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宜甜》 今日宜甜 第1节 ?  今日宜甜 作者: 甜厘厘 简介: 令恬含着金汤匙出生,从小泡在蜜罐里,结果在她二十一岁那年,令氏破产,豌豆公主一朝从云端坠落。 祸不单行,令氏破产的当晚,令恬意外遭遇车祸。 在医院里醒来,令恬看向站在窗边英俊挺拔的男人,指着自己被撞到的脑袋,撒娇:“老公,我这里疼,要亲一下才好。” 傅沉砚沉默了两秒,走近她,俯身,在她的额头上温柔地落下一吻,嗓音低沉:“还疼不疼?” 车祸失忆后的令恬,认定傅氏集团那位冷漠无情,心狠手辣的掌权人是自己的亲亲老公,在她的认知里,傅沉砚爱她爱得不能自拔,对她千依百顺,她说一他不答二,她指东,他绝不向西。 傅沉砚把令恬接回家,把她宠上天。 令恬继续过着泡在蜜罐里日子,不仅一切吃穿用度比令氏破产前奢侈,还多了个爱她如命的老公,美滋滋。 直到三个月后,令恬突然从这场荒诞的美梦里醒过来,面对着被她占尽便宜的男人,尴尬得要当场升天,想连夜逃离地球。 “想跑?”男人唇边含笑,慢条斯理地摘下领带,“是我养不起你了,还是满足不了你了,嗯?” #豌豆公主被宠爱的一生# 又软又甜的豌豆小公主x又撩又宠的豪门大总裁 年龄差7岁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令恬,傅沉砚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豌豆公主被宠爱的一生 立意:共同创建和谐美好生活  ? 第1章 夕阳坠入西山,晚霞苟延残喘,最后一丝天光很快被黑暗吞噬,夜幕降临。 房间里没有开灯,少女抱膝坐在落地窗边的纯羊毛地毯上,脸深深地埋在臂弯里,花园灯昏黄的光线透照进来,勾勒一个纤弱、无助的剪影。 纱帘在夜风中悄无声息地荡开,令恬却许久都一动不动,仿佛没有生命的雕塑。 “叮咚”,放在一旁的手机倏然亮起,进来一条短信息。 【令恬,我在unique咖啡厅等你——傅予墨。】 手机屏幕的幽光映出令恬眼角星星点点的泪意,看着短信最后的署名,她不由自主地攥紧手机,微微咬住唇。 令氏的众森集团资不抵债,走到如今破产这一步,就是拜这位傅家二少傅予墨所赐。 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令恬缓缓起身,去衣帽间换了一条收腰的浅白真丝长裙。 看向镜中,少女披散着一头柔软的浅栗色卷发,眼圈微红,眼睫湿润,像娇养在温室里的玫瑰初历风雨,生出一种脆弱的美感。 但显然这种美感不合时宜,令恬整理了一下头发,旋开一支口红,在唇上轻轻地涂抹开,让自己的气色看上去好了一点。 下楼时,宽敞的客厅里齐刷刷地站满了一大堆人,管家、司机、厨师和园丁等等,都是在令家工作多年的家佣团队。 令文森今晚让他们集合,是为了宣布众森集团已经破产的事实。 众森欠下近三百亿的债务,而令文森的个人负债也逾十亿,没有能力再支付这么几十号人的薪水,只能与他们解除雇佣关系。 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晚留在令家,今晚过后,这套豪华的半山独栋别墅将会被查封,等待拍卖。 众森的经营危机早有端倪,众人似乎已料到这一天,听闻这个消息并不算震惊,只是神情凝重地垂下头,其中几个女佣在默默地擦泪。 倒不是舍不得这份工作,而是舍不得这一家人。 男主人令文森温和宽厚,女主人宋书婉知书达理,令恬也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小时候玉雪可爱,脸颊边一对梨涡隐隐,像个小天使。 现在的她出落得越发美丽,在众星拱月的宠爱下长大,却没有半点骄矜,依然保持着善良的本性。 令恬下楼的动静让众人纷纷抬眸,看向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怜惜。 这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众森小公主,从小泡在蜜罐里,从未吃过一丁点苦头,曾经唯一的烦恼,就是每天穿哪条裙子,配哪一双鞋子,如今却要从高高的云端跌落,沦为灰姑娘。 她才刚过完二十一岁生日,那些高定礼服,奢侈品包包,高跟鞋,限量款的施坦威钢琴从此不再属于她。 她名下的所有资产也全部被冻结。 一夕之间,什么都没有了。 令恬走到父母的身旁,目光从面前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上扫过,心头涌上几分酸涩,她很快敛起情绪,微微一笑,说:“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感谢大家这么多年的照顾,祝愿你们以后的生活和工作都顺心如意。” 管家:“小姐,请不要太难过,也不要失去希望,众森一定会度过这次难关的。” 众人纷纷附和:“是啊,一定会度过难关的!” 令恬心中一暖,颊边的小梨涡浮起,嗓音温柔而坚定:“谢谢,一定会的。” 令文森抬手,摸了摸女儿的头。 令恬转眸看他,不过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令文森瘦削了一圈,头发已经半白,明显比之前苍老了很多。 令恬很心疼,眼底不由泛起潮意,父亲的压力有多大,她可能无法体会到其中的十分之一。 令恬出生后的那几年是众森集团最辉煌的时候,令文森曾跻身全国富豪榜前三,在京市的地位举足轻重,风光无限。 可惜时代变迁太快,曾经的新兴行业转眼变成夕阳产业,众森转型失败,这几年开始出现倾颓之势,寻求外力支撑也屡屡受挫。 而就在众森处境艰难时,傅予墨看上了令恬,他风流浪荡,女朋友一周一换,令恬对他没有好感,令文森和宋书婉也绝不同意宝贝女儿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 傅予墨对令恬却志在必得,傅氏集团树大根深,让他有足够的资本在生意场上对付已经举步维艰的众森集团。 令文森气质儒雅,身上一股书卷气,却是硬骨头,他瞒着令恬,硬抗下所有压力。 最终,众森的资金链彻底断裂,难以为继,不得不进入破产程序。 众森有两个选择,清算和资产重组。 清算,就面临着公司被拆解,“众森集团”这四个字成为历史,令文森一生的心血化为乌有。 资产重组,虽然管理层会大换血,却有很大概率可以让众森重获新生。 然而整个京市都知道,傅予墨为了令恬有点疯,把傅老爷子气得住院,可见他有多在意令恬,没人愿意为了一个孤立无援的众森而得罪他。 众森的意向投资人,或许傅予墨是唯一的一个。 要么众森集团从此消失,要么令恬去求傅予墨,让众森起死回生。 傅予墨的目的是后者,但令文森显然选择了前者。 令恬却不能眼睁睁看着众森走向灭亡。 国内每天都有上千家公司倒闭,令恬见过一则新闻,曾经一家知名企业的董事长,如今负债累累,为了讨生活,在街头替人擦皮鞋。 她无比担忧,令文森有朝一日也会沦落到那个地步。 宋书婉安排所有人签了解约合同后,有客登门了。 是宋树章一家,令恬的小舅舅,舅妈和表妹。 宋树章不敢坐,第一时间先为自己开脱:“姐,姐夫,你们千万不要怪我这次不肯出手帮众森,万一傅予墨知道我在帮你们,把矛头对准宋家……” 宋家前几年遭遇经营危机时,恰逢众森转型失败,在自身去了大半条血的情况下,令文森依旧尽力拉了宋家一把,可轮到令家有难,宋树章却袖手旁观,怕被令家连累。 令文森摆了摆手,表示不计较:“我明白,不怪你。” 宋书婉:“事已至此,没必要说这些了。” 宋树章的妻子陈培玉看向一旁的令恬,不轻不重地叹了一声气,说:“恬恬当初要是懂点事,答应傅予墨的追求,众森也不会弄成今天这副局面。” 一句话给令恬定了罪,她是害得众森破产的罪人。 令恬眼睫一颤,微微垂眸,咬住唇。 宋书婉皱眉:“这事怎么能怪到恬恬的头上来?” 她急忙拉过女儿的手,温声安抚:“恬恬,和你没关系,答应妈妈别多想,好吗?” 令恬乖巧地点了点头。 “怎么没关系?”陈培玉眉梢一扬,“和傅家联姻,是多少人削尖脑袋也轮不到的好事,傅家的人都主动找上门了,偏偏恬恬还看不上人家。” 她轻嗤一声:“说句不好听的,这不是不识好歹是什么?” 这番风凉话,就差“活该破产”几个字没说出口了,有这么一个破产的亲戚,陈培玉没有同情,只觉得脸上无光。 宋树章连忙呵斥陈培玉:“行了,你少说两句,还嫌现在不够闹心吗?!” 宋书婉看向陈培玉,良好的修养让她的语气依然平和:“傅予墨是什么样的人,想必你也早就听说过,我们一家就算沦落到在街上乞讨,也不会让恬恬往火坑里跳。” 傅家的确是京市人人想要攀附的对象,但傅家的人却个个都不是善茬,令恬心思单纯,不适合沾染上傅家。 “感情能当饭吃吗?只要有钱不就行了。”陈培玉不以为然,“联姻本来就是奔着利益去的,这么多人都可以身不由己,怎么换成恬恬就不行?你们就是太宝贝她了!” 两人的观念大相径庭,宋书婉轻轻摇头,不愿再和陈培玉多言。 令恬脑子里一直嗡嗡地响,委屈和内疚交织缠绕,心口闷得难受,像被溺在水里。 但她什么都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平静地对宋书婉说:“妈妈,沁沁找我,我现在要出去一趟。” 司沁是令恬从小就玩在一起的好闺蜜,宋书婉没有起疑,嘱咐道:“让张叔送你去,别回来得太晚。” “嗯,我知道了。”令恬点头答应。 刚走出门廊不远,身后突然传来宋可妍的声音:“表姐!” 令恬停下来,转身看着追上来的宋可妍,轻声问:“可妍,什么事呀?” 宋可妍走近,眼神从令恬鲜嫩的脸上扫过,压低声音说:“表姐,我妈说的对,你们家之所以落得破产的下场,都是因为你,因为你这张脸。” 对方语气里的恶意扑面而来,令恬忽然怔了一下。 这个表妹只比她小两个月,在令家没有落魄前,宋可妍经常找她一起玩,和她很亲热,没想到竟会对她含有这样的恶意。 今日宜甜 第2节 宋可妍唇边绽出一抹笑,像尖利的刺:“我要是你,早就把这张惹祸的脸给划花了!” - 夜幕下的京市高楼林立,车流如织,霓虹闪烁如一条条光带,与绵延成海的车灯交相辉映,无比繁华。 令恬走进unique咖啡厅时,傅予墨正在翻阅杂志,他似乎等得有点不耐烦了,频频抬腕看表。 终于,他的余光捕捉到了令恬的身影,顿时双眼一亮,连忙从座位上起身,欣喜地盯着由服务生引过来的女孩:“令恬,你来了。” “快坐,想点喝什么?”他亲自替她拉开座椅。 向来都是女孩子费尽心机地讨好他,能让他如此殷勤主动的,令恬是第一个。 “不用,我不是来陪你喝咖啡的。” 令恬坐下,看向对面的傅予墨,一双漂亮的杏眼干净澄澈,“傅二少,你用这样的手段对付令家,并不会让我高看你,只会让我觉得你很卑鄙。” 她从未用贬义词评价过任何人,傅予墨是第一个。 “呵,真有你的,一来就给我泼冷水。”傅予墨眼底的热情瞬间被浇熄了大半。 “你今晚出现在这里,不就是知道众森还没有真正走到绝路吗?只要你愿意跟我,我保证众森可以起死回生,甚至会比以前发展得更好。” “你要是不打压众森,它也可以发展得不错,为什么非要这样做?” 众森虽然已经在走下坡路,可若是没有强大的外力打压,再撑几年完全没有问题,而这期间说不定会等到新的转机。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想要你到我身边来。”傅予墨的眼神从她脸上一寸寸掠过,渐渐又燃起热意,“令恬,你真的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 “那天你们学校校庆,我去了,你上台弹奏了一首钢琴曲,弹的什么我忘了,但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陷进去了,再也看不见其他人,觉得这辈子就是你了。” 终于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惹下的祸端,令恬悔不当初:“早知道是这样,那天我就不该登台。” 她这些话,傅予墨一句都不爱听:“你不喜欢我哪点,我都可以改。” 令恬:“喜欢我这一点,可以改吗?” 傅予墨看了她一眼,岔开话题:“外界对我的风评不太好,你可能受到了影响,觉得我对待感情不专一,可那都是因为我还没有遇见你。” “我答应你,从今以后我会和所有女人保持距离,我都已经为了你差点和家里闹翻了,你难道还不肯信我?令恬,你嫁给我,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说一我不答二,你指东我绝不向西,我可以对天发誓,会一直宠着你,一辈子对你好。” 第2章 令恬没有打断傅予墨,静静地听他说完那一长段。 “强扭的瓜不甜。”她说。 见她不为所动,傅予墨感受到了一丝挫败,刚刚那番话,他单挑其中一句说给别的女人听,别的女人恐怕已经感动得哭了。 “没事。”傅予墨看着她,“甜瓜我喜欢,苦瓜也喜欢,你是什么瓜,我就喜欢哪个味。” 令恬:“……” 傅予墨:“知道我为什么约你在这家咖啡厅见面吗?” 令恬想起来这家咖啡厅的名字是unique,她微微皱眉,没有说话。 傅予墨:“unique,令恬,你对我来说,就是unique。” 特别的,独一无二的。 令恬:“……” 傅予墨勾唇一笑:“当然,你还可以理解成,你是偏爱,也是例外。” 不知道是因为他太油,还是因为咖啡厅里的冷气太足,令恬微微打了个冷颤。 她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说:“我不需要,请你把你的偏爱和例外给那些喜欢你的人,可以吗?求求你。” 她一而再再而三地不领情,傅予墨终于忍无可忍,冷笑一声:“好啊。” 令恬心头一喜:“真的?” “你现在就走。”傅予墨的下巴朝出口的方向抬了抬,“你去找别人,看看除了我,还会不会有人接手众森那个烂摊子?。” 令恬的一颗心又坠入谷底,他还是不肯放过令家。 “令恬,你没吃过苦头,所以才不把我的那些话当回事。”傅予墨指尖轻扣桌面,“就算你能吃苦,那你能忍受每天被人上门追债?你能忍心看着你的父母在债主面前低三下四,受尽辱骂,毫无尊严可言?” 令恬下意识地摇头,她什么都可以忍受,但令文森和宋书婉是她的软肋。 “令恬,做傅太太吧。”傅予墨语气放软,带着诱哄,“你以后可以继续像个公主一样,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众森会蒸蒸日上,你父亲的巨额债务,我也可以替他解决。” 他描绘着未来的美好,令恬却只觉得恶心又无力。 明明是他把令家逼到深渊,最后他再像个救世主一样,把他们从深渊里拉上来,让她对他感恩戴德。 真正爱一个人,会这样吗? 显然不会。 令恬有些生理性不适,想吐,她撑着桌子起身:“抱歉,我去趟洗手间。” 洗手间里,令恬站在洗手台前,伸手摸了摸镜中的自己。 她长着一张漂亮的脸,加上性格好,众森破产前也是个豪门千金,身边当然不乏追求者,但她的爱情却迟迟还未降临。 这个年纪,对爱情还抱有着幻想,可和众森相比,和她亲爱的父母相比,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降临的爱情,算得了什么呢。 令恬从洗手间回来,傅予墨抬腕看了一眼表,提醒她:“令恬,我的时间很宝贵,虽然我愿意花在你身上,但不代表你应该浪费它。” “傅二少,我今晚来赴约,是诚心想解决问题的,但……”令恬顿了一下,语气里多了一分请求,“你可不可以再多给我一点时间。” 对于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傅予墨当然愿意多一点宽容和耐心,何况,令恬翻不出他的五指山。 “好,一周后来找我,我相信你到时一定已经想通了。” - 从咖啡厅出来,令恬漫无目的地走在繁华的街头,浑浑噩噩地穿过人群,在一个十字路口前停下来等红灯。 拿出手机,发现司沁给她发了一条语音消息。 司沁的爸爸出轨,被司沁的妈妈捉奸在床,最近家里闹得是鸡飞狗跳,令恬不想给闺蜜添堵,还没有把令家破产的事告诉她。 “快看那边广场大屏,c位的那个男的也太帅了吧!” “那好像是傅沉砚,傅氏集团的总裁!” “啊!他就是傅沉砚,我的天,真的好帅,简直帅得让人合不拢腿,我宣布,他现在就是我老公!” “旁边还有人呢,你赶紧穿条裤子吧!” …… 令恬正要点开司沁的消息,旁边两个女生兴奋的声音落进她的耳朵里,她下意识地抬眸,看向对面广场的led大屏。 眼前车流穿梭,耳边喧嚣嘈杂,令恬清亮的瞳孔里映出大屏幕上的光影,眼眸倏地微微睁大。 她的世界像是被按下暂停键,忽然安静了。 对面广场是新落成的奢侈品购物中心,隶属于傅氏集团,今天开业。 此时大屏上播放的就是开业盛典现场的一些精彩影像集锦。 傅沉砚身为集团总裁,自家的商场开业,少不了他要出席一趟,参加剪彩仪式。 他身形修长,比例完美,穿着一袭正式的深色西装,量身剪裁的高级定制,衬得他利落挺拔,站在众人之中,一身矜贵禁欲的气息。 下一个镜头拉近了一些,更看清他轮廓立体,冷眉锐目,扫视人时一双狭眸含着冷冰冰的光,上位者的气场十分强大。 他突然转眸,朝这边镜头扫了一眼,一掠而过,没有任何温度。 令恬的心跳却猛地漏了半拍,随后不受控制地加快。 “扑通”,“扑通”…… 异常的反应让令恬迷茫了片刻,她惶惶然地按住自己的胸口,感受到一片震颤,脑子里突然跳出一个词。 一见钟情。 毕竟是京市上流圈里的,令恬这两年没少听到关于傅沉砚的事情。 傅沉砚,傅氏集团最年轻的总裁,今年二十八岁,未婚,不近女色。 他是傅柏元的私生子,傅柏元的长子早夭,傅沉砚十二岁时被接回豪门,认祖归宗,并被当成傅氏集团的继承人培养。 傅沉砚十五岁出国,一直待在国外,毕业于国外名校,管理学和建筑学硕士双学位,二十一岁时自己创立的一家科技公司,成功在纳斯达克上市。 两年前,他回国接管傅氏集团,仅用短短两年的时间,便让傅氏集团的市值翻了一倍,在商界炙手可热。 广场大屏上,傅沉砚出现的片段不过短短十几秒,很快便切到了其他的活动场景,令恬心里一阵空落。 她脑子里反复浮现傅沉砚的身影,以至于了生出几分痴心妄想。 如果追求她的人是傅沉砚,那该多好,她现在的一切烦恼都能迎刃而解了。 为什么都是傅家的人,傅予墨让她如此厌恶,而傅沉砚,却让她怦然心动。 令恬似乎听到身后有人催促,以为已经转换到绿灯,她把目光从大屏上收回,神思恍惚地往前走,直到陷入车流中才如梦初醒。 雪亮的车灯照射进她的瞳孔深处,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令恬的身体一轻,被一辆黑色轿车撞飞出去。 迈巴赫刹车停下,司机以及副驾上的于也匆匆下车查看。 令恬双眸紧闭,发丝凌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看清她的脸,于也愣了一下,连忙拿出手机拨打急救中心的电话。 他走到迈巴赫的后座车窗前,车窗降下三分之一,男人的俊脸被街边路灯昏黄的光线切割得半明半暗,更显得眉目英挺深邃。 “傅总,撞到了一个小姑娘,”于也向车内的男人汇报情况,“不巧,是令家的千金。” 令恬他见过一次,一眼就记住了。 傅沉砚微微抬眸,黑瞳冷淡:“令家?” 这个姓比较少见,在京市,令氏也曾经显赫一时,只不过日薄西山,还被傅予墨针对,大概气数快尽了。 于也点头:“是,叫令恬。” 这个名字,傅沉砚有点耳熟。 今日宜甜 第3节 令恬…… 就是那个让傅予墨狂热,为了她拒绝和林家联姻,把老爷子气得高血压发作,躺进医院里的小女孩? 这本来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但鬼使神差的,他打开了车门,下车,朝那位可怜的小公主走去。 一双锃亮的皮鞋很快停在令恬的身旁,一道目光长久地落在她的脸上。 傅沉砚看着令恬,微微拧眉,似乎在记忆里追溯什么,忽然,他左手无名指上那道年代久远的的疤痕像被人轻轻地挠过,突兀地痒了一下。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于也松了一口气,转瞬却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愕地看着傅沉砚。 只见那位平时避女人如蛇蝎,且有严重洁癖的大总裁,此时却单膝半跪,将在地上沾染了泥灰的女孩小心翼翼地抱进了怀里。 令恬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在昏沉中,感受到有人将她抱起,一股清冷的雪松气息涌入鼻腔,她挣扎着睁开眼帘,朦朦胧胧间看到男人的白色衬衫…… “甜甜。” 令恬听到男人轻声唤她,嗓音温柔低醇。 她努力抬眼,想看看是谁,下一秒,黑暗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她彻底失去了意识。 - 令恬做了一个的梦,梦到自己站在被大雪覆盖的旷野里,茫然地找一个男人。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找,毫无头绪。 鼻尖一直充斥着清冽的雪松气息,她却找了很久也找不到,终于找得累了,然后雪松气息逐渐远去,被消毒水的气味取代。 令恬缓缓地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片白的天花板,像梦里一望无际的雪地。 她微微偏头,看到了一旁的输液架,架上挂着一个药瓶,透明的药水正一滴一滴地往下落,顺着输液管输进她的血管里。 令恬重新闭上眼睛,脑子里空白了许久,才渐渐开始涌入记忆。 过了几分钟,她从床上坐起来,环顾四周的环境。 这里是私立医院的vip病房,两室两厅的大套房,装修豪华,大片的落地窗,可以看到繁华的夜景。 此时,窗边站着一个男人,正背对着她,看向窗外。 他的身材很好,宽肩窄腰,白衬衫剪裁合宜,没有一丝褶皱,双腿笔直修长,裹在笔直的黑色西裤里。 男人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身。 令恬对上男人深沉的黑眸,轻轻地眨了两下眼睛,然后眉眼一弯,唇边浮现出两枚浅浅的梨涡,盛满了甜蜜。 “老公。”她冲男人娇娇地唤了一声。 作者有话说: 甜文哈,保证不虐! —— 感谢在2022-05-10 21:49:19~2022-05-11 22:47: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乔薇薇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erein 5瓶;岛上一棵树、故城旧巷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章 傅沉砚明显地怔了一下。 老公?是在叫他? 傅沉砚眉梢微挑:“你叫我什么?” “叫你老公呀。”令恬嗓音娇甜,见他依旧长身立在落地窗前,不由嘟唇,“老公,你干嘛离我那么远,快过来。” 傅沉砚沉默了两秒,朝她走过来。 令恬看着他一步步走近,眼底燃起一片熠熠星芒。 傅沉砚走到她的病床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一言不发。 眼前这张脸真的很美,饱满的胶原蛋白,初夏刚剥开红壳的荔枝一样水润鲜嫩,唇瓣已经恢复了血色,一双杏眼眸光泠泠,如含朝露。 她的眼神纯净澄澈,坦坦荡荡,与他的目光触碰时,没有任何躲闪,眼角眉梢的眷恋呼之欲出。 傅沉砚淡淡地收回目光。 在令恬醒来之前,医生已经给她做过全面的检查,身体有多处擦伤,伤口不严重,已做处理,头部受到撞击,有轻微脑震荡。 失忆了?把他错认成了她的老公?她已经有心上人了吗? “老公,我这里疼。”令恬指着自己脑袋,向傅沉砚撒娇,“要亲一下才好。” 她发现自己的记忆缺失了很多关于傅沉砚的细节,一旦她努力想去拼凑那些零碎的片段,脑袋就胀疼得像要裂开一般。 但她清楚地记得,傅沉砚爱她,爱得要命,她说一,他从来不答二,她指东,他绝不向西。 他发誓会一直宠着她,会一辈子对她好。 令恬仰脸看着傅沉砚,等待他的亲吻。 她显然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多么唐突的要求。 对上她的眼神,傅沉砚眼底掠过一道意味不明的情绪,略微沉默后,俯身缓缓凑近她。 他身上的木质调男香很清冽,像旷野里孤绝挺拔的雪松,从从容容地漫过来,缠绕上她的鼻尖,莫名让令恬觉得安心。 她闭上眼睛,一片温软的触感落在她的额头上。 令恬缓缓地睁开眼睛,与傅沉砚的目光对上,他的眼皮窄且薄,瞳色很黑,很沉静,像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要把她吸进去。 不知道为什么,令恬的心突然跳得好快,仿佛有蜜一样的东西在心里发酵,脸颊也隐隐爬上热意。 “还疼不疼?”傅沉砚低声问,嗓音低沉醇厚,像大提琴动听的音律。 令恬的唇边漾起浅浅梨涡,轻轻摇头,说:“不疼了。” 傅沉砚直起身,令恬忽而抱住他,一双雪嫩的手紧紧箍着他的腰,眼眶竟开始泛红,眼底也迅速地氤氲起了一层雾气。 傅沉砚:“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他伸手就要去按床头的呼叫铃。 令恬阻止他,摇摇头。 “我只是突然有点后怕。”她吸了吸鼻子,仰脸看着他,“撞我的那辆车要是车速再快一点,我可能当场就死了,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要是不幸被撞死,傅沉砚那么爱她,一定会悲痛欲绝。 还有她的父母,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多亏她命大。 她一双漂亮的眼眸雾气弥漫,楚楚可怜,让人心头盈出保护欲。 傅沉砚抬手,在半空停顿半秒,然后用指腹轻柔地擦拭她眼角的水汽,温声说:“别怕,已经没事了,以后注意安全。” “我会的。”令恬认真地点头,“我以后再也不会在过马路的时候低头看手机了。” 在她现在的记忆里,当时是因为过马路时顾着要回司沁的微信,没注意看车,才导致被车撞。 “对了,老公我忘了跟你说。”令恬轻轻眨了一下眼睫,双颊微粉,“今天你在苏河港开业盛典上的样子,很帅。” 傅沉砚:“嗯?” 令恬笑起来,眉眼弯弯:“我悄悄去现场看你了,你没发现我。” 傅沉砚:“你在台下?” 令恬点头:“嗯。” 她确认自己当时一定是在现场的,虽然缺失很多细节,但她清清楚楚地记得傅沉砚站在众人中的模样,矜贵从容,利落又挺拔,是全场最吸睛的焦点。 傅沉砚垂眸看她,目光落进她甜蜜的眼神里,唇角微不可察地弯起一个弧度。 “嗡——”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令恬松开粘着傅沉砚的双手,轻声说:“老公,你去接电话吧。” 傅沉砚转身走到茶几前,刚捞起手机,便有人推门而入。 “恬恬……”令文森和宋书婉急匆匆地扑向病床上的令恬,“恬恬,你怎么样?” “爸爸,妈妈,你们来了。” 宋书婉立刻检查令恬身上的伤,“我的宝贝,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你要吓死我们了!” 在送令恬来医院的途中,傅沉砚便让于也通知了令文森和宋书婉。 听到女儿出车祸了,令文森和宋书婉眼前就是一道晴天霹雳,心急如焚地赶来医院,向来端庄得体的宋书婉,出门时连鞋子都穿错了一只。 令恬细皮嫩肉,一点擦伤都显得格外触目惊心,宋书婉心疼得眼泪止不住地掉。 “恬恬,疼不疼?” 众森刚破产,他们的女儿又遭遇车祸,真是祸不单行! 不过,只是受这点伤,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我没事。”令恬安抚父母的情绪,“你们不要担心啦,阿砚会把我照顾得很好的。” “阿砚?” 令文森和宋书婉齐齐一愣,顺着令恬的视线看过去,这才发现那个存在感极强的男人。 令文森脸上划过一丝惊讶:“傅总?” 傅沉砚已经掐断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电话,微微颔首,向两人简单致意:“令董事长,令夫人。” 令文森:“您怎么会在这里?” 令恬觉得奇怪:“我出车祸了,阿砚难道不应该来吗?” 这副理所应当的语气,让宋书婉也觉得奇怪:“恬恬,你和这位傅先生认识?” 今日宜甜 第4节 令恬:“你们怎么了,他是我老公啊。” “什么老公?”令文森立刻发现了女儿的不对劲,“恬恬,你是不是撞到头了?” 宋书婉脸色也变了,伸手去摸令恬的头:“医生呢?检查过了吗?医生怎么说?” 令恬:“除了一点伤,我很正常。” 宋书婉试探地问:“那你和傅先生是什么关系?” 令恬脱口而出:“他是我老公!” 宋书婉眼前一黑,“恬恬,你……失忆了?” “你们别紧张,我没有失忆。”令恬被父母的反应弄得莫名其妙,“我不是还记得你们吗,而且,其他事情我也记得清清楚楚。” 令文森:“你才二十一岁,还在念大学,哪来的老公?” “我有的。”令恬眼神笃定地看向傅沉砚,“阿砚就是。” 令文森叹了一口气:“恬恬,你现在先让医生给你做个检查,等你出院了,我们再去民政局查你的婚姻状况。” 听到民政局,令恬脑子里倏地停摆了一瞬,莫名有一种慌乱的情绪袭上心头,但很快,她就想通了。 “我和阿砚没有登记,但在我心里,他就是我老公,这辈子我不会和除了他以外的男人结婚。” 令恬看着令文森和宋书婉,满腹委屈:“你们一直不同意我和阿砚在一起,还把户口本藏起来,不让我和阿砚去领证,现在又想骗我是失忆了,想骗我其实我和阿砚什么关系也没有,对吗?” 她现在的认知出现错乱,记忆杂糅,但又会自圆其说,自己去添补记忆里缺失的细节,逻辑自洽。 傅沉砚看着令恬,眉梢微微地挑了一下。 宋书婉觉得天都要塌了,还以为令恬的问题不严重,没想到把脑子给撞坏了。 见妻子身体微晃,令文森及时扶住她,一脸凝重。 令恬车祸的事是于也通知他们的,令文森大概已经猜到了傅沉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场车祸事故,与傅沉砚有关。 宋书婉勉强镇定下来,握住女儿的手,说:“恬恬,你确实和傅先生没有什么关系,我们让医生来,不然会给傅先生带来困扰的。” 若是她真的和傅沉砚有什么,傅予墨又怎么敢觊觎她? 令恬摇头:“我不信,阿砚明明很喜欢我。” 她不疾不徐地把目光投向傅沉砚,声音轻轻软软的,带着一点撒娇:“老公,你跟我爸妈说。” 令文森和宋书婉也一齐看向了傅沉砚。 傅沉砚不近女色,两人早有耳闻,现在只怕他被令恬缠上,会觉得烦。 更怕他误会这是他们在自导自演,什么失忆,不过是想借机攀附的伎俩。 令家本来就已经被傅予墨逼到了深渊里,万万再得罪不起眼前这位。 傅沉砚的眉眼向来冷厉,此时看着令恬,却微微弯了一下唇,温声说:“我的确是很喜欢甜甜。” 完全是在意料之中的回答,但令恬心里还是一下子就甜丝丝的,唇边绽开浅浅的梨涡。 令文森和宋书婉却一脸错愕:“傅总,您怎么能陪着她胡闹呢?” “不是胡闹。”傅沉砚看向令文森,“令董,我们或许可以去隔壁谈一谈。” 令文森一顿,和宋书婉交换了一下眼神,点头:“好。” - vip病房配套有会客室,于也给坐在沙发上的两人倒了茶,退到门外。 茶雾袅娜中,令文森开口:“傅总,很抱歉给您来了困扰,我会说服女儿积极进行治疗的。” 傅沉砚:“该说抱歉的是我,令董——” “别。”令文森打断,苦涩地笑了笑,“傅总,你应该知道,众森已经破产了。” “令先生。”傅沉砚从善如流地改口,“抱歉,车祸事故的肇事者是我。” 他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 令文森轻轻地叹了口气:“谁也不想发生这种事情,您能及时把恬恬送来医院,我很感谢。” “令恬目前这种情况,不宜刺激她。”傅沉砚说,“我会再安排她做一个全面的检查,你和令夫人放心,无论什么结果,我都会负责到底。” 负责到底?令文森惊疑地看了傅沉砚一眼。 令恬现在并非简单的伤病,可以用钱就解决,她是认知错乱了,难道傅沉砚就不怕令恬要是无法恢复正常,会一辈子缠上他? 傅沉砚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茶,说:“不过有一点我想先确认一下。” 令文森:“什么?” 傅沉砚:“令恬有喜欢的人了吗?” 令文森沉吟:“她倒是有很多追求者,但她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过对哪个男的有特别的好感。” “是吗。”傅沉砚说,“那麻烦您再问一下令夫人,女孩子的一些心事或许会悄悄跟母亲说过。” 令文森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半晌点头:“好。” - 病房内,输液瓶里的药水静静地滴落。 宋书婉在令恬的腰后垫了两个枕头,让她靠得舒服一些,把一杯温开水递给她:“恬恬,来,喝点水。” 令恬接过水,嗓音轻柔:“谢谢妈妈。” 宋书婉坐在床边看着她,压下心头的愁云,轻声问:“恬恬,你说你和傅沉砚在谈恋爱,那你告诉妈妈,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令恬眼底浮上一丝茫然,不过两秒后,微微一笑:“我们学校校庆那天,您还记得吧。” 令恬就读于京大,是国内的一流学府。 “记得。”宋书婉点点头,女儿有演出节目,她和令文森都去了。 “阿砚给我们学校捐过楼,校方邀请他去参加校庆,我上台的时候,他就坐在台下的贵宾席,他对我一见钟情,然后开始追求我。” 令恬说得很流畅,眼角眉梢藏不住甜蜜和娇羞,俨然是热恋中的女孩。 令恬:“他真的很爱我,因为他家里人也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他差点和家里闹翻,傅老爷子都被他气得住院了。” 作者有话说: 傅予墨:……md,气死我了! 这章继续给大家发红包,快给我留言吧~ —— 感谢在2022-05-11 22:47:43~2022-05-12 23:11: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serein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erein 5瓶;岛上一棵树、今天发财了吗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章 宋书婉听到这里,忍不住怔了一下,这个剧情怎么有点熟悉。 为了令恬和家里闹翻,把傅老爷子都气得住院的人,不是傅予墨吗? 宋书婉反应两秒后,好像明白了什么。 令恬没有失忆,只是记忆错乱了,把傅予墨曾对她做过的事,选择性地套在了傅沉砚的身上,以为傅沉砚爱她爱得狂热。 而自己和令文森之前不同意她跳进傅予墨那个火坑的态度,也顺理成章地变成了是反对她和傅沉砚在一起。 “妈妈,阿砚那么优秀,长得又帅,还很爱我,你和爸爸为什么对他不满意呢?”令恬觉得难以理解。 宋书婉轻轻一声叹息,伸手把令恬的一缕碎发拨到耳后,顺势轻抚她细嫩的脸,眼神里充满了怜爱。 要是今晚不让她出门就好了,不然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宋书婉此时心里满是悔意,暗暗自责不已。 不知道她这个情况还能不能好转,治疗费需要多少? 现在他们负债累累,是真的拿不出钱了…… 见母亲一言不发,眉心紧紧地皱着,令恬把水杯放到一旁,伸手抚平宋书婉的眉心,声音很轻柔:“妈妈,别皱眉。” “和阿砚在一起,我会幸福的。” 语气里浸着十分的笃定,是对傅沉砚百分百的信赖,宋书婉却又是一阵心酸。 令恬是她和令文森的掌上明珠,是从小娇养在温室里的玫瑰,天真纯善,不谙世事,值得被好好呵护、珍惜。 令恬未来会被哪个男人捧在手心里,宋书婉不知道,但她知道,那个男人一定不会是傅沉砚。 一个曾经落魄的私生子为了回归豪门,在大雨中跪了三天三夜,忍受傅家人的无数冷落和欺辱,最后年纪轻轻就站在傅氏权利顶峰的男人,是不会有真心的。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傅沉砚和令文森重新回到病房里,一同进来的还有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令恬看到医生,心里莫名有些抵触。 “我不要做检查了。”她看向傅沉砚,指尖无意识地揪住被子,漂亮的眼眸里流露出一丝紧张,“阿砚,我想回家。” 傅沉砚走近她,“我们先配合医生做一遍检查。” 令恬摇头:“我的脑子真的没有坏,没有失忆,我什么都记得的。” “我知道。”傅沉砚凝视着她的眼睛,声线压低,多了一分温柔,“但是你撞到脑袋了,如果不检查清楚,极有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令恬轻轻咬了一下唇,还是有些不肯:“我想回家。” 傅沉砚微微俯身,凑近她一些,像是在用糖果哄小孩:“做完检查就回,嗯?” 成熟男性的嗓音磁性低回,令恬只觉得自己半边耳朵酥酥的,她脸颊有些热,眼睫轻轻一眨,乖乖地点头。 令恬坐在轮椅上,被推进检查室,她很粘着傅沉砚,要傅沉砚陪她进去。 医院有规定,患者进检查室最多只能由一名家属陪同,傅沉砚进去了,令文森和宋书婉就只能在检查室外等待。 今日宜甜 第5节 令恬从小到大最依赖的人就是令文森和宋书婉,现在却把依赖分给了一个陌生人,令氏夫妇俩心里都不免觉得酸涩。 两人靠在墙上,盯着对面检查室的门。 最近的事情让宋书婉焦头烂额,心力交瘁:“文森,恬恬的医疗费怎么办?” 他们资产已经全部被冻结,一分钱也拿不出来了。 令文森揽住妻子的肩,温声安慰:“别担心这个,所有治疗费用,傅沉砚说他会负责。” 闻言,宋书婉的心里宽松不少,又问:“你们还谈了什么?” 令文森:“他让我问你,恬恬有没有喜欢的人?” 宋书婉惊疑:“他问这个干什么?” 令文森:“要是我没意会错的话,他大概是对恬恬有意思。” “什么?”宋书婉面色一震,“怎么会,他不是才第一次见恬恬?” 令文森:“婉婉,你发现了吗,他对恬恬很有耐心。” 这种耐心可不是普通肇事者对伤者的态度,更何况以傅沉砚的身份,本不需要亲自来处理这种事情。 宋书婉若有所思:“我还以为他说很喜欢恬恬,只是在哄她……” “文森,那怎么办?” 在京市,傅家是顶级豪门,想要攀附傅家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宋书婉却只希望令恬避得越远越好。 她不相信傅沉砚对令恬会有真心,只怕最后受伤的是她的女儿。 不是传闻他不近女色的吗?怎么会突然对令恬起意了? “相比傅予墨,”令文森的嗓音有些干哑苦涩,“傅沉砚至少在私生活方面很干净……” 傅予墨对令恬贼心不死,背地里会用什么手段伤害她,他们防不胜防。 就算不是傅予墨,令家失势,不知多少人想要染指令恬,都是权大势大之辈,他们又护得了她几时? 宋书婉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 令恬做完一系列检查,已经是夜深人静了,几颗星子若隐若现,寂寥地挂在漆黑的天幕上。 根据检查结果分析,并未发现令恬的颅脑有梗阻、出血、感染等问题。 记忆错乱的情况,目前医学上都还没有行之有效的治疗手段。 医生建议令恬多多休息,增加营养,不要强行对她进行刺激,容易适得其反。 顺其自然,说不定很快就能恢复正常了。 这个结果,让令文森和宋书婉心里像坠着一块沉甸甸的大石。 顺其自然,顺其自然,最乐观的情况就是第二天令恬就正常了。 可万一……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了傅沉砚一眼。 傅沉砚没有说什么,他的神情很淡,一双黑眸深不见底,琢磨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三人从回医生的办公室回到令恬的病房,令恬没有问他们关于检查的结果,只问:“可以回家了吗?” 她不喜欢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冷冰冰的感觉。 宋书婉:“恬恬,医生建议你留院观察几天。” 令恬不以为然:“在家里观察也一样的,我如果哪里不舒服了再过来。” 令文森最终是顺了女儿的意:“好吧,那我们现在回家。” 令恬却微微一顿,白皙的脸上忽然晕开一抹薄红,她看了傅沉砚一眼,低声说:“我要和阿砚在一起……” 经历这次车祸后,她觉得自己更加爱傅沉砚了,她一刻也不想和他分开。 傅沉砚抬眸,和令恬有些娇羞的目光触碰在一起,他迟迟没有收回视线,深沉中带着两分缠绵的味道。 令恬的心跳又不听话了,脸颊也开始烧起来。 宋书婉却又是受到了惊吓一般,不可置信地看着女儿:“恬恬,你……要跟傅先生回家?” 令恬从小就很恋家,在身边的朋友大多出国留学时,她选择了留在国内读书。 平时出去玩,晚上从来不超过十点回家,从不让他们担心。 可她现在竟然想要跟一个陌生男人回家! 宋书婉看了傅沉砚一眼。 就算这个男人平时再不近女色,当这么一块香嫩的肉送到嘴边,真的能忍得住不咬一口? 令恬的脸颊更红了一些,点点头:“嗯,我要跟阿砚回家。” “不行!” “不行!” 令文森和宋书婉同时出声,显然两人都很介意自己的宝贝女儿就这样跟了别人。 令恬蹙眉:“为什么呀?” 她只是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为什么就是不让她如愿。 宋书婉:“你现在还小。” 令恬:“我二十一了。” 宋书婉:“……反正不行。” 这时,一旁的傅沉砚淡声开口:“令夫人,医生嘱咐过了,她现在不能再受刺激,所以,恐怕不能跟你们回令家。” 宋书婉微怔,很快反应过来。 看令恬现在的状态,令家破产的事显然已经不存在她的记忆里,她大概还以为自己是那个要什么有什么的众森小公主…… 若是他们今晚把她带回令家,她明天就要跟他们一起被赶出那座大别墅,又要再一次面对令家破产的事实。 这个刺激,一点儿也不小。 令文森也想到了这一点,夫妻俩同时沉默了。 众森破产,令恬大受打击, 虽然她不说,但夫妻俩都知道她的内心一定很痛苦,很自责,现在把这件事忘了也好。 自从众森的情况开始江河日下,令恬眼睛里那些美好的小星星,他们就再也没有看见过了。 她不快乐。 傅沉砚看着令恬,温声问:“甜甜,你想跟我回家?” 令恬点头,圆圆的杏眼一片晶亮:“嗯,我不要跟你分开。” 傅沉砚颔首,转眸看向令文森:“令先生,我之前让您问的事?” 令文森明白他的意思,用眼神询问身旁的宋书婉。 宋书婉沉默了两秒,摇头说:“没有。” 在车祸之前,令恬没有遇到过那个让她动心的人。 “你们在说什么?”令恬一脸茫然,完全听不懂三个人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没人回答她,只见傅沉砚的眼底泛起了淡淡的笑意,男人温热干燥的手掌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好,我带你回家。” 作者有话说: 亲亲抱抱举高高的甜蜜生活要开启啦~ —— 感谢在2022-05-12 23:11:38~2022-05-13 23:14: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星星在闪耀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章 医院住院部大门外静静地停着两辆豪车,一辆黑色迈巴赫,一辆白色劳斯莱斯。 这辆劳斯莱斯在众森垂死挣扎的阶段抵押给了银行,今晚是令文森最后的体面,明天车子就要被银行收走了。 正值五月初,深夜的风微微沁凉,令恬只穿着一条无袖的收腰长裙,被夜风一吹,手臂立刻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令文森注意到,连忙脱下自己的外套,正要给女儿披上,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已经捷足先登。 裹在身上的西装外套肩线流畅,面料挺括,有些沉,带着男人的体温,以及淡淡的木质雪松香。 令恬抬眸看着傅沉砚,眸光盈盈如水,唇边两枚漾起两枚小梨涡。 令文森和宋书婉对视了一眼,默默地把外套穿上。 令恬用手把西装外套拢紧了一些,转身对令文森和宋书婉说:“爸爸,妈妈,你们快回去吧,不用担心我的。” 令氏夫妇俩心头苦涩,却又无能为力。 宋书婉忧心地伸手抱了抱女儿:“恬恬,你先上车,爸爸和妈妈紧跟着就回去了。” 令恬看到母亲眼里的不舍,说:“我明天晚上回家吃饭。” 她不舍得和傅沉砚分开,也不舍得让父母思念她。 宋书婉微怔,转眸去看身旁的丈夫,令文森摸了摸令恬的头,踌躇了两秒才说:“恬恬,最近我和你妈都很忙,没时间在家,等过段时间不忙了,我们再叫你回家。” 令恬没有多想:“那你们也要注意休息。” “好。” 今日宜甜 第6节 傅沉砚打开车后座的门,让令恬上车。 “令先生,令夫人,那我和甜甜就先走了,两位若是有什么事,暂时可以先联系我。” 令恬被车撞时,手机脱手飞出去,恰好被旁边一辆驶过的车压到,已经报废。 只能明天再另外给她买一部新手机。 傅沉砚绕到车子的另一边,打开车门欲上车,令文森忽然叫住他。 “傅总——” 傅沉砚动作一顿,一手搭在车门上,抬眸看向令文森:“还有事?” “恬恬是我的宝贝,”令文森看了一眼车内的女儿,“请你不要——” 他停住,脸色凝肃,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糟蹋”两个字滚到喉咙,他的心都要难受得颤一颤,难以说出口。 傅沉砚明白他的意思,微微颔首,沉声说:“放心。” 说完,便躬身上车,坐到令恬的身旁。 令恬趴着车窗看向父母:“爸爸,妈妈,我们走啦,你们也快回去休息吧。” 宋书婉嘱咐:“明天有新手机了记得给妈妈打个电话。” 令恬:“知道了。” 令氏夫妇俩站在原地,一直目送迈巴赫消失在夜色里。 宋书婉双眼通红,令文森揽住她的肩,沉默不言。 两人在风中伫立良久,令文森说:“婉婉,回去吧。” 明天还要面对很多焦头烂额的事。 现在令恬跟傅沉砚走了,他们本可以向傅沉砚提要求,让他出手救众森,可他们一旦开了这个口,就相当于是用令恬来换众森。 那样一来,令恬和傅沉砚之间就不再是平等的了,她哪天清醒过来,再想离开他,就没这么容易了。 - 浓黑的夜色中,迈巴赫在空旷的马路上飞驰,路灯透过车窗映进车内,从男人轮廓分明的俊脸上划过。 傅沉砚身体往后靠,解开衬衫领口的两颗纽扣,让自己更舒适一些。 他的手骨节修长,手背上青筋微凸,剥纽扣的动作都那么赏心悦目,带着一种难言的性感。 令恬忍不住盯着他看,傅沉砚侧眸,“在看什么?” “在看我的老公。”令恬眉眼微弯,毫不吝啬对他的赞美,“他怎么可以这么帅呢。” 傅沉砚的骨相极其优越,眉弓骨高,鼻梁挺拔,下颌线清晰,狭长的眉眼自带凌厉的冷感,不易接近。 可这个男人却爱她,把所有的温柔都给她,令恬心口泛甜,轻轻地靠过去。 这么好的男人,可惜他们还没有领证,虽然她相信他不会跑,但她还是要尽快想办法拿到户口本,让他变成她名正言顺的老公。 她的头枕着傅沉砚宽厚的肩膀,身上有淡淡的橙花香。 像夏日湖面荡开的粼粼碧波,清新干净,又像一场毛毛细雨落在静静绽放的橙花上,每一片洁白的花瓣都清甜柔美。 在后座有限的空间里,她身上的甜香无孔不入,傅沉砚静默片刻,大手伸过去,握住了她的手。 男人的大掌包裹着她柔嫩的小手,温热干燥,连带着她跳动的心脏也跟着热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傅沉砚开口对司机说:“老程,找一家便利店。” “好的,先生。” 令恬好奇:“老公,你要买什么?” 她的声音轻软,漂亮的眼睛澄净剔透,透着纯真,就像一张干净的白纸,让心尖发痒,想在上面肆意涂抹。 傅沉砚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微微低头,凑近她的耳边:“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带回家,你说需要买什么,嗯?” 他的语速低缓,嗓音富有磁性,混着一丝暧昧落进她的耳朵里。 令恬的身体微微一僵,脑子里蓦地想到便利店收银台旁的货架上,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东西。 而她的心也的确开始跳起来,脸一寸寸地涨红。 她虽然单纯,但对男欢女爱的事也并不是一无所知。 在她目前的认知里,虽然傅沉砚很爱她,但因为令文森和宋书婉的反对,傅沉砚一直没有碰过她。 她跟他回家,只是单纯想粘着他,并没有考虑到男女之间的事。 他是要忍不住了吗?那今晚…… 傅沉砚看着女孩嫩白的脸颊染上薄红,片刻,他轻轻地笑了一下,温声说:“家里没有女士拖鞋,也没有适合你的洗漱用品。” 令恬一顿,眨了眨眼睛。 原来是要买这些东西,她还以为,以为…… 天啊,她怎么会往那种地方想的,令恬的脸又开始发烫,羞得咬住了唇。 车子很快在路边停下,旁边是一家24h便利店。 令恬跟着傅沉砚一起下车,走进便利店里。 “欢迎光临”的电子音响起,正在用手机玩游戏的店老板抬头看了一眼,眼睛顿时睁大了不少。 进来的这对男女,无论是颜值和气质都太出挑了。 女孩转头对上他的视线,礼貌地对他微微一笑,唇边露出两枚小梨涡,甜疯了! 两人走到生活用品区,令恬看着琳琅满目的拖鞋有些踌躇半天,没有一双在她的审美上。 “这双怎么样?”傅沉砚拿起其中一双奶黄色的。 令恬本来觉得不怎么样,但因为是他挑的,瞬间觉得它顺眼起来,说:“就这双吧。” 傅沉砚眼底带上一点笑意:“你先将就一晚,明天再另外给你安排。” 令恬又挑了一些洗漱用品放进购物车里。 结账的时候,令恬忍不住往收银台旁的货架上看。 货架最上面一层放的是安全套,花花绿绿的包装很显眼。 要是平时,这些东西她扫一眼就过了,但这次不知道怎么了,令恬看着包装盒上超薄、持久的字眼,耳根控制不住地红了。 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耳边传来傅沉砚低醇的嗓音:“想买一盒?” 令恬心口一跳,吓得连忙摇头:“没有!” 傅沉砚:“买一盒吧。” 在令恬脸红心跳时,男人的大手伸过来,从放着安全套的下一层货架上拿了一盒无糖薄荷糖。 他说:“我觉得这个不错。” 令恬:“……” - 二十分钟后,迈巴赫驶入兰庭的地下停车场。 兰庭是京市有名的豪宅,位于寸土寸金的中央商务区,均价几十万一平。 傅沉砚购置的是一套顶层复式,客厅的窗帘自动向两侧打开,隔着明净的落地玻璃,视野开阔,两岸江景尽收眼底。 装修设计由著名的设计大师亲自操刀,简约中透着奢华,在各种细节中彰显品味。 不远处,傅氏集团总部大楼矗立在夜色中,巨大的集团logo银光熠熠,气派十足。 这套住宅离傅氏的办公大楼比较近,因此傅沉砚经常住在这里。 已经快凌晨三点,傅沉砚把令恬带上楼,她今晚睡客房,离主卧最近的一间。 家里会定期有人来打扫,客房也保持着一尘不染。 傅沉砚把自己的一件干净衬衫拿给她当睡衣,嘱咐:“你身上有伤,还不能碰水,用热毛巾擦一下身子就好。” 令恬点头:“知道了。” “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看着傅沉砚转身离开,令恬微微嘟唇,眼神有些黯淡下来。 他都没有给她晚安吻。 令恬打开购物袋,找出在便利店买的那些洗漱用品,意外地发现了一包灭菌独立装的一次性内裤。 她确定不是她拿的,因为她根本没想到还要买这个。 所以是傅沉砚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放进了购物车。 他真贴心,令恬甜蜜地想。 傅沉砚回到主卧,进浴室洗澡,从浴室出来时,像平时一样只在窄腰间围了一条浴巾。 但今晚不同平时,他的卧室里多了一个人。 傅沉砚看向令恬,语调平静:“你怎么过来了。” 他常年健身,腹肌块块分明,胸膛上未擦干的水珠,顺着结实的肌肉轮廓往下滑落,浴巾只是随手一搭,有些松垮,露出两节人鱼线,以及隐隐青筋。 美色的冲击突如其来,令恬呆滞了两秒,涨红脸:“我、我敲门了,你没有应。” 她的伶伶细腰藏在他那件宽大的衬衫里,一双纤细笔直的腿却在灯光下招摇,白得像在牛奶里浸过。 傅沉砚的眼神从那片雪白上掠了一眼,走近她,温声问:“什么事?” 令恬的目光克制,没有盯着他的腹肌看,她稳住心神,语气有些娇:“老公,你忘了给我晚安吻。” “抱歉。”傅沉砚轻轻地笑了一下,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令恬脸颊上还泛着粉意,眼眸含水:“不是亲这里的。” 傅沉砚微微一顿,目光下意识地划到她的唇上。 今日宜甜 第7节 她的唇形姣好,唇瓣嫣红丰润,一看就很软,很嫩。 令恬催促:“快点嘛。” 傅沉砚眼底滚过一抹暗色,一只大手捧起她的脸。 令恬心跳倏地加快,闭上眼睛。 她感受到男人身上裹挟着的温热水汽,感受到他的呼吸,强烈的男性荷尔蒙将她包围,下一秒,一片温软的触感落在她的唇角。 令恬睁开眼,对上傅沉砚深沉的眼眸。 “晚安。”他的嗓音似乎微哑了一分。 令恬没有说话,似乎对这个晚安吻并不满意。 她咬了咬唇,双手突然攀住傅沉砚的肩膀,踮起脚尖,将自己的唇不偏不倚地贴上他的。 作者有话说: 晚上还有一更 —— 感谢在2022-05-13 23:14:38~2022-05-15 14:02: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erein 5瓶;霏烟、岛上一棵树 2瓶;旧城冷巷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章 男女之间的唇瓣相贴在一起,立刻产生了微妙的化学反应。 细小的电流从两人触碰的地方扩散开,令恬的脊椎尾倏地麻了一下。 她立刻往后退了半步,面颊微热,小声说:“你以后要这样亲。” “好。”傅沉砚双手捧住她的脸,再次贴上她的唇。 很软、很嫩,若是撬开她的齿关,再往里探入半寸,或许就是很香、很甜。 他停顿了两秒,克制着没有把她软嫩的唇瓣含进嘴里。 紧贴的唇分开,令恬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心会跳得这么快。 和傅沉砚这样的亲密,给她带来的感觉很陌生,她在记忆里努力地搜寻了一下,似乎,他从来没有吻过她的唇。 但这个晚安吻,已经让令恬感到心满意足。 “老公,那我回去睡啦。” “去吧,好梦。” “好梦。”令恬转身之际,眼尾余光扫到傅沉砚床头柜上的一幅相框。 这个相框有点特别,让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相框里装的不是照片,而是一张糖纸。 令恬走近两步,发现是一张玻璃糖纸,上面印着一些小星星,小星星在不同光线下会折射出不同的色彩,很是绮丽梦幻。 令恬像是记忆的开关被触碰:“这个糖纸——” 傅沉砚的目光牢牢地停留在她的脸上:“你认识?” “认识。”令恬点头,“这是我小时候最喜欢吃的一种糖,好像是德国进口的。” 剥开这层漂亮的糖纸,里面就是星星形状的夹心硬糖,很甜。 司沁也喜欢吃,她们小时候给它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星星糖。 “后来呢。”傅沉砚问,“后来不喜欢了吗?” “不是不喜欢,”令恬摇头轻叹,“是因为我太喜欢吃了,出门都要放几颗在兜里,后来导致烂牙,我爸爸就再也不让我吃了。” 她现在拥有一口漂亮整齐的白牙,小时候却是烂过牙的,经历过换牙期后,令文森就把她所有的糖都没收了。 司沁见她被禁糖,怕惹馋她,也跟着不吃了,后来好吃的糖越来越多,星星糖也就不怎么流行了,这么多年没有再见过,她都快要把这种糖忘记了。 傅沉砚看着她,眼神很深,然后低低地笑了一下,凌厉的眉眼染上几分柔色。 令恬以为他在笑自己烂过牙,有些羞赧,连忙转移话题,问:“老公,你为什么要把糖纸裱在相框里?” 玻璃糖纸带着压不平的褶皱,看起来挺有艺术感的。 傅沉砚淡声说:“好看。” 确实很好看,但若是作为装饰,俨然与整套房子的装修风格不搭。 令恬顿了一下,见他不想说,便没有继续追问。 她和傅沉砚再次互道晚安后才离开。 傅沉砚看了相框一眼,糖纸在灯光下折射出斑斓的色彩。 他微微低头,指腹轻轻地摩挲过左手无名指上的那道历经十几年,已经变浅,变淡的疤痕。 - 令恬前一晚经历了车祸,又折腾到凌晨三点多才睡,以至于第二天睡到九点半才迷迷糊糊地醒来。 她目前在读大三,这几天是五一假期,余额还剩三天,正好医生也建议她休息几天。 令恬从床上慢慢地坐起来,脑袋没有任何不适。 她先观察一遍自己的手臂和腿,几处擦伤都已经开始结痂,一些地方出现淤青,微微按压都觉得有点疼痛。 还好医生给配了药,令恬找到药膏,认真看过说明书,小心翼翼地把药膏涂抹在伤处,处理完毕后,才下床去洗漱。 刚从浴室出来,门外传来敲门声。 令恬以为是傅沉砚,眉眼一扬,连忙跑去开门,正想甜甜地叫老公,却发现站在门外的是一位穿着淡咖色家佣工作服的中年女性。 “令小姐,早上好。”对方与她打招呼,眉眼很和善。 令恬微微一笑:“早上好。” 对方自我介绍:“我姓秦,是家里的阿姨,专门负责为先生洗衣做饭。” 她住在楼下的保姆房,昨晚傅沉砚和令恬回来得太晚,动静又轻,她就没有醒,今早才知道傅沉砚带了个女孩回来。 令恬眉眼微弯,梨涡浅浅:“谢谢您对阿砚的照顾。” 阿砚,听她如此亲昵地称呼傅沉砚,再加上傅沉砚第一次把人带回来,秦姨对眼前这位小姑娘的分量已经心中有数,便微微笑道:“应该的,这是我的工作。” 这个家就只有她一个阿姨,她以前是傅家老宅那边的,傅沉砚回国后,指定她过来这边工作。 傅沉砚很少在家吃饭,偌大的房子也不用她每天打扫,会有人定期上门做日常保洁,她这份工作十分轻松。 “早餐已经准备好了,令小姐,请您去用餐吧。”秦姨说,“晚点会有人送衣服过来给您挑选,喜欢的您就直接留下。” “嗯。”令恬点头,“阿砚呢?” 秦姨:“先生有个早会,八点就已经去公司了,他交代我照顾好您,令小姐,您感觉有哪里不舒服吗?伤处抹过药了吗?” “已经抹过药了,也没有不舒服。”听到傅沉砚惦记着自己,令恬心里悄悄沁出一丝甜意。 秦姨点点头:“我带您去餐厅。” 早餐准备的是鱼子酱煎鹅肝,配蒜香法棍,两片橙子,一杯浓郁的葡萄汁。 令恬安安静静地吃完了早餐。 早餐后,某一线大牌的地区负责人亲自带着几名员工送来一批品牌的当季最新款。 这是令恬最喜欢的品牌之一,她在令家的衣帽间里还有该品牌的高定,设计师的风格她很爱,最后每件都留下了。 她没有过问一共多少钱,签了个字,傅沉砚会为她买单。 衣服都地放入了衣帽间里,令恬觉得这个衣帽间实在是太小了,还不及她令家那个衣帽间的十分之一。 要不了多久,这个衣帽间就要被塞满了。 今日天气稍凉,令恬从中挑了一条香芋紫色的吊带长裙,套一件奶白色薄开衫,正好可以遮挡住她手臂和脚上的那些伤。 送衣服的人前脚刚走,于也后脚跟着送来一部新手机。 “令小姐,上午好,我是傅总的助理,姓于,您原来的手机和电话卡都不能再用了,傅总让我把这部新手机送过来给您。” “谢谢,麻烦你跑这一趟。”令恬接过新手机,“阿砚今天忙吗?” “傅总今天有几个重要的会议。”于也完成了任务,准备打道回府,“令小姐,若是没有别的事,那我先回去工作了。” 令恬叫住他:“于助理,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公司吗?” 她想见傅沉砚,等不及他晚上才回来,她不打扰他工作,看他一眼就回来。 于也知道令恬对傅沉砚来说不一般,自然是不敢拒绝。 去傅氏集团总部的路上,令恬坐在车后排,摆弄新手机。 这部手机和她原来的是同款,所以很快就熟悉了。 手机里没有多余的软件,令恬打开通讯录,里面已经保存有三个联系人,一个是傅沉砚,备注是一个“砚”字。 另外两个是令文森和宋书婉。 令恬发现自己竟然没有记住傅沉砚的号码,她有些心虚,赶紧把那十一位数字默默地背下来。 然后把备注的那个“砚”改成了“老公”。 令恬又想起昨晚宋书婉的嘱咐,便给宋书婉打了个电话过去。 宋书婉似乎是一直在等这个电话,响了一声马上就接了:“恬恬?” “妈妈,是我。”令恬说,“我有新手机了,这是我的新号码,你和爸爸存一下。” 宋书婉:“恬恬,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令恬:“好着呢,伤口已经结痂了,我自己擦了药,你们不用担心我啦。” “恬恬,你昨晚……”宋书婉似乎是斟酌了一下,“睡得好不好?” 今日宜甜 第8节 或许是察觉到母亲话里的几分试探,又或许是日光晒到了脸上,令恬觉得脸上有点热:“挺好的。” 顿了一下,轻声补充:“我一个人睡。” 虽然她想和傅沉砚一起睡,想让他抱着她,但是又有点怕怕的。 宋书婉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答应妈妈,要照顾好自己。” 令恬:“知道了。” 和宋书婉结束通话后,令恬打开微信,打算登录自己的微信,却发现微信已经处于登录状态,但不是她原来的那个号。 应该是傅沉砚用新手机号给她注册的,昵称是“甜心”。 令恬看着这个昵称,笑意立刻从唇边的小梨涡里溢出来。 他怎么会想要给她取这个昵称呢?一定是因为在他的心里,她不仅是他的恬恬,还是他的甜心。 这个认知,让令恬的心里甜得直冒泡。 头像还是系统头像,留着让她自己换上新头像。 微信好友暂时只有傅沉砚一个,他的昵称还是简单的一个砚字,令恬把他的备注依旧改成了“老公”。 令恬本来还想登录自己的原来的微信号,但这个微信号是傅沉砚给她注册,还给她取个这么甜的昵称,她不舍得换,决定以后就用这个号了! 而且,她也不记得她原来的那个微信号的密码了,找回密码多麻烦。 令恬点开和傅沉砚的聊天框,空白一片,想到旧手机报废了,她和傅沉砚以前的聊天记录都没有了,不禁有点难过。 他们以前的聊天记录一定很甜蜜,可惜消失了。 不过,幸好傅沉砚的手机没坏,令恬打算找他要他们的聊天记录,打印出来,好好保存。 想到这里,令恬的心情转瞬变得明媚起来,随手自拍一张照片做微信头像,再搜索宋书婉和令文森的微信号,加上。 于也在开车,前方是一个红绿灯,他一边等待,一边透过车内后视镜看向后座上的令恬。 初夏的日光很温柔,斜照进车窗里,轻轻地洒在少女的身上。 她肌肤如玉,白得几乎发光,浅栗色的头发打着卷落在肩头。 她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却有一种青春的鲜活,饱满得几乎要溢出来。 第7章 苏河江畔,是京市最繁华的商务核心地段,傅氏集团的总部大楼作为苏河江畔最高的建筑,宛若一把利剑巍然矗立,高耸入云。 今日天清气朗,碧空如洗,大楼外立面明净的玻璃幕墙映出一片美丽的湛蓝。 于也带令恬进入办公大楼,通过了三道人脸识别门禁,才到达总裁专用的电梯,乘坐这部专梯,可以直达顶楼的总裁办。 “令小姐,您请。”于也刷开电梯门,请令恬进去。 令恬却忽而顿住,心里觉得差了点什么。 她以前看过一些电视剧,别的女孩子来公司找男朋友,都是送自己亲手准备的爱心便当,让对方在繁忙的工作中感受到自己的爱意,可她,是空手来的。 令恬莫名有一点羞愧,她也想给傅沉砚送爱心便当,但是她又不会做饭…… 见令恬停下来,于也有些疑惑:“令小姐?” 令恬忽然想到之前在网上看过的一个小段子,双眼一亮,有了! 她说:“于助理,麻烦你去前台帮我要一块创口贴,谢谢啦。” 于也一惊:“令小姐,您是哪里受伤了吗?” 这要是在来公司的路上受的伤,他得马上在心里打好草稿,做好等会儿向傅沉砚请罪的准备。 “我没有受伤。”令恬笑起来,语气轻快,“我要创口贴是有别的用途,你去帮我拿一个呀。” “好,那我先带您上去休息。”于也松了口气,没有受伤就好。 他不敢怠慢,把令恬带到总裁办后,立马打电话让前台送了一枚创口贴上来。 此时,公司最大的一间会议室内,傅沉砚刚中止一个冗长的会议,让承受了一个多小时高压的众位高层休息十分钟后再继续。 众人紧绷的脊背稍微放松下来,却无人闲谈,都低头默默地翻阅自己面前的文件资料,在心里祈祷自己在后半场会议上不要倒霉。 傅沉砚昨夜只睡了三个小时,他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秘书给他送来一杯咖啡,于也趁机上前,低声对傅沉砚说:“傅总,令恬小姐来了。” 闻言,傅沉砚冷淡的眸色微微一动,立即合上手边的文件,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会议室。 顶楼总裁办。 270°全玻璃环幕,明亮通透,视野绝佳,苏河江美景一览无余。 令恬正趴在生态缸前,观赏里面的各种景观,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她立刻转身。 男人推门而入,肩宽腿长,一袭挺括的黑色竖条纹西装,藏蓝色的领带周正地束住衬衫领口,矜贵又禁欲。 “老公——”令恬欣喜地朝男人扑过去。 这一声叫得又软又甜,缠着几分眷恋,让人心里都塌了一块。 她扑进他的怀里,一阵清甜的橙花香漫上傅沉砚的鼻尖,他低眸看她。 她今天涂着蜜桃豆沙色的水雾唇釉,显得唇瓣更加丰润软嫩。 傅沉砚伸手揽住她的腰,平静地问:“怎么过来了。” 令恬眼眸如水,浅色的眼瞳清晰地映出他的影子。 她轻声说:“我想你了。” 傅沉砚凌厉的眉眼软化下来,嗓音磁性低回:“我也想你。” 得到他的回应,令恬的耳根慢慢地红了,一颗心像泡进了蜜罐里,甜津津。 她抬手,将垂落在腮边的一缕发丝拢到耳后。 做这个动作时,傅沉砚注意到她手背上贴着一块创口贴,顿时眸色一沉:“又受伤了?” 令恬像是被发现了什么秘密,连忙将手藏到身后,退后一步,眼神有些闪躲:“没、没有……我才没有受伤。” 傅沉砚:“让我看看。” 令恬又往后退了一步,摇头说:“不让。” 傅沉砚上前,强健的双臂将她娇小的身子环在怀里。 冷木香侵入鼻腔,令恬脸上一热,也不挣扎。 傅沉砚捉住她的手腕,拉到面前来,只见她白皙的手背上确确实实是贴着一块创口贴。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傅沉砚沉声:“怎么弄的?” 令恬微微咬住下唇,低垂着眼睫,不肯说话。 “我揭开来看看。”傅沉砚没有办法,尽可能小心地撕开创口贴的胶布,一片鲜红闯入眼帘。 只不过不是伤口,而是一枚用口红画的小爱心。 傅沉砚微微一怔,抬眸,对上令恬笑意盈盈的眼睛。 令恬唇边绽出浅浅的小梨涡:“老公,这是我的爱,给你。” 她没有爱心便当,但是她有爱心! 傅沉砚眼底漫上笑意,抬起她的手,在她手背的那枚爱心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谢谢,我很喜欢。” 令恬心花怒放,眉眼弯弯。 “老公,你看。”她将拇指和食指搭在一起,比了一个小心心,“这里还有一颗。” 傅沉砚看着她,嗓音含笑:“还有吗?” “有的。”令恬点头,两只手的纤白手指并拢,弯成c的弧度,合在一起,组成一个爱心的形状,“这里还有一颗。” 傅沉砚唇角弯起。 “还有。”令恬两只手臂举高过,弯成大弧度的c,合在一起:“这是一颗大的。” 傅沉砚眉梢微挑:“没了?” “嗯……暂时没有了。”令恬说,她会的就只有这几种。 傅沉砚:“还有一颗没有给我看。” 令恬想了一下,摇头:“我不会了,不然你教教我。” “不用我教。”傅沉砚含笑看着她,“你不是还有一颗真的吗。” 令恬愣了一下,下意识把手放在自己心脏跳动的位置:“真的这颗,怎么给你看呀?” 她总不可能把心剖出来吧…… 傅沉砚凑近她,嗓音压低:“自己想办法。” 他一凑近,令恬的心一下子跳得快了许多:“看、看是看不了的,那给你听可以吗?” 她今天穿着香芋紫色的吊带裙,薄薄的奶白色开衫下,起伏的线条柔软如春天的山脉,傅沉砚视线掠过,眸色渐渐有些深:“怎么听?” 令恬耳根有些红,小声说:“等你今晚回家,就知道了。” 傅沉砚看着她,眼底划过一抹暗色,两人都没有再说话,隐隐有一丝暧昧在空气中弥漫。 “嗡——”令恬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傅沉砚退开半步,抬手松了松领带。 令恬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但是她记得,这是司沁的电话。 “是沁沁,我闺蜜。” 傅沉砚微微颔首,淡声:“你接。” 令恬也没有避开他,接起电话,嗓音轻软:“沁沁。” 今日宜甜 第9节 司沁有些担忧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恬恬,我打你电话一直打不通,联系不上你就打给令阿姨,她说你出车祸了!” 令恬:“嗯,我昨晚被车撞了,但是我没什么事,你不用担心。” 司沁:“怎么可能不担心啊,恬恬,你在哪里,我们现在见个面吧。” 令恬转眸看了傅沉砚一眼:“那我们在苏河港碰面,好吗?” 司沁:“好,我正好也在附近,等会儿见。” 令恬:“嗯,等会儿见。” 等她挂断电话,傅沉砚抬腕看了一下表,他要马上去开会了。 他捧起令恬的脸,在她的唇上轻轻地亲了一下:“晚上见。” - 苏河港,是京市首个街区形态的开放式购物中心,隶属于傅氏集团。 令恬和司沁在苏河港一家咖啡厅碰了面。 司沁和宋书婉通话时,宋书婉已经把令恬的情况都告诉她了,包括令恬忘记众森破产,以为自己在和傅沉砚谈恋爱。 司沁问令恬的伤得严不严重,令恬撩起裙摆和袖子让她看。 虽然都是轻伤,但司沁还是心疼得想替令恬呼呼,像小时候不小心摔跤,大人给呼呼一下就不疼了。 半晌,司沁才小心翼翼地问:“恬恬,你真的在和傅沉砚谈恋爱啊?” “嗯,他很爱我。”令恬一提到傅沉砚,甜蜜之意就要从眼角眉梢溢出来,她把对宋书婉说过的那些又对司沁说了一遍。 “对不起,沁沁,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令恬语气带着几分歉意,“因为阿砚还不想公开我们的关系。” 在没有得到父母的同意前,她也不想公开,毕竟傅沉砚是天之骄子,却得不到她父母的认可,这件事传出去,会让他丢面子的。 她生病了,司沁当然不会怪她,试探地问:“那你们现在已经发展到哪一步了?全垒打了吗?” 令恬有点脸红,摇头:“还没有到那一步,他很珍惜我。” 竟然没碰?司沁的心弦松下来不少,或许,傅沉砚对令恬是认真的,不是想玩玩而已? 两人从咖啡厅里出来,一起在苏河港逛街,逛到一家奢侈品店,令恬拉着司沁一起进去看看。 这个奢牌的包包令恬一直很中意,令家的衣帽间很多只。 她在店里看上了一个新款,目前店里只有一只。 这个包十九万八,这个数字对于以前的令恬来说,刷卡都不会眨眼,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依然是毫不犹豫地拿下。 她并不记得,众森已经破产。 司沁见她喜欢,也没有阻止她,心想结账的时候替她结就是了。 令恬正想让店员把看中的包包给包起来,这时,耳边传来一道诧异的声音。 “令恬?!” 令恬和司沁齐齐抬眸一看,只见店里进来了一个熟人——李沐心。 李沐心和自己的闺蜜手挽着手进来。 “真的是你啊,还以为看错了。”李沐心看着令恬手里拿的包,轻轻地“啧”了一声。 “众森集团都破产了,我们的众森小公主怎么还在这里逛奢侈品啊?”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5-15 23:18:11~2022-05-16 23:15: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啾咪~ 10瓶;serein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章 众森破产? 令恬的脑子里根本不存在这个概念,她疑惑地看了李沐心一眼:“你在说什么?” 司沁脸色微变,生怕李沐心刺激到令恬,连忙将令恬拉到一旁:“恬恬,别理她,她嫉妒你不是一天两天了。” 小时候,李沐心和令恬、司沁曾经玩得很好,直到上初中,李沐心情窦初开,喜欢上了一个男生,而那个男生却让她帮忙把情书递给令恬。 李沐心第一次觉得令恬的美好是那么刺眼,心里慢慢滋生出嫉妒,开始在男生面前说令恬的坏话,说令恬很会装,私下里脾气很坏,说脏话,甚至还造谣令恬给她喝过期的牛奶,害她拉肚子。 有一次被司沁听个了正着,就此闹掰。 李沐心:“嫉妒?真是笑死我了!” 她打量令恬,眼神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是嫉妒令家破产吗?还是嫉妒这位小公主从云端跌进尘埃里?” 从傅予墨开始打压众森,李沐心就密切关注着,她早就想看众森破产,想看令恬灰头土脸,穷困潦倒。 想看看,哪个男人还会把灰姑娘当月亮一样捧着。 李沐心没想到,竟会是在奢侈品店里和令恬相遇,令恬眉眼含笑,依旧像三月里绽放的粉樱,甜美、烂漫,身上穿着某大牌的当季最新款,还要买一个近二十万的包,哪有一点落魄的模样? 李沐心不免有些狐疑,令恬到底是在打肿脸充胖子,还是在破产前就已经偷偷转移资产了? 令恬微微蹙眉,李沐心执着于说令家破产,让她觉得莫名其妙。 虽然令家近几年开始走下坡路了,但血还是很厚的,轻易走不到破产那一步。 “她这是在咒你呢,真晦气,别理她。”司沁急着拉令恬往外走,“恬恬,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回头再过来买吧。” 李沐心却拿起令恬刚放下的包,对店员说:“这只包我要了。” 这款包目前店里只有一只,令恬脚步一顿:“不好意思,这是我先看上的。” “那又怎么样?”李沐心轻轻抚摸着手里的包,唇角挑衅地勾起,“你买得起吗?” 对方眼神里的轻蔑显而易见,令恬从小到大都没感受过这种眼神,不由得怔了一下。 令恬并不觉得自己有问题,她觉得李沐心有问题。 “李沐心,你到底在哪里听信了众森破产的假消息?”她平静地问。 不然,怎么会以为她买不起一个十几万的包呢?这只包的价格再翻十倍,她也买得起。 “李沐心,你有没有点脑子啊,听风就是雨!就算你家破产了,令家都不会破产!”司沁,在想该怎么堵住李沐心的嘴。 “切,在我面前装什么呢!” 李沐心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当着两人的面打开手机,搜索“众森集团”。 司沁的心倏地提起来,下意识伸手就想抢李沐心的手机。 李沐心敏捷地躲开,她网速快,搜索结果已经出来了。 “令恬,这是什么。”她把手机怼到令恬的面前。 令恬看了一眼:“……” 司沁看了一眼:“……” 李沐心见两人反应平静,把手机收回来,看了一眼:“……” 她在结果页面上飞快地往下划拉了几下,双眉渐渐皱起。 按理说,众森集团破产,早就应该上新闻了,但此时跳出来的搜索结果里,却根本找不到与众森破产相关的。 仿佛,众森集团跟“破产”这两个字没关系。 李沐心愕然:“怎么会?” 她不信邪,在搜索栏里打上“众森集团破产”,竟然显示无结果! 令恬:“……” 司沁:“……” 李沐心:“……” 难道真的是假消息?可明明是她哥亲口说的,害她高兴得一晚上没睡着! 司沁不明白为什么会搜不到众森破产的消息,不过她松了一口气,连忙岔开话题:“李沐心,你把包放下,这是我要送给恬恬的。” 李沐心阴阳怪气地说:“人家小公主买不起吗?要你送?” “恬恬买得起是她的事,我想送是我的事。”司沁冲她翻了个白眼,“关你李沐心什么事?” 司沁的性子不像令恬那么软,李沐心不想和她起争执,便把包递给店员,皮笑肉不笑:“那就替这位小公主包起来吧。” “恬恬,我来结账。”司沁抢着把自己的卡递过去给店员。 “不用,我来。”令恬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店员,“刷我的。” “我们之间还分什么你我!”司沁把令恬的卡抢回来,塞回她的手里,“这个包当我送给你,必须刷我的卡!” 令恬温柔地笑了笑,没有再坚持:“好吧,那下次你看上什么,一定让我送给你。” 司沁:“没问题。” 结果,下一秒,店员礼貌地对司沁说:“对不起,这位小姐,银行拒绝您的该笔交易,请另外换一张卡支付。” 拒绝交易?司沁傻眼了。 突然,她想到最近她发现她爸出轨,她恶心得要死,扬言他不和那个小三断干净,就要和他断绝父女关系的事。 看来是她那混蛋爸爸一气之下,断了她的经济来源! 司沁一脸尴尬地接回自己的卡:“恬恬,对不起,我的卡好像是被我爸停了……” “没关系。”令恬也知道司沁最近的情况,重新把自己的卡递给店员:“麻烦刷我的。” 司沁眼睁睁看着店员刷令恬的卡,屏住呼吸,不知道该怎么办。 店员的表情变得有点古怪,双手把卡递还给令恬,说:“对不起,银行也拒绝了您的该笔交易。” 令恬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 她立刻拨打了银行的客服电话,客服告知她,她的账户已经停止服务,请她去银行网点重新进行身份识别。 今日宜甜 第10节 令恬有点懵,这张卡是令文森的副卡,是送给她的十八岁成人礼。 她一直在用这张卡,怎么突然就用不了了,难道令文森也停了她的卡? 李沐心和闺蜜在一旁看好戏,险些笑出声。 看来众森破产的确是真的,现在卡都被冻结了吧! 令恬给令文森拨了一个电话,可直到自动挂断都没人接,她皱了皱眉,又打给宋书婉,同样也是无人接听。 司沁安慰她:“恬恬,或许叔叔阿姨在忙,我们下次再来买吧。” 令恬摇头,指尖划到傅沉砚的号码上,拨过去。 电话只响了两下,马上被接起,男人低沉的声音落进她的耳朵里:“怎么了?” 手机贴在她的耳边,就像他贴在她的耳边说话,磁性的声线带着细小的电流,弄得她心里有点酥酥的。 一听到他的声音,令恬的委屈劲忽然就上来了,微微嘟唇:“我想买一只包,卡用不了。” 傅沉砚温声问:“多少钱?” 令恬:“不到二十万。” 傅沉砚:“你在哪里?” 令恬:“苏河港。” “在你的包里再找找,我放了一张卡在里面。”傅沉砚说,“你爸的那张卡,是我让他停的,以后你就用我的卡。” 令恬打开包,果然在包里找到了一张黑色的卡片。 “看到了!” 傅沉砚:“是我的副卡,没有额度限制,喜欢什么就买。” 令恬摩挲着那张薄薄的卡片,心里像打翻了蜜罐,甜得一塌糊涂,忙用手捂着手机,小声地对电话那头说了一句:“谢谢老公,爱你!” 傅沉砚嗓音里似乎含上一分笑意:“我要忙了。” 令恬:“嗯,晚上等你回家哦。” 傅沉砚:“好。” 挂断电话后,令恬不带一丝犹豫地把傅沉砚的卡递给店员:“麻烦刷这张吧。” 令恬并不觉得花傅沉砚的钱有什么问题,她认为老公爱她,才愿意给她花钱,讨她欢心,就像令文森愿意给宋书婉花钱。 司沁在一旁没有出声,傅沉砚这么有钱,区区二十万,不过九牛一毛,并不足以证明什么。 李沐心一直盯着令恬,见令恬从包里又找到了一张卡,顺利地买下了那个包。 她满脑子问号,又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了。 所以,众森到底有没有破产?她得回去再向她哥问清楚! - 傅沉砚晚上有应酬,不能陪令恬吃饭,令恬就和司沁在外面吃了晚饭才回兰庭。 秦姨听到动静,从厨房里出来,见令恬回来了,微微一笑:“令小姐,您回来,我给您炖了燕窝,您想什么时候吃?” “我一般习惯睡前吃,”令恬说,“我现在想先洗个澡,半个小时后把燕窝送到我房里就行。” “好的。”秦姨提醒,“但是令小姐,您身上有伤,还不宜洗澡。” 令恬:“没关系,已经结痂了。”她顿了一下,唇边梨涡隐隐,“别告诉阿砚哦。” 她很爱干净,昨晚没有洗澡,逼不得已只用湿毛巾擦身子,已经觉得很难受了,今晚再不洗,她自己都要嫌弃自己。 半个小时后,秦姨端着一盏燕窝从厨房里出来,正准备送上楼,正好撞见傅沉砚回来了。 “先生,您今晚回来这么早。” 现在才九点半,傅沉砚就已经到家了,平时至少十点半过后才会回来。 不过想到楼上那位甜美的小姑娘,秦姨会心一笑。 “嗯。”傅沉砚淡淡地应了一声,目光落在燕窝上,秦姨连忙说:“这是给令小姐炖的燕窝。” 傅沉砚微微颔首:“给我吧。” 秦姨把燕窝交到他手上,傅沉砚上楼,走到令恬的房门前,抬手敲了两下门。 “进来。”少女清甜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来。 门没有锁,傅沉砚推开门,房内温柔的灯光映亮他清冷的五官。 少女穿着一条茶粉色吊带睡裙,正趴在床上玩手机,真丝面料质地如水,顺滑地贴在少女的身上,曲线起伏。 细伶伶的肩带下,肌肤如玉似雪,两片纤薄的蝴蝶骨振翅欲飞。 “把燕窝放在桌子就行,谢谢秦姨。”令恬头也不回地说。 过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对方回应,令恬有些奇怪地扭头,看到站在床边的男人,眼神怔了一秒,转瞬间,眼角眉梢又生动起来。 她从床上爬起来,扑进傅沉砚的怀里。 “老公——” 作者有话说: 25字红包掉落 —— 感谢在2022-05-16 23:15:31~2022-05-17 23:29: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星星在闪耀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5669553 17瓶;故城旧巷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章 她一见到他,就像蜜蜂见到了花蜜,就这样欢喜地扑过来。 傅沉砚的心似乎都要被怀里的人填满了,仿佛他提早从酒局上回来,就是为了这一刻。 他揽住令恬不盈一握的细腰,忍不住微微收紧,想让她再贴他近一些。 “老公,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她仰脸看他,语调里掺着甜,带着娇。 身上有沐浴过后的清香,香气淡淡,像雨后的橙花,朝气、鲜活。 傅沉砚问:“洗澡了?” 令恬心虚地顿了一下:“伤口都结痂了,碰点水没事的。” 傅沉砚温声:“我看看你的伤。” 令恬从他怀里出来,把一节白嫩的胳膊伸到他面前。 前臂那一小片擦伤已经结了一层薄痂,另外一只手臂也一样,看情况,用不了两天就会掉痂了。 令恬又乖乖地坐下来,让傅沉砚看腿上的伤。睡裙丝滑的裙摆掀到膝盖上方,那片淤青被如雪的肌肤衬得尤为明显。 傅沉砚在她面前单膝半蹲下来,大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膝盖,眼眸微垂,所有的情绪都藏在了眼睫下。 在她陷身车流里,被车撞之前的那一刻,该有多恐惧?她这么娇皮嫩肉,被车撞到时,又该有多痛? 他懊恼,为什么是他的车撞到了她,害她受这样的伤痛,可又庆幸,还好是他的车撞到了她。 不然,她现在会是在哪个男人的怀里,叫哪个男人做老公? 他的掌心温热干燥,仿佛轻轻抚在令恬的心上,感受到他的疼惜,她嗓音含娇:“老公,膝盖疼。” 傅沉砚微微一顿,随即低头,在她淤青的膝盖上温柔地亲了一下。 “还疼不疼?” 温软的触感落在膝盖上,令恬的唇角忍不住翘起来:“老公,是不是我说哪里疼,你就亲哪里?” 傅沉砚抬眸,温声问:“还有哪里疼?” 令恬眨了眨眼睛,澄净的眼底荡开柔软的涟漪,轻轻摇头说:“没有,不疼了。” 她疼了,他会心疼的。 不知道为什么,在医院里醒来看到傅沉砚的那一刻起,她心里就一直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她并没有觉得自己被车撞了是一件很倒霉的事,反而被一种强烈的幸福感牢牢地包围住了。 傅沉砚起身,把放在桌子上的燕窝端过来给令恬。 “谢谢老公。”令恬接过来,用精致的贝壳勺舀起燕窝,小口地吃着。 傅沉砚没有离开,他在一旁坐下来,靠着沙发,长腿交叠,静默地看着她。 渐渐的,视线从她正在咀嚼的嘴巴,滑落到她的下巴,再滑落到她的锁骨,再滑落到…… 这件吊带睡裙领口有点低,起伏的线条柔软饱满。 不由想到了她上午在他办公室里说的话。 傅沉砚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低头看手机。 很快,令恬吃完了燕窝,然后跑进衣帽间里,出来时,拎着白天买的那个包。 “老公,你看这是我今天刷你的卡买的包,好不好看?” “好看。”傅沉砚点头,语带赞赏,“背在你身上很好看。” 因为他的赞美,令恬心花怒放,对新包包的喜欢值瞬间翻倍。 她把包拿回衣帽间里放好,然后从衣帽间里探出一颗头,看向傅沉砚:“老公,你过来一下。” 傅沉砚转眸看了她一眼,起身走过去。 令恬站在门后,等他过来,便把他拉进了衣帽间里。 她的薄背靠着门,耳根有些红,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他,眸色盈盈如水。 傅沉砚与她对视:“怎么了?” 今日宜甜 第11节 令恬把一只手按在自己心口的位置,说:“老公,你不是想看我的这颗心,但我又不能把它剖出来给你看吗?” 傅沉砚的目光落在她压在心口的手上,语气意味不明:“所以?” “所以,你可以听听看……”令恬脸颊有些泛粉,“我的心脏是为你而跳的,你可以让它安静,也可以让它方寸大乱,而它却根本不听我的话。” “是吗。”傅沉砚眼眸微深,嗓音更低了一分,“怎么听?” “当然是用你的耳朵来听,为了让你能听得更清楚一点……”令恬顿了一下,“你先闭上眼睛嘛,好不好?” 让他能听得更清楚? 男人的目光不禁从她细伶伶的肩带上掠过,眼底染上些许暗色。 “好。”他闭上眼睛。 眼前一片漆黑,耳边似乎传来衣物摩挲的窸窣声。 衣帽间里的温度似乎在爬高,傅沉砚觉得有点燥,抬手松开衬衫领口的一粒纽扣。 过了片刻,令恬软绵绵的声音落进他的耳朵里:“老公,你低头。” 傅沉砚停顿两秒,缓缓低下头,却什么也没有碰到。 令恬娇声:“再低一点嘛,你太高了。” 隐隐嗅到少女身上的香气,男人心里被勾起了一蓬火,喉结微微滚了一下,照做。 然后,一双温软的手伸过来,把什么东西分别塞进了他的两只耳朵里。 他睁开眼,只见令恬身上依旧穿着那条茶粉色的睡裙,而他的脖颈上却多了一副听诊器。 令恬眼睛里一片澄澈:“你用这个来听,就能听得更清楚了,这是我今天特地买来给你用的。” 傅沉砚:“……” 真是个贴心的小宝贝。 “老公,听到了吗?”令恬拿着金属听诊头,按在自己心脏的位置。她自己已经提前试过了,这副听诊器的拾音效果很好。 “扑通”,“扑通”…… 她的心跳声清晰地传入傅沉砚的耳膜,他看着她,眼底掀起深深浅浅的情绪。 “听到了,心率很正常。” 他忽然上前半步,逼近她:“不是说,我可以让它方寸大乱吗?” 成熟男性的嗓音低醇如酒,带着磁性落在她的耳畔,令恬的心跳莫名开始加快,小声说:“现在,已经开始乱了。” “不够。”傅沉砚握住她拿着听诊头的手,“给我。” 令恬怔然松开手,听诊头被他夺走。 他骨节明晰的大手拿着听诊头,亲自压上她的心口。 令恬不由轻轻一颤。 听诊头是冰冷的金属材质,此时却渐渐演变成一团火,在令恬的胸口上燃烧,蔓延。 怦!怦!怦! 她的心跳一下比一下快,一下比一下重。 “甜甜,你的心现在跳得好快。”傅沉砚低头,薄唇贴近她的耳边,“我好喜欢。” 他湿热的气息薄薄地洒在她敏感的耳垂上。 一股热气涌上令恬的脸颊,她耳根通红,心跳得更快了,有些无措地说:“老公,我也想听听你的心跳……” 傅沉砚:“好。” 他摘下听诊器,令恬伸手欲接过,傅沉砚却把听诊器扔到一旁的地板上:“不用这个,你直接听。” 他把令恬揽进怀里,按住她的头,让她的耳朵直接贴上了他的胸膛。 “甜甜,心跳要这样听。” 咚,咚,咚……男人的心跳强健有力,像一粒粒火星燎在令恬的心上,燎得她心口一片滚烫。 她伸手抱住傅沉砚的腰,他身上的冷木香混着荷尔蒙,令她有些迷醉。 傅沉砚:“想听得更清楚一点吗?” 令恬抬眸,只见他开始解衬衫的纽扣,她一怔,连忙红着脸摇头:“不用了,已经听得很清楚了,我、我困了,想睡了。” 傅沉砚低低地笑了一下,捧起她的脸,轻轻吻上她的唇:“甜甜,晚安。” - 第二天,卧龙湖高尔夫球场。 天气延续了昨日的晴朗,球场上草地青青,蓝天上白云悠悠。 今日,一起打高尔夫的都是商圈里的大佬。 除了傅沉砚和周梁,其他人都带了女伴,那些女人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其中一位,还是最近在娱乐圈里风头正盛的流量小花。 傅沉砚穿着一件黑色的polo衫,一双大长腿过分优越,完美的腰身比,勾走了在场那些异性的目光。 傅沉砚的眼神却极其冷淡,正眼都不看那些女人一眼。 圈内关于他不近女色的传闻由来已久,可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身材长相,他都太出挑了,便总有些女人不死心想试一试。 万一真的能攀上他这棵大树,日后也就飞黄腾达了。 那位流量小花叶雅苏就是高估自己魅力的女人之一。 平时被粉丝追捧惯了,难免有些自我膨胀,觉得自己姿色不凡,傅沉砚就算不为她倾倒,也必会多看她几眼。 今天有机会能接近这位大佬,她怎么能放过? 叶雅苏袅袅娜娜地朝傅沉砚走过来,媚眼生波,嗓音娇滴滴:“傅总,你打得真好,我不太会打,你可以教教我吗?” 她穿着极显身材的包臀裙,甚至还穿着高跟鞋,显然不是来打球,是来傍金主的。 傅沉砚仿若未闻,计算着距离和坡度,调整挥杆的幅度、力度,最后挥出,一杆上果岭。 叶雅苏被他当成空气也不尴尬,拼命鼓掌捧场:“好帅!傅总打得真厉害!” 傅沉砚的面色阴沉下来,扭头问一旁的于也:“谁带来的?” 于也看了叶苏雅一眼,低声说:“是刘总。” “赶走。”傅沉砚的嗓音不带一点温度。 叶雅苏没想到他如此不留情面,脸色一白,连忙说:“傅总,不知道哪里惹您不高兴了,是我唐突,我给您道歉,对不起!” 傅沉砚冷冷地睨了于也一眼。 于也连忙上前,对叶雅苏微微一笑,礼貌而无情:“叶小姐,不好意思,请您现在自觉离开,不然,被保镖架出去就不太体面了。” 叶雅苏一脸难堪,终于知道傅沉砚不近女色并不是在立人设,她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得罪了这位圈中大佬,以后就别想再攀上京市的上流圈了。 要是再不识趣,她以后怕是连娱乐圈都要混不下去。 “对不起,傅总,我马上走。”叶雅苏狼狈地离开,走了几步似乎还扭到了脚,却不敢多停留。 另外几个一直关注这边的女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一时都歇了对傅沉砚的非分之想。 天空很蓝,云白得像雪,其中一朵形似一颗巨大的爱心。 傅沉砚不经意看到,目光就凝住了,他仰头看了一会儿那朵爱心云,不知道想到什么,轻轻地勾唇笑了。 周梁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恰好捕捉到傅沉砚唇角那抹上扬的弧度,惊疑地挑了一下眉梢:“阿砚,你突然笑什么?中邪似的。”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5-17 23:29:05~2022-05-18 23:05: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erein 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章 “我笑了吗?”傅沉砚看了周梁一眼,嗓音淡淡,“你看错了。” 周梁:“……” 云的形状很快会变,傅沉砚拿出手机,拍下那朵爱心云,发给令恬。 周梁抬头看看那朵云,又看看傅沉砚:“你在干嘛?” 傅沉砚:“没干嘛。” 当他眼瞎吗?!周梁:“你在拍那朵云?” 傅沉砚:“看到了还问。” 周梁嘴角一抽:“不是,我问你拍那朵云干嘛?” 傅沉砚:“随便拍拍。” 随便拍拍?周梁冷笑:“那你怎么不拍那片湖,不拍这片草地?” 偏偏拍一朵爱心形状的云?! 拍云没什么,可重点是那朵云像一颗爱心! 爱心这种冒着粉红泡泡的东西,是可以和傅沉砚这种不近女色的人沾边的吗? 于也洞悉内情,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可惜他没有女朋友,不然他也拍一张发给自己的女朋友。 傅沉砚睨了周梁一眼:“你在教我怎么拍照?” 周梁:“……” 这时,傅沉砚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走到一旁去接。 “老公——” 今日宜甜 第12节 一接通,令恬清甜的声音就漫进耳朵里,微微拉长的尾调,就像春日里拂过花海的风。 她也娇滴滴的,但和刚才那个油腻的女人完全不一样。 傅沉砚温声:“怎么了?” 令恬:“我看到你给我发的照片了,好漂亮的云呀,你在哪里拍的?” 傅沉砚:“卧龙湖。” 令恬:“你在打高尔夫吗?” “嗯,顺便和人谈点生意上的事。”傅沉砚说,“你呢,在做什么?” 令恬:“在挑衣服呢,我和沁沁约了午饭,准备出门。” 傅沉砚:“好,注意安全。” “嗯。”令恬没有挂断电话,有些依依不舍,“老公,你说云是不是知道我想你了,所以就化作一颗爱心飘到了你的面前。” 傅沉砚抬头,看向那朵已经开始有些变形的云,眼底漫上一丝笑意:“是,它知道。” 令恬:“那我这边为什么看不到这样的爱心云?是你没有在想我吗?” 傅沉砚微微一顿,嗓音低沉:“不是,我在想着你。” “我不信。”令恬说,“除非,你亲我一下。” 傅沉砚:“晚上回去亲。” “不嘛。”令恬的语调带着几分撒娇,“我想你,我想要你现在就亲,像这样,啵——” 她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仿佛她软嫩的唇已经贴了上来,傅沉砚的唇莫名有点痒。 令恬:“我亲你了,你也要这样亲我。” 傅沉砚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沉默两秒,然后真的对着手机,轻轻地“啵”了一下。 “啪嗒!”身后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傅沉砚扭头,只见周梁站在身后不远,手里的球杆掉落在地上,正用一副大白天见鬼的神情看着他。 显然,那一声“啵”,被周梁听到了。 电话另一头的令恬终于心满意足:“我听到了,老公,那我不打扰你了,晚上记得早点回来。” 傅沉砚:“嗯。” 等他结束通话,周梁盯着他:“你不对劲,很不对劲。” 傅沉砚没理,向果岭走去。 “梁总,您的球杆。”于也捡起地上的球杆,递给周梁。 周梁接过球杆,追上傅沉砚:“阿砚,你刚刚是在和一个女人通电话?” 傅沉砚:“不然呢。” 还能是个男人? 周梁想到那一声肉麻的“啵”,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这谁知道呢,你一直对女人没兴趣,保不准电话那头是个男人。”周梁似笑非笑,“我说的对吗?” 傅沉砚脚步一顿,冷眸睨了他一眼:“想死?” “开个玩笑而已!”周梁眉梢一挑,“铁树开花不容易,只是玩玩,还是认真的?” 傅沉砚:“认真的。” 周梁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起来:“我认不认识?” 他脑子里飞快在京市适龄的名媛千金里扫了一圈,根本想不出傅沉砚会看上哪个。 傅沉砚却不想再多说:“会认识的。” - 日暮时分,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地驶入傅氏主宅。 主宅是新中式风格,一进门就是风姿遒劲的小叶罗汉松,庭院深深,荷池树影,景观极具东方意境之美。 迈巴赫泊在停车坪,车门打开,锃亮的皮鞋落地,与此同时,超跑的轰鸣声转瞬而至,一辆兰博基尼一个甩尾漂移,稳稳地停在不远处。 傅予墨从车上下来,余光扫见那个矜贵挺拔的身影,下意识想退回车内,但动静这么大,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走过去,冲傅沉砚叫了一声:“哥。” 他今天本来不想回,但每个月初回主宅吃一次饭,这是傅老爷子定下的规矩。 “嗯。”傅沉砚淡漠地应了一声,甚至没有正眼看他,一边系上西装扣,一边越过他往里走。 傅予墨的脸色有点阴沉。 他父亲吴良景是入赘,他母亲傅锦诗是傅老爷子的独女,从小是傅老爷子的掌上明珠,深受老爷子的疼爱,爱屋及乌,老爷子对他这个孙子,也是溺爱得不得了。 他小时候,就是个为所欲为的小霸王。 而傅沉砚不过是傅柏元和一个秘书的私生子,流落在外十几年,十二岁时才自己跑回来,想进傅家的门。 傅柏元的妻子赵月姿得知私生子这件事,差点闹翻天,傅柏元心肠冷硬,当时和赵月姿已经有了一个儿子傅清黎,所以并不打算认傅沉砚这个私生子。 傅沉砚就在傅家大门外跪了三天三夜,那三天三夜大雨滂沱,傅清黎觉得傅沉砚可怜,多次去求傅柏元,让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进家门,傅柏元都无动于衷。 直到最后一天,傅清黎在傅沉砚身边陪着一起跪,傅柏元终于动了恻隐之心,让傅沉砚进了家门。 小时候傅沉砚在傅家受尽冷落和欺辱,就连佣人都可以骂两句,结果到头来,他这个小霸王却不得不叫傅沉砚一声“哥”,真他妈憋屈! 客厅里,老爷子傅启卿坐在沙发上,头发花白,已经七十多岁,依然耳聪目明,精神矍铄。 傅沉砚上前向老爷子问好。 傅启卿抬头,不冷不淡地看了他一眼。 傅沉砚能感觉到那道不带感情的目光,他知道,傅启卿一直不太喜欢他这个私生的孙子,但偏偏他的能力是最出众的,傅氏这偌大的家业只有交到他手上才稳。 “沉砚,你回来了。”傅启卿开口,“去叫你母亲过来吃饭吧。” 傅沉砚微微一顿,颔首:“好。” 他的这位“母亲”,就是赵月姿。 傅清黎意外亡故后,他才正式认祖归宗,傅家对外说他是赵月姿亲生的儿子,因为体弱,一直在乡下休养。 虽然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豪门总是喜欢装点一下门面,于是在外人面前,傅沉砚要叫赵月姿一声母亲。 主宅都是平层建筑,傅沉砚穿过月洞门,看到赵月姿正坐在院子里,旁边亮起了中式的花园灯。 赵月姿的神情冷冰冰的,在有些幽暗的光线下显得有点渗人:“你来干什么?” 傅沉砚声调冷淡:“该去吃饭了。” 赵月姿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你克死我儿子不够,还想来克死我是不是?!” 她的眼睛里弥漫起一股恨意。 这样的恨意,傅沉砚早已习以为常,他与赵月姿对视,眼底水波不兴。 “清黎对你那么好,你却克死了他!”赵月姿的嗓音逐渐变得尖锐起来,“自从你进了这个家门,他就开始不好了!我找人算过,就是你克死了他!” 傅沉砚没有说话,没有反驳,静静地看着她。 这么多年了,她只要看到他,就会忍不住发作。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你是何玥那个贱人生的,你凭什么进傅家的门,凭什么取代清黎,凭什么拥有本该属于他的人生!” 傅沉砚越平静,赵月姿就越歇斯底里,她忽然抓住手边的一个茶杯朝他砸过来。 他侧身避了一下,茶杯就在他身旁的地上摔得粉身碎骨,一枚锋利的碎片溅起,从他垂在腿侧的手背上擦过,传来尖锐的痛意。 傅沉砚微微皱眉,抬手,只见手背上被划破了一道近两寸的伤口,开始冒出鲜红的血珠。 他抬眸,看向赵月姿,狭长锋利的眉眼倏地聚起一股寒气。 赵月姿被他的眼神吓得心头一跳,强作镇定:“你、你敢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以前无论她怎么冲他发泄恨意,他都像感知不到一样,无动于衷。 赵月姿差点忘了,他本来就是冷漠心狠的人,傅家曾经欺负过他的那些人,除了傅予墨有老爷子护着,就没一个有好下场,哪怕都姓傅。 傅沉砚看着赵月姿,眼底冷意森森。 不敢?他有什么不敢的呢? 这么多年,他能这般忍受她的神经质,不是因为她是他名义上的“母亲”,而是因为她是傅清黎的母亲。 可是,她不该伤到他的手……他低眸看了一眼正在流血的手背。 这个伤口让令恬看到了,她会心疼的。 作者有话说: 25字红包,随机发50个 第11章 一滴血顺着指尖滴落到青石地板上,傅沉砚盯着赵月姿,眼神过于冰冷,像泛着寒光的刀锋,随时能割伤人的咽喉。 赵月姿心头涌上惧意,往后退了两步:“你赶紧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 色厉内荏。 傅沉砚嗓音冷沉:“没有第二次。” 说完,转身离开。 赵月姿颓然地坐下来。 傅沉砚手背上的伤口止住血,经过简单的消毒处理,仍然可见一条明显的伤口。 他眼底一片阴翳,片刻后,眼神重新变得冷漠寡淡,大步走进饭厅。 傅氏一家子围桌而坐,菜已经上了,佣人正在盛汤。 见傅沉砚进来,几人的谈论声戛然而止。 佣人替傅沉砚拉开座椅,傅沉砚在父亲傅柏元的旁边坐下,淡声说:“她不过来了。” 今日宜甜 第13节 坐在主位上的傅启卿面色有些不豫,傅柏元没什么表情:“那我们吃吧。” 众人拿起筷子,开始用餐。傅沉砚的伤在右手,伸手夹菜时,手背上的伤暴露在几人的视线下。 无人过问。 饭吃到一半,傅启卿突然想到什么,看了傅予墨一眼,“对了,你去和安然澄清一下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绯闻,已经给你订好了餐厅,明晚七点,记得提前到。” “您怎么又擅作主张?”傅予墨皱眉,“我不去!没什么好澄清的!” 傅启卿一瞪眼:“兔崽子,你又想把我气进医院是不是?!” 吴良景呵斥:“予墨,不许用这种态度跟老爷子说话!” 傅予墨却根本不把父亲放在眼里,烦躁地说:“爷爷,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不喜欢那个林安然!您能不能别乱牵线了?” 老爷子平时都惯着他,唯独联姻这件事,非要他娶那个叫什么林安然的,气死他了。 他只想娶令恬! 傅启卿:“安然哪里不好?品貌出众,才华过人,我看你还配不上人家。” “是是是,我配不上!”傅予墨心中不悦,脱口而出,“既然您那么喜欢林安然,那您干脆自己娶她好了!” 傅启卿气得两眼一黑,怒拍一掌桌子:“兔崽子,你在说的什么混账话!” “予墨!”吴良景和傅锦诗齐齐瞪了儿子一眼,傅予墨耸了耸肩,不说话了。 傅锦诗问:“你是不是还在惦记着令家那个?” 傅予墨没有否认:“想要我结婚可以,必须是和令恬。”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人家宁肯破产也不跟你,你还犯什么贱?” 傅锦诗的语调有些恨铁不成钢:“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耻笑你?傅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谁敢耻笑我?”傅予墨冷哼一声,自信满满,“她会想通的,过几天就带回来给你们见——” 他忽然一顿,感受到一道如带实质的视线蛰了他一下,冰冷、危险,像被毒蛇盯上,令他的脊背无端窜上一股凉意。 傅予墨一转眸,便对上了傅沉砚的眼神。 一双黑眸深不见底,蛰伏着一丝阴冷的寒意。 只半秒,傅沉砚便漫不经心地收回了视线。 傅予墨身上沉甸甸的压迫感骤然消失,仿佛刚刚感受到的阴冷,只是他的错觉。 - 夜幕沉沉,无星无月。 迈巴赫驶出傅宅,在浓黑的夜色中前行。 车子后座,傅沉砚垂眸看了一眼手背上的伤,打开手机,拨电话给令恬。 “老公,你回来了吗?”电话接通,少女的语调轻快,含着期待。 傅沉砚顿了一下,温声说:“我有点事得回公司处理,要很晚才能回去,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很晚是多晚?”令恬撒娇,“我去公司陪你好不好?” 傅沉砚心口一阵发软,略微沉默,拒绝:“不方便,你早点睡。” “好吧。”令恬的情绪明显低落下去,“那你专心处理工作,争取早点忙完,早点回来。” 傅沉砚:“尽量。” 令恬的声音里带着丝丝缕缕的眷恋:“老公,我想你。” 傅沉砚看向车窗外,这座繁华的城市灯火璀璨,流光映出他冷冽的眉眼,也映出眼底的温柔。 他嗓音低沉:“我也想你。” 下一秒,手机那头传来“啵”的一声,清脆又甜蜜。 傅沉砚的唇角微微弯了一下,碍于前排正在开车的司机,他按下后座的私密模式,车子中间的隔板缓缓升起,将后座隔绝成一个私密的空间。 耽误了几秒,令恬已经有点等不及:“老公,你没听到吗?” “听到了。”傅沉砚对着手机“啵”了一下。 令恬轻轻地笑起来,显然心情被这个隔空的亲亲哄好了。 结束通话后,傅沉砚去了一趟公司,晚上十点半才从公司出来。 二十分钟后,迈巴赫驶入兰庭的地下停车场,车子在车位上熄了火,车上的人却一直不见下来。 停车场很安静,没有车子出入,时间很快转到十一点半,安静的车内传来拨打电话的声音。 电话很快被接通,秦姨的声音隐约从手机里传出来:“先生,什么事?” 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她睡了吗?” “令小姐一个小时前洗过澡,吃了燕窝,这会儿应该已经睡下了。” “知道了。” 电话挂断,迈巴赫的车门打开,一双纯手工的皮鞋落地,走进电梯内。 顶楼的复式大平层内,厚重的窗帘关得严严实实,不漏一丝光。 一片漆黑中,“咔哒”一声轻响,大门打开,玄关的感应灯亮起。 傅沉砚换了鞋,感应灯熄灭,他没有开灯的打算,经过漆黑的客厅,正准备直接上楼,这时,少女轻轻软软的声音传进耳朵里。 “老公?” 傅沉砚脚步一顿,看向从沙发上爬坐起来的一个黑影。 他走过去,摸了一下令恬的头:“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令恬伸手搂住他的腰,说:“睡不着,在这里等你,你回来了,我就困了。” 她是知道秦姨去睡了,才偷偷跑下楼来。 傅沉砚有些无奈,将她打横抱起,往楼上走:“困了就去睡吧。” 令恬双手勾住他的脖颈,让自己在他怀里更舒适一些。 见傅沉砚抱着她上楼,大气都不喘一下,她忍不住夸赞说:“老公,你体力真好。” “是吗。”傅沉砚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他把令恬抱进她的房间里,轻轻地放在柔软的大床上,没有开灯,借着窗外映进来的光,吻了吻她的唇。 “甜甜,晚安。” “等一下。”令恬一翻身,伸手去打开了床头灯。 灯光骤然亮起,傅沉砚下意识将右手往后掩了掩。 他问:“怎么了?” 令恬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拉开抽屉,从里面抱出一本相册:“我今天和沁沁逛街时,淘到了一本漂亮的相册。” 她把相册递向傅沉砚:“老公,你看。” 相册暂时是空的,不算重,傅沉砚单用左手接过:“很漂亮,以后多拍点照片晒出来。” 令恬摇头:“这本相册不是用来存我的相片的。” 傅沉砚抬眸看她。 令恬唇边漾开两枚甜美的小梨涡:“用来存我们以前的微信聊天记录。” 傅沉砚的眼角隐隐一跳:“微信聊天记录?” 令恬点头:“对,你明天把我们以前的聊天记录全部打印出来,让人过塑好,然后保存在这本相册里。” 傅沉砚默了一下:“怎么突然想要打印出来保存?” 令恬:“我原来的手机不是坏了嘛,和你的聊天记录都没有了,好可惜,幸好你手机上还保存着,我想打印出来,时不时可以看一看。” 其实,她不太记得他们以前聊过什么了,不过一定很甜蜜,一定是他们之间值得珍藏的回忆。 令恬看着傅沉砚,眼睫轻轻一眨:“老公,你手机呢,我想看看我们以前的聊天记录。” 傅沉砚微微顿了一下,沉吟:“我的手机——” 令恬心中一凉:“你……不会把我们以前的聊天记录删了吧?” “没有。”傅沉砚面不改色,“我的手机落在车上了,明天去公司后再打印出来给你。” 虽然很想看,但是反正明天就能看到了,令恬没有任性地让他立刻下楼去拿手机,她漂亮的眉眼轻轻弯起,点头:“好。” 傅沉砚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快睡吧。” “嗯。”令恬随手把相册放在床头柜上,相册一角不小心撞到桌面上的一只玻璃水杯,水杯晃了一下,滚落到地上,摔碎了。 一些碎玻璃溅到令恬摆放在床前的拖鞋里,她蹙了蹙眉,弯腰想把鞋子里的玻璃碎片清理出来。 “别动!”傅沉砚怕她被碎玻璃割伤,伸手拦住她。 他抓住她的手腕时,下意识用了右手。 手背上一条近两寸的伤口就这样闯进了令恬的视线里。 “你、你受伤了!”令恬心尖一颤,“你怎么受伤的?” 傅沉砚收回手,淡声说:“没事,不小心弄伤的。” “给我看看。”令恬把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拉到自己面前。 看着他手背上的伤,她的眼圈渐渐泛红,眼底不禁漫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还说没事……” 作者有话说: 甜甜:老公,你体力真好 甜甜:呜呜呜,老公,不要了 25字红包,随机发50个 —— 感谢在2022-05-19 23:12:23~2022-05-21 22:51: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今日宜甜 第14节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1813802 10瓶;一杯農茶、我的肉肉 2瓶;一朵小黄花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章 她的心疼溢于言表,傅沉砚眸色微动,抬手,用指腹轻柔地抹掉她眼角的水汽:“真的没事。” 他低头,轻声说:“甜甜,你亲一下就好了。” 令恬点点头,捧着他的手,唇落下,却不敢碰到他的伤口,只在伤口旁轻轻地亲了一下。 “快点好。”她抬眸看着他,眼圈微红,眼睫湿漉漉的,太惹人疼爱了。 傅沉砚喉咙有些发紧:“甜甜,麻烦你帮我贴一块创口贴,好不好?” “好,你等一下下。”令恬连忙从没有碎玻璃的另一侧下床,跑去储物间去找医药箱,过了一会儿,她拿着碘伏棉签和创口贴回来。 令恬:“要先消毒。” 傅沉砚抬起手,她用碘伏棉签小心翼翼地擦拭他的伤口,消毒一圈后,再撕开创口贴,将他的伤口覆住。 她做这些的时候很认真,低着头,纤长的眼睫像蝶翼一样,微微颤动,在他的心里掀起一场龙卷风。 傅沉砚左手无名指上的那道疤痕又开始隐隐发痒,他抚上她的脸颊,大拇指轻轻地摩挲她细滑的肌肤。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神很深:“甜甜,你还是对我这么好。” 他温热的大手贴着她的脸颊,令恬抬手,将自己的手掌贴在他的手背上,嗓音轻柔似水:“老公,你也对我很好呀。” 傅沉砚轻轻地笑了:“不算。” 令恬:“不算?” 傅沉砚捧着她的脸,低头,亲密地抵着她的额头,气息低沉:“甜甜,我以后会对你更好的。” - 从令恬的房间里出来后,傅沉砚没有回自己的卧室,他去了书房。 他一边打开电脑,一边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给令文森。 接近凌晨十二点,令文森突然接到傅沉砚的电话,难免心惊肉跳,接起电话时,声音有些紧绷。 “傅总,是不是恬恬出什么事了?” 这两天,令恬都有给他和宋书婉打过视频电话。 她看起来状态很好,漂亮的眼睛澄澈干净,浅浅的小梨涡挂在唇边,笑容烂漫,仿佛依旧是以前那个被爱包围,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公主。 而他和宋书婉现在住在两室一厅,总面积还没有原来令家一个厨房大的出租房里,还要为公司的事焦头烂额。 看到女儿这么无忧无虑,是他们唯一的欣慰。 可令恬毕竟记忆错乱,傅沉砚又不是良善之辈,就这样让令恬缠着,还把卡给她随意刷,总不可能什么都不图。 他们始终不能放下心,傅沉砚深更半夜突然来电,他们生怕是女儿出事了。 “抱歉,这么晚还打扰您。”傅沉砚语气温和,带着一分歉意,“甜甜很好,她已经睡了,是我有事需要您帮忙。” 听到女儿没事,令文森的声音放松了一些:“傅总,什么事?” 傅沉砚:“请您告知一下,甜甜之前用的微信号的昵称是什么?以及,请把她微信头像的图片发给我。” 令文森默了两秒,有些不确定地问:“你要恬恬原来的微信昵称?还有她的微信头像?” 大半夜打电话过来,竟然是为了问这个? “嗯。”傅沉砚身体向后靠上椅背,捏了捏眉心,“甜甜要看我和她以前的聊天记录。” 令文森知道傅沉砚和令恬之间不可能存在什么聊天记录。 他有点惊疑:“所以,你现在是打算——” 傅沉砚:“对。” 令文森顿了一下,说:“好,我马上发给你。” 傅沉砚温声:“谢谢您。” 令文森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伪造聊天记录,从技术上而言对傅沉砚毫无难度,但很费心思,在令恬提出这个要求时,傅沉砚完全可以随便找借口搪塞过去,令恬顶多失落一下,又能怎么样呢? 可傅沉砚为了满足令恬的要求,竟然打算从头编造两人的聊天记录。 令文森的心情突然变得有些复杂,或许,该说谢谢的那个人是他,谢谢傅沉砚这么照顾令恬的情绪。 挂断电话后,傅沉砚加上令文森的微信,令文森把他需要的东西发了过来。 令恬以前用的昵称是“恬恬圈”,头像是她的自拍。 照片的背景是花园,一大片无尽夏盛开着,她穿着白色的法式泡泡袖上衣,浅栗色的蓬松卷发扎成公主头,一缕发丝落在鼻尖上,非但没有影响美貌,反而多了几分俏皮可爱。 白色小圆桌上摆放着下午茶,她单手托腮看着镜头,杏眼里盛着闪闪发亮的小星星,满脸的胶原蛋白,浅浅一笑,唇边的小梨涡就是她最美的记号。 傅沉砚点开这张照片,看了很久。 这是她遇见他之前的模样,有点遗憾,他没有能参与她之前的人生。 夜色渐深,书房里不断响起键盘敲击的声音,灯一直亮着,直到天边隐隐露出了鱼肚白。 - 第二天早上,令恬七点半就被闹钟叫醒了,她知道傅沉砚八点就会去公司,所以定好闹钟,提早起床,想和他一起吃早餐。 令恬洗漱完毕,打开房门出去,刚好撞见正要下楼的傅沉砚。 她立刻几步跑上去,从身后用力抱住他,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她感到一种心满意足的幸福。 “老公,早上好。” 傅沉砚转过身,大手扣住她的细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早上好。” 他温声说:“今天起这么早,昨晚睡得好吗?” 令恬点点头,抬眸看着他:“老公,你昨晚是不是没有休息好?” 她看到他眼睛里有些红血丝。 “还行。”傅沉砚揽着她的腰,一起往楼下走,“甜甜,陪我吃早餐。” 一缕温柔的晨光从明净的落地窗映照进餐厅,给桌面上的食物镀上一层柔光。 令恬坐在餐桌前,托腮看着对面的男人。 他今天穿着一袭深灰色的西装,肩线锋利挺括,白色衬衫的纽扣系到最顶端,利落的黑色短发向后梳,打理的一丝不苟。 别人都用贵气来形容他,令恬只想用他来形容贵气。 他此时微微垂眸,正在替她往一片吐司上涂蓝莓果酱。 动作慢条斯理,手指节明晰如玉,修长如竹,手背上贴着一枚创口贴,也并未破坏一分美感。 令恬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上也有一道疤,看样子已经形成很多年了,不像是后来养尊处优时弄的。 她很想问一句,可他当年私生子的身份挺敏感的,她怕问了,勾起他不好的回忆。 傅沉砚把涂好果酱的吐司递过来。 令恬捧起牛奶喝了一小口,接过吐司,绽唇微笑。 “谢谢老公。” 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这么美妙,她决心以后每天都要早起,和老公一起吃早餐。 早餐过后,傅沉砚马上要去公司,令恬送他到电梯口,替他正了正领带,不忘叮嘱:“老公,你要记得打印我们的聊天记录哦。” “放心,弄好后,我就让人马上送过来给你。”傅沉砚顿了一下,看着眼前的女孩,眼底漫开温柔的神色,“晚上我带你去吃饭,再一起去看个电影。” 令恬眼眸倏地一亮,眉梢染上惊喜,她踮起脚尖,亲上他的唇。 “那你快去上班吧,我等你下班。” - 令恬今早的心情几乎要飞到云端,既期待着看到她和傅沉砚以前的聊天记录,又期待着晚上和他的约会。 傅沉砚去上班后,令恬立刻上楼进了一趟衣帽间里,开始挑选今晚和傅沉砚约会时的穿搭。 仿佛是第一次和他约会,心里满是欢欣和甜蜜,只盼着时间过得再快一些。 傅沉砚没有让她久等,于也很快送来了她想看的东西,厚厚的一沓,装在黑色的公文包里。 令恬抱着公文包回房里,迫不及待地打开。 所有的聊天记录近百页,已经按照时间先后顺序整理好。 傅沉砚是去年十一月份校庆的时候对她一见钟情的,而最上面一张显聊天记录显示的时间是今年二月份,也就是三个月前。 他们那时已经处在热恋期,他约她一起吃饭,看电影,说想她,问她什么时候下课,他去接她…… 她把日常一些和分享,比如,聊天记录上,她那时就开始叫他“老公”了。 这时,傅沉砚发来了一条消息。 【抱歉,聊天记录我只找到这么多,再往前的找不到了。】 令恬怕他听语音不方便,连忙打字回复他:【没关系的,能有这么多,我已经很满足了。老公辛苦了,爱你!】 她发完一段,又给他补了一个爱心表情过去。 过了几秒,傅沉砚发了两个爱心过来。 令恬一整个上午都在看他们的聊天记录,看了一遍又重温一次,心里甜丝丝,这些记录,把她记忆里缺失的细节填补得更完整了。 她和傅沉砚的确是在谈恋爱。 他们的感情真的很好,这么多页的聊天记录,没有吵过一次,最令她心动的是,上个月的其中一天,傅沉砚还叫了她一声老婆。 看到“老婆”那两个字,令恬的心怦怦直跳,脸颊有些发烫,甜蜜席卷她的整颗心脏。 她从来没有听到过傅沉砚叫她老婆呢。 今日宜甜 第15节 光是看着字面上的那两个字,她就已经心如鹿撞,要是他在她耳边用那副低醇的嗓音这样叫她…… 令恬双手捂住脸,感觉脸颊一下子更烫了。 作者有话说: 傅总:老婆,老婆……应我。 25字红包,还是随机发50个 —— 感谢在2022-05-21 22:51:25~2022-05-22 22:57: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一点也不烦1789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章 宋书婉早上起来时,喉咙有点痛,像是要感冒了,令文森去药店给她买了药回来,让她在家休息,不用陪他去应对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宋书婉吃过药,睡了一会儿后,起床去洗衣服。 虽然令文森疼她,嘱咐她不要洗,留着等他回来再洗,但他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她想替他分担一些。 夫妇俩都是第一次过苦日子,她以前十指不沾阳春水,往后没有佣人,她得自己学着收拾家务。 宋书婉刚把衣服放进洗衣盆里,就听到了敲门声。 她走到门边通过猫眼向外看了一眼,只见是陈培玉和宋可妍,身后跟着宋家的司机,司机的两只手里一共提了七八只纸袋。 “你们怎么来了。”宋书婉打开门,把客人让进屋里,“你们坐一下,我去给你们泡茶。” 上次陈培玉去令家,对令恬多有指责,宋书婉心中不悦,但宋树章是她亲弟弟,也不能因为一两句话就和这个弟妹彻底撕破脸皮。 陈培玉和宋可妍坐在木质沙发上,打量了一圈眼前的房子。 两室一厅,总面积却可能不到五十平,装修简单,客厅的空调外壳已经发黄,连电视机都没有一台。 陈培玉嫌弃地撇了撇嘴,看向正在泡茶的宋书婉。 曾经的豪门贵妇,现在居然沦落到住这么个老破小,还得亲自给客人泡茶。 “姐,你们租的这个房子多少钱?”陈培玉问道。 宋书婉把茶叶倒进水壶里,平静地说:“两千一个月。” 陈培玉:“要是不够钱交房租了,你可以跟我说,虽然帮不上你们家什么大忙,但这点小钱还是拿得出的。” 宋书婉的动作微微一顿,没有说话。 现在令家是什么情况,难道陈培玉不是心知肚明? 一定要等她开口相求吗? 宋可妍往那两扇紧闭着的房门看了一眼,问:“姑妈,表姐呢,她不在家吗?” 宋书婉找出两个干净的杯子:“恬恬和朋友出去玩了。” 陈培玉“啧”了一声:“她还有心思去玩啊?” 潜台词就是令恬没心没肺。 “闷在家里也无济于事,是我让她出去散散心的。” 宋书婉心头已有些不悦,把泡好的茶端过来,分别放到母女俩面前。 陈培玉瞥了一眼那不知道是用什么廉价的茶叶泡出来的茶,连茶杯都不碰一下。 宋可妍自然也没喝,说:“姑妈,怎么这两天一直打不通表姐的电话。” 宋书婉不想让她们再打扰到令恬,敷衍了一句:“可能这里比较偏僻,信号不太好吧。” 宋可妍没有再继续追问,陈培玉让司机把东西放在茶几上:“姐,听说你身体不舒服,我和妍妍过来看看你,顺便拿点东西给你和恬恬。” 宋书婉看向那堆纸袋子,袋子上都印着大牌的logo。 “人来就行,不用带什么东西。”他们现在最需要的是钱,这样的大牌,他们配不上。 陈培玉:“这些都是送给你和恬恬的衣服。” 宋可妍打开一个袋子,从中拿出一条裙子,“姑妈,你看这条裙子多漂亮,我只穿过两次,现在不太喜欢了,留给表姐穿吧。” 宋书婉一愣,看着宋可妍:“你穿过的?” “只穿过两次而已,衣服好着呢。”宋可妍笑盈盈地说,“我和表姐身材差不多,她穿一定合适。” 宋书婉指着茶几上的其他袋子:“这些都是你穿过的衣服?” “不是。”陈培玉说,“还有一些是我穿过的,姐,我的衣服你应该也穿得合适。” 宋书婉侧过脸,缓缓地吸了一口气,说:“你们拿回去吧,我们的衣服还够穿,不需要。” “你不需要,恬恬需要。”陈培玉说,“明天要上课了,恬恬到底曾经是锦衣玉食的大小姐,又爱漂亮,总不能让她穿那些地摊货去学校吧。” “穿地摊货怎么了?”宋书婉语气沉静,“只要衣服是干干净净的,心是干干净净的,就不会被人指指点点。” 陈培玉面色有些不豫:“这些都是大牌子,我专程送过来,纯纯一番好心好意,你不要?” “拿走吧,通通拿回去。”宋书婉扶着额头,“我现在头有点疼,想休息一下。” 母女俩被下了逐客令,陈培玉一边下楼一边骂:“雪中送炭还被嫌弃,宋书婉真是不识好歹。” “不领情就算了。”宋可妍嗤笑一声,“明天让令恬去学校被人看笑话吧。” 走到楼下,陈培玉对司机说:“把这些衣服都扔垃圾桶。” 反正也是不会再穿的衣服,拿回去也碍眼。 - 苏河江畔,兰庭。 令恬睡了一个午觉,醒来时已经下午三点了,她惦记着晚上的约会,没有耽搁,立即下床开始洗头,化妆,弄发型…… 她手臂和腿上的疤都还没有掉痂,最后只能挑了一条收腰灯笼袖的白色连衣裙换上。 令恬下楼,正在客厅看电视的秦姨听到动静,连忙起身,看向拾级而下的女孩。 她仪态很好,肩颈线优美如天鹅,纤腰盈盈一握。 一张脸生得漂亮极了,线条流畅且饱满,唇红齿白,眼眸如水,浅栗色的头发半编半挽,露出一副点缀在耳垂上的珍珠耳坠。 “令小姐,您要出门?”秦姨问道。 “晚点会出。”令恬扶着楼梯栏杆,微微一笑,“秦姨,我是要跟你说一声,你今晚不用给我做饭啦,我和阿砚在外面吃。” 秦姨笑吟吟:“令小姐,今晚是要和先生去约会吗?” 听到约会这个浪漫的词,令恬的心底就不由沁出一丝甜蜜,唇边绽出两枚小梨涡,轻轻点头。 “嗯,吃完饭之后还要去看电影,可能会回来得比较晚,你也不用给我炖燕窝啦。” 傅沉砚提前半个小时下班,回来接令恬一起去吃饭。 车停在楼下,后座上的男人眉眼深邃,目光静静地投向车窗外。 不久,令恬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她身姿轻盈,看向这边时,脸上洋溢出甜美的笑容,让他的目光难以收回。 司机替令恬打开车门。 “谢谢程叔。”她上车,坐到他的身旁。 傅沉砚嗅到一阵淡淡的清香,像微醺的风将盛开在远处的橙花送到他的鼻尖。 令恬倾身过来,往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又甜又软的嗓音落在他的耳边:“老公——” 傅沉砚心口一热,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 他看着她,注意到她的眼妆,高级灰粉渐变的温柔眼影晕染,星星点点的白金亮片铺在眼皮中央,眼尾勾出一截细细的眼线,腮红微扫,唇上是蜜桃色的水雾口红,看起来很软糯。 显然是精心打扮过了。 傅沉砚眼神里漫上一丝温柔,嗓音含着笑意:“今天真漂亮。” 令恬心花怒放,脸上流露出几分娇羞,再次凑过去亲了他一口:“谢谢。” 司机发动车子,平稳地驶出兰庭。 傅沉砚修长的手指滑入令恬的指缝间,温声问:“那些聊天记录保存好了吗?” 他掌心的热度蔓延到令恬的心里,她低头看着他们紧扣在一起的手,嗓音轻柔:“保存好了。” 傅沉砚:“还满意吗?” 令恬点点头:“满意。” 提到聊天记录,她不禁想到那两个让她怦然心动的字眼,脸上微热,看了傅沉砚一眼,轻声说:“老公,我好像从来没有听过你叫我——” 她顿住,或许是因为有司机在场,她莫名有点羞于说出口。 傅沉砚侧眸看她:“什么?” 令恬摇摇头:“没什么。” 傅沉砚却倾身过来,薄唇贴近她的耳畔,追问:“从来没有听过我叫你什么?” 他的嗓音低沉,声线带着磁性,惹得令恬的耳朵一片酥酥麻麻,心跳瞬间快了半拍,她微微偏头:“晚上回家再跟你说。” 傅沉砚的视线从她泛红的耳朵上掠过,低低地笑了一下:“好,晚上回家再说。” - 今晚的用餐地点,是京市一家十分有名的餐厅,很难预约,令恬上次想和司沁来这家餐厅吃饭,打电话预约,却被告知今年全年的预订已满。 可当令恬挽着傅沉砚的手臂走进这家餐厅时,发现偌大的餐厅竟没有一位顾客。 显然是清过场了。 今晚,是独属于她和傅沉砚的烛光晚餐。 今日宜甜 第16节 干净的纯色亚麻餐布平整地铺在餐桌上,被随意撒落的玫瑰花瓣点缀,瓣瓣新鲜饱满,边缘泛着粉。 烛台高低错落,朦朦胧胧的光线使得一切像加了一层柔光滤镜,令恬眼波盈盈,映出摇曳的灯火,映出对面那个英俊矜贵的男人。 傅沉砚举杯,与她轻轻碰了一下。 琥珀色的酒液在高脚杯中晃出漂亮的弧线,散发出微酸甘甜的酒香,随后被抿入少女的红唇中,也从男人滚动的喉结间滑落。 烛光晚餐结束后,傅沉砚带令恬去看电影。 电影院就在餐厅附近,于也已经提前为他们订好了两张电影票,是一部爱情片。 电影院倒是没有清场,他们的前后左右都是年轻的小情侣。 放映厅内的灯光暗下来,影片正式放映。 令恬怀里抱着一桶爆米花,不时地喂傅沉砚吃一颗。 她看得很认真,夹起一颗香甜的爆米花,放进自己的嘴里后,指尖又从桶里夹起一颗,送到傅沉砚的唇边,没等他吃掉,注意力立刻转回大屏幕上。 傅沉砚看了她一眼,只见光影在她清亮的瞳孔中明明灭灭。 他眼底划过一道意味不明的情绪,咬住爆米花的同时,将她的指尖也一并含进了嘴里。 指尖突然传来湿热的触感,令恬下意识转眸,看到自己的指尖竟然陷入了男人的唇间,她杏眼微微圆睁,连忙把手收回来。 傅沉砚似乎才反应过来,低声说:“抱歉,没注意。” 指尖还残留着刚才的感觉,有点热热的,麻麻的,令恬眼睫微颤,摇头说:“没关系。” 再给傅沉砚喂爆米花时,她的目光一直看着他把爆米花吃掉,才重新看回大屏幕。 爱情片少不了暧昧的戏份,这部电影的进展格外快,进度才不到三分之一,男女主就亲上了,唇舌交缠,极其激烈,分开时甚至还拉丝。 令恬看得面红耳热。 更让她如坐针毡的是,周围的几对情侣大概是被电影里的画面刺激,都已经旁若无人搂抱在一起,亲得火热。 这时,傅沉砚的手臂突然从她身后横过,大手揽住了她的肩。 他的掌心温度似乎比平时热了一些,令恬心尖一颤,转过脸看他,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中,看到他清冷的眼眸中隐隐燃起了热意。 周围暧昧的声响不肯消停,还愈演愈烈。 氛围已经到这了,似乎再不做点什么,显得不太合群。 傅沉砚渐渐向她靠过来,令恬心跳加速。 他的气息逼近,大手也从她的肩上离开,抚上她的后颈。 像电流击过,令恬敏感地颤了一下,他的气息随之覆了过来。 两人的唇相贴在一起,他们之间已经这样亲过很多次,但或许是知道这次他想要伸舌头,令恬的心跳密集得像鼓点,身体有点僵。 傅沉砚没有像往常一样蜻蜓点水,他在她唇上停留,一秒,两秒…… 他的大手轻轻抚摸她脖颈后的肌肤,忽而含住了她软嫩的唇瓣。 作者有话说: 50个红包随机发 —— 感谢在2022-05-22 22:57:19~2022-05-23 23:12: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1813802 10瓶;梦瑾忆昔年、dream、廢話少說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章 这一瞬间,四周的声音仿佛被屏蔽了,安静的世界里,只剩下令恬心跳如擂鼓,咚咚咚,震耳欲聋。 傅沉砚微微偏头,含着她的唇瓣,轻轻地吮咬。 他的气息灼热,拂在她的唇边,化为一阵阵热浪,令恬的肌肤像被温火炙烤,整个人快要烧起来。 傅沉砚稍稍松开她的唇瓣,濡湿的舌尖从她的唇缝间不紧不慢地扫过,似乎是不满足于这样的浅尝,想要往里探入,与她有更深的纠缠。 令恬无疑是很喜欢这个男人的,期待过他这样吻她,可事到临头,在他气息的侵占下,她却紧张得无所适从。 傅沉砚的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舌尖企图撬开她的唇缝,她身体一僵,怀里的那一大桶爆米花没有抱稳,整桶打翻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令恬一个激灵,推开傅沉砚。 这边发出的动静有点大,周围几对正在接吻的情侣被打断,循声看过来。 面对那几道直射过来目光,令恬的脸上烧得一塌糊涂,很抱歉地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前排的男生扭头见令恬长得漂亮,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马上被旁边的女朋友把他的脸掰回去。 “看什么看啊!人家男朋友比你帅一万倍,我怎么不看他!” “宝宝,别生气,我眼里只有你一个人。”男生一边哄着一边吻过去,女生却是真的生气了,用力推开他,拿起包包就走,男生连忙跟着追了出去。 令恬觉得很尴尬,脸上热辣辣的。 桶里的爆米花洒出来了一大半,两人座位面前一片狼藉。 “没事,散场后让工作人员来清理一下。”傅沉砚握住令恬的手,低声安抚,“别紧张。” “我自己清理吧。”令恬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蹲下来,用纸巾把地上的爆米花一颗颗捡回桶里。 既是担心散场时,其他人经过会不小心踩到,也是借机缓解一下尴尬。 傅沉砚跟着蹲下来,抓住她的手腕,“我来,你坐好。” 令恬抬眸,即使是在幽暗的光线下,也能看到他唇上那一抹暧昧的红,回想到他刚才含着她的唇瓣反复厮磨,还想…… 令恬耳根一热,连忙抽出另一张纸巾,轻轻地擦过他的唇。 她小声说:“一起捡吧,这样快一点。” 傅沉砚没有异议,满地的爆米花两人很快就捡干净了。 重新坐回到座位上,令恬的心跳已经恢复正常,但这部电影错过太多的剧情,她已经没什么兴致再继续往下看了。 傅沉砚看了她一眼,低声问:“走吗?” “嗯。”令恬点头,眉眼轻轻地弯起,像月牙儿。 她什么都还没说,他就能感知到她在想什么,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 在回兰庭的路上,令恬把头靠在傅沉砚的肩上,想到看电影时那个把女朋友气跑的男生,忍不住说:“老公,是不是很多男人都挺花心的,见异思迁。” 令文森和宋书婉的恩爱,让她一直相信这个世上有从一而终的爱情,有长长久久的婚姻。 但似乎专一并不是感情的常态,三心二意才是。 她从小到大,经常会听到许多关于背叛的事。 在这个纸醉金迷的圈子里,什么都唾手可得,主动投怀送抱的太多,能抵挡住诱惑的少之又少…… 司沁的父亲最近也被发现出轨了,还有傅沉砚的父亲,当年是与自己的秘书有染,才有了傅沉砚这个私生子。 听说,傅柏元现在依旧情人不断,而自从傅清黎离世后,赵月姿似乎心也死了,只要傅柏元别太过分,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令恬坐直身体,看着傅沉砚,语气笃定地补了一句:“当然,老公你肯定是例外。” 傅沉砚对上她的眼神,默了一下,说:“其实,我也挺花心的。” 空气突然安静。 令恬愣住,脸上掠过一丝茫然无措的神色,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唇瓣颤了颤:“你……” “因为你的每个样子,”傅沉砚截断她的话,温热的大手抚上她的脸,眼眸深深,“我都好喜欢。” 令恬再次怔了怔,反应过来后,眼底一点点漾开笑意,突然凑过去,张嘴就在男人的脖颈上咬了一口。 她没舍得用力,连一点牙印都没有留下,傅沉砚的喉结却滚了滚,眸中隐隐涌起一抹暗色。 “差点要被你气哭了。”令恬杏眼圆圆地看着他,微微嘟唇,语气娇嗔,“老公,你以后不可以再这样说话。” 傅沉砚温声:“好。” 令恬把手伸向他的脖颈,指尖从自己刚才咬过的地方划过,轻声问:“疼不疼呀?” “有点。”傅沉砚大手捉住她的手腕,不让她碰,“别动了。” 令恬震惊:“真的?我咬的时候都没敢用一点力……” 傅沉砚微微颔首:“真的。”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令恬连忙凑近他,“老公,我给你吹一下,吹一下就不疼了。” 她趴着他的肩膀,轻轻地往他的脖颈上吹气。 气流拂过,肌肤上瞬间滋生出一片麻意,像无数细小的电流窜向每一处,傅沉砚把她搂进怀里,嗓音哑了一分:“没用。” 令恬小声:“那怎么办?” 傅沉砚目光落在她纤长的脖颈上,白皙细嫩,隐隐可以看到青色的血管,他的眸色微微暗沉,说:“让我咬回来。” 这是要以牙还牙? 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令恬乖乖地把头发全部拨到另一边,露出一截纤白的脖颈,她闭上眼睛:“你……轻点,我怕疼。” 傅沉砚伸手按下隔板的按键,车子中央的隔板缓缓升起,正在开车的司机心无旁骛地扶稳方向盘,目视前方。 令恬感觉到男人的荷尔蒙逼近,湿热的气息就洒在她颈间的肌肤上,像蚂蚁爬过,又痒又麻。 淡淡的雪松香气缠上鼻尖,她眼睫微颤,忍住想要缩肩膀的冲动,轻声催促:“老公,你快点嘛。” 这样有点折磨人。 男人的气息却来到她的耳畔,嗓音低哑:“甜甜,你好香。” 令恬睁开眼,男人的一张俊脸近在咫尺。 对上他有些幽暗的眼神,令恬脸颊涨红,小声问:“你还要不要咬——啊!” 话音未落,傅沉砚就低头咬上了她的脖颈。 今日宜甜 第17节 令恬瞬间眼眸微睁,脑子里炸开一片烟花,麻栗感从被咬的地方扩散,让她忍不住轻轻叫出声。 她本能地躲开傅沉砚,缩起肩膀往后座的角落里退,后背抵到车门,像在林中受惊的小鹿,漂亮的眼睛里带着一点不安。 他刚才其实并没有用力,但在他的唇贴上她的颈脖,牙齿微微陷入她的肌肤时,令恬觉得自己像极了被大灰狼叼住的小白兔,可怜又无助,可能下一秒就要被他吃掉。 看着她这副模样,傅沉砚低低地笑了一下:“又不是真的要吃你,怕什么?” 他伸手,把她拉过来,搂进自己怀里:“胆子这么小?” 令恬心神稳定下来,逞强说:“我才不怕。” “是吗。”傅沉砚的指尖划过她的颈脖,“那再让我咬一次,嗯?” 令恬微微一僵,摇头:“我咬你一次,你咬我一次,已经扯平了。” 傅沉砚贴着她的耳畔,嗓音低醇:“有来有往,我不介意你多咬我几次。” 令恬怔住,咬脖子这种事情也要有来有往的吗?他们好像又不是吸血鬼! 傅沉砚轻轻地笑了,替她把落在腮边的一缕发丝温柔地拢到她耳后,不再逗她。 - 迈巴赫驶入兰庭地下停车场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秦姨睡了,客厅留着灯。 两人走进客厅,令恬没有急着上楼,而是在沙发上坐下,抬眸看着他,嗓音轻软:“老公,我有点渴。” 她想喝水从不来不用自己去倒。 傅沉砚刚脱下西装外套,闻言动作微顿,说:“等一下。” 他把外套丢在沙发上,走进厨房里,过了两分钟,拿着一杯温水出来,递给令恬。 令恬接过,唇边绽出甜甜的小梨涡:“谢谢老公。” 傅沉砚在她身旁坐下,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喝了半杯水。 令恬转眸看他:“老公,你渴不渴?” “嗯,有点。”傅沉砚从她手里拿过水杯,杯沿上有一点她留下的口红印,他并不介意,就着她喝水的位置,把剩下的小半杯水喝完。 令恬见状欲言又止,脸上忽然有点热。 傅沉砚把水杯放在茶几上,拉着她的手起身:“你明天是不是有课?该去休息了。” “嗯,早上八点的课。”令恬轻轻叹气,“好早呀,不想起那么早。” 从这边去她学校,二十分钟车程,算上洗漱,吃早餐的时间,意味着她明早至少七点就得起床。 傅沉砚看了她一眼:“别睡懒觉,我明早可以送你去学校。” “那太好了!”令恬眼睛一亮,她最喜欢和老公一起相处了,哪怕只有二十分钟。 走到楼梯口前,令恬站住,向傅沉砚伸出两只手,语调软软地撒娇:“老公,抱我上楼。” 傅沉砚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 令恬体重不过百,他抱着她上楼,依然轻轻松松,大气不喘。 走进她房里,俯身将她放在床上,他顺势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令恬瞥见放在床头的那本相册,又想起了什么,她轻声说:“老公。” 傅沉砚:“怎么了?” “我从来没有听过你叫我……”令恬脸颊微微泛粉,有点羞,“叫我那个……” 傅沉砚面色不动地看着她:“哪个?” 令恬咬了咬唇,从床上坐起来,拿过床头的相册,那一页聊天记录被她放了书签,一翻就是。 她拉着傅沉砚坐下,把相册摊开在他的大腿上,“你看。” 傅沉砚在视线那页聊天记录上扫了几秒,漫不经心地问:“看什么?” 令恬看了看他,心里忽然有点委屈。 他怎么可能没看见“老婆”那两个字? 明明在电影院里他们还心有灵犀,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想听他叫她老婆? 令恬的目光定焦在那两个字上,伸手就要指给傅沉砚看,这时,傅沉砚却伸手搂住她的腰,嗓音温柔:“我老婆到底想要我看什么,嗯?” 令恬指尖一颤。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5-23 23:12:32~2022-05-24 23:25: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桂花糕 5瓶;dream 2瓶;边暖光、souu、旧城冷巷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5章 高层豪宅的落地窗外,是京市最璀璨繁华的夜景,绵延不绝的车灯交织成金色的光带,流淌成河。 室内很安静,落针可闻,却仿佛有什么在令恬的脑子里炸开,她指尖一颤,缓缓地转眸,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男人。 “老公,你刚刚说什么?”她问完,便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心口怦怦跳。 “我说,”傅沉砚与她对视,眸色浸着令人心动的温柔,“我老婆到底想要我看什么,嗯?” 他的发音很清晰,声线成熟醇厚,像今晚烛光晚餐的红酒一样醉人。 老婆。 令恬的心被这两个字点着,慢慢开始发烫,喜悦和甜蜜纷纷从眼角眉梢溢出来。 现在看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令恬细嫩的脸颊晕开一片薄红:“我听到,你叫我老婆了。” 傅沉砚:“不喜欢我这样叫你么?” “喜欢的!”令恬忙不迭点头,伸手环住他的腰,软软的语调带着几分撒娇,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我好喜欢,你再叫一次好不好?” 傅沉砚眼底含上笑意,顺从地凑近她的耳边,低低地叫了一声:“老婆。” 令恬的耳朵很敏感,他磁性的嗓音夹带着湿热的气息拂过来,她眼睫一颤,本能地偏头想躲开一点。 傅沉砚却抬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压低的声线在她的耳畔厮磨:“老婆,老婆……” 一波波电流袭来,令恬不止耳朵酥酥麻麻,连着心脏也跟着一起酥了。 她有些捱不住,缩起肩膀,笑着推他:“够啦……” 傅沉砚也轻轻地笑了两声,放开她。 令恬面颊绯红,心中小鹿乱撞,她真的好想和他去领证,做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她希望他的百科词条里配偶那一栏,是“令恬”这两个字。 可令文森和宋书婉不同意,傅家的人也不同意…… 傅沉砚抬腕看了一眼表盘上的时间,对令恬说:“不早了,你明天还要早起,赶紧洗澡睡觉,嗯?” 他昨夜熬通宵,今天中午只睡了半个小时,这会儿困意上来了。 令恬也看出他似乎是有点疲惫,乖巧地点点头:“老公你也要早点休息。” “嗯。”傅沉砚起身,又忍不住捧起令恬的脸,俯身吻上她的唇。 他贴着她的软唇停留了两秒,察觉到她开始紧张,他离开,唇边微微含笑:“晚安。” 令恬还以为他又想…… 脸颊隐隐发热,她的心跳有些快,轻声说:“晚安。” - 第二天,七点的闹钟一响,令恬准时起床,和傅沉砚一起吃早餐后,两人一起下楼。 “傅总早,令小姐早。”晨光熹微中,于也站在车旁,微微躬身向两人打招呼。 每天早上提前来兰庭,在去公司的路上就要开始向傅沉砚汇报一天的行程安排,是于也的工作之一。 “于助理早,辛苦啦。”令恬对他微微一笑,小梨涡浅浅,比这清晨的空气更令人心旷神怡。 傅沉砚看了她一眼,眼底一掠而过的情绪有点让人难以捉摸。 迈巴赫驶出兰庭,汇入车流中,向京大的方向开去。 于也坐在副驾驶上,一边翻阅报表一边向傅沉砚做汇报。 令恬没有打扰,和傅沉砚的手十指相扣,头靠着他的肩,静静地玩手机。 这二十分钟的路程能有他的陪伴,她就很开心了。 在距离京大校门还有百来米的距离,迈巴赫停靠在路边。 “甜甜,我不方便再送你进学校里。”傅沉砚侧眸看着令恬,“快去上课吧,有事第一时间打我电话。” “嗯。”令恬恋恋不舍地松开他温热的手掌,“老公,我会想你的。” 傅沉砚在她唇上温柔地亲了一下,嗓音低沉:“我也是。” 于也已经替令恬打开车门,令恬下车,一步三回头地走进学校里。 迈巴赫在原地停留了几分钟,直到令恬的身影消失在校门内,才调头离开。 上午是两节专业课,令恬时间掐得准,是在上课的打铃声中走进教室的。 她一进门,原本有些吵闹的教室突然安静下来,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到了她身上。 感受到这些目光中浓浓的打量意味,令恬有点奇怪,怎么过了一个五一假期,大家仿佛不认识她了一样? “恬恬,这边。”一个坐在教室后排的女生朝她招招手。 这个女生是令恬在学校里最好的朋友,名叫石瑶,令恬微微一笑,快步朝石瑶走过去,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 两人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专业老师就走进教室了。 这位老师教学风格严厉,但也架不住一些人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趁着他转身写板书,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今日宜甜 第18节 在大学三年里,令恬从未主动透露过自己的家庭背景,但她的长相和气质都太过出众,上学有豪车接送,平时穿的衣服基本每天都不重样,随便一件t恤就是五位数起步,一看就是富家千金。 大一刚开学没几天的时候,她是众森集团小公主的身份就被人扒出来了。 这次众森破产,有人在学校论坛里发帖,帖子一下子就hot了,在论坛首页飘了好久。 高高在上的公主从云端坠落,沦为穷困潦倒的灰姑娘,有人叹息,有人幸灾乐祸,有人生出非分之想,觉得自己终于有资格染指她。 但就在前两天,所有关于众森破产的帖子一夜之间全部被删干净。 “你这几天没有关注论坛真是可惜了,后来每个关于众森,关于令恬的帖子,平均存活时间不到一分钟。” “用字母缩写代替也不行吗?” “当然不行,但凡带有点指向性的内容都不行,不信你发个帖子试试,绝对秒删。” “这么牛?所以令家破产是谣言?” “真的是谣言直接澄清不就好了,何必这样捂大家的嘴,这不是欲盖弥彰嘛。” “说得也是……欸,不对啊,令家要是真破产了,哪还有这只手遮天的本事?你看看令恬,还不是像以前一样光鲜亮丽,哪里像灰姑娘?” “听说是因为傅家二少看上令恬,令恬不从才致使众森被打压破产打嘛,是不是令恬现在已经屈从于傅二少了?” “就算不是傅二少,也肯定是傍上了哪个有钱有势的主。” “不会吧,我不太相信令恬是这种人。” “有什么不信的,毕竟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哪能接受得了做灰姑娘的落差呢。” “唉,令恬好可怜啊。” “人家可怜什么,现在不是照样穿着国际大牌的当季最新款,背着奢侈品包包吗,你还是可怜可怜你自己吧!” …… 下课后,令恬拿出手机,正想给傅沉砚发一条微信问他在做什么,这时几个女同学围了过来。 “恬恬,你这几天没看微信吗?发消息给你都不回。” “对不起,我原来的手机和电话卡都用不了啦。”令恬歉意地笑了笑,打开自己的微信二维码名片,“你们加我这个新的微信吧。” 谁会不愿意自己的微信列表里多一个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呢,大家纷纷拿出手机扫令恬的二维码。 有几个男生也上前要加令恬的微信,令恬连忙用手把屏幕遮起来。 “对不起,我已经有老——”差点把老公两个字说出来,她顿了一下,马上改口,“有男朋友了。” 众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仿佛都已经明白了什么。 “哎哟,名花有主了,这下我们班的男生,不是,是全校的男生都要失恋了!” 令恬忍俊不禁:“哪有这么夸张。” “令恬,你男朋友是谁啊?”有人问,“是不是姓傅?” 猜得那么准?!令恬心中惊讶,面上没有表露得太明显:“不好意思,我男朋友还不想公开,你们不用猜啦。” 大家已经心中有数,又打趣了她两句。 “令恬,你换微信名了诶,我记得原来叫恬恬圈的,现在叫甜心了。” 令恬:“嗯,原来的用久了觉得有点腻,突然想换一个。” 她心里暗暗甜蜜,没好意思说这个微信名是男朋友给她取的。 - 晚上十点半,迈巴赫驶入兰庭的地下停车场。 令恬在洗澡时发现胳膊和腿上的痂都掉干净了,只有膝盖还有点淤青没有消,也不碍事,明天开始就可以穿各种露胳膊露腿的漂亮裙子了。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令恬冷不丁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她卧室里的男人吓了一大跳。 傅沉砚坐在沙发上,脱了外套,只穿着一件质地精良的烟灰色衬衫,领带已经摘下,领口开了两颗纽扣,锁骨周围的肌肤染着一层诱人的绯色。 衬衫的袖口往上翻折,露出一截肌肉线条结实的小臂。 “老公,你回来了。”惊吓很快化为惊喜,令恬扑过去,亲了亲傅沉砚。 熟悉的冷木香裹着一层薄薄的酒气窜进鼻腔,令恬轻轻地皱了皱鼻子:“你喝酒了?” 她的眼睛湿漉漉,肌肤被浴室里的水汽蒸出淡粉色,身上一股干净的橙花香,傅沉砚把她往自己怀里搂,眸色有些深:“喝了一点。” “只有一点吗?”令恬表示怀疑,他之前有应酬,回来时她在他身上几乎闻不到酒气,这次却有点明显。 傅沉砚没有回答,一只温热的大手抚上她的脸:“今天在学校乖不乖?” 令恬乖乖地点头。 上课认真听讲,没有逃课,没有早退。 傅沉砚笑了,指腹轻轻地摩挲她的脸,嗓音里隐约染着一分醉意,声线显得更加低醇如酒:“奖励给你一颗糖,想不想吃?” 令恬眉眼微弯:“什么糖?” 傅沉砚从裤袋里摸出一颗糖,在她面前摊开掌心:“想吃吗?” 令恬垂眸,只见他掌心里躺着的,就是她小时候最爱吃的星星糖,顿时一脸惊喜。 “老公,这个糖你从哪里得来的?我想吃!” 傅沉砚低低地笑了一下,慢条斯理地剥开外面那层漂亮的糖纸,露出里面一颗星星形状的奶黄色硬糖。 令恬伸手要把糖拿过来,傅沉砚的手却往旁边一让,她扑了个空。 “不是给我的?”令恬看着他,眼神里写着不解。 “真的想吃?”傅沉砚问。 令恬认真地点头:“真的,很久很久没吃过了,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是什么味道。” 不只是糖本身的味道吸引她,那也是她童年的味道。 傅沉砚唇边含笑:“糖只有一颗。” 令恬还没反应过来,就只见他把剥开的星星糖含进了齿间。 看着他齿间的那颗星星糖,令恬微顿,下一秒,脸颊倏地涨红了,澄净的眼睛里也涌上了羞意。 第16章 一颗星星糖, 换一个吻。 傅沉砚齿间含糖,微张着唇,在等待她。 令恬红着脸看了他一眼, 轻哼一声:“你欺负我。” 傅沉砚眉梢微挑,不置可否。 这颗糖, 令恬也不是非吃不可,但她还是攀着他强健的手臂,踮起脚尖, 凑近了他的嘴巴。 她贴上了他温软的唇。 男人身上的荷尔蒙, 让令恬的心扑通扑通狂,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她从小到大都没做过这么大胆的事, 竟主动把自己的舌往男人的嘴里送。 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她的舌尖羞怯地从傅沉砚的唇间穿过, 颤颤巍巍地探进去,在男人湿热的气息中,碰到了他含在齿间的那颗星星糖。 糖的甜味席卷上味蕾, 和记忆中童年的味道如出一辙。 见傅沉砚没有动, 令恬放松了一些,牙齿轻轻地咬上去, 咬住星星糖的一小半, 以为他会守住,便用力往后一拽, 结果竟然直接咬着糖从他嘴里退了出来。 没想到傅沉砚会让她这么轻易就拿到了糖,令恬不由一怔。 糖在嘴里转了一圈, 齿颊生甜, 她踮起的脚尖刚要放下, 傅沉砚的大手却猛地扣住了她的腰,往自己怀里按。 令恬心口怦然一跳,抬眸对上男人染着些许醉意的眼神。 一股力道捏起她的下巴,傅沉砚看着她,嗓音压低:“甜甜,就这一颗糖,舍不舍得和我分享一下?” 令恬耳根发红,嘴里含着糖,声音有点软糯含混:“你……也爱吃糖吗?” “不爱。”傅沉砚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她的唇瓣上,喉结微动,“我爱吃你。”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已经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与她唇舌交缠,或许是从她那晚在医院里醒来,用那样眷恋的眼神看着他时就已经产生的念头,一直蛰伏在心里。 今晚喝的酒后劲有点大,醉意慢慢上头,在回来的路上他就一直想她,夜风吹进车里,都感觉像极了她的甜软温柔。 一见到她,想吻她的念头越发难以克制。 他捧着她的脸,在她柔嫩的唇瓣上辗转厮磨,令恬心中一片兵荒马乱,她下意识地揪着男人的衬衫前襟,闭上眼睛,最终放任男人的气息闯入,含吮住她的舌。 令人麻栗的电流顺着神经末梢传递到四肢百骸,令恬被激得浑身一颤。 傅沉砚有些沉溺地闭上眼眸,温柔地舐缠,星星糖甜腻的滋味在两人的唇齿间扩散,细细密密地渗进血液里,流向心脏。 空气仿佛被人一点点抽掉,越来越稀薄。 令恬脑子昏沉,浑身无力地软在傅沉砚的怀里。 傅沉砚适时地放开她,目光却舍不得离开。 她的唇瓣在经过一番亲吻后,格外饱满红润,脸颊上的潮红未褪,眼睛里氤氲起一层薄薄的雾气,像是被他欺负了。 傅沉砚低头,温柔地抵着她的额头,嗓音低醇缱绻:“喜欢这样么?” 星星糖已经彻底融化,嘴巴里甜甜的,最初的兵荒马乱过去后,令恬的心里慢慢被甜蜜和欢喜填占。 她和老公接吻了,原来接吻是这样的感觉,让她悸动,也让她迷失,目眩神迷。 “喜欢。”令恬点头,语调里隐约还有一丝害羞。 不是单纯生理上的喜欢,而是在两人唇舌厮磨时,她感觉到傅沉砚的爱意无声却汹涌,也感觉到自己对他的爱意,饱胀得要溢出来。 傅沉砚轻轻地吻了她一下,低声说:“我也喜欢。” 他人生中唯一两次体会到甜的滋味,都是她带给他的。 令恬唇边绽出小梨涡,依偎进他的怀里,傅沉砚搂住她,两人又温存了一会儿,才互道晚安。 - 今日宜甜 第19节 一夜无梦。 第二天,令恬早上没有课,照常早起和傅沉砚一起吃早餐。 早餐结束后,傅沉砚去公司,她送他到电梯口。 电梯门打开,令恬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被傅沉砚拉进了电梯里。 她脚下穿着一双拖鞋,有点懵,下一秒,傅沉砚将她抵上墙,大手护在她的脑后,一个灼热的吻落下来。 “有……唔……监控……”电梯里有监控,想到他们现在会被监控室里值班的保安看到,令恬羞耻不已,想推开傅沉砚,却被他搂得更紧,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令恬哪受得了这样,一下子就被他亲得昏了。软了,闭上眼睛,任由他掠夺。 显示器上的楼层数字不断往下跳跃,很快就到了负一层。 “叮”,在电梯门打开的前一秒,傅沉砚放开了令恬。 他看着她,眼底隐隐含着笑意:“上去吧,下午我派车送你去学校。” 他走出电梯,转身替她关闭电梯门。 在电梯上升的途中,令恬悄悄地看了一眼头顶上的摄像头,脸上有点发烫。 回到顶楼,令恬走进门厅,听到秦姨在阳台上打电话。 她无意窥听,抬步往楼上走去。 走到一半,秦姨叫住她,“令小姐,请您等一下。” 令恬停下来,转身看向秦姨:“怎么了,秦姨?” “令小姐,是这样的。”秦姨走到楼梯口前,仰头看着令恬,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明天是我女儿的生日,我想请个假,陪她一起过生日。” 往年,女儿过生日,秦姨都是直接向傅沉砚请假的,而傅沉砚也会答应,但现在有令恬在这,她走了,就没人照顾令恬,她担心傅沉砚会不同意。 “女儿生日?一年就一次,那确实应该陪她一起过。”令恬微微一笑,“秦姨,我晚上会帮你跟阿砚说的。” 秦姨的高兴都写在脸上:“谢谢您,令小姐,我马上打电话跟女儿说。” 看着秦姨给女儿打电话,令恬不知怎么突然就想宋书婉了。 自从那晚出车祸后,算起来,她和爸妈已经五天没有见过面了,从小到大,除了大一暑假那年和司沁及几个朋友一起去樱花国玩,她从来没有和父母分开过那么久。 虽然和他们通过几次视频电话,但总感觉不够亲近。 令恬一边往楼上走,一边拿出手机,给宋书婉打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对方才接起,嗓音有点沙哑,却依然温和,是令文森接的。 “恬恬,怎么了?” “爸爸?”令恬听到父亲的声音,唇角轻轻弯起“怎么是您接,我妈妈呢?” 令文森顿了一下,说:“你妈在洗手间,宝贝女儿,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想妈妈啦,也想你了,爸爸,我们好多天没有见面了。”令恬说,“我下午还有课,今晚回一趟家。” “回家?”令文森沉默一阵,语气多了几分关心,“恬恬,你突然这么想爸爸妈妈,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 “没有,没有。”令恬连忙说,“阿砚对我很好很好,我就是想你们了,想回家看你们,我明晚就回去,好久没有和你们一起吃饭了。” “爸爸妈妈也很想你。”令文森沉吟了一会儿,“这样吧,恬恬,明天晚上,我们在你最爱的那家西厢记一起吃个饭。” 令恬的语调瞬间变得轻快起来,“好,那我们明晚见啦。” 挂掉电话后,令文森轻声叹了口气。 宋书婉在一旁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她因为感冒有点咳嗽,鼻音也重,不想让令恬担心,所以让令文森帮忙接了这个电话。 “你怎么能答应恬恬呢?西厢记那种地方,我们现在哪里还消费得起的?” 令恬想见他们,他们又何尝不想见她,她想家,可是令家别墅已经回不去了,又不可能把她带来这个老破小。 他们只能选择在外面吃饭,而西厢记那种档次的饭店至少也要人均上千。 交了这个月的房租,他们几乎已经身无分文,哪有钱陪令恬去吃这顿大餐呢。 令文森笑容苦涩:“我来想办法。” 宋书婉见他拿出手机要打给宋树章,拦住他,说:“我来打,他是我亲弟弟,我开口容易一点。” 令文森颔首:“好吧。” 宋书婉踌躇了一下,拨通宋树章的电话:“树章,你能不能……” 她只刚开了个头,还没有提到钱,宋树章就打断了她的话:“姐,我真的没办法了。” 宋书婉的话咽在喉咙里。 宋树章叹了口气:“姐,真的不是我不帮你们,能帮的我一定帮,之前已经给过你们三千万了,但姐夫欠的实在太多了,我现在能拿出来的,对你们来说也是杯水车薪,何况,我这边公司也还需要资金来运营,希望你能理解。” 宋书婉:“我明白你的难处,这次要的不多,两千就够了。” 当初众森帮宋家渡过难关时,拿出来的可远远不止三千万。 两千块钱是什么概念?宋书婉只知道,两千块还不值她以前高跟鞋上的一个装饰鞋扣,现在,却不得不为了两千块低声求人。 “两千?”电话那头的宋树章明显愣了一下,沉默片刻后说,“我再转十万给你们吧,不用你们还。” 宋书婉刚想开口,就听到手机里隐约传来陈培玉抱怨的声音。 “怎么又要钱啊?能拿出那三千万我们对令家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好吧,今天十万,明天五十万,干脆让你帮他们令家赔完所有的债务算了。” 宋书婉的手一下子攥紧了手机:“树章,不用十万,你转两千给我就行。” 宋树章没有理陈培玉,对宋书婉说,“姐,那先这样,我还有事,等会儿就给你转。” 说完,马上挂断了电话。 过了几分钟,宋书婉果然收到了一笔十万块的转账。 她和令文森对视一眼,心里虽然不好受,但至少,可以见见女儿了。 - 晚上十点,兰庭。 “咔哒”一声,傅沉砚推开门,刚走到玄关,一道清甜的嗓音落进他的耳朵里,“老公?” 他抬眸,便看到令恬赤脚跑过来,她一见他,眉眼瞬间生动起来,“老公,你回来了!” 她扑进他怀里,带来一阵淡淡的橙花香,傅沉砚抱住她,在她唇上亲了一下:“秦姨呢?” 秦姨在,她就不会这样明目张胆地叫老公。 “秦姨的女儿明天过生日,想请一天假。”令恬说,“她今晚给我做好饭之后,我就让她提前回去陪女儿了。” 傅沉砚眉梢微微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他换好鞋,问:“你刚才在做什么?” 令恬:“吃蜜瓜。” 秦姨给她弄好了一个果盘,才放心回家的。 令恬把傅沉砚拉到客厅,用小叉子叉起一块蜜瓜送到他的唇边:“老公,你尝尝这块蜜瓜,好甜啊。” 傅沉砚就着她的手把蜜瓜咬进嘴里,咀嚼了两下,微微颔首:“挺甜。” 令恬:“它生长的地方一定温差很大,所以甜分才会这么足。” 傅沉砚不以为然:“可是京市的温差一点都不大。” 令恬笑起来:“这种瓜当然不是在京市种出来的,好像是在新——” “我不是在说瓜,”傅沉砚打断她的话,“是在说你。” 令恬眼底有些茫然:“我?” “京市的温差不大,”傅沉砚抬起她的下巴,“所以,你是怎么这么甜的,嗯?” 作者有话说: 感谢大家订阅,本章所有评论都有红包 —— 感谢在2022-05-26 23:43:38~2022-05-28 00:01: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最佳女友. 3瓶;俞某某啊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章 你是怎么这么甜的? 令恬明显地被傅沉砚的这句话奉承到了, 心花怒放,要是她身后长了小尾巴,这会儿小尾巴可能已经翘上天了。 “我不是瓜果, 不需要温差。”她看着傅沉砚,面颊微粉, 梨涡隐隐,“老公,你的爱才是我需要的养分, 你对我的爱越多, 我就会越甜。” 傅沉砚轻轻地笑了,抬手温柔地抚上她细嫩的脸颊。 他的爱,会一直任她予取予求。 “让我尝尝, 现在有多甜。” 他低头,覆上她的唇, 濡湿的舌尖从她的唇瓣上描摹而过,很快滑进去,寻找她香软的舌。 男人清冽的气息一侵入, 令恬就浑身过电一般酥麻。 她闭上眼睛, 攀着他的手臂,仰头承受他的步步紧逼, 攻城略地。 这个吻比前两次久, 傅沉砚修长的手指插进她的发中,按住她的后脑勺, 气息渐渐有些低重。 令恬脑子发昏,也明显感觉到了他的体温在上升。 她的舌根被他吮弄得有点疼, 喉咙里溢出一声微弱的呜咽。 傅沉砚放开她, 胸膛起伏, 呼吸滚烫,眼底流淌着的热意让令恬脸红心跳,不敢多看。 令恬被他搂在怀里,过了一会儿才平复心跳和呼吸,说:“老公,我明晚要和我爸妈一起吃个饭。” 今日宜甜 第20节 傅沉砚微微一顿,问:“回令家?” “不是。”令恬摇头,“去饭店吃。” 傅沉砚:“在哪个饭店?” 令恬:“西厢记。” “好,那你明晚是跟爸妈回令家,还是——”傅沉砚低眸看着她,“回我怀里?” 令恬伸手环住他的腰,对上他的视线,眼波像三月柔软的湖水轻荡,说:“回你怀里。” 她想回家是因为思念令文森和宋书婉,明晚和他们见了面,回不回令家一趟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 第二天早上,令文森下楼去买早餐,在包子铺旁咽下两个馒头,又买了一个肉包子和一份小馄饨,带回去给宋书婉。 一只瘦弱的小狗一路跟着令文森,令文森停下来,掰了一点肉包给它吃。 今天似乎与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又是被巨额债务压得抬不起头的一天。 走到楼下时,令文森却突然接到了一个中间人的电话,说是有一家境外资产企业有意向做众森的投资人,将会派人后天抵达京市,和众森谈一谈。 众森的破产清算程序正在进行中,欠外债近三百亿,把众森所有的资产清算变卖,也只值五十多亿,资产重组是保住众森的唯一机会,但一直没有人敢接盘。 这通电话,无疑带来了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 虽然,很可能对方在得知一旦接手众森,极可能会面临傅氏的打压后,取消投资意向。 但一点点希望也是光。 令文森回去后,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宋书婉,宋书婉也很激动,两人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想到晚上还能见到女儿,他们就更高兴了。 夫妇俩没有车,不敢提出到学校接令恬,只能让她下课后自己过来。 西厢记是一家闹中取静的中餐厅,白墙黛瓦,小桥流水,造景一绝。 令文森和宋书婉一进西厢记的大门,经理立即亲自迎了上来,满面笑容:“令先生,令夫人,你们来了,路上辛苦,这边请。” 令文森和妻子对视一眼,这要是换做以前,他们有身份有地位,饭店经理对他们这样殷勤,他们倒是坦然受之,但现在他们已经穷困潦倒,再被这样殷勤接待,都觉得有点不自在。 他们预定的位子是在一个亭子里,亭子旁边荷叶连连,流水潺潺,十分赏心悦目。 两人坐下没多久,便看到经理引着令恬穿过九曲桥朝这边过来。 “爸爸!”令恬也看到他们了,提速小跑过来,一把抱住宋书婉,在她颈脖间亲热地蹭了蹭,“妈妈,我好想你!” 宋书婉心头暖意融融,却突然想到什么,忙把女儿从自己怀里扯出来,退开两步远,嗓音沙哑地说:“恬恬,妈妈感冒了,你别贴这么近。” “怎么感冒了?”令恬微微蹙眉,语气里透着关心,“您吃药了吗?” 宋书婉点头,压着喉咙里的痒意,说:“吃过了的,已经差不多要好了。” 令恬看看令文森,又看看宋书婉,声音轻柔:“您和爸爸都要注意休息。” “好好好,我们会注意的。”令文森笑了笑,“恬恬,饿了吗?快坐下来点菜吧。” 点菜时,令恬让爸妈先点,宋书婉摇头:“妈妈今天没什么胃口,你点自己爱吃的吧。” “那点清淡一些的好了。”令恬知道感冒了胃口确实会不佳,便把菜单递给令文森。 令文森看着菜单上每道菜后缀的价格,皱了一下眉,最后,点了两道最便宜的。 令恬根本不去注意价格,接过菜单,又点了几道自己爱吃的。 一段时间不见,一家三口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夫妇俩看着令恬言笑盈盈,眼底盛着细碎光芒的模样,心里欣慰。 傅沉砚把他们的女儿照顾得很好。 却不知道这份好能持续多久,不知道他对令恬只是出于男人的新鲜感,还是真心待她。 结账时,夫妇俩的心里在滴血,这顿饭消费两千六百多,比他们一个月的房租还贵。 饭店经理却拿来了一个蒙着黑布的抽奖箱,告诉他们,说今晚在店内消费满两千以上就可以抽奖一次,有机会免单。 令氏夫妇俩有点惊讶,这家饭店他们也来过很多次了,第一次听说有抽奖,但总归是好事,就没有多说什么,让令恬来抽。 令恬把手伸进抽奖箱里,随机抓到一张奖券,拿出来一看,只见奖券上写着:“太幸运了!您此次在本店的消费被免单了!” “是免单!”令恬一脸惊喜,惊喜于自己的好运。 令文森拿过奖券,宋书婉凑过来看,看到的的确确是中免单了,两人也是惊喜万分。 没想到,在他们这么落魄的时候,居然还能有这样的好运降临。 西厢记门口,一辆黑色的迈巴赫静静地停在夜色里。 令恬和父母从西厢记里出来,迈巴赫后座车 门打开,傅沉砚下车。 “老公!”令恬原本挽着令文森的手臂,一见到傅沉砚,立刻松开令文森,去搂住傅沉砚的胳膊。 令文森无奈地笑了一下。 傅沉砚温柔地看了令恬一眼,抬眸看向夫妇俩,温和有礼地打招呼:“令叔叔,令阿姨,我来接甜甜回去。” 叔叔,阿姨。 对令恬的父母,他换了一个更亲近的称呼。 令文森和宋书婉也发现了这一点,对视一眼,令文森点点头:“好,那你们回去吧,傅总,请照顾好恬恬。” 傅沉砚颔首,沉声说:“一定。” 在回兰庭的路上,令恬告诉傅沉砚自己中了免单的事,她眉眼弯弯地说:“老公,我好开心,我今晚的运气太好了。” “是吗。”傅沉砚转眸看着她,眼底的神色有几分意味不明,“那介不介意,我蹭一蹭你的运气?” 令恬:“当然不介……唔……” 话未说完,男人已经勾过她的脖颈,以吻封缄。 - 第二天就是周末了,令恬下午没有课,上午最后一节上完,傅沉砚已经派车来接她。 令恬没有直接回兰庭,而是拿着猫粮先去第一实验楼后的那个小花坛喂猫。 中午的阳光开始变得灼热,令恬撑着一把遮阳伞,脚步轻快地朝第一实验楼走去,忽而听到路边的灌木丛里发出一声熟悉的猫叫。 她的脚步不由顿住,小家伙跑这儿来了。 校园里有一只橘猫,黄白相间的皮毛柔顺油亮,四只爪爪戴着白手套,超级可爱,经常得到学生们的投喂。 令恬喜欢毛茸茸的动物,大二下学期撞见这只橘猫一次后,就经常带猫粮过来。 她弯腰下来,扒开一点灌木丛,嗓音轻轻柔柔地唤着里面的小可爱:“喵喵,出来一下,你的零食来了。” 橘猫根本不怕生,听到令恬的声音,知道有吃的,就从灌木丛里钻了出来。 令恬蹲下来,把猫粮倒在它面前的地上。 橘猫已经被大家喂得胖成了圆乎乎的一颗球,令恬伸手轻轻地摸了它一把。 “令恬?”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突兀地传进令恬的耳朵里,惊得她撸猫的手都抖了一下。 橘猫一边吃着猫粮一边发出嘟嘟囔囔的护食声,令恬的心莫名有些慌,缓缓扭头去看身后的人。 当她的瞳孔里映出傅予墨的模样,心里顿时“咯噔”了一声,头皮有些发麻。 傅予墨居高临下你看着她,似笑非笑:“令恬,我没记错的话,我们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 那晚在unique咖啡厅,他答应给她一周的时间,本以为已经把她拿捏住了,结果她没有来找他。 他按捺不住,给她打电话,却一直打不通,他打给令文森,对方一听到他的声音就直接挂断,他快气炸了! 他想到来学校里堵人,结果还真的让他撞到了。 令恬脑子里嗡嗡地响,她不理解傅予墨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强烈的直觉告诉她,要离这个男人远点。 她站起身,看了傅予墨一眼,一言不发,猛地拔腿就跑。 她这个举动傅予墨完全没有料到,愣住,叫了一声:“令恬!” 令恬使出吃奶的劲,一下子跑得更快了。 见她跑得比兔子还快,傅予墨皱眉,又觉得她跑起来的样子可爱死了,勾唇一笑,拔腿就追。 知道他追上来,令恬更慌了,她体力又不好,体育课跑几百米都快要断气,慌乱之下,她跑进最近的一栋教学楼里,蹭蹭蹭上楼,像一只被猎人追捕的小鹿,惊慌地闯进一个自习室里。 现在正是午休时间,这个自习室里只有一个男生在看书,听到动静抬头看过来,神色微怔,明显被令恬的美貌惊艳到了。 令恬来不及多说,双手合十,对男生做了一个拜托的动作,立刻躲到了门后。 不过几秒,傅予墨的脚步声走进自习室里。 令恬心跳剧烈,一只手用力按在心口上,想让它不要跳这么快,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口鼻,极力屏住呼吸。 傅予墨目光在空荡荡的自习室里扫了一圈,冲正在低头看书的男生大声问:“同学,看到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了吗?” 令恬的心蹦到了嗓子眼。 男生闻声抬头,用手往窗外一指,说:“漂不漂亮不知道,刚刚有个女孩子好像往走廊那头跑了。” 傅予墨冷笑一声:“跑得真快。” 随后,令恬听到他的脚步声退出了自习室,不知往哪边离开了。 令恬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在门后慢慢地平复呼吸,过了一会儿,确定傅予墨不会再回来,才从门后走出来,对男生说:“同学,谢谢你。” 男生:“不客气,需要报警吗?” “不用了,谢谢,抱歉打扰到你了。”令恬摇摇头,再次感谢男生,离开自习室。 她不敢报警,也不敢打电话给傅沉砚,仿佛她心里蒙着一层纱,一旦她这么做,那层纱就会被人无情地揭开,露出下面千疮百孔的真相。 而她,可能会失去一切。 令恬飞快下楼,找到傅沉砚派来的车,坐上去。 车子驶出京大的校门,开往兰庭的方向。 令恬坐在后座上,漂亮的脸上神情怔怔,半晌,她忽然开口:“麻烦去一趟云溪山墅。” 今日宜甜 第21节 云溪山墅是令家所在的别墅区, “好的,令小姐。”司机没有任何犹疑,车子在前方路口右转,前往云溪山墅。 二十分钟后,车子驶入云溪山墅。 这一片曾经是京市最著名的富人区,一共十七栋豪华的庄园别墅依山而建,每栋别墅占地十几亩,配私人游泳池,网球场,篮球场…… 令家是第六号别墅,越临近家门,令恬越忐忑,紧紧地攥住包包的链条,似乎是在害怕自己会被拦在家门外。 车子最终缓缓地驶入令家的庭院大门,穿过一条长长的主道,在花园前的停车坪停下。 令恬打开车门,下车。 这个时节,花园里一片花团锦簇,无尽夏,蓝雪花,中华木绣球,蓝杉,树蕨…… 不远处,两名园丁戴着园艺手套,各拿着一把大剪刀在修剪一株罗汉松,另两名园丁拿着水管在往花圃里浇水。 他们转头看到令恬,都露出了微笑。 管家迎上来,穿着制式的管家服,头发向后梳得齐整,如往常一样,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向令恬微微躬身:“小姐,您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www傅总真的好宠! 大家不用太担心甜甜的爸妈,傅总有安排的 这章所有评论发红包 —— 感谢在2022-05-28 00:01:00~2022-05-28 23:34: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1813802 10瓶;边暖光、dream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8章 熟悉的环境, 熟悉的人,一切都没有变。 心中那几分不知从何而起的惶惑不安渐渐湮灭了。 令恬唇边轻轻地绽出一抹笑容,对管家说:“管家, 这几天还好吗?” “一切都很好。”管家回复,“小姐, 一段时间不见,大家都很想念您,您好吗?” 令恬微微一笑, 嗓音轻柔:“我很好, 以后可能不会每天回来,但是我也会想念大家的。” “看到您脸上的笑容,我感到很高兴。”管家说, “小姐,您吃过午餐了吗?” 令恬摇头:“还没有。” 管家:“小姐想吃什么, 我马上去吩咐厨房。” 令恬吃饭比较挑剔,一边考虑吃什么,一边和管家一起往别墅内走去。 “小姐, 您回来了。” “小姐, 中午好,您今天穿这条裙子真漂亮。” …… 一路上遇到的几个佣人, 向令恬打招呼时脸上都带着一如既往的笑容。 令恬一一温柔回应, 然后交代管家自己要吃什么,管家立刻去吩咐厨房。 令恬扶着楼梯的扶手上楼, 走到自己的卧室门前,轻轻推开门,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卧室里纤尘不染, 明亮的光线从大幅落地窗映进来。 令恬走进衣帽间里, 一排排的奢侈品包包整齐地排列,各种高奢品牌的高定挂在衣柜里,中央的首饰柜里,一件件奢贵的珠宝首饰光华流转。 令恬在兰庭那边没什么首饰,顺手从首饰柜里挑出一条梵克雅宝的四叶草满钻手链,带在白皙的腕间。 四叶草代表着幸运,她希望自己能一直幸运。 令恬从卧室里出来,又去了一趟琴房。 琴房三面都是落地窗,拢着一层轻薄的白色纱帘,璀璨的水晶吊灯下,一架施坦威三角钢琴静静地伫立在琴房中央。 令恬打开所有的纱帘,日光倾泻进来,黑色的琴盖上一粒灰尘也没有,她揭开琴盖,坐下来。 双手抚上黑白琴键,指尖起舞,动听的音符如淙淙溪水,流淌而出。 一名佣人不知何时站在琴房门口,静静地看向正在弹琴的少女。 她在令家工作十几年,是看着令恬长大的,众森宣布破产那晚,她最怜惜的就是在温室里长大,从未经历过任何风雨的令恬,她曾为此默默地擦眼泪。 她以为那晚和令家签了解约合同之后,就只剩人去楼空,结果不只她被重新聘回来了,以前所有的同事都回来了。 此时,落地窗外阳光明媚,远山如黛,一袭白裙的令恬,像往常一样坐在那里弹着琴,俨然还是她眼中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这栋别墅虽然已经易了主,但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变。 那个男人一定很爱令恬,才会这样替她遮风挡雨,这样妥帖周全地呵护她。 佣人这样想着,不由得轻轻地微笑起来。 - 令恬在令家用过午餐,又在自己的闺房里舒舒服服地睡了一个午觉。 既然已经回来一趟,令恬打算等令文森和宋书婉一起吃晚饭,刚想打电话跟傅沉砚说一声,手机就进来了一个电话,是傅沉砚。 令恬莞尔,她和老公还真是心有灵犀。 她立刻接通电话,软软甜甜地叫了一声:“老公——” “甜甜,在哪里?”男人的嗓音通过无线电波传来,磁性低回,令恬的手机贴在耳边,听得她人都有点酥。 她说:“在我家里。” 傅沉砚并没有惊讶,平静地问:“回家了?” “嗯,突然想回来一趟。” 令恬对于中午在学校里遇到傅予墨的事只字不提,趋利避害的本能,让她下意识地把可能对她不利的事情屏蔽在外,不再去深想。 遇上一个疯子了,下周去学校时让傅沉砚给她安排一个保镖就好。 傅沉砚没有多说什么,问:“晚上一起吃晚餐吗?我有空。” 他总是很忙,难得有时间和她一起吃晚餐,令恬立刻眉眼一弯,语调里都浸着开心:“好,那我现在就回去啦。” - 夜幕降临时,京市的万家灯火被点亮,星罗棋布,像一块发光的电极板。 电视塔旋转餐厅是京市最高的餐厅,每90分钟匀速旋转一周,可以在两百多米的高空上一边用餐,一边360度欣赏这座城市的辉煌夜景。 餐厅照例提前清场,只为傅沉砚和令恬提供一个安静的、不被打扰的用餐环境。 点完单,傅沉砚把菜单交给侍应生,看了一眼令恬腕上的手链,问:“新买的?” “这个吗?不是。”令恬抬了抬手腕,五枚满钻的四叶草在她皓白的腕部折射出璀璨的细芒。 她说:“很久以前买的,放在我家里,今天回家就顺手拿来戴了。” 傅沉砚:“下周六有个拍卖会,我大致看了一下当天的拍品,有一条碧玺手链你应该会喜欢。” 令恬眸光盈盈一动,看着他:“你是打算拍下来给我吗?” 傅沉砚眼神里带着一分柔色,嗓音低沉悦耳,如巴西苏木的琴弓从大提琴的琴弦上擦过:“只要你喜欢。” “喜欢,你送的,我都喜欢。”令恬眨了眨眼睫,“那……拍品里有没有适合长辈的首饰?下周日就是母亲节了,我还没有挑好给我妈妈的礼物。” 傅沉砚沉吟:“有一枚蓝宝石胸针,或许适合令阿姨,到时一起拍下来。” “谢谢老公——” 令恬眉开眼笑,想给傅沉砚一个吻以表达谢意,但隔着桌子不太方便,她耳尖微微泛红,见周围没人,隔空对他飞快地“啵”了一下。 傅沉砚眉梢微挑,修长的手指摸了摸挺拔的鼻梁,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意味不明。 下一秒,令恬便看到他的嘴唇一动,“啵”的一声,落进她的耳朵里。 怦!她的心被他这一下击中,一抹绯红从脸颊蔓延到了耳根。 这种感觉,和她在电话里撒娇让他亲是不一样。 虽然周围没有人,但他这样当面啵她,这种令人面红耳热的羞耻感,和那天他在电梯里的监控摄像头下吻她的程度是一样的。 令恬的心怦怦跳,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耳垂,说:“老公,明天是周六,你可不可以在家里面办公?” 她是佯装淡定,傅沉砚却是真的淡定,仿佛刚刚隔空打啵的人不是他。 他微微颔首,温声说:“可以,明天在家陪你。” 令恬眼睛里不禁漾开了笑意,太好了,明天可以粘着他一整天。 - 第二天周六,傅沉砚没有去公司,全部工作线上处理。 秦姨洗了一些草莓,装进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碗里,拿给令恬吃,令恬捧着草莓推开傅沉砚书房的门。 傅沉砚正在办公,听到动静,抬眸看向走进来的女孩,眉目间的清冷瞬间敛去了一大半,眸色柔和下来。 令恬捧着草莓走过去,嗓音轻轻柔柔:“老公,吃草莓。” 她把碗放在桌面上,指尖捏起一颗洗净的草莓,送到傅沉砚的唇边。 “谢谢。”傅沉砚就着她的手咬掉草莓。 草莓已经熟透,很香甜,令恬另外拿起一颗,放进自己的嘴里,然后在傅沉砚的办公桌旁边坐下。 她趴在桌面上,双手叠放在一起,下巴垫着软白的手背,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草莓在她嘴里轻轻地嚼动,腮帮子鼓鼓的,像一只正在进食的小仓鼠,可爱极了。 傅沉砚转眸看她,目光有点收不回来,他微微一顿,伸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注意力才重新回到电脑屏幕上。 今日宜甜 第22节 即使在家办公,他依然穿着正式的衬衫西裤,纯黑色的衬衫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领口松开两颗纽扣,袖口向上翻折到肘,露出一截干净结实的小臂。 他的骨相得天独厚,三庭五眼的比例堪称完美,眉弓骨高,鼻梁挺拔,不笑的时候,狭长的眼尾夹杂着冷意,将人拒于千里之外。 令恬安安静静地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奇妙。 她的性格不是三分钟热度,但再好看的东西,看久了也会审美疲劳,觉得腻,可是她看着傅沉砚,却越看越喜欢。 她心中一动,忍不住起身,双手撑着桌面,凑过去亲了亲傅沉砚的脸颊。 傅沉砚转眸看了她一眼,眼底染上几分笑意,又看回屏幕。 令恬趴回桌面上,继续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忍不住又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傅沉砚这次没有再看她,似乎很专注,目光停留在屏幕上的那份财务报表。 没有得到回应,令恬微微嘟唇,又要亲过去,傅沉砚这时却忽然转过脸,她凑过去,不偏不倚地吻上了他的唇。 令恬怔了怔,眼睫一颤,下意识往后退开,却被傅沉砚的大手一把扣住后脑勺,男人火热的唇舌紧跟着覆了过来。 他轻车熟路地探进她的唇瓣里,勾住她香软的舌,肆意地搅弄。 她这样粘在身边,他还怎么专心工作。 一阵缠绵的湿吻后,令恬心跳加速,脸颊绯红一片,不太好意思再趴在一旁看傅沉砚,于是去他的书架上找书看。 他的书架上大多是一些金融管理方面的书籍,令恬不感兴趣,她的手指在一本本书脊上划过,不经意看到一本格格不入的异类,是关于精神分裂症的。 她指尖顿了一下,提不起兴趣,继续往下找。 终于找到一本适合自己阅读的,令恬拿着书坐到沙发那边,安静地看,时不时抬眸就能看到傅沉砚,她感到很满足。 她不在眼前,傅沉砚的工作效率高了许多。 回复了几封邮件之后,他抬眸,见令恬乖乖地坐在那里看书,心口忽然痒了一下,他起身过去吻她,和她亲热一两分钟再回来继续工作。 两人粘在一起,时间过得格外快,晚饭是在家里吃的。 晚饭过后,傅沉砚突然接到周梁的电话。 “阿砚,今晚出来喝两杯。”对方的语气听起来有点恹恹的。 傅沉砚搂着令恬坐在沙发上,说:“不方便。” 周梁:“你干嘛?” 傅沉砚看了令恬一眼:“在家,陪老婆。” 令恬从他嘴里听到“老婆”两个字,心里甜丝丝,也不管他还在通电话,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傅沉砚捏住她的下巴,还了一个吻在她唇上。 “老婆?你们才好多久,这就叫上了?”周梁啧了一声,“别在我面前秀了,我现在真的挺烦的,你出来陪我喝两杯。” 傅沉砚:“你怎么了?” 周梁默了一下,没回答,只说:“你到底出不出来?不出来别怪我明天把‘重色轻友’四个大字贴在你办公室大门上。” 傅沉砚:“……” 令恬隐约听到周梁的声音,善解人意地说:“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老公,你去看看吧,十点前回来就行。” 傅沉砚也听出来周梁今晚不太对劲,像是受了什么打击。 他略微沉默,对周梁说:“我现在过去。” 说完,挂断电话。 他起身,看着令恬,温声说:“我会准时回来,你要是困了就先睡。” 令恬摇头:“不要,我要等你。” 傅沉砚眼底漫上一缕笑意,俯身温柔地亲了亲她的额头。 他说话算话,晚上差十分到十点时,“咔哒”,从玄关处传来开门声。 “阿砚——”令恬在客厅等到他回来,欢欢喜喜地扑进他怀里,这时鼻子突然皱了一下。 她抬眸看他:“你身上怎么有烟味,你吸烟了?” “不是,周梁吸的。”傅沉砚拎起衬衫的衣襟嗅了一下,并没有闻到烟味,她的鼻子倒是很灵敏。 令恬微微蹙眉:“那你被吸了二手烟。” “一点点,没事。”傅沉砚揽过她的肩,一边和她上楼一边说,“他平时也不常吸烟,这次遇上烦心事,吸烟排解一下。” 令恬随口问道:“他遇到什么事了?” 傅沉砚顿了一下,总结说:“失恋了。” 之前一个女孩跟了周梁半年,周梁始终不肯给女孩名分,女孩接受不了提出分手,周梁没有挽留,以为女孩对他死心塌地,过不了几天就会回来找他,结果女孩其实是沈家老爷子的亲外孙女,现在回归沈家,过几天就要举办一个宴会,对外公布女孩的身份,让她融入京市的上流圈。 周梁这才意识到,女孩是真的对她死心了,不会回来找他了,他反而变成了那个不能接受的人,心烦,借酒浇愁。 别人感情的事,旁人不太好评论,令恬更关心自己的亲亲老公,走到房门前停下来,她转身对傅沉砚说:“老公,你如果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千万不要靠吸烟来排解,” 她看着他,一副认真的神情:“你吸我,我很甜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清澈见底,没有一丝污浊的杂质。 傅沉砚眼底却滚过一抹暗色,大手按住她的肩,凑近她,低沉微哑的嗓音暧昧地落在她的耳边:“吸哪里?” 作者有话说: 傅总:我何止是想吸你,我还想【哔】你 —— 感谢在2022-05-28 23:34:47~2022-05-29 23:36: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池言 5瓶;旧城冷巷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9章 两人站在二楼的走廊里, 两侧墙壁挂着几幅壁画,头顶的小筒灯打下柔和的光,映照在那极简的黑白抽象线条上。 “吸哪里?”傅沉砚低哑的嗓音钻进令恬的耳朵里后, 走廊里变得静悄悄的,静得仿佛能听得到她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令恬眼睫轻轻一颤, 男人语气里的那点暧昧,她感受到了。 她对他说那句话,意思其实很单纯, 但好像他并不是这么认为的。 令恬的心跳有点快, 微微咬唇,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傅沉砚低下头, 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耳垂。 “老婆,你可以让我吸哪里, 嗯?” 他的嗓音压得很低,几乎是用气音在她耳边说话。 令恬的耳朵十分敏感,湿热的气息一阵阵扑在她的耳廓上, 她被逼得想要缩肩膀, 肩膀却被他的大手按住。 傅沉砚:“你还没有回答我。” 令恬心里小鹿乱撞,脸颊涨红, 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 轻轻往外推,他却抓住她的手腕, 上前一步,高大的身躯将她抵在墙上。 他身上的荷尔蒙牢牢地困住她, 热度从发烫的脸颊一路向下蔓延到颈脖。 令恬眼睫微垂, 小声说:“老公, 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做‘吸猫’?” “吸猫?”傅沉砚低头看着她,眉梢微微挑了一下。 令恬以为他不知道,解释说:“就是一些人对猫咪喜爱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忍不住亲亲它、抱抱它,使劲嗅它身上的味道,从中得到一种愉悦和满足感。” 令恬没有吸过烟,但是她吸过猫,觉得两者应该有一点相通之处。 她抬眸看傅沉砚,一双水泠泠的眼睛含着一抹羞意:“我让你吸我,就是跟吸猫差不多的意思。” 是让他闻,不是让他用嘴巴来吸…… “好。”傅沉砚把她搂进怀里,一双大手逐渐圈紧。 他低头,温热的唇落在她的额头上,渐渐往下吻她的眼睛,鼻尖,软唇…… 最后埋首到她的颈窝间,轻轻地嗅闻着她,声线克制:“是这样吗?” 令恬被他的气息弄得又麻又痒,难捱地点点头:“嗯。” “那你愿意做我的小猫咪吗?”傅沉砚眼底涌上一片暗色。 他捧起她的脸,深深地看着她,嗓音低沉喑哑,一字一顿:“我想吸你。” 怦!怦!怦!令恬心口狂跳,她眸光颤动,脸色涨得通红,几欲滴血。 她又不是不给他吸,还问她做不做他的小猫咪,他是想做她的主人吗? 一股羞耻感在心底升腾而起,没等她回应,忽然身上一轻,傅沉砚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推开她卧室的门,径直走进去。 他一只脚勾住门往后一带,“咔哒”,房门关上了。 他抱着她大步走到床边,将她放下。 令恬的后背陷入一片柔软的天鹅绒被里,紧接着身上一重,清冽的雪松冷木香裹着令人情迷意乱的荷尔蒙欺上来。 傅沉砚埋首到她的颈窝间,不断嗅闻她身上的香气。 从她的耳后,到颈窝,再到锁骨…… 令恬身上穿着白色的真丝吊带睡裙,细伶伶的肩带下是一大片雪肌玉骨,幽香阵阵。 傅沉砚有点沉迷其中。 令恬脸上拢着一层绯色的烟霞,虽然是她自愿给他吸的,但这似乎和她开口前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她以为的,是自己被他抱在怀里吸几下,借此排解一下心里的压抑和沉闷,而不是直接把她压在床上…… 渐渐的,令恬能感觉到洒在自己肌肤上的气息越来越热,越来越重。 她僵着一动不敢动。 忽然,一片火热的触感碰上她的肌肤,一片麻意扩散,她顿时颤了一下,随后,傅沉砚的唇在她的颈脖周围辗转,烙下一个个滚烫的吻。 事情演变成了这样。 今日宜甜 第23节 令恬的浑身血液都呼呼地往脸上冲,胸腔里热浪翻涌,脑子里嗡声作响。 她不知所措地咬了咬唇,颤声叫道:“老公……” 傅沉砚手臂撑在她的身侧,抬头看她,眼底热意灼人,低沉的嗓音有些喑哑:“怎么了?” 令恬脸颊绯红,问:“你、你是遇上烦心事了吗?” 她之前说的是,他遇上烦心事了可以吸她,没说他没事也可以随便吸。 傅沉砚闻言微微一顿,低声说:“我记得,你说喜爱到一定程度就忍不住想使劲吸,不是吗?” 他对她的喜爱,已经不只是想吸她而已。 令恬眨眨眼:“我说的是吸猫。” “不愿意做我的小猫咪?”傅沉砚大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脸颊,他的掌心温度高,而她的脸颊也像是被温火炙烤过。 令恬羞耻地摇头:“不做。” “不做就不做。”傅沉砚并不强求,脸上也没有半分不悦。 他眼底的暗色褪去,低低地笑了两声,起身,顺势将令恬从床上拉起来。 吸烟容易上瘾,是因为尼古丁进入血液里,让人兴奋,而她,无疑比尼古丁更让他上瘾。 可对她,他不能操之过急。 傅沉砚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温声说:“不早了,睡吧,晚安。” 令恬乖巧地点点头:“老公,晚安。” 傅沉砚俯身,在她唇上印下一吻,离开她的房间。 回到自己的卧室里,傅沉砚关上门,解开衬衫的纽扣,脱下,随手丢在沙发上,他常年保持健身的习惯,胸腹上的肌肉轮廓清晰分明,线条流畅。 男友臂强健结实,血管隆起,在手臂上攀爬,充满力量感。 傅沉砚裸着上身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身上的热意略有消退,一闭眼,那勾人的体香似乎又袭上鼻尖。 半晌,他起身,去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 房间里漆黑一片,令恬睡觉喜欢把窗帘拉上,不漏光进来,她才睡得沉。 但从傅沉砚离开到现在,她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令恬在黑暗中摸到手机,莹莹幽光映亮她美丽的脸庞。 她指尖在屏幕上轻触,从网上找了一个视频来看,关于吸猫的。 视频里,猫主人摁着一只英短银渐层的两只前爪,把它压在床上,用力地亲着猫头,猫耳朵,猫鼻子,亲得啵啵响,最后把脸埋进银渐层毛茸茸的胸口,一边狂吸一边还发出过瘾的喟叹声。 令恬看着,脸颊突然一片火烧火燎起来,颈脖周围那一片肌肤也泛起阵阵酥麻,仿佛傅沉砚的温热的唇辗转过。 如果让他看到了这个视频,他会不会也想学这个猫主人一样,把脸埋进她的胸口? 令恬脑子里控制不住地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顿时浑身都热起来。 这时,屏幕上方弹出一条微信消息通知,是司沁发来了一条消息。 司沁:【恬,睡了吗?】 令恬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令恬:【还没睡,怎么了吗?】 司沁没有再打字,直接发了个视频电话过来。 令恬连忙爬起来,伸手打开床头灯,她背靠着床头,接起司沁的视频电话。 视频接通,屏幕里映出令恬的模样,头发有些凌乱,而司沁和她一样头发乱糟糟的,穿着吊带睡裙,肩带从肩膀滑落,挂在手臂上。 两人都没有整理,私下里,闺蜜之间不需要那么在乎形象。 “沁沁,你怎么还不睡?”令恬问道。 “我睡不着。”司沁说,“恬恬,我本来不想向你传播负能量的,但我今晚真的是气得睡不着。” 令恬连忙问:“发生什么事了,你快跟我说。” 司沁语气里多了几分愤慨:“我今天在商场里遇到我爸的那个小三了。” 令恬:“你们是不是发生争执了?” “她先挑衅我,我哪里忍得了,就当众骂了她几句,可她根本没脸没皮。” 司沁越说越气:“一个见不得光的小三,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在我面前还猖狂得很,说什么‘爱情不分先来后到,不被爱的那个人才是小三’,快把我气疯了!” 爱情没有先来后到,但是人有礼义廉耻。 令恬柔声安慰:“沁沁,别生气了,苍蝇当然不会觉得自己是脏的。” “我看到那个小三在买奢侈品,刷的是我爸的卡,我爸把我的卡给停了,却让那个女人肆意挥霍,我……我是真的很想跟他断绝父女关系了……” 司沁说到最后,话里带了一点哽音。 令恬看到司沁的眼圈红了,很是心疼。 司沁和她从幼儿园开始就是最好的朋友,两人一起度过了无忧无虑的童年,彼此无话不谈。 在发现父亲司正茂出轨前,司沁一家也是幸福美满,可惜只是假象,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司正茂的心思早就不在妻女身上了。 令恬无法想象令文森有一天也这样对她和宋书婉,光是想一想就窒息,所以她能明白司沁有多痛苦,多难受。 可是现在隔着屏幕,又不能抱抱司沁。 “沁沁,明天周日你有没有时间,我们一起吃个饭吧。”令恬说。 “好,我们也几天没见了,我想你了。” 司沁勉强弯了弯唇:“恬恬,你顺便把傅沉砚也带上吧,你们瞒着我谈了那么久,也该介绍我认识认识了,你说呢?” 令恬笑了笑:“那我明天问一下他方不方便。” 司沁:“你和他……还是一直分房睡吗?” 令恬点头:“嗯,” 傅沉砚从来没提过和她一起睡。 脑子里浮现出今晚一些难捱的画面,她突然想,要是和他睡在一起,她很可能会像视频里的那只美短银渐层一样,被他摁住两只手,狂吸一个晚上。 司沁没有再多说什么:“那我们明天见啦,恬恬,晚安。” 令恬:“晚安,好梦。” 第20章 傅沉砚让人定了一家餐厅, 对于令恬想要把自己介绍给她的闺蜜认识,傅沉砚表示很荣幸,欣然答应。 他们在去吃饭的路上稍微有点堵车, 司沁先到了。 司沁一个人坐在定好的餐厅包厢里玩手机,十分钟后, 包厢门被人敲了两下,两名服务生分别朝两侧推开包厢门。 令恬亲密地挽着一个男人的臂弯走进来。 一字肩的白色掐腰流苏裙,衬托出她优美的肩颈线, 浅栗色卷发一边别在耳后, 温柔地垂落在肩头。 她身旁的男人肩宽腿长,身姿挺拔,穿着一袭黑色竖条纹的纯手工西装。 五官立体, 利眉冷目,一进来, 包厢里便多了一种上位者的压迫感。 司沁之前只在某个商业活动的新闻报道上见过一次这个男人,现在见到真人,只觉得他比新闻里的照片更英俊矜贵。 她连忙起身:“恬恬, 你们来了。” 令恬歉意一笑:“不好意思呀, 路上堵车了,沁沁, 让你久等了。” 司沁摆手:“没有, 我也是刚到。” “阿砚,这是我从小玩到大的闺蜜——司沁。”令恬给两人做介绍, “沁沁,这是我男朋友, 傅沉砚。” 司沁露出得体的笑容, 向傅沉砚打了一声招呼:“傅先生, 您好,很高兴认识您。” 对于令恬的挚友,傅沉砚没有太过冷淡,微微点头致意:“你好。” 令恬上前,伸手抱了抱司沁,手放在她的后背轻轻地拍了两下,没有多说什么,但安慰之意已经在不言中。 司沁轻声说:“我已经没事了,别担心。” 三人分别落座,令恬紧挨着傅沉砚,和他说话时,眼睛里会荡起细碎的光芒,满满的眷恋。 司沁托腮看着他们俩,对于令恬说自己在和傅沉砚谈恋爱的事,终于有了点真实感。 她以前曾经常想,以后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牵住令恬的手,她才会放心,今天,她终于有了答案。 就应该是傅沉砚这样的。 傅沉砚看着令恬时,眼神里浸着温柔,有影影绰绰的爱意。 司沁倾向于相信他是真心的。 至少,现在是。 而现在的令恬,真的太需要这样一棵大树来让她依靠,让她遮风避雨了。 闺蜜俩聊起一些小时候的趣事,傅沉砚静静地听着,大手在桌下和令恬十指相扣。 用餐结束后,三人一起离开,乘坐电梯下停车场。 电梯往下降落,司沁垂眸,见傅沉砚从在餐厅起身的那一刻起就一直牵着令恬的手,她忍不住调笑了一句:“傅总牵得这么紧,是怕把恬恬弄丢了吗?” 令恬微怔,小手感受到傅沉砚掌心的温热,他在外面一直是这样牵她的,她都已经习惯了,突然被司沁点出来,她有一点羞,转眸看傅沉砚。 傅沉砚对上她的视线,温声说:“贵重物品,当然要随身携带好。” 令恬心尖一甜,唇边绽出浅浅的小梨涡,不由把身体靠向他。 “何况,”傅沉砚握着她的手微微一紧,嗓音低沉,“甜甜是我的宝贝。” “怦!”像一朵烟花在令恬的心里炸开,甜蜜涨满,涌到喉咙,要不是司沁在,她已经忍不住想要亲傅沉砚一口。 今日宜甜 第24节 司沁轻轻地“啧”了一声,有些惊讶于傅沉砚会说出这样的话,她还以为他这样高冷,不会说情话,不会甜言蜜语。 而且,当着她的面他都能面不改色地这样说,私下里肯定更肉麻。 具体怎么个肉麻法,司沁意味深长地看了令恬一眼。 令恬感受到闺蜜的目光,想说点什么,却蓦地想到昨晚傅沉砚要让她做他的“小猫咪”,她脸上一热,一抹绯色悄然地爬上白皙的脸颊。 而司沁看到令恬脸红,像是更确定了心中的猜想,勾唇一笑,眼神里的意味深长更浓了。 令恬:“……” - 周一早上,黑色迈巴赫汇在车流中,向京大的方向驶去。 另外一部车跟在迈巴赫的屁股后,车后座上,坐着两名魁梧健壮的黑衣保镖,负责在学校里保证令恬的安全。 令恬担心还会在学校里撞上傅予墨那个疯子,于是跟傅沉砚提出想要一名保镖,没想到傅沉砚仿佛早已料到她的需求,提前安排了两名保镖给她。 上午十一点四十分,京大的下课铃声响起,学生们陆陆续续走出教学楼,有些向食堂涌去,有些则走向校外。 此时,a座教学楼对面的香樟树下,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怀里抱着一大捧红玫瑰,背靠一辆白色的兰博基尼,目光投向从教学楼里出来的那些男男女女,搜寻着某个人的身影。 男人穿着一身深蓝色的高定西装,长相帅气,再加上身后那辆顶级超跑,这个组合吸引了男男女女的目光。 几个女生一边朝男人那边看,一边兴奋地议论着。 “快看,那不是傅二少吗,他在等谁啊?” “抱着那么一大束的玫瑰花,肯定是在等女朋友呗。” “他现在的女朋友是谁?” “我听说,好像是我们的校花。” “令恬?可之前傅二少追了她那么久,她不是一直拒绝吗?” “小点声,论坛上关于众森和令恬的帖子被秒删的事情你们忘了?令恬接受傅二少,估计和令氏破产有关……” “那傅二少这次终于如愿以偿,得到了令恬,应该收心了吧。” “天啊,你居然会相信浪子回头,傅二少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勤快,不说那些女网红,小明星了,就光我们学校里,捡起石头随便往人群里一扔,都可能砸中他的一个前女友。” “不过好像他只对令恬主动,他那些前女友哪个不是倒贴,费尽心思讨好他的,上次校庆时,他特地来看骆湘婷的节目,骆湘婷都得意了好久呢。” …… 令恬走出教学楼时,一眼就看到了高调的傅予墨。 她微微蹙眉,京大的校园那么大,不知道这个人是从哪里知道她今天的上课地点。 一看到傅予墨,令恬心里就有点慌,但有两个职业保镖在不远处看着她这边,她没有像上次那样拔腿就跑。 “令恬。”傅予墨抱着一大束玫瑰花走过来,见她这次不跑了,满意地勾了勾唇。 他把玫瑰花递到她面前,“这个花,送给你。” 令恬当然不会接,她只想离他远点,但她仗着两名保镖已经朝这边走过来,她大着胆子对傅予墨说:“这位先生,你好。” 傅予墨一愣:“?” 令恬:“我不认识你,你以后别来找我了,好吗?” 不认识?傅予墨见她用一种看陌生人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冷笑一声:“装得真像。” 令恬的语气很认真:“我建议你去医院里挂个精神科看看,你现在的情况……” 她微微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可能有一点点严重。” 呵!傅予墨突然被气笑了。 挂精神科?她是在讽刺他脑子有病? “令恬,我的耐心已经被你耗尽了,别再不识好歹。”傅予墨一只手搂住那一大捧玫瑰花,另一只手就要伸过来拉令恬。 令恬一惊,吓得退后一步,而她的两名保镖则是猛地上前,将傅予墨推开。 傅予墨猝不及防,被推得向后踉跄地退了几步,手里的玫瑰花没抱稳,“啪”的一下,掉落在地上,飘落几片暗红色的花瓣。 傅予墨第一次被人这样大不敬,似乎是没反应过来,懵了两秒。 不远处,一些学生在驻足观看,都是一脸惊愕,什么情况,堂堂傅家二少爷竟然被令恬的保镖推了?! “你们竟然敢推我?”傅予墨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顿时恼羞成怒,“知不知道是谁?我看你们简直是活腻了!立刻,马上给老子磕头认错!” 他好凶,令恬悄悄又往后退了两步。 两名保镖面无表情地看着傅予墨,根本没有把他的话当回事。 这时,司机将车开了过来,其中一名保镖替令恬打开车门,恭敬地说:“令恬小姐,请您先上车。” 傅予墨见状,终于明白了什么,冲令恬冷笑一声:“看来,是攀上高枝了。” 怪不得没有主动去找他,敢对他不屑一顾,还敢讽刺他脑子有病。 对令恬来说,傅予墨就是个精神有问题的疯子,她没有再多看他一眼,坐上车。 “令恬!你敢走试试!你说清楚,你到底跟了哪只狗?!” 傅予墨不肯轻易就这样放过令恬,上前就要拽她下车,却被两名彪壮的保镖架住。 令恬的车门关上,一张漂亮的脸消失在隐私玻璃后。 傅予墨怒火中烧,一边用力想挣脱保镖的禁锢,一边口出狂言:“放开老子!不然老子把你们的手给剁下来!” 保镖无视他的威胁,牢牢地按住他,等令恬坐的车子驶出视线外之后,他们把傅予墨强硬地拽进一旁的小树林里,对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傅予墨想反抗,但根本不是两名职业保镖的对手,最后被打得鼻青脸肿,嘴角流血。 一名保镖把傅予墨踹倒在地上,冷冰冰地放话:“以后不许再骚扰令恬小姐,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傅二少。” 保镖显然是知道他的身份的,但却没有任何忌惮。 两名保镖把傅予墨揍了一顿,扬长而去。 傅予墨扶着树干狼狈从地上爬起来,他灰头土脸,抬手摸了摸脸上的伤,手一碰到脸,立刻痛得他龇牙咧嘴。 他泄愤似的用脚猛踹一旁的树干。 傅予墨气炸了,长这么大,只有他欺压别人的份,哪会想到也有被人打,被人威胁警告的一天。 他的眼底涌上一抹阴鸷之色,咬牙切齿:“别让我揪出来是哪个狗男人敢抢我的女人,和我傅予墨作对……呵,我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远处,李沐心好奇心太强,追过来看热闹,她藏身在一棵大树后,目睹傅予墨被揍的经过,她眼睛睁大,不可思议地捂住了嘴巴。 那天在奢侈品店里遇到令恬后,李沐心满腹狐疑地回家找哥哥问令家到底是什么情况,哥哥却警告她,让她不要多事,免得到时惹祸上身。 令家破产是事实,但对方有本事只手遮天,那肯定不是他们能招惹得起的。 李沐心和令恬同一所大学,五一收假回来后,她听说令恬交了个男朋友,传言是傅予墨,她本来也以为是,傅家的确不是他们能招惹得起的。 可现在看来,令恬的男朋友显然不是傅予墨。 对方竟然连傅予墨都敢打,来头不小。 李沐心真的很好奇,令恬背后的男人,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说: 六一快乐,本章发61个红包 —— 感谢在2022-05-31 23:15:11~2022-06-01 23:18: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张万森、57648599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1813802 5瓶;一只梨涡、我是大佬 3瓶;月城雪兔 2瓶;57648599、dream、一朵绣球花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1章 车子驶出京大的校门, 令恬没见到傅予墨被两个保镖拽进小树林里的一幕。 她安静地坐在车后座上,觉得有点后怕。 那个男人那么凶,还好老公给她安排了两名保镖, 不然她都不敢想象会被那个男人怎么样。 她不喜欢那样的男人,她喜欢老公那样成熟稳重, 对她又很温柔的。 二十分钟后,令恬回到兰庭。 “令小姐,您回来了。”秦姨替她接过包包, “先生上午让人送来一件东西, 在阁楼里,需要您亲自过目一下。” 令恬问:“是什么东西?” 秦姨微微一笑:“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神神秘秘的,惹得令恬好奇又期待, 她上楼,推开阁楼的门, 一台施坦威的三角钢琴映入她的眼帘。 令恬眼睛里倏地燃起一簇亮光,惊喜地走到钢琴面前。 这款钢琴是施坦威的皇冠珠宝系列,琴身由珍稀的黑檀木打造, 琴盖中央镶嵌着一颗纯净无暇的钻石。 令恬熟练地打开琴盖, 指尖轻轻拂过琴键,随意地按下几个音, 动听的琴声淌出, 音色饱满顺滑。 令恬看着钢琴,心里不禁一阵甜滋滋。 老公真贴心, 知道她喜欢弹钢琴,就给她置办了钢琴。 她以后想弹琴的时候, 就不用回令家了。 - 晚上九点半, 傅沉砚回到家, 他站在玄关顿了几秒,没有像平常一样等到令恬欢快地跑过来,扑进他怀里,甜甜地叫老公。 傅沉砚似乎感觉到有一丝不适应,他脱下西装外套,上楼,走到令恬的房门前,轻敲了两下门,没人应。 他推开门,房间里也不见她的影子。 傅沉砚径直去了阁楼。 今日宜甜 第25节 阁楼内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漏出来。 傅沉砚手放在门把上,往下压,往里推,明亮的灯光溢出来,映在他轮廓分明的俊脸上。 他的目光微微凝住。 令恬正坐在钢琴前,听到动静,转眸看向他,眼底漾开层层叠叠的笑意,然后,将双手轻轻地抚上琴键,调整了一下,开始弹奏。 她穿着一件烟灰色的吊带礼服,肩带和裙摆的薄纱上缀着细钻,数以千计万计的细钻流光溢彩,宛如璀璨的漫天星辰落在她的裙摆上。 这是去年京大校庆时,令恬上台演奏钢琴穿的演出礼服。 今天看到这台钢琴后,她特地回了一趟令家,把这件礼服找出来,带回兰庭。 她的肩背薄,仪态很优美,弹奏的是一首比较小众的《墨西哥小浪漫曲》。 轻柔浪漫的音律从她跳跃的指尖流淌而出,渐渐渲染出一幅温暖的意境,像初秋里的落日时分,橘色余晖铺洒在大地上,爱意蔓延。 傅沉砚没有打扰她,倚着门框,静静地聆听。 动听的旋律在耳边如潮水般回荡,令恬的身影折射进男人的黑眸深处,渐渐的,他仿佛不再感知到周围的一切,沉浸在只有他和她的世界里。 直到最后一个音结束,感官才回归现实,令恬缓缓起身,面向傅沉砚,一只手扶着钢琴,一只手轻轻按在胸前,向他优雅地行了一个15度的鞠躬礼。 傅沉砚如梦初醒般,给她鼓了几下掌,走向她,语带赞赏:“弹得很好。” 令恬抬眸看着他,眼底隐隐浮动着期待:“老公,你还有那种感觉吗?” 傅沉砚微顿:“嗯?” 令恬:“校庆那次,我在台上弹的就是这首曲子,你当时对我一见钟情,现在呢,还有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吗?” 她的琴弹得不失水准,只是在家里缺少了舞台上的那种灯光和音效。 傅沉砚眼眸里掠过一抹情绪,他没有说话,拥她入怀,让她的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 咚!咚!咚! 令恬感受到男人胸膛的起伏震动,强健有力的心跳声涌进她的耳朵里,连带着她的一颗心也开始怦怦地跳。 她喜欢听他的心跳声,每一声都能勾住她的心弦,让她悸动不已。 傅沉砚:“无论多少次,我都会为你心动,只为你心动。” 他捧起她的脸,低头吻上她的唇。 令恬顺从地闭上眼睛,任他火热的唇舌将她席卷,她愿意化为一滩春水,软在他怀里。 “小猫咪。”傅沉砚离开她的唇,湿热的气息辗转到她的耳垂,“让我吸一吸你。” 令恬睁开弥漫着雾气的杏眼,面颊因为羞耻而泛红,她软着声音说:“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小猫咪?” “好,听你的。”傅沉砚在她耳边低低地笑了一声,“小猫咪。” 他最后三个字说得又轻又缓,带着一点暧昧,令恬的耳朵酥麻一片,心跳怦怦,也没心思去纠正他了。 她问:“你怎么了吗?” 傅沉砚一只大手抚上她的后颈,指尖在她耳后的肌肤轻轻摩挲,眼底侵染着一点暗色:“刚刚回来,在楼下没有第一时间看到你,心里有点失落。” 令恬绯红的脸颊上掠过歉意,小声说:“对不起,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 “那你也得给我补偿回来。”傅沉砚的大手滑落,搂住她的腰,将她抵在钢琴前,“让我吸一下就好。” 他埋首到她的颈窝间,像上次一样轻轻地嗅闻,气息从她的肌肤上一寸寸流连。 令恬躲不过他这样的亲昵,只能硬捱着,双手在无措间压到身后的琴键上,突然迸出来的几个琴音,几乎要打断此时暧昧的氛围。 傅沉砚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他伸手合上琴盖,一把将她抱起,让她坐在琴盖上,重新埋首在她的颈窝间。 令恬突然想到什么,有些抗拒地用手推他的肩膀:“我、我还没有洗澡呢。” “没关系,很香……”傅沉砚扣住她的手腕,气息落在她的耳边,“我很喜欢。” 湿热的气流被吹拂进令恬的耳朵里,她半边身子都酥了,浑身轻颤,脸红得像五月里绽放在枝头的石榴花。 傅沉砚搂住她,越圈越紧,喷洒在她的耳廓上的气息灼热了几分,嗓音沉哑:“宝贝,你真的好香,我好想……” 他顿住,后半截话没有说完,突然放开了她。 令恬心跳快得要飞起来,她眼睫低垂,突然发现傅沉砚的西裤变得很紧绷。 她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由疑惑地多看了两眼。 傅沉砚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嗓音还有一点哑:“甜甜,我有点出汗,想去洗个澡,你也早点休息。” 令恬脸颊还泛着一层薄红,轻轻点头:“嗯……你去吧。” 傅沉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等男人离开阁楼,令恬才突然福至心灵,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他紧绷的西裤大概是怎么回事。 - 傅予墨在京大被令恬的保镖教训的事,很多吃瓜群众看到了,还有人偷偷录了视频,但忌惮于当事人的身份,怕被麻烦找上门,都不敢传播,只敢在私底下偷偷议论。 大家以前都觉得令恬脾气软,很好亲近,没想到这次竟然会和傅予墨起冲突,不由让人好奇她的背后现在到底是谁在撑腰,让她这么有底气。 当然,那些议论传不到当事人令恬的耳朵里,她今天下午只有两节课,上完课,抱着书去图书馆,图书馆的学习氛围好,她打算自习一会儿再回去。 京大的校门外有一家奶茶店。 下午,李沐心和闺蜜正在奶茶店里喝奶茶,她坐在窗边的位置,透过玻璃,看到一辆大众从奶茶店门口经过。 轿车看似是普通的大众,但其实是带字母的大众,百万级别的豪车——辉腾。 李沐心正好多看了一眼,觉得车牌很眼熟,马上想起来,这是来学校接令恬的车,令恬现在应该就坐在车里面。 李沐心突然脑子一热,奶茶也顾不上喝了,丢下闺蜜,匆匆跑出奶茶店。 恰好路边有人拦下一辆出租车,那人刚打开车门欲上车,却被李沐心猛地扯到一旁,李沐心自己坐了上去,“砰”地一下关上门。 被抢出租车的那人傻了,反应过来后咒骂一声,要拉开车门,叫李沐心滚下来。 李沐心在车里稳稳地守住车门:“师傅,快开车吧。” 出租车司机看不过去,正要开口劝李沐心下去,只听李沐心说:“双倍车费,跟着前面那辆辉腾,快,别跟丢了。” “行。”出租车司机没有跟钱过不去,踩下油门,跟在那辆辉腾的屁股后。 距离不近不远,李沐心担心司机跟丢,眼睛一直盯着。 她没有忘记哥哥的警告,哥哥让她不要多事,但她并不觉得自己这是多事,她只是好奇心有点强,想知道令恬现在到底跟了哪个男人而已。 二十分钟后,李沐心眼睁睁地看着辉腾驶入了苏河江畔的兰庭。 兰庭这一片是京市有名的豪宅区,住在兰庭里的,基本都是有钱有势的主。 令恬进了兰庭,李沐心倒是没有太意外,毕竟对方都敢和傅予墨作对了,哪能没有点能耐呢。 但李沐心的好奇心并没有得到满足,反而更加抓心挠肝,真相就在一门之隔,她却进不去兰庭。 她还是不知道,那个神秘的男人到底是谁? 李沐心突然想到,傅沉砚似乎也住在兰庭…… 不过,她首先就把傅沉砚给排除了,谁不知道傅沉砚不近女色,冷淡至极。 何况他还是傅予墨的哥哥,虽然只是堂哥,但也没理由为了一个女人和兄弟反目。 李沐心心念一转,马上打电话给自己的哥哥李沐阳,让他把傅予墨的号码发给她。 傅予墨昨天当众受辱,绝不可能咽下那口恶气,势必要找出那个男人报复回去。 现在她已经帮傅予墨把范围缩小到兰庭了,他要查起来会更容易。 李沐阳怕李沐心惹事,问她要傅予墨的号码做什么。 李沐心编了个借口,说自己有个同学想追傅予墨,傅予墨桃花多得人尽皆知,李沐阳没有怀疑,没多久,发来一个手机号。 李沐心复制号码到短信收件人那里,编辑好一条短信,按下发送键。 【傅二少,我刚刚看到接送令恬的车进了兰庭。】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6-01 23:18:58~2022-06-02 23:31: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7377763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叶落知秋 10瓶;41813802、各生欢喜、42839558 5瓶;旧城冷巷、迷你曼、我的肉肉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2章 【傅二少, 我刚刚看到接送令恬的车进了兰庭。】 傅予墨收到李沐心的这条短信时,正在傅氏集团的会议室里开会。 他穿着得体的西装,打着端正的领带, 头发也梳得油光锃亮,脸上却高高地肿起, 青一块紫一块,一边眼睛周围像熊猫一样黑乎乎,显得十分滑稽可笑。 耻辱像是烙在脸上一样, 都是令恬那两个保镖的杰作。 本来这几天傅予墨都不想来公司丢人现眼, 傅沉砚却让人通知他,今天这场会议很重要,他不能缺席。 傅氏现在掌权的是傅沉砚, 傅予墨不得不硬着头皮来公司。 走进会议室时,众人投射过来的目光对他而言简直像在凌迟。 “天啊, 墨总,您这是怎么了?”有人惊呼一声。 傅予墨当然不可能说是被人揍了,只能借口说是昨晚喝醉摔到的。 摔跤能摔成这副样子?显然没人信, 当然也没人会提出质疑。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只是淡漠地看了他一眼, 眼底水波不兴。 这场会议是由傅沉砚主持,会议氛围严肃, 有些压抑。 直到会议快结束, 傅予墨都看不出来自己今天有什么非来不可的必要,这时手机一震, 进来一条短信,他趁机看了一眼, 眼神倏然冷厉。 他熄灭手机屏幕, 抬眸看向主会议桌前那个眉眼锋利, 气场沉稳的男人。 今日宜甜 第26节 当他看到短信上“兰庭”那两个字,脑子里第一时间冒出来的嫌疑人就是傅沉砚。 首先,他和傅沉砚之间不存在什么兄友弟恭的感情。 傅沉砚当年刚被接回傅家时,他曾和小伙伴们一起捉弄过傅沉砚。 往他被窝里丢蛇,往他的水壶里灌辣椒水,把他写好的作业本撕烂。 画画时没有红颜料了,就逼他扎破手指放血。 把不会水的他推下游泳池,欣赏够他狼狈扑腾的样子,再拉他上岸…… 傅予墨觉得不过都是一些小孩子之间的恶作剧,但显然傅沉砚不是这么认为的。 在傅沉砚彻底掌权的这两年,那些曾经捉弄过他的人,全都没有好下场。 他心肠够冷够硬,那些人中有他的堂亲,也有表亲,都是傅家的亲戚,却无一例外都被逐出傅氏,最后蹲大牢的蹲大牢,躺医院的躺医院,要饭的要饭…… 而傅予墨依然能够在傅氏呼风唤雨,无非因为他是傅锦诗的亲儿子,是老爷子最宝贝的孙子,要不是他的商业才能差了傅沉砚一点点,现在傅氏掌权的就是他了。 在京市有资本,且敢和他作对的人,不超过五个手指头,傅沉砚无疑是其中一个,明面上不动他,暗地里恐怕早就想弄死他了。 令恬背后的男人,傅予墨有几分怀疑是傅沉砚。 即便传闻傅沉砚不近女色,这么多年他也的确不见傅沉砚沾染过女人,可男人怎么可能真的少得了女人? 何况是让他想一想就心痒痒,想要占为己有的女人。 目前他得到关于众森的最新消息,是十五天后要召开临时股东大会,想要破产清算转资产重组。 有人无惧他的打压,要帮众森东山再起。 上百亿的投资项目肯定要经过集团高层决策会议,但傅氏这边目前却一直是风平浪静。 难道众森的烂摊子,不是傅沉砚打算接盘?和他抢女人的另有其人? 傅予墨心头疑惑重重,怀疑来,怀疑去,不敢确认。 - 一个半小时的会议结束,傅予墨不想再顶着猪头脸经受众人目光的洗礼,他起身,大步往会议室外走。 刚走了几步,耳边突然飘来傅沉砚的声音。 “怎么了?我刚开完会。” 傅沉砚在打电话,温和的嗓音和平时的冷沉截然不同,傅予墨不由猛地脚步一顿。 他还想多窥听两句,一道冰冷的眼神从主位那边扫过来。 傅予墨只当不知道,为了让自己的目的不是那么明显,转身回自己的座位上,装作是要找什么落下的东西。 他想从傅沉砚的这个电话里听出一些蛛丝马迹,却听傅沉砚跟对方说了一句:“我现在有点事,晚会儿再打给你。” 傅予墨抬起头,状似随意地问:“哥,你在和谁打电话?” 傅沉砚抬眸淡淡地睨了他一眼:“怎么?” “没有,只是有点好奇。”傅予墨笑了一下,语气有些试探,“不会是个女人吧?” 傅沉砚双腿交叠而坐,上身向椅背靠去,嗓音有几分漫不经心:“是女人又怎么样?” 傅予墨沉不住气,脱口问道:“谁?” 傅沉砚眸色深沉,屈指在桌面上叩了两下,桌子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嗓音冷冽:“怎么,外面的女人不够你玩,开始觊觎我的女人了?” “没有!没有的事,你误会了。”傅予墨一副打哈哈的模样,“我就是随口一问,毕竟没听说你交女朋友了。” 傅沉砚淡淡地说了一句:“不是女朋友。” 不是女朋友?只是玩玩而已的女人,却用那么温柔的语气和对方打电话? 傅予墨一时拿捏不准傅沉砚话里的真假,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他立刻给那个发来短信的号码打过去。 对方很快接通,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傅二少?” 傅予墨:“你是谁?为什么给我发那条短信?” 李沐心:“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给您的那条短信对您应该有点用。” 傅予墨:“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李沐心:“我还录了视频的,傅二少,您要是不相信,我加您微信,把录到的视频发给您。” 傅予墨挂断电话,等李沐心发来好友请求,他通过,对方很快把一段视频发过来。 视频是在车上拍的,入镜的一辆辉腾,刚刚拐了一个弯,缓缓地驶入兰庭的大门,镜头拉近,车牌号拍得很清楚。 傅予墨眼眸一眯,他记得这个车和这个车牌号,昨天令恬就是坐上这辆车走的,他在京大挨揍后,立刻让人去查了这个车牌,却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没有查到。 傅予墨看了几遍视频,给李沐心发微信:【你想要什么好处?】 李沐心:【傅二少,您别把我想得那么势利,我只是看不惯令恬,傅二少您这么好,她却不懂得珍惜。】 这话直接说进傅予墨的心坎里了。 是啊,他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那么上心,第一次主动追人,虽然是他把众森逼上绝路,那不还是因为她不从? 而且他愿意把众森拉出深渊,还愿意为她斩尽一切桃花,宠她一辈子…… 换作别的女孩子大概都已经感动得流眼泪了,偏偏令恬不识好歹,对他不屑一顾,还傍上了别的男人,让人把他打了一顿。 真他妈的,操! 傅予墨越想越气,盯着李沐心发来的那段视频。 兰庭…… 傅予墨突然想到什么,调出通讯录,打电话给母亲傅锦诗。 他平时几乎从来不会主动给傅锦诗打电话,傅锦诗接起电话时还有点惊喜:“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傅予墨开门见山:“妈,我问您——” 傅锦诗:“不会是想问我喜欢什么吧?” 过几天就是母亲节了。 傅予墨哪里想得到快母亲节了,顿了一下说:“我是想问您,以前在我们家的那个秦姨,是不是去兰庭伺候傅沉砚了?” 私下里,他绝不会叫傅沉砚一声哥。 傅锦诗疑惑:“你问这个干什么?” 傅予墨:“有些事要问她,你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一下。” 傅锦诗:“我怎么还会存着她的号码。” 傅予墨:“家里那些老佣人肯定和她都还保持有联系,您帮忙问一问。” 傅锦诗还以为儿子打电话给自己,是要问候她这个母亲,没想到是要她帮忙,她失望地断掉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才给傅予墨发来一串号码。 - 兰庭。 晚上十点,傅沉砚回到家,令恬像往常一样扑进他怀里,带来一阵清新的橙花香:“阿砚,你回来了——” 她叫他阿砚,而不是老公,说明秦姨在客厅。 傅沉砚揽着她的肩往里走,秦姨果然迎了上来。 “先生,明天上午我需要回一趟主宅,管家说明天所有家佣一起合影留念,我在主宅工作了十几年,在这边也算是在为傅家工作,管家让我也一起合影。” 她和主宅那边的还保持着联系,和大家感情不错。 傅沉砚眉梢微微挑了一下,语调没有起伏:“你去吧。” 他停顿一秒,补充:“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 秦姨看了令恬一眼,会心地点点头:“知道,先生请放心。” 傅沉砚这是金屋藏娇,她绝对守口如瓶。 令恬微微咬唇,傅家人不同意她和老公在一起,所以,连她和他同居也不能让傅家人知道。 “回来时从主宅的花园里带一束新鲜的香水百合,就说——”傅沉砚抬手,用指腹蹭了蹭令恬的下巴,语气有些意味不明,“这是小姑娘喜欢的。” 秦姨不由愣了一下,这样一来,不就说明他在兰庭这边有女人吗? 但她没敢多问,点头应下来:“好的,我知道了。” 令恬也有些疑惑地看了傅沉砚一眼,他到底是想让人知道他家里有个女人呢,还是不想呢? “别急,会公开的。”傅沉砚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令恬的心瞬间得到了抚慰,唇边漾开两枚小梨涡,轻轻地点了点头:“嗯。” 傅沉砚揽住她的肩,“走吧,上楼。” 两人走到楼梯口,不用令恬开口,男人便自觉地弯腰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秦姨还在呢……令恬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很享受每天被他抱着上楼的感觉,她伸手稳稳地勾住了他的颈脖。 傅沉砚大气不喘地抱着令恬上楼,把她放在床上时,顺势吻上她软嫩的唇,他含着她的唇瓣吮咬,濡湿的舌尖在她的唇瓣描摹,最后却没有过多的深入就离开了。 他起身,温声对她说:“早点睡,晚安。” 令恬微怔,眼睫轻轻地眨了一下,说:“晚安。” 看着傅沉砚走出去,顺手帮她把门关上,令恬嘟唇,眼睛里的光微微黯淡下来。 老公今晚是累了,还是不喜欢和她接吻了? 她刚吃了草莓,嘴巴里明明还是香香甜甜的…… 令恬有些郁闷地去洗澡,洗完澡抹护肤品的时候,心不在焉地把乳液挤多了,正要扯过纸巾把多余的乳液擦掉,手一顿,脑子里有了别的想法。 她心血来潮,穿着睡裙跑到傅沉砚的卧室前,敲了两下门:“老公——” 几秒后,房门被打开,男人高大的身影映入她的瞳孔。 他似乎是刚刚洗完澡,头发凌乱,携着一层湿润的水汽,上身裸着,只在劲瘦的窄腰间搭着一条浴巾。 水珠从他结实健壮的胸膛滚落,顺着明晰的肌肉轮廓滑进浴巾里,勾着令恬的视线往下。 今日宜甜 第27节 想到昨夜他西裤紧绷的样子,她的目光便像被烫到一般,有些仓惶地移开。 这是她第二次看到傅沉砚的腹肌,仍然像是第一次看到那样激动,气血直往脸上涌,薄薄的脸皮涨得通红,心跳扑通扑通。 司沁以前给她看过一些男菩萨晒腹肌的视频,身材很好,可她觉得傅沉砚的腹肌比那些男人的都要性感,想要摸一摸。 但是她有点害羞。 傅沉砚目光从她绯红的脸上掠过,平静地问:“怎么了?” 令恬面红耳赤:“我的护肤品不小心挤多了,给你抹一抹,别浪费了。” 傅沉砚笑了笑,说:“好,谢谢。” 令恬把手心里的乳液往他的脸颊上抹,再轻轻地匀开,用指腹帮忙按摩几下,促进皮肤吸收。 他平时都不用护肤品,但皮肤却很好,光滑细腻。 傅沉砚一动不动,任由她温润细嫩的指腹在他的脸上按来摩去。 “好啦。”令恬涂好乳液,目光却没有离开他的脸,她盯着他的唇,脸颊泛上一层粉意,“老公,这两天有点干燥,润唇膏我也给涂一点,好不好?” 她两手空空,只有粉嫩的唇瓣水嘟嘟的。 傅沉砚喉结微动,低声问:“唇膏在哪里?” 令恬双手攀住他的肩,踮起脚尖,将自己的软唇送上:“在这里……” 她贴着他的唇,轻轻地摩动,似乎是想让自己唇上的唇膏均匀地抹在他的唇上。 傅沉砚眸色渐渐暗沉,唇膏带着浓郁的甜橙果香,他却仿佛只嗅到少女身上那一缕幽幽的体香。 令恬用唇给男人抹着唇膏,他应该是刚洗漱过,唇瓣带着一点海盐薄荷的味道,还有点凉凉的,但被她的唇磨两下就变热了。 她觉得唇膏涂得已经差不多了,却不舍得离开他的唇,舌尖羞怯地微微伸出来,想探进男人的唇瓣间。 这时,男人却突然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一只手捏起她的下巴,热切地吻上来。 令恬被男人圈在怀里,紧贴着他赤|裸的胸膛,被他的体温烫得脸颊发热。 傅沉砚的舌尖迫不及待地探进她的唇瓣间,勾缠住她的舌。 他的舌也是凉凉的,带着海盐薄荷的味道,渐渐变得火热,与她纠缠不休。 令恬仰头承受他的热吻,心尖一片酥麻,甜蜜丝丝缕缕地沁出来。 老公还是喜欢吻她的…… 一个缠绵的吻结束后,令恬有些微喘,脸蛋潮红,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弥漫着一层水雾,眼神有些迷离。 傅沉砚看得眼热,忍不住他又在她的唇上吻了吻,嗓音微哑:“快回你房间去吧。” 令恬还想再和他温存一会儿,微微嘟唇,嗓音有些娇:“干嘛这么急着赶我走?” 她伸手抱住他,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 他的体温好高,热意似乎蔓延给她,让她也觉得热起来。 “你再不走,”傅沉砚的嗓音低下来,潮热地落在她的耳畔,“我就要压不住枪了。” 作者有话说: 本章随机发50个红包 第23章 “压枪?”令恬微怔, 抬眸看他,“老公,你要压什么枪?” 她只知道压枪是很多枪战游戏中的一个专业术语, 压枪技术稳,会提高命中率。 可她从来没见过他玩游戏, 他工作那么忙,陪她的时间都不够,应该也没时间玩游戏。 她的眼神澄澈干净, 不是在明知故问, 她就是单纯得像一张没有被涂抹过的白纸。 她从小到大被保护得太好,不会主动去接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从来不会有人把乱七八糟的东西让她看。 可她越是这样单纯, 傅沉砚就越是心尖麻痒一片,他双手按住她的肩膀, 将她转过身,从身后拥住她。 他搂着她,低头, 薄唇贴近她的耳畔, 嗓音沉哑:“感觉到了吗?” 京市上流圈里盛传他不近女色并不是谣言,想往他身上扑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 可无论哪个女人稍微离他近一点, 哪怕长得再有姿色,他都会心生排斥, 让对方滚远点。 他有时会无法理解换女人如换衣服的傅予墨,无法理解生意场上那些沉迷女色的男人。 可自从遇到令恬, 他才发现自己也不过是个好色之徒, 只好她一人。 面对她, 他的冷淡禁欲土崩瓦解,眼里没有神殿,只有春风十里,灯火不休。 室内很安静,他的气息很热,令恬当然感觉到了,心口一跳,身体不禁有些僵。 她涨红脸,点点头。 傅沉砚搂紧她,湿热的气息继续在她耳边纠缠:“感觉到什么了,嗯?” 令恬咬唇不语。 傅沉砚问:“怕不怕?” 令恬僵着不敢动,诚实地点头:“有点。” 傅沉砚轻轻地笑了,放开她,微哑的嗓音暗藏着隐忍和克制:“那快去睡吧,晚安。” 令恬的脸颊像着了火一样:“晚安。” 她转身跑回到自己的房间,想到刚才后腰上的感觉,心口怦怦跳。 她坐在床上,忍不住拿起手机,在网上搜索了一下那个词的意思。 果然,不止是游戏的专业术语。 令恬看着网页上的解释,脸颊一下子就热了,她丢开手机,捂住脸。 而此时,主卧刚用过的浴室里,又响起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 傅氏主宅。 这一片建筑风格极具江南古典园林韵味,庭院深深,假山嶙峋。 一阵清风拂过,竹影婆娑,荷塘里,一只蜻蜓悄然飞过来,停在一片刚从水面下露出尖角的小荷叶上。 忽然,超跑的引擎轰鸣声打破这宁静祥和的氛围,吓得荷叶上的蜻蜓振翅飞走了。 傅予墨从超跑下来,管家迎上前,看到他鼻青脸肿的,顿时惊呼一声:“二少,您这是怎么了?” “没事,喝醉后摔到的,千万别告诉老爷子。”傅予墨摆摆手,“管家,我让你叫秦姨过来,她来了吗?” 管家:“来了,正在后院,准备拍照呢。” 傅予墨:“拍完照,你就跟她聊一聊,照着我教给你的那些话问问她。” 昨天傅锦诗把秦姨的号码给他后,他本来想直接打电话给秦姨,但如果令恬背后的男人真的是傅沉砚,他这样做不够谨慎,会打草惊蛇。 所以,他最终没有亲自联系秦姨,而是让管家以合影留念的名义,把秦姨喊来主宅,再从她嘴里套套话。 后院,家佣们一起合影完毕,管家说:“好了,大家都去做事吧。” 家佣们散开,秦姨也要回兰庭了。 管家叫住她:“秦姨,好久不见了,你这两年在兰庭工作,一切还好?” 秦姨点头:“挺好的。” 管家:“先生经常不在家,您的工作应该不忙吧?” 秦姨:“不忙。” 管家感叹说:“先生这些年醉心事业,总是一个人,也该找个伴了。” 秦姨笑而不语。 管家:“老爷子也着急得很,秦姨,你跟在先生身边,就一直没见过他带哪个女孩子回去?” 秦姨微微一笑:“先生的事,我们不好私底下议论这么多。” 管家脸色有点尴尬,却不得不赞同她的话:“你说的对。” 秦姨:“对了,杨管家,跟您说一声,花园里的香水百合开得正好,先生让我顺便带一束回去,小姑娘喜欢。” 管家奇怪:“小姑娘喜欢?” 秦姨却不再多说什么,去花园里摘取香水百合,然后以要做回去午饭为由,离开了傅氏主宅。 管家把从秦姨那里试探得到的信息,全部转述给傅予墨。 傅予墨眼眸一眯,捕捉到关键词:“小姑娘?” 傅沉砚不喜欢鲜花,他让秦姨带香水百合回去,是因为家里有个小姑娘喜欢。 而且秦姨急着回去做午饭……据傅予墨所知,傅沉砚经常不在家里吃,秦姨急着回去做饭,给谁做? 是喜欢香水百合的那个小姑娘? 这两点结合起来,傅予墨心里那颗怀疑的种子立刻破土而出,几乎可以肯定,傅沉砚在兰庭的那套房子里住着一个女孩子。 傅予墨心里的怀疑越来越深,那个女孩子会是令恬吗? - 下午开始,空气开始变得闷热,傍晚后,黑云在天边聚集,渐渐翻涌到京市上空,黑云压城,雷声隐隐,一场大暴雨正在酝酿。 傅沉砚担心令恬害怕雷电,推了今晚的应酬,回家陪她一起吃晚饭。 餐桌中央,摆放着一束新鲜的香水百合,是秦姨今天从傅家主宅花园里带回来的。 傅沉砚淡淡地看了一眼,没有过问秦姨今天在主宅发生了什么。 晚饭结束时,一场暴雨倾盆而至。 闪电撕破夜幕,把整座城市照得亮如白昼,一道惊雷劈下,天地震颤,铜钱大的雨滴砸在玻璃窗户上。 令恬早已钻进傅沉砚的怀里,被他搂紧,鼻尖下是清冽的雪松冷木香,令人觉得安心至极。 今日宜甜 第28节 这种天气,适合在家里看电影。 二楼有个影音室,配有顶级的影音设备。 秦姨给令恬准备了很多零食,有芝士脆条,杏仁曲奇,红加仑子果酱脆饼,还有酸奶,果汁,以及一些切好的水果…… 此时,滂沱大雨将整座城市淹没,落地窗外一片白芒茫。 令恬坐在影音室的沙发上,一边依偎在老公怀里看电影,一边吃零食,十分惬意。 屏幕上正在播放的是一部经典的爱情片《初恋50次》,令恬选的片子。 影片讲述的是,女主在一场车祸后患上短期记忆丧失症,每天醒来都会把前一天发生的事忘得一干二净,记忆永远停留在了车祸前,而男主却在这时候爱上了女主,面对每天被女主忘记,把自己当成陌生人看待,他曾消沉过一段时间,最后对女主割舍不下,开始每天换着花样追求女主,每天太阳升起时,都努力地让女主再一次爱上他。 影片看到一半,令恬很感慨,忍不住从傅沉砚怀里抬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清亮的眼瞳里映出不断变换的光影。 她一脸认真地问:“老公,如果我那天晚上车祸失忆了,不再爱你,不再记得你是谁,你愿意重新追求我,让我再一次爱上你吗?” 傅沉砚对上她的视线,眼底滋生出深深浅浅的情绪,他点了一下头:“当然。” “甜甜,如果哪天你的记忆出现了问题,不再爱我,我一定会重新追求你,让你再一次爱上我。” “真的吗?” “我发誓。” 意料之中的回答,令恬却仍然觉得很开心,眉眼弯成月牙儿,脸贴着他的脸亲昵地蹭了蹭,庆幸地说:“还好我没有忘记你,我还是这么爱你。” 不然,老公要重新再追她一次,好辛苦。 傅沉砚手臂将令恬搂得更紧了一些,闭上眼睛,在她额头上落下温柔的吻。 影片继续。 令恬不时地捏起一片薯片或者别的零食,喂给傅沉砚吃。 她喂什么他就吃什么。 令恬最爱吃的是车厘子酒心朱古力,她问傅沉砚:“老公,你最爱吃哪种零食?” 傅沉砚转眸看她,眼神有一分意味不明:“我喜欢哪种,你就喂给我哪种?” 令恬点点头:“嗯。” 傅沉砚低头凑近她,喉结微动:“我最喜欢你的小舌头。” 他声线低醇,语气里隐约带着一点轻佻,令恬心跳加速,一股热气忽然往脸上涌。 “这、这不算的嘛,我说的是零食,是可以吃的那种零食。”令恬红着脸说,“比如这个薯片,还有这个巧克力。” 傅沉砚视线落在她嘴唇上,眸色幽深:“喂给我。” 令恬顿了一下,见他不是在开玩笑,脸涨得更红了。 她主动吻他,和把她的舌头喂给他,明明是同一件事,后者却莫名染上了色气。 扑通扑通,令恬心口狂跳,努力压下羞赧之情,攀着他的肩慢慢地吻上去,贴上他的唇时,她颤巍巍地伸出舌头,往他嘴里喂…… 两人的舌尖一相遇,过电一般让人酥麻,傅沉砚马上搂紧了她的腰,给她回应。 只是还没有吻两下,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 “嗡——” “嗡——” 傅沉砚本不想理会,来电却孜孜不倦地震动着,两人之间暧昧的氛围被打断,令恬推开他,看了他的电话一眼,只见来电人是“周梁”。 “你接吧。”她拿起遥控器按下暂停键,等傅沉砚打完电话后再继续看。 好事被打断,傅沉砚捏了捏眉心,接起周梁的电话,语气微凉:“周梁,你最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找我。” 周梁:“我打扰到你了?你在干嘛?” 傅沉砚:“在家,陪老婆看电影。” 周梁“啧”了一声:“怎么每次给你打电话,你都是在陪老婆?” 傅沉砚不耐烦:“有事说事。” “今晚沈家举办宴会,正式对外公开了她的身份,她回沈家了。”周梁声音有些恹下来,“她真的不要我了。” “回沈家而已,又不是结婚了。”傅沉砚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真的喜欢,就去把她追回来。” 周梁略微沉默,说:“分手的时候,我对她说过,走了就不要再回来找我。” 而她当时也不落下风地说,让他以后也不要去找她。 他要是再去追她,岂不是在啪啪打自己的脸。 傅沉砚:“……” 令恬没有把手机带来影音室,一时有点无聊,她在沙发上滑躺下来,把头枕在傅沉砚的大腿上,没事做,就开始玩他的衬衫纽扣。 他的衬衫面料精良,纽扣是贝母扣,泛着淡淡的光泽。 傅沉砚低头看了她一眼,没有阻止。 玩纽扣玩了一会儿,两人的电话还没有结束,令恬开始玩傅沉砚的皮带扣。 她的指尖在冰凉的金属扣上划动,影音室内光线昏暗,她凑近一些,想研究他的皮带扣是怎么解的,这时手腕忽然被男人的大手扣住。 傅沉砚低头看着她,眸色有些深。 “行了,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他说完,直接挂断了周梁的电话。 “老公,我们继续吧。”令恬觉得这样枕着他的大腿很舒服,就没有坐起来。 她的意思是继续看电影,傅沉砚的手指却穿过她的头发,低头吻下来。 “好,我们继续。” 两人就这样接吻,电影画面暂停,安静的室内,唇舌交缠的吮咂声,和男人喉结滑动的吞咽声很清晰,令人脸红心跳。 许久,傅沉砚才放开令恬,上身向后靠着沙发,气息有点低重,衬衫领口原本已经松开两颗纽扣,他似乎觉得热,又抬手松了一颗,然后抓过一旁的遥控器,按下播放键。 大屏幕上,光影又开始明明灭灭。 令恬一动不动,静默了几秒,最后开口叫他:“老公——” 傅沉砚低头看她:“嗯?” 令恬眼睫轻轻一颤,欲言又止。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6-03 23:29:38~2022-06-04 22:40: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  ﹏小赵恋清风、°、yuyugaga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小赵恋清风、° 36瓶;mint 10瓶;uu 3瓶;dream、迷你曼、yuan、.?????????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4章 傅沉砚嗓音有一分低哑:“怎么了?” 令恬小声:“你可不可以压一下下……” 傅沉砚:“什么?” 令恬委婉地说:“我现在这样枕着不太舒服。” 空气有一瞬的安静。 话一出口时, 令恬就已经后悔了,她明明可以选择直接坐起来就可以避免尴尬,却因为紧张, 选择了更尴尬的处理方式。 令恬尴尬得想在傅沉砚面前表演一个原地消失术。 她连忙爬起来,坐得像小学生一样端正笔直, 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大屏幕,假装看得认真。 傅沉砚平复下来,伸手将她的脸颊掰过来, 在沉浮的光影里, 他的脸部轮廓更加立体分明,眸色深沉。 “抱歉,我以后多多练习怎么压, 现在还不太熟练。” 他说得正经,令恬却听得面红耳赤。 傅沉砚把她搂进怀里, 温柔地哄了几句,两人渐渐安静下来,一起把电影看完。 - 令恬做了个奇奇怪怪的梦。 梦里夜色正浓, 她不知道为什么又回到了令家, 正趴着阳台的栏杆,仰头看天上的明月, 思念傅沉砚。 突然, 有人用枪抵在她的后腰上,一个男人低沉的嗓音落在她耳边:“怕不怕?” 她回头, 看到身后的男人是傅沉砚,立刻笑盈盈地摇头说:“不怕。” 她转身想抱他, 却被他牢牢地按在栏杆上。 “不怕?”梦里的傅沉砚没有现实中对她那么温柔, “不怕什么, 我,还是我的枪?” 她说:“都不怕,因为你不会对我开枪的。” 可男人最后却对她开了枪。 泪水从她的眼眶里漫出来,打湿眼睫,她浑身发颤,想哭叫却发不出声音,一双漂亮的眼睛在夜色中渐渐失去焦距…… …… 令恬突然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漆漆,她摸出手机一看,才凌晨三点半。 她熄灭手机,房间里重新陷入一片黑暗中。 倏地,刚刚那个梦境涌进她的脑海中。 梦里那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如此陌生,只回忆起其中的两三分滋味,一阵麻意便从脊椎尾泛起。 令恬莫名觉得羞赧,脸颊发热,心头小鹿怦怦乱撞,没有了一点睡意。 今日宜甜 第29节 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直到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早上七点,闹铃响的时候,令恬困意正浓,却不得不起床去上课。 她睡眼惺忪地洗漱完,等傅沉砚来叫她一起下楼吃早餐,傅沉砚准时敲门,她打开门,倦懒地向男人伸出一双玉白的手臂,要他抱她下楼。 傅沉砚眼底漫上一丝宠溺的笑意,一个公主抱,将她抱下楼。 令恬双手搂着他的颈脖,嗅到他身上淡淡的男香,不禁又想到了昨晚的那个梦,脸颊悄悄地热了。 楼下,看到傅沉砚抱着令恬下楼,秦姨像是已经见惯不怪,微微一笑,分别替两人拉开餐椅:“先生,令小姐,早餐准备好了,请你们慢用。” 两人安静地吃早餐,令恬捧起热牛奶喝了一口,忽然一阵困意袭来,她用手掩着嘴打了个哈欠。 见她犯困,傅沉砚伸手过来,用纸巾替她擦掉不小心蹭在唇边的牛奶,温声问:“昨晚没休息好吗?” 令恬看了他一眼,耳根微红:“我昨晚梦到你啦。” “真荣幸。”傅沉砚说,“我在你梦里做了什么?” 令恬微微嘟唇,小声:“你欺负我。” 秦姨此时正在二楼露台给花浇水,傅沉砚看着令恬,眼神有些意味不明:“怎么欺负的?” 令恬咬了一口吐司,含糊不清地说:“用枪。” 傅沉砚低声问:“什么枪?” 令恬:“……” 傅沉砚:“或许我该这样问,是什么材质的枪?冷的,还是热的?” “你别问啦。”令恬羞得不行,低头切煎蛋,“我不知道,已经不记得了。” 傅沉砚轻声笑了一下,说:“甜甜,我昨晚也梦到你了。” 令恬抬眸,眼神里写着好奇:“梦到我做什么了?” “梦到——”傅沉砚与她对视,声音压得更低了两分,“你在被我欺负。” 令恬顿了一下,脸色倏地涨红,羞恼地瞪他一眼,低头吃早餐,不再理他。 傅沉砚看着她,唇角微微含笑,眼底藏着春风般的温柔。 吃完早餐,出门前换鞋时,令恬已经忘了餐桌上被傅沉砚逗的事。 她坐在换鞋凳上,抬眸看着他,语调轻轻软软地向他撒娇:“老公,我现在有点困,你可不可以帮我换一下鞋?” 傅沉砚没有犹豫,在她面前单膝半蹲下来,问她:“今天穿哪一双?” “这双。”令恬指着一双雾霾蓝的方扣单鞋。 傅沉砚拿过那双鞋子,握住她纤细的脚踝,先脱下拖鞋,再穿上她指定的鞋子。 她的脚小巧秀气,细腻如玉,白嫩得像在牛奶里浸过,一颗颗脚趾玲珑可爱,趾甲只涂着一层透明的甲油,泛着健康的粉色。 这样一只漂亮的脚,被男人握在手里,忍不住生出想要玩弄一番的冲动。 傅沉砚手背上青筋微凸,平静地替她换好鞋,起身,顺势将她从凳子上拉起来。 令恬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目光柔软如水:“谢谢老公,爱你。” 傅沉砚低头,侧过她的脸,在她的耳垂上亲了一下,嗓音低醇:“很乐意为我的小公主效劳。” 在他的唇触碰到她耳垂的那一刻,令恬像被电流击中,浑身都麻了,晕乎乎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他还叫她小公主…… 令恬脸颊绯红如玫瑰,心里甜得像泡在蜜罐里。 傅沉砚一手替她拿上包包,一手揽着她的肩:“走吧。” 两人一起走进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上,电梯从六十二层顶楼往下运行。 令恬亲昵地挽着傅沉砚的手臂,说:“老公,过几天就是母亲节了,那天我要回家陪我妈妈。” 傅沉砚微微颔首:“应该的。” 令恬转眸看她:“你呢。” 傅沉砚:“我也去陪我母亲。” 令恬:“回傅家主宅吗?” 傅沉砚顿了一下,声色微沉:“不是,去墓园。” 令恬微怔,反应过来后,眼神和语气都带着小心翼翼的歉意:“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亲生母亲已经不在了。” 她只知道他是私生子,亲生母亲当年是傅柏元的私人秘书,别的就不知道了。 原来,他母亲已经不在人世了。 傅沉砚将令恬搂进怀里,淡声说:“没关系,你在我面前不需要忌讳什么。” 令恬伸手抱着他的腰:“我周日上午陪你去一趟墓园吧,下午再回家陪妈妈。” 傅沉砚垂眸看了她一眼,语气温和又坚决:“不用。” 那是他不堪的过往,他不想让她知道。 令恬略微沉默,说:“好吧。” - 傅予墨在父亲吴良景的提醒下,才知道这周日就是母亲节了。 往年这种节日,他也并不是很上心,每次都是让助理去置办送给傅锦诗的礼物。 这次恰逢周六是一家基金会发起的慈善晚宴,慈善拍卖会上有一件拍品是一枚蓝宝石胸针,正适合送给傅锦诗。 吴良景嘱咐傅予墨这次出席一趟慈善晚宴,把蓝宝石胸针拍下来。 怕傅予墨不乐意,吴良景还补了一句:“这也是你爷爷的意思。” 傅予墨:“……” 这次的慈善晚宴是在京市的一家五星级酒店举行,被邀请参加晚宴的,有富豪权贵,名媛千金,还有一些大牌明星。 傅予墨脸上的伤还没好,因此没有出席晚宴,等晚宴结束,慈善拍卖正式开始后,他才现身拍卖厅二楼,通过蓝牙耳机和助理沟通,让助理代拍那枚蓝宝石胸针。 傅予墨从二楼往下看,一眼就看到坐在前排正中央位置的傅沉砚。 他穿着一袭浓黑色的高定西装,烟灰色衬衫搭配酒红色领带,眉眼英挺,气质矜贵,永远是人群里最引人注目的存在。 傅予墨皱眉,他怎么也来了? 前面的几件拍品都是开胃小菜,成交价都低于一百万。 傅予墨无聊翻看名册上的拍品资料,他的目标是蓝宝石胸针,对其他的拍品兴致缺缺。 拍品名册翻到下一页,傅予墨的目光落在一条碧玺手链上,这是今晚的拍品之一。 傅予墨突然脑中灵光一闪。 傅沉砚这次来拍卖会,莫非就是冲着这条适合女孩子戴的碧玺手链? 很快,拍卖进度就来到了第16号拍品,是一件稀有色碧玺手链,名为“一见倾心”。 碧玺具有五彩缤纷,晶莹剔透的特征,被誉为“跌入人间的彩虹”。 被拍卖的这条碧玺手链不是凡品。 该手链是18k金重工镶嵌,每一颗碧玺由细钻烘托,采用心形切割工艺,将三十颗不同颜色的碧玺切割成心形,串成一条手链。 其中有卢比来红碧玺,帕拉伊巴蓝碧玺,金丝雀黄碧玺……颗颗都是名贵品种。 现场对这条手链有意的人不少,女士想拍下来自己戴,男士则打算拍下来送给自己的太太或者未婚妻。 手链的起拍价是六十万。 “八十万!” “九十五万!” “一百一十万!” 竞拍价格一路攀升。 “一百八十万!”一位大腹便便的秃头男举牌报价。 他这个价格报出之后,拍卖厅的竞价中断了一下。 正当秃头男以为手链可以收入囊中时,于也在傅沉砚的授意下举牌竞价。 “两百万。” 众人看到是傅沉砚在竞价时,都是一脸诧异。 这条碧玺手链只适合女孩子戴,他不近女色,拍下来做什么? 就算是为了做慈善,后头也还有更合适他收藏的拍品。 秃头男旁边的女人对手链心心念念,搂着秃头男的手臂撒娇,秃头男不得继续竞价:“三百万。” 傅沉砚眸色沉静如水,于也再次举牌:“六百万。” 价格直接翻倍,显然对这条碧玺手链是志在必得。 傅予墨在二楼冷眼旁观,傅沉砚拍下碧玺手链,总不可能是自己带吧,必然是送给那个女人。 他倒要看看,这条碧玺手链到时会不会戴在令恬的手腕上。 拍卖师声如洪钟:“六百万了,还有没有加价的?” 秃头男悻悻作罢。 就算他还有实力再抬价也不敢了,现在摆明了傅沉砚就是想要这条碧玺手链,他再继续抬价,不就是存心和傅沉砚作对吗? “六百万一次,六百万二次。” “六百万——” 正当拍卖师手里的成交槌要落下时,傅沉砚这次亲自举起了竞价牌。 “九百九十九万。” 拍卖厅忽然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然后一起把目光投向坐在前排正中央位置的那个男人身上。 今日宜甜 第30节 六百万已经顶价,碧玺手链已经是他的了,他怎么还要继续往上加价? 傅沉砚的举动实在是让人出乎意料,一些名媛忍不住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条碧玺手链肯定是傅沉砚要送给哪个女孩子的,不然为什么非要九百九十九万呢?不就是图个天长地久,爱无止休的寓意。” “而且,这条手链叫‘一见倾心’,该不会是傅沉砚对哪个女孩子一见倾心,所以要拍下手链送给那个女孩吧?” “天啊,如果是真的,那傅沉砚对那个女孩子也太宠了吧!” “好想知道到底是谁让他动的心!” …… 最终,“一见倾心”碧玺手链,以九百九十九万人民币的价格被傅沉砚拍下。 拍卖继续。 傅予墨在二楼快要坐不住了,终于轮到蓝宝石胸针上场。 蓝宝石胸针的起拍价是一百万。 傅予墨直接让助理第一个竞价:“两百万。” 又是一个财大气粗的,对台上拍品志在必得的,有人竞价牌举到一半直接放下了,有人在犹豫要不要争取一下。 “两百万一次,两百万二次——” 于也举牌:“两百零一万。” 傅予墨的目光一凌,射向傅沉砚的方向。 蓝宝石胸针只适合送中年以上的妇女,他要送给傅锦诗,傅沉砚拍下来,难道是要送给赵月姿? 而且,竟然只比他的出价多一万,什么意思? 傅予墨通过蓝牙耳机让助理继续加价:“三百万。” 于也举牌:“三百零一万。” “四百万!” “四百零一万。” “五百万!” “五百零一万。” …… 两边把蓝宝石的价格一路抬高,傅沉砚不多不少,只比傅予墨多一万,傅予墨气得眼睛要冒火。 傅沉砚却微微低头,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一派云淡风轻。 价格已经来到八百万,再继续往上加,傅予墨觉得亏大了,但又不甘心被傅沉砚压着,他一边交代助理举牌,一边给傅沉砚发了一条信息。 【哥,你要是打算把胸针拍下来送给伯母,那我让给你。】 傅予墨的潜台词便是,这蓝宝石胸针是他让给傅沉砚的,不是他竞价不过。 过了几秒,傅沉砚回复过来。 【让?都抢不到,你拿什么让?】 傅予墨气得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他扯下蓝牙耳机,往地上狠狠一砸,愤然离场。 最终,蓝宝石项链以八百零一万的价格被傅沉砚拿下。 - 夜色深沉,傅沉砚回到兰庭,将两件珠宝首饰一并带回。 碧玺手链戴在令恬纤白的手腕上,在灯光下折射出粼粼光芒。 令恬不停地晃动手链,从各个角度欣赏宝石的美丽,她弯着眉眼,梨窝浅浅,一副很开心的模样。 但相较于这条碧玺手链本身,令恬其实更喜欢它的名字“一见倾心”。 傅沉砚对她,就是一见倾心,而现在,他又把一见倾心送给了她。 傅沉砚喜欢看她开心的样子,忍不住将她搂进怀里,深深地吻住她。 她刚洗完头发,秦姨给她吹干了,她的发质很好,柔亮顺滑,摸上去像最上乘的绸缎一样。 傅沉砚修长的手指撩起她的发丝,在指尖把玩:“甜甜,很少看到你把头发扎起来。” 令恬看着他:“你想看我扎起头发的样子吗?” 傅沉砚笑了一下:“我是想问你有没有小皮筋,送一个给我。” “小皮筋?”令恬有些不解,“你要小皮筋做什么?” 傅沉砚:“我有用。” “你等一下。”令恬立马跑去找自己扎头发用的小皮筋,粉色的,皮筋上还带着一个满钻的小星星做装饰。 “这个给你。”令恬抓起傅沉砚的手,将粉色小皮筋套在他的手腕上,抬眸看着他,眼底如初夏的风拂过湖面,波光粼粼。 她说:“你这辈子都被我套住啦。” 傅沉砚深沉的眼瞳里折射出她的影子,他按住她,轻轻地吻上她的额头:“嗯,被你套住了,套得牢牢的。”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6-04 22:40:43~2022-06-05 23:13: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爱你baby 3瓶;57648599、rhevol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5章 清晨, 草叶上凝结的露水还未蒸发,一辆劳斯莱斯幻影缓缓驶入临安小区破旧的大门。 纯黑色的车身奢华优雅,车头立着金光灿灿的飞天女神车标, 气场高贵,与这个老小区格格不入, 引人侧目。 劳斯莱斯停在一栋老旧的单元楼前,单元楼前的通道有点窄,有人下楼遛狗, 从劳斯莱斯旁边经过时, 把狗抱起来,贴着一旁的绿化带走,生怕蹭着这辆顶级豪车。 不多时, 令文森和宋书婉走出单元门。 司机已经等候在车旁,穿着制式的工作服, 戴着白手套,向夫妇俩微微躬身。 “先生,太太, 早上好。” 看到老熟人, 令文森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老张,好久不见。” 老张打开后座车门, 躬身请夫妇俩上车:“能继续为先生和太太开车, 是我老张的荣幸。” 令文森张了张嘴,想纠正老张对他和宋书婉的称呼, 最终只是和宋书婉对视一眼,无奈地笑了笑。 既然今天要演戏, 那就完完整整地演一天吧。 半个小时后, 劳斯莱斯缓缓地驶入云溪山墅第16号别墅的大门, 停在宽敞的停车坪上。 这大半个月,令文森和宋书婉一直生活在那个老破小的出租房里,再回到这栋曾经生活过的豪华别墅,两人都有一种恍惚之感,仿佛做梦一般。 管家已经带领着家佣团队,整齐划一地站在停车坪前,待令文森和宋书婉下车,齐齐向两人鞠躬。 “先生,太太,欢迎你们回家。” 宋书婉看着眼前一张张熟悉的脸庞,心中感慨,眼圈不由得红了几分。 回家?可惜这里已经不是令家了。 他们今天能再进这栋别墅的大门,是因为令恬要陪宋书婉过母亲节,傅沉砚请他们回来配合令恬。 这栋别墅现在的主人是傅沉砚,那些曾经属于令文森的豪车,此时也全都安安稳稳地停在地库里,一辆不少。 令氏夫妇俩此前不敢想,傅沉砚会为令恬做到这样,把一切恢复原样,只为了让令恬活在美好的世界里。 管家像往年今日一样,给宋书婉送上一束康乃馨:“太太,今天是母亲节,祝您节日快乐。” 其他佣人跟着异口同声地说:“太太,节日快乐。” 宋书婉心中感动,微笑点头:“谢谢,谢谢大家。” 夫妇俩走进别墅里,上楼,推开主卧的门,一切都还是原来的老样子,仿佛变故从未发生过。 就连宋书婉曾经变卖的首饰,竟然也都重新回到了衣帽间的首饰柜里。 傅沉砚曾表示,他们要是愿意,可以在这里常住,不用支付房租。 等众森顺利召开临时股东大会,通过破产清算转资产重组的决策,东山再起,他到时会把这一切再转让给他们。 夫妇俩难以形容自己的心情,他们甚至有点怀疑,那个有意投资众森的境外资本,背后也是傅沉砚在操控。 上午九点多,一辆黑色的大众辉腾驶入别墅大门,停在门廊前。 令恬从车上下来,拿着一份礼盒,跟迎上来的管家打了声招呼,立刻跑进门厅,嗓音清甜,脆生生的:“爸爸,妈妈,我回来啦!” 令文森和宋书婉坐在客厅沙发上,见到女儿的身影,脸上都不禁流露出喜悦的神色。 宋书婉眼带笑意,拉着女儿的手坐下,语气温柔,带着一分无关痛痒的责备:“恬恬,你终于舍得回来了,爸爸妈妈都很想你。” 令恬坐到父母中间,两只手各搂着父母的一边手臂,撒娇说:“我也很想你们,那我以后回来得勤一点好不好?其实我最近已经回来过两次了,只是都没见着你们。” 令文森摸了摸她的头,温声问:“恬恬,最近过得好不好?” 令恬认真地点头:“我很好,你们不用担心。” “对了。”她转头看着宋书婉,“妈妈,今天是母亲节,节日快乐,祝您永远年轻又美丽。” 宋书婉莞尔一笑,和女儿的脸颊贴了贴:“谢谢宝贝的祝福。” 令恬把带来的礼盒递给宋书婉,眼睛里亮晶晶的:“妈妈,这是送给您的节日礼物,快打开来看看。” 红色特种纸所制的礼盒质感很高级,一看就知道里面装的东西价值不菲。 宋书婉拆开礼盒,黑色的天鹅绒布上,静静地躺着一枚美丽的蓝宝石胸针。 胸针被设计成孔雀羽毛的样子,羽毛尾部镶嵌一大颗椭圆形蓝宝石,羽毛其余部分由碎钻填充。 宋书婉脸色微变,她毕竟曾经也是豪门贵妇,自然一眼就知道这枚蓝宝石胸针的昂贵。 今日宜甜 第31节 他们女儿怎么有钱买得起这样贵重的礼物呢? 无非,花的是傅沉砚的钱。 傅沉砚喜欢令恬,愿意给令恬花钱,他们无话可说,可令恬把傅沉砚的钱大肆花到他们身上来,他们却是受之有愧。 宋书婉一脸严肃:“恬恬,这份礼物这太贵重了,妈妈不能收。” 令恬微微蹙眉:“为什么呀?” 宋书婉:“这枚胸针是傅沉砚给你买的?” “这是阿砚昨晚在慈善拍卖会上拍下来的,不管是多少钱,都相当于是在做慈善,妈妈,你就收下吧。” 令恬把自己的一截手腕伸到宋书婉面前:“你看,这条手链也是阿砚昨晚拍下来送给我的,好不好看?” 宋书婉的目光落在女儿腕间的手链上,一颗颗名贵的碧玺晶莹剔透,光华流璨,与令恬的白皙细腻的手腕相映成辉。 宋书婉不得不承认:“很好看。” 令文森也点点头:“确实好看,恬恬戴着很漂亮。” “这枚胸针……”宋书婉转头看自己的丈夫。 令文森略微沉默,和她交换了一下眼神,说:“既然是女儿的心意,又是做慈善,你就收下吧。” 宋书婉明白他的意思,先收下,不让女儿失望,过后再找机会把胸针还给傅沉砚。 见母亲收下了礼物,令恬唇边漾起甜甜的小梨涡。 上午的阳光从落地窗斜照进来,窗前翠绿油亮的散尾葵镀上一层。 一家三口聚在一起,暂时把所有的烦恼都抛在脑后,温馨又幸福。 趁令恬去洗手间时,宋书婉在网上搜了一下昨晚慈善拍卖的情况,看得她眼角直跳。 令恬戴的那条碧玺手链成交价九百九十九万,蓝宝石胸针的成交价八百零一万。 傅沉砚宠她的女儿,还真的是不手软。 - 西郊墓园。 傅沉砚一身黑色西装,长身挺拔,静静地站立在一块墓碑前,于也撑着一把大黑伞,在一旁替他遮阳。 他把一束百合花放在墓碑前。 墓碑上没有照片,也没有立碑之人的信息,只有一个名字——何玥。 今天既是母亲节,也恰逢是何玥的忌日。 何玥是在傅沉砚八岁的时候去世的,二十年过去,他其实已经有点记不清何玥的模样了。 漂亮是肯定的,不然傅柏元当年也不会对她动心。 何玥出生在荣县的一个山旮旯里,但她很聪明,是当年村里唯一考上大学的女孩子,而且是名牌大学。 毕业后,何玥到傅氏应聘,最后成为傅柏元的私人秘书。 当时的傅柏元刚接任总裁的职位,二十七八岁,年轻有为,英俊不凡,虽然已婚,何玥还是控制不住对傅柏元心生爱慕。 傅柏元对这个优秀美貌的私人秘书也格外关照,应酬带着她,出差也带着她,她生病了还亲自陪她去医院。 一来二去,两人就不止是上下级的关系了。 后来,赵月姿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开始怀疑傅柏元和何玥有染,当时傅柏元和赵月姿联姻还不到两年,正是需要维持婚姻稳定的时候,他选择给何玥一笔钱,让何玥离开,以后不要再联系。 那大概是何玥爱傅柏元最深的时候,傅柏元的无情让她遍体鳞伤,也让她清醒了,她和他身份悬殊,他们的关系永远见不得光。 她不要傅柏元的钱,觉得那是侮辱她对他的感情,她毅然决然地离开后,发现自己怀孕了。 何玥知道傅柏元一定不会让她生下这个孩子,于是没有告诉傅柏元,自己偷偷地把孩子生了下来。 她生下傅沉砚,一个人抚养,她本来有能力将傅沉砚养育成人,可在傅沉砚五岁时,她却出现了精神分裂症,时常出现幻觉,无法再正常工作,只能带着傅沉砚和所有积蓄回荣县老家,让何家人照顾。 何玥未婚先孕,而且不知道傅沉砚是哪个野男人的种,村里人都喜欢在背后嚼舌根,对何玥指指点点。 何家人觉得丢脸,对何玥母子俩也没有好脸色,何玥的病情越来越严重。 何玥发病时,会折磨傅沉砚,他被雨淋湿了,她想把他直接架在火堆上烤,以为他皮肤里有虫子,用尖利的针来扎他…… 类似的事情很多。 傅沉砚有几次差点死在何玥的手里。 在傅沉砚八岁那年,何玥有一次病情发作,不知道以为河里有什么,不会水的她走进河里,尸体第二天才被打捞上来。 何玥的父母年迈多病,有两个没什么本事的弟弟,一家人原本以为可以靠着何玥在城里赚钱给他们用,没想到她竟然带了个野种回来,反而成了他们一家子的累赘! 何玥死前,何家人对傅沉砚还算客气,毕竟何玥带了一点积蓄回来,何玥死后,一家人开始苛待傅沉砚,一不顺心就用带刺的木条抽他,不让他去上学,骂他杂种,让他去死。 村里的小孩也不愿意和傅沉砚玩,骂何玥是疯子,傅沉砚是小疯子。 何玥曾经正常的时候,告诉过傅沉砚,他的父亲是傅氏集团的掌权人,是个很耀眼的人,他身上流着傅柏元的血,以后一定也会像傅柏元那样有所成就,不会被困在这个小山村里。 但她总是一遍一遍地叮嘱傅沉砚不能去找傅柏元,她不想让傅柏元恨她。 傅沉砚却不堪再忍受何家人的苛待,十二岁那年,一个人走了一天一夜的山路,离开那个偏僻的小山村,去京市找傅柏元。 他不见了,何家人也没有找他,少了张吃饭的嘴,高兴还来不及。 赵月姿得知傅柏元竟然还有个私生子后,和傅柏元大吵大闹,不许傅柏元接受傅沉砚,否则就离婚。 傅柏元对傅沉砚没什么感情,当然不肯认他。 于是傅沉砚在傅家的大门外跪了三天三夜,只有傅清黎可怜他,不担心他会抢家产,反而替他说情,最后甚至陪他一起跪。 傅柏元终于动了恻隐之心,让他进了傅家的门。 …… 思绪收回,傅沉砚看着面前的墓碑,轻轻地扯了一下唇角。 很难说清他对何玥到底是什么感情。 他曾经恨她擅自把他生下来,让他面对那么灰暗绝望的人生。 可她不发病的时候,又对他很温柔,眼睛里都是爱意,冬天给他织暖和的围巾,夏天没有风扇,一整夜用蒲扇给他扇凉。 傅沉砚转身,打算离开,看到一个女孩站在不远处,一直看着他。 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子,皮肤有点黝黑,但是五官很清秀。 女孩子叫了一声:“你是傅先生吗?” 傅沉砚淡漠的眼神从她身上掠过,没有理会,朝停车的地方走去。 “傅先生,您不记得我了吗?”女孩子急忙追上去,“我是何莲莲!” 傅沉砚却仿佛没听到,脚步没有一丝停顿。 何莲莲提高嗓门:“傅先生,我是荣县何家村人,您母亲何玥是我的亲姑妈,我是您的亲表妹!小时候还和您一起玩过,您真的不记得了吗?” 傅沉砚眼神冷漠,唇角弯起一丝讥诮的弧度。 何莲莲跟在傅沉砚身后几步远:“表哥,我家里现在很困难,看在是亲戚的份上,您能不能帮一下。” 当年偏僻的小山村如今也通网了,何家人无意中在财经新闻里看到傅沉砚,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昔日那个不受他们待见的野种,现在竟然是傅氏集团的掌权人? 但相同的名字,隐约还有几分相似的眉眼,又是私生子上位,何况何玥当初就是在傅氏集团上班的…… 何家人都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就想来京市找傅沉砚打秋风。 想着他如今这么有钱了,哪怕从指缝里漏出一点打发他们,也够他们发达了。 没想到,傅氏集团门禁森严,何家人来了京市,连傅沉砚的面都见不到。 何莲莲正在京市念大学,何家人就让何莲莲找机会去见傅沉砚。 前两年,有人把何玥的坟从山里迁走了,何莲莲猜到是傅沉砚做的,她知道今天是何玥的忌日,于是来这里的墓园碰运气,结果真的让她等到了。 自己的亲戚居然是这样有钱有势的大人物,何莲莲有点激动:“表哥,我爸在山里摔断腿了,需要很多医药费——” 傅沉砚终于停下来,转身看着何莲莲,嗓音凉薄:“跟我有什么关系?” 何莲莲被泼了一盆冷水,愣了愣,说:“我爸也算是你的亲舅舅,你小时候在我们家住了那么多年,难道不知道感恩吗?” 感恩?傅沉砚冷笑,当初何家人那样虐待他,他后来没有报复回去,已经是他仁慈,何家人竟然还想从他这里拿好处? 他睨了何莲莲一眼,眼神不带一点温度。 见他转身要走,何莲莲不甘心,还要上前继续纠缠,却被傅沉砚的保镖拦住了。 面对高大魁梧,一脸冷酷的黑衣保镖,何莲莲吓得不敢动,眼睁睁看着傅沉砚的车子离开墓园。 作者有话说: 这章随机发66个红包,祝所有的高考生考试顺利,金榜题名~ —— 感谢在2022-06-05 23:13:19~2022-06-06 22:02: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jsr 10瓶;yuan 4瓶;yuyugaga 3瓶;爱你baby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6章 日暮时分, 天光渐暗,黑色迈巴赫缓缓地驶入傅氏主宅。 管家迎上前,躬身打开车门, 一双锃亮的皮鞋落地,男人单手拿着一束康乃馨从车上下来。 客厅里, 傅予墨也是前脚刚到,正在被傅锦诗数落。 “你看看你现在这张脸是一副什么鬼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人打了!” 耻辱之事又一次被提及, 傅予墨脸色难看, 却不敢吱声,他从小到大嚣张惯了,被人打得鼻青脸肿这件事, 就算是面对自己的父母,他也觉得丢人, 难以启齿。 而傅锦诗之所以相信他脸上的伤是喝醉摔伤的,大概是因为根本想不到有人敢对他动手吧。 傅锦诗:“还有,你之前说把令文森的女儿带回来, 这么久了, 人呢,怎么到现在都不见半个影?” 今日宜甜 第32节 傅予墨脸色更加阴沉:“行了, 您别管这个了。” 真是哪壶不开就提哪壶, 烦死了! “我才懒得管你,气的是我自己。”傅锦诗看了他一眼, “礼物呢。” 傅予墨把放在茶几上的礼盒递给她,面无表情地说:“节日快乐。” “这还差不多。”傅锦诗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笑容, 打开礼盒一看, 笑容却僵在嘴角, “怎么是红宝石项链?” 她早些时候就已经知道昨晚的慈善拍卖会上有一枚蓝宝石胸针,很是喜欢,便让吴良景提醒傅予墨参加拍卖会,把胸针拍下来,正好当作今天的母亲节礼物送给她。 结果却让她大失所望。 “不满意?不满意也没办法。”傅予墨没好气地说,“您想要的那枚蓝宝石胸针,昨晚被傅沉砚抢走了。” “他?”傅锦诗诧异,有点怀疑,“他要女士胸针做什么?送给你伯母?他有那么孝顺?” 傅予墨:“谁知道他要送给谁,还拍了一条碧玺手链。” 这时,赵月姿从后院步入客厅。 傅锦诗叫了一声:“大嫂。” 傅予墨:“伯母。” 赵月姿扫了母子俩一眼:“你们在聊什么?” 看到傅锦诗手里的红宝石项链,触景生情,不由眼圈一红,她不是买不起,她只是没有儿子送给她。 要是她的清黎还在…… 每次一想到早逝的儿子,傅锦诗就会连带着想起傅沉砚。 恨意刚从心头起,门厅便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三人都知道是谁回来了,下意识地转头,将目光投过去。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音出现在三人的视线里。 傅沉砚一袭黑色西装,搂着一捧康乃馨,从容地走过来,将康乃馨递到赵月姿面前,声线低沉平直:“节日快乐。” 这是他每年都会替傅清黎送出的祝福。 往年,赵月姿会接过他的花,然后泄恨一般把花狠狠地砸在他的身上,叫他滚。 但第二年的今日,他依旧会当作感知不到她的恨意,继续给她送一束花。 她只当他是想赎罪,恨意更浓。 赵月姿接过傅沉砚的康乃馨,想到上次他那利如刀锋,仿佛能割喉的眼神,心中一怵,到底没敢用花砸他,只是眼神怨恨地瞪了他一眼。 傅沉砚眼底一片淡漠,转身要去给老爷子问好。 傅予墨见他只送上一束花,没有别的礼物了,忍不住开口:“哥,你昨晚八百零一万拍下那枚蓝宝石胸针呢,我还以为你是要送给伯母的。” 一想到昨晚在拍卖会上被他故意压一头,傅予墨心里就很不爽。 傅沉砚侧眸看了他一眼,没接话。 喜欢的珠宝首饰被横刀夺爱,傅锦诗心里对傅沉砚颇有微词,面上却不显,只是试探地问:“沉砚,听说你昨晚还拍下了一条碧玺手链,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傅沉砚低头整理着袖扣,不假思索:“是。” 傅锦诗:“是哪家的千金?” 傅予墨连忙竖起耳朵。 傅沉砚沉吟片刻,说:“过段时间应该就会公开了。” 傅予墨:“……” 傅启卿和傅柏元在棋室下棋,傅沉砚去棋室向两人问了一声好。 正好父子俩刚下完一局棋,傅启卿招呼傅沉砚来陪他下一局。 傅沉砚离开时,一轮圆月已经挂在树梢上,他穿过草木扶疏的花园,看到一片荷塘月色。 傅沉砚脚步微微一顿,不知为何忽然就想到了令恬,心中只觉得一股柔情像涟漪一样慢慢地扩散。 或许很喜欢一个人就是这个样子,明明与她毫不相关的事物,在脑子里转了几个弯,也会想到她。 - 清亮的月色下,迈巴赫驶出傅家主宅的大门,傅沉砚坐在后座上,拿出手机,给令恬发了一条消息。 【还在家里?】 他现在很想她,希望一回到兰庭就能把她搂进怀里,亲亲她。 如果她还在云溪山墅,那他干脆就去那边等她。 过了一会儿,两人的聊天框跳出一行字:【对方账号已冻结,无法回复消息,请输入“我爱你”帮助对方激活。】 那三个字触发了微信特效,满屏飘起粉红色的爱心,傅沉砚眼底漫开浅淡的笑意,指尖在屏幕上打出三个字。 他的目光在那三个字上凝视了几秒,眼神里多了一丝缱绻,点击发送。 【我爱你。】 屏幕上再次下起一片粉红色的爱心雨。 【激活成功!】 【老公,我也爱你!爱你!爱你!】 【我现在已经回到兰庭了,你要回来了没有?】 接连三条消息发过来,她的激动显而易见,傅沉砚唇角微勾,回复:【在路上。】 令恬:【那我在家乖乖等你哦,等你回来要跟你分享一件开心的事。】 傅沉砚:【什么事?】 令恬:【等你回来再说嘛。】 傅沉砚:【好。】 半个小时后。 傅沉砚打开家门,令恬听到动静,如往常一样跑过来。 “老公,你回来啦。”她粘人地往他怀里钻。 傅沉砚大手搂住她的腰,埋首到她的脖颈间深深地吸了一口,她身上的香气丝丝缕缕地沁入他的肺腑,所有的阴郁似乎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令恬看着他,眼睛很亮,像一层流动的璀璨水晶。 她似乎很开心,唇边漾起两枚小梨涡,说:“老公,我们家有一个新成员了。” 傅沉砚一愣:“什么?” 他下意识地看向她平坦的腹部,脸上的神色瞬息万变。 令恬没注意到他错愕的表情,径直拉着他往客厅走,温柔地叫了一声:“靓靓,快出来,爸爸回来啦。” 闻声,一团毛茸茸跑从沙发后跑过来。 分色对称的半面妆,眼睛又大又圆,是清澈的天空蓝,像两颗剔透的玻璃球,自带眼线。 是一只很漂亮的蓝乳玳瑁双色的布偶猫。 “靓靓真乖。”令恬蹲下,把布偶猫稳稳地抱起来。 傅沉砚看着她怀里的猫,指尖压了压眉心,原来新成员指的是这只猫,他还以为……自己要喜当爹了。 令恬把布偶抱到他面前,他问:“多大了?” 布偶浅蓝色的眼睛看着他,细细地叫了一声,声音奶乎乎的。 令恬一颗心都要被这个小奶音萌化了,说:“三个月大了,是个女生,她好漂亮,所以我就给她取了个名字叫靓靓。” 今天从云溪山墅回来的路上,令恬刷到石瑶的一条求领养这只布偶的朋友圈,这只布偶原本是石瑶的姐姐养的,现在姐姐怀孕了,担心继续养宠物会影响到胎儿的发育,所以决定把布偶送走。 令恬觉得这只猫咪好可怜,她正好又是顺路,就去石瑶姐姐那里把它领了回来。 靓靓长相漂亮,性格温和,她当时一眼就喜欢上了,而它似乎也和她很投缘,主动来蹭她的腿,还用脑袋亲切地拱她的手。 令恬又在宠物超市下单了很多东西,都是在傅沉砚回来之前刚送来的。 此时宽敞的阳台上,多了一座豪华版的猫爬架和猫窝,还有各种猫咪用的小玩具。 傅沉砚走过去,拿起那些小玩具看了看。 逗猫棒,猫抓球,激光笔,智能猫玩具…… 令恬跟着走到他身旁,轻声和他商量:“老公,明天让人把二楼的一间客房清理出来,做靓靓的房间好不好?” 毕竟,这些东西摆放在阳台这里,有些影响美观。 “好。”傅沉砚微微颔首,拿起一根长杆的逗猫棒,棒上吊着几片轻盈的羽毛。 令恬以为她要逗猫,便把猫放到地上。 结果,却听到傅沉砚问她:“甜甜,你喜不喜欢这个?” 逗猫棒的尾端垂落在她眼前,令恬耳根一红,用手把逗猫棒拂开,抬眸看他:“我又不是猫咪……” 傅沉砚轻轻地笑了一声,在她身旁单膝半蹲下来,深沉的黑眸和她对视,眼神有点意味不明。 令恬脸颊微热,收回目光,低头撸猫。 布偶的身体松弛绵软,被毛很丰厚,像兔毛一样光滑蓬松。 令恬从头开始撸靓靓。 在她用手指轻轻按压靓靓的头部,给它按摩时,傅沉砚修长的手指也穿过她柔顺的发丝,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皮。 他平时也会有这样的举动,特别是接吻时,会让她更放松。 令恬没有在意,手往下轻挠靓靓的脖子,靓靓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说明它被撸得很舒服。 这时,傅沉砚的手也跟着下滑,落在她的后颈,手指轻轻地抚摩她颈后的那片肌肤。 令恬敏感地缩起肩膀,转头看身旁的男人,水泠泠的眼睛里含着惊疑的神色。 她怎么有种感觉,傅沉砚现在是在照瓢画葫芦,把她当成小猫咪撸? 今日宜甜 第33节 傅沉砚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温声问:“怎么停下来了?” 令恬:“……”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令恬的手顺着布偶柔亮的毛,一路滑到它的背上。 而不出所料,傅沉砚也有样学样,大手从她的后颈缓缓地往下…… 她穿着吊带睡裙,他的大掌从她的两片蝴蝶骨之间摩挲时,掌心的温度传递到她的后背上,像一团火一样,烫得她一颤,肌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令恬一股气血涌上脸,这个男人真的在撸她! 这时,客厅里传来秦姨的脚步声,她从保姆房里走出来,往阳台这边看了一眼,说:“令小姐,我现在去给您炖燕窝。” 傅沉砚身材高大,半蹲的角度又刚好,令恬的打大半个身体都被他挡住了。 在秦姨说话时,他的指尖还有意无意地蹭过她的蝴蝶骨。 令恬仿佛像是在和他偷情,耳根发烫,心怦怦直跳。 秦姨以为她没听到,又重复了一遍:“令小姐,我去给你炖燕窝了。” “噢——”令恬连忙大声说,“好的,谢谢秦姨。” 秦姨走进厨房里了。 令恬刚想往一旁躲开傅沉砚,却被傅沉砚大手一揽,把她紧紧地搂进他怀里。 布偶像一团抹布一样躺在地板上,忽然翻了个身,在两人面前露出圆鼓鼓,软乎乎的肚皮…… 见状,令恬深吸一口气,头皮有点发麻。 傅沉砚似乎是觉得有点奇怪,问:“它怎么了?” 令恬被他禁锢在怀里,脸颊上一阵热气乱窜,微微咬着唇,不敢回答。 傅沉砚却自问自答:“好像,它是想让你摸它的肚子。” 令恬心口倏地一跳,男人低醇的嗓音意味不明地落在她耳边:“甜甜,它在等着你。” 令恬一动不动。 不只是猫咪在等着她摸肚子,这个男人也在等着照样学样,想摸她的肚子…… “小猫咪,怎么僵住了?”傅沉砚眼底带着一丝笑意,“身体被冻结了?需要我帮助激活吗?” 令恬眼睫微微一颤,小声问:“怎么激活?” 男人抬起她的下巴,凝视着她的眼睛,眼神深邃,他的嗓音含着缱绻柔情,低沉如月光下的大提琴曲。 “我爱你。”他说。 第27章 这世间的情话有很多, 只有“我爱你”这三个字最简单直白,也最动人。 令恬当然知道傅沉砚爱她,很爱她。 可当他亲口对她说出这三个字, 她却无法安之若素,她欣喜, 雀跃,心里仿佛揣着一只活泼的小兔子,正在拼命地蹦蹦跳。 她一眨不眨地看着傅沉砚, 眼底泛起细碎的光, 像今夜被风吹过的荷塘,露出水面上的粼粼月色。 “我也爱你,阿砚, 我真的好爱你。”她对他说道,语气无比真挚。 傅沉砚的大手抚上她细嫩的脸颊, 她的眼神依然像在那晚在医院里醒来时看着他的样子,盛着浓浓的爱慕。 他轻声问:“这辈子会一直这样爱我么?” 令恬摇头:“不。” 傅沉的砚眸光微微一凝。 令恬连忙说:“我下辈子也要这样爱你。” 傅沉砚轻轻地笑了,他捧着她的脸, 气息离她渐近, 吻上她的唇。 落地窗外是繁华的苏河江畔,京市最璀璨辉煌的夜景尽收眼底。 他就这样单膝半跪在地上, 和他心尖上的女孩深情地接吻, 让她一次次触碰自己心底最深处的温柔。 唇舌缠绵,爱意如潮水般肆意蔓延, 令人沉醉。 靓靓等不到主人撸自己的肚子,从地板上起来, 用脑袋拱令恬垂落在地板上的手, 喵喵地叫了两声。 令恬却沉浸在和傅沉砚接吻的酥麻中, 没有给靓靓任何回应,靓靓觉得无趣,便走到一边,开始自己玩薄荷球。 傅沉砚的大手落在令恬的颈后,下滑,指尖划过她的蝴蝶骨。 令恬微颤,不禁从喉咙里溢出一声低低的轻吟。 “令小姐,我——”秦姨从厨房里出来,似乎想和令恬说什么,话音却在转到阳台这边时戛然而止。 令恬倏然清醒几分,羞得推了推傅沉砚。 傅沉砚松开她,她眼底蓄着一片潮气,脸颊红彤彤地探头朝客厅看去,客厅里已经没有秦姨的身影。 她看了他一眼,轻轻软软的声音带着一点娇羞:“我上楼了。” 傅沉砚颔首,拉着她一起起身:“走吧。” “带上靓靓。”令恬又蹲下来,抱起正在猫抓板上磨爪子的猫咪,打算把它带到房里,再陪她玩一会儿。 她一转身,看到傅沉砚把前面丢在一旁的那根逗猫棒又拿起来了。 令恬问:“你上楼拿这个干嘛?” 傅沉砚唇边含笑:“逗猫。” 对于他口中的猫,令恬拿不准是指真的猫,还是指她,小心谨慎地问了一句:“是逗靓靓吗?” 傅沉砚:“不然呢。” 令恬放下心,抱着靓靓和他一起上楼。 走进房间里时,她听到背后传来“咔哒”一声,是门被反锁的声音。 她心口微微一跳,回头看着傅沉砚:“老公,你锁门干什么?” “抱歉,以为是回我自己房里,顺手就锁了。” 傅沉砚话里带着一分歉意,却没有把门打开的意思:“你怕?” 令恬摇头:“没……” 她抱着猫往里走,把猫放在房中的地板上,说:“那你逗逗它,和它玩一下吧。” 令恬看着傅沉砚手里的逗猫棒,生怕他会说出“我想逗你”之类的话,却见他真的开始逗起猫来。 是真的猫。 靓靓对那几片羽毛很感兴趣,在傅沉砚的逗弄下,转圈跳跃,在地上翻滚,玩得不亦乐乎。 令恬坐在一旁看着,不由笑起来:“老公,靓靓好像也喜欢和你玩。” 傅沉砚却收了逗猫棒,在她身旁坐下,手臂从她身后横过,温热的手掌揽住她的肩,低声问:“那你喜欢和我玩吗?” 令恬怕他拿逗猫棒来逗自己,连忙摇头:“我不喜欢这个。” 傅沉砚轻轻地笑了两声:“那我们玩别的。” 令恬:“玩什么?” 傅沉砚揽着她的肩,往自己这边靠近一点,他压低嗓音,隐约带着一分引诱的意味:“玩我的腹肌,有没有兴趣?” 令恬微怔,脑子里不由浮现出他只裹着一条浴巾,六块腹肌线条流畅,壁垒分明的样子,她喃喃说:“这是我可以玩的么……” 傅沉砚低头,薄唇贴近她的耳畔:“被你玩,我荣幸之至。” 湿热的气流裹着暧昧拂在她的耳廓上,令恬耳根迅速地爬上一抹红,心弦像被一根羽毛撩过,忍不住在轻轻颤抖。 她脸颊发烫,看着傅沉砚修长的手指慢慢地剥开衬衫纽扣。 一颗,两颗…… 先是露出两截干净的锁骨,接着是结实的胸肌,再然后是一块块整齐均匀的腹肌,是除了她,再无人见过的男色。 令恬气血一点点上涌,怪不得他要反锁门。 傅沉砚解开所有的纽扣后,干脆把整件衬衫脱了下来。 他的动作利落,手臂伸展时,胸肌和手臂上的肌肉被动作牵动,绷出结实的线条,荷尔蒙爆棚。 令恬的心怦怦跳,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激动,她的小手覆上他的腹肌,指尖轻轻地描摹肌肉的轮廓。 其他男人的腹肌是什么手感她不知道,但老公的腹肌结实又有弹性,布满男性的力量感,让她好心动。 随着她的指尖在腹肌上来回划动,傅沉砚的眸色渐渐暗沉,忽然挑起她的下巴,一个灼热的吻落下来。 令恬渐渐软在他的怀里,男人离开她的唇,辗转到她的耳畔,低声说:“让我摸一下你的,嗯?” “轰!”,令恬脑子里反应了一秒后炸开了,与此同时,耳边传来“当啷”一声,十分清脆的玻璃碎裂声。 令恬循声一看,靓靓在他们亲热的时候,跳上床头柜,不小心把令恬的水杯打翻在地,碎了一地。 这是第二个被摔碎的杯子了。 令恬怕靓靓跳下来,踩到地上的碎玻璃,连忙从傅沉砚怀里挣脱,去把靓靓抱在怀里。 “老公,你去叫一下秦姨,让她上来打扫地上这些碎玻璃。” 她吩咐傅沉砚,却有些不敢正眼看他。 他刚才是真的说了那句话,还是她在昏昏沉沉中产生的幻听? 傅沉砚指尖压了压眉心,眼底的暗色褪去:“好。” 他重新穿上衬衫,一边系衬衫纽扣,一边走出房间。 秦姨很快上来清理碎玻璃,傅沉砚仔细检查过一遍,确认地板上没有玻璃残渣后,让秦姨把靓靓抱去楼下的猫窝睡觉。 秦姨抱着猫离开,他留在令恬的房里。 令恬坐在床边,一颗心又开始怦怦跳起来,以为傅沉砚又要提那个让她不知所措的要求时,他却只是捧起她的脸,俯身吻了吻她。 今日宜甜 第34节 他的嗓音低沉温柔:“晚安,做个好梦。” - 第二天是周一,令恬早上满课。 在出门前,傅沉砚让令恬把腕间的碧玺手链暂时先摘下来,换上原先那条梵克雅宝的四叶草手链。 令恬很乖巧地摘下了,没有一点儿委屈。 那场慈善拍卖会被媒体报道,傅沉砚当晚拍下碧玺手链和蓝宝石胸针,引发了外界对他现在感情状况的各种猜测。 她要是戴着碧玺手链去学校,别人一看就知道她和傅沉砚在一起了。 老公现在还不想公开,但他答应她会公开的,她不介意再等等。 就算不公开,她也不会觉得委屈,毕竟幸福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与他人无关。 上课时,令恬依然是和石瑶坐在一起。 石瑶是令恬在京大的好朋友,两人原本除了一些班级活动就没什么交集的,在大一时也只是点头之交,直到大二上学期,石瑶帮令恬化解过一次尴尬,两人才开始慢慢熟稔起来。 那天是刚上完一节专业课,要去另外一栋教学楼上别的课,令恬那天穿了一条浅咖色的裙子,被班上几个女生簇拥着一起走,石瑶当时走在她后面不远。 那天令恬在生理期,不知道怎么回事渗出来,弄脏了裙子,她自己还不知道。 石瑶发现后,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系在腰上,让她不至于太难堪。 令恬很感谢石瑶,请她吃了一次饭,平时的小组作业也愿意和她一组。 两人的交集渐渐多了,石瑶的家境只是一般,但令恬并不介意,很喜欢她努力学习,积极向上的劲,两人成了好朋友。 课间休息时间,石瑶往令恬的腕间瞄了一眼,说:“恬恬,这条手链好漂亮,最近经常见你戴着,是你男朋友送的吗?” 令恬把玩着手链上满钻的四叶草,摇摇头:“不是。” 老公送给她的要比这漂亮多了。 石瑶:“那你男朋友都没有给你送过吗?” 令恬:“当然有。” 石瑶一副好奇的样子:“你男朋友送给你的是什么样的呀?一定很漂亮吧!” 令恬点头,微微一笑:“嗯,很漂亮,” 石瑶:“你怎么不戴呢?” 令恬:“以后会戴的。” “这么神秘啊?让我好期待哦!”石瑶笑了笑,没有继续追问。 过了一会儿,石瑶说道:“恬恬,咪咪昨天到你家里后,适应吗?” “咪咪”是石瑶的姐姐给那只布偶猫取的名字,令恬把它接回来后,才另外给它取了“靓靓”这个名字。 它很聪明,很快就知道“靓靓”是在叫它。 石瑶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姐其实很爱咪咪,是因为怀孕了,才迫不得已把它送走的。” 令恬没有说话,别人怎么做是别人的事,她没有资格去管。 但如果她以后怀孕了,肯定是不会把靓靓送走的。 想到怀孕,令恬莫名地想到了傅沉砚,想到他紧绷的西裤,和枪顶在她后腰上的感觉,还想到了那天晚上的那个梦,一堆乱七八糟的内容…… 令恬的脸颊不由悄悄地热了。 “我姐姐担心咪咪不适应,想让我代她去看看咪咪,顺便录个视频给她看。” 石瑶看着令恬,语气有些不好意思:“恬恬,你看方便让我去你家一趟吗?” 猫咪原本是人家的,让原主人看看也无可厚非,何况令恬和石瑶关系好,点点头:“方便的,正好下午没有课,你跟我一起回家吧。” 石瑶眼底光芒一闪:“谢谢你,恬恬,你真的太通情达理了。” 令恬笑了笑,低头给傅沉砚发了一条消息,告诉他要带一个同学回家看靓靓,是靓靓原主人的妹妹。 兰庭对业主的隐私保护得很好,谁住在哪楼哪户都是隐私,她带石瑶回家坐一坐,石瑶也不知道男主人是谁,应该没问题。 过了一会儿,傅沉砚回复过来:【好。】 得到他的同意,令恬把石瑶带回兰庭就更安心了。 石瑶是知道兰庭的,应该说整个京市的人都知道兰庭这片有名的豪宅区区,但也仅仅是知道而已。 听说四十多万一平米,她可能奋斗一辈子,也只买得起里面的一个卫生间。 石瑶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坐着豪车进入兰庭这样的顶级的豪宅区。 站在顶楼明净的巨幅落地窗前,俯瞰苏河江景,马路上的车来车往如蚂蚁一样渺小,真的会让人生出一种高高在上,仿佛可以掌控全局的优越感。 “恬恬,你家也太豪华了吧!”石瑶一边环顾四周一边发出赞叹,“你现在是和父母一起住,还是和男朋友?” “我好像听到靓靓在叫。”令恬转移话题,“它应该是在楼上,我带你去看看它吧。” 上午,傅沉砚已经派人把其中一间客房清理出来,给靓靓做房间。 一般家庭的猫能有个大的猫窝就不错了,可眼前这一只猫的房间,竟然比她的卧室还要大两倍! 石瑶心情有点复杂。 令恬蹲下来,撸了一把靓靓,又给它开了一个进口的猫罐头。 她站起身,提醒石瑶:“瑶瑶,你录个靓靓的视频给你姐姐看吧,它已经很适应了,在这里很好,让你姐姐放心吧。” “嗯,我现在录。”石瑶连忙打开手机的录像功能,对着正在吃罐头的布偶录下一小段视频。 午饭时间,令恬留石瑶在家里吃饭,石瑶也没有推辞。 秦姨烧菜的手艺很绝,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动。 “哇,这些菜简直是五星级大厨级别的。”石瑶坐在餐桌前,对桌上的菜赞不绝口,“恬恬,我可以拍照发个朋友圈吗。” 餐前拍美食是常规操作,何况这是对秦姨手艺的肯定,令恬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石瑶高兴地拿出手机,却没有拍照,而是打开录像功能,手机似乎是不经意地歪了一些角度,把在一旁盛汤的秦姨给录了进去。 吃完饭,石瑶没有再久留。 令恬也累了,想睡个午觉,便让司机送石瑶回去。 石瑶离开兰庭,坐在车子后排,用手机无声地播放刚刚在桌餐上录到的视频,秦姨的脸拍得很清楚。 石瑶握着手机,紧紧地抿着唇,皱起眉心,眼底写着纠结。 这时,手机震了一下,一条短信进来。 【办好没有?】 石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回复过去:【她现在的确住在兰庭,你要求的视频我拍到了,现在发给你。】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6-07 23:16:46~2022-06-08 23:34: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uu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8章 傅氏集团, 顶楼总裁办。 环幕玻璃270度采光,视野开阔,京市车水马龙的繁华景致尽收眼底。 秘书刚抱来两份文件, 交给傅沉砚签字。 男人眉眼锋利,一目十行地扫阅了一遍文件, 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一支黑色钢笔,在签名处签下“傅沉砚”三个字,潇洒利落。 这时, 办公室大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墨总, 请您止步,没有总裁的允许,您不能进去。” “给老子滚开!” “墨总——” 下一秒, 办公室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傅予墨一身戾气地闯进来。 于也阻拦不了, 跟在傅予墨的身后,一脸尴尬地看向傅沉砚:“总裁,对不起, 是我失职。” 傅沉砚慢条斯理地把钢笔的笔帽合上, 抬了抬手:“先出去,把门关上。” “是。”于也给秘书使了个眼色, 两人一起退出办公室。 傅予墨手里攥着手机, 眼底一片阴鸷之色,冷飕飕地盯着傅沉砚。 傅沉砚上身放松地向后靠, 两边手肘搭在办公椅扶手上,修长的指尖交叉相抵, 看向傅予墨, 声线冷淡:“什么事?” 傅予墨咬着后槽牙:“是令恬主动傍上了你, 还是你威逼利诱她?” 看到石瑶拍的那个视频后,他就仿佛是一桶被点燃的炸药,整个人都要炸了。 石瑶是去令恬住的地方,却能拍到秦姨在为她们做饭,毫无疑问,这验证了他之前的猜测。 令恬就是傅沉砚金屋藏娇的那个女人! 闻言,傅沉砚的神色没有任何波动,语调平静:“已经知道了?” 轻飘飘的语气,让傅予墨心里再添一把火,他的眼神像一把利剑要把傅沉砚盯穿:“你以为能瞒得住我?” 傅沉砚:“你能知道的,不过是我想让你知道的。” 傅予墨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他忽然想到,傅沉砚以往的做事风格向来是滴水不漏,狐狸尾巴藏得很深,这次如果他真的想金屋藏娇,又怎么会让他这么轻易就找得到? 傅沉砚唇角缓缓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在我和甜甜公开之前,先让你一通胡思乱想,抓心挠肝,再气急攻心……还挺有趣的,你觉得呢。” 傅予墨眼睛里冒出火光,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我觉得你妈死了!” 傅沉砚眉梢微微一挑,似乎对他的恶言咒骂不以为意:“这么粗鲁无礼,难怪甜甜那么恶心你。” 今日宜甜 第35节 傅予墨被戳中痛处,额角青筋隐跳:“这么说来,那天在京大,是你授意保镖对我动手的?” 不止抢他的女人,还敢对他动手,不出这口恶气他不姓傅! “是我的错。”傅沉砚叹了一口气,骨节修长的双手撑在扶手上,从容地起身。 傅予墨错愕了一瞬,随即无声冷笑:“真是稀奇,你也会认错?” 傅沉砚不动声色地解开袖扣,一边把袖口往上翻折到肘,一边走到傅予墨面前。 “我错了,我该亲自动手的。”他说,“当然,现在动手也不迟。” 傅予墨还未反应过来,男人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脸颊上。 他猝不及防地挨了这铁锤般的一拳,身体往后倒退几步,眼前发黑,金星乱冒。 整张脸先是麻木,紧跟着剧痛袭来,鼻腔里涌出一股热流。 傅予墨有点懵,抬手摸了一下,摸到鲜红的鼻血,他回过神,怒不可遏:“操|你|妈——” 他冲过来要把那一拳还给傅沉砚,傅沉砚直接一脚重重地踹在他的心口上。 傅予墨被这一脚踹翻在地上,钻心的剧痛从胸骨上扩散,他抽了一口冷气,脸白如纸,一时爬都爬不起来。 傅沉砚径直走过去,锃亮的皮鞋碾在他的心口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甜甜现在是我的女人,以后再敢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男人声音里的冷意能凝结成冰,“先找个人替你收尸。” 傅予墨喉咙里泛起腥甜,猛地一咳,嘴角溢出鲜红的血来,空气呼吸进胸腔里都痛,他怀疑自己的胸骨可能已经断了。 “傅沉砚,你以为你是谁?”傅予墨被傅沉砚踩在脚下,依然不服软,“你怕是已经不记得,当年你像狗一样跪在傅家大门口的样子了。” 傅沉砚眼底冰封千里,皮鞋碾压在傅予墨心口上的力度骤然加重。 傅予墨的额头冒出一层冷汗,他面部扭曲,艰难地吐字:“现在……照样可以让……你像狗……一样跪下来。” 傅沉砚俯身看着他:“傅予墨,你掂量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了吗?” 傅予墨不甘示弱:“你以为你现在——” “嗡——”桌面上的手机突然震动,傅沉砚回头看了一眼,眸色微动,从傅予墨身上收回脚,两步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手机。 傅予墨看见,傅沉砚在接电话前,眉宇间的狠厉瞬间敛得干干净净,嗓音温和如春风:“怎么了?”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傅沉砚微微浅笑,说:“我在忙,晚点再打给你。” 见他挂了电话,傅予墨一只手撑地,一只手捂住胸口,费力地从地上起来。 傅沉砚冷睨着他,眼尾锋利如刀:“滚出去。” “傅沉砚,你不会以为自己现在坐在这个位子上,就真的是站在权利顶峰,高高在上,可以对谁都发号施令吧?” 傅予墨抬手抹去唇角的血渍,嗤笑一声:“你不过只是一个为傅家赚钱的工具,别忘了,爷爷随时可以召开董事会,联合其他董事罢免你的职务!” 傅沉砚:“你是说,要那群老家伙一起罢免我?” 仿佛是听到了一个笑话,笑了两声,眼底却漫上一层冰霜:“你尽管试试,去让老爷子召开董事会,看看谁敢投票。” “你……”傅予墨原本仗着傅启卿对自己的宠爱,底气很足,可现在眼见傅沉砚一副气定神闲,云淡风轻的态度,他心中一惊,眼底渐渐掀起波澜。 他不敢置信地说:“你已经控制了董事会?” 傅沉砚冷冷地看着傅予墨,眼底的蔑视显而易见。 董事会的那群老家伙,哪个是没有把柄落在他手上呢。 从他在泥污里爬起来,被记入傅氏族谱的那一刻起,他就发誓,永远不会再让自己处于劣势。 傅予墨后脊背爬上丝丝缕缕的凉意,傅沉砚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想要捏死蝼蚁,只需要动一动手指头而已。 他蓦地想起那些小伙伴后来的下场,对这个堂哥终于生出几分惧怕,在傅沉砚阴冷的目光下一步步往后退,退到门边时,猛地转身夺门而出。 - 石瑶在把那个视频发给傅予墨后,就开始心神不宁,她不知道令恬会不会出事,良心有些受折磨。 她好几次点开令恬的微信,最后都都退了出来。 不是她要故意害令恬,她很喜欢令恬,能和令恬做朋友,她一直觉得是自己的荣幸,但是傅予墨突然找上她…… 傅予墨让她找机会去一趟令恬那里,拍下保姆的样子给他看。 他说,如果不按照他的要求做,她就别想拿到毕业证。 傅予墨这样有钱有势的二世祖,她是惹不起的。 正好她姐姐怀孕了,要把那只布偶猫送走,她就想到一个主意,发了一条求领养布偶猫的朋友圈,近令恬可见。 令恬善良,果然去把布偶猫接回家,她也就可以借着看猫的理由,名正言顺地去令恬家里,不怕被拒绝。 石瑶再一次退出微信,不经意转头看向窗外,发现窗外的景物有些陌生,她连忙提醒前排正在开车的司机:“大哥,我家是在东台路的嘉泰小区。” 司机从后视镜里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说:“知道,走这条路近。” 这是负责接送令恬的司机,石瑶并没有起疑,低头玩手机游戏,借此缓解良心的不安。 直到十分钟后,车子驶入一个私人车库里,她终于发现不对劲了。 身后的卷帘闸门降下,车库里瞬间变得昏暗,石瑶有点慌了:“这是哪里,你干嘛带我来这里?!” 司机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那要问问你自己了。” “我、我怎么了?”石瑶强作镇定,“你送我回去,否则我报警了!” 司机无动于衷,石瑶打开手机,正要拨打求救电话,一旁的车门猛地被人拉开,一个穿着黑西装的魁梧男人将她拽下车,她的手机拿不稳,掉落在地上,滑进了车底下。 “救——”呼救声刚冒出一个字就被人捂住了嘴巴。 石瑶惊恐不已,拼命挣扎,可是男人的力气是她的几倍,她的挣扎如蚍蜉撼大树,徒劳无功。 司机下车来,拿着一捆麻绳,把她的双手背到身后,和身体一起捆住,嘴上也给她封了一块黑色的胶布。 两人合作把石瑶五花大绑,抬起她丢在角落里。 石瑶以为他们会给她的父母打电话,勒索钱财,结果两人却不再理她,上车离开了。 卷帘闸门升起又落下,车库里重新陷入黑暗的状态。 石瑶心魂未定,开始思考怎么逃生,这时,她耳力敏锐地听到车库里有老鼠的叫声, “吱——吱吱——” 石瑶感到毛骨悚然,她最怕的就是老鼠! 吱吱吱的老鼠叫声出现在各个方向,此起彼伏,显然不止一只! 石瑶被绑住,动弹不得,老鼠以为仓库里已经没人,开始狂欢派对。 一只老鼠从石瑶脚背上窜过,吓得她魂飞魄散,尖叫声却被堵在胶布里。 石瑶几乎要崩溃了,不知道他们绑架她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会再来。 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又似乎只过了一会儿,石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去的,在她开始绝望的时候,车库的卷帘闸门终于重新卷了上去。 一缕晨光映照进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进来的是昨天那个拽她下车的魁梧男人,男人蹲下来问她:“知道害怕了?” 石瑶流着眼泪,拼命点头。 “刺啦”一下,男人撕开封住她嘴巴的那块胶布。 石瑶的嘴一片辣疼,又红又肿,像被人扇了几百下嘴巴。 “这次就放过你了,记住这次的教训。”男人眼神冷厉,带着警告,“以后不要再出现在令恬小姐面前,令小姐的男朋友很不高兴。” 石瑶终于知道自己因为帮傅予墨,得罪了令恬的那个男朋友。 “可是我还要去上学……” “把我的话当耳边风?”男人一巴掌扇在石瑶的脸上,“你要是想死的话,就继续回学校上课,不想死,就去办理一年的休学。” 石瑶被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用手捂住脸,咬牙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去办理休学,不会再出现在令恬面前。” 她确实是做错了,应该受到惩罚,还好令恬没事。 只是延迟一年毕业,至少最后还能拿到毕业证。 作者有话说: 本章50个红包掉落 —— 感谢在2022-06-08 23:34:46~2022-06-09 22:35: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uu 4瓶;张万森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9章 令恬发现石瑶没有来上课, 开始只以为她是迟到了,结果上完一节课,还是没有见到她的人影。 课间, 令恬给石瑶发了一条微信:【瑶瑶,你今天不来上课了吗?】 几分钟后, 石瑶回复过来:【我以后不去上课了。】 令恬怔了一下:【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吗?】 石瑶:【我最近发现了一个新的创业项目,可能是一个很好的商机,我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已经和家人商量过, 也考虑过利弊了,决定休学一年,先去创业。】 休学去创业, 确实是京大可以批准的正当理由之一。 令恬感觉很突然,石瑶从来没有和她提过有创业的想法, 不过她很欣赏石瑶敢于尝试的勇气。 令恬:【那我可以帮上你什么忙吗?】 石瑶:【不用了,恬恬,你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很幸运曾经能和你做过朋友, 但我做了一件对不起你的事,真的很对不起, 我没有资格再继续做你的朋友了。】 令恬:【你哪有对不起我,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误会说开了就好啦,我们还可以是朋友的。】 石瑶:【不是误会, 我对不起你。这个微信号和我的手机号都要注销了,以后有缘再见。恬恬, 希望你的善良和真诚以后永远不会再被辜负。】 今日宜甜 第36节 令恬:【那我以后怎么和你联系呢?】 石瑶不再回复。 临上课, 令恬给石瑶打了个电话过去, 被对方拒接了,再打过去,电话关机。 中午放学后,令恬去办公室找辅导员了解石瑶的情况,辅导员告诉她,石瑶的确是打算去创业,已经办理了一年的休学手续。 想到石瑶说的“有缘再见”,令恬觉得有点遗憾,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送出一句祝石瑶创业成功的祝福。 - 晚上,傅沉砚回到家,门厅静悄悄的,他没有得到令恬的迎接。 只有秦姨走过来:“先生,您回来了。” 傅沉砚问:“甜甜呢?” 秦姨:“令小姐有点不舒服,在房里休息——” 她话未说完,傅沉砚面色已经沉下来,皮鞋都来不及换下,快步上楼。 令恬闭眼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层薄被,靓靓似乎是知道主人不舒服,安静地趴在她旁边,听到开门的声音,抬起头,轻轻地“喵”了一声。 令恬其实没睡着,睁开眼,便看到男人眉心紧蹙,唇线绷直,朝她大步流星地走过来。 “甜甜,你怎么了?”他在床边坐下,温热的大手握住她的手,“是哪里不舒服?” “老公,你回来了。”令恬看着他,漂亮的眼睛里荡开浅浅的笑意,声音很轻,“我肚子有点疼。” 傅沉砚拿出手机:“我马上叫私人医生过来。” “不用。”令恬按住他的手,摇了一下头,“我是大姨妈来了。” 她来例假的第一天都会肚子疼,睡一觉就会好了。 傅沉砚一愣:“你还有个大姨妈?” 他只知道她有个亲舅舅宋树章。 见他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令恬不由笑起来:“老公,你把耳朵凑过来一点,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秘密?傅沉砚微顿,随即俯身过去,侧着脸,把耳朵靠近她的嘴唇。 一片阴影带着淡淡的冷木香罩下来,男人的侧脸逆着灯光,轮廓立体英挺,令恬心湖泛起涟漪,忍不住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他的脸往下压,软唇便亲上了他的脸颊。 傅沉砚感觉到一片温软的触感,唇角不由轻轻地弯了一下。 令恬的唇偏离,贴近他的耳朵,轻声细语说:“我们女生来例假,也叫做来大姨妈,有些女生来大姨妈时会肚子疼,我就是,第一天会疼。” 她的唇贴得很近,气息吹拂进他的耳朵里,带着令人酥麻的电流,从耳根一路蔓延到不可言说的地方。 他转头看她,嗓音莫名哑了一分:“很疼吗?” “还行,可以忍受,不过需要躺着休息。”令恬说,“秦姨给我煮了红糖水,等会儿喝了之后会好一点的。” “可怜的小猫咪。”傅沉砚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我先给你揉一揉肚子?” 他此时的眼神里只有心疼,没有夹杂着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东西,令恬轻轻地点头:“嗯。” 只是给她暖肚子而已。 傅沉砚的手从薄被里伸进去,精准地覆上她的肚子:“是这里吗?” 他掌心的热度透过一层薄薄的真丝面料,传递给她,令恬脸颊微红,眼睫颤了颤,细声说:“再往下一点,小腹那里。” 傅沉砚颔首,被薄被遮挡住的手掌缓缓下移,令恬心跳倏地有些快,不自觉地夹紧双腿,似乎是在担心他不刹车。 男人的手却很安分,在她的下腹上停住,没有继续往下。 她的小腹很平坦,没有多余的赘肉,也很凉。 傅沉砚用自己的手温给她暖着肚子,掌心下压,顺时针转圈,热度源源不断地传递给她,替她驱散宫寒。 一旁的靓靓看到薄薄的被子里有东西在动,捕猎本能觉醒,浅蓝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被子里的目标,上半身伏低下来,一只前爪悄悄往前迈一步,屁股战略性左右摇晃,做出准备捕食的动作。 令恬看见靓靓的动作,觉得有些好玩,眉眼弯弯:“老公,靓靓是不是把你的手当成老鼠了?” 靓靓三个月大,体重已经快四斤了,傅沉砚怕它真的扑上来,会踩到令恬的肚子,手上的动作立刻停下来。 “靓靓,下去。” 靓靓听得懂简单的指令,喵喵叫了两声,跳下床去。 傅沉砚继续给令恬揉肚子,宫寒带来的疼痛果真被缓解了许多,令恬舒服得眯了眯眼睛:“老公,有你在真好,我感觉自己好幸福。” 傅沉砚笑了笑,温声问:“这个温度合适吗?需不需要再热一点。” 更热一点?令恬有些好奇:“你还能控制自己的手温吗?” “当然可以。”傅沉砚看着她,“比如,和你亲热的时候,亲着亲着,我就热了。” 令恬娇嗔地看了他一眼,他怎么能这么一本正经地说出这么暧昧的话。 不过他说得没错,他每次动情的时候,火气重了,体温的确会升高。 傅沉砚的目光落在她嫩嘟嘟的唇上,喉结微动:“要吗?” 令恬看着他,眼睛里泛起潋滟波光,下一秒,男人湿热的气息就覆了过来,她缓缓地闭上眼睛。 她喜欢和他接吻,在两人的唇舌勾缠在一起,互相厮磨时,会激起绵延不断的酥麻,让她产生一种类似薄醉后的微醺感,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 毫无疑问,他的掌温变得更热了。 缠绵了一会儿,傅沉砚松开她的唇,低声问:“热了吗?” 令恬点点头,不止他热,她也有点热了。 傅沉砚低低笑了一声。 令恬莫名觉得羞,转移话题说:“我的一个朋友今天突然休学去创业了,就是昨天来家里看靓靓的那个同学。” 傅沉砚淡淡地“嗯”了一声,没有做出评价。 令恬有些奇怪:“她说她做了一件对不起我的事,但我想了很久,也想不出她有哪里是对不起我的。” 傅沉砚:“那就别想了,可能只是小事。” 令恬并不知道,这件所谓的“小事”,让石瑶经历了怎样崩溃的一夜,最后还被迫休学。 她点点头:“嗯。” 这时,门外传来秦姨的敲门声。 “令小姐,红糖水给您送上来了。” 傅沉砚的手从被子里收回来,应了一声:“进来。” 秦姨推开门,捧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红糖水进来,傅沉砚示意她放在小方桌上就可以下去了。 令恬要坐起来,傅沉砚伸手扶了她一下,在她腰后多塞了一个枕头,让她靠得更舒服一些。 他拿过那碗红糖水,坐在床边,用勺子搅了搅红糖水,舀起一勺,轻轻地吹去多余的热气,再送到令恬的唇边。 令恬就着他的手,乖乖地喝下红糖水。 她手不疼,可以自己喝,但她很享受被他这样温柔的照顾,在他一口一口喂她时,她看着他的眼睛是闪闪发亮的。 傅沉砚耐心地喂她喝完一整碗红糖水,把碗放在一旁,温声问:“明天需要请个假吗?” 令恬摇头:“不用,有老公给我暖肚子,还给我喂红糖水,现在就已经好很多了。” 再休息一晚,明天就没事了。 傅沉砚颔首,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颊:“那早点休息吧,还疼的话就叫我过来,再给你揉一揉肚子。” “嗯,知道了。”令恬唇边露出一对浅浅的小梨涡,“老公晚安。” 傅沉砚俯身亲吻她的唇,嗓音低醇:“晚安。” - 令文森没想到,傅沉砚会约他和宋书婉一起吃饭。 令恬不在,一家高档餐厅的豪华包厢里,只有他们三个人。 宋书婉将那枚蓝宝石胸针带来了,她把夜空蓝的首饰盒推到傅沉砚面前。 “这份礼物,是母亲节那天恬恬给我的,我知道是你在慈善拍卖会上拍下的,花了八百万,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傅沉砚看了一眼首饰盒,似乎有些为难:“您不收,我也没人可以送了。” 宋书婉微微顿住,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款胸针只适合送给女性长辈。 她知道傅沉砚和赵月姿只是名义上的“母子”,感情并不好,至于他的亲妈,从未听说过,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您收下吧,这是甜甜的心意,也是我的一点心意。”傅沉砚温声说,“今天请你们过来,是有一件事想和你们商量,关于甜甜的。” 夫妇俩对视了一眼,忙问:“什么事?” 傅沉砚目光沉静地看向两人:“我想公开我和甜甜的关系,想名正言顺地做她的男朋友,希望你们能同意。” 他想在任何公开场合,以男朋友的身份站在她的身边,牵住她的手,让她不用羡慕任何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他还想和她结婚。 夫妇俩一愣,宋书婉皱眉:“可恬恬现在的记忆还是错乱的,万一哪天她突然恢复正常……” 万一她清醒之后,对这段错乱的感情并不认可,要和傅沉砚分手,那该如何处理? 傅沉砚:“你们不用担心,要是甜甜哪天记忆恢复正常了,对我不再依赖,不再有感情……”他顿了一下,“我会还她自由。” 然后,他会以爱慕者的身份去追求她,让她重新再爱上他。 令文森沉吟片刻,面容严肃:“傅总——” 傅沉砚打断对方:“令叔叔,您和令阿姨叫我沉砚就可以。” 在令恬的父母面前,他一点点把自己的姿态放低。 “好,沉砚。”令文森从善如流,“我想问你,有意接盘众森的那家境外资本,实际控股人是不是你?” 傅沉砚略微沉默了一下,没有否认:“还是被您猜到了。” “果然是你。”令文森一时心情复杂。 今日宜甜 第37节 他们一直不肯求傅沉砚出手帮众森,无非是不想把令恬变成一个交易的砝码,她和傅沉砚之间是平等的,不能被一场冷冰冰的交易困住而无法脱身。 可傅沉砚竟然在暗地里偷偷地帮众森,不想让任何人知晓。 做好事不留名,他图什么呢? 令文森想明白了,傅沉砚只是不想让他们觉得令家亏欠他太多,不得已也要逼令恬和他在一起。 他只当自己是在和令恬正常交往,正常谈恋爱,不涉及任何威逼利诱,不是在谈一笔没有感情的交易。 她如果哪天清醒了,想要离开他,依然可以毫无负担地离开。 他为令家做的一切,是他心甘情愿。 如果傅沉砚为令恬做了这么多,令文森还不足以确认对方是真心的,那他真是老糊涂了。 他说:“你要是想公开,我不反对。” 宋书婉看了丈夫一眼,柔声说:“我也不反对。”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6-09 22:35:40~2022-06-10 23:31: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xxxibblyt 10瓶;月城雪兔 2瓶;我的肉肉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0章 这两天, 傅氏集团茶水间的八卦话题,都在围绕傅予墨挨了傅沉砚拳头的事。 傅予墨当时怒气冲冲地闯进总裁办公室,结果却被打得一脸血出来, 狼狈得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能让兄弟之间如此大动干戈的,不是为钱, 就是为女人。 显然,他们这个层次的不可能是为了钱,十有八九是为了女人。 这件事, 傅予墨的父亲吴良景是最先知道的, 可他是赘婿,在傅家的地位比较低,不敢和傅沉砚正面对峙, 只能把儿子被打的事告诉傅锦诗。 傅锦诗就这么一个独生子,心疼惨了, 她也不敢直接去找傅沉砚,而是哭到了傅启卿面前,让老爷子一定要为傅予墨讨回公道。 傅启卿看着宝贝孙子被打成那个样子, 也气得不轻, 让人打电话给傅沉砚,要他马上回主宅一趟。 结果, 傅沉砚却轻描淡写地回复一句, 有空就回去。 傅启卿的心头顿时再添一把火,这已经不止是傅予墨被打的事触怒他了, 而是傅沉砚对他的态度竟然敢如此怠慢。 这还得了! 傅启卿已经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鲜少再插手集团事务, 今天一大早却突然现身集团大楼。 总经理提前接到通知, 率领众人在集团大楼前迎接傅启卿。 众人西装革履, 分列两侧,在傅启卿下车时,齐齐鞠躬,声音整齐划一:“董事长早上好!” 傅启卿拄着一根金丝楠木手杖,脸上一片阴云沉沉,他无需助理搀扶,步履稳健,越过众人往大楼里走去。 于也迎上前,毕恭毕敬地把傅启卿引至总裁的专用电梯前,带他直上总裁办。 “总裁,董事长来了。” 对于傅启卿的到来,傅沉砚并不意外。 目光从面前的股市走势图上移开,他抬眸看了一眼对面的不速之客,从容地起身,嗓音淡淡:“爷爷,您怎么来了,快请坐。” “我为什么来,你心里会没数?”傅启卿坐到沙发上,双手交叠搭在手杖顶端,一双鹰隼般的利眼盯着傅沉砚,“我叫你回主宅,你为什么不回?” 傅沉砚垂手站在傅启卿面前,面色不动:“最近事情多,没空回。” “没空?”傅启卿冷哼一声,“我看你现在是翅膀硬了,我的话,你敢不听了。” 傅沉砚淡声说:“不敢。” 傅启卿脸色阴沉:“傅氏的兄弟姐妹之间向来都是和睦友善,你作为兄长,对予墨动手,难道不该给我一个交代?” 和睦友善?傅沉砚心中冷笑,他从小到大都没有感受过这四个字。 他眼底掠过一道冷芒:“他活该。” 傅启卿瞪眼:“你说什么?” “这个交代您不满意?”傅沉砚唇角微微一勾,“那您想要什么交代?” 傅启卿:“为什么动手?” 傅沉砚:“他骚扰我的女人,我教训他一顿,不是天经地义吗?” “你的女人?”傅启卿手杖往地上重重一杵,“你明知道予墨一直喜欢令文森的女儿,你还非要跟他抢,是这个世界上的女人都死光了吗?!” 傅沉砚眼底水波不兴,嗓音沉静:“这世上的女人虽多,但我只喜欢令恬一个。” 傅启卿脸色阴沉如水,冷声说:“我不同意。” 傅沉砚漫不经心地笑了:“我好像并没有在征询您的意见。” 傅启卿眼神一厉:“你要违逆我的意思?” “您觉得是,”傅沉砚眼神毫不避讳地看着老爷子,一字一顿说,“那就是。” 这副态度,惹了傅启卿的逆鳞,他用力一拍茶几,指着傅沉砚:“你再说一遍!” 傅沉砚平静地与傅启卿对视,说:“爷爷,您果真是年纪大了,已经开始耳背了。” 傅启卿彻底被激怒,额角青筋暴跳,一双利眼阴鸷地盯着傅启卿。 傅沉砚的眼神没有任何回避,黑眸像幽深的寒潭。 气氛剑拔弩张,弥漫着一触即燃的火药味。 傅启卿深吸一口气,缓解血压飙升的刺激,他拄着手杖,缓缓从沙发站起来:“太过狂傲自大,这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傅沉砚眉梢微挑:“所以?” “通知董事会的各位董事,下周一召开董事会议。” 傅启卿一脸威严:“你需要休息一段时间,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了。” 他这一生顺风顺水,叱咤商界数十载,容不得被人忤逆。 纵使傅沉砚商业才能再出色,但不把他放在眼里,他便要这个白眼狼知道,谁才是一家之主。 傅沉砚当然明白傅启卿的意思,眼眸微垂,眼底渐渐沁出寒意。 - 京大。 下课的铃声响起,令恬从教学楼里走出来,和两个女同学手挽着手,往二堂食的方向走去。 令恬偶尔也会和同学一起去学校食堂吃饭。 正走着,忽然有人在后面叫了一声:“表姐!” 很熟悉的声音,令恬一回头,发现是表妹宋可妍。 宋可妍读的是京市的另外一所大学,也是大三。 令恬微微皱了一下眉,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宋可妍的那一瞬,她突然觉得自己不太喜欢这个表妹了。 “表姐,终于等到你放学了。”宋可妍快步走过来,语笑盈盈,手里提着一个奢侈品时装的纸袋。 令恬让同学先去吃饭,忽略掉心里的那点不适,对宋可妍微微一笑:“可妍,好久没见你了。” “是呀,好久不见了。” 宋可妍上下打量令恬:“表姐,你是不是换手机号了,你原来那个号码一直打不通,去你家也总碰不上,想来学校找你又怕白跑一趟,还好我记得你星期三是在这栋楼上课,就在这里守着,不然都不知道去哪里找你。” 见令恬眼神清亮,肌肤白里透红,身上还穿着大牌当季最新款,早已没有之前那副被风吹雨打过的哀愁模样,宋可妍不禁有点失望。 她直接问:“表姐,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肯定是傍上有钱的男人了。 “你怎么知道的?”令恬微微点头,一想到傅沉砚,甜蜜就流露在她的脸上。 宋可妍唇角一勾,心想果然不出她所料。 “是谁呀,有没有照片,让我看看?” 令恬为难:“对不起,可妍,我和他暂时还不想公开,我不能把他的身份透露给你。” 一听她这样说,宋可妍的眼底多了几分轻蔑。 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却不肯公开,不是有妇之夫,就是玩玩而已。 “我也交了新的男朋友。”宋可妍说,“这周六是我的生日,我男朋友给我办了个生日派对,表姐,你记得要来参加哦,地址是君悦酒店。” 君悦酒店离兰庭很久,令恬点点头:“我知道,我会准时去的。” 宋可妍不死心,笑着说:“把你男朋友一起带上吧。” 令恬摇头:“他很忙的,而且——” “我知道你们不想公开了。”宋可妍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把手中的纸袋交给令恬,“表姐,我给你准备了那天晚上穿的礼服,很漂亮,你记得穿上。” 令恬刚想说不用,她自己有礼服,这时宋可妍接起一个电话,和她挥手拜拜,一边讲电话一边走了。 - 下午,令恬回到兰庭,把宋可妍给她的东西拿出来看。 礼服是一件款式很老气的网纱面料抹胸款,很艳的红色,根本不适合她。 高跟鞋倒是很符合她的审美,但她无意中翻看鞋底时,却发现鞋跟和鞋底的连接处已经脱胶,有松动迹象。 穿上这样的高跟鞋走路,鞋跟会很容易断。 宋可妍的生日派对,肯定会请很多富二代,个个光鲜体面,她的鞋跟却突然断掉,可想而知,场面一定很尴尬。 而且,鞋跟断了,还很可能崴伤脚。 令恬看着眼前的礼服和高跟鞋,蓦地,一句充满恶意的话在她耳边回荡。 今日宜甜 第38节 “我要是你,早就把这张惹祸的脸给刮花了!” 她不由一愣,这句话好像是冲着她说的,可她完全不记得是在哪里听到过,又是谁冲她说的。 她要往记忆深处想,却一阵头疼,只能作罢。 晚上,令恬抱着靓靓上阁楼,练了一会儿琴,然后去洗澡。 秦姨按照她泡澡的习惯,已经给她放好了洗澡水。 令恬走进浴室,面对浴室镜准备脱下裙子时,发现有点不对劲。 最近天气越来越热了,她喜欢穿各种吊带背心,或者吊带款的小裙子,穿吊带时露出内衣肩带不太美观,所以她都是不穿内衣,用那种硅胶材质的乳贴。 今天也是。 但现在镜子里,映出左胸的轮廓,隐约有些凸点,她伸手一按,果然左边的乳贴不见了。 要是在外面就掉了,无疑很尴尬,令恬认真回想了一下,记得自己回来时照过镜子,那时还没有异样,那应该是掉在家里了。 她松了一口气,连忙走出浴室,一路在地上找了找,没找到,也不知道到底是掉在哪里了。 她放弃继续再找,不是在外面掉的就好。 半个小时后,浴室门打开,令恬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从浴室里走出来。 看到正坐在沙发上逗靓靓的男人,她眼睛一亮,惊喜地扑过来,坐到男人的腿上,勾着他的脖子,声音又娇又甜:“老公,你回来了,今晚这么早,我好开心!” 她的头发还没有擦干,水珠顺着发梢往下滴,落在胸脯上,睡裙被洇湿了一片,很显眼。 男人大手搂着她的腰,目光落在那上面,眸色有点深。 令恬也看到了,觉得尴尬,连忙用毛巾擦头发。 傅沉砚从她手里拿过毛巾,温声说:“我来擦。” 他的动作很轻柔,仿佛担心她弄疼她的发根,令恬总是很享受他的照顾,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不时地亲一下他的唇。 靓靓在两人的脚边逮着一样东西玩得不亦乐乎,突然一个摆尾,尾巴从傅沉砚的裤腿上扫过,他低头看了一眼,擦头发的动作一顿,弯下腰,从靓靓的爪间,捡起一枚花瓣形的的东西。 “这是什么?”他问令恬,指尖捏着那枚硅胶材质的玩意儿,递到她的眼前。 令恬一看,眼睛微微睁大,脸颊倏地一下就红了。 这……不就是她掉的那枚乳贴吗? 也不知道靓靓在哪里发现的,竟然还拿来玩……这又不是玩具! 傅沉砚看着她绯红的脸颊:“你的?” 令恬尴尬地点点头。 傅沉砚似乎更好奇了:“是什么?用来干嘛的?” 令恬微微咬唇,脸红到耳根。 她感觉这个东西比内衣更私密,现在却这样被男人大剌剌地捏在手,她脸颊发烫,一时娇羞,忘了乳贴这个名称,脑子里一懵,憋出两个字:“奶盖……” 作者有话说: 50个红包 —— 感谢在2022-06-10 23:31:13~2022-06-11 23:24: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江懒懒 7瓶;33554501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1章 奶盖。 这个物品名称反过来, 即是它的用途。 话一出口,令恬的脑子里就激灵了一下,浑身的气血霎时间往脸上涌。 天啊, 她刚才说了什么!奶什么?什么盖? 她羞耻得面红耳赤,脚趾蜷缩,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奶盖?”傅沉砚似乎没反应过来,重复了一下她说的那个名词,“是用来盖——” 他顿了半秒, 视线不自觉地从她春山起伏的柔软线条上掠过, 眼底隐约含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 “它……”令恬得脸颊已经烫得要烧着了一般,飞快地解释道,“也叫乳贴或者胸贴, 就是女生在不穿内衣时,用来防凸点的。” 傅沉砚微微颔首:“怪不得质地这么软。” 他看着令恬, 大拇指的指腹在那硅胶的凹面缓缓地摩挲了两下,低声问:“这个东西,贴过你的胸了?” 他问得直白, 令恬注意到了他的动作, 血液又是一阵呼呼地往上涌,心跳怦怦。 有那么一瞬间, 她觉得他在摩的不是那枚软硅胶, 而是她的敏感点,令她浑身都过电似的麻了一下。 令恬红着脸点点头:“这是我今天用过的……” 傅沉砚平静地问:“怎么贴上去的?粘得稳么?” “直接贴上去就行了, ”令恬硬着头皮给他科普,“这种硅胶的吸附性很强, 不剧烈运动, 不出汗, 基本是不会掉的。” 她用了这么久,也是第一次遇到掉出来的情况。 傅沉砚看着她,语气有些漫不经心:“真的?” 令恬心口一个咯噔,生怕他下一句话就是“我不信,除非你贴一次给我看。” 好在没有,傅沉砚只是又问:“现在也贴着么?” 令恬点点头。 她喜欢穿吊带睡裙,但每天晚上都要等傅沉砚回来,为了防止尴尬,她每次洗完澡后就会贴上乳贴,和傅沉砚一阵亲亲抱抱,临睡前才取下来。 令恬觉得与他讨论这个话题有点羞耻,把手心伸到傅沉砚面前,小声说:“老公,你把它给我吧。” “抱歉。”傅沉砚把东西放到她的手上,“我不知道是你这么私密的东西。” 令恬:“没关系,男人不知道这个很正常。” 她手里现在拿着她的花朵形“奶盖”,就像是拿着一个烫手山芋。 她以前最喜欢喝草莓啵啵芝士奶盖,从此可能就要戒掉了,今晚大脑短路引发的社死,让她以后都无法再直视“奶盖”这两个字。 令恬:“它前面掉在地上了,我得拿去洗一下,晾干后才能用。” 傅沉砚温声:“需要我帮忙吗?” 令恬连忙摇头:“不、不需要。” 她起身去洗东西,过了几分钟,从浴室出来,羞耻的情绪仿佛已经被哗啦啦的水流冲干净了。 “甜甜,过来,给你吹头发。”傅沉砚拿着一个吹风机,衬衫袖口挽起,示意她坐过去。 令恬眼睛里的光芒一亮,平时都是秦姨给她吹头发,这次是老公亲自给她吹,她太荣幸了! 她立即乖巧地坐过去,仰起一张线条流畅饱满,青春鲜活的漂亮脸庞,满眼幸福地看着傅沉砚。 这谁受得了,傅沉砚忍不住俯身亲了一下她的唇。 他打开吹风机,修长的手指撩起她半干的头发,让源源不断的热风穿过她的发丝。 靓靓有点害怕吹风机发出的声音,躲得远远的。 令恬则觉得很惬意,在傅沉砚给她吹头发时,她也没做别的事,只专注地看着他,眸光映着明亮的灯光。 她的头发渐渐被吹得柔软蓬松,睡裙的右边肩带悄然滑落,挂在一截白嫩的手臂上,而她浑然不知。 肩带细伶伶的,当它安分地绷在她的肩上时,男人的视线会忽略它,只贪恋那一大片玉雪般的肌肤,可当它从肩头缓缓滑落,却突然变得诱惑起来,勾走了男人炙热的视线。 吹风机的声音忽然停了,令恬疑惑:“我的头发还没完全干呢……唔……” 话未说完,男人火热的吻落下来,大手随之覆上她肩头,掌心如火地熨烫着她的肌肤。 令恬刚开始有点没反应过来,不到两下就完全顺从了。 分开时,傅沉砚眸色微暗,勾起她垂落下来的那条肩带。 他的指尖从她的手臂上轻轻蹭过,令恬的视线落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见他手背青筋凸起,向外拉紧肩带,肩带微微陷进手臂的肉里。 以为他要扯断肩带,令恬的心跳倏地加速,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傅沉砚看了她一眼,指尖勾着她的肩带,却慢慢地拢回到她的肩上,嗓音透着几分克制:“看好它,下次不要让它再在我面前滑下来。” 令恬观察着他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如果滑下来了,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傅沉砚唇边带上意味不明的笑意,凑近她,“我会把你给……” 他的手指插进她的发中,在她耳边慢条斯理地说了两个字。 他的嗓音压得很低很轻,令恬却听得清清楚楚,他的最后两个字是——剥光。 会把她给剥光。 她眼睫一颤,热意涌遍全身,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傅沉砚没有再多说什么,起身,重新打开吹风机,继续给她吹头发。 令恬这次没敢再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她胆战心惊地守着自己的肩带,不让它们有下滑的机会。 还好,直到傅沉砚替她吹干头发,和她互道晚安,离开她的房间,她都坚守住了,没有让肩带下滑半分。 - 令恬有些静不下心,一会儿想到让她脚趾扣地的“奶盖”,一会儿想到傅沉砚说要剥光她…… 脸颊热了又烫,她强迫自己看了一会儿书,睡意终于来找她了。 把窗帘关得严丝合缝,正准备熄灯睡觉,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司沁打来的。 令恬连忙接起,嗓音轻柔:“沁沁,你还没睡呢,怎么了?” 今日宜甜 第39节 司沁语气有些严肃:“恬恬,我听说下周一傅氏集团要召开全体董事会议,是真的吗?” 令恬心口猛地一跳,从床上坐起来。 临时召开董事会,一般都是公司有重大的事情要决议,是老公的公司出什么事了吗? “我不知道这件事。”她连忙问,“沁沁,你从哪里听说的?” “啊?傅总什么都没有和你提吗?”司沁说,“我是听说我一个同学说的,她妈妈在傅氏集团上班,听说,是傅老爷子打算要罢免傅总的总裁职务。” 要免老公的职?令恬脑子里“嗡”的一声,唇瓣颤了颤,喃喃地问:“为什么?” 司沁:“好像是傅总和傅老爷子起了争执,老爷子被傅总惹怒,要教傅总低头做人。” 怎么会这样…… 令恬一时心乱如麻,老公什么都没有跟她说,回来还耐心地帮她吹头发,和她亲亲。 见她这边突然没声了,司沁有点担心:“恬恬?” 令恬强作镇定:“可能只是谣传,我……先问问他。” 挂掉司沁的电话,令恬完全没有了睡意,脑子里都是关于傅启卿要罢免傅沉砚职务的事。 之前,老公执意要和她在一起,把傅老爷子气得住院。 这次,是因为老公想要和她公开关系,所以彻底惹怒了傅老爷子吗? 令恬下床,连拖鞋也没有穿,直接走出房间,来到傅沉砚的卧室门前。 她敲了两下门:“老公。” 几秒后,眼前的房门打开,房间里的灯光映出来,男人背着光,身材高大挺拔,充满安全感。 他似乎是准备睡了,身上穿着一套藏蓝色的稠质睡衣,领口敞得比较大,露出两截性感的锁骨和一大片结实的胸膛。 令恬没有心思欣赏别的,她伸手抱住他,嗅着他身上的气息,声音有些闷:“老公,我们不要公开了。” 傅沉砚回抱住她,嗓音低沉:“怎么了?” 令恬从他怀里抬眸,一双漂亮的眼睛失去了光彩:“老公,你爷爷大发雷霆是不是因为你想公开?你去和他好好认个错,如果需要我,我也可以去向他认错。” 他是天之骄子,怎么能让他为了她而变得狼狈落魄。 傅沉砚低眸看她,嗓音有些沉:“那如果老爷子也不准我和你在一起,在一起就免我的职,你是不是就打算离开我了?” 离开两个字落进耳朵里,像针扎在心里,令恬眼圈顿时红了,眼底蒙上一层雾气,将他抱得更紧了,摇头:“不要,我永远都不要离开你,我舍不得你。” 傅沉砚捧起她的脸,深深地凝视着她:“我被免职了,连一个包都买不起给你的时候,你还愿意跟我吗?” 令恬用力地点头,不假思索:“我愿意,我当然愿意,我图的又不是你的钱。” 傅沉砚轻轻地笑了:“那是图我的人吗?” 令恬点头,带着点鼻音:“嗯。” 傅沉砚的指尖擦过她的发梢,醇厚的嗓音低下来几分:“我的人,随时都可以给你。” 令恬微微一顿,品出他语气里的那点暧昧,白皙的脸颊不由得涨红:“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傅沉砚:“我是那个意思。”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6-11 23:24:06~2022-06-12 23:02: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禾 4瓶;月城雪兔 3瓶;曾大刀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2章 傅沉砚:“我是那个意思。” 他的目光牢牢地锁住她, 黑眸里悄然流淌着令人脸红心跳的热意。 暧昧的气氛蔓延开,令恬对上他的眼神,心跳一点点加快。 无可否认, 这个男人的□□对她有很大的吸引力,多看一眼, 心里就不由自主开始荡漾,他一抱着她,身上浓烈的荷尔蒙将她侵占, 她就会浑身发软。 她并不是想和他只进行柏拉图式恋爱, 否则,那晚也不会做那样的梦。 可每次一察觉他对她有更进一步的举动时,一种陌生的不安就会席卷她, 让她紧张,羞怯, 惶然无措。 像一只爱上大灰狼的小白兔,想和他更亲近一些,又怕被他毫不怜惜地吃掉, 骨头都不吐。 令恬脸颊绯红, 微微咬唇,轻声说:“老公, 你别转移话题……” 傅沉砚低低地笑了一声, 捏了捏她细嫩的脸颊。 “你爷爷这次是真的对你……”令恬顿了一下,“失望透顶了吗?” 这样否定人的话, 她说出来都觉得难过。 傅沉砚淡声:“大概吧,不过无所谓了。” 小时候除了何玥间歇性的母爱, 他从亲人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关怀, 刚回到傅家时, 他其实对亲情还抱有一丝幻想。 毕竟,傅柏元是他的亲生父亲,傅启卿是他的亲爷爷。 后来……失望过几次后,就真的无所谓了。 听他轻描淡写地说无所谓,令恬一阵心疼, 手指揪紧他腰后的睡衣:“他真的要罢免你的职务吗?” 傅沉砚勾起她脸颊边的一缕碎发,轻轻地别到她的耳后,温声说:“不用担心我。” 令恬:“真的?” “当然。”傅沉砚看着她,低沉的嗓音隐约缠上几分缱绻,“以后,还要让你当总裁夫人的。” 令恬眼睫轻轻一眨,眼睛里又燃起星星点点的光亮。 他的意思,不仅是在说他会解决掉困难,也是在承诺,他以后会娶她。 令恬的一颗心不由安定下来,慢慢地沁出蜜一般的甜意,唇边的小梨涡也隐隐显现出来。 “老婆。”傅沉砚低头,抵着她的额头,语气忽然低下来,“其实,老爷子这样针对我,我还是有点心烦的。” 令恬记得自己之前说过的话:“那,我给你吸一会儿。” “好。”傅沉砚不客气地把她抱起,大步往房里走去。 令恬身体一轻,三秒后,身体下沉,后背陷进一片柔软的天鹅绒被里。 她躺在了男人的床上。 这是她第一次躺在傅沉砚的床上,他的气息仿佛有实质一般,从四面八方涌来,缠上她四肢。 下一秒,傅沉砚压上来,埋首到她的肩颈间,嗅闻着她冰肌雪肤的幽香。 不是第一次了,令恬还是有些无所适从,他灼热的气息洒落在她娇嫩的肌肤上,引发一片麻栗感。 男人的气息渐粗,渐重,他贴得极近,嘴唇不经意从她的肌肤上轻轻蹭过,令恬身体过电一般颤了一下。 傅沉砚湿重的气息顺着她的脖颈往上攀,来到她的耳边,低醇的嗓音带着几分喑哑:“甜甜,你怎么这么香……” 令恬敏感地缩起肩膀,她回答不出来,他也并不需要她的回答,两片湿热的唇忽然含住了她润白的耳垂。 酥麻的电流霎时从他唇瓣触碰的地方窜向大脑,令恬眼眸瞬间微微睁大,心跳如擂鼓,伸手推他,嗓音发颤:“老公——” 傅沉砚捉住她的手,摁在她的头顶上,湿热的唇舌摩挲着她的耳垂,轻轻地舔舐。 令恬挣扎不过,脑子里一片空白,在难捱的亲密中,她面颊晕开潮红,喉咙里无意识地发出一声轻吟。 这个声音落在傅沉砚的耳朵里,他只觉得诱人得要命,一时克制不住,用牙咬了一下她的耳垂。 令恬吃痛,发出一声短促的“啊——” 傅沉砚松开她,半撑起身体,指尖抚上她的耳垂,那里隐约可见一道浅浅的咬痕。 他微微哑着嗓:“对不起,把你弄疼了。” 令恬小声:“没关系。” 傅沉砚起身,顺势把她拉起来。 令恬坐在他的床上,心跳仍然无法平静,她抬眸,正要问他的心情有没有好一点,却见他眸色暗沉地盯着她的肩膀看。 顺着他的视线垂眸,她这才发现睡裙的一边肩带滑落了…… 想起这个男人之前的警告,令恬心里顿时一惊,连忙把肩带给拉上去。 她无辜地说:“肩带不是我弄掉的,是你,所以不算。” 傅沉砚唇边含笑:“不管是谁弄的,我只认结果。” 见他的眼底隐隐有暗色在翻涌,不像是在逗她,令恬心惊胆跳,下意识往床的另一头退。 傅沉砚不急不忙,单膝跪上床,一把握住她纤细的脚踝,往自己这边拖。 他的床单是非常柔顺细腻的贡缎,令恬的真丝睡裙面料也很光滑,两者之间根本没有摩擦力,男人的力气又大,轻易就能把她拽过去。 令恬心口狂跳,情急之下,一转身趴倒在床上,伸手稳稳地抓住床沿。 由于刚才的拉扯,她身后的裙摆往上跑了一大截,现在一转身过来趴着,一双白皙纤细的长腿就暴露在了男人的眼皮底下。 往上,一块淡粉色的布料,勾勒出圆润的弧度。 傅沉砚一眼扫过去,眸色微凝,喉结深深地滚动了一下,握着她脚踝的手微微用力,手背上青筋凸显。 令恬心慌意乱,并未察觉到自己身后的异样,只感觉傅沉砚的掌心像一团火一样在炙烤她的脚踝。 忽然,那团火在缓缓地往上爬…… 令恬浑身一僵,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眼睫轻轻地颤,她咬住唇,不敢回头看。 炙人的温度一寸寸摩挲过她的肌肤,就在她以为,自己的腿要被他染指时,那团火却离开了。 男人坐到一旁,低哑的嗓音尽是克制:“回去睡吧。” 令恬如蒙大赦,赶紧爬起来,顺滑的真丝裙摆垂落,遮挡住傅沉砚的视线。 今日宜甜 第40节 “那……我回去睡了。”她的脸颊染着一片绯红,像三月里最艳的桃花。 傅沉砚指尖按压着眉心,看不清眼底的神色,他微微颔首:“晚安。” 令恬虽然还处于面红耳赤的状态,但晚安吻不能少,她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唇:“老公,晚安。” 好险,又是狼口逃生的一天。 - 周六晚上,宋家别墅。 宋可妍的衣帽间里,陈培玉替女儿拉起礼服背后的拉链。 今晚是宋可妍的生日,她穿着一字肩荷叶边鱼尾长裙,香槟金色亮片缀满全身,在灯光下泛起金色涟漪。 她妆容明艳,曲线精致,像是马上要去走红毯的女明星。 陈培玉眼神里都是欣赏和赞叹:“我的女儿长得就是这么水灵,穿什么都好看。” 宋可妍害羞地莞尔:“那还不是遗传了您的基因?” 陈培玉笑了笑:“妍妍,你这次没有叫令恬吧?” “为什么不叫?”宋可妍一边戴耳环,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我的生日,当然要叫表姐呀。” 陈培玉微微皱眉:“可是,万一令恬抢了你的风头——” 虽然她觉得自己的女儿很漂亮,但不得不承认,如果和令恬站在一起,宋可妍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有点被令恬比下去了。 令家没有落魄前,宋可妍过生日不叫令恬这个表姐参加说不过去,可现在令家落魄了,跟宋家根本不是一个阶层的,不叫令恬参加,令家自然也不敢说什么。 “她这次要是敢抢我的风头——”宋可妍眼底划过一道冷意,“那我就让她知道什么叫丢人现眼。” 以往每年生日,明明她才是主角,大家却都喜欢把令恬众星拱月一样捧在中间,像个高贵的公主。 这次,风水轮流转,当午夜的钟声敲响,美丽的公主将会现出灰姑娘的原形。 陈培玉看着女儿:“你打算怎么做?” 宋可妍:“妈,您还不知道吧,表姐交了个男朋友哦。” “是吗?”陈培玉轻嗤一声,“她现在倒是还有心情谈恋爱。” “不谈恋爱怎么能维持大小姐的生活呢。” 宋可妍语气里透着不屑:“我大前天去京大找她的时候,看见她一身光鲜亮丽得很,原来是找了个有钱的男朋友继续养着她呢。” 陈培玉:“不会是傅予墨吧?” 宋可妍:“怎么可能,如果是傅予墨,令家还用跟我们家借钱?” 陈培玉好奇:“那个男的是谁?” “不知道,人家不想公开呢。”宋可妍轻蔑地笑了笑,“有令恬这么漂亮的一个女朋友,却不愿意公开,而且对方还不管令家那个烂摊子,妈妈,您猜猜这是为什么呢。” 陈培玉也意味深长地笑了:“男方大概是个有妇之夫。” 在这个纸醉金迷的上流圈子里,男人结婚后在外面养情人的多如牛毛,那些专一深情的男人才是极少数。 宋可妍补了一句:“要么男方就是玩玩而已,不想负责任的那种。” 毕竟,男人其实也很势利,玩女人只要漂亮的,结婚肯定就要选门当户对的。 这时,一阵电话铃声从梳妆台上传来,宋可妍拿起手机,一脸甜蜜:“是明俊哥,他应该是来接我了。” 纪明俊是她新交的男朋友,长得帅气,对她也很大方,出手阔绰。 纪家在京市也算是有名有姓,宋树章和陈培玉对纪明俊很满意,让宋可妍早日抓牢纪明俊的心。 陈培玉替宋可妍整理一下头发:“妍妍,你也已经准备好了,就这样美美地下楼吧,别让明俊久等了。” 作者有话说: 50个红包 感谢在2022-06-12 23:02:47~2022-06-13 23:31: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奈奈生 10瓶;唔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3章 另一边, 兰庭。 令恬也在为今晚去参加宋可妍的生日派对做准备。 宋可妍给她的那套礼服,她不打算穿。 今天是宋可妍的生日,令恬也不想抢了主角的风头。 她放弃衣柜里那些高调奢华的礼服, 挑了一件赫本风的法式小黑裙,哑光的面料, 复古优雅。 下摆一侧微微开叉,一截如雪似玉的肌肤若隐若现,纤腰被一条珍珠链条腰带掐得不盈一握。 浅栗色的卷发挽到脑后, 用一只弯月形的满钻发夹半扎起来, 两侧的留海烫出温柔的弧度。 傅沉砚走进衣帽间时,令恬已经画好妆,正在戴一副珍珠耳环。 “准备好了?”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撑在她的椅背上, 俯身,俊脸贴近她的脸颊, 目光在明亮的镜中与她相遇。 两人的脸一齐映在镜中,男俊女美,是如此般配, 赏心悦目。 “嗯, 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可以出发了。”令恬与傅沉砚的脸颊亲密地相贴在一起, 眼角眉梢溢出期待。 她没想到, 傅沉砚会愿意陪她一起去参加宋可妍的生日派对。 这就意味着,他们今晚就要公开了, 所有人都将知道,她是他的女朋友, 是他放在心尖上的那个人。 只要一想想, 心里就甜得开始冒泡。 君悦酒店离兰庭不远, 五分钟后,黑色的迈巴赫停在君悦楼下。 宋可妍的生日派对是在君悦酒店的顶层,傅沉砚揽着令恬的肩,走进酒店的旋转门。 他肩宽腿长,身姿挺拔,穿着一袭剪裁合宜的浓黑色西装,与令恬的小黑裙完美相称。 一个气场强大,英俊矜贵,一个优雅甜美,小鸟依人,简直就是绝配。 今晚宋可妍生日请了很多富二代,个个是衣着光鲜的俊男靓女,酒店的工作人员都已经免疫了,此时看着这么一对璧人走进来,眼里却不禁露出惊艳之色,赶忙迎上去,将二人引向电梯。 这时,傅沉砚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他拿出手机,接起,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令恬只见他眉心微微一皱,嗓音微沉:“什么?” 她不由心头一跳。 片刻后,傅沉砚淡声回一句:“知道了。” 等他挂了电话,令恬连忙关心地问:“怎么了吗?” 傅沉砚捏了捏眉心:“周梁今晚在餐厅里和人互殴,现在人在警察局里,让我过去处理一下。” 令恬微微惊住:“互殴?” 这种暴力的场面,她在现实生活中几乎从未见过。 她不认识周梁,脑子里自动脑补出一个留着寸头,叼着烟,一脸凶狠之相的男人形象。 她不想和傅沉砚一起去警察局,通情达理地说:“那你快去一趟吧,我在那边的休息区等你。” 现在是晚上九点,宋可妍的生日派对也是才刚开始。 傅沉砚抬手看了一眼表,颔首:“那你等我回来再一起上去,我最多半个小时就回来。” 令恬乖巧地点头:“时间还早,你不用急。” 傅沉砚扫了工作人员一眼:“麻烦替我照看一下这位小姐。” 工作人员:“好的,傅总,请您放心。” “等我回来。”傅沉砚温声嘱咐令恬,然后转身离开酒店。 令恬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玩手机,工作人员询问过她的需求,送来一杯醇香的咖啡。 这时,大堂里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表姐?” 令恬转眸看去,只见宋可妍穿着一身金光流淌的鱼尾裙,施施然地走过来。 她起身,唇边扬起淡淡的笑意:“可妍,你怎么下来了?祝你生日快乐,你今晚真是太漂亮啦。” 宋可妍刚发现自己的手机落在纪明俊的车上,纪明俊正在和朋友闲聊,她不好意思使唤他下来拿,所以只能自己下来一趟。 没想到看到令恬坐在这里。 她上下打量令恬一眼,眼底掠过一抹嫉妒,语气隐约有点不痛快:“表姐,你怎么不穿我那天给你的那套礼服啊?你这身颜色黑黢黢的,一点儿也不衬你。” “我觉得还好。”令恬不以为意,把礼物递给宋可妍,“这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宋可妍接过礼物,当面打开,发现是宝格丽的玫瑰金小蛮腰满钻项链,她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谢谢表姐,真是破费了。” 她心想,看来令恬傍上的那个男人,还真是挺有钱的。 令恬微微一笑:“你喜欢就好。” 宋可妍:“表姐,你怎么到了也不上去?” 令恬:“我在等我男朋友。” 宋可妍有些惊讶:“你带男朋友来了?不是说不公开吗?” 令恬嗓音轻软:“也还不算是正式公开,就当作大家私下里认识一下。” 宋可妍:“那他怎么还没有到?” 令恬:“已经到了,但是他朋友临时出了点事,要他去处理。” 宋可妍似笑非笑:“那可真是太巧了。” 临时有事?这不是临阵脱逃是什么? 那个男人挺有心机,哄得令恬以为他愿意公开,然后借口临时有事,顺利脱身。 今日宜甜 第41节 呵,也就令恬会傻乎乎地相信。 宋可妍轻蔑地笑了笑:“表姐,那你也别坐在这里等呀,多无聊,大家都到了,楼顶热闹得很,我们上去吧。” 令恬摇头,漂亮的脸上:“你先上去吧,我答应了我男朋友,等他来了再和他一起上去。” “在哪里等不是等,楼上有音乐会。”宋可妍拽住她的手,往电梯口走,“你男朋友来了,会自己上去找你的。” 令恬看看时间还要等挺久,她一个人坐在那里确实有点无聊,便打算先和宋可妍上去听音乐会,等傅沉砚快回来了,自己再下来等他。 工作人员知道令恬就是来参加宋可妍生日的,所以也没有阻止,还主动为她们按下顶层的按键。 - 十分钟后,傅沉砚赶到警察局。 周梁正在审讯室里做笔录,一边脸颊已经红肿起来,嘴角也紫了一块,平时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发型有几分凌乱。 和他一起做笔录的,还有严家的二公子严野,以及一个穿着一袭旗袍,眉目温婉动人的女孩子。 傅沉砚见到沈星柔,大概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周梁扭头看到傅沉砚,面上有点尴尬,抬手想遮掩脸上的伤,结果却亮出了锁住两只手腕的手铐,他赶紧又放下。 他轻咳了一声:“阿砚,你来了,那个……一点小事,帮我签个字。” 傅沉砚面无表情地冷嘲:“出息。” 严野也好不到哪去,脸上的伤比周梁的重,唇角隐隐还有一丝血渍。 “傅总,您说周梁他是不是有病,我和沈小姐在吃饭,他上来就把我从座位上拽起来,重重地给我来一拳,妈的,牙都差点被他打掉了。” 严野平时对周梁挺客气,但在心仪的佳人面前被打,是个男人都觉得丢面子,咽不下这口气,于是便和周梁在餐厅里打了起来,最后谁也落不着好,都挂了彩。 周梁眼神看了沈星柔一眼,沈星柔安静地垂着眼,一言不发。 在和严野打架时,他似乎瞥见了她当时眼里流露出了担心,是在担心他,还是担心严野? 在傅沉砚躬下身签字的时候,周梁瞄了沈星柔一眼,说:“阿砚,帮她也签一份。” 他没有指名道姓,但总不可能说的是严野。 “不需要。”沈星柔终于抬眸,嗓音轻柔得像水,却是初春刚融化的雪水,带着有些沁骨凉意,“我哥一会儿就过来。” 她的重音咬在“我哥”两个字上,看向周梁的眼神平静而冷淡。 周梁眸色微冷。 是啊,她现在已经回归沈家了,不再是当初那个来自小镇,在京市无亲无友,只能依附于他的小女孩。 还在一起时,他说她是他的小星星。 这颗星星,曾经落在他的掌心里,他没有珍惜,现在星星回到天上,他摘不到了。 沈星柔淡淡地收回目光,温婉安静。 周梁薄唇微抿,一只手垂在腿侧,慢慢地捏紧成拳,也不再看她。 傅沉砚利落地签好字,抬腕看表:“走了。” 说完,大步流星地往警局外走。 周梁赶紧让民警给他解开手铐,跟着追上去:“阿砚,你这是急着去哪儿?” 傅沉砚坐上车,幽深的眼底掠过一丝柔情:“老婆在等我。” - 君悦酒店的天台有一片宽敞的停机坪,今晚被纪明俊包下来给宋可妍过生日。 现场被一万朵玫瑰花包围,花香馥郁。 灯光点缀这片玫瑰花海,浪漫而梦幻。 纪明俊还请来了一个知名的乐团,现场演奏音乐。 只是给宋可妍过生日,场面却像是要求婚一样。 宋可妍的那些小姐妹们都对她羡慕嫉妒不已。 要不是宋可妍知道她和纪明俊的感情还没有到那一步,她都忍不住要期待他是不是要向她求婚了。 一个生日,他都安排得这么浪漫,到时求婚,排场肯定比这个大。 宋可妍今晚很是春风得意。 仿佛扬眉吐气般,让她迫不及待地想让令恬看到这一切。 两人乘坐的电梯到达顶层。 电梯门打开,浪漫的音乐声涌进耳朵里,令恬澄净的眼底映出那些梦幻的鲜花和灯光,她不由感叹:“可妍,你的生日会现场好漂亮啊!” 宋可妍下巴微抬,语气得意地说:“是我男朋友给我布置的,也就一万零一朵新鲜的玫瑰花吧。” 令恬眸光闪动:“你真幸福。” “哇,快看,这是谁来了!”有人的目光扫到令恬这边。 现场认识的,不认识的,都纷纷扭头看过来。 夜风徐徐,令恬亭亭而立,唇边含上得体的笑意,抬手向众人打了个招呼:“嗨,各位晚上好。” 宋可妍一身金光流璨,在令恬上来前,她是当之无愧的主角,但她现在和令恬并排而立,却忽然之间沦为了陪衬。 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到了令恬的身上。 令恬的身上有一种很干净,很美好的气质,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宋可妍无比厌恨这种自己身上的光芒被抢走的感觉。 她今晚让令恬来,不是为了让她抢风头的。 纪明俊走过来,搂住宋可妍的腰,看向令恬:“妍妍,这位是你朋友?” 他刚回国不久,没见过令恬。 见纪明俊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令恬,宋可妍压下心头的嫉妒,笑着介绍:“明俊哥,这是我表姐。” 纪明俊冲令恬勾唇一笑:“嗨,我叫纪明俊。” 令恬:“嗨,我叫令恬。” 纪明俊:“果然人如其名,长得真甜,声音也甜。” 令恬微顿,对方的眼神和语气,都让她感觉到不适。 奇怪,老公夸她甜的时候,她就会心花怒放,小尾巴都想翘上天,别的男人这样夸她,她却只觉得反感,不想再多跟对方说一句话。 可这是表妹新交的男朋友,她也不好马上冷着脸,便轻轻地扯了扯唇:“谢谢。” 她说完,走到放酒水的长条桌前,拿起一杯柳橙汁。 纪明俊的目光追过去,粘在令恬窈窕的背影上,一边问身旁的女朋友:“妍妍,你表姐有男朋友了吗?” 宋可妍怎么会察觉不到男朋友有了别的心思,一时对令恬更加妒恨。 她挽住纪明俊的手臂,故作娇嗔地说:“明俊哥,你问这个干嘛?不会是对我表姐有什么想法吧?” 纪明俊的目光马上收回来,一脸严肃:“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她是你表姐,我怎么可能会对她有想法。” 宋可妍:“你是不是觉得她特别清纯干净?” 纪明俊抬手摸了摸鼻子:“应该不只是我一个人这么觉得。” 宋可妍轻嗤一声:“那你们都是被她的表象给骗了。” 纪明俊微微扬眉:“怎么说?” 宋可妍盯着令恬的背影,语气里带着鄙夷:“她现在,不知道是被某个男人包养的情妇。”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6-13 23:31:53~2022-06-14 23:25: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養樂多 10瓶;饼圆、jessica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4章 被包养的情妇? 闻言, 纪明俊的目光不由又看向令恬。 她正站在天台边,凭栏俯瞰这座城市繁华的夜景。 夜风轻轻拂动她的发丝,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颈脖, 周围的灯光细碎璀璨,宛若一片星辉落在她身上, 光影为笔,勾勒出她的侧脸温柔起伏的线条,纯真又烂漫。 纪明俊一时有点收不回目光。 “明俊哥!”宋可妍暗暗咬牙,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纪明俊这才回过神, 对宋可妍的话表示怀疑:“你刚才说她被包养了?不可能吧?” 像令恬这样的女孩子,愿意替她摘星捧月的男人肯定不在少数,她怎么可能为了钱委身一个不愿给她名分的男人? “有什么不可能的?”见男朋友不肯信自己的话, 还有几分维护令恬的意思,宋可妍语气有些幽怨, “明俊哥,难道你会比我更了解她吗?” “她当了二十一年养尊处优的小公主,娇气得很, 令家破产, 她受不了过苦日子,就找个有钱的男人养着她, 那个养着他的男人都不敢公开, 不是包养是什么?” 宋可妍顿了一下,鄙夷地轻嗤:“这么见不得光, 对方多半是个有妇之夫。” 见她说得煞有介事,纪明俊看向令恬的眼神不由多了几分玩味。 既然令恬能为了钱被别的男人包养, 那他只要肯砸钱, 令恬是不是也会跟他? 他承担不起令家的巨额债务, 但包养令恬一个,还是绰绰有余的。 令恬并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记上了,用吸管抿了一小口橙汁,拿出手机看时间,再有十分钟,她就该下楼去等傅沉砚了。 想着到时把傅沉砚带上来,光明正大地向大家介绍他是她的男朋友,令恬心里就忍不住有些欢欣雀跃。 她把手机放回包里,这时,几个相识的塑料姐妹围了过来。 今日宜甜 第42节 “恬恬,好久没见到你了,你最近还好吗?之前听到众森破产的消息,害我一直在担心你,好怕你想不开。” “对啊对啊,我也担心你,不过看你现在的状态,好像过得很不错。” 之前李沐心就在令恬面前提过众森破产的事,这次再听到,她并不诧异,笑了笑,云淡风轻地说:“众森破产只是谣言而已,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大家不要当真哦,我很好,众森也很好。” 众森破产的消息一直被封锁,只是私底下小范围议论,也有人疑心是不是谣言,现在听到当事人亲自辟谣,也就释然了。 “原来真的是谣言啊,我就是说,众森怎么可能破产呢。” “谁造的谣,太可恶了。” “还好只是谣言,不然恬恬就太惨了。” …… 宋可妍隐约听到令恬那边的谈论声,唇角弯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谣言?看来她这个表姐的虚荣心不是一般的强,明明已经沦为灰姑娘,被男人包养,还要继续立众森小公主的人设,欺骗大众。 宋可妍转身,款款走上舞台,示意乐团暂停演奏。 音乐声突然停止,众人不由纷纷转头,将目光投向台上。 宋可妍一身金光灿灿地站在台上,拿着话筒,说:“感谢大家今晚来参加我的生日会,我真的很高兴,想给大家展示一段才艺,但我最擅长的是舞蹈,穿着这身礼服不太方便,那就给大家讲个故事吧。” 台下有人捧场:“什么故事?我最喜欢听故事了,快点讲!” 宋可妍微微一笑:“我要讲的是一个灰姑娘的故事。” “灰姑娘?这有什么可讲的,大家从小都听过了!” 宋可妍:“这个灰姑娘的故事有点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妍妍,你别吊大家的胃口,快讲吧!” “好,既然大家感兴趣,那我就开始讲了。” 宋可妍握着话筒,开始娓娓道来:“从前,有个富商的女儿,长得很漂亮,生活很奢侈,每天用牛奶洗澡,养得白白嫩嫩的。可是有一天不幸来临,富商破产了,富商的女儿变成了灰姑娘,但这个灰姑娘习惯了公主般的生活,过不惯苦日子,也害怕大家嘲笑她,她该怎么办呢?” “童话故事里的灰姑娘有仙女教母这根金手指,我讲的这个灰姑娘,她也有金手指,不,或许应该说,是她抱到了一条金大腿,让她可以继续用牛奶洗澡,打扮得光鲜亮丽,看起来依然像个公主,美极了。” “有一天,她去参加一个聚会,因为虚荣心作祟,谎称金大腿是她的王子,说王子会驾着华丽的马车来接她。结果,王子并没有来。” “因为她是灰姑娘,不是真的公主,王子不会娶她,只是看上了她年轻的身体,和漂亮的容貌。” “后来,王子对她的新鲜感过了,她又变成灰姑娘,不过没关系,她的身体还年轻,容貌还漂亮,会找到另外一个有钱的‘王子’,让她继续过上用牛奶洗澡的生活。” 宋可妍说到这里,意味不明地朝令恬的方向看了一眼:“这就是我要讲的故事,谢谢大家。” 她的话音落下许久,台下都没有响起掌声,一片诡异的安静。 这个灰姑娘的故事给出的信息很微妙,大家不约而同地扭头看向令恬。 宋可妍走下台,施施然来到令恬面前,似乎是在关心:“表姐,你说你男朋友处理完事情会来的,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到呀?不会是不来了吧?” 周围立刻传来了窃窃私语声。 “啊?这是什么情况,所以众森是真的破产了?令恬在撒谎?” “不是吧,如果她真的为了虚荣心去抱男人的金大腿,那个男人是谁啊?” “谁知道呢,听宋可妍的意思,令恬是为了钱才傍上对方,对方对她也是玩玩而已,连面都不露。” “啧啧啧,真是看不出来,令恬外表这么清纯干净,没想到虚荣心那么强。” …… 旁人的议论声传进令恬的耳中。 她不傻,明白宋可妍刚才讲的那个故事,影射的就是她。 她紧紧地蹙眉,觉得不可思议,宋可妍为什么要这么造谣中伤她。 宋可妍对她轻轻地微笑,眼里却隐约流露出一丝恶意。 令恬对上宋可妍的眼神,微微怔住,蓦地,耳边又响起了那句话:“我要是你,早就把这张惹祸的脸给划花了!” 她终于知道,那句话原来是宋可妍对她说的。 可是她想不明白,她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宋可妍的事,为什么宋可妍会对她怀有这样的恶意? “我男朋友当然会来。”令恬语气笃定,“他马上要到了,我现在就下去接他上来。” 她没有撒谎,是宋可妍在乱编故事造谣,等她和老公上来了,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在这里等他上来不就好了,就怕他不来。” 宋可妍认定令恬是谎言被揭穿,想找借口溜走,便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不让她离开。 “松手,宋可妍,你快放开我。”令恬厌恶这样被禁锢住,想挣脱掉宋可妍的手。 “表姐,你男朋友真的会来吗?”宋可妍牢牢地抓住令恬的手腕,语带嘲讽,“他真的把你当女朋友吗?还是,只是当做一个情妇而已?” “情妇”,这个带着侮辱性的词,落进令恬的耳朵里,她脑子嗡嗡地响,气得涨红了脸。 “你……你到底在胡说什么?我和他是正常的男女朋友关系!” 宋可妍嗤笑一声:“那你说他是谁——” “放开她!” 一道冷厉的嗓音像一片薄薄的利刃,突然割破空气,截断宋可妍的话。 宋可妍心口一跳,下意识地松开了令恬的手。 “阿砚……”听到熟悉的嗓音,令恬猛地转头,只见男人一袭挺括的黑色西装,浑身散发着冷冽,疾步朝她走过来。 安心的同时,一股浓浓的委屈翻涌而上,她的眼圈蓦地红了。 她没有撒谎,她的王子来了。 旁人都是一脸惊愕,没人料到傅沉砚会出现,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向令恬,把她紧紧地搂进怀里。 “甜甜,抱歉,我来晚了。” 现场众人面面相觑。 所以,令恬的男朋友其实是……傅沉砚? 宋可妍石化在原地。 为什么…… 怎么可能…… 怎么会这样…… 令恬的眼角泛红,把自己的手腕伸到傅沉砚的眼皮底下,微微嘟唇,嗓音娇气地说:“疼。” 傅沉砚低头一看,只见她纤白的手腕上,还残留着几根明显的指痕。 他眸色一冷,锋利的眼神直直地射向宋可妍,。 宋可妍的脸色刷地一下白了:“我、我不是故意……表姐,对不起!” 她心里犯怵,想躲到纪明俊身后,纪明俊却像害怕被病毒粘上一样,连忙往一旁避开,仿佛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宋可妍不可置信地看着纪明俊:“明俊哥,你……” 纪明俊急于撇清自己:“你说令恬被包养的时候,我都说了绝不可能!” 宋可妍没想到在这种时候还要被他捅一刀,脸上各种表情交错,震惊,失望,悔恨,慌张,惧怕…… 傅沉砚狭长的眼尾夹杂着寒霜,语气凉薄地吐出两个字:“宋家?” 宋可妍一惊,他这显然是要找宋家麻烦的意思。 她立刻用手扇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忏悔:“傅总,对不起,我不知道令恬是您的女朋友,是我嘴贱,冒犯了您,我向你们赔罪,我的个人行为与宋家无关,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迁怒于宋家。” 傅沉砚唇线抿直,眼底一片冷漠。 宋可妍无奈,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令恬的身上:“表姐,对不起,是我不懂事,胡乱说话,小时候我弄坏了你最心爱的洋娃娃,你都没有生我的气,看在姐妹的情分上,你原谅我这次好不好?” 令恬却不看她,抱着傅沉砚,把脸埋进他的怀里。 她现在真的很生气。 宋可妍的脸色一下变得更白了,眼睛里写着无助和绝望。 旁人见状,大气不敢出,暗暗反思自己有没有对令恬出言不逊。 傅沉砚低头看怀里的人,眼眸中的冷意被温柔取代,嗓音低沉:“甜甜,你看那边。” 令恬抬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君悦酒店周边,鳞次栉比的商业大厦拔地而起,大厦的外墙上银光莹莹,流淌成河。 此时,他们正对面的一座大厦外墙上,映出了一颗巨大的红色爱心。 似乎是预感到了什么,令恬的心跳开始一点点加速。 紧接着,右边毗邻的大厦外墙上,流光也停滞住了,慢慢地显示出一个名字——令恬。 令恬的心脏重重一跳,目光连忙转向最左边的那座大厦。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一大片外墙看,眼底映出一片白茫茫的光,两秒后,她的眉眼弯下,眼角却隐隐闪动着泪花。 最左边大厦外墙上,显示出了傅沉砚的名字。 三座摩天大楼,合成一句无比醒目的告白。 傅沉砚love令恬。 楼底下,无数行人驻足,抬头观看这场高调的告白,羡慕那个叫令恬的女孩。 爱你从来都不是秘密,我要人尽皆知。 作者有话说: 50个红包 第35章 今日宜甜 第43节 令恬原以为, 傅沉砚今晚陪她一起来,就已经算是公开恋情了,没想到, 他还准备了这样一场高调的告白。 今晚过后,全京市的人都会知道, 他们在一起了。 全京市的人都会知道,傅沉砚爱令恬。 幸福和甜蜜突然涨潮,潮水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将令恬的一颗心脏灌得饱胀, 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了。 她眨了两下眼睛,想把眼泪眨回去,眼泪却叛逆地滑落下来。 她含泪看着傅沉砚, 唇边却是带着笑:“阿砚,谢谢你。” 谢谢你这么爱我。 傅沉砚用指腹温柔擦拭她眼角的泪, 在她的额头轻轻地落下一吻。 亲眼目睹傅沉砚和令恬在众人面前秀恩爱,宋可妍一阵心梗塞,脸色越发惨白。 但凡她晚十分钟再对令恬冷嘲热讽, 也不会把自己作死。 傅沉砚大手揽着令恬的肩, 给她足够的安全感,他的目光缓缓地扫视过全场:“令恬是我的女朋友, 也是我未来的妻子, 我奉劝你们,想要为难她, 先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能力承担起后果。” 他的嗓音冷沉,像一把把小锤子敲击在众人心上:“我向来是睚眦必究, 谁伤令恬一分, 我绝对百倍奉还。” 宋可妍吓得双腿一软, 身体摇摇欲坠,伸手扶住一旁的桌子才勉强站稳。 “傅总,你放心,我们和令恬都是朋友,保护她还来不及,怎么会为难她呢!” “令恬这么漂亮,这么可爱,谁会舍得伤害她?反正打死我都不会这么做!” “就是,以后谁敢对令恬动歪心思,我第一个不饶他!” …… 众人纷纷摆明态度,把自己划入令恬这边的阵营。 纪明俊心里悄悄地捏了一把汗,还好他对令恬的想法藏在了脑子里,还没有来得及付出行动。 如果真的听信了宋可妍的话,就要被她害死了。 这场生日会显然是没有办法再继续了,傅沉砚眼神锋利地扫了宋可妍一眼,揽着令恬的肩,转身离开。 工作人员眼疾手快地为两人按下电梯按钮。 走进电梯里,电梯门缓缓合上,傅沉砚捧起令恬的手腕细看,那几根指痕过了这么久隐约还在,可见宋可妍当时用了多大的力。 “还疼吗?” 他看着她腕上的指痕,薄唇抿直,心里凝聚起一股郁气。 他都舍不得对她用一点力,她却被别人弄成这样。 令恬点点头,软声说:“老公,你给我吹一吹就好了。” 傅沉砚将她的手腕抬高,低下头,轻轻地往她的腕间吹气。 温热的气流从肌肤上拂过,有一点麻痒,令恬眉眼弯弯,唇边绽开浅浅的笑靥:“老公有超能力耶,轻轻一吹,立刻就不疼了。” 傅沉砚把她揽进怀里,没有责问她为什么不在楼下等他。 令恬有点心虚,也有点庆幸,若不是这样,她也不知道宋可妍原来是这样的面目。 - 十分钟后,两人回到兰庭。 打开门,玄关的感应灯亮起,一团毛茸茸一边跑过来,一边发出奶乎乎的叫声。 “喵——” 令恬心都要被萌化了,她眉眼一弯,半蹲下来,抱起脚边的靓靓,嗓音轻柔:“靓靓好乖,知道爸爸和妈妈回来了,就来门口迎接,对不对?” 她摸了两下靓靓的脑袋,抱着它转向傅沉砚:“来,让爸爸也抱抱。” 傅沉砚看向她怀里的那团毛茸茸,眉梢微挑,没有伸手把靓靓接过来,而是从身后拥住她,低沉磁性的嗓音落在她的耳边。 “抱歉,我已经有猫了,怀里只容得下这一只。” 令恬耳根慢慢地红了,扭过头,娇嗔地看了他一眼,他却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凑过来,以吻封缄。 令恬被他禁锢在怀里,后背紧贴着他的身体,他唇舌湿热,浓烈的男性气息让她浑身又酥又麻,有点发软。 她本能地想回应他,又怕秦姨出来看到,连忙推开他,小声说:“别在这里……” 傅沉砚舔了一下唇,眼神炙热:“好,上楼再继续。” 令恬脸颊有点热。 正在换鞋,秦姨走过来:“先生,令小姐,你们回来了,要吃点宵夜吗。” 令恬,心想还好和老公分开得早半分钟,不然又被秦姨撞见了。 “我不饿,阿砚你呢?”她温柔地看着傅沉砚。 傅沉砚颔首:“有点饿。” 秦姨忙问:“那先生想吃什么?我马上去做。” 傅沉砚的眼神从令恬的软唇上一掠而过,语气有点意味不明:“想吃点小零食。” 小零食? 令恬反应了半秒,心口倏地一跳,想起那晚在家里看电影时,他曾说过,最喜欢的零食是…… 她的小舌头。 虽然知道秦姨应该是听不懂他是这层意思的,但令恬的脸还是羞耻地红了,心跳怦怦。 秦姨微微一愣,问:“先生想吃哪种零食?” 以前家里从来没有零食这种东西,令恬来了以后,才开始囤了很多。 傅沉砚淡声:“不用了,我自己拿。” 令恬:“……” 换好鞋后,傅沉砚抱令恬上楼,令恬回头,看到靓靓跟在他们身后,慢吞吞地爬楼梯,可爱极了。 刚上到二楼,傅沉砚还抱着令恬,就迫不及待地吻上她的唇。 令恬第一次和他用这样的姿势接吻,怕他吃力,勾着他的脖颈,主动凑近他一些。 这样缠绵地吻着,走到她的卧室门前时,傅沉砚甚至还能腾出一只手推开门,男友臂的力量可见一斑。 直到令恬被放到柔软的床上,他们互相勾缠摩挲的唇舌都没有分开过。 令恬被男人压在身下,沉溺在这个让她酥麻的湿吻中,心跳加速,意乱情迷。 “嗡——” 突然,她手拿包里的手机发出震动声。 令恬从迷乱中睁开眼睛,推了推傅沉砚。 傅沉砚的唇离开她,却没有起身,眼眸暗沉地看着她。 她面颊潮红,眼底沁出一层薄薄的水雾,两片红润的唇瓣在他唇舌的厮磨下,如樱桃般艳丽漂亮。 手机还在震动,令恬伸手抓过丢在一旁的手拿包,打开,拿出手机,看见是司沁打过来的电话。 她轻声对傅沉砚说:“是沁沁打来的。” 傅沉砚在她的唇瓣上轻啄了一下,嗓音微哑:“你接,我去阳台上吹下风。” 他起身去阳台时,令恬不出意外的,瞥到了他身前难以忽视的紧绷。 她有些仓惶地收回目光,面红耳热地坐在床边,接起司沁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司沁激动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恬恬,恭喜恭喜,恭喜你和傅总公开了!” 令恬莞尔:“你都怎么已经知道了,我正要跟你分享呢。” 司沁哼了一声:“我的闺蜜恋情公开,我竟然是看别人转发的视频才知道的!” 傅沉砚公开告白令恬的事,不止上了热搜,在京市的上流圈中更是一石掀起千层浪。 令恬连忙解释:“沁沁,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他准备了那么高调的告白,你别生气。” “我没有真的生气啦。”司沁笑起来,“好可惜没看到现场,不过看到别人拍的视频,也觉得好感动……” 令恬不由转眸看向阳台上的男人。 傅沉砚正背对着她,背影如松,风骨伟岸。 她唇边的小梨涡隐现,语气里都是甜蜜:“我也很感动,当时脑子里就像是突然炸开一大片壮丽的烟花,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肯定会流泪啊,这换哪个女孩子能招架得住?”司沁说,“恬恬,傅总对你是真心的,他真的想好好和你在一起,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她说到最后,话音里隐约带着一点哽咽声,令恬听出来了,连忙问:“沁沁,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哭了?” 电话那头传来轻微的吸气声:“没有哭啦,我就是太高兴了。” 莫名的,令恬的眼底也隐隐泛起了潮意:“沁沁,你这样,把我的眼泪也要惹出来了。” 司沁一秒严肃:“那不行,你一掉眼泪,傅总要以为是我欺负你了。” 令恬不禁笑起来。 司沁:“恬恬,你和傅总一定要永远这样幸福下去,你们结婚的时候,我要做你的伴娘!” 阳台上的男人转过身,姿态放松地倚着身后的护栏,看向她。 两人隔空相望,目光缠在一起。 结婚? 他们当然会结婚。 他今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她是他的女朋友,也是他未来的妻子。 他一定不会食言的。 令恬眼底荡开笑意,怀揣着几分憧憬:“那当然,这不是我们小时候都约定好的吗,要互相做对方的伴娘。” “好期待那一天!”司沁说,“恬恬,我感觉我今晚比你还要激动,傅总真的把你宠上天了,我太羡慕你了。” 令恬微微一笑:“不用羡慕我,你以后也一定会遇到那个把你捧在手心里的人。” 今日宜甜 第44节 司沁:“真的吗?那让我今晚先做做梦!” 令恬:“真的,你一定会遇到的。” 她希望自己在意的人都能得到幸福。 司沁笑了一会儿,说:“好啦,你和傅总今晚肯定有羞羞的事情要做,我就先不打扰你们的好事了。” 令恬一阵脸热,开口想说什么,司沁已经挂了电话, 令恬:“……” 她随手把电话放在一旁,起身走去阳台,抱住傅沉砚,嗓音又甜又软:“老公。” 男人大手揽着她细伶伶的腰肢,温声问:“聊什么了?” “聊我们公开的事。”令恬抬眸,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他,“沁沁说她太羡慕我了,说你把我宠上天了,老公,你会一直宠着我吗?” “当然会,以后也会把你宠上天。” 傅沉砚低头,吻上她干净柔软的发丝,醇厚的嗓音低了两分:“老婆,我带你尝一尝真的上天是什么滋味,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6-15 23:27:09~2022-06-16 23:17: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月城雪兔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6章 上天是什么滋味? 令恬抬眸, 眼波本是澄净如水,一眼见底,却在对上男人晦暗不明的眼神后, 微微地荡开涟漪。 脑子里蓦地浮现出那个很羞耻的梦,令恬脸上一热, 心跳悄然加快。 老公说的“上天”,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上天……”她眼睫微垂,轻轻颤了两下, “不就是坐飞机吗?我已经体验过很多次了。” 傅沉砚搂着她的腰, 抬手抚摸她细嫩的脸蛋,唇角含笑:“我当然不是指坐飞机。” 他的掌心温热,令恬脸颊发烫, 小声说:“那你是要带我去坐热气球吗?” 这也算是上天的一种方式。 “想坐热气球?改天带你去,但也不是我所指的意思。”傅沉砚看着她, “再猜?” 令恬心跳更快了,她想说是不是坐火箭,但她说不出口, 因为这太过于离谱了。 但心里另外一个靠谱的答案, 她却完全羞于启齿…… 她只能轻轻摇头,说:“我猜不出来了。” 傅沉砚目光落在她通红的耳根上, 低声说:“没关系,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好的。”令恬不敢表现出一点好奇的样子,怕他直接说出什么虎狼之词。 她心跳怦怦, 感觉自己像一个正在等待判刑的罪犯。 傅沉砚这时突然说:“甜甜,你先去洗个澡。” 令恬:“……” 洗澡? 除了上床睡觉, 还有什么事要先洗澡? 下一秒, 傅沉砚说:“我也要去洗一下。” 令恬漂亮的眼睛微微睁圆, 看着他:“你也要洗?” 傅沉砚颔首,温声说:“我不洗的话,你可能会生病的。” 他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让令恬心惊胆跳,瞬间不敢说话了。 她不敢问会生什么病,为什么他不洗她就会生病。 见她的小脸严肃,傅沉砚捏了捏她的脸颊,嗓音含笑:“怕什么?” 他低声说:“放心,我今晚不会吃了你的。” 得到他这句话,令恬一颗忐忑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她小声说:“那我先去洗澡啦。” 傅沉砚颔首,微笑看着她:“去吧,我等会再过来。” 令恬慢吞吞地去衣帽间拿了睡裙,在男人的注视下,走进浴室。 靓靓正躺在落地窗旁的纯羊毛地毯上,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一下一下地舔着自己身上的毛。 傅沉砚走到它面前,半蹲下来,说:“小东西,该回你自己的房里睡觉了,不要在这里打扰爸爸妈妈。” 靓靓听不懂他这么复杂的话,冲他懒懒地叫了一声。 傅沉砚起身,往外走了几步,回身看着还躺在地毯上的布偶猫,手心朝下,轻声招呼:“靓靓,过来。” 靓靓听懂了,起身朝他走过去,傅沉砚便把它引出了令恬的房间。 浴室里传出来淅沥沥的水声,令恬却还没有开始脱下衣服,她等着浴室外没动静了,悄悄地打开浴室门,见傅沉砚不在房里,连忙走出去,拿到自己的手机,又退回了浴室里。 令恬靠着浴室门,打开手机,指尖轻轻地触击屏幕,在网上搜索:当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共处一室时,男生让女生去洗澡,是什么意思? 搜索结果跳出来,还真的有人问了和她一样的问题。 很多热心的网友回答了。 最高赞的那条回答是:男生绝对是想要和女生发生关系。 这个回答其实与令恬最开始的想法不谋而合,可老公信誓旦旦地说了,今晚不会吃她,所以这条排除。 往下划,第二条回答是:男生是在委婉地提醒女生,她身上有臭味。 令恬立刻神经质地嗅了嗅自己,她一点儿也不臭,只有清新干净的橙花香,淡淡的,很好闻。 而且,老公也一直说她很香,他很喜欢。 另外一条回答:男生不想再继续和女生聊天,找理由打发她。 这条也不对,因为老公说了等会儿还要过来她房里的。 底下甚至还有一条很不着边际的回答:男生是想把女生洗干净卖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令恬又切回到搜索框,输入:男生不干净会让女生—— 还没有输入完整的内容,搜索框下就自动跳出了相关的搜索选项。 男生不干净会让女生染上妇科病吗? “妇科病”三个字映入眼帘,令恬的心一下子又悬了起来。 所以,老公等会儿到底想对她干什么? 越看心里越是七上八下,令恬熄灭手机,决定不再多想,脱下身上的小黑裙,走进淋浴间开始洗澡。 温热的水流从莲蓬头喷洒下来,淋在肌肤上,让人紧绷的神经感觉到放松。 令恬想,就算傅沉砚真的要和做羞羞的事,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当拥抱和亲吻已经满足不了浓烈情感的需求时,想要发展更亲密的关系,也是情急之中,水到渠成的事。 令恬也想,她只是感到害怕。 但躲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她对老公的感情坚定不移,以后是要和他结婚,过一辈子的,总有面对的那一天。 而且,跨过禁区的这条线之后,她就可以天天晚上和老公睡在一起了…… 这样一想,令恬突然就没那么紧张了,甚至开始有一点期待起来。 本着和傅沉砚赤诚相见的心态,令恬洗得格外仔细,挤出沐浴乳,在掌心打出细腻棉软的泡沫,充分涂抹在肌肤上,认真地清洗,不放过每一寸肌肤。 洗了很久,白嫩的肌肤都被温热的水汽蒸出了一层樱花般的淡粉色。 令恬从浴室里出来时,一眼就看到了傅沉砚。 一袭银灰色的真丝睡袍,腰带系得有些松垮,领口大敞,露出两截清晰干净的锁骨,胸肌轮廓半藏半露。 他的头发有些凌乱,一双大长腿交叠,闲闲地坐在沙发上,听到动静时,抬眸看过来,眼神不动声色地从她身上掠过。 虽然在洗澡时令恬已经做好心理建设,但她此时还是感到有些拘谨,没有像平时那样直接扑进他怀里。 见她站着不动,傅沉砚低声笑了一下:“过来。” 令恬乖乖地走过去,走到男人的身旁,正要坐下,男人的一只大手却伸过来,抓住她的手腕往他那边一拉,让她坐到他的大腿上。 荷尔蒙的气息扑上鼻尖,令恬心跳一下就乱了,有些娇怯地叫了一声:“老公……” 她穿着一条蔷薇粉色的吊带睡裙,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橙花香,傅沉砚忍不住搂紧她的细腰。 她一双漂亮的眼睛湿漉漉的,细伶伶的两根肩带下,一大片肌肤如软玉般细腻,白里透着粉,嫩得仿佛他轻轻一掐,她就会软软地叫出声,并且留下他明显的指痕…… 傅沉砚眸色微深:“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在我眼里像什么吗?” 令恬小心地问:“像什么?” “水蜜桃。”傅沉砚低头,贴近她的肩颈,轻轻嗅闻她身上的甜香,嗓音有一分哑,“像汁多肉软的水蜜桃。” 听到“汁多肉软”这个形容词,令恬莫名一阵耳热。 这不是让人一看就想吃掉的意思吗? 果然,傅沉砚的下一句就是:“老婆,我好想咬一口。” 他一叫她老婆,令恬心就酥了,小声说:“我怕疼,你轻点咬……” 话音刚落,男人就咬在了她的锁骨上。 “啊——”令恬忍不住轻轻叫了一声,微微的痛感,带着被电流击中的酥麻感冲向大脑,让她有一瞬的失神。 傅沉砚哑声:“疼?” 今日宜甜 第45节 令恬白皙的脸颊涨红,点头:“有一点。” 傅沉砚的指尖从她锁骨被咬的位置上划过,语气意味不明:“这点疼都怕,还有更疼的时候,你怎么办,嗯?” 还有更疼的时候…… 令恬脸色微变,看着男人眼底燃起的暗焰,她感到惶然不安,眼睫颤了两下。 “胆子还是这么小。”傅沉砚嗓音带笑,似乎是在安抚她,“吓你的,我温柔些,就不会疼,别怕。” 他的两片唇落在她的锁骨上。 令恬怕他再咬她,身体微僵,双手微微推在他的肩膀上,但他并没有再让她疼,只是温柔地在她的锁骨周围流连。 这种滋味,似乎并不比被他咬的那一口好受多少。 被他唇瓣触碰的那片肌肤,掀起酥酥麻麻的痒意,有点难捱。 “老婆……”他灼热的吻沿着她白净的脖颈一路向上,湿热的气息最终攀上她的耳朵,“带你上天好不好?” 上天…… 令恬微微睁大眼睛,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一股热气霎时涌上脸,整片脸颊滚烫得像着了火。 她什么还没有来得及说,忽然身上一轻,傅沉砚已经抱起她,往床的方向走去。 怦!怦!怦! 令恬一颗心跳得飞快,几乎要从胸腔里迸出来。 男人腿长,几步就走到了床边,将她轻轻放到床上。 蔷薇粉色的睡裙很丝滑,质地如水一般贴在她身上,曼妙的身材显露无疑。 令恬躺在自己的床上,却紧张得无所适从,男人欺身上来,浓烈的男性荷尔蒙将她牢牢地压制住。 傅沉砚单手撑在她的身侧,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大拇指的指腹轻轻地摩挲她细嫩的肌肤。 令恬咬着唇,眼神又羞又慌,不由自主地夹紧双腿。 傅沉砚凝视着她,眼底的清冷荡然无存,只剩暗色汹涌:“别怕,只管把自己交给我,乖。” 裙摆掀起,灯光映照在男人的手上,他的手骨节修长如竹,明晰如玉,手背上青筋凸显,这是令恬喜欢的手,现在却让她颤抖不已。 令恬紧紧地抓住男人的手臂,却无法阻止,男人的手如一团烈火,渐渐地没进那一片蔷薇粉中。 - 君悦酒店顶楼。 在傅沉砚带令恬离开之后,原本热热闹闹的天台上,人也慢慢地走光了,只剩下宋可妍颓然地瘫坐在一把椅子上。 没人同情她,也不敢同情。 那些馥郁的鲜花和梦幻的灯光,都仿佛在嘲笑她。 纪明俊临走前,单方面宣布和宋可妍分手。 “宋可妍,没想到你这么能造谣生事,搬弄是非,我之前识人不清,看错你了,分手吧。” 今晚,宋可妍显然是把傅沉砚彻底得罪了,宋家会被她牵累,他若是再继续和她在一起,说不定也要被傅沉砚针对。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他和宋可妍还只是一般情侣关系,连床都没上过。 纪明俊还没有睡到宋可妍,本来打算今晚给她过完生日后,就和她进行更深入的交流,但现在,他对她完全没有了那个想法,睡了她都觉得晦气。 宋可妍抓住他的手臂:“明俊哥,令家破产的事我没有造谣,明明就是令恬撒谎了——” “这是重点吗?就算令家真的破产,傅总要扶令家起来有多难?”纪明俊一脸嫌恶地甩开她,“麻烦以后别缠着我了,差点被你害死!” 宋可妍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事情会变成这样,她面前突然变成了一片深渊,她绝望地想从这天台上跳下去。 工作人员推着一个巨大的五层生日蛋糕上来,却看到空荡荡的天台,一下子傻眼了。 这过的哪门子生日? 工作人员看向一脸木然的宋可妍,态度小心翼翼:“宋小姐,祝您生日快乐,您的生日蛋糕送到了,需要现在切吗?” “切什么切!你没看到没人了吗?切给谁吃?切给鬼吃吗!”宋可妍突然歇斯底里地冲工作人员吼了一声。 她发泄一般,把放着蛋糕的小推车用力掀翻。 蛋糕倒向工作人员那边,工作人员下意识去扶,结果蛋糕都砸到了身上。 宋可妍发泄完,转身就冲向电梯…… 被糊了一身奶油的工作人员气得骂了一声:“什么人啊,有病吧?!” 宋可妍失魂落魄地回到宋家。 陈培玉正在客厅看电视,脸上敷着一片面膜,她还不知道女儿在生日会上发生的事,看到宋可妍回来,正想问她今晚过得开不开心,。 结果,却见宋可妍一脸颓丧。 陈培玉立刻从沙发上起身:“妍妍,怎么了?” 宋可妍扑进她怀里,眼泪直直地往下掉:“妈妈,我惹上一个大麻烦了,宋家可能会遭殃,怎么办,爸爸会不会打死我……” 陈培玉一惊,撕下脸上的面膜:“怎么回事?妍妍,你先别急,好好说,你到底惹了什么麻烦?” 宋可妍抽噎:“我因为和令恬过不去,得罪了傅沉砚……” “什么?”陈培玉脸色微变,“你说你得罪了谁?!” 见她这副反应,宋可妍吓得眼泪更凶了:“傅、傅沉砚,我怎么知道……令恬竟然傍上了傅沉砚……” “令恬和傅沉砚在一起了?”陈培玉表情有些扭曲,“她的命怎么这么好?” 宋可妍方寸大乱,哭得一塌糊涂:“我们家……会不会……会不会被傅沉砚整……整破产?” 宋家的生意做得说小也不小,但在傅家这样的庞然大物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如果傅沉砚真的想要宋家破产,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陈培玉冷静下来,扯过一张纸替宋可妍擦眼泪:“妍妍,你当时向令恬求情了吗?她性子那么软,你和她道个歉,说点好话,她肯定就原谅你了。” 宋可妍摇头:“我求了……她根本不理我,难道让我当众给她下跪吗?” “她不理你?”陈培玉愣了一下,“她真的不理你?” “真的!”宋可妍语气里带着一点恨意,“她现在有傅沉砚给她撑腰,横着呢。” 陈培玉眉头紧锁,片刻后,想到了什么,脸色缓和许多,说:“妍妍,先别慌,我们明早去你姑妈那里一趟,让你姑妈出面,你爸是她的亲弟弟,她总不可能见死不救” 宋可妍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眼泪一下子止住:“对,还有姑妈,令恬一定肯听姑妈的话。” 陈培玉摸了摸女儿的头:“你爸在书房里,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你先回房吧,今晚早点睡,我们明天一大早就去找你姑妈。” - 夜深人静。 靓靓被傅沉砚带出令恬的房间后,一直没有睡,这会儿在偌大的房子里上下巡视,眼睛在黑暗里发光,像两只亮着的小灯泡。 它走路悄无声息,在经过女主人的房门前时,柔软的爪忽然停下来,竖起的三角形耳朵敏锐地动了动。 它听到女主人细碎的呜咽声从门缝里传出来了,声调一会儿带颤地高亢上去,一会儿又低下来。 隐隐还带着哭腔说:“不要……” 可是她的声音很奇怪,既像是在抗拒,又像是迎合,想要更多。 原来主人还没有睡。 靓靓蹲在门前,喵呜喵呜叫了两声,见门没有开,它又用爪子轻轻地挠门,这时,房里的动静突然消失了。 靓靓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主人来开门,房里也没声,它以为主人睡着了,于是转身离开,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习习夜风从阳台吹进来,轻薄的纱帘轻轻地荡开柔软的弧度。 傅沉砚俯身死死地吻住了令恬的唇,把她所有抑制不住的声音都含在交缠的唇舌间。 令恬的双腿被迫分开,两只脚小巧秀气,白嫩得像在牛奶里浸泡过,此时可爱的脚趾却蜷缩起来,脚背越绷越直,颤得厉害。 过了几秒后,才脱力一般渐渐放松下来…… 傅沉砚松开她的唇,凝眸看着她。 她脸颊上晕开醉人的潮红,眼底水雾弥漫,因失神而迷离,浑身的肌肤都泛起绯色,模样美极了。 他抬手,修长的手指上凝着一片黏黏的水光。 作者有话说: 50个红包 —— 感谢在2022-06-16 23:17:21~2022-06-18 23:21: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lw 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7章 修长的手指上, 沾染着她的味道,是她情动的味道,也是能让他体内那蓬火焰越烧越高的味道。 男人眼底暗色如墨, 喉结上下滚动。 怕吓到她,他压下想要把指尖含如口中舔舐的冲动, 抽出一张纸,将自己湿漉漉的手指逐一擦干净。 令恬慢慢回过神,觉得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干了, 软绵绵的。 她抬眸, 和傅沉砚的眼神对上,连忙又有些娇羞地垂下眼睫,心中悄悄地溢出甜蜜。 傅沉砚抱她进怀里, 捏住她的脸颊,再次吻住她, 由温柔渐渐变得有些粗暴,一只大手掐住她细软的腰肢,仿佛下一秒就会亮出野兽的尖牙, 把她真的拆吃入腹。 隔着一层睡袍, 令恬都能感受到他身体的热度,烫得像火炉。 她的心跳又重又急, 大脑缺氧, 有些透不过气,本能地伸手推他。 傅沉砚放开她, 克制地捧起她的手腕,目光停留在她腕间的那圈红痕上。 今日宜甜 第46节 她的肌肤太过娇嫩了, 白皙如玉, 红痕格外明显。 傅沉砚嗓音微哑:“抱歉, 下次我会注意。” 这两只手腕上的红痕,都是因他长时间的抓握造成的。 当时,她的双腿被他的两边膝盖各自压制住,动弹不得,期间难以忍受,她只能用手去试图阻止,结果两只手都被他的一只大手牢牢地钳在一起…… 令恬轻哼一声,其实过程中有那么一瞬间,她心里突然生出浓浓的委屈,觉得傅沉砚不心疼她了,一点都不在意她的感受。 她微微嘟唇:“老公,我挣扎的时候,说不要的时候,为什么你还要执意继续?” 还把她的手腕都弄出红痕了。 傅沉砚指尖轻轻划过她的手腕,说:“我能判断得出,你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你要是真的抗拒,我不会勉强你的。” 令恬脸上一热,咬着唇,不说话了。 等于默认她是喜欢的。 傅沉砚黑眸看着她,温声说:“我抱你去浴室,你自己清洗一下?” 他现在没办法帮她洗,只会越洗越泥泞。 “嗯。”令恬点了点头,必须洗一下,黏黏的不太好受。 傅沉砚把她抱到浴室里,给她调好水温,转身出去。 床单洇湿了一大片,他撤下湿掉的床单,换上一张干净的新床单。 等令恬从浴室出来,傅沉砚已经在阳台上吹了一阵的风,身上的热意散了大半。 令恬走到他身边,嗓音轻柔:“老公,你还没有回房去。” 傅沉砚将她揽进怀里,低声说:“老婆,你前面那副样子,真让我有点受不了。” 一股热气窜上脸颊,令恬下意识问:“什么样子?”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耳根泛红。 傅沉砚笑了一下,说:“下次在镜子前弄,让你自己看看,嗯?” 令恬心口猛地一跳,脱口而出:“不要!” “不要什么?”傅沉砚捧起她的脸,低眸看着她,嗓音低哑,“不要在镜子前弄你?还是,不要弄你了?” 他的话直白得可怕,令恬的脑子里“轰”的一下,脸红得几乎要滴血,她美目圆睁,羞恼地瞪着他:“不许,都不许!” “不舒服吗?”傅沉砚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他,“说实话。” 令恬心跳如雷,半晌,憋出两个字:“不是。” 他说带她体验上天的感觉,那一刻,她似乎像是真的飘在了云端,快乐到了极点。 傅沉砚抬起她的手,温柔地亲吻她细嫩的手指:“老婆,看着你那样,真的让我好难忍。” 令恬眼睫轻轻眨了一下,小声问:“那你为什么要忍着?” “你需要慢慢适应。”傅沉砚温声说,“毕竟,你真正要承受的,会比我的手指粗很多。” 他说得正经,令恬却羞耻得心跳加速,视线不禁瞄向他的手。 他的手指骨节很修长,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 令恬忍不住生出该死的好奇心。 比他的手指粗很多,那是有多粗呢? “想知道?”傅沉砚逮住她的视线,似乎猜到她心中所想,微微一笑,“给你看看。” 他的手放在睡袍的腰带上,作势要扯掉。 令恬一惊,连忙用手捂住了眼睛,一颗心在胸腔里扑通扑通狂跳。 傅沉砚低低地笑了两声,把她的手掰开,令恬连忙闭上眼睛。 他吻上她的唇,嗓音带笑:“逗你的,晚安。” 令恬睁开眼,见他的睡袍还好好地系在身上,唇边露出浅浅的梨涡:“晚安,老公。” - 第二天是周日,陈培玉大清早就拉着宋可妍去找宋书婉。 上次来,母女俩拿着一堆穿过的衣服给宋书婉和令恬,带着几分羞辱人的意思。 这次没有带东西,只拿了一张卡,卡里面有五百万。 令文森去菜市场买点新鲜的小菜,宋书婉在厨房里熬粥。 清晨的阳光从窄小的窗户照射进来,砂锅里金黄色的小米粥已经被煮开,不断蒸腾出白色的热气。 宋书婉在这个出租屋里,学会了洗衣做饭,整理家务。 这几天,傅沉砚再三打电话过来,请他们夫妇俩回云溪山墅去住,他们虽然不好意思,但一直不领情,也显得很不给傅沉砚面子,所以,他们已经决定过两天就搬回去。 这些日子以来,宋书婉已经开始有些习惯这样平凡的烟火气。 令文森亲手炒的一道素菜,她甚至觉得比五星级饭店大厨做出来的珍馐美味,更合她的心意。 而她用普通茶叶泡出来的茶,令文森也品得有滋有味。 在这样朴素的生活里,他们似乎感受到了对方更多的爱意。 听到敲门声,宋书婉以为令文森忘记带钥匙了,围裙也没有摘下,就从厨房里出来,打开门一看,却见是陈培玉和宋可妍站在外面。 陈培玉一脸笑:“姐,你起这么早啊,还以为你没起呢。” 宋可妍的眼睛有点肿,也立刻乖巧地向宋书婉打招呼:“姑妈,早上好。” 宋书婉看着门外的母女俩,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你们怎么又来了,有什么事吗?” 她并不是很欢迎这母女俩,但想到上次宋树章打过来救急的十万块,还是把母女俩让进屋里。 陈培玉坐下来,打量宋书婉身上的围裙:“姐,你前面在干什么?” 宋书婉:“煮粥。” “煮粥?!”陈培玉瞪大眼睛,表情夸张,“姐,你哪里还用自己做这些事?你就不该再留在这个破旧的出租房里,恬恬是未来的傅太太,你和姐夫都是享清福的命!” 宋书婉看陈培玉一眼:“你们已经知道了?” 她和令文森昨晚睡得早,也是今天起来时才看到令恬发来的微信,说傅沉砚向她公开告白了。 还有一些破产后就断了联系的朋友,听到风吹草动后,纷纷打来电话过来和他们夫妇俩“叙旧”。 因为傅沉砚提前跟他们报备过会公开恋情,所以她和令文森没有太意外,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看着别人当时拍下来的告白巨幕,他们能想想象得到他们女儿当时会有多感动。 令恬幸福,就是他们这辈子最大的心愿。 宋书婉看着陈培玉母女俩,平静地问:“你们今天过来,到底有什么事?” 难道也是因为傅沉砚和令恬公开恋情,所以来“联络感情”的? 母女俩对视一眼,陈培玉开口:“姐,是这样的,可妍昨晚和恬恬发生了一点小矛盾,恬恬生可妍的气了。” 她拿出准备好的卡,放在茶几上,推到宋书婉面前:“这里是五百万,是我的一点小小的心意,希望你能帮忙劝一下恬恬,让她原谅妍妍。” 五百万?小矛盾? 宋书婉心头起疑,看向宋可妍:“为什么来找我?你表姐生你的气,你为什么不去找她道歉,争取她的谅解?” 她的女儿她了解得很,从小到大都没有和人红过脸,就算是宋可妍小时候把令恬最宝贝的洋娃娃弄坏了,令恬都没有生气。 能让令恬生气,而且轻易不原谅的,那绝对是十分过分的事。 宋书婉神色严肃下来:“可妍,你到底对恬恬做了什么?” 宋可妍脸色涨红,支支吾吾:“我不知道表姐和傅沉砚在一起了,以为……以为表姐是被哪个有钱男人包养了……” 宋书婉想到昨晚是宋可妍的生日会,她严厉地盯着宋可妍:“你是不是在当众这样说恬恬了?” 宋可妍嗫嚅:“我……没有直接这样说……” 那意思就是说了,宋书婉缓缓地深吸一口气。 “啪!”,屋子里突然响起一道清脆的耳光声。 宋可妍捂住自己的脸颊,不可思议地看着宋书婉,然后转头看向陈培玉,眼神迷茫。 陈培玉也愣了一下,随即柳眉倒竖,瞪着宋书婉:“你凭什么打我女儿?!” 宋书婉性格向来温婉,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动手打人,她从沙发上起身,居高临下地冷睨着陈培玉母女俩。 “你女儿这样给我女儿泼脏水,就算恬恬不生气,我也一定会为她讨回公道,你们怎么还有脸来找我?” 陈培玉心头怒火起,正要和宋书婉理论,却猛地想起来这一趟的目的。 为了宋家,她现在只能忍。 “可妍的确是做错了,姐,你这巴掌打得无可厚非,可妍也知错了,请你在恬恬面前替可妍说一下情,原谅她这一次吧。” 宋可妍挨了一巴掌,不敢哭闹,只能把委屈往肚子里咽,连忙说:“姑妈,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只要表姐肯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宋书婉冷漠地看着她们。 她大概已经猜到,这母女俩为什么一定要求得令恬的原谅。 无非是因为令恬现在背后有傅沉砚在,得罪了令恬,相当于是得罪了傅沉砚。 她们并不是真心实意觉得自己错了,而是因为忌惮傅沉砚,才不得已认错道歉。 如果没有傅沉砚,令恬岂不是要白白受她们欺负? 这时,宋可妍的微信电话突然响了,她拿出来看了一眼,是闺蜜打来了。 眼下这时候不适合接电话,宋可妍直接挂断,却无意间瞥见了聊天框里,闺蜜两分钟前发来的一条消息。 【妍妍,你不用担心被傅沉砚报复了,听说,明天傅氏集团召开董事会,傅老爷子要罢免傅沉砚的职务!】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6-18 23:21:21~2022-06-19 23:23: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禾 4个;lw 1个; 今日宜甜 第47节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顾顾~怀璧~ 19瓶;aespa、54735172 2瓶;奇奇超可爱、jsr、58030217、夏目sama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8章 宋可妍看到这条消息时, 觉得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 她心跳加速,指尖颤抖地回了一条消息过去。 【真的吗?消息来源可靠?】 “请你们离开,以后不要再来了。”宋书婉失去了耐心, 开始下逐客令。 这样的亲戚,她以后不想再有往来。 陈培玉却赖在沙发上不肯起身:“姐, 你就这样赶我和可妍走?树章前不久还拿出三千万帮过你们,你难道就忘了吗?” 见对方想把一顶“忘恩负义”的帽子扣过来,宋书婉皱眉:“当初宋家遇到经营危机, 差点破产那次, 你姐夫不是也帮过你们吗?那时候可远远不止三千万,难道你们也忘了吗? 她竭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一些:“这笔账真要算起来,你们还要倒欠令家不知多少, 我什么时候向你们讨要了?” 陈培玉一噎,自知不在理, 便又开始打亲情牌:“姐,再怎么说,树章也是你唯一的亲弟弟, 难道你就忍心让宋家沦落到破产的地步吗?” 宋书婉:“恬恬也是你的外甥女, 是可妍的表姐,都是亲人, 你们又是怎么忍心给她泼脏水的?” 陈培玉低声下气:“可妍这次的确是做错了, 但罪不至此吧?你再帮我们这一次吧,也不过就是几句话的事。” 宋书婉不为所动, 指着门口的方向,一字一顿:“请你们出去。” 陈培玉:“非要可妍跪下来求你吗?” 宋可妍在一旁不说话, 紧握着手机, 紧张地等待闺蜜的回复, 这时,对方终于又发来了一条消息。 【当然可靠,我小姑姑的男朋友就是在傅氏集团上班的,傅氏集团内部早就传遍了,听说是这么个情况,傅沉砚那天在办公室里把傅予墨打得一脸血,后来傅老爷子亲自去公司讨说法,傅沉砚却自视甚高,桀骜难驯,触了傅老爷子的逆鳞,傅老爷子大发雷霆,立马就通知下来,下周一召开董事会,要让傅沉砚下台,让他好好反思自己。】 宋可妍看完,压在心头的大石落了地。 傅予墨一直处心积虑想要得到令恬,结果却被傅沉砚抢了,肯定咽不下这口气,而且还被傅沉砚在公司里打了,脸面完全是被傅沉砚碾压在了脚底下,这个仇想不结都难。 傅老爷子那么宠爱傅予墨,肯定不会让宝贝孙子受这个委屈。 傅沉砚在傅氏更多的时候就像一个外人,傅老爷子只不过是借由他出色的才能,把傅氏集团先打理好,最后还是要把家业交到傅予墨手里的。 陈培玉见宋可妍竟然在这个时候还分心去看手机,连忙扯了她一把:“可妍,还不快求求你姑妈,真想被你爸打死吗?!” “还求什么求呀,妈妈,你看这个。”宋可妍把自己的手机屏幕怼到陈培玉面前。 陈培玉看到上面的消息,凝重的脸色渐渐放松下来,唇角甚至弯起了一抹弧度。 她拿起茶几上的那张卡,看着宋书婉:“姐,你确定不会帮可妍求情?” 宋书婉心头涌上一股烦躁:“你们再赖在这里也没有用,请马上离开,我还有事情要忙。” “既然你无情,将来也别怪我们无义,可妍,我们走。”陈培玉把卡放回包里,拉着宋可妍的手起身。 她扫视一圈出租房的环境,一脸轻蔑,“我说呢,你们怎么还愿意继续住在这个破地方,原来——” 她意味深长地嗤笑一声。 原来,傅沉砚已经到强弩之末了。 不然,怎么会帮不了众森呢? 昨晚那场高调的告白,大概已经是傅沉砚能讨好令恬的极限了。 令家一定以为他们攀上了一棵参天大树,却不知道大树容易招雷劈,马上就要倒了。 陈培玉心中庆幸,还好,她前面没有真的让宋可妍给宋书婉下跪,不然真是憋屈死了。 “你们就一辈子住在这破烂的鬼地方吧!” 她说完,拉着宋可妍一起离开了。 宋书婉不知道这母女俩看到了什么,变脸这么快,有点心神不宁,立刻给令恬打了一个电话。 令恬很快接起电话:“妈妈,早安。” 嗓音一如既往的轻柔,像这炎热夏日清晨的风,让人感到惬意。 宋书婉不由微笑起来:“恬恬,你起来了?” 令恬:“早就起啦,在和阿砚吃早餐,妈妈,怎么了吗?” 宋书婉:“没事,妈妈看到你的微信消息了,想跟你说,我和你爸爸都很高兴。” “高兴?真的吗?”令恬语调里流露出欣喜,“你和爸爸认可阿砚了?” 宋书婉:“嗯,通过这段时间的考察,我和你爸爸都觉得沉砚很好,你和他在一起,我们很放心。” 令恬脱口而出:“那你们可以把户口本给我了吗?” 宋书婉一怔,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不急,你还没毕业。” 令恬:“那有什么关系呢?我已经到结婚的法定年龄了。” “这件事再说吧。”宋书婉立刻生硬地转移话题,“恬恬,今天准备去哪里玩?” 令恬:“阿砚说,带我去射箭馆玩。” 宋书婉:“去射箭?恬恬,记得你小时候,你爸爸也带你去过几次射箭馆,十米的距离,你用儿童弓也能射中过靶心。” 令恬惊讶:“我小时候就这么厉害的吗?我都不记得了。” 她已经开始有点跃跃欲试,说不定她有射箭的天赋,去射箭馆后可以在老公面前露一手。 宋书婉柔声嘱咐:“成人弓很重,你拉不动也别逞强。” 令恬:“知道了。” 和宋书婉结束通话,令恬看向餐桌对面的傅沉砚,眼睛里盈着满满的笑意:“阿砚,我爸妈终于认可你了,他们说你很好,相信你一定不会辜负我的。” “能得到他们的认可,我很开心。”傅沉砚看着她,嗓音低沉而坚定,“甜甜,我不会辜负他们对我的信任,也不会辜负你。” 令恬心口一甜,趁秦姨不在,“啵”的一下,隔着餐桌给了他一个飞吻。 下一秒,秦姨的身影就出现了,令恬脸颊微红。 傅沉砚地看着她,眼底带着浅浅的笑意,一片温柔。 然后,他忽然起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撑在桌面上,倾身过去,捏起她的下巴,微微侧头,吻上她的唇。 他只是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便坐回座位上,继续用餐。 他五官英挺,气质矜贵,穿着一件纯白色的衬衫,优雅地叉起一块口蘑片,放进嘴里,腕边的宝石袖扣泛着清冷的光芒。 令恬看了他一眼,指尖轻轻地从自己的唇瓣上划过,心里甜得像偷吃了蜂蜜。 - 去射箭馆的路上,傅沉砚接到了周梁的电话。 周梁:“阿砚,在干嘛呢?别告诉我,你又在陪老婆。” 傅沉砚一只手握着电话,一只手掰过令恬的脸颊,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漫不经心地说:“在亲老婆。” 周梁:“……” 傅沉砚:“有事?” 周梁:“在哪?我贱,想去当个电灯泡。” 傅沉砚眉梢微挑,侧眸看令恬:“甜甜,要认识一下周梁吗?” 他的朋友,令恬当然愿意认识,点头:“叫他一起去玩吧。” 傅沉砚对电话那头说:“射箭馆见。” 周梁:“之前那家?” 傅沉砚:“嗯。” 周梁:“等我,马上到。” 因为周梁上次在餐厅和人互殴,最后闹进警察局的事,让令恬对他的印象有点糟糕,她以为自己会见到一个留着寸头,一脸凶相的男人。 没想到,却是个面皮白净,鼻梁高挺,生了一双多情桃花眼的英俊男人。 他脸上还带着伤,不过他似乎并不以为意,谈笑自若。 自我介绍后,令恬惊奇地看着他:“你就是周梁?” 周梁:“怎么?认识我?” 令恬唇边绽开小梨涡,坦诚地说:“你比我想象中帅很多。” “哦?”周梁似笑非笑地看了傅沉砚一眼。 傅沉砚脸色有点阴沉,睨向周梁,嗓音微凉:“你可以滚了。” 周梁当没听到,吸了吸鼻子,语气有几分促狭:“奇怪,我怎么突然闻到一股那么浓的醋味?令小姐,你闻到了吗?” 令恬踮起脚尖,附唇到傅沉砚的耳边,悄声说:“老公,我那是客套话,你比他帅多了,帅一万倍,别吃醋好不好?” 她吐气如兰,傅沉砚阴沉的脸色稍霁。 整个场馆被包下来了,令恬乖巧地坐在座位上,准备观看两个男人比试射箭。 傅沉砚脱下外套,身姿挺拔,衬衫袖口用袖箍箍住,露出一截肌肉线条流畅的结实小臂。 两个男人各自拿了自己的弓箭,开弓拉弦时,裹着手臂的衬衫被结实的肌肉撑出明显的轮廓,荷尔蒙爆棚。 两只箭同时射出,一个九环,一个八环。 命中九环的是周梁,命中八环的是傅沉砚。 周梁唇角扬起揶揄的弧度:“怎么?在女朋友面前有点紧张?” 傅沉砚冷笑。 “好棒!”令恬很捧场地用力鼓掌,“你们都好厉害!老公加油!” 第二箭,傅沉砚从容地拉开弓弦,沉着地目视前方,箭在弦上,弓被拉到最大限度。 今日宜甜 第48节 “咻!”,利箭离弦,划破空气,稳稳地正中二十米外的靶心 而周梁,这次只中了个七环。 令恬高兴得站起来,跑到傅沉砚旁边,漂亮的眼睛里光芒闪烁,满满都是崇拜:“老公太帅了!你这一箭,射中的不是靶心,是射中了我的心!” 周梁嘴角一抽,他果然是贱,自己送上门来找虐。 “是吗。”傅沉砚从身后拥住她,压低嗓音,“可我不只是想射在你的心上,还想——” 令恬侧过脸看着他,轻轻地眨了一下眼睛:“什么?” 周梁隔得不远,傅沉砚低头,薄唇贴着她的耳朵,用只有她能听到的气声说:“还想射在别的地方,可不可以?” 作者有话说: 周梁:我真贱 50个红包 —— 感谢在2022-06-19 23:23:34~2022-06-20 23:24: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兜兜有糖~ 10瓶;奇奇超可爱、雨后天晴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9章 湿热的气流轻轻地拂进耳朵里, 过电般的酥麻感瞬间袭遍全身,令恬敏感地缩了缩肩。 还想射在别的地方? 这句话的主语和宾语被傅沉砚省略,令恬不确定, 它的宾语还是不是箭? 或者,其实已经变成别的东西了……比如, 小蝌蚪? 感受到他话里那点暧昧的意思,不由联想到他之前说过的一些虎狼之词,令恬心跳加速, 不敢接他的话。 生怕她一开口问他别的地方是指哪里, 他会回答,是她身体里。 要是在家里,两人聊再私密的话题也不是不可以, 可现在是在外面,虽然他说得很小声, 但周梁就只离他们两米远,万一听到了怎么办? 见她不做声,傅沉砚在她耳畔低低地笑了一声:“不可以?” 令恬耳根通红, 羞耻地咬住唇, 微微瞪他一眼,眼神里半羞半恼。 老公太坏了! “喂, 你们两个能不能注意点影响……”周梁看着抱在一起, 正在咬耳朵的两人,看不下去了, “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在这里,当我不存在?虐狗也别这么过分, ok?” “不是你自己要来当电灯泡的吗?”傅沉砚放开令恬, 睨向周梁, 唇角勾起半抹意味不明的弧度,“确实够亮的。” 周梁:“……” 令恬脸上有点热,小声说:“老公,我去一下洗手间。” 傅沉砚颔首,温声嘱咐:“回来时别走错地方,这里是三号馆。” 令恬点点头:“知道了。” 周梁“啧”了一声,语气调侃:“这么怕你老婆丢了,陪着一起去不就好了。” 傅沉砚看着令恬:“正有此意。” 令恬漂亮的眉眼轻轻一弯,笑着说:“不用啦,阿砚,你们玩,我很快回来。” 说完,转身拿上自己的包,向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她穿着一条收腰的姜黄色吊带短裙,肤色很白,浅栗色的卷发垂落在身后,连背影都透着一种轻盈的娇俏感。 傅沉砚收回目光,重新拿起自己的弓,从一旁的箭筒里抽出一支箭,搭在弦上,缓缓拉开弓,瞄准,放箭。 又一次正中靶心。 可惜少了令恬在旁边捧场,没有她满眼小星星,一脸崇拜地看着,傅沉砚突然觉得射得再准也没什么意思。 他放下手里的弓,到休息区坐下。 周梁也跟着走了过来,隔着一张空位坐下。 他看了一眼对面那一排被箭射得千疮百孔的箭靶,神色微肃,扭头看着傅沉砚:“阿砚,明天你们集团的董事会上,你恐怕要变成那群老古董的靶子了……” 靶子?傅沉砚轻哂,骨节分明的大手拧开一瓶纯净水,仰头喝了一口。 他抬眸看向对面的箭靶,眼神有些凉薄,“这靶子的确会姓傅,但不会是我。” 周梁轻轻地笑了:“我就知道用不着我担心,你做事向来是十拿九稳的。” 傅沉砚薄唇微抿,黑眸里浮上一层霜色。 既然有人不想再维持明面上的平和,那他也没有再手下留情的必要。 周梁双腿大剌剌地敞着,突然有些感叹:“真没想到,你会喜欢甜妹这个类型的——” “不是喜欢这个类型,”傅沉砚截断对方的话,纠正说,“是只喜欢她。” 甜妹满大街,但他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周梁眉梢微扬,片刻后,认同地点点头:“也对,不然你也不会到现在才铁树开花。” “原以为你就是孤独终老的命,结果你现在有老婆了,我反而变成了要孤独终老的那一个。” “人民有信仰,国家有力量,民族有希望。”周梁轻轻叹了一口气,“而我,没有对象。” 傅沉砚:“……” 周梁问:“你们俩到底怎么认识的?我记得,傅予墨之前一直在追令恬吧,众森破产也是拜傅予墨所赐,你是过后才认识令恬的?” 不然,绝不会纵容傅予墨搞令家。 傅沉砚:“众森破产那晚,我的车撞到她了,她的记忆因为车祸出了问题,在医院里醒来,一开口就叫我老公。” 周梁错愕:“你就这样白捡了一个老婆?” 想到那晚在医院里,令恬醒来后眉眼弯弯地看着他,唇边小梨涡盛满甜蜜,娇声娇气地叫他老公时的情形,傅沉砚眼底漫上了一分笑意。 感恩命运的安排。 “不是,”周梁突然皱眉,“众森刚破产,令恬就正好被你的车撞上了,而且还记忆错乱了,又正好把你这个肇事者当成老公……阿砚,你难道不觉得,这很像是碰瓷?” 真的很难让人不多想,毕竟,为了各种目的,处心积虑想要接近傅沉砚的女人多不胜数。 傅沉砚睨了周梁一眼,眼神微冷:“她不是这种人。” “ok,对不起,是我失言了。”周梁连忙道歉,“那她当时叫你老公,你也应下了?” 傅沉砚淡声:“不然呢。” 周梁:“那你多少有点趁人之危,已经睡过了?” 傅沉砚没回答。 周梁只当他是默认了,骂了一声:“呵,真是禽兽。” 傅沉砚不置可否。 他对令恬的感情炽烈,渴望从身到心都完全地拥有她,欲望无处宣泄,晚上有时会想她想到失眠。 他无法确定令恬什么时候会恢复记忆,或者,也可能是一辈子都这样了。 他等不了那么久,他就是要趁人之危,骂他是禽兽,他也认了。 “因为车祸出现记忆错乱,把你当成老公……”周梁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还可以这样?” 傅沉砚看了他一眼:“怎么,想要效仿?” 周梁一惊:“你又知道?” 傅沉砚语调有点漫不经心:“我只想提醒你一句,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小心最后会自食其果。” 周梁:“……你不能说点好的?” 傅沉砚微微颔首:“那祝你好运?” “谢了!”周梁说,“我有点事,改天再聚,帮我跟你的甜心小宝贝说一声,我走了。” 他捞起自己的外套,匆匆离开。 令恬回来时,看到只剩下傅沉砚的场馆,疑惑地问了一句:“老公,周梁走了吗?” 傅沉砚:“嗯。” 令恬:“这么快?” 傅沉砚看着她,语气有点意味不明:“舍不得他走?” 令恬:“……” 没想到只是随口问一句,也会惹得老公拈酸吃醋。 “老公,你现在的ph值是不是小于7啦?”见场馆里没人,她大胆地坐到傅沉砚的腿上,勾住他的脖子,两片软唇主动贴过去,亲了亲他的唇。 她看着他,一双杏眼水泠泠的,声音轻柔像拂过树梢的春风:“这样有没有感觉甜一点?” 傅沉砚视线落在她红润的两片唇瓣上,喉结一动,昧着良心说:“没有。” 令恬白皙的双颊晕出淡粉,只好再次贴上男人的唇,软嫩的舌尖从他的唇缝间探入,有些生涩地勾缠住他的舌。 两人的气息交融在一起,皆是心尖一颤。 傅沉砚终于有了反应,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反客为主,加深这个吻。 最后,令恬软在他怀里,微微娇喘:“老公,你心里还酸吗?” 傅沉砚抵着她的额头,嗓音低沉缠绵:“甜了。” 令恬唇边漾开两枚浅浅的小梨涡:“那我们去射箭吧。” 傅沉砚颔首:“嗯,你去挑一副儿童弓。” “儿童弓?”令恬微微睁圆眼睛,“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要玩成人弓。” 今日宜甜 第49节 她从傅沉砚怀里起身,朝射箭区走去,想要拿起傅沉砚先前用的那把弓,结果第一下竟然拿不起来,沉甸甸,简直像被一块大磁铁给吸住了。 令恬:“……” 这么沉,别说让她拉开弓了,她要拿起来都费劲。 “要玩成人的也行。”傅沉砚走过来,站到她身后,双臂环住她,一只手拿起弓,另一只手拿起箭,“甜甜,手放在这里。” 令恬的手搭上弓箭,被男人温热的大掌包裹住,清冽的雪松气息从身后将她包围住。 她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细伶伶的肩带下,裸露在外的蝴蝶骨感受到男人名贵衬衫的精良面料,以及从衬衫下传递而来的温度。 看着他握住弓箭的手白皙干净,青筋浮现,她的心脏忍不住怦怦地跳。 傅沉砚带着她,缓缓拉开弓。 “放。” 令恬听话地松开手,箭受力,直直地飞出去,最后却连箭靶的边都没有挨着,掉落在地上。 令恬并不气馁:“再来。” 傅沉砚只是帮她撑着弓的重量,她自己拉开弓,以及瞄准,在又脱了两次靶后,她直接射中了一个八环。 “射中了!” 令恬兴奋极了,转过头,想亲傅沉砚。 但他太高了,她亲不到他的唇,这样背靠着他,也不好踮起脚尖来亲,令恬脑子一热,直接亲在了他的喉结上。 温软的唇瓣一触即离,傅沉砚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眸色微暗。 令恬已经转回去:“老公,再来好不好。” 傅沉砚亲吻她柔软干净的发丝,嗓音低沉:“好。” - 令恬在射箭馆玩得很开心,两人从射箭馆出来后,又去了陶艺馆,一起diy陶艺品,体验一把“人鬼情末了”的浪漫。 吃过晚餐后,两人在电影院看了一场电影。 一直到晚上十点半才回到家。 玩了一天,令恬有点累,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开始频频打哈欠。 傅沉砚抱她上楼,没有再对她做什么,嘱咐她洗完澡后早点睡觉,明早还要上课。 令恬拉住他的手,小脸有些严肃:“老公,你明早是不是要出席董事会?” “嗯,不用担心我。”傅沉砚捏了捏她的脸颊,眼底带着一丝笑意,“我说过,要让你当总裁夫人的,说话算数。” 他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唇,嗓音温和:“安心睡吧,晚安。” 令恬那点担心的情绪再次被他安抚,她踮起脚尖回吻他:“晚安。” 傅沉砚推门而出。 令恬慢慢地卸妆,秦姨替她放好洗澡水。 因为今天拉弓的原因,她的手臂隐隐有点酸痛,泡完澡后,她让秦姨来给她按摩一下手臂。 令恬是真的困了,趴在床上让秦姨按摩,不到两分钟就睡着了。 知道她睡着了,秦姨微微一笑,又继续给她按摩了一会儿,然后替她盖上被子,关了灯,离开时,轻轻地关上门。 令恬睡到半夜,忽然被一道雷声惊醒。 她摸到手机看时间,凌晨一点半。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闪电透不进来,但雷声却轰隆作响。 令恬怕打雷,一打雷就心慌,但她有老公,她才不要躲进被子里。 又一道雷劈下,令恬慌忙下床,跑去找傅沉砚。 她站在主卧门前,敲门:“老公——” 叫了两声,门没开,也没有人应答。 这时,一条电莽撕裂天幕,把天地映得雪亮如昼,惊雷同时在兰庭上空炸开,“轰隆”一声巨响,天地震颤。 令恬吓得头皮发麻,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她慌不择路地去拧门把手,门竟然没有反锁,被她直接打开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却有灯光从浴室里映出来。 又一条闪电从落地窗外击下,令恬心惊胆跳,径直朝亮着灯的浴室跑过去:“老公——” 浴室门没关,令恬站在门前,一双漂亮的眼睛蓦地睁大,清亮的瞳孔映出浴室里的景象。 浑身的血液上涌,她像被雷劈中一般,僵在原地。 浴室里,水声淅沥,水流从花洒里倾泻而下,打在男人赤|裸的身上,顺着他的肌理往下淌。 他的一只手撑着墙,手背上青筋凸显,一只手放在身前…… 男人转眸看过来,漆黑的眸中不见一丝清明,只有深不见底的欲望漩涡…… 看到她,他的动作微微一顿,嗓音喑哑得可怕:“甜甜……” 轰!一道惊雷劈下,令恬的脑子里也炸开了,她如梦初醒,猛地转过身,从他的房间里落荒而逃。 仓惶地跑回自己的房间里,“砰”地关上门,令恬背靠着门,大口地喘气。 脑子里浮现出傅沉砚眉宇间布满欲色的模样,令恬的脸颊烫得像发了高烧,她抬手按住自己的胸口,那里心跳快得要蹦出来。 难怪,他说她需要慢慢适应…… 说什么比他手指粗很多,这个描述真是太谦虚了。 令恬下意识地抬起自己的手,分明,和她的手腕有得一拼。 雷电肆虐,暴雨击打在窗户上,像令恬杂乱无序的心跳。 咚!咚!咚! 她坐在床上,捂住耳朵,心跳声似乎比今晚的雷声更响。 令恬的心跳久久不能平复。 过了一会儿,门外忽然传来两下敲门声。 令恬神经一绷,倏地站起来,心跳顿时又加快了几分,她慢慢地走到门后。 傅沉砚敲了两下门,低沉的嗓音从门缝传进来:“甜甜,是我。” 令恬深吸一口气,隔着门回复:“我、我已经睡了……” 傅沉砚:“先开一下门,我跟你说两句话。” 令恬咬住唇,犹豫了两秒,打开门。 门外,傅沉砚穿着一袭藏青色的绸质睡袍,被一条腰带系住,黑色湿发有水珠滴落。 显然,他匆匆套上睡袍后,就过来找她,头发都还没来得及擦。 他注视着令恬,嗓音不再喑哑,很温和:“前面……吓到你了?” 浴室里的情景再次涌进令恬的脑海里,她心口狂跳,不敢抬眸看他,点点头,小声说:“有一点。” 不止是被他正在做的事情吓到,也被他手里的东西吓到。 她长这么大,只见过小男婴的,没想到,成年男性的竟然是这样的…… 傅沉砚:“抱歉,我不知道你这个时候会去我房里。” 雷声大,浴室里水声响,他根本没有听到她的敲门声。 令恬脸色涨红:“是我不该闯进去……” “害怕吗?”傅沉砚抬手,温热的大掌抚上她的脸颊,“我是说,你怕它吗?” 作者有话说: 50个红包 这章本来要写到董事会了的,我码字太慢了 —— 感谢在2022-06-20 23:24:10~2022-06-22 23:24: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lw、星星在闪耀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淼淼 20瓶;花の音 6瓶;vv、江云烟雨 5瓶;奇奇超可爱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0章 嗯……怎么不怕呢? 毕竟, 这是令恬第一次见世面,和男人英俊的外表相比,真的可以用“狰狞”这个词来形容。 一看就知道绝不是善茬, 是会狠狠欺负她,把她欺负到哭, 欺负到她求饶的那种。 令恬抬眸看傅沉砚,诚实地点了点头,小声说:“太大了。” 这三个字, 对男人而言并不是指摘, 更像是一种赞美和褒奖。 尤其,她说得羞中带怯,没有一点作伪。 傅沉砚明显被她的真诚奉承到了, 眼神里浸着一层愉悦。 “不用怕。”他抚摸着她细嫩的脸颊,“我们以后慢慢磨合, 多磨合几次就好了。” 磨合…… 他说得坦坦荡荡,令恬眼睫一颤,小心翼翼地问:“是物理意义上的那个意思吗?” 傅沉砚看着她, 唇边含笑:“不然呢?” 令恬脑子里顿时冒出了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 今日宜甜 第50节 画面中, 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一支红酒瓶的瓶身,另一只手捏着一个与瓶口大小并不匹配的瓶塞。 他在细长的瓶口处缓缓地旋动着瓶塞, 往下挤压, 想要把瓶塞弄进去,可瓶塞的尺寸比瓶口大很多, 始终塞不进去。 最后,男人的耐心告罄, 直接用蛮力把瓶塞拍了下去。 令恬垂眸, 盯着自己的手腕, 画面里的瓶塞和瓶口,忽然都各自幻化成了另一种模样…… 她的脸颊一下子像着了火,烧起来。 这时,一道闪电突然划破天际。 在惊雷落下来之前,傅沉砚一把将面前的女孩搂进了怀里。 轰隆!高楼上空一声霹雳巨响,震耳欲聋。 令恬在男人的怀里获得了十足的安全感,但心脏依然怦怦地跳个不停。 傅沉砚搂着她,一只手贴着她的后背,轻轻地安抚。 他向她解释自己先前的行为:“甜甜,你不要误解,我并不是一个重欲的人,今晚只是太想你了。” 先是梦到某个大牌给她送来一批新款小裙子,她一件件试给他看,试到一件需要从后背拉拉链的,她让他帮忙。 转过身,露出一大片美玉般的后背给他。 他的吻烙在她的背上,一路往下,在她的腰窝辗转,她浑身轻颤,身上的小裙子抓不稳,掉落在地上…… 他却在这时突然醒来。 在黑暗的夜里,欲念渐渐滋生,难以遏制,他辗转难眠,只能下床去了浴室。 刚开始没多久,就打雷了。 他当时在想,她会不会被雷声吵醒,会不会吓得要躲进他怀里,像一只受惊的小猫咪? 只是这样想着,快感就划向了他的大脑,直到她突然闯入他的房间…… 令恬轻轻地点头:“嗯,我知道。” 先前是因为乍然撞见,视觉冲击太大,才会让她惊慌失措,现在逐渐冷静下来,觉得是自己大惊小怪了。 她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但她做过这样的梦,人类产生欲望是正常的,自己纾解,也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老公,对不起,我打扰到你了。”令恬轻声道歉。 她刚跑回来没多久,他就跟着过来了,显然是被她打断后,没有再继续。 傅沉砚微微一笑:“没关系,我以后会讨回来的。” 令恬:“……” 滂沱的大雨没有停歇的迹象,傅沉砚亲了亲她的额头:“我陪你一会儿,不打雷了我再走。” “嗯!”令恬忙不迭点头,抬眸看着他,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依赖,“一直打雷我有点害怕,有老公在,我就不怕了。” 傅沉砚将她抱起,走到床边,将她放下。 令恬立刻爬到床的另一边,把大床一半的位置让给他。 “老公,你躺这边。” 这是在邀请他上床? 傅沉砚眉梢微微挑了一下,从善如流地上了她的床。 他侧躺下来,长臂一伸,把令恬捞进怀里。 同床共枕。 令恬脑子里冒出这个词时,心里也甜得淌出蜜。 她趴在傅沉砚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任外面如何雷电交加,暴雨如注,她只觉得无比安心。 但她今晚不能占用他太久,他明天上午还要应对集团董事会,应对一群想对他发难的人,他需要早点休息,养精蓄锐。 她对他撒娇:“老公,我要你哄我睡觉。” 哄睡?傅沉砚沉吟:“那,我给你讲个睡前故事好不好?” 令恬点头:“好,我想听老公讲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个经验丰富的渔夫……” 傅沉砚一边讲着故事,一边把手放在她的后背,轻轻地拍着。 这个故事,是小时候何玥每天晚上给他讲的,那是何玥对他最温柔的时候,也是他每天觉得最幸福的时候。 他的嗓音低沉,语速轻缓,令恬听着他的心跳,像在摇篮里被哄睡的婴儿,全身心放松下来。 她慢慢地闭上眼睛,倦懒地说:“老公,等我睡着了,你也快点回去睡吧。” 她的嗓音带着朦胧睡意,软绵绵的。 傅沉砚轻轻微笑:“好。” “要记得把头发吹干了再睡。” “好。” 故事才讲到一半,倦意像潮水漫过来,令恬沉入了梦乡,呼吸变得均匀绵长。 傅沉砚还是继续往下讲,把一个故事完整地讲完,雨声小了,雷电也已经偃旗息鼓。 他小心翼翼地把怀里的女孩让到柔软的枕头上。 令恬马上自己调整了一个舒服的睡姿,并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老公,我爱你……” 傅沉砚心口一热,俯身在她唇上温柔吻了一下,低醇的嗓音里含着缱绻的深情:“我也爱你,好爱你。” - 第二天,上午九点半,傅氏集团最大的一间会议室里,出席会议的人员陆续签到入场。 由集团董事长傅启卿主持的董事会,将于上午十点准时召开。 董事会成员一共十九名,其中两名董事因公务身在国外,无法亲自出席会议,已授权其他两名董事代为出席,并行使表决权。 傅沉砚在门口签到,走入会议室时,长条形会议桌前,已经基本坐满,一片黑压压,氛围凝肃。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傅沉砚。 他身形修长,一袭挺括的黑色西装,利落的黑发一丝不苟地往后梳,眉目英挺,狭长的眼尾夹霜带雪,气质冷冽。 虽然还年轻,身上却自然而然地透着一股上位者的无形威压。 傅沉砚一进会议室,气氛瞬间更压抑了。 傅予墨的目光射过去,他脸上淤青未褪,眼神里充斥着浓烈的敌意。 在傅沉砚公开告白令恬的当晚,他简直气炸了,把家里的东西摔了个稀巴烂。 所有人都知道他对令恬志在必得,最后傅沉砚不仅把令恬抢了,还高调告白,弄得人尽皆知,这不是公开打他的脸吗? 傅锦诗双手环在胸前,眼神如刀地剜向傅沉砚,暗暗咬牙切齿。 在她眼里,傅沉砚一天是私生子,一辈子都是私生子,永远低他们一等,上不了台面,她早就想让他下台,好让自己儿子上位。 这一天,终于等到了。 吴良景坐在傅锦诗旁边,面色冷肃,唇角的得意却几乎快要压制不住了。 他是傅家的赘婿,在傅家一直是人微言轻,但其安分的外表下,野心其实并不小。 他想当集团董事长,目前离这一步还有点远,不过,先让傅予墨坐上总裁的位子,他的目标也就指日可待了。 傅启卿坐在会议桌的首位上,眼神阴冷地扫了傅沉砚一眼。 这几天,但凡傅沉砚肯主动向他认错,他或许还会考虑改变一下主意,保留其总裁的职务。 可惜,他这个孙子太过倨傲,不肯低头,更不把他这个爷爷放在眼里,那就别怪他教一下这个孙子“谦卑”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面对各种各样的目光,傅沉砚无动于衷,在敷柏元身边从容入座。 傅柏元面无表情地看了儿子一眼,没有说什么。 在傅沉砚那天触了傅启卿的逆鳞后,傅启卿就把傅柏元叫了过去,把他骂得狗血淋头,骂他教子无方,养出这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逆子。 傅柏元全程默不作声,任由老爷子对他破口大骂,发泄怒气。 虽然他当初对傅沉砚感情淡薄,为了家庭,不想认这个私生子,但后来傅沉砚的商业才能渐渐显山露水,明显是遗传了他优秀的基因,他对这个儿子还是很满意的。 傅清黎太过温柔仁慈了,就算没有出意外,恐怕也难以担起傅氏的大任,相比之下,傅沉砚手段狠厉,心性冷漠,更适合成为傅氏的继承人。 今天这个局面,傅柏元相信,傅沉砚绝不不会坐以待毙。 秘书开始依次给所有与会人员分发文件。 上午十点,助理把麦克风调试好,放到傅启卿面前,傅启卿清了清嗓子,扫视一遍在座的众人,说:“既然人已经来齐了,那我们就正式开会吧,孙副总经理,请你告诉大家,我们今天的议题是什么。” 副总经理洪亮的声音从麦克风里清晰地传出来:“大家上午好,今天这场会议的议题是,罢免傅沉砚在傅氏集团总裁一职。” 虽然众人早已知晓是这个结果,但必须有人充当一下气氛组,于是,会议室里接二连三传来惊愕的吸气声,开始有人窃窃私语。 傅沉砚却面色不动,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微微垂眸,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袖扣。 傅启卿最见不得他这副样子,沉声说:“傅沉砚担任集团总裁已经两年,做出了很多业绩,但他近期精神压力过大,有躁郁症的迹象,在这种情况下,继续管理集团,可能会造成无可挽回的损失。” “所以,我提议,罢免傅沉砚继续担任集团总裁的职务。” 躁郁症?傅沉砚唇角讥诮地勾起,缓缓抬眸,看向傅启卿,一字一顿说:“我反对。” 他会反对,也是意料之中,傅启卿给副总经理递了一个眼色。 副总经理会意,看向傅沉砚:“傅总,请陈述您的反对理由。” 傅沉砚起身,环视全场:“在我担任集团总裁期间,勤勉尽责,把集团治理得井井有条,集团市值翻番,我对集团的贡献大家有目共睹。” 他沉声说:“倘若我不再管理集团,将不利于集团未来的发展。” 傅启卿冷笑一声:“集团现在的发展稳中有升,你大可以安心退下,把集团交给其他有能力的人来管理。” 傅沉砚颔首:“那投票吧。” 在傅启卿的授意下,副总经理说:“现在请大家开始表决,同意罢免傅沉砚总裁职务的请举手。” 傅予墨,傅锦诗,吴良景第一时间举手,傅柏元微微皱眉。 今日宜甜 第51节 另外有两名董事举手,当两人看到在座的除了他们,再无其他人举手时,不由面面相觑,都露出惊愕的表情。 根据傅氏集团的章程规定,免去总裁的职务,须由董事会三分之二以上的董事表决同意,也就是说,必须要有十三名以上的董事同意,才能通过这项决议。 而所有同意罢免傅沉砚的票数加起来,也不过才可怜兮兮的五票。 会议室内一片诡异地安静。 这样的结果,不光是傅予墨一家三口懵逼,傅启卿也始料未及,脸上流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老唐,老纪,你们怎么回事?” 他的胸膛开始剧烈起伏,气急败坏地瞪着眼:“还有老李,老陈……你们难道也不认同我的提议?” 明明在董事会之前,他就已经把这近十名董事全部都打点好了的。 这些人都是他的多年老友,年轻时一起为集团出力,年纪大了闲下来后经常一起喝茶下棋,没想到,他们现在竟然全部反水! 被傅启卿点名的董事都纷纷低下头,不敢和他锐利的目光对视。 “对不起,董事长,我们都不能认同您的提议,沉砚十分出色,集团交给他管理,我们才能安心。” 傅启卿倒吸一口凉气,转眸看向气定神闲的傅沉砚,看来,他这个孙子有点手段,是自己低看他了。 对于这个结果,傅沉砚面上并没有表露出太多情绪,语调四平八稳:“很荣幸得到大家的认可,我会继续努力工作,为集团效力。” 他看向傅启卿,轻叹一声:“老爷子年纪大了,近两年身体也越来越糟,前段时间还住了一阵子医院,很多事情已经力不从心,再继续担任傅氏集团的董事长,明显不太合适。” “所以,我提议,”他对上傅启卿阴鸷的眼神,面色不动,嗓音沉沉,“罢免傅启卿在傅氏集团董事长的职务。” 作者有话说: 甜甜:给大家讲一个笑话,我老公说他不重欲! 50红包 —— 感谢在2022-06-22 23:24:17~2022-06-24 23:38: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禾 3个;lw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婉儿糕 20瓶;missyang、江懒懒 10瓶;霉霉 6瓶;chloe 4瓶;爱你baby 、41813802 3瓶;张万森、奇奇超可爱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1章 他的话音落地, 会议室里陷入一片落针可闻的安静中,众人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 罢免谁?罢免董事长! 这爷孙俩之间是彻底划出一条楚汉河界了。 “你说什么?”傅启卿鹰隼似的利眼盯着傅沉砚, 他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想要罢免谁?你再说一遍!” 傅沉砚直视着傅启卿, 嗓音冷沉,一字一顿:“爷爷,您该让位了。” “你、你……”傅启卿瞬间气得脸色青白, 一连你了几声, 最后骂了一句,“混账东西!” 傅柏元皱眉,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责备:“沉砚!你这是在干什么?!” 他知道傅沉砚不会坐以待毙, 却没想到,对方甚至还要反将老爷子一军。 一个是他的父亲, 一个是他的儿子,他夹在中间,不能坐视不理。 傅锦诗气得发抖, 忽地拍案而起, 冲傅沉砚怒目而视。 “傅沉砚,你怎么敢的?!傅家养育你这么多年, 就是为了让你今天把老爷子赶下台的吗?!” “我也是在为老爷子好, 没别的意思。” 面对指责,傅沉砚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老爷子这个年纪, 本来就该好好在家颐养天年,不需要再操那么多心了。” 傅锦诗嗓音尖锐:“那也轮不到你来多管闲事!” 傅沉砚颔首, 嗓音淡淡:“我也只是提议罢了, 提议最后能不能通过, 全凭大家表决。” 傅启卿撑着手杖,缓缓站起身,冷厉的目光扫视过全场:“我看,谁敢同意!” 他虽然已经年过七十,但当年执掌傅氏的余威还在,此话一出,众位董事全都低下头。 傅锦诗深吸一口气:“各位董事,我父亲以往待你们不薄,你们今天难道全都要忘恩负义吗?” 董事们的头垂得更低了,全体沉默不言。 傅锦诗提高声调:“傅沉砚到底许了你们什么好处?!” “有证据吗?”傅沉砚嗓音微沉,“没有证据,请不要乱下断言。” 傅锦诗瞪着他,冷哼一声。 傅沉砚看向副总经理,副总经理是傅启卿的人,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对准麦克风说:“现在请各位董事行使表决权,同意罢免……罢免傅启卿在傅氏集团董事长职务的,请举手。” 罢免总裁需由董事会超过三分之二的董事同意,罢免董事长,同样也是如此。 傅启卿面色阴沉地注视着。 偌大的会议室呈现出令人窒息的安静,没有人轻举妄动,众位董事顶着巨大的压力,个个眼观鼻,鼻观心,都恨不得原地消失。 见状,傅沉砚脸上的神情没有太大波动,目光落在最近的一名董事身上,漫不经心地开口:“唐董?” 被点名的唐董抬眸,对上傅沉砚一双如幽深寒潭的眼睛,神经倏地绷紧,他颤巍巍地举起了手。 一旦有人带头,其他人的心理负担瞬间就变小了很多,不用傅沉砚再亲自点名,第二个举起手,第三个举起手,接二连三…… “你们……”傅启卿血压飙升,老脸涨红,一口气噎在喉咙里,险些上不来。 最后,免去傅沉砚总裁职务的议案未获通过,免去傅启卿董事长职务的议案,却以超过三分之二的同意票而获得通过。 傅启卿恶狠狠地瞪着傅沉砚,伸出手,颤抖地指着他,想骂什么,最后却气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瘫坐在椅子上。 “扶老爷子下去休息。”傅沉砚向后打了个手势,两名助理上前,半扶半架着傅启卿离开会议室。 傅锦诗的眼神像刀子,恨不得从傅沉砚身上剜下一块肉来:“你就是傅家养出了一只白眼狼!早知道有今天,当年我就是拼死,也不让你进傅家的门!” 傅柏元重重地咳嗽一声:“行了,过去的事情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傅锦诗立刻把矛头对准了傅柏元:“大哥,你就纵容他这样对待我们父亲?!” 她惊疑:“还是说,你这个副董事长想转正了?” “胡说什么!”傅柏元皱眉,“父亲年纪确实大了,不宜再为集团劳累,这也是大多数董事投票通过的,没什么好说的了。” “好啊,既然你们父子齐心,那我还能说什么!”傅锦诗气得不轻,往后拉开椅子,打算提前离席。 “慢着。”傅沉砚叫住她,转眸,看向了傅予墨,“会议还没有结束,董事不得离席。” 傅予墨对上一道幽冷的目光,顿时脊背一凉,感觉到一把刀悬在了自己头顶上。 傅沉砚连老爷子都敢动,又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现在轮到他了…… “傅予墨,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专横跋扈,身为傅氏集团的总经理,能力平庸,还不务正业,一门心思只想着泡妞。” 傅沉砚嗓音冷冽,一一列举出傅予墨的罪状。 傅予墨盯着他,眼底盛着怒火,胸膛起伏不定,他紧紧攥着拳头,却哑口无言,一条罪状也无法辩驳。 傅沉砚:“我认为,他并不适合再担任傅氏集团的总经理一职。” “傅沉砚,我看你就是想把我们全家都赶出傅氏!” 傅锦诗情绪突然有些失控,顾不得体面,冲上去就要厮打傅沉砚,只不过还没近他的身,便被助理拉开了。 傅沉砚冷冷地睨着她,眼底沁出霜雪。 “你想被赶出傅氏,那我就成全你。” 现在整个董事会已经完全是被他把控的局面,随便挑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就可以把傅锦诗也一起踢出董事会。 傅锦诗浑身一震,吴良景连忙过来打圆场:“傅总,实在抱歉,你小姑只是一时情绪激动,绝没有与你为敌的意思,都是一家人,你多多包涵。” 保不住傅予墨了,他们两个不能一起陪着共沉沦。 傅沉砚的嗓音没有半点温度:“那就请小姑以后管理好自己的情绪,在我这里,没有第二次。” 傅锦诗满腹怒火与郁气,却不敢再发作。 最后,傅予墨被免职,并被董事会除名。 先前举手同意罢免傅沉砚的那两名董事,也未能幸免,一起被踢出董事会。 傅柏元由傅沉砚推举,经过三分之二的董事同意,当选董事长。 副董事长和总经理的职务空出来,也全由傅沉砚推举的两个人选担任。 这场以讨伐傅沉砚为目的的会议,最终却以傅沉砚扫除异己为结束。 - 京大,下课铃声响起。 令恬刚上完第二节 专业课,后面还有两节,她不太想去上了。 虽然今早傅沉砚送她来学校时,嘱咐她安心上课,但她一直记挂着他。 现在是上午十点,他应该刚开始开会,不知道会面对什么情况。 一想到有好多人想要为难老公,令恬就觉得生气,又特别心疼老公。 “恬恬,我们走吧。”几个女生围过来,其中一个亲昵地搂住令恬的手臂,带着她往教室外走去。 后面两节课在另外一个教室。 令恬却停下脚步,把自己的手臂收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不去上课了,如果老师点名,麻烦你们帮我应个到。” “啊?你不去上课了?为什么啊?”和她一起的女生们都很吃惊。 大学三年,除了生病,令恬可是从来都不迟到早退,更加没有逃过课的。 令恬:“拜托你们了,我有点私事。” 她想去傅氏集团等傅沉砚,虽然不能进会议室,但离他近一点,她也会觉得更安心一点。 今日宜甜 第52节 女生们都答应下来。 这时,令恬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一看,是司沁打来的。 她接起电话:“沁沁。” “恬恬,我到你上课的教学楼下了,忘了你是在二楼还是三楼?” 令恬:“你怎么跑来了?我在二楼。” 她一边说一边走出教室。 司沁刚从楼梯口出来,一看到她,立刻挂了电话,兴冲冲地跑她面前,把手里提的东西在她面前晃了晃:“你看,我对你好吧?顺便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喝的草莓啵啵芝士奶盖。” 令恬:“……” 一听到奶盖两个字,她的脸上就烫起来,忍不住脚趾抠地。 见她没有立即欣喜地接过奶茶,司沁疑惑:“怎么啦?” 令恬耳根微红,面上镇定地说:“对不起,沁沁,我最近戒奶茶了。” 司沁:“那不行,我都已经给你买了,你喝了这杯再戒。” 说完,直接把奶茶塞到了令恬的手里。 令恬拿着奶茶,像是拿着一块烫手山芋。 司沁催促:“你快喝嘛。” 令恬小脸扭得像苦瓜。 司沁看着她:“恬,你是不是在担心傅总,所以喝不下?” 令恬微微一怔,连忙点头:“对,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情况,我想去傅氏集团一趟。” 司沁说:“我陪你一起去吧。” 她也很关心傅沉砚的情况,万一他真的被免职了,令恬以后该怎么办呢? 令恬:“好,那我们走吧。” 十点半,两人一起到达傅氏集团,前台打电话给于也,于也亲自下来迎接。 “令小姐,总裁正在开会,不清楚什么时候能结束,您可能需要等得久一点。” 三人一起走进专梯里,令恬试探地问:“于助理,会议进展得顺利吗?” 于也颔首,微微一笑:“一切顺利,令小姐无须担心。” 令恬和司沁对视一眼,安心了许多。 两人在总裁办等了十几分钟,司沁忽而关了手机,说:“恬恬,我想去一趟洗手间。” 令恬知道上次来过,知道办公室里有洗手间,给司沁一指:“洗手间在那边,你快去吧。” 在司沁去洗手间后,令恬听到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这个脚步声她再熟悉不过,她心头一喜,连忙起身,朝大门的方向看去。 办公室大门打开,男人大步流星地走进来,眼神同时朝沙发这边看,当漆黑的眼眸里映出女孩的身影,眼尾的那抹冷冽瞬间荡然无存,一丝温柔漫出来。 “老公,你开完会了?”令恬眉眼一弯,扑进他的怀里。 淡淡的橙花香袭上鼻尖,傅沉砚捧起她的脸,嗓音低沉:“不上课?” 令恬耳根泛红,眼神因为有些心虚而微微闪烁:“我……逃课了。” 傅沉砚凝视着她:“为了我?” 令恬点头:“嗯。” “真傻。”傅沉砚轻叹一声,一个吻忽然落在她的唇上。 “唔……别……”令恬想说司沁在洗手间里,傅沉砚却以吻封缄,湿热的舌探进去,在她的口腔内席卷。 司沁从洗手间出来,便看到傅沉砚正一边低头吻着令恬,一边托着令恬的臀将她抱起来,令恬的双腿下意识分开,缠在他的腰上,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作者有话说: 别急,下章就开始磨合…… 感谢在2022-06-24 23:38:54~2022-06-25 23:37: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奇奇超可爱、jessica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2章 司沁:“……” 这一幕是她不花钱就能看的吗?这也太不把她当外人了吧。 令恬好不容易躲开傅沉砚炙热的吻, 余光瞟见司沁从洗手间出来,急忙将几根葱白的手指压在他的唇上,阻止他再亲过来, 羞赧地说:“不要了,沁沁在呢……” 傅沉砚一顿, 转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司沁。 司沁尴尬地站在原地,讪讪一笑:“不好意思, 打扰到你们了, 要不然,我再进去补个妆,你们继续?” 说完, 气氛似乎变得更尴尬了。 令恬的脸颊一片绯红,小声对傅沉砚说:“老公, 快放我下来。” 她现在还挂在他身上,双腿夹着他的腰,这个姿势太羞耻了。 傅沉砚松开手, 让她下来。 他说:“抱歉, 我以为你自己一个人来的。” 董事会结束时,于也只提了一句令恬在办公室等他, 没有说她带了朋友一起来。 他看向司沁, 淡声:“司小姐,不好意思, 失礼了。” “没事,没事。”司沁连忙扯了扯唇角, “作为恬恬的闺蜜, 看到你们这么……这么恩爱, 我感到很欣慰,呵呵。” 令恬脸颊微热,抬眸看着傅沉砚,眼底盛着关心:“阿砚,董事会上是什么情况?人事有变动吗?” 傅沉砚颔首:“有。” 令恬的心顿时提起来:“什么变动?” 傅沉砚:“集团总裁没换,董事长换了。” 令恬听到前四个字时,呼吸一下子屏住了,生怕集团总裁后面接的是“被免职”这三个字。 还好,是董事长被免了。 令恬的一颗心缓缓放下来,眸光闪动:“那就好。” 老公果然说到做到,总裁夫人的位置,他给她守得稳稳的。 从傅启卿被免职这个结果来看,她已经可以想象得到,董事会上是怎样一番血雨腥风,剑拔弩张了。 也可以猜测得到,老公和傅老爷子的关系一定降到了冰点,老公现在的心情也一定不太美妙…… 她想抱抱他,亲亲他,给他一些安慰,但司沁还在,她便暂时只能把温柔如水的目光给他。 听到这个结果,司沁也放下心来,笑了笑:“恬恬,你老公运筹帷幄,厉害着呢,你现在可以安心了吧?” 令恬点头,唇边隐隐浮现出小梨涡,看着傅沉砚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崇拜。 傅沉砚与她对视,眸色深沉,两人的目光缠在一起,藕断丝连。 见两人黏黏糊糊的,司沁拿起自己的包:“那我就先走了,恬,你留下来陪傅总吧。” 令恬拉住她的手臂:“沁沁,别走嘛,我们中午一起去吃个饭。” 司沁摇头:“不要,我可不喜欢当电灯泡,我约了朋友一起吃,就不打扰你们了。” 她忽然凑到令恬的耳边,压低声音:“傅总意犹未尽呢,我得赶紧走。” 令恬耳根一红,悄悄地掐了一下闺蜜的手臂,说:“那我们下次再约。” 司沁笑:“好的。” 傅沉砚让于也送司沁下楼。 待办公室的大门重新关上,令恬便主动地抱住了傅沉砚。 傅沉砚伸手回抱,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轻轻地蹭了蹭。 令恬闻到他身上清冷的雪松,抬眸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老公,你和老爷子的关系是不是难以修复了?” “无所谓。”傅沉砚捧起她的脸,漆黑的眼瞳里映出她的影子,“甜甜,这个世上,我现在只在乎你。” 令恬纤长的眼睫眨了一下,抬手,心疼地抚上他的脸颊。 不再在乎别人,是因为先不被别人在乎。 他只在乎她一个人,说明这个世上在乎他的人,就只有她了。 她突然觉得有点愧对于他,微微咬唇,说:“对不起,老公。” 傅沉砚:“什么?” 令恬把脸埋在他的胸膛,声音闷闷的:“我做不到只在乎你,我还在乎我爸妈,在乎沁沁……” 他心里满满的只有她,而她心里却有很多人。 傅沉砚低声笑了一下,说:“他们都对你很好,你在乎他们是应该的,我并不会介意这个。” “老公,你真好。”令恬心里轻松多了,紧紧地抱住他的腰,“我爸妈都是很好的人,他们现在已经认可你了,以后也会对你很好的,会把你当亲儿子看待。” 傅沉砚目光微动,轻轻地点了点头,温声说:“好,你爸妈以后也是我爸妈。” “当然,阿砚,我们以后会是一家人的。”令恬心底涌上蜜意,抬眸看着他,唇边漾开了甜甜的小梨涡。 傅沉砚黑眸中掠过一抹情绪,忍不住低头去吻她。 他的气息一侵入,心尖的酥麻就像雨滴落入积水,荡开圈圈涟漪,层层扩散。 令恬闭上眼睛,双手渐渐攀上他的手臂,在唇舌厮磨中,感受着他缠绵的爱意。 今日宜甜 第53节 - 秘书送来几份文件,需要总裁签字,傅沉砚一一签了字后,结束上午的工作,带令恬去吃饭。 吃完饭,从餐厅里出来,路过一家冰淇淋店,令恬挽着傅沉砚的手臂,停下脚步,目光探进店里,撒娇:“老公,我想吃冰淇淋。” 傅沉砚当然不可能会拒绝她,只微微颔首:“好。” 店里的装修风格是马卡龙色系的,奶乎乎的感觉。 三五名顾客坐在店里,一男一女两名店员正在工作台内忙碌。 傅沉砚和令恬走进店里时,“欢迎光临”的电子音响起,有一名女生下意识朝门口的方向看,愣了一秒,随即眼睛睁圆,激动地用手肘捅旁边的朋友。 “怎么了?”那位朋友疑惑,顺着对方的视线一看,发出“哇”的一声惊叹,喃喃地说:“神仙颜值。” 店内其他人也陆续注意到了进来的一男一女,脸上都不禁流露出惊艳之色。 傅沉砚和令恬在一桌空位坐下,令恬扫码点单。 有人悄悄举起手机,对准他们这边,看样子是想要偷拍,傅沉砚一道眼风扫过去,对方立马怂了,慌忙收起手机,不敢再看这边。 令恬低头看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滑动:“老公,你想吃什么?” 傅沉砚温声:“和你的一样就行。” 很快,令恬点的两份冰淇淋送过来。 燕麦巧克力夹心卷碾碎,铺在杯底,再挖几个不同口味的冰淇淋球放进杯子里,淋上巧克力酱。 令恬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淡黄色的冰淇淋放进嘴里,是香草味的,味道香甜,质地细腻,入口即化。 傅沉砚也尝了一口,他并不喜欢甜食,但和她在一起后,口味渐渐开始习惯偏甜。 “老公,你帮我拍张照片吧。”令恬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我好久没有发过朋友圈了。” 傅沉砚接过她的手机,打开相机,把她甜美的模样框进屏幕里。 她肌肤白皙细嫩,单手托腮,舀起一口香芋紫的冰淇淋放在唇边,脸部线条流畅饱满,一双漂亮的眼睛含笑看着镜头,水泠泠的,极为动人。 傅沉砚按下拍照键,画面定格,他看了两眼拍好的照片,把手机递还给令恬:“很漂亮。” “老公,你把我拍得太好看了!谢谢老公,我好喜欢呀!”令恬看着手机里的照片,眉眼弯弯,她突然起身,坐到傅沉砚身旁的位置,紧挨着他。 清新的橙花香飘散过来,傅沉砚微微一顿,伸手揽住她的腰:“怎么了?” 令恬打开相机的自拍模式,把手机举到两人的面前:“老公,我们都没有一张合照,现在拍一张好不好。” 屏幕里,映出两人的模样,他们的脸贴得很近。 令恬大而圆的杏眼里浮动着细碎的光芒,亮晶晶的,唇边隐隐显现出两枚小梨涡。 面对镜头,傅沉砚眉宇间的清冷敛去,他看着屏幕里的令恬,眼底漫开绵绵细雨般的温柔,唇角微扬,噙着淡淡的笑意。 令恬果断按下拍照键,把照片给傅沉砚看:“老公,评价一下?” 傅沉砚看着两人的合照,微笑:“天作之合。” 令恬怔了一下,原以为他会说拍得很好之类的,没想到他会说这个。 天作之合…… 多么美好的一个词。 令恬心头欢快,像春风吹过窗前的铃铛,她忍不住莞尔,轻轻点头,然后把他们的合照设置成屏保。 甜蜜从她的眼角眉梢溢出来。 “老公,我现在把照片发给你。” 令恬坐回自己的位子上,把合照发给傅沉砚,又用刚才他帮她拍的那张照片发了一条朋友圈。 傅沉砚收到她发过来的照片,点开看了一会儿,然后保存。 令恬发完朋友圈后,又顺手往下滑,看了几个朋友的动态,返回时,发现已经有几个人给她刚发的那条朋友圈点赞了。 其中一个赞,是傅沉砚点的。 令恬唇边漾开小梨涡,抬眸看了他一眼,马上转头对店员说:“小姐姐,不好意思,我前面点的甜甜圈不要了。” 傅沉砚看着她:“怎么了?” “因为我已经有了一个甜甜圈。” “在哪里?” “在我的手机里。”令恬漂亮的眉眼一弯,“老公,你给我的朋友圈点了赞,它就变成一个甜甜圈了。” 她说:“比可以吃的那种甜甜圈还要甜。” “是吗。”傅沉砚轻轻地笑了两声,倾身凑近她,压低嗓音说,“可我觉得,你的这张小嘴更甜。” 对上他的眼神,令恬的耳根忽然热了,觉得他说她嘴甜,有点一语双关的意思。 傅沉砚看了一眼她面前的冰淇淋,温声提醒:“甜甜,快点吃,冰淇淋要化了。” “噢。”令恬点点头,舀起一口草莓味的冰淇淋含进嘴里。 正吃着,忽然一声尖利的叫声从旁边的座位传来。 令恬被吓了一跳,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色上衣的女生面容扭曲,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猛地站起来,尖叫着将桌上的冰淇淋掀翻在地。 傅沉砚神色一凛,立刻起身,把令恬护在身后。 令恬躲在他高大的身躯后,悄悄地从他身侧探头出去看。 白衣女生的同伴急忙把白衣女生紧紧抱住,似乎是在安抚她:“你冷静一下,这里很安全,没事的,保持冷静,我们现在就回家,回家就没事了。” 店内的顾客都被这突发的状况吓到了,有人往座位里面缩,有人已经往店外跑。 两名店员赶紧过来,询问情况:“她怎么了?” 同伴是白衣女生的姐姐,脸色凝重,难为情地说:“对不起,我妹妹有点精神失常,吓到你们了,真的很抱歉,我现在就带她离开。” 店内的动静惊动了守在门外的保镖,两名黑衣保镖冲进来。 正在这时,白衣女生趁姐姐腾出手结账,一下子挣脱了姐姐的禁锢,抓起桌上的花瓶,往一个店员的头上砸:“你们要害我,你们都要害我,你们都是坏人,我要打死你们!” 玻璃花瓶打在男店员的头上,应声而碎,男店员的额角被打破,留出一缕鲜红的血。 女店员被吓傻了,令恬也被吓得不轻,躲在傅沉砚身后,双手紧紧地揪着他的衬衫,心脏咚咚地跳,眼睛里含着惊慌。 保镖立刻上前,控制住白衣女生。 白衣女生歇斯底里地尖叫,咒骂,其姐姐试图在一旁安抚她,女店员忙着照顾受伤的男店员,有人在打电话报警,店里乱成一锅粥。 傅沉砚回身,安慰性地抱了抱令恬,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别怕,没事了。” 他的大手揽住她的肩,带她离开冰淇淋店。 直到回到车上,令恬的心跳还是没有平复下来,抿着唇,脸色有些发白。 傅沉砚把她搂进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问:“还在害怕?” 令恬点点头,心有余悸地说:“我小时候也遇到过一个精神失常的人,他说我和我妈妈是妖精,要为民除害,当时他手里拿着一根铁棍,要打我们,还好我爸也在,没有让那个疯子伤害到我们,我当时被吓哭了,做了几个晚上的噩梦。” 没想到吃个冰淇淋也会遇上这样的事,还好,有老公在。 傅沉砚眼底浮上几分莫名的神色,他的大手轻轻拍了两下令恬的后背,嗓音有些低沉:“都已经过去了,别怕。” “嗯。”令恬依偎在他怀里,他身上的味道让她安心,紧张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 傅沉砚忽而开口:“甜甜,假设……” 只说了几个字,他的话音顿住,没有继续往下说,令恬疑惑,抬眸看他:“老公,假设什么?” 傅沉砚略微沉默,说:“假设,你有一个认识的人,他的母亲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你还愿意接近这个人吗?” 令恬没有立即回答,她想了想,问道:“精神分裂症是遗传病吗?” “不是遗传病。”傅沉砚顿了一下,“但是有遗传倾向。” 令恬不解:“什么意思?” 傅沉砚:“简单来说,就是精神分裂症患者的子女,患精神分裂症的概率会远远高于一对正常夫妻的子女。” 令恬想起先前在他的书架上见过一本关于精神分裂症的书籍,她问:“老公,你对这种精神疾病有研究?” “没研究,只是粗浅地知道一点。”傅沉砚看着她,“甜甜,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有遗传倾向……”令恬有点小纠结,“也不是完全不愿意接近,但应该不会和对方很亲近,因为我对精神病患者有些心理阴影,我不知道对方会不会突然发病,对我造成伤害。”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 傅沉砚默了两秒,微微颔首:“能理解。” 令恬看着他,奇怪道:“老公,你干嘛问我这个?” 傅沉砚:“没什么,随便问问。” - 夜幕沉甸甸的坠下,京市的华灯次第亮起,苏河江畔,寸土寸金的核心地段,交织出整座城市最璀璨辉煌的夜景。 兰庭安静地伫立在苏河江畔,却融入繁华之中。 顶楼的复式豪宅里,令恬洗完澡后,一边在楼下陪靓靓一起玩,一边等傅沉砚。 傅沉砚中午送她回兰庭之后,又继续回公司上班了,他晚上也没时间陪她,得和董事会的那群董事们一起吃个饭。 令恬和靓靓玩了一会儿,靓靓看到夜风吹动窗帘,它便舍下她,跑去和窗帘玩耍。 她不理它,干脆趴在沙发上看书,白嫩的双腿勾起,轻轻地晃悠着。 不久,玄关处传来“咔哒”一声轻响。 令恬知道是傅沉砚回来了,连忙跳下沙发,跑向玄关。 靓靓尖尖的耳朵一动,也跟着一起跑过来。 男人有些懒散地倚着门,正在等她。 他拽松了领带,领口解开两颗纽扣,颈脖周围的肌肤被醉意染出一片绯红。 眼眸里映出她的影子时,他唇边泛起一丝笑意,有点慵懒的意味。 “老公——”令恬嗓音娇甜,扑进他怀里时,闻到他身上有一层淡薄的酒气。 今日宜甜 第54节 “小猫咪。”傅沉砚搂紧她,埋首在她的肩颈间,轻轻地嗅闻她身上的香气,嗓音有一分低哑,“每天晚上回来,都在期待我的小猫咪过来迎接我。” 令恬脸颊微热,他执着于让她做他的猫咪,她已经懒得反驳他,反驳了也没用。 秦姨的脚步声隐约传来,傅沉砚微微皱眉,将令恬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穿过客厅,径直上楼。 还没到房间,他就放下了她,高大的身体将她抵上墙,低头,急切地吻上她的唇。 靓靓跟上楼,不明白为什么主人们不进房间,要停在过道上,笔直的黑色西裤和一双雪白纤细的腿紧贴在一起。 它毛茸茸的身体在两人的脚边钻来钻去,蹭来蹭去,喵呜喵呜地叫。 两个主人都没有理它。 湿热缠绵的吻,像一场大雨,将两个人都淋湿,可身体里的那蓬火却偏偏越烧越盛,想要一场放肆地燎原。 傅沉砚的唇贴到令恬的耳畔,嗓音半哑:“甜甜,怎么办,我好像越来越贪心了……” 他想从她身上索要的越来越多。 他唇舌上沾染的酒气,经过一番交缠厮磨,让令恬似乎也有点微醺了,她靠着墙,眼神迷离,软软地问:“怎么了呢?” 傅沉砚抵着她,往前顶,湿热的气息往她耳朵里灌:“我们试着磨合一下,可以吗?” 令恬颤了颤,浑身像被火点着了一般,心扑通扑通地跳,脸颊上的绯色蔓延到耳根。 她当然明白他说的“磨合”,指的是纯纯物理意义上的那个意思。 “老婆,嗯?”傅沉砚湿热的唇舌突然裹住了她润白的耳垂。 一道电流划过,令恬刹那间心酥身麻,她缩着肩膀,屈服地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说: 50红包 —— 感谢在2022-06-25 23:37:14~2022-06-27 23:24: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丫丫在种玫瑰.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57648599、我的肉肉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3章 得到她的应允, 傅沉砚却依旧没有放过她,一只大手掐着她细软的腰肢,唇舌继续□□着她的耳垂, 在令恬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低吟后,才松开了她。 令恬脸颊上拢着一片醉人的红霞, 她微微抬眸,眼睛里含着泠泠朝露。 傅沉砚的眼眸漆黑如夜,深深地看着她, 喉结滚动了一下, 嗓音微哑:“在你房里,还是去我房里?” 没等令恬回答,他又说:“在你房里吧。” 在熟悉的环境下, 她可能会没那么紧张。 令恬点了点头:“嗯,在我房里。” 傅沉砚亲了亲她的唇:“我回房洗漱一下, 顺便拿点东西。” 他转身去主卧,令恬不知道他要拿什么,蹲下身, 抱起靓靓, 带它一起进房间里。 她坐在床边,把靓靓放在腿上, 一下一下地顺着它背上柔滑丰厚的毛。 靓靓被撸得舒服, 发出咕噜咕噜声。 令恬垂眸,突然有点羡慕乖乖趴在她腿上任撸的小猫咪。 她也想像它一样, 把自己坦然地交付给傅沉砚,就这样只负责享受。 没过多久, 傅沉砚推门进来。 令恬见他手里拿着一条浴巾和一套男士睡衣, 问:“老公, 你要在我的浴室里洗澡?” 傅沉砚唇边含笑:“介意我借用一下你的浴室吗?” 令恬摇摇头,嗓音轻柔:“怎么会介意呢,你用吧。” 傅沉砚没有直接进浴室,朝她走过来,把一小盒东西放在床头柜上。 令恬转眸,看到那包装盒上“超薄”的字样,登时脸上一热:“你什么时候买的呀?” 她都没想到还要用这个,他却已经早有准备了。 傅沉砚看了她一眼,说:“在你住进来的第二天。” 令恬的脸颊慢慢被羞赧染红,低头撸着猫,小声说:“原来,你那时候就对我有这种想法了……” “何止。”傅沉砚在她身旁坐下来,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 令恬眼睫一眨:“什么?” 傅沉砚的指腹轻轻地摩挲她下巴那片细嫩的肌肤,凑近她,低沉的嗓音带着成熟男性特有的磁性:“见到你的第一眼,我连用什么姿势都想好了。” 他前面已经洗漱过了,身上还有隐约带着酒气,但口气里有淡淡的海盐薄荷的味道,很清新。 令恬反应了一下,眼睛微微睁圆,有些震惊地看着他。 每天见他西装革履,衣冠楚楚,一副冷淡禁欲的模样,没想到,他脑子里竟然是在想这些? 因为是自己喜欢的人,令恬并不会觉得他有这种想法很下流,只是这反差让她的心脏跳得有点快。 那他打算用什么姿势? 在令恬极其贫瘠的见识里,除了女下男上,男上女下,她实在想象不出还有什么样的姿势。 当然,她也羞于问出口,只能把好奇心摁下。 观察着她的神情变化,傅沉砚低低地笑了两声,温热的指尖捏了捏她的脸颊:“逗你的,当真了?” 令恬:“……” 她的确是当真了,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微微嘟唇:“不许老是这么逗我。” “好,不逗你,第一眼就想上你是假的。”傅沉砚看着她,眼底燃起炙热的暗焰,“现在想上你,是真的。” 轰! 令恬浑身的血液霎时全都涌到脸上,她听不得这么直白露骨的字眼,尤其还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她面红耳赤地推了推他,催促:“你、你别说啦,快去洗澡!” 傅沉砚抓住她的手腕,低声问:“这么急吗?” 令恬一怔,听出他话中的暧昧,羞得张口结舌:“我不是……我没有……老公,你现在快去洗澡好不好?” 她语气很软,最后甚至带了几分祈求的意思。 见状,傅沉砚也不舍得再欺负她了,松开她的手,起身:“好,我去洗澡。” 他依旧没有进浴室,而是当着她的面,一粒粒地解开衬衫纽扣。 见识过他的好身材,令恬很心动,此时虽然害羞,但目光仍然忍不住向他那边瞟过去。 傅沉砚利落地剥开全部纽扣,将收在裤腰里的衬衫下摆拽出来,脱下衬衫,随手丢在一旁的沙发上。 男人的赤|裸的上身呈现在令恬的面前,宽肩窄腰,腹肌轮廓分明,线条清晰。 劲瘦的窄腰被一条黑色的皮带圈住,往下,一双笔直的大长腿包裹在中线锋利的黑色西裤里,腰身比例趋于完美。 他并不见外,直接开始解皮带,“啪嗒”一声,金属皮带扣被解开。 令恬心口一跳,目光从他的腹肌上收回,抱着靓靓倏地起身:“老公,我先把靓靓带回它房里。” 傅沉砚一边将皮带从裤腰上抽出来,一边颔首:“好,免得它一会在旁边碍事。” 令恬转身时,听到身后传来裤链被拉下的声音,她心跳加速,疾步走出房间。 “靓靓,乖乖睡觉了。”她把靓靓抱进它的猫窝里,摸了摸它的脑袋。 靓靓趴在窝里,圆圆的浅蓝色眼睛看着她,奶声奶气地喵呜一声。 令恬忍不住又多撸了它一会儿,估摸着傅沉砚已经进浴室了,她才转身回房。 傅沉砚确实已经进浴室里,从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他的衬衫和西裤随意地丢在沙发上,上面应该还余留着他的体温。 令恬的目光从他的衣裤上掠过,一阵脸热,一种说不清的情愫慢慢地在心口蔓延。 卧室,是她的私人空间,令文森从她五岁后,就再也没有进过她的房间。 长这么大,她的房里第一次出现男人的东西,而且,这个男人还正在她的浴室里洗澡。 是她容许这个男人闯入她的生活,容许他闯入她的心,也将容许他闯入她的身体。 落地窗外,万千霓虹点缀着夜色,令恬无心观赏,也怕等一会被别人观赏,于是将窗帘关得严丝合缝。 令恬坐在床上玩手机,从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却让她心猿意马。 几分钟后,水声停了。 又过了一会儿,浴室门打开,男人携着一身水汽走出来,只在腰间裹着一条浴巾。 令恬心跳一下快了很多,把手机摁灭,放在一旁。 “老公,你洗好啦。” 傅沉砚朝她走过来,沾染着水汽的短发多了几分凌乱,也多了几分疏懒与不羁。 身边的床铺凹陷下去,他坐下来,把她搂进怀中,覆上她的唇。 男人的气息交织成一张网,将她牢牢地网住,无处可遁。 他的大掌滚烫炙人,犹如一团烈火,从她的裙摆一路燃烧到底。 熟悉的感觉席卷而上,令恬的眼神渐渐涣散,她似乎是化成了夜间的风,也蒸发成了天上的云。 她无力反抗,也不想再反抗。 就这样吧,让她像一朵浪花一样,在他制造的漩涡里沉沦…… 今日宜甜 第55节 - 另一边,宋家却是一片鸡飞狗跳。 纸包不住火,宋可妍在生日会上得罪傅沉砚的事,终于传进了宋树章的耳朵里。 而且,陈培玉带宋可妍上门找过宋书婉,求情不成,还和宋书婉撕破脸了。 宋树章几乎要被这对母女气得厥过去,狠狠地扇了宋可妍一个耳光。 本来听说众森集团今天召开股东大会,通过了资产重组的决议,他还挺高兴,结果,母女俩就给了他这么一个“大惊喜”。 “看你干出来的好事,”宋树章指着宋可妍怒骂,“宋家要是因此破产,你书也别想读了,去捡破烂吧!” 宋可妍被打得眼冒金星,捂住脸,躲在陈培玉怀里哭哭啼啼。 “我怎么知道令恬能攀上傅沉砚……” 都怪她那个闺蜜,信誓旦旦说傅沉砚会被免职,结果呢,被免职的居然是傅老爷子! 她们母女俩一起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像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两眼一黑。 当时要是没有听信闺蜜的消息,坚决向宋书婉求情,说不定还有希望。 可现在已经撕破脸了,再去求她,只怕难上加难。 宋树章瞪了宋可妍一眼,厉声:“你还敢说!” 宋可妍吓得瑟缩了一下。 陈培玉护住女儿,说:“你现在冲女儿发火有什么用,当务之急是赶紧想办法补救啊!” 宋树章冷静下来,打电话给令文森,没人接,再打给宋书婉,直接被对方挂断了。 他没办法,只能连夜拖着陈培玉和宋可妍,一起去找宋书婉。 结果,令氏夫妇先前住出租房已经人去楼空。 一家三口傻眼了,大晚上的,一时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令文森和宋书婉。 眼见宋树章压抑的怒火又有要爆发的迹象,宋可妍吓得连忙承诺:“爸爸,我……我知道表姐明天在哪里上课,我明天去找她,一定求得她的原谅。” 宋树章深吸了一口气:“好,你去找她,你表姐心地软,只要你认错的态度够诚恳,她不会无动于衷的。” - 渐渐的,风停了,云落了。 令恬浑身雪白细腻的肌肤被绯色染指,她睁开含着一层水雾的眼睛,灯影落下来,映出几分还在眼底缠绕着的迷离。 傅沉砚抽出手,将自己湿黏的手指轻轻地往她的唇上抹。 令恬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瞬间清醒,连忙抬手,想用手背去擦嘴唇,傅沉砚却牢牢地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动。 令恬脸色涨红,眼睛里一片羞赧,小声说:“脏……” 傅沉砚盯着她凝着一层水光的唇瓣,黑眸中暗色翻涌,俯身下来,压着她,嗓音沙哑:“怕什么,我帮你弄干净。” 话音落,他就吻上了她的唇。 令恬脑子里“嗡”的一声,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 他、他怎么可以这样…… 傅沉砚细细地含吮她的唇瓣,品尝属于她的味道。 她的味道实在让他着迷,让他尝到一星半点就血液沸腾。 就像脱水的旅人发现了绿洲,更像是野兽嗅到了血腥味。 他厮磨着她的唇,气息渐渐变得低沉粗重。 室内的恒温系统仿佛失灵,温度不断往上攀升。 男人的身体滚烫如火,令恬的鼻尖也沁出了一层细汗。 傅沉砚将她唇瓣上残存的味道舔舐干净,终于松开了她。 令恬刚松了口气,却眼见男人一把扯掉腰间的浴巾,她又开始觉得不那么美妙了。 …… 傅沉砚离开后,令恬坐在床边,看着自己发红的掌心,回想起先前的一幕幕,脸颊慢慢烧起来。 她又羞又愧地捂住脸,向后躺倒在床上。 她太娇气了,一点疼也受不了,过程中很抗拒,眼睛发红,眼角沁出泪。 傅沉砚心疼她,也怕太急进会给她不好的体验,留下阴影,从此害怕这件事,于是就没有再继续。 大火已经有燎原之势,他却克制住,手背上的青筋因为极致的隐忍而暴起,他温柔地亲吻她,安抚她,告诉她再多试几次就好。 最后,他抓着她的手不放,带到身前,眼底的暗色已经遮天蔽日。 作者有话说: 50红包 —— 感谢在2022-06-27 23:24:59~2022-06-28 23:27: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兮兮 7瓶;快乐小胖 5瓶;我的肉肉、童谣、张万森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4章 令恬嗅觉敏锐, 隐约还嗅得到空气里残余着一缕淡淡的石楠花气味。 她的脸颊烧得更厉害了,就连掌心也开始发烫,仿佛那种炙人的温度还烙在上面。 磨合, 可以使两个人之间更和谐。 她和傅沉砚磨了,但是不合。 他又舍不得对她硬来, 只能靠她来慰藉一下。 男人低喘着,用被欲望侵蚀得喑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唤她宝贝, 甜心…… 一声声, 像烈火烹油,让她的心烧到了沸点。 已经是夜间十一点半,令恬关了灯, 让房间陷入一片深沉的黑暗中。 她在床上滚了几圈,开始数羊数星星, 强迫自己入睡。 - 第二天早上,傅沉砚如往常一样,准时敲响令恬的房门。 令恬已经洗漱完毕, 打开门, 只见门外的男人英俊挺拔。 男人穿着一身深灰色的纯手工西装,斜条纹的藏蓝色真丝领带打着温莎结, 夹着一枚领带夹, 铂金嵌钻,泛着细碎的辉芒。 他是天生的冷眉利眼, 不笑的时候,浑身都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很难把此时的他, 和昨晚那个一脸欲色的男人联想到一起。 忽而想起他昨晚叫她宝贝时的那副欲嗓, 令恬的耳根悄悄地热了。 “宝贝,早。”傅沉砚低头凑过来,带着清冽的雪松木香,给她了一个早安吻。 令恬唇边绽出小梨涡,像春光一样明媚:“老公,早。” 傅沉砚看着她,温声问:“昨晚睡得好吗?” 令恬点头:“挺好的,你呢?” 傅沉砚:“很好。” 两人默契地没提昨晚的事,傅沉砚大手轻轻揽住她的肩:“下楼吃早餐。” 吃完早餐,一个要去上课,一个要去上班。 令恬坐在换鞋凳上,正准备换鞋,傅沉砚忽而在她面前单膝半蹲下来。 他说:“我帮你穿。” 上次令恬就撒娇让他帮她穿过一次鞋,她眉眼一弯,抬手把一缕头发拨到耳后,嗓音娇甜:“好的呀,谢谢老公。” 她的脚干净秀气,白嫩嫩的像水豆腐一样,脚踝纤细,足后跟蕴着一层粉色。 有的人,不止脸蛋漂亮,就连脚都长得这么好看。 傅沉砚大手握住她的一只脚踝,把她的脚套进一只平底凉鞋里,两条镶嵌着水钻的鞋带覆在白皙的脚背上,露出玲珑可爱的脚趾。 这样的脚,让男人爱不释手,他握住她的另外一只脚踝时,没有给她穿上鞋,另一只大手忽而覆过来,握住了她的足弓。 她的脚被他包裹在温热的大手里,令恬心口微微一跳,小声问:“干嘛呀?” 傅沉砚没有说话,垂眸欣赏着她的脚,指腹轻轻摩挲过她的脚背,划到她嫩白的脚心。 一股麻痒从脚底窜上来,令恬不由得挣了挣脚:“老公,别弄了,我怕痒……” 傅沉砚牢牢地握住,不让她挣脱,他抬起她的脚,低头,薄唇贴上她的脚背,轻轻地吻了一下。 脚背上的触感很温软,却像电流一样击中令恬。 她懵了,老公刚才亲了她的脚? “老公,你……刚刚干嘛呀?” 傅沉砚抬眸看着她,嗓音有半分哑:“甜甜,你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我都觉得好可爱,忍不住想亲。” 每一个部位…… 令恬心跳扑通扑通,莫名感觉他这句话是不是在铺垫什么。 听到秦姨在客厅走动的声音,她低头看着还被男人握在手里的脚,脸颊有些充血:“你快点帮我穿好鞋子嘛,要迟到了。” 傅沉砚这才松开她的脚,替她穿好另外一只鞋子。 令恬扶着他站起来,被他吻过的那片脚背隐约发热,她感觉自己走路都有点别扭了。 傅沉砚送她去学校,车子直接开进了京大的校园里,停在她要上课的教学楼前。 今日宜甜 第56节 令恬下车前,凑过去给了傅沉砚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唇正在离开时,男人的大手却突然扣住了她的后脑勺,舌尖探进她的唇瓣里,勾缠住她香软的舌。 准备上课了,京大的学生陆续从车旁经过,十个有九个往车内看。 虽然是隐私防窥玻璃,他们根本看不到车内的情况,但令恬的羞耻心还是冒出来,有些心不在焉。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不专心,傅沉砚吻里的掠夺意味更重了,吻得越来越凶,带着一点惩罚的性质。 离上课打铃还有两分钟时,他才松开唇,放她下车。 令恬本来就被他吻得透不过气,再匆匆跑上三楼,差点快断气了。 趁老师还没有来,她拿出手机,给傅沉砚发了一个凋谢的微信表情。 十几秒后,傅沉砚回复过来:【晚上回家再给你浇灌。】 浇灌…… 浇灌什么? 令恬没有再回复过去,摁灭手机,耳根隐隐发烫。 她觉得自己似乎是被这个男人带坏了,思维总是往那方面发散。 - 上午十点前阳光并不太炎热,道路两旁的香樟树下一地斑驳的光影。 宋可妍上午有课,但她没有去上课,而是来了京大。 要是今天得不到令恬的谅解,她就完蛋了。 宋可妍知道令恬今天上午的课是在一号楼,她打算快下课的时候,在楼下守着令恬,趁着人多,向令恬道歉,痛哭流涕,恳求她的原谅。 这么多同学在,令恬不可能表现得太无情,不然她的同学们会怎么想她呢。 令恬就算是为了维持平时纯善的人设,也会选择原谅。 再不行,她就亲情绑架。 宋可妍一边在心里打着小算盘,一边往教学走,却在一楼大厅被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拦下。 两个男人都很高大魁梧,似乎是职业保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其中一个男人开口道:“宋小姐,你要去哪里?” 他们竟然认识她? 宋可妍却根本不认识这两个人,她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我找人,你们是谁?” 对方说:“找别人可以,找令恬小姐不行。” 宋可妍一惊,他们还知道她要来找令恬?! 她怕被他们阻挠,眼珠子一转,说:“你们搞错了吧,我没有要找令恬,我是来找我一个朋友的,麻烦你们让开。” 对方说:“宋小姐的朋友是谁,我们帮你找来。” 宋可妍:“关你们什么事?你们凭什么干涉我找人。” 对方:“宋小姐,请你马上离开,不要骚扰令恬小姐。” 宋可妍急了:“我今天就是要找令恬,你们快给我让开,不让开我报警了。” “你尽管报警试试。”对方冷笑一声,“宋小姐,奉劝你一句,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傅先生已经对你很不满。” 傅先生…… 宋可妍心底一凉,原来他们是傅沉砚的人。 傅沉砚不让她接近令恬,这是连求情的机会也不给? 宋可妍不敢真的报警,触怒了傅沉砚,就算她能求得令恬的谅解,宋家依然要倒大霉。 虽然不甘心,她也只得悻悻地离开。 在宋可妍离开后,一个穿着牛仔裤,黑白格子衬衫的女孩朝一号楼走来,她扎着马尾辫,皮肤黝黑,引起了两名保镖的注意。 - 傅氏集团,顶楼总裁办。 傅沉砚正在工作,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傅总,何莲莲出现在京大,看样子是冲令恬小姐来的,需要拦下来吗?” 何莲莲?傅沉砚冷眸微微一眯:“拦下,顺便给她点教训。” 他挂了电话,继续工作,蓦地,脑子里冒出一些小时候在何家村的事。 小时候,因为何玥有精神分裂症,何家村的人都叫何玥疯子,叫他小疯子,没人愿意和他玩。 那年暑假,何家村里来了一个从城里来探亲的女人,带着一个小男孩。 女人在村边看到他,大概是见他长得好看,就让自己的儿子和他玩,偶尔还带糖果过来分给他。 女人的儿子和他同岁数,两人一起在河边玩打水漂,摸鱼。 他第一次有了朋友,很珍惜,那段时间过得很快乐。 后来,女人从村里人那里知道了他母亲患有精神分裂症的事,就再也没有让儿子去过河边,见到他,更是远远拉着儿子躲开。 他听到那个小男孩问她:“为什么不让我和他玩了?” 她说:“他妈妈有精神病,是个会乱打人的疯子,他也会有精神病,是个小疯子,你和他玩,会被他推下河的。” 女人刚见他的时候很亲善,后来那像避瘟疫一样的眼神,他现在都还历历在目。 他离开何家村,被认回傅家时,傅柏元曾问过他何玥过得怎么样,让他拿一笔钱给她。 他说何玥已经死了。 傅柏元只是叹了一口气,后来就没有再过问。 除了何家村的人,没人知道何玥有过精神分裂症,死于自己产生的幻觉里。 除了何家村的人,没人知道他母亲是个精神分裂症患者。 傅家的人不知道,令恬也不知道。 她说过,她不会接近精神病患者的子女,她怕受到伤害。 傅沉砚往后靠着椅背,打开手机,他的手机屏保也已经换成了昨天在冰淇淋店里和令恬拍的那张合照。 合照上,令恬梨涡浅笑,一双漂亮的眼睛里缀着小星星,而他眼底的温柔和唇边的笑意,只有在面对她的时候才会出现。 他当时对她说,他们是天作之合。 真的是天作之合吗? 傅沉砚抬手,指尖压了压眉心,然后打给刚才的那个电话。 对方立马接起:“傅总,什么事?” 他默了半晌,嗓音有点沉:“不用阻拦何莲莲。” - 京大的下课铃声响起,令恬和两名女生一起结伴去上厕所。 回教室的路上,忽然听到有人叫她。 “令恬!” 令恬转头,看到一个衣着朴素,扎着马尾,皮肤有点黝黑的女生从走廊对面小跑过来,几步跑到她面前。 她并不认识对方,疑惑地问:“你是?” 女生自我介绍:“我是傅总的表妹,叫何莲莲。” 令恬微微一怔:“你是阿砚的表妹?” 何莲莲点头:“表嫂,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我有点事想求你帮忙,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找你的。” 傅沉砚公开告白令恬的事,她当晚就听到舍友议论了,网上还有人扒出了令恬的信息,正在京大读大三。 令恬是京大的校花,想不知道她,何莲莲想找她,来京大一问就问到了。 “可我从来没有听阿砚提起过你。”令恬打量对方,对她的身份有点怀疑,“你有事,为什么不去找你表哥呢?” 何莲莲看了一眼令恬身旁的几个同学:“我们过去那边说吧。” 一个女生提醒令恬:“恬恬,这人你不认识,可能是个骗子,先打电话给你男朋友确认,别被她骗了。” 另外一个女生附和:“对啊,这位同学,我们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但恬恬的男朋友是傅氏集团的总裁,他不可能有你这样的表妹吧?” 何莲莲脸色涨红:“我发誓,我真的是傅沉砚的表妹!” 令恬也觉得应该先向傅沉砚确认这个表妹的身份,她拿出手机:“我先问问阿砚。” “不要!”何莲莲连忙按住令恬的手,“令大小姐,求求你,不要让表哥知道我来找你!” 傅沉砚冷漠无情,根本不管何家人的死活,如果让他知道她来找令恬,他一定会让令恬不要理她。 令恬蹙眉:“那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何莲莲往旁边走了一点:“令大小姐,你过来一下,我要说的是表哥的隐私,不方便让外人知道。” 隐私?令恬让同学先进教室里,她走过去,看着何莲莲:“你要说什么呢?” 何莲莲说:“我表哥左边锁骨下方有一颗黑色的小痣,对不对?” 令恬目光微微一动。 傅沉砚的左边锁骨下方的确是有一颗黑色的小痣,他要是不脱下衣服,外人是看不到的。 她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何莲莲:“我爸告诉我的,我爸是他的亲舅舅,他小时候在我家住了很多年,当然知道了。” 令恬知道傅沉砚是傅家的私生子,十二岁时才被认回傅家,十二岁之前和他母亲住在舅舅家,似乎也合情合理。 她没有说信还是不信,问何莲莲:“你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何莲莲:“令大小姐,你能不能给我十万块?我父亲摔断腿了,现在正在医院里,没钱支付医药费,不得已我才来找你的。” 上次她在墓园里好不容易蹲到傅沉砚,他却对何家的情况无动于衷。 今日宜甜 第57节 十万块对于何家来说是天文数字,对令恬这样的大小姐来说,可能不过只是买一双高跟鞋的价钱。 令恬第一次被人这样伸手要钱,很意外,她想了想,问何莲莲:“这笔钱,是你表哥不肯给你吗?” 不然,为什么会找来她头上。 “他……可能不太想和我们做亲戚了,他现在是高高在上的大总裁,是我们何家高攀不起。”何莲莲说,“令大小姐,你人美心善,可不可以帮帮我?” 她看着令恬,对方一张脸满是胶原蛋白,眉眼温和漂亮,眼神澄净柔软,一看就很好说话的。 没想到,令恬却直接摇头拒绝了:“对不起,我不能帮你,你自己另外想办法吧。” “为什么?”何莲莲一愣,情绪变得有点激动,“先不说我是你男朋友的亲表妹,就算是个陌生人,你也可以帮一下的不是吗?” “十万块而已,十万块就可以解决一个家庭的困难,令大小姐,你就当这是做慈善,行不行?” 令恬摇头,平静地说:“你身为阿砚的表妹,阿砚却连十万块也不肯给你,说明你们之间一定有很大的问题。” 十万块钱对她来说,的确只是一个月零花钱的零头,也会经常做慈善,但她永远站在阿砚这边。 “哪有什么问题,他就是不想认何家了。”何莲莲退了一步,“不然,你先给我五万也行,不,两万也行。” 令恬摇头。 何莲莲失望至极:“你真的不肯帮忙吗?” 令恬:“不好意思,你不用再问我了,去试试一些筹款平台吧。” 这时,上课的铃声恰好响起,她转身往教室走去。 “令大小姐。”何莲莲忽而叫住她,“你一定不知道吧,你男朋友的母亲,患有精神分裂症。” 令恬脚步一顿,回头看着何莲莲:“你说什么?” 何莲莲:“我的姑妈,也就是傅沉砚的母亲,曾经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差点掐死过傅沉砚。这个病可能会遗传给傅沉砚,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病,说不定你睡在他身旁,他突然哪天半夜醒来就把你掐死了。” 既然他们都不肯帮她,让她走投无路,那他们两个也别想这么岁月静好。 “而且,到时你们生出来的孩子也会患这个病,令大小姐,你还要跟他在一起吗?” 作者有话说: 50红包 —— 感谢在2022-06-28 23:27:07~2022-06-29 22:48: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lw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张团团 3瓶;真酒、奇奇超可爱、曾大刀、是阿盼、童谣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5章 令恬怔住, 脑子里闪过一些细枝末节。 “不信?你可以自己去问他,不过——”何莲莲语气讥诮,“我姑妈已经死了那么多年, 现在死无对证,除了我们何家村的人, 也没人知道这件事了,他肯定不会承认的。” 何玥死的时候,傅沉砚八岁, 何莲莲才刚满两岁, 何玥发病时的样子,她完全没有一点印象了。 只记得家里人不让傅沉砚进家门,让他睡柴房。 后来, 她长大一些,也开始跟着村里的小孩一起叫傅沉砚小疯子。 上课铃响过, 授课老师朝教室这边走来,令恬没有再搭理何莲莲,转身匆匆跑回教室里。 老师点完一轮名后, 开始上课。 令恬什么也听不进去, 满脑子都是何莲莲说的那些话。 怪不得,老公书房的书架上会有关于精神分裂症的书, 怪不得, 在冰淇淋店里遇到那个精神错乱的女生后,他会突然问她那样的问题。 他是在试探她的态度。 试探她, 如果知道了他母亲患有精神分裂症的事,会不会远离他。 她当时是怎么回答他的? “也不是完全不愿意接近, 但应该不会和对方很亲近, 因为我对精神病患者有心理阴影, 我不知道对方会不会突然发病,对我造成伤害。” 令恬回忆起当时的回答,好想打死自己。 她记得,老公当时听完她的话后,沉默了一会儿。 或许那两秒的沉默里,他已经被她伤到了。 令恬一颗心揪得紧紧的。 她小时候只遇到过一次疯子,都怕成那样,一连做了几个晚上的噩梦,他小时候却要日日面对一个患有精神分裂症的母亲,他那些日子该有多痛苦。 而且,他甚至还差点被他母亲掐死…… 令恬的心像被一只大手用力地攥住,胸口又闷又疼。 她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想跟傅沉砚说点什么,一时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些事,应该是傅沉砚想烂在心底的秘密,如果不是何莲莲今天来找她,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件事。 她是应该直接告诉他,她一点都不介意,还是假装不知道? 这时,旁边的女生突然用胳膊肘捅了捅她。 令恬转头看女生,女生小声说:“恬恬,老师让你起来回答问题。” 令恬回过神,才发现讲台上的老师正用严厉的目光看着她。 她连忙站起来,脸上却带着迷茫之色,她压根不知道老师刚才问的是什么问题。 还好,老师把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听清了问题后,令恬脸色涨红,她前面根本没有听课,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旁边的女生趴在课桌上,用课本挡住脸,小声地念答案给她。 令恬隐约听到了,但迎着老师和班上同学投射过来的目光,她脸上火辣辣的,咬了咬唇,说:“老师,对不起,我不知道。” 老师叹了一口气,没有为难她:“要认真听课啊,坐下吧。” 然后,又叫了另一个同学起来回答。 令恬坐下来,心里更难受了。 不巧,她昨天逃的也是这位老师的课,听同学说昨天这位老师上课前点名了,点到她的名字时,一个女生替她答到,老师多看了那个女生几眼,最后没有说什么。 这位老师应该是记得她的,知道她昨天逃课了,今天又不认真听课。 令恬坐在靠窗的位置,日光晒进来,她白皙的肌肤如玉一般,晕出一层淡淡的光。 她低着头,眼泪渐渐从眼眶里漫出来,像晶莹的露珠一样挂在眼睫上,然后悄悄地坠下,落在面前的书本上,洇湿了纸张。 旁边的女生发现了,瞪大眼睛,连忙从包里拿了一张纸巾给她。 小声问:“恬恬,你怎么哭?没事吧?” 只是在课堂上回答不出问题而已,也不至于哭吧。 “谢谢,没事。”令恬接过纸巾,轻轻地擦眼泪。 熬到下课,她从座位上起身,走到老师面前:“老师,我身体不舒服,下节课需要请个假去医院。” 她撒谎了,耳根泛红。 但是想去见他,一刻都不能等了。 老师见她眼睛红彤彤的,楚楚可怜的样子,可能是真的不舒服,就准了她的假。 - 傅氏集团,顶楼总裁办。 办公室大门从外推开,一个皮肤黝黑的女孩被两名黑衣保镖强行架进来。 “傅总,人带到了。” 巨幅落地窗前,男人一身深灰色西装,背影被天光勾勒得挺拔如松,浑身弥散着一种上位者的气质。 以为自己被绑架的何莲莲,见到是傅沉砚,瞬间镇定了许多:“表哥?” 她环顾四周,心想这个办公室,比她们学校的校长办公室不知要高级多少倍。 傅沉砚并未转身,不近人情的嗓音沉沉地传来:“在她面前说什么了?” 何莲莲愣了一下,明白他口中的“她”是指令恬,她面色微变,有些紧张地摇头:“除了向她要……要钱,我什么也没说。” “没说?”傅沉砚转过身,看向她,英俊的眉眼尽是疏离冷漠,“怎么不说呢?” 何莲莲摸不透他什么意思,谨慎地问:“我还应该说什么?” 傅沉砚轻嗤一声:“当然是告诉她,我母亲患有精神分裂症的事。” 何莲莲以为他要拿她问罪,手心沁出汗,死鸭子嘴硬:“我为什么要说,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傅沉砚从容地在办公椅坐下来,身体往后靠,屈指叩击桌面,一下一下地发出沉闷的声音。 他看向她的眼神没有一点温度,何莲莲的心提起来,咚咚咚地打鼓,她开始后悔在令恬面前说那些话。 这时,傅沉砚忽而说:“何莲莲,只要你去告诉令恬,我母亲患有精神分裂症的事,我就给你十万块。” 十万块!何莲莲顿时眼睛一亮,激动地脱口而出:“真的吗?” 傅沉砚颔首:“当然。” 转瞬,何莲莲却冷静下来,她觉得不对劲,狐疑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秘密,他难道不是希望藏得越深越好吗? 为什么反而想主动抖搂出来?他不怕令恬知道后远离他? 除非是他对令恬已经倦了,想让对方主动离开,但他不是才刚向令恬表白的吗? 傅沉砚:“你猜?” 今日宜甜 第58节 何莲莲摇头:“我猜不出。” “那就不用猜了。”傅沉砚冷声,“这笔交易,你做不做?” 何莲莲:“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傅沉砚似乎开始有点不耐:“信不信由你。” 十万块的诱惑太大了,简直是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何莲莲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图,但她很需要这笔钱。 她连忙说:“这笔交易,我做。” 傅沉砚点点头:“钱我已经准备好了,你说了就可以拿到。” “其实,我先前去学校找她时,就已经跟她说了。”何莲莲观察着傅沉砚的神色,“我说了,我是你的表妹,姑妈去世前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 傅沉砚面色不动,修长的手指贴在桌面上,指尖因为骤然用力而隐隐泛白。 他平静地问:“她是什么反应?” 见他没有一点愠怒,何莲莲神经放松下来,说:“失魂落魄地跑进了教室里。” 失魂落魄…… 这个词用得真好,傅沉砚的脑子里已经有画面了。 小脸发白,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含着惊慌,就像在冰淇淋店里,被那个精神失常的女生吓到了一样。 他微微轻哂。 何莲莲:“表哥,我的确是已经说了,那十万块你可以给我了吗?不信的话,你可以打电话去问令恬。” 傅沉砚看了她一眼,嗓音冷淡:“钱放在我车上,你自己去拿。” 他把车子停的位置,以及车牌号告诉她。 何莲莲疑惑:“不可以转账吗?” 这个年代电子支付更便捷,用现金反而不方便,而且是十万块的现金,应该挺沉的。 傅沉砚眉梢微挑:“不要?” 都是钱,何莲莲怎么会不要,她将信将疑地来到地下停车场,根据车牌号找到了傅沉砚说的那辆车子。 她对豪车不了解,不知道叫什么,反正一看车身造型,就知道一定是她不敢想象的数字。 何莲莲走到车前,手放在后座车把上往外一拉,车门就被拉开了,她定睛一看,后座上果然放着一个四方形的黑色钱箱。 她激动得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弯身进来,把钱箱从座椅上拖出来。 钱箱有点沉,没有锁住,何莲莲迫不及待地打开,一堆粉红色的百元大钞映入她的眼帘。 一沓有一万元,整整齐齐地码了十沓。 何莲莲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眼睛发亮,从中随便抽出几张,确认都是真钞。 她手都抖了,把钱箱合上,提起来,关上车门就要离开。 还没有走两步,两道手电筒的强光忽然射向她,两名保安冲过来,沉声喝道:“站住!干什么呢?!” 何莲莲被手电筒光晃得一个激灵,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可能不太妙。 两名保安把她堵住,盯着她手里的钱箱,其中一人冷哼:“胆子真大,竟然敢来偷傅总的东西!” 何莲莲脑子里嗡的一声,急忙为自己辩解:“我没有偷,这是傅总让我来取的,你们可以找他确认。” 保安:“监控拍得清清楚楚,人赃俱获,还想抵赖!” “我真的不是小偷!”何莲莲急了,“麻烦你们先问清楚,别乱诬赖人!” 两名保安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说明情况。 “叫什么名字?” “何莲莲。” 电话不能直接打到傅沉砚那里,要经过层层传达。 何莲莲莫名紧张,手里沉甸甸的钱箱也开始变得烫手起来。 过了一会儿,保安挂断电话,对她冷笑一声:“傅总让我们报警。” 报警?何莲莲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她这时才突然明白傅沉砚为什么不给她转账,而是给现金的用意。 这箱现金,就是一个陷阱。 “别报警!”何莲莲把钱箱往地上一扔,“这钱我不要了,求求你们,放我走吧。” 见她想跑,两名保安扭住她的手臂,反剪到身后,“被抓了,还要警察做什么。” 何莲莲挣扎不掉,脸色渐渐发白,眼睛里流露出绝望。 她原以为,自己和傅沉砚至少沾亲带故,他现在这么有钱,这区区十万块,就当是施舍给她的。 没想到,他竟然能做得这么绝。 何莲莲恍然想起来,她五岁的时候,不小心摔坏了家里的一台收音机,家里穷,收音机已经是很值钱的东西了,她害怕被父亲打,就诬赖是傅沉砚弄坏的。 傅沉砚不认,就被她父亲打,最后生生打断了一根两指粗的藤条。 - 顶楼总裁办,傅沉砚挂断电话后,长久地伫立在明净的落地窗前,有些失神。 傅氏大楼高耸入云,俯瞰出去,街道上的行人和车流渺小如蝼蚁,他现在的地位,所拥有的财富,也如这巍然的大厦一样,是绝大多数人穷极一生也无法到达的高度。 可这些成就,并不能填满他的心。 直到令恬出现。 纯真的爱情是珍贵的,他从未想过,如此珍贵的东西,有一天也会降落在他身上。 她那么甜,满心满眼都是他。 自从她来到他身边,他的世界连色彩都仿佛艳丽了几分。 她满满地侵占了他的心,不留一丝缝隙,若有朝一日,她全身而退,他的心就全空了,会死。 明知道她介意,明知道她可能会因此远离他,何玥患有精神分裂症的秘密,他其实可以一辈子都瞒着她。 但他开始不满足,不满足于她只爱他的光鲜亮丽,他把自己的不堪也坦呈在她面前,任她审视。 他愿意接受这场审判。 但,他似乎是已经被她判有罪了。 她苍白的小脸,惊慌的眼神,连带着失魂落魄这个词,在他脑子里萦绕。 过去那么久,他的手机一直毫无动静。 他们的微信聊天框上的对话,还停留在早上,她气喘吁吁地跑上楼,给他发来一个凋谢的表情,他回复说,晚上回去再给她浇灌。 她后来没有再回复,他当时还猜测了一下,她看到消息时只是微微一笑,还是会红了脸。 “咔哒”,办公室大门被人从外推开,傅沉砚头也不回,沉声说:“把会议推到下午三点。” 他现在没有一点心情去开会。 然而,来通知他去开会的秘书却迟迟没有回应,他微微皱眉,转过身,下一秒,目光倏地一凝。 他漆黑的眼瞳里,映出女孩的身影。 女孩像一只轻盈的蝶,向他扑过来,嗓音又娇又甜:“老公——”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6-29 22:48:12~2022-06-30 23:36: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丫丫在种玫瑰.、coward、禾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秋刀鱼 20瓶;兮兮、奇奇超可爱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6章 得到老师批假后, 令恬就一路飞奔下楼,在来的路上,她的心一直维持着揪紧的状态。 她无法想象, 傅沉砚小时候面对着精神失常,随时可能会伤害他, 还险些掐死他的母亲,是怎么忍受过来的。 此时,她扑进他的怀里, 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眼眶里又隐隐泛起潮意。 他现在已经今非昔比,长成了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大树,但他还是让她觉得好心疼。 淡淡的橙花香袭上鼻尖, 傅沉砚身体微微僵了一下,他伸手用力抱住她, 嗓音低沉:“又逃课?” 令恬抬眸看他,耳根微红,不自在地点点头, 嗓音又轻又软:“老公, 我想你了。” 傅沉砚目光微动,嗓音有一分哑:“有多想?” 令恬双手攀上他的肩膀, 踮起脚尖就要去吻他的唇。 男人的大手却蓦地掐住她的白皙修长的颈脖。 令恬一愣, 她的咽喉感受到明显的束缚,呼吸不畅。 她看着掐住她脖子的男人, 眼底露出一片茫然:“老公,怎么了?” 傅沉砚唇线抿直, 下颌线绷紧, 随着他的大手慢慢收紧, 令恬的脸开始涨红。 她觉得呼吸困难,伸手去掰他的手:“老公——” 傅沉砚立刻松开手,捧起她的脸,嗓音沉哑:“难受吗?” “难受。”令恬点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傅沉砚看着她,黑眸像深不见底的潭,语气也沁出一点凉意:“你怕不怕,我有一天会突然这样把你给掐死?” 令恬一顿,心知他又在试探自己,上次她无意中可能伤了他的心,这次她不会了。 她毫不犹豫地摇头,眼神和语气一样平静:“我不怕,老公,你不会的。” 别人她会敬而远之,但如果是他,她只想更紧地抱住他。 今日宜甜 第59节 傅沉砚眼底掠过一道难以捉摸的情绪,他开口:“令恬。” 第一次听到他这样连名带姓地叫自己,令恬蹙了一下眉,怔怔地看着他。 傅沉砚霍然转身,走到办公桌旁,大手抵在桌面上,背对着她,冷声说:“你走吧,我现在给你一次机会,让你离开。” 令恬眼圈一红,摇头:“我不离开。” 她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双手环在他的腹前,脸颊贴着他的后背。 “老公,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傅沉砚低头,看着她细腻如羊脂玉般的手,默了一下,嗓音微沉:“你现在要是不走,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再给你反悔的机会。” 不管她以后会不会恢复记忆,恢复记忆后会不会不认账,他都一定要让她为今天所说的话负责。 “我不会反悔。”令恬顿了一下,决定把事情摆到明面上,“阿砚,其实我今天知道你母亲的事了,我一点也不介意。如果上次在冰淇淋店里说的那些话让你难受了,我很抱歉,但请你相信我,那些话对你不适用。” 她紧紧地搂着他,脸颊贴着他的后背,亲昵地蹭了蹭:“因为你不是别人,你是我最爱的人。” 且不说精神分裂症不是遗传病,只是有遗传倾向,就算他已经被明确诊断有这个病,她也会对他不离不弃。 傅沉砚心口在一点点发热,刻意冷硬的声音温和下来:“真的不走吗?” 紧贴着他后背的女孩嗓音坚定:“不走,现在不走,以后也不会走。” “你想好了?”他转过身,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眼睛,“你不走,以后就要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 令恬眉眼一弯,唇边荡开幸福的笑,用力地点点头:“好,甘之若饴。” 甘之若饴…… 她的话就像一块蜜糖,滴进傅沉砚的心里,他忽然抱起她,让她坐在办公桌上,温热的大手捧着她的脸,覆唇过去,将满腔爱意渡给她。 这些年,也不是没有动过想找她的念头,只是每次都作罢了。 那是他心底唯一的柔软,他怕找到她,她却已经不是他记忆里的那个她,会把他对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点期盼也毁掉。 与其这样,不如让她一直活在他的记忆里。 所幸,命运的安排,还是把她送到了他的身边。 那晚鬼使神差地下了车,走到她面前,她已不是小女孩,也没有对他笑,她紧闭着双眼,那么狼狈地躺在地上,脸上沾着血污。 可他还是认出来了。 傅沉砚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他单膝半跪,把她小心翼翼地抱进怀里,嗓音低醇温柔地唤她。 “甜甜。” - 傅沉砚把下午的工作都推到了明天,他今天不属于工作,只想属于他的小女孩。 他陪令恬去逛街。 令恬很开心,一颗心像挂在窗口的风铃,被夏天的风吹得叮叮当当。 之前他们的恋情还没有公开时,她就很羡慕别的女生逛街时有男朋友或者老公陪。 现在,她不用再羡慕别人,她也可以大大方方地挽着傅沉砚的手,让他陪她一起逛街。 有傅沉砚在身边,令恬的购物欲格外旺盛,什么都想买,不光想给自己买,也想给傅沉砚买。 傅沉砚陪她逛了一家又一家,没有任何不耐烦,在旁边负责给她提供建议,也负责刷卡。 跟着他们身后的两名保镖,每人的手里都提满了购物袋,还有一些奢侈品,会直接打包送到兰庭。 从一家奢侈品店出来时,令恬看到前面有一对老夫妇,两人都已经是满头银发,腰背有点佝偻,却依旧手牵着手,慢慢地往前走。 每次看到这样的情景,令恬都会忍不住放慢脚步,默默地注视,觉得很美好。 她以前会联想到令文森和宋书婉,想象着他们老了以后,也一定还会这么恩爱如初。 现在,她还不由想到了自己和傅沉砚,等几十年后,他们都七老八十了,是不是也会像那对老夫妇一样,依然会紧紧地牵着对方的手? 旁边,有一对情侣在旁若无人的热吻,令恬的目光却只被那对老夫妇吸引了过去。 傅沉砚微微一笑,大手从她的肩膀上滑落,抓住她的手,修长的手指滑进她的指缝里,与她十指紧扣。 令恬转眸看着他,眼波盈盈,柔软如三月的湖水。 “甜甜,我会一直牵着你的手。”傅沉砚与她的掌心相贴,语调里浸着温柔,“从心动,到白头。” - 逛到下午三点多,令恬也有点累了,想喝咖啡。 傅沉砚带她到一家咖啡厅。 走进咖啡厅前,令恬抬头看了一眼咖啡厅的名字——“unique”。 她的眉眼一弯,唇角不由得轻轻地扬起。 咖啡厅的环境很安静,优雅。 令恬轻轻托腮,看向对面的男人,唇边含着两枚小梨涡:“老公,我还记得你为什么喜欢带我来这家咖啡厅。” 傅沉砚微微一顿,沉静地看着她:“什么?” 令恬:“你带我来这家咖啡厅,不就是因为这家咖啡厅的名字嘛,unique,你说,我对你而言,就是unique。” 特别的,独一无二的。 说完,她的脸颊微微泛粉,有点羞涩。 傅沉砚看了她一眼,眼底划过一道莫名的神色,语气意味不明:“你还记得。” “当然记得了,和老公在一起做的事情我都记得的。”令恬唇角含笑,回忆着他们第一次来这家咖啡厅的情景。 记忆中,傅沉砚也是这样坐在她对面,深情地对她说:“你是偏爱,也是例外。” 可突然的,他的脸在她的脑子里渐渐变得模糊起来,然后被另一个男人的脸取代了。 这张脸,令恬认得,就是连续两次去学校里骚扰她的那个男人,后来傅沉砚安排保镖给她,那个男人就没有再出现了。 怎么会是那个人?!令恬心里咯噔一声,连忙摇头,想把脑子里那个傅予墨的影子甩掉。 见状,傅沉砚眸色微沉,握住她放在桌面上的手:“甜甜,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令恬迅速冷静下来,闭上眼,再去回想当时的情景,发现坐在她对面的依旧是她亲爱的老公,不是别的男人。 她松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轻轻莞尔:“没事,刚才突然想到别的了,老公,我去一趟洗手间。” 傅沉砚观察她的神色,见没有异常,才微微颔首:“好。” 令恬刚离开一会儿,两名女生走进咖啡厅。 两人从傅沉砚的身旁经过时,被他的颜值和气质惊艳到,在不远处的卡座坐下后,还不断朝他这边看。 其中一名女生被同伴怂恿,起身,朝傅沉砚走过来。 女生走到傅沉砚身边,她并不是第一次问帅哥要微信,但面对傅沉砚这种级别的,却是第一次,她心跳加速,红着脸说:“先生,请问可不可以加你的微信?” 她虽然有点娇羞,但声音并不小,发音很清晰,她的同伴坐在不远处都已经听到了。 傅沉砚却仿佛没听到,甚至没有抬眸看女生一眼,他从裤兜里摸出什么,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女生定睛一看,只见套在他手腕上的是一条女生用来扎头发的粉色皮筋,皮筋上还缀着一个满钻的小星星作为装饰。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6-30 23:36:11~2022-07-01 23:18: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淼淼 7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7章 女生看到男人套在手腕上的小皮筋, 立刻明白了,一阵尴尬,连忙说:“不好意思, 打扰了。” 她回到座位上,同伴问:“没要到?” 女生摇头, 往傅沉砚那边看了一眼,遗憾地说:“人家已经有主了。” 洗手间里,令恬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 想到刚才回忆里竟然出现了傅予墨的脸, 心里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让她不太舒服。 她甚至觉得有点愧对傅沉砚,她怎么可以把老公的脸想象成别的男人的样子? 这要是说出去, 都得怀疑她是不是变心了。 可她明明对那个男人没有一点好感,甚至没来由地惧怕和厌恶, 只想离对方越远越好。 令恬摇摇头,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件诡异的事。 从洗手间回来,她眼尖地发现了傅沉砚腕上的粉色小皮筋。 她有点奇怪, 指着小皮筋问:“老公, 你怎么突然戴上这个了?” 傅沉砚看着她,唇边微微一笑:“证明我是你的, 一目了然。” 我是你的…… 心脏被这几个字轻而易举地击中, 令恬面颊微粉,心里沁出一丝甜意。 她转眸, 对上不远处那两名女生看过来的视线,明白了什么, 轻声问:“是不是刚刚有女生来搭讪你了?” 傅沉砚颔首:“放心, 我没理。” 令恬莞尔, 她才刚离开一会儿,老公就被人惦记上了,而且那两个女生还挺漂亮的。 其实只要对方不是死缠烂打,她并不会太介意,毕竟老公这么优秀,被异□□慕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最主要是她知道,老公不是那种三心二意,见异思迁的人,心里只有她一个。 “老公,这条小皮筋,你一直随身带着的吗?” 上次他问她要小皮筋,说有用,原来用处在这里。 傅沉砚嗓音温柔,带着一分笑意:“既然不能随身带着你,那就只能随身带着这个了。” 今日宜甜 第60节 令恬眼睛一弯,心里悄悄荡开几圈涟漪,她也很想每时每刻都粘着他呢。 她低头拨弄着腕上的碧玺手链,又有些烦恼地说,“老公,你只要戴上小皮筋,就可以证明你已经有主了,我却没有一样东西可以证明。” 女生的首饰太多,就算戴着他送的手链,谁又知道是自己买的,还是男朋友或者老公送的呢。 傅沉砚温声:“有。” 令恬眼睛一亮,抬眸,期待地看着他:“是什么?” 傅沉砚:“明早再给你。” 令恬心口忍不住微微一跳。 他明早要给她什么?不会是……戒指吧? 戒指就是非单身的最好证明,无名指戴上一枚戒指,一目了然。 所以,他明早是要跟她求婚了吗? 令恬的心跳有点乱,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对面的男人,想从他脸上找到一点蛛丝马迹来证明自己的猜测。 傅沉砚垂眸,将神色掩在眼睫下,没有再多说什么。 - 从咖啡厅出来,令恬失去了逛街的兴致,她想回家,依偎在傅沉砚的怀里,一起看喜欢的电影。 下午四点半,两人回到兰庭。 令恬今天还没睡过午觉,被傅沉砚抱上楼时,掩着嘴打了个哈欠,眼睫根部变得有些湿漉漉的。 “困了?”傅沉砚看了她一眼,“离晚饭时间还早,你先睡一会儿。” 令恬搂着他的脖子,脑袋埋在他的肩颈间蹭了蹭,嗓音有点儿娇:“我不想睡,我要和老公一起看电影。” 傅沉砚把她抱进房里,放她下来,温声说:“去换身衣服,然后睡一会儿。” 令恬:“不嘛,我们去看电影。” 傅沉砚揉揉她的头发:“你恢复点精力,晚上还有需要你的时候。” 令恬又打了个哈欠,一双漂亮的眼睛更显得水泠泠,声音也软:“需要我?做什么呀?” 傅沉砚看着她澄净的眼睛,轻轻地笑了一声,低头,附唇到她耳边。 “当然是做.爱……”他的话音微微停顿,感觉到她的身体似乎僵了一下,才漫不经心地补上后面几个字,“做的事。” 不是做.爱,只是做.爱做的事。 令恬:“……” 她知道他又在故意逗她,心脏却还是怦怦地跳,脸颊发烫。 至于他爱做什么事,她脑子里冒出一些需要打马赛克的画面,不敢再多问。 令恬:“老公,你也睡一会儿吧。” “我不困。”傅沉砚看着她,唇角微微含笑,“精力甚至还有点过剩。” 一句精力过剩,让令恬隐隐感到心惊胆跳,连忙说:“那我睡啦。” 傅沉砚在她温软的唇上吻了一下,温声说:“乖乖睡吧。” 他从令恬房间出来,转身去了书房,虽然已经把工作都推到了明天,但现在令恬睡了,他还是要见缝插针地处理一下工作上的事。 除了令恬,他的人生似乎就剩下工作。 令恬换上睡裙后,躺倒在床上,睡意来袭,她很快就沉入香甜的梦中。 再睁眼,已经是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时分。 令恬打开房门,一团毛茸茸蹲在门前,正仰着头,一双浅蓝色的眼睛看她,奶声奶气地喵呜一声。 “靓靓,你吃过晚饭了吗?”令恬微笑,蹲下身,轻柔地抚摸靓靓的脑袋。 靓靓:“喵呜——” 吃了。 “走,我们一起去找爸爸。”令恬抱起小家伙,去找傅沉砚,刚走几步,就撞见了从书房里出来的男人。 他已经摘了领带,领口松开两粒纽扣,肌肉结实的上臂被一条深蓝色的袖箍箍住,袖口挽上半截,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醒了?正想去叫你起床。”他大步朝她走过来。 “老公,我一醒来就好想你。”令恬迎上去,踮起脚尖,主动地吻上他的唇。 “我也在想着你,宝贝。”傅沉砚嗓音很低醇,搂着她的腰,温柔地回吻了一下。 他的大手往上揽住她的肩:“饿了吧,先下楼去吃饭。” 令恬点点头:“嗯。” 吃过晚饭,两人一起到楼下去散步。 夜风里带着独属于夏天的气息,昏黄的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慢慢地拉长,交叠在一起。 吹着裹挟草木芬芳的夜风,令恬搂着傅沉砚的手臂,一边散步,一边与他畅所欲言,只觉得世间一切都那么温柔可爱。 想到明天早上,他或许还会向她求婚,她心里就仿佛有一颗花种迅速地破土、萌芽,盛开在这夜风中,摇曳多姿。 半个小时后,两人结束散步,上楼。 令恬想看电影,傅沉砚没有异议,只是交代她先去洗澡。 他跟着她一起进房,她见他走向床边,打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那盒上次没有用武之地的安全套。 令恬羞得脸颊一热,轻声问:“老公,我们不是要去看电影吗?” “没错,是去看电影。”傅沉砚颔首,拿着那盒东西走过来,“但凡事未雨绸缪也没有错。” 未雨绸缪…… 把想要擦枪走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令恬一时竟无言以对。 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傅沉砚眼底带着一点笑意,捏了捏她的脸颊:“快去洗澡吧,我也要去洗一下。” 令恬听话地点了点头。 等她从浴室里出来,傅沉砚早已洗好了,正在等她。 他身上裹着一袭藏蓝色的绸质睡袍,领口敞得比较开,露出性感的锁骨,腰间系着一根腰带,系得很松垮,那个结仿佛被人轻轻一碰就会松开。 听到动静,傅沉砚的目光扫过来,令恬裸露在睡裙外的肌肤隐隐感受到他眼神里那一丝灼人的热意。 男人起身走过来,揽住她的肩:“走吧,去看一会儿电影。” 影音室里的影音设备已经打开,没有开灯,只有大屏幕上的光亮映照四周。 走进影音室后,令恬听到身后传来“咔哒”一声,门被反锁了。 其实,提前洗澡加安全套,她已经能预料到在等下在这影音室里会发生什么了。 但一听到锁门的声音,心跳还是瞬间快了半拍。 令恬暗暗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多问,任由傅沉砚拉着她坐到沙发上。 男人一只大手搂着她的腰,把遥控器递给她,让她选片。 上次的磨合,明显尺寸差太多,令恬难免心生怯意,所以没有选择氛围暧昧的爱情片,而是选了一部评分很高的搞笑片。 她天真地想,他的注意力被影片分散,她或许可以逃过这一次。 这部影片不愧是高分佳作,笑点密集,且不低俗,令恬在傅沉砚怀里乐不可支,笑得肚子都疼了。 傅沉砚搂着她,一直很安分,对影片的反应也很平静,令恬忍不住扭头看着他,问:“老公,你怎么都不笑?不觉得好笑吗?” “挺好笑的。”傅沉砚颔首,漫不经心地说,“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有点分心了。” 令恬下意识地问:“什么事啊?” 大屏幕上光影浮动,明明灭灭地映进傅沉砚的黑眸里,他看着她,微微一笑:“我想起来,今早答应过你,晚上回来会给你浇灌的。” 令恬唇边残余的笑意霎时僵住。 “甜甜,时间不早了。”傅沉砚抚上她的脸颊,气息带着一分潮热,“该给你浇灌了。” 作者有话说: 不是下章,就是下下章,懂我的意思吗 —— 感谢在2022-07-01 23:18:15~2022-07-03 23:26: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禾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大块小猪 3瓶;58030217、lw、尛可爱、奇奇超可爱、38874809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8章 浇灌…… 这个词像一粒火星, 燎到令恬的心口,一股热气窜上脸颊。 她眼眸微垂,小声说:“可我现在已经不蔫了, 应该不需要浇灌了吧?” 傅沉砚轻轻地笑了一声,问:“水分够了?” 令恬连忙点点头:“够了。” 傅沉砚的大拇指蹭了蹭她的脸颊, 又问:“多吗?” 令恬只想着证明自己不蔫,没听出他话里的内涵:“多,很多的。” 傅沉砚看着她, 眸色微深, 嗓音有一分哑:“那可以分一点给我吗?我有些渴。” 令恬一顿,这时才终于醒悟过来,她和他的对话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心口怦怦跳, 她耳根泛红,没有回答他, 而是指着放在面前茶几上的一瓶纯净水:“老公,那里有水……” 今日宜甜 第61节 “那个解不了我的渴。”男人截断她的话,将她抱坐在腿上, 捏起她的下巴, 不由分说地吻上来。 男女濡湿的舌尖相遇,交缠, 身体的感官立刻被调动。 他的气息再熟悉不过, 却依旧让人浑身酥软发麻,令恬无暇再去想别的事, 闭上眼睛,沉溺在这个缠绵的吻里。 渐渐地, 男人的唇离开, 辗转往下, 吻过她白皙的颈脖。 颈脖上布满敏感的神经末梢,手指轻轻划过都会让她颤栗,何况他的唇舌那么火热,在她这片细嫩的肌肤上流连。 在他的亲吻下,令恬情不自禁地微微仰头,露出线条优美的天鹅颈。 男人的吻绵绵密密,所到之处像温柔的春水淌过。 大屏幕上放映的剧情越来越滑稽,引人发笑,可室内早已听不到令恬的笑声,只有两人唇舌的厮磨吮舐,以及低重的气息声。 令恬软成一滩水,两人慢慢地倒在沙发。 落地窗外,夜景璀璨。 在室内明暗交错的光线中,令恬从云端慢慢地落下来,绷直的脚背渐渐放松。 朦胧间,她看到傅沉砚将手指含进了他的口中。 轰!她的脑子里空白一瞬,眼睛微微睁圆,震惊地看着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上次,他至少是吻她的唇,这次,他甚至什么掩饰也不做了,这样当着她的面,毫不避讳。 那下次,他会不会、会不会…… 令恬不敢再继续往下想,心脏咚咚咚地跳,整张脸都涨红了。 傅沉砚凑过来,咬着她的耳朵:“宝贝没有说谎。” 他湿热的气息在她的耳畔摩挲,嗓音又低又哑:“只不过似乎不太解渴,我现在觉得更渴了。” …… - 夜深了,几颗寂寥的星子挂在黑蓝色的天幕上。 令恬关灯后,在床上辗转难眠。 既想着傅沉砚第二天早上可能会向她求婚的事,又想着在影音室里发生的一幕幕。 那部影片后来讲述了什么,她完全没有印象,因为她当时的五感,已经完全被那个男人掌控了。 她被他抱坐在腿上。 他眼底一片暗色汹涌,哑声吩咐:“宝贝,帮我解开。” 她颤巍巍地攥住他的腰带,轻轻一扯,被腰带束缚的睡袍就松散开了。 她双手扶在他的肩上,与他唇舌厮磨,杏粉色的裙摆覆盖下来,和他藏蓝色的睡袍纠缠在一起。 厮磨的不只是他们的唇舌,纠缠也不只是他们的衣物。 她双手紧紧地揪住傅沉砚肩上的绸质睡袍,白皙的面颊被羞怯染上绯色,红得几乎要滴血。 他手背上凸起的青筋,紧绷的下颌线,额角沁出的细汗……无一不在彰示着他此时的忍耐和克制。 她这次是在半道上打了退堂鼓,浑身发颤,眼底布满怯意。 傅沉砚还不得不安抚她,夸她这次有进步了。 …… 直到凌晨一两点,令恬才摆脱了胡思乱想,沉沉地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傅沉砚准时来敲门。 来了!他来了!令恬听到敲门声,瞬间心跳加速,她努力压制住情绪,打开门。 男人一身深蓝色暗条纹西装,衣冠楚楚第站在门外。 “早安,宝贝。”他温柔地吻了吻她。 他身后没有藏着新鲜的玫瑰花,也没有在她面前单膝下跪,把戒指呈到她面前。 当然,也没有给她其他的东西。 令恬忍着没有问,和他一起下楼吃早餐。 直到结束早餐,一切如常。 出门前,令恬坐在换鞋凳上,抬眸看着傅沉砚。 在傅沉砚单膝半蹲下来的那一刹那,她的心跳都停了半拍,以为他是要求婚。 结果,他只是蹲下来给她穿鞋子,戒指的影子还是没有见到。 换好鞋,傅沉砚和她一起出门。 两人走进电梯内,电梯门缓缓闭上,见身旁的男人还是按兵不动,令恬按捺不住了,提醒说:“老公,你昨天说今早会给我一样东西……” 傅沉砚转眸看着她,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本来想送你到学校再给你的,既然你这么想要,现在给你也行。” 令恬心口一跳,傅沉砚的身影已经笼罩下来,他低头,薄唇落在她的颈脖上。 不是温柔地亲吻,而是微微用力吮吸。 令恬浑身过电般一麻,下意识缩肩膀。 傅沉砚牢牢地按住她的肩膀,两秒后放开她,目光落在她的颈间,微微一笑:“好了。” 令恬侧着颈脖,疑惑地看向面前的镜面电梯门,只见他避开颈部大动脉的位置,在她的颈侧种了一个新鲜的小草莓。 令恬反应过来,原来他要给她的非单身证明是这个,还以为,他要向她求婚呢…… 不过她也没有很失望,毕竟她才大三,结婚的事不用急的。 正怔愣间,傅沉砚低沉的嗓音落在她耳边:“甜甜,会给你的。” 令恬下意识抬眸看他:“什么?” 傅沉砚深深地看进她浅色的眼瞳里:“你想要的,会给你的。” - 令恬肤色白皙,傅沉砚在她颈脖上吸吮出来的吻痕十分显眼。 这样一来,虽然有男朋友的事可以不言自明了,但令恬顶着这么一颗小草莓,却感到不太自在,总感觉大家的视线都落在她的颈脖上,眼神暧昧。 捱到中午放学,令恬刚走出教学楼,突然接到宋书婉的电话,宋书婉的语气有些紧急:“恬恬,你快过来金汇大厦一趟,宋可妍要跳楼!” “什么?”令恬惊了一下,“她要跳楼?她为什么要跳楼,出什么事了?” 宋书婉:“宋家的生意出问题了,你先过来,她要见你。” “好,让她先不要冲动,我现在马上过去。”令恬连忙吩咐让司机调头去金汇大厦。 先不管宋可妍先前是怎么造谣抹黑她的,现在是人命关天的事,她不能袖手旁观。 好在京大离金汇大厦不算远,十分钟后,令恬就到了。 大厦楼下拉开警戒线,宋书婉在警戒线外等着令恬,等令恬赶到后,立刻和她一起上顶楼。 电梯上行的过程中,宋书婉注意到了女儿脖子上一小块紫红色的淤痕,连忙紧张地问:“恬恬,你脖子这里红红的,怎么回事?” “这个……”令恬面色微红,抬手揉了揉颈脖,带着遮掩的意图,语调有些支吾,“不知道是被什么咬的……” 在母亲的注视下,令恬觉得颈脖上的那枚吻痕有点刺痒。 宋书婉没有往暧昧的地方想,只心疼地问:“痒不痒?抹过药了吗?” 令恬忙不迭点头:“抹过了,过一两天就好,妈妈,您不用担心。” 宋书婉嘱咐:“你别乱挠它。” 令恬:“知道了。” “叮!”的一声,顶楼到了。 天台上聚集了很多人,有令文森、宋树章、陈培玉,以及几名消防员。 宋可妍站在天台边,紧紧地抓着防护栏,风吹得她头发乱舞,眼睛通红。 此时,一名消防员正一边劝说一边试图接近她,只见宋可妍抓着防护栏,作势要翻出去,她冲消防员爆发出歇斯底里地尖叫:“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我真的会跳!” “不要!”陈培玉脸色发白,慌忙拉住消防员,看向宋可妍,“妍妍,有话好好说,你别冲动,令恬马上就到了,你先下来。” 宋可妍的目光越过众人,看到刚上到楼顶的宋书婉和令恬,她眼睛一亮:“令恬……” 陈培玉扭头,看到令恬瞬间仿佛看到了救星:“恬恬,你总算来!” 她过来抓住令恬的手,把令恬拉到众人面前:“恬恬,你快帮我们劝劝可妍吧!她要是跳下去,我也不想活了!” 令恬看向宋可妍,问:“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想不开?” 见她一副仿佛置身事外的模样,宋可妍眼神里带上怨恨:“还不是因为你不肯原谅我,让傅沉砚针对我们宋家,害得宋家快要破产了!现在你满意了?” 宋家是国内一家著名护肤品公司的供应商,两家公司合作了十几年,结果宋家最近发的一批货以次充好,昨天被对方查出来,不仅要终止和宋家合作,还要求宋家赔偿违约金。 这家护肤品公司是宋家生意利润的大头,现在对方要终止合作,还要巨额赔偿金,宋家资金链大断裂,一脚已经踏进了破产的深渊。 宋家与这家护肤品公司合作了十几年,从来没有出现过问题,却在宋可妍得罪了傅沉砚后,被对方挑刺,终止合作。 宋树章亲自上门去给合作商赔礼道歉,态度低到尘埃里,却被对方告知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回家后,宋树章把宋可妍怒骂一顿,还打了她两个耳光,宋可妍受不了,跑来金汇大厦,扬言要跳楼。 令恬蹙眉,她并没有让傅沉砚针对宋家。 对于宋可妍造谣抹黑她的事,她的确是很生气,不肯轻易原谅,但也没想过要报复,仅仅是不打算再认这个表妹而已。 见令恬不说话,宋可妍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令恬,今天我被逼得从这里跳下去,你就是帮凶!” 令恬怕她真的会跳下去,连忙说:“你先下来吧,什么都没有你自己的命重要,你要我来,是想谈什么条件吗?” “令恬,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宋可妍稳稳地抓着防护栏,大声质问,“当初傅予墨针对众森,致使众森破产,你应该体会过那种绝望的滋味,为什么现在还要让傅沉砚来针对宋家?!” “你在说什么?众森破产?”令恬愣了一下,不由得回头看令文森和宋书婉,眼底露出几分疑惑。 众森破产的谣言当初是从宋可妍这里传出去的,可宋可妍现在面对的是她这个当事人,还说那些不攻自破的谣言有什么意义呢? 而且,傅予墨又是谁? 今日宜甜 第62节 令恬突然一顿,脑子里倏忽闪过很多模糊的记忆片段。 她想要要把它们捕捉,想看清楚,脑袋却像被劈开一样疼。 作者有话说: 看到你们嘿嘿嘿,我也想嘿嘿嘿,所以我上章说的到底是进入还是恢复记忆呢?来猜一猜,下章揭晓,猜对的都有红包,嘿嘿嘿 —— 感谢在2022-07-03 23:26:39~2022-07-04 23:37: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榴蓮忘返 2个;江云烟雨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童谣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9章 那些记忆碎片抓不住, 令恬双手用力抱住头,紧紧地闭着眼,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情。 她突然这个反应, 让旁人很诧异,令文森和宋书婉都面色一变, 连忙上前扶住她的肩膀:“恬恬,怎么了?” 令恬缓缓地睁开眼睛,眼神有些迷茫地看着父母, 轻声问:“爸爸妈妈, 我是不是因为那晚的车祸,忘记了什么事情?” 而且,是很不好的, 会让她痛苦的事情。 令氏夫妇互相对视一眼,令文森轻轻地叹口气, 宋书婉柔声对令恬说:“等处理完宋可妍的事,爸爸妈妈再跟你说。” “好。”令恬点了点头,强迫自己暂时不去想。 车祸?失忆了? 陈培玉在旁边听到他们的对话, 古怪地看了令恬一眼, 但现在宋可妍还站在天台边,她没有闲心去八卦别的事。 “妍妍, 你快下来吧, 只要你肯下来,你表姐什么都答应你。” 令恬:“……我可没有这么说。” 陈培玉:“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你表妹跳下去吗?” 令恬没理她, 看向宋可妍:“宋可妍,你说吧, 怎么样你才肯下来?” 宋可妍:“你现在打电话给傅沉砚, 让他联系森羽, 不要和宋家终止合作。” 森羽就是和宋家合作的那家护肤品公司。 令恬微微蹙眉:“森羽和宋家终止合作,是森羽的事,森羽又不隶属于傅氏集团,阿砚能做得了什么主?” “他当然能做主!他要是没有授意过森羽,宋家就不会出这种事!”宋可妍急躁地说,“你快给他打电话啊!” 她话音刚落,一道声线沉稳的男性嗓音传来:“不用打了。” 众人纷纷回头,视线的尽头是穿着一身深蓝色西装的男人,身形利落挺拔,气质清冷矜贵,一名助理和两名黑衣保镖跟在他的身后。 令恬一见到他,眼角眉梢立刻荡开了温柔的涟漪:“阿砚,你怎么来了?” 傅沉砚大步走向她,轻轻地揽住她的肩,温声问:“被欺负了吗?” 她来金汇大厦的事,被汇报到他那里,他不放心,立刻过来了。 令恬摇头:“没有。” “甜甜还没有吃午饭。”傅沉砚抬腕看了一眼表,漫不经心地说,“给你们三分钟。” 这个“你们”,自然指的是宋氏一家三口。 宋可妍面色微白,抓着防护栏,暗暗咬牙。 那个男人果真是冷漠至极,也自私至极,她都要跳楼了,人命关天,他却只关心令恬有没有吃午饭! 宋树章连忙走到傅沉砚的面前,微微躬身,神情凝重:“傅总,我女儿先前不懂事,得罪了您,我替她给您陪个不是,您大人有大量,还请您高抬贵手,放宋家一条生路。” 他之前就去过傅氏集团,想给傅沉砚赔罪,但傅沉砚根本不见他。 傅沉砚睨了他一眼,嗓音凉薄:“成年人做错事,总是要承担后果的。” “但这个后果会不会太严重了?”陈培玉忍不住说,“傅总,您以后和恬恬结婚了,我们也算是亲戚,您没必要……” “什么亲戚?”宋书婉打断陈培玉的话,“我永远不会和给我女儿泼脏水的人做亲戚。” 她不会原谅宋可妍,他们今天之所以还肯来这里劝她,并不是看在亲戚的份上,而是看在一条命的份上。 宋树章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陈培玉盯着宋书婉,眼神幽怨,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绝情。” 宋书婉微微皱眉,知道与这种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于是连反驳对方的欲望都没有了,看了对方一眼,平静地收回目光。 傅沉砚搂着令恬的肩,抬腕看时间,面无表情说:“一分钟了。” 宋树章的态度越发低微:“傅总,让我做什么都行,只求您行行好,饶了宋家这一次。” “终止和宋家合作是森羽做的决定,我一个外人不好插手。”傅沉砚沉吟,“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们指一条明路。” 宋氏夫妇俩眼睛齐齐一亮:“什么?” 傅沉砚:“森羽的老总喜欢小姑娘,可以让你们女儿去给他当情妇。” 让可妍去当老男人的情妇?!陈培玉瞬间气得血压飙高,还以为他真那么好心,原来是想作践她女儿。 “傅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要不是忌惮傅沉砚的身份,以及他现在身后那两名魁梧的保镖,陈培玉早就破口大骂了。 “别激动,我只是建议而已。”傅沉砚微微勾唇,“不愿意的话,那宋家就等着破产吧。” 宋可妍抹黑令恬虚荣,被包养,当情妇,那就让她自己试一试当情妇的滋味。 “真是个笑话,我就是死,也不会去做老男人的情妇!”宋可妍涨红脸,“傅沉砚,你要是不放过宋家,我现在就从这里跳下去。” 她作势要往外攀,语带威胁:“我已经写好了遗书,也联系了媒体,是你害宋家破产,把我逼得跳楼,我就死在你们傅氏的楼下,你难辞其咎,舆论会把你拉下深渊!” 她之所以把地点选在这里,就是因为金汇大厦也隶属于傅氏集团。 令恬一颗心提起来,她知道众毁销骨,舆论和谣言一样可怕,足以毁掉一个人。 她怕宋可妍从这里纵身一跃,会对傅沉砚不利,也会对整个傅氏集团也很不利。 “舆论?”傅沉砚却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他确实是笑了一声,只是唇边的弧度冰冷,“你跳下去摔成肉泥的那一秒,京市只会是查无此人。” 宋树章和陈培玉都是面色一变。 这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让宋可妍脸上也失去了血色,强撑着说:“我……我不信你真的能只手遮天!” 傅沉砚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嗓音不带一丝温度:“那你请便。” “三分钟到了。”他毫不留情地搂着令恬转身,语调转瞬变得温柔,如三月里的春风,“甜甜,走吧,我们去吃午饭。” 令恬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宋可妍一眼,心头不安:“阿砚,万一宋可妍真的跳——” “放心,她不会跳的。”傅沉砚语气笃定,带着令恬继续往前走。 令文森和宋书婉也不再逗留,随着一起离开。 观众都走了,宋可妍的戏也演不下去了,消防员过来把她拉下来,她蹲在地上呜呜地哭。 她本来就不敢真的跳,站在天台边往下看,双脚都在打颤,她的目的只是想以此来要挟令恬,逼令恬让傅沉砚放过宋家。 可傅沉砚不知道是铁石心肠,还是看出了她不敢跳,根本不吃这一套。 陈培玉蹲下来,抱着女儿一起哭。 享受惯了当贵妇和大小姐的日子,宋家破产以后,她们母女俩这日子要怎么过! 宋树章站在一旁,脸上阴云密布,想到傅沉砚指的那条“明路”,他看着宋可妍,神情若有所思。 - 金汇大厦楼下,一家高档餐厅的包厢内,令恬紧挨着傅沉砚而坐,一只手放在桌下,被他温热干燥的大手悄悄地包裹着。 令文森和宋书婉坐在对面,看着两个年轻人满眼都是对方的样子,既觉得欣慰又隐隐有点担忧。 令恬的记忆似乎有要恢复的迹象了。 记忆恢复后,也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喜欢傅沉砚。 要是不喜欢了……令氏夫妇俩看向傅沉砚,都暗暗有点心疼他。 点单后,令恬看着傅沉砚,忽而说,“阿砚,我那晚车祸真的忘了一些事,先前在天台上时,我的脑子里突然冒出来很多乱七八糟的记忆片段。” 面前的热茶疼起袅娜的白雾,傅沉砚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颤了一下。 他看着令恬,薄唇轻抿。 令恬拧眉:“但那些记忆我一点也抓不住,想抓住,头还疼得特别厉害。” 傅沉砚紧绷的神情略有松动,转眸看向对面的令文森和宋书婉。 从两人的眼神里,他读到了一些信息,目光随即收回,注视着令恬漂亮的眼睛,温声说:“忘了就忘了,不是什么大事,头疼就不要继续想了。” “可是我有点难受,想知道我到底忘了什么。”令恬转头看向父母,“爸爸妈妈,我忘记的事情,是不是关于众森的?” 宋书婉和傅沉砚对视一眼,目光转向女儿,试探着问,“恬恬,傅予墨你也不记得了?” 令恬摇头:“他是谁呀?” 其实,在没有被傅予墨看上之前,令恬也会时常听到关于那位傅二少的传闻,风流浪荡,换女朋友像换衣服一样频繁,喜欢清纯的女大学生,他的前女友在京大一抓一大把。 车祸后,或许是她潜意识的趋利避害,觉得傅予墨的存在对她不利,于是自动把傅予墨屏蔽在她的记忆之外。 见她并未想起来,傅沉砚指尖摩挲着茶杯外壁,没有说话。 令文森喝口茶,润了润喉咙,说:“恬恬,在你出车祸前,众森曾遇到过一次经营危机,不过有沉砚在,很快就度过了难关。” 他知道现在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令恬脑子里找不到这段记忆,疑惑地问:“只是遇到危机而已吗?那为什么宋可妍会说众森破产了呢?” 宋书婉微微一笑:“她应该是一时激动,说漏了,不是破产,只是濒临破产。” 令文森点点头,补充说:“有沉砚在,众森怎么会破产呢。” 今日宜甜 第63节 这话立刻说服了令恬,对呀,有阿砚在,众森怎么可能会破产呢。 而且,网上也确实没有一点儿关于众森破产的消息。 令恬转眸看着傅沉砚,唇边显出两枚小梨涡,甜里甜气地说:“阿砚,谢谢你,帮了众森这么大一个忙。” 老公真是太好了,要不是父母在场,她真想亲他一口。 下一秒,她语气又低下来,有些抱歉:“可我竟然忘记了这件事,阿砚,对不起,我现在知道了,心里满满都是感激。” 傅沉砚握着她的手,嗓音温柔:“不需要,这是我该做的。” 令恬看着他,眼睛里的小星星闪闪发亮,心里又暖又甜,她忽而又想到什么,问道:“那傅予墨又是谁?” 傅沉砚默了一下,开口:“是我堂弟。” 令恬微怔,原来和老公是亲戚,难怪也姓傅……她轻轻地蹙了一下眉:“那他为什么要针对众森呢?” 傅沉砚沉吟:“我与他的关系并不好,他知道我喜欢你,针对不了我,就暗地里针对众森,想给我添堵。” 闻言,对面的令氏夫妇俩看着傅沉砚,都欲言又止。 傅予墨是因为看上令恬,而令恬不从,所以才针对众森,傅沉砚却告诉她,傅予墨是因为与他不和,所以才针对众森。 他不想让令恬感到一丝歉疚。 令恬捏紧小拳头,忿忿不平:“原来是这样,那傅予墨这个人也太坏了!” 傅沉砚颔首:“嗯,所以在上次的董事会上,他已经被免去集团职务,以后都不得再进入集团的核心管理层。” 令恬眼睛一弯,双手拍掌,说:“喜闻乐见!” 傅沉砚唇角含笑,抬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侍应生敲了两下门,开始上菜了。 四人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氛围很融洽,傅沉砚一直不舍得放开桌下的那只手。 达摩克利斯剑悬在头顶上,只是不知道何时会落下来。 他很珍惜,现在还能和她共浴爱河的每一刻。 - 再过几天就是六一儿童节了,往年的儿童节,令恬都是和司沁一起过的,两人会去游乐园玩上一整天,开心极了。 但今年令恬有了傅沉砚,她想和傅沉砚在一起过,叫司沁也一起去游乐园,司沁不肯当电灯泡。 儿童节当天早上,令恬打开房门,傅沉砚站在门外,早安吻没有像平时一样亲上她的唇,而是侧头亲在她的脸颊上。 “节日快乐,我的小朋友。” 令恬今早的心情特别好,眼睛弯得像月牙儿:“谢谢老公。” 傅沉砚眉梢微微挑了一下:“小朋友可不会有老公。” 令恬一怔。 傅沉砚捏了捏她细嫩的脸颊,说:“叫哥哥。” 哥哥…… 心里忽然像闯进了一只小鹿,到处乱撞,令恬白皙的脸颊悄悄爬上绯红色,她抬眸看着他,轻轻地叫了一声:“哥哥。” 她的嗓音又娇又甜,傅沉砚心里像被小奶猫的爪子挠了一下。 他唇角含笑,牵住她的手:“乖,哥哥今天带你去玩。” “老——不对,”令恬吐了吐小舌头,连忙改口,“哥哥最好了!” 傅沉砚眼底漫上一丝笑意:“甜甜,今天是属于你的节日,你可以尽情做个无忧无虑的小朋友,随便你怎么幼稚,但做小朋友有时限,只能做到今天晚上八点半。” 令恬觉得有点奇怪,疑惑地问了一句:“为什么是到晚上八点半呀?” 在灰姑娘的故事里,灰姑娘要在午夜钟声敲响前回家,否则,魔法就会失效。 可她又没有被施用魔法,老公为什么要给她加一个时限? 她的眼睛十分漂亮,清澈见底,像干净剔透的朝露,傅沉砚对上她的眼神,轻轻地笑了一下,低声说:“因为晚上八点半以后要做的事,只能大人做,少儿不宜。” 令恬:“……” - 梦之岛度假乐园是京市最大的一家主题游乐园,占地面积五百公顷,距离市区一个小时的车程。 这个乐园主打梦幻的粉色系,堪称少女心收割机。 天气很晴朗,湛蓝的天空上,挂着悠悠白云。 今天是儿童节,又恰逢周日,游乐园的人流量激增,目光所及,都是可爱的小朋友。 一入园,傅沉砚就给令恬买了一个猫耳发箍,两只白色的竖三角形猫耳,毛茸茸的。 令恬却不肯戴上,她小脸严肃地对他说:“哥哥,我现在是小朋友,不是你的小猫咪。” 傅沉砚下巴微微扬了扬,示意她看附近:“小朋友也有戴这个的。” 令恬看了一眼,发现猫耳发箍的确很紧俏,很多小女孩,以及大人头上都戴着猫耳发箍。 她沉默了两秒,才憋出一句:“那不一样……” 别人戴猫耳,那是真的像小猫咪一样可爱,她戴也可爱,但傅沉砚口中的“小猫咪”,她总觉得多少沾点色.情的味道在里面。 “好。”傅沉砚没有强迫她,把猫耳发箍交给于也拿着,在她耳边低声说,“那就今晚上再戴。” 旁边人来人往,他湿热的气息拂在耳边,说着暧昧的话,令恬心跳加速,脸颊一下子热了。 她只当作没听到,拉着他去玩第一个项目。 虽然今天是两个人的约会,但于也这个单身狗作为傅沉砚的私人助理,也得跟着一起来,负责买水,买票,拎东西,帮忙拍照等等。 游乐园里有大大小小几十个项目,玩一天也玩不完。 令恬胆子小,不敢玩像跳楼机,大摆锤那些太刺激的项目。 玩了几个项目后,令恬和傅沉砚一起去坐摩天轮。 摩天轮高一百六十米,客舱由全景玻璃打造,随着客舱缓缓上升,可以欣赏到整个园区的湖光山色,甚至可以看到更广袤的土地,高楼林立的京市也遥遥被纳入视野内。 令恬趴在玻璃上,看到园区内一片波光粼粼的天鹅湖,看到有着尖尖屋顶的粉色城堡,像一个美丽的童话世界…… 乘坐摩天轮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在摩天轮上接吻,几乎是每一对情侣必做的事。 摩天轮即将升至最高点,令恬收回了欣赏风景的目光,看向身旁的男人,脸颊上泛起一层娇羞的淡粉色,眼眸含水。 可傅沉砚只是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颊,似乎是没有意会到她想接吻的意思。 即使今天不工作,他也依然穿着衬衫和西裤,银灰色的衬衫很名贵,熨帖合身,隐约撑出结实的肌肉轮廓,黑色的西裤下包裹住他的大长腿,西裤中线锋利,很像他平时的做事风格。 令恬最爱他穿西装的样子,又帅又禁欲,她忍不住凑过去,主动要吻他的唇。 结果,傅沉砚避开了。 令恬忽而怔住。 傅沉砚目光沉静地看着她,微笑:“小孩子是不能亲嘴的。” 令恬脸颊微热,眼睫轻轻一眨:“哥哥,那我现在先不做小朋友了,下了摩天轮后再做,好不好?” 傅沉砚不为所动:“不行。” 不能叫老公,不能亲嘴。 既然她要做小朋友,那就贯彻到底的意思? 令恬微微嘟唇:“我又不是真的小孩子。” 傅沉砚侧眸看她,漫不经心地说:“能亲嘴,就能戴猫耳。” 令恬:“……” 那她还是选择乖乖当一个不能亲嘴的小朋友吧。 一想到戴猫耳,被他抱在怀里叫“小猫咪”,她就莫名觉得很羞耻。 但或许是禁果效应在作祟,越禁忌越想尝试,越不让做的事偏偏越想去做。 令恬趴着客舱玻璃观赏外面的景色,心里却不太安分,她似乎比任何时候都更想和身旁的男人亲近,和他接吻。 她能忍,他竟然也能忍,明明平时都是他更喜欢亲她的。 只要他们在一起,他总会时不时就亲亲她,通常舌尖都会忍不住探进去,勾着她的舌,或浅尝,或湿吻,可今天到现在快中午了,他们的唇还没有触碰过。 摩天轮转过了最高点,令恬看着傅沉砚,轻声问:“哥哥,那可以亲脸颊吗?” 她现在叫哥哥已经叫得很顺口了。 傅沉砚颔首,温声说:“脸颊可以。” “哥哥,那我亲你的脸颊。”令恬眉眼轻轻一弯,再次凑过去,两瓣娇嫩的软唇贴上他的脸颊。 清冽的男香沁入鼻腔,她心中轻轻一荡,唇瓣在他的脸颊上停顿两秒,忽而往他的唇划去。 可惜还没碰到,下巴却被一股力道捏住,傅沉砚的目光落在她软嫩的唇瓣上,眼底漫上一分暗色,喉结微动:“乖一点,哥哥不想欺负小孩。” 令恬心痒,直接坐到了他的腿上,勾着他的颈脖,撒娇:“哥哥,亲一下嘛,哥哥——” 她的嗓音又娇又软,钻进男人的耳朵里,像春水流过骨缝,男人半边身体都麻了。 傅沉砚掐着她的腰微微用力,嗓音哑了半分:“想戴猫耳了?” 猫耳两个字,简直就是必杀技,令恬立即噤声,乖乖从他身上起来。 傅沉砚看着她泛红的耳根,眼底滚过一道暗光。 禁果效应不只是对她有效,对他的威力也大。 压抑得越深,渴望就会越强烈,释放时也会更充分。 她要是知道他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这张漂亮的脸一定会红得像刚摘下的樱桃。 - 日落时分,天边铺开瑰丽的晚霞,夕阳的余晖拢下橘色的轻纱,整个园区像加了一层梦幻的柔光滤镜,让人仿佛置身于童话世界里。 傅沉砚让于也在度假区的城堡酒店订了房间,今晚不回市里了,住酒店。 今日宜甜 第64节 当令恬得知总共只订了两间房,一间于也住,一间留给她和傅沉砚时,有点羞涩,但心里的期待多于羞涩。 终于可以和老公同床共枕了。 但少儿不宜的事,也就必不可少了。 其实只要不是上真枪,她每次都很享受他的服务,会为软化成一滩水。 酒店是轻复古的装修风格,浅灰色调点缀黑金、墨绿,华丽而高贵。 令恬和傅沉砚住的是超级vip房间,从房间的窗户看出去,正好可以欣赏到烟花秀,观赏位置绝佳。 令恬玩了一天,出了很多汗,吃完晚饭后就去洗澡了。 她洗完,轮到傅沉砚去洗。 临近八点半,令恬催促傅沉砚快一点,不要错过烟花秀,然后跑到窗前,静静地等待。 她穿着一条珍珠白的吊带睡裙,月光洒在她身上,给她的肌肤镀上一层淡淡的光。 晚上八点半时,烟花秀准时开场。 “嘭——”先是一朵银色的烟花在夜空中绽开。 紧接着,一颗颗火种拔地而起,在空中争相绽放,火树银花,五彩斑斓。 令恬趴在窗前,心潮起伏,清亮的眼睛里映出一片璀璨艳丽的烟火。 她喜欢这世间一切美丽的东西。 雪白的云朵,波光粼粼的湖水,瑰丽诡谲的晚霞,绚烂的烟花…… 这时,一股淡淡的雪松气息从身后将她包围,傅沉砚的臂膀从身后拥住她,将她纳入怀里。 “哥哥,这场烟花好美啊!”令恬转头看着身后的男人,眼角眉梢洋溢着兴奋。 然而在男人的眼里,这一切世间万物都远远不及她。 他捧起她的下巴,低头覆上她的唇。 巨大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坠落如雨,高大复古的窗户像油画框,装裱着浪漫。 他们站在窗户前,在一片绮丽的烟火中接吻。 “宝贝,做小朋友的时间结束。”傅沉砚的唇离开,嗓音半哑,“现在要做我的小猫咪了。” 令恬脸颊潮红,心扑通扑通地跳。 傅沉砚把那个猫耳发箍戴到她的头上,她压下浓浓的羞耻心,羞怯地抬眸看着他。 她的眼睛很漂亮,又圆又大,头上竖起两只尖尖的猫耳,又纯又萌的模样,简直要了傅沉砚的命。 他的眸色渐渐暗沉下来,抬手捏了捏她的猫耳朵,手背上青筋凸起。 “小猫咪,你真可爱。” 他将她抵在窗前,紧紧地搂着她,埋首到她的颈脖间,急切地嗅闻她身上的幽香。 湿热低重的气息洒在她娇嫩的肌肤上,仿佛被电流击过的麻意蔓延全身。 他的大手覆上来,她就一头栽进了爱河里,渐渐被河水没顶。 长达十五分钟的烟花秀落幕,窗外的烟花尽数湮灭在夜空中,聚集的人群离散,令恬的脑子里却开启了另一场更绮丽的烟花秀。 令恬戴着白色猫耳,被困在窗户和傅沉砚之间,他身上荷尔蒙像一张网将她牢牢地缠裹,她已经失去了力气,浑身软绵绵的。 男人从身后搂着她,察觉到她像之前一样颤抖,他把唇贴到她耳边,湿热的气息灌进她的耳朵里。 “宝贝,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做事不能总是半途而废,不能一遇到点困难就害怕,退缩。” 他掰过她的脸,迫使她看着他:“明白吗?” 令恬漂亮的眼睛里染着雾气,对上他漆黑如夜的眼睛,心跳如雷,声音不自觉有点发颤:“明白……” “当你迎难而上,很多事情就会势如破竹。”傅沉砚嗓音喑哑,最后一个字落地时,忽然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在舌尖相遇的这一秒,令恬的脸色却蓦地一白,紧紧地蹙着眉,神情有点痛苦,她指尖用力地抓住旁边厚重华丽的窗帘,所有的呜咽都被男人含在了唇舌间。 作者有话说: 这章全部发红包 补了两千多字,今晚没有了 —— 感谢在2022-07-04 23:37:45~2022-07-06 22:41: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严酥鸡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童谣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0章 烟花秀结束后, 园区内的全部游乐项目关闭,夜色下的游乐园失去了白天的热闹,沦为一片冷清。 但女孩仍然被男人抵在窗前, 被迫欣赏窗外已经无人问津的夜景。 疼痛冲上大脑时,令恬颤抖着, 眼睛里迅速漫上一层水雾,她觉得老公不疼她了。 傅沉砚掰下她抓着窗帘的手,修长的手指滑入她的指缝间, 十指紧紧地交缠。 他眼眸半阖, 深沉的欲色被压在眼睫下,含着她的唇舌细细地吮吻,让她感受到他的爱意。 唇舌互相舔.舐摩挲, 令恬的鼻腔里充斥着他的气息,他吻得稍稍用了点力, 仿佛轻风吹皱一池春水,酥酥麻麻的舒适感在体内一层层荡漾。 得到他温柔的安抚,令恬终于慢慢放松下来。 “可以了吗?”傅沉砚在她耳边轻声问, 沙哑的嗓音透着难忍的克制。 令恬脸颊绯红, 声音又轻又细:“可以了……” 她爱他,可以包容他的一切。 于是, 男人重新拿回了主动权, 空气开始一点点变得湿热黏滞,令恬眼底的雾气聚了散, 散了又聚。 在她的意识沉沉浮浮时,傅沉砚忽而慢慢退出, 把她从窗边抱起, 朝床的方向走去。 她被轻轻地放在床上, 失去他的支撑,她的身体下沉,后背陷入柔软的天鹅绒被里,而他紧跟着压下来,也再次陷入了她的柔软里。 夜色覆盖,爱火燎原。 - 好不容易从湍急的爱河里爬上岸,两人浑身都已经湿淋淋的,令恬更是差点断了气。 傅沉砚抱她去浴室洗澡。 从浴室里出来后,令恬换了另外一条雾霾蓝色的丝质睡裙,乖巧地坐在沙发上,头发湿漉漉的,让傅沉砚用毛巾给她擦。 令恬的头发是傅沉砚帮洗的,身体也是他帮洗的。 她浑身绵软无力,只能泡在温水没过胸口的浴缸里,让他伺候。 傅沉砚站在她身旁,拿着干毛巾,轻柔地给她擦头发。 令恬抬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脸蛋上晕开一抹薄红。 有了这次负距离的亲密接触,他们之间的羁绊似乎一下子变得更深了。 她心里装着羞涩,欢喜,以及浓浓的甜蜜。 傅沉砚受不了她这种眼神,低头吻住她,舌尖探入,又是一场湿热的缠绵。 分开后,令恬软绵绵地依偎在他怀里,伸手搂着他的腰,轻声问:“老公,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他这么多年从未对别的女孩子动过心,唯独那天去参加京大的校庆,就像冥冥之中天注定一样,对她一见倾心了。 一想到这点,令恬心里就甜得像刚拧开瓶盖的汽水,冒出许多酥酥麻麻的气泡。 她看着他,第一次问他这样的问题,心里难免有点紧张和期待。 傅沉砚对上她的目光,略微沉默,低声说:“不知道。” 令恬怔住:“不知道?” 她以为,他至少会数出她一两个优点,比如长得漂亮,声音好听……但他却说不知道。 “喜欢你,不是大脑决定的事情。”傅沉砚嗓音低沉,抓住她的手,放在他心脏的位置上,“是这里。” 她并不知道,他不是因为她在台上闪闪发光而对她一见倾心。 那晚,她倒在地上,身上混杂着灰尘和血污,狼狈不堪,他也照样为她怦然心动。 令恬的掌心压在他的胸口上,感受到他心跳的起伏,她的心跳不由得有点快。 她问:“那你会变心吗?” 傅沉砚看着她,眼神专注而深情:“除非,到我生命的尽头。” 令恬心尖蓦地一颤,眼眶微微涌上潮热:“我也是。” 傅沉砚眼底拂过一分笑意:“什么?” “我也不会变心的。”令恬语气坚定,“除非,到我生命的尽头。” 傅沉砚抬手抚上她的脸颊,微笑:“你变心了也没用,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 令恬伸手抱紧他,信誓旦旦地说:“老公,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 - 傅沉砚帮令恬把头发擦到半干,再用吹风机给她吹干。 令恬有些体力不支,困倦躺在沙发上,头枕着沙发的扶手,闭上眼睛,让傅沉砚给她吹头发。 他修长的手指撩起她柔软的发丝,温热的风从发间拂过。 傅沉砚时不时便俯身吻她一下,她眼皮发沉,睁不开眼,在他吻下来时,轻轻地弯一弯唇,唇边绽出两枚小梨涡,以示回应。 傅沉砚再次俯身吻她时,她没有了回应。 今日宜甜 第65节 睡着了。 傅沉砚无声地笑了笑,帮她把头发吹干后,抱她到床上去睡。 关了灯,他躺到她身边,把她捞进怀里。 令恬在睡梦中对他也没有任何排斥,反而像获得了安全感,还主动更贴近他一些。 在黑暗中,傅沉砚怜爱地亲吻她的发丝,静静地感受她均匀绵长的呼吸,心里柔软成一片。 - 夏季天亮得早,才刚六点,天边已经布满绮丽的朝霞,瞬息万变。 令恬醒来时,还没有回过神,身旁传来一道低醇悦耳的嗓音:“醒了?” 她稍微动了一下,浑身酸痛,像要散架一样。 转眸,只见男人身上是藏蓝色的绸质睡袍,靠坐在床头,窗外的霞光隐隐透进来,描摹出他轮廓英挺的眉眼。 他看着她,眼底盛着一些温柔。 对上他的眼神,令恬顿了一下,昨晚的一幕幕忽然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放映。 昨晚的记忆爱与痛共存,他们有了更亲密的关系。 最后,真正的同床共枕了。 令恬心里又羞又甜,眉眼轻轻一弯:“老公,早安。” “早安,宝贝。”傅沉砚俯身下来,想亲她,她还没有洗漱,坚决不给亲。 “还累不累?”傅沉砚没有强迫,吻了吻她的额头,温声问,“要不要上午请个假?” 令恬连忙摇头:“我这几天又逃课,又请假的,不太好……” 傅沉砚抱着她,温存了一会儿,说:“该起来了,不然要迟到了。” 她上午有课,他也要回公司上班。 郊外的空气特别清新,回去的路上,令恬降下车窗,晨间的风迎面拂来,没有一丝暑热,凉爽宜人。 但也把她的头发吹得凌乱,不小心就粘在她抹了唇膏的唇上。 令恬想把头发扎起来,打开包,发现包里没有扎头发用的小皮筋,她转头对傅沉砚说:“老公,你还带着我的那条小皮筋吗,先借给我用一下。” 傅沉砚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在我裤袋里。” 见他没有拿出来的意思,令恬轻轻地眨了一下眼睫,这是要让她自己拿的意思? 她没有多想,凑过去,把小手伸进他的裤袋里。 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大腿肌肉的温度和硬度。 小皮筋放得深,令恬微微心跳,手也不得不往深处伸。 作者有话说: 文案写的是三个月后恢复记忆,但感觉甜甜分分钟要想起来了,所以,应该就是后面一两章了。 —— 感谢在2022-07-06 22:41:34~2022-07-08 23:39: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3554501 14瓶;41813802 3瓶;蜜糖糖?、奇奇超可爱 2瓶;枫笙、曾大刀、韬练习和他刚认识的四、尛可爱、严酥鸡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1章 他虽然穿的是黑色西裤, 但身前绷起的弧度依然明显。 令恬顿了一下,眼睛微微睁大。 她丝毫没想到,只是伸手到他裤袋里拿东西, 这样都能勾起他的反应。 不过也不怪他敏感,她的手再往里一点, 就能碰到了…… 令恬的手指触到了小皮筋,连忙抓住,把手从男人的裤袋里拿了出来。 傅沉砚面色不动, 调整了一下坐姿, 一双长腿交叠在一起,立刻变得不那么明显了。 令恬鬼使神差地把软唇贴到他耳边,悄声问:“老公, 你还是没学会怎么压枪吗?” 这么容易就起来,这要是在公开场合, 他思想一走神,那岂不是会很尴尬? 她说话时,微热的气流拂在他的耳根上。 傅沉砚转眸看她, 没有说话。 对上他意味不明的眼神, 令恬脸颊忽热,正要反思自己问这样的问题, 是不是让他难堪了, 忽而被男人拉进了怀里。 他的气息附到她耳边,压低嗓音说:“学会了, 要不要我现在就给你演示一下,怎么压。” 前排是司机和助理, 后座的两人说着只有彼此才能听到的悄悄话, 话题有点羞耻。 令恬心跳加速, 但好奇心被他勾起来了,羞涩地点点头。 这时,坐在副驾上的于也突然回头,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却见后座上的两人在亲昵地咬耳朵,他立刻把话咽住,头又转了回去。 令恬的余光瞥见于也的动作,连忙推了一下傅沉砚,从他怀里出来,坐直身体,开始扎头发。 傅沉砚抬眸看向前面的于也,问:“怎么了?” 嗓音一秒切换到清冷模式。 于也这次先谨慎地往车内后视镜看了一眼,才向后转头,看着令恬说:“令小姐,我已经把昨天的照片全部整理好,发到您的邮箱了,您有时间请查看一下。” 令恬利落地抓起浅栗色的小卷发,用皮筋扎了一个高马尾,露出线条纤长优美的脖颈,白得像雪。 她点点头,对于也微微一笑:“好的,谢谢于助,辛苦你了。” “再辛苦也值得。”于也说,“令小姐,您特别上镜,拍了一百多张,几乎都没什么废片,完全都不用修,我只调了一下色。” 二十而且,他并不是专业的摄影师,随便抓拍出来的效果都很好。 “是吗。”令恬梨涡隐隐地笑起来,“听你这样说,我都迫不及待想要看啦。” 傅沉砚温声说:“可以用我的笔记本看。” 令恬转眸看他,眉眼一弯:“好,我们一起看。” 昨天不只她一个人拍了照片,她和傅沉砚的同框合影也不少。 傅沉砚没有打开笔记本,而是伸手按下了车内隔板的按键,隔板缓缓升起,把后座隔绝成一个私密的空间。 令恬小声问:“老公,不是要看照片吗?” 他们拍的都是正常照片,并不需要这么私密的空间。 傅沉砚看着她,慢条斯理地说:“先给你演示一下,怎么压枪。” 令恬耳根爬上一抹红。 他要给她演示,那她就必须得盯着他看…… 令恬的目光不自主地往下,可他现在已经是压住的状态了,她还看什么呀? 傅沉砚没让她多想,一把搂住她的腰,让她贴过来的同时,顺势吻上了她的唇。 令恬闭上眼睛,顺从地让他的气息入侵,三下两下就被他吻得不知天南地北,直到他把她抱坐在腿上。 她被他的火热烫得一颤,昨夜湿热粘滞的记忆突然涌上脑海,她睁开眼睛,想起身,却被他的大手牢牢地箍住腰肢。 一轮红日跃出群山,金光漫过,从车窗投进来,镀在女孩的身上。 她的脸只有他的巴掌大,属于青春的胶原蛋白很饱满,轮廓线条流畅,肌肤细腻得像珍贵的瓷器,几乎看不见毛孔。 此时,女孩白皙的脸颊上沁出动人的绯色,贝齿陷入粉嫩的软唇中,纤长的眼睫因为羞涩而微微颤动。 傅沉砚看着她,气息有些沉哑:“压住了。” 这种压法是令恬始料未及的,感觉到雨后春笋想要破土而出的力量,她如坐针毡,红着脸,小声反驳:“这样不算。” “怎样才算?”傅沉砚指尖轻抚她的耳垂,“由硬变软吗?” 令恬心口一跳,听不得他这么直白,面红耳赤地咬了一下唇,挣扎着要起来。 他轻轻地笑了两声,顺势松开了她,让她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不能再逗她了,再逗下去,他就是自找苦吃。 令恬端端正正地坐好,用他递过来的笔记本打开自己的邮箱,查看于也打包发过来的所有照片。 照片拍了很多,有些是摆拍,有些是抓拍,令恬更喜欢抓拍的那些,在她不知道什么情况下,很多美好的画面被定格住,每一张都很自然。 有一张是她站在冰淇淋小车前的背影,她当时看着五花八门的冰淇淋,正考虑要哪种口味的,而傅沉砚站在她身旁,身形高大挺拔,他转头看着她,眼神温柔又宠溺。 她当时并没有察觉到,但于也给记录下来了。 令恬看着照片,仿佛已经感觉到那种深情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让她心动。 她抬眸看着傅沉砚,目光盈盈:“老公,我好喜欢这张照片,你呢。” 傅沉砚颔首:“只要有你的,每一张我都喜欢。” 令恬心里甜丝丝,看完所有照片后,她挑了几张发给司沁。 她看了一眼笔记本右下角的时间,早上七点半,司沁今早也有课,这会儿应该已经起床了。 果然,过了两分钟,司沁回复过来。 司沁:【恬恬,你可不可以别这么好看!这样我会很嫉妒傅总的,好想把你抢回来!】 令恬忍俊不禁,轻轻莞尔,正要回复她,对方已经又噼里啪啦地打了一大堆字过来。 司沁:【你下午是不是没课?下午陪我去逛街吧,我不管,你昨天陪你男朋友了,今天必须要陪我,我都没有衣服穿了,想买新裙子了。】 今天起得早,昨晚又被傅沉砚折腾过,令恬的身体有点困乏,本来想上完课就回去休息,但又不忍扫了闺蜜的兴致,便回复过去:【好,那下午见。】 赶在八点上课打铃前,傅沉砚把令恬送到她上课的教学楼前,掐着她的脸颊吻了一会儿,才放她去上课。 令恬发现自己不能走得太快,步子大一点,就有点不适。 今日宜甜 第66节 还好教室就在二楼,她走进教室里,趴着窗户望出去,只见楼下的黑色迈巴赫刚刚调头,向校外驶去。 令恬目送车子消失在掩映的香樟树间,才收回目光。 - 下午,令恬按照约定,陪司沁一起逛街。 在逛到司沁最喜欢的一个品牌店时,闺蜜俩手挽着手走进去。 刚一进店里,令恬忽然觉得司沁挽着她手臂的手紧了一下。 她疑惑地顺着司沁的目光看过去。 一个帅气的男人坐在沙发上,他肤色白皙,穿着纯黑色宽松t恤,双腿大剌剌地敞着,正低头看手机。 他面前的桌上放着几个购物袋,似乎是陪人来买衣服的。 令恬认出男人是谁,走上前打招呼:“周梁,好巧啊,在这里碰到你。” 男人漫不经心地抬眸,一双桃花眼天生含情,他看见是她,眉梢微抬:“令恬?” 他起身,目光立刻往她身后搜寻了一下。 令恬明白他在找什么,微微一笑:“阿砚在工作,没有陪我一起。” 周梁了然地点点头,看向司沁:“这位是?” 不等令恬介绍,司沁自报家门:“你好,我是令恬的闺蜜,叫司沁,沁人心脾的沁。” “你好,周梁,栋梁的梁。”周梁扬眉笑了一下,“你们两个的姓有点意思,一个司,一个令,司令组合?” 令恬笑着点头:“对呀,我们身边的朋友都这么说。” 司沁挽着令恬的手,也笑了笑:“所以,我们注定是要做闺蜜的。” 这时,对面试衣间的门打开,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孩从里面走出来。 令恬看过去,女孩二十多岁的模样,眉眼清丽,气质温婉,有一种江南水乡的韵味,又隐隐有一种清冷感。 周梁走过去,低声对女孩说:“真好看,这件也要了。” 他拉住女孩的腕:“星柔,过来一下,给你介绍两个朋友。” 沈星柔的目光掠过令恬和司沁,以为又是和周梁关系密切的异性朋友,微微蹙眉,不太情愿地被他拉到两个女孩面前。 司沁的视线落在周梁牵着沈星柔的大手上,眼睛里的光忽然黯淡了一些。 周梁先向沈星柔介绍:“这是傅沉砚的女朋友,令恬,这是她的闺蜜,司沁。” 闻言,沈星柔微蹙的眉头舒展开,对两人露出几分柔和的笑容:“你们好,我是周梁的——” 她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怎么介绍自己的身份。 “她是我的未婚妻,沈星柔。”周梁补充。 沈星柔转眸看了他一眼,唇瓣动了动,到底没有说什么。 未婚妻…… 令恬有些惊讶,前段时间,傅沉砚才跟她说过周梁失恋了,这么快就有未婚妻了吗? 而且这位沈星柔,就是沈家刚认回去的三小姐。 令恬梨涡浅笑:“沈小姐,你好,我知道你,你是一位很优秀的婚纱设计师,我之前在一期时尚杂志上看过你的作品,印象深刻,特别喜欢。” 沈星柔温婉地笑了笑:“谢谢。” 女孩子总是对美丽的婚纱充满憧憬,沈星柔的设计风格戳中令恬的审美点,她看着沈星柔,说:“沈小姐,我可不可以加一下你的微信,以后可能想请你帮忙设计婚纱。” 这话说出来,她莫名有点羞涩,傅沉砚都还没有向她求婚,她却已经开始在想设计婚纱的事了。 沈星柔轻轻点头:“当然可以。” 说着,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微信的二维码名片,递到令恬面前:“你扫我吧。” 令恬正要扫码,扫描框中却映出一只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 周梁忽然伸手,把沈星柔的二维码名片遮住了。 令恬和沈星柔都抬眸,疑惑地看着周梁。 周梁把沈星柔伸出去的手机按下,面不改色地对令恬说:“你和阿砚什么时候打算结婚了,先通知我一声,我到时再让星柔给你安排设计婚纱的事。” 沈星柔:“令小姐直接加我,不是更方便一些?” 为什么这样绕一圈? 周梁沉声:“不方便。” 却没有说什么原因。 令恬看出来,周梁是不想让她加沈星柔的微信。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不介意地点了点头:“也好,到时再麻烦你了。” 周梁把沈星柔看上的衣服全部买下,结账后,一手提购物袋,一手揽着沈星柔的肩离开。 两人走后,司沁有点兴致缺缺的样子,新款里找不到一件合意的,提议再去别的店看看。 走出那家店,令恬忽而问:“沁沁,你是不是看上周梁了?” 司沁脚步一顿,瞪大眼睛:“你看出来了?” 令恬:“我们从小玩到大,你的心思我会不知道吗?” 司沁叹了一口气:“看上也没用,人家已经有未婚妻了,我把刚冒头的苗苗给掐了,及时止损。” 就像刚燃起的一簇颤颤巍巍的小火苗,马上就被一盆水给泼灭了。 心里还是有点失落的。 令恬抱了抱她,轻声安慰:“沁沁,你别难过,属于你的正缘应该很快就会来了。” “我没事的啦。”司沁笑了,“恬,我发现,我总是容易对长着桃花眼的男生特别有好感。” 令恬点点头:“桃花眼确实很好看呀,自带深情滤镜。” 但是她更偏爱傅沉砚那种清冷的眼型,温柔只对她一个人。 旁边,一对男女在吵架,令恬的耳边忽然飘过来一句:“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对你已经没有感情了,你再纠缠下去没有一点意义,强扭的瓜不甜,只会是耗费彼此的时间!” 强扭的瓜不甜…… 令恬脑子里忽然像是被什么击中,她愣在原地。 另一句话从她掩埋在记忆深处的土壤里蹦出来,在她耳边杳杳回荡。 “甜瓜我喜欢,苦瓜我也喜欢,你是什么瓜,我就喜欢什么味。”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7-08 23:39:30~2022-07-09 23:15: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清醒 10瓶;俞某某啊 4瓶;奇奇超可爱、枫笙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2章 这句话在耳边回响的同时, 令恬的脑子里也忽然浮现出一个男人的脸,那个先前连续两次去学校里骚扰过她的男人。 怎么又是他?! 他到底是谁? 令恬以为自己并不认识他,可为什么他最近三番两次地出现在她的脑子里。 记忆里的那段对话, 如此真切,不像是她臆想出来的。 令恬心底漫上一阵凉意, 难道说,她先前遗忘的事情里,不只是众森濒临破产这一件, 也包括和那个男人的感情纠葛? 像刚刚争吵的那对情侣一样, 她其实和那个男人曾经谈过,只是后来对他没有感情了,要分手, 他不接受,所以就来纠缠她? 他那天捧着一大束玫瑰去京大蹲守她, 她说不认识他,他冷笑着说她装得真像,后来看到她上了豪车, 他讽刺她攀上高枝了, 还情绪失控地质问她到底跟了谁…… 令恬越想脑袋越疼。 可他们之间更多的事情,她偏偏想不起来了, 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恬, 你怎么了?” 司沁察觉到令恬的脸色有点不对劲,连忙关切地问。 令恬看着司沁, 心中忐忑地问:“沁沁,你知不知道, 我之前和谁谈过恋爱?” 司沁被她问得一懵:“你之前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啊, 干嘛这样问?” 这个回答, 并不足以使令恬安心,因为她和傅沉砚先前谈恋爱时,瞒了司沁好久,直到出车祸后,司沁才知道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和那个男人谈恋爱时,也瞒住了司沁…… 令恬缓缓深吸一口气,又问:“那,之前有没有哪个男人对我死缠烂打过?” 司沁神色不由有点惊疑,怀疑令恬是不是要想起什么了,她犹豫了一下,说:“没有吧,我没见过。” 她不敢说出傅予墨的名字,医生说过要顺其自然,她不敢冒这个风险去刺激令恬,万一适得其反…… 令恬的心开始一点点往下坠。 既然先前没有过死缠烂打,那她和那个男人谈过恋爱的概率就更大了。 虽然令恬知道,并不是每一段恋情都能走到最后,结婚了也可能会离婚,何况只是谈恋爱,遇到不合适的人,是可以不将就,允许及时止损的。 但她心里就像被扎进了一根利刺,难受得要死。 她以为傅沉砚是她的初恋,每天甜得像泡在蜜罐里,结果,她却可能和别的男人好过。 她甚至还可能和那个男人接过吻…… 一想到这点,令恬的心态就有点崩了。 老公对她那么好,那么爱她,但他是那种连她夸周梁一句帅都会吃醋的人,如果他知道她和别人谈过恋爱,会怎么样呢? 今日宜甜 第67节 他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这么喜欢她? 司沁看到令恬的眼眶泛红,顿时急了:“恬恬,到底怎么了,你怎么突然要哭了?” “如果,我不知道一个人的名字,”令恬说,“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不知道他的住址,也不知道他的工作单位,我该怎么找到他?” 她想要确认,她和那个男人之间到底有没有过感情纠葛。 司沁:“或许,你可以把情况跟傅总说一下,让傅总帮忙。” 让现任帮忙找前任?令恬摇头:“沁沁,我觉得我可能有一个前男友,但因为那次车祸,我不记得了。” “啊?怎么可能!”司沁猜她可能是隐约想起什么,但又没有完全想起来,“恬恬,你别胡思乱想啦,最近是不是没休息好?要是觉得哪里不舒服,我现在陪你去医院看看。” 令恬踌躇了一下,点点头。 去了医院,做的一系列检查和令恬车祸那晚做的差不多,最后医生说,对于她这种情况,目前没有特别有效的治疗手段,嘱咐她不要压力太大,注意休息,给她开了一些安神助眠的药。 从就诊室出来,大厅里正在等待看病的患者以及家属人来人往,令恬一抬眼睫,一抹高大的身影猝不及防地眼帘。 她怔了一下,忽地鼻子一酸,眼眶涌上泪意,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泪眼迷蒙中,男人朝她大步走过来,两秒后,她被男人一把搂进怀里。 “是哪里不舒服?来医院怎么也不跟我说。” 淡淡的雪松木香扑进鼻腔,令恬伸手抱住他,眼泪掉落在他名贵的衬衫上。 傅沉砚转眸看了一眼她方才走出来的诊室——精神内科。 他垂下眼睫,嗓音更加低沉了几分:“告诉我,怎么了?” 令恬吸了吸鼻子,不知如何开口,只是把他抱得更紧了。 司沁在一旁委婉地说:“傅总,恬恬可能是想到了以前一些不好的事情。” 医院里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傅沉砚安抚性地拍了拍令恬的后背:“甜甜,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好不好?” 令恬点点头。 傅沉砚捧起她的脸,用手指轻轻地擦掉她眼角的湿润,带她离开医院。 在回兰庭的路上,令恬情绪低落,把头靠在他的肩上,沉默不言。 傅沉砚握住她的手,什么也没问。 车子停下来,前方是一个漫长的红灯,令恬离开他的肩膀,慢慢地坐直起来,眼睛红红地看着他。 傅沉砚大手抚上她的脸颊,温声问:“怎么了?” 令恬唇瓣微微动了一下,开口:“老公,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傅沉砚颔首:“你问。” 令恬深吸一口气,似乎有点不安,指尖不由自主地攥住系在包包上的丝巾:“如果,我以前和别人谈过恋爱——” 傅沉砚与她对视,眼底水波不兴:“然后呢?” 令恬:“如果我和别人谈过,你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喜欢我?” 傅沉砚语调平静:“你觉得呢?” 令恬试图从他的眼睛里找答案,但她好像失去了判断能力,垂下眼睫,摇了摇头,声音有点闷:“不知道,我不知道。” 傅沉砚说:“为什么不会呢?” 令恬眼睫一颤,抬眸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你不介意?” 毕竟,她夸一句别的男人帅,他都会吃醋。 傅沉砚把她落在腮边的碎挽到耳后,嗓音沉静:“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一定从小就有很多男孩子追,会谈恋爱很正常。” 令恬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怔怔地看着他。 “甜甜,在和你恋爱以后,我才知道恋爱是这么美好的事情。” 傅沉砚握住她的手,深深地看进她的眼睛里:“谈恋爱是你美好青春的一部分,我不会介意,只是觉得有点遗憾。” 令恬不解:“遗憾?” 傅沉砚:“我比你年长这么多岁,没有机会参与你那些青涩稚嫩的青春,没有在那个时候就能牵到你的手。” 他比她大七岁,她上中学,情窦初开的时期,他一直在国外。 晚了这么多年他们才又遇到彼此。 说到这一点,令恬心有戚戚焉,她又何尝不想在他青涩稚嫩的少年时期就遇见他,甚至,她还希望出现在他的童年,和他做好朋友,让他在绝望痛苦的时候,至少有个人可以听他的倾诉。 “但人生总是难免有遗憾。”傅沉砚嗓音低沉,“甜甜,我只希望,你未来的每一天,我都不会再缺席。” 令恬心口一热,眼角泪光盈动。 傅沉砚:“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答应我,不要再想了,珍惜眼前,期待未来,好吗?” 令恬唇边映出浅浅的小梨涡,含泪点头:“好。” “乖。”傅沉砚凝视着她,温热干燥的大手落到她的颈后,轻轻地摩挲。 令恬白皙的脸颊很快浮上一层薄红,眼睫根部湿漉漉,眼睫被泪水三三两两地粘在一起,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傅沉砚眸色一暗,捏起她的下巴吻过去。 车子汇在车流中,平稳地行驶,令恬闭上眼睛,酥酥麻麻地沉溺进去,心里所有低落的情绪一扫而空,填满了蜜意。 一个缠绵的吻结束后,令恬依偎在傅沉砚怀里,说道:“老公,我今天和沁沁逛街时碰到周梁了。” “是吗。”傅沉砚看了她一眼,语气淡淡,“又夸他帅了?” 令恬:“……” 她赶紧亲了他一口:“才没有,我老公最帅。” 傅沉砚唇角轻轻地弯了一下。 “周梁在陪他的未婚妻买衣服。”令恬说,“我记得,你上次才跟我说他失恋了的,他怎么这么快就有未婚妻了?” 傅沉砚眉梢微挑:“未婚妻?” “你也不知道他有未婚妻了吗?他未婚妻就是沈家刚认回去的那位三小姐,沈星柔。”令恬说,“周梁的前女友是谁呀?老公,你认识吗?” 傅沉砚说:“也是沈星柔。” “也是沈星柔?”令恬释然了,“原来是同一个人,我还以为周梁这么快就另寻新欢了。” 傅沉砚微哂,对此没有发表评价。 令恬说:“有件事挺奇怪,我想加沈星柔的微信,周梁不让我加。” 傅沉砚下意识说了一句:“不奇怪。” 令恬问:“那是为什么?” 傅沉砚略微沉默,淡淡地说:“可能是他对沈星柔的独占欲太强了。” “啊?”令恬叹为观止,“和女孩子也不可以联系?那这样不会影响到沈星柔的工作吗?” 这样的独占欲也太可怕了!还好,老公不是这样的。 傅沉砚沉吟:“我帮你说他几句。” 令恬连忙摇摇头,说:“不用啦,不加就不加,反正也不急,到时再联系她吧。” 傅沉砚看着她:“什么事?” 令恬一顿,神情莫名有些害羞,小声说:“先不告诉你……” 她不好意思说,他还没有求婚,她就已经在想着设计婚纱的事了。 傅沉砚微笑:“对我有秘密了。” 他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颊,没有继续逼问。 迈巴赫驶入兰庭。 傅沉砚今晚原本有个应酬,但可去可不去,于是推掉了,陪令恬在家里吃晚饭。 吃过晚饭,两人一起下楼去散步,回来后,令恬去洗澡。 傅沉砚给周梁打了个电话。 “干嘛?”周梁接起电话,语气带着一丝揶揄,“不陪你老婆了,有空给我打电话?” 傅沉砚没有跟他废话,说:“真把人家骗到手了?” 周梁那边突然没了声,过了一会儿,似乎是走到了没人的地方,才压低声音说:“能不能别提骗字,她还是在乎我的,她要是不在乎,还管我什么记忆错乱。” 和沈星柔分手后,周梁因为曾放了狠话,舍不下脸面去把她追回来。 那天在射箭馆,他从令恬那里得到灵感,当晚就伪造了车祸,假装因为车祸而记忆错乱,认定沈星柔是他的未婚妻,对她死缠烂打。 仗着“记忆错乱”,周梁没脸没皮地纠缠了沈星柔几天,沈星柔或许对他还是有感情,心软了,又和他在一起了。 傅沉砚:“你不让令恬加沈星柔,是害怕有一天会暴露你装记忆错乱的事?” 如果这两个女孩子联系多了,成了朋友,一旦令恬恢复记忆,沈星柔很容易就会反应过来周梁是在骗她。 毕竟,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身边两个认识的人都因为车祸而产生记忆错乱,错认和自己关系最亲密的人。 周梁不置可否,说:“我不让你老婆加我老婆微信,她向你告状了?” “她只是觉得奇怪,随口一提,没别的意思。”傅沉砚说,“我记得以前好像听你提过,沈星柔是婚纱设计师?” 周梁:“对,怎么了?你们是不是打算结婚了?你的小甜心想要我老婆给她设计婚纱。” 傅沉砚眼底划过一道捉摸不透的神色,默了两秒:“不说了,我要陪老婆。” “……”周梁不甘示弱,“好巧,我也要陪——” 没等他把老婆两个字说出来,傅沉砚已经挂了电话。 - 令恬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走进衣帽间里。她打开自己今天拎的那只包,从包里拿出一个猫耳发箍。 这是傅沉砚昨天在游乐园买的那一个。 今早从游乐园回来前,傅沉砚找了一下这个发箍,没找到,是被她悄悄地塞进了包里。 今日宜甜 第68节 令恬拿着发箍,对着梳妆镜,把它戴到了头上。 镜子里映出她的模样,她羞耻地摸了摸自己隐隐发烫的脸颊,起身,去傅沉砚的卧室。 傅沉砚刚和周梁结束通话,解开衬衫的所有纽扣,脱下衬衫,准备去洗个澡。 这时,“咔哒”一声,卧室的门被打开了。 他放在皮带扣上的手顿住,转眸看过去,目光顿时微微一凝。 女孩推门而入,圆圆的眼睛湿漉漉的,头上长出一对尖尖的三角形猫耳,身上穿着一条白色的吊带睡裙,丝绸质地,顺滑如水地贴在身上,曲线尽显。 肌肤腻白像被牛奶,和头上白色的毛茸茸猫耳呼应。 这次,她的睡裙下似乎什么也没贴,两颗小樱桃很惹眼。 傅沉砚喉咙有一点发紧。 “老公,我洗好澡了。”令恬面颊微粉,慢慢地走过来,“今晚我要跟你睡。”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就是了! 这章50红包 —— 感谢在2022-07-09 23:15:24~2022-07-11 23:17: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淼淼、50322897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奇奇超可爱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3章 在住进兰庭的第一晚, 令恬就想和傅沉砚同床共枕了,想每天晚上在他的怀里慢慢地睡着。 但先前未经人事,她害怕会擦枪走火, 所以一直各睡各的。 现在他们之间已经有了亲密关系,昨晚也是被他抱在怀里睡的, 令恬当然想要继续粘着他了。 “老公,你是准备去洗澡吗?” 男人的衬衫随意地丢在沙发上,令恬的目光从男人裸着的上身扫过, 他的胸肌结实, 腹肌块块均匀,轮廓清晰分明,布满了专属于男性的力量感。 他裤腰上的皮带还没有解开, 圈住劲瘦的窄腰,黑色的西裤下, 一双笔直的大长腿十分有存在感。 若是西裤褪下来,就可以看到,他腿部的肌肉线条也是一样的结实健美。 令恬不由回想到昨晚, 他肌肉偾起的模样, 在急促的喘息声中,男人的热汗不断滚落, 荷尔蒙张力爆棚, 让她为之沦陷。 傅沉砚注视着她,眼底涌上暗色, 喉结滚动,一个低哑的单音节从喉咙里跳出来:“嗯。” 令恬的目光从他的腹肌上收回, 心跳加速, 说:“那你去洗吧, 我先上床了。” 她正要朝他的大床走去,傅沉砚一把拉住她:“你今晚确定要跟我睡?” 他虽然食髓知味,但她昨晚因此受了一些罪,今早走路的姿势都有点不对,他怜惜她,今晚是不打算碰她的。 令恬抬眸看着他,目光泠泠似水,娇羞中带着坚定的依恋:“嗯,我以后都要和老公一起睡。” 傅沉砚没有表态,抬手,捏住她毛茸茸的猫耳朵,指尖轻轻地摩挲了两下:“怎么突然戴这个?” 令恬脸颊有点红,小声说:“你喜欢嘛。” 她主动戴上猫耳发箍,想要取悦他的意味显而易见。 傅沉砚低低笑了一声:“你又知道我喜欢?” 令恬:“难道,你觉得自己平时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他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叫她小猫咪,她怎么可能还意识不到。 而且,昨晚在城堡酒店里,当他给她戴上这个猫耳发箍时,眼神和现在是一样的,眼底的欲望灼热得炙人。 令恬觉得把自己拟猫化有点羞耻,但并不反感,而且,经过昨晚后,她更加接受了他的这个小癖好。 只要可以取悦他,一点羞耻心是可以克服的。 有的男人喜欢黑丝,有的喜欢捆绑,有的喜欢角色扮演……而她老公,只是喜欢她做他的小猫咪。 令恬悄悄在购物软件上搜索过小猫咪制服,结果跳出来的页面,都是猫女郎情趣制服套装。 模特的上身效果图,让她脸红心跳。 猫女郎套装包含一个猫耳发箍,两瓣毛茸茸的文胸,一条布料极少的丁字裤,配上小铃铛脖环,手环,还有渔网袜,以及一条毛绒尾巴。 令恬难以想象自己穿上全套猫女郎制服的模样。 她现在只是戴个猫耳,老公的眼神都这样了,她要是打扮成猫女郎,他可能会疯了,把她一口吞掉,嚼得骨头渣都不剩。 傅沉砚没说什么,拉着她的手,走到沙发前坐下来,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小猫咪,趴过来。” 令恬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乖乖地伏身趴在他的腿上,把一大片美玉般的后背展露在他的眼皮底下。 她垂眸,看到他西裤面料名贵,纹理精致。 傅沉砚修长的手指插进她柔顺的头发里,轻轻按摩她的头皮。 舒适感像涟漪扩散,令恬惬意地眯起眼睛。 傅沉砚按摩了一会儿,大手下移,落在她的后颈上。 令恬知道了,他又在把她当猫撸,就像她平时把靓靓放在腿上撸。 傅沉砚问:“小猫咪,这样不舒服吗?” 令恬轻声说:“舒服。” “那怎么不出声?”傅沉砚低沉的嗓音带笑,“靓靓被你摸的时候,都会发出呼噜声。” 令恬侧头,抬眸看着他,说:“可是我发不出靓靓那样的声音。” 而且,感觉很奇怪。 她戴着可爱的猫耳朵,这样趴在他腿上,漂亮的眼睛圆圆的,眼神认真又天真,并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会让男人有多眼热。 傅沉砚下手不由重了一些:“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发出人类觉得舒服时会发出的声音。” 他低下头,薄唇贴近她的耳畔,嗓音潮热:“像昨晚一样。” 令恬的耳垂骤然一红,热度涌上脸,她微微咬住唇,没有接话,转过头,安静地趴着。 清醒的时候,她绝不可能会发出那种声音的。 傅沉砚没有逼她,大手从她的后颈往下顺。 她肩背纤薄,背部的线条很美,两片蝴蝶骨凸起,振翅欲飞,一条脊沟深邃流畅,没入顺滑如水的丝质睡裙中。 傅沉砚知道,她不止是有甜美的小梨涡,在后腰上,还有两枚性感的腰窝。 昨晚,他的大手钳制住她的细腰时,脑子里曾冒出一个念头,在她的腰窝里倒上一点醇美的酒,慢慢地品尝。 他的大手顺着她的背沟,慢慢地摩到她的尾椎骨。 令恬伏在他的腿上,忍不住轻轻颤抖,贝齿咬住唇,没有发出羞耻的声音。 傅沉砚的气息渐渐有点低重,忽然把她从膝上提起来,紧紧地搂进怀里。 “不疼了?”他问。 令恬知道他的意思,摇头说:“不疼了。” 傅沉砚吻了一下她的唇,嗓音沉哑:“今天知道你去医院时,我还以为是我的原因。” 令恬脸色微红,小声说:“哪有那么严重……” 她虽然娇气,确实觉得不适,特别是上厕所的时候,会疼,但不至于到要去医院的程度。 傅沉砚眼底的暗色瞬间重了几分,抚摸着她的脸颊:“那我们去洗澡。” 令恬说:“我已经洗过了。” 傅沉砚拉着她的手腕起身:“陪我再洗一次。” 令恬没有拒绝,被他拉进浴室里。 水声淅沥,温热的水从花洒里不断淋出,浴室里渐渐氤氲起雾气。 盥洗台前的镜子也被凝结了一层水雾,蒙昧不清,只影影绰绰地映出两个人的身影。 男人向前倾身,腾出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在镜子上快速地扫了几下,没有了雾气的遮掩,镜中的画面变得清晰起来。 令恬被抵在盥洗台前,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此时的样子,是她从来没见过的。 脸颊一片潮红,唇瓣微张,眼神似醉非醉,迷离中透着入骨的娇媚,一点儿也不像她。 而她身后的男人,更是失去了平日里的所有清冷自持,眉宇间的欲色深沉似海。 他咬着她的耳朵,灼热的气息像浴室里的水雾一样湿重:“老婆,看到了吗?你现在这副模样好美,真让我受不了……” 水汽很快又覆上明亮的镜面,一片湿漉漉,雾蒙蒙中,两人的身影像交缠在一起的藤蔓,无法分开。 - 熄灯后,令恬自然而然地在傅沉砚的床上睡了。 她被他搂在怀里,枕着他的臂弯,感到无比安心,很快就沉沉地陷入梦乡。 傅沉砚迟迟没有睡,在黑暗中,反复体味着拥有她的幸福。 她最近的记忆频繁波动,恢复记忆恐怕是迟早的事。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磨合得更加充分了,不再像最初那样艰涩。 令恬的承受力也强了很多。 那晚,傅沉砚甚至忍不住欺负了她两次。 这样的生活蜜里调油,让人忍不住想到白头到老,但傅沉砚知道,悬在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剑终究会落下。 今日宜甜 第69节 或许是今天,或许是明天。 这天早上,如往常一样,令恬在傅沉砚的怀里醒来,他们一起去洗漱,他给她挤牙膏,她学会了用剃须刀帮他剃胡须。 吃过早餐,傅沉砚送她去京大,临下车前,他们还吻得难舍难分。 再过两周就要考试了,课间休息时,令恬正在复习,旁边的女生忽然凑过来。 “恬恬,下周一是经管学院的新楼落成典礼,我听到有消息说,你男朋友到时会来参加,真的假的呀?” 令恬怔了一下,说:“是吗?他没有跟我提这个事。” 经管学院新的教学楼是傅沉砚两年前捐资建造的,总造价8个亿,单傅沉砚个人就捐了6.8个亿。 在捐赠铭刻墙上,傅沉砚三个字独占一块大铭牌,排在所有捐赠者的最上面。 新的教学楼是令恬大一下学期那年开始动工的,占地面积8800平方米,打造数字化,未来感的教学环境,下学期就可以正式投入使用了。 虽然这栋楼不是因为令恬而捐的,但每次经过正在建造的教学楼,远远看着一天天变得庞大的建筑,令恬的心里都会油然而生出一股欣慰和骄傲。 前排一个女生听到两人的对话,回头说:“当然是真的,我一个小姐妹是文工部的,她说典礼当天所有出席人员的名单已经打印出来了,其中就有恬恬男朋友的名字。” 旁边的女生顿时双眼发亮:“那就太好了,恬恬,我们终于可以看到你男朋友了!” 俨然一个小迷妹。 令恬轻轻莞尔:“你怎么这么激动?” “当然激动啊!”女生兴奋地说,“平时除了一些媒体采访,我从来没有见过他本尊,这次就要见到真人了,能不激动吗?” “他可是天之骄子,你天天见,当然没感觉,我们不一样,都想着瞻仰他的风采。” “你没见过他?”令恬惊讶,“你忘了吗,去年校庆的时候,他就出席过了呀,你那天没见着吗?” 女生:“啊?校庆那天,他好像没有来吧!” 令恬微微一笑:“来了的,你没见着。” “不可能。”女生语气笃定,她还戳了戳前排的女生,让对方佐证,“晶晶,去年校庆的时候,傅沉砚出席了?” 前排女生摇头:“没有,反正他没有出现在贵宾席上。” 女生:“对啊,他要是出席了,当时大家一定激动疯了,可是根本没有一个人提这件事,说明他当时肯定没有来。” 见两人言之凿凿,令恬心里忽然涌上不安:“他真的没有来吗?” 可他明明说,他那天就坐在台下的贵宾席,看到她上台演奏钢琴,对她一见倾心。 “恬恬,你问一下你男朋友不就好了。”女生说,“他那天的确是没有来,不过傅二少倒是来了,听说是来看骆湘婷表演水袖舞的,让骆湘婷好得意,结果第二天就被傅二少分手了。” 令恬眸色忽然一颤:“傅二少?” 女生:“对啊,怎么了?” 令恬:“傅二少是谁?” 女生诧异地看着她:“恬恬,你不知道傅二少吗?傅予墨,不是你男朋友的弟弟吗?” 令恬知道傅予墨,那天傅沉砚跟她解释过,傅予墨是他堂弟,因为和他关系不好,又因为他喜欢她,所以傅予墨针对众森,害得众森差点破产。 但她并不知道,傅予墨长什么样。 记忆的开关忽然被触碰,闪过零零碎碎的片段,令恬拼凑不起来,脑子一下子变得很乱,喃喃地说:“那天他没有来,是傅予墨来了?” 女生见她神色不太对劲,连忙关心地问:“恬恬,你怎么了?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毕竟,傅予墨曾经追过令恬,结果令恬却和傅予墨的哥哥在一起了,那天还让保镖把来纠缠的傅予墨打了一顿。 令恬没有回答,拿起手机,手莫名有点发颤,心跳也变得有点快。 她在搜索框里键入傅予墨的名字,搜索他的个人信息。 奇怪的是,别人根本没有跟她说过傅予墨的予是哪个予,墨又是哪个墨,但她下意识就打出了傅予墨这三个字。 在傅予墨的照片跳出来那一刻,令恬整个人像被一道惊雷劈中,手机掉落在桌面上,那些模糊不清的记忆碎片全部现出原貌,自动拼凑完整。 她全都想起来了。 作者有话说: 50红包 —— 感谢在2022-07-11 23:17:30~2022-07-13 09:48: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lw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bubble 5瓶;曾大刀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4章 车祸前发生的事情, 令恬全都想起来了。 原来,曾经到学校里骚扰她的那个男人就是傅予墨。 在校庆那天对她一见钟情的人,也是傅予墨。 因为想娶她, 把傅老爷子气得住院的是傅予墨。 对她爱而不得,就打压令家, 致使令家破产的人也是傅予墨! 说会一辈子对她好,宠着她的人,说她是偏爱, 是例外的人, 全都是傅予墨! 而傅沉砚…… 除了那晚撞到她以外,原本和她是没有半毛钱关系的。 而且,被车撞到也是因为她自己当时神思恍惚, 没有注意交通,责任在她。 可她却因此赖上了他。 她记忆产生错乱, 把傅予墨曾做过的事,说过的话,无理地往傅沉砚的身上按, 以为傅沉砚爱她爱得不能自拔…… 因为令恬的反应太大, 旁边的女生吓到了:“恬恬,怎么了?你别吓我!” 周围同学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 我可能说错话了。” “恬恬,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白,要不要去医院啊?” 在一片嘈杂的关切声中, 令恬醒过神来,心中有些无措, 面上强作镇定, 摇头说:“我没事, 大家不用担心。” 正好,这时上课铃声响了,老师走进教室里,开始继续上课。 坐在令恬旁边的女生有些不放心,凑过来,小声问:“恬恬,你真的没事吗?” 令恬勉强地扯了一下唇角,轻声安慰对方:“没事,和你没关系的。” 最近的天气越来越热了,临近中午,窗外日光炽烈。 老师在讲什么,令恬一句都听不进去了。 她的脑子里过电影似的,不断浮现那晚车祸后,自己和傅沉砚相处的画面。 她在医院里醒来后,冲傅沉砚叫的那一声“老公”,真是叫得毫不含糊,又娇又甜。 可现在回想起傅沉砚当时明显怔了一下,有些诧异的神情,她就天灵盖发麻,脸红到了脖子根。 她后来还不顾父母的反对,主动要求跟他回家,主动求亲亲,对他示爱,肆无忌惮地刷他的卡。 甚至,还要他给她倒水喝,要他每天抱她上楼,要他纡尊降贵地给她换鞋…… 令恬感觉到很窒息,脸颊像被窗外的烈日炙烤,热辣辣的,她的脚趾在桌底下蜷缩,脑子里冒出一个词语——恬不知耻。 这个词,简直就像是为她私人订制的。 恬不知耻,恬恬不知羞耻。 除了令人想连夜逃离地球的尴尬,令恬的心里又萦绕着一种说不出的空落。 原来,这些日子的甜蜜幸福,只是她的一场美梦。 傅沉砚真是个大好人,她的脑子因为车祸出问题了,他没有逃避责任,而是遵循医嘱,为了不刺激她,把深爱她的这个人设立得很稳。 对她又温柔,又宠溺。 难怪,当她问他为什么喜欢她时,他把她的手放在他心脏的位置,说是那里决定的。 现在她明白了,他的意思,因为他的良心。 令恬完全无心听课,悄悄拿出手机,打开微信,不敢看第一个置顶,直接跳到置顶最后一个,给司沁发了几个大哭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司沁回复过来:【恬,怎么了?你不上课吗?】 令恬:【沁沁,你在哪里,有时间吗?我等会儿去找你好吗?有事想和你说。】 司沁:【什么事?我在家呢,你快过来。】 令恬:【我现在还在上课,那我放学后去你家。】 司沁:【好的,等你。】 令恬现在心里一片乱糟糟的,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傅沉砚,也不知道该怎么跟父母说自己已经恢复记忆的事,她还记得当时如何向宋书婉描述傅沉砚爱她的事。 现在只剩下尴尬。 她只能找闺蜜,把这种尴尬的情绪先释放出来一些。 - 司家在城南的泰泓花园,司父在上班,司母在朋友家打麻将。 司沁正盘腿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看到令恬被管家带进来,马上丢了手机,跳下沙发,过去把令恬拉到沙发前坐下。 “恬恬,怎么了?” 令恬在微信上说有事要跟她说,她就一直心神不宁到现在,担心是不好的事。 今日宜甜 第70节 面对闺蜜,令恬并不尴尬,但一回想到那些事,她就如坐针毡,耳根发红:“沁沁,我想起来了。” 司沁怔愣一下,缓缓睁大眼睛,小心翼翼地问:“你想起什么了?” 令恬:“都想起来了,车祸前的所有事情,傅予墨喜欢我,打压众森,致使众森破产,还有——” 她顿了一下,有点难以启齿:“在车祸之前,我从来没有和傅沉砚谈过恋爱。” 车祸后,两人应该也不算正常的谈恋爱,她活在虚幻里,傅沉砚只是维持他在她心目中的人设而已…… 司沁仔细地观察着令恬的神色。 还好,她的情绪比较稳定,似乎并不是因为受到强烈的刺激才想起来的。 现在众森已经度过难关,重新往正轨上发展,她这时候想起来了,可以不用再像先前那样内疚自责,活在绝望痛苦之中。 就是不知道,她现在恢复记忆了,对傅沉砚还有没有感情。 司沁担心,万一令恬不爱傅沉砚了,似乎不太好收场。 “恬恬,那你还喜欢傅总吗?” “我……”令恬唇瓣一动,还没有回答,这时,她的手机忽然在包里震动起来。 已经预感到是谁的电话了,把手机拿出来一看,来电显示上的“老公”两个字,让她再次尴尬得脚趾抠地。 “沁沁,怎么办呀,我……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令恬神色无措,手机在嗡嗡地震动,她拿着手机的手有点发颤。 “又不是视频电话。”司沁说,“没事的,你就照常接吧。” 她说完,指尖在令恬的手机上轻轻一划,接通电话。 手机被司沁举高,贴到耳边来,令恬心跳霎时漏了半拍,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她紧张地舔了舔唇,嗓音很轻:“喂?” 没有像平时一样,一开口就是甜甜地叫“老公”。 “甜甜,我今晚有空,一起吃饭。”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落入令恬的耳朵里,“我下班后,回去接你。” 令恬看了一眼司沁,小声说:“对不起,我、我今晚已经和沁沁有约了。” 电话那头略微沉默了一下,说:“好,那你早点回家。” 回家…… 令恬心尖颤了颤,鼻子莫名一酸,眼眶有点泛潮,她深吸一口气,闷闷地应了一个单音节词:“嗯。” 等她挂了电话,司沁看着她:“恬恬,你是不是不想跟傅总说你记忆恢复的事了?” 不说也挺好的,就当他们两个本来就是这么恩爱,一直这样幸福下去。 佣人送了一杯温水,令恬捧着水杯,浅浅地喝了一口,摇头说:“要说的,只是我现在心里面很乱,先让我缓一下。” 怎么能不说呢?她恢复记忆,傅沉砚就可以解脱了。 如果可以,她也想继续隐瞒下去,让傅沉砚一直对她好,一直宠着她。 可她不能这么自私,他对她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司沁大概也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微微一笑:“没关系的,反正说了以后,傅总也一定会一如既往地对你好。” 令恬摇头,眼圈隐隐有些红:“他不是平白无故对我好的,是因为他撞了我,他要为此负责。” 她的记忆恢复正常后,他也没什么必要再像以前那样对她了。 大概是这些日子以来,已经习惯了傅沉砚的宠爱,一想到以后要分道扬镳了,令恬的心里就不由有些闷痛。 司沁语气笃定:“你相信我,傅总那么喜欢你,一定会继续对你好的。” 毕竟,她见过傅沉砚看令恬的眼神,那绝对是动了真心的。 令恬:“我和他以前从来没有过任何交集,车祸那天晚上,我还那么狼狈,他怎么可能会对我一见钟情呢?” 他或许对她是有点喜欢的吧,不然也不会演得那么自然,但更多的是被责任束缚住了。 司沁笑了笑:“就算不是一见钟情,也可以是日久生情啊,毕竟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了,孤男寡女,难免会摩擦出爱的火花。” 摩擦…… 令恬的思维莫名地往一些方面发散了一下,她脸色微红,没有说话。 司沁问:“那你今晚怎么办?不回兰庭了吗?” 令恬看着闺蜜,眼神楚楚可怜,嗓音轻软:“沁沁,你先收留我一晚嘛,我现在一想到那些事就尴尬得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她现在有点逃避的心态,需要一点时间来调整。 “也好。”司沁微微一笑,亲昵地搂着她的手臂,“我们也很久没有在一张床上睡过了,今晚可以尽情地聊一聊。” 令恬唇边终于有了一些笑意,点点头。 - 夜幕慢慢落下,司家别墅二楼,司沁的房间灯火明亮。 司沁正在浴室里洗澡,令恬盘腿坐在沙发上打着游戏。 她原本想借着打游戏分散一点注意力,结果一直心不在焉。 刚过了九点,她的手机进来一通电话。 忘了改掉备注,屏幕上飘着“老公”两个字,令恬没有勇气挂断,她深吸了一口气,接起:“喂?”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低醇如酒的嗓音:“甜甜,回来了吗?” “不回了。”令恬轻轻地咬了一下唇,“我今晚在沁沁这里睡。” 闻言,电话那头沉默下来,迟迟听不到一点声音,仿佛空气都被吸进了黑洞里,让人窒息。 令恬像做了一件坏事,心虚地攥紧手机,不敢挂掉,也不敢出声,她甚至大气都不敢喘。 对面依然没有出声,但令恬知道信号没问题,他只是不想说话。 就在她觉得有点受不了,想打破这个诡异的氛围时,傅沉砚突然温声开口。 “好,我知道了。” 说完,他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是生气了吗? 令恬颓然地向后靠倒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脑子里又开始涌上一幅幅画面,让她心乱如麻。 九点半,司家别墅的大门向两侧打开,两束雪亮的车灯直直地映入庭院里。 迈巴赫缓缓驶入,停在司家的门廊前。 司正茂接到管家的消息,匆匆从别墅里迎出来。 迈巴赫后座的车门打开,一双锃亮的皮鞋落地,黑色的西裤中线锋利,如同男人的冷眉利眼。 “不知道傅总到访,有失远迎,还望傅总见谅。” 傅家和司家平时没有生意上的往来,今晚傅沉砚突然来访,司正茂自然是很意外。 他今天回来得晚,两个女孩子在房间里一直没下来过,他并不知道令恬就在楼上。 傅沉砚微微整理了一下袖扣,看向司正茂,神色平静,嗓音温和:“是我冒昧打扰了,司总,我是来接我女朋友的。” 作者有话说: 提前说一下,本文大概到60章就完结了,还有五六章左右,结尾码字慢,不能保证日更,但下周一定会完结。 —— 感谢在2022-07-13 09:48:09~2022-07-14 23:24: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空里流霜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一颗甜奶糖 4瓶;hey its rachel?、蜜糖糖?、bubble 2瓶;lavenderkate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5章 夜色渐浓, 司家别墅二楼。 司沁正在浴室里吹头发,在轻微的白噪音中,令恬坐在沙发上, 用司沁的平板看漫画。 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屏幕看,却一点也没有看进去。 想着先前傅沉砚在电话那头的沉默, 心里慢慢地滋生出后悔的情绪。 明天向傅沉砚摊牌她已经恢复记忆的事之后,她就不能继续赖着他了。 将来两人还会不会再见面,她也不知道。 今晚应该回兰庭的, 她想自私一次, 假装无事发生,让傅沉砚再最后陪她一晚,搂着她, 让她在他的怀里安睡。 这样,她离开他以后, 也能再多一些关于他的回忆。 她拿起手机,调出傅沉砚的号码,犹豫半晌, 还是没有勇气再打回去给他。 令恬微微咬了咬唇, 把备注上的“老公”两个字删掉,改成了“傅沉砚”。 就好像, 对方仅仅只是一个和她相识一场的人。 司沁吹干了头发, 从浴室出来,拎起床上一只超大的□□玩偶丢到衣帽间里, 顺便拿了一套睡衣出来给令恬。 闺蜜俩的感情很好,以前常常是你住我家, 我住你家, 令恬的房间里有司沁的睡衣和护肤品, 司沁这里当然也有令恬的。 见令恬在发呆,司沁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塞睡衣到她手里:“恬恬,你快去洗澡吧,我们等会儿窝在被子里,一起看个恐怖片。” 令恬面色微变:“你什么时候胆子变得这么大了?” 初中时,司沁有一次在令家玩得太晚,就留下来和她一起睡,两人第一次看恐怖片,被吓哭了,大喊大叫,住在西院的佣人们都听到了。 最后,是宋书婉去陪她们一起睡的,她躺在床中间,两只手各搂着一个小姑娘,轻声安抚。 令恬胆子小,自从那以后,再也不敢看恐怖题材的电影。 “骗你的啦。”司沁笑嘻嘻,“是看搞笑片,一个朋友推荐给我的,看完后绝对能让你的心情放松下来。” 令恬这会儿心情很低落,或许搞笑片可以让她好一点。 今日宜甜 第71节 她搂着睡衣,正准备进浴室去洗澡。 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两下敲门声,司家佣人的声音传进来:“令小姐,我家先生请你到楼下会客厅一趟。” 因为司正茂出轨的事,司沁和司正茂还处于冷战的状态,听到司正茂让令恬下楼,司沁一把拉住令恬,气鼓鼓地说:“恬恬,不用理他。” 她对司正茂已经失望透顶,主张母亲和司正茂离婚,分走一半家产,再找第二春。 毕竟才不到五十岁,未来还有很长的一段人生,完全可以过得更好。 可她母亲对司正茂还有感情,不肯离婚,还在抱着希望,司正茂有一天会回心转意。 令恬想了想,说:“沁沁,你一直和你爸爸冷战,或许他是有话想让我转达给你?” 而且,她虽然和司沁情同姐妹,但到底是客人,司正茂作为家主,想见她,她却推脱不去,显得很不礼貌。 司正茂小时候对她也挺好的,去国外出差回来,不止给司沁带了礼物,连她也有份。 令恬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原本是多么幸福的一家子,为什么要弄成现在这样。 司沁犹豫了一下:“那你去吧,看看他想说什么。” 于是,令恬跟着佣人下楼了。 走进会客厅里,令恬却没有见到司正茂。 站在落地窗前的那个男人穿着利落的白衣黑裤,眉目英挺,身姿修长,一身矜贵之气。 令恬蓦地睁大了眼睛,一股惊喜感袭来,肌肉记忆促使她往前走了两步,想扑进男人的怀里,甜甜地叫他一声“老公”。 可转瞬间,她又想到他们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脚步刹住,眼睛里的小星星尽数陨落。 真正面对他,她反而并没有那种不知所措的尴尬,一颗心像是忽然被浸泡在酸涩的液体里,很难受。 她看了他一眼,微微垂下眼睫,轻声问:“你怎么来啦?” 沉稳的脚步声传来,男人的纯手工黑色皮鞋落在令恬的视线里,他温声说:“当然是来接你回家。” 他的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悦耳,像大提琴的琴弓优雅地擦过琴弦。 令恬对“回家”这个温暖的词几乎没有抵抗力。 那晚在医院,他说带她回家,现在,他说来接她回家。 令恬心尖轻轻一颤,不敢抬头看他:“先前打电话的时候跟你说过了呀,我今晚在这里过夜,和沁沁一起睡。” 一股力道忽然捏起她的下巴,她被迫和他对视,男人眼眸漆黑,藏在里面的情绪让她看不透。 他低声说:“那我怎么办?” 令恬:“什么?” 傅沉砚:“你不在,我睡不着。” 令恬微微顿了顿,有些局促地抠着自己的手心,小声说:“那在我们认识前,你是怎么睡的?” “你难道没听说过一个道理吗。” 傅沉砚注视着她,缓缓地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令恬心口一跳,怔怔地看着他。 他的意思是,她是他的“奢”,他离不开她了吗? 令恬立刻否定了自己的自作多情,悄悄地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告诉自己,他只是在她面前维持深情人设而已。 傅沉砚大手抓住她的手腕,嗓音低沉:“甜甜,跟我回家。” 他的掌心温热干燥,令人难以抗拒。 令恬垂眸,没有说话,沉默中感觉到男人的大手在一点点收紧,捏得她的手腕都有点疼了。 她微微蹙眉,点头答应:“好,我跟你回去。” 男人的力道瞬间松懈下来,嗓音莫名有半分沙哑:“乖。” 令恬的目光落在那只紧紧抓住她的大手上,心中悸动:“我要上楼跟沁沁说一声,我的东西也都在楼上。” 她还是想珍惜住能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就这最后一晚。 “好,记得下来,不然——”傅沉砚对她轻轻微笑,“我也在这里过夜。” 令恬点点头:“你稍等我一下。” “去吧。”傅沉砚松开手,让她上楼。 他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唇线渐渐抿成一条直线。 令恬匆匆跑上楼,推开司沁的房门,呼吸有些喘:“沁沁。” 见她这副样子,司沁连忙起身,惊疑地问:“他跟你说什么了?” 令恬坐下来,心跳还有些快:“他来接我回去。” 司沁一头雾水:“啊?” “不是说你爸爸,我没见到他,是阿砚……”或许是觉得这个称呼太亲昵,令恬立刻改口说,“是傅沉砚在楼下,他来接我回去。” “啊,我还以为今晚你是属于我了呢。”司沁调笑一句,看着她,“那你跟他回去吗?” 真是个粘人精,老婆不在家一晚都不行! “嗯。”令恬脸色微红,“明天,我再和他说我已经恢复记忆的事。” 司沁笑了笑:“恬恬,我有点好奇,你说,我如果不让你下楼了,傅总会不会上来抢人啊?” 令恬也跟着笑了,点点头:“他说了,我不下楼的话,他今晚也在你家过夜。” 司沁:“……” “那你快下去吧。”司沁说,“我穿着睡衣呢,不方便送你,替我向傅总问声好。” “嗯,你早点睡,晚安。”令恬抱了抱闺蜜,拿上自己的手机和包包。 她走到二楼和一楼之间的转台时,冷不丁看见傅沉砚就站在底下的楼梯口,身姿挺拔如松,他抬眸看上来。 在他的注视下,令恬的尴尬突如其来,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走路了,下楼的姿势也觉得很别扭…… 十来级阶梯,她也不知道是怎么走下去的。 傅沉砚深沉的眼底漫上一丝笑意,上前一步,大手习惯性地揽住了她的肩。 他温声说:“我们回家了。” 令恬:“嗯。” 司正茂或许是经过傅沉砚的授意,没有出现,两人一起走出司家的入户大门。 门廊前,静静地停着一辆低调奢华的迈巴赫,司机拉开后座的车门,微微躬身,请令恬上车。 令恬弯身坐进去,傅沉砚从另一边上车,坐到她旁边。 司机发动车子,驶出司家。 二楼阳台上,司沁趴在防护栏上,看着车子消失在庭院大门外,才微微一笑,转身回房,把刚丢进衣帽间里的大玩偶又重新搬回了床上。 迈巴赫优雅地行驶在深沉的夜色中,车窗外,路灯一盏叠一盏,昏黄的光线映进来,从后座上的两人脸上掠过,连绵不绝。 令恬感觉到傅沉砚的视线沉甸甸地落在她的身上。 她想当作无事发生,像平时一样该钻进他怀里就钻,该亲他就亲,该撒娇就撒…… 但她心里到底是知道,他们的关系并不该这样亲密的。 她不自在地把眼神投向了窗外。 这时,手上一热,傅沉砚的大手伸过来,覆上她的手,修长的手指滑进了她的指缝间。 两人的掌心相贴在一起,令恬的脑子里却突然想起那天在商场,她要加沈星柔微信时,周梁拦住,不让她加。 她当时不懂周梁为什么这样做,现在福至心灵,明白了。 对于她记忆错乱,赖上傅沉砚的事,作为傅沉砚好兄弟的周梁,一定是知情的。 她还记得,自己后来跟傅沉砚说周梁那么做有点奇怪时,傅沉砚直接说“不奇怪”,虽然他后来解释说,是周梁对沈星柔的独占欲太强,但她现在已经知道真正的原因, 周梁的意思是,傅沉砚不可能会和她结婚的。 设计婚纱的事,不要想。 想通这件事,令恬又难过又尴尬,心里仿佛被针扎,脸上一片火烧火燎。 就连傅沉砚那只与她十指紧扣的手也像长了刺,让她难以忍受,她忽然挣脱开。 傅沉砚手里一空,他顿了一下,沉默地看着她。 在令恬接电话不再叫他老公,她不想回家时,他就知道,达摩克利斯剑已经落下了。 作者有话说: 50红包 —— 感谢在2022-07-14 23:24:34~2022-07-16 23:07: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bubble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暮色、追梦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6章 令恬对他的爱突如其来, 收回时,也是这样猝不及防。 傅沉砚闭了闭眼,想到很多年以前, 那个回何家村探亲的女人。 那个女人曾对他很亲善,让自己的孩子跟他一起玩, 把糖果分给他。 后来,她看到他却像避瘟疫一样,带着孩子远远地躲开。 今日宜甜 第72节 傅沉砚又想到, 他离开何家村, 被傅柏元认回傅家后,遇到的那个小女孩。 那天是赵月姿的生日,傅宅里宾客如云, 谈笑风生。 他没资格出现在那些贵客面前,被安排在后院割牧草, 那片牧草是专门种植给傅予墨的一匹小马食用的。 他当时正在用镰刀割牧草,忽然一道带着稚气,脆生生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 “小哥哥, 你在干什么呀?” 他下意识地回头, 就看到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女孩朝他走过来。 不知道她是怎么闯入那一片的,她的头发黑亮, 扎成漂亮的公主头发型, 嵌着钻石的蝴蝶发夹在阳光下光芒璀璨。 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蓬蓬裙,一张白净的小脸粉扑扑, 肉嘟嘟的,眼睛黑白分明, 又圆又大。 见他转头过来, 她就对他笑, 唇边显出了两枚甜甜的小梨涡,美好得像个降落凡间的小天使。 从来没人会对他这样笑,何家村的人只会咒骂他,叫他小疯子。 在傅家,没人知道他的过往,但除了傅清黎对他友善,其他人依然会讥笑他,欺负他。 他当时愣了一下,没有理她,转过头,继续割牧草。 结果,注意力却无法集中,锋利的镰刀带着牧草拉过来时,割到他左手无名指上,伤口见骨,鲜血顿时涌出来,滴落在青翠的牧草上。 小女孩已经走近,见到这一幕,吓得小脸发白,眼睛里露出惊慌的神色,立刻转身跑掉了。 见她跑了,他反而放松下来,扯下一片牧草叶,将就着把割伤的手指包扎了一下。 鲜血还是往外渗,他忍着痛继续割草,不把傅予墨的小马喂饱,他晚上也会没有饭吃。 过了一会儿,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他回头,眼神不由怔了一下。 那个跑掉的小女孩又跑回来了,她跑到他面前,手里拿着一枚不知道去哪里弄来的创口贴。 她气喘吁吁,鼻尖冒出汗,着急地说:“小哥哥,你受伤了,快用这个止血。” 原来不是被吓跑了,是去给他找创口贴了。 他已经习惯了被冷落,被漠视,这种莫名其妙的善意,反倒让他不习惯,担心是一场恶作剧。 比如,创口贴上被抹了盐水,或者辣椒粉。 他垂着受伤的手,冷淡地说:“我不需要。” “可是你还在流血。”小女孩眼神里透出关心,她抓起他的手,把他用来包扎伤口的草叶小心翼翼地拆掉,鲜血又冒出来。 她的小手温温软软的,很白嫩,和他的粗糙截然不同。 她低着头,眼睫浓密纤长,像两把小扇子,轻轻地扇动。 那是暮春时节,草长莺飞,微风和煦,他像被施了定身咒,一动不动。 “被你爸爸妈妈看到了,会很心疼的。”她说。 她显然是一个很受父母疼爱的小孩,他没有告诉她,他已经没有妈妈了,至于爸爸,有跟没有区别不大。 “前几天,我在我家的花园里发现了一只翅膀受伤的小麻雀,它飞不起来,又没有被及时救助,已经死掉了,好可怜的。” 她撕开创口贴,将他受伤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裹了一圈。 创口贴上没有被抹上盐水,也没有辣椒粉,他的血止住了。 他说:“我没那么容易死。” 她笑了笑,唇边两个小梨涡隐隐,抬头看着他,一双眼睛亮晶晶的,软声软气地说:“小哥哥,我叫恬恬,你叫什么名字?” 那时候,他还不认识“恬”这个字,再加上她笑得像山里的野蜂蜜一样甜,他就以为她说的是“甜甜”。 人如其名。 这个小名,他在心里记了十几年,即便后来知道她的名字是“恬”,不是“甜”,他也仍然叫她“甜甜”,在他心里,她就像蜜糖。 他没有和她交换名字,佣人匆匆赶来,看到她和他在一起,皱起眉。 “恬恬小姐,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妈妈在找你,快跟我回去。” 她冲他挥挥手,弯着眼睛,甜甜地笑:“小哥哥,再见。” 他抿着唇,没有任何表示。 她被佣人牵走。 他听到佣人边走边说:“恬恬小姐,你下次不要和他一起玩了,他可一点也不招人喜欢。” 她问:“你也不喜欢他吗?” 佣人说:“是的,夫人不喜欢他,小少爷不喜欢他,大家都不喜欢他。” 听到这样的话,他心里并没有多大的感觉,他们都不喜欢他,是事实。 甚至,就连他自己都不喜欢自己。 小女孩却突然挣开佣人的手,转身又跑到他的面前来,从裙兜里掏出一颗糖,放到他的手心里:“小哥哥,这个糖很好吃,给你。” 他想说不要,她又很小声地补充了一句:“我只和喜欢的人分享。” 他当场怔住,有点不知所措。 打他也好,骂他也好,他都能坦然受之,却架不住在千万种否定中,她赐予他“喜欢”这两个字。 像一场噩梦后,温柔的月光落在他的身上。 更像一枚糖衣炮弹,在他心里轰然炸开。 她又对他笑了一下,梨涡浅浅:“小哥哥,我走啦,下次再来找你玩。” 无名指上的伤口渐渐愈合,留下了一道疤。 她给他的那颗糖,一看就是进口的奢侈零食,像傅予墨他们吃的那些糖果一样。 他舍不得吃,每天晚上睡觉前拿出来闻一闻那个香甜的气味。 后来天气越来越热,他的房间里没有空调,硬糖要化了,他才终于剥开糖纸,把那枚星星形状的水果硬糖小心地含进嘴里。 那是他十几年以来,尝到过的,最甜的东西。 糖纸被他清洗干净,一直保管着,起先是压在书本里,后来才裱到了相框里,放在床头柜上。 后来,他没有再见过她,在那不久,傅清黎意外身亡,他正式认祖归宗,被送出国,开始被傅柏元当成傅氏的继承人培养。 在国外一待就是十四年,回国后,当年那个受尽冷落和欺辱的私生子,早已今非昔比,坐稳了傅氏集团总裁的位置。 十几年里,他从小男孩变成少年,再成长为一个成熟的男人,他始终没有忘记过小时候那个对他笑,唇边有甜甜梨涡的小女孩。 或许,她当年是出于善良,才给了他那一句安慰的话,却让他每每一想到她,心中就会变得柔软起来。 那款星星糖,他后来买过很多,只是再也尝不出当年的那种味道。 他时常会想象她长大了是什么模样,他对她有很深的执念,却似乎与爱情并不相关。 直到那天晚上,命运让他再次遇见她,那一瞬间心脏颤栗,让他丢盔弃甲,无论尽头是什么,他都甘愿做她最虔诚的信徒。 - 清冷的夜色中,迈巴赫平稳地向前行驶。 在挣脱傅沉砚的下一秒,紧贴着掌心的热度消失,令恬马上就后悔了。 他们只剩下这最后一晚,以后想牵他的手可能都牵不到了,她现在难道还要把他往外推吗? 令恬决心不再把时间浪费在别的情绪上,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时每刻,她转身,扑进他的怀里。 淡淡的雪松木香涌入鼻腔,是她最喜欢,最依恋的味道。 傅沉砚搂住她,下巴放在她的发顶上,轻轻地蹭了蹭,没有说话。 他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到她的犹豫和抗拒。 她只是太善良了,明明已经不爱他了,却也不舍得伤害他。 她现在心里一定在想着,要怎么样离开他,才不会让他太难过。 他追到司家,她同意跟他回来,想来是于心不忍,打算再最后陪他一晚,然后摊牌,以后一别两宽。 令恬在他怀里轻轻软软地叫了一声:“老公。” 傅沉砚低头看她:“嗯?” 令恬:“我爱你。” 她的手指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袖,傅沉砚的目光掠过,轻轻微笑,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嗓音缱绻:“我也爱你,很爱你。” 令恬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依偎在他怀里。 半个小时后,迈巴赫驶入兰庭。 专梯专户,直达顶楼。 两人一进门,一团毛茸茸就飞奔过来,跑到两人面前,它一个没刹住,撞到了令恬的小腿上,委屈地“喵呜”一声。 “靓靓。”令恬忍俊不禁,半蹲下来,轻轻地抚摸着它,“你怎么这么可爱呀,萌得我心肝都颤了。” 傅沉砚低沉的声音从她头顶上方传来:“你也是。” 令恬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傅沉砚垂眸看着她,眼底的情绪不甚分明,轻声说:“你也让我心肝颤。” 是疼的。 他经常叫她小猫咪,令恬以为他在说她像靓靓一样可爱,耳根有点红。 她轻轻地抚摸着靓靓,心想靓靓是她领养回来的,明天离开这里时,要记得把靓靓一起带走。 “先生,令小姐,你们回来了。”秦姨笑盈盈地走过来,“想吃点什么夜宵吗?” 令恬的手离开靓靓的身体,站起身,刚想摇头,忽然想到什么,脸颊微红地点了点头,说:“秦姨,麻烦你给我煮一碗阳春面吧,加一个鸡蛋。” 她先前心情低落,没什么胃口,在司沁家吃晚饭时只吃了几口,但今晚可能会消耗很多体力,她必须多补充一些。 她看着傅沉砚,柔声问:“阿砚,你想吃什么?” 不止她需要补充体力,他更需要。 傅沉砚温声说:“和你一样。” 今日宜甜 第73节 令恬点点头,转头对秦姨说:“秦姨,给阿砚的那份加两个蛋。” “好的,我现在马上去煮,你们先休息一下,很快就好。”秦姨一边说,一边向厨房走去。 令恬和傅沉砚没有上楼,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等秦姨煮面。 刚坐下来,令恬便被傅沉砚勾了过去,男人温热的唇吻上来。 熟悉的气息涌入,令恬立刻浑身过电一般酥麻,情不自禁地微微张开嘴,让他的舌头探进去,与她的勾缠在一起。 傅沉砚一只大手捏着她的脸颊,这次吻得有点重,似乎带着一点惩罚的意味在里面。 令恬被他亲得有些喘不上气,轻轻地推他。 傅沉砚放开她,修长的手指勾住领带,把领带从衣领下拽出来,随手丢在一旁的沙发上。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向后靠着沙发,抬手解开领口的两粒纽扣。 令恬感觉到他今晚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她看着他,轻声问:“老公,你是不是累了?” “不累,可能是有点饿了。”傅沉砚伸手把她拽到怀里,指尖轻佻地划过她的下巴,嗓音压低,“我的意思是,想吃你。” 麻痒的感觉从他触碰的地方蔓延开,绯色爬上令恬的脸颊,她眼神里含着一抹羞,小声说:“已经被你吃得死死的。” 无论是身还是心,她都被他填满,再也不想要别人。 傅沉砚微哂,轻轻地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小骗子。” 令恬反驳:“才不是。” 傅沉砚揉了揉她的头发,嗓音带笑:“那就是小猫咪。” 令恬这次没有反驳,把脸埋在他的胸口。 很快,秦姨就把两碗面煮好了,端到餐桌上。 傅沉砚拉着她起身,一起去餐厅吃面。 面条煮得软而不烂,很有劲道,面上撒着青色的小葱和红艳艳的辣椒,旁边还卧着溏心蛋,看起来很有食欲。 令恬坐在傅沉砚对面,拿起筷子开始吃面,她吃相优雅,细嚼慢咽,安静地把整碗面吃完了,甚至,还把面汤都喝光了。 两人吃饱后,秦姨来收拾碗筷,看到自己煮的面被吃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两只空碗,她一脸欣慰,成就感拉满。 上楼前,傅沉砚像平时一样,将令恬打横抱起。 令恬身体一轻,双手下意识地勾住他的脖颈。 她一眨不眨地看着男人的侧脸。 以后,他也会对别的女孩子这么温柔,这么宠溺吗? 根本不能想,一想到他以后会喜欢别的女孩子,她心里的ph就立刻小于7了,像是吃了一瓣青涩的橘子,酸得她眼泪快要流出来。 傅沉砚抱着她,轻松地上了楼,大步走进主卧里。 靓靓跟在两人身后,也想进房间,结果傅沉砚进门后,直接用脚勾了一下门。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靓靓被拦在门外。 靓靓知道挠门也不会有人理它,只得委委屈屈地回自己的房间。 可是它从来不睡这么早,过了不久,它从房间里出来,跑到主卧门前。 它的耳朵十分敏锐,果不其然,又从门缝里听到女主人压抑的哭泣声,一下一下的,断断续续,有些支离破碎。 这种声音,靓靓很熟悉了,最近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听到。 它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听不出个所以然,便摇一摇蓬松的尾巴,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房间里声音并未因为它的离开而停止,愈演愈烈。 不知过了多久,才渐渐云收雨歇。 水声哗啦啦地响,浴室内,令恬靠着浴缸壁,让傅沉砚帮她清洗。 她看着刚刚给她带来无上欢愉的男人,忽而说:“老公,你坐进来好不好?我们互相帮对方洗,这样快一点。” 对于这种邀请,男人自然不会推辞,傅沉砚看了她一眼,起身,跨进浴缸里。 浴缸里的水已经快满了,他坐下去后,水就溢了一大滩出来,淌得地上到处都是。 令恬的提议起到了相反的效果,两人非但没有洗得更快一点,反而因为沉溺在鱼水之欢中,多费了大半个小时。 在浴室里结束后,傅沉砚把她抱出来,放在床上。 他松开手,正要起身,令恬的双手却勾着他的颈脖不放,同时抬起一双玉白的腿,紧紧地夹住了他的腰。 男人的眸色几乎是瞬间就晦暗了下来,哑声问:“还要?” 令恬脸颊潮红,羞涩地别过脸,不好意思和他对视,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像是饮鸩止渴一般,她从这样一次次的极致缠绵中,感受着他的情动,他的难以自控。 仿佛,他真的爱极了她。 凌晨两点多,繁华的京市渐渐冷清下来,主卧的灯也终于熄灭。 令恬再无一分多余的力气,被傅沉砚抱在怀里,她枕着他的手臂,沉睡过去。 黑暗中,傅沉砚搂着她,手臂情不自禁地越收越紧,想把她整个人都揉进他的骨血里,永远不分开。 担心她会不舒服,他又慢慢地松开了她,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 他明白,她今晚这么主动,不过是这段亲密关系弥留之际的回光返照。 她是真的打算离开他了。 - 令恬一旦有心事,就会醒得比平时早,哪怕昨晚筋疲力尽,浑身软烂成泥。 第二天早上才六点零五分,她便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昼长夜短的时节,天亮得也很早,月落星沉之际,天边已经开始被层层叠叠的朝霞渲染。 高层视野开阔,透过明净的巨幅落地窗,绮丽多姿的朝霞一览无余。 昨晚放纵的苦果来了,令恬浑身筋骨酸痛,像被一辆卡车从身上碾压过。 但现在这些都无关紧要。 她面对傅沉砚,侧身躺着,一只手枕在脸颊下,目光静静地描摹着他轮廓立体起伏的侧颜。 他昨晚应该比她更累,她不忍心吵醒他。 傅沉砚的生物钟是六点半醒,然后健身半个小时,每天如此,十分自律。 再过一会儿,他就该醒了,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从小到大,她要什么有什么,几乎没有感受过失去的滋味。 可她就要失去他了。 令恬注视着枕边的男人,漂亮的眼睛里映出温柔的霞光,也映出浓浓的眷恋。 她悄悄地伸出手,想触摸一下他的脸,这时,傅沉砚忽然转了个身,手臂一伸,把她搂进怀里。 他没有醒来,搂住她只是潜意识的动作,她被迫贴上他的胸膛,感受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令恬一动不动,闭上眼睛,仔细体会着被他抱在怀里的幸福时光,悄悄祈祷时间过得再慢一点。 可或许是他的怀抱太让人安心,也或许是她真的太累了,在他有节奏的心跳声中,她眼皮渐渐发沉,不小心又睡过去了。 等她再醒来时,天光大亮,房中已经没有傅沉砚的身影。 令恬从床上坐起来,看了一眼时间,七点十分。 傅沉砚这会儿应该已经结束健身,正在隔壁浴室洗澡。 自从她过来主卧和他一起睡,他担心早上洗澡的声音会吵醒她,于是每次健身结束后,都会在隔壁洗了澡再回房。 令恬立即下床去洗漱,从浴室里出来时,正撞上推门而入的傅沉砚。 他显然刚冲过澡,裸着的上身凝结一层水汽,劲瘦的腰间裹着一条浴巾。 看到她,他眼底漫上温柔的笑意,走过来:“起来了?今天是周六,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令恬把一缕发丝挽到耳后,轻轻摇头说:“睡不着了。” 傅沉砚眉梢微微挑了一下:“不累?” 昨晚的画面涌上脑海,令恬耳根有点红:“还好。” “那来帮我打一下领带。”傅沉砚拉着她的手走进衣帽间。 他换上一套藏蓝色的条纹西装,搭配白色衬衫,纯手工的剪裁,十分彰显质感。 令恬挑了一条浅灰色的真丝提花领带,走到他面前,抬手给他打领带。 替他打好领带,令恬又挑了一枚领带夹,妥帖地把他的领带连同衬衫夹稳。 整理好,她双手攀住他的肩膀,踮起脚尖,轻轻地亲了一下他的唇。 他的唇微凉,带着海盐薄荷的味道。 傅沉砚低头回吻她,然后侧过头,目光落到一旁的表柜上,从那些价值不菲的定制款腕表里挑一块他今天要戴的。 令恬看着他,眼底有许多难以言说的情绪在翻涌,她娇嫩的唇瓣轻轻一动:“阿砚,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本来想和他一起吃完早餐再说的,可吃完早餐后呢,还有午餐,吃完午餐还有晚餐,然后又是一个夜晚降临…… 只要她想,就可以有无数个拖延的理由。 多拖延一分,她就更贪恋他一分,越舍不得离开。 傅沉砚伸手欲拿起一块腕表,闻言,动作一顿。 他收回手,转眸看她,大手抚上她的脸颊,低声说:“不说,可以吗?” 令恬微怔:“你知道我想要说什么?” 傅沉砚嗓音有些沉:“不知道,我不想听。” “可我不想再骗你,我……”令恬垂下眼睫,“我其实已经恢复记忆了。” 今日宜甜 第74节 傅沉砚盯着她,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所以呢。” “所以……”令恬往后退了两步,避开他温热的手掌,胸腔里被一种酸涩的东西填灌得满满当当,“我……该离开这里了。”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害怕从他脸上看到如释重负的神情。 不敢奢望他会挽留,但他们朝夕相处这么多时日,还有过亲密的负距离,他对她,或多或少应该也是有感情的吧? 可傅沉砚一直没有说话。 令恬心头忐忑,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她缓缓地抬起头,对上男人漆黑暗沉的眼眸。 离开?傅沉砚轻哂,唇边含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他抬手,慢条斯理地摘下她刚刚替他打好的领带,一步步地逼过来,带着压迫感,将她抵到身后的穿衣镜上。 “想跑?”他捏起她的下巴,眼神晦暗如夜,“是我养不起你了,还是满足不了你了,嗯?” 作者有话说: 50红包 —— 感谢在2022-07-16 23:07:17~2022-07-19 23:15: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苏葁、淼淼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vv 10瓶;丢掉懒惰吧、曾大刀、山有木兮、奇奇超可爱、dream、lavenderkate、布丁味小鱼仔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7章 令恬有点懵了, 没等她反应过来,傅沉砚已经不由分说地吻住她。 他一点也不温柔,捏着她的下巴, 重重地厮磨她的唇瓣,湿热的舌尖闯入她的口腔里, 用力地缠吮住她的舌。 如果平时的吻是和风细雨,那么现在就是一场狂风暴雨在席卷。 男人在强吻她,带着一股凶狠的劲, 像是要把她的舌头吃掉。 令恬心跳极快, 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惹得傅沉砚突然这样对她。 气息被他粗暴地掠夺走,令恬渐渐感到窒息, 舌根传来一阵疼痛,她委屈地呜咽着, 本能地伸手想要推开他。 可他不顺着她的时候,她做什么都是无济于事的。 他一边吻着她,一边利落地脱下西装外套, 牢牢地抓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 将她禁锢在镜子前,吻得更深了。 令恬仿若一条搁浅在岸上的鱼, 快要死掉, 眼角控制不住地流下眼泪。 傅沉砚终于放开她,抬手怜惜地擦掉她眼角的泪。 令恬的眼睫湿漉漉的, 背靠着镜子,大口地喘息, 胸脯剧烈起伏着。 她的两片唇瓣被男人亲得像樱桃一样艳丽红润, 大脑却还是一片空白。 傅沉砚什么也没说, 眼底的暗色变本加厉,他抬起她的一条腿。 令恬怔怔地看着他,然后清晰地听到西装裤的裤链被拉下的声音。 反应过来时,她的后背已经贴上光滑的镜面。 镜面微微带着凉意,令恬被刺激得脚趾蜷缩,身上泛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傅沉砚在她耳边深深地吐息,又湿又热,让她白皙的脸颊晕开仿佛醉酒后的酡红。 因为昨晚,她的腿到现在都还是软的,根本站不住。 傅沉砚托住她,把她整个人抱起来。 令恬本能地搂紧他的脖颈。 他抱着她转了个身,让她可以看到镜中的自己。 明净的镜子映出一切,她的下巴搭在男人的肩膀上,双颊泛红,艳若桃花,贝齿咬着嘴唇。 男人的背阔肌宽厚,他穿着白色衬衫,在衬衫和西裤的交界处,一条黑色皮带将他劲瘦的窄腰圈住。 一双有力的大长腿在深色西裤的包裹下,更显得笔直修长。 而令恬的双脚,则是分别无力地垂落在他的腿侧,她的脚小巧秀气,白嫩得像在牛奶里浸泡过,贴着他深色的西裤,形成强烈的视觉反差。 男人穿着西装的样子格外禁欲迷人,尤其是在这种状况下,他还这样一身端正,仿佛在做一件严肃正经的工作。 可在背对着镜子的另一面,情况却是截然相反。 令恬对男人的体力又有了新的认知,恐怖如斯。 结束时,傅沉砚将她抱到床上,他眉宇间的欲色已经荡然无存,发型分毫不乱,衣冠楚楚,除了衬衫被她抓得有点皱。 先前他吻她的时候那么粗暴,令恬以为做的时候也会如此,还好,他很怜惜她,没有让她不适。 傅沉砚去换了一件衬衫,从表柜里拿了一块百达翡丽,一边往腕上扣,一边走出衣帽间,温声对令恬说:“甜甜,你等会儿自己吃早餐,我先去公司了。” 已经八点半了,还有半个小时要开集团早会。 对于令恬先前说自己已经恢复记忆,要离开这里的事,他只字不提。 令恬叫住他:“阿砚。” 傅沉砚向她走过来,俯身吻了一下她的唇,嗓音低沉:“乖一点,嗯?” “阿砚,我们原本没有任何关系,那场车祸的责任也在我。” 令恬捉摸不透他的心思,但她无法再装作无事发生:“我已经占了你那么多便宜,不能再继续恬不知耻地赖着你了。” “恬不知耻?”傅沉砚轻轻地笑了一下,看着她,“这个词,不是这样用的。” 令恬:“……” 重点难道不是她恢复记忆的事吗? 傅沉砚的指尖从她软嫩的耳垂上拂过,说:“今晚在床上再教你,恬不知耻是怎么用的。” 他声线渲染着一丝暧昧,不用等晚上,令恬几乎立刻就领悟了,脸颊骤然一红。 等等,今晚…… 令恬反应过来,抬眸看着他,小声说:“我等会儿就走了。” 这么迫不及待? 曾经信誓旦旦地说过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他,现在全都不作数了。 可惜,他也说过,不会给她反悔的机会,她生是他的人,死也要是他的鬼。 傅沉砚的眼神沉下来,沉默地看了她两秒,说:“走之前,先送我一颗星星糖。” 令恬一怔:“星星糖?” “就是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那种糖,”傅沉砚说,“送一颗给我,你就可以走了。” 令恬微微蹙眉:“可是,那款糖好像已经停产了。” “那就自己想想办法,在把糖给我之前,不许走。”傅沉砚抬腕看了一眼表,“我先去公司了,你要是不想下楼,就叫秦姨把早餐送上来。” 他说完,转身离开房间。 随着房门重新关上,房间里变得安静下来。 令恬坐在床上,心里被搅得乱七八糟,傅沉砚的反应让她情不自禁生出一点妄想。 她说要离开的时候,他似乎很生气,对她很失望,还把她教训了一顿。 她可以离开的前提是,送一颗已经停产的星星糖给他。 她弄不到糖,就走不了。 所以,他其实是不舍得她走吗? - 令恬的体力当然和傅沉砚完全不能比,下楼时,扶着楼梯扶手,脚步有点虚浮。 秦姨听到动静,走过来,对令恬微微一笑:“令小姐,早上好,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您快去吃早餐吧。” 傅沉砚来不及吃早餐,匆匆出门,她也这会儿才下楼吃早餐,令恬觉得秦姨一定猜到了其中的暧昧,脸颊不由有点热,好在秦姨并没有多问。 吃完早餐后,令恬回房里,打了一个电话给司沁。 电话接通,司沁立刻关心地问:“恬恬,你已经和傅总摊牌了吗,现在是什么情况?” 令恬:“已经说了,他……说让我送他一颗星星糖才能走。” 司沁:“星星糖?什么星星糖?” 令恬:“你不记得了吗,就是我们小时候经常吃的那种。” 司沁:“啊?那应该已经停产了吧,去年过年我突然想买来着,结果哪儿都买不到了。” 令恬:“那怎么办呀?” 司沁:“恬,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令恬心口一跳:“什么?” 司沁:“傅总就是不想让你走嘛。” 令恬攥着手机,眼角眉梢渐渐变得生动起来:“你也是这样觉得的吗?” “是啊,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司沁说,“傅总想要什么可以自己买,一颗糖,为什么要让你送,还非得是已经停产,你买不到的那种?” “恬恬,你才是傅总真正想要的那颗糖。” - 因为司沁的那句话,令恬满怀期待地等傅沉砚回家。 傍晚,傅沉砚推掉晚上的应酬,回到兰庭。 令恬和靓靓一起去迎接他,两人四目相对,他敛起眼尾的清冷,却没有过来抱她。 今日宜甜 第75节 令恬轻声说:“阿砚,我买不到星星糖。” 她看着傅沉砚,鼓起勇气,想直接问他是不是喜欢她,不想让她走,话已经到了嘴边,却听他说:“我知道一个地方有,吃完晚饭,我带你去。” 像突然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令恬愣了一下,机械地点点头:“好的。” 以为他是不舍得让她走,可他现在要带她去找星星糖。 是她自作多情了。 令恬想起他们第一次接吻,他就是用一颗星星糖引诱她伸舌头进他嘴里的。 他的确知道哪里可以买得到。 吃完晚饭后,傅沉砚把令恬带到了苏河港购物中心。 不是去零食店,而是一个充满少女心的娃娃机店。 平时生意很好的娃娃机店,此时却只有他们两个顾客。 店里摆放着十几台娃娃机,娃娃机里有各种各样的可爱玩偶,其中一个娃娃机里,是神秘礼盒,不知道里面的礼品是什么。 在一堆粉色的礼盒里,混着一个红色的礼盒,格外显眼。 令恬正疑惑傅沉砚为什么带她来抓娃娃,傅沉砚指着娃娃机里那个红色的礼盒,对她说:“那个礼盒里有糖。” 令恬明白了,他不是带她来玩的,的确是来找星星糖的。 她只是觉得有点奇怪,他怎么知道礼盒里面装的是糖,他自己来抓过吗? 不过,这显然不重要了,她只需要把那个红色礼盒抓出来,把里面的星星糖给他,他们就要分道扬镳了。 令恬平时也喜欢抓娃娃,技术还不错,就算抓不出来,还可以联系店老板,把星星糖卖给她。 傅沉砚扫码支付后,示意令恬可以开始抓了。 令恬点点头,握住娃娃机前的控制杆,集中注意力,操作里面的那个钩爪去抓红色礼盒。 红色礼盒在远离洞口的位置,钩爪移动到礼盒上方,自然落下去,令恬看准时机,拍下抓取按钮,钩爪正好勾住礼盒上的蝴蝶结。 礼盒被勾起,令恬的心也下意识地跟着悬起来。 礼盒中途没有掉,被稳稳地送到洞口上方,这时,钩爪却突然疯狂一甩,把礼盒甩回到远离洞口的角落里。 令恬瞠目结舌。 虽然她知道这种娃娃机是可以控制抓到率的,但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她尴尬地转头看身旁的傅沉砚,傅沉砚轻轻地笑了一声,说:“再试试。” 令恬又试了一次,她真的很用心地在抓,结果还是和上次一样的遭遇,礼盒又被甩回角落里。 傅沉砚忽而说:“我来试试。” 令恬把位置让给他,在一旁安静地注视着他,看得出来,他也是在很用心地在抓那个红色礼盒。 傅沉砚一顿操作,钩爪抓住红色礼盒,竟没有再发疯,乖乖把礼盒喂进了洞口里。 以前每次抓到娃娃,令恬都会像中奖一样,很高兴,但这次心里只有重重的失落。 她微微垂眸,把所有情绪都藏在眼睫下。 傅沉砚拾起掉落出来的礼盒,递给她,温声说:“拆开看看。” 令恬接过礼盒,把礼盒上丝带蝴蝶结拆开,打开礼盒。 里面没有糖,是一个暗红色的丝绒盒子。 令恬一时没有多想,以为星星糖就藏在盒子里,打开,目光倏地凝住。 盒子里,嵌着一枚钻戒,硕大的粉钻在她眼皮底下流光溢彩。 令恬抬眸,怔怔地看着傅沉砚。 傅沉砚把钻戒从盒子里取出来,后退一步,缓缓屈膝。 令恬无法预料到这一步,眼睁睁地看着他在她面前单膝跪下,牵起她的手,一个温柔的吻落在她的手背上。 他说:“甜甜,我们结婚吧。” 作者有话说: 下章完结 —— 感谢在2022-07-19 23:15:55~2022-07-20 23:23: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碳尼呀 66瓶;小妮子 10瓶;暮色 5瓶;油炸鱼圆ovo 4瓶;58173566、饼圆 3瓶;苏葁、散养小肥鹤、月城雪兔 2瓶;曾大刀、尛可爱、60881898、奇奇超可爱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8章 “甜甜, 我们结婚吧。” 男人低沉的嗓音落入耳中,令恬心跳霎时漏了半拍,看着以最虔诚的姿势, 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脑子里嗡嗡地响。 他……是在向她求婚? 不是来找星星糖, 然后就一别两宽的吗,怎么突然演变成他向她求婚了? 像是不敢确信,令恬的唇瓣颤了颤, 轻声问:“什么?” “甜甜, 我爱你,不要离开我。”傅沉砚深深地看进她的眼睛里,神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深沉严肃, “嫁给我,好不好?” 我爱你, 不要离开我。 嫁给我,好不好? “砰!”,令恬的脑子里炸开烟花, 她抬手捂住自己的心口, 眼眶控制不住地泛红,泪意倏然涌上来。 原来, 她没有自作多情, 他真正想要的那颗糖就是她。 对于求婚的人而言,在等待对方回复时的每一分每一秒, 都是巨大的煎熬。 尤其,傅沉砚还知道对方已经不爱他了, 想逃。 他的求婚, 几乎是无望的, 但他还是跪下来求了。 傅沉砚保持着跪姿,脊背有些僵直:“甜甜,做我的妻子,好吗?” 令恬的眼泪终于从眼眶里溢出来,她用力地点头,哽咽地说:“好,我答应你……” 记忆错乱的时候,她满心满眼都是他,想和他白头到老,记忆恢复正常后,她心底的爱意也依旧未变。 或许,就是因为车祸前在广场大屏上见到他的那一眼,她怦然心动了,想和他在一起,所以才会在记忆错乱后,认定他就是她的老公。 令恬眼里的婚姻,是像令文森和宋书婉那样,从一而终,至死不渝,互相守护。 她也渴望和傅沉砚从一而终,至死不渝,相互守护。 傅沉砚看着她点头,看着她那两片娇软的唇瓣翕动,说出答应的话。 这一瞬间,尘埃落定,他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眼底漫上笑意,狭长的眼尾却忽而有点红了。 他牵起令恬的手,在把钻戒套进她纤嫩的手指时,他的手隐隐有些颤。 钻戒被推到底,傅沉砚又低下头,小心翼翼地亲吻她白皙的手背,然后起身,用力地拥吻她。 - 在回去的途中,令恬轻轻地依偎在傅沉砚的怀里。 与今晚他说要带她去找星星糖时的落寞相比,令恬现在已经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心境。 她伸出手,欣赏着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时不时摩挲一下那枚光华流璨的粉钻,心里甜蜜得都要融化了。 傅沉砚紧紧地搂着她,亲了亲她的额头,温声说:“甜甜,你包里有一颗糖,拿出来吃。” 令恬打开自己的包,果然在夹层里找到了一颗星星糖,不知道傅沉砚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傅沉砚从她手里拿过那颗糖,慢条斯理地剥开糖纸,把糖从她两瓣软唇间塞进去。 令恬还没有来得及把糖含进嘴里,男人的唇已经覆过来,湿热的舌尖顶着糖一起进去,与她共享。 星星糖甜腻的滋味渗出来,在唇齿间扩散,两人的舌尖你来我往,互相厮磨舔舐。 傅沉砚沉溺其中,一只大手扣住令恬的后脑勺,一再深入。 求婚成功了,这颗糖就是他们之间甜蜜的催化剂。 如果被拒绝,那么这颗糖,就是他给她的自由。 即便,他曾经说过不会给她反悔的机会,她生是他的人,死也要是他的鬼,这辈子都别想离开他。 可若是她待在他身边不开心,执意要离开,他又怎么舍得真的禁锢她。 他已经做好了求婚失败的打算,把糖事先放在她的包里,只要她把糖拿出来给他,他就会按照约定放她走。 把落在他身上的月光也带走。 傅沉砚深深地吻着怀里的女孩。 他曾经身世不幸,命途多舛,对命运产生过深深的怨恨,但命运又把她送到了他的身边,让他们彼此相爱,于是,他便愿意和一切冰释前嫌,用余生来感恩命运的这份眷顾。 - 回到兰庭时,傅沉砚接了个电话。 令恬身体有些疲累,今晚想早点睡,于是拿着睡衣进了浴室。 水声淅淅沥沥地响起,令恬站在花洒下,挤出橙花味的沐浴乳,在掌心里搓出细腻绵密的泡泡,往身上涂抹。 忽而听到浴室门被打开的声音,抬眸,就看到傅沉砚赤着胸膛走进来。 虽然他对她的身体已经了如指掌,但令恬还是觉得羞,下意识地双手交叉环在胸前,但马上发现此举遮上不遮下,她脸一红,连忙转过身背对着他。 “老公,你怎么进来了呀,我还没洗好呢,你先出去啦。” 下一秒,傅沉砚从身后将她抱了个满怀,微哑的嗓音落在她的耳畔:“一起洗。” 男人的气息滚烫,令恬头皮发麻,躲着他:“不要,不然等下你又想欺负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