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品(古言NP)》 第一章入府 八月十五,明月当空独照。 皇宫夜宴之上,文武百官齐聚,一派宴乐太平的好气象。 觥筹交错间,丝竹管乐声络绎不绝的响起,一行舞姬穿着华服在殿内翩翩起舞,羽纱轻薄尽显婀娜的身姿,令众大臣看直了眼睛。 有一女子格外引人注意,只见她羽衣蹁跹从人群中款款走出,一袭白色长袍,裙裾飘飞,如同仙女临凡,身姿曼妙。 她的动作轻盈却又不失风韵,如行云流水般,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让人心醉神迷。 一曲终了,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阮湘转过头,朝着众人嫣然一笑,随后莲步轻移,走到大殿中央,与众女子齐声道出一连串吉祥话,引得皇帝龙心大悦。 与此同时,一位身形挺拔的男子迈步从门外走了进来,只见他身穿黑色绣金边蟒袍,腰系白玉带,脚蹬鹿皮靴,头戴金冠,整个人看上去英姿勃发。 众目睽睽之下,他像是才想起来一般,解下腰间佩剑扔给一旁的侍卫,皇帝的面色稍有不虞,随即恢复如常。 “儿臣来迟了,还请父皇恕罪。” 世人皆知,当朝权势煊赫的晋王殿下萧泽行事向来肆意张狂,皇帝自是清楚这个儿子的秉性,连气也懒得生,挥挥手示意他坐下。 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侍奉他落座,男子一撩袍摆坐定,混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阮湘垂首路过他身侧,像是鬼使神差似的,抬眸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二人的目光倏然撞上,那金尊玉贵的王爷随意一抬眼,幽深的眼眸有一瞬间的失神,阮湘没想到会被抓个现行,忙低下头加快了脚步。 殊不知,萧泽面色骤冷,险些捏碎了手里的白玉酒杯。 待阮湘梳妆完毕一进门,迎来了教坊司众姐妹或艳羡或嫉恨的眼光,管事的张嬷嬷满脸喜色,瞧着她的目光无比热切。 “湘儿,可了不得了,天大的喜事!”张嬷嬷见她表情没什么波动,自顾自说道:“方才谢宴之后,晋王殿下向陛下讨要你,不日就要将你送入晋王府呢,往后有了大造化,可别忘了教坊司的姐姐妹妹。” 晋王殿下在一干皇子中算是个异类,到了婚配的年纪还未娶妻。 莫说是个女人了,房里连个正经侍妾都没有,圣上自是乐见其成,大手一挥将这舞姬赏了他,由此也定下了阮湘的一生。 阮湘挤出一个笑脸,跟着应和了几句,脸上却没有多少意外的神色。 自圣上发话,原来的地方不能住了,当夜便一顶软轿抬进了王府。 初来乍到,一切都是陌生的景象,她惴惴等了几日,王爷一直没有招幸她,仿佛忘了有这么个人一般。 听王府里的人说王爷有公干在身,久不在府中,阮湘到底年纪小,整日闷在房里早就憋坏了。 这一日扑着团扇在后宅池塘赏花,转身迎面撞上一锦衣男子。 一旁的婢女在耳畔悄悄提醒:“姑娘,那是晋王殿下。” 她行了个万福礼,冲廊上的矜贵无比的男人盈盈一拜。 萧泽一身戎装,像是刚从神兵营回来,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气势,他没有答话,反而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 迎着这道迫人的视线,阮湘躬身告退,心中有些懊悔,早知如此不该在王府后院乱走动,没的再惹了这位主子爷不快。 望着那道纤细身影,萧泽莫名想起一个人来,表情渐渐阴狠,凤目微微眯起,明知故问道:“那是何人?” 一旁的薛管家看着他的脸色,斟酌了一下:“您莫不是忘了,是陛下亲赏的舞姬,前几日刚安顿下来的。” 萧泽薄唇轻抿,脸上划过一丝怪异的笑意,他怎么可能会忘呢,那舞姬容貌太盛令人一见难忘,与那个女人极其相似,令他无可避免的想到了她罢了。 薛管家默默退到一旁,眼观鼻鼻观心,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几乎是看着殿下长大的,这几年却再也看不透了。 第二章侍奉(手指插穴微h) 这一夜阮湘回到卧房,走到门口发觉房里亮着灯,心中隐隐预感到什么。 推开门扉,白天见到的男子,正坐在她的床榻上。 她天生胆小,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不敢抬头看,只用余光悄悄瞥坐在上首的锦衣男子,怯怯喊了一声:“王爷……” “近前来。” 他的语气很轻很慢,却自有一股皇家威仪,她咧开嘴,冲他讨好的笑了一笑。 萧泽眼睫低垂,撒下一片阴影,不知在想什么,莫名让她有些畏惧,阮湘打量着端坐在上首锦衣男子,想起嬷嬷的教导,索性心一横。 “王爷,奴家来服侍您。”她从善如流的解开单薄的小衣,一双玉乳酥酥颤颤,若隐若现浮现在他眼前。 她这身皮肉还是颇有本钱的,阮湘在教坊司没受过多少磋磨,全赖朝中有位尚书郎护持,沾了她的身子竟再也离不得。 甚至许她要迎入府中抬为良妾,还闹到了和离的地步,后来传到御前降了官职才作罢。 她生就一双含情目,看谁都是眼波盈盈的模样,就这般乖顺的跪坐在男人脚下,任谁看了都要眼热。 果不其然,晋王殿下带着薄茧的手抚上她白腻的肌肤,却带着漫不经心的意味。 下一秒天旋地转,萧泽握着她纤细的腰肢将人带到床榻上,二人挨得极近,阮湘嗅见他身上的冷香,故作羞赧的垂下眼睫,心下却泛起冷笑。 甭管这世上身份多尊贵的男子,到了床帏上都是一样的急色。 月影纱下,她看不真切男人的脸,萧泽握惯刀剑的手附着薄茧,一路向下点火,她轻轻吟哦一声,穴口紧密的褶皱猛地被晋王殿下的手撑开,阮湘不由绷紧了身子,干涩的甬道随着晋王抽插的手指,正汨汨流淌出淫水,止也止不住。 修长的指尖随意在她穴中搅了搅,却惊讶的发现满手泥泞,她顿时软了半边身子,双腿张得更开,莲藕似的玉臂作势往他坚实的胸膛上攀。 “教坊司的手段,果然不一般。” 萧泽眼底划过淡淡讥诮,抽回手用绢布擦了擦,看样子竟是颇为嫌恶,猛地推开怀里温香软玉的美人,大步朝门外走去。 阮湘半跪半坐在榻上,怔怔看着晋王殿下头也不回的背影。 她自幼长在教坊司,像她们这些歌姬舞姬看着风光,无非是专供那些达官贵人享乐的,她非完璧之身,王爷莫不是因为这个嫌弃她了。 如此说来,那可真是太好了…… 今时今日,这晋王殿下显然是瞧不惯她这般做派的,等哪日彻底厌弃她,把她赶出府去才好。 正思量着,门外影影绰绰现出一个人影,轻轻叩响了门,阮湘调整了一下表情,示意门外那人进来。 “已经子时了,姑娘可要沐浴更衣?”春桃端了一盆热水进来,看见眼前的场景不由一怔,只见阮湘鬓发散乱,唇上一点朱红晕染开来,衣衫半褪坐在那儿,无端端显出几分可怜来。 “就放在那吧,我自己来。”阮湘哑着嗓子说道。 春桃自幼长在府里,素来清楚主子爷的秉性,那是个天底下最冷心冷情的人,人丢在这十天半个月不闻不问,好容易来了一次又磋磨她一番,又是何苦来呢。 美人总是独得上天厚爱的,春桃见她露出貌似失落的神情,心头有些堵得慌,温声道:“来日方长,姑娘有这般美貌,何愁没有出头之日呢。” 阮湘低下头去,丰润的嘴唇抿了抿,并不接她的话茬。 第三章刺客(h) 八月恰逢多事之秋,太后娘娘的千秋宴将近,听府里的人说晋王殿下一早就进宫去了,想必是忙着张罗此事。 院子里一如既往的冷冷清清,阮湘向来不喜欢有人服侍,她本也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入夜便把人支走,自己则去内室梳洗一番。 待她散着乌发从内室走出,卧房里一片晦暗,阮湘分明记得方才烛火是亮着的,心下警铃大作,没等走出几步,顿觉脖颈一凉—— “别动,否则我让你血溅叁尺!”耳畔传来男子喑哑的嗓音,意外的有些动听,说出口的话却叫人不寒而栗。 刀锋在月光下淬出凛冽寒光,自她咽喉处轻轻划过。 阮湘毫不怀疑,下一秒这柄剑便会划破她细嫩的肌肤,整个人轻轻颤抖起来,她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沉声说道: “这位少侠,有什么话不妨慢慢说。”她拢了拢胸前的轻纱,却掩不住曼妙的曲线,赤足站在他面前,一双妙目湿漉漉的看向他。 “你是晋王府的姬妾?” 阮湘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答,磕磕绊绊答道:“啊……是是。” 只听黑暗中传来一声冷笑。 她故作惊慌的后退几步,露出半边酥胸,嫣红的乳头若隐若现,饶是暗夜里也让他看得分明。 男人喘了声粗气,空气中隐隐弥漫出血腥的味道。 阮湘这才知晓,他原是个受伤之人,心中松了口气。 “少侠饶命,奴家看不清你的样貌,求少侠千万不要伤了奴家性命,要我做什么都成。”那人半晌没有动作,她不怕死的握住悬在颈上的软剑,夏日的衣衫本就轻薄,浴后的馨香几乎要溢出来。 “你,背过身去。”利刃在她白腻的脖颈间刮过,激起一阵战栗。 还未等她有所动作,一股大力将她抵在墙上,“你这娼妇,明知我要杀你还来撩拨,想让我操你一回吗?” 阮湘呜咽着喊疼,难耐的扭了扭腰臀,惹得男人眸色更深,胯间隐隐有抬头的趋势。 她自然感受到了对方身体的变化,男子对她仿佛没有了方才的杀意,挺翘的臀部愈发卖力的去套弄男子勃起的根器。 耳边传来一阵衣物摩擦的声音,男子不再忍耐,掏出跨间那根肉棒,按住她毫不怜惜的插进去,被这不知名的男人肏了个彻底,阮湘痛呼一声,急急掩住嘴。 干涩的甬道骤然闯入庞然巨物,起初还有些疼,后来渐渐得趣品出其中的妙处来,阮湘不再挣扎,腰臀也随着男人的动作前后摆动起来。 她这幅身子本就敏感,轻轻一撩拨小穴就濡湿一片,何况男人生得这般孔武有力,一下一下捣到穴心。 雪白的身躯一丝不挂被男人的肉棒钉在墙上,粉嫩的小穴吃力的吞吐着他粗壮的肉棒,她跪在冰冷的地板上,膝盖又酸又麻却被男人禁锢在怀中动弹不得。 这是个心思缜密的人,箭在弦上也没有放松警惕,双手一直叩住她的命门,阮湘佯作不知,只一昧作出被强迫的模样,看起来好不可怜。 这男人来势汹汹,胯下也生了根好物,又粗又热插进她水光淋淋的小穴中,烫得她直打哆嗦,股间传来令人羞耻的肉体拍打声,她眯起眼享受着男人的抽插,口中溢出密密麻麻的呻吟,好生撩人。 男人用剑柄在她臀上一拍,粗指堵住她嫣红的小嘴,口中骂道:“你这娼妇,莫不是勾栏出身罢,才叫人插了几下就出这么多水,怕是要把全府的人招来看看你这骚样!” 阮湘的目光冷了冷,语调愈发娇软:“嗯……不是的,实在是郎君……郎君肏得奴家好生舒坦,这才情不自禁。”这男人大概年纪轻,只知横冲直撞,她伸出细嫩的手引导男人去抓她的一双豪乳,殷红的乳头在他手心跳了跳。 这小娘子太会撩拨,二人行的是天底下最亲密的事,男人注意到她方才的称呼也跟着变了。 “唔…郎君,这个姿势不好,肏得不够深,奴家穴里痒得厉害,这可如何是好。” 他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几时见过这么骚浪的女人,屠刀悬颈还不忘勾引他,当下不疑有他,任由女子大腿一张,转了个姿势,跨坐在他身上,准确的说是跨坐在他粗硬的肉棒上。 肉棒进入到了不可思议的深度,箍得又紧又热,双方不顾当下的险境,齐齐呻吟出声,阮湘绷直了身子,肉穴剧烈收缩,扬起纤细的颈项,狠狠的泄了一回身。 男子被她这狠狠一夹,阳精也跟着失守,那是一种极致的美妙,爽得男人头皮发麻,双目失神感受着高潮的余韵,钳在她腰间的手不知不觉有所松动。 是时候了! 阮湘抬起头,目光顿时凌厉无比。 她夜视极佳,迅速抽出妆台上的玉簪,手腕一起一落,耳畔尽是利刃划过皮肉的声音,男子咽喉处登时冒出一个血洞,正滋滋往外喷血。 阮湘偏了偏头,还是没躲过温热的血喷洒在她的脸上。 男子瞠大了双目,刚才还在套弄他那孽根的手,转眼间就刺穿了他的喉咙,他甚至没有看清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出于本能他挣动着手脚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偏偏阮湘稳坐在他身上,盘在他腰间的长腿钳制住他的所有动作,好似蜘蛛结网缚住了他的性命一般。 阮湘唇畔微扬,生怕他听不清楚,一字一顿道: “郎君,我劝你别动,越动死得越快。” 第四章反杀 阮湘冷眼看他耗干所有力气,直挺挺的往后倒去。 他仰面倒在地上,死死捂住咽喉上的血洞,却捂不住源源冒出的鲜血,口中发出“嗬嗬”的声音,半晌都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布满血丝的眼珠子不甘的转了转,目光下移。 阮湘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弯腰将他带来的兵器提在手里,男人又去死死攥住她的衣角,模样有些骇人,奋力嘶哑出声音道:“你……可知我是谁?杀我一个……会有千千万万的人来找你!” “凭你是什么人,狭路相逢总得死一个罢。”刀锋在他脸上拍了拍,阮湘提着剑在他身上比划,似是在找角度,“老实点,看在你我春风一度的份上,奴家送你个好死。” 说罢对他粲然一笑,毫不费力的戳中他的胸口。 静默半响,阮湘伸手去探他的鼻息,男子早已失了生气,双眸半阖端的是死不瞑目的惨象。 她没有点灯,赤着脚在房中摸索片刻,抽出手帕擦了擦大腿内侧还未干涸的体液。 从床板夹缝中摸出一个瓷瓶,将内里的粉末四处撒了撒,转眼间地上的血迹消弭于无形。 待她收拾完残局,看见方才与她欢好的男人赤身裸体躺在地上,白腻的脚趾踩在他的逐渐僵冷的脸上,挑开蒙面,阮湘接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了男子的样貌。 “好俊俏的小郎君,死了真是可惜。”阮湘凉凉道,轻轻划过他英挺的眉目,替他阖上双眸。 身为东宫底下的暗卫,杀人埋尸几乎养成了本能,她只顾一时痛快全然忘记了要如何收场。 这人横竖不能死在王府,否则一定与她脱不了干系,那太子爷的筹谋全要付诸东流,还有她的命在吗? 阮湘拾起散落在地的衣物,层层布料中掉下个物什,砸在她的脚背发出一声闷响,握在手心掂了掂,像是个腰牌印鉴之类的东西,横竖已是个死人,她无意探究男子的身份,随手塞进床缝中。 窗户支起一角,晚风驱散了屋里的丝丝浊气。 她足尖轻点,从窗户爬过,扛着那人的尸体跃上墙头,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中。 夜半叁更,东厂诏狱内。 阴冷潮湿的牢房内,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墙壁上挂满了琳琅满目的刑具,打眼一看像是到了阴曹地府一般。 “啊——”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从牢狱最深处传来。 萧泽听得直皱眉,斜靠在太师椅上,用手帕掩住那些令人作呕的气味:“刚才行刺父皇的有几人?” 回禀王爷,一共有七人。跪在地上的那几人互相看了一眼,为首的那个恭恭敬敬的答道。 他轻轻颔首,辨不出喜怒,继续问道:“有多少活口?” “有两人服毒自尽,抓了四个活的,还有……还有一人身负重伤逃走。” 答话的那人悄悄掀起眼皮看他,生怕他发怒似的,连忙补上一句:“眼下已经全城戒严,四处搜捕此人,任他有叁头六臂,也逃不出京城。” 萧泽哂笑:“兹事体大,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恐怕要遭天下人耻笑,抓不到活口,诸位提头来见罢。” 一旁的医官轻轻撩开他的袖摆,衣料早就被血浸透了,不由惊呼一声:“殿下,您受伤了……” 萧泽的心思不在这里,全然感觉不到疼痛,满脑子充斥着刚才那后宫妇人胸口中箭,绯衣染血的模样。 合宫宴饮之时,隐藏在暗处的刺客突然发难,刀锋直取御座上与众人谈笑风生的皇帝。 “保护陛下!” 皇帝身边的近侍纷纷拔剑而起,与刺客厮杀在一起。 然而还是迟了一步,潜藏的刺客在不远处的角楼现身,只听一声令下,数十羽箭流矢破空而来。 这些羽箭皆是从高处射落,其中又以叁棱形的利刃最为锐利,一经命中便必死无疑。 这种情况下,皇帝根本躲闪不过去,而他身边近侍又被那些刺客纠缠住,根本无暇抽身相救。 就在这危急万分的时刻,一道绯红身影,替皇帝挡住了致命一击。 萧泽回首看去,几乎要眦目欲裂。 新晋宠妃宋妤毅然挡在皇帝身前,俨然将自己当成了肉盾,父皇分毫未损,反而她自己身中数箭,身体软倒下来,好似风中落叶随时都会消逝。 那一瞬间,他大逆不道的想,宁愿中箭的是他父皇。 若说她对父皇有什么深情厚谊,萧泽是决计不信的,还不是为着荣华富贵,连命都可以豁出去,这样的女人让她死了才好! 他最后得到的消息是,宋妤重伤昏迷不醒,太医院上下正在全力诊治,因救驾有功已被皇帝破格晋为贵妃。 回府的路上,萧泽眼底猩红一片,宴席上多饮了几杯酒,神色也不甚清明,他真觉得自己有些疯魔了。 “阿妤……阿妤姐姐…”王府的下人将他搀下马车,听见他喃喃说道。 旁人不明所以,薛管家却是一愣,想要重金求一双没听过这句话的耳朵。 忽然他灵机一动,自以为堪破了主子爷的心意,忙招呼着下人道:“快,扶王爷去阮姑娘的房里。” 沉寂已久的院落重新进了人气,她听见门口的说话声,迅速褪去夜行衣,一颗心都跟着吊起来。 沉重的门被推开一条缝,任由融融月光洒进来。 榻上的美人散着头发直起身子,装出睡眼蒙胧的模样,嘟囔了一句:“何事?” 柔软的床铺向下陷去,有人欺身而至,下一秒她就被扼住了喉咙。 第五章突袭 “唔……”她被迫扬起修长的颈项,仰面直视眼前男人的眼睛。 这一眼,分明是饱含着恨意的,像是有什么黑暗的隐秘要破土而出。 阮湘握住他的手腕想要挣脱出来,那人手上加重力道,近乎粗暴的分开她的双腿,将她抵在床榻上。 半夜临门,自然不是找她喝茶聊天儿的,阮湘的一颗心嘭嘭直跳,刚才与那男子肏干得太激烈,两片花唇磨得又红又肿,股间的粘腻也未来得及清理,那里曾经容纳过另外一个男人的阳精。 身上的痕迹还未消退,等下若瞒不过去那可怎么好……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阮湘嗅到一丝丝酒气,萧泽一贯锐利的目光有些迷离,显然并不是在看她。 眼前人生了一双宛如秋水的眼睛,就这么幽幽看着他,与记忆中那张脸混合在一起。 他抚上怀中女子的脸,眼中的痛苦几乎要化为实质:“为何要背弃本王?” 此番结论恐怕永远都得不到答案,阮湘忽闪着大眼睛,他生来即是天潢贵胄,也会有求而不得的时候吗? 没等她开口,男人强势的气息袭来,霸道又强硬的掠夺她的气息,她下意识的躲避了一下,但却被他抓住双手按在头顶,唇瓣被狠狠堵住。 她的挣扎让他变得更加狂暴起来,撬开她的贝齿,舌尖肆无忌惮的探索进去,不放过每一个角落,像个急色的小子一般,近乎疯狂的吸允她口中的甘甜,她无处可逃,只能任他予以予求。 二人的呼吸萦绕在一起,他的吻太过炽热,带着惩罚性的啃咬,仿佛在宣泄什么难言的痛楚。 阮湘被动承受这一番疾风骤雨,却不知道这人抽的是哪门子的风。 “王爷……疼。” 话音刚落,萧泽浑身的力道一松,竟然脑袋一栽,枕在她肩上睡着了。 阮湘叹了口气,伸手拨了拨他纤长的乌睫,顺便按平了他蹙起的眉峰。 记得晋王头一次来她房里,好一通嫌弃,阮湘原想着在美人榻上对付一夜,免得自找麻烦。 从晋王身上跨过,看见他亵裤内鼓鼓囊囊的一团,立马起了坏心,一阵衣物悉悉索索的声音,她握住半软的孽根,上下套弄了一番,当即有抬头的趋势。 她调整了一下姿势,素手拨开磨得红肿的阴唇,所幸内壁有些泥泞,吞吃起来不算吃力,混合着别的男人的精液,晋王那粗壮半硬的物什结结实实插进了她穴里。 摆好姿势,阮湘捂嘴窃笑,急不可待的想要看一看,第二天早上醒来晋王会是何等表情。 翌日清晨,阮湘是活活疼醒的,待她悠悠转醒之际,发觉自己竟被晋王一脚踹下了床。 “放肆!”萧泽一摔茶杯,仿佛是他被夺去了贞洁:“你这贱妇好大的胆子,竟敢爬到本王的床上!” 阮湘赤裸着身子,跪着地上瑟瑟发抖,一双嫩乳酥酥颤颤,圆润的乳头随着她动作起伏一跳一跳的。 萧泽看在眼里,顿觉下腹勾起一阵邪火,又故作恼怒的移开眼。 她口里呜呜咽咽:“回王爷的话,昨个半夜您突然来到我房中,要了我好几次,奴家的膝盖都肿起来了。” 到底是教坊司出来的,这等淫词浪语也能说得出口,实在是太不体统,太不检点了! 萧泽的额角一抽一抽的,头愈发疼了,目光扫过阮湘周身被狠狠疼爱过的痕迹,又知她说的是真的。 一个勾栏瓦舍的小娼妇,不知被多少人捅过她那脏穴,凭她也配在王府侍奉,还不是依着那张脸。 萧泽心里又恨又气,却不好再发作。 劈头扔给她一件衣服,好叫她穿上掩盖住自己此刻的荒唐。 “王爷,该早朝了,奴家伺候您更衣罢。”她娇娇怯怯的抬头,满眼皆是钦慕之情。 萧泽像是被烫了一下,仿佛她是吃人的女妖,推开她作乱的手,神色一如既往的冷酷:“想清楚自己的身份,别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阮湘眼里的光暗淡下来,头压得低低的,声音细弱蚊虫:“是…奴家会按时喝下避子汤的。” 昔日宋妤在宫中担任女官时,亦是有礼有节,阖宫上下都喜欢她,从未见她有过低叁下四的时候,他也爱极了她神采飞扬的模样。 所以见不惯阮湘这副低声怯懦的情态,尤其是顶着这张脸,当即露出厌烦的表情,挥手让她下去了。 阮湘扭扭捏捏穿好衣服,转过身死死捂住嘴,极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一张脸差点笑裂了。 把那尊大佛送走之后,阮湘听府中的人闲聊说起昨夜宫中出了大事,直觉告诉她与昨日出现在王府的那男子有关,王府戒备森严,岂是一般人能进来的? 可惜东厂的人上天入地的搜捕也无用,人早就被她埋在黄土底下了。 脑中灵光乍现,她想起昨日那刺客的腰牌被她截下,此刻闲来无事还真让她生出几分好奇来。 伸手在床棱里搜寻却摸了个空,她眉头微抬露出讶异的神色。 阮湘盯着新换过的床铺,总不能是晋王来她这里就寝收走了那枚腰牌罢。 他醉得那样厉害,哪来这么缜密的心思,又何曾会料到这刺客会藏身她的房中。 第六章解药 摇曳的烛火下,萧泽光洁的侧脸好似美玉生辉,他正低头翻看刺客的口供。 薄薄几页纸被他翻得哗啦作响,“东厂竟养出你们这帮废物?” 跪在堂下瑟瑟发抖的人对视一眼,那几个刺客都快被他们打成肉泥了,还是没能挖出让王爷满意的东西。 “晋王殿下哪来这么大的火气,可别气坏了身子。”未闻其人先闻其声,来者声如珠玉落盘,隐隐酿着笑意。 锦靴踏过粗粝的的地面,有人徐徐走近。 玄衣男子解下帷帽,露出一张雅致的面容,宛如上好的白瓷,与传闻中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瘟神一点也不相似。 乍看倒像个儒生,举手投足间有种朝臣的稳重。 他实在不像个太监,却又实实在在是个挨了一刀的太监。 这人姓徐,名容镜,是天子身边的红人,传言此人容貌姣好,与圣上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是以才能年纪轻轻凌驾众人之上。 “你那边可有什么眉目?”萧泽睨他一眼,同为男人,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有做佞幸的资本。 徐容镜没有急着说话,呷了口茶,干燥的嘴唇蒙上一层水色:“昨夜逃跑的刺客找到了,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猜猜我是在哪找到的?” 萧泽不耐的在桌上叩了叩,示意他别卖关子。 “咱家亲自走了一趟,是从土里挖出来的,穿戴齐整,分别伤在喉咙处和胸口。” “怎会如此?”萧泽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你来看看,听刺客招供,此事与梁国有关,两国交战意图霍乱我大齐内政,你觉得几分真几分假?” “此事需要秉明圣上。”徐容镜不敢妄言,随即话一转:“不觉得这刺客的死法很奇怪吗?” “一个死人,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天下事皆瞒不过东厂的耳目,臣已经让人接着查下去。” 萧泽不欲在此事上多做纠缠:“宫里情势如何?宓贵妃伤势好些了吗?” 徐容镜略略挑眉,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语气恭谨又恳切:“现下已大安了,经过此事,贵妃娘娘在宫中的地位愈发超然,王爷不必忧心。” 晋王哼笑一声:“宓贵妃救驾有功,本王不过随口一问。” 真相如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徐容镜站在他身侧,笑意弥深。 弯月如钩,庭院深深只余风声。 阮湘蜷缩在床上,巴掌大的小脸凝满了汗珠,嘴唇紧抿不叫自己发出一点声音,表情却极为痛苦。 窗户上影影绰绰现出一个黑影,发出细微的声响,似乎是专门提醒她有人来了。 她笑了一笑,甚至还有闲心去想,晋王殿下能活到今天也是个奇迹,王府的护卫像纸糊的一样,一天天的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放进来。 “本事不错嘛,这么快就爬到晋王床上去了。”黑衣人带着面具,声音辨不出是男是女。 相识多年,阮湘还是一眼认出眼前人的身份,用皮笑肉不笑回应她:“师姐,别作弄我了,解药可带来了?” “你的事我自然记挂着。” 黑衣人从袖中摸出个瓷瓶,轻轻搁在窗台上。 阮湘缓了口气,从中扒出一枚白色的丹药吞了下去。 吃了药之后,阮湘身体中的疼痛立刻缓解了许多,她用袖口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每次服药都生出庆幸之意,她又多活了一个月。 传闻中敦厚仁善的太子,为了控制他们这些细作,专门令方士炮制了毒药,名曰噬魂散,每隔四十五天就需服一回解药。 等到哪日成了弃子,甚至不必出手料理,没了解药,叁日之内便会肠穿肚烂而死。 “主子费这么大功夫把我送进来,总不能是来让我陪晋王殿下睡觉的,究竟要我做什么?” “你现在不需要知道那么多,最紧要的是让他信任你,就像当初的陆时修陆尚书一般,当年炙手可热的探花郎,不还是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吗,连前程都不要了。”面具女子语调淡漠。 “我可不认为,晋王殿下是一个能被容颜所惑的匹夫。”若真有这么简单,晋王不可能和东宫抗衡这么久,还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别人或许做不到,但是你,可以一试。” 听出她话中的深意,阮湘想起在晋王府的种种怪异之处,不由陷入沉思。 “你这丫头,自幼心思都比旁人多,什么都可以舍下,唯独对太子爷的忠心不能忘,你我一同长大,莫要让师姐失望。” 阮湘诺诺应是,做足了耳提面命的模样,心中嘲讽的声音压都压不住,忠义二字若能笼络人心,东宫太子何必遣人费心调制刻骨毒药控制他们这些人呢。 像他们这种人,有今天没明天,通常活不过叁十岁,便是尽心竭力为东宫效力,又能得到什么样的善终呢? 她不愿死在别人的棋盘上,不愿为任何人卖命,也是有错吗? “有件事忘了告诉你,陆时修回京了,你可千万避着他些。” 师姐去而复返,抛下这句话又匆匆离去。 “陆时修……” 她浑身软倒在床上。怔怔看着帐顶的流苏,那人温润的笑脸仿佛浮在眼前,重重叹了口气。 他是世家公子,年少有大才,一路走得顺风顺水,风花雪月与他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可她连活下去已是艰难,时时刻刻想挣扎出一条生路来,实在没功夫去触碰那些花前月下的美好蠢事。 ------------------------------------- 嘻嘻,解锁两个新男人( ?????? )? 打滚求珠珠~你们的珠珠和留言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章画中人(微h) 后半夜阮湘是被一阵叩门声吵醒的。 一开门现出薛管家那张沧桑的老脸,他赔着笑脸说道,“阮姑娘,实在是叨扰了,主子爷自打从宫里回来就神思不属,关在房里不见人,老奴实在担心,您随我去看看吧。” 夜半叁更的晋王殿下并未招她侍奉,便是不去也并没有什么的。 只是薛总管平时待她颇为照拂,阮湘略一思索随他去了王爷的书房。 悄声推开一条门缝,偌大的房间一片狼藉,目光所及之处,晋王几乎砸了房里所有能砸的东西,就连墙壁上的画纸都被他扯下来撕得粉碎。 阮湘恍若未闻,挎着食盒房门,没走几步脚底被拌了一下,她下意识低头去看自己的鞋面。 只见一幅画卷半摊在她面前。 不知怎的,她的心尖也跟着颤了颤。 缓缓展开画卷,一张桃花美人面出现在她眼前。 画上的女子面容栩栩如生,眉宇间带着些许英气,一袭鹅黄宫装俏生生的站在柳树下,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朦胧的美感,想来是主人在笔下倾注了许多情感。 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阮湘不由后退一步,伸手抚上自己的脸,目光全然被那幅画给吸引了,心中涌起莫名的情绪。 画上的女子和她简直生得一模一样,阮湘自觉撞破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从前想不通的事情这下全部明了。 大约两叁年前她还只是太子埋在各处的眼线,资质平平武功亦是下乘,为何突然对她青眼有加甚至是委以重任。 珠帘叮当作响,晋王从内室走出来,看见她手上拿着的东西,劈手夺下来,声音冷得像千年化不开的寒冰:“滚出去,谁准你进来了?” 萧泽失了往日的气定神闲,内心最隐秘的地方被人撞见,差点让他忘了他根本不必惧怕一个卑微的侍妾。 “王爷息怒,奴家听闻您夜间没有用膳,心中一直挂念……”阮湘跪倒在地上,眼圈瞬间就红了。 “膝盖就这么软吗?本王何曾要你下跪了?”晋王掐着她纤细的手腕将她从地上拉起,二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源源不断的热度从他身上传来。 她没有说话,只是泪水盈盈看着他。 “知道吗,你不说话的时候最像她。”方才的雷霆震怒消失了,他惨笑一声,丢开她的手。 疾步朝屏风后走去,仿佛要迫不及待的躲回他的壳里去。 “王爷将我纳入府中,就只是因为我像极了您的心爱之人吗?”阮湘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声音带有一丝丝颤抖。 这句心爱之人实在有些刺耳,他视宋妤如心中挚爱,那女人又何曾与他心意相通。 甚至入宫不久就怀上了龙胎,今儿太医刚诊出的喜脉,他听闻这个消息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亏得她运道好,受了那么重的伤,胎儿竟也能保住,是个公主也就罢了,若是个皇子……萧泽一双凤眸逐渐阴沉。 凭着父皇如今的恩宠,若干年后岂非要和他争储位? “呃……”晋王半晌没有搭理她的意思,阮湘有些局促的站在他面前,绞尽脑汁去想该如何搭话,“王爷莫要伤心,天下好女子千千万,何必单恋一个没心肝的女子,不如奴家给您跳支舞罢?” 说罢把衣领往下拽了拽,露出圆润的肩头,作势便要摆出跳舞的架势。 换作平时,他又要斥骂这种荒谬之语,可是人在盛怒之下,哪有什么理智可言。 萧泽的眼神沉寂下来,这舞姬顶着和她一模一样的脸,内里生得却如此骚浪淫贱,他回想起底下那孽根裹在她穴里的感觉,心里生腾出一种报复的快感。 “你,过来。” 阮湘娇娇怯怯看他一眼,慢吞吞的挪过去。 一股大力把她按倒在地上,未等她直起腰,听见上首传来男人冷酷的声音。 “给本王舔,伺候好了重赏。” 话音未落,一根冒着热气的肉棒重重弹在她脸上。 ------------------------------------- 阮湘:晋王殿下怕不是属哈士奇的罢? 第八章书房(h) 阮湘跌坐在地上,双手攀上他的袍摆,触手可及的是冰冷华贵的衣料,万万想不到事态会发展到这等地步。 萧泽不耐的拧了拧眉,修长的手指掐住她的下巴,调整了一下角度,挺身干进她微张的檀口里,柔软的内壁骤然被男人粗大的物什填满,直直顶入喉咙深处,她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却没有换来晋王的半分怜惜,后颈被男人牢牢按住贴在他跨间。 面颊一片火热,她的脸上已经泛起了红潮,堵在口中的物什又腥又膻,涎水不受控制的溢出来,滴落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映照出她此刻淫靡的姿态。 她的双眸有些迷离,有一瞬间甚至不知今夕是何年,她在究竟做什么。 圆润的屁股高高翘起,她双手撑地宛如最下贱的妓子,朱唇裹着男人的肉棒含弄,扑面而来的粗硬阴毛刮得她面上泛起痒意。 是屈辱?还是痛苦?都不是。 左不过一副臭皮囊而已,百年之后烧成灰什么也不剩下,朝堂上那些衣冠楚楚的大臣在强权之下一样也要低头,何况她一小女子,人唯有活着才是最紧要的。 底下一片好风光,她的腰臀折出一个迷人的弧度,动作熟稔的套弄晋王胯间勃起的阳物,眼里媚态横生,还不忘往上轻瞟撩拨男人的情欲。 “从前在教坊司,也这般给许多男人舔过,是不是?”不知又想到了什么,上首的男人声音夹杂着丝丝寒气,迫使这扭腰摆臀含弄他孽根的女子抬起头看他。 头皮传来一阵拉扯感,阮湘嘤咛一声,眼里泛出泪光,好似一只受惊的兔子。 萧泽自觉没使多少力气,在床笫之间他并非残暴之人,纾解一回也就罢了,可对上这女子施虐的欲望怎么都压不住。 挣来他的手,阮湘暗自翻了个白眼,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表现才能让这位爷满意,太过熟练要遭他厌弃,一窍不通又要惹得他不快。 王府这碗饭实在难端。 索性不再遮掩,丁香小舌使出高超的技巧卖力舔弄起来,连垂在底下的精囊也不放过,吃得津津有味发出极为不堪的声音。 向来自诩矜贵的晋王殿下失了淡定,随着她不断吞吐的动作,重重顶起腰每一下都要肏进最深处。 一股灭顶的快感自他头顶炸开,萧泽高大的身躯如山倒,勾缠得他精关失守,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尽数射在她又湿又热的小嘴里。 阮湘被烫得呛了一下,乌睫微颤,透出几分孱弱可怜来。 她缓缓抬起头与晋王四目相对,形状优美的唇瓣红肿一片,还不忘勾出舌尖舔净唇边溢出的精液,讨巧卖乖的冲他笑了一笑。 萧泽闭眸喘了口气,高潮的余韵在脑海中回荡,眼底挥之不去是刚才的旖旎景象。 父皇曾夸赞他老成持重,从不贪恋女色,他一贯爱惜羽毛,在朝中风评极佳,不知有多少姑娘小姐视他春闺梦中人。 眼下竟因为一个求不得的女人心魔顿生,与一个千人骑万人爬的小娼妇荒唐厮混,白白污了一世清名。 可一次和百次又有什么区别呢,萧泽自暴自弃的想到。 眼前的女子乌发红唇,白腻的肌肤在烛火下泛着莹润光泽,换作天下任何男子都无法把持得住,简直不似人间凡物。 她终究还是与宋妤不相像的,那个女子总是端庄秀丽高高在上,何曾会露出这般骚浪勾人的姿态。 本该就此打住,手却不受控制在她胸前的乳头轻捻,泛着微微的湿意,尤嫌不够似的,阮湘捧着丰盈的乳团在他手上蹭了蹭,半硬的乳粒瞬间挺立起来,好似挂在枝头引人采摘的红果。 他顿觉下腹一紧,隐隐又有抬头的趋势,过去临幸的宫女皆是良家女子,侍奉他时连头也不敢抬,从未见过如此不知廉耻的女子,摇着乳吞下他的精液,一双眼像春水淌过似的。 萧泽喉头滚动,最后一丝理智也散去。 不如就此沉沦…… ------------------------------------- 虽迟但到,剧情需要不得不写这段,再也不写口的剧情,以后加倍让这狗男人还回来( ′???`) 第九章泄欲(h) 萧泽广袖一挥,桌上的宣纸轻飘飘落在地上,未等阮湘看清上面的字,一股大力掐着她的腰肢,整个人都被提起来按在书桌上,活像条落在砧板上的鱼。 下半身悬空,她骤然失了平衡,口中“呀”了一声,无力的双腿下意识夹住晋王劲瘦的腰身,这才堪堪稳住。 萧泽在她浑圆娇嫩的臀上拍了一下,激起一阵臀浪,仿佛是惩罚她的自作主张。 随后将她缠在自己腰间的腿剥下来,摆成一个双腿翻折,高抬过头顶的姿势,花穴暴露在眼前,正随着她清浅的呼吸一合一翕,方便他随时操弄。 她自幼练舞,身子骨本就比一般人柔韧,做起来毫不费力。 当下鬓发散乱,轻薄的衣衫半挂不挂,掩不住周身曼妙的曲线,她咬了下嘴唇,不敢忤逆晋王的意思,听话的掰开两片肥厚的阴唇,里头的旖旎风光一览无余。 反观萧泽衣冠齐整,只露出胯下怒发喷张的巨龙,在她敏感的穴口浅浅戳刺。 其实他不必计较这许多,早在她入府前,太医就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免得再过了什么脏病给他,无非心里膈应罢了。 阮湘扬起脖颈哀叫一声,顿时汗泪齐下,干涩的甬道骤然挤进一个烙铁一般的庞然巨物,尽管只入进来男人硕大的龟头,她仍然有些受不住,一双手仓皇抵住他压下来的身躯。 “唔…不要……好痛……” 却引来更粗暴的顶弄,肉棒长驱直入劈开内壁的软肉,阮湘痛得眼底积满泪水,纤指一路向下拨弄花蒂,好让自己少受些苦楚。 萧泽蓦然一笑,像是发觉什么奇妙的景象一般,把她的手拨到一边,只见她白腻的肚皮上依稀可以勾勒出他那胯下巨物的形状。 小腹微微鼓起随着他动作起伏的抽插愈发明晰,萧泽看得兴起,不顾她的痛呼按住她雪白诱人的酮体肆意驰骋。 再一送腰整根没入她紧窄的蜜洞里,开始大开大合的抽插起来,紧窄的穴肉一阵阵收缩,阮湘被插得泪水涟涟,他的双眸渐渐染上欲色,恨不得把底下的囊袋也塞进那温软蚀骨之处。 “啊……殿下……要插坏奴家了……” 阮湘口中溢出破碎的呻吟,努力把腿张到最大,好容纳下晋王粗壮的阴茎,捱了一会儿,僵硬的身子瘫软下来,穴里终于被肏得软烂,开始分泌出丝丝蜜水。 感受到穴里的变化,他冷下脸,在她不住摇晃的乳肉上猛扇了一下,引得乳波荡漾:“你这不知廉耻的小贱人。” 阮湘懵懵懂懂捂住弹跳的乳团,不知又如何触怒了他。 二人胡天胡地不知纠缠了多久,直到晋王死死抵住她的腿心,尽数射在她合不拢的小穴中,这一场情事才算作罢。 阴唇被火热的孽根进出的次数太多,磨得又红又肿,每插进去一下都是难言的折磨,今日榻上承欢与她而言没有半分快感,只是人在屋檐下被动忍耐罢了。 萧泽垂眸看她仰着小穴吞下他的精水,这骚穴不知吸纳过多少男人的阳精,当真是便宜她了。 在她狠狠身上发泄了一回,他的意识恢复些许清明,目光瞥见散落在一旁的笔墨,从中抽出一只笔来,砚台却遍寻不着。 狼毫笔上墨迹已干, 他抽出半软的肉棒,带出内壁的媚肉,正依依不舍的痴缠挽留。 他右手执笔仿佛在宣纸上作画,变换着角度,笔尖插进汩汨流水的小穴,随意蘸了蘸。 “啊……”阮湘并了并双腿。 这毛笔捅得并不深,却带来奇妙的触感,刮得她内壁又痒又麻。 好在没有停留太久,待穴里的淫水将毛笔沾湿,萧泽便抽出来取用,挺身又将肉棒送进去,穴里的空虚瞬间填满,发出滋滋的响声。 阮湘的眼皮半撑,看着晋王执笔在她那身白嫩的皮肉上挥洒,男人的肉棒牢牢嵌在她体内,她顾不得许多,体力俨然透支到了极限,一歪脑袋沉沉睡过去。 第二天她是在书房的软榻上醒来的,胸前拢了块罗衾,她费力直起身子,感受到股间的黏腻不适,伸手朝下探去。 昨日那根狼毫笔在她穴里插了一整晚,阮湘皱着眉抽出掷到地上,带出一大片淫液打湿了床榻。 她散着头发走到镜前,两腿之间磨得生疼,单是走下床就费了不少力气,身上青紫交错的痕迹彰显着昨天那一场性事的激烈程度。 抚上胸口的墨痕,阮湘口中发出一声冷笑。 大约是要存心羞辱她,晋王殿下的墨宝出现她身上,在她的一双玉乳上轻巧题下淫妇二字,笔锋锐利煞是显眼。 便是淫妇又如何?她从来视贞洁如无物。 昨夜压着她肆意交媾的男人又能清白到哪里去? 她无意中窥知真相,方知自己做了他人替身,在一个女子身上受挫,便要另一个无辜之人偿还,纵是天潢贵胄,和一无能匹夫也无甚分别,枉作深清罢了。 萧泽真正羞辱的不是她,而是他自己! 第十章佳期如梦 自从侍奉了晋王一场,阮湘在府中的日子好过不少,今日要打个头面,明日又想做身衣裳,做足了粗浅无知的小妇人模样。 这位爷脾气古怪,时常疯疯癫癫的,出手却极为阔绰,凡她所要皆不放在心上,甚至叫不必来支会他。 这一日阮湘从京城闻名的胭脂铺款款走出,只见一行人马穿过闹市呼啸而过,为首的那个身着大红蟒衣,显然非富即贵,顿时人人退避,人流霎时间冲散了她和对面的护卫。 正赶上京都灯会,人头攒动辨不分明,阮湘转过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眨眼功夫便消失在人堆里。 站在约好的去处,一青衣小厮在拐角处现身,在她耳畔说了一句话。 阮湘压低了帏帽,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穿过一条僻静小道,提起裙角踏上茶馆二楼,一颗心嘭嘭直跳。 不知怎的,她生出一种错觉,像是要去赴心上人的一场约会。 门在身后轻轻合上。 陆明修负手立在窗前,留给她一个挺拔如修竹的背影,嗓音一如既往的清朗:“叁年任期已过,我奉命回京述职,没想到还能再见你一面,只是姑娘已今非昔比了。” 他说这话没有一丝怨怼之意,倒添了几分释然。 “陆大人安好。”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阮湘福了福身:“经年不见,甚是想念。” 那人霍然回首,一双澄明眼眸静静望着她。 眼前的女子容颜未改,只是已经挽上妇人发髻,穿着京都最时兴的云锦,一尺布料抵过寻常人家数年吃食,满头珠翠晃得叮咣作响,愈发衬得她明艳动人。 晋王殿下待她很是不薄,陆明修看在眼里,彻底放下心来。 “大人在幽州政绩斐然,深受百姓爱戴,奴家远在京城也多有听闻,还未恭贺知府大人升迁之喜呢。” “但求无愧于心罢了。”陆明修神色微凛,一掸衣袍坐了下来:“你不必与我说这样的场面话,遣人将我引来此处,是因为你姐姐的缘故吗?” 陆大人明心洞见,果真什么都瞒不住他。 “那……”阮湘被撞破心事,也不遮掩,眉目纠结的问道。 陆明修呷了口茶,二人曾经行过天底下最亲密之事,眼下早已雨打风吹去,依旧保持着公事公办的语气:“有一些眉目,只是查到一半消息便不通了,需得再花上些时日,总不好叫你空欢喜一场。” 阮湘愣了一下,捉住他的衣袖急急追问道: “如此说来,我阿姐尚在人世,对不对!?” 迎着她希冀的目光,陆明修轻轻点头。 作为为数不多的知情人之一,他艰涩道出往事,“当年老师因言获罪,林氏全族男丁问斩,女眷充入教坊司,只有林大小姐当年在济州求学,躲过一劫。” 家族蒙难之时她只有八岁,午夜梦回她常回那个逼仄的院落,亲人的血一次次溅在她的脸上。 痛到极致反而是可以寂静无声的,阮湘目光淡然,更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 “东厂去搜捕你姐姐的踪迹时扑了个空,那些年老师广结善缘,在江湖上也有些势力,我派去的人前来回话,林大小姐最后现身的地点是在越州。” 阮湘提了口气,竭力平静此刻的心绪,她连道了叁声好:“阿姐自幼聪慧,我知……她定能化险为夷的!” “这事我放在心上了,总会给你一个交待的,”陆明修盯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心尖也跟着颤了颤,随即硬下心肠道:“属衙事务繁忙,无事我便不久留了。” “陆郎,别走……” 阮湘从背后环住他,声音隐隐带了哭腔,直叫他的脚步不能挪动半步。 “你我尘缘两断,姑娘有了那样好的归宿,胜过陆某万千,难道还不曾放下吗?”陆明修无奈的转过身,看见她布满泪痕的小脸,心中五味杂陈。 她不能告诉他,下一次相见遥遥无期,或许永无再见之时,兴许明天她就会暴露身份或成为弃子,身死魂消了呢。 快活一日是一日罢。 只盼她将来到了人死归墟的那一刻,能够痛痛快快的感慨一句,我这一生都对得起自己,值得! “人这一生苦长,乐短,大人何必顾忌许多呢?”她解开衣襟,露出一片白腻的肌肤,眼里泛起盈盈水光:“奴家身无长物,不能报答大人待我之恩,唯有这副身子可以允了你。” “不不……姑娘你不必如此。”陆明修急急忙忙掩上她的衣物,一眼也不敢多看,往日引以为傲的好口才消失不见了,磕磕巴巴解释道:“我陆某人愿意帮你,是怜惜姑娘身世,更是为了回报老师的教导之恩,绝不是为此!” “大人待我生分许多,莫非是嫌我已是残花败柳之身。”她垂下眼眸,眉宇间染上淡淡的哀怨:“还是……惧怕王爷的威势,不敢再与我接触?” “都不是!陆明修吞了口冷茶,“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阮湘愣微微一愣,以她的处境早就习惯了以色侍人,本以为陆明修和那些男子一样,只是贪图她这副好皮相。 这般近距离端详,陆明修方看出她的憔悴来,妆容得宜之下,却掩不住下颚尖尖,不及前几年丰腴,忍不住问道:“晋王殿下……他待你不好吗?” 她惨笑一声,解开胸前的盘扣,露出身上斑斑驳驳的痕迹,胸前男人留下的指印未褪,看起来甚是刺眼。 他也是男子,一瞬间联想到了许多,猛然握住阮湘纤弱的手,又惊又怒道:“他竟这般轻贱你!?” 阮湘轻轻点头,眼里适时滚出一滴泪来,更惹得他心疼不已,“一入王府深似海,我这样低贱的身份,又有谁会真正看得起我呢?” “……不是你错。”他拂去阮湘脸上的泪珠,动作无比温柔,“只怪我无能,当年没能求得圣上恩典,否则你也不必遭受这些苦楚了。” “你已是尽力,我知道的,若是坏了你与尊夫人的夫妻情分亦是我的罪过。” 陆明修轻轻摇头:“你大概还不知,我与夫人和离,她已另嫁他人了,我无法一心一意待她,便不能再误她一生。” 阮湘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如果说方才做戏的成分多一些,眼下倒真让她生出几分对世事的无力感,浑身一松,歪头倚靠在他怀里,毕竟这世间只有这么一个温暖的去处了。 陆明修拥住怀中佳人,心头划过一丝悲哀,他本可以明媒正娶,风风光光的迎她入门,做一世的恩爱夫妻。 要怪就怪这可笑的命运罢。 温润清冽的气息拂过她的面颊,轻轻吻上她的眉心。 仿佛极力克制什么,再抬头时他眼底一片清明。 “快回吧,我答应过的事何曾拂过你的意。” 第十一章吃醋 “阮姑娘,主子正在书房议事,您来得属实不是时候,还是请回罢。”薛管家满脸堆笑横在她面前,挡住她探究的眼神,矮胖的身躯宛若一尊门神。 阮湘跨着食盒站在风口里,期期艾艾道:“奴家做了许多吃食,殿下许久未召见我了,且让我在此等一等罢,哪怕见上一面说上几句话也是好的。 真是个痴心的女子。 冷风一吹直刮得人透心凉,薛管家瞧着她坐在不远处的凉亭里,一双眼痴痴望着书房的大门,只好由她去了。 阮湘抱着食盒规规矩矩的坐在石凳上,侧耳去听房门里那一端的动静,她武功平平勉强能够自保,五感却是极为清明。 那头传来晋王和一年轻男子的说话声,落在耳中有些熟悉,她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好一个陆明修,竟敢本王的面子也不给,也不知谁借他的胆子。”一股大力将茶杯掷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这些文官大臣自诩清流,逮住了旁人错处便要弹劾一番,好彰显自身高洁,若惹得殿下动怒,岂非抬举他了。”当朝炙手可热的徐督主坐在下首,他身着大红蟒袍,大约不愿夜里显眼,外头套了件素色斗篷。 相识多年,徐容镜许多年没见过晋王殿下发过这么大的火气。 听闻晋王底下的心腹大臣,专门在四处为他敛财,被陆明修抓住把柄好一番整治,并亲自押解回京,晋王主动示好,递了条子以重金相诱让他高抬贵手。 谁知这陆大人反手捅到了皇帝面前,一点姑息的余地都没有了。 “盯了这么久,此人可有什么把柄?” 徐容镜缓缓摇头,语气生出几分感慨:“干净,实在是太干净了,咱家从未见过这等人,世上从无到有的事却不难办,我自能编出一连串的罪名整治他。” “你何时干起这草菅人命的行当了?”晋王斜睨他一眼。 此路不通,徐容镜琉璃似的眼珠子转了一转:“其实也有转圜的余地,端看殿下舍不舍得……” 萧泽往池里撒鱼食的手一顿:“哦?” “不如把你那小妾赏了他,兴许他会改了主意。” “本王用过的女人何曾会拱手让人?” 徐容镜观他神色不虞,敛去调侃的语气,正色道:“殿下可知,陆明修在翰林待得好好的,俨然一只脚已经踏入内阁,青云之路就在眼前,为何要自毁前程外放出京呢?” 萧泽被他吊起了胃口,等着他的下文。 “他是为救一个女人。” “徐公公他日若是落魄了,不如去茶楼说书,想来也能糊口。”说罢他叩了叩桌子:“快别卖关子。” “这女子大约只是个会唱曲跳舞的艺妓,生得极为貌美,陆明修被她迷住了心窍,若是个一般娼门女子也就罢了,使点银钱领回家,凭他关起门来怎么玩旁人也说不得什么,偏这女子是个官妓。” 当今天子行事酷厉,哪家朝臣一旦触犯国法打入罪籍将永世不得翻身,官妓想要脱籍更是难于上青天,背后牵扯太多,不止要银钱打点,还要经过圣上点头。 晋王面露鄙夷:“为一女子搭上自己的名声和前程,何其可笑?倒是本王看走了眼,此人也不过尔尔。” “哦对了,这女子就在您府中。” 晋王:“……” 徐容镜生怕他想不起来,补上一句:“正是您向皇上讨要的那个。” 萧泽唇边的笑意褪得干干净净,眼前浮现出那女子娇娇怯怯的面容,心里顿时生出一股难言的怒火来。 在他不知道的日日夜夜里,她也会摇着雪臀放浪到极点,勾得那男人为她弃了前程吗? 看不出来,他这柔弱不能自理的妾室还能有这样的好本事。 约莫坐了半柱香的时间,待房门一开,阮湘起身去迎。 走出来的人却不是晋王,宽大的斗篷把他的脸挡住大半,只露出微尖的下颚与微翘的唇角,整个人显得异常神秘。 徐容镜脚步一顿,察觉到有人在看他,目光略过那道纤细窈窕的身影。 嘴角勾起一丝莫测的笑意,径直从她面前走过。 薛管家在门口等了一会,忙招呼着阮湘进去。 她跺了跺酸麻的腿,抚上鬓角的珠花,扭着细腰袅袅婷婷的走进去。 人刚走进去脚还没沾地,薛管家在门口就听见轰然一声巨响,连人带东西一并扔了出来,吓得他缩了缩脖子。 阮湘被推出门口,想破脑袋也不知她哪一步做错了。 近来晋王对她有些冷落,见面的次数也少了许多,她特意换上正主的装扮,甚至连眉形也改了改,几乎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一袭素衣愈发衬出她的好颜色。 以晋王对那女子的思慕之心,该是怎么样都不会拒绝才是,未曾想碰了一鼻子灰。 好好的差事,让她给办砸了。 第十二章心痛(微h) 这一日阮湘坐在镜前梳妆,昏黄的铜镜影影绰绰看不分明,她从锦盒中取出口脂,细细点在略显苍白的唇上,镜中柳面桃腮的美人更添了几分精气神。 她有幸生得一副好容色,平时里费心妆点万般爱惜,总要漂漂亮亮的出现在人前。 “姑娘,该上台了。”珠帘微动,春桃从外头探出头来。 她应了一声,恍惚间还以为自己身在教坊司。 长廊尽头,春桃看着她弱柳扶风的背影,愈发为她鸣不平。 这位阮姑娘已经名副其实做了王爷的女人,却还要让她在人前跳舞献艺,这和逗弄廊下的鹦鹉八哥有什么区别,高兴了让她学舌唱两句,不高兴了便弃之不顾。 自家主子的心意她不敢揣测,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 奏乐声响起,一阵轻缓优美的歌谣响彻整个大殿,舞姬们身着薄纱,手持长笛,翩跹起舞。 一阵香风拂过,落叶飞花,如雨点般飘向大殿四角,阮湘身穿紫色纱裙缓缓走近,裙摆上绣满了朵朵牡丹,腰间系一根玉质腰带,越显纤细盈盈一握。 望见众人痴迷的目光,萧泽晃了晃杯中清亮的果酒,又重重搁在案上。 她扫了一眼台下的须眉浊物,包括晋王在内,顿时心生厌烦,他们只会看到舞姬的腰肢真软不软,脸蛋生得够不够美。 哪里能看懂这以舞衷情的妙处。 大殿中央,一座高台上,摆放着几张桌椅,上面已经放好酒菜。 陆明修居于末座,看着那女子在舞池中央翩然起舞的身影,宴上宾客尽欢,他面上却无半点喜色,甚至装也不屑装。 水袖翻飞之际,阮湘眼眸微亮,意外看见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心里轻快了些许,总算他不是个一般俗物,这场舞不算白白费了气力。 陆明修察觉她的视线,抬头露出一抹牵强的笑意。 一曲终了,众大臣皆看得痴了,久久没有回神。 众目睽睽之下,阮湘踏上高台,坐到晋王身侧,旁人这才知晓她的身份,一个个神色拘谨了许多。 身后男人的手臂像烙铁一样钳在她腰间,阮湘被迫柔顺的靠在他怀里,另一只手掩住胸口的春色。 面上一本正经,案几下的手却不甚老实,自她在他身旁坐定,便要撩开她轻薄的衣衫,轻轻捻弄那细嫩敏感的花蕊。 余光撇过那抹身影,她浑身僵了僵,无一处不是对他的抗拒。 萧泽恍若未觉,并起两指极富技巧的在她内里抽插,带出不少淫液,单是这样还不够,手指按在那花蕊处,时而拨弄时而轻掐,激起一阵阵浪潮。 阮湘张着小嘴露出粉红的舌尖,半边身子都要软倒了,眼底涌出湿意,口中发出短促微弱的气音。 萧泽看着她嫣红丰润的嘴唇,甚至生出一亲芳泽的冲动,所幸他存有一些理智,转头执起案几上的白玉酒杯。 宽大袖摆下的动作不甚明显,阮湘惊喘一声,一个微凉的物件抵在她的穴口处。 她握住他的手腕,眼底有些抗拒。 “不要……” 萧泽的目光往下一撇,掐了下她腰间的软肉:“怎么,看见你旧时的相好就不肯了?” 他这侍妾在床笫之间向来温柔顺从,无论摆成多么不堪的姿势都能张开大腿容纳他的荒唐,这么忤逆他还是头一回。 才见了他一面就装上贞节烈女了,这样的认知让萧泽生出几分恼怒,面上却不曾表露分毫。 他睨她一眼,带着警告的意味,一举一动皆给人无形的威压。 阮湘只得低下头去,顺从的将腿分开,看着微凉的果酒被灌进穴里,刺激的她内壁一阵痉挛收缩。 随即晋王的指尖往里一送,她感受到白玉酒杯被推进层层交迭的穴里,若非奏乐声掩盖了杂音,满堂宾客都该听到她骚穴溢出的水声。 怀里的女子略带幽怨的瞟他一眼,仿佛在无声控诉他的孟浪之举。 只这一眼,惹得萧泽的喉头梗了梗,胯下那物什瞬间胀大许多,恨不得把她按在地上好生操弄一番。 他从不是重情重欲之人,沾上她的身子却有些食髓知味起来,这实在不是一个很好的兆头。 萧泽别过头,掩住心头的悸动:“去,给诸位宾客倒酒。” 阮湘在婢女的搀扶下走下高台,脚尖颤颤巍巍的落地,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她并紧双腿,极力夹住埋在穴里的酒杯不让它掉出来。 众大臣一个个深深的埋下头去,一眼也不敢多看。 这日的衣衫穿得太过轻薄,轻轻一动作便松散了许多,半边酥胸暴露在空气中。 她走到陆明修的身侧,弯着腰肢给他倒酒,纱衣自肩上滑落,胸前的红蕊隐隐冒尖,让人生出无限遐想。 陆明修端坐在案几前,只望进她的眼睛,阮湘莫名从中读出了深深的怜惜之色。 四目相对,她的心跳漏了半拍,突然想起来从前教养嬷嬷对她说过得一番话—— 一个男人敬你爱你并不罕有,唯独让他怜惜最为致命,只占这一点,便可牢牢将他捏在掌心——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第十三章虚情假意 谢宴之后,萧泽拖拽着她穿过回廊,她踉跄追了几步,险些跌在青石板上。 低头望见二人交握的手,挣了又挣那人反而缠得更紧。 迎着府中众人惊惧的目光,萧泽踹上门,将她抵在门框上。 屋里没有点灯 ,浓得像化不开的墨。 阮湘撞见他冷峻的眉眼,嘴角划过一丝讥讽的笑意。 “方才你这骚奶子给他看过了?”萧泽掐了掐她胸前的软肉,激起她一阵战栗。 见她久久没有回音,萧泽又逼问道:“他碰过你几回?” 她歪了歪头,故意露出天真的神色:“呦,这奴家可记不清了。” 萧泽攥住她细嫩的手腕,露出令人胆寒的笑意:“好,很好。” “今日本王瞧着陆明修对你旧情难舍,何不替我做一件事。” 说罢附在她耳畔轻轻说了几句话。 她眸光一冷,手攀在他的颈上,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缱绻:“王爷别动怒,要奴家做什么都肯的,昔日陆大人可是为我舍了官位呢,还不是任我拿捏。” 一番好言好语却没能平息他的怒火,萧泽像是扒下狗皮膏药似的把她甩在地上:“你这不知廉耻的贱人,单我一个还不够,只盼着多来几个男人,是不是?” 这一整晚被他接二连叁的磋磨,阮湘的笑脸彻底垮下去,突然有些演不下去这台戏了。 同样是人,凭什么她只有听着受着的份儿,只是他格外会投胎罢了。 “我若是个知廉耻的,早该一头撞死。”她坐在地上浑身发软,一时有些直不起身子,指着他的鼻子喝道:“在您眼里,我恐怕比蝼蚁还不如,王爷若是嫌脏只管往别处去罢,奴家没这等福分侍奉您!” 没等到预想中的雷霆震怒,只换来他一声冷笑:“你真以为生了张好皮,本王一刻也离不得了吗?我可不似陆明修那般蠢货。” 萧泽掸了掸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转身欲走。 “王爷当然舍不得我啊。”阮湘侧过脸去看他,半张脸隐在黑暗中,笑容无不得意:“这样是不是更像宫里那位娘娘了?” 这女子从来都是低眉顺眼,何曾见过她这么生动的模样,竟然和记忆中那个人重合在一起,萧泽怔怔看着,一时忘了动怒。 不知是太过恼怒的缘故,她眼前一阵阵发黑,扶着桌子勉强站起来:“你喜欢你那庶母是不是?可你连个屁都不敢放一声,只敢找个赝品藏起来聊以慰藉,在正主那受了挫,便要拿我一小女子撒气。” “你在说什么?”那头传来萧泽阴寒的声音。 “知道宫里那位为什么不选你吗?”阮湘从他的表情中读出答案,面上更添了鄙薄:“是为权势?错了……” “你根本不懂爱,得不到最珍爱的那一个,便弄个假的来,恶心了她更侮辱了自己,真爱一个人是成全而非掠夺占有,你懂吗?无论世间哪个女子跟了你,命数都不会太好,你这样的人当然只配得到虚情假意。” “虚情假意?”萧泽的面色极为平静,却带着山雨欲来之势:“你待本王也是如此?” 阮湘干脆应了一声,她把这些话痛痛快快讲出来,早已做好了承担一切的准备。 “谁借你的胆子,敢这么对本王说话?”萧泽逼近一步,她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往后退了一步。 那人毫不费力的揽起她的腰肢,大步朝榻上走去。 一阵天旋地转,阮湘顿觉双脚腾空,整个人被他抱了起来。 她心头恨极,指甲嵌进他的发间,又掐又咬,腿在半空中乱蹬,哑着嗓子道:“放我下来,你只有这点能耐吗?萧泽我看不起你——” 后半句戛然而止,她浑身一松,整个人都没了动静。 “阮湘…?”他迟疑了一瞬。 他将人平放在床榻上,只见她双眸紧闭,呼吸清浅,浑身冷得像从冰窖里挖出来似的,任他怎么都叫不醒了。 “叫太医来,快去!”他急急冲门外喊道。 薛管家不敢贸然进门,高高的应了一声,一路小跑出府去了。 等太医来的间隙,萧泽她床前缓缓坐下,额前垂下几缕发丝,大约是挣扎中被她扯下来,发上的玉冠也歪了一半,看起来极为狼狈。 偌大的房间只剩他一人还清醒着,他低下头去,状似自嘲的笑了一声:“其实你说得都对……”——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第十四章女医 一阵珠玉碰撞的声音,谢妙真提着药箱进门,一袭半新不旧的素衣与她的年纪极不相符,头发简单的挽起,却丝毫不折损她的风采。 细长的眼眸扫过床榻上沉睡不醒的女子,神色微微一顿。 “见过晋王殿下。”她不似一般太医,见着萧泽不跪不拜,只没等他回应径直走进内室。 萧泽连个眼神都欠奉,转头问道:“怎么是她?张院判何在?” 今日谢妙真只着了常服,萧泽还是一眼认出了她,此人乃是国师席下的女弟子,人称一声“谢真人”,由于颇通炼丹之术,被皇上引为上宾。 子不语怪力乱神,在他看来不过是江湖骗术罢了。 “魏国公病体沉疴,陛下命太医院全力救治,这个时辰了也没什么人,老奴心急如焚看见谢真人在值,赶忙请了来。”薛管家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萧泽听在耳中,仍是有些不快:“京中名医遍地跑,请她来作甚,难不成做一场法事病就会好了?” 他本能的感觉不喜,父皇沉迷于长生之术,往宫里弄了许多方士来,搅和得阖宫上下乌烟瘴气,这谢妙真更是个中佼佼,整日里装神弄鬼,哄得父皇在太医院为她开了祝由科,正经医术没有,遇事只知画符念咒。 萧泽见不得此等人在他眼前晃悠,广袖一挥,大步走出门外。 卧房内,红绡帐被掀起一角。 谢妙真净手之后,轻轻搭上阮湘的手腕,屏息感受片刻,眉头微微蹙起。 “谢真人,我家姑娘这是怎么了?”春桃红着眼眶问道。 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阮湘掀了掀眼皮,早在这女大夫进门之前她就已经苏醒过来,自觉身体没什么大碍,迟迟不睁眼也是因为对晋王说了那样一番话,不知道该如何收场罢了。 谢妙真的目光落到阮湘身上:“这位姑娘体质虚弱,身上似乎有什么隐疾,不对……容我再想想。” 说罢伸手又搭上她的脉搏。 阮湘一动不动的躺着,手心微微发汗,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脉象会被谢妙真诊断出来。 她沉吟片刻,抬头扫了一眼屋内所有人:“先出去候着吧,阮姑娘是害了风寒,容我为她施针诊治,待会儿便好。” 待人群陆陆续续的散去。 “姑娘,人已被我遣走,别装睡了。”耳畔响起那女医清冷的嗓音。 原来她一直都知道—— 阮湘硬着头皮又躺了一会儿,这才扶着额头睁开眼,表情极为迷惘:“我这是怎么了……你是?”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量极为高挑的女子,眉宇间自带飘渺的仙气,仿佛不是一般凡俗人物。 她的一双眼眸透亮,隐含着笑意,并不打算揭穿她,反而颇具耐心的答道:“你姑且当我是太医便可。” 这道声音实在太过熟悉,阮湘的神色恍惚了一瞬,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许多年前,她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 那是景宁十七年,崔尚书家的二公子向来有淫人妻女的爱好,每当教坊司来了新人总要解下裤裆来磋磨一番,没想到碰着个性子刚烈的,宁愿死也不从,气得崔二公子扬起鞭子便是一顿好打,待他悻悻住手,人已经去了半条命,宫里人人嫌脏无人敢管,只能晾在那里等死,阮湘那年只有十叁岁,似乎已经预见自己悲凉的命运,一边替她难过一边躲在墙角里抹眼泪,恰巧谢妙真路过,好歹保住了那位姐姐的一条命。 那一声温柔垂询,她记了好多年。 再一抬头,她面上笑意带了些许真心实意:“劳烦谢太医深夜里为我走一趟。” “你好好一个女儿家,娇养在王府,身子骨怎会熬成这样?”谢妙真绕到在圆桌前坐定,指尖在桌面上叩了叩,整个人陷入了沉思。 她的脉象是虚浮又混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四体百骸内流窜,其中夹杂一丝阴寒气息,与其说是生病,更像是中毒的迹象。 阮湘佯作不懂,捧着心口问道:“……我这是害了什么病吗?” “我不知。”谢妙真闭眸摇头:“只知道极为凶险,若是不加以遏制恐寿不到永。” 阮湘没有露出多少意外的神色,东宫赐下的噬魂散药性刚猛,一月一月的喂下去难免伤及根本,这也是她奈何不了的事。 说完刚才那番话,谢妙真的神色有些凝重,在她床头静坐了一会,起身道:“时辰不早了,我先告辞。” 阮湘怔怔望着她的背影,心里涌起一丝不应有的希望,若是她如实相告,谢妙真是不是有法子救她,不必再受那边的钳制。 毕竟她天资不凡,深得国师大人真传,甚至透出口风百年之后要属意她为下一任国师,承师训护持着大齐将来的气运。 宫墙内,谢妙真独自一人,提灯走在幽兰小道上,刚下过一场雨,将地面映得莹莹发亮,倒不失为一场难得的好景致。 远远来了一行人,似是冲着她来的,谢妙真停住脚步,等着那群人缓缓走近。 凑近一看,是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甩着拂尘满脸堆笑,颠颠跑到她面前:“谢真人,陛下有请,劳烦随奴才去大明宫见驾。” 谢妙真淡淡应了一声,此情此景实在有些反常,直觉告诉她与今晚的事有脱不开的干系。 第十五章赐死 已是后半夜,大明宫依旧灯火通明。 皇帝握着朱笔,心思却全然不在奏折上,“昨夜故人入梦,搅得朕不得安宁,先皇后在梦中斥骂朕苛待其子,你说该作何解释?” 谢妙真垂眸看向地面,身体微微前倾,从善如流的答道:“境随心转,或许陛下一时半刻也这么想过。” 皇帝哼笑出声,并不辩驳,面上的沟壑更深了些:“谢卿,这话换作旁人说与朕听,早该掉脑袋了。” “你们是否都觉得朕对叁郎过于刻薄无情?” 这等皇室秘辛落到谁耳中都是不大吉利的,谢妙真打断皇帝的回忆,面无表情的宽慰道:“梦中情景定是皇后娘娘太过思念晋王殿下的缘故,陛下莫要介怀。” 皇帝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择日在先皇后郭氏的寝殿做一场法事,替朕告慰她的在天之灵,她为齐国殚精竭虑,朕又怎会不顾惜她的儿女。” 她少时随师傅游历列国,看惯了世事变迁,仍是禁不住感到齿冷,皇帝说的顾惜莫非是一个远嫁番邦终身不得见,另一个被拔去爪牙困守京都? 皇帝睨她一眼,辩不出喜怒,眉眼挑起的弧度竟和晋王一模一样:“去叁郎府上了?” “是。” “为一侍妾竟要惊动太医院,他行事向来稳妥,近来种种言行却实在叫朕失望!” 谢妙真轻轻摇头:“在臣眼中,治病救人是医者的本分,没什么可委屈的。” 这一晚上她顾左右而言其他,看似什么都说了却也什么都没说,皇帝自觉无趣,挥挥手让她退下。 回程的路上,谢妙真撞见东厂那位徐公公步履匆匆的往大明宫的方向赶去。 他的肤色极白,在暗夜里显得愈发分明,乍看之下像是敷粉了一般。 宫中谣言四起,谢妙真鬼使神差的想到,这么晚被传唤到皇帝跟前,总不能是去侍寝的罢。 ------------------------------------- 这一日晋王正在书房与幕僚议事,听闻下属来报,宫里有人递了条子来,他摊开略扫了几眼,顿时变了脸色。 只见上头赫然写着,皇帝不满他与一娼门女子日日厮混,命他立即了结那女子,以保全自身名声,否则便下了他的爵位。 每逢大事,徐容镜都会预先知会他,这一次也不例外,消息来得又快又急,萧泽看在眼里只觉得心寒。 “父皇一贯如此,所有我喜欢的他都要夺去。”他缓缓坐下,宽大袍摆的手紧握成拳,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这一幕又把他拉回了许多不甚美妙的回忆。 离他最近的王府参事傅淮冲他拱了拱手,正色道:“殿下,既然皇上有令此女断不能留,万望以大局为重。” 说了半晌不为所动,他张口还欲说什么,却被萧泽投来的眼神逼停。 另一人起身劝道:“殿下叁思,您与宁国公二小姐的婚事在即,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出了差错,否则……否则之前的辛苦筹谋可尽费了。” 萧泽眯起凤眸,终于有了些许反应,看着众人殷切的目光,突然觉得此景此景有些可笑。 “你们一个个自诩饱读圣贤书,现下喊打喊杀竟也不含糊啊。”门外想起一道调笑的声音,仿佛一层石激起千层浪。 徐容镜推门而入,俨然将晋王府当成了自己家一般来去自由。 他解下披风扔给一旁的小厮,迎着众人防备的脸色,面上笑意不改:“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诸是如何忍心要非杀她不可呢,未免太无情了罢。” 萧泽下巴微昂,又恢复了倨傲的神色,眼角的红痕却出卖了他此刻的心绪:“父皇对本王还真是关爱有加,居然让你来做这件事。” “正是,这事传出去不怎么体面,就不必宣扬出去大张旗鼓了,杀人不过头点地,本公日理万机这等小事且速战速决罢。”徐容镜没有落座的意思,袖手站在一旁观察众人的反应。 “殿下……”傅淮欲言又止。 众目睽睽下,萧泽的胸口几度起伏,做足了依依不舍的情态,这才艰难开口道:“那就赐她叁尺白绫罢,死后好生安葬,不忘跟了本王一场。” 见他终于开口抉择,方才说话的几人缓了口气,自觉头上的乌纱帽总算是保住了。 第十六章试探(微h) 萧泽说完这句话仿佛没事人一般,继续这场晨起议事,众人却没了方才侃侃而谈的气势,搪塞几句便告退了。 “方才人多眼杂,臣不好说什么,我这大牢里多得是与你那侍妾身形相似的死囚,何必要徒增杀孽呢,本公虽不是个正经男人,却是最爱花惜花的。” 见他言语间愈发离谱,萧泽横他一眼,徐容镜勾了勾唇角,识时务的住了嘴。 “你在宫里也是这么当差的?”萧泽早已习惯在人前与他一唱一和,她的生死无非是他一句话的事。 徐容镜自顾自的的说道:“他们只看重自己的前程,臣可是不愿意殿下有丝毫折损的。” 萧泽没有如他所料露出感动的神色,左不过是个女人,他颓然坐下,似有灰心丧气之感:“父皇对我这爵位说废便废,我从来就不得他喜欢,你现在改换门庭还来得及。” 徐容镜薄唇轻启,正要使出花言巧语表一番忠心,突然看见一绯衣女子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一股香风在他鼻端萦绕。 待他看清阮湘的全貌,眼中精光乍现,止不住的感慨道:“像,真像啊。” 内心的隐秘之处骤然被撞破,萧泽面露不虞,起身挡住他的视线。 阮湘躲在他身后也在打量这个相貌格外俊秀的男子,暗自有些心惊,皇帝身边最得宠的太监私底下竟然和晋王如此熟稔,看情形根本就是穿一条裤子的。 怪不得回回晋王殿下的消息如此灵通,这消息无论如何要传到东宫那边,太子爷好几次吃了暗亏想必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臣有要务在身,便不再此地久留,告辞,告辞。”他随意拱了拱手,毫不留恋的离开晋王府的大门。 偌大书房只剩他们二人,阮湘瞧着他仿佛要吃人的脸色,冲他讨好的笑了一笑。 “胡闹,书房岂是你能来的?”萧泽冷声斥道,不让她沾到自己的一片衣角。 阮湘垂下眼睫,目光却悄悄的往上瞥,与他冰冷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她面上难得划过羞赧之色,“可上次……殿下就是在这里肏了奴家一整晚,奴家的腿都要折了……” 见萧泽不理她,阮湘的眼眶渐渐红了,绞着帕子问道:“听闻殿下要把我赶出府去,可是彻底厌弃我了吗?” 上头传来一声轻嗤。 萧泽抬起她的下巴,带着玉扳指的拇指在她脸上摩挲,颇有几分情人间的温柔缱绻:“父皇要本王将你处死,像你这般女子死了便死了,谁叫你命好……这张脸救了你的命。” 自从上次下了晋王的脸子,这人再也没有招幸她,约莫已经大半个月没有打过照面了,阮湘本以为这下要彻底失宠,没想到还能迎来这样的转机。 “殿下竟然这般回护我……奴家好生欢喜。”她不顾萧泽的推拒一头扎进他的怀里,丰盈的玉乳贴在他身上,低下头便可闻到其中馥郁的香气。 萧泽却是不买她的账,抚着她垂在脑后的乌发,语气中多了些玩味:“你上回说,是被迫逢迎本王,每句话皆是虚情假意,现下大可自行出府,没有人拘着你。” 阮湘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万万不该逞一时之快,她再抬起眼已是泪水涟涟,“一时情急的气话,殿下也还当真了,似您这一表人才,哪个姑娘小姐不想跟着你,只是殿下待我若即若离,总拿我从前说事,奴家一心待你,实在是委屈得紧呢。” 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他并不十分在意,甚至不屑去听,只是瞧她顶着这张脸哭哭啼啼,倒是十分有趣。 “本王给你安排个好去处,除了不能留在我身边侍奉,一切如旧。” 有了这句承诺,阮湘心下大定,一双眼眸湿漉漉的看向他,满脸欣喜之色掩都掩不住:“那殿下可要常来看看奴家,莫要让我独守空房日日垂泪……” 这副忸怩作态一般人却学不来,萧泽到底没经住她的撩拨,手指在她嫣红的乳头上捻了捻,她这副身子又骚又敏感,很快起了反应,握着他的手覆在乳肉上,男子手心的热气源源不断的袭来,顿时让她软了半边身子。 他绷紧了下颚,连带着呼吸也有些不稳。 “呀…奴家月事还没走呢。”阮湘意乱情迷之际突然想起来这一茬,心头有些紧张,医书上说女子经期行房对身体大有损害,若是萧泽狂性大发不管不顾要了她,又该如何应对。 话音未落,萧泽在她乳上轻抽了一下,震得乳波荡漾,“既如此,挺着骚奶子撩拨本王作甚?” 她彻底解下衣衫,一双丰挺的嫩乳弹跳出来,像是专门来惑人的女妖精:“啊……奴家给你夹上一夹。” 第十七章缠绵(微h) 萧泽没有做声,任由她解下自己的腰带,半硬的孽根猝不及防的跳出来,与她热情的打了个招呼。 腕间的镯子和萧泽身上的玉佩交织在一起,发出珠玉碰撞的声音,阮湘手上的花样最多,他很快在她高超的技巧下折服,呼吸逐渐加重,一双凤眸染上欲色不复往日的清明。 她直起腰杆,双手捧起丰满的玉乳,将他泛着腾腾热气的阳物整个包裹在其中,由下自上套弄了一番,皮肤最嫩的一处夹着他的肉棒,其中滋味妙不可言。 所谓温柔乡不过如此,萧泽看在眼里,喉结微动。 快感是不及插进她的穴里,视觉上的刺激确实一等一的。 阮湘捧着乳儿,揉成各种淫靡的形状,口中嗔道:“多日不见,殿下怕是把我忘了吧,也不知哪个姐妹能有机会侍奉您一回。” 萧泽没声好气的回道:“本王日理万机,哪有功夫去寻花问柳。” 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愣住了,此情此景竟如同寻常夫妻一般。 阮湘没生出这么细腻的心思,瞧见他还未尽兴,手上的动作未停,做足了侍妾的本分。 “起罢,跪久了腿不疼吗?”萧泽倚在书架上,垂眸看着她乌黑的发顶,忽然没头没脑的说道。 阮湘眨着大眼睛,一时竟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有人情味的话居然是从他嘴里冒出来的。 冰冷华贵的衣料贴上她裸露在外的肌肤,萧泽欺身上前,像上次一般将她按在书桌上。 阮湘下意识的偏过头去,意外看见摊在一旁的书信,整个人来了精神,费力看清最后的落款,头很快被萧泽掰过来。 就在她以为萧泽有所察觉时,一股熟悉的清冽气息拂来,惊得她瞠大了双眸。 萧泽微凉的唇瓣贴上她的,呼吸萦绕在一处,察觉到她的僵硬,不容人拒绝的气息在她口中肆虐横行,唇舌勾缠在一处,颇有些离死缠绵的意味,直到她喘不上气才作罢。 最后还坏心的在她唇瓣上咬了一下。 如果她没记错,这是萧泽第一次在清醒时吻她,总觉得这人有哪里和从前不一样了。 “伺候的不错,本王甚是满意,这是赏你的。” 她撅起了嘴,做足了小女儿的情态,食指在他胸膛上圈圈点点:“看不出来,殿下这样小气,奴家……奴家喜欢您书房里这幅画。” 她这一辈子最顾惜自己的性命,其次便是爱钱财,晋王府的珍奇古玩令她开了眼,每每在和他欢好之前,总要开口讨要一番。 耳鬓厮磨间,萧泽的脾气出奇得温和,也不着恼,手心覆上她的乳峰不住的揉捏:“你倒是会识货,走得时候一并带走。” 阮湘环住他坚实的臂膀,眉开眼笑的在他侧脸亲了亲。 意乱情迷之际,萧泽眉峰一蹙,手上的力道粗暴了些许。 “奶子这么大,可是被别的男人揉大的?” 方才的旖旎气氛一散而尽,又说这样煞风景的话,阮湘又羞又恼的在他宽厚的胸膛上锤了一下。 作势要从他身上下来,却又被男人擒住了乳儿,并起两指夹住她敏感的乳尖,随即轻轻摇晃,奇妙的快感惊得她弓起腰。 萧泽按住她乱动的腰肢,将她的乳尖含在口中,用舌尖轻轻拨弄,惹得她快感连连,主动挺身将那丰满的乳儿送到他面前,好叫他埋得更深,雪白的肌肤染上绯色。 胡闹了一番后,阮湘看着面前穿戴齐整,又恢复冷淡的晋王殿下,恋恋不舍的环住他劲瘦的腰身:“殿下……日后还会接我回来吗?” 话尾的颤音昭示着她心里的忐忑。 萧泽晒笑一声,仿佛在嘲笑她的天真:“说不准,以后府里进了新人,本王可记不住许多人。” 阮湘低着头不肯说话了,半响才抬起头哀哀戚戚道:“罢了,原是我奢望太多,能侍奉殿下一场已是莫大的福分,我一直很感激您,承蒙殿下眷顾让我脱离苦海,不必受那许多苦楚。” 这话听得他心里不怎么舒坦,萧泽忽然又改了主意。 日后她年老色衰,他彻底玩腻厌弃了她,自会置一座宅子赏些银钱供她安度余生。 阮湘惯会察言观色,知道这句话还是入了他的心,大凡男子,无一不满意一个女子对他的爱恋崇拜,尽管是虚假繁荣总能唬人的。 第十八章出府 转眼已经到了入冬的时节,一样式古朴的马车从城南行至城西,在一大户人家门口缓缓停下。 外头寒风朔朔,马车里却温暖如春,阮湘身披狐裘手里捧着暖炉,撩开轿帘往外看。 大门左右摆放着两尊石狮子,远远看去一栋栋小巧玲珑的屋舍错落有致的布置在院落之间,看上去极其舒适,院子的中央有一条长长的青石板路,直通院落深处,看样子是专程供人行走的。 阮湘看在眼里忍不住感慨,果然是朱门大户,光景好看。 郭府的小厮热络的迎上来,跪趴在地上甘当下马凳,阮湘眉头一蹙,扶着春桃递过来的手跳下马车,利落的身姿与她柔弱的外表极其不符。 一管家模样的中年妇人笑意盈盈的站在门口,对她福了福身:“阮姑娘来了,我家公子已恭候多时了,一大清早便叫奴婢来门口相迎呢。” 阮湘矜持的点了点头,脸上适时露出笑意,看着那管家娘子鞍前马后为她张罗衣食住行,心里泛起了嘀咕。 萧泽此次把她送去了堂弟郭成的宅院里,据说是一同长大的情分。既是伴读又是血亲,亲厚程度远非常人可比。 郭家可是出过皇后娘娘的,也曾是显赫一时的高门大户,万万不必对她如此热络。 花厅内,一张雕刻着花纹的桌案上放着一套紫檀木的茶具。 身着锦衣的男子搁下茶杯,听着府里的下人来报,得知阮湘已经在府中安顿下来,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差事办得不错,吃穿用度挑最好的给她,我郭府供得起!” 他身旁坐着一老者,头发已然花白,捋着胡须慢悠悠的说道:“看情形殿下对此女颇为看重,老夫有一言还请公子一听。” 他虽眼神虚浮,浑身散发着不着调的气息,对这老头的话还是颇为看重的:“先生请讲。” “您将她安置在自己内宅,不妥,何不另置新宅,那毕竟是一女子还是避嫌为好。” 郭成神色一松,脑袋摇得似拨浪鼓:“我一年半载也见不到晋王殿下几回,去王府下拜帖也总不见我,如今得了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得多在堂兄面前露露脸,若是把那小娘子伺候好了,没准能赏我个一官半职呢。” 他那名义上的堂兄没有一日真正看得起他,自从他丢了官职,从此更是不闻不问。 自从圣上与皇后离心离德,郭家再也没有了从前的风光,晋王殿下从中宫嫡出变为废后之子,在朝中的处境极为尴尬,连带着他的仕途也颇为不畅。 郭家看起来花团锦簇,实际就是个空壳子,叫人怎能不急。 日子一天天的过,阮湘在郭府过上了神仙一般的日子,比在晋王府还要惬意十倍,算算日子,已经有一两个月没见过那晦气东西了,几乎忘了他长什么样子。 窗户支起一角,晨起的微风和着花香有些醉人。 春桃在身后替她梳妆,阮湘从镜子里瞧见她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哭过一场。 “春桃,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朝夕相处之下,她十分喜欢春桃简单的性情,无论去哪,伴在她身边的只有这个小丫头了。 春桃丢下木梳,气得跺了跺脚:“姑娘,你可真是个糊涂了,我是替你着急啊。” “哦?”她挑了挑眉。 “腊月初叁,是王爷与宁国公家二小姐成婚的日子,自打您在郭府住下王爷再也没来过……”她说到一半,小心翼翼观察阮湘的神色,却发现阮湘从头到尾没什么表情,并不十分在意。 “你情我愿的事儿,我也不能逼着他来看我,姑娘我年轻貌美,即便他不要我外头也有的是男人惦记我,你愁什么,少不得你一口吃的。” 瞧着她没心没肺开怀大笑的模样,春桃顿时觉得自己白操心了。 ------------------------------------- 应该能猜到后来的剧情了吧,又一个炮灰男配哈哈哈…… 第十九章大婚 晋王成婚的那日,是京都少有的晴朗天。 萧泽这些年战功累累,在朝中的地位水涨船高,除却皇室亲眷,前来贺喜的宾客几乎踏破了晋王府的门槛。 直到后半夜宾客散尽,他才想起卧房里有个女子在等他。 长廊上,萧泽一身大红喜服,袖口用金线锁了边,脚蹬履云靴,愈发衬得他眉目英挺,俊美无俦。 冷风一激,他面上的醉意悉数散去。 刚才在宴席上,太子灌了他许多酒,表面上恭贺他得了一门好亲事,实则暗藏机锋。 自从决心要争储位,他们之前再也没有了兄弟情分,太子总是用这样防备敌意的眼神看着他,孰不知,这天下本该就是他的。 “主子爷,您该入洞房咯。”一旁的小厮满脸喜色,捂嘴笑道。 行至门外,萧泽的脚步一顿。 他莫名想起一个人来,他的婚礼这样声势这样浩大,想必早已传到了她的耳中。 他近来政务繁忙,又忙着张罗婚事,已有数日未去看阮湘了,那女子无依无靠,唯一的依仗只有他,得了这样的消息,恐怕会躲起来抹眼泪吧。 另一头的阮湘,翻着肚皮躺在软糯的床榻上睡得正香甜。 “夫君。”盖头底下是一张芙蓉美人面,李氏低下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羞赧。 “等很久了罢。”萧泽放缓了声音,昏黄的烛光柔化了他面上的棱角。 李二小姐轻轻摇头,一举一动皆是端庄持重的模样,与他预想中的正妻别无二致。 他心里并无半点欢喜,只因这并不是他想娶的那一个罢了。 萧泽无数次想过,京中名门贵女有的是,为何偏对那一个人执着。 他是在冷宫里长大的,母亲受不了此等打击,整日疯癫无状,父皇愈发厌恶他们母子,在宫里他见过许多狰狞可怖的面孔,他人的善意就显得尤为珍贵。 他到现在还记得,宋妤当年还是一个小宫女,提着食盒来给他送饭的模样,每次都背着人来,饭盒里偷偷给他加一些可口的吃食。 那感觉,就像是黑暗中遇见刹那芳华一般。 思及此处,他的唇边甚至泄出一丝笑意。 一声轻唤,打破了他的思绪:“夫君,妾身伺候您安寝罢。” “也好。”他回握住李二小姐的手,面上的笑意淡了些许。 红烛明明灭灭间,被翻红浪,一室的旖旎风光, * 阮湘迷迷糊糊睡到一半,觉得脸上有点痒。 她嘟囔一句,翻过身去打算继续睡,突然察觉到一道视线紧盯着她,当下困意全无,做势要掏出枕下的匕首。 四目相对,她认出来人的面貌,实在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殿下……?”她坐起身子,压下眼底的厌恶之色,面上柔柔笑道:“今儿是您的好日子,怎么想起我来啦?” 萧泽坐在她的床头,一点没有吵醒她的自觉,望着她圆润的脸,淡淡回应道:“你睡得倒是很安稳。” 她不知道萧泽这话何意,思忖他的来意。 在王府的时候,这人每回召见她,都是馋了她的身子,星夜前来总不可能是来邀她一起赏月的。 新婚第一夜,他那名义上的妻子竟连这样的尊重也得不到。 “殿下,您操持了一天了,可曾用过晚膳?”阮湘拢紧领口,一本正经的问道。 这话问得及时,他刚才只顾着宴宾客,一整晚都没吃什么东西,略一点头:“去给我下一碗面。” 阮湘顿时懵了,她不过一句客套话,哪里真的会干这个,不过总比让她侍寝来得好。 一个晚上,在不同女子的床榻之上流连,真不怕烂裤裆。 锅已经烧开,阮湘站在小厨房里骚了骚头。 凭着幼时记忆里模样,她往锅中撒下一把面条子,待熟透之后,熬好的葱油的淋上去。 清亮的面汤上浮上大大小小的葱花,不知怎的,她的眼眶渐渐湿了,定是被锅里氤氲的雾气的熏得。 母亲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仿佛还在眼前,斯人不再,她只能从记忆里寻找那片刻温情。 面端上来时,只有一碗,其中鲜香的滋味,隔着老远都能溢出来。 “你是扬州人?”萧泽若有所思的看向她。 不敢触碰的记忆骤然被人揭开,阮湘心中钝痛,木然着点点头:“大概是吧,我记不大清了。” 她眼眶微红,尽管掩饰得极好,嗓音里仍一丝哭腔。 萧泽轻咳一声,难得体贴的说道:“你自去歇息吧,本王坐坐就走。” 阮湘应了一声,步履轻快的走出房门,还不忘贴心的把门合上。 萧泽握着银筷挑起一根面条,熟悉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和那女子做得几乎没什么两样。 原来她们二人不止相貌相像。 ------------------------------------- 萧子不是男主哈,一开始就出局了。 第二十章棋逢对手 月末,阮湘照例去拿解药,顺便告诉师姐这段时日探得的消息。 从茶楼里走出已是暮色四合,她独自一人走在月下,迎面撞见身着软甲的金吾卫拦住她的去路。 “这位小娘子,夜半叁更为何一个人在街上游荡?”其中一人拿灯晃了晃她的脸。 阮湘往后退了一步,露出惧怕的神色,冲二人福了福身:“二位官爷,奴家是去娘家探亲,这才回来的晚了,还请多多通融啊。” 说罢从袖中掏出一包银子,直往他们手里塞,朝廷历来有宵禁制度,只是这事儿可大可小,使些银钱打发也就罢了。 谁知他们二人接也不接,任由沉甸甸的钱袋掉在地上。 阮湘心里咯噔一声,顿觉不妙。 个高的那个亮出刀刃,粗声恶气道:“姑娘,随我们走一趟,听我一言可少吃些苦头。” 她屏息感受了片刻,这二人的武功皆在她之上,绝不是普通官兵该有的能耐。 “你们……不是金吾卫!” 余光瞥见不远处正在巡逻的官兵,她张嘴欲喊,突然后脑勺传来一阵闷痛,意识全消,整个身子软倒在地上。 * 等到意识回笼,阮湘发觉自己仰面躺在大理石板上,娇养了许久的身子,一直有些不适应,腹背处硌得又酸又麻。 骤然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她面上没有露出惊慌的神色,反而十分好奇的打量起坐在上首的那个男子。 “徐督主,我认得你。” 眼前的男子相貌生得极为清俊,颇有些雌雄莫辨的意味,大概是久不见阳光,面色过分苍白,唯独唇色一点朱红,显得他像个活人。 徐容镜笑容和熙,仿佛只是与她闲聊话家常:“本公一直想见见姑娘,只可惜晋王殿下将你捂得太严实,一直寻不到机会,今儿个真是赶巧了。” “我一个小女子,不知道督主找我有何贵干呢?” “你可不是个一般的女子。”徐容镜从袖中抽出一物,掷到她脚边:“瞧瞧这是个什么?” “……”阮湘面沉如水盯着他,甚至没有低头去看。 “看来姑娘是记不起来了,无妨,我来替你想想。”徐容镜吹了吹茶中的浮沫,依旧是那副悠然姿态:“去年八月二十七,你在晋王府杀过一人。” 那个夏夜骤然闯入她脑海,再想起来只余一片血色。 她先是假意与那刺客欢好,再趁其不备对他下手,之后杀人埋骨不过为了掩人耳目。 “原来是你拿去的……”阮湘想起在她房间莫名消失的腰牌,心中顿时明了。 “天下事皆瞒不过东厂。”徐容镜别有深意的说道。 “既然早就知道,你该把这件事秉明晋王,为何现在才来说?”大约是真的不在乎,阮湘面上丝毫没有被拆穿的惊慌。 “一眼望到底的故事,可就不好玩了。”徐容镜避开她的话不谈,面上敛去笑意:“好了,本公费了这么大周折把你弄来,可不是找你闲聊的。” 阮湘秀眉微挑,等着他的下文。 “晋王过几日会奉旨去北疆平叛,我会说服他,让你随军陪他同去。” “怎么?要我去给晋王殿下暖床?好好伺候你的主子?” 似乎是被她的话逗乐了,徐容镜噗嗤一声笑出来,眼尾的红痣愈发生动:“你若这么想也可,人死之前总要快活一些的。” “你要杀他?”阮湘得了这句话,急急问道。 “我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戕害皇子?不过是他命运不由人罢了。” 他像是什么都没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徐容镜绝无可能是太子的人,或许他两头不靠,这根本就是皇上的意思,阮湘不敢深想下去。 都说世间父母拳拳爱子之心都是相通的,世上没有一个父亲要送自己孩儿去死的。 徐容镜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深思。 “阮姑娘,需要服药才能活下去的滋味不好受吧。” “你让他永远留在北疆,我会给你一样东西。” “什么?” 世间多少香车宝马,珠宝珍馐,她都见过,并没有什么可稀奇。 二人拉近了距离,他俯身在她耳畔,似乎在轻声蛊惑:“自由……” 第二十一章识破 昏暗的牢房中,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整个逼仄的房间内。 “李为,你跟着本王出生入死那么多年,怎会如此糊涂?”身着狐裘的男子锦靴一抬,将地上那人翻过来。 那几乎不能算是个人。 晋王身边最得力的侍卫,在连番酷刑下,被打成了一团肉泥,整张脸蜿蜒而过一道刻骨的伤口,依稀可以窥见从前英俊的相貌。 此情此景,萧泽连眉头都没有抬一下,显然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 那人仰面躺着,张着嘴竭力替自己分辨道:“殿下明鉴,末将是一时糊涂啊,还不是为着我那个弟弟……” “本王待你不薄,就为了这个?” “就为了这个?”李为反复咀嚼这句话,忽然低低的笑了起来,“末将只这一个弟弟,从小相依为命,我不能睁着眼看他去死啊,当年他得罪了知府家的公子,我无权无势去哪替他申冤,您大概是记不得了罢,我求过殿下……” 李为转了转浑浊的眼珠子,当年他仗着护持晋王殿下有功,斗胆去求了求,不曾想连晋王殿下的面都没见上,就被人打发了出去。 也是,似他这等小人物,又有几人会在意。 “后来太子身边的王公公找到了我,说可以保下我弟弟的命,只要、只要……”说到此处,李为羞愧得抬不起头来。 “王府还有多少钉子?”萧泽拧了拧眉,不耐地打断他的话。 “再没有了殿下,末将全招了。” 萧泽轻嗤一声,抬头看向墙上玲琅满目的刑具。 左右侍卫立马会意,作势便要把烧红的烙铁架到他身上。 李为脸上划过惊恐之色,挣动着手脚挣扎起来,却被人死死摁住,活像一头待宰的野猪。 萧泽赫然起身,掸了掸衣襟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没有再分一个眼神给他。 身后传来络绎不绝的惨叫,依稀还有皮肉烧焦的气味,萧泽步伐匆匆,恍若未觉。 李为伸手奋力去够他的袍摆,嘶哑着嗓子喊道:“还有……还有一人!” 萧泽这才顿住脚步,微微侧过头,连个眼神都欠奉。 李为无力的垂下头,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全倒出来:“圣上赐下来的那位阮姑娘,她、她是东宫豢养的死士!” 萧泽猛然回首,凛冽的杀意扑面而来,吓得李为打了个冷颤。 “接着说。”他并未表露出任何情绪,过道两旁的火光映在萧泽面无表情的脸上,莫名显得有些骇人。 “我只知道,她打小就跟着太子,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就因为她貌似……”刚挨过一场酷刑,李为的脸上血色尽褪,后面的话他不敢再说下去。 “殿下,末将这条腿……当年是为救殿下所伤,末将行得是份内之事不敢邀功,只求殿下给我条生路罢,我如今已经是个废人,一定躲得远远的再也不碍您的眼。” “李为,你若硬气到底,或许本王能让你死得痛快一些。”萧泽接过随从递过来的丝帕,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一句话定下了他的命运。 “可如今你什么招认了,本王的脾性你是知道的,像你这等没有根骨之人,活着还不如一条狗。” 说罢,萧泽不顾身后那人的苦苦哀求,拂袖而去。 萧泽身侧的小太监留在原地,在李为的耳边轻声说道:“李将军,有件事忘了与你说,你那不争气的兄弟已是个死人了,他前脚走,你后脚就跟着去,黄泉路上好作伴呐。” 李为不再挣扎,忽然失了浑身的力道,颤抖着问他:“为什么…他犯了什么大错?” 那太监颇为惋惜的摇了摇头:“这话得问你自己呐,晋王府容不得叛变之人,所以是你害了你弟弟,他呀早就该死了。” 李为神色愈发激动,张嘴欲说些什么,可他已是强弩之末,什么也说不出了。 那小太监极有眼色的堵上他的嘴,把他那些大不敬的话全塞回肚子里。 回程的路上,萧泽端坐在案几前翻书,心思却不知道转到了何处。 自从与宁国公家的二小姐成婚,萧泽自认为对宋妤的情意淡了不少。 那个女子家世并不出挑,倾城绝色也会有容颜衰败的一日,亦称不上聪明绝顶,至多有几分妇人的算计罢了。 换作是现在的他,绝不会迎娶她做正妻。 不过一点喜欢而已…… 至于那个赝品,本想丢开任她自生自灭。 每每对上她那张脸,都能想起自己年少时的荒谬。 没想到自始至终都是太子设好的局,上天入地都找不到这么相像的人,难为他有这样的本事。 阮湘倒是个称职的细作,同床共枕这些时日,萧泽从来没有怀疑到她身上。 她的身世姓名是假的,绵绵情思也是假的,所有的伏低做小不过是为取他性命而来。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萧泽的眼前浮现出阮湘温柔和顺的模样,唇角甚至浮出一丝笑意,让人辨不出其中的情绪。 “今日不回府,备马。” 第二十二章试探 晋王踏入郭府大门的时候,阮湘堪堪从外间回来。 她看见房内烛火明亮心中一紧,随即面色恢复如常。 立在门口的护卫宛如一尊门神,阮湘瞟了眼他们面无表情的面孔,轻轻推开房门。 待她看清屏风后男人挺拔如松的背影时,作出讶异的神色。 “……王爷?” “怎么?看见本王很意外?”萧泽自屏风后绕出来,他的脚步很轻很慢,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 奇怪的是,萧泽并未像往常一样询问她去了何处。 阮湘勉强笑了笑:“怎么会,只是王爷许久不来,奴家以为有新人在侧,您大约不愿意再见我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眉间染上淡淡的愁绪,换作世间任何男人见了,都会升起怜爱之心。 萧泽盯着她的脸,唇畔露出一个莫测的笑意。 阮湘面上柔柔笑着,心中却泛起了嘀咕,总觉得萧泽与往日不太一样了。 来不及多想,随即被男人捞入怀中。 这人身上的沉香在她鼻尖萦绕,二人从来都是在床榻上赤裸相见的,鲜有这么亲密的举动。 “卿卿莫怕,本王日后常来看你,如何?”萧泽的指尖在她脸上摩挲,声音堪称温柔。 卿卿……? 阮湘抑制住把白眼翻上天的冲动,鸡皮疙瘩却不受控制地浮起来。 她像往常一样,玉臂勾住萧泽的脖颈,玲珑有致的身躯贴上男人的胸膛,在他怀中嗔道:“王爷这么说,奴家可就要当真了。” 二人挨得极近,即便是床榻承欢也从未这么近过,阮湘忽然嗅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血腥味,秀眉微蹙。 萧泽像是世间最体察入微的男子一般,几乎瞬间就觉察到她的情绪:“方才在牢里惩戒了一个犯人,本王急着见你,未曾更衣便来了你这,可是吓着了?” 阮湘轻轻摇头,暗自思索今天的晋王殿下莫不是被什么东西夺舍了。 萧泽若是对她冷言冷语,她尚且知道如何应对,突然摆出这么一副温柔体贴的面孔,一时间倒真让她有些无措。 “晋王府的手段你是知道的,那犯人拒不招认,本王也只好将他拆皮去骨,费了好一分周折,才从他嘴里撬出实话。”萧泽拥住怀中佳人,很期待在她脸上看到畏惧的神色。 令他失望的是,阮湘始终面色如常。 “殿下何必为了这些人费心呢。”她垂下眼睫,罕见的做出一副羞赧的神色,期期艾艾道:“那……奴家伺候殿下更衣可好?” 谁知萧泽不动声色的与她错开两步,宛如一个正人君子,肃容道:“本王深夜前来,已是扰了你清梦,怎好劳烦卿卿替我更衣呢?” 阮湘压下眼底的异色,分明感受到他也是动了情的,却在这装什么柳下惠。 “殿下,多日不见,奴家穴里痒得厉害,殿下给我通一通嘛。”阮湘不依不饶的环住他坚实的臂膀,一双眼像淌过春水似的,不安分的扭着腰肢,胸前的柔软顶着男人的胸膛,颇有些以柔克刚的意味。 这不知廉耻的小娼妇! 萧泽的下腹被勾起一阵火热,略显狼狈的从她怀里挣脱出来,勉强保住王爷的威仪,正色道:“时辰不早了,本王改日再来看你。” 送走这座瘟神之后,阮湘再也提不起睡意,她坐在床榻上思索晋王的种种反常之处。 这件事终究是向她不受控制的地方发展了…… 东宫和晋王这两边哪个都不是好伺候的,再加上那个死太监,无论哪一方,杀她都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跟这些人比起来,她就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真到了不可挽回的那一步,横竖也要拉上一个垫背。 阮湘吹灭蜡烛,卸下沉沉甸甸的心事,卷着被子呼呼大睡。 回程的路上,萧泽舍去马车,带着随行的人走在冷冷清清的大街上。 “这等女子留在殿下身边,卑职实在不放心,不如……”萧泽身边的副将韩言拦住他的去路,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萧泽回首按住他的刀鞘,反问道:“你真以为她是太子派来杀我的?” “太子想要我的命,有一千种一万种法子来杀我,他为什么没有,你知道吗?” 韩言斟酌了一会儿,直言道:“一旦殿下出了什么变故,皇上定会彻查到底,到时他一定逃不了干系,兴许太子尊位都保不住,所以他不敢。” 萧泽面上露出讥讽的笑意,柔柔的月色为他渡上一层金光,他望着平静的江面,发出一声喟叹: “本王这个弟弟啊,什么都比不上我,却偏偏什么都想赢,他要的,是本王爬在地上像条狗似的摇尾乞怜。” “这女子的来历查得如何?” “有些眉目了,说来她的身世也有些可怜……” 韩言用寥寥几语道出她的生平,萧泽默默听着,表情没什么波动。 “教坊司里的女子,哪个不是用眼泪泡出来的,自是她的命数。”说完这句话,萧泽莫名觉得心头有些堵得慌,转头又吩咐道: “接着查,查她亲眷的下落,来日本王留着有大用。” 韩言自幼伴随在晋王身边,比他的亲兄弟还要亲近几分,极不赞同的劝道:“殿下为一细作费这么大周折又是作何,倒不如一刀抹了脖子痛快。” 今夜本该是她香消玉殒之时,不知怎的,萧泽一见到她便改了主意。 “本王岂能叫东宫白费心思,况且这女子有意思得紧,随意打杀未免太可惜了,事成之后再杀也不迟。” 多年以后,萧泽对这一轻率的决定后悔不已,任谁也想不到这女人竟有蛊惑人心的本事,几乎断了自己称帝的野心,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 要开始互相套路了。 短期内萧狗子和女鹅不会有床戏了,解锁别的男人。 第二十三章勾引世子 漏夜时分,阮湘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回想着刚才发生的那一幕。 这几日晋王来得频繁许多,做足了温柔小意的模样,可怪就怪在,晋王像是不能人道一般,再也没有碰过她。 阮湘并了并双腿,感觉穴里一片湿润,气得她直锤床板。 方才晋王倒是急不可耐要和她云雨一番,谁知刚插进去一半,门外便有人来报军中有要事。 那人果真披上衣服匆匆离去,留她一人独守空房,她被挑得火起却又无可奈何。 阮湘虽然厌烦萧泽这个人,却不得不称赞他生得一副好皮囊,胯下亦是一根好物,世上还真没几个男人可以比拟。 “姑娘,奴婢伺候您沐浴罢。”春桃推门而入,对房里的景象视若无睹,显然见惯了这等场面, 阮湘倚在美人榻上,斜眼去看她,眼底眉梢布满了慵懒的意味:“等等,去把郭成叫来。” 春桃愣了一瞬,显然她是见过世面的婢女,只得依言照做。 大约是郭府的宅院太过宽敞,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才听到外头脚步声由远及近,缓缓而来。 郭成声音在门外响起:“阮姑娘,方才是堂兄来过了?” 他还是有些谨慎的,站在老远隔着屏风,才问了这句话。 回应他的只有房内女子哀哀戚戚的哭声。 郭成惯常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只是里头的女子是他堂兄的房里人,叫他不得不避嫌。 “姑娘这是怎么了?”他放缓了声音。 “方才我伺候不周,惹得殿下不快,气得他后半夜便走了,大约以后要厌弃我了,这可如何是好啊?”里头的女子哭声愈发可怜。 阮湘披头散发坐在榻上,嘴咧得跟瓢似的,面上却是一派平静。 似他们这等细作,口技亦是基本功,老人小孩甚至是男子的声线,皆能仿个八九不离十。 郭成披着衣服站在门外,心想着这伺候该是怎么个伺候法,顿觉喉头发干,心头更是窜上一股邪火。 每每晋王来到他这姬妾处,都要行那欢好之事,郭成有心跟他堂兄套近乎,总来得不是时候,被迫听了好几回墙角。 那动静,啧啧…… 八大胡同的妓女加起来都不及这女子骚浪,也难怪堂兄对她念念不忘。 就在他浮想联翩之时,房内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随即听见女子尖叫一声 郭成唯恐这姑奶奶出了什么意外,没法向堂兄交代,来不及多想推门而入。 只见阮湘赤足站在地上,旁边是碎了一地的瓷片。 “我……不慎打碎了花瓶,世子怎么进来了?”阮湘抬起湿漉漉的眼眸,佯作嗔怒瞟了他一眼。 郭成的目光下移,瞥见她裸露在外的玉足便再也移不开视线。 这他娘的才是个女人,从头到脚连头发丝儿都是美的。 世间最有权势的男人才能拥有这样的极品。 阮湘将他贪婪的目光尽收眼底,心中泛起阵阵冷笑。 她朝后退了一步,跌坐在柔软床榻上,眼角的红痕昭示着她刚才哭过一场,一举一动皆惹人怜爱:“世子爷,奴家方才侍奉殿下的时候,内里好像伤着了,现下疼得厉害,能不能……” “我去给你寻个大夫。”郭成嘴上虽如此说,脚步却朝她的方向挪动,仿佛她是那野庙里藏着的精怪,一步一步诱人坠入无尽的深渊。 “不成的。”阮湘头摇得似拨浪鼓,“奴家的身子怎好被让人看了去,还是劳烦世子爷帮奴家看看罢。” 这女子的来历郭成略有耳闻,实在上不得台面。 一个千人骑万人爬的婊子,不知被多少男人摸过碰过,又怎会在意这一个两个,惯会拿乔罢了。 郭成心头添了鄙夷,这女子看着不似个有主见的,若是拿住这小娘皮的把柄,也不必每日巴巴的来讨好。 天知道,他一个侯府世子为了一官半职,要去巴结一个勾栏出来下贱胚子有多恶心。 思及此处,郭成立马换了副面孔,欺身上前拉开阮湘的脚踝,里头的春色一览无余,依稀可以嗅到内里馥郁的香气。 阮湘微弱的挣扎了一下,看见他那张肖似晋王的面孔,笑着在他脸颊上轻轻拍了拍。 郭成不知道的是,一旦上了她这条贼船,他的死期也快到了。 第二十四章拉上贼船(h) 男人火热的胸膛压上来,将她抵在床榻上。 阮湘故作惊慌的推拒了一番,却终究比不过男人的力气。 此时她双腿大开,被迫环住郭成劲瘦的腰身,自晋王半夜离去,她连亵裤也未来得及穿上,紧接着便被下一个男人按在这里亵玩。 郭成一手死死按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解下腰带,只露出一个小口,便将胯下火热的肉棒掏出来,不管不顾的插进她的淫穴中。 待他将全副身家交付给这女子,不由发出一声喟叹。 果真是极品名器,单是插进去就让他舒爽得厉害,她这穴里湿滑一片,想来是刚伺候过他那堂兄。 里头兴许还有晋王残留的精液,横竖是自家兄弟,谁也不嫌弃谁。 郭成挺腰将自己的肉棒送得更深,激得阮湘扬起脖颈,发出一声媚意横生的呻吟,穴里仿佛有无数张小嘴吸着他胯下那根物什,轻轻一插就爽得头皮发麻。 本是世间极乐之事,这女子嘴里还说着煞风景的话。 “世子不要,奴家是晋王殿下的人,怎能被你强占了身子,快拔出来,奴家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阮湘满脸都写着抗拒,底下那张小嘴却言不由衷的绞紧男人的肉棒。 郭成在她不住摇晃的骚奶子的扇了一巴掌,“我跟晋王殿下比,谁的好用?” 制住阮湘的双手之后,郭成掐起她的一边乳头,埋首在她胸前啜吸。 在男人极富技巧的舔弄下,阮湘很快败下阵来。 双手仍是抵在郭成坚实的胸膛上,力道却不如从前坚决,压着她不断挺胯进出的男人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按着她的手腕举到头顶。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阮湘被郭成掐腰揽入怀中,被迫跪在柔软的床榻上接受男人的抽插。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阮湘被干得小嘴微张,细细描绘送她入极乐的肉棒,比晋王的那根还粗上一圈,干得她阴唇止不住得外翻,不自觉的迎合那人的抽送。 方才她觉得晋王殿下已是世间不可多得的极品,相比之下,他这堂弟竟是更胜一筹。 到底是年纪轻,连胯下这二两肉都粗热得厉害,顶得她骚芯又酥又软,干多少下都尤嫌不够似的。 “你这不要脸的小淫妇,屁股翘那么高作甚?”屁股上不轻不重的挨了一巴掌,发出一声脆响。 “唔……”阮湘口中溢出破碎的呻吟声,有些说不出话。 二人胡天胡地的勾缠在一起,互相纾解了一通,这男人的欲望仿佛无穷无尽,抱着她不肯撒手。 解了燃眉之急,阮湘瞧着他又厌烦得很,郭成看着相貌英俊谈吐不凡,内里却是个蠢笨的。 若非他知道晋王许多阴私,横竖也不能让这样的草包近身。 “殿下若是知道了我们的事,他一定会杀了你的!”阮湘状似随意的,用指尖他在胸前打圈,娇娇软软的道出这么一句话。 郭成面色一白,宛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作势便要起身。 阮湘忙勾住他的脖子,“世子莫怕,奴家的身子既给了你,往后就是你的人了,侍奉王爷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倘若世子不嫌弃,日后便收我做姬妾,趁着殿下还对我有股新鲜劲,奴家怎么也要为世子谋个官职。” “不嫌弃,不嫌弃。”郭成的头摇得似拨浪鼓,这番话也出自肺腑,此刻他的不争气的孽根还插在她穴里,腿是软的,心里自然也是软的。 “若是能让堂兄给我个好差事,我必然不会亏待了你。” 阮湘听得咯咯直笑,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这样的绝色佳人,留在他府上也是一桩美事,只不过总得过了他堂兄这一关。 二人各怀鬼胎,相视一笑。 第二十五章玩火 自那日起,阮湘与郭世子经常厮混在一起。 “祖宗,可算舒坦了罢。”郭成从她湿漉漉的阴户里抬起头来,一双舌头都舔麻了,说话也有些不利索。 “尚可。”阮湘矜持点头,“你这唇舌上的功夫长进了许多。” 郭成嘿嘿一笑,内心生出一股隐秘的快感。 他这高高在上的堂兄肏过的女人,他也能享用一番。 想他堂堂一个侯府世子,犯不着在这卖力舔弄一个小娼妇的骚逼,谁叫他没那个本事,弄不来一官半职,苦大仇深的埋在她的骚穴中,愈发卖力的舔吸。 阮湘拿脚蹬了他一下,却被郭成嬉皮笑脸的接住。 郭成自觉摸透了她的脾性,掏出半硬的肉棒胡乱撸了几下,挺身送入她的花穴中:“姑奶奶,这就来,这就来。” 阮湘看着帐顶的流苏,感觉到内壁的褶皱被一点一点撑开,男人的手也不闲着,一双手按住她的乳尖细细研磨,阮湘的腰瞬间软了,腿张得更开禁不住要迎合他的冲撞。 灭顶的快感同时袭来,二人出一声喟叹。 眼看阳精失守,郭成不免有些松懈。 阮湘眉头一皱,伸出两指掐他的脸:“你是不是没吃饭?” 郭成闻言铆足了劲,屁股动得飞快,苦着脸说:“祖宗,姑奶奶,我实在尽力了。” 阮湘却是咯咯直笑。 这郭世子虽是个纨绔,人却有意思的紧。 “这要让晋王殿下知道,非得杀了我不可。”郭成苦大仇深的说道,胯下那根好物却是一刻也不带停的,生怕阮湘嘴里又吐出什么诛心之语。 “有什么打紧的?”阮湘环住他颈项,绵软的呼吸喷洒在他面颊上,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你与我说说,王爷和那宓贵妃是如何相识的?” 冷不丁来了这句话,郭成噎了一下,脑海中显出晋王那张不苟言笑的脸,瞬间想起自己此刻正在操他的女人,几乎与刀尖舔血无异。 “改日再说罢。”郭成搪塞几句,拱嘴便要去亲好堵住她的话头,骇得阮湘偏头直躲。 突然窗外人影晃动,门框被敲得咣咣作响:“世子爷,快!晋王殿下往府里来了。” 此言一出,吓得郭成的脸都白了,插在她穴里的肉棒瞬间软了大半, 阮湘屏息感受片刻,一把拉住正在穿衣服的郭成:“你现在出去,会迎面撞上。” 郭成一蹦叁尺高:“那可怎么好!若是……我还有命在吗?”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阮湘眼风一扫,撞见他六神无主的蠢样,毫不留情的嘲笑道。 “你躲在床底下,一会见机行事。” 郭成将衣服揉成一团,躬身钻进床下,一双眼睛却战战兢兢的盯着门口的方向。 阮湘拢了拢滑落肩头的衣衫,赤脚走到门口,门口被拉开一条细缝。 门外萧泽的脸现了出来,只见他铅目半阖,神色昏昏沉沉,不似平常精明睿智。 一入门就被他抱了个满怀。阮湘这才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酒香,心知他又大醉一场,好抹去平生那些憾事。 又是为着那个女人吗? 阮湘露出讥讽的笑意,从随行的内监手中接过他。 任由男人全身的重量压在她身上。 二人穿过层层幔帐,往床榻上走去。 如果是清醒时的萧泽定会发现异样之处,似阮湘这般娇娇柔柔的小女子,怎能这般轻松的扛着他走路。 可他现在人事不清,连屋里藏了个人也不甚清楚。 阮湘将人扔到床上,凑在他耳边他轻声说道:“殿下,奴家派人给你送醒酒汤来。” 唯恐萧泽听不见似的,阮湘伸手拍了拍他的脸。 随即加重力道,见他始终没什么反应,这才放下心来。 “出来吧。”阮湘冷下脸色,对躲在床下的男人说道。 郭成一骨碌从床下钻出来,浑身竟出了一身冷汗,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微笑:“好险好险。” “快走吧,记得走窗户,晋王的人全在门外守着。”方才的浓情蜜意全都不见了,纾解过一番地阮湘神色异常冷淡,看着他的目光不无嫌恶。 郭成样貌风流,几时在在女人身上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当即变了脸色。 “堂兄一时半会醒不过来,方才不能尽兴,你再让我舒爽两下。”说话间胯下那根又翘得老高,横亘在她腿间。 阮湘难得瞪大了眼睛,用匪夷所思的目光打量他。 ------------------------------------- 萧狗子:“你当我是死的?” 要发现自己被绿了嘻嘻 第二十六章撞破 阮湘满脸写着抗拒,双手抵住在他胸前,推着他往门外走。 郭成伸长脖子,看向倒在床榻上锦绣华服的男人,面上突然泛起冷笑:“是啊,晋王殿下一来,你又要巴巴的去伺候他了是吗?” 阮湘不清楚他发的哪门子疯,嘴上胡乱应付着:“奴家本就是他的人。” 没想到这句话竟是点着了炮仗,郭成狠攥她的手腕,拖着她来到床前。 阮湘不明所以的由着他将自己按在床上。 “晋王殿下年近叁十了,体力定是大不如我,恐怕尿都尿不直了罢,他才能满足你多少?嗯?” 刚穿好的衣服又脱了下来,郭成露出宽阔的脊背。 阮湘从未见过他这个模样,觉得十分新奇,回头又看到房里还多了一个男人,心知不是做档子事的时候。 “他自是比不过你的,晋王殿下一会儿要醒了,且等一等,改日再来。” “改日?你当你是什么,迎来送往的,挂牌接客的妓女?”他的语气莫名有些酸溜溜的,随即恍然大悟一般说道:“对,我忘了,你本就是教坊司出来的,做惯了这样的事。” 这番话听得阮湘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他们这兄弟俩一个比一个轻贱她的出身,奈何又馋她身子馋得厉害,当真是一个比一个下贱。 “我下贱?你放着后院的姬妾不要,日日都要缠着我,岂不是更下贱?”阮湘狠推了他一把,却没有撼动男人分毫。 郭成从鼻间轻嗤一声,不容分说的将手插在她腿间,却惊讶的发现掌心一片滑腻,带着薄茧的指尖轻轻按上她的花蒂,浑身最敏感的那一处被人拿捏住,激起她一阵战栗。 阮湘不由自主的攀上他的后背,眼神迷乱,突然一阵温热的血撒在她脸上,耳边尽是利刃划破皮肉的声音。 她浑身一震,脸上罕见的露出惊惧的表情。 高大的身躯缓缓倒下,血腥味窜进她的鼻尖,阮湘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刚刚还与他欢好的男人转眼就倒在血泊里,她张了张嘴,口中短促的喊了一声,随即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郭成身后现出侍卫的脸,影影绰绰看不清真实的面目,一股凛冽的杀气扑面而来。 阮湘毫不怀疑这人还想杀了她。 刀尖一滴一滴的往下淌血,突然眼前银光乍现,朝她面门砍去。 一双手拦住她的腰,带着骇人的压迫感,替她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刀,阮湘被迫靠在男人坚实的胸膛上。 她缓缓转过头去,这才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 萧泽从她身后缓缓坐起,眼底一片清明之色,哪有刚才的半分醉态。 “退下!”萧泽冲刚才挥刀的男人冷声斥道。 “你……根本没醉?” “他强迫你是不是?” 萧泽理也不理她的话,没有温度的视线落在她脸上,语调温柔,甚至替她拢了拢额前的碎发。 阮湘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点头,“是……” “答错了,你又骗了我一次。”横在脖颈上的力道骤然收紧。 阮湘闭眸,掩住眼底的厉色,决心赌一把。 一息尚存的郭成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匍匐在萧泽脚下,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殿下息怒,原是我一时鬼迷心窍,这才铸下大错,与他人无关。” 阮湘顾不得害怕,用复杂的眼光撇了他一眼。 与这郭世子欢好这些时日,阮湘虽数次在心里讥讽他愚蠢,却并不十分讨厌他。 萧泽倚在榻上,连个眼神都欠奉。 对左右摆了摆手,任由郭成像死狗似的被人拖下去。 “本王待你不薄……你说我该怎么罚你好呢?” 萧泽拇指上的玉扳指传来微凉的触感,阮湘被迫仰起头直视他的眼睛,他并未露出意料中的恼怒神色,甚至浅浅朝她笑了一下,露出脸侧的梨涡。 阮湘甚少见他露出笑意,不知怎的,萧泽这副模样远比雷霆震怒更让她害怕。 “殿下,奴家一个小女子,哪里做得了主,都是他胆大妄为抢占了我。” 男人的手抚上她娇艳的嘴唇,一贯强硬的插入她的口中,指尖绕着她柔软的舌根搅了搅,阮湘强忍住异物入侵的不适,一双妙目泪水涟涟的看向他。 “这话你信吗?”萧泽似笑非笑的看向她。 阮湘浑身顿住,一瞬间突然感觉他其实什么都知道,这一切只是他作壁上观,观摩的一出好戏。 第二十七章惩罚 萧泽很少这般轻轻柔柔的对她说话。 指尖落在她柔若无骨的脊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抚她的后背。 不知怎的,阮湘总觉得像是一道道鞭子落在她身上。 她面上露出畏惧的神色,尽管有几分是装出来的,整个人轻轻颤抖起来:“殿下,我知错了,奴家一时鬼迷心窍才受他蒙骗,请殿下不要厌弃我。” “你说,我该怎么罚你好呢?”阮湘被迫扬起下巴,直视着男人冷若寒霜的眼眸,突然觉得又有些看不透他了。 “只要能让殿下消气,我都依你的。” 她的反应似乎很好的取悦了萧泽,男人一把将她打横抱起,阮湘甚至连衣服都没有穿,只裹了层布衾就被抱出门外。 外头不知不觉已经暴雨连天,冲涮了门口的血腥气,侍从早已套好马车等在门外,阮湘被扔进马车的时候,没有沾到一片雨。 她看着男人肃杀的面容,裹紧蔽体的薄衾往里缩了缩,谁知萧泽只是站在外头摆了摆手,令侍从落下门窗,转头登上另一辆马车。 ------------------------------------- 眼前是无边无际的黑暗,阮湘数着指头算日子,在这里已经待了叁天叁夜。 本以为晋王会狠狠惩治她一番,谁知只是将她幽禁此处,无人跟她说话,甚至听不见任何声音,一日叁餐皆有人通过暗门送进来。 地方也极其狭小,将将能够她躺下,空气中尽是陈腐的味道。 轻轻一动,脚腕处传来叮咣作响的声音,是她这些天唯一能听到的声响,仿佛时时刻刻在提醒她目前的处境。 身出这么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萧泽偏要给她戴上脚铐,系上铃铛。 阮湘过去给太子谋事的时候,什么严苛恐怖的刑罚都领教过,如果萧泽只是用这个法子对付她,未免也太仁慈了些。 阮湘抚摸着光滑冰冷的石壁,暗自猜测这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另一头萧泽坐在书房,饶有兴致的听着下人的汇报。 地牢里的一切都有人事无巨细的讲给他听。 “本王听说,前朝有位废太子,罢黜后被皇帝圈进,皇帝不想背上杀子的骂名,又容不下这个儿子,于是想出这么一个法子,不到半年这废太子就绝望自戕了。”萧泽的身体微微前倾,询问着面前的侍从:“你说,怎么对她不起效用?” 堂下那人面颊上泛起一层薄薄的汗珠,“兴许……兴许是还不到时候吧。” 晋王嗤笑一声,不置可否,转身从书架上抽出一个锦匣。 “去,给她用上罢,好吃好喝的养着,也太便宜她了。” 王府的侍从得知锦匣里装得是什么,迟疑了一瞬,当即领命而去。 萧泽却是从屏风后绕出来,突然又改了注意,“本王自己去。” 萧泽提了口气,有些不能忍受旁人触碰她的身体,再者那女子身段妖娆,又是个惯会勾人的主,再迷了旁人的心窍放她逃出去,又该如何是好? 时间仿佛在这逼仄的角落的静止了,阮湘一动不动的靠在石壁上,昔日明眸善睐的眼眸失了神采。 从前许多事涌上心头,唯独亲人的脸已经模糊不清,她历经千重万难,这般屈辱的活着,又是为了什么。 机关叩响,原本密不透风的石壁现出一道入口,打断了阮湘的思绪。 阮湘用手挡住微弱的火光,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 忽然有人拭去她被光线激出来的泪水,随即听见那个令她憎恶的声音,“卿卿,这几日待得可好?” “很好。”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倔强的吐出两个字。 对面有一瞬间的哑然。 萧泽鬼使神差的冒出一个念头,她能表现的如此淡定,从前又受过多少苦楚。 “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给你?” 萧泽并不给她回应的机会,反手握住她的脚踝,将她的腿分开到最大,一个物件泛着玉质的温润,不容分说抵上她干涩的小穴。 阮湘浑身一抖,几乎是瞬间猜到了那是什么。 “以后,你日日都戴着,如何?”萧泽的手颇为爱怜的抚上她的脸颊,激起一阵战栗。 第二十八章贞操锁 萧泽欺身上前,握住她的脚踝,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面颊上,阮湘别过头去不愿意看他。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扶正她的脸,漆黑如墨的眼眸辨不出情绪。 “在民间,为了防止妻子作出不耻之事,便会上一把贞操锁,你虽不配做本王的妻子,却也是我的女人,似你这般不贞不洁,本王待你已是仁至义尽,懂吗?” 说话间,仿佛刻意为了逗弄她似的,萧泽讲那把精巧的器具抵在她穴口,迟迟不往里进,借着火光看着那娇嫩的入口一张一翁。 便是他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说,这女子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萧泽伸手拨了拨她敏感至极的阴核,哼笑出声:“这是上好的羊脂玉制成的,倒真是便宜你了。” “是啊,我贱命一条,不配用这样的好东西。”阮湘顺势将头倚在他劲瘦的小臂上,懒懒散散的说道。 萧泽一噎,怎么也想不到她还有这样的气力与他拌嘴 。 随即手下坏心的往前一顶。 她抑制不住“啊”了一声,顿觉柔软的内壁挤进一个冰冷坚硬的物什,激动得她打了个冷颤,穴里干涩得紧,弄得她有些不舒服,只是当下这个情景,能保住性命已是幸运。 待她适应了那粗大的物什,竟也得了趣,迫不及待想要那物上下动一动,好通一通她那邪火。 萧泽浑然不觉,只听咔哒一声,是机关上锁的声音。 从此吃喝拉塞全要仰仗面前这个男人,她的一举一动都被控制在萧泽的掌心。 猫捉老鼠的游戏玩够了,萧泽打算抽身离去,却被阮湘握住衣襟,秀美的长腿环住他的腰身,大有不放他走的意思,“殿下将我一个人晾在这,岂不是暴殄天物?” 萧泽掩住内心的悸动,面上又恢复了独属于上位者的淡漠。 他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榻上的女子,这间暗室没有点灯,自然也看不清她此刻放浪形骸的模样,萧泽暗道一声可惜。 “你犯了大错,总要让你吃些苦头。” 大概是萧泽此刻的语气太过云淡风轻,简直不像他的风格,阮湘本能觉得哪里不对劲,然而突如其来涌上的情潮令她丧失了思考能力。 “这里放了……什么药?” 萧泽俯下身,饶有兴致的端详她被欲望充斥的小脸,好心的告诉她:“迷情散,勾栏瓦舍里调教人惯用的手段,三日之后我再来看你。” “这里可没有什么旁的男人,让你纾解。” 这等下三滥的手段竟是出自光风霁月的晋王殿下,阮湘心头恨极,伸手死死攥住他的袍摆,却被萧泽一根根的掰开手指。 本以为阮湘会开口讨饶,萧泽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她有丝毫服软的迹象,只见她双目涣散,神志已然不清了,连唇角被咬出血也不自知。 或许这才最接近她本来的模样。 萧泽拭去她唇边的血迹,踏着锦靴头也不回的离开。 九曲回廊上,水面将人影映在墙上,萧泽疾步走在前面,眼前还是刚在那一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深吸一口气,恍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 “那药会不会伤及身体?” 旁边的侍从明显一愣,赔着笑脸回道:“殿下安心,自然不会,过去都是给勾烂瓦舍里的姑娘用的,伤了身子还怎么卖钱呢。” “且关她一个月,她的事不必再来支会本王。” 甭管为什么,萧泽自觉在她身上投注的注意力 太多了,这实在不是一个很好的兆头。 不过一个细作而已,能她嘴里撬出来的东西实在有限,他和太子的斗法才刚刚开始。 第二十九章晋王妃 甫一进门,晋王妃李氏便迎了上来。 “夫君,这么晚才归家,可是近来公务繁忙?” 萧泽由着她替自己解下披风,低低应了一声,一颗心却还系在那没心肝的小女子身上。 李氏仿佛察觉不到他略微冷淡的情绪,吩咐府中下人布菜,温婉笑道:“听说夫君还不曾用过晚膳,臣妾叫人准备了些,不知夫君是否吃得惯。” “不必,今日我乏了,早些安寝吧。”萧泽知道自己该做出感动的神情,好扮演一出夫妻情深,可眼下就是厌烦至极。 二人本是新婚燕尔,正值浓情蜜意之时,萧泽此前一直伪装得极好,像极了一个温柔多情的好郎君。 这话让李氏明显一愣,她掩住眼底的异色,转身吩咐下人去布置。 待萧泽沐浴更衣之后。 正瞧见李氏亲手为他铺床,萧泽不耐的拧了拧眉,他向来不喜与人太过亲近,故而成亲之后也要分房别住,又得顾着李氏的颜面,时不时演上一演罢了。 “这样的事吩咐下人做便好。”萧泽放缓了声音。 李氏适时低下头,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羞涩,“侍奉夫君本就是臣妾的本分。” 萧泽本来没什么兴致,嗅到她发间的馨香忽然改了主意,轻声唤她的闺名:“月儿,你过来。” 说罢一把将她揽进怀里,李月墨将手抵在他赤裸的胸膛上,顿时羞红了脸。 换作是阮湘,这下恐怕要坐在他腰上,用她那又紧又热的淫荡小嘴套弄他的肉棒,他这王妃到底是大家出身,行事不够放荡,总是拘着自己。 萧泽自认为不是重情重欲之人,可不知怎的,沾了那女人的身子轻易离不得。 没等李月墨回过神来,就被萧泽抱到八角桌上,紧接着听见桌上的玉盘被他一扫而落,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屋里烛火明亮,刚才还在旁边侍候的婢女,不知何时退了个干干净净。 李月墨拽紧他的衣襟,唯恐一时不慎失去重心,轻声说道:“夫君,去榻上吧。” 萧泽眼里的戏谑一划而过,单手托着她的后背,薄唇微启,衔住她胸前的衣结,舌尖抵住上颚轻轻往外扯。 “不去,就在这。” 说罢一把扯落她单薄的寝衣,光洁如玉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他伸手抚上李月墨轻颤的乳尖,漫不经心的捻了捻。 忽然又想起阮湘那日摇着她那又圆又白的乳儿,跪在地上求肏的模样,勾得他在她穴里射了一次又一次,层层迭峦的媚肉紧紧裹着他的肉棒不放,当真像是个妖精变得。 反观他这王妃,身子骨太过单薄,与她欢好不过例行公事而已,总要顾着宁国府的脸面。 思及此处,萧泽面上更添了不耐。 李月墨被男人握惯刀剑的手按在桌上,腿被迫分开到最大,肉棒抵在她紧窄的穴口,一寸一寸的往里挤。 痛得她额上直冒冷汗,却看见晋王阴鸷的脸色,她从未见过萧泽这副模样,一时也没有做声。 萧泽挺胯猛插了几下,穴中依然干涩无比,李澜君初经人事,加之没有经过前头的铺垫,一时有些容纳不下他胯下的巨物。 萧泽却顾不得这些,他有一肚子的火要发泄,待纾解了一番后,草草射了出来。 李月墨浑身一松,像是遭了一场酷刑一般,下身酸胀无比,只见萧泽又变成一个贴心的好丈夫,将她横抱在榻上,甚至体贴的替她掖上被角。 “时辰不早了,本王还有公务在身,王妃早日安寝。” 他眼中的敷衍昭然若揭,只字不提刚才的事。 隔着被子,李月墨轻轻点头,看着他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小姐,王爷竟这样轻贱于你,奴婢要告诉老爷去。”自小跟着她的婢女紫环进门看见这一幕,眼里禁不住淌下泪来。 李月墨捡起散落在地的衣襟,面上一派沉静:“不必,父亲何曾在意过我这个女儿。” “上次他来我房里,已是一月有余,总比一次不来的好。”她低头看着平坦的小腹,垂下眼眸辨不出其中情绪:“今日晋王殿下实在有些反常,赶明儿你向殿下身边的老薛探探口风。” 第三十章原谅 庭院深深,只余萧瑟的风声。 萧泽本打算去书房,半道上却突然改了主意。 行至暗室,只见府中下人迎上来,急匆匆的说道:“殿下,阮姑娘不大好了。” “什么?”萧泽盯着来人的头顶,下巴微昂,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威仪。 那人果真连头也不敢抬,轻声说道:“回殿下的话,那剂药下得太猛,阮姑娘有些受不住,才一炷香的功夫人便没了动静,奴才看这情形怕是不妙。” 虽然没有看他的脸,萧泽仍是感觉到他话语中有一丝怜惜,面上更添了寒意:“怎么现在才来回话?” 那下人是个嘴拙的,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所幸萧泽并不打算听他的解释,越过他的肩头走向那幽深不见底的甬道。 每迈一步,萧泽心里的懊悔便涌上来一分,那女子是东宫细作,留着有大用,轻易叫她死了岂不可惜。 暗室里许久不进人气,内里泛着潮气,一踏进去便又湿又冷,萧泽不自觉裹紧狐皮大氅,拧眉走到关押她的地方。 她的手很冷,像千年化不开的寒冰,不久之前抱在怀里还似温香软玉一般。 不知为何,这个女人总能勾起他心里最阴暗的一角。 萧泽俯身解下她腕上的锁链,只听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这下她整个人都缩在萧泽怀里了。 “殿下,这……”看着架势,是要将阮湘带出去,知晓她身份的薛管家不由有些惊诧。 “去请个大夫,别叫她死了。”萧泽冷冷横他一眼,打消薛管家探究的目光。 等薛管家走出几步,他又吩咐道,“不必舍近求远,去把谢大夫请来,她现如今在城西白云观。” 说罢低头看向她毫无血色的脸,甚至抽出手去拨弄阮湘微翘的乌睫。 “你这个样子,倒是温顺许多。” 说罢他将阮湘整个人横抱起来,大步朝门外走去。 到底是习武之人,萧泽将她稳稳当当抱在怀里,并未惊扰她许多,直到把怀中娇人轻轻放在榻上。 阮湘秀眉微蹙,倒是恢复些许意识,莫名有些贪恋这个宽厚的怀抱,她双眸紧闭什么也看不清,眼前却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影:“陆郎……是你吗?” 抱住她的人手上一顿…… 萧泽强忍住想要掐死她的心,坐在八角桌前恨恨灌了几口冷茶,突然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一个下贱玩意儿,死了就死了,救她作甚? 萧泽极其不喜这等被牵着鼻走的感觉,没等他思虑太多,门外的动静打断了他的思绪。 薛管家颠颠的跑进来,甚至颇为殷勤的掀起门帘,口中高呼:“来了,谢太医请来了!” 只见谢妙真一袭道袍,头发上挽了根素簪,依旧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萧泽眉头一皱,眼见着她对自己视若无睹,直直走向床榻上的人。 ------------------------------------- 是时候该让陆大人出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