现在都躺在这了。” “爷爷有病,时时都有可能发作的。” 温辛还是存在疑惑,可她不愿意再刺激老人,于是闭住嘴巴,没有再说什么。 “辛儿。” 温辛抬起头看向老爷子,老爷子握住了她的手。 “爷爷撑不了多久了,留给你的东西不多,不过你能平安健康就是爷爷最大的心愿了。” “不,爷爷还可以活到一百岁。” “傻孩子,人生在世就是不断地告别,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到最后只剩下自己,所以人要不断强大自己,直到可以忍受这漫长的孤独……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你还小体会不到的。” 温辛盯着老爷子出神的样子,总觉得他老人家藏了很多事,可他谁都不能说。 “好了,我想和你说的就这些了,你去把阿城叫进来吧。” “爷爷,你不想我多陪陪你吗?” 傅老爷子笑着挥了挥手,“真是越活越小了,连你男人的醋都要吃了?” 温辛抿了抿唇,走出了门,傅斯城就站在门外,双手插兜面对着墙,听到动静立马回头看向她。 温辛先开口,“爷爷让你进去。” 傅斯城抬手理了一下领口,点了点头,温辛让了道,他推开门钻了进去。 “今晚我留下陪着爷爷吧,你们如果有事可以先回去。”温辛对走廊上的其他人说道。 “那怎么行,老爷子的面我们还没见呢,你脸色这么差,我不放心啊,我留下来陪你吧——浅浅微微你们看看妹妹多懂事。”二婶接着说道。 二叔:“是啊,你们看看人家。” 三叔正在插着腰打电话,听到动静只回头扫了一眼。 “随便,你们自己在这演戏吧,我先送浅浅回去了。”傅见微搀着匪浅站起来,斜了温辛一眼,便转身离开。 温辛看着这两人的背影,替爷爷觉得不值。 可她也没说什么,这个世界上什么人都有,她并不能决定对方和自己想法一样,她只能改变自己。 她会努力守住爷爷,守住傅氏。 傅斯城进去了半小时,聊的什么,不知道。 他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向了温辛,很复杂的一眼,温辛什么都看不透。 “爷爷和你说什么了?”温辛问。 “没什么,让我好好照顾你。”傅斯城坦然说,神色有些倦态。 温辛有直觉他说的不是全部,可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刨根问底了。 落水后受寒,她一直觉得头重脑轻,之前关注点一直在爷爷身上,现在爷爷没事了,她松了一口气之后,就愈来愈觉得头疼。 “温辛!” 再次醒来,温辛发现自己也躺在病房里,脑袋依旧沉重的很,她想坐起来,结果拉扯到手背上的针,痛的她直倒吸一口凉气。 房间里很安静,准确说只有她一个人。 她的心口有些发慌,总觉得哪里说不上的奇怪。 她拔掉了手臂上的针,下床,走了出去。 医院的走廊,静谧幽森,温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认出这是同一层vip区,可是走廊上的人呢? 二叔二婶傅斯城他们怎么都跟消失了一样? “病人,你怎么起来了?”路过的护士看见她,连忙过来扶住了她。 温辛的脑袋抽痛了一下,她拍了拍脑袋,颤抖着唇地问道:“送我来的人呢?” 护士眼里闪过一丝同情,犹豫了一下,“刚刚……你爷爷去世了。” 温辛觉得自己的脑袋瞬间空白一片,她扬起嘴角好久才说出一句话:“你是不是在骗我?他刚才还好好的和我说话,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我没有骗你,老爷子年纪大了,发生这样的事也是常有的。他现在就在负一楼,你的家人也都在那,你要不要去见最后一眼?” “不,这是梦对不对……” 温辛推开了护士,向后踉跄了好几步,这一定是梦,不是真的,她一定又是在做噩梦了。 是梦,只要醒过来都是假的。 护士看着她又哭又笑的样子,连忙跑去服务台。 “请问是傅先生吗?你太太醒了,可她——有点不对劲。” 半小时后。 “温辛啊,每个人都有这一劫,你爷爷去了天上依然会看着你,你一定要振作起来。” “老爷子生前那么疼你,你难过他也会跟着难过的。” “侄女你千万别乱想,好好活着才是对逝者的尊敬。” “……” 温辛怔怔地坐在病床边,依然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她刚认识一年的爷爷,就这么消失了。 她唯一感觉到温暖的家人,不在了。 她没有家了。 温辛倏地站了起来。 “温辛,你干什么去?”二婶问她。 温辛推开了挡在面前的傅斯城,“回家。” “家里没有人啊……” 那我也要回去。 二叔二婶还要说什么,见到傅斯城没有说话,他们抿住嘴,也不多说了。 黑夜,乌鸦枝头叫,浓雾歇不散。 傅斯城驱车回到了傅家老宅。 傅家老宅高大恢弘,平日看觉得气派庄严,现在看来却有点说不上的孤寂。 “先生,你回来啦。”看门的保安立马打开了大铁门。 傅斯城微微颔首,驱车进入。 他下车后,直奔二楼的房间,温辛的房间。 刚打开房门他就听到了水声,大半夜的洗什么澡? 傅斯城地脑海里突然发现了少女浴缸自杀的场景,眉头忍不住皱起。 他拧开了浴室地们,眼前地景象却不是他所想的,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温辛顿在地上抱着自己,头顶上地花洒哗哗地往下洒水,没有热气,那就是冷水。 傅斯城的胸腔内浮现一股恶气,他上前关上水龙头,把花洒狠戾地砸在了地上。 温辛眼睛眨了一下,除此并未其他表情。 “起来。”傅斯城垂眸看着她,咬着牙沉声说道。 “你别管我。”温辛嘶哑着声音说道。 这句话无疑是给傅斯城堵上添堵,他眯起眼睛,重复了一遍命令,“我叫你起来。” 温辛捂住了耳朵,不想听见别人和她说话。 傅斯城被她这种破罐破摔地态度给彻底激怒了,他抓起温辛的领子,将她提了起来,扔进了一旁的浴缸里。 他一只手按着温辛,另一只手去调试水龙头放出热水。 温辛腰部撞到浴缸,很痛,她扑腾的想要起来,傅斯城骗不让,冰冷的水流到了她的身上,她打了个精灵,更要起来。 傅斯城掐着她的喉咙,将她按了回去,“你到底有完没完,老爷子躺在太平间尸骨未寒,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跟着他去吗?” 温辛僵住了,鼻翼一直在翕动,呼吸急促,下巴却依然扬着。 “我不想听你说话,你放开我。”温辛冻的直哆嗦,说话都颤抖。 傅斯城一拳砸在了墙上,“那你想听谁说?要不要我去帮你请?” 温辛被这一拳吓的抖了一下,一把推开了傅斯城,“你滚啊。” 傅斯城是真的没想到她会和自己说“滚”这个字,这个字二十年来,没听人跟他提过了。 他的眸子里染上浓浓的怒气,掐着她的脖子吻住了她。 与其说是吻,不是说是啃,温辛抵抗死死咬住他的嘴皮,他便放开她一下,转而去啃她的脖子。 他握着温辛的手,将她的手指掰开,非要与她十指相扣。 “你休想不要我,这辈子我们都要紧紧锁在一起,死亦同穴。” 温辛被刺激地说不出话来,她本就气短一截,如今喘气都困难。 她白皙的脖子上染上了血迹,是傅斯城嘴皮上的血。 她乖了,傅斯城也就放开了她。 他摸着她的脖子,眼皮阖着,浓密的睫毛挡出了他的神情。 他要温辛的身边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看上的东西,必须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只能依靠他。 “辛辛,爷爷没了,还有我。”他温柔地说道。 温辛看着眉眼温驯的傅斯城,发出了一声冷笑。 “人都没了,戏也散了吧?” 傅斯城神情一凛,“你什么意思?” “我说,你不用再装很爱我了,没有人会再看你演戏了,葬礼结束之后,我们离婚吧。 傅斯城:“你就这么想我?” “不然?你处心积虑地和我结婚,不就是为了讨好老爷子吗?” “温——辛。” 浴缸里的水渐渐漫过了温辛的身体,热水令她暖和了不少,神志也更加清明。 “傅斯城,我真的很累了。” 温辛正在低头想事情,突然浴缸里掀起了一波水浪,她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傅斯城。 “你干嘛?这个浴缸很小,只能容下一个人。” 傅斯城脱了半潮的西装扔在了地上,接着长臂一揽,将温辛拖进了自己的怀里。 “没事,我不介意。”傅斯城说。 “我介意!很挤!” 下一秒,傅斯城从后抱住温辛,紧紧贴着她的背,将下巴磕在了她的肩上。 傅斯城:“我知道你很累,什么事我都可以答应你,离婚不行。” 傅斯城侧头亲了亲温辛的脸,“我和你在一起不是为了讨好老爷子,我是真的想和你过一辈子,保护你,爱你,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温辛只感觉自己的脑袋轰了一声,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傅斯城和她表白,是又要算计她什么? 他的胸口很烫,灼烧着她的背,她觉得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 “放过我,傅斯城。” 作者有话要说:傅狗是真的狗, 婚是肯定要离的! 这里算是温辛的转折吧, 人在经历生死离别后才会更成熟一点。 第36章 陆湛 傅老爷子的葬礼就在老宅举行,天空阴沉沉的,一块黑云压在老宅的上方,良久未散。 温辛跪在地上,烧着火盆里的纸,来祭拜老爷子的客人都会问候一下她,可她垂着头,除了抿了抿唇,便没有其他表情动作了。 大家都会看着她叹口气,然后走开。 温辛又拿起一把纸钱放进火盆里,火蛇缠绕,顷刻便将一切化为乌有。 这时,傅见微踩着高跟鞋路过,抬脚的时候撞到了火盆,火星子扬到了人膝盖那么高,落到地上的变成了一片灰烬。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 “啊,吓死我了。”傅见微尖叫着躲开。 温辛抬起眼,冷冷地看向她,跟刀子一样。 傅见微拍了拍身上,心虚道:“你用这种眼神看我干嘛?” 这边的动静惊到了周围的人,连忙有佣人拿着扫帚过来。 温辛接过扫把,吃力地站起身子,当着众人的面往傅见微的身上挥,“你给我滚吧。” 傅见微躲闪不及,愤怒地质问道:“温辛你什么意思!” 人群开始喧哗起来,二叔二婶本就离的不远,见状连忙来护住自己的女儿,抓住温辛举起的扫把说道:“温辛,你想又在搞什么啊?” 温辛阴沉着脸,没有感情地说道:“问你女儿,路这么大,为什么偏偏撞到火盆。” 傅见微表情变了变,举着手里的手机说道:“我当时在看手机,没注意……” 温辛冷笑了一声,“那你更要滚了。” “我爸爸妈妈还在,这里还轮不到你来指挥!”傅见微看了一眼左右的父母说道。 “律师已经宣布过了,这个宅子现在是我的名字,你再不滚我就要喊保安了。” 二叔二婶面露难色,“温辛你这是何必啊,这是你爷爷的葬礼,你想让别人笑话不成?” “你女儿就是这里最大的笑话,她刚刚在这里发消息问别人晚上有空吗她好空虚,什么意思不用我说了吧,既然空虚就滚蛋吧。” 温辛话落大家纷纷面面相觑,二叔二婶脸上也不好看,瞪了一眼傅见微。 “保安。”温辛厉声道,“把傅见微轰出去,谁再拦着就一起轰走吧。” 宅子的保安立马出动,二叔二婶还在拉扯,不让他们碰傅见微,都是老主人了,保安们也不敢真的造次。 “温辛啊,你这样不行的,我告诉你,微微可是你的亲堂姐,你这样早晚众叛亲离!” “二婶,先把自己的女儿教育清楚再来教育别人的女儿吧,你如果不舍得可以跟着一起走。” “你!!!”二婶被气的说不出来。 这时响起了一道清亮的声音,让大家又是一诧—— “对不起,让大家看笑话了,但我支持我妹妹。” 温辛闻言回头,只见傅知深拍着别人的肩,从人群中挤了过来。 二叔:“阿深你也跟着胡闹吗?” 傅知深走到了温辛的身边,与她并肩而立,“温辛现在是这个房子的主人,她想谁呆在这里,是她的权利,我不觉得这是在胡闹。” 傅见微:“深哥哥!” 什么时候傅知深会站到温辛这边了,他以前明明都帮着自己。 傅知深搂住了温辛的肩膀,对傅见微说道:“我只认这个是我妹妹。” 温辛与傅知深相视一眼,弯了弯唇角。 她哥哥终于洗干净眼睛了。 有了后盾,温辛又扫了一眼保安们,“再不动手离开的就是你们!” “别碰我!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赶人走,那我走就是,又不是没有地方住!”傅见微哪里受得了这种气,立马回头上楼,收拾行李去。 二婶跟着上了楼。 “微微!” 二叔叹了一口气,无奈看了一眼温辛,轰了轰人群,继续主持葬礼。 “你为什么突然会帮我?” 温辛一边烧着纸钱,一边问同样跪在地上烧纸钱的傅知深。 盆中火照应着两人的脸,不难发现两人的长得相似处。 “我亲眼看见她们把你推进了湖里,还气死了爷爷。”傅知深说。 “她们做的恐怕还不止这些。”温辛仰头看了一眼二楼。 “什么?” “傅匪浅一定是告诉爷爷杀害我们爸爸妈妈的真凶,爷爷才会病发,那个真凶应该就在这座宅子里。” “你到底在说什么?温辛,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傅知深不淡定了,父母的离世一直是他不可碰触的心刺。 温辛看了一眼四周,附到傅知深的耳边把自己收到信的事情和傅知深说了一遍。 傅知深捏紧了拳头,眼里燃起了火苗。 温辛按住了他的手,“傅匪浅自从医院之后再也没有露面,我已经在找她了,人找到了再说,现在先把葬礼办好。” 傅知深呼出了一口浊气,砸了一下地,“我真是白疼她们了。” 温辛跟着扯了一下嘴角,接着平静地垂着眼。 傅知深:“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 “先读书吧,争取出国留学,回来接手傅氏。” “对不起。” “好好的道什么歉啊。” “把这么重的担子都交给你。” “那你这段时间帮我管一下公司吧等我完成学业接手。” “四叔不是可以帮你管吗?” “你相信他?” “嗯。” “算了……公司你也别管了……”早晚被骗走。 傅知深露出了笑容,浅浅的梨涡竟然有点腼腆,“我不喜欢管人,只能麻烦你了,我会在背后支持你的。” “出国的学校,我就可以帮你办。” 那也不错,温辛撩了一下头发,正式地对傅知深伸出了手,“那就有劳傅律师了。” 傅知深亦握住了温辛的手,“应该的。” 傅老爷子的葬礼办了三天,温辛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因此倒传出了心硬冷清的名声。 傅见微离开老宅之后一直住在酒店,二婶跟着搬了过去,二叔人虽在老宅,但一家的行李也搬的差不多了,早晚会走。 傅匪浅一家,早在葬礼办完的那天,就搬完了。 至此,傅家分家算是正式拉开了帷幕。 接下来就是傅氏了。 老爷子生前的股份已全部过继给温辛,目前温辛的股份是傅氏最多的,接下来就是二叔三叔,其次傅斯城。 婚后,傅斯城划了一点股份给她,她也是才知道,据说这是老爷子的意思。 如果没有少掉这百分之五的股份,他就是傅氏的第三大股东了。 温辛不知道,傅斯城私底下找了傅二叔。 隐蔽的会所内,傅斯城将一沓资料摊开在了傅二叔的面前。 “这些都是令爱对我们家辛辛做的好事,例如造谣生事,派人泼硫酸,推人下水等等,你过目一下。”傅斯城不带感情地说道。 傅二叔看见这些资料立马变了脸色,他仔细地翻阅了一下,傅斯城拿的这些证据确实都是真的,而且人证物证俱全,具有绝对的说服力。 “你想做什么?”傅二叔问。 “我为你在芬兰找了一处不错的地方,移民到那里,然后把股权的代持权交给我。” “你做梦!”傅二叔激怒道,“我真是错看你了,老爷子也错看你了,你竟然是一直扮猪吃老虎,想要整个傅氏!” 闻言,傅斯城勾起了唇,很不屑的弧度。 “今晚给我答复,否则你面前的证据明早就会出现在警察局。” “傅家可是养了你十六年,见微是你看着长大的,你怎么能够这么狠!” “怪她自己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二叔神情滞了一下,“没想到你是真的……” 傅斯城笑笑不再说话,抬起咖啡抿了一口,便拿起外套走人。 当夜,他收到了满意的答复。 大年三十,除夕夜。 一辆黑色奥迪停在了柏悦酒店的门口,西装革履的男人从车上下来,皮鞋锃亮发光,他盯着酒店门口,眼里是志在必得的笃定。 “城哥,6041号房。”阿树说道。 傅斯城点头,拨正了领带,走进了里面。 门童立马前来迎接,即使见过很多非富即贵的人,他还是不免被这人身上的贵气和凌厉吓到。 “先生,请问需要什么帮助?” 傅斯城未看门童一眼,径自朝里走,阿树用手挡住了门童,解释道:“我老板来找朋友,不用跟过来。” 门童顿足,弯腰行礼之后,再抬起头,贵气的男人站在电梯里,门缓缓合上,他面无表情直视前方,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明明没表情,却有寒气散到了门口。 门童忽然感觉以后惹谁都不能惹这样的人,不然会被吃的连渣都不剩。 傅斯城到达六楼的时候,阿树一只手开路,“城哥,请。” 傅斯城走出电梯,阿树便快步走在他的前面,给他引路。 6041号就在面前,阿树敲了三下门。 “谁啊。”里面传来了女人的清丽的声音。 阿树偷看了一眼傅斯城的神情,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他附到门边说道,“是我。” “阿树?你来做什么?傅斯城是不是在你身边?” “没——有!”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温辛缓缓打开了门。 刚打开一条缝,温辛就感觉到了强劲的外力,门从外面被推开了。 “嗨,嫂子好。”阿树笑的一脸无辜。 温辛捂着头,皱眉看向沉着脸的男人道:“你来做什么?” “跟我回家。”简短有力。 “回什么家?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 傅斯城箍住了她的手腕,“你再说一遍。” 被无视的道阿树倒吸了一口凉气,就差拿着喇叭告诉温辛,你没看出来城哥今天心情很差吗?多说点好听的哄哄人啊。 温辛的眼珠斜向了其他地方,“我已经把离婚协议放在你桌上了,你没看见吗?” “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有个新脑洞,应该是下一本,大家支持一下呗。 娱乐圈小甜饼/姐弟恋《你别脸红呀》专栏可戳~ 1. 黎枝长的又欲又妖,外号[人间妖精],因为靠脸吃饭遭到不少圈内外人的唾弃。 这天,黎枝家里搬来一个高中生,清瘦干净,挺拔俊秀,穿着白衬衫的样子清冷又禁欲。 “小孩,不怕姐姐带坏你?” “……”直接略过她向里走。 少年高冷寡言,总是自动屏蔽她。 2. 沈知远长相出众,成绩优异,少年如高岭之花,是一中全体女生的男神,却无人能撩动。 有人问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他的回答只有一个字:无。 直到有人看见他校服口袋里的照片。 照片上黎枝穿着红裙躺在浴缸里,凌乱的卷发遮住了半边眼,风姿艳绝,勾人心魂。 ——“你是黎枝的迷弟啊?” ——“不。” 3. 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沈知远把黎枝锁在储物间里,做了平生最想做的事。 黎枝被他吻的意乱情迷,忍不住反调戏他, “小孩,你偷喝姐姐酒了吗脸这么红。” “闭嘴。” “…………” “没叫你真的闭嘴!” 4. 少年的枕头底下藏着一缕头发, ——只为每晚梦见她。 【风情万种/撩到腿软/佛系营业的女明星】 【高冷寡言/纯情好骗/忠犬护妻的高中生】 第37章 掠夺 傅斯城怎么可能没看到她放在桌上的离婚协议书,他一定是装的。温辛盯着他的脸看了三秒,可他依旧神色自若。 “那我回头让律师再给你寄一份吧。”温辛抿直了唇线说道。 “无论寄多少遍,我都不会看。”傅斯城索性把话说开了,“我们不会离婚,我说不会,就永远不会。” 温辛挣开了傅斯城的手,脸顿时沉了下来,“傅先生,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聊的了,法庭见。” “是吗?”傅斯城冷俊的脸上破天荒地露出了一丝笑容。 温辛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刚握住门把要甩上门,傅斯城便一脚踢开了门,她还未来得及逃跑,傅斯城便拽住她,接着手一抬用一块遮住了她的口鼻,她的意识几乎是在瞬息间迷糊。 意识完全消失前,她的腰上多了一只手,傅斯城看着她的脸,用近乎残忍的温柔语调说:“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别再白费力气了,嗯?” 她真的逃不出吗? 温辛问了一下自己,接着就陷入了昏迷 …… 温辛做了一个十分逼真的噩梦,梦里傅斯城化身野兽,在撕扯着她的四肢,他不仅食她的肉,还嚼烂她的骨头。 末了,他还摸着肚子说说,辛辛,这样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了。 在他露出狰狞的笑容时,温辛受不了刺激,终于醒了,浑身就像是蒸了桑拿,出了一身的汗,接着她便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既不是在傅家老宅,也不是在星禾郡府。 温辛撑着床坐了起来,这个房间简陋逼仄,家具古老破旧,头顶的天花板上脱了皮,空气里还有一股霉味。 她捂着口鼻咳了两声,掀开被子下床。 “你醒了?” 门板从外推开,同时响起了男人迤逦的声音。 温辛连忙后退,举起了床头柜上的台灯,“你别过来。” 傅斯城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继续朝里走。 温辛不断地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傅斯城极快地握住她的手,她的手便不受控制,被他夺走了“武器。” “你知不知道,你负隅顽抗的样子,在我的眼里都是那么迷人。” 傅斯城摸了摸她雪白的脸,她侧头躲了一下,他便狠戾地捏住了她的下颌,将她的头抵在墙上。 “变态。”温辛骂道。 “是啊,我承认。”傅斯城吻住了她的唇,像是吸食鸦片一样,狠狠地吸上一口,再放开她。 “你真美味。”傅斯城垂眸盯着她水光潋滟的红唇,眼里是不可抑制的迷恋。 温辛忍不住战栗了起来,眼前的傅斯城让她感觉到了陌生,不止。 他似乎是自暴自弃脱掉了面具,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现了出来,这是毫无克制,毫无伪装的傅斯城。 他的手腕上也没有扎着方巾,丑陋的伤痕就这么曝光于世。 他到底是受什么刺激了? “四叔,你放开我好不好。”温辛试着软下语气求饶道,他以前总还是吃软的。 哪知男人眼里闪过阴鹜,反而加重了力道,“别叫我四叔,那老头已经死了。” 温辛当然听出来那老头指的就是她爷爷,她诧异的是傅斯城的语气,轻蔑以及怨恨。 “你说话放尊重一点,我爷爷带你脱离苦海,视你如亲子,没有他哪来今天的你?” 傅斯城狭长的眼尾微扬,从喉间滚出了几声轻笑,没有否认,可眼里就是慢慢的不屑。 温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他突然放开了温辛。 “你饿不饿?”他转变话题道。 “不饿。”温辛极快地搪塞道,其实她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辛辛,今天是除夕,陪我吃年夜饭吧。” 温辛差点就忘了今天是除夕夜,她本该和哥哥爷爷在一起吃团圆饭,现在却要和这个变态在一起。 鼻尖有些酸涩,她忍着不让察觉。 “我不想吃饭,你自己吃吧。”温辛低着头拒绝道。 话音刚落,她便感觉到了这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她没有看他的表情,却抖了一下,下一秒这寒气便敛住了,傅斯城握住了她的手,语气带着不容抗拒的威迫:“和你一起吃的那才叫年夜饭。” 傅斯城把温辛拉到了房间外,外面依旧是有些破旧的客厅,地方很小,只够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各种各样的菜,原来是这吃。 这里又是哪里呢? 温辛打量着四周,这里和刚刚的卧室里都一样没有照片,没有可以辨别屋主的东西。 “这里是我的老家。”傅斯城说。 那这里一定是承载着傅斯城很多不快乐的光阴了,温辛记得容玉和她说过,傅斯城从小被母虐待。 “你带我来这干嘛?” 傅斯城抱着她的腰,嗅了一口她的后颈,温辛的身上有一股甜味儿,好像是车厘子的味道,他十分的喜欢。 于是,傅斯城看着她领口里勾唇道:“想这里了。” 温辛吓得闪了一下身子,一时搞不清楚他说的到底是哪里。 傅斯城拉着她坐下,似笑非笑地说道:“先吃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正事。” 温辛更惊骇了。 温辛很拘束,因为她弄不清情况,傅斯城的心情似乎不错的样子,一直在给她添菜。 坐下来之后,温辛才感觉到这个屋子的冷清,周围的古旧家具更添了一层霭气,即使傅斯城在卖力增添气氛。 强扭的热闹更加冷清,这句话用在这里最合适。 吃完饭,傅斯城又把温辛拉进了一开始的房间。 “今晚睡这?”温辛问。 “这里你不满意?” 废话,这里和五星级酒店,是个人都选后者啊。 温辛抿直了唇线不再说话,傅斯城已经回答了她。 很闷,屋子里连个电视都没有。 空气里还有一股霉味,温辛一直觉得呼吸都困难。 “谁先洗澡。”傅斯城突然发问。 “我不洗。” “那我先去洗了,哦对了,这里限水的,宝贝。” “……” 傅斯城进了厕所,温辛听到了水声,立马溜到了门口,结果一打开门,两个带着耳机的墨镜黑装保镖就伸手拦住了她。 “太太,未进傅总允许,您不能离开这里。” 客厅的门也打开了,一批保镖涌了进来,领头的还对耳麦说了两句话,意思大概是报告情况。 温辛面无表情地关了门,她看向了房间的窗户。 结果她一打开窗户就发现窗口封了两道钢管,人根本翻不出去,从材料的崭新程度来看,应该是刚装上没多久。 傅斯城这是有计谋地想要囚/禁她? 温辛心里不由涌上一股恶气,她开始翻遍房间,想要找到一点防身的东西,她当然不指望能够伤到傅斯城,万不得已地时候,她可以用来了结自己。 可是没有,这里的书桌和衣柜里面都是空空的。 温辛很泄气。 傅斯城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温辛正躺在床上,背对着他。 “你最好现在去洗,水温还可以。”傅斯城说。 温辛没理。 不一会儿,她就感觉到身上缠上了一只手,接着温热的胸膛贴上了她的背,她闻到了一股冷杉木的味道,夹杂着皂角味,与众不同。 滑腻的舌头钻入了她的颈间,始料未及,她有点不适。 “自己去洗,和我抱你洗,选一下。”傅斯城一边吻她的脖子,一边让她做选择题。 温辛攥着床单,非常地难受,她推开了傅斯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 “我自己洗,换洗衣服呢?” “浴室都准备好了。” 温辛二话不说,转身进去,关门前她若无若无听到了傅斯城的一声自言自语。 “我为什么要出选择题呢。” 温辛重重地关上了门,反锁。 结果锁是坏的…… 操。 温辛洗的很慢,非常慢。 快没水了,她才出来。 她换好衣物走了出来,傅斯城正坐在书桌上,抬头看着窗外,她出来了,他便看向了她。 “过来,辛辛。”他冲她招了招手。 温辛缓慢地走了过去,刚一走进,傅斯城就把她拉到了怀里。 他贴着她的后背,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在她耳边悄咪咪地说道:“给你看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傅斯城掰着她的脑袋看向窗外,透过遮挡的缝隙,远处的一座高厦上突然亮起了来,接着它身边的大厦也亮了,一条条的银蛇从底部窜到顶部,然后突然绽放盛开,流光溢彩。 接着,主楼亮起了字:温辛我爱你。 传递到第二座大厦:温辛我爱你。 第三座:温辛我爱你。 ………… 数不清有多少座楼亮起了这五个字,它们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照亮了这个宁静的夜晚,全上京的人都会知道上京有个叫温辛的女人,有个有钱的大佬为她在除夕夜包下寸土寸金的金融中心的大厦,只为和她说一句“我爱你”。 “阿树原本说写一些情话,可我看了都觉得不如这五个字简洁有力。”傅斯城埋在温辛的颈间说道。 他有侧头轻咬一下温辛的耳朵,“我就是爱你,温辛。” 温辛咬唇忍受,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傅斯城的黑眸变得深的不见底,暗波浮动,冷杉木的味道仿佛变的更浓烈,带有侵略的意味席卷而来。 温辛的唇边渐渐泛白,皮肤上一层鸡皮疙瘩,她要克制。 傅斯城掰过她的脸,问:“那你呢,你爱我吗?” “不爱。”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本《你别亲我呀》娱乐圈小甜文求收藏~ 1. 梨枝是圈内颜值天花板,不少男明星的公开女神,地位稳居一线,众星捧月。 这天,梨枝家里搬来一个高中生,清瘦干净,俊秀挺拔,卷起衬衫袖口的样子清冷骨感。 可是—— 少年高冷寡言,自制力max,完全把她当空气。 2. 沈知远长相出众,成绩优异,少年如高岭之花,是一中全体女生的男神,却无人能撩动。 有人问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他的回答只有一个字:无。 后来有人发现他校服口袋里的照片。 照片上梨枝穿着红裙躺在浴缸里,凌乱的卷发遮住了半边眼,媚眼如丝,勾人心魂。 ——“你是梨枝的迷弟啊?” ——“不。” 3. 梨枝第27次传绯闻,沈知远把她关在化妆间,吻了千万遍,眼角猩红一片。 梨枝舔了舔红唇,在他耳边笑吟吟问,“远远宝贝,你吃糖了吗嘴巴这么甜。” 回应她的是少年更加放肆的啃咬—— “澄清!我才是你男人!” 【后记】 公开恋情后,梨枝成了著名屠狗人士,微博动不动秀恩爱,男粉女粉酸的嗷嗷叫~ 但其实—— 微博密码她早忘了!是沈知远在上她的号! 小狼狗的占有欲真是可怕的惊人:) 【风情万种女明星x清冷克制高中生】 第38章 掠夺 傅斯城眼眨了一下,瞬间变脸将温辛推倒在了桌上,“你他妈的玩我。” 温辛撞到桌子,吃痛地闷哼了一声,她仰着头看向傅斯城,此刻他就像捕不到猎物的狮子只能发泄怒火。 温辛冷笑,“不如四叔会玩弄人心。” “我说过不要再叫我四叔!”傅斯城愤怒地欺压上来。 “哦,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 温辛满不在乎的样子像是故意要激怒傅斯城,傅斯城的眼里已经染上了猩狂。 傅斯城:“温辛,我真想弄死你,可我他妈舍不得,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怎么做你才能爱我?” “那我就告诉你,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爱上你,如果杀人可以不偿命,你早就已经死我手里百来回了,一直以来我都是厌恶你的,以后也只会这样。” 黑云彻底盖过了城池。 温辛话音刚落,傅斯城就钳住她,撕掉了她身上的衣服,他凶狠野蛮,毫不留情。愤怒遮蔽了他的大脑,他的动作跟野兽无二。 趁这个机会,温辛去抢他怀里的瑞士军刀,可温辛刚拔出来,傅斯城就跟下巴长了一双眼睛一样,按住了她的手。 “原来你说这些话就是为了这个?”傅斯城的眼里很快恢复了一点清明。 傅斯城垂眸看了一眼,两人现在的动作,就跟上次温辛捅他时他用手按住刀柄时一样。 很不愉快的回忆。 “捅我一次还想捅第二次,温辛,你真的狠心。”傅斯城呢喃道。 计划失败,温辛紧闭着牙关,不想再说话了。 傅斯城把刀夺回了手里,却就这样放在了她的身侧。 “现在轮到我了。” 傅斯城把温辛翻了个面,抵在了桌上,温辛的正对着的正是那把她想要却得不到的军刀。 傅斯城将她的两只手反剪到身后,夹住了她不老实的双腿,“老实点。”傅斯城又拿东西绑住了她的双手,温辛挣了两下,傅斯城反而抬高,手臂里的筋都拉了一下,痛的温辛眉间紧紧皱着,傅斯城这个变态。温辛的脸压在桌子上,隐秘的地方正对着他,无论从感官还是精神上都是从未有过的屈辱。 “傅斯城,你越强迫我只会越厌恶你,你会后悔的。”温辛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可是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 可是傅斯城他真的停了。 温辛背对着他,看不见他的表情,过了一会儿,他的又重新握住了温辛的腰。 “给我,好不好?”他伏到她的耳边,琢着她的耳朵问。 温辛刚要开口说不好,傅斯城就堵住了她的唇,把她的厉声拒绝给咽了回去。 吻了不知多久,温辛快没气了,傅斯城才放开她。 “辛辛,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微凉的黑夜里扬起他狡黠的声音。 温辛是真的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然进来了。 “傅斯城你个混蛋!” “是,我混蛋。” …… 夜深了,窗户玻璃上映着五彩斑斓的灯光,傅斯城包了金茂大厦整整一夜的灯光show。 “温辛,我爱你。”末了,傅斯城亲了亲怀里的女人,再一次如梦语般重复。 温辛疲倦地睁开眼睛,见到他皱了皱眉,随机想到什么,又把眼睛闭上了,她很累,她需要休息。 傅斯城已经把她抱到了床上,此刻她正睡在他的臂弯里。 他翘唇抚平了她的眉头,又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了一吻。 刚经历过一场汗如雨下的体力活,傅斯城睡不着,他靠着窗拿起了一个烟,他没有点燃它,因为温辛不喜欢烟味,可是没有点燃的香烟,他不喜欢,干巴巴地看了一眼,他把烟放了回去。 他转过头,摸了摸温辛的头发,不知不觉,都已经长得这么长了。 “别碰我,我要睡觉。”温辛抓住了他的手嫌弃地丢到了一边。 只有她敢这么对他,傅斯城想到这里,愈发觉得有趣,他又去撩拨她,她锲而不舍地把他的手扔走。 温辛气的趴了起来,从喉间发出小兽嘶吼般警告声,转过身子背对着他躺下。 再弄她估计要和他拼命了,傅斯城笑了笑,不再捉弄了。 傅斯城把她翻了回来,一边抱着她,一边看着房间里的摆设。 这里已经被搬空了,可是以往的样子仿佛就在以前。 他记得他的书桌上有个压扁的地球仪,他小时候的梦想是做个探险家。 父亲出事的那天,家里来了好多人来搬东西,连他的地球仪都被看上了,他和那人抢夺,地球仪因此压扁了。 那之后,他的生活就像是那只压扁的地球仪,到处充满了压抑。 父亲死了,留下了一大笔债,母亲怨恨父亲,便将火都撒在了酷似父亲的他身上,打骂是家常便饭,他们母子过的越惨,母亲便打得越狠,有好几年他的背上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说来也奇怪,母亲讨厌他的脸,却从来不打他的脸。 她一边打他会一边跟着骂,想到什么就骂什么。 “都怪你那死人爹,害了我这一辈子,要是没有你们两,我至于活的这么下贱吗?” “你就跟你那老子一样,都是害人不浅的畜生!” “当初我和你老子说了多少遍不要相信别人,可他就是不听,结果呢……把自己玩死了,给我们留下一屁股债,骗他的人风流快活现在都成了大老板……儿子,你记住这个公司原本是你老子的,也就是你的,将来你一定要把他抢回来。” 想到这里,傅斯城伸手捏了捏太阳穴,回忆对他来说总是不太友好,费神又费力。 他把温辛带回这里,就是要告诉过去的傅斯城,他将来会得到想要的一切。 他不是永远一个人。 怀里的人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傅斯城扯了一下被子盖好她的脸一下,亲了一下她的发间。 你永远也别想离开我。 次日,温辛醒的时候浑身酸痛,想到傅斯城昨晚的行为,她就很不忿,奈何人已经不在,她打开门,门口站着保镖。 “太太,傅总让我嘱咐您,他去公司一趟,中午会回来陪您用餐,如果您现在饿了,我们有人将食物端进房间,另外您的行李箱已经送了过来。” “哦,我不饿,行李箱给我。” 温辛接过了行李箱,找了身衣服换上,接着去洗漱。 她在刷牙的时候就在想该怎么逃离傅斯城的掌控,范围不断缩小,先订一个小目标,离开这个房子。 温辛想了半天,想到了一个疯狂的主意——放火烧房子。 因为她摸到了口袋里的打火机,还是几天前在爷爷葬礼上,烧纸钱的时候用的。 妈的傅斯城不仁就别怪她不义,要比谁疯,温辛她还没怕过谁。 她在脑海里制定了一下计划,先拿床上的被子沾湿了水裹在身上,接着便点了一把火扔在了床上,最后打开窗户通风让外面的人看见。 火苗一点点在她的眼里燃烧,她开始期待傅斯城发现她烧掉他家时候的表情,她一直都不是善人,被欺负了就一定要欺负回去。 傅斯城等着瞧吧。 火势越来越大,外面的保镖闻到了味道,想要进来奈何温辛反锁了门,于是他们只能踹门。 温辛的眼里划过了狠戾,她走到衣柜前,把自己的一只手臂放在衣柜里,接着打开衣柜门狠狠地夹了一下,第一次不够,她便夹了第二次,听到了骨头咔嚓的声音,以及感受到痛到麻木的触觉,她才结束这个项目。 在外面的保镖破门而入的时候,她故意走到门边,捂着自己的手臂闪躲了一下。 “太太!你手怎么了?!” 温辛捂着手,脸色苍白,额头上青筋挑起,后知后觉她的手臂竟然这么疼,她不是装的。 保镖扶着她出去的时候,门外围满了左邻右舍,争相来看热闹。 索性,有保镖开路,温辛一路顺畅地到达了医院。 傅斯城来的很快,他来的时候神色沉重,见到打石膏的温辛,便缓和了一些。 “伤的这么严重?”傅斯城问。 温辛白着脸点了点头,眼睛未与他对视。 “你们先出去吧。”傅斯城屏退了屋子里的人。 于是,医生护士保镖陆续都离开了。 傅斯城深深地看了一眼她的手,坐到了她的床边,身子往前倾。 “为什么放火?” 终于到了审问环节,温辛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因为我说过,要让你后悔。” “为了让我后悔操了你,你就烧我家?” 话说的有点难听,温辛皱了皱眉,“对啊。” 她回得如此理所当然,傅斯城是真的有点无可奈何,莫名就笑了,“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 “你不生气?” “你烧都烧了,也自作自受了,难不成我还能把你吊起来再打一顿?” “不能。” “嗯。”傅斯城竟然从鼻尖发出了一声赞同的声音。 傅斯城的举动太出乎意外了,温辛一脸懵。 她期待的家暴现场呢? 傅斯城为什么不对她发火! 这时,病房外传来了动静,有人敲门,“傅总,警察来了。” 温辛立马坐了起来,至少有一件事没算错。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新晚了是因为我在搞预收封面,全是我自己画的。 你们可以去看看,然后顺便夸夸我(再顺便点个收藏~ 辛辛开始反击了~ 傅狗现在正式叫舔狗~ 第39章 掠夺 傅斯城深深看了温辛一眼,起身去打开了门。 “她是我的妻子,实在抱歉,她受了惊吓,我可以配合你们的问题。” 傅斯城低沉温驯的嗓音从门口传来,温辛的脑海里自动浮现出了他人前的温和模样,呸变态,不去演戏真可惜。 温辛刚腹诽完,“砰”病房的门彻底关上了,所有的声音都被隔绝了,也不知道傅斯城会怎么和警察说这件事,温辛有点郁卒,傅斯城这是故意防着她呢。 傅斯城再次进来的时候,温辛正拿着遥控器摇台,最后停在了动画片上。 傅斯城看了一眼她看的东西,摇了摇头,“你真是会给我找麻烦。” “哦,不客气。”温辛回应道。 傅斯城是觉得她死猪不怕开水烫了,所幸也懒得再说她,他坐到了原先的椅子上,和温辛共赏佳片,但很明显他看不进去。 “听说你要留学?” 温辛心一惊,“谁说的?” “傅知深最近在找你,顺便说了这件事。” “他是真的把你当长辈一样崇敬,你如果连他都算计,傅斯城,那你就是真的可怜了。” 傅斯城双手环于胸前,身子向后靠,“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说话,就好像你是玉皇大帝一样的。” “?”傅斯城扬着眼尾看她,语气仿佛在说你最好考虑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你看你的那只活死鸟,就算你把它关上一辈子,给它食物和水,它都不会给你一点反应。动物如此,更别说人了。就算你的本领再大,也改变不了人心,因为真心只有真心才能换。” 傅斯城沉吟了片刻,“我是真心爱你。” “不,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 傅斯城身子前倾,将两只手压在了床畔,幽深的眼紧紧盯着温辛,“那好,你告诉我什么是爱。” “爱就是成全,对方如果同样爱你,那就是彼此成全,对方如果不爱你,你就应该成全她放她走,只要她快乐,你就会跟着快乐,这才是爱。” 傅斯城手抵着下巴认真地想了想,理清逻辑后,他说:“你说的不对,放你走我会想你,想你却无法拥有你,对我来说是折磨,我怎么可能会快乐。” 末了,又补了一句,“傻子才会这么做。” “……” 和一个只会强取豪夺的变态解释什么爱,她就是一个傻叉! 温辛把脸转回去继续看电视,懒得再和他逼逼。 鬼知道她被关在那个小屋子有多压抑,连个电视都没有,病房简直比那里好一万倍。 骨折毕竟不是大病,傅斯城很快就安排温辛出院了,这次回的是星禾郡府的那套房子。 不变的是,依旧门口有保镖看守,温辛不得随意出门。 傅斯城还是不放弃囚禁她,真是个卑鄙的男人。 温辛没有手机,每天只能看电视排解寂寞,本地新闻上说傅氏最近股票下跌,已到了史上最低,集团内部暗波涌动,几股势力明争暗斗,加上继承人迟迟不现身,偌大公司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晚上,傅斯城用餐的时候,忽然提出要带她参加明天的股东大会。 “你竟然敢让我去参加,不怕我当着众人的面拆穿你的真面目吗?” 回答她的是笃定的三个字,“你不会。” 温辛不屑地哼了一声。 “傅氏目前的境况,除了我没有人能够接住它,明天的股东大会,你当着众人的面把票投给我,对你,对傅氏来说都是好事。” 傅斯城的语气就像是救世主一样,温辛胃里直翻滚。 “对了,明天我们还要表现的尽量恩爱,这样股民们才会放心。” 温辛抓着筷子的手,骨节处微微泛白,傅斯城的话确实不假,如果不把傅氏交给傅斯城,就要交给三叔以及别人,别人的手腕她不了解,但傅斯城有能力有心计,傅氏交在他手上,确实度过难关的可能性大一点。 况且只是给他最高执行权,股份还在她手上,傅氏实质还是她的。 再换位一下,傅斯城是在替她打工! 温辛应道:“我知道了。” 傅斯城满意地奖励了她一块糖醋小排。 温辛吃完饭便坐在沙发看电视,碗会有阿姨来收。 傅斯城最近挺忙的,吃完了便钻进书房里,阿树也在。 阿姨来过,收拾完又走了。 温辛被门声惊醒,睁开眼睛看了一会儿电视,眼皮子又不听使唤地打起了架,然后她就又睡着了。 她是被扔醒的,对,傅斯城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她从沙发抱起来,现在扔到了床上。 温辛皱着眉头睁开眼,对着他的肚子踢了一脚,傅斯城牢牢地握住她的脚,“脚怎么这么冷?” 接着,傅斯城便撩起衣服,把她的脚放了进去。 他的肚子肉硬硬的,但好在确实暖和,温辛不客气地用脚顶了他肚子两下。 傅斯城后退了小半步,突然脸色一变,哑着声音道:“别动。”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眼尾的弧度带着小勾。 “?” 温辛后知后觉地往傅斯城那一看,微骇,吓得她连忙抽回了脚。 可是都到了这一步,傅斯城哪会放过她,冷杉木的味道转眼侵袭到了跟前。 雨点一样的吻落到了她的脸上,傅斯城温柔地描绘着她的轮廓,从额头吻到鼻尖再到下巴,他的气息滚烫,灼烧着她的每一粒感官,温辛一只手揪着他的脑袋,想要推开他,他便将她的手压在身侧,十指相扣,不让她乱动。 “我不要,不要,你离我远点儿。” 傅斯城抬起头,看着她微红的脸,眯起狭长的眼睛,问到:“不要什么?” 温辛说不出来那露骨的词,于是想了想说道—— “不要你。” 回答她的是傅斯城更加卖的撩拨,他埋在她的脖间,每一处吻都是蚀骨般的极致纠缠。 “傅斯城,我真的身体不舒服,你去找别人好不好。” 傅斯城的声音已然嘶哑,“我只想要你,不想碰别人。” “好辛辛,我会轻一点。” 眼见城墙失火,烧到了门口,温辛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傅斯城正要进来的时候,温辛忽然咳了起来,他突然想起了温辛的体弱多病受不了刺激,他连忙抬起头,温辛正好拿开手掌,掌心赫然有一滩血。 温辛的嘴角还有血丝,唇色却已失了大半,对上傅斯城的眼她讽刺道:“别停,你继续啊。” 傅斯城拿被子盖上她的身体,又递了纸给她,温辛刚接过纸,便胸口一阵抽搐,她拿纸捂着嘴,又吐出了一口血,浓稠的血渗透过纸,从她的指缝间往下流出,这次比以往吐的都要多,血也更浓。 “对不起。”傅斯城抽着好多纸来擦她的手。 “不好意思,我不接受。” “别和我斗嘴了,快点躺下,我给医生打电话。”傅斯城飞快地拿起床边的手机,走到窗前打电话。 李医生都睡下了被傅斯城的电话给叫了过来,给温辛检查过之后,李医生的脸色较上次更加不好了。 “我上次的话都是白说吗?这次的情况更严重了,我怀疑她是旧病复发了,明天你最好送她去三甲医院做一下全身检查,尤其是心肺,做好最坏的打算吧,这个病一旦复发治愈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李医生走了,傅斯城回来的时候看着床上虚弱的温辛,捏紧了身侧的拳头,他很自责,如若不是他,温辛不会这样。 “我是不是快要解脱了?”温辛问的时候在笑。 其实她大概能感觉到,自己的情况并不好,可是一想到这样就可以脱离傅斯城的掌控,她突然没那么担心了。 如果要一直这样做他的笼中雀,她还不如去做地下鬼。 傅斯城将她拥入了怀里,他闭着眼睛告诉她,“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谁都不可以把你从我手中抢走。”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真当自己是玉皇大帝了?” 傅斯城不说话,就这么抱着她,下颌线紧绷着。 分开的时候,温辛看见了他染红的眼眶。 次日,傅斯城一大早就把她拉起来去医院做检查。 医院里,温辛看着墙上的钟,问:“十点不就是股东大会了?来得及么?” 已经九点半了,她还有好几项检查没做呢。 傅斯城沉默着握紧了她的手。 好吧,竟然他都不着急,那她担心什么。 做完各项检查,已然接近十一点,检查报告要明天来拿。 “去公司。”傅斯城拉开了车坐后面,对司机吩咐道。 温辛钻到了车里,“现在去谁还等你啊。” 傅斯城没答,关上了车门,绕到另一边上车。 傅斯城一上午都面色沉峻,低气压,吓到了医院的病人不说,还影响了温辛的心情。 “你能不能回我一下?或者笑一下,我还没死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就摆脸色给我看吗?”温辛不忿道。 车内寂静了五秒—— “不是。” 温辛:“那你是觉得带我检查耽误你时间了?你可以不带我检查的啊,我又不是那么想知道自己的死讯。” “你能不能——别提那个字了。” “哪个字?” 温辛想了一下,“是——” 死? 傅斯城皱着眉用手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再说出来,“别说了。” “……” 温辛抿了抿唇,傅斯城放开了她,转身打开了车窗,冰凉的风灌窗而入,傅斯城的头发随风扬起,他闭着眼睛,将那双锋芒毕露的眼睛藏了起来,他的鼻梁透着光亮,唇上也亮亮的,十分诱人。 傅斯城人虽然不怎么样,皮相却是一绝,这个不接受反驳。 到了明宇大楼,傅斯城牵着温辛的手入内。 位于顶层的最高级别会议室内坐满了人,各个严肃着脸,气压很低。 “大家稍安勿躁,我四叔真的很少会迟到,在座都是傅氏重要的元老级人物,当初我爷爷建立傅氏,多亏了你们的鼎力相助,否则就没有我们傅氏的今天——” “傅小姐,你这样说我们可不敢当,我们要是真这么重要,他傅斯城会迟到吗? “是是是,四叔迟到是不应该,但谁都有急事不是。” “他的急事就正好在今天,在这个时候?哼!依我看他就是故意这样,还没上任就开始给下马威,年轻人真是好大的架子。” 傅斯城和温辛推门的时候正好听到这句,温辛看向了说话的人,是个穿黄色西装的老人,老气横秋的,看样子应该是元老级别的人物了。 傅匪浅竟然也在,还换了身行头,成熟干练的职场女强人打扮。 她被囚禁的这段时间,傅氏到底都经历什么? “黄老你真是误会我了,我给谁摆架子也不会给您摆架子。”傅斯城淡淡说。 温辛一抬头,傅斯城眉眼温驯,唇角挂着淡笑,和医院简直两个人。 “哼,那你说说,这么重要的会,你为什么迟到?” 傅斯城立马低头看向了温辛——的肚子。 “我太太昨晚吐的厉害,我带她去做检查了。” 围着圆桌的人们开始交头接耳起来,看向的都是温辛的肚子,“怀孕”“几个月”“有后”“继承人”的字眼断断续续地传到了温辛的耳朵。 ?她怎么就怀孕了? 她瞪了一眼傅斯城,傅斯城眼珠向下与她对视了一眼。 经提醒,温辛想到了昨晚的话——“尽量恩爱,股民放心” 好吧,为了自家的股票,她不说话。 人员到齐,股东大会正式开始。 “是否由傅斯城先生担任傅氏集团首席执行官,下面进行投票,请各位股东填好手中的选票,并且将它投入箱中……” 温辛看着手里的单子,笔一直停在否上,眼看大家都投票了,她一阵烦躁,填完之后递进了投票箱。 席间,傅匪浅一直在看她,她自然感受到了傅匪浅的目光,她毫不回避地与之对视,光明真大的,反而傅匪浅先败下阵来。 “她为什么会在股东大会?”温辛侧头问向傅斯城。 “她父亲把股份和职位都给她了。”傅斯城很忙,只淡淡说了一句。 三叔退位了?这种紧要关头,他竟然把自己最在乎的东西都给了自己女儿?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三叔这么疼女儿的。 “她有能力担任要职吗?”温辛不解,傅匪浅也就比她大四岁。 “不要小看人家——不过,你要是看不惯,我可以降她的职位。” 温辛看了一眼选票箱,“你怎么就这么确定你一定会选上。” “刘董,许久未见,身体可好?” 傅斯城没回她,径自和面前的人寒暄了起来。 温辛:“……” 股东大会的结果是——全票通过。 !!! 傅斯城拉她来到底意义何在?! “对亏了老婆大人来助阵,结果真是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傅斯城对她说道。 “……”总感觉和这个人在一起,会有一天被算计的连皮都不剩。 会议结束,不少人前来恭喜傅斯城及温辛。 “这是好事啊,老爷子要是在就好了,他肯定会开心的拉着我下一整天棋。”黄董先来恭喜。 提到爷爷,温辛就感伤,黄董顿觉说错话,连忙自罚,“小丫头你可千万别忘心里去,爷爷请你到家里吃饭怎么样?” 该不该答应?温辛看了傅斯城一眼,傅斯城点了点头。 “好,谢谢黄爷爷。” 接下来的人,温辛很快就熟练起来应付。 傅斯城揽着温辛下楼的时候,在电梯里看见正好上来的傅知深。 “温辛!”傅知深本就是听到风声,奔着温辛而来。 “你怎么在这?”温辛问道。 “来找你啊。” 这时傅斯城揽着温辛走进了电梯,看了一眼傅知深,沉声道:“一起吃饭?” “好。” 电梯里不仅他们一家人还有别人,傅知深没再说话。 坐傅斯城的车,三人到了一家高级私房菜餐厅。 “傅先生,一共三位吗?”侍应生连忙来接待。 “对。” 侍应生将三人引到了位置最好的一桌,也是傅斯城经常订的桌子,从这里能俯瞰整个上京。 刚到桌子旁,傅斯城和傅知深都要为温辛拉椅子,同时发生了就很尴尬了,傅斯城深深看了傅知深一眼,傅知深立马自己坐了下去。 温辛入座便问:“你找我什么事?” “我给你找了一个不错的学校,发给你都没有回我,打你电话又不接,我担心你出事了,毕竟我就你一个妹妹了。” 说来也奇怪,虽然傅知深打电话和傅斯城确认过温辛无恙,可他的心里总觉得不太舒服,总隐隐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哦,我没事。”有傅斯城在,她只能这么答。 “那你还出国念书吗?听说四叔升任ceo,你可以安心了。” 温辛沉吟了一下,傅斯城也在看她。 “想去,但是身体不允许了。” “你怎么了?生什么病了?去医院了吗?” 温辛的神色有点感伤,“我来傅家前生过一场大病,快要死了,爷爷找到我才治好,现在,好像旧病复发了。” 末了,温辛又咳嗽了几声。 “你不要吓知深,结果还没出来。”傅斯城说着拍了拍温辛的背,垂着眸子看她。 “你们今天迟到就是因为去检查?”傅知深联想到。 傅斯城和温辛不约而同地同时点头。 …… 温辛去了一趟厕所,她倒不是真的想方便,而是她有其他事。 她逮了个侍应生,“能借我一下纸笔吗?” “啊?好的。” 五分钟后,温辛从厕所回来。 桌上陆续上了很多菜,她碗里也多了很多,她坐下,傅斯城看向她,“多吃点。” 他们快要结束的时候,侍应生突然上前,将一份折叠的纸条递给了傅知深。 侍应生眼神暧昧地看向另一桌的美女,“先生,这是那位女士让我转交给你的。” “谢谢。” 傅知深接过,刚要拆开,温辛在桌子下面踢了踢傅知深。 “那个美女在看你哎。” 傅知深手一顿,冲那位美女微笑,将纸条塞进了口袋。 傅斯城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他叩了叩桌子,提醒温辛,“把汤喝掉,补身体。” “哦。” 作者有话要说:美女:我是谁?我在哪?那个帅哥为什么要对我笑? 我们阿辛没有屈服于傅狗的淫威之下,一直在想着逃跑 肯定是能逃走的,男主肯定要大虐的 今天依旧很肥,我要加油月底写完! 第40章 掠夺 到了拿体检报告的日子。 凌晨四点,傅斯城就醒了,准确说他一晚上未能入眠。温辛倒是睡的不错,在他的怀里,呼吸均匀,小脸微红,粉扑扑的,很可爱。 他枕着手盯着怀里的女人,目光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温辛是被傅斯城亲醒的,她下意识伸手推他,接着就被他抓住手,手上又被他亲了两下。 “起床了,辛辛。”他哑着声音说道。 温辛不给面子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他把温辛翻了过来,把手臂伸到她的脖子下面,抵着她的额头喃喃道:“我们今天要去医院拿报告,你还记得吗?” 梦语般——“记得。” “那还不起来?” “再睡五分钟。” 傅斯城扬起眼尾,满是宠溺地轻笑了声。 温辛这一睡就睡到了自然醒,九点多。 想到今天还要去拿报告,她连忙掀起被子下床,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傅斯城有严格的作息时间,不会像她一样赖床。 傅斯城正在外面喂鸟,这鸟还是一动不动,不给一点反应。 “那你就饿着吧。” 一个小时后—— 医院,傅斯城沉着脸拉着温辛的手,骨节泛白,手心都是汗。 温辛心里已有结果,傅斯城的样子倒是引她看了好几眼,他这是在害怕吗? 取完报告给到医生,结果不出温辛所料。 她肺部的肿瘤又长出来了,恶性的。 傅斯城当场起身,揪着医生的领口,让他再仔细看一遍。 “城哥,你放开,这里都是人。”陪同的阿树连忙劝道。 阿树看了温辛一眼,却发现温辛僵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人好像傻了。 其实他们都心知肚明,他们来的是上京最好的医院的,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医院,这个老医生又是这方面专家了,不可能会看错。 傅斯城松开了医生的领口,拉了拉自己西服下摆,“治愈的可能性是多少?” 老医生理好了衣服,好一会儿才喘过来气,“百、百分之二十。” 傅斯城听到这个结果当即踢翻了老医生的植物盆,“操。” 为什么老天爷偏偏要和他做对,要把他的美好一一夺走。 傅斯城难以控制呼吸,但他知道有人比他还要难过,他蹲下身子,握住了温辛的手,“辛辛,别信这个老庸医的话,我给你找国外的专家,我一定能治好你的,相信我,别怕。” 温辛点了点头,她没怕啊,她只是突然想起上一次爷爷带她治病的情景。 “我们回家。”傅斯城起身拉住了她。 “嗯。” 无论傅斯城怎么压制,他身上的寒气藏都藏不住,他拉着温辛走出医院的时候,行人都退避三舍,是人都看出来这人怕是亲戚朋友得了绝症。 得了绝症的温辛:“……” 温辛就像一朵花儿,逐渐枯萎。 日子一天天的数着过。 傅斯城为她找了国内外这个方面的权威专家,手术方案一改再改,就是为了增多哪怕百分之一的机率。 温辛,傅氏,每一样都令他忙的焦头烂额,狼狈不堪。 可在温辛的面前,他一点没有表现出来。 自从医院失控过,他后面都表现的冷静自信,他一遍遍给温辛洗脑,他能治好她,也是在给自己洗脑。 接受治疗以来,温辛就食欲不振,本就瘦弱的身子,就剩下了一把骨头。 温辛想吃的,医生都不让吃,她也是很惆怅啊。 “辛辛。” 睡梦中,温辛感觉有人在叫自己,她睁开沉重的眼皮子,看见了一副清俊的脸。 温辛:“嗯?” 她的眼皮子实在很沉,很快就又搭了下来,她本又要睡过去,就感觉唇上一凉,她舔了一下,是甜的。 抹茶口味的冰淇淋! 这下,她徒然醒了,傅斯城手里拿的正是一个冰淇淋甜筒。 “还想吃吗?”傅斯城循循善诱道。 温辛点头,这玩意现在再不吃,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傅斯城:“坐好了吃。” 温辛坐好后,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梦,真的是傅斯城这逼主动拿的冰淇淋过来。 傅斯城的手纤长骨感,握着甜筒时似乎更好看了。 温辛就着他的手又舔了一口,太想念这个味道了。 再来一口! 傅斯城缩了一下手,说道:“只可以吃三口。” 这是他能忍让的最大底线了。 温辛点头。 第三口是如此的美味! 就在傅斯城再要缩回手的时候,温辛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又咬了一大口冰淇淋。 注意了,是咬,不是小口舔。 一大口冰淇淋还是很冰的,暂时要含一会儿咽下去。 傅斯城见到她耍赖也很无奈,毕竟这是打不得骂不得的小祖宗,他伸了一只手到她[]的嘴边,稍微严肃道:“快吐出来。” 温辛摇头,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把一大口冰淇淋吞到了喉咙里。 看到了她喉咙的幅度,傅斯城深知回头无岸,不免有些懊恼,他做什么要偷偷给她吃冰淇淋。 医生来给温辛做检查的时候,傅斯城莫名其妙开始心虚。 这样的事绝不会有下次! 傅斯城要去日本出差三天,见一个很重要的大客户。 “如果山本先生愿意和傅氏签约,那么傅氏这次的危机就能迎刃而解,辛辛,等我回来。”傅斯城临走前和温辛报备了一下。 温辛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傅斯城走了,温辛却没有解脱,她的身体在一天天的消耗她的意志,她每天躺在病房里,看着窗外天明又日落,流逝的都是她的生命。 三天,好像很快。 傅斯城回来的时候,多日沉峻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 “我守住傅氏了。”他说。 温辛扯了一下唇角,终究有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了。 “最近感觉怎么样?”傅斯城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就那样。” “有想我吗?” 温辛缄默不语,傅斯城佯装生气地啄了一下她的唇,“小没良心的。” “我每一天都在想你想的发狂,没有你的日子我该怎么活。”傅斯城叹了一口气。 “你跟着殉情不就完了。”温辛凉凉地说道,她以为傅斯城是在她死了以后。 这句话仿佛给了傅斯城灵感,他抬起头,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盯着她看,看的温辛有点不适,也不知道他变态的大脑里面又想到了些什么。 whocares? 傅斯城一会儿又恢复了正常,他正色道:“你不会死的,别总咒自己。” 明明是你先提到的这个话题的,温辛抿了抿唇,莫名其妙! 傅斯城将手伸进了自己的大衣,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红色的挂件。 “这是我为你请的平安符,听说很灵验,你收好了,不要弄丢了。” 小小的平安符上有樱花的图案,还「健康御守」四个字,温辛接过的时候,仿佛能闻到淡淡檀香夹杂着冷杉木的味道。 他是一直把这个贴在胸口的吗,都染上了他的气味。 “谢谢。”温辛说道。 “不要这么见外,你是我的老婆。” 温辛弯唇笑了笑—— 很快就不是了。 傅斯城是晚上的飞机到的上京,他还没吃过晚饭,此刻事情都结束了,他才感觉到饥饿感。 他有点想念温辛的手艺了。 于是,他拉着温辛的手,弯下腰,把她的手盖在了自己的肚子上,“辛辛,老婆,我肚子饿了。” “我晚饭剩的饭菜你要不要吃?” 这位真是我老婆? “你下面给我吃吧。” “……” 温辛反复确认了一下傅斯城的眼神,“想吃面?” 傅斯城点头。 “你不是自己会做吗?” “想吃你亲手为我做的。”傅斯城提起了唇角。 傅斯城为温辛配备的vvvip病房,就跟公寓一样,设备齐全,还有健身室呢。 所以,下面完全可以实现。 温辛不想动的,她咸鱼躺着挺好的,可是。 可是傅斯城用一种无比殷切地目光看着她,他上一秒还送她礼物。 “好吧,就这一次哦。” 傅斯城开心地亲了一下她的脸颊,温辛抹了一下他的口水擦到了他的衣服上。 傅斯城有点委屈地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她没看错吧?! 温辛下了床,傅斯城拿了一件厚衣服披在了她肩上,还算懂事。 这里的冰箱一应俱全,温辛洗了两个番茄,一个下面,一个自己生吃,她晚饭根本就没吃。 温辛叼着番茄,开始切菜,打蛋液,傅斯城就跟狗一样黏在了她的身上。 傅斯城抱着她要,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走哪都自动跟随,不过有个好处就是,可以帮她拿着番茄,她咽下嘴里的时候他就伸过来让她再咬一口。 “我不想吃了,你扔了吧。”温辛吃了两口生番茄就又没食欲了。 傅斯城看都没看就咬了一口,把番茄啃完了。 温辛:“……” 距离手术的日子越来越近,傅氏开始正常运转,傅斯城这时候选择了年休,只为了陪温辛。 经过国内外专家的努力,这次的手术成功的概率还是只有百分之二十五。 他的小姑娘只有四分之一的机率可以活下来。 傅斯城一直是个运筹帷幄的人,他从不豪赌,因为他一直觉得自己运气不太好,他赌不起。没想到这次要赌,输的就是他最爱的人。 他在日本出差的三天,拜访了当地最灵验的寺庙,他是个从不低头的人,却在那地方三叩九拜,用最虔诚的方式寻求上天的一丝垂帘。 他本不信佛,此时此刻他能寄托的也只有在这上面。 请保佑他的辛辛,平安健康,如果神佛也讲究等价交换,他愿意用自己的寿命去换。 请一定要让她活着。 温辛不知道傅斯城做了多少事,她已经经历过一次这样的大手术,心态已经平和,死亡并不可怕,醒着就是一场噩梦那才可怕。 这段时间,傅斯城不仅一直陪着她,还一直宠着她。 她想吃冰淇淋,他还是会买给她,但是吃几口他说了算,如果她不遵守,不好意思,没有下次了。 有一次被医生抓了个现行,傅斯城挡在她前面替她挨批评的样子,让她觉得比吃了冰淇淋还爽。 当她要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傅斯城请求医生给他一分钟。 傅斯城掀开她枕头的一角,确定下面压了平安符才微微舒心,他本该有很多话要说,但是此刻他觉得说其他都没有什么意义。 他攥着温辛的手,弯腰伏在她的耳边只说了一句,“你活着,我把命给你。” 温辛听完脑袋就嗡嗡叫了,他在说个什么几把?怎么感觉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 意思是我手术成功了,你就成我小弟了? 温辛还没确认这句话的意思,就被医生护士推进了手术室,直到门紧紧关闭的那一刻,傅斯城一直在看着她。 傅斯城其实也是那一刻才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只要她活着,傅氏可以给她,他的命可以给她,她要什么都可以给她。 只要她活着。 傅斯城不知道,手术室铁门合上的那一刻,门后是他漫长的痛苦懊悔和无休止的寻找…… 手术室门合上后,医生摘下了口罩,“我受容先生嘱托带你离开囚笼……” 温辛被人带出了医院,医院后门停了一辆黑色的车,温辛上到车,便见到了久未见面的人。 “容玉!” 容玉浅笑着对她张开了手,“有些日子没见,瘦了。” 温辛抱住了容玉,车子前面传来了两声咳嗽声,温辛撇头一看,驾驶座上坐着傅知深,副驾驶座上坐着阿湛。 他们竟然全都在,温辛鼻子一酸,还以为见不到了。 傅知深发动了车子,先离开这里,路上可以慢慢说。 容玉:“你哥来找我,我就知道出事了,知道你旧病复发,我便将计就计安排了人进去照顾你,终于等到这一日把你救出来了。” “你的那些人他们不会有事吗?” “不会,我都安排好了。” “我们现在去哪?” “去陆家的私人飞机坪,送你出国接受治疗,以及躲避傅斯城的搜查,那边你哥都安排好了,对了,还有一个神秘人物在那边等着你,他会罩着你。” …… 地点,陆家私人飞机坪。 为了保密温辛这次是搭建私人飞机出国。 温辛换好衣服,拿着容玉准备的包,看着面前三个对自己至关重要的男人,不仅有些泪目。 “我要走了,抱一个吧。”温辛说。 温辛先抱的阿湛,摸了摸他的头,“湛湛,你要快快长大,将来成为有用的人,等我回来。” 陆湛紧紧地抱住了她,少年红了眼框,只说出来三个字—— “我等你。” 无论等多久,我都是你的阿湛。 温辛抱了傅知深,拍了拍他都背,“哥,以后能离傅斯城有多远就多远,好好做律师,我会一直支持你。” 傅知深颔首,他已知道傅斯城的真面目,对这个妹妹更加觉得愧疚,声音不由更咽,“我也是,从今以后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毫不犹豫地保护你。” 到了容玉,温辛抱住他便说道:“容玉,下辈子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大家都听笑了,容玉也不例外,“谁要你做牛做马,做你自己就行了,快上飞机吧。” 温辛摸了摸眼泪,招了招手,向登机桥走去。 身后传来了容玉老生常谈的叮嘱:“走路别驼背,小姑娘要有朝气。” “我不是小姑娘!” “我们不能经常去看你,你自己要当心。” “一定要把病治好,我们要见到活蹦乱跳的你。” “等———你——回——来!” 飞机起飞,温辛看着逐渐变小的人,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她真的逃出傅斯城的手掌了,可她也离开了前半生的一切。 未来她都是它乡之人了。 她在飞机上睡了一觉,醒来时正好着陆,她收着行李孤单地下飞机,刚出舱门,她的行李就掉在了原地。 她见到了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见到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到这了!!! 放鞭炮庆祝一下~~! 作者专栏求收藏呀~~ 拜托了在座的肖战王一博朱一龙许光汉玄彬易烊千玺蔡徐坤@#¥%的老婆们! 第41章 追妻 五年后。 傅氏集团内部突然收到消息要紧急召开股东大会,各大股东来齐后才发现,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座中开始交头接耳,互相交换信息。 “老兄,集团最近有什么大事是我不知道的吗?” “我没听说,最近风平浪静,除了业绩一直在下滑,也没啥事啊。” “唉,说到这个业绩,傅氏是大不如前了,也不知道我们这位大总裁脑子里成天想些什么东西,天天往国外飞,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听说他好像这里有点不正常了。”说话的人指了指脑袋。 “你怎么什么都说啊,当心被他听见,你吃不了兜子走。” 频频被点名的总裁本人,也就是傅斯城正坐在首座,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时间等的略久,这会议室里又聒噪,他难免有些没了耐心,默默旋转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咳嗽了一声。 满室安静了下来。 自从傅斯城独掌公司以来,手段狠辣,一改过去温文尔雅的风格,行事完全让人琢磨不透,长年累月下来,大家都很怕他。 走廊里传来了一阵清晰的高跟鞋声,哒——哒——哒离门口越来越近,大家翘首以盼地看向门口。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傅斯城懒洋洋地转头望过去,万年冷漠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 来人一身简练的西装套裙,站定之后撩了一把头发,摘下了遮住了半张脸的墨镜,耳朵上的钻石坠子晃了晃,她看着在场的人,弯着红唇款款说道—— “各位久等了,我是盛辛集团的代表——” “温辛?” 傅斯城从位子站了起来,魔怔一般走向了被他打断介绍的女人,他刚走出一步,女人的身后便涌出一批保镖,将他拦住。 室内一片哗然—— 傅匪浅和傅见微对视一眼,那个人是温辛吧?虽然她的气质打扮都不是温辛的风格,可是那张脸她们不会认错。 傅斯城更不会认错,他找了她五年,没有一天不在想她,她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不要他了。 傅斯城心口一痛,想要甩开挡在前面的碍眼的家伙,可他毕竟是一人,对方是一群人。 温辛睨了他一眼,清丽的声音里透着疏远,“傅总,这里在开股东大会,请您自重。” “辛辛。”傅斯城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女人,眼里满是痛苦,他从缝隙里对温辛伸出了手,可还没抓到她的衣角,就被她的保镖踢中膝盖,制服在地。 就这么狼狈地在众人面前跪倒在了温辛的面前,他抬头看向温辛,眼眶红了一圈。 温辛吸了一口气,从他面前走过,坐到了首座,两只手搭在两边,身子往后靠。 “既然不听话,傅总你就跪着听吧,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这次我是代表盛辛收购傅氏一案而来,我们盛辛已经拥有了傅氏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收购已成立。” 一语既出,大家都懵了,这唱的到底是哪一出? 有人反应了过来,傅见微气急败坏地拍案而起—— “温辛,你怎么可以把公司卖给别人,你是疯了吗?!” 傅见微也回傅氏了?看来傅氏连年亏损也并不是不无道理,真是什么渣滓都收。 温辛气定神闲地坐着,声音不疾不徐,“我正要说呢,我不仅是盛辛的代表,还是盛辛委派的傅氏新一任董事长,轮不到你操心。” 傅氏董事长一职自傅老爷子去世,空缺至今已有五年,温辛一来就坐上这个位子,自然有人不服。 “口说无凭,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温辛往后伸了一下手,便有人将一沓文件递了过来。 “这是辛盛收购傅氏成功的合同,白字黑字,写的很清楚,各位有疑义的可以过目一下。” 温辛手一挥,将合同扔到了圆桌中间。 有人立马弯腰拿起来看,看完之后向左右点了点头。 傅匪浅的手一直放在台下,渐渐攥出了血,她看向首座的位置,五年不见,温辛已经褪去了稚气,脸上化着精致的妆,五官明艳动人,那一双杏眼熠熠生辉,毫不避讳地直视着所有人,记忆里那个总是低着头,一脸苍白的小姑娘仿佛都是错觉。 温辛的眸子看了一眼地上的人,身子靠向桌子,神色严肃,“还有一件事要宣布,傅斯城先生自担任ceo以来,对公司的业绩并无益助,工作能力有待提高,是以经过我的慎重考虑,决定解除他的ceo一职,降为子公司雪城科技的仓库管理员一职,各位可有疑义?” 从ceo到仓管,这不是明着赶人走吗? 大家屏气凝神,心知肚明,她这是杀鸡儆猴,都不好做声。 温辛浅笑,居高临下地问傅斯城,“你有疑义吗?” 傅斯城摇头,“没有。” ——只要你能回来,我什么事情都能答应你。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散会。” 温辛起身,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出了会议室。 傅氏董事长办公室内—— 温辛坐在老板椅上,抚摸着这里的桌子,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曾是爷爷的物品。 现在,她终于都抢回来了。 正在感慨之际,门口突然又传来了吵声,温辛走过去打开门一看,可不就是傅斯城想要见她。 她花了重金聘请的世界一流的保镖团队,各个都是一米八八以上,获得过拳击柔术之类的奖项无数,就为了拦住这个狗男人,效果果然不错。 傅斯城贪婪地看着她,五年无休止的寻找彻底磨灭了他的骄傲,也令他更加明白了眼前的女人之于他的重要。 他哑着声音乞求道:“辛辛,让我好好看看你。” 温辛当即沉下脸对保镖吩咐道,“以后这人都要保持在我的三米之外。” “是!” 温辛“啪”地关上了门,阻断了某人的目光,可是傅氏的办公室装修风格就是半封闭,董事长的办公室也不例外,这个屋子里有一面是玻璃,傅斯城便趴在玻璃上,叫她的名字。 温辛胸口起伏着,拉下了所有的帘子。 傅斯城:“就看一眼!” 温辛:“把他给我拖走!” 保镖们:“是!” 温辛上午看完了一些傅氏的报告之后,头大的不行,傅斯城这些年到底在干嘛?不是能力出众吗?怎么业绩逐年下滑的这么严重! 越想越气,温辛靠在老板椅上仰头深呼吸。 “咚咚——” 温辛:“请进。” “董事长,这是财会部的——温辛?!” “许欣!” 以前听许欣说过毕业后要进傅氏当实习生,没想到有朝一日真的会在这里见到她。 在国外的五年,温辛从不和国内联系,因为怕被傅斯城查到。 能在第一天就遇到昔日的好姐妹,温辛立马抛下了手头的报告,拉着许欣去吃饭。 明宇大楼附近的西餐厅内,温辛和许欣面对面坐着。 “阿辛,你真的好狠心,五年前不告而别之后就再也不跟我联系。”许欣幽怨地说道。 “别生气嘛,我不是回来了吗?”温辛拍了拍她的手。 温辛从一开始就瞒着许欣自己经历的一切,就是为了不让她难过,所以她还是没有解释五年不告而别的原因。 “我都知道了,你不用再瞒着我,真没想到傅斯城是这样人面兽心的人渣,真的委屈你了。” 温辛微讶,“谁告诉你的?” “阿湛说的,是我缠着他,他才说的。我找不到你,担心你出事了,准备去报警,阿湛非不让,我就知道你们有事瞒着我。” “唉,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对了,阿湛怎么样了?” “阿湛可出息了,现在在哈佛读博士。” 温辛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他就是块读书的料子,给我们花儿孤儿院争光了。” “谁说不是呢,你走了之后,他就眼里只有学习,好多学姐学妹追他,他理都不理。” 想到阿湛面对女生告白那一脸无措的样子,温辛就想笑,他肯定是扭头就走,人家女生跟在后面追,又跟不上他的长腿。 “你现在是什么职务?”温辛忽然提道。 “经理助理。” “你来给我做秘书吧。” “那怎么行!我这升的也太高了,同事们会议论的。” “谁敢议论就扣年终奖,当初说好的,你要帮我擦屁股的。” 许欣感动地点了点头,“我这是攒了几辈子的福气能遇到你这么好的朋友!” 温辛浅笑,“问你一个事,你知道傅氏这几年逐年亏损的原因吗?” “还不是因为那个人渣在找你,天天全世界的飞,逢人就问有没有见过你,哪有时间管公司,傅见微和傅匪浅两姐妹趁机横行霸道,各种争权。” “那人渣也真的执着,我听说他好像都找你找疯了,大雪天抱着一个雪人,喊着你的名字让人家杀他,你说雪人怎么动手嘛。” 温辛抿了抿唇,没有开口。 许欣:“哎呀,怎么说曹操曹操就到,他朝我们走过来了。” 傅斯城得知温辛离开公司之后,也就来了,温辛的朋友抬头正好看见了他。 傅斯城步步走向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他还没来得及好好和她说过一句话。 找她的这五年,一想到她的病,他止不住的发狂,比起找不到她,他更怕知道她已经死了。 她知道他有多想她吗? 他刚走到温辛背后,唇角都弧度还未来得及提起,一直不动的她突然手拿起桌上的咖啡,反手一扬—— 他的胸前赫然湿了一片,黑色的液体顺着他笔挺的西装,一滴滴落在了地上。 许欣蓦地瞪大了眼睛,刚进公司她就听说有个女员工不小心把咖啡洒到他的西装上,后来女员工是哭着抱着箱子走的。因为她不仅被辞退了,还要赔偿人渣十万巨款,据说这还只是他身上西装原价的凤毛菱角。 人渣特别在乎形象了,平时西装上连个褶皱都没有。 “阿、阿辛,你闯祸了。” 作者有话要说:恭喜傅狗进入追妻火葬场环节~~~ 今天有点卡文,所以写的慢 第42章 追妻 西餐厅外,傅斯城的人和温辛的保镖搏击了起来,两队人马势均力敌,因都是高个大长腿,还都穿着禁欲的黑西装,路人纷纷拿出手机拍视频,这可比电视上的花拳绣腿逼格高多了。 餐厅内,温辛淡定地擦了擦手,对闻声赶来的服务员微笑着说道,“请帮我再倒一杯咖啡,谢谢。” “辛辛。”傅斯城喊她,还拿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温辛的睫毛像是两把扇子,合上又打开,仿佛没有听见。 她对许欣说道:“这家的鹅肝酱味道很正宗,你快尝尝。” 许欣怔怔地点了点头,偷偷注意着傅斯城的一举一动。 傅斯城盯着对自己视若无睹的女人,心里气的要死,可又不敢碰她。 餐厅的经理都赶来了,经理认识傅斯城,立马拿过毛巾来,“傅总,您擦一下吧。” 傅斯城没理,瞟了一眼对面的许欣,许欣身子骨一颤,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裸的威/胁。 温辛抬头看了许欣一眼,让她不要慌张。 “辛辛,我们好好谈谈好吗?”傅斯城揪了一下温辛腰间系的带子。 许欣是真的没听过傅斯城这么和人讲话的,以前见到他,他都是严肃冷峻,高高在上。 温辛握着刀叉的手微微缩紧,她盯着盘中的凉了半截的肉,声音犹如冰刃,“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 见到温辛终于理自己,傅斯城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怎么会没有好谈的,我们已经五年没见了,你做过手术了吗?现在还会咳血吗?吃这些没煮熟的肉真的没事吗?” 温辛的胸腔里升起一股恶气,手里的刀叉放在桌山发出响声,“傅斯城,你是不是见我没死还出来抢走了你苦心经营的一切,很不甘心?” “不是,那些原本就是——” “够了,我不想听,我的保镖已经进来了,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眼前。” 温辛话落,两位一米八八的保镖已经到了跟前,“傅先生,温小姐要用餐,请你离开这里,否则我们只能得罪了。” 温辛一共带了六个保镖,阿树阿木能拦住四个已然不错了。 傅斯城阴鹜眼扫了两人一眼,以一比二,他不一定会输。 但是后果呢,他垂眸看了一眼温辛,她会更觉得他厌烦罢。 “辛辛,你先好好吃饭,我们后会有期。” 傅斯城说走就走,并没有拖泥带水。 只是,是人都看出来这位先生的背影很失落萧条。 “我为什么觉得他好可怜,我一定是疯了。” “别理他,他最擅长演戏。”温辛不屑地说道,她说完看向许欣,才发现许欣的目光怪怪的,她顺着看了过去。 西餐厅外,阿树和阿木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城哥,麻烦你下次多叫一点人,我们二打六也太扯了吧,我这条胳膊差点被扭断。” 阿树撞了撞阿木,才发现他的余光在看向餐厅里面。 这孪生兄弟,永远和他想不到一块,跟假的似的。 傅斯城没听阿树讲话,他脱下西装,揉成球,直接投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哎呀,城哥,你这西装死贵的。” “闭嘴,安静点。” “……” 看来又是被媳妇儿赶出来的,又往他们身上撒火。 兄弟,都是假的。 重色轻友,才是人类本质。 夜晚,傅氏老宅灯火通明,一辆劳斯莱斯停在了大铁门前,门卫看到车内的人时,立马激动地出来迎接。 “小姐,您终于回家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些年,有劳了。” “哪里哪里,小姐您快进去吧,一定想家了吧。” 老宅的大铁门张开,温辛对门外大叔挥了挥手,将车开了进去。 五年不见,还以为这里面的人都走光了呢,没想到他们还在。 王妈见到她,立马两眼泪汪汪,不少老佣人都围上来嘘寒问暖。 一瞬间,温辛有了回家的感觉,王妈拉着她问了不少话,温辛看了一天报表,眉间难掩倦态,有眼尖的佣人看出来了,立马赶着温辛去休息。 温辛笑了笑,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她想先泡个澡,打开衣柜看了一眼,里面都是一些土老帽的衣服,二十岁的她眼光是真的不好,怪不得老被傅见微她们嘲笑。 “喂,陈经理,请把我的行李送过来吧,等下我地址发给你。” 陈经理是她之前所住酒店的经理。 吩咐好一切,温辛揉着头发,走进了浴室。 温辛放水泡了个澡,她惬意地躺着,脸上盖着毛巾。 渐渐的,她有点睡着了,直到听到房间传来了一声关开门声,她打了个激灵,又想起来可能是陈经理送的行李到了,于是又躺了回去。 傅斯城合上了身后的门,才发现温辛的房间里没有人。 他看向了右侧的浴室,里面的灯亮着,却没有声音。 他的黑眸深了深,抬脚走了过去。 浴室门打开又合上的同时,温辛扯掉了脸上的毛巾。 “是你!” 傅斯城堆起笑脸,“我说过的,后会有期。” 温辛抿直了唇线,拿毛巾围住了自己的胸口,幸好浴缸里还有泡泡,不然就被看光了。 “五年不见,你真是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无耻下流。”温辛眉眼间都是厌恶。 傅斯城靠着门,并没有走过去,目光贪婪地盯着她。 “辛辛,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好好看看你,和你说说话。” 温辛的目中尽是嘲讽之意,“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 傅斯城自嘲地笑了笑,“可是我有好多话和你说,你走了五年,每天我都在想你,想你想疯了的时候,我真的特别恨你,我把你的照片撕成了碎片,最后又亲手把它们拼凑起来。你看,就算你这么折磨我,我还是不忍心恨你,辛辛,你怎么忍心真的不要我。” 温辛脸色难看,并没有说话。 “五年前,我不该用那样的手段得到你,我常常会想,如果当初我名正言顺的求娶你,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你会不会爱上我?其实,在推你进手术室前,我是想告诉你,只要你能活下来,我就把傅氏还给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而我只要你。” 浴室的温度高,他依靠着门,长腿微屈,就这么遥遥望着她。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是浴室里氤氲着水汽,温辛看不清他的神情。 “傅斯城,放过你自己吧,我不爱你。” “从来都没有爱过吗?” “是。” “那你还恨我吗?” 温辛:“这个话题并没有任何意义。” 傅斯城忽然就到了跟前,温辛贴着浴缸,捂着胸部,威胁道:“你别过来,我喊了啊。” 傅斯城冷峻坚毅的五官逆着光,黑眸里情绪翻涌,仍谁看了都觉得怕。 温辛开始扯着嗓子喊人,傅斯城将她一把从水里拉了起来,接着就用浴袍将她裹了起来,公主抱着走出了浴室。 温辛又踢又咬,一点用也没有。 傅斯城将她扔在了大床上,用被子又将她裹成粽子,他压着被子对她说:“温辛,有一件事你别忘了,我们还没有离婚,你仍旧是我合法的妻子。” 话音刚落,便有人推门而入。 “小姐!” “王妈,报警,立刻马上!”温辛喊道。 “为什么报警?” 温辛没好气得说道:“你看不出来他要对我做什么吗?” 王妈有点无语,两人不是小夫妻吗? “这……” 傅斯城冷冷扫了王妈一眼,“出去!” 王妈走了,傅斯城的眼里恢复了清明,他放开了温辛,坐在床边,掏出烟来,点燃了一根。 温辛立马拿过自己扔在床上的手机,毫不犹豫地报警。 傅斯城听见了,却没有什么反应,犹自抽着烟。 一根接着一根,他抽的极快。 警察来的时候,他的脚底下已经落了一地烟屁股。 温辛滔滔不绝讲述了事情经过,傅斯城低头听着,一句话都没有辩驳。 警察把傅斯城带走了。 这次出警的警察认识傅斯城,曾有一次他们接到报警,有个人在马路上拉着一个小姑娘,给人家刀让她捅自己,这个人也是傅斯城。 人都走了,温辛却有些心烦。 为什么傅斯城的行为会这么反常? 他以前肯定各种蛮横无理地制服她,她要是敢报警,他肯定得掐着她脖子威胁她啊。 有人敲响了房门,是王妈。 “小姐,这是乌鸡当归汤,你身子不好,记得喝。” “王妈,是谁放傅斯城进来的?” 王妈低头支支吾吾了半天说道:“五年前,老爷去世,小姐失踪,我们这些人原本都要回老家了,是先生让我们留下的,他给我们发工资,让我们保持着这里的一草一木,说是小姐早晚会回家的,如果物是人非了,您该有多伤心。先生时不时也会回来,呆在您的房间里,看着您的东西,一看就是半天,我们都觉得先生是深爱着小姐。您回来了,先生过来,我们替你们开心都来不及,没想到会这样。” “以后不许让他进来了。” 王妈深深叹了口气,这两人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深夜的警察局,阿树看着脸色苍白,浑身烟味的傅斯城,心里十分担忧。 交了保释金,阿树扶着傅斯城出了警察局。 傅斯城跟整个人掉了魂一样,上一次见他这样,还是温辛失踪的那个晚上。 怎么的,温辛是又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说过分的话了吗? “城哥,我带你找她去,咱铁骨铮铮,怎么能老被一个小姑娘欺负呢?” 傅斯城的眼珠子终于动了一动,他伸手拦住了阿树,“不要去打扰她。” “卧槽,城哥你她妈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把人盼回来了,要我绑也要把人绑回家。” “不行。” “怕什么啊,她都这样骑到你头上了。” “她会讨厌我。” “她不是已经讨厌死你了吗?” “滚。” 阿树嘿嘿嘿笑了两声,果然一提那个人,城哥就有人气了。 “那明天您去哪上班啊?” “雪城。” “操,您还真的听那小姑娘的话啊。” “没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没办法,老婆的话不得不听(摊手 再不乖乖的,晚年的幸福就没指望了~ 傅狗:我太难了。 第43章 追妻 九点的明宇大楼,楼下的喷水池里水流不歇,源源不断的人头涌入楼内,繁忙的一天开始了。 黑色劳斯莱斯停在大楼前,温辛下车撩了一把头发,动作流利地合上了车门,走向了大楼。 “早上好。”温辛透过墨镜,对门前的保安打招呼道。 两个中年大叔红着脸害羞了一下,“温小姐好。” 温辛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加快了步伐,她看见了许欣。 许欣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一回头看见来人,立马露出了笑容,“早上好啊,蕫——” 话未说完,温辛就捂住了她的嘴巴。 “私下叫原来的名字就行了。” “阿辛。” 温辛点了点头,一抬头正好电梯来了。 温辛是最后一个站入电梯的人,大家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了她的身上,她今天穿了一件香奶奶家的定制外套,脖间的丝巾透着香气上面印着lv标志,手里拿的是爱马仕稀有birkin包包,高跟鞋是某小众奢侈品牌,温辛身型苗条,皮肤白净透亮,每一件东西仿佛都是由她而生,十分的贴合她的气质。 大家不禁开始腹诽她的身份,年纪轻轻,一身上下就能够上京一套公寓的首付,实在很难不让人多看一眼。 “她那个包是真的假的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我去,她的手链是限量款唉,巨贵,全球就只有几条,有钱真好。” “这样的人要不是有个有钱的爹,要不就是有个有钱的干爹。” 温辛自然听见了后面的小声逼逼,她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链,这个品牌去年和她有合作,项链是对方送给她的见面物。 至于有钱的爹或者干爹,不好意思,这些都是本小姐自己靠实力挣来的。 温辛这样想着,也这样说了出来。 一言既出,整个电梯里都陷入了一片沉寂,只有许欣在捂着嘴憋笑。 “那你是谁……我在这里工作五年了,怎么从来没见过你……”有人问道。 “哼,搞笑,你这么年轻有什么实力?” “你倒是说话啊。” “叮咚——” 此时电梯正好到达了第25层,电梯里的人你推着我我推着你全走了出来,只剩下温辛和许欣,大家更是奇怪地回头看向她俩,再往上就是顶层了,只有总经理及以上级别的人物在上面办公,这两是想干嘛? 在大家狐疑的目光中,温辛和许欣相视一笑,温辛抬起手对他们挥了挥手,“上班可不要嚼舌根了,当心被扣工资。” “???” 电梯门缓缓合上,直到最后温辛的身份对他们来说都是迷。 “你才担任董事长,她们不认识你很正常。”逼仄的电梯里,许欣说道。 “嗯,看来我没事要下去刷刷脸了。” 温辛达到26层,刚出电梯就有人拿着一大束玫瑰花过来,“你是温辛小姐吧。” “嗯?” “这是傅先生送您的花,祝您生活愉快。” 温辛接过花,人往后仰了一下,说道:“这怎么这么重。” 许欣伸着手指头数了一下,惊讶道:“谁送你九十九朵玫瑰花啊。” 温辛整个脸都被花挡住了,只有声音传过来,“你说呢?” 现如今的傅先生只有一位,傅斯城。 “卧槽,他竟然有脸送!” “别废话了,帮我负担一下,我抱不动了。” 于是,温辛和许欣两个人一人一边,把花抱进了董事长办公室。 温辛插着腰,围着这束玫瑰花,眉头逐渐皱起。 每一朵玫瑰都饱满艳丽,娇艳欲滴,还有扑鼻的香味传来。 “我们傅氏总部有多少女员工?”温辛问。 “两百多左右。” “那不够啊……” “你想干嘛呀。” 温辛手抵着下巴,最终拿出手机,通了之后说道:“勇哥,麻烦过来一趟。” 勇哥很快就来了,他是楼下的保安之一。 “麻烦把这束花送到傅见微的办公室,就说是傅斯城送的,其他话不用说,放下就走。” “好的温小姐。” 勇哥走后,许欣长大了下巴,“这也行??” 温辛对她眨了眨眼睛,“怎么不行?” 雪城电子科技有限公司的仓库内,傅斯城正在搬货,一个中年西装男人手插着腰,站在边上一直盯着他。 中年西装男人是雪城的仓库总管,雪城科技的老总是他的大外甥,当初雪城是被傅斯城收购的事,他是知道的。 雪城本是自家的东西,被收购后,做什么都要仰人鼻息,或多或少,心里有些怨恨,所以傅斯城这次被贬,落在他手上,对他来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要好好泻一泻心头之火。 傅斯城搬好东西,头上都是汗,他就着工作服袖口擦了一下额头。 “那里还有一排东西,暂时用不到了,你把它们搬到最上面。”中年西装男挥了挥手说道。 傅斯城面部骤然转冷,“这些东西我半个小时前刚搬下来。” “我怎么不记得了,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是吗?” 傅斯城沉着脸,拉下了工作服的拉链,脱下外套在中年西装男面前甩了一下,尘土飞杨,中年西装男挡着脸咳了咳,再次看清傅斯城的时候,他已经把工作服系在了腰上,上身只留了一件白色背心,手臂上健硕的肌肉一览无余,傅斯城捏了捏自己的拳头,发出了几声清脆的咔嚓声,中年西装男不知不觉跟着缩了缩脖子。 “你想干嘛?!我可是你的上司,服从上司是每个员工的义务,你有什么不满就去找贬你下来的人说去!” “我可不敢对她有什么不满。”傅斯城眯着眼睛,透着危险。 中年西装男感觉到了,开始向后退,嘴上却未改盛气凌人的语气,“那你还不赶紧去干活!” 傅斯城从鼻尖发出了一声冷嗤,中年西装男根本来不及反应,傅斯城忽然抓住了他的脑袋,将他按在了一旁的货架上,一声巨响,眼镜都撞歪了,撇在他的鼻子下面,很狼狈的样子。 “你活腻了?”傅斯城拿起货架上的长起子,狠狠地敲了一下铁做的货架框,吓得中年西装男抖了一下。 “这里都是监控,你要是敢对我怎样,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人都活到这个岁数了,肯定是鬼精的了。 “我会怕吗?” 回答他的是傅斯城充满讽刺的语气。 中年西装男看着傅斯城冷峻的脸庞,和充满不屑的神情,心里油然升起一丝肯定,他真的不怕,传闻傅斯城以养子的身份一步步爬到独揽整个傅氏,手段狠戾,冷血无情,从不按常理出牌。 果然,傅斯城下一步动作便是牢牢按住了他的脑袋,另一只手举起尖锐的起子,毫不犹豫地捅向了他的眼睛。 “饶命啊。” 中年西装男猛地闭上双眼,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害怕。 “傅总,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太岁头上动土,您别和我计较了,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傅斯城眼里划过狠戾,却没有收手,手拿起子径自擦过了他的脑袋,插入了他身后的货品。 “没有下次了。”傅斯城沉声说道。 接着,傅斯城放开了他,看了一下手表,径自走向了换衣间。 中年西装男迟迟难以平稳呼吸,他侧了侧头,眼睛一瞄,立马捂住了心脏。 他的脑袋后面是木头箱子,傅斯城竟然直接将起子插了进去,末到了顶部,这要是插的要是他,他的脑袋还不得成“糖葫芦”。 中年西装男立马掏出手机,向里面鬼哭狼嚎了一番。 换衣间内,傅斯城沉默着脱下了身上的工作服,换上了妥帖的衬衫和西装,西装上没有一丝褶皱。 他又抬起表看了一眼,眼里划过了温柔。 这个点,她该下班了。 温辛提前结束了上午的工作,因为中午约了人吃饭。 她到达约定地点的时候,那个人已经到了。 “容玉!”她热情地挥了挥手。 容玉的脸上浮现出和煦的笑意,摸了摸她的头,“长高了不少。” 温辛抬了一下脚,“那是因为我穿了高跟鞋!” “原来如此。” 容玉和温辛一起走进了餐厅,服务员见到两人,不免有两人真是郎才女貌的感慨。 温辛已经褪去了稚气,举手投足之间有些女人的味道,和容玉站在一起,女的优雅美丽,男的温润如玉,仍谁看了都觉得般配。 “别人好像误会我们了。”温辛说。 “那是我的荣幸。” “你说什么呢。” 容玉抱着手,认真地看着她说道:“我们的小姑娘是真的长大了,不仅比以前更漂亮了,也更自信了,自信的女人最迷人,你一定是不知道自己现在在男人眼里有多优秀。” 温辛:“那在容医生眼里也是优秀的吗?” 容玉喉结滚动,答道:“嗯,诚然我也是男人之一。” 温辛立马喜笑颜开,只是当作赞美,并没有深思。 容玉看着她笑,跟着弯了眼角,言归正传,“现在还做噩梦吗?” “现在太忙了,每天睡不到几小时,偶尔会做吧。” 这时,服务员送菜单来,远远看见两人聊天,心中更是羡慕这样的神仙爱情。 “对了,说个重要的事,容玉,傅斯城和我的婚姻关系还存在,他昨天还拿这个威胁我,我想尽快和他离婚——” 温辛话还没说完,服务员就撞倒了杯子,温辛抬头看她,别人好像误会更深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头疼,硬扛着写了三千字,有语病的地方见谅~~ 对了,最近那个新型肺炎的事大家一定要重视啊,少去人口密集的地方,出门戴口罩,都要好好的!! 第44章 追妻 服务员连声道歉,容玉对她笑了笑,“没关系,我来就行。” 点完菜,服务员一脸感激地离开了。 “你走后,他找过我。”容玉抽了两张纸巾,擦拭着桌子。 温辛:“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没有,他反而放低了姿态求我,说实话我很吃惊,不过我坚持不知道你的去向,他便自行离去了,后来听说他为了找你满世界的飞,傅氏都因此业绩下滑,你的两位堂姐妹趁机搅得傅氏乌烟瘴气,幸好你回来了,否则傅氏真的砸在他们手上了。” 温辛沉吟了一下,“我哥呢?他是律师,应该可以帮我办理一下和傅斯城的离婚手续。” “傅知深去山里当志愿者了,他说偏远地区的老百姓都不懂法,他要去帮助真正有需要的人,去年就走了,我已经好久没收到他的消息了,不过现在你回来了,我会尽快联系到他的,你放心吧。我有认识的其他律师,你可以先联系他,你和傅斯城分居已经超过两年,提起离婚诉讼的话赢的机率很大。” “容玉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了,欠你的反而越来越多了。” “你能开心就是对我最大的谢意。”容玉翘起嘴角,眼里熠熠生辉,像是海上的明月。 温辛眨了下眼睛,掀下眼皮,看着面前的盘子,转移话题道:“你怎么都不问问我在国外过的好不好。” “那我现在问你,这些年过的好不好?” 温辛滔滔不绝地描述了一下这五年的经历,容玉一双眼睛淡淡地看着她,不过多探究,听的却很认真,并且会给出想要的反应,这也是为什么温辛喜欢和他讲话的原因。 “这次回来打算做什么?”容玉问。 “这五年我一直在观察国内傅氏的股票发现了傅氏一直在亏损,我和他都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了,于是就先派我回来接管傅氏,我这次回来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挽救傅氏,另一方面是调查清楚我父母的死亡真相。” “刚一回来就把傅斯城调去底层,你的这个决定是他教你的?” “不是,我就是想给傅斯城一个教训,之前发生的种种,我还忘不掉,既然他这么喜欢权势,我就让他尝尝失去权势的滋味。” “你变成现在优秀自信的样子我很高兴,但是我不希望你被仇恨蒙蔽双眼,和傅斯城离婚,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就彻底忘记这个人吧,温辛。”容玉突然变得语重心长起来。 温辛点了点头。 两人吃完饭,容玉陪温辛回公司,到达明宇大楼,两人一下车便见到了门口的傅斯城。 傅斯城自然也看到了并肩站在一起的容玉和温辛,他到了这里之后才发现温辛已经不在了,于是他在门口等啊等,就是想看看她和谁去吃饭了,没想到还真被他逮到了。 “你吃过了?”傅斯城走到了温辛的面前。 温辛皱了皱眉头,脸色瞬间阴沉。 “和他一起吃的?”傅斯城用下巴点了点她身边的容玉,顺便斜了容玉一眼。 容玉挑了下眉,脸上依旧是温润的笑容。 “关你什么事。”温辛没好气地说道。 “我等了你好久,下次和别的男人吃饭,你要告诉我。”傅斯城软下语气说道,说着抬起了手。 “傅先生,你家住太平洋吗,管的这么宽。”温辛抽掉了自己的手,不让他碰。 修长匀称的手悬在了半空中,傅斯城心底一揪,他的辛辛真的长大了,都不让碰了。 “我是你的丈夫,当然可以管你。” 温辛发出了一丝冷笑,撇头看向了容玉,声音却温柔了许多,“容玉,你先回去吧,回头再见。” “好,你保重。” 容玉意味深长地看了傅斯城一眼,便先走了。 傅斯城一直紧盯着他的背影,黑眸眯起,泛着寒光,眼尾透着阴鹜。 傅斯城下意识去摸手上的戒指时,温辛不耐烦地回头冲他喊道:“还不赶紧跟上来,我有事和你单独说。” 听听这语气俨然是训丫鬟的口吻,可是傅斯城一点也不在乎,他只听进去了最后几个字。 傅斯城提了一下唇角跟了上去。 这时正好是傅氏员工用餐回公司的时间点,温辛和傅斯城一起等电梯时,私下员工群就已经炸了。 【还记得早上我们在电梯里看见的浑身散发着软妹币的美女吗?她现在正和傅总站在一起。图片/】 【卧槽,怪不得一身名牌原来是攀上了傅总啊,还说靠自己,简直是笑死了。】 【傅总不是有老婆吗?你们放大图片看,他无名指还戴着戒指,这美女手上就没有戒指。】 【原来是三儿啊666】 傅斯城一直在侧头看温辛,所以当身后的人在拍照的时候,他的余光就瞥见了,他挑了一下眉尖,不动神色地离温辛越来越近。 温辛闻到了他身上的冷杉木味道,侧头瞪了他一眼。 傅斯城与她正好对视,勾了勾她放在身侧的手。 “请注意形象1。”温辛用口型说道。 傅斯城低下头凑到她耳边说道,“怕什么,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温辛翻了个白眼,抬起手肘便顶了一下他的肚子,傅斯城吃痛地捂住了肚子。 “叮咚——” 电梯到了,所有人刚要抬脚进去,刚刚还在捂着肚子叫痛的高大男人立马直起腰,用冷飕飕地目光扫了一眼大家。 转脸又对温辛眉开眼舒,“老婆,里面请。” 在场的人纷纷石化,他们的耳朵没出错吧,眼睛也没问题吧。 传闻傅总不是冷漠无情,脾气诡谲多变,毫无善良之心的吸血鬼吗? 有个女同事把他西装弄脏了,他不仅让人滚蛋,还索赔巨额赔偿金,这样的男人私底下对别的女人竟然这么低三下四的?还老婆??他到底有几个老婆? 温辛深吸了一口气,经过傅斯城的时候威胁道:“你再乱说我就让保安把你扔出去。” 说起保安温辛就想到了自己请的六个保镖,上次被傅斯城一闹,折损了四个,温辛就让对方全回家了,她还得费功夫再找一批更厉害的。 电梯里,傅斯城没再说话了,盯着面前的反光玻璃打量温辛。 众人都低着头,在传递着新一手的八卦,传着传着她们就发现,这个瓜越来越大了,有人竟然说傅总已经被踢出了总部流放到了雪城科技,而这个站在他旁边的女人不仅是他名正言顺地老婆,还是傅氏的新一任董事长。 董事长办公室内,温辛和傅斯城面对面坐着,在温辛的背后挂着一幅傅老爷亲自写的“诚信赢天下”书法字,笔力挺劲,气势磅礴。 “辛辛,你找我什么事?”傅斯城先问道。 温辛拉开抽屉,拿了一份文件拍在了傅斯城面前,“把这个签一下吧。” 傅斯城垂下眸子,赫然看见了“离婚协议书”五个字,清俊的脸上立马结成了冰。 “我不签。” 意料之中,温辛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说道,“那我只能提起诉讼了,到时候法庭见吧。” 傅斯城用手拍了一下桌子,“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和我划清关系吗?” “是,现在你签下这份文件,我们之间还能有个体面的结束。” 傅斯城倏地站了起来,手撑着桌子向前倾,温辛定定地看着他,眼睛不眨,对视许久,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仿佛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傅斯城原本皱着眉,却在与她靠这么近之后,陡然声音嘶哑,良久之后他说:“我不想结束。” 温辛羽睫轻颤,压下心头的烦躁,回道:“在你费尽心思利用我的时候,就该想到今天。” 温辛后来回忆过去,才想到或许从一开始,在她二十岁的生日宴上,那次被傅见微算计的酒后,根本也是傅斯城的计划。 他贯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所以现在的一切,都是他的咎由自取。 如此直白明了的一句话,像是一个无形大掌,扼住了傅斯城的咽喉,事实如此,他无法反驳。 傅斯城搭下了眼帘,看向桌上的离婚协议书,黑眸里情绪翻涌,爱恨反复纠缠,他举起这份协议,苦笑着看向温辛,眉目间殷红一片,逐渐染上了猩狂,“辛辛,只要不离婚,你要我做牛做马都可以。” 如此卑微的话语,不像是从这个男人口中说出来的。 温辛闷声道:“你签了,我可以让你回来总部,这是我最后的让步。” “你以为我还在乎吗?!” 温辛不知道自己的话哪里惹怒他,傅斯城手一扬,白纸铺天盖地落下来,乱了一地。 温辛有些怔怔地看着他,岁月如白驹过隙,他的眼角有了淡淡的细纹,原本坚毅冷峻的五官温和了许多,他的眼眶很红很红,有晶亮的液体蓄在了里面,仿佛下一秒夺眶而出。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请你给我出去。”温辛撇开视线,指向了门口。 傅斯城捏住了她的那只手,纤弱的手臂仿佛一捏就断,他恳求地对她说道:“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你放开我!”温辛伸手去推他的头。 说来也奇怪,傅斯城竟然一推就被推开了,他站稳后,头歪在一边,良久没有转回来。 “傅斯城,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不喜欢你,至始至终都不喜欢,你再这样纠缠我,只会让我越来越厌恶你,你如果真的爱我,就应该不再出现在我面前,” 傅斯城的侧脸隐在阴影里,神情幽深如晦,下颌线生的优美流畅,也不知道他进去没有。他抬手擦了一下脸,转身就走,温辛刚松了一口气,谁知他关门的动静之大,办公室的屋顶都震了一下。 温辛跌回了椅子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傅斯城红着眼走出来的时候,傅见微正捧着花站在外面,静候已久。 可是傅斯城压根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从她身边掠过。 “四叔!”傅见微急急地叫道。 傅斯城这才顿足,声音沉郁,“什么事?” 傅见微抿了下嘴角,小跑到他的面前,捧着花说道:“这束花真的是四叔送给我的吗?” 傅斯城敛眸看向了傅见微手里的花,可不就是他送给温辛的玫瑰花吗? “四叔?” 傅斯城直接夺了过来,毫不犹豫地塞进了身旁的垃圾桶。 傅见微:“???” 傅斯城再一次略过她,走向了电梯,不耐烦地按了好几次电梯按钮。 傅见微:“……” 她连垃圾桶都不如? 作者有话要说:傅狗绝不会轻易死心的!我们傅狗不哭不哭,站起来继续撸! 第45章 追妻 温辛花了一天时间终于了解清楚了傅氏目前的情况,四个字总结一下就是内忧外患,她捏着太阳穴,深感今后大抵有一场硬仗要打。 “许欣,帮我组织一下高层会议,二十分钟后我要见到所有人。”思索再三,温辛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二十分钟后,a1会议室坐满了人,傅见微和傅匪浅也在。 温辛一开始便坐在了首座,等着人一个个来齐,她抱着手,脸色并不是很好。 人来齐后,许欣关上了门,坐在了温辛的右手边。 “请各位打开面前的文件自行浏览。”温辛说。 一声令下,大家狐疑地翻开了面前的文件,他们面前的文件里是傅氏旗下子公司——雪城科技的近三年业绩报表,毋庸置疑数显呈滑滑梯姿势,跌的十分惨烈。 眼看大家都看的差不多了,温辛拿起了桌上的遥控器,打开了投影仪,一条关于雪城科技使用铅超标材料的丑闻震彻了整个会议室,众位高层的脸瞬间拉了下来。 “雪城科技的负责人是谁?”温辛冷冽的声音随之响起。 傅匪浅目光微沉,“是我。” 温辛撩了一下头发,坦荡的目光看向她,“据我所知,当初收购雪城科技时,预估的是可以为企业带来二十亿的盈利,为什么五年下来的结果不增反减,请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雪城科技被收购后实际情况比我们预估的复杂,那边的高层根本不听总部的指示,擅作主张,固执己见,根本沟通不了。” 温辛冷笑了一下,声音骤然拔高了几个度,“到底是对方顽固,还是你能力不够?” 闻声,傅匪浅顿时变了变脸色,温辛来的第一天,就以能力不足的由头罢免了傅斯城的总裁职务。 傅匪浅低头,掩过眼里的阴狠,刚要开口反驳,便有人抢先了一步。 “温辛!你才来多久凭什么这么说!小浅这些年一直鞠躬尽瘁,一心为傅氏着想,她的能力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你不懂就不要乱说!”傅见微跳出来说道。 这几年傅见微和傅匪浅已然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荣辱与共,眼见傅匪浅被奚落,傅见微为了自身利益,自然会不留余力地袒护她。 温辛静静地看着她,这么多年还是这么咋咋唬唬的,一点长进都没有。 “傅见微,这里是公司,我是公司的董事长,请你注意一下自己的称呼,还有,我在和傅经理讲话的时候,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嘴了?” 傅见微:“我——” 温辛抬了一下手打断了她,“许秘书,从今以后公司增加一条规定,凡事上级讲话,下面如有人不问自答,打断领导说话的,扣除绩效的百分之十。” 许欣点头,“好的,董事长。” 桌子底下,傅匪浅紧紧拉住了傅见微的手,让她不要再说话,忍一时风平浪静。 一番眼神的劝说之下,傅见微咬了咬牙,暂时咽下了这口气。 然,这并没有结束,温辛依旧在等傅匪浅的答案。 傅匪浅垂着眸子,说道:“我是雪城的负责人,雪城的业绩下滑,包括这次的铅超标新闻,我负主要责任,我愿意自罚今年的所有提成和奖金,今后我一定重视自身的不足,勤加改进,为傅氏创造更多价值。” “嗯,依我看你最需要改进的地方,就是你这个秘书,下次高层会议,不要再让她出现在我眼前了。”温辛说。 傅匪浅的秘书,就是傅见微。 温辛句句都在针对,傅匪浅不是听不出来,但她最擅长的就是忍耐,她微笑着点了点头,“好。” 反观傅见微,她双目赤红地盯着温辛,恨不得将温辛戳出两个窟窿,如果不是傅匪浅在压着她的手,她真的恨不得上前撕了温辛的那张假脸。 明明在以前,温辛在自己面前连头都抬不起来,现在却位居高位对她颐指气使,不过就是一个丑小鸭罢了,装的再高贵,也掩盖不了她与身俱来的穷酸味。呸。 接下来,温辛浅笑盈盈地和其他高层谈论起公司的其他事宜,直接无视了傅见微和傅匪浅。 开完会,温辛老远就听见了傅见微那破锣嗓子的叫骂声,许欣要冲上去被温辛给拦住了。 “你别去了,帮我去做另一件事。”温辛说。 “什么事?” “以董事长秘书办的身份下发通知,让底下的员工都知道现在傅氏已由我接任,还有将今天会议得出的重要结果公布于众。” “好的。” 于是,下午的时候,所有的傅氏员工的内部通讯收到了久违的董事长秘书办亲自下发的文件,文件中不仅证实了之前一传闻,还列出了公司的新规定,以及傅匪浅经理的处罚通告,可谓信息量巨大,一时之间,傅氏的员工都感觉到了风雨欲来的感觉。 下班的时候,果然下了一场大雨,气势汹汹地拍打着大楼的玻璃窗户,不少人堵在了大楼门口出不去。 温辛出来的时候,才惊闻原来下雨了,她忙了一下午,都没来得及关心天气。 “董事长,您没带伞啊,您用我的伞吧。” 温辛一回头,便看见了一个面生的男人,胸牌上印着傅氏的logo。 “不用了,你自己撑吧。”温辛浅笑着拒绝道。 “我有两把伞。”说着,面生的男人从背包里又抽出了一把。 此情此景,温辛也想早点回去,于是便收下了男人的伞。 “谢谢,明天我就还给你。” “不用还,您就用着吧,以后下雨天记得带着就行。” 说完,男人摸了一下脑袋便撑开伞走了。 温辛握着这把伞,心里划过了一丝暖流。 温辛在异国他乡的日子,每逢雨天,心情就会格外的低落。 她还是会做噩梦,梦里她狠狠地捅了傅斯城一刀,鲜血淋漓,傅斯城反倒握着她的手,问她这样是不是就可以原谅他。 温辛回到傅家老宅,让王妈拿来了地窖的几瓶红酒。 她开瓶的姿势很熟练,在国外的日子,酒精成为了她唯一慰藉寂寞的工具。 她先到的是瑞士,毕业后又去了美国,她有着执念,所以每到一个地方,她都没有交朋友,陪伴她的只有无数的书本,后来成了文件,简单枯燥四字足以形容她五年的生活。 温辛坐在落地窗前,一边喝着红酒,一边看着窗外的雨景。 磅礴大雨,像是一场洗礼,冲刷堆砌而成的铠甲,温辛抹掉了眼角的眼泪,仰头干掉了一杯红酒。 这熟悉的颜色,多像那人的血。 红酒瓶见底的时候,温辛脑袋已经有些胀,她无所谓地轻笑一声,捞起又一瓶,动作利落地开盖,对着瓶口直接痛饮。 不知不觉喝完了所有的酒,温辛也已经站不稳了,她乖乖地爬到了床上,给自己盖上了被子。 过了一会儿—— “妈妈。”温辛像个孩子一样,对着空气张开了手。 她连叫了好几声,可是都没有出现想要的拥抱,睡梦中的温辛突然觉得有些委屈,她撅着嘴,划了好几下。 就在她懊恼地要收回手的时候,突然手上一暖,有人握住了她的手。 温辛立马喜笑颜开,撒娇道:“抱。” 傅斯城眉眼染上温柔,俯身紧紧地抱住了她,这个他期盼了无数日夜的人,他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的味道,仿佛要刻进骨头里,永生难忘。 “辛辛。” 他的辛辛。 傅斯城贴着她的脸的时候,感觉到了她脸上的冰凉,他抬起头看向她,只见她的脸颊上还挂着泪痕,他心底一软,不由自主地抬头替她擦了擦脸,这时她皱了皱鼻子,正好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她眨了好几下眼睛,水雾朦胧间,傅斯城开始怀疑她是不是认出自己了。 下一秒,身下的人突然反客为主,将他推倒在了床上,接着,他便觉得喉咙一痛,原本还乖巧可人的小孩,竟然在恶狠狠地咬他。他痛的仰着脖子,闷哼了一声,咬他的人却更兴奋了,她啃咬着他的喉结,他咽一下口水,她便跟着滚动的喉结,从上咬到下,寸寸不留情,多大仇似的。 他原本心底是有些惊喜的,甚至有一些缱绻的想法,可这人好像只是单纯地想咬他。 “你轻一点。”傅斯城拍了拍她的脑袋,话都说的艰难。 温辛撇了一眼他的手,抓着他的修长手指便张开了口,一口吞掉了三根,死死咬着不放,越咬越深。 “辛辛,你是属狗的吗?”傅斯城气笑道。 “闭嘴,在我的梦里,你就要听我的话。” “嗯?”傅斯城低吟一声,有了前车之鉴他很快跟上了温辛的思路,试着捋一下,第一点,温辛是以为自己在做梦;第二点,温辛在梦里喜欢咬他。 为了求证后者,傅斯城清了清嗓子问道:“辛辛,我是谁?” 温辛不耐烦地抬起头,样子很气恼,“傅斯城,我不是让你别说话了吗?” 很好,她果然咬的是他,不是别人。 傅斯城勾起眼尾,亮澄澄地看着她,声音嘶哑靡色,“辛辛,我脱光了给你咬好不好,你别只咬一处。” 傅斯城话音刚落,嘴就被人堵了起来。 “我不需要你教我,你给我老实一点!” 温辛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人,他的话怎么这么多,更可恨的是,他的眼神为什么那么……那么…… 温辛对着他的脸便扇了一巴掌,“不许看着我!” 清脆的一巴掌,傅斯城懵了,脸上是清晰的痛觉,长这么大,母亲打他都是身上的伤,从来没有扇过他巴掌,她在自己的梦里,对他还真是胡作非为。 傅斯城阴郁了一下,被枕头挡住眼睛的时候才回了神,一把扯掉了碍人的东西。 本想算算账,始作俑者却直接躺在他身边呼呼大睡了起来。 温辛腿夹着被子,双手放外面,眼睛紧紧闭着,鼻息间发出均匀的呼吸,粉嫩的小脸像玫瑰花一样,嘴唇透着水光潋滟,傅斯城心软的一塌糊涂,怎么还舍得和她计较。 傅斯城伸出了手,想要摸摸她的脸,就差一点的时候,他顿住了,手指蜷曲了一下,默默收了回来。 她难有睡的好的时候,他不该因为自己的一点私利,再弄醒她, 于是,傅斯城起身,替她压好被子后,悄悄地走了。 上京伊丽莎美容院内,傅见微和傅匪浅趴在小床上,享受着按摩,嘴却一刻没歇过。 “那个贱人根本就是故意找我们茬,她连四叔都赶下了台,下次就轮到我们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傅见微说道。 “小不忍则乱大谋,姐姐你下次不要这么冲动了,不然连我都保不了你,我们不能小看她。” “怕什么啊,她刚回来根基未定,傅氏现在说实话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她要是真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谁也别想占到好。” 傅匪浅侧头看向傅见微:“怎么同归于尽?” 傅见微作势伸出了手,“董事会的那几个老家伙儿,只要我勾勾手,他们就听我的话听的不得了。” 傅匪浅脸上露出笑容,握住了她的手,晃了晃,“还是姐姐有本事,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傅见微闻言捂着嘴娇笑,下巴扬的更高了。 笑过之后,傅匪浅低下了头,轻描淡写地问道:“你知道她和四叔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傅见微:“我怎么知道,四叔那么完美一个男人,她竟然能够舍得远走高飞。哼,抛家弃夫也只有她干的出来了,偏偏四叔还对她情根深种,怎么都忘不掉她。” “那你呢,对四叔还喜欢吗?”傅匪浅调笑道。 傅见微那张漂亮皮子上鲜少地露出害羞的神色,“像他那样的人,很难不喜欢了。” 傅匪浅脑海里浮现出了傅斯城的模样,如果不是小时候,偶然知道他的真面目,连她都会忍不住为他心动吧。 可惜了这样举世无双的男人,偏偏眼光太差。 两人在美容院做完全身按摩出来的时候,雨还是没停。 “你怎么走啊,要不要我送你?”傅匪浅问道。 傅见微拿包遮着头顶,回道:“不用了,有人来接我。” 这时候,傅匪浅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傅匪浅拿出来一看,神色变了变,立马拒接放回了包里。 “你怎么不接电话啊?” “推销电话没什么好接的。” 傅见微点了点头,转过头去,立马眼睛一亮,“亲爱的,我在这里。” 一个长相粉面的男人撑着伞小跑了过来,一把搂住了傅见微,在她脸上啾了两口,“宝贝,对不起,路上堵车我来晚了。” 傅匪浅看着男人与傅见微眼里划过一丝鄙夷,很快就又换上了笑容,“姐姐,既然他来了,我就先走啦。” 傅见微:“好。” 傅匪浅优雅地撑着伞走到了自己的车旁,上车之后,傅匪浅看着还在雨中与小白脸腻腻歪歪的傅见微,掏出了包里一直震动的手机。 “喂,有什么事?” “傅小姐,我们刚刚在您父亲的枕头底下发现了二十颗安眠药,我们怀疑他是想要自杀,您最好过来一趟。” “我知道了。” 傅匪浅挂了电话,仰头靠在座椅上,不远处,傅见微和小白脸靠在车门前吻的火热,一时忘记了自我。 傅匪浅捏了捏眉心,打开发动机,扬长而去。 东城疗养院—— 傅匪浅的车停下,她撑着伞下车,拢了一下外套,走了进去。 她到达了父亲房间的时候,护工正在跟傅三叔聊天,听意思正在宽慰他。 傅匪浅冷着脸进来,护工和傅三叔齐齐看向了她。 “你先出去。”傅匪浅对护工说。 护工阿姨拍了拍傅三叔的手,“你想开点,女儿不是来见你了吗?” 说完,护工阿姨对傅匪浅笑了笑,走了出去。 傅匪浅将手里的包包扔在了床头,走到了傅三叔的面前。 “为什么囤安眠药?” 刚落下脚,傅匪浅冷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傅三叔躺在床上,撇开了头,“我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傅匪浅的目光扫了一遍病房,突然回头走到了窗前,一把推开了朝外开的窗户,雨水窸窣扬了进来,冷风肆虐。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从这里跳下去,岂不是死的更快一些?” 傅三叔背对她,没有答话,风雨把他的背影吹的有些单薄。 傅匪浅:“傅友闻,我告诉你,没有我的同意,你别想死了一了百了,我要你活着,为你犯下的错赎罪,一辈子赎罪!” 傅三叔看着雪白的墙,刺眼地闭上了眼睛,回道:“浅浅,我早晚会死在你前头,你阻止不了的。” 傅匪浅被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给气的怒火直烧,“你知道谁回来了吗?温辛回来了!就是那个被你弄死了父母的温辛,她终于回来了!” 傅三叔背脊一震,倏地睁开眼睛,回头看向了傅匪浅,“她回来干什么?” 见他终于有了反应,傅匪浅仰头大笑,雨水胡乱地拍在了她的脸上,她拖着诡谲的声调说道:“能干什么?当然是来报复我们咯。” “浅浅,你放手吧,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再争也没用!” “如果我非要争呢,哪怕粉身碎骨,我也要一争高下,她算什么东西!” 傅三叔担心地看着她,他养的女儿,他岂不知道她的脾气。 “浅浅,你听话。”傅三叔沉声道。 傅匪浅最讨厌他这样的语气,多说无益,她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走到床头,拿起了自己的包,“你就躺在这里等着瞧吧,你做不到的事情,你的女儿肯定能做到。” “浅浅!” 傅匪浅毫不留情地走出了病房,哪怕后面的喊声一声高过一声。 她不喜欢来这里,多呆一刻都难受。 她走到了服务台,员工认识她,立马对她打招呼,“傅小姐。” “以后傅友闻的三餐,不要再给他供应肉类,牛奶也不要给了,也不许再让他出那个房间。”傅匪浅说道。 “这不太好吧。” 傅匪浅微笑:“如果你这里做不到,我可以换别家。” “别别别,我们能做到。” 傅匪浅勾勾唇,婀娜多姿地踩着高跟鞋离开了疗养院。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头疼的不行,我以为自己凉了,实在没心情写文了,就鸽了。今天起来,体温正常,原来是虚惊一场,我赶紧多更了一点,补偿一下大家~~~~ 晋江文学携手作者祝亲爱的读者朋友们:春节假期,平安康乐!同时温馨提醒大家勤洗手戴口罩多通风少聚集! 第46章 追妻 一夜好梦,温辛起床的时候,浑身舒畅,她来到了卫生间,站在镜子前一边洗漱,一边给许欣发消息。 洗漱完,她又坐下来化了个精致的淡妆,最后—— 在手腕上喷上一点dior花漾淡香水,抹开,温柔又不失率真的甜味。 打开衣柜,里面摆齐各大奢侈品牌的高定成衣,以及手袋和配饰。 温辛的衣服几乎都是搭配好的一套,暖色系居多,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在穿搭上费心思,所以请了私人搭配师,每个月搭配师都会送上新款服饰。 温辛今天心情不错,于是选了一件红色滚边的白色短裙套装,戴上blingblinng的配饰,踩着高跟鞋,出门。 半小时后,温辛的劳斯莱斯停在了雪城科技公司门前,熄火下车。 温辛一出现,几个西装打扮的中年男人纷纷簇拥而来,为首的伸出双手说道:“董事长大驾光临,真是我们的荣幸,欢迎欢迎。” 温辛戴着墨镜,伸出一只手,握住一秒便放下。 “进去吧。”温辛冷冷说道。 雪城科技的老总冯德元不禁一惊,这小姑娘年纪轻轻好大的架子,要不是他事先查过她的底细,他绝不会如此迁就。 从温辛第一次出现在傅氏股东大会上是,冯德元就收到了消息,立马派手下去查,她背后的盛辛公司是五年前在国外注册的,据说老板是位华侨,背景神秘,但是富可敌国,势力庞大,是以盛辛五年之间就成为了外企佼佼者。 傅氏对盛辛来说是打开中国市场的敲门砖,如此重要的位置交给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可想而知这个小姑娘不仅实力出众,且极受盛辛背后老板的器重。 温辛走在前面,冯德元的两只小眼睛在她身上转了又转,诚然,温辛姿色不错,肌肤雪白透亮,蜂腰盈盈一握,两条修长纤细的大长腿,格外惹人眼,看的他都开始心猿意马,浑身燥热起来。那位神秘的大老板“器重”的就是这些吧,冯德元邪恶地想道。 温辛参观了雪城科技的办公楼,又听冯德元亲自介绍了公司的产品,温辛戴着墨镜,始终未给出什么明显态度,冷冷淡淡的,让一众雪城科技的高层摸不着头脑。 “哟,您看快饭点了,要不先去吃点?我让秘书在御豪山庄定了一桌子。”冯德元说。 “不用,雪城工厂是在楼下吗?” “是是是,我带您去。” 温辛抿直了唇线,跟在了冯德元的身后。 进到工厂里面,立马被喧闹嘈杂的机器声音淹没,冯德元在介绍设备,温辛根本听不清,她也没在听。 最后,冯德元带温辛来到了公司仓库,温辛进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翘着二郎腿的傅斯城,他穿着工作服,凌厉里透着庸懒。 四目相对,温辛依稀想起了昨晚做的梦,有些荒唐的梦,她忽然觉得脸蛋有些发烫。 傅斯城“唰”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紧紧紧紧盯着温辛看,正在剥瓜子的仓库主管立马吓的也站了起来,腿上剥好的瓜子差点先翻在地。 冯德元是仓库主管的大外甥,见到大舅子在给傅斯城剥瓜子立马脸色一变,一边给眼色,一边训斥道:“上班时间你们竟然在干嘛?!还不赶紧给我出去!” “董事长,您别见怪,我带您参观这里。” 冯德元面向温辛便是一脸讨好,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傅斯城这边,将温辛拥向另一边。 傅斯城回了神,凉凉地扫了一眼仓库主管,“帮我做件事。” “傅总,您请吩咐。” 傅斯城双唇一张一合,仓库主管差点没跪下,“这个,我做不了,您放过我吧。” “你——确——定?”傅斯城眯起了双眼。 主管顿时浑身发毛,汗如雨下。 良久—— “那我……试试吧。” 仓库其实并没有什么好参观的,温辛和冯德元正准备走的时候,主管突然出来挡住了路。 只见主管神神秘秘地附到冯德元的耳边说了什么,冯德元立马神色慌张地回头看温辛,“董事长,您在这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嗯。”温辛低应。 接着,冯德元和主管就小跑开了,留下一个冯德元的助理,沉默地站在温辛身边,温辛则看着手表。 忽然,传来了几声老鼠叫,温辛惊呼一声,立马吓的后退了好几步,老鼠是她永远忘不了的童年噩梦。 “董事长,您别怕,我们这里没有老鼠。”助理说道。 话音刚落,东南角又传来了几声老鼠叫,越来越近。 “快把它们抓起来!”温辛唤道。 助理擦了一下汗,立马跑去找老鼠。 温辛摘下墨镜,娇俏的小脸早已花容失色,她惊恐地看着四周,那些黑暗的角落里,仿佛正藏着一只老鼠在盯着她。 她抱着自己一直往后退,退着退着便被什么挡住了。 “辛辛乖,我在这里,别害怕。”磁性微凉的声音带着安定提神的效果,在温辛的身后响起。 温辛一侧头,便看见了傅斯城清俊的脸庞,他的黑眸如深潭般幽静,紧紧地凝视着她。 她刚要后退一步,她的腰间便多了一双手,箍住了她。 “你放开我。”温辛说。 “不放。” 温辛的脸上染上怒色,两只手去扒他紧箍在自己腰上的大掌,挣脱不了,她便回头咬他。 温辛牙尖嘴利,傅斯城吃了痛,转而去捂她的嘴,温辛得了机会便往后跑,傅斯城拉住她,一把将她压在了一旁的货架上。 货架上堆满了箱子,架子没事,温辛却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对不起。” 傅斯城自责地拉了她一把,话毕伸出手帮她揉了揉后脑勺。 温辛睁开眼,傅斯城认真地看着她,近在咫尺的黑眸里映着她的脸,温辛的心略微一颤,傅斯城的目光太炙热,仿佛他眼里的这人是世上的无价珍宝,被他小心翼翼地对待着。 他帮她揉脑袋的动作很轻,一时之间,温辛都快忘了这人曾经是个坏蛋。 温辛回过神,侧头大喊道:“王助理!” “你叫人也没用。”傅斯城说。 什么? 傅斯城长臂一勾温辛的脖子,低头吻上了她微张的唇。 “唔——” 傅斯城闭着眼睛,不顾一切地吻着她,哪怕她又打又踢,他就是想这么做,在她走进这个仓库,他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就想吻她。 他的辛辛,漂亮了好多,身上该有的地方也都长开了,对他来说就像个是迷人的罂粟花。 “你到底涂了什么,嗯?怎么这么香。” 傅斯城握着她的腰,哑着声音在她的脸庞喘息道。 温辛被他的气息灼的脸跟脖子红了一片,嘤咛道:“你放开我。” 温辛说完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不知怎么也哑了,反添了零星靡色,像是怯弱弱的撒娇。 她观察到傅斯城的眸子一下沉了许多,他翘着唇角,再次覆上了她的唇。 温辛推着他的胸口,无论怎么推都推不开。 他的吻温柔缱绻,撬开她的贝齿时,温辛的心颤的更厉害了,酥酥麻麻的,像是飘了起来。 等到傅斯城放开她时,她才回过神来。 她一定是寂寞太久了,才会有感觉! 温辛毫不犹豫地抬起手,扬在了傅斯城的脸上。 温辛:“无耻!” 傅斯城的脸火辣辣的疼,这一巴掌可真够狠的,他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子,黑眸里情绪翻涌,身上的温度骤然下降。 温辛瑟缩了一下,被傅斯城的样子吓的起了一些恐惧,傅斯城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不过。 傅斯城沉着脸扫向她的脸,垂下了眼帘,捞起她的手看了看—— “手疼不疼?” 温辛怎么也没有想到傅斯城竟然会和她说这些,她的手掌印赫然印在了他的脸上,他关心的却是她的手。 温辛抽了手,“不疼。” “我心疼。”傅斯城说。 温辛参观雪城科技本是出其不意,没想到最后落荒而逃的人却是她自己,饭都没有吃,温辛直接回了傅氏总部,接下来便是紧凑的工作行程。 一旦投入工作,温辛便全力以赴,没有时间在想和傅斯城有关的东西。 下了班,温辛回到傅家,王妈会为她端上暖暖的汤,喝完汤之后,她会便拿着笔记本电脑,继续投入工作。 到了九点左右,她会卸妆洗澡,睡前看半小时论坛,然后休息。 以前,她总不理解傅斯城规律到变态的生活起居,工作之后她才发现,浪费的时间都是金钱,必须严格要求自己,挤出更多时间,才能创造更多价值。 说来也奇怪,自从回到傅家老宅,她的睡眠质量提高不少。 新的一天到来,温辛如以往一样,梳妆打扮,精致出门。 到了明宇大楼,已经有不少人认得她,频频有人与她打招呼,不得已,温辛乘坐了公司高层专用的电梯。 到达26楼,温辛刚走进办公室,许欣就抱着一捧花跟着进来。 “董事长,你来之前又有人给你送了一束花。” 温辛把包挂好,推开了老板椅,“找个垃圾桶扔了吧,以后不用告诉我了。” “你看一眼吧!”许欣说。 温辛这才抬起眼,许欣把花转了过来,只见粉色的玫瑰花之间还夹着其他东西,许欣拿起一例,“卧槽,这款护手霜不是传说中的护手霜届的爱马仕吗?” “这个牌子的护手霜我用过,超好用的。” “这个是某女星的同款护手霜,据说涂一周,手就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 …… “所以,傅斯城是把所有牌子的护手霜都插在花里面送过来了吗?我的天,怪不得这么重。” 温辛看着这一管管护手霜,脸色愈发阴沉,傅斯城的脑袋是被门夹了吗? 她打他一巴掌,他就送她几十管护手霜? 于是,温辛抬起了手,“把你说的那个护手霜届的爱马仕那管拿来,我试用一下……” 许欣找了一下,递给了温辛。 温辛挤了一点,抹开之后就闻到一股清香,像是果子的味道,又甜又让人馋,想要尝一口。 “味道还挺好闻的。”温辛点评道。 许欣:“那必须啊。” “这管我要了,剩下的你看着办吧。” “真的吗?!” “嗯。” “我太爱你了。” 许欣抱着这束花兴高采烈地出了董事长办公室。 许欣自留了某女星同款的,其他的送给了楼下各部门的女经理,以董事长的名义,收到礼物大家惊喜又意外,许欣再笼络几句,公司内部群里对于新任董事长开始出现了不少拥护者。 直到几天后发生了一件大事—— 许欣火急火燎地敲开了温辛办公室的门,“董事长,你火了。” “什么火了?”温辛抬头茫然地问道。 许欣拿出自己的手机,解锁打开放在了温辛的面前。 手机屏幕上是一个公众号文章,标题——【25岁美女董事长:心狠要从小养成】。 温辛花十分钟看完了整片文章,全文都在编纂她的身世包括成长历程,渲染她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爷爷葬礼上不落泪,远走高飞五年,归国后独揽大权,踹掉对她情深意重的丈夫等等。 “……”没想到在别人眼里,我是这样的人。 “这是我们本地非常有名的大号,你看下面的阅读量,都超过10万+了,评论也有人猜出是我们傅氏了,怎么办,我们要不要让公关部去发律师函?”许欣问道。 集团负责人形象受损势必会影响到集团的股票,温辛纵然无语,也必须从大局出发,“嗯,想办法让这个工作号删文章,无用花多大的代价。” “好。” 许欣走后,温辛继续给容玉介绍的律师打了个电话,让他加快速度,她要尽快和傅斯城解除关系。 下班的时候,温辛看了一眼那个公众号,文章已经被删了,很好。 只是她没有想到,后面还有牛鬼蛇神等着她。 她从电梯出来的时候,便看到了楼下大厅聚集了记者,她敏锐地掏出了包中的墨镜戴上。 不料—— “温辛!戴墨镜的那个就是温辛!温董事长!您接受一下我们的采访吧!”记者中有人突然喊道,竟然发现了她。 一群人蜂拥而上,辛亏保镖反应快,挡在了温辛的前面。 既然被发现了,温辛也不再遮掩。 “各位如果想采访我本人,请和我的助理的联系,26楼随时欢迎各位,只是现在是我的下班时间,我很累,不方便接受采访,谢谢。” 温辛字字清晰在理,态度礼貌客气,但凡对方是真心实意地都该谅解了。 “温蕫,我们就几个问题,您随便说几句就行了。” “是啊是啊,随便说几句。” “我们都等了这么久了,您只要说几句话而已” 这群记者不依不饶,组团开始夹攻温辛。 幸好温辛戴着墨镜,否则肯定能被拍到她此刻的眼神有多阴郁。 “不方便。”温辛回。 其中一个记者站了出啦,开始咄咄逼人。 “到底是不方便?还是你心理有鬼啊?你和盛辛的大老板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回国之后的第一件事是把原傅总下放到底层?” “现在外界都在说,你是攀上了高枝,才会抛家弃夫,这样传言是否属实?” “你不回答,是代表默认了吗?” “不是!” 层层逼问之下,温辛再也沉不住气,爆发了。 这一切简直都是无稽之谈! 这帮记者怎么可以无良到这种地步,把脏水泼到了她和“他”的关系上。 “大家快点拍,温董事长原形毕露,袭击记者!” 温辛不过是抬起手,并未作出什么,然而闪光灯还是不停地亮了起来,局势更加混乱了。 温辛只好转过身子,挡着自己的脸,就在这时忽然听见人群中有了喊了一句,“他怎么来了?” 谁来了? 温辛感觉自己的身上的闪光灯逐渐都消失了,她放下手看了过去,只见大厅的门口,傅斯城西装革履地出现,在闪光灯下缓缓走向她。 “亲爱的,我来接你回家。”傅斯城噙着笑说道,并向温辛伸出了手。 温辛看了一眼在拍照的记者,立马把手放到了傅斯城的手上。 傅斯城拉住她的手,将她藏到了身后。 “辛辛是我的妻子,就由我代她和大家解释一下,这五年她是出国留学,回到国内接替董事长是她爷爷的意愿,辛辛一直在为完成爷爷的遗愿努力变成优秀的人,作为丈夫我支持她的任何决定,我们很好,不劳费心。” “那你怎么解释,她的无名指没有戴戒指,你又为什么会被贬到雪城科技?” 傅斯城转了转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嘴角的笑容妥帖迷人,“怪我,给她买的戒指钻太大,她嫌重。至于后面那么问题,属于商业机密,无可奉告。” 记者逼逼赖赖还想挖些话来,傅斯城带来的保镖蜂拥而上,须臾间,给傅斯城和温辛让出了一条道。 于是,傅斯城在众目目睽睽之下,拉着温辛的手,走向了自己停在门外的车。 五年老车,还是那辆黑色奥迪,随他的主人,低调内敛。 温辛上车的时候,想起了以前傅斯城接送她上下学的情景,忽然有些恍如隔世。 “谢谢。”温辛坐稳后,对身旁的人说。 “夫妻间不必言谢。” “很快就不是了。”温辛心想。 温辛低下头,掏出了手机,过了一会儿,她说:“等会儿在翔飞路把我放下。” 温辛之所以会上这辆车,是为了配合傅斯城,是为了公司股票,既然危机已经解除,她就没必要再配合下去了。 车子里安静了有四五分钟,温辛听见了身侧的人深叹了一口气,“好。” 傅斯城竟然真的答应她了。 到了翔飞路,司机踩下了刹车,车子渐渐停靠在了路边,温辛正扶上车门准备下车,身后的人拉住了她。 果然没有这么容易,她正想着。 接着,身上就多了一件温暖的外套。 “再见。”傅斯城低声说。 温辛抿了抿唇,“再见。” 打开车门,温辛毫不留情地下车,关门,站在了路边。 黑色奥迪发动之后,向前行驶,却停在了五十米之外。 不久之后,温辛的车到了,是许欣开的车,她钻入了副驾驶的座位。 “温辛,这西装是谁的啊?”许欣透过后视镜问道。 温辛脱下身上的西装,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黑色奥迪,“傅斯城的。” 许欣默不作声,随着温辛的目光看向了那辆奥迪,她发动车子,离奥迪越来越近,两辆车擦身而过的时候,她看见了后座的傅斯城。 傅斯城靠着窗也在看她们的车。 作者有话要说:喂喂喂? 我的小可爱们呢? 第47章 追妻 许欣心里对傅斯城是惧怕的,她的手心冒了一层汗,直到后视镜里的奥迪成了一个小点,她才如负释重地叹了一口气。 “他还在纠缠你啊?”许欣问温辛。 温辛沉吟了片刻,“他是来帮我解围的。” “他有这么好心?” 温辛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阔别五年,傅斯城比以前更难猜了。 “帮我查一下楼下的记者都是哪家的,其中有一个鼻子旁长颗痦子的,挖一下他最近接触的人都有谁。” 今天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太过蹊跷,她才回来几天啊,除了傅氏在外她从不高调,为什么会被媒体盯上了? “好。”许欣答道。 温辛和许欣在外面一起吃完晚餐,才回到傅家老宅。一回到家,她便钻进了书房,和许欣网路连线,一起调查这次的事件。公众号那边的文章那个虽然删除了,却问不出背后的始作俑者。 记者那边,所属的报纸媒介均已调查清楚,那个有痦子的是上京本地三流书刊《男男女女》的副主编,顾名思义《男男女女》里都是男女之间的故事,因为里面的故事新奇刺激,销售量倒也不错。 她竟然也能被写小黄文的盯上了,真有够刺激的。 翌日,温辛如同往日一样,驱车到达明宇大楼门口,只是她一下车,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滚到了她的脚边。 她一低头就看见了一片地中海,接着她听到了声嘶力竭的嚎啕:“温董事长,我知道错了,我向您道歉,我不是人,我不该利欲熏心,收了别人的钱来黑你,我是社会的渣滓,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玷污您,您如此美丽善良、优雅知性,就像是王母娘娘下凡,我真是十恶不赦,下辈子我一定给您做牛做马偿清我所犯下的罪过,请您一定要原谅我,卑微的我,丑陋的我,恶心的我,小心翼翼妄图收到您原谅的我。” 温辛:“……” ???什么玩意?? 趴伏在温辛脚边的男人缓缓地抬起了头,鼻子旁边的大痦子上的毛随风晃了两下,他摸了一把鼻涕,眨眼道:“您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温辛向后退了一步,惊讶道原来是他!怪不得这段忏悔听起来这么像是念诗,副主编肚子里能不有点墨水嘛?温辛眯起了眼睛,昨天就是这个人对她咄咄逼人! “要我原谅你也行——告诉我,是谁指示你这么做的。”温辛冷飕飕地问道。 “我说我说!是有人给我们杂志社发匿名邮件,把您的事告诉我们的!” 痦子男的话验证了温辛的想法,果然是有人处心积虑地要整她,温辛睨了一眼明宇大楼,那人应该这里面的人之一了。 “最后一个问题,谁让你来给我道歉的。” 痦子男大概是想到了什么,身子骨颤了颤,哆哆嗦嗦地回道:“我也不知道,我被遮住了眼睛,那人说我要是得不到您的原谅,就让我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您就原谅我吧,我什么都说了,求求你了。” 温辛倒也没为难痦子男,让他以后做个好人,就让他走了。 到了公司,温辛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刚放下包,就看见了桌子上多出了一份信封。 温辛看了一眼四周,拆开了信封,里面露出来一打照片,照片上是傅见微和雪城科技高层吃饭的照片,还有喝酒的,搂搂抱抱的,有几张简直不堪入目。 温辛看完把照片反过来扣在了桌子上,脸上划过一丝厌恶,她蹙着眉头,发现了照片背面上竟然还有字。 ——“记得把衣服还给我”。 雪城科技公司门口,温辛手里拎着袋子,戴着墨镜,站在树下。 不一会儿,身形修长的男人跑了出来,他的身上穿着工装,卷起袖口露出来劲瘦有力的胳膊,他的身材比例很好,腰以下两条腿太长以至于露出了一大截脚踝,温辛一时间想到了六个字——“行走的荷尔蒙”。 “还你。”温辛伸出了手里的袋子。 傅斯城停在了她的面前,接过袋子时,若无若无地碰到了她的手。 “谢谢。”他说。 温辛抿了抿唇,看着他额头的汗,问道:“你给我那些照片什么意思?” “想知道吗?” 温辛点头,废话。 “那等我下班。” “你不要得寸进尺!”温辛怒。 傅斯城眼尾扬起,笑了起来,“辛辛,我不会让你吃亏的,相信我。” 温辛低头看了一眼表,距离傅斯城下班还有两个小时,行,她等就是了。 “你最好不要给我玩什么花样!” “好。” 傅斯城目光坦诚地看着她,温辛不自然地转身,东找西找之后,躲回了自己停在路边的车里。 今天的太阳真晒! 太阳下山,温辛在车上睡着了。 下班后,傅斯城一路快走到了公司门口,看见那辆劳斯莱斯依旧停在路边,他提了提唇角,双手插进裤兜里,悠然走到了车前。走近了他才发现,车里的人睡着了。 温辛的头靠着窗,睡的一脸岁月静好。 傅斯城心软了下来,走到了她的车前,一屁股坐在了车头,从兜里拿出了香烟盒。他以前喜欢点着烟不抽,现在却开始抽了,还越抽越凶,想她的时候,就来一根。 温辛被来往的车辆吵醒,一睁开眼就看见了傅斯城的背影,他的指尖有一点红星,抬起放下,忽明忽暗,烟圈跟着他的动作飘动,缭绕着他的指尖,一点点消失殆尽。 傅斯城的背影有点伤感,温辛按了一下喇叭,只见他背脊一震,捏掉了指尖的烟,转身看向了她。 温辛对他勾了勾手,傅斯城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走了过来。 车门解了锁,傅斯城坐在了副驾驶的位子上,温辛闻到了烟草味。 温辛没空去了解他为什么抽烟,她只关心:“现在可以告诉我傅见微和雪城科技高层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吗?” 傅斯城低着头,应了一声,“去吴桂坊。” 吴桂坊是个地名,温辛皱着眉发动了车子,上路之后,她又打开了车窗。 傅斯城一路都很安静,没有主动招她,和在仓库强吻她的人,截然两个人。 谁知道傅斯城在玩个什么abc玩意? 不是,她为什么又想到仓库里的吻! 温辛抑郁了一路。 到了地方,傅斯城带她七绕八拐的走进了一家赌场,里面烟雾缭绕,人山人海。温辛不禁咳嗽了起来,傅斯城递了个手帕给她,她虽然不乐意但还是接下了。有了东西掩住口鼻,总算是好多了。 “你带我来这做什么?”温辛问道。 傅斯城正抬着头在找人,此时正好看见目标人物,他二话不说,拉起温辛的手,走了过去。 这里的人不是一般的多,温辛走着走着就被人挡住了路,傅斯城拉了她的手以后,在前面开路,她才算眼前清净一些。 “哎哟,这里哪来的漂亮小姐姐呀?”说话的是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一转身正好碰见了温辛,两只眼立马发起了光。 傅斯城自然听见了,他把温辛拉到了身后,开口只有冷冷的一个字:“滚,” 肥头大耳的男人也不知看见了什么,立马滚了。 傅斯城收回目光,将温辛揽到了怀里,轻声在她耳边说道:“你有没有事?” 温辛摇头。 “跟紧我。”傅斯城又说。 温辛是被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吓到了,闻言,紧紧靠住了傅斯城。 傅斯城翘了翘嘴角,继续往前走。 傅斯城最后停在了92号桌前,他抬手拍了拍面前身穿牛仔夹克的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哄闹的赌场里别具穿透力,他喊着这人道:“王泉。” “谁啊,没看见小爷忙着的吗?”王泉不耐烦地抖了抖肩。 “傅斯城。” 傅斯城话音刚落,温辛就发现名叫王泉的男人混身抖了一抖。 下一秒,王泉突然换过身后,把手里的筹码砸向傅斯城,跑了。 傅斯城略一侧腰躲过,接着上前几步便抓住了王泉,两三招就把他按在了地上。 温辛开始觉得这次得多找几个保镖,不然有朝一日她和傅斯城撕逼,真打不过。 傅斯城逮住了王泉,王泉一直在喊饶命,群众纷纷看了过来。 “趁我还有耐心,老实点。”傅斯城警告道。 王泉开始喊救命了。 傅斯城大概是真的没耐心了,直接拿东西插在了王泉的眼前。 温辛一看,这不是她包里防身用的小刀吗?怎么到了傅斯城的手上。 王泉老实了,围观群众看热闹归看热闹,并不想惹上麻烦,有点眼力见的都看出来了傅斯城不是好惹的,于是纷纷回避。 傅斯城拔出了刀,冷冷地对地上的人说:“跟我走。” 王泉疯狂点头。 三人来到了温辛的车上。 傅斯城把王泉塞在了后座,自己坐在了他身边,王泉一直在流汗,脸上的粉都掉了。 王泉的五官算的上中等偏上,第一眼觉得眉清目秀,可是看着看着就觉得有些油腻感,还娘娘的。 他和傅斯城坐在一起的时候,温辛猛然发现他有两三分像傅斯城。 虽然温辛不喜欢傅斯城,但她还要说句实话,傅斯城无论从长相和气质都能甩他十条街。 “他到底什么身份?”温辛问。 他是你失散多年的弟弟? 傅斯城没回,轻扫了王泉一眼,很明显他在等王泉自己说。 “我、我是傅见微的男朋友。”王泉是个机灵人,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让身侧的人满意。 温辛挑了一下眉,从这个人对待傅斯城的态度来看,他应该是认识傅斯城的,傅见微的男朋友会认识傅斯城,这说明这个叫王泉的男人一定是了解傅见微很多事。温辛觉得这个叫王泉的男人说是傅见微的男朋友不太准确,凭温辛对傅见微的了解,叫小白脸更准确。 温辛浅浅一笑,不动声色地打开了手机录音器。 “王泉是吧,我想你是一个聪明人,我比傅见微更有钱更有势,你想要什么,我也能满足你——”温辛开始铺垫,只是她还没铺垫完,就被人冷言打断了。 傅斯城:“身心不可以。” ???傅斯城你插什么嘴?不是,你脑子里都装的什么? “她是我的人,你再看一眼试试。”这句话,傅斯城是恶狠狠对王泉说的。 王泉觉得别人和他说话,理应看着对方以示尊重,所以他才会盯着温辛看,闻言,他立马把头转向了另一边看着车窗。 温辛无语。 …… 有傅斯城这座活阎王在,王泉什么都招了。 原来傅见微这些年一直在和雪城科技包括傅氏高层进行权色交易,以权谋私从中拿回扣,受贿行贿,甚至向外出卖公司机密,恶心的事情干了一堆。 “这些事情傅见微为什么会告诉你?” 王泉:“在床上她什么事都和我说。” “……” 当晚,傅见微在酒桌上敬酒的时候,被一堆警察破门而入当场带走,在座的冯德元等人也被一起带走,第二天这件事便成了上京头条新闻。 温辛到公司,便收到了消息,许欣一脸兴高采烈地讲个不停。 傅氏两大毒瘤,铲除了一个,何其解气! 温辛莞尔,低头的时候却想到了傅斯城,这一切说到底都是他的功劳。 不过也有一些东西温辛想不通…… 后来,她在车上问傅斯城,为什么要让傅见微回来傅氏,为什么要一直纵容她弄垮傅氏? 傅斯城看着她的眼睛,回答道:“因为这样你才会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只有傅氏衰败,老婆看不下去了,才会舍得回来。qaq 完结倒计时啦~~~~ 第48章 追妻 傅见微倒台,后面牵扯到了一系列问题,温辛立马通知董事会召开了紧急会议。 温辛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明了这次的会议主要内容。 “雪城科技负责人冯德元滥用职权进了里面,我们应该尽快派人去顶替他的位置,我看向衡向总监就不错,年轻有为,是我们傅氏的中流砥柱,将来一定会别有一番作为,还有夏侯可以给他当副手。” 温辛点名的这两个人都是傅氏不太起眼的人物,温辛平时留意过,这两人耿直本分,并未被傅匪浅两人笼络,也正因此而受冷落,其实这两人是有才能的,好好磨练,没准是把好刀。 温辛话毕,宽敞的会议室里,在座的董事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雪城科技现在可是众矢之的,你确定一个向衡可以撑的起来?” “这向衡才来傅氏多久啊,简直是胡闹。” “董事长跟着胡闹,难到我们也要跟着胡闹吗?” 温辛静静地看着大家议论,余光一直在留意着傅匪浅,好姐妹傅见微被抓,这位还浅笑盈盈地和左右低语,真是一点也不着急。 可见傅匪浅才是幕后**oss,最是难对付。 “你们讨论完没?没有疑议我们可以散会了。”温辛说道。 “我们不同意!傅氏要什么样的人没有,袁副总、金经理哪个不比那个向衡得力,况且他们还资历深,接受雪城再好不过。”一位年老的董事拍案而起,直接打了温辛的脸。 温辛嘴角含笑,“资历深并不代表能力强,我们是要管公司而不是开养老院,并不是靠倚老卖老就行的。” “你是在说我倚老卖老?” “尹伯伯,您别想多了。” 温辛淡淡扫了傅匪浅一眼。 “哼,要不是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你这个位置我都是不答应的!” “我能坐在这个位置可不是看您的眼色,我敬你重你,才叫您一声伯伯,但您也不能拿我爷爷出来说事,他若在世肯定也是会支持我的。” 温辛不卑不亢,并未被老董事吓到,她也正好可以借此看清楚这些人的嘴脸。 果然,越来越多的人站了出来,提出了反对的声音,温辛一人对众人,哪怕声音盖不过他们,气势上却没有半点胆怯。 全程傅匪浅未置一语,身在漩涡之中,看着好戏。 这处好戏最终以这些公司老人拍桌子要挟退股而结束,随后几位叫嚣凶的拂袖而去。 温辛深吸了一口气,捏着眉心坐回了椅子里,对剩余的人说道:“散会吧。” 傅匪浅是最后起身的,她欣赏着温辛的表情,缓缓走向了门口,噙着淡淡的笑意说道:“温董事长一上任就和几位老臣撕破脸,传出去又要叫人笑话了。” 温辛缓缓抬起了眼皮,手往前一挥,声音中气十足,“滚!” 桌子上的矿泉水瓶飞了出去,直直砸在了傅匪浅的面前,傅匪浅心惊了一下,嘴角的笑意更浓,“这样就着急上火了吗?那以后的日子还得怎么过。” “傅匪浅,你最好不要在这个时候惹我。” 傅匪浅踢了一脚脚边的矿泉水瓶,反问:“如果我偏要呢?” 下一秒,温辛立马从椅子上起身,措手不及地扬手挥在了傅匪浅的脸上,响亮的一巴掌,会议室里听起来格外清晰,外面走廊上的人自然也听见了。 傅匪浅被打的脸朝着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不作死就不会死。”温辛嘲讽道,说完拉了下衣摆走出了会议室。 “温——辛!”傅匪浅反应过来,咬着牙就要扑过来。 关键时刻两个保安插过来拦住了张牙舞爪的傅匪浅,温辛甩了一下头发,连一个眼神都不再施舍,远远地走开了。 许欣走到了温辛的身边,用敬佩的眼光看着温辛,“董事长你真是料事如神,让我提早安排保镖在会议室外,没想到傅匪浅平时看起来温良无害,发起火来也跟母老虎一样。” “去帮我找点冰块来,手疼。”温辛捏着手腕,浑然没了方才跋扈的气势。 “好!” 温辛下班后,直接去了合作的造型师工作室,今天晚上有一个重要的场合,她要盛装出席。 陆氏集团名下的酒店开业,设下了酒会邀请上京各界名流,据说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宣布。 温辛到场的时候,酒会里已经觥筹交错,好不热闹。身穿燕尾服的侍应生举着托盘走到了她的面前,温辛拿下了一杯香槟对他微笑,“谢谢。” 年轻的侍应生仿佛被这笑摄去了心魂,愣了一下后,连忙低下头,点了点,耳根子红了一片。 温辛穿着紫罗兰色的鱼尾裙,玲珑有致的身材一览无余,裙子上层层叠叠的薄纱带着仙气,给人以飘逸感,裙子的颜色很衬肤色,温辛站在人群中简直可以说是白到发亮,惹得周围人总是回头看。 “这个美女是谁啊,我怎么在上京从未见过?”旁边的公子哥们都在议论。 “有点眼熟,想不起来了。” “管他的,先去认识一下再说!”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走到了温辛的面前,开口说道:“我觉得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温辛:“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那现在认识一下也不晚啊。” 温辛还是摇头,拒绝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男人不放弃,挡住了温辛想走的路,掏出手机道:“加个微信可以吗?我是沈之其。“ “沈之其?” 背后谁在叫他? 沈之其狐疑回头,便看到了一个目如寒刃,浑身上下透着严谨克制的男人,他戴着金丝眼镜,单手抄进兜里,款款而来。他看起来很冷酷,每走一步,脚底下好像结成了冰,随着他的逼近,沈之其觉得周身的温度越来越低。 “阿湛?”温辛惊喜地看着走来的人,叫着他的名字。 陆湛在温辛的面前停下,挡住了沈之其的身影,冰雪般寒冷的眸子里渐渐有了暖意,他抿唇低喃道:“你终于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了,你变化好大啊,我差点没敢认!”温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真的被他的变化吓到了,以前阿湛虽然寡言少语,但眼神总是清澈的,现在这个人,太冷了,从眼神到气质,都像一座冰山,竟让她联想到了另一个人。 “阿湛?难道是陆氏二子陆湛?”沈之其在一旁喃喃自语道。 陆湛微微勾唇,“是我。” 说着,陆湛将手搭在了温辛的肩上,温辛一下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很配合。 沈之其自然看出了两人关系不一般,桃花被挡,干笑两声,便知趣地离开了。 他一走,陆湛便收回了手,目光却紧跟着他,寒气渐起。 “小湛,你怎么在这呀,快跟我过来。” 这时,一个面相慈祥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温辛认识他,他是陆湛的爸爸。 “阿湛,你先去忙吧。”温辛说。 陆湛点了点头,将情绪掩住,“回头再聊。” “好。” 当晚,陆家酒会上,陆氏董事长宣布二子华丽回归,并担任陆氏旗下新酒店的总经理,消息一出,上京名流圈一片沸腾。 隔着人海,温辛对台上的阿湛举起了酒杯,陆湛看着她,微微一笑。 那一刻,温辛仿佛看见了在孤儿院的陆湛。 她,陆湛和许欣,每个人都在朝越来越好的轨道发展,终不负彼此。 温辛很高兴。 酒会结束,温辛让司机直接开去了她长大的孤儿院,这么多年总要回去看看。 路程不是很远,一个小时就到了。 她下了车,才发现原本简陋的孤儿院被重新粉饰过,从外面看,一点也不比上京城里孤儿院差。 而且孤儿院大门上的名字还变了……… 星星孤儿院? 温辛让司机在外面等着,她走向了门卫处,守门的老大爷还没变,看见她立马认了出来。 “温辛?”大爷睁大了眼睛。 温辛身上披了件风衣,闻言点了点头,“孙大爷,你还在呐!” “是啊,这么多年了,我只要没死,就一直在这守着。” “咱们这孤儿院怎么改名了?”温辛指着门口说道。 “害,前些年有个老板资助我们,把这院里院外都重装了遍,后来看着这门口的几个字,提议换个名字,老院长也没拒绝,于是就叫星星孤儿院了。” “那老板,长什么样?” “穿着西装,高高的,害,人老了,记不清了。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能有人资助,也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温辛和守门大爷聊了几句,便进去了里面,入夜了,滑滑梯那还都是孩子,在路灯的照耀下,孩子们无忧无虑地做着游戏,笑的天真烂漫。 温辛往里走,教室里也有一些孩子,正在低头写作业,温辛突然想起来陆湛小时候就经常待在教室里写作业,从白天写到晚上,很少会出去玩,那时候的阿湛真的孤僻的很。 “温辛?!” 温辛正在追忆之时,听到一声惊呼,一回头便看到了满头白发的老院长。 “你都长这么大了,许欣和陆湛呢?”老院长掩盖不住满脸的欣喜。 温辛鼻子一酸,回答道:“我自己来的。” 老院长把温辛引到了屋内说话,一时热忱聊着聊着忘记了时间,连外面下起了雨都不知道。 温辛出门的时候才发现,外面下起了磅礴大雨,且短时间并没有消停的样子。 “要不等雨停了再走?”老院长扶着门说道。 “没事,您回去吧,我车就在外面,两三步路就到了。”温辛对她挥了挥手。 “那我给你拿把伞——” 老院长回屋拿伞再出来的时候,温辛已经捂着脑袋跑远了,老院长看着她的背影,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温辛跑了一段路,喘了口气,最终停在了一处遮雨的走廊下,到门口的路比她想象的远,她的身上都快淋透了。 这大老板也真是有钱,将这孤儿院扩大了两倍不止,这些原本是她打算回国后做的事,竟有人抢先了。 温辛拍了拍衣服袖子上的雨水,拢了一把头发,她抬头的时候,正巧发现自己的头顶上压下一片黑布。 她一扭头,便看见了撑着伞骨,眉眼清冷的傅斯城,像是画中走出的人物。 温辛的身心无非都受到了震撼,“你怎么在这?” 傅斯城眼尾上挑,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听说姓陆的小白脸回来了,我不太放心,就一直跟在你后面。” 倒是无比坦诚! “堂堂傅总天天跟在女人后面传出去不怕别人笑话?”温辛一遇见这人就浑身都是劲,可劲地刺。 傅斯城摸了一下鼻子,“我现在可不是什么傅总了,我是你流放的小仓管。” “听说你被那帮老东西刁难了?” 温辛睨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那些老东西现在都被傅匪浅收买,而我知道傅匪浅的死穴。” “什么死穴?” “你忘记了你的好三叔了吗?” 温辛瞳孔猛然一缩,“你知道他在哪?” 傅斯城点头。 温辛按捺住狂跳不止的心,“你为什么要帮我?” “你说呢。” 作者有话要说:当然是因为你喜欢你啊! 盯妻狂魔上线~ 第49章 追妻 东城疗养院门口,傅斯城的车缓缓停下,温辛看着笼在黑幕下灯火通明的楼宇,脸色愈发阴沉。 “下车吧。”傅斯城替她解下了安全带。 温辛回神,“谢谢。”她推开车门,走下了车。 傅斯城自然看出了她脸色不对劲,无声无息地将手放在了她的肩上,带着她往前走。 温辛没有在意傅斯城的动作,这一路上她都在想见到傅三叔她该说些什么。 傅斯城应该是打点过,疗养院的员工看见他们,并没有问东问西,目光都是一扫而过。 “他就在里面。”傅斯城停下了脚步。 温辛看着面前的门,默了一下,说道:“你在外面等我。” 傅斯城了然地点了点头,“好,我等你。” 温辛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房门,人正在床上躺着,傅三叔缓缓睁开眼睛,看清是她的时候,眼睛立马瞪大,坐了起来。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傅三叔惊讶道。 温辛双手插在口袋里,坐在了边上的椅子上,跷起了一只腿。 “三叔,好久不见啊,怎么看见我就跟见了鬼一样的?” “你找我干什么?”傅三叔目光飘移,神色不安。 “我这个人不喜欢绕弯子,直说吧,三叔,我找你是要问你当初为什么要杀害我的父母?我爷爷你视作如亲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温辛一拍桌子,三叔便颤了一下。 “谁告诉你这些的?我怎么可能会杀害你父亲,他是我的兄弟,我们从小一直长大,感情深厚,是有人胡说八道!” “我还叫你一声三叔是给你面子,但我这人最讨厌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我会直截了当地问你,当然是因为我有了十足的把握,事到如今,就不要再狡辩了,这么多年难道你都不做噩梦吗?但凡有点忏悔之心,你就该说出来!”温辛的声音分贝渐渐拔高,气势浑厚。 傅三叔面色十分难看,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一个女娃娃指着鼻子质问, 他当然有做过噩梦,这十几年他总是梦到温辛的父母追着他问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害他们。 傅三叔自嘲地笑了笑了,还能是因为什么呢。 “我们三个兄弟,只有你父亲是老爷子亲生的,我和大哥一直以来都活在阴影里苟延残喘。后来,我进了公司,你父亲就处处与我为敌,我做什么都是错的,还当着公司那么多人的面把我贬的一文不值,他从来就没把我当作过兄弟!只有他死了,我才能平步青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这些话温辛原本也能猜到大概,可真当亲耳听到,她还是忍不住地觉得心底发凉,为了钱权利就杀害亲人,这些人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 “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温辛红着眼睛骂道,将所有人都骂了进去。 “你骂吧,我都认,你把气都撒在我身上,不要再去为难浅浅,她是无辜的。” “她无辜?你女儿真是这世上最洁白的一朵白莲花了!” “咳咳,是我欠她的,我替她还。”傅斯城扶着胸口,一边咳嗽一边护犊子。 傅三叔词真意切,温辛觉得格外刺眼,父母爱护子女,则愿意为他们无私奉献。她原本也有父母为她遮蔽风雨,却被面前的人害得颠沛流离十几年。 温辛视线往上看,将眼泪憋了回去。 该问的话也已经问了,其他的话也没必要说了,温辛冷着脸,站了起来。 “你先别走,说清楚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害死大哥大嫂后,我一直在后悔啊,我也不想这样的……你别怪在浅浅身上……”傅三叔在床头抓住了温辛的衣角,乍一看才发现他苍老了不少。 温辛甩开了衣角,连一个眼神都不肯给,走出了房间。 一出房间门,温辛关掉手机录音软件,就近找了个垃圾桶,狠狠踹了好几脚。 傅斯城心疼地看着她,看不下去后,一把抱住了她,将她与垃圾桶拉开距离。 “傅斯城,你放开我!” 傅斯城真的就放开了她,自己弯腰蹲在了地上,下巴点着她的脚问道:“脚疼不疼啊。” 温辛穿着高跟鞋,隔着薄薄的一层人工皮,脚趾头早就疼的钻入骨子里了,她忍着没有说话。 “坐下来。” 温辛原本不愿意,傅斯城便强行把她按到了长椅上,接着傅斯城便握住她的脚脖子,脱掉了她的鞋。 “你干嘛啊,这里这么多人!”温辛看着左右,皱眉说道。 傅斯城的手干燥宽厚,替她轻轻按了一遍脚趾头。 “不用害羞,没人会在意。”他说。 “谁害羞了!” “你。”傅斯城抬起头,黑眸里点着星光。 温辛一下就撇开了视线,很快,她便执意把脚塞回了鞋子里。 傅斯城送她回去,一路上什么也没问,温辛也没有提。 温辛到了傅家老宅下车,亲眼看着傅斯城的车子掉头走远了,才转身走进去。 温辛在书房工作的时候,王妈又送来了补汤,还非要看着她喝完。 “王妈你手艺越来越好了,这汤真好喝。”温辛挂着恬淡的笑容说道。 “你身子骨差,这些汤专门补你的,不要浪费。” “是是是。”温辛一口干了。 温辛继续照常上班,第二天她便直接让向衡等人去了雪城科技,并命令下面的人全力配合他们,要闹撤股的几位董事没再闹,而是特别诡异告病歇在了家里。 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包括她会议室打傅匪浅一巴掌的事,不知道怎么的,底下开始传她是灭绝师太,心狠手辣,霸道专横。 温辛听见许欣这么说,也没放在心上,她刚上任有个霸道的称号,也有它的好处。 这天,温辛正在办公室看文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进。” “董事长,你快跟我来,公司出事了!” “什么?”温辛茫然地抬起头。 许欣走到了她的座位,拉着她的手便往外面走,温辛被她拖着,出了办公室的门。 “到底出什么事了?” “到了你就知道了。” 温辛从26楼到了25楼,一出电梯就听见了不远处休息区传来的聊天声。 “董事长人也太好了!这肯定花了不少钱了吧。” “害,这点钱对她来说算什么——这又没大项目结束,又没逢年过节的,董事长就请全公司的员工喝奶茶吃点心,这份心意是最值钱的,这说明她在乎我们!” 温辛:……我这三十米的大刀差点没收住。 “是啊是啊,董事长年纪轻轻就考虑这么多,买的小蛋糕还这么好吃,我爱她!” 角落里的温辛看了看许欣,又看了看休息区聚集吃点心的人。 这不是她做的啊! “你到底怎么回事?”温辛问。 “我也不知道,所以才拉着你下来看,会是谁冒充你的名义请公司员工吃下午茶?这人到底是什么居心啊。” “你去问下楼下前台,这事把它查清楚。”温辛凝重地吩咐道。 “好!” 许欣按下了去楼下的电梯,温辛则回了26楼。 她一路思索着回到办公室,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她又发现了奇妙的事情。 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布偶熊,毛茸茸的,而熊的手里抱着一个盒子。 温辛不得不小心谨慎,走进了一看,小熊手里的盒子里装的原来是蛋糕,做的特别好看。 她大概已经知道是谁了…… 她拿起蛋糕放在了桌上,坐下,靠在小熊的身上,还挺软乎。 拆开蛋糕盒子,抹茶千层蛋糕上装饰着奶油和草莓,看的她口水直流。 温辛迫不及待地切了一块,先放在一边,留给许欣,剩下的都是她的。 奶油裹挟着草莓和抹茶千层一起塞入口中,奶油甜而不腻,和草莓汁水融为一体,各有各的甜味,带着抹茶的清新口感,绝了,温辛心里充满了满足感。 阿湛真的太懂她了。 雪城科技的仓库里,傅斯城正和阿树阿木打牌,主管蹲在地上战战兢兢地剥瓜子。 “城哥,你今儿手气也太好了,我们几个裤衩都快赔光了。”阿树报怨道。 傅斯城敷衍地嗯了一声。 不一会儿,傅斯城的手机响了,他立马掏出来看了一下,随即唇角挂了弧度。 “城哥,到你出牌了——嗯?你怎么看着手机傻笑什么。”阿树好奇道。 “她吃了。”说着,傅斯城随便抽了两张牌打了出去。 阿树一拍脑袋想起来了,今天城哥往傅氏送了几百个蛋糕,还给那谁送了一份与众不同的。 城哥自己亲手做的。 啧啧啧,阿树摇了摇头,想他城哥一世英名,怎么偏偏撞在温辛的南墙上,死不回头呢。 “我靠,这牌我要我要,对a……阿木你不要是吧……三带二游戏结束……给钱给钱。” “哈哈哈,城哥,乐极生悲了吧。” 做地主的傅斯城:…… 事实证明,不要高兴太早,接下来还是傅斯城赢。 到了下班点,傅斯城捡起外套拍了拍,挂在了肩上。 “不玩了,我还有事。” “再玩一局,我一定能赢!”阿树说。 “滚犊子。” “阿木,你跟我去。” 阿树:“为什么不带我啊,我老司机开车贼6。” 傅斯城给了他留了个背影,和无情的话语,“你又没有媳妇儿在傅氏上班。” 阿树:…… 车由阿木开,傅斯城换了衣服,西装革履地坐在车后座。 很快,到了明宇大楼门口,抬手看表,正好是下班的点。 傅斯城手刚攀上车门,唇角的笑还未提起,眼神便冷了下来。他看见不远处,温辛走向了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接着那男人俯身打开车门,温辛眉眼弯弯地上了车。 傅斯城推开了车门,重重地甩上,站在了车边。 那男人似心有灵犀地看了过来,冷漠的眸子瞬间结成冰锋往他这边刺。 傅斯城嘲弄地勾唇,眉宇间皆是不屑,他转了转无名指上的戒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没有硝烟的战争持续了三十秒,陆湛收回目光,走向了车门的另一边。 温辛还在他的车上,傅斯城加快脚步走向了他的车。 距离还有三米的时候,两个保镖挡住了他。 “傅先生,您是温小姐设置的危险人物,要求不可以接近三米之内,请您保持距离。” “让开。”傅斯城眸色一暗,并不配合。 见状越来越多的保镖涌了过来,他们都是温辛新招的保镖,一共八人。平时他们都会隐藏自己,不为雇主增添麻烦,不过一旦出现危险一定会第一时间出现。 看着把自己团团围城的保镖,以及扬长而去的车子,傅斯城一阵气结,脑袋突突的疼。 没心没肺的小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我们家傅狗是不是太惨了!! 第50章 追妻 皇家花园餐厅—— 陆湛邀请温辛吃晚餐,温辛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两人来的地方是宫廷花园主题的西式餐厅,半露天的场地内,草木茂盛,鸟语花香,中间有一座喷水池,穿着燕尾服的演奏者深情地拉着小提琴,是一首梁祝。 陆湛替温辛拉开了椅子,邀请她坐下,温辛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欣慰地说道:“阿湛,你长高了。” 陆湛几不可见的提了一下唇角。 两人入座,服务员拿来的菜单,陆湛接过后,递给了温辛,让她来点, 温辛浅笑盈盈地接过,翻看一遍之后,合上,过目不忘地报了菜名,递给陆湛。 “我和她一样。”陆湛说。 服务员:“好的。” 温辛轻轻挑眉,将菜单转个方向给了服务员,服务员接过后便先离开了。 “阿湛,你的书念完了吗?”温辛看着陆湛问道。 “念完了。” “真不错,咱们三个人还出了一个博士。”温辛眉眼弯弯,发自内心的欣喜。 陆湛看着她的笑颜,冰雪般寒冷的眸子里有了暖意。 “你和说我的话,我都没有忘。”陆湛启唇说道。 温辛一愣,她连她自己说过的话,都忘了…… 陆湛看着她呆呆的模样,握住了她放在了台子上的手,不顾她的惊讶,他说:“温辛,在你走进我的生命里的时候,你就如同一束光照亮了我的全世界,年少时自卑敏感,害怕你离开,不敢说出来,后来亲眼看你嫁给别人,才知道光有喜欢是不够的,必须强大起来才可以保护你。在等你的这五年,我一边努力,一边在反复练习一句话——温辛,我爱你。” 温辛感觉自己的头顶上空升起了烟花,砰砰砰,百花齐放。 乱了,什么都乱了。 不远处,喷水池后面,面容冷峻的男人盯着两人紧握的手,不动声色地拿起了刀叉。 陆湛毫无所知的,继续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精美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行星形状的钻石项链,是他特意定制的。 “我可以替你戴上吗?”陆湛问温辛。 温辛回了神,看见他手里的项链时,立马惊艳了一下,好漂亮的项链,但是她不能收。 “阿湛,我一直以为你和我一样。”温辛低下头,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 一样只是把彼此当成朋友,甚至说是亲人。 陆湛的眼睛暗淡了一下,“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朋友。” 这场面真的很让温辛为难,阿湛不是别人,她不愿意失去这个朋友了,可是说那些我们只做朋友的话,又太自私了。 温辛想了想,还是觉得哪怕做不成朋友,也应该说开了比较好。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应该很了解我,我这个人执拗,一旦把你当成朋友,就不会起其他心思。你说喜欢我,我很感激,被优秀的男人表白,我的虚荣心还是挺高涨的,但是其他感觉,抱歉,真的没有了。我的阿湛已经长大了,你要走出来,就会发现你的世界已经不是一片黑暗了,你也不需要光,你自己知道该往哪里走,然后你就会发现世界的风景远比你想象的美。” “你就是我的世界。” “不是的,你会这样觉得,那是因为你只对我打开了心门,所以你才会觉得我是最好的,你应该敞开心扉,我更好的人比比皆是。” 温辛急了,这小孩怎么就是这么执着呢。 陆湛:“那你的心打开了吗?” 温辛真被问住了,接着她便深叹了一口气,他们这些孤儿院出来的孩子,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打开自己的心。 空气里静了许久,陆湛搭下眼帘,看着手里的项链,语气软了下来,“我会考虑你的话,这条项链你先收下,这只是你迟到的生日礼物,没有别的意思。” 明知是借口,温辛却不忍心再拒绝他了,否则阿湛就一点面子也没有了。 “好,你替我戴上吧。”温辛语气语气愉悦,和以前一模一样。 陆湛点了点头,拿起这条项链走到了温辛的身后。 另一边,傅斯城将手里掰弯的刀叉重重地落在了桌上,一声清脆的响声,引的前后的人纷纷回头,傅斯城面色不善,一个个瞪了回去。 “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吗?”服务员见状,连忙上来问候。 “你们这有□□吗?”傅斯城咬牙切齿地问。 “没有……” 饭后,陆湛将温辛送回了家,两人恢复了从前,谁也不再提。 温辛睡前想了一点,却梦到了傅斯城,梦里他为她点亮一座座大楼,每座大楼都写着“我爱你”三个字,现实和梦结合,让人差点没走出来。 次日,温辛醒来,像是睡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到达公司的时候,许欣正好在电梯口等她,两人一边朝办公室走,一边对今天的行程,到了办公室,温辛扬了扬眉,看向了许欣,打断了她。 “这又是怎么回事。” 许欣:“我……不知道啊,我早上没来过你的办公室。” 两人对视一眼,再次看向了办公桌,只见办公桌上堆成了小山高的盒子,盒子上的钢印都是知名的奢侈品牌。 温辛走进,拿起了最上面一层的盒子,一打开,里面是梵克雅宝的最新款项链。 “这可是限量款啊,好难买的。”许欣在一旁张大嘴巴说道。 温辛皱了皱眉,又打开了一个盒子,里面装的还是一条项链。 “这颗蓝色宝石不会是传说中的天空之镜吧。”许欣表情越来越惊讶,这可是绝版啊。 温辛接连拆了几个盒子,里面装的还是项链。 “傅斯城送你这么多项链干什么啊?” 温辛看了许欣一眼,连她都猜到这是傅斯城的杰作了。 是啊,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这么无聊,送东西都是堆成山一样的送,都这么久了,还是这么败家。 还有,他昨天是不是又跟踪她了! 温辛有些脾气地把手里的盒子扔回了桌上,吩咐道:“帮我处理一下。” “啊,这些还是要送楼下的人吗?”许欣惊道。 “谁说要送人了,帮我装起来,我要还给他。” “哦哦。” 许欣找来箱子,好一会儿才收拾完。 有了空,她赶紧去了一趟厕所,早饭喝了冷豆浆,害她肚子疼了一早上。 隔间里,许欣正在努力。 厕所里进来了两个人,嘴里嘀嘀咕咕的。 “现在公司里都在传董事长不是老董事长的亲孙女,这事你听说了吗?” “当然听说了,之前不是有公众号说的吗,董事长在老董事长的葬礼上一滴眼泪都没流,真是白瞎了老董事长这么疼她。” “这件事要是真的,那我们这个董事长真是人生赢家了,麻雀变凤凰,还继承了公司,命真是太好了。” “唉,我们只有打工仔的命。” 两人只是进来补妆,一会又走了。 许欣从隔间里出来,看着两人的背影,眸色凝重。 一整天,许欣都有点魂不守舍,她看着温辛欲言又止,直到下班,她都没有告诉温辛她听见的事情。 下了班,许欣和温辛一起走出明宇大楼,彼此打了个招呼,温辛走进了劳斯莱斯,许欣站在原地,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屁股,微不可见地叹了一口气。 温辛提过送她回家,但两人不在一个方向,许欣就拒绝了。 其实,说实话吧,许欣是不想温辛看见自己住的三十平方的破屋子,她不想在最好朋友的眼睛里看见同情,哪怕一点点。 她低着头,走向了地铁站,她没直接回家,而是去了百货商场。 百货商场外,一眼就能看见lv的标志,可她从来都是在橱窗外面看一眼,她连那个门都没有底气进去。 “许欣,你在看什么,这些你又买不起,你只是来买眉笔的!”许欣自言自语道。 “谁说你买不起了?” 许欣正准备走,身后突然传来了声音,她一回头,冤家路窄,碰见了傅匪浅。 “你怎么在这。”许欣皱眉。 傅匪浅看着她皱眉的样子,突然想起了温辛那张脸,心里划过一丝厌恶,脸上却掐着笑容,捧着许欣的肩膀,把她转回去,指着橱窗里说道:“你是不是看上了那条项链?” “我没有。”许欣挣开了她。 “听说温辛体贴下属,她今天收了一屋子项链,怎么都没有送你一条?” “她爱送就送,不爱送就不送,关你什么事?”许欣没好气地说说道。 “许欣,你来公司有三年了吧,也应该知道我以前对秘书是什么样子的,只要我有的好东西,我都会分给她一份。现在,我正好缺人手,我很欣赏你的工作能力,只要你愿意为我做事,这橱窗的东西,仍你挑选。” “对了,听说你住在城西,那里都是没拆迁的老房子吧,离公司又远,坐地铁都要两个小时。正好我在公司附近有一套小公寓,偶尔午休才会去一次,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搬过来住,可以省不少事。” 傅匪浅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余光瞥向橱窗里的玲琅满目的奢侈品。 许欣缓缓抬起了头,傅匪浅嘴角上扬,忍不住地得意,她笃定许欣会答应。 “谢谢你,让我知道自己值这些东西,不可否认,你的条件确实诱人,但是抱歉,我更喜欢靠自己,脚踏实地。还有,收起你的虚情假意,我永远都是温董事长的人,她待人真诚仗义,善良不做作,就算你有金山银山,都不如她。你只配在下水道里,被她踩在脚底下翻不了身!” 傅匪浅:“你别不识好歹!” 许欣直接动手推了傅匪浅一把,“少汪汪汪,好狗不挡道。” 傅匪浅踩着细高跟,踉跄了好几步,险些摔倒。 许欣看都不看一眼,径自离开了。 “温辛,许欣,我早晚让你们哭着求我。”傅匪浅恨恨地说。 第51章 追妻 明宇大楼内,傅氏召开周五晨会。 温辛坐在主座,手抵着下巴,喜怒不形于色,倾听着各部门的汇报。 “还有其他事吗?”最后,温辛靠着椅背问。 她的目光定在自己面前的文件上,手指蜷曲着叩了叩桌子。 “我有话要说。”傅匪浅站了起来,微笑着看了一遍在座的人。 温辛微微蹙眉,手上的动作顿住,沉声道:“说。” 傅匪浅踩着高跟鞋,款款走到最前面,将早已准备好的u盘插进墙上的led电子屏,打开了里面的ppt。 “现在公司的情况,在座的都有所了解,依我看只有寻找突破口,创造更多机会,才能力挽狂澜,下面我要介绍的海岛度假村项目,就是我眼中的机会,各位可以好好听听……” 傅匪浅绘声绘色地介绍了开发海岛度假村的项目,座中不少人跟着点头,唯独温辛依旧冷着脸。 “我介绍完了,谢谢大家的倾听。”傅匪浅结束时道。 在座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不错不错,傅经理看起来年轻,能力却不可估量啊。” “公司就是缺傅经理这样眼光长远的人,实在太难得了。” 眼看都是赞同的声音,温辛低头轻笑了一阵,原本喧闹的会议室立马安静了下来。 “董事长,你是对我提出的方案有什么不满吗?”傅匪浅问。 “嗯。”温辛点头。 “傅经理画的这块饼,看起来是不错,色香味俱全,可我有一个疑问,傅经理要在人家地盘上动土,有征得人家的同意吗?” 傅匪浅语气很奇怪,“只要我们拿着抚恤金,那些岛民为什么不同意?” “那些岛民世代生活在岛上,根都驻扎在了那里,从小长大的家和归属感,是多少钱都买不到的,况且岛上老人居多,他们的思想很深刻,这些傅经理有考虑吗?” “你又不是他们,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愿意?” 温辛笑笑,不再答。 “我支持这个项目,前期实施虽难,可一旦实现却能给傅氏带来不小价值,这是个机会。”座中立马有人说道,毫不避讳地当着众人的面“打”了温辛脸,温辛一看,这位董事可是以前爷爷的得力干将之一。 傅匪浅本事真不小,温辛脸上的笑瞬间消散。 “我赞同胡老的话,我们要是再不抓住机会,傅氏就真的无可救药了。”又有人附和道。 越来越多的人跟着点头,整桌子的人一大半都是支持傅匪浅的,剩余的都是一些职位略低的,隔岸观火,静观其变。 “病急也不能乱投医啊,归根结底傅氏之所以连年亏损的蛀虫还未完全清理干净,就开始开发度假村这么大的项目,无疑是给傅氏增加负担,公司得背负债务不说,一旦失败那才是真正地永无翻身之日了。”许欣毫不胆怯地以一人之力回击道。 傅匪浅勾唇,嘲讽道:“许助理真是穷苦人出身,胆子也未免太小了,做投资的哪有没风险的,风险越大,收益才能越大。” 温辛卷了卷自己的发尾,良久才冒出一句话,“都说完了吗?” 傅匪浅抿了抿唇,将目光投向了她。 “董事长是打算回心转意了吗?” “不是——” “既然你还叫我董事长就该知道,我手上有一票否决权,我觉得这个方案不行,那么就没有其他讨论的必要了,今天就到这了,大家散会吧。” 话毕,温辛站起了身子,甩了一把头发,拿起桌上的文件夹,头个离开了会议室。 许欣对傅匪浅挑衅地翻了个白眼,也跟着走了。 其他人摇了摇头,离开时惋惜地安慰了一下傅匪浅。 傅匪浅站在原地,看着门口,眼里划过了一丝恨意。 凭什么温辛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是继承人,明明她花费了这么多心血,她不甘心啊。 傅匪浅的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手心里,谁要是挡她的路,她就要那个人消失。 这边,温辛回到办公室,将手里的文件夹重重地扔在桌上,她没有想到傅匪浅竟然拉拢了这么多人,她要是不回来,这个公司还不得早晚落在傅匪浅的手里。 更气的是,好些人明明以前都是爷爷的心腹! 温辛拿出了手机,手机屏幕上正好显示收到了一则信息,手指划开,内容很简洁——辛儿,我不日后归国。 温辛激动地加快了心跳,气愤被喜悦替代,回复了一个——好。 刚放下手机,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温辛敛下嘴角的弧度,喊了一声“进来。” 许欣:“董事长,刚刚公司旗下品牌送来了新出的设计款。” “拿来看看呢。” 许欣拎着两个袋子,放在了温辛的桌上,袋子上的logo是傅斯城当年创立的高奢珠宝品牌——xinxin。 这个牌子近几年发展的非常好,凭借出色的设计,和前卫的定位,成为了不少名媛明星的宠儿,甚至打出了中国,温辛在国外也见过不少人戴。 傅斯城的眼光是真的不错,可惜—— 温辛抿了抿唇,他真的是为了找她,才会让傅氏没落的吗? 温辛压下心里的烦躁,翻开了袋子,拿出里面的礼盒,一打开里面是一整套的产品,有手表、手链、项链、戒指和耳坠,温辛不由地心里赞叹了一声,这套设计简直太美了,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许欣介绍道:“这一季的设计主题是「珍贵」,你看这戒指里面还有编号,你这枚是01,这次只发行99枚,送给最珍贵的那个人。” “这设计挺别出心裁的,推出一定大受欢迎,不错,帮我收起来吧。” “嗯好。”许欣把这两袋子从温辛的办公桌下拿下来,放到了旁边的柜子里。 “许欣,有一套是给你的。” “啊?”许欣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让他们但凡是新出的款式都两份的送过来,其中一份是送给你的。” “不不不,这太贵重了。”许欣都开始结巴了,这一套礼盒的价值可抵她一年的工资了。 “你要知道,你就是我最珍贵的人啊,这些和你比起来都不算什么。” 许欣忽然鼻子一酸,有点感动地想哭,她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重要,“阿辛,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好。” “我也是。” 周末的午后,温辛把许欣和陆湛一起叫到了咖啡馆。 阳光正好,从窗户打进来,落在每个人的脸上,像是母亲温柔的手,温辛享受地眯着眼睛,耳朵里传来了许欣惊讶的声音。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温辛抿了一口面前的咖啡,缓缓地重复了一遍,“我说我想开发智能酒店,本来周五晨会上就要说的,被傅匪浅打断了,陆湛家在酒店行业有丰富的经验,而我们傅氏旗下好几家科技公司,可以强强联手,打造出创新型的酒店模式。” 许欣面色凝重,没想到过这些,于是——“阿湛你觉得呢?” 陆湛看着温辛,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无论温辛做什么,他都会义无反顾地支持。 “算了,我哪根筋搭错了问你。”许欣自言自语道。 温辛蹙了蹙眉,怎么感觉许欣好像知道什么,等等,是不是陆湛对她的心思,从始至终,只有她自己不知道? “咳咳,这是我的初步方案,有什么意见,大家畅所欲言,都可以讲。”温辛掏出了文件递给大家,再拿出了一个笔记本。 接下来,许欣说了一些自己的意见,陆湛虽然话少,但说的都是重点,温辛认真地做了笔记。 大家各抒己见,互为补充,精彩的点子抛出来,大家一起投来肯定的目光,那时候大家的眼里都散发着光芒。 许多年后,智能酒店已经成为业界佳话的时候,温辛想起来这个场景都觉得异常的亢奋,她在大家的眼里看见了一种叫做憧憬的东西,年少时的憧憬,就像是发光的金子。 “中场休息一下,咖啡喝多了,我先去上个厕所。”许欣起身说道。 温辛点了点头,目光依旧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她一只手撑着脑袋,不知不觉,阳光将她的眼皮拷的越发沉重,没撑多久,她就头一歪,睡着了。 对面的陆湛发出了一声极轻的笑,现在,他可以肆无忌惮地看着她了。 温辛的睡颜就像小孩一样,脸压在手臂上,变形了却很可爱,双唇微嘟,嘴角沾着水光。 陆湛摸了一下鼻子,站起身子,夺了理智一样,俯身慢慢靠近她,想再看清楚一点。 她的皮肤真的很白,柔嫩细腻,陆湛甚至能看清她脸上细细的金色绒毛。 突然,他起了别的心思。 想要亲她。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就觉得自己是疯了。 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地去做了。 冰雪般寒冷的眸子越来越温柔,阳光洒在了他的半边脸上,他闭上眼睛,即将触碰到他视若珍宝的人,这一刻比他第一次坐飞机的时候还紧张。 就差一点点的时候,咖啡馆里突然传来了一道杯子打碎的声音,格外的清晰。陆湛倏地睁开眼睛,只见温辛睫毛动了动,他吸了一口气,立马坐了回去。 “发生什么了?”温辛醒来,茫然地问道。 陆湛给她递了一张纸,没有回答。 温辛拿纸擦了擦嘴角,看了一眼陆湛,只见他的耳根莫名其妙地红了。 对上她的目光,陆湛忙的拿起杯子,匆忙喝了一口。 “我去下厕所。”陆湛说。 “去吧。” 温辛看着陆湛的背影,总觉得他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 陆湛到了厕所,便扶着洗手池,一言不发。 他的脑海里在一遍遍地重复那个画面,他在想如果他只要快1秒,就可以亲到温辛了。 为什么偏偏在那一秒,有人打破了杯子。 陆湛皱起眉头的时候,在镜子里看见了傅斯城的脸。 下一秒,傅斯城便对他扬起了拳头。 作者有话要说:陆湛:就差一点点tat 傅斯城:……活腻? —————————————— ballball大家收藏一颗超甜哒小葡萄,我们一起吃糖! 我要做甜文作者。奋斗/ 第52章 追妻 拳风袭来,陆湛没来得及躲,却很快回击了过去,傅斯城挑眉,眸子压的更加深。就这样,两个男人在厕所扭打了起来,你一拳我一拳,谁都没占到好。 其他男客入内,见到此番情景,连忙去叫服务员,不一会儿,温辛和服务员一起来到了男厕。 只见,傅斯城和陆湛两人滚在地上,一会儿傅斯城在上,一会儿陆湛反守为攻,将傅斯城抵在身下,两人都破了相,身上的西装被□□的凌乱不堪。 服务员上去拉架,两人非但不听,还打的愈凶。 “够了!你们给我住手!”温辛实在看不下去了,吼着喊道。 傅斯城和陆湛同时停住了手,看向了门口。 温辛舒了一口气,走向了两人。 傅斯城松开了手里攥着的领子,目光紧盯着温辛,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越近。 接着,他便看见温辛对陆湛伸出了手,失落一瞬间涌上心头。 温辛扶起陆湛,把他往水池边上带,“先把脸上的血擦一下。” 陆湛的脸上——眉骨,鼻梁,颧骨,嘴角,都有伤口,好好一张赏心悦目的脸,生生被打成了花脸,看的温辛一阵心疼,傅斯城是有多大仇,对别人的脸下这么狠的手。 温辛越想越觉得傅斯城可恶,于是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哪知傅斯城正好起身撞了过来,这一下,不仅撞开了温辛和陆湛距离,还粘在了温辛的身上。 “你放开!”温辛低头看着这人的背,细眉微皱。 傅斯城的一只手紧紧握住温辛的腰,将脑袋埋在她的胸前,不肯撒手。 “无赖啊你!”温辛怒,狠狠地拍了几下他的背。 傅斯城的背震了一下,囔道:“疼。” “知道疼还不赶紧放开我,你多大人了,不怕别人笑话吗?” 傅斯城抬起头,横了门口看热闹的人一眼,紧接着便握住了温辛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辛辛,我这疼。” 陆湛冷冷地说道:“无耻。”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辛辛的耳根微微发烫,抽着自己的手,咬牙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傅斯城,你放开我,不然我生气了。” 好样,这句话可算管了一点用,傅斯城的手松了一点力气,温辛一抽,顺利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傅斯城敛下了眼帘,将眼底的情绪藏住,他握着自己的一只手臂,缓缓直起了腰,目光如寒刃般射向陆湛。 五分钟后,温辛、傅斯城、陆湛和许欣坐在了一张桌子上,温辛双手环于胸前,盛气凌人地看着面前的两位男士,严肃地问道—— “你们为什么打架?” 傅斯城和陆湛很有默契地分别看向另一侧,谁都没有开口。 温辛:“说不说?不说全给我滚蛋。” “他偷亲你。” “他先动的手。” 温辛:“……” 许欣正在喝咖啡,差点没呛到。 陆湛偷亲温辛?还被傅斯城发现了,所以傅斯城才会揍陆湛。 总结一下,两个男人争风吃醋。 “对不起。”陆湛捏紧了放在桌子上的拳头,对温辛说道。 他确实做了一回小人。 温辛还没开口,傅斯城就发出了一声冷笑,温辛莫名其妙地看向他,傅斯城索性厚着脸皮,抬起左手拿起温辛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 身侧虽有一阵寒意,傅斯城完全没当回事。 温辛注意到傅斯城从一开始就只用一只手,于是她问道:“你右手怎么回事?” 总算是听到想听的话,傅斯城眼尾勾起,答道:“小事,骨折了。” 温辛骨折过,知道那有多疼,可是这人自己都不当回事。 “你们两个可真行,一个把对方打的鼻青脸肿,一个把对方打的断了胳膊,两位都可以出道去当武打巨星了。”温辛阴测测地说道。 傅斯城和陆湛齐齐低下了头,眼里整齐划一的一丝悔意都没有。 温辛继续数落二人。 “嘶。”傅斯城捂着自己的胸口,剑眉紧促。 温辛停顿了一下,不耐问道:“你又怎么了?” “胸口钝痛。”傅斯城答。 他的手顺着胸口往下摸,继续说道:“这里也痛。” “既然你这么多毛病,我给你打电话叫救护车吧。” “好,你陪我去。” “我为什么要陪你去。” “因为你是我老婆。” “傅斯城,你能不能不要再提这个!” 温辛和傅斯城凶了起来,傅斯城眼角带着笑意,她一句他就回一句。 身旁的许欣看不下去,和陆湛使了个眼色,用口型告诉他,“你看看人家”“快卖惨”“卖惨”…… 陆湛心领神会,立马低头捏住了自己的眉心,作出痛苦的表情。 温辛一下注意到了,“阿湛,你怎么了?” 阿湛摇了摇头,“我休息一下就行。” “阿湛你是不是脑震荡了啊?”许欣机灵地助攻道。 温辛一听,那还得了,“阿湛,你起来,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好。” 温辛收拾好东西,一站起身子,就被握住了手腕。 “干嘛?”温辛没好气地问。 傅斯城抬起头,睫毛轻颤,“我也要去。” 去医院的结果就是,傅姓男子右手骨折,陆姓男子面部擦伤淤青,其他部位两人没有一点毛病,甚至比常人还要健康。 温辛去找容玉的时候,把两个大男人不仅打架还装病的事当成趣事讲给了容玉听,容玉笑的不行。 日落西山,余晖从窗户照进来,打亮了容玉身后的一排书架。 “他们啊,都是栽在你身上了。”容玉声音清冽,沁人心脾。 闻言,温辛还是禁不住惆怅长叹了一口气。 容玉端起面前的杯子,看向了窗外染红的天空。 “说点好消息,我快要结婚了。” “什么?”温辛猛地抬起头。 容玉睁着轮廓温和的双眼,里面是山间清泉,清澈干净,总让人感觉惬意。 温辛剜了他一眼,“好你一个容玉,什么时候谈了个对象,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大小姐,你冤枉我了,我没有谈对象,这次是家族联姻。” “哪家?” “港城船王的独生女。” “你认识她吗?” “见过几面,印象不深。” 温辛抿了抿唇,“你真的要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共度一生吗?” “我从小锦衣玉食,接受高等教育,毕业后还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对于一个私生子来说已是不错的了,上天是很公平的,容家带给我的诸多好处,总是要还的。” 容玉明明还在笑,可温辛偏觉得身子发凉,她的婚姻已经不幸,她不希望容玉步入自己的后尘。 温辛上前握住了容玉的手,“容玉,我可以帮你做些什么吗?” 容玉垂下眼帘,默了一会,在温辛期待的目光下,缓缓睁开眼说道,“你可以嫁给我,容家给你当靠山。” 容玉眨了眨眼,温辛抽回了自己的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能不能别开玩笑了。” “哥哥这个提议这么棒,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我问你,我和船王有什么区别?”温辛指着自己说道。 温辛的意思是,结婚应该是和喜欢的人。 “有啊。” “哪里?” 容玉笑了笑,没有答,眼里倒映出她的样子。 温辛回到家,便一直在烦恼容玉结婚的事情,她希望容玉能够幸福。 容玉是她的医生,更是带她认识世界的引路灯,如果没有容玉,她就还是那个自卑孤僻的小女孩。 这个世界上,她欠的最多的人就是容玉。 容玉的那个提议…… 她和容玉联姻,这样容玉将来遇到喜欢的女人了,她就可以成全容玉和心爱的人。 而她,得到容家的支持后,在傅氏不再前有狼后有虎。 的确是很棒的提议,她和容玉可以同时解决燃眉之急。 温辛给律师打了个电话,那边说明后离婚的判决书就下来了,是个好消息。 温辛刚挂了电话,书房外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进来。” 王妈端着养生汤,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小姐,休息一下,喝汤了。” 温辛点头,整理好桌前的东西,给汤盅腾出位置,每晚喝点养生汤,都快养成习惯了。 王妈放好汤,温辛拿起勺子,喝了一小口,顿时眉头深锁。 “王妈,你是不是手抖,盐放多了。” 王妈神色一变,“是咸了吗?” “简直齁死了。” 王妈重新端起了汤,“那我再拿去改改吧。” “王妈,你没什么事吧?” 以往王妈煲的汤味道正好,怎么今日会失手,温辛有点担心。 “我能有什么事啊,你等我一会儿。” 王妈捧着汤出去了。 温辛看着她的背影,第六感总觉得有古怪。 翌日,温辛到公司,发现自己的桌上又多了东西。 继99朵玫瑰、各种品牌护手霜、道歉的彩虹屁记者、傅见微和高层合照、抹茶千层蛋糕、各大品牌限定项链之后,温辛已经习惯了各种“惊喜”。 温辛慢条斯理地将外套挂在衣架上,拿出包里的护手霜,涂抹完之后,才看向桌上的袋子。 撑起袋子,里面装了一沓纸。 温辛抽出这沓纸,纸上画了一个女孩,下面的每一张,都是蜡笔画的女孩,明明每一张画的都不一样,但她能看出来是同一个女孩。因为每一幅上面,女孩都是长长的头发,厚厚的刘海,身上穿着厚厚的黄色棉袄。 这沓纸也不是普通的a4纸,上面有星星孤儿院的名字,右下角写着每个小朋友的名字。 最后一张,女孩在吃冰淇淋,眼睛弯弯的,嘴巴也是弯弯的。 女孩的旁边,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看着女孩,背后藏着一束花。 这张的右下角写着傅斯城三个字。 温辛看着这幅画,自己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门外的敲门声惊醒了温辛,温辛赶忙把这些画收了起来。 是许欣拿着手机,快步走到了温辛面前。 “阿辛,新闻上说容医生要结婚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嗯知道的。” 许欣抬眸看了温辛好几眼又收回,最终忍不住了,说道:“你也别难过,我和阿湛都陪着你呢。” “不是,我为什么要难过啊。”温辛发现许欣好像有很多话憋着没和自己说。 “你不是喜欢容医生吗?” “啊?”温辛此刻嘴里有水,肯定是要喷出来的。 许欣一拍脑袋,抬手道:“等等,我捋一下。” 过了片刻,许欣问道:“你知道阿湛喜欢你的事吗?” “最近才知道。”温辛无辜眨了眨眼。 “那你喜欢阿湛吗?” “我只是把他当朋友。” 许欣憋了一口气,叹息道:“所以,你谁都不喜欢?” “傅斯城、容玉和阿湛。”许欣补充道。 温辛转了转大眼珠子,点头。 “卧槽,暴殄天物啊,温辛没有心!” 温辛轻笑了一下,挠了挠头,她也没办法啊。 许欣显然没法理解,她按着桌子问道:“陆湛喜欢你那么明显,这么多年你都察觉不到,可想而知你对感情多么迟钝,你是不是喜欢谁自己都没发现?或者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许欣,你都把我说糊涂了,为什么非要喜欢谁呢,爱情又不是生活的全部。” “你把眼睛闭上,想一下这三个男人,看看想到谁的时候,你的心会揪一下。”许欣伸手遮住了温辛的眼睛。 “别闹了,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温辛拉下了许欣的手。 许欣叹了一口气,“阿辛,我们这些孤儿院的孩子,心里的障碍会特别深,我怕你认识不清楚自己的心,等到错过的时候,会后悔。” “怎么会呢。” “你别笑,我说认真的,温辛你问问自己,陪伴你长大的阿湛,给予你无数帮助的容医生,还有为你放弃一切的傅斯城,你到底喜欢谁?” 温辛的杏瞳闪了闪,敲了敲自己的表说道—— “现在是工作时间,这些私人问题,我们私下再讨论吧。” 温辛把许欣赶出来办公室,合上门,她拿出了手机,翻了一下通讯录,最终停在容玉的名字上。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三章正文完结咯 评论已经死了十天了 我比傅狗都惨 第53章 尾声 容玉。 看着这两个字,温辛坚定按下了呼叫。 等待的时间,温辛心想该怎么劝容玉,她会义无反顾地帮他,陪他一起和反抗这个世界。 电话接通了。 “喂,容玉,你想清楚要结婚了吗?我是说,你不要去考虑家族的原因,你欠容家的东西,我帮你还。你不要为了别人将就自己,婚姻是一辈子的事,你一直希望我能幸福,帮了我那么多,现在轮到我为你做件事了,你也应该幸福。” “……你在听吗?” 温辛看了一下手机,只听电话里缓缓传来了疏离的女声。 “容玉在试礼服,稍后再联系。” 接着,电话就被挂断了。 这是,那位千金? 温辛握着手机,发呆了半响,最终还是用桌上的座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帮我查一下港城船王千金的资料,以及她现在的位置。” 吩咐完,温辛的手机正好响起了信息提示音。 点开一看,是离婚律师发来的—— 法院的判定书今天对方就能收到。 很好,温辛回复了——谢谢。 雪城科技仓库内—— 傅斯城正在看书,仓库主管夹着一份邮件,谄媚地走到他跟前。 “傅总,这有你的邮件。”仓库主管满脸笑容地说道。 傅斯城头未抬,眼睛还看着书,手指叩了叩桌子。 仓库主管点头,把邮件放在了那里。 书看了一半,傅斯城眼睛有点吃不消了,才仰着脖子活动活动,目光自然就扫到了桌子上的邮件。 傅斯城搭着眼皮,兴致缺缺地拆开了邮件,当看到里面的内容时,傅斯城黑眸瑟缩,立马将这张纸撕的粉碎。 大抵是还觉得不够解气,傅斯城站起身子,把桌上的东西都给扔了。 阿树和阿木被弄醒,一看这架势立马过来劝,阿木负责架住傅斯城,阿树负责把东西捡回来。 “城哥,你这书都舍得扔啊。”阿树叨叨道。 “放开我。”傅斯城命令阿木道。 阿树捡到了一块零碎的纸,看见了上面的法院二字,便估摸出发生了什么事。 “死心吧,哥,温辛这姑娘真不适合您,离了的好,凭您的这张脸,还是有不少女孩子争先恐后要嫁给您的。” 阿树话音刚落,阿木便摔在了地上。 傅斯城转了一下胳膊,转身即走。 “城哥,你别去找她了。”阿树在后面叫道。 可傅斯城哪里听的进去,他现在两眼都冒着火,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想见她。 傅斯城来不及换衣服,钻进门口的奥迪,一路加速驶向她。 此时,明宇大楼内,温辛已经收到了消息,容玉正和船王千金在裕徳路试礼服婚纱。 她把下面的行程都给推了,决定亲自去找容玉,正好那位千金也在,大家把话摊开来说。 没准那位千金也是迫不得已的,那就更好了。 双方家族想要的,温辛可以帮忙平衡,她已经不是以前一无所有的温辛,她有能力帮助自己在乎的人。 她相信自己手握的筹码,足以说服两家人。 这样想着,温辛收拾好包,和许欣打了个招呼,便走出了办公室。 她没想到,一出大楼的门,就会看见傅斯城。 朗朗天空下,两人对视着,温辛在傅斯城的眼里看见了汹涌的怒意,烫红了他的眼角。 他是已经收到判决书了吧。 温辛从包里掏出了墨镜戴上,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傅斯城的心刺痛了一下,快步地走向了温辛,保镖很快就拦了上来。 “傅先生,请您保持距离。”保镖冷酷地说道。 她就这么想和他撇清关系吗? 傅斯城捏紧了身侧的拳头,他等着骇人的寒眸,冷声道:“让开。” “对不起,这是我们的工作。”回答他的依旧是犹如机器人一样的回答。 这时,温辛的手机响起了起来,温辛看了一眼傅斯城的方向,确定他被拦着近不了自己的身,她从包里掏出了手机接听。 是容玉。 这边,傅斯城扫了一眼这八个保镖,看来想见温辛,不动手是不行了。 “城哥!” 路边传来了阿树的叫唤,阿树和阿木各自从出租车后座下车,奔向了傅斯城。 他们实在不放心傅斯城,所以紧随其后,没想到一到,就看见傅斯城被八个保镖团团围住。 自己老大被困,阿树和阿木动作整齐划一地扯了扯领口,做好了打架的准备。 傅斯城收回了视线,余光忽然被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他一抬头,就看见头顶的大厦里有人鬼鬼祟祟地在站在玻璃幕墙后。 他顺着那块玻璃看下来,正好是温辛的位置。 傅斯城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 “温辛!快走快走!” 傅斯城喊道,他一挥手,保镖便擒住了他的手,想要趁此制服他,傅斯城反应极快,闪躲后,又有保镖袭了上来。傅斯城只想脱身,可是对方人多,一个个缠了上来,他根本走不掉。他一直再喊,可是温辛背对着他打电话,根本没在意。 阿树和阿木加入了进来,替他分担了一大半的人。 傅斯城有空抬头的时候,大厦上的玻璃已经被撬开了边,而温辛一无所知。傅斯城感受到了五年前一模一样的恐惧,他歇斯底里的,像是一头发了疯的狮子,挥舞着拳头,麻烦,太麻烦了! 他紧紧盯着那抹身影,双眼猩红,拼尽全力想要去够到她。 很快,傅斯城打倒了面前的最后一个人,这时,头顶的玻璃也掉了下来。 “辛——” 傅斯城撕吼道,眼也不眨地冲向了温辛,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她,紧紧的,圈在生命里。 头顶上迎来的巨大冲击,一瞬间便将他拍在了地上,世界变成了一片空白。 “城哥!” 躺在冰凉的地上时,傅斯城睁开了一丝缝隙,怀里的人抬起了头看向他,他咧了咧唇角,她没事就好。 傅斯城合上眼睛,头一歪,没进了无尽的黑暗。 “傅斯城!” 明宇广场上,路人们纷纷围了过来,圆圈的中心,一个女人抱着男人,一遍又一遍地喊着一个名字。 傅斯城。 医院手术室外—— 温辛抱着双臂发着抖,眼神涣散地盯着一处地方,她的手上和胸前都是血,可这时候也管不了这么多。 阿树抬头看了一眼手术灯,眼神扫过了温辛。 手术室的灯已经亮了五个小时,这位温小姐就坐着一动不动,发了五个小时的呆。 作为傅斯城一起长大的兄弟,阿树可以说是最了解傅斯城的人,可是自从这个女人出现,阿树就再也看不懂他了。 他精明算计的城哥就像中了蛊一样,为了这个女人一次又一次地身陷危险。 唯一感到安慰的是,这个女人也知道哭,虽然阿树并不确定她是吓的,还是担心城哥,至少证明她也不是那么铁石心肠的一个人。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走了出来。 阿树立即站了起来,问道:“我城哥怎么样了?” “手术虽然完成了,但是病人还在深度昏迷中。” “他什么时候能醒?” “不好说,病人头部伤势严重,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心理准备?” 医生沉吟了一下,扶了一下眼镜,“病人可能很快能醒来,也可能……永远醒不过来。” “为什么会这样。”一旁,温辛跌回了座椅上,眼泪像是断线的珍珠,掉在腿上还带着灼热的温度。 阿树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天花板,努力让自己消化这个消息。 一直沉默着的阿木突然疾步走向了温辛,阿树反应过来,在他伸出拳头的时候,连忙拉住了他。 阿木红着眼,恨恨地看着温辛,试图挣脱。 阿树此刻全然没了平日里的轻佻,正经吼道:“你疯了吗,城哥拿命救的她,你动她,心疼的还是我们城哥。” 这女人是城哥的心头肉。 阿木搭下眼皮,挣脱了阿树,将拳头砸在了墙上,接着,就传来了阿木吸鼻子的声音。 阿树也难受,城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肯定也要这个女人陪葬,他跟着城哥这么多年,三观道德早就看淡了。 “温小姐。”他吸了一口气喊道。 温辛抹了一把眼泪,埋着头嘤咛了一声:“嗯。” “一开始,城哥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那是因为你们傅家欠他的,可是后来呢,他为你挡住流言蜚语,为你挡硫酸,为你痛快忍受胸口一刀,为你三叩九拜求平安符……你说他不懂爱,那这些算什么?你一走五年,他怕你的病恶化了他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所以发了疯似的找你,经历失望的同时伴随着恐惧,你知道这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吗?你一回来就把他踢走,他一点怨言都没有,早在五年前的他就写好了股权转让书,他早就准备好把一切都给你,他这么爱你——” “事到如今,既然你们已经离婚了,那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不管城哥会不会醒过来,我和阿木都会守着他,温小姐以后还是离他越远越好,最好永远不要再出现,城哥醒了我们就算死也会拦着他去见你,所有的事情到此为止,求你放过他吧!” 阿树说完对着温辛深鞠了一躬,并未抬头。 温辛伸出手,手上沾的都是傅斯城的血,视线变得模糊,温辛的手悬在了半空中。 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明明一直想要和这个划清关系,可是一听到他再也醒不来的消息时,她的心狠狠地揪了起来。 她为什么觉得胸口好闷,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温小姐,请你答应我!”阿树将头埋的更低了。 傅斯城。 他是天之骄子,本该灿烂辉煌地过一生,不该…… 温辛默念着这个名字,顿时满脸泪水。 “好,我答应你。” 往后,傅斯城和温辛再也没有任何关系,她再也不拖累他了。 所以,傅斯城请你一定要醒来。 拜托了。 第54章 尾声 明宇大楼。 温辛从医院出来,直接开车去了公司。 一出电梯,许欣便迎了上来,当看清她身上的血时,许欣吓的紧握住她的手。 “阿辛,你有没有受伤?这些血是哪来的?” 温辛摇了摇头,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和具行尸走肉一样。 许欣看见她的样子,急的眼泪都掉了出来,“阿辛,阿辛……是傅斯城不行了吗?……你理理我,别不说话好吗?” 许欣在公司都听见发生的事了,知道傅斯城为救温辛挡下了高处坠落的玻璃。 听到那个人的名字,温辛灰败的眼珠间或动了一下,她没有回答许欣一连串的问题。 “你叫我回来是什么事?”温辛语气虚弱地说道。 许欣用袖子擦了一把眼角,咧开了唇角,说道:“阿辛,是有好消息,你或许想不到,是他来了——” 许欣话还没说完,她身后的会议室内便传出了一声嘹亮的嗓音—— “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欺负我孙女!” 温辛一怔,只见许欣又哭又笑地对她点了点头。 是傅老爷子的声音! 许欣搀着温辛走向了会议室,距离越来越近,会议室里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你们这些人,都是我一手提拔的,当初要不是我给你们机会,你们现在早就哪凉快哪呆着去了,还有机会坐着这?你们比谁都清楚,辛儿是我失而复得的小孙女,我最在乎的就是她,原本我还指望你们这些叔叔伯伯能看在我的面上,照顾照顾她,没曾想你们却跟这个狠毒的丫头联手起来欺负她!” “老爷子,我们知道错了,您消消气,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你们这些眼里只有钱的人,还在乎老头子的身体?呵呵。” “当初是您赏识我,才有今天的我,您是我一生的老师,我敬您重您怎么可能不在乎您的身体呢?您喝口水歇歇,等您孙女回来了,我们这些叔叔伯伯跟她道歉,您觉得怎么样?” “当初叫嚣要退股的,是谁?” “……是我。” “原来是你啊,既然要退股了,怎么还坐在这呢?” “老爷子,我大错特错,这股份我哪舍得退啊,我当时是气急之下口无遮拦,求您原谅我,等小侄女回来了,我亲自跟她赔礼道歉,要打要骂随她处置,绝不含糊!” 会议室外,许欣看了一眼温辛的表情,她原本以为这个好消息会让她高兴起来,可温辛还是面无表情,她的心不由紧了起来。 那个傅斯城不会是直接死了吧。 许欣敲了敲会议室的门,很快门就从里面打开了,是老爷子的保镖开的门。 “辛儿?” “这哪来的这么多血啊。” 老爷子看向了门口时,立马被吓了一跳,忙从椅子里站了起来,走向了温辛。 “我没事,这些血不是我的。”顶着老人关切地目光,温辛淡淡地回道。 老爷子看了一眼许欣,许欣点了点头,这些血确实不像是温辛身上的。 “辛儿,过来坐下。”老爷子拉着温辛带到了会议桌主座的位置。 温辛坐下的时候,仍然感觉到椅子上的余温。 爷爷已经为她教训过这些为难她的董事,那么剩下的就是—— 温辛抬起眸子,看向了角落里的傅匪浅。 傅匪浅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估计做梦都没想到,爷爷竟然没有死。 “傅匪浅开除总经理一职,即刻离职手续。”温辛拿出了董事长的架子,不带感情地说道。 话音刚落,会议室就响起了整齐划一的赞同声。 墙倒众人推。 “你们不能这么对我!”傅匪浅站起身往后退道。 众人看了一眼温辛,温辛沉着一张脸,眼神冷冷地看着傅匪浅。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立马搭腔道—— “董事长让你走你就走,别这么多废话。 “是啊,给自己留点体面,快走吧。” “耳朵聋了?” “你们——你们这些墙头草!我给了你们那么多好处,现在想要赶我走,我告诉你们,做梦!要走,我就拖着你们一起走!”傅匪浅摆出了真面目,狰狞地厚道。 众人脸色一变,认识到这人的歹毒之后,也就直接撕破了脸皮。 会议室内,传来了傅匪浅和众多董事的激烈对骂,温辛面无表情地看着,傅老爷子也就这么看着。 傅匪浅坏事做尽,有人替他们祖孙出恶气,没什么不好。 警察来的时候,会议室里人都吓的住了嘴。 “安静,我们是城西派出所警察,请傅匪浅小姐跟我们走一趟,谁是傅匪浅?” 众人的目光很一致,两位警察直接走向了目标。 傅匪浅抗拒道:“你们凭什么抓我?” “自己做的事没点数?抓你就抓你,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老实点,跟我们走。” 傅匪浅一下便被制服,路过傅老爷子的时候,她仿佛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拽着老爷子的袖子,开始求道,“爷爷,你救救我,我知道错了,你要打要骂都可以,你别让他们抓我走好不好?” “爷爷——爷爷——我是你看着长大的啊!” “啪——” 老爷子响亮的一巴掌惊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我只有温辛一个孙女,你要害她,竟然还有脸让我救你,滚!” 傅匪浅被打懵了,直接叫警察带了出去。 接下来,是道歉局。 每位董事们纷纷来和温辛道歉请求原谅,叫她去家里吃饭,还要送她这送她那的。温辛没拂大家的面子,应付完场面,便扶着老爷子下楼,回家。 车由司机开,温辛和傅老爷子坐在后头。 “那人怎么样了?”傅老爷子看着魂不守舍的孙女,终是问出了口。 温辛垂下了头,“医生说可能醒不过来了。” “你还小,会遇到更好的人,爷爷会为你重新找门好亲事。” 温辛不愿意爷爷担心,隧点了点头。 “好。” 到了傅家老宅,宅子的佣人们见到老爷子都吓坏了,手里的东西也不要了,纷纷红着眼围上来。 温辛先回房间换衣服,留下傅老爷子在楼下道明了事情原委,他自然没有告诉佣人们全部的事情。 这盘棋,他整整下了十年。 十年前,傅老爷子就看出了傅氏作为家族企业的弊端,这棵大树已经从根上就烂了,必须要釜底抽薪,所以他将傅氏的核心部分陆续都转移到了国外,冠以其他的名字运作,静静观察着国内的局势。 后来,温辛被找回,老爷子后继有人,打算在温辛成才后,将傅氏股份和国外产业一同交给她的。可光光有权有钱是不够的,温辛想要完全立足,必须得有人辅佐,那人就是傅斯城。 因为私心,老爷子一直都很相信傅斯城,他原以为温辛准备这三样东西,就可以高枕无忧。没想到,温辛父母的死会牵扯进来,当他知道自己一手养大的老三就是杀害自己亲生儿子的凶手时,老爷子改变了主意,他索性将计就计。 傅斯城威胁老二的时候,他就在隔壁,一场假死,他看清了身边所有人的真面目。 温辛逃到国外,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 他整合国外的产业,建立了盛辛集团,十年饮冰,就是为了今日—— 将傅氏干干净净地交到小孙女的手上。 温辛洗完澡下来的时候,闻到了饭香,寻着记忆里的脚步,她来到餐厅,当看到餐厅主位坐着的人,以及一桌子熟悉的菜时,往日似乎就在眼前。 爷爷每次都会坐在主座,等着她下楼吃饭,一家人热热闹闹。 “傻孩子,怎么眼睛又红了呢,都哭肿了。”傅老爷子心疼地说道。 “我、我就是太高兴了。”温辛揉了揉眼睛。 “快坐下吧。” “嗯。” 温辛洗完澡有点口渴,一眼看中了桌中的汤,温辛先给爷爷盛了一碗,再给自己盛了一碗。 “王妈这个汤煲的不错,您一定要尝尝。” “怎么了?” “这个汤味道不对。” 温辛又尝了好几口,结果就是和记忆里的味道不同。 “王妈,王妈呢?”温辛站了起来,开始焦急找人。 王妈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怎么了,小姐。” “为什么这个汤味道不对啊?” “我、我就是和以前一样煲的啊。” “不对,完全不对。” 温辛抱着头,痛苦地呢喃道,她的脑海里突然生起来一个她不愿意相信的想法。 傅老爷子放下了碗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小姐你别这样,王妈说就是了,您每晚的汤,都是傅斯城傅先生亲手煲的,所以味道才会不一样。” 温辛的表情一下呆住了。 “王妈你先出去吧。”傅老爷子威严地说道。 王妈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温辛,担心地离开了。 现在,只剩下温辛和傅老爷子,傅老爷子是个直接人。 “你对他动心了?”是问句,确实笃定的口吻。 “我没有。”温辛立即否认。 “那他命悬一线,你为什么会哭?” “我、我……”温辛嗫嚅了一下,擦掉眼泪肯定地说道:“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他,他对我做了么多坏事,我恨他都来不及。” “感情里最忌自欺欺人,在他替你躺在手术室里时,你心里到底是难受还是高兴,只有你自己知道。你的电脑里,出现在搜索记录里最多的人名是谁,为什么是他,你问过自己吗?回来之后,你为什么只是贬他的职,为什么不报复他?你能给自己一个答案吗?” 温辛咬着唇,答不出来。 老爷子连声叹了好几口气。 “那孩子是用心不纯,可我也看出来他是真的爱你,你如果真的喜欢,两情相悦,坦诚相待,爷爷不会做恶人。” 温辛抬头,“爷爷,你为什么要帮他说话。” 老爷子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傅斯城十六岁的模样,那时候的小小少年连走路都不敢发出声音。 “这臭小子,真要感谢那块玻璃,如果不是砸他头上,我真不想再看见他。” 老爷子的回归,无疑是为傅氏插下一根定海神针,温辛终于可以大展身手,这些天她一直在收拾傅匪浅和傅见微留下的烂摊子,该开的人,她一点没留情,动作爽快伶俐,盛得众多董事的夸赞,公司底下的员工也对这位年轻的董事长崇拜有加,要知道傅匪浅和傅见微平时压榨的员工不计其数。 日子在一天天变好,温辛没料到的是,她会收到警察局打来的电话,电话里告诉她,傅三叔自首了。 她的手机里有和三叔的录音,其实早就可以送他进去,可是她还没来得及这么做。 傅三叔给她留了几句话,他说,他一直后悔当年杀害了温辛父母,以及他希望他的自首可以换回温辛的原谅。 隔天,温辛便去探望了傅匪浅。 傅匪浅瘦了一圈,两眼下乌黑,看见温辛的时候,嘴角嘲讽地扯了扯,便没了动作。 温辛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父亲自首了。” 傅匪浅咯咯大笑了起来,显然不相信。 温辛掏出一份信,从小窗户递到了她面前。 “你们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了,这是他写给你的信。” 傅匪浅先是不屑地横了一眼,接着怔怔地低下了头,因为信上有三叔亲手写的——浅浅亲启。 傅匪浅粗鲁地撕开了信封,拿出了里面的信纸。 温辛看着她一系列的变脸,直至最后撕碎了信,咒道,“你这个老不死的王八蛋!” “王八蛋!王八蛋!” “谁要你帮我做这些事了!” 监狱里的人过来按住了傅匪浅,她才安静了下来,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探监中途结束,温辛走出监狱大门时,回头看了一眼。 二叔不是一个好弟弟,好儿子,好叔叔,可他是一个好父亲。 从头到尾,他都在为傅匪浅求情,心心念念地只有傅匪浅,最后不惜呆在监狱里赎罪。 父母爱孩子,则为他们心甘情愿奉献一生。 这就是爱。 她想起她说过一个人不懂爱,可是那个人为她心甘情愿地躺在了病床上,或许永远都醒不过来。 其实当推着傅斯城进手术室时,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躺在里面的人是自己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我还没写完呢! 这收藏涨的我好害怕tut 借此安利一下我专栏完结的小甜饼《你还没亲我》, 全本只要五块钱,满满的糖,在这篇番外来临前,可以去康康,转换一下心情,么么哒。 第55章 尾声 上京容家和港城宋家的联姻备受瞩目,婚礼前一周,媒体就进行了铺天盖地的报道,报道的内容无非是说,这将会是一场世纪婚礼。 温辛亦在婚礼邀请名单之中,她准备了一份丰厚的份子钱,算是一点心意。 那天之后,容玉给她回过电话,他讲了一些温辛听不懂的话,只有最后一句温辛听懂了,他说他接受这样的安排。 容玉是明白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既然如此,温辛尊重他的选择。 婚礼当天,温辛一入会场就被人迎走了,说是新娘子想要见她。 对方是有备而来,温辛做好了见招拆招的架势。 休息室的大门被两边的侍应生推开,入目是一室的富丽堂皇,以及拖到门口的婚纱裙摆,穿着嫁衣的身影背对着她。 “你们都出去。”宋堇言对两旁的化妆师造型师等等说道。 “是。”一群人陆续走出了休息室,最后一个人关上了大门。 留下温辛,走向了今天的新娘子,离得近了便看见了镜子里清丽的脸,她的气质像是玉兰花一样,脱俗淡雅。 “幸会,温小姐。”她点着头说。 温辛礼貌地露出笑容,“宋小姐今天真漂亮,这套婚纱很适合你。” “谢谢,你坐吧。” 温辛坐到了稍远一点的沙发椅上,接着掩饰尴尬地作势打量这件屋子。 宋堇言转身理了一下裙子,面对着温辛,开始了这次叫她来的正题。 “我在阿玉那经常听到你的名字。”宋堇言说道。 “是吗?”温辛干笑。 凭她对容玉的了解,容玉应该不会和不熟的人说自己。 “五年前,我在一次拍卖会上就见过你,当时你的先生为你重金拍下一对耳环,当时我身边的人都很羡慕你,嫁给一位英俊多金,关键还宠爱你的男人——” “抱歉,打断一下,宋小姐想说什么就直说,大可不必绕弯子。”温辛并不想被勾起回忆。 宋堇言被打断,反而笑了笑,“那我就直说了,我喜欢阿玉,以后我会千百倍地对他好,支持他,爱护他。因此,我想请求温小姐,不要再和他说上次那样的话,你不知道,你的一句话,足以掀翻这个男人的决心。” “我不是针对你,我只是作为朋友,单纯地想让容玉找到自己的幸福,他的决心既然会被掀翻,你又何必强嫁给他呢。” 宋堇言的视线有些飘散,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她喃喃自语道:“你们都不懂我,在我的少女时代,我就想嫁给他了,这桩婚姻是我苦心挣来的,即使他不喜欢我,我也要嫁给他,这是我对他做的最自私的事了。” 温辛默了,这位船王千金竟然这么喜欢容玉,还喜欢了很久。 爱意和贫穷一样是掩盖不住的,温辛在她的眼里,看见了比钻石还要耀眼的光芒,那是一个女人对男人的满满深情,让温辛的心也跟着动容了。 她原本以为这位新娘子会对她恶语相向,没想到结果是她放低姿态来求自己,若不是至骨的喜欢谁会这么卑微呢。 这位宋小姐比她勇敢,至少会不加修饰地表露自己的情感。 临走之前,温辛真心实意地送上了一句话—— “容玉总有一天会喜欢上你的。” 出了休息室的门,温辛在门前撞见了疾步而来的容玉。 容玉看见完好无损的她时,几不可见地松了一口气。 “没事吧。”容玉故作轻松地问她。 “新娘子紧张找我说说话而已,能有什么事呢,对了,恭喜你啊,船王千金漂亮又贤惠,和你很般配啊,祝你们琴瑟和鸣,百年好合。” “小丫头,嘴还变甜了,谢谢你的祝福,我收下了。”容玉看着她露出和煦的笑容,依旧是温润如玉。 温辛也跟着笑,有个这么喜欢他的人,容玉一定会幸福的。 婚礼上,温辛接到了新娘子的捧花。 在一片恭贺祝福中,温辛对宋堇言点头感谢之后,奋不顾身地跑出了婚宴。 温辛一路飞速开到了医院,夜幕下的医院笼罩着一股阴森森的凉意,温辛心揪了一下,拎着裙子跑了进去。 走廊上,阿树见到温辛时愣了一下,随即便上前,二话不说跪在了她的面前。 “你这是干嘛。” “温小姐,对不起,你救救城哥吧,现在除了你谁也救不了他了,我收回以前的话,是我不对……” 阿树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温辛还穿着礼服,蹲不下来扶他起来。 “阿树,你起来好好说行吗?你不说清楚,我怎么救他啊。” 想想这话也有道理,阿树擦了擦眼泪,站了起来。 从阿树的话中,温辛得知傅斯城一直没醒过来,医生试了很多办法都没用,直到阿树提到她的名字时,傅斯城的手指头才动了一下,可是接下来,无论阿树重复她的名字多少遍,傅斯城都没有反应了。 就算今天温辛不来,阿树也是会去请她来的。 温辛听完心里更是难过愧疚,“我进去看看他。” “等一下。” “怎么了?” “里面现在有人。” 温辛:“谁?” “城哥的妈妈。” 病房内,赵春秀看着自己插满管子,双眼紧闭的儿子,不知不觉就更咽了起来。 “儿子,对不起,是妈妈害了你一辈子。” 赵春秀拿出手绢,呜呜地哭了出来。 “妈妈一直在骗你,傅家没有对不起我们,是我自己瞎想的,我不该告诉你这些的。” 坐牢的这几年,赵春秀想明白了很多事。 当初她们母子过的水深火热,她一直怨恨别人,怨傅父,怨老天,从没想过改变什么,这是第一错。 因为怨恨,她把火都撒在了傅斯城身上,对他非打即骂,给他留下无数童年阴影,这是第二错。 后来和傅父合伙的傅老爷子东山再起,生意越做越大,她起了阴暗的想法,认为是傅老爷子坑了傅父,她什么都不了解,凭着一点妇人之见,从小就给傅斯城灌输仇恨的思想,这是第三错,也是大错特错。 她出狱后没脸出现在傅斯城的面前,她一直潜伏在他身边,看着傅斯城在傅氏的地位越来越高,为他自豪也为他担心。 她没想过自己的一时嫉恨,酿成了这样的大错。 赵春秀哭的眼泪都流干了,才抬起头,她爱怜地看着傅斯城,恳求道:“儿子,你醒醒,别睡了好不好。” 可是,无论她怎么哀求,床上的人都没有反应。 赵春秀一脸万念俱灰地出来,温辛原本靠着墙,见到她立马站直了腰。 “你也在。”赵春秀看见温辛,张大了眼睛。 温辛点了点头,“伯母,对不起,他是保护我才受伤的。” “……这怎么能怪你呢。” 赵春秀上前拉住了温辛的手,“温小姐,你看在他这次为你躺在里面的份上,过去那些事就别和他计较了吧,他做的那些坏事,都是因为我,是我的错,他是真的喜欢你的,真的喜欢。” “我知道了,您注意点身子。” 赵春秀抹了两把眼泪,“好,我不耽误你了,你快进去看看吧。” 温辛看了一眼阿树,转身走进了病房。 亲眼看见傅斯城躺在那里,温辛的心角揪着痛,她捂着胸口来到了他的床边。 傅斯城紧闭着眼睛,纤长浓密的睫毛下投下一片阴影,他的五官柔和了许多,还是那样好看。 “喂,傅斯城,能不能不要装死了,你以为你躺在这我就能原谅你了吗?拜托,你当初为了逼我嫁给你,做了那么多坏事,我还没完忘呢,就算过了五年,我还是照样恨你恨的牙痒痒,捅你一刀算什么啊,我这次回来是打算将你千刀万剐的,我要让你好好见识我的手段,别以为躺着就没事了。” 阿城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温辛要将傅斯城千刀万剐的言语,他吓的连忙去拉温辛。 温辛躲开了阿城,回头继续对傅斯城放狠话道:“我告诉你,就算你在这趟一辈子,我都不会爱上你,你别想获取我的同情心,我就算同情蚂蚁,我都不会同情你傅斯城。像你这样的人,永远也别想有人爱,这世上没人会爱你,你不配!你就是一个可怜虫!” 早知道温辛会说这些话,阿树说什么也不会让她进来,阿树听的心惊胆战,担心地看着自己可怜的城哥。 结果—— “城哥手动了!”阿树惊异地发现道。 温辛连忙低头去看,这时他又不动了。 “你快多说一点,快!”阿树晃着她的肩膀催促道。 温辛咽了一下口水,继续说道:“昨天阿湛和我求婚了,我答应了。你知道的,我和他是青梅竹马,知根知底,我们在一起就是天作之合。哦对了,我们还准备去伦敦办婚礼,巴厘岛度蜜月,然后生一窝宝宝,他们都会姓陆——” “你敢!”是病床上的人发出了一声沙哑的声音。 “城哥!” 傅斯城缓缓睁开眼睛,感觉到了不适感,他眉头紧锁,撇头看向了温辛,他朝她伸出了手,温辛见状直接将身子靠了过去。 总算是碰到她,傅斯城握住她的手臂,吃力地撑起身子,他正欲开口,温辛捂住了他的嘴。 下一秒,温辛紧紧抱住了他,“别说话,听我说。” “傅斯城,我爱你。” 她终于明白,这场温柔厮杀,注定没有赢家。 作者有话要说:呼~放一根82年的爆竹,正文终于完结了! 傅狗的故事还没完,番外都是糖! 谢谢大家的喜欢,撒个娇跟仙女们求个专栏收藏呀,收藏小葡萄常来我家磕糖(*`▽?*) 番外 第56章 温柔厮守 温辛下班的时候,一看手机——99条消息未读。 温辛抿嘴笑了一下,把车钥匙交给了身边的保镖,“你帮我开车吧,我有重要的事要处理。” “好。” 上了车,温辛拿出蓝牙耳机,开始处理她的“重要事情”。 “辛辛,今天来看我吗?” “我又头疼了。” “(超小声)她怎么都不回我。” “大嫂,城哥说他好想你,想你想的头都疼了,你来了就不疼了。” “辛辛,你还有一个小时就下班了。” “你在干嘛?你已经三个小时不回我了。” “那些老东西是不是又欺负你了?等我出院一定收拾他们。” 温辛不知不觉脸都笑热了,她摇下车窗,扇了扇脸,深呼了一口气。 温辛:“才下班,晚点见。” 温辛刚发出语音消息,就显示收到了一条新消息。 傅斯城:“那我等你。” 温辛原本打算发送一个比心的表情包,一想起来上次她给傅斯城发宋民国么么哒的表情包,傅斯城追问了她一天这小孩是谁,今年多大,爹妈是谁,温辛废了好多功夫证明这个小孩和自己没关系,跟陆湛更没关系,傅斯城才放下心来。 她要是把这个“比心鸭”的表情发给傅斯城,傅斯城要是又问她这鸭子哪来的,她上哪去解释,于是她还是乖乖地给傅斯城发了个默认表情里的小心心。 这个表情,年纪再大的男人都读的懂吧? 医院里,傅斯城看着手机里的小心心,嘴角一直上扬。 “城哥,您都盯这颗心盯了十分钟了,您眼睛不用休息,我这手还是要休息的啊。”一旁,阿树举着手机,一脸苦不堪言。 傅斯城一只手骨折,另只手抬不起来,他要联系温辛,都是阿树举着手机,帮他按住说话的。 阿树举的手实在酸了,晃了一下。 傅斯城立马抬起眸子凶道:“抓牢。” 阿树:“…………” 我他妈实惨。 温辛来的时候,阿树打了个招呼便急匆匆地离开了病房。 “我是鬼吗?他怎么一见到我就跑。”温辛指着自己问床上的人。 傅斯城靠着床仰头看她,闻言摇了摇头,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他想上厕所。” 温辛懒得想阿树了,拍了拍手里的保温壶说道:“起来喝汤吧。” 说着,温辛打开了手里的保温壶,一股中草药味扑面而来。王妈听说了两人和好,便为傅斯城炖了汤,温辛下班便先回了一趟老宅取汤。 “原来你来晚了是因为这个啊。”傅斯城看着她手里的汤,眼尾上挑,细细的纹路往上扬,故意拉长了尾调。 温辛脸红了红,舀了一勺汤,递到了傅斯城嘴边。 傅斯城盯着温辛,喝掉了汤。 温辛又喂了一口,傅斯城很配合地喝下,屋内陡然安静了下来,温辛不说话,傅斯城喝着汤没空说话。 直到—— “辛辛,你为什么脸红了。” “我没有!”温辛立马反驳。 傅斯城眯起眼睛,忍着痛举起没骨折的那只手,捏着她的下颌,指腹蹭了蹭温辛的脸蛋,粗粝干燥的触感就像是火石,蹭的温辛脸愈加热了。 傅斯城从喉间滚出一声轻笑,道:“还说没有?” 温辛放下烫完,用手背贴着自己的脸蛋,瞪了一眼傅斯城,“你再取笑我,我就不喂你了。” 下一秒,傅斯城就把脑袋伸到了温辛的怀里,嗓音暗哑:“辛辛,头疼又犯了。” 温辛:“……” 温辛哄了一会儿,傅斯城的头才不“疼”了。 他坐回去,继续喝汤。 “公司现在怎么样?”傅斯城关心道。 “在我的带领下当然是蒸蒸日上。”温辛毫不客气地说道。 一顿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傅斯城竟然饶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老婆比我能干。” 温辛:害! “老爷子最近在做什么?” “他没事在家写写字看看书。” 傅斯城想东西想的出神了,汤送到嘴边的时候都没及时喝。 “你在想什么呢?”温辛不解道。 傅斯城握住了温辛的手,问出来心里所一直担心的,“他……还怪我吗?” 温辛莞尔,“一家人有什么怪不怪的呢。” 傅斯城睫毛轻颤,垂下了眸子。 温辛放下汤碗,两只手捧起了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当初是爷爷鼓励我看清自己的心,他还说只要我们两情相悦,彼此坦诚,他就不会阻止我们在一起,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吗?” 傅斯城眼里闪过了对老爷子的愧疚,温辛心揪了一下,极快地亲了一下他的脸,接着放开了他。 原本还有些忧郁的傅斯城一下便眉开眼舒,笑的贼治愈。 渐渐的,夜深了。 傅老爷子对温辛有门禁,必须十点前到家。 温辛暂停了墙上的电影,一脸不舍地对傅斯城说道:“我该回去了。” 头顶上有老爷子压着,傅斯城平时不舍但也很配合。 温辛站起身收拾好食盒,准备要走了。 “等等。”傅斯城突然开口道。 “怎么了?” 傅斯城仰起头了,“你忘了一点什么。” 以往温辛要走,傅斯城总会半哄半骗地让她留下一点印记,证明这一切都是真的。 温辛习惯地弯下腰,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腰上多了一只手,将她紧紧抱住,温辛始料未及地落在了傅斯城的怀里。 “你松手,我压到你了。”温辛惊慌道。 傅斯城下巴抵着温辛的头,温柔又带哄诱地说道:“今晚别走好不好。” “爷爷会生气的。” 傅斯城轻笑,薄唇贴到温辛的耳边,语气暧昧地说道:“我这样又对你做不了什么。” 温辛娇嗔地拍了一下傅斯城的肩膀,“你胡说什么。” 傅斯城捉住她的那只手,放在唇边啄了啄。 “辛辛,陪我。” 这一下温辛的心全软了。 傅斯城匀了半张床给温辛躺,温辛上了床盖好了被子,傅斯城抬起来手伸到了她的脑袋下面。 温辛鼻子一酸,转了个身抱住了他的腰。 他的身上还是那阵熟悉的冷杉木的味道,冷冽禁欲,沁着岁月的味道。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走廊里渗进来的微弱灯光,睁眼是静谧的黑。 “四叔。”温辛的鼻音很重。 “嗯。”傅斯城摸了摸她的头。 “没事,这样真好。” 温辛其实想说以后不管发生什么,她再也不会放开他的手。 不过这句话现在说太满了,她想用余生去慢慢和傅斯城证明。 傅斯城睁开眼,在黑夜里看着温辛的方向,发出了一声轻叹—— “是啊,有你在真好。” 半夜,温辛一下惊醒,身边已经空空如也,没来由的,心里有点发慌。 温辛掀开被子下床,渐渐平静下来,才发现浴室门底下透着光。 温辛揪着心,打开了浴室门。 浴室里,傅斯城正在吃力的换衣服,门突然开了,他的表情有些迷茫。 傅斯城口中咬着衣服,只穿进一只袖子,身上的伤清晰裸/露在外,哪怕他反应过来挡了一下,温辛还是看见了。 温辛走近,替他穿上了另外一边的袖子,接着她看着傅斯城胸口的伤疤,不禁泪目 她伸手摸着这道疤,喃喃道:“我在国外动手术时,终于明白这道疤有多疼了。” “有多疼?”傅斯城问。 温辛拉开了自己的衣服,相同的位置她也有一道疤,这是做心脏手术时留下的。 “很疼很疼,想到你就更疼了。“ 傅斯城拥住了她,“好辛辛,以后我们都不疼了,好不好。” 温辛紧紧地回拥他,以后,他们都不会疼了。 两人难舍难分地分开,傅斯城从兜里掏出了平安符递给了温辛。 温辛一看,这不是傅斯城五年前送她的平安符嘛。 这个平安符被改装过,是可以戴在脖子上的,这几年傅斯城一直把它戴在身前,祈求温辛的平安。 温辛摸了摸上面的纹路,平安符的边角已经有些破损,一定是佩戴它的人经常摸它。 “谢谢你,四叔。”温辛弯着嘴角说道。 迟到的谢谢。 傅斯城:“打开看看。” 难道还有什么东西吗? 温辛捏了捏果然感觉到了里面有玄机,她拆开上面的结,伸出手指捞了一下。 当看到里面的东西,温辛惊喜地看向了傅斯城。 “我帮你戴上,不许再摘下来了。”傅斯城说。 “好。” 傅斯城拿过温辛手里的钻戒,替温辛戴在了无名指上。 鸽子蛋大的粉钻正是两人结婚时的戒指,后来温辛嫌太招摇,就一直把它锁在抽屉里没有戴过。 这些年他就一直带着它吗? 想起傅斯城这些年对自己的苦苦寻找,温辛便又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温辛懊恼道。 “是我对不起你,这些年我才想清楚你的话,爱不是占有,而是付出和等待,最终我能等到我爱的人,那以前经历的那些都不算什么,只要结果是你,我无怨无悔。” 温辛红着眼睛有点想哭,傅斯城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快不赶紧给老公穿衣。” 温辛吸了两下鼻子,乖巧地拢好傅斯城的病号服,开始帮他系扣子。 傅斯城一直在低头看她,温辛的个子才到他的锁骨,从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能看见温辛的头顶。 盯着头顶炙热的目光,温辛的心跳的越来越快,傅斯城的身材她早有见识,这五年不见,大概是瘦了的缘故,他的身材比以前更要好了。 反正这也是她的男人。 反正她早就摸过。 反正她早晚还得再摸。 温辛一不做二不休,伸出罪恶之手摸向了傅斯城的胸肌。 嗯,手感和以前差不多。 验证完毕,温辛正欲撒开手的时候,面前的男人猛然握住她的手,将她抵到了洗手台上,接着炙热的气息伴随着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 她被反扑了。 唔。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更的也许会慢,因为我在做下本文的准备工作。 写小说不是码字就够了,我们还要看写作干货,积累词汇,了解涉及的专业知识等等。 下本的男主我想写个检察官职业,我还得去查阅相关的知识,so~~ 希望大家谅解,不过我能和大家保证,番外我肯定不会敷衍大家,全是满满的糖。 大家等不及可以看我隔壁的《你还没亲我》,这本没有虐,都是糖。 第57章 温柔厮守 一眨眼,傅斯城手上的石膏也拆了,温辛觉得可以接他出院了。 傅斯城听说要出院,两只手插在胸前,就是不动。 “别人都是期盼着出院,你怎么反而越住越不想走了呢?”温辛拉着他的两只手,想要把他拖起来。 傅斯城目光看向别处,像墩石像一样。 彼时阿树办好出院手续,走进了病房,见状,插声道:“我们城哥哪里是不想走,他是怕离开这张床,你就不对他这么言听计从了。” 闻言,温辛张大嘴巴“哦”了一声,傅斯城凉飕飕地瞥了一眼阿树。 “把窗户打开。”傅斯城说。 “好咧。” 阿树走去打开了窗户。 “跳下去。” 阿树往下面一看,“不是吧,城哥!” 我只是戳中您的心事,您却是想要我的命。 好恶毒的男人,兄弟情谊全当喂狗了。 傅斯城脸色微沉不理阿树,为了推翻他的理论,甚至主动下了床。 “出院吧。”傅斯城说。 温辛把便服交在了他的手里,微笑着点了点头,“我带你回家。” 路上,温辛才告诉傅斯城,今天是老爷子的生日,接他回去吃饭,是老爷子提出来的。 傅斯城挑了一下眉,随即低头轻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呀,至于这么高兴吗?” 他一笑,温辛也跟着嘴角上扬起来。 傅斯城揽住温辛,将她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我高兴因为还有别人这么疼你。” 老爷子疼孙女,所以选择接纳他。 他爱温辛,所以乐得更多人疼爱她。 温辛嘴角的笑意更浓,抱着傅斯城的腰,感慨道:“老话说先苦后甜,一点没有错。” “嗯。”傅斯城附和道。 片刻后,温辛抬起了头,对他问道—— “四叔,你紧张什么?” 傅斯城脸一黑,“我什么时候紧张了?” 温辛垂眸看向了他放在了腿上的手,“你刚刚食指一直在敲腿。” 傅斯城轻叹了一口气,抬起那只手捏了一下温辛的鼻子。 “长大了,不得了了,还会揣度人的心理。” “哎呀,你不要转移话题,你在紧张什么呀。” “我没有紧张。” 温辛:“没有?” 傅斯城不说话了,撇头看向了窗外。 街边的景物匆匆离去,此情此景,勾起了傅斯城的回忆。 第一次见到老爷子,他正在街头打架,他、阿树和阿木三个人和隔壁中学十几个男生打架,那场架他输的很惨,被对方踩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一塌糊涂。 对方带头的男生往他脸上又挥了几拳,放了几句狠话,才带着人离开。 接着,老爷子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小伙子,虽然输了,以三对十勇气可嘉,能自己站起来了吗?” 少年傅斯城翻了一下眼珠,一把手撑着地站了起来。 他在打架的间隙就看见这个中年男人站在一边看热闹,现在对方上来冷嘲热讽,他不屑与他多费口舌。 少年傅斯城没理彼时的老爷子,回头搀地上的兄弟去了。 “我叫傅东森,是你父亲生前的朋友。” 这是仇人的名字。 傅斯城怎么也想不到,仇人会主动送上门来。 甚至,在这人的帮忙下,他脱离了母亲,踏进了傅家的大门。 说实话,老爷子待他很亲厚,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连接受到的教育,也是一流的。 可他的心理一直埋藏着仇恨的种子,只能看见仇恨。 他伪装自己,步步为营,迎娶仇人的孙女,再故意在老爷子六十大寿的这天,捅破傅家的秘密,闹的傅家支离破碎。 在重伤昏迷的这段时间,母亲在他床头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回头来看他做的这些事,连他自己都觉得愚蠢不及。 老爷子还愿意接纳他,真的是他上辈子烧了高香。 傅斯城良久没动静,温辛有点担心,其实傅斯城在想什么,温辛也能猜到一二,这个男人一定又是在内疚。 “四叔,我给你讲个笑话吧。”温辛戳了戳一直在出神的傅斯城。 傅斯城回过头看向她,什么笑话? 温辛自己先笑了,抱着傅斯城的手臂惟妙惟肖地讲道—— “从前有只小白兔对大灰狼说‘你快问我是不是小白兔’,‘你快问啊快问啊’,大灰狼问了‘你是不是小白兔?’,小白兔很高兴‘是的是的我是的’,然后小白兔又说‘大灰狼大灰狼你快问我是不是长颈鹿’,大灰狼不想问,大白兔就咬他‘你快问啊快问啊’,大灰狼很无奈‘好吧……那……你是不是长颈鹿啊’,四叔,你猜后来大白兔怎么说?” 傅斯城觉得温辛模仿的动物讲话很可爱,都没注意听剧情,于是摇了摇头。 温辛朝他的后脑勺轻轻拍了一巴掌,模仿兔子说道:“你个笨蛋,我都说我是小白兔了。” 原来如此,傅斯城的眼角扬上了细细的纹路,贴到温辛耳边吹风,“我知道了,小白兔。” 温辛回味过来,脸上浮现出了可疑的红晕,“我是在讲故事,我又不是小白兔!” 傅斯城从喉间滚出了一声轻笑,埋头枕在了温辛的肩上,半个身子都靠着她。 “我头疼。”傅斯城懒懒地说道。 “没事吧,严不严重。”温辛心一惊,别是她刚刚拍出了后遗症。 傅斯城睁开了一只眼,看着温辛焦急懊恼的脸色,微微勾了一下唇。 “没事,靠一会就不疼了。” “真可怜。” 温辛心疼地一路都在摸他的头。 到了傅家老宅,傅斯城搀着温辛下车,阿树下车后绕到了后备箱。 “城哥,您的东西收好。”阿树拿出后备箱的东西,交给了傅斯城。 “这是什么?”温辛不解问。 “宫庭收藏的棋盘。” 温辛惊讶地捂了一下嘴,“你早就知道爷爷生日到了?” “是的,城哥一早就开始准备礼物了。”阿树抢着说道。 温辛捏了傅斯城一把,“那你还和我装。” “唉,你不知道我们城哥是大尾巴狼嘛。”阿树在一旁阴阳怪气道。 傅斯城横了阿树一眼,握住温辛的手走进了傅家。 两位来的及时,饭局刚准备好。 “来了。”老爷子见到门口携手的两人,不热不冷地说道。 “爷爷。”温辛甜甜地喊道。 喊的老爷子板正的脸色缓了不少,轻咳两声,老爷子抬头看向了傅斯城,立马吹胡子瞪眼道:“你怎么不叫我?” 温辛握紧了傅斯城的手。 “老爷子好,这是晚辈的一点心意。”傅斯城不卑不亢,献上了宝贝。 自有佣人来接过礼物,老爷子看看傅斯城再看看温辛,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你是不是说错话了。”温辛问傅斯城。 傅斯城看着老爷子的背影,摇了摇头,“这气老爷子总得撒的。” 这次,傅知深和温辛的二叔二婶都回来了。 傅知深下楼的时候见到傅斯城,愣了一下,不过还是喊了一句:“四叔。” “知深回来了啊。”傅斯城点头,宛然有了长辈的架势。 “嗯。”熟悉的语调令傅知深找回了一点往日的感觉。 温辛早就和傅知深打过照面了,从山里回来,她哥黑了不少,整个人气质也沉稳了下来,都快让她认不出了。 傅知深见到妹妹也吃了一惊,昔日裹成球的小温辛仿佛就在昨日,今日她却长成了落落大方的都市女精英了。 兄妹两点头便算打过招呼了。 二叔和二婶见到傅斯城就很好玩了,那脸就像是变色龙,一会一个色。 温辛都听说了,当初傅斯城拿着傅见微的把柄逼二叔二婶移民并交出了手中的股份代理权。 不过,后来傅见微回到董事局,若不是傅斯城默许,她进不来。 傅斯城那时候就是想补偿一下二老的吧。 然而,最后他们两人又联手把傅见微送进了监狱…… 当然,这是个秘密。 “二叔二婶,开饭了。”温辛主动招呼道。 二叔和二婶点了点。 餐桌上。 老爷子找人搬了一箱茅台酒放在旁边,这架势上来就很吓人。 温辛心想,老爷子肯定是不想放过傅斯城了。 果不其然,老爷子一直在灌傅斯城,沉默不语的二叔也来了劲,成了老爷子的帮凶。 傅斯城一杯一杯的喝,心里却美的很,说出来的话也十分动听。 老爷子和二叔都逐渐眉眼舒展,不知不觉被傅斯城带进了沟里。 温辛看着满脸通红,乐呵呵的爷爷和二叔,深深叹了一口气。 傅斯城喝一杯,他两喝两杯,还跟着乐…… “行了行了,别喝了,四叔身体还没痊愈,不可以酗酒。”温辛站起身来,挡住了互敬酒的爷仨。 “傻辛儿,爷爷是在帮你!”老爷子皱着眉说道。 温辛娇嗔地回道:“您把他喝坏了,心疼的是您孙女自个儿。” “唉,你看看这小丫头,这么快就胳膊肘往外拐了。”老爷子点着温辛,跟身侧的二叔抱怨道。 傅斯城抬起头,拽住了温辛的胳膊,“我没事,老爷子高兴最重要。” 温辛随即看向老爷子,“爷爷,你看看人家!” “哼,行了行了,不喝了。”老爷子捂着脑袋,头疼。 “你怎么了?”温辛立马担心道。 老爷子挥了挥手,醋意十足,“管好你男人吧!” 温辛:“……” 饭后,老爷子单独叫了傅斯城讲话。 温辛人前乖巧地走了,却在不久后偷偷摸了出来。 老爷子和傅斯城站在后花园里,身子背对着屋子。 温辛找了个近点的窗户,躲在后面偷听。 “……凭借辛儿现在的身价,想找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可她只喜欢你,我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接受你的,否则我绝不会让你再踏进傅家的大门。” 老爷子声音严肃,吐字清晰,一点酒劲都没有。 “我知道,我配不上她,能够遇见她已然是我的的福气,她选择了我更是我此生最大的荣幸,我会保护她,绝不让她受一点委屈,她童年缺少的关爱,我补给她。” 温辛的童年一直是老爷子心头的一根刺,第一次,有人跟他说,愿意帮他拔出这根刺的。 “你——真的可以做到?” 傅斯城看向了远处的随风飘扬的树叶,良久回道:“我的这条命都是她的。” 言下之意,他会生命去爱温辛。 “我一直好奇,你为什么会看上这个小丫头。” 为什么喜欢温辛?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傅斯城想起了两人的第一次,又想起了温辛喝醉后的吻,还有温辛做噩梦的模样…… “她让我感觉到了真实。”傅斯城回。 “真实?” 傅斯城点头,“真实地活着的感觉。” 傅斯城和老爷子的谈话还算融洽,结束后,他回到了温辛的房间。 一进屋子,他就看见了哭花脸的温辛。 傅斯城合上了身后的门,对她招了招手。 “过来。” 温辛跑进了他的怀里,傅斯城抱着她,心疼地亲了亲她的发丝。 “哭什么呢?” “四叔,你要是早做个好人多好!” 傅斯城笑了,“是是是,我的不对。” 媳妇哭了,他怎么都的哄着不是。 温辛从傅斯城的怀里抬起头,捶了他一下,“你还强迫我和你那个。” “哪个?” 温辛将脸埋在了傅斯城的胸前,“就是那个。” 傅斯城捧起了她的脸,吻了一下她的眼睛,“别哭了,以后换你来强迫我。” 听听,这是人讲的话吗? 温辛破涕为笑,“我是女的,力气没有你大,怎么强迫你?” “很简单,我不反抗就行了。” “那还算强迫吗!”温辛竟然一本正经地和他讨论了起来。 傅斯城沉吟了一下,“那我假装反抗,但是任你胡作非为,好不好?” “我觉得行!” “不是,我为什么要和你讨论这个啊。” 傅斯城一把搂住了惊醒的温辛,低头咬住了她的唇。 温辛被他吻的七荤八素,软成了一滩水。 天时地利人和,温辛却有一点怂了,“你的手还没好。” “我的手很好。”傅斯城答道。 接着,傅斯城手握着温辛的手放到了那里,“你帮我看看这个有没有好。“ 温辛顿是羞红了脸,手心发着烫,“四叔,你为老不尊,又耍流氓。” “嗯,只对你。” 半推半就,还是胳膊拧不过大腿。 温辛阖着眼,溺在**里的时候,突然脑海里灵光一现。 “啊!你不是说让我cosy强迫你的吗?” “下次。” “真的吗?” 傅斯城附身胡乱亲吻温辛的脸,撞的越来越重,从喉间发出了一声低吟。 到底是不是啊…… 结束后,傅斯城抱着温辛去泡了个澡。 水哗哗地流淌着,冒着热烟,温辛泡在水里,舒服地靠在傅斯城的怀里。 傅斯城捞起温辛的手,吻了吻她戴着戒指的手指。 “辛辛,谢谢你回到我的身边。” “这个时候说这个干什么啊。”温辛羞赧道。 “明天我们去约会吧。” 温辛面露欣喜,转头看向傅斯城,疯狂点头,“好!” “都不问问去哪里吗?”傅斯城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不问,我喜欢惊喜。” 傅斯城不高兴了,“你在国外是不是经常有男人约你?” 温辛忍住了摇头,点了点头。 假的,逗他一下。 结果是—— “四叔,你咬我手干嘛!痛痛痛!” “我再也不敢了!” “我真没和其他男人约过会!”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本《你别脸红呀》的设定改了!原设定的男主是高中生太受限制了,故此改成了顶级男模,人设性格未变,故事核心也没变,还是一个女主把男主撩短腿,男主从性冷淡变成醋坛子的故事。你们帮我看看我新写的文案咋样呗!我给你们发红包! 1. 梨枝是圈内颜值天花板,不少男明星的公开女神,地位稳居一线,众星捧月。 这天,录制综艺节目《我们同居吧》,与她合住的竟是腿长逆天,颜值爆表的顶级男模——陆犹。 然而陆犹疏离淡薄,绝顶冷漠,完全把她当成了空气。 后来,梨枝在他枕头下发现了自己的照片。 ——“你藏我照片干嘛?” ——“辟邪。” 2. 巴黎秀上,八倍镜女孩发现一向高冷自持的犹神在t台上脸红了,为了不被发现,他还套上了帽子。 同天,梨枝现身巴黎机场。 戴着口罩的神秘男人将她裹在风衣里,一只手挽着她的腰,另只手挡着照相机,气场max。 3. 梨枝和影帝传绯闻,陆犹把她关在化妆间,吻了千万遍,眼角一片猩红。 梨枝舔了舔红唇,在他耳边笑吟吟地问,“今天怎么这么热情?” 回应她的是男人更加放肆用力的啃咬—— “澄清!我才是你男人!” [后记] 公开恋情后,梨枝成了著名屠狗人士,微博动不动秀恩爱,男粉女粉酸的嗷嗷叫~ 但其实,微博密码她早忘了!是陆犹在上她的号! 你们犹神的占有欲真是可怕的惊人:) 【撩断腿妖精女明星x清冷克制超a男模】 第58章 温柔厮守 房间里,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床头落下一道光斑。 床上的人睁着眼睛,看着手臂上熟睡的女人,眉宇间沉溺着温柔。 傅斯城这么多年的习惯,已经养成了生物钟,一到时间就自然醒来,眼看时间还早,他便不忍心弄醒温辛,就这么,等了许久。 事到如今,温辛就在怀里,傅斯城还是有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生怕一觉醒来她又没了。 他本可以习惯无尽的黑暗,如若他没有看见光明。 回忆起往日,傅斯城便不由发抖,辛辛,辛辛,他要喊多少遍,她才会出现。 “四叔早!哎……你怎么了?” 温辛睡饱了睁开眼,便看见傅斯城已经醒了,奇怪的是他眼底泛红,身上的戾气此刻都转化成了悲伤。 浓浓的,化不开的悲伤。 不由分说,傅斯城将她紧紧抱住,闭上了眼睛。 “辛辛,永远别离开我。” 头顶上方传来了傅斯城悲凉的嗓音,温辛心揪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背,柔声细语地哄道—— “四叔乖,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永远。” 这语气,和哄小孩一样的,但到底心安了。 傅斯城睁开眼,缓缓放开了她。 “起床吧。”傅斯城说。 不能就这么起床,温辛心想。 她手脚挂到了傅斯城的身上,抱着他的肩膀说道:“四叔,我们再躺一会儿嘛。” “这么大的人了还赖床?”傅斯城好笑地看着她。 “你不知道公司有多忙,我已经好久没有睡到自然醒了,好不容易有个假期,就放纵一会会。”温辛撒娇道。 傅氏最近在忙智能酒店的项目,温辛已经加班好几天了,傅斯城是知道的。 “好,但只有五分钟。” 温辛面上乖巧地点了点头,被子下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傅斯城平躺着,阖着眼,只觉有双小手钻进了他的衣服里,然后顺着他的腰线,往上走。 “很痒。”傅斯城按住了这双小手。 温辛面露狡黠,抽出手的时候,顺便在傅斯城的小腹上摸了一把。 傅斯城手枕着头,侧身看向了她,对她挑了挑眉,你想干什么? “我就是想摸摸传说中的人鱼线。”温辛坦白说道。 美好的□□谁都喜欢,温辛也不例外。 每天早上起床摸一摸,告诉自己这些都是属于她的,心情不要太美丽! 原来如此。 傅斯城一只手撑起身子,撩起衣角,光明正大地露出了腹肌以及人鱼线,并且抓起温辛的手放了上来。 “看你这个色咪咪的样子,下次想摸就直接摸。”傅斯城下颌压着衣角,抬眸对温辛说道。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温辛像是一匹脱缰野马开始驰骋疆场。 呜呜呜,热乎乎的八块腹肌也太真实了,摸起来滑溜溜的,傅斯城锻炼的也太好了。 温辛的脸有点热,之前,都是傅斯城摸她,现在终于赚回来一把了。 良久之后—— “摸够了吗?” 傅斯城懒洋洋地问道,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暧昧。 闻言,温辛红着脸点了点头,“手感不错,五星好评!” “嗯。”傅斯城低应一声,放下了衣角。 傅斯城亲了一下温辛的额头,“以后再给你摸。” “今天还有正事,你忘了吗?” 温辛两只手伸出被子,伸了个懒腰之后,环住了傅斯城的脖子。 “没忘没忘,我们今天要约会!” “嗯,还不赶紧起来。”傅斯城拿开温辛的爪子,掀开被子下了床。 “马上,马上。” 傅斯城拿她真没办法,收拾自己先。 看见傅斯城开始换衣服,温辛揉了揉眼睛,一只手撑着脑袋,开始欣赏。 谁知傅斯城刚脱了白t恤,便回头扔在了温辛的头上,语气敦促道:“快起。” 不想起也得起。 温辛站在衣柜前,左看看右看看,选了一套短裙套装,刚抽出来,身后便多了一只手,把衣服挂了回去。 “怎么了?”温辛回头问傅斯城。 “裙子太短,换一套裤装。”傅斯城沉声说,接着转头便走了。 男人不是都爱小短裙的吗?每次她穿这套去谈生意的时候,对方是男的时候,眼睛都从她的身上挪不开。 温辛不解,实在不解。 傅斯城不亏是傅斯城,眼光都和别人不同。 温辛原以为傅斯城这样的男人,约会会把女人往直升飞机或者轮船上带,反正会狂拽炫酷吊炸天。 没想到,傅斯城带她来了游乐园。 等等,剧本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傅斯城不是霸道总裁吗,她不是总裁的小娇妻吗。 “四叔,你是不是把我当小孩儿?”温辛苦着脸问道。 傅斯城颇为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你在我眼里永远都是小孩。” 好吧,她长这么大还没来过游乐园,就玩一玩吧。 周围全是家长带孩子来玩的组合,温辛默默挽住了傅斯城的手臂,她也有家长。 傅斯城带温辛来的是上京最大的游乐园,这里的摩天轮是必玩的项目,可以俯瞰整个上京景色。 温辛一进门,就拽着傅斯城来到了摩天轮下面。 “四叔,我想拍照。”温辛说完就比了一个剪刀手,露出了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 傅斯城拿出手机,刚按下快门键,便被人踩了一脚。 傅斯城低头转身。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是个小姑娘踩到了他。 “没关系。”傅斯城的嗓音微凉,说完便要回头继续拍照。 踩人的小姑娘红着脸抬起了头,看着不远处的温辛问:“那个是你女朋友?” “是老婆。” “啊?”小姑娘的神情有些落寞。 有女生光明正大地勾搭傅斯城,温辛再也看不下去了,跑到了傅斯城的身旁。 “老公,我们去排队吧。”温辛抱着傅斯城的手臂,甜甜地说道。 傅斯城眉心一挑,声音温柔缱绻,“好。” 两人视若无睹地路过落寞的小姑娘,走到了摩天轮排队处。 “四叔,没想到你这么招小姑娘喜欢啊,我还在呢她们就冲上来。”温辛没好气地说道。 傅斯城还沉浸在刚刚那句“老公”里,闻言只是勾了勾唇。 坐上摩天轮,温辛趴在窗户上,看着下面越来越小的景色,雀跃不止。 “四叔,我们拍张合照吧。”温辛打开前置摄像头,这才发现傅斯城脸色有点不对劲。 “咋了?” 傅斯城:“没事,你玩你的。” “真没事?” “嗯。” 傅斯城揽住温辛的肩膀,露出温文尔雅的笑容,按下了手机上的快门键。 “四叔你无赖!我还没准备好。”你就亲我。 拍完合照,温辛看着手机里照片,不禁感叹傅斯城上照也如此优越。 下了摩天轮,傅斯城去买水,温辛在时光屋面前等他。 很快,傅斯城就回来了。 温辛扯着他的袖子,提议道:“寄给未来的明信片。四叔,我们去写这个吧。” 傅斯城正在喝水,抬起眸子睨了一眼,便应了一声。 走近时光屋,里面跟隧道一样,隧道的尽头是一个吧台,工作人员笑眯眯地说道:“先生小姐要写明信片吗?” “嗯。”温辛应声。 温辛选了一张画着小情侣的明信片,傅斯城选了一张简单,上面就两个星星的明信片。 “四叔,我们互写吧。” 我写给将来的你,你写给将来的我。 “好。” 傅斯城拿到笔便开始写,温辛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始动笔—— 【亲爱的四叔: 谢谢你补给我一个童年。 我一直觉得,上天是公平的,他为人关上一扇门,就会打开一扇窗。 所以,我相信,我所有的不幸只是为了将来能够遇见你。 谢谢你等我这么久,未来,换我等你。 你的童年,我用一辈子补给你啦。 除非死别,我们再也不生离。 以及,我爱你。 在很久很久以前,第一眼就。 ——温辛】 从时光屋出来,温辛一直在问傅斯城写了什么,傅斯城摇着头不肯说。 傅斯城写完后,温辛就想看,可是傅斯城说得有仪式感,捂着就是不让她看。 “哼,反正我早晚就会知道。”温辛撇了撇嘴。 傅斯城轻笑一声,“我请你吃冰淇淋。” “哪里有?” 傅斯城指了指不远处的冰淇淋车,温辛眼睛一亮,又觉得她长这么大了,不该还喜欢冰淇淋,会显得她幼稚。 温辛摇了摇头,“我早就不吃冰淇淋了。” “可我想买给你。” 三分钟后,傅斯城拿了两个甜筒回到了温辛的身边,“给。” “好吧,是你买了我才吃的。” “嗯。” 温辛接过一个,傅斯城把另一个也塞进了她的手里,“多吃点。” 实在是盛情难却。 温辛专心舔冰淇淋,傅斯城抱着手看她。 “你老看我干嘛?”温辛问。 “我喜欢看人吃冰淇淋。” “咦,你的癖好真奇怪。”温辛一脸嫌弃。 傅斯城反而觉得特别可爱,渐渐,心里开始泛痒。 “辛辛,你看那边。”傅斯城指了指她的身后。 不疑有他,温辛老实巴交地顺着他的手势看了过去。 什么也没有啊! 温辛转回头准备质问他,只见傅斯城的一脸似笑非笑,喉结上下滚动好像吞咽了什么东西。 温辛一低头,自己一只手上的甜筒上的球没了。 “傅斯城!” 作者有话要说:上榜了,恢复日更啦,争取一周内写完。 第59章 温柔厮守 温辛吃着冰淇淋,此时,头顶呼啸而过一声尖叫,她闻声抬头,就看见了高出划过了一道过山车。 可惜,她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她不能玩过山车。 她的动作落入了傅斯城的眼里,他敛下眸子,握住了温辛的手,拉着她往前走。 到达过山车的入口,傅斯城停下脚步,握住了她的肩膀,“是不是想玩这个?” 由于温辛比他矮上一大截,傅斯城还得弯着腰和她说话。 温辛点了点头,仰起头看着头顶上的过山车,眼里是藏不住的羡慕,如果来游乐园不玩过山车,那真是白来了,想到这里,她便更沮丧了。 “想玩,但是身体条件不允许啊。” “这可怎么办呢。”傅斯城拧了拧眉毛,靠在温辛的肩上,看着头顶上的过山车道,自言自语道。 “四叔我们走吧。”温辛伸手拽了他一下。 “走吧。”傅斯城拉住了她的手。 “啊,不是往里面走啊,我是说我们出去。” 走在前面的傅斯城回头看了她一眼,“四叔帮你去坐。” “还能这样吗?” “当然,我说了算。” 傅斯城说到做到,等到头顶上那一趟过山车跑完,傅斯城上了下一班。 温辛站在边上,笑吟吟地看着他,为他打气道:“加油,别怕,我在这里等你。” “我不怕。”傅斯城低头系好安全带,便轻松地晃了晃腿,一脸毫不在意地看着她。 “你这样好帅!我给你拍个照!” 温辛掏出手机,便开始给自家老公记录下来。 过山车准备启动,温辛向后退了几步,对傅斯城招了招手。 接下来,在一片轰轰隆隆地机器声中,温辛听见了傅斯城清亮充满磁性的声音—— “等我回家给我捏腿捶背。” 温辛抬起手围着嘴巴回道:“好!” 然后,傅斯城就和过山车一起飞出去了。 温辛跟着他,跑来跑去,注视着他在半空中的方向,虽然意外是一万分之一才会发生的事,可温辛还是悬了心,万一呢,她只有看着他没事,她才放心。 到达一个九十度向下的坡,过山车上传来了阵阵尖叫声,一声比一声刺激,温辛开始后悔了,早知道不让他玩了。 时间到,过山车到达终点,傅斯城解开安全带,刚一落地,怀里就扑过来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四叔,你还好吗,我在下面听你们叫的好惨啊。” “过山车有什么了不起的,对我来说小菜一碟。” 温辛放开他,“可是你的脸色好白啊。” 傅斯城摸了摸自己的脸,无所谓笑笑,“上面风大吹的。” “先生,这是你要的照片。” 这时,一个工作人员拿着一张照片,递给了傅斯城。 “谢谢。”傅斯城接过。 温辛凑过头,看了一眼照片上的内容,“哇,上面怎么有我。” 照片上,温辛和傅斯城坐在过山车上,阳光正好,俊男靓女,身后是长长的栈道。 有些游乐场的过山车会抓拍客人体验时的照片用来卖,傅斯城上车前便趁温辛不注意,交代了工作人员他需要一张,但是需要把他太太p上去。由于他出价够高,对方愉快答应了。 “我让他p的,技术不错,你很漂亮。”傅斯城把照片递给了温辛。 温辛看着手里的照片,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很多年之后,温辛再拿出这张照片时,瞪了一眼身旁的丈夫。 “你恐高当时为什么不说,就为了我一句话,命都不要了?” 傅斯城亲了亲娇妻的脸,回道:“还记得刚结婚那会儿我和你说的话吗,我说,你要天上的星星,我都摘给你,我不食言。” 在游乐场疯玩一天,还剩最后一项,吃晚餐。 傅斯城带温辛来了一家音乐餐吧,里面环境不大,灯光也勾的暧昧,最亮的地方莫过于舞台上,一个乐队正在演唱。 傅斯城早有预约,两人坐在了离舞台最进的桌子,台上的人和歌都能看清听清。 “你怎么找到这家餐厅的?装潢和氛围都挺像那么一回事的。”温辛夸赞道。 来到这里,温辛就像进入了电影里的场景,外面像是另一个世界,听着悠扬的音乐,在灯光的衬托下,身心都得到了释放。 对此,傅斯城只淡淡一笑,“你喜欢就好。” 一曲毕,台上换了一首英文歌,旋律悲伤慵懒,温辛捧着脑袋听着,不知不觉跟着哼起了调子。 傅斯城则静静的看着她,台上的光照亮了温辛半边脸,侧脸的线条清晰柔和,黑发如瀑,浓密的睫毛投下了一片阴影,像是油画中的女人。 他的辛辛已经长成大姑娘,愈发的明艳动人了。 傅斯城斜了一眼旁边桌子上的男人,油头粉面的男人立马收回了目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傅斯城挪了挪椅子,不动声色地挡住了他的视线。 傅斯城发现,幸好他在温辛二十岁的时候就下手了,不然得跟多少男人争的头破血流。 “四叔,你不是舒服吗?”温辛一回头,便看见傅斯城轻吐了一口气。 “没,我很好。”心里还特别得意。 侍应生传了菜来,温辛在吃的时候,台上主唱突然换了人,是个大学生模样的男生,自己主动要求上台表演的。 “我想给我的女朋友唱一首歌。”台上的人说。 台下立马传来了起哄的掌声,温辛顺着台上小伙子的目光看向了不远处那桌,桌中女生羞涩地对自己的男朋友比了个心。 嗯,是狗粮的味道。 傅斯城把水杯递到了温辛面前,“多喝点水。” “哦。”温辛嘟了嘟嘴。 台上的小男生唱了一首《世间美好与你环环相扣》,调子很准,温柔的嗓音配上一点青涩,绝了,温辛都羡慕那个女生了。 再看一眼傅斯城,老男人还在切牛排,置若罔闻。 “这男生唱的还挺不错。”温辛说。 傅斯城轻飘飘地瞥了一眼台上的男生,没说话,继续低头切牛排。 “四叔,我也要你唱歌给我听。”温辛握住了傅斯城的手,说出了心中所想。 傅斯城微微一笑,抬手,“先把牛排吃了再说。” 温辛一低头,盘中的牛排被切成了小口的一块块,原来傅斯城不说话,都在为她做事啊。 “其实他唱的也不是多好听嘛。”温辛叉了一块,送入口中前说道。 “食不言。” “……” 温辛这几年胃口越来越小了,吃了一半,便有了饱腹感。 灵机一动,温辛叉了一块送到了傅斯城的嘴边,“四叔,啊。” 媳妇儿送到嘴边的,傅斯城总是很配合的。 “四叔,再来一块。” 片刻,温辛面前的盘子便被解决干净了。 “长大了,也变机灵了。”傅斯城了然,喝了一口水,从座位起身。 “你去哪?” “给你唱歌啊。” 卧槽,原来真的有,温辛顿是睁大了眼睛,一脸期待地看着傅斯城,傅斯城走到了台边,在乐队主唱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乐队组成点了点头。 傅斯城上台时,台下安静一片,大家都被台上的人吸引了视线。 “你快看台上有个大帅哥,今天运气也太好了。” “妈呀,这个帅哥也太正了,他要唱什么歌啊。” 台上,傅斯城坐在高凳上,手扶着话筒,一只脚踩在凳腿上,另一只松松懒懒地踩着台子。 傅斯城:“一首《富士山下》,送给我太太,温辛。” 身后奏响了伴奏,傅斯城对温辛微微一笑,“拦路雨偏似雪花……” 傅斯城唱的是粤语,低沉磁性的嗓音一响,温辛就心跳漏了一拍,以前从来没见傅斯城唱过歌,没想到他竟然唱的这么好听。 在这样一个静谧的餐厅,昏暗的环境下,傅斯城的嗓音像是琴弓,划过每个人的心弦,情绪不由被带动,不少人都跟着渐渐红了眼眶。 一曲毕,傅斯城看着温辛,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这帅哥唱的也太好了。” “嗯,太有味道了。 温辛一边为他鼓掌,一边用口型说道—— 我爱你。 “我也爱你。” 傅斯城扶着话筒,惊鸿一笑。 回去的路上,傅斯城开车,温辛坐在副驾驶,窗户半开,钻进来的风把温辛的头发吹的盖住了脸。 温辛抓了一把脸上的头发,“今天真开心啊。” “窗户要不要关。” “不要,我想吹吹风。” “吹感冒了,然后打针吃药?” “四叔,你又来了。” 温辛自己主动关上了窗户。 车内静了下来,温辛看着窗户外一闪而过的景象,忽然问道:“爷爷打算合并傅氏和盛辛。” “反正都是你的,合并吧。” “我想四叔回来帮我。” 傅斯城看着前方的路,调侃地回道:“这次打算给我什么职位?” “官复原职怎么样?” “这么看得起我?” “四叔,你就帮帮我嘛,别为以前的事生气了呗。” “还知道我生气?” 完了完了,这接二连三的反问句,说明情况不妙。 “我那时候不是得杀鸡儆猴,知道四叔委屈了,等你回来我保证给你更好的ceo待遇补偿你。” 温辛以为这样就够了,谁知道这男人勾了勾唇,眸色转浓,声音越发冰冷—— “你再说一遍,谁是鸡?” 作者有话要说:给大家安利一个电视剧《一把青》超级好看,入股不亏! 飞行军官x女学生,民国时期背景,为你打开新世界大门。 对了,我有个想法,写个平行番外咋样。 就是温辛和傅狗用另一种开头开始他们的故事,温辛不是刺猬,傅狗也不是处心积虑,没有那么多算计,两人第一次见面,只是天真烂漫的小侄女和斯文优雅的四叔。 温柔厮守 这次傅家的人来的很齐,看起来并不像是普通家庭会餐。 傅老爷子看见温辛,自然眼眶一热,握着她的两只手说尽关心的话语,其他一概不提。 温辛几次想和他借一步说话,都被他有意无意忽视,温辛便不再提了。 到了午饭时间,重头戏终于来了。 老爷子吃了两口饭,便开口问向傅斯城,语气轻松,“辛儿在你那没少给你惹事吧。” 傅斯城淡淡看了一眼温辛,面向傅老爷子,“老爷子说笑了,辛辛很乖,我们相处很愉快。” 傅老爷子闻言朗笑了几声,“那就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傅斯城点头。 温辛全场面无表情地看着傅斯城胡说上对温同学口诛笔伐,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以至于温辛走在路上都被人指指点点。 温辛回到家洗过澡,才看到许欣发来的截图,她津津有味地看完后,给许欣发了个大拇指的表情,这年头的人才实在太多了。 【陆湛的室友告诉我,他看见之后就跑出去了,我打他电话不接,你联系一下。】许欣回了则消息。 此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关门声,应该是傅斯城加班回来了,温辛也没有多想。 她翻到了通话记录,找到陆湛的名字便拨了过去,温辛认真地听着铃声,等着陆湛接电话。 傅斯城就是在这个时候,打开了温辛的房门。 温辛皱着眉头看向了门口的他,对他竖起了一根食指,告诉他她在打电话。 她还未来得及看清男人脸上阴霾的神情便撇开了眼,电话通了,“喂,陆湛——” “我不是陆湛,你打错了。”电话那头挂断了。 温辛拿下手机,要对一眼号码,不知何时近身的傅斯城见状抢过了她的手机重重地砸到了地上。 “还想联系那个小白脸?”语气极冷。 “你发什么疯!”温辛惊呼,心心念念要去捡手机。 傅斯城轻轻一推,便把起身的温辛推倒在了床上,他的视线紧跟着她,面目阴霾,动作迅速地脱下了自己的西装,扔在了一边,膝盖抵着床边。 这时,温辛才看清傅斯城的神情,冷漠阴沉像是地狱来的恶鬼,她挣扎着爬起来,一只大掌便陡然握住了她的脚腕,将她往后拖。 “我警告过你不止一次,让你恪守妇道。”傅斯城语气森冷带着狠厉,压在胸腔里的愤怒随时可能爆发。 他的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是那样的浓烈,像是一头野兽,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的猎物,恨不得一口吃掉她。 温辛打了个寒颤,感受到了原始的害怕。 “傅斯城,我们有什么事情好好说行吗?”温辛不觉软下了态度。 傅斯城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颌,咬牙切齿道:“晚了。” 温辛有了不详的预感,两只手拼命地去推傅斯城,却轻而易举被傅斯城拿下。 傅斯城嫌她的爪子麻烦,于是用牙齿咬下了自己手腕上的方巾,然后咬着一头,将温辛的手一圈圈捆住。 他的手腕上布满了疤痕,明显的刀伤,新的旧的都有,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这才是最真实的他。 “傅斯城你理智一点,放了我,我身后有傅家,你讨不了好果子吃。”温辛越来越怕,傅斯城愿意袒露秘密,那一定是他有笃定的理由。 比如说,杀了她。 面对危险,人总是有本难去反抗。 然,对于野兽来说,猎物越挣扎,它们只会越兴奋。 傅斯城猩红着眼,抵着温辛的额头,一边咬她的唇,一边残忍地宣布道:“我给过你机会,你不珍惜它,就别怪我不珍惜你。” “你哭啊,为什么现在不哭了,我喜欢看你哭的样子。” “你的脚最好老实一点,否则你那位小竹马的手可就不保了。” 温辛咬着下唇,血腥味渐渐散开,她找到了一些理智。 她将视线随意落在了一处黑里,试图用聊天来转移她的恐惧。 “我在孤儿院的时候,孤僻不爱说话,有人看我不顺眼,把我骗到仓库关了起来。里面特别黑,还有一股馊味,对了还有老鼠,我能感受得到它们就在我的脚边跑来跑去,幸好陆湛找到了我,不然我肯定会被老鼠吃掉。”温辛的下巴抵在傅斯城的肩上,一开一合,傅斯城都能感觉到。 “就是亲你的那个?”傅斯城挑眉问。 温辛的嘴角一僵,抬起头看着傅斯城的眼睛强调道,“我们是纯洁的朋友!” “最好是,你要是敢爬墙,丢脸的是整个傅家。”傅斯城掐着温辛的腮帮子,厉声警告道。 温辛皱了皱眉,握住傅斯城的手腕。 “傅斯城,你小时候是不是也被人欺负过?” 不然为什么会这么变态。 傅斯城清冷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勾唇笑:“你想多了,一般都是我欺负别人。” “那你为什么要欺负别人?” “这个世界肉弱强食,你不欺负别人就会被欺负,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我教你?” “你这是歪理!” 傅斯城舔了舔后槽牙,没有再说话。 “四叔,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温辛又问,声调极轻。 傅斯城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你看头顶是什么。” 温辛话音刚落,傅斯城一震,猛然推开了她,一阵冷风吹了过来,烛火扭动腰身,温辛苍白的脸上浮现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傅斯城紧皱眉头,僵硬地抬头看向天花板—— 什么都没有,白出了一身冷汗。 温辛看着他的样子,脸变得极快,咯咯地笑出了声,红彤彤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无聊。”傅斯城黑着脸站起了身。 温辛抹了一把脸,拽着傅斯城的衣角打算借力起来,结果傅斯城记着仇,一把甩开了她的手,躲开了一步。 温辛正好起来,不仅落了空,头还撞到了桌子,痛的撕心裂肺。 “傅斯城,你个王八蛋。”温辛捂着头,恨恨说道。 傅斯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冷漠地吐出来两个字,“活该。” “你!”温辛气的脸都涨红了。 温辛一只手抱着头,另一只手去打他。 傅斯城轻轻一闪,她便扑了个空。 “傅斯城,你就被我打一下会死吗?”温辛越想越气,站在原地直跺脚。 “没本事的人才会和你一样大喊大叫。”傅斯城刻薄着脸嘲讽道。 “傅斯城!”这三个字温辛是真的恨之入骨了。 温辛话音刚落,紧接着传来了一阵雷声,轰隆隆的震耳欲聋,温辛尖叫了一声,立马跳到了傅斯城的身上,这会儿傅斯城没躲,几乎是下意识地抱住了她。 温辛将脸埋在他的胸前,紧闭着眼睛。 这声惊雷一下就过去了,温辛却趴在傅斯城的身上半晌没起来。 傅斯城的心跳声越来越清晰,温辛缓缓睁开了眼睛,当她意识到自己抱的是刚和她打过嘴炮的傅斯城,便想要推开他,腰上的手却不让。 温辛抬起了头,便落入了一双幽深的黑眸里,傅斯城在认真地看着她,并且告诉她,“别动。” 他的表情很严肃,冷峻坚毅的脸上自带寒意,两个字便压下了温辛的蠢蠢欲动。 “你,你想做什么?”温辛越发觉得他的目光太炙热。 “做小人。”傅斯城答。 接下来,傅斯城便把她往上一提放在了桌子上,温辛坐在桌上才与他差不多高度,他捧着她的脸,慢慢吻向她的唇。 烛火在温辛的脚下像小蛇一样扭动,将屋子里渲染的更具有情/欲,这样的氛围之下会接个吻再正常不过。 奈何温辛此时是无比清醒着的,就在傅斯城快要亲到她的时候,她伸手盖住了自己的嘴巴。 傅斯城顿住了,眼里恢复了冰冷,下一秒便收回了一切,并且将她抱下了桌子。 气氛有些尴尬。 所幸与此同时电来了,屋子里恢复了亮堂,温辛和傅斯城同时抬头看了一眼灯,然后各自整齐划一地向两侧转身各自散开。 傅斯城走出温辛的房间后才突觉肩膀一凉,他侧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顶级的西装布料上沾的分不清是鼻涕还是眼泪。 说起来,他竟然被一个哭鼻子的小姑娘给拒绝了。 头疼。 傅斯城捏着眉心,一下子沧桑了数岁。 一晚上外面的大雨下了又停,停了又下。 早上,温辛起来的时候,外面的雨气势磅礴,一点停的征兆都没有,这可怎么办,她早上有课的。 傅斯城恢复了冰冷的样子,昨晚停电事故似乎是一场梦,两人心照不宣地都没提。 温辛吃早饭的时候,会时不时看一眼窗外。 “吃早饭都不认真,你上课真的听么?”傅斯城正在看报纸,余光总能看见她转头。 “你管我。”温辛撇嘴。 “哗——”傅斯城翻了一页报纸,纸张拉扯发出极大的声响。 温辛瞪了他一眼,倒是老实多了不再东张西望了。 临近出门的时候,外面的雨势反而更大了,温辛背着书包,站在窗前,唉声叹了好几口气。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温辛一回头,发现是傅斯城端着咖啡路过。 “四叔。”温辛喊住了他。 傅斯城闻言便皱眉,脚下却停止了步伐,“什么事?” 温辛看了一眼窗外,再看向他。 她想,凭借傅斯城的智商不会猜不到什么意思吧。 傅斯城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了窗外,又收回了目光看向了手腕上的表,“恭喜你,又要迟到了。” 话毕,便径自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温辛:“…………” 狗男人。 算了,反正也老是迟到,也不差这次,等雨停了再去吧,温辛想得到是开。 于是她直接坐了下来,打开电视看了。 傅斯城到点出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温辛盘脚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看电视。 这个点东云大学该是已经上课吧,他这个祖宗却他妈连门都没有出。 “你是不是不想学了?”傅斯城走上前拿起遥控器便关了电视。 “外面下这么大雨你瞎啊。”温辛跳脚了。 “所以,这就是你不去上学的理由?” “等雨停了我就去。” 傅斯城做了一次深呼吸,直接将她揽腰抱下了沙发。 “穿好鞋子,我送你去。”傅斯城压着声音看着怀里的脑袋。 温辛本来要说的话深深咽了回去,早有这种觉悟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我,我彻底放飞自我了。 坐着写了六个小时,我脑袋有点不清醒,自己也不知道是啥玩意儿。 明天有空看一眼改改,大家晚安。 平行番外 “总算天晴了。” 温辛看着窗台上的仙人球,球顶刚结出一朵花鼓朵,最近总是阴雨绵绵,今天是它第一次见阳光。 王妈替温辛编着头发,闻言看了一眼窗户上的小花,眯了眯眼睛,打趣道:“我家小姐今天也要开花了。” “王妈,你别乱说,我才不会开花。”温辛羞赧,抬起头着看镜子里的自己,耳后根更热了。 窗台上的仙人球是她从孤儿院带过来的。 她长在孤儿院,一直以为自己是没人要的孤儿,直到有一天一群黑衣男人把她请到了一辆豪车上,车上慈眉善目的老人拉着她的手,说要带她回家。 原来,她不是孤儿,她有爷爷,有叔叔婶婶,还有兄弟姐妹。 她问,那她的爸爸妈妈呢。 老人家有点悲伤地摸了摸她的头,他说他们都在天上看着她。 她跟着老人来到了一座豪华庄严的房子,里面的佣人见到她,齐齐喊她小姐,把她喊上了枝头,当上了凤凰。 她成了上京城里豪门傅家的小孙女。 全家都很宠她,爷爷给她股份地产,二婶给她炖汤,哥哥姐姐辅导她作业。 最近,爷爷还要帮她解决终生大事。 等下,她就要去参加一场相亲大会,上京城里有名有姓的英年才俊都在,排排站开,任她挑选。 温辛深吸了一口气,她其实并不想选。 王妈终于了编完了头发,碎碎念道:“总算是编完了,我这两只手都快废了。” 温辛回了神,对着镜子左右转了转,“王妈真厉害,这发型真好看。” 王妈眉梢染上雀跃,好似有了天大的喜事,乐呵呵地说道:“祝愿小姐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可千万别糟蹋王妈的心血了。” 温辛收拾妥贴完,傅见微和傅匪浅也来到她的房间,夸耀她一番之后,拉着她就往外走。 “妹妹,正厅来了好多人啊,坐都坐不下,各个都是仪表不凡,我们都看花眼了,有的你挑了。” 温辛:“微微姐,你跑慢点,我气快喘不上来了。” 闻言,傅见微和傅匪浅立马放慢脚步,改成扶着温辛往外走。 “回头我让我妈给你炖点补气的汤,你这样太弱了。” 温辛低头抿了抿唇,“好。” 大厅果然来了许多人,温辛一眼看过去,果真如傅见微所言,各个仪表不凡,气宇轩昂。 温辛赖在门后,怎么也不肯进去。 “妹妹,你害羞什么,快进去给我们挑个妹夫啊。” “爷爷和叔叔婶婶都在里面,有他们给你撑腰呢,你别怕。” 傅见微和傅匪浅你一句我一句,温辛缩着脑袋,双颊微红。 既然如此,傅见微和傅匪浅对视一眼,一人拉住温辛一边,硬生生把人推了进去。 门口响起了小姑娘娇嫩的惊呼声,众人都望了过来,只见小姑娘像是惊弓之鸟,被家里佣人扶住之后,把脸埋进了对方怀里,耳朵红彤彤的。 “辛儿,到爷爷这里来。”身坐主座的老人,声音威严却有着独对一人的慈爱。 温辛小碎步跑到了傅老爷子的身边,垂着头不敢看厅中的人。 老爷子矍铄的目光扫过厅内的英年才俊,对自己最疼爱的小孙女道:“辛儿,上京城的英年才俊都在这了,你挑一个喜欢的。” 事情已经没有了转圜的余地,今天,温辛说什么也得选一个。 她低头咬了咬唇,心一横,索性胡乱指了一个方向—— “就他吧。” 老爷子顺着温辛所指方向看了过去,一顿,“辛儿,那是你四叔。” 啥子??? 温辛惊讶地抬起头望了过去,门口的位置,拎着行李箱的男人缓缓而来,风尘仆仆,却抵挡不了他一身的清贵矜持。 男人看着她,俊逸的脸上浮现了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温辛仿若看到了一束光穿过了她的身体,以往那些灰暗的岁月都明亮了起来, 他声音低沉,像是灌进古井里的风—— “你好啊,小侄女。“ 傅斯城伸出宽厚干燥的手掌,目光裹挟着她。 温辛浑身都酥酥麻麻的,好不容易才回了一点力气。 她的脸越来越红,此时此刻,她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能感受到头顶炙热的温度,那人一定是在笑她。 她不要再丢人下去了! 温辛遮着烧红的脸,跑了。 “辛儿!辛儿!” 傅老爷子在身后喊,温辛就跟兔子一样,转眼就没了身影。 “我是不是回来的不是时候。”傅斯城脱下帽子,看着门口的方向,自言自语道。 傅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都散了吧,阿城你跟我过来。” - 夜晚的后花园里,传来了女孩们爽利的笑声。 傅见微和傅匪浅趴在石桌上,笑的肚子都疼。 “妹妹啊,你说你选谁不好,选了咱们的四叔。” “这也不能怪辛妹妹。依我看四叔比那些英年才俊都要好看,辛妹妹没见过他,选中他也是情理之中的。” “是啊,我们家四叔要排京城第二美男,就没人敢排第一。妹妹要是真看上他,去和爷爷说,没准这事真能成,毕竟四叔只是爷爷的干儿子,和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连法律关系也没有。” 一直沉默不语的温辛抬起头,睁大了小鹿般的眼睛,看着傅见微问道:“四叔不是爷爷亲生的?” “嗯,四叔年少时父母双亡,爷爷和他父亲又是故交,所以把他带回了傅家抚养。四叔打小就没让人失望过,后来去国外留学,便留在国外帮家里开拓海外生意,这些年做的一直都很好,这次回国应该是报喜来了。” 温辛脑海里浮现出了男人的模样,没想到他们竟然身世相同,无父无母,她不仅有些惺惺相惜起来。 “妹妹,你在想什么,你不会真的喜欢四叔吧。” 傅见微和傅匪浅同时捅了捅温辛,温辛一愣,没点头也没摇头。 “老爷天!”傅见微和傅匪浅都惊呆了。 温辛弯了弯唇,缓缓抬起头看向天上的月亮。 有人说月亮清冷,有人说它温柔。 他就像这轮月亮,身上有生人勿进的疏离感,眼睛里却藏着温情脉脉。 他一定是个温柔的人。 - 傅知深知道自己妹妹看上四叔的时候,差点没找块豆腐撞死。 “这忙我帮不了,爷爷知道非打死我不可。” “你到底是不是温辛的亲哥哥了,她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人,你竟然不帮忙。”傅见微鸣不平道。 “可那是四叔!他们不可能的!” “哎呀,现在都是新时代新思想了,你这人脑袋怎么还这么死啊,他们又没有血缘关系。” “真服了你们了。” 傅知深嘴上不饶人,但还是乖乖被傅见微拽到了温辛的房间。 大家正在为温辛出谋划策,叫傅知深来,是因为他是男的,可以帮忙参考意见,否则才不告诉他呢。 傅知深还是有点郁闷,“亲爱的妹妹,你说你挑谁不行,为什么挑上咱四叔啊。” “我也不知道。”温辛小声地说道。 傅见微瞪了傅知深一眼,“妹妹喜欢就喜欢了呗,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我真是碰上三个疯子妹妹了。” 最后,四个人绞尽脑汁,也就想到一个写情书的浑招。 当晚,温辛翻字典,查阅古籍,熬到半夜,耗尽毕生心血,终于写了一份五百字的情书。 她看着这份信,信纸上慢慢铺开了男人的笑容,事到如今,她的心脏还是麻麻的。 那晚,温辛做了个梦。 月光洒在她的床头,少女的嘴角有浅浅的弧。 - 第二日,傅斯城下班回家,已是黄昏时。 他拎着公文包,缓缓走上楼梯,不期而遇,他刚踏上最后一节台阶,楼梯口突然冒出来一个人,他不惊不慌,定定站直。 “怎么横冲直撞的?”傅斯城捏了捏额角。 温辛飞快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对不起,四叔。” “嗯。”傅斯城低应一句,没来就没打算和她计较。 “你——累了吗?” 傅斯城意外,这小侄女的脑回路转的的有点快啊。 “不累。” “二婶今天煮了鸽子汤,我让王妈给你端一碗吧。” 傅斯城本想拒绝,可看着小姑娘偷偷打量自己的样子,算了,由她去吧。 “那就谢谢你了。” “四叔,你可以暂时闭上眼睛吗?” 傅斯城是真被这个新侄女搞的摸不着头脑,她的话题怎么转的这么快。 “好吧。” 傅斯城闭上了眼睛。 温辛立马把捏在口袋里的信抽出,塞在了他公文包的外层里。 “可以睁开了!” 傅斯城睁开了眼睛,只见原本面前的小侄女突然跑了,两只小耳朵莫名红彤彤的。 年轻真是好。 傅斯城轻笑着摇了摇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那晚,温辛看了一晚的月亮,愣是没睡着。 一直等到王妈喊老爷少爷小姐们吃饭了,她立马爬起来洗漱换衣服。 也不知是不是巧,她在楼梯口遇见了傅斯城。 傅斯城还没穿西服,身上的气质敛下来不少,更有人情味了。 “早,四叔。”温辛主动打招呼道。 傅斯城看了她一眼,唇角勾起了弧度,“昨晚睡得不好吗?” 温辛心骤然一跳,下一秒便踩空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有力的手扶住了她的腰。 “又冒冒失失。”头顶上传来了某人严肃的声音。 温辛的脸贴着他的胸口,被他的温度灼热,整张脸都像是煮熟的虾子,她的心扑通扑通,就快要跳出来了。 他的身上有一阵淡淡的木香味,像是冰天雪地的松树林,冷冽,沁人。 她拼命地嗅他身上的味道,想要把它留在身体里。 “温辛?” “啊,对不起。” 温辛被傅斯城的声音拉回了神,立马挣脱了他的怀抱,紧贴着墙边,给他让出道来。 背后贴着冰冷的墙,温辛清醒了不少。 傅斯城看着她耳边可疑的红晕,问道:“有心事?” 温辛拼命摇头,“没有。” 傅斯城突然捧住了温辛的脸,手指搓了搓她的眼周,“小姑娘少熬夜,有黑眼圈不漂亮。” “我知道了……四叔。” 傅斯城走在了前面,温辛跟在他的后面,突然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压根没看见那份信。 他怎么就跟个没事人一样呢? 后来,温辛再也没有写过信,两人遇见,也都是温辛脆生生喊一句“四叔。” 矜贵清冷的男人低低应一句“嗯。” - 傅斯城出差了,一连三个月,这个屋子里都没有他的味道。 温辛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她总是望着宅子的大门发呆,等啊等,他的身影出现了。 “四叔!”她眼睛发亮,恨不得跑到他的身上。 在他面前,她停下了。 傅斯城摘下帽子,套在了她的头上。 “小姑娘长高了。” 温辛羞赧地莞尔,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傅斯城揽着她的肩膀朝里走。 傅斯城带了礼物,王妈把家里的小辈都喊了下来。 “四叔,怎么我们都是巧克力,只有辛妹妹是香水啊。”傅见微不忿道。 “她和你们不一样。” “都是四叔你的侄女,怎么不一样啊。” 傅斯城意味深长地勾了温辛一眼,“她快过生日了。” 傅见微瘪了瘪嘴,推了推温辛的手肘,温辛不解看向她,她向温辛眨了眨眼。 温辛推开她,用手背冰了冰自己的脸。 温辛过二十岁生日,傅老爷子邀请各界名流,在傅家老宅大举设宴。 上次的相亲大会不了了之,这次他一定要找到未来孙女婿。 入夜,傅宅灯火通明,觥筹交错。 温辛挽着裙子入场时,立马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她穿着紫色薄纱裙,裙身束腰,每走一步,裙尾飘飘欲飞,犹如坠落凡间的仙子。 “这小姑娘长得可真像她母亲,尤记得她父母举办婚礼时,我见到她母亲,便惊为天人。” “可惜了这孩子在外漂散了这么久,听说身子骨都落下了病根。” “唉,造化弄人,老爷子怕她年岁不久,急着解决她的终生大事,费了不少心思啊,可怜天下父母心。” 温辛身在人群中心,自然听见了宾客的议论,她咧了咧嘴,并没有放在心里。 爷爷正要带她认识上京的名门望族,她得表现的得体些。 温辛以茶代酒,敬过几位重要的,傅老爷子便放她自己去玩了,毕竟醉翁之意不在酒。 温辛一直都有在留意傅斯城的方向。 他今天似乎心情不错,喝了很多酒,再喝下去就伤身了。 温辛不忍,穿过人海奔向他,他可知她这一身华裙是为谁而穿? “小辛辛,你怎么来了?” 傅斯城醉了。 “四叔,我扶你回房间吧。” “好啊。” 傅斯城轻笑,眼里的温柔离得那般近。 温辛刚要扶他,便被人箍住了腰,他从身后抱住了她,灼热的胸口紧紧地贴着她的背。 “四叔。”温辛咬唇,挣了挣,这里可都是人。 “嘘,听我说。” 傅斯城把她翻了个身,带着笑意的眼零碎地落在她脸上,他张开薄唇,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道惊雷。 “辛辛,是我去和老爷子要你,还是你去和老爷子要我?” 说完,他的脑袋便落在了她的肩上,他歪着头看她,这样看清晰一点。 温辛大脑一片空白,紧接着双颊染上了绯红,耳边里像是吹进了风,一直回响着他的余音。 他说,想要她。 虽然他醉了,但她还是好高兴。 - 傅家失而复得的小孙女要嫁给傅家养子,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这件事。 有人说,傅家养子酒后轻薄了人,傅老爷子才会把掌上明珠嫁与他。 有人说,傅家小孙女是下嫁,那养子只是挂名的总经理,并没有傅氏的实权。 有人说,傅家小孙女就快死了,那养子只是图傅家的钱才会娶她。 出嫁那日,是个难得的雨后初晴天。 还是王妈给温辛梳头,还是编上次的发型。 “总算天晴了。”温辛看着窗外的好风景感叹道。 窗台上的仙人球上开出了两朵花,相互偎依在一起,王妈说这是双生花。 “好事成双,这是好兆头。”王妈说。 编完头发,王妈给她戴上了头纱。 “这么快小姐就要嫁人了,王妈好舍不得。”王妈用手绢擦着眼角更咽道。 “又不是嫁给外人,还是自家人。” “可是小姐都不住在这了。” “王妈,我是去美国看病,很快会回来的。” 这下,王妈哭的更凶了。 温辛和傅斯城结完婚就要去美国了,一方面傅斯城的公务在那边,另一方面是为了治疗她的心脏病。 婚礼是在教堂举行的,他们对主宣誓,不离不弃,相伴终生。 仪式结束,傅斯城掀起她的头纱,吻住了她的唇,坚定的誓言之吻。 她终于抓到了天上月。 - 新婚之夜,温辛被折腾的不轻,她呜呜地哭,傅斯城被她哭的到后面都不敢动了,搂着她柔声细语地哄。 “小辛辛,别哭,四叔是混蛋,你打四叔。” 温辛不动,傅斯城便握着她的手打自己。 “我、我不想打你。”温辛小声啜泣。 “那你想要什么,四叔给你弄去,好不好。” “我想要天上的月亮。” “小姑娘可真会想的。” “四叔你办不到吗?” “办得到,你答应我以后都不哭了,我什么都答应你了。” 温辛擦了擦自己的脸,笑容可掬,“一言为定。” 傅斯城揉了揉她的头发,心里更是喜欢的打紧。 没想到他借酒装疯,还真的把人拐到了手。 只是,想到她的病,他就又些惆怅。 算了,想这些作甚,这小姑娘耳垂大,算命的说这样的人福气也厚。 傅斯城拎了拎她的耳廓,贴着她的脸,问道—— “小辛辛,你喜不喜欢四叔?” 温辛耳朵发烫,红着脸翻了个身,“不喜欢。” “真的?” 温辛刚要反悔说不是,傅斯城的手便伸到了她的腰侧,她怕痒。 傅斯城越是抓她,她便越是说不喜欢。 两人嬉闹着,很晚才睡。 第二天,温辛醒来的时候,旁边已经空了。 昨天傅斯城抱她洗了澡,又换了床单,她身上清爽了一点,可是一下床,她就发现了问题,步子一大,那里就有点痛。 吃早餐的时候,她一直有点郁郁寡欢。 傅斯城给她剥了蛋放到小碗里,温辛才回过神。 “四叔,你昨晚说我们有多少钱来着?” 傅斯城抬起眼皮,语气淡淡—— “叫我什么?” 温辛咬了咬上唇,他们已经结婚了,所以,应该叫—— “……老公。” “嗯,把鸡蛋吃了,我就告诉你。” 好吧,温辛拿起白白嫩嫩的鸡蛋,咬了一大口。 傅斯城余光瞥见,暗暗勾了勾唇角。 温辛正在看电视的时候,傅斯城拎了个大箱子放在了她的面前。 “这是什么?” “你老公的全部身家。” 温辛细眉微挑,粉着耳垂,打开了箱子。 随便拿出里面一张纸—— “你、你竟然是盛思医药的东家?” 傅斯城微微展唇,诚然。 “三金那么大的厂竟然也是你的?” 是的,没错。 “华安企业老板也是你!” 傅斯城揽住了处于凌乱中的娇妻,亲了亲她的脸,纠正道:“准确说,这些都是我们的。” 温辛又朝箱子里面刨了刨,意外的,看见了一份眼熟的信封。 “这不是我写给你的信吗?” “原来在这啊,我就说怎么找不到了。” 温辛赶忙把信塞到了身后,“你应该没打开看吧。” 傅斯城抱起手,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看了,词藻过于华丽,字也有些难看——” 但我很中意。 一见钟情,两见中意,至此相伴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