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空间1980》 第一章 重生 李东艰难睁开眼睛。 昏黄的棚顶映入眼帘，熟悉而又蒙昧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是哪？ 转过头模模糊糊看见是年幼的小妹一脸关切的望着自己。 梦中？ 李东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句“老四，是你吗？” 小姑娘一见李东醒了脸上涌起喜色扭头向门口急声喊道，“妈、妈你快过来二哥醒了。” 清脆的声音传进耳里敲打在心上。 渐渐把他游移的意识拉回身体里，贴在墙上的报纸已经斑驳的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一张抱着大鱼的胖娃娃年画红彤彤的，是整面墙上唯一的色彩。 屋子里只有两口摞在一起的大木箱，一个圆木桌和几个灰扑扑没有颜色的木凳算是家俱。 李东猛然惊醒，这是老家的老屋！ 开始努力回忆的李东，头猛的像针刺般疼了起来，时空交错的种种信息如同一辆轰隆隆疾驶而来的火车，狠狠的撞进他脑海里。 他眼前一黑。 眼前仿佛一个盒子扣了下来，眼皮像山一般的发沉又闭了过去。 李东站在镜子前看了好久才确信，镜子中那个包着纱布的年轻俊逸却带着几分沧桑的面孔是自己。 又用力的掐了一下脸，疼！不是梦里，重生了？ 怔怔的看着镜子，斑驳的满是锈色的边框，右上角漆着一轮红日，映称着他的脸色格外苍白。 想想自己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怎么就天打雷劈了呢？ 炕上的母亲张淑萍和大姐李芳、三妹李颖、四妹李倩都担心的看着李东在镜子前奇奇怪怪的不知所措。 做为家里唯一的男人，他是几个女人靠山，一旦出点意外，无疑会让这个家雪上加霜。 李倩支着腿，双手撑着下巴看了好久终于忍不住屋里诡异的气氛，小声的趴在李颖的耳朵边上小声说“三姐，二哥是不是叫让刘大壮打傻了？” 李颖忧心的看了一眼神情怪异的李东摇摇头，心想莫不是真打傻了？ 用肩膀碰了一下大姐李芳，嘴巴往李东的方向努努嘴。 李芳愣了会，用手背抹了下眼泪，穿上鞋走到李东跟前轻轻的摸了下他的后背颤声说道，“怎么了小东？头还疼吗？” “嗯——大姐我没事，头也不疼了。” 李东从纷扰的心情里惊醒。 回过头看到一脸担心的大姐心里顿时百感交集，前世的不堪纷纷涌上心头。 以往大姐见他也多是这种牵肠挂肚的表情，现在回想起来大姐已经牵挂了他一生。 她为了照顾这个家只能偷偷的攒点东西贴补娘家。 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谁家也不富裕，只能从自己身上省下点。 虽然大姐贤惠，但也因此在婆家吃了许多苦头，受了婆家无数的白眼和敲打。 一辈子都小心翼翼的低着头过日子，如今想想不禁让他心里如针扎般的疼。 如果那是场梦，他还会让往事重演吗？ 李芳又仔细看看李东脸上的神情很是正常才松了一口气，“去把小环接回来吧。” “嗯。”李东答应一声。 想起这个只跟自己过了不到一年的媳妇，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留给自己的伤痛最是刻骨铭心。 好在自己重生在此刻，屈辱的时候还没到。 他清晰的记得自己马上就要到自己的老丈人家，受尽白眼和侮辱后也没能接回魏小环。 这样的屈辱他受了三次也没接回她，最后被三个舅哥一顿打后与魏小环离了婚，没出三个月魏小环又穿上了嫁衣，新郎就是一砖头把他拍晕的刘大壮。 在村子里丢尽了脸的李东一气之下远走他乡后再也没有回过这里。 转头看眼火炕上忧心的望着他的娘三个，胸膛里一股豪情在胸腔里盘旋后流向身体的各个角落，在心里呐喊着，我回来了！ 还我欠你们的债。 收别人欠我的债。 坐在坑沿上两脚蹬着鞋跟把鞋脱了下来，双手支着挪到炕里。 靠在两眼红肿，眼里满是泪水的母亲身上，感受着他跨越时空的久违的亲情。 家里三个女孩，只有他一个男孩，物以稀为贵，所以张淑萍从小非常疼爱他。 可他年轻的时候为了生活四处奔波，干着最辛苦的工作，挣着最少的钱。 每年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偶尔回家看看，留给母亲的都是无尽的牵挂和担忧。 后来三十多岁才在县城里落了脚，找个二婚的凑合着，日子过得也是没滋没味。 为了不给自己添麻烦母亲始终待在乡下，都是乡下的几个姐妹照顾她，一辈子都没享过啥福。 正应了那句老话，偏疼儿女不得济。 三妹李颖也没能走出农村，找个农民在地里刨食。 老四李倩嫁到了县城过得也不好，婆媳关系不好，丈夫又在外边勾三搭四，日子过得也是鸡飞狗跳。 前世他和姐妹几个的日子都过的一塌糊涂，充分演绎了一个底层家庭的琐碎、无奈与心酸。 张淑萍见儿子过来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伸手轻轻摸着他的脸更咽的说，“真不疼了？” “妈，放心真没事，”李东见母亲担心的望着他把头左右动动安母亲的心。 “老天爷保佑没事就好，”张淑萍长长的出了一大口气，擦擦眼泪“明天赶紧把小环接回来，两口子炕头吵架炕梢和，她虽说娇纵了一点，等年纪大点，你们有了孩子就定性了。” 李东心里冷笑，这一年家里把她当祖宗供着不算，她得寸进尺竟敢把主意打到大姐头上，要大姐嫁给她舅家的傻表哥，不然她就不要孩子。 现在他无比庆幸和这个自私自大的女人没有孩子，过几天就会和她一刀两断，永远不再有瓜葛。 “嗯。”李东随口答应一声，安母亲的心。 李颖看着他头上的纱布恨恨的说：“二哥，我们去派出所告他去。” “算了，他不是被我打的一满脸是血，乡里乡亲的不至于闹到那一步。” 李东不打算在这事继续纠缠下去。重生回来他已经不屑于再见他们，只想挣钱，挣好多好多钱，让她在无尽的悔恨中过完余生。 李颖一脸愤愤不平，却没再说话。 村里也常有打到一起的纠纷，还真没有经官的，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谁心里都有杆称。 第二章 空间 晚饭是玉米饼，白菜汤和芥菜疙瘩咸菜，只有他的碗里有两个煮鸡蛋。 李东前世虽不富裕，已经好久没吃过这样的饭菜了，小时候粗砺的玉米面吃的他经常反胃，所以他走出乡村后再也不想吃玉米面。 看着拿在手里沉甸甸的玉米面饼，听着简陋木凳子发出嘎吱吱痛苦的呻吟声，李东感觉胃里开始抽搐，嘴里一阵阵的泛苦。 扫眼吃得津津有味的母亲她们，咂咂嘴咬了一口，果然还是熟悉的难以下咽。 不同的是有了成熟灵魂的他比年轻的李东可以更加容忍。 和家里人一样，他也大口大口的就着菜汤囫囵半片的吃下去。 抬眼看见碗里的鸡蛋，李东拿起一个放在张淑萍碗里，无意的一个举动仿佛又触碰到她的泪点，眼圈又红了。 “你吃……儿子，妈不爱吃这玩意，”张淑萍又把鸡蛋拿回来。 也许只有历经了几十年的人情冷暖李东才能明白妈妈的谎言里藏着多少对儿女的深沉的爱。 这两个鸡蛋让他吃的很沉重。 他己经记不得前世他此时的心情，作为家里唯一的男孩他一直亨受着这个待遇，渐渐的就理所当然了。 然而他对这个家的贡献却是最小的，平庸的才能让他只能勉强养活自己。 晚饭后他躺有在炕上沉思，非常确定他不是做了一场梦。 没有那么长那么真实的梦。 窗户上一块鼓胀起来的塑料布顽强的兜住满满一下子的西北风，风不甘的拍打着塑料布发出一阵阵尖利呼叫夹杂着李倩的梦呓声。这些夜间熟悉的声浪感觉好久没出现过，听上去已经渺茫了，如同隔世。 既然老天给他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前世的种种遗憾绝对不能再出现。 没有钱的苦处他受够了。 无论什么小事都使人为难，记恨。 但是，摆在他面前的难题是现在要做点什么？ 现在家里不光是家徒四壁，还因为李父的病和后事以及他仓促的婚事欠下的债务像山一样压得家人都喘不过来气。 回想起家里的这段日子是非常窘迫的，并没有因为挨了打博得村里人的同情，毕竟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年关难过，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这时“杨白劳们”和“黄世仁”们都很难。 陆续的还会有要债的上门，被人上门来讨债，低声下气的和人家说着好话，忍气吞声的忍受着人家的白眼和冷言冷语，个中滋味就如同脸上的皮被人家扒下来，你还得血肉模糊的忍痛笑着说挺好。 年轻气盛的李东就是因为受不了这种窘迫和来要债的刘大壮发生争执而引发厮打被砖头开了瓢。 细细想来李东并不恨他，毕竟能在困难时借钱给你的人，无论何时都应该记住他们的这份人情。 但现在回想，他是不是早就和魏小环有了勾搭？ 正在这胡思乱想，脑海传来一串铃铛的声音，然后又是火车轰隆轰隆的声音。 好熟悉，这不是手机里游戏梦想城市的声音吗，重生福利到了吗？ 接着就感觉眼前一亮，一块巨大的显示器出现在了眼前，正是自己没事的时候玩了两年经营建设类游戏梦想城市，屏幕下方有一行小字“系统已加载完成。” 看的李东一头雾水，这是游戏？正疑惑着脑海传来系统甜美的声音，“主人我在，这不是游戏，是属于你的空间城市。” 我的空间？可这空间是怎么来的？这空间里的工厂真的能生产产品？餐厅里都能做出食物？ 李东的脑海不禁飘出一连串的问题。 “主人我来自格类泽星球，格类泽星球是三万年前离开地球的远古人类重新寻找的星球，我是星球空间仓库的生产经营、运输和管理高级智脑，两年前我们的星球毁灭了，我随着爆炸产生的时空裂缝来到地球，寄生到主人玩的网络游戏里，又经过闪电巨大的能量使我们真正的连接在一起，空间里所有的设施都是仓库里的材料建设的，都是真实的。” 那我这两年都在建设自己的空间？ “是的，但是如果没有类似闪电一样巨大的能量，主人你永远玩的都是一个游戏”。 这闪电果然是穿越神器啊！那我怎么进入空间呢？ “两种方式，一种是意识进入一种是身体进入都是用大脑控制。” 想到自己玩的游戏变成自己的空间，李东心头一片火热，立即用意识进入。 他感觉眼前一晃就进入了空间里，虽然玩了两年游戏已经对空间很熟悉了，但是等李卫东真正看见真实的空间还是被深深的震撼到。 用意识进入空间是上帝视角飘在半空中俯瞰，空间右边是一片蔚蓝的海水，海里还有三个出产各种水果的海岛，一个出产海鲜的海岛，左边是陆地，有一望无际的田地，养殖场，各种工厂以及城市服务建筑。 李东看着马路上车辆行人川流不息，系统你在吗？ 甜美的声音瞬间在脑海里出现“我在。” 你有名字吗？ “没有” 那以后我就叫你小爱吧！ 李卫东想起了前世家里的小爱智能音箱，他是个懒人，有现成的拿过用就好，何必费心想。 “好的主人” 小爱，空间里标注的9935人都是什么？ “他们是空间设施里的工人、农民、警察、建筑工人、老师、服务人员、管理人员，技术人员和科研人员。 他们都是空间里胚胎孵化的人，跟地球上的人所有的构造和生理都一模一样，也会一点点的长大和衰老。不同的是她们的大脑里有管理她们完成各种工作的芯片和维持芯片运转的氦3能量石。” 那能量石要是用完了呢？ “一块0.1克的能量石能让普通仿生人正常运行99年。 空间里的能量石还有525公斤，足够他们用几千年。” 太牛了，想学什么直接输入就行，简直是他这样懒人的终极目标。 那些在主席台上侃侃而谈的专家教授曾经是他最渴望成为的人，脑袋里全是财富可以随时拿出来用。 可惜他的脑袋里植入不了这样的芯片，无法达成这个小目标。 李东的意识继续在整个城市里飘着 所到之处所有人马上能感应到他，都停下向他行注目礼，使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想他一个草根何时有过这等荣光。 我能召唤他们出空间帮我吗？ “当然可以，这空间里的一切都是你的意识建造的，当然属于你。” 李东的心里这个踏实，有这么多忠心耿耿的下属还有什么能难住他。 都说猫有九命，那我有多少条命呢？哼哼，谁都别惹我，我有近万条命跟你玩。 不光意识飘，人都飘的不得了。 那空间里的动物呢？ “空间里的动物都是仓库里基因库里储存的动物基因培育出来的，和地球上的动物都是一样的。 最后李东查看仓库，进去仓库就看见一个满是图标的巨大显示屏，每个图标代表一种货物，图标底部是数字代表数量。 仓库里的时间是静止的但空间却是有限的。 李卫东把现在能用的或者能快速变现的米面油糖茶和各种肉类布匹棉花统计一下，合计猪牛羊肉各600吨，大米600吨、面粉400吨、油30吨、糖1000吨、鸡蛋30吨、棉花400吨、布10000匹各种蔬菜和水果共1200吨，各种锅碗瓢盆日用品堆积如山。一座城市的财富在手，这还只是空间里除却近万人的吃用后三天的产量。 李东看着仓库里堆积如山的物资狂笑，老天啊，你是对我的能力有多不放心，一定要让躺赢啊！ 第三章 准备 出了空间，李东激动的久久不能入睡，信息量太大他需要冷静的思考一下，仔细梳理下未来的路怎么走。 有了空间城市他已经衣食无忧了，财富在他这里己经失去了实际意义，更多的成为了象征意义。 他现在完全可以装逼的说一句我对钱不感兴趣。 但是家人的未来还在他肩上呢，他要好好琢磨怎样利用好空间创造财富。 把自己和家人的日子过的如太阳般绚丽，让村里的人睁大眼睛看着，什么是莫欺少年穷！ 清晨，阳光透过塑料布罩着的窗户渗进来，配合身下热乎乎的火炕使人说不出的慵懒。 也许因为身体已经恢复了健康，感受着年轻身体里澎湃的活力，李东的心情就像窗外那片冬日少有的晴空，融着太阳的暖意。 起来拆掉头上的纱布，伤口他昨晚偷偷进入空间医院里都处理过了已经都消肿了。 张淑萍听见动静开门探头看了一眼，见李东拆了纱布连忙把手在围裙上擦擦进来查看。担心的说了句，“别感染了。” 李东笑着低头给她看，“都没事了。” 张淑萍摩挲他的头发高兴的说，“好，好，我儿子福大命大造化大，必有后福。” 张淑萍还不知道她随口发出的感慨竟一语成谶。 丈夫病逝，儿子现在是她心底最后的依靠，这次的受伤让她夜不能寐，如果儿子再有个三长两短的她也不想活了。 早饭依旧是昨天晚上剩下的玉米饼，就着咸菜，依旧吃不惯，但也只能忍着。 哀叹空有宝山不敢拿出来，几十岁的阅历让他明白空间的秘密是绝对不能暴露的，他可不想被抓到实验室切片。 吃饭时李东把昨夜想好的说出来，“妈我想去镇上看看。” 马上要过年了，正是商品销售旺季。他急于想把空间里的东西变现，不仅要还债还要改善家里的生活。 张淑萍惊讶的看着他“儿子，你先去接小环，其他的再说。” 李东知道魏小环不答目的是不会回来的。“我去魏家看看，顺便去镇上。” “去镇上干什么，买年货吗？” “我要去挣钱！”李东看着母亲认真的说，“咱家现在这个情况我一刻都呆不住了。” 张淑萍急着说“人生地不熟的你能干啥呀？” “我同学家在镇上，我过去打听下有什么活计。” 李东怕她惦记就编个谎话骗她。 张淑萍说着眼圈又红了“家里的事你先别着急，明天我去你几个舅舅家再看看，会有办法的。” 李东摇摇头“妈你不用去了，我一会就走，不用担心我已经是一个大人了。” 李东知道自己的几个舅舅家里条件也不是很好，前几次借完钱回来张淑萍都偷偷的哭。 即使亲兄妹各自成家之后也将越走越远，更何况张淑萍更是个穷亲戚，更不招娘家待见。 嫌贫爱富人之常情。 张淑萍看着坚决的儿子没再说话，默默的从兜里拿出小手绢。 手绢里边包着最小面值一毛五毛，最大面值是十块的，都放在他手里，“去看看，不行就赶紧回来。” 李东只拿了点零钱放进兜里，“妈，大姐我走了，再有来要帐的你就跟他们说，年前我一定都还他们。” “啊，小东，你可不能违法的事，有了前科，一辈子就悔了。”张淑萍无端的想起许多可怕的事，开始担心。 “不会的妈，我这么大岁数——呃，”李东还有些不习惯由中老年人到年轻的飞越，改口道“我还年轻，不会做傻事的。” 张淑萍轻叹一声，帮李东翻好衣领，“去吧，坐大志家的马车去，早去早回。” 她对李东去镇上的想法并不看好，天寒地冻的哪有什么活计？ 这时候村里的人都习惯猫冬以躲避零下三十度严寒，喝酒打牌才是此时的主旋律。 李东答应了一声站起来抻抻身上的军绿色棉布上衣，衣服皱皱巴巴，原先的扣子早以掉光，现在的五个扣子有深有浅，大小不一。 又肥又长约劳动布裤子，即使里边穿的是条厚厚的棉裤依然像没有盛满东西的麻袋。挂在他那又瘦又长的腿上。 李芳帮她拿来大棉袄、棉帽子和棉手套，又不放心的嘱咐句，“去魏家好好说，脾气别那么冲。” “嗯，放心吧大姐。” 李东点点头转身出了屋。 感受到背后四双牵挂的目光沉甸甸的落在他背上。李东不由自主的挺了挺胸，今生一切有我！ 推开门出来呼出一大团的白雾，冷冽的空气吸进肺里让他微微窒息了下，但精神一却是振奋。 寒冷的天气也压抑不了他内心的火热，一夜之间他眼前的世界已经换了人间。 阳光照在雪地上反射出银灿灿的光芒，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黑色的胶底棉鞋踩在压实的雪上呲溜呲溜的滑，一不小心就要来个腚墩。 老家的一切让他有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就像身处在一部老电影里。 以前是观众，如今却成了主演。 兴奋！ 激动的同时一股豪情在胸腔里激荡。 一座城市的财富在手。 熟悉未来的发展脉络，游戏难度已经从极难调到极易。 这个世界对他展现出来最大的善意。 “小东没事啦！” 村里的事没有秘密，传播速度丝毫不逊色现代化通讯工具 “没事了张大爷。” 李东和村上的熟人打招呼。 态度亲热的像多年未见的老友。 踢踏、踢踏的马蹄声伴随着清脆的铃声从后边走过来。 “小东，干哈去啊？” 李东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村里唯一一辆豪车拥有者孙大志，也是他同学兼发小。 凭借着一辆马车孙家绝对是还没有改革开放就先富起来的人家。 他名子叫大志性格却截然相反，李东却一直认为他胸无大志。 固执的守着他的马车几十年，把根深深的扎在村里，从来没有走出村子，和在外飘泊的他过着完全不同的生活。 大概两人都觉得对方的生活不好。 但孙大志偶尔也会向往一下外面的世界，李东有时也会感慨下孙大志稳定悠哉的生活。 性格决定命运。 也推着他们走向两条不同的路。 李东转过身和孙大志摆摆手，见车上坐着七八个大姑娘小媳妇，有几双含着深意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李东在这十里八村是出名的帅小伙，即使名草有主了都没挡住许多怀春少女的惦记。 利落的跳上车坐在车帮上，笑说，“我去镇上转转。” 孙大志转头看了李东头一眼，恨恨的说：“刘大壮这犊子真能下得去手，晚上咱哥们找他去。” “算了，大壮家在我家困难时伸出援手我还是应该感谢他的。” 李东不在意的摇摇头，刚才他看见母亲兜里的十元大票就猜到那是刘家的赔偿，不然家里哪有那么多的钱。 孙大志诧异的看了李东一眼，平时李东虽然不爱惹事但也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在学校时他们可没少打架，什么时候转性了？ “去镇上有事？” “嗯，去看看做点小生意，争取早点把欠你们的钱还上。” “还有一个多月过年了还折腾啥？”孙大志想了想又说，“你和小环还闹别扭呢？” 李东怔住了，光想着还债的事，猛的想起孙大志曾经和他说过一段话，当时没在意，后来才明白大志是在委婉的提醒他，看来当时很多人看出来了，就他们一大家蒙在鼓里。 “呵呵，没事。”李东笑笑，轻描淡写的说了句。 孙大壮犹豫了几次还是挤出句话，“早点接回来吧，小环长的这么漂亮，夜长梦多” 李东拍拍大志的肩膀，“该来的总会来的，该走的也留不住。嘿嘿，大志，你说是不是？” “啊，小东……你，你明白就好。” 孙大志深深的看了李东一眼，眼神里尽是惋惜、怜悯。 女人是男人的脸面，是男人的命根子，谁动一下那都是深入骨髓的疼。 “唉，前几天我在镇上见到刘叶眉啦。”孙大志目光中充满了向往，“她当年对你可不一般，那天她还一直问你呢。” 李东脑海中涌出关于刘叶眉的记忆。 尖尖细细的声音，嗲嗲的娃娃音配上一张狐媚脸，而且她还很会利用自身的优势，眼波流转间就把他们这群少年迷得神魂颠倒。 李东对她只是是简单的男人对女人的欣赏，从来不敢喜欢。 他有自知之明，根本驾驭不了那样的女人。“拉倒吧，人家心高着呢，能看上我这个穷小子。” “那可不，小东，还是咱村里的姑娘好！”一个少妇大胆的接话，并推了推旁边一个姑娘，“小萍，是不是啊！” “膈应人，你问我干哈！”姑娘不好意思的瞄了李东一眼，用力的推了少妇一下。 “哈哈哈哈！小萍你不说找对象要按小东的标……”叫小萍的姑娘满脸通红的捂住少妇的嘴，“撕了你的嘴，让你胡说八道！” 少妇满不在乎的大笑，“哎呦，杀人灭口啦！” 车上其他大姑娘小媳妇都笑得东倒西歪，只有小萍羞的哇哇叫，爬在少妇的背上不起来。 孙大志笑着回头看眼车人一群欢乐的女人也贼眉鼠眼的嘎嘎笑，“刘萍还真对你有意思，刘老四家的条件不错，考虑考虑？” “去你的吧，要去你去。”李东白了他一眼说。现在他明白发小一直在点他。 “唉，咱长的可没你俊，人家也没相中咱啊！” 孙大志惆怅的叹口气。 村里首富的身份都没能阻止他成为李东的陪衬，暗暗感叹现在的女人真是肤浅。 车里的女人们找到了感兴趣话题，笑声肆无忌惮的在马车里盘旋。 孙大志偶尔回头参与进去，和她们开着不荤不素的玩笑，“刘嫂子，我睡觉不打呼噜，不吵。” “嘁，你个小屁孩毛还没长齐呢，不打呼噜还能算男人！” “长齐了，不信哪天让你看看。” “你肯亮我就敢看，老娘我啥没见过。有种你现在就脱了让我们开开眼。” 车里的女人又笑成一团。 “来啊，大志让我们看看你是不是男人。”其他几个老娘们在一旁架秧子起哄。 孙大志一缩脖，回过头去喊道，“等我见到刘哥告诉他们，你家娘们扒我裤子。” “哈哈哈哈，哟，还会告状了，咋不回家告诉你妈呢，再喂你几口奶安慰安慰你。” 孙大志败退。 过一会又忍不住去挑事，结果又被她们喷得张口结舌的接不上话。 乐此不疲。 李东好笑的看着孙大志像春天里大草原的雄性动物似往女人们堆里凑。 寒冷的天气都挡不住他的热情。 年轻真好！ 多梦又骚动的年纪。 人世间比青春再可贵的东西实在没有，然而青春也最容易消逝。 李东空长着年轻的身体，却有着一颗饱经沧桑的灵魂。 青春早就在为了生活四处奔波中消耗殆尽。 青春是有保质期的。 优越的生活和开朗的性格都能让它新鲜，但这些李东都不具备。 一路上李东虽没参与，但听到她们说笑倒不寂寞。 颠得屁股生疼时终于赶到镇上。 李东举目四望，北方的冬天永远是单调凄冷的灰白色。 灰色的是房子和路边光秃秃的树。被雪覆盖的路上，马粪和脏水让雪白的路上斑驳陆离。 几只母鸡在街上走，颤抖的的举起一支脚，缓缓长时间踩在地上的冰寒。 络绎不绝的行人拎着刚在集市买的东西脚步匆匆的往家赶。 马上要过年，集市里比往常热闹了许多。 今年的政策渐渐松绑，农民们敢于把家里养的东西拿出来卖，用以改善生活。 李东边走边留心商品的种类，多是自家养的鸡，河里打的鱼，而且规模都不大。 一条麻袋铺在地上，摆着三四只杀好的白条鸡就是一个摊位。 卖猪肉只有一家，摊位前围满了人。 李东挤过去看看，卖猪肉的摊主是个红脸汉子，一些老客们都喊他老胡。 只见他娴熟的用一把砍刀“砰砰“的在案板上切下顾客要买的肉。 此时案板上扔的都是里脊、排骨之类的瘦肉，肥肉已经被先来的顾客买走了。 肉案子下边筐里，堆着猪头、猪爪、猪尾巴和下水。 摊主高声喊着，“里脊、排骨5毛一斤，下水3毛一斤！” 顾客们却都用惋惜的目光盯着案板上的肉摇头叹息。 十分的犹豫和纠结。 肥肉的脂肪可以炼出荤油，是家里十分重要的生活物资。 瘦肉除了解解馋可什么油水。 在这个物资短缺的年代人们习惯于精打细算。即使瘦肉便宜依然剩到最后没人愿意买。 摊主也不急，在油光锃亮的衣服上蹭蹭手，从兜里摸出盒烟来点上一根，坐下来悠闲的抽着。 李东凑了过去问道，“大哥，毛猪收吗？” 老胡扭头看李东一眼，漫不经心的回了句：“二毛五一斤收。” “供销社还三毛一斤呢。” 李东说着就要走，空间里养殖场肥猪满圈，但不代表他被别人当傻子糊弄。 “多少斤的？”老胡见李东要走忙打个圆场。 李东想了想，还是没走，和他交易没有后患，去供销社的话生猪来源就经不起查。 “300多斤。” “哦，真的？有几头？” 第四章 魏家 老胡来了兴趣，在乡下能养到300斤的猪可不容易。“那样的话我也可以3毛收。” 李东伸出一个巴掌，“五头。 老胡又打量一下李东，在他眼里李东还是个毛头小子，能做得起几百块钱的主？ “行啊小兄弟，家是哪的啊？” 老胡看着李东年轻的面孔心里不托底，不动声色的套李东的话。 “永贵的。”李东不在乎摊主的套话，他还要在这个市场经营其他东西，乡里乡亲的根本瞒不住。 “哦，那边我还真不熟，”老胡始终将信将疑，又不放心的询问一句，“病死生痘的瘟猪可不收。” “保准活蹦乱跳的，”李东笑呵呵的说。 老胡油光锃亮的大手拍了拍李东，“好！那就说定了，明天早上五点大路口，一手钱一手货。” 李东和老胡定好，又继续在集市闲逛，一股肉汤的香味传过来，肚子马上叽哩咕噜的抗议。 顺着香味找过去一看是个拉面摊，几个后腰别着鞭子的车老板蹲在地上，扑噜噜吃的正香。 摊主是个精瘦的老头，戴个白帽子，干净利落。 “老板，面怎么卖的？” 兜里没多少钱的李东先打听好价。 “3毛。”摊主头也不回的答了句。 “来一碗。”冷不丁回来，总以分、角为单位弄得李东买啥都像白给的。 “好咧。”摊主答应一声，当当一手揪出一拳头面，啪的声合在一起，搓成粗条，掐着两头儿，上下一悠就一个人长。 人伸开胳膊的长度等于这个人的身高。 摊主两手往当中一合就是两股，两抻再乱，就是四股，再抻再和，八股，十六股，三十二股，六十四股，一百二十八股。 之后掐去两头往锅里一甩，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拿起双长筷子搅两下，大笊篱捞出盛海碗里，海碗里有牛骨高汤，入好面，撒上一把葱花，浇上一勺满天星辣椒油，红、绿、白，往李东手一递。 李东闻着热面的香味就混身一暖，挑起一筷子面，稍微吹吹，撑开嘴连汤带面的来一口，一股暖流顺着喉咙奔向身体里，又经过五脏六腑又流遍全身。 香！ 舒服！ 连汤带面一大碗吃的干净，身上都变得热乎乎的。 “好手艺！”李东把碗放在案板上赞了一句。摊主淡定的点点头冲他笑笑，颇有大家风范。 肚子里有食走路都轻快，很快把集市里的大致情况摸个清楚。 挣钱对现在的他来说太容易，只不过还需要合理的借口。 从镇上回来他在魏家门口下了车，三家宽敞明亮的砖房在村里是数得上的 魏家算上老魏和小魏四个壮劳力，在农村男人就是财富，谁家的男人多，不光没人敢欺负，日子大多也过得好。 推开木门，一条大黄狗在窝里懒洋洋的打个哈欠，看了李东一眼没动弹。 穿过院子刚要开门迎头正好碰上老魏开门出来，见是李东眉眼一垂，“哼”了一声没说话。 李东正好也懒得搭理他。 老魏打一开始就不同意这桩婚事，嫌弃李东家穷，还拉着饥荒。 是魏小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一定要和李东好，所以婚后老魏也对李东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没好气。 李东进到屋里就听见前丈母娘喝亮的嗓子说：“对，就这么吊着他，李大芳能嫁进你舅家可是有五百块钱财礼，拉一屁股饥荒装什么……咳咳，小东来啦。” 魏母挪了挪屁股和李东招呼一声。 魏小环坐在炕头上一动没动，“嘎喯嘎喯”的继续嗑瓜子。 李东对魏母笑笑，拧身坐在炕上，妈他肯定是叫不出口了，他和魏小环走到今天，魏母是功德无量。 魏母一愣，以往的李东见了他妈长妈短叫得亲，今天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一种前所未有的气势。 “小东啊，小环给你的建议你和家里说了吗？”魏母开门见山的直奔主题，“你的情况这样都这样了，你也不想我们家小环和你一起受苦吧。再说，我那个娘家侄也不傻，就是憨点而已，她大舅说了，可以给五百块财礼。” 李东淡淡一笑，“小环嫁到我们家之前她是知道情况的，一家人难道不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 “那是我瞎了眼，”魏小环猛的把瓜子扔进小筐里，尖叫道：“李二东我告诉你，不答应我说的事你甭想让我回去。” 李东平静的看着歇斯底里后本来有些吊着的眼梢更加竖了起来，配上眼里的凶光，十足的泼妇样。 当初自己怎么鬼迷心窍的看上她了呢，“哦，那你想怎么样？” 魏小环一脸震惊的看着李东，像是不认识他了一样，一夜之间他经历了什么？ “我，我……”魏小环张口结舌的说不上来，魏母接话，冷冷的道，“小环还要在家再住几天，你先回去吧。” 李东深深的看了魏小环一眼，淡淡的说：“不回去吗？” 魏小环被李东的淡然态度激怒了，“你给我滚，我才不回那个猪窝一样的地方。” 李东脸上的肌肉微不可见的跳动了几下，拿过帽子慢慢戴上，冲魏母一点头，迈步出了魏家。 魏小环看着李东的背影一脚踢翻了炕上装瓜子的小筐，瓜子哗的一下洒了一炕。 “装什么大尾巴狼，除了长的好看点还有个屁用，一家子窝囊废！” 魏小环尖锐的声音直追屋外的李东，透过玻璃她看见李东听到了，。 她挑衅的看着李东，希望他闹，希望他进屋来求她，就是不希望李东这么无视她，只觉得李东的无视像是套在头上的塑料袋，憋得她上不来气。 魏母也转过头看向窗外的李东，看他是什么反应。出乎她意料之外，李东回过头只是冷笑一下又继续走了。 魏母倒吸一口凉气，转过头看着魏小环说：“他是不是听到什么了？” 魏小环瞪了魏母一眼，没好气的说，“我和刘大壮就是在镇上碰到一起吃个饭，有什么大不了的。” 魏母欲言又止，拿起小条帚把瓜子收起来，看了女儿一眼说，“当初就劝你他家是个无底洞，你不信偏要往里扎，现在后悔了吧？” “唉，天天吃糠咽菜的滋味真不好受，”魏小环懊恼的看向窗外，“穷不怕，就怕没有奔头啊！那个李二东就是个绣花枕头，好看也不能当饭吃啊！” 魏母说：“你现在反悔可是鸡飞蛋打，一分钱也捞不着，还成了二手货，谁要？” “哼，有的是人要！”魏小环仰着头傲娇的说：“穷日子我是过够了。” 李东慢悠悠的走回家，他已经想好要做什么了，但是那也得在他等魏小环走了以后，一个不和他一条心的女人不配享受他成功后的福利。 “小环呢，还不回来？”张淑萍往李东身后张望，“你俩到底因为啥啊？” “她的心不在这个家了，随她去吧。”李东先和老娘通个气，省的她到时受不了。 “什么？”张淑萍惊叫一声，一把拉住李东，“小环她不回来啦？是吗？真的吗？”说着解下围裙就要拿棉袄，“不行，我去魏家，就是磕头做依我也得把她请回来。” 李家姐妹也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计看着李东，虽然她们不喜欢魏小环，但绝对不想闹到这种程度。 “妈，你相信我吗？”李东拦住张淑萍微微一笑，说，“这件事就交给我办。” 张淑萍拉着李东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儿子，小环虽然好吃懒做点，但她没嫌咱家穷嫁进来，我们就应该宽待她，我们去她家说点软话不丢人，要是你把这媳妇儿丟了就成了二婚头，就咱家这状况谁还会敢嫁进来。” 好熟悉。 前世母亲就是这么说的。 但结果是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永远也栓不住一颗想飞的心。 “妈，你就相信儿子一回行不行，”李东搂着张淑萍的肩膀，“相信我会让这个家好起来的。” “可是，为什么呀？”张淑萍不解的问道，“家里的活她一手不伸，好吃好喝的都可着她吃，她还想怎样？” 李东前世没说，今生更不会说出来让大姐为难。“算了，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张淑萍唉声叹气，离婚可是天大的事，永贵村里这么多年也没见几个离婚的，难道要落在她头上，想想都心慌。 一家人度过了沉默压抑的晚饭后，李东借口出去溜达溜达躲在煤棚里进了空间， 第五章 初临 屋里狭小的空间让他不得不忍住进空间里一探究竟的冲动。 这是比他重生回来更大的秘密，如果泄露出去将会给他带无尽的麻烦，他觉得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进入空间李东只觉眼前一亮，入眼的是个宽阔平坦的广场，一块块大理石铺的路面泛着青玉般柔和的色泽，中心处一座巨大的钟楼，悠扬的钟声伴随大海湿润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心旷神怡。 真的是手机里自己建的广场，李东蹲下摸摸大理石地面，真正的石头。 小爱的声音适时在耳边响起来。“主人，这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我是不会骗你的。” 李东望着一侧的大海悠然一笑，海浪轻轻拍着堤坝仿佛一个女人温柔的呢喃细语。 海上几艘货轮不约而同的拉响汽笛，迎接李东投过来的目光。 广场上的人越来越多，但是都安静的和李东一起欣赏景色。李东从沉醉中醒来吓了一跳，什么时候身多了这么多人？ “主人好！” “主人好！” 近万人一起呐喊的声浪此起彼伏的城市里回荡。 小爱告诉他，这些人都是他创造出来的，所以每个人一出生脑海里都深深的打下了他这个主人的烙印。 李东能感应到他们对自己敬仰尊崇的心情，每个人脸上洋溢的笑容都是发自真心的。 李东激动的向他们挥手，像个国王在接受臣民们对他的敬意。 并在他们的指引下简单的参观一下城市。 手机里感觉小小的方寸之地，但当他真正进入空间后才被震撼到，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山山水水都是真真切切的。 英国的大笨钟、法国的艾菲尔铁塔、美国的世贸大厦和旧金山大桥等，这些地球上的著名建筑空间里应有尽有。 自己玩手机游戏时建设的东西，没想到在空间城市里竟然成为现实。 一座集地球上的精华建筑于一体的城市，这座城市会是一座多么漂亮而又神奇的城市！ 时间不多，李东只是简单的在广场附近看了看，参观下闻名遐迩的大本钟。 英国大本钟是联合王国国会大厦威斯敏斯特宫的附属钟塔，原来被称作“钟塔”，后改名为伊丽莎白塔，坐落于英国伦敦泰晤士河畔，是伦敦当地最有标志性的建筑之一。该钟楼于公元1858年4月10日建成，高95米，大钟直径7米，重量约为13.7吨，时针长度约合2.75米，分针长度约合4.27米。 李东抚摸它厚重的塔基，心里无比的踏实，它们将是他生命的一部分，是他在重生而来最大的财富，任何人都无可比拟的财富。 在小爱的指引下李东到了武术馆，他对前世魏家几兄弟把他揍一顿的事始终耿耿于怀。 他可不是一个心眼大的人，前世他苦于势单力薄没有机会，今生他如有神助，可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然而搏击没有速成的，一招一式不下苦功夫也是不成，武术教头根据情况为他订制了武器计划，不然赤手空拳他根打不过四个壮汉。 铸造厂很按李东的手型、力量，量身定做一把短刃唐刀，为他纠正了挥刀角落，专练一招，挥刀，不停的挥刀。 刀练习的累了接着练习了几式简单的自由搏击，谁还没有一个仗剑江湖的少年梦。 第二天一早，李东找个借口从家里早早的起来，趁着天没亮走进村口的小树林，再出来时已是一个车夫赶着′马车拉着五头膘肥体壮的猪。 李东等快到地方下了马车，他不露面把事情交侍给空间里的车夫去办。他和空间的人有心灵感应，所以不用耽心事情出差错。 几十岁的人办什么事都小心翼翼。 李东找到僻静处扔出几个针孔摄像头防止出来时被人发现，迫不及待的进入空间又训练了一番。 训练结束到中餐厅吃了顿早餐。 蟹黄汤包、小笼包、千层油糕、翡翠烧麦等中式餐点摆了整整一桌。 草根了一辈子的他破天荒得的阔绰了一次，吃如此丰盛的早餐，甚至有些餐点他见都没见过。 好吃是真好吃！ 不过他边吃边看着窗外的天空，琢磨着在这片天的外面会不会有个人拿着手机在玩游戏，自己只不过是游戏里的npc。 想着想着觉得别扭起来，吃完赶紧出了空间。 此时外面的天已微微透亮，车老板已经完成生意，坐在马车上安静的等着他出来。 确定好周围没人李东现身。 车老板把五头猪的钱递过来，五头猪一共卖了五百八十多。 五十多张大团结厚厚的一沓，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踏实。 这碎银几两曾让他这个五口之家几多为难，他远走他乡，大姐放弃学业，彻底改变了他们的命运。 穷也是一种病，最难治的病。 两人赶着马车回到村口僻静无人之处，小心的观察一会后才把马车和车老板收进空间里。 刚进家门张淑萍就催着李东再去请魏小环，昨天晚上她惦记一夜这件事，曾经在村里称得上漂亮的儿媳也是她为数不多可以称得上自豪的事。 第六章 商议 李东慢悠悠的溜达到魏家，一家三口刚吃完早饭，老魏看着吃完饭躺炕上的魏小环心烦，嘟的一声拧开收音机，准备找段戏曲听，门一响他抬头见是李东进来了，低下头自顾自的调频。 “爸，我来接小环回去。”李东恭敬的模仿上一世他的态度，他怕产生蝴蝶效应，让两人的关系产生变数。 重生回来他要改变一切。 唯独不想改变他和魏小环的关系，这个女人伤他太深了。 可以说是改变了他一生的命运。 “哼。”老魏头不抬眼不睁的从肚子里挤出一个字算答应 炕上的魏小环听见李东的语气和昨天不一样了不由得暗暗得意，小样的，不信治不了你。 “李二东，你想好了，”魏小环懒洋洋的坐起来。 魏母在厨房听见动静急急忙忙的进来，怕女儿心软坏了大事。一屁股坐在炕沿上虎视眈眈的盯着两人，她心里料定李东最后是不得不屈服的。 “想好了，不行。”虽是拒绝李东语气软软的。 “那你来干什么？”魏小环对李东的死硬火冒三丈，李芳在李东心里的地位超过他，从李东把上学的机会让给李芳就能看出来，今天魏小环就要让李东在她和李芳之间做个抉择。 谁才是家里的老大？ 李东压下心里的厌恶，笑笑说：“来接你回家，大姐的事以后再说。” “做梦。”魏小环腾的站起来，叉起腰站在炕上，指着李东尖声喊道，“李二东我告诉你，这事你办不成明天我就跟你离婚，我魏小环说到做到。” 老魏在一边低着头冷冷的开口，“五百块钱彩礼还不干，当初你娶我们小环时鸡毛没有，办不到滚犊子，没人天天跟你还饥荒。” “就是，他大舅家啥条件你不是不知道，让你姐嫁过去还委屈她了咋的。”魏母在一边添油加醋，“你回家商量去吧，不然明天我们家小环就和你离婚。” 李东拳头握了握，长出了一口气，“妈，事关我大姐的幸福，不用商量了。” 李东的这句话彻底的激怒了魏小环，“李二东，你给我马上滚蛋，你去和你大姐过一辈子去吧！”喊着不解气，魏小环从炕上跳下来，抓住李东的大衣领子就往外拽，“我当初瞎了眼，选了你这么个窝囊废，滚回你的猪窝去吧，明天带着户口本去镇上离婚，你要是敢不来，我打折你的腿。” 李东被魏小环连推带搡的赶出魏家，走在路上忍不住笑了，一切都按着自己的轨迹里前进。 没有丝毫的改变。 “二东什么事这么乐，小环答应跟你回去了？”一个路过的村民打趣道。 “哦，呵呵。”李东笑笑没说话，没必要解释这些。 然而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就在李东身后不远处的刘大壮听了心里一惊，他这边的计划还没完成，魏小环要跟李东回家。 不行！ 他要马上付诸行动。 魏家，魏母埋怨道，“你多少哄哄李二东，没说两句话就把他骂跑了，要李大芳同意一个劲玩硬的也不行，你得哄哄他。” “哄他，有那时间我摸几圈去。”魏小环穿上棉袄向外走去。 魏母拉住她，“你又去刘大壮那是不是？” 魏小环翻个白眼，“又不是我一个人去，哪来那么多事。” “那你明天真和李二东离婚去啊？”魏母事到临头反倒有些怕。“别作大劲了。” 老魏在旁边冷不丁的来一句，“大劲怕个屁，穷得叮当响有什么好可惜的。” 魏小环抿了抿嘴，没说话。 一拧身施施然的走了，“我谅他明天也不敢来。” 李东回家被张淑萍好一顿埋怨，儿媳妇又没接回来让她心烦意乱，走了好几天气也应该消了，可她感觉形势好像愈演愈烈，到了崩溃的边缘。 李颖见二哥回来放下手里的笔抬头问道，“魏小环还不回来？” 李东点点头，“她嫌咱家穷。” 李颖嘴一撇，不满的哼一声，“谁家不是从穷日子熬过来的，蠢女人。” “呵呵，”李东摸摸三妹的头，牙尖嘴利的最是不让人，对魏小环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我们快熬到头了。” 李颖奇怪的看了李东一眼，没弄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担心的看了李东受伤的位置，怀疑二哥是不是被打坏头了。 李东读懂了眼里的意思，笑着拍了她后脑勺一下，“你以为二哥说的是傻话。” 李颖白了他一眼，摇摇头，“二哥，先好好想想开学的学费吧。” “没问题，二哥都准备好了。”五百多的应急资金已经有了，李东安心了许多。“好好学习就行，其他的不要管。” 李芳刚好进来听见弟弟的话心里一惊，家里有多少钱她清楚，“小东，你又在外面借钱了。” 李东笑说：“没有，只是想到了一个好出路。” “那你和小环说了吗？”李芳看着弟弟挺拨的身影高兴的说：“说给她听听，省得她一天到晚的唠叨你没本事。” 李东淡淡的说：“和她没什么可说的，路在自己脚下，怎么走她说了算。” “小东，你们到底怎么了？夫妻之间有什么说不开的，我和妈再去劝劝吧。”李芳对弟弟的婚姻忧心。 虽然她也讨厌好吃懒做的魏小环。 “呵呵，请官难断家务事，”李东轻松的一笑，“我们的事就让我们自己解决吧。” “唉，你们……”李芳轻叹，“那魏小环就是个没长脑袋的，婚姻大事不能儿戏。” …… 第七章 如愿 “哈哈，糊了。”魏小环大笑着推开手上的牌，“六九条，三屉起。” “小环今天的手气真好，来，喝瓶汽水。”刘大壮殷勤的把打开瓶盖的汽水放在魏小环手里。 魏小环笑呵呵的接过来喝一口，眼睛撩了刘大壮一眼，说：“真会来事。” “哟，那也得分跟谁啊，我们可没这待遇。”旁边一个女人拿腔作调的说。 “就是，刘大壮，我这个当嫂子的都看不过去了。” “行了，你们少阴阳怪气的，我和大壮是老同学，被你们一说好像我们有一腿似的，我可是良家妇女。”魏小环不满的嚷嚷着。 桌上其他的三个女人互相看看都意味深长抿嘴一笑，都是成年人谁不明白男女之间那点事。 魏小环今天手气非常好，赢了一块多钱，对三个急着回家做饭的牌友意犹未尽的说：“明天再战啊！” “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一天啥活不干。”一个牌友嘟囔了一句。 魏小环翻个白眼，“那没办法，谁让咱命好呢。” 牌友纷纷撇撇嘴，对她的显摆心里都不舒服，“走了。” 魏小环拿起桌上的汽水，一仰脖把残留的都喝下去，看了刘大壮一眼，“我走了。” 刘大壮看了眼走出去的几人站起来一下拉住魏小环的衣服，“小环，你真的要回去和李二东继续过？” 魏小环啪的一下打开刘大壮的手，“少拉拉扯扯的，你把我魏小环当成什么人了。” 刘大壮嘿嘿一笑，“我把你当成一个好人呗，我就是替你不值，背着那么多的债，什么时候能还完。” “我什么时候还完不用你操心，有事快说，不说我可走了。” 刘大壮从兜里郑重其事的拿出个金项链放在手心上伸到魏小环眼前，“小环，我对你的心思从来没变过，只要你和李二东离了我马上敲锣打鼓的把你娶回来。” 魏小环死死的盯着金项链挪不开眼，望了很久，像个斤斤计较的商人在那权衡利弊得失。 最后她看了刘大壮一眼，拿起了项链轻轻的戴上，在镜子前看着白嫩的脖子上金灿灿项链散发着诱人的光芒，她笑了笑说：“大壮，我可不是黄花大闺女，值得你这么做吗？” 刘大壮贪婪的看着魏小环的窈窕背影双眼像要冒出火一样往肉里钻。“值，值，永远都值。” 魏小环从镜子里扫见刘大壮色迷迷的神情心里暗暗得意。眼波流转说：“大壮，你的心意我收到了，等着啊。” 刘大壮猛的一把抱住魏小环，“小环，我想死你了，我都等不及了。”说着一张大嘴在魏小环脸上乱拱，手也开始在她身上上下其手。 “你猴急什么？我现在可是李二东的媳妇。”魏小环一把推开刘大壮，娇俏的白了他一眼，捋捋头发，拽了拽弄乱的衣服。 刘大壮不屑的笑笑，“他要是敢吱声我就再给他一板砖。” “看把你能耐的。”魏小环穿上棉袄对刘大壮娇媚的一笑，“就这两天，我会给你个交待的。” “好，小环，我会一直等你的！”刘大壮拉着魏小环的手恋恋不舍。 魏小环心情愉快的出了刘大壮家，脖子上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心里一阵火热，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渴盼已久的东西就这么从天而降的套在了她的脖子上，做梦一样。 “今个赢了？”魏母看着一脸喜色回来的魏小环问了一嘴。 “嗯，赢了一块多，三归一，哈哈哈哈！”魏小环美滋滋的进屋，脱了棉袄倒在炕上。 老魏哼了一声又闭上眼摇头晃脑的听着广播里的拉场戏。 吃饭时魏母一眼就看见了魏小环脖子上的金项链，看了老魏一眼没声张。 等老魏吃完串门去了魏母火急火燎的放下抹布回屋拉起躺在炕上哼歌的魏小环，一把抓住她脖子上的项链喝道，“哪来的？” 魏小环一把拍开她的手，“捡的。” “放屁，咱们村才有几条金项链你去哪捡，”魏母盯着魏小环急声问道，“是刘大壮给你买的？” 魏小环在镜子前仔细看着刚才魏母拉拽过的地方，又美美的在镜子前转转脖子。“你别管。” “小环，你这么做不要名声了？让你爸知道看他不打死你。” 魏小环丝毫不在意，现在她的心已经被这条项链占据了，自顾自的在镜子前看不够的看，愈发的为自己比前的日子不值？ 这么美的脖子没有一条这样的金项链真是巨大的遗憾。 现在它完美了。 魏母看着魔怔一般的魏小环重重的叹口气，离婚可不是件光彩的事。 “你可想好了，这一步踏出去就收不回来了，别到时回来又哭又闹的。” “大壮家有个亲戚在镇上，他答应我以后有机会给我安排到镇上供销社去。” 魏母心里一阵烦闷，侄子那头的打算落了空，女儿这边又要离婚，她的设想全都跑偏了。“刘大壮他妈出了名的厉害，能同意你们在一起吗？” “呵呵，他儿子愿意啊。” 魏母忽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我最后再跟你说一次，我不同意你踏出这一步，到时你可别又哭又嚎的怪我。” “怪你干什么，”魏小环遗憾的把项链放进衣服里，暂时它还见不得光。 但不妨碍她幻想着戴着金灿灿的项链在村里人面前走过的场景。想想都让她激动的放声大笑。 第八章 离婚 一夜无话。 第三天李东偷偷在家里拿出户囗本结婚证放在兜里，溜达到魏家，忐忑不安的拉开魏家的门，抬眼望去只见魏家三兄弟都在。 李东长出了口气，还好，历史没有改变。 魏家三兄弟对李东也不大看得上，男人们通常都对长得比自己好看的男人没什么好感。 李东恰恰就是，而且还比他们好看的多，所以见李东笑容满面的进来，他们都选择拧过头去，不搭理他。 魏小环见李东进来不由得心里一紧，昨天是吓唬李东，但今天是真的要和李东离婚，又担心李东不同意怎么办？ “李二东，李大芳的事怎么样？”魏小环先声夺人，在主场更让她气焰嚣张。“今天你要是没有答案，这个婚是离定了。” 李东微微一愣，察觉出魏小环和前两天的态度不一样，必竟在一起睡了快一年，还是有几分了解。 “我姐的事是不可能的。”李东轻声说：“说说我们两个人的事吧。”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既然你不拿我的话当回事，那咱们就好聚好散。”魏小环崩着脸狠狠的瞪着他。 李东心里有些纳闷，看来还是有所改变的。前世魏小环可没那么坚决，只是在打完仗后两家彻底闹僵了以后才离得婚，但今天的她可是在做戏。 “没得商量吗？”李东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我们不至于吧？” 魏小环站起来把棉袄穿上，转头对李东吼道，“走，去公社。” 李东不在乎昨天发生了什么让魏小环变了，他只在乎结果，就是甩了这个给他带来莫大耻辱的女人。 压抑住内心的喜悦、兴奋，李东忙跟着魏小环要往公社会。 “胡闹！”砰的一声，老魏一拍桌子怒吼道：“李二东，我姑娘就这么让你白睡一年。你连个态度都没有？” 李东一摊手，瞪着双无辜的眼睛望着老魏，“不是我，是小环一定要去离婚的，我怎么敢管？” “憋犊子玩意，你不会求求小环，就这么放挺。”老魏骂了李东几句扭头看向魏小环，“坐下，再商量商量。” 魏小环不依，李东眼看都要跟出来了，被老魏一下破坏，事情恐怕要糟，“还商量什么，你看他那个死样子，杵在那像个榆木疙瘩似的，说啥都不过了。” 魏老三站起来照着李东后脑勺就扇过来，“给我小妹哄好了，不然整死你。” 李东横移了一步躲开这一巴掌。 “哎呀，胆肥了，还敢躲！” “咳咳。”老魏咳嗽一声镇住还想动手的魏老三，不想他激化矛盾，离婚可是女儿吃亏。 李东见此情景心里倒是有点琢磨过来了，是魏小环想离，老魏他们不想离。 那哪行啊！ “小环，咱们有什么事回家说吧。”李东把目标对准了魏小环。出了魏家魏小环肯定拽着他去公社。 魏小环一听正中下怀，“好。” 说完拉着李东拨腿就往外走，等老魏反应过来两人已经走得没了影，恨恨的一拳捶在桌子上。“造孽啊！” 魏小环拉着李东出来，看着李东蔫头耷拉脑的一副受气样心里是一阵厌烦，暗暗后悔怎么找这么一个男人。 “户口本带了吗？” “带了，你说的我怎么敢不听。”李东茫然的点点头，“要户口本干什么？” 魏小环鄙视的一笑，真是个窝囊废。 “去公社离婚。” “唉，小环，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婚呢？”李东转头看着魏小环，她是农村少有的还算白净的皮肤，长得不算洋气，但是下巴有道浅浅的沟，嘴角上方有一小颗圆圆的黑痔，这一来她笑起来便有了几分的媚。而且她的目光不像乡下人那么木讷，活动的很，左顾右盼间带着一股风情。 当初李东也是被她的笑迷住的。 年少时觉得那是美，现在看来那是浪。 “为什么你心里没数吗，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你看我在家时吃什么，嫁到你家时吃什么，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 魏小环连珠炮般对李东无情的轰击，现在的她看李东就没有顺眼的地方。 “哦，为了这个，看来是我让你受苦了，”李东淡淡的说，“那就离吧。” 魏小环见李东这么冷静猛的心里又不舒服起来，应该是他苦苦哀求自己，然后自己狠狠的拒绝他才对，她莫名的感觉李东好像也是想离婚呢。 她晃了晃头，把这个可笑的念头从脑海里甩出去，紧走了几步走在李东前边。 走到村口正好过来一辆运粮的马车，李东给了一毛钱车老板答应把他们捎到公社。 李东坐在粮袋上，闻着粮食散发的气味舒服的他想睡在这粮堆中，从小到大他一直迷恋这味道。 魏小环冷眼看着表情恬淡的李东，从最初的不屑渐渐一丝疑惑在她心底泛起，李东好像变了一个人，看她的眼神里没有了一丝情意。 难道他也？ 马车在晃晃荡荡中踽踽而行，就像时间，是一条永不停止的长河，谁也无法从其中分割出一个截然的段落。 “到了，小俩口是登记去吧？”车老板看见魏小环手上的户口本说。 “呵呵。” “呵呵。” 两声冷笑让车老板愣了一下，本想讨个好彩头，结果讨个老大没趣。 两人一声不吭的下了车，魏小环看着公社大门突然有些胆怯起来。 但是又摸摸项链心又硬起来，已经戴上了她可不想摘下来。 眼神很快坚定起来，大踏步向里走去。这时候到这里来的结婚的倒是有对，离婚的就他们两人。 工作人员是个消瘦的单眼皮中年女人，见他们进来冷淡的提醒下，“你们也不看清楚，这是离婚的地方。” 魏小环紧走两步一屁股坐在中年女人面前的凳子上，迫不及待的说：“我们就是来离婚的。” “哦，”中年女人愣了一下，在两人身上扫了一遍，看着李东非常公式化的从鼻子后端哼出句话，“你先说说离婚理由。” 李东想了一下说：“我们感情破裂过不下去了，不用调解请求离婚。” 魏小环惊讶的看着李东，她还在想怎么说，李东已经流畅的说完了。 中年女人对李东的熟练也很诧异，深深的看了李东一眼又转头看着魏小环说：“你说说为什么离婚啊？” “感情破裂过不下去了，不用调解，请求离婚。” 中年女人接着问道，“有孩子吗？” 两人摇头。 “是孕期吗？” 两人摇头。 “有财产纠纷吗？” 两人摇头。 中年女人拿过两人的户口和结婚证仔细看了看，眼皮抬了抬看向两人，“确定不用调解？” 两人点头。 中年女人拿出两个绿色小本低下头刷刷的写上两人的信息，抬起头严肃的看着他们，那薄薄的眼皮刀锋般划过两人“你们刚才说的都是事实吗？” 两人点头。 “知道我这个戳盖下去意味着什么吗？”中年女人轻叹一声，“你们还年轻，不要冲动的做出后悔终身的事。” “大姐你就盖吧，我实在和他过不下去了。”魏小环看着这个工作人员突然停了下来不由得急了，九十九拜就差这一哆嗦了。 中年女人的眼神扫过淡定的李东，又看看迫切的魏小环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摇摇头，“最后问一遍，你们确定是无异议自愿离婚。” “是，是，我们是自愿离婚。”魏小环恨不得伸手把戳拿过来盖上，这一抻一抻的真纠心。 李东轻轻点头说，“确定。” 中年女人拿过戳，“啪、啪”两声盖在两个绿色小本上，“好了，你们解除婚姻关系了。” 魏小环长出口气，又忍不住摸摸衣服里的项链，这回它终于姓魏了。 李东拿过小绿本放进兜里，也长出口气，他庞大的财富终于和她不会再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剩下的就是该收利息了。 走出公社，刚才来时还有些阴郁的天竟然被呼啸的西北风刮晴了，露出蓝缎面般湛蓝湛蓝的天。 第九章 出路 回家的时候李东的手里多个大包，里面满满装的是对联、年画。 “儿子你在哪弄的？哪来的钱？”张淑萍拿出幅年画稀罕的看着。 “我找一个县里的同学赊的，卖完把钱给他。”李东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李芳拿着一张秦怡的画报爱不释手，以往在集市上看到从来没舍得买过。 “挂起来。”李东看大姐的眼神都挪不开的盯着画报不禁心酸，一张几分钱的年画都舍不得买。 “可不行，好几分钱呢，挂家里白瞎了。”张淑萍忙把李家姐妹手里的画报收起来。 李东嘴角动了动没说话。 不改变家里的现状劝不住节俭的母亲。 李倩嘟着嘴委屈的看着李东，寄希望于二哥能帮她留住那张喜欢的年画。 张淑萍拍了下李倩后脑勺，“家里还拉着饥荒呢，别不懂事。” “哦……”李倩又看眼二哥，见没得到回应才失望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装年画的包。 “等着，万一卖不完二哥给你挑个喜欢的。”李东见小妹的可怜样忍不住劝道。 李倩猛的来了精神，“太好啦，二哥我要那个大公鸡的。” “不行，卖不完明年还能卖，不能糟蹋了。”张淑萍把大包紧紧的系上。 “唉！”李倩这回彻底死了心，干脆一扭头不再往那看。 李东坐在椅子上挺直了腰，清清嗓子说，“妈，大姐过来先坐下，我还有个事要说。” 张淑萍和李芳闻言都坐了下来，定定的看着李东，“什么事啊，还整的挺正式。” “妈，大姐，我和魏小环离婚了。” “什么！” “啊！” “真的！” “哦……唔” 张淑萍和李芳被李东的话震惊的睁大了眼睛，仿佛被雷击一样，定在那一动不能动。 李颖愣了一下就缓过来，嘴角微翘。 李倩刚要欢呼，见势不对又赶紧捂住了嘴。 李东把离婚证拿出来放在桌上轻轻推到张淑萍跟前，“妈，这是离婚证。” 张淑萍从震惊中缓过来，颤抖的手拿起绿色的小本，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慢慢翻开看，儿子的名子准确的写在上面，没错了。 “呜呜呜呜呜呜！”张淑萍把离婚证捧在脸上失声痛哭，她曾在丈夫的坟前骄傲告诉他，给儿子娶上媳妇了！言犹在耳，两人就离了，怎能不让人伤心呢。 李芳红着眼圈拿过结婚证看了看，更咽着问道，：“你们就这么草率的离了，魏家也同意？” 李东没想到老妈哭的这么伤心，前世没见她这么哭啊，也对，从他和魏小环离婚的那一刻起，家里所有的一切都将改变。 轻轻敲了敲桌子，“妈，大姐你们先别哭了，听我说句话。” 张淑萍止住悲声抬起头看着李东，年轻英俊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没有了过去那迷茫随性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从未见过的自信、坚毅。 “魏小环的心里已经没有这个家，她提出离婚是我意料之中的。”李东顿了一下说：“我下边的一系列计划都在等她滚出这个家后实行，所以你们没什么好伤心的，而是庆幸咱们家的汤里少了颗老鼠屎。” 李芳诧然的看着弟弟，曾经对魏小环疼爱有加的他会说出如此绝情的话。“小东，为什么？” 李东淡淡的说：“因为咱家穷。” 前世他是绝对不会这么说的，越是穷的人起忌讳穷字，无论是别人说的还是自己说，穷人的自尊心好像格外的强。 “当初她明明知道咱家的情况，……”李东打断李芳的话，“姐，她已经是一个和咱家毫无关系的人了，不说她了，明天我们开始去集市上赶大集。” “早该这样。”李颖接话道，“何必整天哀声叹气的，想千遍不如做一事。” “呵呵，你二哥我以前就那样。”李东有些忘了现在的状态，也许是刻意的封存起来这段最狼狈的回忆。 “就是那样，天天被魏小环数落的垂头丧气，看着都窝心。”李颖亳不留情的揭老底。 李东恼火的弄乱李颖的头发，无耻的把锅扣在魏小环身上。“一切都过去了，你英明神武的二哥回来了。” 李颖拍开了他的手，“在集上卖东西不是那么容易，地点、价格、质量都要搞清楚。” “都调查过了。”李东好笑的看着家里最精明厉害的三妹，“你都明白二哥能不明白吗。” “唉！”张淑萍又拿起李东的离婚证重重的叹口气。 儿子成了二婚头，以后再找能找到好姑娘吗？象征着希望的绿色小本此刻在她眼里如同绿油油的鬼火，恐惧的飘忽不定。 李颖猜到张淑萍心里，“妈，你就别惦记了，栽下梧桐树引来金凤凰，好好做生意，以后咱家有钱了，就凭我二哥的长相你还愁啥，到时我怕你挑花眼。” 张淑萍擦擦眼泪，双手一拍大腿站起来，“吃饭，早睡早起。” 第十章 集市 李东找借口先出了门，让车老板又给老胡送了五头猪，等他赶到集市里，许多摊位已经摆上了。 他想了想自己人生地不熟的还是找熟人老胡问问。 “胡大哥，那几头猪怎么样？”李东找到正在忙乎的老胡问道。 老胡一抬头，见是李东换上一付笑脸，热情的拍着他的肩膀说，“真不错，这一带这么好的猪可不多，膘够厚！” “那就好，以后有货还找你。”李东笑说，“老哥，麻烦你个事，这里我不熟，想摆个摊哪有地方？” 老胡哈哈一笑，往旁边一指说，“这你可找对人了，就在我边上支个摊，卖啥都错不了。” 李东左右看看，真是个黄金位置。 “太好了，谢谢胡大哥，你这可是块风水宝地。”李东心想这下倒省事了。 老胡得意的说，“那是，我的摊能摆在差的地方吗？” 李东出去转了圈找无人处从空间里拿出架子搭上，把对联、年画规矩的摆好。 老胡抽空过来看着空间印刷厂制作的印刷品咂咂嘴，“兄弟，你的货还真不错。” “呵呵，还行，市里进的货。”李东云山雾罩的说。 两人正说着张淑萍领着李芳风风火火的找来，见李东都已经找到位置而且都摆好了顿时心生欢喜，“儿子，这么快弄好了，长能耐啦！” 李东一指老胡说，“多亏这位胡大哥帮我找的地方。” “大兄弟谢谢你，一会拿几副对联回去挂。”张淑萍笑着说。 老胡仗义的拍着胸脯说：“不用，我和小兄弟投缘，以后这集市有事尽管找我。” 老胡说完挥挥手回摊位上忙去了，张淑萍和李芳回身围着自家的小摊打转，嘴里念叨着真好，我儿能耐啦！我儿能耐啦！ 眼睛通红像有团火在跳跃。 “二东，这要怎么卖啊？”李芳冷静下来问道。 李东看眼摊位上的对联随意的说，“按大小来，大的3毛，中号2毛，小号1*********，这些货的成本价是多少？我们不要卖亏了。”张淑萍对儿子的轻慢不放心。 “呃……”李东犹豫了一下说，“这两大包一共十块钱。” 张淑萍松口气，目测这么多精美的货品卖几十块不成问题。 儿子不知不觉间长大了。 能办成这么大的事！ 集市里人渐渐多了起来，老胡的肉摊自带流量，很快围满了人。 同时李东摊位流光溢彩的货物也很快吸引了很多来买肉的人。 对联和年画是国人必不可少的东西，无论穷富每家都要买一点，在过年时为家里增添点喜气。 生意那是不出意外的好。 “儿子，这份收钱5毛……你要点什么？”张淑萍如同猎犬般高度戒备着，盯着每一个去付钱的人，总是担心有人拿着东西没付钱就跑了。“儿子，这份8毛的收了吗？” “二东，收7毛钱。这份是两块钱的，两块！”李芳清亮的声音喊得有沙哑，但是仍然控制不住的高声喊着。 亏得李东坐镇中央指挥并拿着钱兜收钱找钱，张淑萍和李芳在一阵手忙脚乱之后慢慢适应过来。 一直忙到午后赶集的人渐渐的少了两人才缓口气，激动的盯着李东手里的钱兜问：“卖了多少钱？” 李东扬了扬钱兜，笑说：“一堆零钱等回家咱们一起数。” 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又往里加了几十块钱，把卖猪的几百块钱一点点的加到里面，年前准能把外债都还了。 “好、好”张淑萍眉开眼笑连连说好，第一天开张生意就这么好，真是个好兆头！ 从怀里摸出个包着的玉米饼递给李东，“儿子，出来的早饿了吧？” 李东胃一抽抽，还是接了过来。 母亲亲手做出的干粮，永远带着幸福质朴的味道。 张淑萍又拿出一个掰了一半分给李芳，美滋滋的吃起来。 李东知道两人的饭量，半个饼子不可能吃饱。悄悄溜到拉面摊位，“老板，两碗面，一碗加2毛钱的面。” “好咧！”老头手脚麻利拉好面盛在碗里。“老板，我在老胡肉摊旁边卖对联，碗一会给你送过来。” “没事，我知道的。” 李东快步端着两碗面回来，“妈，大姐吃面。” 张淑萍看着两大碗倒吸了口凉气，“哎哟我的妈呀，我的小祖宗，这得多少钱啊？”说着还一个劲的摇头，“我吃饱了，你们吃。” 李东把加面那碗递给她说，“你和我大姐吃一碗，我吃一碗，赶紧趁热吃，一会该沱了。” 张淑萍见木已成舟心疼的直咧嘴，“儿子，下回可不能这么糟践钱。” “嗯……好”李东含糊不清的答应。 张淑萍接过面碗后就要往李东碗里拨，“儿子你多吃点，妈还不饿呢。” 李东往边上一躲，“我够了，你和我大姐快吃吧。呆会还不一定能不能搭到车呢。” “老大，你多吃点，”张淑萍小口的吃着，可她不知道那是双份的面。 “真香啊！”李芳拍拍肚子感叹，“难怪要3毛钱一碗。” “6毛钱能买两仔挂面被咱们一顿给吃了，儿子，以后可不能这么败家。”张淑萍不停的嘱咐李东，担心他挣点钱就大手大脚。 下午又来了拨回程的客流，一直忙到下午三点多基本上没什么人了张淑萍才恋恋不舍的收摊，边收边不停的看着四周，坚决不放过一个顾客。 李芳小心的把对联收好放进包里，一张张红色的纸片都带着温度，充满着希望。 收好摊三人踏着落日的余晖走进家门，李倩正趴在炕上看小人书，听到门响扭头看见李东他们回来，忙问，“都卖完了吗？” 张淑萍哼了一声，“没有，就惦记玩。” 李颖从厨房里进屋问道：“生意好吗？” “好，可好了！”李芳放下大茶缸，抹一把嘴角的水珠说，“我们三个忙得脚打后脑勺。” 张淑萍坐到热乎炕头上伸直腿敲了敲，“生意太好啦！多亏你二哥脑袋好使，能卖货算帐也快。” “卖了多少钱？”李颖眼睛一亮，想了下又问道，“以后还有货吗？有其他的产品吗？” “货全着呢，而且要多少有多少不用担心。” 李东笑说的同时又感概三妹是家里最有能力的人，可惜上辈子没考好窝在农村没走出去。 “平时能行吗？”张淑萍担心的说，“万一哪天政策变了怎么得了？” “没问题，国家定调了，土地都能个人承包了，政策彻底变了。”李东比谁都笃信这点。 张淑萍心里不托底，但家里这样不改变怎么办？儿子的离婚给了她很大的刺激，穷也许比政策更可怕。 儿媳妇都跑了 “对，做就做了，万一出事妈扛。”张淑萍一拍大腿高声说：“儿子，咱们查查钱，看看今天卖了多少？” 李东拿过钱兜子往炕上一倒，花花绿绿的钱层层叠叠的堆成了一小堆，“哇，好多钱！”李倩惊的小嘴张的大大的闭不上。 张淑萍一下反应过来，忙站起来插上门拉上窗帘，财不外露。 李芳和李颖兴奋的把钱按面值一张张的捋好，像拿着刚刚领到的结婚证般珍惜。 张淑萍也开心的坐过来，“怎么卖了这么多，卖了这么多，还有张五块的……” 李东在一边没有帮忙，坐在一边看着她们脸上的笑容心里仿佛被塞进去一团酸酸的暖暖的东西，心酸的同时又有许多的满足。 最坚强的心，也许是最脆弱的心。 对于在各种逆境中备受作践、蹂躏、摧残……从而变得残酷、冷漠的心来说，再没有什么比“温暖”这种东西更强大、更能征服它了。因为他得到的太少、失去的太多，一旦得到，就很懂得珍惜。 “儿子，你猜我们我们卖了多少钱？”张淑萍瞪着大眼睛，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第十一章 丑陋 李东被几双亮晶晶的眼睛流露出热切感染，开心的笑问，“多少钱？能有二十吗？” “哈哈哈哈哈！”一串得意的笑声让屋里的气氛更加的热烈，“傻儿子，我们卖了八十二块三毛钱。” 张淑萍捏着两沓钱笑的脸上的皱纹都成了堆，“八十多块啊，一天就回本了！” “太挣钱了，再来几天年前我们就能把欠的饥荒全部还上。”李芳乐的合不拢嘴说。 李东点点头，自信满满的说，“嗯，是的，欠的那些钱不是问题，以后我们家会越来越有钱。” 李倩咬着手指小声说：“二哥，那我能挑一张年画吗？” “去吧，挑一张你喜欢的挂起来。”李东一挥手说。 李倩可怜兮兮的看着张淑萍，她知道二哥那关好过，老娘那关可不好过。 “挑吧，挑吧，让你学习记不住，玩你可不忘。”张淑萍心里对今天吃了两碗面愧疚，两个在家的女儿没吃到，只好从另外一方面给点补偿。 晚饭吃的还是玉米饼子，不同的是今天掺了一点白面，比往常一下松软了许多。 吃着口感好了李东反倒更加心急，节俭有很大一部分来源于穷，家里富足谁不会享受？ 第二天一家人早早起来，斗志昂扬的奔向集市，见到效益后张淑萍母女感觉浑身都是劲。 和每天不同的是今天村里的几个村民知道了李家的买卖，去买了几幅对联后还把李家生意兴隆的消息带到了村里。 大多数人都不以为然。 认为李家穷的没招了才去做可能犯法的事，现在政策未明，大部分人不敢越雷池半步。 也有一部分人心里酸酸的，欠一屁股债的李家都能翻身。 “淑萍回来啦，生意咋样啊？”郭家媳妇叫住回来的张淑萍问道，“起早贪黑的一天卖多少钱啊？” “还行，一天卖个二十多块钱，挣的不多。”张淑萍没有傻傻的说实话。 “那还不得挣好几块钱，”郭家媳妇打听到确切消息非常满意。 管她是不是真的，她自己认为是真的就行了，一天就能挣一两块钱，数九寒天的一站一天。 辛苦钱，没啥可羡慕的。 老魏看着吃完饭又在炕上放挺的女儿眉头紧锁，“李二东这几天怎么不来了？你婆家那边忙的热火朝天的你也不回去看看。” 魏小环眼珠直转想说辞，她还没敢和家里说和李东离婚的事。 谁想到李家这几天闹出这么大动静，咸鱼还能翻身。 “就年前忙这几天，有啥看的，” 老魏一扬眉，骂道，“你他妈的还有没有正溜，天天三个饱一个倒，要不然就是打麻将，你像个做媳妇的人吗？” 魏母进屋接话道：“我可是听说这买卖是二东张罗的，你赶紧回去经管经管钱。” “等李二东一来你就跟他回去吧，别天天在这放挺。”老魏沉声说。 “行，等他来再说吧。”魏小环烦躁的挥挥手。 她心里清楚李东是不会来的。 但是她后悔了。 就在昨天她被刘大壮抱上了床，当他那短粗的身体完全的呈现在她面前时，她惊讶的发现原来还有这么丑陋的身体。 一瞬间所有的激情如潮水般退却。 然而。 她已经一盆被泼在地上的水。和地上的土混成了泥，哪还有清灵灵的水。 李家几口人高高兴兴的刚进屋隔壁李家两口子跟着进来，李醒民是村上的老师，平时根本就瞧不上破落户的李家，这是什么意思？ 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 李东打心眼里讨厌他们一家人，天天端个膀冷笑热哈哈，张嘴就阴阳怪气的，没有知识分子的才和德，知识分子的臭架子端得不小。 他媳妇跟他是一路货色，都拿鼻孔看人，今天却一反常态和和气气。 “李家妹子，政策刚放开就走出去经营，你可真是时代先锋。” 李老师可是村里的名人，听说乡长都是他学生。作为李老师的媳妇也水涨船高牛气的狠，从没听过她夸谁，张淑萍竟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我一个农妇哪懂什么政策，也是日子过不下去才想出的办法。” “你家的日子确实是难，都靠你二东一个男人撑着全家的生活怎么能不难，”李老师媳妇顿了顿笑容满面的接着说：“你家大芳岁数也不小了，和我们家大鹏岁数相当，你看怎么样？” 张淑萍面上一喜，心想女儿能嫁到李老师这样的家庭岂不是享福去了。 李芳在一边脸腾的红了，坐也不是走也不是，想想李云鹏和他爸一模一样的嘴脸心里直犯膈应，脸拉了下来。 “我姐开学高三了，这事以后再说吧。”李东抢在刚要说话的老娘前边把这事推了。 李老师媳妇扫了李东一眼，嘴角闪过一丝冷笑。 “淑萍，你也是这么想的吗？我家大鹏马上接我乡邮所的班，成了国家正式工人。” 说完一脸矜持的笑容的盯着张淑萍，她不相信家里这么好的条件还打动不了穷的叮当响的李家人。 第十二章 滚蛋 张淑萍惊喜的看眼李芳，又看看李东，刚想答应让两人处处看又被李东抢话，“算了吧婶子，我们门不当，户不对，再说我姐还要上学呢。” 李醒民挪了挪屁股，那张摇摇晃晃的凳子立刻吱吱嘎嘎的抗议起来，仿佛因为这突然的晃动而感到极大的痛苦。 “哎呀，挣着点钱口气都不一样了，二东，这个家你能做主了？” “这不是谁做主的问题，我只是说了一个事实，我姐马上高三，她要去考大学，这才是最重要的事，其他无关紧要的事现在不会考虑的。” 李老师的脸阴沉下来，冷笑一声，“哦，看来我们也是无关紧要的人了，你……” “咳咳”李老师媳妇打断了李老师的话，“呵呵，上学好，上学好，淑萍，你今年还没到四十吧？” “三十八了，”张淑萍感叹一声，“一晃就老了。”在农村四十当奶奶姥姥的比比皆是，见到第三代人，人不老心态都老。 “老什么老，还年轻呢，”李老师媳妇脸上泛起如春天般的笑容，“想不想再往前走一步？” 张淑萍一愣，反应过来后连连摆手，“我可不想，把孩子们伺候大，该出门出门，该娶媳妇的娶媳妇，等到那时我就抱孙子了！” “淑萍，孩子们以后大了，你得为自己想条后路，”李老师媳妇继续笑着说：“这次我帮你介绍的人可不一般，是咱们镇上中学的王校长，他可是个老革命了，除了身体不好点……” 李东震惊的听着李老师媳妇的话猛的感觉自己身体里被插进一个巨大的针筒，然后一点一点的抽空内部的存在。 真空出一大片地方怎么也填不满。 那是母亲的位置。 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每握一下就像是拿着气筒对着身体打气，身体像气球般被充满，膨胀，甚至几乎要爆炸。 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李东看眼皱着眉头的母亲紧绷的身体才松了松，再看李老师媳妇的那一双三角眼，像极了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冰凉又恶毒的窥视着家里。 忍无可忍的李东冷冷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们——可以滚了！” 正说的来劲的李家媳妇一愣，扭头瞪着李东，“你说什么？” “我说，你们滚出去！”李东一张俊脸上额头上青筋都一根一根的暴起，指着门口吼道：“马上给我滚！” 李醒民两口子呆呆的看着李东好一会才转头看向张淑萍，那意思你管不管？ 张淑萍被儿子的气势吓住了，怕李东多想哪敢再开口，低着头一声不吭。 “二东，你别不识好歹，我们是看在老邻居的份上为你们好，再说现在是新社会了，婚姻自由，你们做儿女的也不能……” “滚蛋！” 李东冷冷的打断李醒民的话，说着腾的站起来一把薅住他脖领子就把他拉起来，一直拖到门口拉开门直接甩了出去。 “李二东，你个混蛋，混……”李醒民的话被厚厚的门挡住，戛然而止。 李东回头盯着李醒民媳妇，阴森森的说：“是自己走还是我把你扔出去。” “啊，你，啊，我走，哼”李醒民媳妇被李东吓得张口结舌，话都说不来了！ 半天才缓过来白了李东一眼，站起来和张淑萍说道，“淑萍，我们女人得为自己后半……啊，李二东你敢拽我，啊！” “砰！” 一道冷冷的铁门挡住了嘴里喷出恶毒的话，扭身和叉着腰站在那喘粗气的李醒民恨恨的说：“一家子穷鬼，不开窍，有好日子都不会过，王校长也是，买个对联就看上她了，你们男人都这副德性，就喜欢漂亮的小寡妇。” 看着又开始端个膀抄着袖的李醒民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被人扔出来都不敢吱声。” “粗鲁，我是文化人能和一个粗人计较吗？”李醒民慢条斯理的哼了一声，“有时间你避开李二东找张淑萍再单独谈谈，这事要是办成了我调职的事就稳了。” “难啊，我以为咱家能要大芳她们家肯定能举双手双脚赞成，趁势再提这件事，没想到李二东这小子如此不识抬举，一口否决。那张淑萍出了名的老实，如果李二东坚决反对事情不好办。” 李醒民没说话，低着头沉思了会，阴阴的一笑，“他们家老三不是在上学吗，在学藉上给她动动手脚我看她怎么上学？不信他不来求咱们，哼哼，到时候捏扁搓圆的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哦，这是个好主意，”李醒民媳妇眼睛一亮，“不过，老王能同意这么干嘛？” 李醒民眼睛一翻，“你看他神魂颠倒那样，什么事不能干。”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不是也那样，没事扒墙头偷着瞅人家，别以为我没看见。”李醒民媳妇酸溜溜的说。 “说正事呢，净扯那没用的。” 第十三章 暗恋 李醒民拉开门进屋，一个黑影突然扑上来吓他一跳，“哎呀妈呀！儿子，你抽的哪门子疯，吓我一跳。” 李云朋像大便干燥似的脸胀的通红，说话的声音都是扭曲的。 “怎么……样，他们家是不是乐坏了，是不是？是不是？” 边说边如同吃了春药般兴奋的看着李醒民夫妇，“是不是啊？你们倒是说话啊！” 李云鹤冷哼一声，嘴一撇道，“这你还不明白，人家没同意。白在那畅想了一晚上，哈哈。” “不可能，”李云朋怒吼一声，“村里谁家条件有咱家好？我马上就成国营正式工啦，想找什么样的没有？她以为长得漂亮就是金枝玉叶了？她不会不同意的。” 李醒民媳妇摇了摇头，“儿子，那是一家子蠢货，咱不要李芳，妈再给你挑一个更好的。” 李云朋颓然的坐在凳子上，百思不得其解，李芳竟然会相不中全村唯一的国家正式工人，为什么呢？ “妈，是李芳亲口跟你说的不行吗？”李云朋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李醒民媳妇手指在虚空处点着，好像在一下下扎着李东似的。“是那个李二东，还没等我说完就被李芳要去上学给回绝了。” 李云朋腾的站起来，“什么，他一个当弟弟的凭什么给李芳做主，不行，我要去问问李芳，人生大事上怎么能听个小屁孩的呢！” “你快歇了吧，李二东那脾气不打的你满地找牙。”李云鹤冷哼一声，“李芳一瞪眼，二东哪次不乖乖的跟她回家，如果她愿意的话二东能管得住吗？” 李醒民媳妇不满的指着女儿说：“你少在那阴阳怪气的，你哥够难受的了，你这个当妹妹的不帮忙劝劝，净说些泼冷水的话。” “话不好听，是实话。”李云鹤捧着书摇了摇头说：“就他在学校那人缘有几个喜欢他的，天天阴沉个脸，跟谁欠他钱似的。你看人二东，天天笑的那个阳光，谁不喜欢？” “不就长的好看点吗？能当饭吃啊？”李云朋身上的火又拱了起来，“喜欢也白喜欢，人家有媳妇了。” “好看就是能当饭吃，秀色可餐你不知道吗？”李云鹤沉迷的回忆着上学那会。 十七岁的李东，有着一张几乎要发出光芒的的英气逼人的脸，宽大的衣服里是日渐挺拨的肌肉。 男生的十七岁，像是听得到长个子时的咔嚓声。 “屁的秀色可餐，早晚头上长草。”李云朋想想李东在学校受欢迎的程度心里像搅进一堆碎玻璃般难受，“地里刨食的货，有什么出息？” 李云鹤白了他一眼懒得再和他废话，索性一拧身专心看书去了。 也许家里最失望的人是她。 如果李云朋和李芳成了，那她和李东就成了亲戚，一定有很多借口在一起，天天能看他一眼也好啊！ 李东不知道李老师家的人有多么惦记他们一家人。 即使知道了也不在乎。 前世穷困潦倒的他都看不上他们，何况今生他踏着七色云彩回来，更加不会正眼瞧他们。 张淑萍和李家姐妹此时都怯怯的看着李东不敢说话，被他发怒的样子惊到了！ “儿子，妈没那个想法，你爸走了，妈的心也死了，现在满心满眼的都是你们几个，妈是绝对不会迈出那一步的。”张淑萍红着眼圈更咽着说。 李东听到母亲的话陡然清醒。 暗悔自己的态度有些过。 但他并不后悔。 在外闯荡那么多年他一眼就看出来李醒民两口子没安好心，拿他们当傻子哄呢。 李东长出口气，坐到母亲身边搂着她的肩膀，温声说：“妈，我不反对你再找个情投意合的陪你走完下半生，但绝不是像王平才那样脸黑的像锅底，而且疙瘩瘤丘的让人见了恶心，走几步就呼哧呼哧的，时不时的往地上吐着黄痰，这样的人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李芳也点头说，“是啊，一走一过闻见他身上的烟油味都呛鼻子。看见他我浑身都不得劲，起一身鸡皮疙瘩。” “唉，无论他长的好坏我都不找，我就守着你们几个过。”张淑萍的态度坚决的说。 李东听着母亲的话心里不是滋味。 儿女的陪伴终究不如有个知心的人陪她走过后半生。 但是他心里的那个声音却是千肯万肯的赞同母亲的想法。 虚伪又自私的男人啊！ 第十四章 还债 李东目光又转向李芳，“姐，不怪我帮你推了李云朋吧？” “怎么会呢，跟他爸一个嘴脸，狗眼看人低。”李芳说。“我去上学，家里你就辛苦了。” 李东哈哈一笑把钱兜往炕上一扔，“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数钱！” “哦哦哦哦，数钱啦！”李倩腿快拿起钱兜把钱哗的倒出来，一大堆零钞像雪花般飘落，开启了全家人最快乐的时光。 一沓沓零钞整齐捆好。 每一张都抚平得没有一丝褶皱，捆在一起四四方方的像一块块砖头，沉甸甸的让人心里踏实。 三天竟然卖了二百多，娘几个也想不通怎么卖了这么多钱？ 想不通就不想，反正不偷不抢的，谁也不能往你兜里塞钱。 谁都没想到确实有人往里塞钱了。 十天后，张淑萍的手颤抖着抚摸炕上一块块钱砖，猛的抱住李东失声痛哭，数不尽的委屈和白眼都在这哭声里宣泄。 账本上沉甸甸欠款数目每看一遍这些数字就像锥子一样扎在她心上般刺痛。 无数夜里睁大着眼睛细数几亩薄田里的产出，剩下的只有，无边的绝望。 但老天眷顾，十天就挣够了所有欠款，像做梦一样。 李东抱着老妈安慰道，“从今以后我们李家再也不向任何人借钱。” 李芳和李颖都眼睛红红的，心有戚戚焉，被人堵在家里要钱那滋味真是不好受。 只有李倩嘴里含着糖像个小仓鼠似的莫名其妙的看着家里人，这么多好吃的怎么还掉眼泪。 张淑萍哭了好一会才起来擦把脸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本，一页页翻看着，翻了好久长出口气，从包里拿出一副对联，按帐本仔细的数出钱规整的包好，在背面写上，许家二十四块钱，再拿出一副对联写上郭家三十二快钱…… 李芳揉揉眼睛，默默的帮着母亲把数好的钱加上横批挂签包好。 一包包卷着钱白里透红的红包透着喜气，桌上的钱越来越少心间却越来越宽，越来越轻松。 仔细核对完每一笔帐张淑萍长出口气，振奋的拍拍手，站起来穿上棉袄招呼李芳，“老大拿着钱走，今天我们一家家还，都还了。” 李东看着挺直了胸膛的母亲心里是愧疚不已，上一世他不知道这些钱什么时候还完的，自己在外漂泊早就忘了这笔钱。 但可以想到几个女人为了还完这笔钱会是怎样的辛苦。 作为家里唯一顶门立户的男人却把重担都给了母亲和姐妹身上，自己可真够废物的。 娘俩像两个出征的战士一样走了。 “郭嫂子，谢谢了，这些钱当时可帮了我大忙，你数数钱对不对。”张淑萍敲开门说道，“有时间去我家串门，有事你说话。” “我家暂时不用钱，不着急还，”郭家嫂子笑眯眯的推拒下还是接过钱。 一家家的全部还完。 晚饭是红焖肉土豆二米饭，无债一身轻的张淑萍大方的买了块肉，蒸了一锅米饭。久违的欢声笑语又出现在餐桌上。 一盆饭一盆菜连汤都没剩，盆子干净的都不用刷了。 吃完饭一家五口舒服的躺在炕上，呼吸间都带着肉香，米香。 第二天。 李家把欠的钱都还上了的消息成了这个村子里最热门的话题，羡慕的嫉妒的冷嘲热讽的，反正是没几个替他们高兴的。 “这李家去集上卖对联发了，把欠的钱都还了，那可是大几百块，卖那东西那么挣钱？” 一群无所事事的村民聚在一起聊起今天本村最大的热门话题。 “咋不挣钱，那天我在集上看到围了一圈人在抢着买，哪个不得花个五七八毛的。十个人就好几块钱，发透了！” “哼哼，别看现在挣点，说不定哪天又割尾巴，他家还得被打回原形。” “我要挣那么多钱我也不怕，戏匣子都说土地都要包产到户了，这回时代怕是要变了。” 有几个见李家挣到钱了也动了心思，跑到县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在哪能进到货，计划经济时代都是按需生产的，哪有多余的货给他们贩卖。 李东的三叔李广林特意过来问问，得知是对联的生意好挣的钱才高高兴兴的走了。 李东他大爷是当兵的，退伍后落在了南方，基本上不回来，也没有音讯，家里这边就只有一个三叔。 魏家，老魏一巴掌拍响炕上睡觉的魏小环，“几点了，还不起，你婆家那么大的事你也不回去看看。你到底咋想的？” 魏小环迷迷糊糊的嘟囔句，“离了，和我有啥关系。” 第十五章 吵闹 “什么，你说什么？”老魏没听清楚，一把拽起魏小环吼道，“你刚才说什么，离什么？” 魏小环激灵一下精神了，看着怒目圆睁的老魏缩了缩脖，“我刚才什么也没说。” 老魏瞪着魏小环，“不对，你刚才说什么离了，说，到底怎么回事？” 听见动静的魏母也跑了进来，“一大早上的喊啥？” 老魏不依不饶的指着魏小环说：“你今天必须给我交待，你和李二东到底怎么回事？” 魏小环一看这事要瞒不住了，索性承认，“我和李二东离了。” 老魏一扬手，“啪”的一声，一个耳光扇过去，“你个瘪犊子，当初不让你嫁你嫁，现在不让你离你偏离，我他妈的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祸害。” “你打吧，你打死我吧，”魏小环尖叫着把被踹地上，在炕上来回打滚，“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一会我就找根绳吊死。” 老魏颤抖的手指着炕上的魏小环点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良久，才看了魏母一眼，“你去找找亲家母，说两个孩子岁数小不懂事，看能不能把婚给恢复了。” 魏小环听见这话突然不动了，爬起来脸上满是希翼的望着魏母。 她想回去。 她想那具完美的身体。 不想以后天天被猪骑，何况李东神奇的把用十天时间就把近千元的债还清了，一天挣一百块，她将会是村里最有钱的人，天天喝汽水。 魏母扫了眼她脖子上的金项链，这几天魏小环和刘大壮近似于公开的搂搂抱抱早就传得沸沸沸扬扬，她哪有脸去说。 “快去啊！”老魏看媳妇在那犹犹豫豫的，一腔火气又冲向她，“都是你给惯的，村里有一个算一个谁像她似的。” 魏母磨磨蹭蹭的到李家，只有李颖领着李倩在家，受够了魏小环气的李颖哪会给她好脸，冷嗖嗖的几句话就给他打发了。 “老魏，小环和刘大壮的事村里都传开了，李家肯定不能要她。”魏母带着一肚子气回来和老魏商量。 老魏恨恨的瞪了魏小环一眼，“老魏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魏小环自知理亏也低着头不吱声。 “不行我们就捞点实惠去。”魏母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怎么捞？” “小环的衣服还没收拾，今天晚上我们一家子就去李家收拾东西，顺便闹一闹，谁家黄花大闺女也不能让你白睡一年。” “哦，那小环可就真回不去了。” 魏母一指魏小环脖子上的项链说：“还回去啥，项链都戴上了。” 老魏抬眼扫了一眼，重重的叹口气，“唉，丢人呐！” “反正都丢人了，再闹一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老李家人丁单薄，吃亏了也不敢怎么样。” 魏母一心想要去李家咬一口。 李东和母亲、大姐有说有笑的从集市上回来，越到年跟前，对联卖得越快。 不用李东放钱一天也能卖五六十，加上李东放在里面的一天一百多。 八零年一百块钱的购买力有多强，李家算上学费一年的开销也就一百多，现在她们一天卖一百多块钱，超高的收入怎能不让她们激动，让她们抛去一切顾虑。 快到家门口时，李东看见魏家的人迎着他们呼啦啦的走过来，前边老魏夫妻脸色肃穆像是在参加葬礼。 身后三个儿子加上三个儿媳拉着扭扭捏捏的魏小环，魏小环穿着一个很大的棉袄，整个人都包在棉袄里。 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在路上，仿佛是无线电不断的向外发射着，“有大事”的信号，爱看热闹的闲散人员自动收到信号，纷纷跟在后边。 张淑萍和李芳被这阵势吓坏了，一边一个紧紧的握住李东的胳膊，“二东，他们要干什么？”张淑萍脸上没了血色。 “哼，他们和咱家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管他们干什么。”李东微眯着眼，掩饰住喷薄欲出的战意。 两伙人在李家门口相遇，魏母紧走几步高声喊道，“亲家母，才回来。累不累，让小环跟你们忙活忙活，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张淑萍张口结舌的看着李东接不上话，都离婚了还叫什么亲家？ 李东把手里的袋子交给母亲，不容置疑的说：“你和大姐回去做饭。”说着打开院门把两人推进去。 李东知道母亲是个极老实的人，哪是刁蛮的魏母对手。 魏母见此情景立马拉下脸喊的更大声，“哎呀，挣到大钱啦，不认我这个穷亲家了！” 李东关上门转过身笑说，“魏婶子你有事跟我说就行，我们娘三个一天水米未进，我妈要去做饭。” “哇！”李东的一句魏婶子顿时在看热闹的人里炸了锅，两家果然有大事。 老魏怒吼着冲上来，指着李东鼻尖就开骂，“小王八糕子，你在也一样，今天你要不给我们魏家一个说法，我扒了你的皮。” 李东双眉一扬，冷笑一声，“哼哼，魏老头，你想要个什么说法？” “你个王八羔子装什么糊涂，我家小环水灵灵的大姑娘你说不要就不要，白和你睡一年啊！”老魏嘶吼道。 “哈哈，”李东仰脖大笑两声，“是你家小环要和我离的婚，她陪我睡一年，我没陪她吗？魏老头，现在是新时代，男女平等。” “哈哈哈哈哈！”周边看热闹的人一阵大笑。 “我操*”魏家老三脾气最爆，狂吼着就要冲上来。 老魏眼一瞪拦住老三，人打坏了还能要到钱吗？ “李二东，你还是不是个爷们，”老魏转过头向看热闹的人群高声喊道，“老少爷们你们给评评理，穷的时候我家小环跟着苦熬，现在他们家有钱了，一脚把我们踢出来，到哪也没这个道理啊！” “老话说的好，糟糠之妻不下堂，这事李二东办的可不地道。”李醒民那幸灾乐祸的腔调在人群人响起。 第十六章 复仇 老魏眼睛一亮，几步上前拽过李醒民，“李老师，你是受人尊重的人，你说李家这事办得对吗？” 李醒民端着膀，抄着袖，先是习惯性冷笑一声，才慢条斯理的说：“咱们永贵村一向是良善之地，可从来没出过这么不仁不义的事。既然离了，就应该大大方方的给人家小环保偿，谁不知道当初小环嫁你给你时你家多穷。做人得讲良心。” 李醒民说像个世外高人似的，俯视的迎接众人眼里钦佩的目光。 老魏忙不迭的一个劲点头，得意的对李东说：“听没听见，李老师说的多好，做人要讲良心。” 李东点点头，“嗯，说的对，做人是要讲良心，有一颗好心，不能道貌岸然，披着张人皮，内里是狼心狗肺。” 李东说完笑着看向李醒民，“李老师，你说是不是？” 李醒民哼了一声扭头不看李东，“你有没有良心我可不知道。” “就是，我看你他妈的最坏。”老魏暴喝一声指着李东说，“扯啥都没用，赶紧拿五百块钱被偿我们家小环。” “凭啥？就凭你脸皮厚。”李东轻蔑的一笑，“我最后再跟你说一遍，是你家魏小环要离婚的，至于原因我念夫妻一场就不说了，你们心里都清楚。” 老魏一张脸胀的通红，发狠道，“这钱你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否则我拆了你的狗窝。” 魏老三早就忍不住了，一个箭步冲上来，抡圆了胳膊兜头盖脸的就向李东扇来，“**崽子，我忍你半天了。” 李东心里一阵激动，这个动作在他心里记了几十年了，他天天练的就是对付他的招式。 低头拧腰躲过巴掌，用上全身的力气集于腿上，回身一个窝心腿，砰的一声结结实实的踢在魏老三胸口。 “哎呀！” 魏老三惨叫一声被踢飞出两三米远，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老三，”魏老大见三弟没啥事，抄起扁担就奔李东而来，“唔唔”，扁担带着风声直奔李东而来。 刷的一道白光闪过，“帮当”一声，半截扁担掉在地上，众人就见魏老大拿着半截扁担呆若木鸡的站在那，看看手里的扁担，又看李东，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手里多了把带鞘唐刀。 魏老二不信邪，拎着铁锹，举起来就往李东头上拍来，只听“仓啷”一声，铁锹齐耳而断，李东上前一脚踢在他空门大开的胸前。 魏老二惨叫着飞出去。 魏家和周围看热闹的人瞪大眼睛看着电光火石之间就躺地的魏家两兄弟，两兄弟的媳妇如梦方醒，嚎叫着扑过去扶起自家爷们。 李东收刀入鞘。冷冷的看着他们，一幅绝世高手的模样惊到很多人。 人群后面的刘大壮冷汗直流，地上齐头而断的铁锹让他不禁脖子发凉，李东什么时候有了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他要干什么？ 带着无限恐怖的幻想刘大壮猫着腰在人群后边一溜烟的跑回家中。 李醒民那脖子缩得更低了，踩着小碎步急匆匆的躲进人群里。 “你们……”李东指着老魏他们冷喝一声。 老魏浑身一激灵，他一个除了有点蛮力的农民哪见过这阵势，拽着老伴转身就跑，他可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地方可以硬过铁锹。 环视着看热闹的村民，目光所及之处一片点头哈腰，李东朗声说道：“都回家吃饭去吧。” “啪啪。” “啪啪啪啪。” 不知谁带头鼓起了掌。 “好样的二东！” “好！” “二东牛比！” 村民们犹如在看场电影，看到精彩处忍不住喝起彩来。 人群中有几个姑娘春水般的目光汹涌的向李东涌来，经此一役他已经不单单是帅气的李东了，已经升级成高富帅版的高配李东了，心里下决定心，赶紧回去托人来说亲。 时不我待啊！ 李东压抑住一雪前耻的兴奋，微笑着和大家挥挥手，像极了和粉丝再见的明星。 回头看眼像丧家之犬的魏家人，心里如同搬开压在他心上的巨石般轻松。 刚一进院李倩就扑进李东怀里，“二哥，你太厉害了！” 李颖笑着挽住了李东的胳膊，“二哥，你什么时候练的，比电影里的人还厉害。” 张淑萍背过身擦了擦眼泪，刚才在门里她看得心都要蹦出来，魏家就是欺负李家无人。 一家人刚进屋，外面门又响起来，李东抬头一看是魏小环低着头走了进来。 张淑萍轻叹一声转过身去没理她，这算是她严厉的态度了。李芳姐妹几个也都无视她，该忙啥忙啥。 第十七章 泼水 魏小环扫眼李家人还是把目标对准了张淑萍，在这个家待了快一年，她最了解她的脾气。眼泪汪汪的说：“妈……阿姨，我来收拾我换洗的衣服。” 张淑萍果然又心软了，“唉，小环你说你们家那是要干啥啊？” “阿姨，他们不是我叫来的，你是知道我的，直肠子，不会撒谎。”魏小环低眉顺眼的说。 张淑萍看着像个乖乖女似的魏小环又觉得她好了，看眼端坐不动的李东也不敢拿主意，“你是这样的，唉，你说你们就走到今天这步了呢？” 魏小环心里一喜，李家人不知道她的事，忽然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阿姨，以前都是我不对，好吃懒做，现在想想，这十里八乡的上哪找你这么好的婆婆，我怎么……呜呜就不知道珍惜呢？” 魏小环声泪俱下说的伤心。 也不全是表演，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她现在已经清楚的明白失去了什么，但那又有什么用，她不是李东没站在树下避雨，也没机会重活一次，只能不断的鼓励自己，加油，也许还能爬进这个门。 张淑萍也红了眼圈，又扫了眼神游天外的李东，摇摇头刚要把魏小环往里让，李颖拎着两个袋子递给魏小环，冷淡的说：“不用进了，你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万一有什么漏下的，明天来拿。” “妈，我都饿了，什么时候吃饭？”李倩捂着肚子说。 姐妹两个的配合天衣无缝，目的明确，让她赶紧走，坚决不给这个令她们讨厌的女人机会。 魏小环心头大恨，只好泪眼朦胧的看向张淑萍，她知道这个家谁说话管用。 张淑萍又看看李东，一眼都没往这里瞧，她哪还能不明白儿子的心意。 “小环，那你就先回去吧，再劝劝你爸妈，别再来闹了。” 魏小环的心一下沉入谷底，她明白如果现在走出这道门，不喜欢自己的李家姐妹会很快把门关死，所以她要最后拼一次。 “扑通”一声，魏小环直挺挺的跪下了，拉住张淑萍的手哀嚎道，“妈，我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一定洗心革面从新做人，求你，我求求你……” 魏小环的打击非常精准，对张淑萍成功破防，“这孩子快起来，地下凉，二东，你看，你看能不能再给小环一次机会……” 张淑萍语无伦次的看向李东，离婚这个词对她太沉重，她朴素的人生观里觉得夫妻还是原配的好，明媒正娶，既合情又合礼。 魏小环激动的看到了希望，她拧身踉跄的又扑到李东腿上，“小东，我错了，我错了，是打是罚我都认，小东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李东面无表情的看着痛哭流涕的女人，目光却已深远的看向未来，魏小环嫁入刘家后依然如故，好吃懒做，刁蛮任性，把刘家上下搅得鸡飞狗跳。 她就是颗随时会爆炸的地雷，而刘大壮却当成了宝把她偷回去。 他又怎么会再接回来。 李东一声不吭的拿起桌上的白色大茶缸，慢慢的把水哗哗的倒在地上，水很快把踩得坚实的黑黄色土地洇湿了一小块。 魏小环看着李东的动作茫然的止住哭声。猛然间她定在了那，脸色涨得通红，很快又白的像纸，一瞬间她觉得那块洇湿的地太小太小，不够她钻进去。 马前泼水的拉场戏在公社的戏台上她看过很多次，这幕最精彩的一幕她每次都会大声的喝彩喊好，此刻那一幕群情激奋的戏份幻化成一个巨大的巴掌狠狠的扇在她脸上。 人生如戏。 魏小环猛的站起来，捂着脸嚎哭着跑出了李家。 张淑萍嘴唇动了动没有说出话，看着魏小环的背影一声叹息。 李芳摇了摇头，转过身继续把和好的玉米面团成均匀的一团贴在锅上，锅里粉条盖在一条大鱼上咕噜咕噜的沸腾着，鱼香飘满屋。 “来收拾东西怎么不拿东西，呵呵，”李颖的目光从二哥脸上滑过，见他面色平静笑说，“二哥，魏小环这个蠢货也有想明白的时候，但是在你这场马前泼水的戏面前只有落荒而逃的下场。” “赶紧收拾碗筷吃饭。”张淑萍拍了她一下，望着李东忍不住劝道，“我看小环真有悔过的心，不如再给她一次机会。” 李东单手抚额哀叹道，“我的老妈呀，这几天咱家天天忙着去集市，等再过几天你就全明白了。” “嗯？” 张淑萍疑惑的说：“什么事啊？” “我就不在伤口上洒盐了，要不然你吃完饭去打听一下。” 张淑萍转身就外走去，“我现在就去。” 第十八章 真相 李东摇摇头，知道拦不住就不再言语，躺在坑头上拿过本武侠小说翻看，仗剑江湖曾是多少少年的梦。 李颖凑过来，“二哥，你的刀是不是小说里描写的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 “不好好学习看小说，”李东瞪了她一眼，前世她就没考出去。 “我就累的时候看几眼，”李颖嘻嘻一笑，“我看那刀怎么好像鬼子的指挥刀？” “是唐刀，”李东一指挂着大衣说，“衣服的里兜，你自己去看，千万小心别割到手。” “知道啦。”李颖几步跑的衣服那，二哥挥刀那一幕给他的震撼太大。 从衣服里兜摸出那把刀，黑色的刻着花纹的刀鞘，拿在手里有微凉的金属质感，沉甸甸的。 握住刀柄轻轻拨出来，露出一截寒光闪闪的刀刃，李颖想起小说上的情节拨下根头发扔在刀刃上，柔软的头发飘过刀刃无声的断为两截。 李颖打个冷战，真的是削铁如泥落发即断的宝刀。 刀推入刀鞘放进大衣里，李颖回到二哥身边担心的说：“二哥，你拿着这么快的刀万一和人打架可怎么得了！” 李东笑着揉揉妹妹的头，“二哥听你的，把刀给你保管。” 这把刀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去留随意。 李芳端着一大盆鱼进来，正好听见这话，“让妈找个地方放好。” “呼”的一声，张淑萍拉开了门，带着一身寒气进来，阴沉着脸骂道：“无耻！不要脸！” 姐妹三人都惊讶的看着母亲，很少看见她骂人，从没见过她和人吵架，这是怎么了。 “妈，谁惹你了？我找她去！”李颖拿着刀杀气腾腾的说。 李芳接过母亲的大衣挂好，轻声问道，“咋了妈？” 张淑萍突然又站起来抱着李东更咽起来，“可怜微的儿啊，要吃这么大的亏。” 李东拍拍母亲的手，“妈，我一点都不难过，只有庆幸，庆幸那个女人自己走了，不然那才要吃大亏呢。” “真的？”张淑萍擦擦眼泪，仔细的观察着儿子的脸色说：“你早知道？” 李东点点头，“我一直担心怎么把她赶出去，结果她自己走了，倒省了我许多事。” 姐妹三个听的一头雾水，“妈，你和二哥说什么呢？” 张淑萍指着外面恨恨的说：“那魏小环和刘大壮勾勾搭搭，全村都知道了。” “什么？” 李芳皱着眉头有些怀疑的说：“刘大壮和小东简直没法比，魏小环怎么可能……” “还不是他在县供销社的姐姐能给他点零花钱，填进了魏小环的嘴，蒙了她的心。”张淑萍说，“唉，怪我糊涂，十八就给你们扯了证，遇到这么个祸害。” 李东拍拍手，“好了，她都是过去的事了，不值得影响我们心情，吃饭。” 还完钱除了李东这里还有二百多，家里没剩多少钱了，李东感觉钱还是挣得太慢，县里和镇上的购买力有限，几百万人口的哈市才能最大限量的出货。 “去市里干什么？” 张淑萍听李东要去市里几天疑惑的问，她长这么大去县城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哈市在她心中觉得那是更遥远的地方。 “趁年前看看有什么挣钱的机会，”李东实话实说。 “那这边怎么办？”李芳插话，“我和妈能忙过来吗？” “没问题的。这两天你和妈基本上都没用我，要相信自已一定行。”李东给大姐喂了口鸡汤。 “好吧，眼看要过年注意安全，早去早回。”在弟弟展示出的能力后李芳在不知不觉中以他的主意为中心。 成王败寇不外如此，成功能给人带来信心，让人信服，忽视其他的东西。 第二天一大早李东就出了家门，去市里他早做了准备，前后左右的看了看钻进树林里，从空间里放出改造好的吉普车。 打着火踩了下油门感受到了强劲的动力，虽然外表看起来和普通吉普车没什么区别，实质和卡车撞上都不吃亏。 开车直奔哈市，别看是老式吉普车，在这个年代绝对和后世劳斯莱斯一个级别。 路上最靓的仔。 中午时分到了市区，李东在空间里吃饱喝足又换上空间里的羽绒服羽绒裤。 离开了大家的视线，李东恨不得把空间里所有的好东西都用上。 开着车沿着街道转悠，此时的哈市还远没有后世的繁华，质朴的和他一样，是个乡下少年。 “叮铃铃，叮铃铃。”一连串自行车的铃声响过，几台二八大杠在吉普车边掠过。 如同后世人们街上开着奔驰宝马般，优越感十足。 李东贪婪的看着这失而复得的景色，和街上骑车的人一样带着莫名其妙的优越感。 哈市，我不光看过你的前世，还知道你的今生。 像个智者感怀完前世今生，还得回归现实，为家人解决柴米油盐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 第十九章 个体 开着车一边打听物价一边找到了好几个自发组织起来的市场，挑了一个最大的，下车转悠一圈。 市场里大多卖的是冻梨冻柿子、冻鱼、冻白条鸡、烤地瓜。 买货的人很多，卖货的都抄个袖的站在那，有人来问的时候才呆滞的回一句。有的甚至低着头，一副羞于见人的模样。 也许是现在个体户尴尬的身份让这些市场缺少了它应有的嘈杂和生气。 个体户，名子就意味着生老病死都是自己管，和国营工人的身份简直天差地别，仿佛是被一脚踢出家门的弃子，彷徨又无助。 这个时候谁能想到他们马上就要扯掉“无业游民”的帽子，成为最早富起来的“万元户”。 在制度并不完善的环境之下，个体私营经济“摸着石头过河”，在经济的大潮中也经历了无数的艰难困苦。 李东转了一会选好一个地方决定卖猪肉，眼看要过年，猪肉是家里必不可少的年货。 猪肉的切割可是需要专业的人，只好在空间屠宰场里领出一个切肉师傅，在拿过一个架子上边铺上木板放上劈成两半的猪肉，找出纸壳写上“猪肉1.5元一斤，排骨1元一斤，不用票。” 空间里的包罗万象让他做什么都得心应手，随着政策越来越好，空间的威力会愈加显现，他的脚步也将迈得很快很快，远远的抛下这个时代的一切。 新鲜的猪肉在这寒冷的天气里冒着白气，很快就吸引来顾客，主要是不用票，马上要过年了们都开始储备年货。 “哎，这肉挺新鲜啊，不用肉票？”一个大妈停下看着粉红新鲜的肉问道。 “自家养的不用肉票，卖点钱好过年。”李东看着面嫩，内里也是老江湖了。 “好，给我来五斤腰盘，就这块，膘最厚的这块。”大妈指着一块丰腴的肥五花说。 大妈的底气很足，声音洪亮，马上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不大一会就围了一圈人，你一块我一块的，300多斤的肉一个小时全部卖完。 溜回到暖和的车里，李东搓搓麻木的双手和脸，关节冻的像房檐下的冰溜子般僵直。 三九四九棒打不走，这是数九寒天时的极限，这种干干脆脆的冷，狂傲又无情的嘶吼着要冰封一切。 车里的暖风一点点把寒气驱离，李东看看天色还早又拿出一头猪。 这回李东不去了遭罪了，找出一个在空间市场里的售货员卖去了，第一次把空间里的人调出来心里不踏实，他在暖和的车里紧紧的盯着，以防万一出现意外情况。 心一直提溜着。 明知道他们只是没有户口而已，可还是忍不住担心。 看了会没见什么异常，和大街的普通人没有′什么不一样，连口音都是地道的东北话。 一颗心落了地，从空间里找本小说看，又拿出来一些糖果零食边吃边打发时间。 车里暖风开着，温暖如春。 车窗外沉重的冬天，或者寒冷的天气吞噬了色彩。 街上人和物的颜色只剩下黑，或者白，或者黑白叠加后的各种灰色，像拓印在纸面上的老相片。 被放在相框里的黑白照片，无论照片里的景色多么灿烂，也一定会看出朴素苍白的感觉来。 一双看不见的手按动下了快门，卡擦一声。 留下鲜明的时代印记。 这头猪卖的慢了点，天色都有点擦黑了才买完，几个人收拾好东西上车以后李东把他们都收进空间里。 在那里才是最安全的。 开车找了一个旅店，一栋灰扑扑的俄式二层小楼，白色的匾额龟裂着蚂蚱口，红色的字体已经很模糊，勉强能看出北国旅馆的字样。 旅馆的门上有个军绿色厚厚的棉门帘，掀开时要废点力气才能把它拽起来，推开门就见一个柜台，一个戴着蓝色套袖织毛衣的中年妇女抬头看了李东一眼，微愣一下问道：“找谁？” 语气硬的如同外边的冰茬。 “大姐，我住店。”李东摘了头上的帽子说。 “小屁孩叫谁大姐呢，还住店？”中年妇女坐着没动撇了撇嘴，“哪的啊，有十八岁吗？” 李东递过去一张伪造的村委会的介绍信，和真的一样。 中年妇女极不情愿的放下毛衣，又打量了下李东，才从肚子里挤出一‘句话，“一块五一天，两块钱押金。” 李东递过去5块钱，“两天。” 中年妇女拿过一本帐单，几笔就划拉完可能她自己都不认识的字体，扔给李东一张，“拿票退押金。” 李东随手放进兜里，不和更年期妇女一般见识。 中年妇女拿出一串钥匙打开一个房间，房间是真的简陋，只有一张小床一个柜子和一个红色铁皮暖水瓶几个茶杯。 李东也不在乎条件好不好，要不是吉普车从空间里进出太显眼，他才不会来这里受大妈的气呢。 第二十章 香艳 锁好门从兜子里倒出今天的营业额一大堆零钱津津有味的数起来，数自己钱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快乐的。 几十年后渐渐的等移动支付发展起来，钱都成了一行冰冷的数字，少了很多这种快乐。 两头猪卖了八百多块，还是市里的消费水平高，不由得有些庆幸这次临时起意来市里，未来的发展在这里啊，县城里再过几十年也是那个半死不活的样子。 晚上在外面布置好几个摄像头进入空间里，李东让中餐厅做了四个肉菜再烙了几张饼卷上熏好的肘子，香，真香！ 自打重生回来就吃了一顿肉，还收着点吃，尽量让老妈她们多吃点。 这些天在家里吃的粗茶淡饭让他都想搂着肘子睡觉。 吃完没一会肚子忽然吉哩咕噜的叫起来，赶紧跑到厕所，水一样的东西从身体里倾泄而出。 刚刚还有点撑着的感觉也马上没有了，任何的排泄都是快乐的，包括拉肚子。 空间医院的大夫慎重的又是检查又是摸的给了他诊断，冷不丁的吃这么多肉，肠胃受不了。 李东拍拍肚皮，真替自己感到悲哀，穷到肠胃都不认识肉了。 今天不像在家里一家人挤在一铺炕上，李东的空间很充足。 还是老规矩先练搏击，那天对魏家兄弟的成功让他爱上这项运动，不为了欺负别人，只为让自己更有信心，内心更强大。 练习完李东悠闲的空间里好好转转，高楼林立车水马龙，比现代社会还要繁华。 走到音乐大厅时李东来了兴趣，在一群工作人员的簇拥下进到大厅。 金色的如宫殿般的音乐礼堂里各种乐器琳琅满目。 走到钢琴那里李东停了下来，经常在影视作品中看到剧中的白马王子在聚光灯下帅气又深情的弹奏，吸睛指数百分百，堪称泡妞神器。 饶有兴致的按几下，柔和浑厚的琴音在大厅里回荡，这是他两世为人第一次触摸心目中的高大上乐器。 工作人员马上过来问李东是否需要学习，这里有五位大师级的钢琴演奏师。 李东还真动心了，不再为生活操劳他会有许多的空闲时间，不培养点兴趣爱好岂不是太无趣。 弹琴时帅，学琴是枯燥的，好在有小爱不停的在他脑海里加深记忆。 练了二个小时的基本功。 亏得他两世加一起六七十岁耐心不错，即使这样他的耐心也在枯燥的学习中消耗殆尽。 台上三分钟，台下十年功的老话说得真有道理，哪个成功的人不是后面背着两个大袋子，一袋是汗水，一袋是泪水。 在温泉里泡的像煮熟的虾才骨酥肉松的从池子里出来，躺在按摩床上，专业的按摩师轻柔的按摩着刚才因练琴僵直的腰背，一双柔夷仿佛带着魔力，轻重缓急之间使李东舒服的直哼哼。 李东看不见她，但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缕少女幽香，那味道使他有一种莫名的冲动。 和魏小环分开好多天了，年轻的身体里已经满仓了。 饱暖之后滋生出的想法开始在脑海里渐渐升腾，哼出的声音不由的开始拐着弯般带着股灼热从嘴里喷出去。 侧过头打量着按摩师，紧身的白色工装勾勒出诱人修长的曲线，盘起的头发下雪白修长的脖颈，秀气的瓜子脸上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因为专注更显得明媚，挺拨小巧的鼻子下，丰润的玫瑰色嘴唇光彩熠熠，让人见了就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李东感叹，真是个干净又漂亮的女人。 按摩师感应到了李东灼热的目光和火热沸腾的心，迎着他的目光嫣然一笑，轻轻解开工装的扣子。 一颗。 一颗。 李东心里打起了无数的大鼓一样，咚咚咚咚的跳的飞快，全身的血脉都偾张起来。 衣服一件件的滑落。 一件精美绝伦如艺术品般的身体展现在李东眼前。 色泽是那么明丽娇嫩，就像刚刚煮熟刚刚剥壳的鸡蛋，李东幸福的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的呼吸碰碎了这美丽的世界。 温暖馨香的身体贴在他的身上，尤如一颗火柴扔在干柴里，瞬间就燃起熊熊大火。 …… 一夜鏖战。 清晨，李东懒在大床上回味着昨夜的激情，肯定是上辈子自己拯救了银河系，老天才给自己如此丰厚的奖励。 年轻的身体没有因为一夜剧烈的运动而感到疲倦，反倒是像刚刚保养好的发动机，又充满了润滑的活力。 青春啊青春，一定要用最残暴的手法给自己干掉，因为荷尔蒙旺盛的那段日子可以肆意挥霍。 想想重生前，能不依赖伟哥就不错了，再提起当年的生龙活虎，真是欲望己成空，宛如挥手袖底风，来的快，去的也快。 一屉小笼包冒着热气，李东喝一口熬煮了一夜的佛跳墙，鲜香的滋味瞬间在味蕾上绽放，让他情不自禁的咂咂嘴，嗯了一声。 碗蛊里的一根海参和一个肥美的鲍鱼让他不由得又想起了昨夜的缠绵。 美！ 真香！ 餐厅里服务员们坐在一边拄着脸像个小媳妇似的看着他，他昨晚只睡了空间里一个女人却好像是把她们都睡了。 小爱解释，因为她们身体里的芯片是一个系统，可以互相感应，所以他现在是空间里所有女人的男人。 当然，以前也是。 是主人。 现在是男人。 这里不止是他的金手指，一夜之间升华成了美妙无比的伊甸园。 第二十一章 闲人 李东吃饱喝足，满意的拍拍肚子，有种在空间里不想出去的想法一闪而过，美人、美食在怀此生何求？ 出门时旅馆阿姨好奇的打量了红光满面的李东好几眼，年轻帅气的小伙子真是好，活力四射！ 不知道这小伙有没对象？ 李东哼着歌把车开到僻静处，调出售货员、屠宰员和空间里屠宰好的猪又来到老地方，铺上案板还是昨天的价格卖。 不能光是自己花天酒地的，家里还有四个他人生最重要的人等他呢。 接着折腾。 摆上摊位都不用吆喝，红白相间的新鲜肉就是最好的广告，一头猪不到一小时就剩下点头、蹄、下水。 李东下车刚要去后背厢再拿出头猪，扫见一个戴着红袖标的男人停在了摊位前。 袖标上的联防两个字心里一惊。 他可是知道这时候的联防是管天管地，街面上的事没有他们管不到的。 李东急忙走过去从兜里掏出来一盒中华烟拿手上，走近了听到这个联防队的正盘问呢，“你们是哪的？这猪肉有手续吗？” “同志你好，你好！”李东笑着上前拿出根烟递过去，顺手把剩下的整盒烟塞进他口袋里，“我们是呼县的，自家养的猪卖点钱好备点年货。” 联防队员是个浓眉大眼的小伙子，看眼兜里的烟一愣，又看向李东皱了下眉头就要去兜里把烟掏出来，喝问道，“你干什么？” 李东笑着一挡，“一包烟就当交个朋友，我们初来乍到的两眼一抹黑，还请哥们多关照。” 联防队员又看看李东，脸上的神情缓和了许多，点着烟抽了一口，“你们什么关系？这猪真是自家养的？” “这是我表哥表嫂，河南驻马店的，家里受灾时过来的，一直在这边打点零工，猪真是自家养的。” 李东说着给空间里的售货员使个眼色，“哥们，不相你尝尝，真是自家养的。” 售货员把一个猪头拎过来塞到联防队员手上笑说，“一尝就知道，是咱们当地猪。” 联防队员拎着猪头脸一下红了，呐呐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我不……我那个不能要。” 李东笑着揽着他肩膀说，“哥们，我这个真是自家养的，还有几头要在这卖，你看看能不能行个方便？” 联防队员看着猪头暗暗咽了下唾沫，看着李东说，“我叫王为民，在这一片要是有人敢和你乍刺就报我的号。” “那可太好了王哥，有您这尊大神在我什么都不怕了。” 李东也不知道这人什么职务，不过他能从王为民的神情做派看得出他不是普通人家孩子。 一盒烟和一个猪头对他来说九牛一毛都算不上，能不能得到回报无所谓。 王为民拎着猪头心里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家备受学习优越的姐姐打击的他第一次在外面找到一种另类的成就感，他同样不在乎这些东西，在乎的是李东对他的重视。 “民哥，怎么整个猪头？这猪头真不错，够个，够肥！” 高为民走到朋友牛长发家，正好和他走个对头碰，他们一伙经常在牛家聚，因为他家是厨师世家，牛长发耳濡目染的做的一手好菜。“别人给的，一会把刚子他们几个叫过来造一顿。” 牛长发此时的眼睛不离猪头的答应一声，在心里已经把这个猪头做成好几道菜了，“嗯，好，等我先把他处理了。” 王为民点点头，习以为常的样子。 他们这伙人里就数牛长发干的活最多，但地位还是最低，因为只有他家条件最差。 牛家，牛长发的小屋里，众人围着一张杯盘狼藉的桌子推杯换盏。 冯军搂着王为民眼圈通红的唠叨着，“为民，当年真不是我告发你的，你不理我，我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吗？你知道吗你……那他妈的不是人过的日子。” 王为民想着过去他们在一起疯玩的日子心里也不好受，“军子，当初我也是真急了，顺口就骂出来了，其实我也挺后悔的，后来又抹不开面，一晃咱们都回来好几年了。” 董小刚凑过来说：“军子这人是不咋样，当他绝对没那胆子告咱们，所以这事过去得了。” 王为民不停的点头，“没错，你说的真对，军子，那你干嘛不来主动找我？” 你家老爷子越走位置越高，我更不敢往上凑啦。”冯军缩了缩脖，“我家就是臭工人，跟你们混一起压力太大。” 王为民撇撇嘴，“就一个副市长高哪去了，在说，他那大公无私的性子，我不还得靠自己。” “嘁，还真是，我家的那位也是，别看管着全省的轻工业，照样是油盐不进。”坐在王为民对面挨着漂亮好孩的汪海林摇摇头说：“他们跟不上行势了。” 说着用中指去捅漂亮女孩吐出的烟圈，女孩打了汪海林一下，嗔道，“真流氓。” “邓莎，我怎么流氓了，我这人最正经，是你想歪了。” 汪海林笑着从她手里接过烟猛抽一口，吐了个大烟圈。 王为民一直观察偷瞄着两人轻松的状态心里不是滋味，从兜里掏出那盒李东给的中华烟扔桌上，“尝尝这个。” “哟嗬，中华，顺你们家老爷子的？”江若海不客气的拿过烟弹出一颗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陶醉的说：“嗯，真他妈的香。” 王为民看着他的模样笑道，“你爸是政府的大管家还缺烟抽。” “我爸要是知道我抽烟那是没二话，上来就是一顿抽，我还想蹭他烟抽，不要命了？”江若海苦着脸说。 王为民也点着一根悠悠的说：“今天这猪头和烟都是一个人给的，我就是一走一过盘问下一个卖猪肉的，没想到他麻溜的把一包中华、一个猪头送到我手上，下边小县城的人还真大方。” “哦，这人是不是犯过什么大事，见你过去做贼心虚？”汪海林接过话来提醒道。 “不会。”王为民果断的摇头，“你们知道他穿的是什么吗？羽绒服，是一种我从没见过的面料做的羽绒服，真神气！一般的人根本穿不上那种衣服。” “什么面料？”邓莎猛的坐起来，“我早就想弄一套了，可商场里的样式都太丑了，穿上就像个大面包。” 王为民说：“他那个一点都不臃肿，再加上人长的精神穿着贼打眼。” 邓莎一听来了兴趣，“他在什么地方，我去问问他在哪买的？” 汪海林笑说：“不就一件羽绒服吗，早说啊，我找人给你做一件。” “呵呵，早干嘛去了，现在有路子了你又来劲。”邓莎撇嘴一笑，“我还好奇为民说的帅小伙呢。” “一个乡下人有什么好看的。”汪海林不屑的嘟囔一句。 李东还不知道自己随意穿的这件羽绒服还能引起别人的注意，这玩意在后世太普及了，人手好几件。 但现在羽绒服刚刚流行，面料档次和加工水平都不高，款式也比较单调，含绒率低，填充量大，外观臃肿，被称为面包服。 即使这样它的价格对普通百姓来说还是偏贵，然而对像邓莎这样的干部家庭来说问题不大。 第二十二章 买房 此时他闲着没事在附近打听临街的房子有没有卖的，总住旅店也不是个事，买个临街的既可以住也可以做生意。 依稀的记得这片俄式建筑被当成文物保留下来，由于离中央大街非常近的关系，逛街的时候他曾留意过已经变得十分破旧的建筑。 一阵风吹过一股烤地瓜的香味飘来，顿时勾起了李东记忆深处的美食。 在这样的天气下，其实吃烤红薯是最好不过了。 飘香的红薯味道，剥去焦黄的外皮，露出红瓤瓤的薯肉，咬一口甜甜糯糯的，绵软软的，甜丝丝的，冒着热气腾腾的白烟儿。 刚出炉的还烫手的不行，两只手要来回地倒腾，才能剥了片，不怕烫的吭哧就是一大口，怕烫的就小口叨一块下来，细嚼慢咽地慢慢地品，认真地品。 寒冷天的时候，正好也可以暖手。 天冷的时候，吃烤红薯是透着一番诗意的。尤其是站在飘雪的冬日街头，吃着烤红薯，那是充满了诗意缱绻的味道。 李东在街头那个转弯处，一眼就看见有一个卖烤红薯的铁炉子，卖烤红薯的人也不吆喝，站在那里就行。 顺风飘来阵阵烤红薯的香，就能吸引到那些嘴馋的人。 丝丝缕缕地飘进馋嘴的小鼻子，嗅到味道的人，经不起红薯甜香的诱惑，眼睛勾着自己的脚步，一路嗅着香味寻到烤炉前。 闻着溢出久违的馨香，想起前世在外飘泊时每当闻到这种味道时很容易就勾起他藏在骨子里的乡愁。 还能温暖那颗漂泊的心。 在烤地瓜的大桶里挑一个小一点的，这样的能烤透，吃起更加软糯香甜，拿在手里也方便，边走边吃手都是热乎乎的。 擦擦黑黄的手和嘴唇，扬手把纸和地瓜根扔进垃圾桶，一串响屁像连珠炮似的放出来，这是吃地瓜时呛进去的风和地瓜里的氧化酶结合的完美结合。 扭头看看周围没人听见，哼着歌继续闲逛，拐过街口一栋房子引起了李东的兴趣，米黄色的墙体白色的窗户尖尖的房顶，浓浓的俄式风格。 这栋房子不光位置好，而且房子结构呈直角跨两条街。 相比于其他俄式建筑的破旧，这所房子看起来不是很破旧，房主维护的也比较好。 李东走过去绕着房子张望，真不错，两侧有四大间门市房。 但是现在私人经济还不昌明，门市里堆的都是杂物，让李东不由得替房主惋惜，真是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地方。 这时一个穿着土黄色军大衣。金发碧眼体形壮硕的俄国大妈拎着一条肉走过来警惕的看着李东“你找谁？” 一口地道的东北话。 “阿姨你知道这附近谁家卖房子吗？”李东听老毛子会说国语问了一下。 俄国大妈眼睛一亮激动的指着这栋房子“你看看它怎么样？” 李东愣了一下，顿时喜上眉梢，没想到随便一问就问到正主，他拍拍墙壁“”看外表还是不错的。” 俄国大妈一仰头自豪的说：“这是我父亲建的，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和最好的工匠。要不是因为它我早就回国了，你可以进里边看看，这是最棒的房子。” 俄国大妈打开门领着李东进来，指着外边一圈门市房说：“这是曾经的佣人房，一直空着，收拾一下都可以住人。” 李东暗想还以为是做生意用的，想不到是佣人房，自己还真是个土鳖。 再往里走是一个石板铺成的院子和一栋二层小楼，小楼外墙雕刻着天使浮雕，看着有年头了，却不显得破旧，李东虽然看不懂雕刻的是什么，但看上去就很精美。 黄色的主墙加上了套色的绿色和白色，使得这个小楼的门窗呢，都特别的突出和华丽。 鸟笼形的白色窗户几何形窗棂和碎碎的彩色玻璃充满了异域风情。 门斗和雨搭是这个建筑的主进口主门，绿色的花棂都特别漂亮。 进到小楼里边是一小段走廊，地面铺的是地板，漆面已经不是很鲜亮踩上去还有些咯吱咯吱响。 穿过走廊正对着个大壁炉，里边的柴火烧的很旺，还没走到跟前，热气就扑面而来。 右侧棕色的木沙发围成一圈，沙发下铺着厚厚的地毯，中间是个木质茶几，摆着套精美的茶具，形成一个会客区。 弧形的屋子，窗户的上端是拱券形造型，惊艳称奇的是不一样的花格窗棂和花格玻璃过滤进来的阳光，有着细细细碎碎的温馨。 右侧一张长方形的石榴红大餐桌，两侧摆着欧式的木质座椅，隔断处把这里和厨房分隔开，厨房里油烟熏成黑黄色的大理石台面已经失去了本来的颜色。 最让李东惊喜的是一楼还有一个卫生间和冲水式蹲便。 这些天在外面上厕所冻屁股的经历让他无比怀念前世家里的坐便，一边大便一边刷手机让排泄更加快乐。 去往二楼的楼梯古香古色的木质旋梯，上二楼有一个圆拱形的门，右侧是用于冬天取暖的火墙子，李东家里也有，远不及他这里的精致。 照直往前走，和一楼一样的主客厅，这里就是整个建筑主体外突的那个圆弧状部分，极大地利用了空间，同时呢，又有飘逸的设计感。 这还有一个火墙子又往里走了，这是两个同样的拱券门，然后这边有那个彩色玻璃，一直往前，透过窗户，竟然可以看到江面和江边的美景。 二楼还有四个卧室和一个书房，李东看到书房里挂着一个军人的照片。 通过俄国大妈的讲解原来她父亲是苏联红军还是团长，1946年因为旧伤复发没和部队一起撤离在哈市养伤就留在了这里。 李东转了一圈对房子是非常满意，“阿姨，你这房子有房本吗？” 李东担心这房子要是没房本可麻烦了。 俄国大妈转身从书架的一个盒子里面拿出一张纸递给他。 李东拿过来仔细的看看，房屋面积、位置都对得上，一颗红色的哈市房管局的印章让他彻底放了心。 “阿姨，你这房子要多少钱？” 俄国大妈犹豫一下伸出一根手指“我要1000块钱，”说完有些紧张的看着他。 现在的一斤大米才一毛五一斤，白菜二分7厘，一个工资十几块钱，这么大笔钱相当于一个工人十年不吃不喝的收入。 俄国大妈在哈市多年他知道能一下拿出这么多钱的人真不多，所以才卖了好久也没卖不出去。 李东心里一松，这么好的位置再过几十年说是寸土寸金都不为过。 面上不动声色故作犹豫思考状，“阿姨说实话，我这里的钱还差点。” “你有多少？” 俄国大妈微微有些失望，但又不甘心的问了一下。 李东从包里拿出昨天的营业额都放在桌上，“我只有800多块。” 李东想如果她不同意就明天把钱凑够再来。 俄国大妈看着桌子上的钱有些伤感又有些如释重负最后长叹一声“好吧卖你了，虽然没有达到我的预期，但是你是出价最高的，我必须马上回国了，走，咱们现在就去办理过户。” 说着俄国大妈拉起他就走。 李东被她着急忙慌的吓了一跳，难道这房子有什么陷阱？ 南岗房管所是栋破旧的灰色小楼，俄国大妈熟门熟路的领着他来到二楼的办公室推门进去，“小张又要麻烦你了我要过户。” 屋里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面带笑容说：“苏珊大妈你的房子有人买了？” “哈哈，快进来小伙子”。 李东拿着户口本进来，小张看见李东这么年轻愣了一下，接过户口本看一眼，“你们在这等一会，我去找档案。” 李东和苏珊大妈闲聊“阿姨你经常来这里？” “是的，我还有两套小一点的房子也卖出去了，就剩这套大的耽误很长时间了。” 李东放下心中的疑惑，俄国大妈是彻底不回来了。不大一会小张拿着档案袋进来笑着说“这回你可以放心的回国了。” 苏珊大妈高兴的说“是啊，我马上就要见到我的妈妈和她做的萨拉肉了。” 手续很简单，把画了张简易图的纸填上李东的名字打上钢印，盖上红章又交了2块钱的工本费，从此这栋房子就姓李了。 第二十三章 找上门 在房管所门口苏珊大妈热情的抱了抱李东，“帅气的小伙谢谢你啦，要不是你的出现，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它卖掉。” “你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要急着回去？”李东好奇的问道。 苏珊大妈指了指自己的右肋，“我这里长个肿瘤，我还是苏联公民，享受免费医疗，而且我们那里的医疗水平要比这里高一些” 李东了然，是肝癌。 怪不得她如此心急火燎的来过户，性命攸关的大事谁都急。 “祝你好运苏珊大妈，你身体这么好一定能战胜它的。” 苏珊大妈哈哈大笑拍拍李东的肩膀，“谢谢你的祝福，孩子，二天后你来收房。” 李东点头，“没问题苏珊大妈。” 李东和苏珊大妈告别后把户口本和房本都放进空间里赶紧去市场看看，空间里的人离了他的视线总是胆战心惊 急急忙忙的跑回摊位，还好平安无事。 生意也是一如既往的好，两头猪一上午就卖的差不多了。 又在空间里拿出两头猪，李东继续躺在暖和的车里喝着茶吃着零食，找一本小说悠哉悠哉的看着。 晚上回到旅店锁好门把包里的钱都倒出来数好打上捆，四头猪卖了一千多块钱。 顺利的买到心仪的房子更让他很高兴，空间的到来不光给他带来丰富的物质享受，还带来一份好运气。 在空间西餐厅里点了份听过从未吃过的战斧牛排，做好一端上来就让肉食动物的他见识了什么是肉比脸大。 霸气的外形自带bgm，大理石般的油花咬一口鲜嫩又多汁。 再喝上一口葡萄园产的红酒简直美的不要不要的。 吃肉吃到撑的感觉对一个习惯吃五谷杂粮的人十分的不适应。 还是按照咋天的行程练习搏击、钢琴，然后温泉、按摩，再然后…… 不同的按摩师给了他不同的体验，每一个女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当然也有相同点，她们都年轻漂亮，有着完美的身材和绝美的容颜，更令他喜欢的是她们似水般的柔情。 这一切都是小爱的手笔，只要他下夏识流露出的喜好，小爱绝对会记得清清楚楚。 早上，李东又续了一天，明天才是苏珊大妈交房的日子。 旅馆大妈看着面色日渐红润的李东，脸上也有了笑容，明里暗里的打听李东有没有对象。 李东看着大妈的尊容果断的把她的想法扼杀在萌芽状态，告诉她有对象了。 老地方摆上摊，肉一上案子人马上围了上来，李东打了会下手，等人少点时刚要躲回车里暖和，两个女孩叫住他。 李东打量着两个在这时代里绝对算得上时髦漂亮的女孩，她们都穿着改过的将校呢军大衣，即使是冬天也能看出窈窕的身材，脸上戴着马海毛大围脖，只露出两双灵动的大眼晴。 “我们是王为民的朋友，过来问你点事。”邓莎脆生生的说。 礼貌又矜持。 李东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是那个联防队的年轻人，“哦，你说。” 邓莎指着他身上的羽绒服问道，“你身上的羽绒服什么面料的？在哪买的？” 嗯？ 李东没想到她们两个特意过来问羽绒服，这倒把他难住了。 看这两个女人的穿着打扮不像一般人，肯定不是好糊弄的主。 扫眼瞪着两双大眼睛盯着他的女人挠了挠头，“那个，你们问这个做什么？” “当然是买来穿，不然还能做什么？”邓莎对李东的不爽快很不满，眼一瞪嗔道，“怎么，不能说？” 李东看看身上的衣服，一时也找不到合理的借口，只能搪塞道，“也没啥稀奇的，你们没去商场看看吗？那里衣服款式多。” “商场要是有我们还来问你，”邓莎松开挎着同来女孩的胳膊，走到李东跟前背着手像个猎犬似的绕着他看了一圈，“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不然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李东闻到一股清香的雪花膏的味道，透过围脖他看到一个，年轻的、健康的、饱满的姑娘，唇红齿白的与这个雪白的季节融为一体。 “好吧，告诉你，我的羽绒服是个在沪上服装店当过裁缝的老师傅做的，他在运动中受过伤，从此不在做衣服，也就是和我关系好才给我做的，外人他是不会做的。” 李东飞快的想好谎言，很贴近时代。 邓莎狐疑的看着李东，对李东的解释并未完全相信，伸手摸了摸他身上的羽绒服，“哦，那你的衣服是什么材料的？” 李东摇头，“是老师傅压箱底的料子我也不知道。” 李东不想麻烦尽量把路都堵死。 “莎莎，不行就算了吧，一件衣服那么执着干什么？”另一个女孩笑着说。“巴扎嘿！” 李东看了女孩一眼，听着是东北口音没错，怎么听不懂呢？ 邓莎看着李东一脸蒙得意的笑了，看看腕上精致小手表，“你个土克西，我们还有事，待会还过来找你。” 另一个女孩也对李东礼貌的笑笑，两人挎着胳膊洒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走了。 李东摇摇头，奇奇怪怪的女孩，一件羽绒服有什么稀罕的。 他可不了解女人对美的执着。 紧跟着改革开放步伐而至的八十年代，是历史上的一个特殊时期。 这时候的女性开始追逐潮流。 电视机和电影为她们打开了看世界的窗口，不仅是炫酷的剧情，还有里边新潮的服装成为流行的时尚标。 乐于接受新鲜事物的年轻人最先反应，开始重新界定服装的意义。 喇叭筒牛仔裤、蛤蟆镜、风衣，甚至是里边经典的台词都在社会上广为流传，让他、她们迷恋。 李东继续猫在车里享受悠闲生活，一两件衣服眨眨眼间就能完成的事，他也没放在心上。 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挣钱上。 趁着节前这几天的销售旺季多换点钱。 “土克西，忙着呢。” 李东正忙着收摊呢，回头一看两个女孩又过来了。“收摊了，你们有事？” “我们想见见那位老师傅，”邓莎开口说道，显然还是对羽绒服的事不死心。 “50块一件。”李东闷声说，想快点打发走她们。 “真的？”邓莎没想到事情这么容易办成，“我们俩都要，那颜色、款式、面料什么的怎么挑啊？” 李东手上活不停的说：“写在纸上交给′我。” 第二十四章 西餐 邓莎摸了摸兜里，转头和身边女孩嘀咕几句，“为了感谢你我们请你吃饭吧。” “哦，”李东有些意外的拾起头，挣一百块钱还能混顿饭吃。 “好。”前世自卑的李东绝对不会这么痛快，钱是男人胆，现在的李东无论什么时候都神采飞扬。 交待两个工人收拾他拍拍手，“两位美女去哪？” 邓莎一愣，白了李东一眼，心里给李东扣上了一顶浮滑的帽子，“前面不远，华梅。” 同样的称呼在不同的时代完全是两种意义。 华梅西餐厅，李东记得重生前还继续经营的百年老店，但他从来没进去吃过饭，更没吃过西餐，想到去里边吃饭都别扭。 穷而自卑。 当然现在不是。 “你家是哪的啊？”邓莎走了会总是忍不住转头看着李东，有些不好意思的没话找话。 “呼南县康金镇永贵村。”李东亳不避讳的说出自己来自农村。 “哦？”不光邓莎，另一个女孩也奇怪的看了李东一眼。 “真的？” 邓莎一双大眼睛像x光一样上上下下的全方位扫描着李东，“你骗人。” 李东微微一笑，转头看着她，“哪里骗你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乡下什么样，乡下人穿的什么？”邓莎歪着头，俏皮的一笑，“还有你的气质也和他们不一样。” 李东从兜里摸出介绍信递给她看，“事事无绝对，不要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 邓莎拿过来看了看，惊奇的说：“真没想到，我看你更像大城市的人。” “哈哈，咱是地道的农民，”李东暗暗得意，前世他最在意的今生唾手可得，然而他现在却一点不在乎。 邓莎和方豆豆对望一眼，两人的观点是一致的，她们都没有在李东身上看到一点农民的影子，但在这个年代，介绍信堪比身份证，红红的公章代表着绝对的公信力，想造假除非自己会刻章。 “你摆的这个摊位很赚钱吧？”邓莎对李东十分好奇，谁让他长得好看呢。 “混口饭吃而已，亏得现在国家政策好。”李东随意的说。 三人就这么聊着很快就走到不远的华梅，西式拱形转门在这个城市很少见。 邓莎瞄着李东，看他怎么进，只见李东熟练的推开转门走进去，自然又优雅。 这让他更加怀疑李东的身份，“你来过这里？” 李东打量下屋里红色配绿色的软装，以他现在的眼光来看真的有够艳俗，“以前听说过，但是没有来过。” 邓莎和方豆豆都脱了大衣，两人里边都穿着高领毛衣，尽显修长纤细的身材。 邓莎的是红色，方豆豆的是白色，在水晶灯明媚的灯光下像两朵娇艳的玫瑰。 “我叫邓莎，她是方豆豆，我们是黑省军区歌舞团的舞蹈演员。” 邓莎坐下后大方的介绍。 原来是舞蹈演员，怪不得身材气质那么好，“我叫李东，东方的东，农民、个体户。” 方豆豆不怎么说话，在吧台里拿来纸和笔，仔细的把两人的尺码和款式、颜色都写好。递给李东时柔柔的说，“李东，谢谢你了。” 李东被这温柔的声音电了一下，不由得打量下肤白貌美的气质美女，一颦一笑间如莲花般清新自然。 接过来放进兜里，他想这张纸才是他今天能坐在这里的原因。 “小事，你们也是付过钱的。” 邓莎和方豆豆两人点罐虾、煎鱼、全麦面包和红菜汤。 李东接过菜单看了看，没有多少他喜欢的菜，他不喜欢甚至是有些讨厌西餐，勉为其难的点了份罐闷牛肉就着餐前面包吃。 邓莎见他刀叉使的混乱笑说：“你真是土克西。” “嗯，什么意思？”李东挠挠头问，“是方言吗？” 邓莎和方豆豆相视一笑，“这是我们知青的方言。” 李东恍然，特殊时期的一群问题少年。“那土克西什么意思？” “我们管当地的贫下中农叫土克西，管衣服叫叶子，管脸蛋叫麦子，管漂亮叫清爽，管放弃叫巴扎嘿，如果表示厌烦我们会说拉粪，同时还要带着大拇指按在鼻翼上，另外四根手指拼命扇动的动作。” 邓莎说起她们的知青生活神彩飞扬，“我们都喜欢丰满复杂曲折迂回的词语，喜欢只有自己同志才能领会的词语。” 李东轻笑，暗想这不就是一群叛逆的中二少年吗！ 他是农村出身再加上几十年阅历，和她们聊起知青的事亳不违和，有了这个话题气氛融洽起来，直至宾主尽欢。 “说好我们请客，你却偷偷的把帐算了。”邓莎的小脸被红酒渲染成了玫红色，一双大眼睛直直的瞪他。 “下次你们再请。”李东笑笑说。 “你小子还想和我们吃饭，是不是打什么坏主意？”邓莎说。 李东一脸为难的说：“要是说我没打坏主意那是骗人，对着两朵军中绿花一点不动心那还是人吗？” “哦，你果然是个潜伏在人民当中的大坏蛋。”邓莎指着李东嗔怒。 “这不能怪我，怪只怪两位像仙女下凡似的，追求美好是人类的天性。 “噗嗤”一声两女捂着嘴娇笑出来，这种后世烂大街的梗在当下说还是很新颖。 “油嘴滑舌。”邓莎嗔道。 第二十五章 打架 出了餐厅李东很自然的送她们回歌舞团，晚上7点多，外面已经黑的像墨的一样，昏黄的路灯沉默的照着三个聊得火热的年轻人，银铃般的笑声在这清冷的夜里竟也多彩起来。 “土克西，下次一定我们请你。”邓莎今天吃得很开心。 李东笑问，“为什么？” “因为她愧疚，那时她经常组织我们去偷社员家的鸡。”方豆豆偶尔插话道。 “啊，哈哈哈哈”李东指着邓莎大笑，“想不到浓眉大眼的邓莎也背叛了革命，竟干出这等事。” 邓莎转过身猛的把手伸到方豆豆腋下呵痒，“死妮子，你吃得少了。” “哎呀，咯咯咯咯，我错了莎莎，哈哈，以后再也不说了。”方豆豆真是怕痒，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求饶。 “哟哟哟哟，妹妹，在这玩有什么意思，跟哥去俱乐部耍去，保证好玩。” 一个怪声怪调的声音惊醒了正在玩闹中的三人。邓莎和方豆豆停下手，皱着眉看向来人。 四五个骑着自行车满身酒气的地痞从后边过来，单脚撑着自行车笑嘻嘻的盯着邓莎和方豆豆。 几双流里流气的目光盯着两女像闻到腐烂气息的秃鹫，如刀般直勾勾的。 “谁是你妹妹，滚蛋！”邓莎狠狠的瞪了地痞一眼。 “哟嗬，”一个大长脸三角眼的地痞晃晃悠悠的在自行车上下来，走到邓莎他们身前，“小丫头脾气挺爆啊，我喜欢。” 方豆豆在后边使劲拽着邓莎，想绕开这个地痞。 李东没说话却在默默的做着准备。 他太了解现如今社会上的这批年轻人，酒壮怂人胆，喝酒前他是哈市的，酒后哈市是他的。 大长脸嘿嘿一笑，伸开胳膊拦住他们，一双三角眼挑衅的瞪着他们三人，“骂完我就想走，当我韩二是土坷垃。” 邓莎哼了一声一把推开韩二的胳膊，“你属狗的喜欢挡道。” 韩二被推得一侧身，却顺势搂住了跟在后边的方豆豆，“哈哈，走，到俱乐部玩去，吃喝我都包了。” 方豆豆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了一跳，带着腥臭的唾沫飞到她脸上，方豆豆一阵反胃，猛得挣开韩二的胳膊，气得脸色苍白，眼泪在眼窝里打转。“混蛋！” 韩二嘻皮笑脸的又凑上来，伸手向方豆豆脸上摸来，“你怎知道我小名的，缘份……哎呦啊……” 李东在一边见这个韩二纠缠不休已经从言语升级到动手动脚就知道不能善了，索性先下手为强，抓住韩二的手猛的往上一掰，直接让他这条胳膊背了过去。 “哎呀我草，疼死我了！”韩二捂着胳膊疼的直跳脚，“草，给我干他！” 看热闹的几个地痞怒吼着冲上来，“小比崽子，你活拧歪了，敢动二哥。” 李东看着几个呲牙咧嘴的地痞沒有一丝害怕，反倒像在血管里推了一针筒的兴奋剂一样，奔流的激情迅速的流遍全身。 不退反进，迎着地痞上去。 一拳准确的击中一个地痞的鼻子，“嗷……唔”地痞捂着鼻子蹲了下去嚎叫，血顺着他的指缝里滴滴答答的淌在地上。 剩下的两个地痞一左一右的冲过来，李东苦练的窝心脚用上了，一脚把一个身材瘦小的地痞踢了出去，抓住另一个地痞打过来的拳头一拧把他胳膊背了过来，地痞疼的嗷了一声弯下了腰，李东接着一脚踢在他脸上，地痞捂着脸倒在地上，嚎叫着大口地喘着，鼻腔里的血沫子随着呼吸喷出一串串血色气泡。 邓莎和方豆豆目瞪口呆的看着电光火石间就倒下的四个人，觉得李东像个跳动的影子在几个地痞间晃动，然后他们就失去了战斗力。 “走吧，打架我是专业的。”李东笑呵呵的拍了下发呆的方豆豆。 “李东你太厉害了，”邓莎激动的拉着李东的胳膊说。 李东摆摆手，“几个小混混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李东，小心！”方豆豆的尖叫声让李东侧过头，余光看见被他踢飞的小瘦子拿着把三角刮刀，面目狰狞的向他后背捅来，尖利的刀口在路灯下闪耀着慑人的寒光。 他飞快的一闪身，刮刀顺着胳膊划过去，羽绒服瞬间被划开，飘飞的羽绒里鲜红的血洇了出来。 李东感觉手臂一凉，顾不上看伤情他大腿发力一脚狠狠踹在瘦子的后背上。 瘦子闪哼一声扑倒在地上，缓了下爬起来头也不回的跑了。 李东恨恨的追了几步，感觉手臂处火辣辣的疼，低头一看，鲜血顺着手腕淌了下来。 方豆豆跑过来见李东的手臂上的血顿时慌了神，从兜里掏出手绢按在伤口上，拉着他就走，“快，我们那有医疗室。” 邓莎也跑过来看着滴了一地刺眼的鲜红心里直突突，扶住李东另一个胳膊，带着哭腔说：“李东，疼不疼啊？这个混蛋，下死手。” 李东动了动手指没问题他就放了心，皮外伤而已。“没事，划破点皮，上点药就没事了。” “不行，要勤换药，不然会感染的。”方豆豆捂着伤口说。 三人一路小跑很快跑到歌舞团驻地，邓莎先跑进去和门岗交待了一声，进了大院里拐个弯就是医务室，“小张大夫，小张大夫。”邓莎进来就扯着脖子喊。 “来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孩拉开门见到鲜血淋漓的李东吓了一跳，忙问道：“伤在什么部位？” “手臂被刀划开了。”方豆豆说。 小张松了口气，外伤她还是能处理的，“到处置室。” 小张用剪刀剪开衣服，鲜血已经凝固成紫红色，裂开的皮肉像条扭动的蜈蚣爬在手臂上，触目惊心。 处理好伤口邓莎和方豆豆送李东到大门口，“别忘了换药。”方豆豆低声嘱咐道。 “嗯，我知道，小伤口，几天就好了。”李东挥挥手和两女告别。 “我们去哪拿衣服？”方豆豆突然追出去问了一句。 李东想了想把新房的地址告诉她，“三天后来取。” 第二十六章 大礼 方豆豆点点头，目送着李东走远。 “舍不得了？” 邓莎拍了下方豆豆，似笑非笑的说。 方豆豆脸一红，“嗯”了一声，“他好特别！” “哦哦哦！”邓莎夸张的叫了出来，“腼腆的豆豆你什么时候变得不腼腆了？” 方豆豆白了她一眼转身往回走，“瞎说什么？” “嘿嘿，”邓莎搂着她的肩膀笑说，“小豆豆要心有所属了，杨参谋和林参谋要伤心了。” “我和他们哪有那么深的关系。”方豆豆仿佛心虚般回头看一眼。 邓莎收起笑容，正色道：“杨阳那边要是知道肯定会闹的，现在他可是逢人就说你是他女朋友。” 方豆豆沉默不语，回到寝室了收拾好就钻进被窝里发呆，原本就纷乱的心因为李东横冲直撞的闯进来更加的一团乱麻。 邓莎掀开被钻了进来，嘻笑着说：“不是吧，才见一次就动心了？” 方豆豆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动心了，他站在我面前挡住地痞的身影让我异常的安心。” “完了，你完了。”邓莎一副过来人的口气说，“你对人家一见钟情。” 方豆豆满脑子都是李东挡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影，把她的心占领了。她迷茫的问道：，“莎莎，你和高排长认识时什么样？” “我当时的想法很简单，他爸是高部长，别的都忽略了。” 方豆豆转过身，惊讶的看着邓莎，“我看你和高排长如胶似漆的，你到底爱不爱他？” “呵呵，爱能当饭吃吗？爱能提干吗？”邓莎掐了下方豆豆的小脸说：“男人就那么回事，不缺胳膊少腿就行了。” 方豆豆听完心里更乱了，“莎莎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还不简单，谁能给你幸福就跟谁，”邓莎理所当然的说。 方豆豆又陷入沉思中。 第二天一大早，李东来到新买的房子，苏珊大妈已经收拾好东西在等着李东，她抚摸着墙壁伤感的说“再见了小伙子！这是最好的房子，请你一定善待它。” 又指着门市房里的杂物说“这里还有许多能用的东西都送给你了。” 李东和苏珊大妈拥抱下，“谢谢，祝你早日康复。” 苏珊大妈点点头拎起箱子和李东挥挥手急匆匆的走出了院子。 李东进到屋里锁好门，看着在这个年代自己的房子感慨不已，有了空间的帮助这么容易的就在省城扎下了根。 接着就是把家里人都接来，彻底的改变家人的生活。 安静的家里让他大胆起来，从空间里调出100个装修工人把房间全部从新装修，20个搬运工人把门市房里的杂物清理出来，没用的都劈成柴火烧锅炉。 李东像个地主老财似的背着手溜达，有一群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帮手真是爽。 万事不求人。 溜达到杂物间时一个黑黄古朴的木箱引起了他的注意，它看上去非常破旧但给人的感觉却是端庄大气。 在一众杂物中间透着股卓尔不群的气势。 李东把它搬到一边用抹布仔细的擦擦上边的污渍，厚厚的一层泥褪去，箱子露出明黄色的箱体。 凑近细细观察，李东竟然发现箱体上边刻的竟然是龙纹。 明黄、龙纹这两点大多数中国人都太熟悉了，是皇室的专属标志。 轻轻的掀开箱盖，折叶发出嘎吱吱的声音，激动的往里看去，里边杂乱的摆着几个小盒子，上边有两个被压扁了，显得里边更加的零乱。 慢慢的拿起压扁的盒子，打开一点见还有东西，是一幅画轴。 李东又慢慢的合上，他想起了空间里有博物馆，专业的事情让专业的人来办。 等博物馆鉴定完李东差点没晕过去，这里有他认识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历史名人，即使他不懂古董也知道这几样东西价值连城。 王羲之的《二谢帖》、司马光的《资治通鉴手稿残卷》，唐朝太平公主收藏的隋人书《出师颂》，江南才子唐伯虎的《金山圣迹图》，张先《十咏图》和黄公望的《沙碛图》。 李东也不明白苏珊大妈为什么把这些国宝都扔在这不要了，反正到他手了即使苏珊大妈再回来向他要也不能给，这是中国的国宝。也是他的宝。 李东赶紧又调出一个文物鉴定员把这些杂物再清理一遍，这回没有发现有价值的东西。 李东也不失望这几样国宝已经让他心满意足了，买个房子还送个这么大的礼。 倒是找到几个俄文记事本李东才知道了这几件文物的出处。 1945年末代皇帝溥仪在沈阳被苏联红军抓获，当时苏珊大妈的父亲正好就是执行任务的团长，一小部分财务被他们瓜分了。 这个箱子是他随手拿来装金银珠宝的，里边的破纸片他也没在意就随手扔在库房里。 估计是年头多了都忘了，他们可想不到以后这些东西可比那些金银值钱多了。 李东在博物馆里欣喜的看着几张纸片片仿佛是一张张巨额支票。 前世他一个草根看都没看过这些国宝，但他喜欢看鉴宝节目，里面那些动辄百万的古董让他羡慕嫉妒恨，现在他也成了让別人羡慕的人。 人多力量大，杂物很快清理干净，都变成木柴整齐的码在锅炉房门口。 地面清理干净，棚顶和墙面都重新粉刷了一遍，宽敞明亮的门市房已经随时可以使用了。 院里的小楼要细致一点，安装全屋净水器。水暖电线都重新铺设一遍，地板都换成新的，墙面重新粉刷再加上软包，厨房瓷砖到顶，二楼再加个卫生间。 把按尺寸打造好欧式家具和生活用品都拿出空间再调出几十个家政里里外外的都重新打扫。 如此大的装修工程在空间充沛资源的支持下飞快的进行着，一个崭新的家正光彩熠熠的渐渐呈现在他面前。 从外边把门锁好去市场看看猪肉摊，空间里的人是好用，就是这仿制的户口身份也不知道能不能经得起查，总有点提心吊胆。 今天生意还是不错，李东又放下了两头猪的肉，晚上收完摊不去旅店了直接回家。 第二十七章 情意 夕阳下尖尖的屋顶整个沐浴在漫过西方的晚霞里，小楼上的巴洛克风格的雕刻此时也带着股优雅恬适的情调。 打开家门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 屋子里已经焕然一新窗明几亮，他坐在沙发上下打量处处透露着豪华的欧式风格的房子。 满足感油然而生，这就是他的家了。 从今后不再像前世那样成为一支四处飘泊的小船，他有了温馨的岸，他的根深深的扎在了这里，他的心也同样有了归宿。 他把这些工人都收回空间，只留下一个家政，在空间里犬类中心挑了四条成年德牧放在院子里。 他从小就喜欢狗，受一部电影《狼犬历险记》的影响，一直希望能拥有像电影里面那样的德牧。 可他一个四海为家的打工仔养活自己还废劲呢，哪有心思养狗。 现在有钱有地方，必须配上。 家政纤细优雅的身影在厨房里好像一只蝴蝶般飞舞，光看就感觉饭菜的味道肯定是好的。 清蒸石斑、红烧大虾、蒜蓉菜心、东坡肉，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 李东坐下刚要吃，院里的狗叫起来。 有人拍门。 李东忙把家政收回空间里，打开院门是方豆豆俏生生的站在门口，“方同志，快进来，衣服还没做好呢。” 方豆豆白了他一眼，探头往院里看看，“你家人都在？” “没有，她们还在乡下没过来呢。”李东笑着说：“你像个小特务的看啥呢，进来啊。” 方豆豆松了口气，扬了扬手里的袋子说：“我来给你换药。” 李东心头一暖，“谢谢你还惦记着，正好我做好饭，一起吃点。”李东大言不惭的把俏家政的功劳按在自己头上。 “哦，”方豆豆脸色微红，乖巧的点点头。 进到屋里方豆豆感觉眼前一亮，好像进到宫殿里一样，“你家好漂亮！” “这里是一个苏联人的房子，她得病急着回国，就把房子卖给了我。” 方豆豆点点头看着餐桌上的四道菜又惊讶的说“你一个人能吃得下这么多吗？” “今天是我第一天搬进来，庆祝一下。”李东接过方豆豆的大衣挂上，“还好你过来了，要不然就我一个人庆祝乔迁之喜。” 方豆豆柔柔的笑，“早知道应该带礼物的，太失礼了。” “你能来就是最好的礼物。” 李东专注的看着娴静、端庄、貌美的女孩，灯光下她的脸颊上有一层淡淡的茸毛。 因为太专注，他的眼皮跳了跳，呼吸开始有些粗重。 方豆豆的脸红着，一副娇羞的样子。 一股电击的感觉快速的从他的身体里流了过来，此时方豆豆在他眼里是完美的。 方豆豆被他那灼热的眼光看得低下头，轻轻的夹口菜在碗里拨弄着。 李东恍然自己刚才发花痴把人吓到了，忙嘿嘿一笑说：“你尝尝我的手艺。” 方豆豆低着头把菜放进嘴里小口的嚼着，“嗯，味道真好！” 菜很合方豆豆的胃口，她吃的很满意。 两人用高脚杯喝葡萄酒，方豆豆喝的很少，她今天十分在意自己的形象。 两人随意的聊着，无非是一些日常工作，家里又发生了什么事。话里李东知道了方豆豆是个沈阳姑娘，父母都是老师，算得上书香门第。 玻璃窗外，可以清晰的看到街道上，街道像个舞台，上演着冬日夜晚的城市生活，戏渐渐接近尾声，到了万家灯火的时候。 吃完饭方豆豆开始帮李东换药，见到狰狞的伤口已经封了口，结成了一块紫色的血痂，方豆豆长舒口气，“还疼吗？” “疼，但是见到美丽的方小姐就不疼了。”李东开玩笑的说。 方豆豆羞红了脸，包纱布的手抖了一下，低着头哼了一声，“讨厌，油嘴滑舌。” “这是有科学依据的，美女能引起男人的肾上腺素升高，而肾上腺素又有止痛的作用，所以还真不是我瞎说。”李东一本正经的胡说。 方豆豆白了他一眼，“好了，我要回去了。” 李东也站起来，“我送你。” 两人走的很安静，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还是李东打破了沉默，“你长这么漂亮，军区里一定有不少人追你吧？” “嗯，是军区的两个参谋。”方豆豆轻轻的点点头说。 李东愣了一下，心里像打翻了一瓶老陈醋，酸的不得了，脸上却故作轻松的比划了开枪的姿势说：“哦，他们会不会打起来，像西部牛仔一样对决。” 方豆豆听李东说的轻松一阵失落，勉强的一笑说：“你这么大人说话还带着孩子气。” 李东说：“我就是个大男孩啊。” “嗯，”方豆豆抬头认真的看了李东一眼，“和你在一起，我总是忽略你的年龄，你真是奇怪的人。” “哈哈，像雾像雨又像风吗，”李东大笑掩饰惊讶，女人的直觉太可怕。 方豆豆也笑了笑，“李东，你确实是这样的，让人忍不住想靠近，但是靠的近了又让人害怕。” 李东故意撞了她肩膀一下，“你像个敏感的小兔子，时刻准备着逃跑。” 方豆豆嗔怒的扬手欲打，“你才是小兔子呢。” 李东嘻笑着躲开，“解放军可不许欺负老百姓。” 方豆豆追了几步没追上，恨恨的一跺脚，蹲在了地上，肩膀还一抽抽的。 “哎，豆豆，不会吧，还说我孩子气，我看你才是。”李东赶紧跑回来。 方豆豆一把抓住李东笑道，“你上当了，跟我比你还嫩着点。” “哎哟，你抓到我伤口了。”李东惨叫一声。 方豆豆忙松开手，“李东，对不起，快看看……好啊，你骗我，你伤的是那个手。” “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李东笑说。 方豆豆拍了他一下，“好了，我到门口了，你快回去吧，明天有时间我再帮你去换药。” 李东不舍的摆摆手，“好，明天想吃什么我帮你做。” 感情这东西，有时是心照不宣的，势不可挡的，不该来时，千呼万唤也没用，该来了，挡也挡不住。 第二十八章 思虑 方豆豆想起今天的美味不禁咽了下吐沫，真的是她长这么大吃的最好吃的菜。 但少女的号矜持让她不好意思再去蹭饭。“我在团里吃，不用管我。” “不行，请你吃饭是换药的酬劳，不吃我心理负担会很重的，不利于伤口愈合。” 李东霸气中带着撒娇。 方豆豆“扑哧”一声笑出来，伸手拍了他胳膊一下，“你怎么那么贫？” “我是贫下中农，当然贫了。” “豆豆，他是谁？” 一个浓眉大眼的军人阴沉着脸在大门的阴影里走出来，眼神像刀子般在李东身上游弋。 李东循声望去，只见是个年轻军人满是敌意的盯着他，还算帅气的脸上带着些许的不屑和桀骜。 方豆豆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没答他的话对李东说：“再见李东，谢谢你送我回来。” 李东马猜到这是那两个参谋之一，看样子两人已经进展到了一定阶段。 “豆豆姐再见。” 李东很干脆的转身离开，他对方豆豆印象极好，不想让她为难。 “你站住，”杨阳紧走几步拦住他，手指点在李东胸口，恶狠狠的说：“我不管你是谁，离我女朋友远点。” 李东压住心头火挥手打掉他的手，平静的说：“我不管你是谁，离我远点。” “杨阳，你干什么？”方豆豆跑过来拉住杨阳，“你这样对我的朋友太无礼了。” 杨阳瞪着眼睛在李东和方豆豆身上来回的看了两眼，指着李东哼了一声，“小子，你他妈的挺牛比啊，咱们过两下。” 李东淡淡的一笑，“好啊！” “我草，”杨阳的不屑的看着李东，突然挣开方豆豆，一拳直奔李东面门。 李东反应很快，不退反进，矮身躲过他的拳头，肩膀砰的一下顶在他胸口，胳膊肘顺势击打在他的肋骨上，“扑通”一声，杨阳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上。 杨阳在方豆豆面前被摔，感到十分丢脸，揉揉胸口又爬了起来向李东冲过来，“小兔崽子，我他妈的不让着你了！” 方豆豆拦住他冷着脸轻喝，“杨阳，你要是再闹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杨阳看着淡定的李东心里发虚，听方豆豆这么说正好就坡下驴，“好，豆豆，看你面子我今天就饶了他。” 李东轻笑，向方豆豆扬扬手，“豆豆姐我走啦。” 方豆豆感激的看了李东的背影一眼，转过身面无表情的说：“杨阳，你这样闹有意思吗？” 杨阳收回瞪着李东的目光，讪讪的说：“你和他打情骂俏的我看见当然得生气。” “我和谁交往是我的自由。”方豆豆平静的说。 “方豆豆，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杨阳握着拳大声喊叫。 方豆豆没说话，绕开杨阳往里走去。 杨阳一把拽住她的手，喊道：“你和刚才那个小子有说有笑，对我就这么冷冰冰的，你什么意思？” “没意思。”方豆豆甩开杨阳的手，平静的说：“我不想和你吵。” 杨阳喘着粗气狠狠的看眼李东的方向气哼哼的跟在方豆豆身后，“你是通过邓莎认识他的，地方上的人很复杂的。而且邓莎那个人心眼很多，你天天和她在一起要多长个心眼。” 方豆豆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这是你没追到她的原因吗？” “嗨，你怎么不信我的话呢，”杨阳紧走几步拉住方豆豆的手，“我见过她和地方一群纨绔子弟混在一起，你是个好姑娘，别陷进去。” 方豆豆挣了几下没挣开，“你以前也是这么关心其他女孩吧。” “你和她们不一样，”杨阳说。 方豆豆敷衍的嗯了一声，此时她心里正猜想李东的手是不是也像杨阳的手一样的凉，又想，大概不会，他的手臂是那样的热，手一定不会凉。 李东心情复杂的回到家。 脑子里都是方豆豆和那两个追她的参谋，躺在床上也是心绪难平。 一会气愤，一会懊恼，一会又是嫉妒的发狂，血液忽的涌到头上又忽的涌到脚底。 总之，心里一时半会也说不清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一觉睡到自然醒，俏家政小红把锅炉烧的温暖如春，光着膀子在房间里一点都都不冷。 看着小红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心情莫名的又好了起来。 哥是个拥有一座森林的人，为毛还为了一棵树纠结？ 顺其自然吧！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早餐是汤汁浓郁的小笼包，皮蛋瘦肉粥，配上凉拌黄瓜等四样拌菜，清新爽口。 吃饱喝足李东把肉摊摆在自家门前，这回地方大了摆个菜摊。 卖的都是冬天稀缺的黄瓜、西红柿青椒、洋葱、香菜、菠菜，绿油油的青菜成了街边一景。 还有锅碗瓢盆也都摆出来，要过年了有些讲究的家里都要添置新餐具。 新鲜的肉菜和款式新颖的厨房用品很快就聚拢了大量的人气。 四个营业员忙得脚打后脑勺，李东则在空间里悠闲的弹着钢琴，练着搏击。 这一天就在充实与忙碌中过去了，营业额也创了新高达到了3000多元。 方豆豆来的时候门前已收拾的干干净净，桌上摆着四个菜，草菇蒸鸡、鲜蘑菜心、五香熏鱼、清炖狮子头。 闻到香味，方豆豆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咕噜的叫起来，虽然还是红了脸，但比第一天轻松了许多。 “晤，好香。”方豆豆夹了口菜放在嘴里，大眼晴马上弯成了月芽，“你学过厨师吗？菜做的太好吃了。” “没有，都是家常小菜，还好合你胃口。”李东可耻的把小红的手艺据为己有。 方豆豆小口小口的吃着，大眼睛时不时的在李东身上投去惊叹的目光，以后哪个女人会有幸能天天吃到他做的菜呢？ 温暖的屋里，温馨又暧昧的气息在他们之间弥漫着，李东喜欢这样的氛围，一屋两人，三餐，四季…… 方豆豆此时心里不知不觉的比较着，急色的杨阳，每次约会都是在她房间里，邓莎不在就会对她搂搂抱抱，最终目的就是上床。 林成的相约都是在室外的花园里，花前月下间眉目传情，虽不热烈但让她心安。 唯有李东是她不由自主的想去靠近。 但李东和父亲是军区宣传部部长的杨阳，前途无量的林成相比无形中弱化了许多。 运动结束后，曾经荣光无限的贫下中农已经渐渐的走下神坛。 个体户更是边缘群体。 邓莎的实用理论还是潜移默化的影响了她，她看不到未来，只能本能的选择她目前看得到的。 吃完饭方豆豆伏在窗台上，撩起窗帘的一角往外看，许久许久没有声音。 第二十九章 心痛 李东纳闷今天的方豆豆怎么不着急回去，“豆豆你……” 话没说完方豆豆呼的转身，“李东，我想喝杯茶。” 李东愣了下说道：“我去倒茶。” 等他端好茶上来的时候二楼是黑暗的，电灯熄灭了。 李东有些懵，在黑暗寻找着方豆豆的身影，“灯坏了？” “我在这。”方豆豆轻柔的声音在黑暗里传来。 李东吓了一跳，是他这两天在心里想过的那种惊心。 当他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以后，他看见了白墙衬衬出深色的方豆豆，白色的毛衣和绿军裤都没有了，体态是一副刚从游泳池里出来的横样。 李东的脑子里轰隆隆的响成一片。 方豆豆静静的站立着，就那么静静的等待了李东一会，她垂下头，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她慢慢的向李东走了过去，拿起了李东的双手，让它们捧着她的脸，让它们缓缓滑过她的脖子，滑过她的柔软，滑过她的细腰，然后在她暗示它们抱住她的双肩，她贴进了李东的胸膛，贴得无声无息，没有一丝空隙。 热乎乎的小圆馍馍，圆润的小细腰，细腰上柔韧的曲线紧紧提起一个浑圆又结实的屁股，腿是修长的，修长得甚至有一点夸张。 李东把她柔软如丝的身体紧紧的包裹起来，身体里马上燃起一团火，把方豆豆熔到他身体里，骨肉里，灵魂里。 ……“你怎么才回来？”邓莎在被窝里露出头问道，“杨阳来找过你好几次了。” “有些闷，出去转转。”方豆豆被自己嘶哑的声音吓了一跳，心虚的瞄了邓莎一眼，“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不早了，是你回来晚了。”邓莎探询的目光在方豆豆身上转了一圈，笑着说：“我看见下午刘团长找你了？” “嗯，她说她和杨部长都喜欢我，希望我能和杨阳再往前走一步。”方豆豆神情中莫名的带着一丝快意道。 “你答应了？” “嗯，我只会跳舞，也只想跳舞。” “唉，杨阳那个人怎么说呢，就是一个被惯坏的孩子，以后就看你的手段了，不然有的苦头吃。” 方豆豆笑笑，轻松的说：“谁知道呢，我只想留在舞台上，其他的都不重要。” “那你就快点结婚吧，男人和女人不同，新鲜劲一过，他就不把你当回事了。” 方豆豆躺在床上，酸痛马上从身体里的各个角落袭来，“唉，再说吧。” 李东回家收起染血的床单，回味着刚才那美妙的时刻，方豆豆柔弱无骨的身体紧紧缠绕着他，把一个女人的柔美演绎的淋漓尽致。 第二天，李东做什么都心不在焉，就盼着天赶紧黑下来，期盼着方豆豆的到来。 开心的做好菜，门口响起来拍门声，李东跑出来开门见是邓莎笑眯眯的站在那，不动声色的扫向她身后，没人。 “邓莎，快请进。” 邓莎边走边问道：“羽绒服做好了吗？” “做好了，方豆豆呢，她不用试试合不合身吗？” 邓莎似笑非笑的看了李东一眼，“今天豆豆去她对象家，见家长。” 李东愣住，昨夜的一切美好瞬间如同泡沫般砰的破碎了。 “你家这么大这么漂亮，还说你是个贫下中农，骗鬼呢！”邓莎背着手四下看着。 李东挤出一丝笑，“国家要进步，贫下中农也不能总是赤贫。” “哼哼，你小子不老实，”邓莎最后坐在饭桌上，“哇，有螃蟹还有海参，我看你简直比地主还要地主。” “知道你下班后要来，特意为了接待你做的，花了好多钱，现在还心疼呢。” 李东摸着胸口自嘲的说，他是真的心痛了。 “是接待我还是我们啊？”邓莎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李东好像想到了什么，“豆豆来过你这里？” 李东听这话是方豆豆没和邓莎说，他也不多事，“没有来过。” “呵呵，”邓莎富含深意的一笑，确定有一天在方豆豆身上闻到的海鲜味一定出自这里，两人之间肯定有故事。 想到这里忽然间又有些不舒服。 明明她和李东聊得火热，转眼间方豆豆却和李东勾搭到一起，我很差吗？ “那我可不客气了，”邓莎说着夹起菜吃了起来。 “千万别客气，放开了吃。” “李东，你真的是个农民？”邓莎望着富丽堂皇的屋子问。 “真的，这有什么好瞒的，只是做个体户挣了点钱而已。”李东淡淡的说。 邓莎点点头，咔嚓一声咬断个蟹腿，“有钱就是好，我长这么大也没吃过几次海鲜。” “想吃你就过来。” 李东看着邓莎洁白的小牙像一排小钢钳，轻松把坚硬的螃蟹壳咬碎，咔嚓咔嚓的吃的可爱，心情一下好了许多。 “哈哈，难怪王大为夸你大方，那我可经常过来了。”邓莎吸吮着指尖的残渣说。 李东看着她率真中又带着一丝魅惑的动作不禁心头一跳，“行，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打土豪，分田地。”邓莎大笑。 吃饱喝足，邓莎亳无形象的躺在沙发上，惬意的剔着牙，“李大财主，你这小日子过得太舒服了！” 李东拎着羽绒服扔给她，“还行，刚奔小康而已。” 邓莎又来了精神，打开袋子用手摸了摸衣料，展开一看开心的喊道，“这么轻，这么薄！” “试试合不合身。”李东说。 邓莎拿过那件红色的在镜子前左右晃着，到膝盖的长款羽绒服穿上没有一丝臃肿，收腰的设计尽显她的曼妙身姿。 “真好看，”邓莎欣喜的说：“只是这么薄能抗冻吗？” “一会穿着回去，要是有一点冷我陪你十件。”李东自信的说。 空间的纯鹅绒要是冷才怪呢！ 邓莎穿着羽绒服，扣着毛茸茸的兔毛毛领，又凭添了几分俏皮。即使晚上也惹得路人频频回首。 美滋滋的回到宿舍，刚一进门就被歌舞团的战友发现，“呀，真漂亮，莎莎，在哪买的？”几个女战友一眼就被新衣服吸引了。 邓莎容光焕发，一脸的开心的说：“找朋友做的，沪上的裁缝。” “这款式可真式样，我还是第一次见，冷不冷？”一个女战友说。 邓莎拉开衣服说：“你摸摸里边可热乎了，我走这一路都要冒汗了。” “哎呀，真好，这面料也是没见过的，莎莎多少钱？” 邓莎伸出一巴掌，“友情价，五十。” “值，太值了！莎莎，你看能不能帮我做一件？” “我也要，我也要。”几个战友都央求起邓莎来。 邓莎伸出手大声道，“先别急，等我问问再答复你们。” “哎，莎莎你手里拿的什么？” “这是豆豆订做的，白色。” “啊，我们去看看豆豆试衣吧。” “好啊！” 第三十章 矛盾 一群人拥着邓莎回到宿舍，此时方豆豆正躺在床上心烦意乱，脑子里想的都是邓莎去了李东那里。 怎么还没回来？ 他们会不会做什么？ 许多昨天她和李东做的画面不停的在脑海里翻腾，只是女主角换成了邓莎。 越想心里越难受，像孩子丟了她心爱的玩具。 难受的她想哭。 忽然走廊里传来嘈杂的人声，她擦了擦眼泪，刚好奇的坐起来，门呼的被推开，一群人拥了进来，“豆豆，我回来了！” 邓莎搂着方豆豆欢叫。 方豆豆抽抽鼻子，“你喝酒了？” “海鲜配红酒，太美味啦！”邓莎激动的像是插队时偷到一只肥鸡的样子。 方豆豆硬挤出一抹笑意，邓莎的欢快就像扎进血管里滚针的针头，一剜一剜的疼。 “是吗，好可惜，我最喜欢吃海鲜了。” 邓莎把羽绒服放到方豆豆手里，“来吧，给大伙看看你的这件怎么样！” 原本期盼的衣服现在拿到手里却索然无味。 在大家的注视下方豆豆还是拿出衣服，雪白的面料上压着莲花的印花，使整件衣服更加透着一股灵气。 “哇，这是什么面料，还有花纹？”大家纷纷惊叹道。 邓莎都摸着面料不忿的喊道，“凭什么我的衣服面料没有你的好？” 方豆豆的心里仿佛一下散尽了满天乌云，晴空万里般的快乐一下漫过刚才阴郁。 “颜色不一样，面料当然不一样。”方豆豆笑嘻嘻的说。 邓莎一双大眼睛狐疑的看着方豆豆，“真的是这样吗？” 方豆豆笑呵呵的穿上羽绒服，雪白羽绒服衬着她白嫩的脸庞，如同一朵雪莲花般的纯净晶莹。 “豆豆，太漂亮了！我也要，你帮我也订做一件吧！” “我也要！” “我也要！” 方豆豆笑着说：“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订，大家明天等我的消息。” 邓莎气哼哼的脱下方豆豆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哼，我也要再订一件。” “哎呀，莎莎穿也好看。” 快，给我也试试。” 方豆豆笑眯眯的看着她们争抢着穿上自己的衣服心里那个美，被人宠爱的感觉真是好！ 等大家伙都走了邓莎搂过方豆豆恶狠狠的说：“死妮子，说吧，你是不是背着我干什么了？” 方豆豆微微一笑，“我能干什么？” “你和李东之间肯定有事，今天见你没去那个失望，听说你去杨阳家了，一晚上都没怎么说话，一个劲的喝酒，你们之间真的没什么？”邓莎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唉！知道了也好，方豆豆望着窗外长叹一声，“他喝不了多少酒的，现在一定很难受。” 邓莎若有所思的“哦”一声，“还说没什么，你们在一起喝过酒，还上床了？” 方豆豆脸一红，羞赧的推了邓莎一下，“说什么呢，我们就是在一起吃顿饭。” 邓莎盯着方豆豆的眼睛许久，呵呵一笑，“豆豆，有些事可要想好了。” “莎莎，我的心乱了。”方豆豆说。 邓莎摇摇头没说话，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 李东睁开眼，揉揉疼的像要裂开的头，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每次喝多以后他都会这么想。 俏家政小红轻轻的靠在他身后，轻柔的帮他按摩头部的穴位。不一会，头疼果真缓解了不少。 一碗酸辣汤就着卷着几种时蔬的筋饼吃下去，李东出了一身的汗，宿醉后的各种不适一下缓解了许多。 空间里，碧波荡漾的海面，微风轻轻的拂过，几只海鸥鸣叫着划过水面，叼起一只小鱼欢快的拍打着翅膀飞走。 李东坐在游艇的躺椅上，一根钓杆摆在身边，铃铛响了一会他才睁开眼，慢悠悠的摇动着手柄收线，一条四五斤重的海鱼渐渐被拉出水面，轻松的一甩，海鱼在甲板噼啪作响。 一个俏丽的女侍者把鱼摘下来放进钓箱里，绑好鱼食又扔进海里。 正当李东昏昏欲睡时收到外界传来的信息方豆豆和邓莎领着文工团的战友来了。 李东从空间出来赶到门外的摊位上，十几个美丽的女兵如同十几颗挺拨秀丽的白杨站在那里。 “豆豆，邓莎你们怎么来了，有事吗？” 方豆豆见李东出来一双美目里流露出无限情意，紧紧的粘在李东脸上。 “李东，我的战友们想麻烦你点事。”邓莎挎着文工团的同事说。 “好，有事咱们进屋说。”李东打开门请她们进来。 大家伙一进来就被屋里的气派震住了，几个凑到一起的女孩都说：“这屋真漂亮。” 还有几个女孩交头接耳的说：“那小子真帅！” 李东笑问邓莎，“你不会是又帮我接个大活吧？” 邓莎一吐舌头，不好意思的一笑，随即又把锅甩回来，“谁让你把豆豆的衣服做的那么好看，她们都喜欢的不得了。” 李东看了一眼方豆豆，见她正望着他，眼里也是为给她带来麻烦的羞愧。 “没问题，谁让你们喜欢呢，不过豆豆那款的面料没有了。”李东想做一件独一无二的衣服给方豆豆。 “哦，好可惜，”邓莎轻轻挥拳打了李东一下，“你让我们看见一件好东西却不给我们，实在太可恶了！” 李东又看眼方豆豆，两人的眼神在彼此交汇中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笑说：“我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哼，”邓莎扫了他和方豆豆一眼，“我看你喜欢吃豆。” “哈哈，把你们的衣服尺寸报上来，争取早日赶工出来。” 李东大笑一声转移话题。 他理解方豆豆想留在部队文工团继续跳舞的梦想，至少他现在还没有能力帮她做到这一点。 “好咧！”邓莎拍拍手喊道，“姐妹们，报尺寸啦，李老板够意思！” 李东看看表说：“还没吃午饭吧，我请你们。” “哈哈，那我们可不客气了，你这的伙食可是让人念念不忘。”邓莎开心的说。 “谁能帮我打打下手。”李东今天只能亲自下厨。 第三十一章 聚会 刚刚还雀跃的女孩们马上蔫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们跳舞行，做菜可就挠头了。 “我可以。”方豆豆站起来说。 她同样也做不好，但她想和李东待在一起，也下意识的不想把这个机会给别人。 女人，你的心思是多么的复杂！ 李东微微一笑，扭头向邓莎说：“邓莎，那边有电视和音响，你们去那边玩，做好我叫你们。” “好的。”邓莎笑着打量下两人，“少放点糖，别齁着。” 方豆豆脸一红白了邓莎一眼。 李东去门口悄悄地从空间里拿出海鱼、海虾，排骨、牛排、大鹅和各种青菜。 “这么多。”方豆豆走上前接过手里的菜，“是不是太破费了？” 李东轻轻刮了下她小鼻子，宠溺的说：“能用钱做到的事都不是事。” 方豆豆悄悄看眼在远处边看电视边说笑的战友，把李东的手握在手里捂着，“你做生意挣点钱也不容易，不要大手大脚。” “好，你来做我的管家婆。”李东盯着她热切的说。 方豆豆垂下眼睑，沉默了好久才红着眼圈说：“小东，我不是个好女人，忘了我吧。” “唉，”李东失望的叹了口气，“豆豆，以后无论你遇到什么困难都要来找我，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 方豆豆重重的点头，“嗯，永远都是。” 李东摸摸她的头伤感的说：“那咱们就开始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的合作。” 方豆豆勉强的一笑，“我做不好。” “一切有我。” 两人肩并肩的进了厨房，虽然心情不好，但在厨房私密的空间里像夫妻一样的忙活让他们感到新鲜，感到温馨。 一边干活一边说着话，无非是一些日常工作，家里又发生了什么事。 自从两人有了第一次后，只要两人在一起，无不透着亲切和随意。 菜切好，调料和火侯都是由空间里的厨师掌控，李东只是个充当个工具人。 “菜好啰！”方豆豆欢快的端着一盘菜放在餐桌上。 几个女孩都跑过来帮着端菜红烧排骨、清蒸海鱼、油焖大虾、烤牛排、锅包肉、烤鹅，再加上几个炒菜，餐桌上顿时香气四溢。 文工团虽然伙食也不错，但也仅限于能吃饱，要想吃好还是差点。 “谢谢李大老板的盛情款待。”邓莎笑眯眯的拿起块排骨放嘴里，“嗯，好香！” 李东端着最后一盘菜出来，“薄酒素菜大家吃好喝好。” “李大老板甭谦虚了，敢紧把酒拿出来。”邓莎接过他手里的菜对大家说：“李老板家的葡萄酒也好喝。” “好，马上就来。”李东从厨房里捧出一箱空间葡萄园产的红酒，“大家畅开了喝。” 邓莎熟门熟路的拿过开瓶器，给所有人倒上举起杯说：“咱们敬李老板一杯，感谢他的帮助和盛情款待。” 众女孩都笑着举起了杯纷纷和李东干杯，“叮叮当当”清脆的碰杯声一下让桌上的气氛跳跃起来。 “谢谢李老板！” “谢谢小帅哥了！” 一桌的莺莺燕燕让李东看花了眼，未饮就先要醉了。 “哈哈，别客气，欢迎你们以后常来。”李东高兴的说。 “放心，肯定常来。”邓莎不客气的说。 酒为媒一群年轻人很快聊得火热。 虽然大多是舞蹈专业的东西，李东的参与感不是很强，但秀色可餐啊！ 说到激动处还要比划两下，劈腿下腰的看得他心神荡漾。 “李东，你做生意赚得多吗？” 李东看着这个叫乔明珠的女孩微愣了一下，注意到她的眼睛，带着青春的孤芳自赏与纯真，好特别的女孩。 “嗯，还好，挣得肯定是比上班的要多。” 乔明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李东，还有什么生意赚钱会轻松一点？” “呵呵，”李东笑笑说：“现在政策不允许的赚钱都轻松。政策允许也挣钱，但可能要辛苦一点。” 乔明珠英气的大眼睛连连闪动，她的家庭注定她要比普通人知道的多，李东的说法和他父亲的说法异曲同工。 “你觉得以后政策不会变吗？” “当然，改革开放的调子定下了是不会变的，这是大势，想挣钱，我们要做的顺势而为就好了。” 乔明珠第一次认真的审视这个十八九岁的个体户，神采飞扬的目光里有着不符合他年龄的深邃与自信。 “李东，我们能合作吗？”乔明珠想了一会还是决定遵循自己的本心。 “合作？”李东有些蒙，这位大姐怎么想一出是一出，我这无本的买卖怎么和别人合作？ “你要和我一起卖菜卖肉吗？” 乔明珠摇摇头，往李东身边又靠了靠轻声说：“我找门路你经营，我九你一。” 李东惊讶的看了乔明珠一眼，大姐你哪来的自信？ 转念一想这位身份肯定不简单，听她口气好像在找代言人。 在前世他肯定想都不想的答应，今生却是对他亳无吸引力。 “谢谢明珠姐厚爱，但我这人能力有限，恐怕不能接此重担。” 乔明珠眉头微蹙，没想到李东拒绝的如此干脆。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扫了眼巧笑嫣然的方豆豆和手舞足蹈的邓莎问道：“如果豆豆或者莎莎提出来你会拒绝吗？” “嘿嘿，”李东轻笑，心想要是豆豆提出来他肯定会答应的。嘴上说：“一样的，一样的。” 乔明珠柳眉一竖，“哼，我长得不如她们好看是吗？” “不是，绝对不是。”李东坚决的表明立场，活了这么多年他一点都不敢小瞧女人的嫉妒之心。“你这种飒爽英姿的美和她们不一样。” 乔明珠嘴角微翘，美目一翻，摇了摇手里的高脚杯，紫红色的酒液随着杯子翻出美丽的酒花，“我还有一年就转业了，我想自己挣钱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 “不就是挣钱吗，容易。到时你来找我保证帮你参谋出一条让你满意的路。”李东洒然一笑的说。 阳光顺着窗户照在李东身上，细细碎碎的光影铺在身上，仿佛洒上一片金沙，使得他的笑容格外灿烂。 晃得乔明珠一阵失神。 第三十二章 微妙 “小子，话说得那么满，我可没开玩笑。” 李东认真的说：“我说的也不是玩笑。” 乔明珠抿了一口酒玩味的说：“为什么帮我？” “多个朋友多条路，我想你不会因为有我这个朋友而失望，你也不会让我这个朋友失望吧？”李东悠悠的说。 乔明珠拍了拍李东的肩膀，呵呵一笑，“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李东也笑，“我只知道你是我李东的朋友就好了。” 李东不想问，这样待在一起舒服，他也有属于他的骄傲。 乔明珠举杯和李东碰了一下，“李东，我喜欢你的自信劲，你这个朋友我认了。” 李东从乔明珠不经意的话里，听出一种很自然的高高在上的味道。 如果是前世自尊又敏感的他一定会离她远远的，但拥有重生的优势和巨额财富在身的时候他非常理解这种来自骨子里的俯视。 喝到最后一桌人分成了好几伙，邓莎和几个女孩把团里的八卦聊得热火朝天。 方豆豆在一边和几个女孩比划着团里编练的舞蹈动作，一边时不时的关注李东和乔明珠的窃窃私语，两人热热乎乎的聊什么呢？ “你是怎么想到做个体户的？” “呵呵，我听见广播里的风呼呼的吹，看见报纸上一篇篇热火朝天的文章，还不动起来？在咱们国家做生意一定要跟着党的指挥走，才不会迷路。” 乔明珠惊叹李东未卜先知的敏锐直觉，也更加认定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你还是多长个心眼吧，小心枪打出头鸟。” “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谁会在意我这只小家贼。”李东不在意的说。 “你胆子真大，关于取消农产品限制的文件还没下发呢，你就先干起来了？”乔明珠打量着屋里的豪华装修说：“说说，你一天能挣多少钱？” 李东嘿嘿一笑，心想这可不能说，“你天仙一样的大美女谈钱多俗，金钱的价值不在于它的面值，而取决于它背后的艰辛。” “狡辩，不想说就直说，还给我扣顶帽子，”乔明珠白了李东一眼说。 “我这点钱怎能入你乔大小姐的眼，”李东笑说。 乔明珠瞪了李东一眼，“我现在就是一个大头兵，穷的很。” “你们聊什么呢，这么高兴？”方豆豆看了好一会还是忍不住过来问道。 乔明珠呵呵一笑，“我在审问他挣了多少不义之财。” “哦，呵呵，那他交待了吗？”方豆豆也笑，只是笑在脸上。 乔明珠说：“这是个死硬分子，坚决不吐口。” “这点说的对，我是够硬。”李东嘟囔着，手在桌子下勾勾方豆豆小手。 方豆豆脸一红，低下头笑着啐了一口，“流氓。” “你们俩个说什么呢？”乔明珠的眼神从两人脸上掠过，“豆豆，你是不是想用美人计让他交待啊？” “是，先把你这个美人抛出去。”方豆豆嗔道。 “喂，你们两个什么意思？凭什么觉得我是那样的人？”李东义正辞严的喊道。 方豆豆和乔明珠对望一眼，噗嗤一笑，齐声说：“就是！” “你们这样会失去我这个朋友的。”李东举着拳头呲牙咧嘴的抗议。 “哈哈哈哈哈！”乔明珠被他逗得大笑，指着他说：“你可真够臭屁的！” “那我也是臭屁里最帅的人？”李东酒意上涌，人也开始跳脱起来。 方豆豆抿嘴轻笑，喜欢李东青春自信的另一面。 “哈哈，没错，帅的跟王八蛋似的。”乔明珠转过头大笑，两只手还不停的拍打着李东的后背。 “你们两个说相声呢，配合得够好，不用练习都是默契的搭档。”方豆豆看着玩闹的两人酸溜溜的说。 乔明珠斜了方豆豆一眼，眼神灼灼的看向李东说：“既然咱俩这么默契，帮我订一件豆豆那样的羽绒服吧？” “啊？”李东被看的激灵一下，忙移开目光，“真没有那样的面料了。” 乔明珠点点头，嗯了一声，眼睛扫过李东和方豆豆别有意味的一笑，“合作的事我们有时间详谈。” “没问题，我随时欢迎。” 正说着一个营业员跑了进来在李东耳边说了几句，李东点点头，不动声色的站了起来向外走去。 拉开门李东就看见杨阳阴沉着脸恶狠狠盯着大门，大门上重重叠叠印着的脚印能看出他的愤怒。 “小子，真的是你，这次咱们好好过过手。”杨阳看见李东出来眼睛里喷薄而出熊熊的怒火。 李东眼神一缩，杨阳他没放在眼里，他注意到是他身后站着四个标枪般挺拨的身影，看起来就带着股军人的气息。 “你以为你是谁，我没时间陪你扯犊子，滚蛋！” 李东想到他凭借着关系赢得方豆豆心里像挂着一把刀，刺的自己生疼，也向着杨阳露出锋芒。 杨阳今天底气足，狞笑一声就飞起一脚踢向李东，“小白脸，今天我就花了你。” 这些天空间里的十几个陪练和李东一起天天练习，让他的实战经验是飞快增长，应对起杨阳这个二世祖那是得心应手。 侧身闪过后李东一把抓住杨阳的腿，猛的往上一抬就把他扔出去。 “哎呦，我草！” 杨阳咕咚一声栽到地上，同来的四个同伴忙把他扶起来，目光炯炯的看向李东。 “哼哼，废物！” 李东不屑的看着杨阳撇撇嘴说。 “嗷！”杨阳被李东刺激的像看见红布的斗牛，疯了一样又冲了过来，抡拳就向李东砸过来。 李东面对失了章法的杨阳更加轻松，顺势抓住他的胳膊，一个利落的过肩摔。 “扑通”一声，杨阳像个面袋似的被扔在地上。 “大刘，给我揍他！”杨阳躺在地下凄厉的指向李东喊着。 和杨阳同来的一个大汉迅猛的站起来，抬脚就向李东踢去。 和杨阳的庄稼把式不同，这一脚又凶又狠，直奔李东的膝盖而来。 李东不敢硬接，急忙往后躲了一大步，他一退壮汉的后招接着又来，又一腿紧跟着踢过来。 第三十三章 打他 李东来不及后撤，只好曲起双臂硬接了这一腿，“砰”的一声，李东被这一腿的力量带了出去，紧接着后背猛的撞在铁门上，发出轰隆隆的一声巨响。 屋里一直关注着李东的方豆豆蹭的站了起来向门口跑去，邓莎和乔明珠也被惊了起来，跟在后面快步跑了出来。 李东甩了下震的发麻的胳膊，反倒燃起了斗志，迎着壮汉连环踢出来的一腿没有再避，直接对踢过去。 “砰”的一声两人又再次起腿踢在一起，“砰砰！”好像两根干硬的木头相撞发出败革声。 “好，给我揍他，小周你们也上，给我往死里揍他。”杨阳站在一边疯狂叫嚣。 衙内本色尽显。 “你们要干什么！”方豆豆打开门看见几人围攻李东愤怒的喊道。 邓莎和乔明珠她们也跟了出来，“刘连长，你们怎么在这里打人？” 刘连长脸一红，呐呐着说：“我们……我们在一起切磋呢。” “呵呵，跑人家家门口来切磋，刘连长，你这话你自己信吗？”乔明珠冷笑道。 刘连长几人面对众女的指指点点尴尬的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杨阳扫见大家眼里的讥笑、不屑等各种负面的眼光笼罩在他身上时，终于忍不住，跳了出来。 他的脸是扭曲的，变声变调的喊着：“喂，你们搞错了，刚才是我挨打了！” 方豆豆她们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刚才的一幕是大家亲眼所见，于是白杨的表现就成了贼喊捉贼的把戏。 白杨见大家对他的话无动于衷不由得大为光火。冲着方豆豆怒吼道：“你今天下午都干什么去了。” 方豆豆不说，她现在有些质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对的？ “你还喝酒了？”杨阳又吼道。 方豆豆咬了咬嘴唇沉默不语。 方豆豆的沉默让杨阳更加的恼羞成怒，“好啊，在这跟我摆脸，马上跟我回去。′” 方豆豆仍然是什么也不说。只是冷静的看着他那张扭曲的脸。 同来的战友们见事情发展成这样，害怕被迁怒而得罪杨部长的儿子，马上选边站队，好几个凑过来拉着方豆豆劝道：“豆豆，咱们回去吧，有事回团里再说。” 方豆豆红了眼圈，深吸了口气，低下头径直向前走去。 邓莎摇摇头轻叹一声，扭头和李东说：“小东我们先回去了，有时间我再过来找你。” 李东点点头答应一声，“今天不算，改天我还请你们。” “好，还按这个标准做，”乔明珠接话道，“合作的事咱们可说好了。” 李东咧嘴一笑，“完成没问题。” 乔明珠挎着邓莎的胳膊笑呵呵的往回走，路过杨阳两人谁都没和他说话，有说有笑的仿佛是路过一团空气。 杨阳牙咬得咯吱咯吱响，指着李东吼道，“小兔崽子咱们没完，等下次再让我看见你打折你的腿。” “别下次，这次也行。”李东胸口里憋着一团火。 “大刘，给我往死里揍他，答应你的事我肯定帮你做到。”杨阳狂吼。 李东冷笑，“你有帮手我也有，咱们来个公平对决。”说着食指和姆指弯曲在嘴角里吹个响亮的口哨。 大门被扒开，四条狼狗鱼贯而出，低着头盯着大刘他们，劲毛倒立，尖利的牙齿发出雪白渗人的光。 大刘几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汗毛都立了起来，四条八九十斤训练有素的大狼狗的战斗力绝不是他们能抗衡的。 几人互相看看同时开始慢慢的后退。 杨阳吓得脸都白了，两腿抖的跟筛子一样。“小子，你管住你的狗，不然出了事，你担不起。” 李东不屑的一笑，“狗对狗，人对人正好，让我见见你的身手是不是和你嗓门一样高。” 一挥手，四条狼狗哼叫着扑了上去。 大刘一把扯住杨阳尖叫，“快跑！” 李东也跟上追过去，杨阳的嘴脸让他厌恶到了极点，同时还夹杂着许多的嫉恨，放狗咬死他的冲动时不时的在他心里闪现。 后边的动静很快传到方豆豆她们这里，几个女孩回过头见到那几条狼狗都吓得尖叫着紧紧抱在一起。 惟有方豆豆不怕，李东领着她认识过它们，她知道那是四条接受过训练的狗。 看着大刘拽着杨阳从她身边呼啸而过，仓惶的都没来得及叫她一声。 然而，悲催的杨阳没跑多远，一块凸起的马粪拌倒了他。 “我、我跑不动了……让让他咬死我吧，”杨阳趴在地上哀嚎。 李东跑上来，看着杨阳冷笑道：“来，我把腿送来了，来打折吧。” 大刘挡在杨阳前面，紧张的看着李东和四条保持攻击状态的狼狗，冷汗顺着脸不停的往下流，“兄弟，你应该知道狼狗的咬合力，一旦出了事你和你的狗都好不了。” “呵呵，它们会替你尝命的。”李东冷森森的说。 “李东，”方豆豆在后边赶了上来，急声呼唤，这两个人谁出事都不是她想看见的。 李东望着她哀求的目光心软了下来，虽然心头一抽一抽的疼，他还是笑着点了下头，转身就走，连看都懒得再看杨阳一眼。 赤裸裸的无视他。 一场欢宴变成一场闹剧。 接下来的几天随着春节的临近方豆豆她们文工团到了最忙碌的时候，李东的生意也屡创新高，每天的营业额高达五千块钱。 好生意一直到腊月二十八才清淡一些，空间里的现金也接近十万块。 还有两天就过年了他也要回家，家里老娘她们说不定怎么惦记自己呢。 准备了烟酒、五十斤大米、五十斤白面、二十斤五花肉、二十斤肥肉、两个肘子和各种糕点糖果，两个大包装的满满的。 开着车到村口的树林里左右都好好看看确定没人把车收进空间里往家走去。 “小东，小东”李东回头一看是自己孙大志赶着马车过来，车上坐着大包小裹赶集回来的人。 李东把包往车上一放，孙大志笑着说“我听婶说你去哈市了怎么样？” 李东也不想藏着掖着，“还是大城市钱好挣，有机会你也去看看。” 孙志摇头“我可不去，说不定哪天又要割尾巴，我可不敢冒那个险。” 第三十四章 回家 李东笑笑搂着他肩膀“过年有时间来我家喝酒。” “嗯，那个……小东，你和魏小环离了？”孙大志吱唔着问。 “嗯，离了。”李东轻松的说。 孙大志怜悯的看着他说：“听说魏小环和刘大壮要办置了。” “呵呵，恭喜，到时我一定去喝一杯喜酒，刘大壮可是我的恩人。” “你傻了小东，”孙大志咋呼道，“现在村里人都讲究你呢。” “哈哈，”李东大笑着说：“大志，用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 孙大志用鞭杆杵了杵帽子想不明白李东话里的意思，“小东，过了年还去市里干活吧，眼不见心不烦。” 李东笑笑没说话。 这功夫他说什么都是苍白的。 一个男人，媳妇跟别人好了，怎么说都是莫大的耻辱。 “大志，记得来家吃饭。”李东到家了，跳下车喊道。 孙大志扬了下手，鞭子甩得叭的一声脆响，“准到！” “哎，大志，李东这是去市里了？”车上一个女孩看着李东的背影问道。 “嗯呢，去挣大钱了，想说亲的赶紧呐，过了这村可没这店。”孙大志大声说。 女孩咬了咬嘴唇，往孙大志身上扔了一毛钱就跑，两条大辫跟着上下飞扬。 到家了，张淑萍看着背两大包年货的儿子又是热泪盈眶。 拉着李东的手问这问那。 李东擦擦老妈脸上的泪，从兜里掏出来一千块钱放在她手里，“妈，这是儿子在哈市挣的。” 张淑萍担心的看着他，“儿子咱们穷可以，可千万不能干违法的事！” 李东哈哈一笑“我的老妈你想哪去了，我是省城卖肉卖菜，只要吃辛苦非常挣钱的，不信过完年你和我去看看。” 张淑萍捏着手里厚厚的一沓钱竟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低声说道：“儿子，卖对联的钱还有八百多，再加上你这一千块，我们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说着还心虚的望了眼窗外，运动留下的阴影，有钱成了原罪。 “我们合理合法挣的怕什么？”李东拍拍老娘的手，“等开春我们家起房子。” 张淑萍搓搓手里的钱，郑重的点点头，“嗯，等房子盖好妈再给你说个媳妇。” 李东哈哈一笑，给他娶媳妇是老娘心里的执念，是她心里对一个母亲合格与否最重要的标准。 “过完年咱们搬到市里去？” “啊，去市里，那家里的地摞荒了，不行，不行，怎么也要等我种完地再去。” 张淑萍想跟着儿子去。 可一想家里的地又放不下。 几千年的农耕文明，造就了她们与泥土难以割舍的血脉关系。 李东明白她的心思。 但他想把家里人早点接过去享福。 “我过完年还得去，如果实在忙不过来你还真得去帮我。” 张淑萍想到儿子这么忙一定很累马上心疼的什么都能放下了。 “行，你给我来个信我就过去帮你。” 李颖在旁边听了半天扁扁嘴，“妈，你去了我和倩倩咋办？” “你这么大丫头自己还不能做口饭？”张淑萍手指点了下李颖的额头，“你二哥那是正事，咱得以他为主。” “哼，是不是正事也以他为主，”李颖不满的嘟囔，“你就是偏心眼。” 李东笑着拍了她后脑勺一下，“傻丫头，到时二哥把你们都接过去。” “真的！”李颖激动的喊出来，“那上学怎么办？” 李东顿了下，想着乔明珠说话口气那么大应该能办，邓莎家里好像也是干部家庭，到时试试，实在不行用空间里的老师在家学。 “没事，二哥给你安排好。” “二哥你现在可真能耐！”李颖伸出大姆指说：“让村里那些讲究……” “咳咳”张淑萍打断李颖的话，她怕儿子听了村里的风言风语伤心，忙转变话题，“儿子，咱们去以后去市里住哪？” “有地方，我都安排好了。”李东不敢透露太多怕老娘担心。 “那就好，”张淑萍手里有钱心不慌，那可是将近二千块的巨款，三大间锃光瓦亮的砖房能起五套。 还怕啥？ “饭好了。”李芳端着一盆酸菜五花肉上来，酸菜天生的搭配就是猪肉和猪骨头，而且油必须要大。 有了它们就是人间最美的下饭菜。 “二哥，你还走吗？”李倩爬在李东背上娇声问道。 “咋了，想二哥了？” “哼哼，她是盼着你在家里好有肉吃。”李颖秒懂她的心思。 “本来就是吗，二哥不在家，酸菜里就放勺荤油，清汤寡水的。” “你个小馋丫头，那些油滋啦都进了你的嘴还不知足。”张淑萍笑骂。 “三姐也吃了。” “我才吃多少。” “那你也是吃了。” 李东笑的像个老父亲似的看着她俩斗嘴，小姐俩开心时搂搂抱抱，吵架时打打闹闹，一辈子都是这样。 大年三十，李倩围着锅台转悠，时不时地偷一个炸好的丸子，也不嫌烫的在嘴里来回的哈着气。 李芳和李颖都好奇的问李东省城是什么样的，李东笑着和李芳说：“也就那样，等咱们搬去了天天看。” 按李东现在的眼光来说现在的省城除了大点真是没啥可说的。 李芳白了他一眼，以为他在开玩笑，“去了两天省城口气都大了，省城是说去就去的。” 农村娃想进城真不是一般的难，现在不去以后会越来越难，当你发现你挣得钱被房价越拉越远的时候你就会知道，城市很大却很难再有你的立锥之地。 李东拍拍大姐的肩膀，为将来做铺垫，“姐，你们做好准备吧，我已经有了目标，应该很快就会实现的。” 这次李东最近的表现给了李芳和李颖信心，“加油二哥，我等着你接我们去省城。” 李东哈哈一笑“二哥现在就答应你们，明年春节我们一定会在省城过。” 今年的年夜饭终于有了像样的菜，猪肉炖粉条，烀肘子、方肉、炸丸子和肉馅的饺子。 张淑萍还准备了几个红包，只有一块钱，即使这样在每年也是不敢想象的。 听着外边零星的鞭炮声1981年就样悄悄的揭开她妖娆的面纱。 第三十五章 过年 早上李东被邻居家的鞭炮吵醒，迷迷糊糊的起来，今天是大年初一他得去三叔家拜年。 张淑萍已经在煮饺子了，李芳切皮冻和烀好的肘子。 雾气缭绕中李东感觉到比空间餐厅里更让他喜欢的烟火气，家的脉脉温情无论空间给他带来多少财富都不可同日而语。 吃完饭李东和姐妹三个拎着两瓶酒一条烟和两样糕点一起来到三叔家。 李家这人丁本来就不旺，现在就剩哥俩了，李广林也很看重这份血脉亲情。 奈何自己也是靠着几亩地生活的苦哈哈平常也帮不上什么，看到侄子出息了他是打心眼里高兴。 “小东啊，和魏家那头彻底断了？”李广林面带忧色的问。 李东点头道：“嗯，离利索了。” “唉，你们年轻人太儿戏，婚姻大事哪能说离就离。” “行了，二东的事用你管，”三婶打断三叔的话，“二东啊，这段时间没少挣吧？” “呵呵，还行。”李东笑笑说。 他对这个女人没什么好感，源于前世她瞧不起穷困他们，从来不和他们来往，也不允许李广林帮忙。 同时也验证了她的眼光挺准，他们姐弟几个没一个出息的。 “那你缺不缺人手啊？”三婶满脸堆笑的问道。 “二东，你快回去吧，你妈还等着你们呢，”李广林不满的瞪了媳妇一眼说。 三婶的脸色刷的一下落下来，重重的哼了一声拧身就走。 三叔家的弟弟李忠一直羡慕的看着他想说啥，被三叔狠狠的瞪回去。 李东猜李忠是不想上学想跟着他干，上一世李忠是个志大才疏的主，折腾来折腾去也是一事无成。 李广林知道李东他们都不愿意去在这呆，一挥手，“回吧，大过年的不能让你妈一个人在家。” 李东他们都像完成一个艰巨任务似的暗暗松口气。 出了三叔家李倩迫不及待的拆开红包拿出钱，乐得一下蹦起来，“哇，二哥，今年三婶给了五毛钱。” 李东也笑，“来，二哥帮你存起来。” “你可拉倒吧。”李倩把钱放兜里，一溜烟似的跑没影了。 “哈哈，”李东大笑，老妹是个财迷，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姐弟几人有说有笑的往家走，路上魏小环和刘大壮挎着胳膊迎面走过来。 刘大壮一见李东吓得一哆嗦，眼睛紧紧盯着他的手，仿佛那把削铁如泥的宝刀会随时出现在李东手上。 魏小环脸色一变，但马上又扬了扬脖，以便李家兄妹能看见她脖子上的那条金项链。 “哼，大过年的遇着你们几个，真是晦气。”魏小环先声夺人，反正已经回不去了，彼此相厌不用客气。 “大姐，还是新鞋舒服，破鞋就是不能要。”李颖冷笑着针锋相对。 “李老三，你放屁，我魏小环和李老二在一起时可是清清清白白，我问心无愧！” “哼哼，全村人都知道的事你还问心无愧，说这话你也不嫌害臊？” “啊！”魏小环被李颍说得暴跳如雷，挣开刘大壮的手就向李颖扑来，.李老三，我撕了你那张嘴！” 李东伸手挡住了她，淡淡的说：“魏小环别闹了，回家好好过年去吧。” “李老二，少在这假惺惺的，你他妈的最不是东西，”魏小环一把扒拉开李东的胳膊吼道：“你睁大眼看着，我魏小环和你离婚以后越过越好，我马上要去乡供销社上班了，比跟你个穷鬼强一千倍，强一万倍。” 魏小环凄厉的叫着，像含冤而死的厉鬼，带着无尽的怨气。 “哈，我家过完年要起五间大砖房，过一阵子我们全家就搬到省城去了，比我们强，你做梦去吧！” 李颖亳不留情的向魏小环喷射着冷枪冷箭，她不能容许二哥的尊严一次次的被魏小环践踏。 李东挡住战力爆棚的妹妹，对魏小环他已经没有一点感觉，所以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往心里去。 “走吧。” 李东绕过魏小环，神情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走了几步魏小环如梦方醒，在他们后边扯脖子喊道：“李老三，你他妈的净吹牛比，我看着你怎么起房子，怎么去省城？” 李芳拉着还要去吵的李颖往回走，随着家里的变化她感觉到确实是弟弟不动声色的把魏小环推了出去。 她也想不明白弟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精明、果断？ 初二去姥爷家拜年。 李东对姥爷姥姥感情不深，两位老人都重男轻女，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儿子孙子身上，对他们这些外男外女不看重。 特别是张淑萍不能搭帮娘家，还经常回娘家借钱，更是不招人待见。 到了姥爷家两个舅妈倒是比往年热情一点，李家不光还清了陈年旧帐，还有了来钱的道，眼见这是要好起来的节奏。 咸鱼要翻身。 大舅张国栋拉着他说起省城的事。 向往中还带着胆怯。 现在政策也不明朗，一般清白人家都不敢轻举妄动，怕万一哪天在扣个帽子就完蛋了。 “大外甥，省城毛猪多少钱一斤？”二舅张国强问道。 李东算了一下，大概四五毛钱。 张国强一拍大腿，羡慕道：“到底是省城，毛猪都能卖上价。” “等我哪天回来把你家那几头猪都收了，按五毛一收。”李东说。 “什么，五毛收，”张国强惊呼，“那你不把路费都搭上了？” 李东说：“我可以零卖，一块多一斤。” “哎呀妈呀！省城的人咋那么有钱呢？吃一块多的肉。”老舅妈忍不住感叹。“二东真有能耐，一斤肉挣好几毛，打小我就看你出息。” 李东答应舅舅他家猪要卖可以给他5毛一斤，张家高兴坏了，一头猪多卖了将近一倍的钱。 当然这些对李东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他也想报答这些年母亲经常在这借钱的恩情，雪中送炭总是让难忘。 李东今天成了张家的主角，姥爷姥姥更是对平时不怎么关注的外孙高看一眼，给他夹了好几块肉。 “小东，你表哥那有机会你搭把手。”姥爷一脸慈祥的笑说。 “嗯，我会留意的。”李东点头答应。 桌子下表姐张丽踢了他好几脚，李东看着挤眉弄眼的表姐好笑，从小两人就关系好，有点好吃的表姐就颠颠的给他送去。 李东一个眼神过去表姐秒懂，肯定给她安排的妥妥帖帖。 张淑萍才是最高兴的。 儿子出息了给她脸上争个光，这一天脸上的笑容都没断过。 回到家的时候才担心问他会不会赔钱？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熙熙皆为利往。 世间的一切感情都离不开一个利字，没有它一切感情都将是苍白的。 亲情因为利发生了多少骨肉相残的悲剧？ 爱情因为利产生了多少痴男怨女的悲欢离合？ 情与利的结合才能结出世间最温情的花。钱真的能买来孝顺的儿子，贤惠的媳妇和最铁的哥们。 第三十六章 冷暖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国人朴素的功利主义，这也是人趋利避害的天性。 李家这几天是门庭若市。 李东在省城挣到钱的消息已经全村皆知。 说亲的、探路的、拉关系的踏破了李家的门槛。 “淑萍，我娘家可是正经过日子人家，我那侄女在家可是干活的好手，里里外外一把拿，哪天我领来相看相看。” 邻居王婶盘腿坐在炕上，烟雾缭绕间把侄女说成了仙女，没有不好的地方。 张淑萍把李东第一次的婚姻失败归咎在自己头上，使得她小心起来。 “王姐，我问问我家二东给你信。” 张淑萍拿着相片脸上笑出了花，没想到走了一个魏小环，奔来了无数个魏小环，都挑花眼了。 “淑萍，咱们老邻老居的你还不知道我，不好能给你介绍吗？”王婶把烟头按在鞋底拧了下，“走了，有信你告诉我一声。” 张淑萍起身相送，“行，就这一半天我就过去告诉你信。” 送走媒人张淑萍笑眯眯的回来，拿出照片细端详了一会递到李东眼前，“儿子，我看王家大丫头不错，长的虽然没魏小环周正，但也是眉清目秀，而且确实是能干，下地干活比一般男的还利落。” 李东的眼光已经被方豆豆她们无限拨高，村里的姑娘们很难再入他的眼。 “妈，再等等，我还年轻不急。” “是不是没有相中的？”张淑萍轻叹，“是没有像魏小环那样长得俊的，但这几个可都是本本分分的好姑娘。” 好看的姑娘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 李东劝道，“妈，我这还得往省城跑，没有时间，没准儿子哪天给你领回来城里媳妇。” “城里姑娘才不往咱这跑呢。” 张淑萍不信儿子的话，再说城里姑娘一定是白白净净的，能下地干活吗？ 李芳看了眼突然间就成熟起来的弟弟，笑说：“我看有可能。” “对，找个像年画里明星似的，把魏小环比下去。”李颖挥着拳头说。 “瞎说什么，找媳妇哪能光图好看。”张淑萍担心的看着李东，“儿子，这回一定要找个老实本份的。” “放心吧老妈，等我找到了一定让你过过眼，你不同意我坚决不要。” “还得你相中才行。” 张淑萍又想起弟妹托付的事，“你老舅妈她弟弟那事怎么办？” “呵呵，凉拌。”李东笑说：“帮人分远近，再说她弟弟那人的人品可不怎么样。” 张淑萍赞成的点头，“嗯，赶明我告诉她一声。” 对于这些拐着弯的亲戚他才懒得管，只要开了头，后边就会有无穷无尽的人凑上来，长痛不如短痛。 李东的绝情也因此惹了很多人的不快，活了几十岁的人对这些看得很淡，他又不是人民币做不到人人喜欢。 不管外面如何议论，他就是在家安然的亨受以往从未有过的清闲。 魏家今年的年过得很糟心，魏小环在刘家大闹被刘大壮打了一顿，跑回家天天躺炕上指天骂地，让老魏这几天牙床肿得老高，这年过得闹心。 “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魏老头捂着腮帮子无精打采的说。 “她姐凭啥看不上我不是黄花大闺女，是刘大壮像条狗似的死乞白赖的够着我。” 魏小环咬牙切齿的说。 魏老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长长的吐出囗气，扭头和媳妇说：“是不是刘家想反悔？” 魏母叹口气骂道，“也不知道哪个缺大德的说咱老姑娘是丧门星，在李家一年李家没得好，她一走李家就发了。” “放他娘的屁！”魏老头闷声骂了句，“那李家真的要起五间大砖房？” “八成不假，张淑萍亲口说的，她可不是那三吹六哨的人。”魏母说。 魏老头这腮帮子又开始一抽抽的疼，绣花枕头怎么就突然中用了呢？ “他干啥玩意挣的那些钱呢？” “听说是在省城找到了门路。” 魏老头扫眼炕上支愣着耳朵听的魏小环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把笤帚头扔过去，“当初不让你离，你蹦高高离，看你现在那个死样子。” 魏小环“嗷”的一声在炕上蹦下来尖叫道：“现在怨我了，当初是谁非要给李大芳做亲？是谁说要抻着点他们家，现在都屎盆子都扣我头上了。” 魏家两口子对看一眼，都心虚的没说话，这正是他们的出谋划策。 魏小环越说越来劲，把一切的不幸都推在他们身上，好像开批斗大会一样把老两口数落的像霜打的茄子。 魏老头狠狠的抽了自己两个耳光，“造孽啊！”一跺脚往外走去。 “老头子，你戴点帽子。”魏母在后边喊。 “冻死拉倒！”魏老头头也不回的走了。 娘俩对望一眼都没了吵闹的心思，一边一个躺炕上谁都不搭理谁，屋里静悄悄的没了声息。 …… 第三十七章 夏晴 过了初五这年味就越来越淡，走亲的少了访友的多了。 孙大志和满庆春他们几个从小一起玩的发小相约来他家吃饭。 以往家里困难都是李东去别人家蹭饭，今天张淑萍和李芳弄了一桌子菜，一大盆土豆红烧肉，五六斤的大鲤鱼放上豆腐粉条满满一大盆，花生米、炒鸡蛋都是硬菜。 可把这群大小伙子们乐坏了，即使是过年家里也没吃上几口肉，个个甩开腮帮子开造。 十八九岁的年纪胃就好像是个无底洞，说说笑笑间一桌子菜都剩盘底，两瓶白酒也见底了。 只剩他一个清醒的。 不是他酒量大而是他发觉怎么也参与不进他们之间的说笑，一种叫代沟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的横亘他们之间。 送走摇摇晃晃的几人心里怅然若失，人虽然回来了，青春却再也回不来了。 正月十五，李东趁家里没人的时候又在空间拿出20斤肉，20斤油5斤元宵，100斤的米面袋子都装得满满的。 张淑萍一边激动的摸着米袋子一边责怪他乱花钱，“就剩我们娘三在家对付一口就行，明天走时你带到市里吃去。” 李东抱着李倩笑着说“就给你们吃的，你看小妹都瘦成啥样了。” 李倩看着盆里胖滚滚的圆宵流口水，“妈，咱们晚上炸点圆宵吃吧。” 说着还不自觉的咽了下唾沫。 “那得废多少油啊？张淑萍白了李倩一眼“把你馋的，这个年就数你吃的多。” 李东捏了下李倩撅起的小嘴“炸点吧，我都想吃了。” 晚饭时张淑萍还是没舍得全炸，有一半是煮的，再配上红烧肉和小鸡炖蘑菇，一家人吃的是油光满面。 过了十五这年就算过完了，李东也要回哈市了，相比年前的担心今天母女几个都神情轻松。 “妈，家里的地你要尽快处理，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回来接你们。” “小东这地要不再等等，这一年怎么也能出百十来块。” 张淑萍还是有些顾虑，怕万一省城生意不行还能有个退路。 “那你就留着，”李东心想能让母亲安心也不差那百五八十的。 临走时又塞给大姐100块钱，“姐，到了县里别苦着自己，想吃啥就买。” 李芳捏着兜里的一沓钱吓一跳赶紧往外掏要还给李东，“我天天吃食堂哪能用了这么多钱？穷家富路的你最需要钱。” 李东摆摆转身就跑，“我走了，用不了多久我就接你们来。” 母女四人望着远去的李东的背影这心里无比的踏实，又有人能为她们撑起一片天了。 李东钻进村口的树林查看了一圈放出吉普车向哈市驶去。 不知什么时候天空飘起了清雪，不大一会就变成大片大片的雪花倾泻而下，天地间都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能见度极低李东也只好放慢了速度，开了好久雪也不见小，前方一个“雪人”艰难的在路边走着。 全身都是雪也看不出是男女老少，“喂！我是去哈市的，如果顺路就捎你一段。” 李东知道大雪天赶路不容易，而且离这里最近的村子都二三十里地。 “雪人”停下来转身透过打开的车窗呆滞的打量着他，一动不动。 李东纳闷，难道是个傻子？ “上来啊！” 还是不动，李东理解，这人是不相信他。 他下车在后备箱拿出擦车的刷子走到“雪人”跟前帮她扫身上的雪，“我是永贵的，不是坏人。你这是走了多远啊！这身上都结冰了。” 扫样她身上的雪李东才看清是个眉眼秀丽的女孩，打开车门说：“上来歇歇脚。” 女孩这回上车了。 回到车里李东又递给她一个手巾，女孩犹豫了下还是接过去慢慢的擦拭着，“你要去哪？” 女孩望着前方茫然的摇摇头，“我不知道。” 李东眉头一皱，感觉到好像是捡到个麻烦，“我去哈市。” 女孩还是不说话，嘴唇咬得死死的。 “姑娘，我可以捎你段路，但我要知道你是谁，要去哪里？” 李东要是察觉不出异常就是个傻子。 女孩怔怔的望着他好久平静的说出她的情况。 女孩是长岭村的叫夏晴，被父母500块的彩礼许给了一个供电所工人，因为她二哥要许亲需要钱，问题是这人不但是瘸子而且脾气暴躁，他前妻就是给他打的住院。 夏晴不同意从家里跑了出来。 她也没什么打算，就想一直走，走的离家里越远越好。” 李东的心都一颤，这是多么绝望能把一个女孩逼得寒冷的夜里独自在荒郊野外走了好几十里路。 李东暗叹果然是麻烦事。 这种家务事他也没办法，夏晴的事她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穷**计富长良心。 在他们有限的认知里只有儿子才是自己的，女儿都是别人家的，既然是别人家的那当然得榨干最后一滴价值。 车停在一个村口，在往前走就到公路了“那个小姑娘，我要去哈市你看......” 李东也知道把一个小姑娘撵下去不好，可她是离家出走的万一家里人报了案，他再落个拐卖妇女的罪。 温暖的车里让夏晴恢复过来，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里有了温度。 “那我在这里下了，谢谢你。”夏晴把叠好的毛巾递给他。 一道刺眼的血凛从袖管里廷伸出一块，红的惊心。 看到这道伤痕李东心里的柔软猛的被触碰的生疼，他也是有妹妹的人。 “你要去哪？” 夏晴摇摇头，淡淡的说：“走到哪算哪，再见，好心人。”说着推开车门走进茫茫风雪中。 李东呆呆的望着夏晴挺拨又单簿的背影出神，呼号的北风卷起漫天的风雪很快将她吞噬。 “啪”李东给了自己一巴掌，眼睁睁的看见一个花季女孩在眼前凋零，于心何忍。 自己已经不是前世那个落叶怕砸头的普通人了，要人有人，要钱有钱，怕个毛的麻烦啊？ 他现在有这个能力去应对可能会有的麻烦，举手之劳可能就是一个花季女孩的一生。 吉普车发出高亢的吼叫向着夏晴方向奔去。不一会，一个迎着寒风艰难走着的身影出现在李东的视野里。 “上车。” 李东把车横在夏晴身前说。 夏晴用手遮住打在脸上的雪片，才看清李东的吉普车，她茫然无措的望着人和车，不知道‘什么意思？ 李东下车走到夏晴面前，看着她和风雪搅在一起的苍白面孔，不禁对自己刚才的冷漠有些愧疚。 “相信我吗？” 李东在风雪中大声喊道。 夏晴诧异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跟我走！”李东站在她面前蛮横的说。 夏晴仰起头怔怔的看了他一会，点了点头，跟着李东一起上了车。 夏晴默默地坐下，拿起刚才的毛巾安静的擦拭头脸上的雪花。 车里很安静，除了发动机发出阵阵的吼叫，只剩下两人细细的呼吸声。 夏晴盯着自己的膝盖低声问道，“我……们，要去哪？”她的声音里透着戒备。 “你有去处吗？”李东问她。 夏晴的表情僵硬，“没有。” “我给你找个活，你信得过我吗？”李东认真的看着前方说。 夏晴悄悄的抬起头打量李东一眼，点点头，“嗯。” 第三十八章 门路 李东笑说：“你也不问问干啥就答应，那么相信我？” 夏晴垂下眼低声说：“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李东的表情僵住，自我感觉良好的飘然像个泡沫无情的被夏晴戳破。 孩子你真是太实在了！ 亏得你跑出来，不然也得被那个脾气暴躁的瘸子打死。 “人在别无选择时的选择通常都是对的，你要走运了。”李东略带得意的说。 夏晴嘴角咧了咧，好像笑了。然后就呆呆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李东拿出几个面包递给她，“走了一夜饿了吧，吃点东西。” 夏晴抬起头，鼻子不受控制的抽动一下，摇摇头轻声说：“我不饿。” “咕噜噜，咭噜噜噜。”她的肚子可没那么听话，不争气的抗议起来。 在寂静的车里清晰的如同打鼓一样。 夏晴略显苍白的脸刷的布满红霞，红得像要滴出来，拧过头差恼的看向窗外。 “吃吧，记到帐上，从你以后的工资里扣。”李东忍住笑，劝道。 “谢谢！”夏晴小声说道：“我会还你的。” 李东不置可否的笑笑，真是个倔强的姑娘。“行，那你可要记好了。” 夏晴转过头，拿起一个面包小口的吃的，散发着奶油甜香的面包吃到嘴里迅速化作一股股暖流，流进四肢百骸，整个人都充实起来。 尽管她吃的很慢，可还是感觉面包一下就吃完了。 “再吃一个，我那可不要娇滴滴的员工。”李东说。 夏晴把手上的面包渣放进嘴里，又拿起一个面包，认真的说：“谢谢，我会还你的。” “嗯，”李东无奈的点点头，看着她像个上满弦的弓，绷得紧紧的。“吃吧，我那不要忸怩的员工。” 夏晴抬起看了李东一眼，轻声说：“谢谢你，这是我长这大第一次吃面包，真甜！” 李东满意的点点头，捡个闷葫芦该多么无趣，“爱吃，以后天天可以吃。” 夏晴惊讶的看着李东，什么工作能天天吃这么好吃的面包？ “我要做什么工作？”夏晴小心翼翼的问。 “卖货。” 李东非常高兴招聘到第一个员工。 夏晴暗暗的松了口气，不管她相不相信都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跟着李东走向从未去过的远方。 中午时分才开到哈市的家里，李东先进去把俏家政小红放在家里，又开着车来到食品公司。 过年聚会时孙大志无意中提醒了李东，食品公司年后大量收生猪，虽然冒点风险但这样来钱快。 李东把车停好对夏晴说“你就在车里等我，马上回来。” 夏晴点点头，好奇的瞪着大眼睛看李东进了门房。一颗心又开始忽悠忽悠的七上八下，吊到嗓子眼，她有限的见识怎么也猜不到他是做什么的。 只是感觉李东很牛，比大队书记还牛。 李东从兜里掏出一盒大前门塞给看门老头“大爷，咱们这毛猪怎么收啊？” 老头手里握着烟露出孤零零的几颗大牙笑成一团捏成一团的卫生纸，拍拍李东肩膀，“你这个小同志开事，你家有猪要卖？” “是的，我们村的猪都是我来卖。” 老头昏黄的老眼挑了外面的吉普车一眼呵呵一笑，“150斤以下6毛，150斤以上7毛，200以上8毛你有多少头？” 李东一听这价格可以啊，自己卖虽然能多卖点钱可太慢了。 他着急想去香港开个股票账户，趁着现在国际大公司的股价还是白菜价的时候买点，自己这点斤两也就适合干点这个。 “大爷我这有二十多头呢，能全收吗？” 老头点着一根烟狠狠的抽了一口，在鼻孔里喷出两股烟悠悠的说：“你是猪贩子吧？我在这门口二十年，没有什么能逃过我的眼。” “啥贩子不贩子的，就挣点跑路钱。”李东笑眯眯的又递过去一盒烟，“大爷，给指条明路。” 老头嘿嘿一笑，指着里边小楼说：“楼上的财务科科长是我侄子，明天你要是来我领你上去，”说着又把烟拿出来晃晃，“你把那整明白以后，再来这里卖猪保证一路顺风。” 李东大喜，一个劲的点头道，“行，行我这人办事最讲究，大爷你就擎好吧！” 出了食品公司李东非常开心，批发零售两条路一起走这出货的速度能提高不少。 他急需把空间里数不尽的物资换成钱来实现自己的梦想，他要成为这个世界上最有钱的人，最有影响力的人。 夏晴看李东笑容满面的回来暗地里松了一口气，料想他应该办成了事，高兴。 李东上车笑着说：“哈哈，回家吃饭。” 夏晴也被他如暖阳般灿烂笑容感染，抿着嘴笑了。她肯定能拥有如此美好笑容的男人一定不是坏人。 到家敲敲门，四条狼狗欢快的跑过来拉开门栓。 夏晴吓得躲在李东身后不敢进，李拉过夏晴指着四条狗说“来握一下手它们以后就不咬你了。” 夏晴胆战心惊的碰了它们一下就又躲在李东身后，李动领着她看一眼门市房，“这就是你以后工作的地方。” 夏晴打量着空荡荡的屋子眼里充满疑惑，这什么都没有啊？ 李东挥挥手说：“明后天就有了。” 进到小楼里家政拿来拖鞋，夏晴低着头脱下破旧的棉鞋露出补丁摞补丁的袜子，局促的跟着李东来到餐厅。 坐在餐桌前才悄悄的打量着房间的摆设，巨大的吊灯，奢华的沙发，华丽的地板和洁白明亮的厨房都让她感觉自己进了一个新的世界，原来世上还有这样的房子。 她的脑海里不停的脑补着李东的身份，资本家的少爷或者是资本家的司机又或者是…… “洗手吃饭了，”李东的喊声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抬起头茫然的看着他上哪洗手？ 李东领着她来到卫生间教他怎么用水龙头、花洒和冲水蹲便，夏晴惊奇的看着卫生间的一切，能在屋里洗澡和上厕所这也太奇怪了。 回到餐桌上菜已经摆好了，红烧排骨，牛肉炖柿子、清蒸石斑和清炒虾仁，闻着菜香夏晴的肚子又咕咕叫起来。 她看着收拾厨房的小红安心了许多，不是她和李东孤男寡女。 “我能做啥？”夏晴极不习惯坐在这里吃现成的。 “不用了，你先吃饭。”李东摆了摆手说：“吃完饭这些都归你收拾。” “好！”夏晴干脆的答应一声只要有活干她心里就踏实点。 “你怎么不吃菜？”李东看着夏晴捧着碗静静的吃着碗里的白饭问道。 “米饭很香。”夏晴恬淡的说。 李东夹了块排骨放在她碗里，语气肃重的说：“吃菜，当我的员工第一条就是服从命令。” 夏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默默的夹了一口鱼，鲜美嫩滑的鱼肉入口即化，好香！ 原来世上不光有这么漂亮的房子，还有这么好吃的菜！ 夏晴现在是想开了，万一再有什么事她能吃上这么一顿饭就是死也值了。 放开了吃，结果就是吃了满满登登的两大碗饭，菜大部分都进了她的肚子。 李东现在明白为什么白七爷那么喜欢看郑老屁吃饭，原来看别人狼吞虎咽吃的香真的很开心，也不知道有没有啥科学依据。 就是看她纤细的身材吃那么多东西可别像郑老屁似的嗝屁了，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救回来再给撑死了，那可就悲剧了。 第三十九章 起点 下午李东在空间里拿出架子安上，他准备把菜和日杂都放在屋里，肉就暂时放在外面吸引顾客。 夏晴默默的跟着他后边忙前忙后，李东的目光所及她立即明白他要什么，默契的如同心意相通，让李东不禁暗暗称赞。 真是个聪明伶俐的姑娘，这么好的女孩家里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开着车出去转了一圈把锅碗瓢盆都从空间里拿出来放在车上。 有夏晴在他就得时刻注意，自己救回来的别再让自己狠心灭了口。 两人收拾好天都黑了，夏晴在忙碌中放松下来的心又开始慌乱，晚上住哪？ 万一李东提出过份的要求怎么办？ 她觉得他要她就会给。 她的一切。 她从没见过这么英俊的男人，灿烂的笑容就像这冬日暖阳般明晃晃照进她心里，让她那颗寒冷枯寂的心渐渐有了生机，有了希望。 一颗报恩的种子在心里破土而出。 忐忑不安的吃完晚饭，见李东还是自然的有说有笑，眼神里没有令人讨厌的淫邪目光，清明的如同一汪清澈的潭水一样，纯净深邃的令人着迷。 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但一丝莫名的失望又悄悄的在心间萦绕，让她心又乱了。 她不停的把她认为不正经的念头狠狠的按下去，好女孩怎么能有那种想法？ 然而念头这东西是个很神奇的东西，一旦生成你就再也清除不了它，无声无息的随时出现，撩拨的人心慌意乱。 “我晚上住在门市里看着货物。”夏晴下意识的离李东远一点。 李东以为是女孩的戒备心理，稀里糊涂的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男人的心里都不托底何况一个女孩。 “好吧，那四条狗是训练有素的军犬，你不用担心它们。”李东叮嘱道。 夏晴点点头，已经绝望到要死去的人明白，人心才是最恶毒的。 一张结实的折叠床，铺上松软厚实的棉被，夏晴的心一下在这方寸之间安定下来。 这就是家。 花洒下夏晴看着水雾缭绕的浴室里感觉像梦一样，热水从头上缓缓漫过，让她暂时忘掉家里那几双让她恐惧的阴冷目光，一点点的冲刷掉离家出走的彷徨与绝望。 这里离他们好远。 这里是个崭新的世界。 夏晴第一次学会了用洗发水和浴液，洗好了以后换上李东给她的从里到外的新衣服好像在云端里，浑身都轻飘飘的。 收拾好一切，躺在柔软温暖的床上，夏晴拿出个小本和半截铅笔。 这是她从家里带出来的帐本，她每天晚上睡前一定要记帐。 把她每天的工分仔细的记好，虽然她一分钱都没领到过。 今天的帐她觉得更应该仔细的记好，一点都不能差。 温暖的房间里让她思维异常的活跃，铅笔刷刷的在本上不停的跳跃。 仰起头咬着笔头仔细回忆遇见李东后的点点滴滴，没有漏掉的一丝一毫才满意的点点头，低下头看看自己记的东西夏晴吓了一跳，好多！ 密密麻麻的抵上她好几年的记录，不由得暗暗发愁，不知不觉的欠了这么多，什么时候才能还上呢？ 莫名的愁绪在眉头心间流转。 第二天一大早李东开着车找了一个荒僻的树林放出几条狼狗四处搜索一遍，没发现有人才放出一辆改造完的老式卡车和司机装着满满一车的生猪和菜。 先回商店把货和售货员卸下去，价格写在做好的纸片上，李东就坐上卡车来到食品公司。 今天外边排着好几份赶着马车来卖猪的，李东下车进门房里，“大爷我过来了。” 老头看是李东又扫了一眼他拎着的袋子会意的一笑，向他挥挥手领着他来到二楼办公室。 先推开门探头往里看看然后冲李东招招手，“进来吧，这就是我大侄子公司的关科长。” 李东赶紧进来递上带来的四瓶茅台和四条大前门，“关科长你好！” 关勇扫了眼礼物嘴角翘了翘，“你是哪个县的？” “我是呼南县永贵村的。” “哦，送来多少头？” “25头都是活蹦烂跳200斤以上的大肥猪。” 关勇疑惑的看着他又看看礼物，李东笑着说：“关科长我家附近村屯的猪都是我来送，这结算还得麻烦你。” 关勇一听马上明白怎么回事，矜持的点点头，“嗯，知道了。” 李东笑着说：“关科长你忙，那我就泡称去了。” 关老头领他出来笑着说：“小伙你成，是个干大事的人。” 李东呵呵一笑“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 几千年的农耕经济的宗法封建制度，熟人社会己经深入人心。自古以来，就流传着“朝中有人好做官”这样的话。 办事凭借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生疏程度、感情深浅程度。 这种事它就象臭豆腐，闻起来很臭，吃起来很香。 关老头得意的咧嘴一笑，“跟着我都给你整明白的。” 说着和他来到门口指着门口的几辆马车喊到，“都往边上让让！” 几个车老板不满的嘟嘟囔囔把马车赶到一边，李东开着卡车进来，在老关头的带领下绕开排队的马车直接进到里边，他扔了一颗烟给泡称的胖子说：“小蒋，这是我侄的朋友，他着急有事给照顾照顾。” 李东赶紧塞了一盒烟过去，“麻烦了蒋哥。” 小蒋一搭手把烟顺手放兜里，笑着说：“没事，你着急就先来。” 一个个的上完称李东看着单子一愣比他在空间里称的多了十斤。 看到小蒋笑眯眯的看着他顺手又塞了烟过去，小蒋拍拍他肩膀，“下回来直接进来找我就行。” 李东嘿嘿一笑“蒋哥，那我可总得麻烦你了。” 小蒋笑着点头。 李东拿着收据单去财务室，顺利的结了4000多元，心想还是这个快。 开车回到家，门市的生意稀稀拉拉，比年前差了很多。 李东又把调出几个装修工人把空闲的一半装修出来，他要在这边卖衣服。 空间里的土地生产的棉花进入纺织厂再到服装工厂形成完整的产业链，随时可以生产出成千上万件衣服。 只是现如今的大环境不允许他把步子迈得太大，否则容易扯到蛋。 做了一排服装展示柜和几个大镜子，兼并出两个试衣间做了一个隔断和生鲜日杂分隔开。 夏晴从没见过干活如此利索的人，像搭积木似的，眨眼间就装修好。 李东看着屋里有几分现代服装精品屋的意思，附近的国营商店和他这里一比就像路边摊和奢侈品店。 不是一个档次。 第四十章 深情 乔明珠和邓莎背着手在外面溜达进来，有几分领导视察的意思，“李老板，买卖越做越大了。” “谈不上，就是一个小小的个体户。”李东扫眼两人身后，没发现方豆豆的身影，不由得有些失望。 邓莎意味深长的一笑，“豆豆和杨阳好事将近。” “哦，恭喜，”李东闷闷的答应一声，心里一阵电闪雷鸣，同时又涌起一种无力感，即使他拥有强大的人力物力也一样有许多事办不到。 “我这里马上要进来一批南方新款式衣服，到时候来挑几件。” “好啊，那我们可不客气啦！”乔明珠看着擦东西的夏晴眼睛一亮低声说：“哎，回家把小媳妇带来了。” 李东白了她一眼，“媳妇跟人跑了，这是我招的第一个员工，001号。” 夏晴顿了一下，更加轻快的擦起来。 “是不是看人家小姑娘长的漂亮才招的？”乔明珠揶揄道。 “哼，废话！”李东郁郁的一撇嘴，“谁不喜欢年轻漂亮的，男人的审美是很专一的，无论十八还是八十都喜欢年轻漂亮的。” 夏晴的耳尖蓦的窜红，偷偷扫了一眼李东又连忙低下头，心头如小鹿乱撞。 乔明珠噗嗤一笑骂道，“鬼扯。” “哈哈，你小子一肚子花花肠子，”邓莎笑说，“整这么大店有没有办个体户执照？” 李东一听这话哪还能不明白，“邓大小姐，一会想吃什么，我亲自下厨给你做？” 邓莎得意的仰起头，“算你识相，家母正好主管这项业务，执照的事我给你办了。” “得了，今天是个好日子，出门遇贵人！”李东狗腿的在前边一躬身，“两位大小姐，里边请。” 乔明珠和邓莎笑嘻嘻的往屋里走去，李东向夏晴一招手，“走，吃饭去。” 夏晴犹豫一下，两个时尚靓丽的姐姐让她极为自卑，在她们面前夏晴觉得自己就是一只丑小鸭。 “我不饿，你们先去吃。” 李东见夏晴不自在也不勉强她，“好，给你留出来，一会你和小红一起吃。” 夏晴点点头，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和温柔的小红待在一起最舒服。 她从来没见小红发过脾气，脸上始终挂着温暖的笑容。 只要李东在家她就像个影子般随时出现在他身边。 放下筷子手里就有条擦嘴的手巾，坐在沙发上伸出手马上就有茶杯放在手上，茶水的温度都是刚刚好。 夏晴心想如果自己是男人也一定会喜欢小红这样的女人。 那他们是什么关系呢？ 屋里李东和乔明珠边吃边聊着，不知不觉的聊到方豆豆身上，“李东，你干嘛不再主动点追豆豆，我觉得你还是有机会的。” 李东叹口气，“我知道我有机会，但那又怎么样，我现在没能力圆她的梦，不如痛快的放手，爱不是占有，而是祝福。” “爱就勇敢的抢回来，瞻前顾后的一点都不爷们。”乔明珠不屑的说。 李东喝了一大口红酒，悠悠的说：“爱情中最好的心态，大概就是深情而不纠缠，你不是我权衡利弊的选择，而是我怦然心动后，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坚定。 爱情，就是一眼万年的笃定，左右摇摆的，根本不是爱情。 滚滚红尘，你来了，我正好在，谁对谁都欢喜，谁对谁都钟情，那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只有在她或他的身上能够找到。 就这样吧，心里放一个人，思念的时候，就拿出来想一想，忙碌的时候，就各自忙，想起曾经的美好，那种笃定的相见恨晚，惺惺相惜，所有的苦涩都值得。 不用非得谁永远陪着谁，只要在彼此的心里就好。” 乔明珠和邓莎都陷入到李东话里男女之间那清新隽永的感情之中，似爱情又超脱于爱情，既朦胧又热烈。 “李东，你讲的太好了，这段话像首诗一样美。” 李东摇头苦笑，“这不是我说的，是个一个小鬼子说的。” “不管谁说的，为这句话干杯！”邓莎双眼放光的盯着李东，目光灼热的像是被竹杆打到的西门大官人。 “干杯！”乔明珠举起杯碰了一下，一脸向往道：“李东，世间真有那么纯粹的爱吗？” “哈哈哈哈哈！”李东醉眼朦胧的说：“世间没有纯粹的感情，只有复杂的感情，从来只有。 熙熙攘攘，利来利往。” 乔明珠的眼里闪过失望，“你小子就不能给这话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不完美才是世间常态，”李东沧桑的说：“完美只存在我们的臆想中罢了。” 邓莎搭着李东的肩膀笑说，“别消沉，姐再给你介绍一个年轻漂亮的，包你满意。” 李东晃晃有些发晕的头，“算了，缘来则聚，缘去则散，一切都随缘吧。” 酒量最浅的李东第一个醉倒，今天酒入愁肠更是醉的厉害。 文工团 “你今天怎么喝这么多？”方豆豆闻着邓莎一身酒味皱眉问道。 “在李东那喝的，今天他喝的闷酒，醉的更厉害。”邓莎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长长的吐出一口酒气，“豆豆，我有点喜欢上那小子了，他身上有股子让人安心的味道，想想都着迷……” 方豆豆静静的听着邓莎的呓语，平静的心一听到李东的消息顿时乱糟糟，思念如野草般肆无忌惮的在心里疯长。 不受控制。 轻轻坐起来，看眼睡过去的邓莎她的心猛烈的跳动起来。 李东，对，李东，是李东使她激动，坐也不行，站也不行，闭上眼晴，仍是不行。 她想李东，她想去看他。 这个念头让她再也呆不住，迅速的穿上衣服向李东那里奔去。 当李东睡眼惺忪的被小红摇起来时，听见方豆豆来了他一愣，恍惚的精神瞬间清明。 “怎么这么晚过来？”李东略显紧张的问。 方豆豆热切的进来，环顾李东的房间。 李东背靠着门盯着她的背影。 方豆豆回头，猛的扑进李东怀里，“李东我想你！” 李东紧紧的抱住她，用脸蹭着她的脸，抱住她，吻她。“我也想你！” 方豆豆发现此时的欲望已经不受控制，自由又疯狂，什么都拦不住，只想在李东的怀里融化…… 接下来的时间已是第二天上午。 李东从厨房里端出小红做的小笼汤包，白菜、木耳、火腿、花菜等材料做的三鲜汤，坐回床上，把东西递给方豆豆。 然后抱住她的肩膀，方豆豆穿着李东的衬衣，小巧的鼻子不停的抽动，“哇，好香啊！” 第四十一章 纷飞 李东爱怜的蹭蹭她的头发，“快吃吧，昨晚你那么疯一定累……” “不许说！”方豆豆娇羞的捂住李东的嘴。 李东抱着她柔若无骨的身体又是一阵阵不舍，“你和……嗯，那个事定下来了？” 方豆豆幽幽的一叹，“我马上要调到总政去了，可能要在京城定居。” 李东听完心里火辣辣的疼，勉强笑道：“我以后也会去的，到时你请我吃烤鸭。” “东，我怕你，我怕我控制不住，你总是能转易的让我去打破一些东西。”方豆豆低落的说：“我是个自私的女人，我把第一次给了爱情，把后半生给了我热爱的事业，我同时辜负了你们俩个，我真的不是个好女人。” 方豆豆说完又忍不住回身抱住了李东，“也许我觉得这辈子怎么也得有一次一见钟情，东，我爱你。” “我爱你。”李东抱紧了方豆豆，吻她。 甜腻在一起的两人时间过得像飞一样，分别成了两人之间难以想像的痛苦。 李东紧紧的拉住方豆豆的手，他强烈的感到不想离开她，他只想跟她在起。 方豆豆有着和他一样的感受，但却体力透支，她现在只想不管不顾的倒头大睡。 “我马上到团里了，你快回去吧。”方豆豆劝道。 “就送到你们文工团门口。”见方豆豆站着不动，李东又说：”我不拉着你的手行了吧？” 方豆豆娇嗔道：”别任性了，也别对我说话了，我受不了。” ”我也受不了。” 方豆豆叹了口气，”这是最后一次，我把它当作去京城的最后一次恋爱。” ”可我觉得这是我第一次。” “你别说了，是我做了错事，全怪我。” “怪我。” “李东，我回去啦！”方豆豆看眼文工团大门果断地说，然后离开。 李东站在阴影处望着方豆豆匆匆离去的背影，嫉妒而忧伤，他的脑海里只有她说的要去京城的消息。 是他和方豆豆错了，还是他们错了？ 李东与方豆豆都失控了，他们频频约会，匆匆约会，不管不顾，痛苦、绝望、剧烈，如同一把熊熊大火，那是两颗焦灼而孤独的心，那是两颗疯狂而年轻的心。 总是接吻、做*，以及令人不安的甜言蜜语。 到处都是他们的身影，公园里，大街上，李东的住处，他们除了在一起，什么都不关心，偷偷摸摸到丧心病狂的程度。 他们躲避着杨阳与邓莎，躲避着朋友与别人，他们躲避着这个世界。 清晨，夏晴和空间里的一个营业员把衣服一件件挂在展示柜里，整理好。 一件件款式新颖的服装在射灯的照射下散发着高大上的光辉。 夏晴对着镜子整理下衣服，白色的花边高领毛衫，灰绿格子的翻领夹棉棉衣，黑色的修身长裤配一双黑色的圆头皮鞋，镜中的人俨然就是一个都市丽人。 曾经离家出走的村姑，已经逐渐开始化茧成蝶，展现出自已独特的风采。 刚过完年人们的购买欲望都在年前消耗完了，服装生意也是不温不火，看得人多买的人少，一天就卖五六件。 生鲜这边的生意倒是不错，每天都有500多的销售额。 食品公司李东几天就去一次，不光猪肉还有空间里产的蘑菇木耳等山货。 空间的物产一车一车的换成大把大把的票子流进李东的兜里。 李东也没忘记让他一路顺风的关家叔侄，每次去都给他们带礼物。 空间产的布料、床上用品和精美的日用品一股脑的往那送，这些东西的成本对他来说是属于零。 然而对关勇来说，李东送的东西都是新奇特，市面上想买都买不到。 搞得关勇每次见他都眉开眼笑的，因为李东给他的东西每次拿回家都受到了媳妇的热烈欢迎，使得他的家庭地位直线上升。 李东送货回来大步流星的往屋里走，方豆豆昨晚又偷偷的来这里过夜。 两人把每一次约会都当成最后的约会，抵死缠绵。 方豆豆常说我要走了，可哪次都没走，李东都有些忘记她的行程，沉浸在方豆豆那柔媚的身体里忘记了一切。 推开门，床上没有睡得香甜的方豆豆，只有有一个信封安静的躺在那。 李东的心一沉，马上想到真正分别的时刻可能真的来了，拿过信封，抽出里边的信纸，只有简单的几句话。 “东，我走了，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无法当着你的面和你告别，忘记我这个自私的坏女人吧，永远爱你的方豆豆。” 字迹潦草又凌乱，还有几滴干涸的泪痕把上边的字迹晕染的淡了几分。 李东的心一下子就像小楼里似的空荡荡，冷清的让人心慌。 死死的攥着信纸，用尽力气指甲发白。像溺水者的人抓紧手中约淤泥与水草。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用尽力气，只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飞速的离开自己的世界。 所以想要抓紧一些，更紧一些，紧得透不过气也没有关系。 虽然早就知道这一天会来，但真的到了这一刻李东才感受到那撕心裂肺的痛。 小红轻轻的从后边抱住了他，温热的体温让他的那颗冰冷的心有了一丝温度。 还好他还有她们！ 冬去春来。 方豆豆的离开让李东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轨，送货、和乔明珠、邓莎或者两个人一起喝酒，神侃乱吹。 经历过现代社会信息爆炸的洗礼李东轻易的把她们侃晕，然后在她们崇拜的目光中飘然。 日子过得颓废又五彩缤纷。 第四十二章 还乡 李东坐着卡车晃晃悠悠的开到二舅家来收猪，顺便带着盖房的工程队和材料。 都在空间里按尺寸做好，可以最快的速度把房子建好。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受前世影响，李东一直都不怎么喜欢这个他出生的小村子，他更喜欢哈市，那里更宽敞、明亮。 更能承载他的梦想。 但他要建房子，即使他不会在这住，但这是他们李家的脸面，让别人看的。 它还像一颗钉子钉在魏家人的心上。 时不时的能搓磨他们一下。 他就是这么个爱记仇的人，睚眦必报。 车刚停门口张淑萍就快步出来，一把抱住从车上下来的李东。 摸摸他的脸红着眼圈说：“我大儿子瘦了，大队王会计告诉我你今天来你二舅这我还不信呢，整这么大车来能挣钱吗？” 归家的儿子在妈妈眼里大抵都是瘦了，不在她们的羽翼下无论过得多好都不能让她们放心。 李东看着老妈的气色比他刚回来的时候好多了，“放心吧！你儿子的生意好着呢。” 二舅和二舅妈都迎了出来，二舅看着李东尴尬的搓搓手，带着几分愧疚谄笑着说：“小东啊，这个……你舅妈家的亲戚还有十几头猪你看能不能……” 李东挥挥手，大方的说：“没事，舅妈又不是外人只要是150斤以上都按5毛收。” 他给二舅壮脸，也是给老妈壮脸。 二舅一听咧开大嘴笑了，冲二舅妈大声喊道：“沙愣的让他们扛过来，小东还忙着呢。” 二舅妈连连点头，“哎，哎这就去，小东你稍微等一会，我马上叫人。”说着连跑带颠跑去通知去了。 张淑萍扭头白了她一眼，不满的嘟囔，“哼，见便宜可劲上。” 不大一会呼啦啦一大群人扛着捆好的猪过来，连村主任穆斌都惊动了，他冲着李东喊道：“二东子，你这收猪没个手续可不中啊！” 李东从兜里掏出让关勇给开的介绍信递给他，笑道：“穆主任，违法乱纪的事咱可不干。” 穆斌一看哈市食品公司的印章惊呼一声：“哎哟，二东子，你是哈市食品公司的人？” 他这一声喊顿时让嘈杂的现场安静下来，炙热的眼神都齐刷刷的看向李东。 张淑萍惊喜的抓着儿子的手，声音都紧张发颤，“儿子，你真吃上公家饭了？” 李东搂着老妈的肩膀，看着她殷切的笑容忽然明白有些他不在乎的东西，但长辈们在乎。 一个铁饭碗的国营单位对靠天吃饭，在土里刨食的农民来说那就是金饭碗。 关勇说了好几回让他进公司当临时工他都没往心里去，等回去就把这事办了。 “暂时还是临时工。” 张淑萍激动的拜起了满天神佛，更咽着仰天说：“临时工也行啊！我儿吃上公家饭了。吃上公家饭了！” 一向细声细气的张淑萍今天的喊声传出去好远，离得老远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周围的人轰的一声，“老李家老二进省城食品公司上班了！” “这回李家可发达了。” “魏小环那事八成是真的，要不然这老李家怎么就好起来了呢？” 村民们被李家这接连不断的好消息震的发蒙，心思已经跟不上李家发达的速度，一转眼跑到离他们遥远的省城去了。 李东在省城上班的消息以光的速度在这个小山村里传播，在这个平静的小山村绝对算得爆炸性的新闻。 穆斌凑过来拿出一根烟递给李东，“来，大侄子，抽根烟歇口气。” 李东连忙用手一挡“穆叔哪能要你烟，尝尝我这个。” 从兜里掏出一盒中华给穆斌点上又顺手塞进他兜里，穆斌顿时觉得脸上有光，咧开大嘴笑开花了，“那我就尝尝大侄子的中华烟！” “哎呀你看这一去省城都抽上中华了。” “那个小东啊我是你五奶，你妈小时候经常抱你去我家。” “小东啊我和你二舅那是光腚娃娃。” “小东我是……”这一圈人围着李东七嘴八舌的说话，他脸都笑僵了。“ “都别围着了！小东还得工作呢这猪你们还卖不卖？”最后还是穆斌嗷唠几嗓子才把这些人喊开。 一群人围着像看大戏似的，一头头二师兄哀嚎着捆上四蹄上大称，量完直接一张张票子到手，点钱数钱成了这道大戏的压轴，让围观的村民们兴奋，激动。 卖猪的村民都乐坏了比平常多卖了三四十块钱，一直舍不得买的花布能买了，孩子的学费有着落了，还能买块肥肉晚上美美的吃一顿。 看热闹的村民看得眼热，这一年要是卖四头猪就差了一百多块这可是大半年的收成啊！ 李东母子上车走了张家兄弟成了焦点，大伙围着他俩又是递烟又是套近乎。 老实本分半辈子的张家兄弟没想到，他们的高光时刻是靠以前还要他们接济的外甥。 卡车上李东和张淑萍说：“房子已经买了都收拾完了，生意也撑起来了还雇了好几个人，你还不过来？” 张淑萍却更关心他工作的事，“那你做生意不上班啊？” “上班，这不正缺你一个在家掌舵的吗！”李东劝道。 张淑萍心虚的说：“我可不行，什么都不懂。卖点对联都胆战心惊。” 李东哈哈一笑“收钱会不会？到时你就收钱找钱就行。” “这我行，保证不出错。”张淑萍点点头，“那我得等房子起来才走，不然这张罗饭咋办？” “他们自己就能做饭，不用管。”李东对空间里的人放心。 张淑萍想着马上要起五间大砖房不由得一阵兴奋，“不把房子起来我走也不安心。” “好，等房子盖好，我再过来接你。” 盖房子，给李东娶媳妇和抱孙子是她为数不多的愿望，也可以说是她后半生只有这三个愿望。 第四十三章 关系 李东把张淑萍送回家和她定好一个月后接她们去省城。 张淑萍这个工程总指挥上任，她也看不明图纸，听工程师一讲有些蒙。 菜园子没了变成了花园，室内卫生间、洗漱间、净化水系统和锅炉等一大堆她听都没听过的名词让她眼花缭乱不明所以。 这房子能住人吗？ 夏天吃菜可怎么办？ 儿子说听工程队的是不是被骗了？ 李东的消息很快顺着张店村传了回来，神奇的李二东不光在省城上了班，还能以翻了一倍的价格收毛猪。 被戴绿帽的可怜虫一跃成龙了。 “张姐，我让我家那口过来帮忙，他干过瓦匠，我帮你做饭。” “不用，不用，”张淑萍忙摆摆手说：“小东在省城找的工程队，都是现成的，咱们啥都不用管。” “哎呦，张姐，你说二东咋那么能耐呢，在省城整回这么大的车回来！” “呵呵呵呵，”张淑萍快意的心情怎么也藏不住。“还是个临时工，不算什么。” “哎呀妈呀！可不得了，那省城的临时工比咱书记可牛多了。”一个大妈夸张的喊道。 “那可不，淑萍，这房子要起来了，还差个儿媳妇啊，还是在咱们在找，那城里的媳妇娇滴滴的能干啥？” “他现在忙的很，哪有时间相对象。” 张淑萍面对这汹涌而来热情有些无措，但是一想到这是儿子给自己带来的又无比的自豪。 “没事，我外甥女那长的才带劲呢，我把她领过来让你看看，行的话等二东回来再相看。” “淑萍，我那小妹妹才好呢，我领过来让你看看，保证稀罕。” …… 张淑萍被这幸福的烦恼搅得头大，“都等等吧，等我家二东回来再说。” 人群里魏小环的嫂子在后面听了一会溜回家，“妈，那李二东真的去省城上班了，连房子都是请的省城……” “行了，”魏母挥挥手指了指闷头躺炕上的魏老头无精打采的说：“你爸都听说了，不用你在这叨叨，回去吧。” 魏嫂子还意犹未尽，一屁股坐在炕沿上，兴奋的说：“妈，你说小环和李二东还有没有可能？” 魏母眼皮撩了她一眼，“别扯了，小环和刘大壮日子都定了。” “切，结婚还能离婚呢，俩口子还是原配的好，”魏嫂子一撇嘴又热切的说，“那李二东还没找，再让咱小环打扮到省城去找找他，两口子不就那点事吗，往被窝一钻啥都过去了。” 魏母眼睛一亮，“真行！” “屁个行，净他妈的出馊主意。”魏老头在炕上坐起来大骂，“小环要在整出点事，和刘大壮再分了，我们魏家的脸还要不要，滚犊子！一天没他妈的正溜。” 魏嫂子一撇嘴拧身出了屋。 “嗨！”魏老头长叹一声，“走眼啦！看走眼啦！” 李东不知道家里的热闹，去食品公司送猪，结算完就被关勇拉着进了办公室，“小东啊，你送我那套床上用品在哪整得？” 李东想了一下说：“这是我南方的亲属整的，怎么了关哥？” 关勇为难的说：“咱们商业局要搞表彰大会，新来的局长要今年的奖品有点新意，可把管后勤的刘处长愁坏了，昨天在我家吃饭无意中看到了这套就相中了，想当奖品发，你看还能不能再整点？” 李东随口编个理由，“关哥你朋友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明天就…不，我一会就发电报，你要多少套？” 关勇站起来搓搓手高兴的说“哎呀太好了！最少也得100套，能再多点那是更好了。” 李东戏精上身，郑重的说，“行，我告诉他务必整到尽快发过来。” 他这一脸义气让关勇颇受感动，这小兄弟每次送的猪都是上等不用自己打招呼还给自己送这送那的，他感觉都有点受之有愧。 李东走到门口忽然想到大姐和老三老四的上学问题还没办呢，可以问问关勇有没有关系总比自己去瞎跑来的快。 “关哥，我忽然想起来个事想麻烦你，你在学校有熟人吗？” 关勇一听哈哈笑了“兄弟那你可找对人了你嫂子就在教育局上班，有事你说话。” 李东这个高兴，真是无巧不成书，也不枉自己没事就来浇点水，还真开花结果了。 “哎呀！太巧了还真得麻烦嫂子，下个月家里搬过来我大姐和我两个妹妹上学的问题可把我愁坏了。” 关勇心想这小子是个人物啊！这么快就在省城扎下了根，“你把年龄学年都写上你嫂子就办了。” “那我可得好好谢谢嫂子，我给她送一份惊喜。” “哈哈！你嫂子最喜欢你送的东西，不光质量好而且式样也好。” 李东神秘的一笑“关哥这回我给嫂子准备的保证让她爱不释手。” 关勇笑着说：“你小子有两下子，老刘那事你上上心，那老小子后台硬，我这能不能上一步还得让他帮帮忙呢。” 李东拍着胸脯，“一个星期货不到我提头来见。” “去你的吧，你有这份心关哥都记着呢。” 一路哼着小曲回到家，店里生意随着换季的到来，服装生意越来越好。 “二十八我就拿着了。”一个打扮入时的少妇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夏晴手里的衣服讨价还价。 “三十少不了。”夏晴猛劲摇头，“我们这里不要布票，而且款式都是最流行的，在别的地方你可买不到。” “算了，兜里没那么多钱，买不了。”少妇说完转过身慢悠悠的向门口走去，走了几步回头看，见夏晴没叫她又忍不住回来，“二十九，妹子，我大老远来的，你再给我让个路费。” 夏晴已经从少妇的神情中判断出她舍不得这件衣服，所以她寸土不让。“大姐三十块钱也是马上换季甩卖才有这个价，前几天还是三十五一分都不能少。” “五十八块钱我买两件。”少妇使出最后的杀手锏。 夏晴面露难色，“这个价格得请示下老板，”转身进屋晃了一圈，“卖你了，这个价格大姐你是第一件。” 少妇一咬牙从兜里掏出钱交给夏晴，紧接着一把从夏晴手里拿过衣服穿上。在镜子前仔细的仔细的查看没发现毛病才把旧衣服往布兜里一放，美滋滋的走出服装店。 夏晴又开始接待下一个顾客，是一位干净利落的中年大妈，“阿姨，你再试试，这颜色正配你，穿上立马年轻好几岁，要是你诚心要的话我再给你便宜点。” 大妈一听能便宜点舍不得钱的心又活泛起来，“能便宜多少？” 夏晴神秘的低声说：“二十八，这个价格是最低了，刚才你也听见了，买两件还二十九呢。” 大妈犹豫了一下，“二十六我就买了。” 夏晴麻利的把衣服挂起来，“阿姨，哪有这个价，你再上别的地方转转。” 大妈一见夏晴的态度感觉价格应该到底了，掏出钱说：“行吧，二十八就二十八吧，给我包上，我要送人。” “好咧，”夏晴麻利的把衣服包好，“阿姨这个价格你可别往外说，没卖过这个价。” 大妈点点头接过衣服往外走去，嘴里还心疼的念叨着：“多好的衣服！” 李东看着忙得团团转的夏晴心想还是得招人，以后招的多了把空间里的人替出来，她们可都是精英，干这种活大材小用。 第四十四章 招工 他拿出一张纸写上招工贴在窗户上，第二天刚一出门就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在门口转悠，“阿姨你有事？” 中年妇女点头哈腰的笑说：“大兄弟，你这招人？” 李东点点头，“是啊。” “你看我行吗？”中年妇女的腰更弯了，“我身体好，啥活都能干。” 李东看着她那卑微的神情仿佛一下看见了自己辗转漂泊的打工生涯，也是这样的低三下四。 感同身受，心底马上变得柔软起来。 “阿姨你会做什么？” 中年妇女看一眼卖肉的案板“我叫乔丽我家以前就是卖肉的，我会切肉一刀一个准。” 李东来了兴趣走到案板前把刀递过去，“来试试，给我切个一斤二两肉。” 乔丽拿起刀掂了掂点点头“好刀！”说完手起刀落把肉往称盘上一放，有些慌乱的说：“时间长了手有点生，我熟悉一下肯定切的准。”李东在称盘一看一斤三两。 李东拍手称赞，手艺人在民间啊！“乔阿姨你被录取了随时可以来上班。” 乔丽面露狂喜，随即又忐忑不安的说：“我能行吗？” 李东一愣。 摆摆手笑着说“没事，我这不看那个，一个月工资30块干好了有10块奖金。” 乔丽眼睛一下瞪得老大，“真的能挣那么多？” 李东点点头，“但是丑话说到前头咱们这不是国营商店，提倡的是顾客至上，这服务态度一定要好。” 听到是服务态度乔丽松了一口气，“老板那没问题我家以前也是自己做生意的，服务态度好那不是应当应份的吗！” 李东指着案板说“你是今天上班还还是明天？”乔丽看了一眼切肉师傅一挽袖子说“今天就能上。” “好！这块就交给你了。”说完招呼切肉师傅上车转了个圈把他收回空间。 回来看乔丽已经穿上大褂熟练的切肉卖肉了，李东满意的点点头，看来还是这个年代的人纯朴。 招呼夏晴让她们去车里把空间里刚生产完的风衣拿出来挂上。 夏晴挑出一件穿在身上，米黄色的风衣，简单的一个斜插兜，剪裁得体的腰线尽显玲珑有致的身材。 看着镜中的自己嘴角微翘，扫眼整理货的李东走了过去，问道：“怎么卖？” “成本20，你看着办吧。” 李东抬头，仿佛又一个穿越时空的现代姑娘站在他面前，阳光照的两排洁齿的银亮。 额头如同一片落雪的原野，白皙宽阔，原野下方，两抹浓眉下镶嵌着两颗毛突突的大眼睛神采奕奕。 鼻梁挺秀犹如一架山脊，一头浓发，风尾菊似的在脑后和颈下恣意的飘逸和流泻。 还真值五百块！ 李东短暂的失神夏晴看在眼里，欢喜在心上，“嗯”了一声，甜笑着把衣服挂好，转身和营业员商量价格。 营业员早就得到李东的授意，以夏晴为主，既是为了方便以后替换也是对她能力的认可，这里就是最好的新手村。 服装店一开门，新颖的款式立马吸引着进来选衣服顾客的目光，纷纷的过来试穿。 但是48元一件的高价格还是让许多颗狂热的心冷却下来。 一上午只卖了三四件。 下午有不少闻讯赶来的老顾客让店里的人气火热起来，夏晴和一个售货员忙得不可开交。 乔明珠和邓莎领着一帮文工团的姑娘过来，但凡李东这里出新款她们准到，青春靓丽的身材穿出去就是移动的广告。 “这风衣的式样真好！”邓莎在镜子前左右转着看，“执照办下来了，给你小管家了。” 李东“嗯”了一声，邓莎和乔明珠已经渐渐习惯夏晴的存在，但凡商店的事直接找她。 “邓大小姐！，想要什么说话，保您满意。”李东笑呵呵的说。 邓莎掰着手指念叨，“有化妆品吗？” “把吗去掉，等着，保准惊掉你下巴。”李东得意的一笑。 邓莎对李东送的东西从不质疑，绝对比市面的东西好很多。 “我拭目以待。” 送走她们店里的生意更加忙碌，连李东和李红都过来帮忙。 一下午卖了100多件，李东这嗓子都喊冒烟了，坐在一堆衣服上敲着站的酸痛的腿。 “你好，请问你这里招人吗？”一道柔柔的清脆的声音传过来。 李东抬起头循声望去，一个穿着浅灰格上衣黑长裤的女孩。精致白皙的面容，一弯新月般秀眉下镶嵌着两颗璀璨夺目的星辰，高挺秀气的鼻子下口唇饱满红润。 女孩笔直的站在那里看着他，像一朵清新淡雅迎风绽放的百合花，让疲惫不堪的李东一下子就精神了许多。 李东站起来温和的说：“是的，你要应聘吗？” 女孩轻轻的点点头，好奇的眼神扫过李东和凌乱的店里。 得到期许的答案李东的心不争气的跳快了几下。在她身上李东感受到了让他刻骨铭心的方豆豆的影子。 李东指着衣架上的衣服说：“我们这里招一个售货员，你能做吗？” 女孩抬头看了李东一眼，好看的眸子里流出一抹忧伤与不安。咬了下嘴唇淡淡的说：“我成分不好。” 李东愣了一下又一个成分不好的。 “我这里不看成分，你出力我出钱。” 女孩的表情柔和了一些，“那一个月多少工资啊？” “40块钱，”李东笑说。 如果乔丽听到一定啐他一脸，当初和我怎么说的。 女孩好看的秀眉一挑，“工作时间呢？” “早八晚六。”李东的笑容更盛。 女孩轻轻的长出了口气，“我什么时候能来上班？” 李东感觉今天的疲惫一扫而空，说不出的快意在在身体里的欢快的流淌。 “明天早上八点。” 女孩挽了下鬓角的头发对李东礼貌的笑笑说“谢谢你，我叫林晚，明天见。” 她的笑容仿佛一阵轻柔的暖风，把李东这颗老男人的心都吹化了。“明天见” 他痴痴的望着林晚的背影喃喃自语，“林晚，好一个钟灵毓秀的女孩。” 夏晴走过来顺着李东眼神的方向什么都没看见，回身碰了他一下，“吃饭。” 李东回过神看了眼夏晴，对他打断美梦不满的哼了一声，“走路也没个动静吓我一跳。” 夏晴白了他一眼，“活该！” 第四十五章 风向 晚上李东罕见的失眠了，闭上眼睛就是那个精灵般的女孩。 坐也思君，卧也思君。 方豆豆和林晚在他梦里来回萦绕了一夜，一会是天边的一片彤云，一会是梦中的一只仙鹤，飘然而去。 早上，李东早早起来收拾的干净利索和夏晴把风衣都准备好。 表针指到七点四十五分，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李东立刻拿起一张报纸。 他不好意思让人看到自己心神不宁地等待着的窘态。 是个路人，李东失望的走到窗前，朝外面张望，还是不见人影！ 还是不见人影！ 他心烦意乱的将报纸丢下。 七点五十分一道靓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李东开心的像烟花般猛烈炸开，迎上去道：“你过来了。” 林晚微笑着点点头。 李东领着林晚笑着向夏晴介绍道：“林晚，她是夏晴，这里的元老。” 夏晴疑惑的看着这个从天而降的漂亮女孩，心里嗖嗖的冒着凉气，老板在哪认识的？ 她猛的想起昨晚李东的异状她好像明白了，是她？ “你好！” 夏晴默默的叹口气，她不得不承认无论是容貌和气质自己都比不上林晚。 “你带她。”夏晴转过头和李东说。 李东略显尴尬的一笑，“正好今天我不是很忙，那我就帮你带着她。” “好。”夏晴干脆利落的转身忙去了。 林晚的眼神飞快的两人身上掠过，微微一笑，“麻烦你了。” 李东笑说：“没事，卖货我可是行家。” 夏晴双眼望天，嘴角微撇。 审美是不分年代的，好设计什么时候都能被人认可。 风衣的销售延续了昨天的火爆，店里是人满为患，说话基本靠吼。 一直忙乎到中午李东和林晚才喘了一口气，两人坐在一堆衣服上相视一笑。 李东怜惜的说“累坏了吧？第一天上班就这么辛苦。” 林晚摇摇头，“不累，比我以前在工厂里当临时工的时候轻巧多了，而且这里的人也很好。” 李东暗暗的松了口气，站起来给她倒杯水，“喝水，这几天新款上市总归要忙一点。” 夏晴无语望天，想起当初的自己。 “夏晴你有啥好怕的，去说。” “说啥？” “把衣服卖了就行。” “我不敢。” “卖不出去就给你送回去。” 再看现在的李东，细声细气拿腔拿调的，“哼”，男人，都是大棒槌！ 李东可不知道夏晴的小账本上又给他记一笔债，看看表，“走，吃饭去。” 林晚愣了一下说：“怎么吃饭？” “哦，忘了跟你说，咱们这里供一日三餐，只要你想吃，什么时候都可以。” 李东吃过打工的苦，所以他也不会再让那段痛苦的经历重演。 李东领着她来到吃饭的地方，林晚看到午饭被大大的惊了一下。 米饭、土豆炖茄子和蒜苗炒鸡蛋，浓浓的米香让她情不自禁的咽了下口水，她已经忘了上次是什么时候吃的米饭。 这顿饭即使她饭量小也吃了满满一大碗米饭，撑着了。 连她自己都被自己的饭量惊到，竟然吃了这么多，羞涩的偷看了李东一眼见他比自己吃的还多才自然一点。 李东自己苦不堪言。 他吃饭快吃完两碗米饭林晚没吃完，怕她自己不好意思吃就又盛了一碗饭，结果撑的难受。 下午比上午还要忙碌，李东和林晚的配合越来越默契，往往一个眼神就明白对方想什么。 忙乎到晚上五六点钟人才渐渐少了，一个三十左右的少妇凑到李东身边，“兄弟我要是多买点能不能便宜点？” 李东眼睛一眯掩饰住眼里的喜意，批发才是王道，零售累死累活的也卖不了多少。 “你能买多少？” 少妇犹豫了一下伸出一巴掌，“五十件。” 李东心头暗喜，果然比他一件件的往外卖快多了。“ “诚心要？” “当然诚心了，”少妇扬了下身上的风衣，“这质量，这款式没得说。” 李东沉吟下说：“四十一件怎么样？” 少妇一听嘻笑着说：“老弟，大姐暂时只能凑到这么多钱，后续我还会继续来进货你不能只便宜这么点啊？” “不能再少了。”李东刚要说话夏晴走过来接话问道：“大姐是哪的人？打算在哪卖？” 少妇心里一沉，听音就知道对手来了。“我是呼南县青年商店的售货员我叫李月秋，我打算在呼南自己卖，我看了你的衣服款式、布料、做工一看就是大厂做的，你们关系硬啊！” 李东听到呼南这个熟悉的名字恍惚一下，那个自己住了二十多年的小县城。 重生回来他一次都没回去看过，那个狭小混乱的地方已经没有让他可以留恋的东西了。 冷不丁在这里又碰到了半个家乡的人。 “你订的太少，要是一百件我再给你便宜两块。”夏晴接手谈判。 李月秋扫了眼李东的背影暗叫可惜，“妹子，姐手里没那么多钱，这两千块钱还是我东拼西凑借的。” “那你下次来，再订五十件我也三十八给你。”夏晴想了一下说。 李月秋见占不到便宜索性大方的说：“妹子，那就这么地，以后到呼南站一脚，姐请你下馆子。” “好，李姐，卖完了你就过来，价格好商量” 李月秋爽朗的一笑，“咱们互惠互利。” 李东摆脱了他讨厌的讨价还价，悠哉的和林晚来到饭厅。 乔丽看他俩进来把碗里的饭扒拉几口吃下去，“老板我忙去了。” 李东点点头心想不愧是自己做生意的，有眼力见，“好的乔姨你现在就可以收拾收拾，没事回去吧。” “好的老板，”乔丽对林晚点了下头转身出去了。 晚餐又是米饭、红焖肉和拌凉菜，林晚是控制又控制的还是吃撑了。 吃完饭李东和林晚、夏晴对了下账，不对不知道，一对吓一跳，一天时间竟然卖了246件，现金近万。 夏晴把钱一沓沓捆好装起来交给李东。 空间里一晃已经攒了二三十万。 收拾好卫生林晚就要走了，李东“不经意”的站在门口，“天黑了，我送你回去。” 林晚连忙摆手说不用，李东笑着说：“晚饭吃的有点多溜达溜达。” 林晚笑笑没说话和李东并肩走出去，夏晴望着他们的背影望了好久。 好久。 才转身继续收拾店里的卫生。 李东和林晚慢慢的走着，谈论着今天来买衣服的人一些好笑的事。 说说笑笑的很快就走到一片低矮平房，林晚指着一栋破旧的房子说：“我到家了，谢谢你送我。” 李东遗憾离得这么近，摆摆手说：“明天见！” 林晚挥挥手，“再见！” 说完转身进了小院，打开屋门的时候不知为何她回头望了一眼，只见李东正好也回过头看她，两人隔空相望，又默契的同时笑着点了下头。 王清岚奇怪的看着回来的女儿，“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林晚感觉脸一热，忙摇摇头，“没事妈，今天有点累。” 在那看书的林贤民抬眼随口问一句，“你们那里生意很好吗？” 林晚惊叹的说：“卖了246件衣服将近一万块钱。” 王清岚惊呼出声：“你们的衣服怎么有那么多人买？” “米黄色的风衣可好看了！” 林贤民也面露惊容，大致算了一下，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润那一天就挣到一千多。 这个生意可以啊！ 再想到自己的遭遇，重重的叹了口气继续看书去了。 王清岚明白丈夫的心思，但也没办法，该分的分了，该上交的也上交了，就剩这一间小平房有什么办法能东山再起。 唉！ “吃饭了吗？” 林晚笑着说：“妈你猜我们今天吃的什么？” 王清岚白了她一眼，“我上哪猜去。” 林晚兴奋的说：“中午吃的是大米饭土豆炖茄子和炒鸡蛋，晚上还是米饭但是有红烧肉，厨师手艺真不错，我们老板真大方。” 王清岚“哦！那你们吃的也太好了，这个小老板怎么想的？” “可能是他那生意好吧，要是能带回来就好了。”林晚遗憾的说。 王清岚摇头，“我们可不吃，你可别这么做让人家笑话咱们。” “我知道啦，今天忙坏了。” 林晚回屋休息。 王清岚有些担心的林贤民说：“卖了那么多钱会不会出问题啊？” 林贤民放下书沉思了一会儿说：“看报纸上风向是没问题，但是能不能持续下去尚未可知。” 王清岚叹了口气，他们被政策吓破了胆，胆惊心惊的嘟囔句：“但愿吧。” 接下来的几天又招到两个售货员才缓解了他们的压力。 李东也不好意再往林晚跟前凑，这时男女之间可没有后世那么开放，只是每天眼晴经常瞄着她看。 晚饭林晚看着桌上的菜感概，吃的太好了！红烧排骨、熘肝尖、油焖菠菜。 心中暗想，这老板是真大方啊，大方的有点不像生意人。 她想的真对，李东哪会做什么生意，他也不在乎生意好坏，没有成本的买卖傻子都能挣钱。 他前世打了一辈子的工，经历过各种各样的老板各种苛刻的算计。 他现在就一个朴素的想法，打工的人不容易，现在不缺钱了，凡是给我打工的人我一定尽全力让他们活的更好更有尊严。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他现在还没有兼济天下的实力，目前只能顾好身边的人。 晚上在送林晚回家的路上，林晚担心的说：“你这里每天卖这么多就不担心政策吗？” 李东做为后来者当然不担心，淡定的说：“你们谁都没注意这两天咱们店里的墙上多了一张纸，那是国家颁发的个体工商执照，咱们合法经营有啥担心的。” 空间里有的是好东西，用来交人铺关系网再方便不过。 林晚惊讶的说：“个体户都有执照了，看来这风向真的变了。” 李东笑着说“那个混乱的时代过去了，永远不会再回来了。我们的国家也以经沉疴渐起，我们的好日子来了。” 第四十六章 潮流 李东在原来米色的基础上又加了黑色、蓝色和红色三款颜色的风衣，让顾客的选择性更多。 自打林晚来了后，李东在店里的时间一下多了起来。 和方豆豆是情欲，那么和林晚则是动了真感情。 “东子，你在啊，正好省得我可哪找你。”邓莎火急火燎的进来。 “啥事？” 邓莎把手里的杂志给李东看，“能整到这样的喇叭裤吗？” 李东看着封面是“来自大西洋底的人”的剧照，一男一女两个老外穿着喇叭裤。 李东的审美觉得这样的裤子巨丑，像鸭噗一样啰啰嗦嗦的毫无美感。 “好看吗？” 邓莎白了他一眼，“好看，团里去上海演出的战友说在那边可流行了，你也整点，肯定生意兴隆。” 李东当然知道牛仔裤是服装界的常青树，一年四季永不凋零的明星，百搭服装之首，几十年后仍然满大街都是。 “好，邓大小姐吩咐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一天到晚的跟我皮啦嘎叽，”邓莎一巴掌打在他后脑勺上，“走了，我那化妆品还没到呢？” 李东笑说：“快了，差不多和牛仔裤一起到。” 邓莎的提醒让李东才想起来有一段时间大火的喇叭裤和蝙蝠衫。 几天后。 “你转过去，别看！”夏晴穿着修身牛仔裤满脸通红的李东呵斥。 李东哈哈大笑，“你又没光……哈哈哈，那个，你穿上多好看！” 夏晴羞恼的一跺脚，“我不穿。” “你是店长得起带头做用。” “让人看见还不笑话死。” 夏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修长的双腿和翘臀，羞涩的同时还有种异样的感觉。 这样穿也很美！ 再扫眼笑得色眯眯的李东，忽然想到别的男人也会这么看她，激灵一下打个冷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穿，不是好人穿的。”说完一拧身溜回试衣间。 李东的目光扫过几个新招的营业员，所过之处皆是满脸通红低头不语。 难道真有点超前了？ 正琢磨呢。 “牛仔裤到了？邓莎咋咋呼呼的率先进来，乔明珠和一帮歌舞团女演员跟在后面进来。 “到了。”李东心中一喜，十几双大长腿穿着修身牛仔裤，展现前凸后翘曲线身姿，那场面绝对劲爆。 捧出十几条喇叭裤，“试试吧。” “太棒了，一模一样的！”一群莺莺燕燕的冲上来一人拿一条跑到试衣间。 店里的顾客也渐渐多了起来，十几个大美女一起穿着喇叭裤出来顿时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自然的围绕着她们形成个半圆。 “真时髦！” “这是喇叭裤，美国人穿的。” “我也看过，大西洋海底的人，没想到咱们这里也有了。” 顾客们边欣赏边议论着。 邓莎她们长年表演不在乎围观，人越多越乐于展现自己。 “东子，怎么样？我说这个好看吧。”邓莎在镜子前搔首弄姿。 李东感觉好像在看着一幅年代感十足的年画，土里土气。 “嗯，还行吧。”李东敷衍的说。 “李大老板眼光高。看不上我们这些庸脂俗粉。”乔明珠旁边冷刺刺的说。 “这就是个鸭巴掌，我没看出哪好看。”李东撇撇嘴，转头向夏晴喊道，“把刚才那条裤子拿过来。” “流氓。”夏晴嘟囔一句转身去拿。 “还有其他款式？”邓莎好奇的问。 “切，你试这款最丑。”李东不屑的说：“你们的审美太奇葩了。” 乔明珠冷哼一声，“哼哼，一会要是你说的不如这款，我们酒桌上见。” 李东想起在酒量上被支配的痛苦不禁打个冷战，急忙拱手求饶，“姐姐，我错了！” 夏晴拿着裤子过来十几个舞蹈演员拿过来一看就喜欢上了，她们可是经常穿着紧身裤，对展露身材一点都不抗拒。 果然。 十几条修身牛仔裤闪亮登场，登时如同黑夜的一道闪电，劈开店里围观人群的意识，原来牛仔裤还可以这么穿！ 男人们瞪大了眼，不自觉的咽着唾沫。 真好！ 女人们惊艳的看着修身牛仔裤展现出的动人效果，幻想着穿在自己身上将会是什么效果？ 也有一部分女人只是羡慕，不敢尝试。但并不妨碍她们有购买的欲望，买回去偷偷在家里穿一下也是美美哒。 “李东，还是你有眼光，这款好看！”乔明珠佩服的说。 邓莎最开心，在镜子前尽情的展示自己火辣，“哈哈，东子，这条牛仔裤的设计师一定是个大色狼。” 李东置身于十几双美腿中正美不胜收，听见邓莎的话不忿的说：“这不是色，是懂你们女人的是我们男人。” “切，没有你们男人我们一样能设计出好看的衣服。”乔明珠习惯和李东抬杠。 李东扑哧一笑，“没我们男人你们还用穿衣服？” 乔明珠啐了一口，红着脸在李东腰上拧了一圈。 “流氓！” …… 邓莎她们直接穿上牛仔裤一路火花带闪电的走了，留下一地眼球。 其他顾客们看过牛仔裤穿在身上的效果，呼啦一下涌上来，也不管自己的身材怎么样，我穿也好看。 牛仔裤一经推出就异常火爆，让喜欢追求时尚的年轻人都对这只有百来平的小店趋之若鹜。 更令李东高兴的是接下来的几天陆续又有几个外地来的批走几百件。 改革开放的政策刚刚露出缝隙，从不缺乏经济头脑的国人马上就活跃起来，事实也证明，最先富裕起来的正是这群胆大心细的人。 店里又陆续的招到四个售货员才忙得开，李东彻底解放出来，空间里的售货员也逐渐都回到空间。 早上，李东到食品公司关勇的办公室，拿出一套包装好的化妆品和一套特制的床上用品放在桌上，“这是给嫂子的。” 关勇好奇的看看“什么啊？” “都是女人用的你不懂。” 关勇拿过来放在办公桌下“臭小子我不懂你懂，刘处长那事怎么样了？” “已经到了都在我车里呢。” 关勇激动的站起来“太好了！老刘这两天还问呢，走我们去找他。” 第四十七章 帮手 关勇领他来到商业局老刘的办公室，“老刘，我兄弟把东西带来了。” 老刘站起来和李东握手，笑着说：“兄弟麻烦你了。” 李东笑应，“刘大哥外道了，你是关哥的好哥哥也是我的好大哥，大哥有困难小弟义不容辞。” 老刘嗓门很大，正常说话也像在喊，“好，那大哥客套话就不说了，整回来多少套？” “二百套，不够我再拍电报去。” 老刘拍着他的肩膀哈哈大笑，“够了够了。兄弟啊，你可是帮哥哥哥大忙了。” 李东笑着把拎在手里的袋子打开拿出一套给老刘看看，老刘用手摸摸开心的说：“看看人家这质量，这颜色和图案这回我看谁还能说出啥来。” 以前他买的纪念品没少被人嘲讽，虽然动摇不了他的位置可话听着难受，这次他要好好的打打这帮人的脸，也让他们见识一下好东西。 李东从袋子里又拿出一个包装更精美的盒子神秘的对老刘说：“这是我送给大哥的见面礼，都是用最顶级的材料特制的，一共十套十种绣花图案。哥哥你就自己安排吧。” 李东打开盒子拿出里边的一件被罩打开，紫色的被面上绣着朵傲然的牡丹。 牡丹的花边是金线绣的，在阳光的照射下金光闪闪的金线映像称着紫红色牡丹花栩栩如生。 这是空间里的蚕丝、羊毛和棉按比例混合在一起生产出来的，就是放在后世都是顶极的奢侈品。 李东有钱但没有根，对别人来说天价的东西，对他来讲只是空间里的两种农作物而已。 顺便帮关勇铺铺道，他要是升上去自己好处可太多了。 老刘摸摸上边的花又拿起来往自己脸上贴贴，感受到了丝般的柔滑，“这个真好！真好，兄弟你这份礼太贵重了。” 李东摆摆手用自己都有点感动的语气说：”大哥这点东西算啥，关哥都说了平时你最照顾他，这份情谊是多少东西都换不来的。” 老刘哈哈一笑，“兄弟，你这人不错，以后咱们事上见！” 出了商业局关勇搂着李东的肩膀笑说，“兄弟有心了。” 李东拿胳膊肘顶了他一下，“嘁，和我客气啥！走了。” 颇有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意境。 关勇看着李东洒脱的背影在心里默默的认下了这有能耐又仗义的小兄弟。 李东溜溜达达的回到店里，生鲜店的生意稀稀拉拉的人不断。 服装店还是人满为患，买货的，批货的吵吵嚷嚷，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 夏晴像个消防队员哪里有事哪到，嗓门都比以前大了许多。 偷偷的望着林晚，无论是急急行走，还是弯腰转身都那么优雅从容，始终是这喧嚣杂乱的小店里最美的那道风景线。 他定定的看的入神，从门口进来一个人喊他，“老板，我又来了。” 李东一看是老乡李月秋：“生意不错啊，这么快又来进货啦？” “哈哈还行，多谢老弟你照顾大姐生意。这次我进了100件。还进了一百条牛仔裤，”李月秋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抛个媚眼说：“老弟，你的货都是南方货？” 李东点点头，“是啊。” 李月秋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等下次来我还要多进点。” 李东有些惊讶“进这么多能卖了吗？” 李月秋靠过来搂过他胳膊得意的说：“这100件有30件都已经预定出去了。谁让咱是独家经营呢。” 李东被这丰满的美少妇狠狠的撩了一下，刚刚成熟的水果，甜甜的，从里到外水灵灵的。 散发着那种心领神会的美还真有让他点吃不住劲。 “好，下回来再给你优惠。” 李月秋心头狂喜，这样的话一件衣服就能有30块钱的利润，“老弟够意思，以后在呼南有事喊一声，绝对好使。” 李东笑着点头答应。 李月秋眉开眼笑的去拿货。 李东心想自己还真不擅长讨价还价，这帮老娘们发起狠来被她们吃的死死的。 夏晴该正式出山了。 她的表现李东都看在眼里，跨越式的从一个低眉顺眼的乡下妹子到一个侃侃而谈的金牌销售。 看来自己当初冒险决定还是值得的，捡回来一个精明能干的好帮手。 晚上吃饭的时候李东看着桌上的8个人饭吃的差不多了清了清嗓子严肃的说：“开个小会，从明天开始夏晴就是这个店的店长，负责一切事务，林晚是财务，从明天开始所有除了肉和菜都要开票去林晚那结算，散会！没吃完接着吃。” 几句话起了咔嚓的说完，几名员工都面面相觑然后又神色各异的看着夏晴，羡慕嫉妒恨五味杂陈。 林晚她们都不意外，老板没事就盯着她，谁心里不明镜似的。说不定哪天成老板娘呢。 夏晴脸上面无表情，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她高兴的不是自己成了店长，她早就在干店长的活。 她高兴的是在李东心里她还是有分量的，没因为林晚的出现就把自己忘了。 林晚和李东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林晚不经意的问了一句“你就那么相信我？” 李东呵呵一笑“咱俩是最佳搭档我不相信你相信准。” 林晚想想两人默契的配合也会心的笑了“谢谢你的信任。” 李东挠挠头，“其实我……我、我嘿嘿，”他想要把话挑明了，话到嘴边各种顾虑又让他患得患失的不敢说了。 和林晚接触的这段时间，李东发现两人之间隐隐存在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让两人止步不前。 冰雪聪明的林晚对李东吞吞吐吐的话有点明白，然而她更多的还是迷茫。 她对这个帅气的大男孩印象还是挺好的，但是她们之间了解的太少而且和她幻想中温文尔雅博学多才的理想伴侣还是有些差距。 正在两人意味难明时，迎面晃着膀子走过來的的一个小青年，“哎呦，这不是二嫂吗？” 第四十七章 纠缠 流里流气的声音瞬间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微妙。 林晚脸刷的下变得煞白，这个恶梦一样的称呼又来了，她抬起头看清来人，冷着脸的怒斥道，“王影，你胡说什么？” 王影一步三晃的走到两人跟前，一双三角眼贪婪的盯着林晚，“哈哈，二嫂，二毛哥可是一直找你呢！” 边说边挑衅的上下打量着李东。 林晚强忍着眼泪不让它流下来，这群无赖不值得她落泪。 李东看着林晚，他不知道林晚的态度不敢贸然出手。但心里已经惦记上他了。 林晚深吸一口气冷冷的对王影说：“我和你们没有一丁点的关系，你们如果再来骚扰我我就去派出所告你们。” 哟呵硬气了，仗着谁啊？走上来就推了李东一下，“就仗着这个小白脸啊，毛还没长齐吧？哈哈哈……” 嚣张的笑声像两块烂铁在一起擦刮，刺耳的让人烦躁。 林晚冲上一步把李东护在身后急声道，“你干什么？这事和他没关系。” 李东意外的看着林晚那纤细的背影，想不到平时走路都不带烟火气的她竟然能冲上来保护他，一股感动的洪流从心间奔涌而出，使他的血液似乎都沸腾起来。 李东的沉默让王影的气焰更加嚣张，他一下一下的戳着李东肩膀，“**崽子赶紧给我滚，再让我看见你腿给你打折了。” 他轻轻拉过林晚，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转过头看着这个灿人眼中精光一闪，猛的扳住王影伸出的手指往上一掰，在他的惨叫声中一记窝心脚把他踢出去。 王影捂着手弯腰坐在地上疼的脸色煞白，“嗷嗷”惨叫着嘶声喊道：“小子你偷摸出手，我跟你没完。” 林晚在李东后面惊讶的捂着嘴，没想到平时总是笑呵呵的大男孩还有这么凶悍的时候。 她在后面拉拉李东的袖子小声说：“快走吧，他们很难缠的。” 李东天天在空间里练习搏击，身手已经今非昔比，对付几个小混混还是绰绰有余。 他看看一脸担心的林晚，虽然意犹未尽，但还是听她的建议，他可不想给林晚留下个暴戾的印象。 和林晚绕过地上的王影快步往林家走去，王影在地上吭哧了一会爬起来，一咬牙顺着李东两人离去的方向快步的摸过去。 林晚在路上还是没忍住小声的啜泣起来，断断续续的和李东讲述起她在亚麻厂的时候被以丁二毛为首的地痞流氓各种纠缠，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只好离职不干了，没想到今天又碰见了。 自古红颜多薄命。 美丽的女人自带招灾属性，因为貌美被人垂涎，而致身不由己，任人像物品似地夺来夺去，留下满心创伤。 这样的事古往今来屡见不鲜，老天是公平的，在给你一副美丽的容貌的时候又偷偷拿走另外一些属于你的东西。 李东听完她的讲述后认真的说“：我是你的老板，这事你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谢谢你的好意，这事我能解决的。”林晚擦擦眼泪，，“老板我要请几天假。” “你不相信我？”李东平静的说：“软弱和退却只能让他们更嚣张，对付他们我有的是手段和办法，你个女孩就不要和他们纠缠了，脏了手。” 林晚摇摇头，“不是不相信，你做的是生意，讲究和气生财，惹了他们三天两头的去捣乱，你的生意还怎么做？” “你太高看他们了，”李东冷冷一笑，黑暗中森白的牙齿仿佛闪着要噬人的光，“不要有顾虑，咱们店里任何一个人遇到这种事我这个当老板的都会管。” 林晚茫然的点点头，这伙人简直是她的恶梦，李东的出现像根救命稻草，她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对付一群如狼似虎的无赖。 “他们很凶的，非常凶！” 李东轻笑，盯着她说：“有我凶吗？” 林晚被他看的不好意思，低下头挽了挽鬓角的头发轻声说：“你是天上的云，他们是地上的泥，根本不能放在一起比。” 李东哈哈一笑，和林晚挥手告别，“谢谢林小姐的夸奖，今晚睡觉一定能做个好梦。” 林晚看着他洒脱的背影扑哧一声笑出来，“油嘴滑舌。” 但是一想到丁二毛那帮痞子心口上像压上块巨石，沉重让她喘不过气。 轻叹一声拉开门进到家里，阴影处一个站了很久的女人也跟在林晚后面进屋。 林贤民放下书，关心的问：“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哦，遇到点事所以晚了点。”林晚低落的说。 “我妈呢？” “这呢，”王清岚随着声音进来恨恨的说：“那帮无赖又找你了？” 林晚愣了一下扑到王清岚的怀里低声哭泣，王清岚摸着女儿的头发也红了眼圈。 林贤民一拍桌子，“明天我接送你上下班，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怎么样？” 王清岚抱着林晚说，“你们那个小老板倒是有情有义。” “啊！妈……你怎么偷听人家说话。”林晚把头埋在母亲怀里来回蹭着。 王清岚笑着说“我就站在那里，是你们没看见我。” “哼，听到就听到，我们又没什么事。”林晚娇嗔道。 王清岚轻笑一声“是吗？我怎么听出有些情意绵绵呢？” “哎呀，你瞎说什么啊，爸，你看我妈呀！”林晚在王清岚怀里拧麻花。 林贤民正色道：“怎么回事？” 林晚忙抢着说：“我们老板送我回家碰见这事了，他就说这事他管。” “不行！”林贤民坚决的说：“他一个乡下来的孩子好不容易才拼出一份事业，不能因为咱们自己的事连累人家。” 王清岚也点头赞同，“明天我和你爸去接你上下班。” “好吧，只能先这样看看再说吧。”林晚无奈的说。 李东回到店里看到还在店里收拾的夏晴笑着说“歇吧，明天在做。” 夏晴嗯了一声，抬头问道：“都交给我不怕赔？” 李东轻笑，“赔了就把你卖了抵债。” 夏晴“嗯”了一声说，“好。” 李东呵呵直笑，“那我买吧。” 夏晴直起腰淡淡的说：“好啊！” “就买来给我当个小丫环。”李东开玩笑的说。 夏晴心里痴痴的想只要能在你身边干什么都行。 晚上李东进入空间，今天遭遇流氓给他提了醒，还好这次是碰到一个，万一是几个那自己不是要挨顿打。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第四十八章 制暴 晚上李东进入空间，第一时间向小爱详细的咨询下，有没有能飞檐走壁的高手？ 没抱希望的事，没想到小爱检索仓库还真找到了。 主人，只找到一组的仿生材料，经过组合再由系统编辑成想要的类型，它们就能成为你所需要的仿生人。 制作成功后它们由脑海里的芯片负责运行，氦3能量石提供动能。 李东马上想到电影里的终结者，一个就可以单挑整个军队的超强存在。 主人，不可能达到那样。 它们综合素质按正常人数值相对比，高级材料的相当于正常人的综合素质的二十倍，中极材料的是十倍，低级材料的是五倍。 这一组材料能组合成12个高级仿生人，36个中级仿生人，108个低级仿生人。 二十倍？ 李东核计着，他能扛一百斤大米，那高级的能扛二千斤大米，怪物啊！ 赶紧制作出来吧，放在空间备用。 李东早上起来就收到小爱的通知仿生人全部制作完成。 他好奇进空间里看看，156个仿生人如同156个军人般挺拨的站在那里。 “主人好！” 156个声音整齐的如同一人喊出来的。 李东捏捏它们的胳膊，和人的皮肤一样的，也有温度。 小爱解释，仿生材料是人造器官，它们的器官细胞因子更强，其他和正常人没什么不同，以地球现今的科技是不会发现它们的。 然后李东目瞪口呆的看着一个个萌妹子随手就把一根铁棍拧成麻花，一脚把腰粗的树踢断，高级太强了，慎用。 低级的就足以能应付他身边随时可能发生的危险了。 他调出全部5个男性低级护卫准备去亚麻厂把丁二毛那事解决。 吃完早饭他掐着时间往林晚家方向迎她，刚走出来就远远看见林晚和一对中年夫妻走过来，他又嗖的躲进屋里的窗户边偷偷的看着。 林晚进来扫一眼李东，跟大伙一起整理完衣服又细致的擦着收银台的长桌。 李东自打林晚进来目光就一直随着她转，直到她忙完坐在收银台里才凑过去，“丁二毛的事你就放心的交给我，叔叔阿姨忙我接送你没问题的。” 林晚转过身正色看着他说：“老板我真的不能让你管，你是生意人惹上这伙无赖可能会毁了你的辛苦打拼出来的事业，如果因为我发生这样的事，我会永远都背负着沉重的枷锁，一生都不会快乐的。所以我求你不要管，我……” 正说着只听“哗啦”一声，一个啤酒瓶子顺着窗户飞了进来，“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玻璃哗啦啦的四分五裂掉地上，把大家都吓了一跳，还好这时还没有顾客。 李东站起来往外看看笑了，“林晚，这以经不是你们之间的事了，是我们之间的事了，不要有压力，咱们商店有任何一个人遇到这种事我都会管，进了商店门就是一家人。” 林晚听后心里五味杂陈，有些释怀，有些感激和庆幸，还有那么一丝失落。 李东走到外边，一个护卫过来站在他身后，其他几个都分散的站在外围。 商店对面四五个叼着烟的小年青挑衅的看着他，脚下还放着两个玻璃瓶子。 这时又有三台自行车过来，下来六个人，为首的一个平头赤红脸膛的大汉，敞着怀，衬衫扣子只系了小半露出茂密的胸毛，一双三角眼凶光四射。 王影手指包着纱布，在大汉后边大声喊道：“二毛哥，就是他和嫂子在一起，还把我打了。 丁二毛阴冷的盯着李东他们，慢慢的走到离他二步远的地方，“**崽子，什么事都敢干，什么手都敢伸。” 丁二毛说完惊异的发现他惯用的凶猛气势一点都没有效果。 李东二人都是一脸轻松，丝毫没在意他说话，这让他心里涌上一丝不安。 开弓没有回头箭，还有一帮兄弟看着呢。“这一片的二彪、小克都得给我们兄弟面子，更何况你这个小个体户。” 丁二毛紧紧的盯着李东还是没在他脸上看出任何紧张，这让他有点疑虑起来，到底他有什么倚仗。 能天天在街面上混的没真正的傻子，察言观色的功夫都是不错的，他可以肯定李东不是虚张声势。 李东回头让一个保卫拿个椅子出来，他翘个二郎腿伸手示意丁二毛继续。 现在他才明白电影里为什么把人制住了还磨磨唧唧的，这种玩弄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爽，我就静静的看着你装逼然后在啪啪打你脸。 李东的随意激怒了丁二毛后边的一个满脸青春痘的狗腿子，他手里握着自行车链条就冲上来，“狗*子，装你妈*呀！” 丁二毛拦住他，“小子你就这几个人可不好使，更何况你还有买卖我们能折腾死你。 李东这边越平静他这心就越不托底，语气也不像刚来时那么硬。“赔我兄弟1000块钱医药费，然后进屋喊一声林晚二嫂咱俩这事就揭过去了。” 李东听完丁二毛的条件哈哈笑着站起来，对被拦在门口出不来的林晚招招手，林晚小跑着过来。 丁二毛见到林晚三角眼里立刻淫光四射“小晚又见你面了，在个体户这里卖衣服有什么劲，我给你安排亚麻厂里上班。” 林晚气的粉面通红指着丁二毛刚要说话就被李东拦下，“林晚，他们不配和你说话，你就站在这看，辱人者，人恒辱之。” 林晚迷茫了，他们十几个人呢。拉着李东衣袖小声说“他们人多势众，和他们理论。” 两人的窃窃私语彻底的点燃丁二毛的怒火，敢在自己兄弟面前调戏自己内定的女朋友，这是拿他面子当鞋垫狠狠的踩啊！ 他嚎叫着冲向李东：“我*你妈的，兄弟们给我干他。” 林晚惊叫一声“老板快跑！”她没拽动李东，抬头看见他笑呵呵的看自己。 “小东，跑！”夏晴拎着把菜刀从门里冲出来吼道。 李东见夏晴杀气腾腾的冲过来感动之余又想，自己难道看起来像个弱鸡？ 他拿过夏晴手里的刀交给护卫，“女孩家家的怎么能动刀动枪呢。” 夏晴震惊的看着那几个护卫举手投足间轻松的就把人摞倒。 “没事，去忙吧。”李东没事人似的说。 夏晴转身走了，他们之间没有客套，李东说什么她就听什么。 林晚感觉一眨眼的工夫这十多个人就都哼哼唧唧的躺地上了。 大张着的嘴都没闭上，看看地上的无赖又看向李东一头雾水，这都什么人啊？ 李东看她那呆萌样忍不住笑了，“我说过的，我能解决他们。” 林晚想了一会叹口气，“以暴制暴也不是最好的办法，”她看一眼动手的那几个护卫，“他们能天天在这里吗？” “在，会一直在的。”李东拍拍她肩膀，“不要担心，脸上该出皱纹了。” 林晚白了一眼没说话，她心里还是担心，这帮无赖给她留下太多的阴影。 李东冷笑着走向丁二毛，“不小心”又踩到王影的手，在他嚎叫声中又一脚踢在青春痘的脸上，青春痘捂着脸呜呜的涕泪齐流。 李东蹲在丁二毛面前扬手狠狠的抽了他两个大嘴巴子，红脸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丁二毛感觉脑袋嗡嗡的半边脸己经木了，他凶狠的瞪着李东却一句狠话没敢说。 李东鄙夷的笑笑，“被人欺负的感觉怎么样？爽不爽，还想不想要？” 丁二毛三角眼翻了翻嘶哑的说：“今天我栽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咱们还会再见的。” “哈哈哈，恭喜你答对了，是会见面的，而且是天天见。” 他拍着丁二毛肿起的脸笑着说：“你不是在亚麻厂牛逼吗，以后我们天天去厂里打你，就当着人多的时候打，什么时候你跪在商店门口给林晚赔礼道歉什么时结束。” 丁二毛脸上的神情越来越惊恐。 如果真这样那他不光是挨打的问题，还有谁能跟着他混，没有了这些爪牙以前被他欺负的那些人能放过他？ 想想都不寒而栗。 丁二毛低下头，“哥们我服了，我就是一个小混混你就放我一马，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骚扰林晚了。” 李东冷冷的盯着丁二毛：“哼哼，我说到做到你自己看着办吧。” 东北恶劣的自然环境和始终是边境的地理环境，与天争与人争造就东北人凶悍的性情。 在这片白山黑水之间鱼龙混杂，盛产悍匪也多的是地痞无赖。 他了解这帮混混，欺软怕硬是刻在骨子里的，只有一次把他们干服，让他们见了你都躲着走才能杜绝后患。 丁二毛看着李东身后五个挺拨的身影哆嗦一下，明白自己今天是踢铁板上了，这老板绝不是普通人。 爬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到林晚跟前扑通就跪下了，他服真服了，现在跪只跪一人，要在厂门口跪那就说不定跪多少人了。 “林晚我错了，我再也不纠缠你了。” 丁二毛这一跪可惊了所有人，特别是那些狗腿子感觉天都塌了，平时天老大他老二的二毛哥跪了。 林晚也被丁二毛的举动吓了一跳，她定了定神，扭过头不看他，“丁二毛你走吧，我以后不想再看见你。” 看见这个纠缠自己一年的恶棍狼狈的跪在这，她是又惊又喜。 一块压在她心上的巨石终于挪开了，心里说不出的轻松。 “好咧！”丁二毛刚要站起来又慌忙的看一眼李东，李东面无表情的说“看我干嘛没听见林晚的话。” “哎，哎这就走这就走。” 丁二毛爬起来扶起地上的几个狗腿子推上自行车连滚带爬的跑了。 林晚望着他们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转过身看着李东，如碧波般清澈的眼神洋溢着欢快，微微扬起的嘴角似月牙般完美。 “老板谢谢你！”这如花笑脸让李东恍惚间感觉这世界仿佛都瞬间明亮起来。 “呵呵，应该的。他要再敢找你就告诉我，收拾死他。”李东笑道。 “好的，我忙去了老板。” 李东望着她美好的背影嘀咕，“天天老板老板的多外道，换一个字多亲切。” 第四十九章 看电影 丁二毛的事情过去了，一个地痞李东没把他放在心上，甚至有点感谢他给了自己搭了个英雄救美的舞台。 他和林晚的关系在经过这件事后往前迈了一步，平时接触时轻松自在了许多。 李东看着电影院上边的海报《庐山恋》心里一动。 这部可是中国第一部吻戏，是前几年混乱后国内首部表现爱情主题的电影，女主角张瑜片中的服装就换了43套，靓丽的造型时尚的服装绝对惊艳了一个时代。 他美滋滋的想如果能邀请林晚看这部爱情电影，那他们的关系说不定还能再进一步。转念一想万一不同意那可尴尬了。 他这张老脸往哪放。 想来想去还是搞团建这个方法行，大家都去就不显眼了。虽然效果差很多，但是胜在稳妥。 李东走到门口戴着红袖标的工作人员身边，递根烟过去，低声问道：“哥们，能帮忙买二十张挨着的票吗？” 红袖标瞟了他一眼，接过烟夹在耳朵上，慢悠悠的说：“票太紧张，不好办。” 李东顺手把两盒烟塞进红袖标兜里，“帮帮忙，辛苦了哥们。” 红袖标摸了下兜里的烟点点头，“在这等着。” 不一会红袖标捏着一沓票过来，“七块。” “谢谢了哥们！” 午饭时间，李东清清嗓子，“宣布个事，一会都回家安排安排，今天下午4点开饭，晚上5点集体活动全员参加不许请假。” 乔丽笑着问，“老板啥集体活动？晚上还得回家做饭呢。” 李东拿出电影票扬了扬，“请你们看电影，爱情电影《庐山恋》，可是有吻戏啊！” “啊！老板你太棒了！” “一直想去看抢不到票。” 售货员闫秀笑眯眯的说：“老板是想请大伙看还是想请某人看啊？” “哈哈，我看也是。” “那我们是不是多余啊？” 林晚听着大伙的嬉笑耳朵都红了，假装算帐都不敢抬头。 商店里欢声笑语一片，李东哼一声，“你们笑得很开心呢！我这好像多了几张票白瞎了。” 闫秀反应最快，“老板你最好了，我男明友今天正好没事。” “老板还有我，我家那口子也没事。” 李东一挥手，“有对象的可以带对象，没有对象的那就没办法了，要不赶紧上大街划拉一个去。” “哎呀妈呀，为了占老板点便宜把自己还搭进去了。” “哈哈哈哈”欢乐的气氛一直延续了一个下午，出发前李东又给每人一个兜，里边装着瓜子、花生、糖果和桔子汽水。 贴心的安排又让这帮女人欢呼起来，年龄大点的乔丽眼圈都红了。 赠人玫瑰手有余香，一支玫瑰微不足道，但它带来的温馨都会在赠花人和受花人的心底慢慢升腾、弥漫。 能来这上班的都是现在社会的边缘群体，林晚和乔丽她们是成分不好，前些年活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见人都是低眉顺眼的招呼不敢打。 闫秀、李晓萍几个都是知青回来没工作，在乡下吃了很多苦，没有关系只能最后回城，工作也安排不上。 直到她们汇聚到了这里，在这里没有别人斜视的目光、鄙夷的语言。 工作比脏乱的工厂里轻松的多，挣的多吃的更好，这些都让她们感到前所未有的庆幸。 到了电影院里，两排座都是李东买的，两个男护卫两头一掐他们随便坐。 李东和林晚都在大家不经意的安排下坐到一起，李东对大家这么有眼力见非常感谢，笑的合不拢嘴。 林晚一直矜持的笑着，只是那时不时就泛红的耳朵出卖了她心里的羞意。 随着一阵急促的铃声灯光暗了下来，电影开始了。 昏暗的环境里，随着情节的渐渐推进两人都沉浸在影片唯美的爱情中。 当二人重逢，隔着湖面相互呼喊、奔跑的时候，给他们带来一种强有力的情感冲击。 特别是那段吻戏，按李东的眼光来说就亲了一下脸算什么吻戏，可林晚和其他观众都看得面红耳赤，大气都不敢喘。 电影散场林晚恋恋不舍的出了电影院，周筠和耿华透露出的那种清新、欢愉的气氛，两个年轻人欲相见却又恰巧未见的浪漫，让人心中产生微微的涟漪都让她心驰神往，哪个少女不怀春呢？ 回家的路上她笑的说：“张瑜真美，衣服也好漂亮！” 李东笑着说“你要穿上那些衣服比她还要美！” 林晚娇嗔，“瞎说，让人听见不得笑话死。” “真的，”李东认真的说“你要不信等过一段时间我就把她穿的衣服都弄来，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林晚不可置信的说：“那怎么可能？” 李冬指指脑袋吹牛皮，“我都记住了她一共换了43套衣服。” 林晚惊讶的看着他“这你都能记住？” 李东得意的笑，“这叫干一行爱一行，电影票的钱也不能白花。” 他也是看电影时听大伙议论才临时想到要卖这些衣服，随着电影的热映这些衣服一定能大卖。 林晚感慨的说：“怪不得你生意做得这么好！” 李东心想要不是重生回来还带个空间城市自己这智商会做个屁的生意。 林家，王清岚正站在门口惦记晚归的女儿，见女儿和一个李东有说有笑的并肩回来，她没有声张悄悄的回屋了。 不一会林晚满面春风的进屋，王青岚笑吟吟的问，“今天电影怎么样？” 林晚想起那个镜头脸红了一下差涩的说：“挺好看的。” 王清岚看着女儿的羞怯的模样“噗嗤”一笑“说：“还不好意思了，你们老板也是煞费苦心啊！” 林晚抱着王清岚的胳膊装糊涂，“看场电影要什么苦心。” “呵呵，路人之心，我不信你不明白。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和男孩走那么近了。” 林晚靠在母亲的肩膀幽幽的说：“我就是觉得他很特别，和别的男孩子不一样，在他的身边就感觉很安心。但是他的文化程度和出身都让我有些顾虑。” 王清岚沉思一会说：“平时接触中有这两方面让你觉得难以接受的表现吗？” 林晚细细的想了一会，“那倒没有，平时他说话很有条理也很细心，有时我都感觉他不像青年，好像和我爸是同龄人。” “倒是个稳重的孩子。”王清岚点点头，“小晚，你要知道爱情是不可以定做的。人无完人，所以也不会有完美的爱情。” 林晚陷入到良久的沉思中…… 此时的李东正在空间里把电影中的服装样子生产出来，并且还印刷出与之相匹配的剧照。 地里的棉花、蚕茧和羊毛在纺织厂里飞快的织成一匹匹的布，又进到服装厂里加工成各种款式的衣服。 第五十章 进步 张瑜同款衣服一上市就引爆全城，因为这部电影太火了。顾客看着和海报里一模一样的衣服疯狂选购。 即使是这个时代追星的力量也是巨大的。 李东的这个连牌匾都没有的小店俨然成了哈市乃至全省的流行风向标。 陆陆续续的又招四个售货员才让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夏晴感觉人够用了准备把贴着招工的纸要撕下来，“你好，还招工吗。” 夏晴回头一看是一个三十左右岁的浑身上下透着彪悍的男人，夏晴摇摇头，“招满了。” 男人冲她点了一下头遗憾的走了，这时夏晴才发现竟是个瘸子。 李东正好要去食品公司送干货，看到走路一瘸一拐但是却像标枪一样挺直的背影他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了？” 夏晴随口说：“是想招工的。” 李东莫名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莫名的有些心软。 他快走几步喊道，“同志你要找工作吗？” 彪悍男回过头打量了一下李东，“是啊。” 李东也观察他，一身绿军装很旧但是洗的很干净，长得很温和，但眼神却很凌厉。 “我是这家店的老板，请问你是军人吗？” 彪悍男点点头。 李东接着问，“老山下来的？” 彪悍男目光一凝，“什么意思？” 李东被他看得激灵一下，心想这肯定是战场上见过血的军人。 李东摆摆手，“不好意思我就是好奇问问，我这里缺一个保卫你能做吗？” 彪悍男犹豫一下，“我要干什么？” 李东指了一下服装店，“你就负责这个店里的安全，其他什么都不用做。” “那工资多少钱？”李东想了一下“一个月100块，以后再按年限涨。” 彪悍男愣住了然后低沉的说：“我不是给你卖命的。” 李东愣了下，笑道“你想哪去了？我就是正经做生意的，我这里昨天有个顾客被偷了，虽然没有多少钱，但是给我提了个醒，我这里每天现金都不少所以才想雇你做保卫，工资其实我们店里的员工是40块，这60块是我对英雄的敬意没有别的意思。” 彪悍男点点头，“我做了，就要40块就行，多一分都不要。” 李东苦笑一声“好吧，你还有没有战友我这还缺一个。” 彪悍男犹豫一下，“还有一个但是他缺了半截手臂。” 李东这心里都一疼，前生今世李东都对军人充满敬意，每当这个国家和民族遇到危难的时候冲到最前边的一定是他们，他们真正是这个国家最可爱的人。 “行啊，我想就是缺了手臂他抓个小毛贼也跟玩似的。” 彪悍男自信的一笑，“十个八个都没问题。” “好！你怎么称呼你？什么时候能来上班？” “随时都能，我叫孙长军我战友叫齐志国。” “那你现在就上班了。” 李东领着他来到服装店门口和夏晴见面后又给他搬个凳子说：“你就坐这，这里的安全就交给你们了。” 孙长军郑重的点点头，“放心吧！” 李东又对小红交代一下从今天开始饭菜加量。到食品公司卖完干货来到经理办公室李东敲了门。 “进。” 李东推门进去，关勇一看是他笑骂道：“臭小子，上我这还敲什么门。” 李东拿出一个精致的礼盒扔在他桌子上，“恭喜大哥步步高升！” 关勇哈哈一笑拿过礼盒，“我看看什么好东西，不好我可不要。” 李东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笑说：“呵呵，保证喜欢。” 关勇打开一看是个白金外壳的打火机正面刻着一匹马上边坐着一个猴，背面刻着四个字“马上封侯”。 果然，关勇一见这打火机是爱不释手，不光精美还应和了他此刻的境遇，春风得意马蹄疾。 打开盖子轻轻一按，哎呀我去，还是防风的，拿出一根烟点上美美的吸一口，“兄弟你在哪淘弄的这么精巧的玩意啊！” “前几天走了趟南边，”李东顺嘴就撒了个谎。 关勇对李东的感觉就是这小子路子越来越野，生意越做越大，好东西层出不穷。 从抽屉拿出一份文件扔给他，李东拿过来一看是商业局正式职工的文件，“大哥你这刚上来可别瞎整，有你在我转不转正还不一样。” 关勇心中一暖，“我这经理当着，我兄弟还是临时工你让我这脸往哪放。” 李东还挺开心的，有这层身份他在买卖点啥方便不少，主要是能让母亲开心，自豪。 拿起笔唰唰签上自己的大名，从此以后咱也是有组织的人了。 “大哥啥也不说了，这回可是你旌旗所指我兵锋所向。” 关勇这回没笑有些严肃的说：“这回大哥还真事要指使你，我这刚上来身边也没有顺手的人，而且这事是我当上经理的第一件大事，我想来想去还得你出马。” 李东也认真的说：“大哥，你说吧我这100多斤肉你就放心指使。” “这次市里开会点名批评了咱们食品公司，说咱们肉的种类单一，这不把我拿上来要改变现状，丰富市场的生肉品种，我打算让你去内蒙采购五万斤牛肉五万斤羊肉。” 李东心里这个高兴，空间里的牛羊肉己经堆积如山。 他笑着说“大哥就这事把你愁成这样，早说啊！咱内蒙有朋友啊，给我半个月时间给你整利索的。” 关勇腾的站起来，“真的！兄弟这事可不能开玩笑啊。” “不开玩笑半个月以后把冷库腾出地方，货到付款。” 说着李东冲关勇摆摆手，“我现在就忙去了。” 关勇愉快的哼着小曲摆弄着打火机心想有个得力的兄弟真好！ 李东也愉快的哼着小曲心想有了正式的工作可以让老妈高兴高兴还有这十多万又到手，双喜临门。 开车没回店里直接往乡下的家里奔去，这回他是光明正大的把车开回去。 今天是房子建好，张淑萍大宴宾客，办乔迁的日子。 李东车开的飞快，开席前赶到了家。掐着点回来少了许多的应酬。 第五十一章 搬家 吉普车一开进村里，轰鸣声顿时吸引了村里人的目光，小村里卡车都极少过来，更何况传说中县太爷坐的小车。 他们马上感觉到要有大事发生，不由自主地向着吉普车的方向加快脚步。 李东的车一停在新家门口，可把在门口张罗的三叔和两个舅舅吓一跳，这是哪的大人物到了。 见李东从车里下来都震惊的张大了嘴，好一会才缓过来，“小东，你怎么，怎么开上小车了。” “三叔，单位的车，”李东随意的说。 此时汽车的动静已经惊动了院里的宾客，见李东是开着小汽车回来的，顿时炸开了锅，那可是全县都没几台的小汽车！ 张淑萍听到动静跑了出来，见到儿子和小汽车也惊呆了，“儿子，你当上司机了。” 李东笑说：“没有，单位的车，临时方便开回来。” “哎呦我的天呀，臭小子，单位的车你给弄坏了怎么办？” 李东拍拍车门笑说：“哪那么金贵。” “小祖宗哎，你还是临时工，万一把工作弄丟了可不得了。” 张淑萍看着吉普车好像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般危险。 李东搂着老娘的肩膀笑说，“妈，别担心，我已经转正了，现在我是哈市食品公司的正式采购员。” “小东子你说什么？”张淑萍的声音陡然拨高了好几个声调，“转正啦？正式的国营工人？” 李东点点头，“嗯，正式的国营职工，铁饭碗。” “唔唔唔唔”张淑萍抱住李东喜极而泣，儿子跃出了农门，有了旱涝保收的铁饭碗，不再是个靠天吃饭，在土里刨食的农民了。 围观的村民们也震惊的看着李东。 曾经一起在地里挥汗的老乡突然就成了省城的正式职工。 盖新房，开小车，华丽丽的完成了一个鲤鱼跃龙门的神话。 村民们以李东母子和吉普车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圆，安静的看着中心的母子二人，忽然间都没了上去攀谈的勇气。 远处看热闹的小声交头接耳，“李家这回牛比大发了，省城上班，多大的造化。” “可不是，那可是采购员，放屁都油裤裆的肥差。” “魏家这回傻眼了，把怀里的金元宝扔了捡块土坷垃。” “这回魏老头，哭都找不到地方。” “哈哈哈哈。” 张淑萍哭了好久，把丈夫去世后的一切凄苦一股脑的哭出来。 李东心酸的看着激动的老妈，前世自己何曾让自己的老妈为自己自豪过，都是牵肠挂肚的担忧。 “好了妈，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应该高兴才对。” 张淑萍抹了把眼泪长长的吐出口气，高声喊道“对，是高兴的日子，老三张罗起来。” “好咧！”李广林的腰板挺的溜直，高声吆喝着，“老少爷们，往里坐，今天菜管饱，酒管够！” 一群人以李东母子为核心往里走，客气又恭谨的祝福不绝于耳，张淑萍有生以来第一次享受到了儿子的荣光。 鞭炮声劈里啪啦的在门口想起来，同时也把李东开着小车回来的消息飞快的传遍了全村。 该来的不该来的此时都来了，院里院外的全是人。 李东坐在主桌，身边坐的都是村里的头头脑脑。 一桌人喝的很矜持。 李东的酒杯像是号令旗，他端起来大家都端起来，他放下大家都马上放下。 他说话大家都侧耳倾听，好像听话的好学生。 他不说话大家就说着他小时的趣事，拼命的拉近着和即将要飞走的李东的关系，温馨又虚伪。 院子里的席棚下。 几十张圆桌上的宾客全都操起筷子，紧张地在盘里碟里抄菜，吵吵嚷嚷地拎着烧酒拼酒，腾起一片杂乱的咀嚼食物和酒后吆喝的喧嚣。 张淑萍兴奋的张罗着酒菜，不够随时做，酒不够现买去，不吃的滚瓜溜圆的，不喝的里倒外斜不算完。 一场宴请一直吃到黄昏时分才散了场，二三十个来帮忙的婶子们利落的把院子收拾好。 只剩下一家人坐在院子里，张淑萍看着院里姹紫嫣红的轻叹，“好看是好看，就是不实用。” 李颖反驳道：“这才是生活，看着多舒服，城里人都这样。” 张淑萍不理她，看着新建好的房子眼里说不出的欢喜。 “儿子，咱们要去市里这房子可怎么办？” “放着呗，有时间回来住几天。”李东可不见乎这座只具有象征意义的房子。 “可不行啊！”张淑萍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房子没人气几年就塌了。” “省城的房子更大，更漂亮。”李东笑说：“以后就不会想这里了。” “要是早知道这样就不盖房子了，这么空着太可惜了。”张淑萍对新房万分不舍。 “省城的学校联系好了，大姐和小妹她们的前途更重要。” “啊，二哥，我们要去市里上学？”李颖惊喜的说。 “是啊，” “太好了，我去收拾东西。” 李东摇摇头，“家里的东西都不动，那边都准备好了，你们娘几个就轻手利脚的走就行了。” 张淑萍心疼的说‘“那衣服啥的也不带？” “我就是卖衣服的还缺衣服，新衣服我都带回来了。” 李东从吉普车后备箱里拿出给她们准备好的新衣服。 哈市人的虚荣就是从衣服开始。 平时宁可吃的差一点，出门时也要穿得光鲜亮丽。 李倩好奇的看着后备箱，对院里的这台车她是垂涎已久，奈何老娘像防贼一样看着这台车，根本不容许她碰一下。 这年代可没有私家车，给公家开车那更是比乡长还牛逼的存在，谁家里要是有个婚丧嫁娶的求一台小车来那是顶有面子的事。 李东成了省城商业后正式职工开着小车回来的盛况，随着在李家吃饱喝足的宾客们绘声绘色的讲述和自行脑补，他的传奇已经被演绎成无数的版本。 他也有幸成了别人家的孩子。 这一切让村里多少人夜不能寐，辗转反侧。 村子里十八、九的小青年都开始蠢蠢欲动，李东的成功让他们看到还有比在家种地更好的路。 张淑萍舍不得扔下新房，总也收拾不完。李东也不着急，就悠闲的在家等着。 这次村里人上门的少了，院里的吉普车，锃光瓦亮的新房子仿佛让这里成了一处恐怖的存在。 人们路过时都忍不住往里探视几眼，却生不起随随便便走进去串个门的冲动。 “大志，马车早晚要被淘汰的，你得走出去看看。” 酒量不大的李东已经喝的醉眼蒙眬，孙大志摇摇头，“我也想走出去看看，可是我一离开马车我这心就没着没落的，唉！我这辈子就这样了。” 李东劝道，“迈出第一步就好了，外面的世界很大很精彩。” “我现在刚订了亲，以后再说吧！”孙大志咂了口酒笑眯眯的说：“是乐业屯韩大鞭子的二姑娘，我见了，长的挺带劲。” “你老娘挑来挑去的终于挑到可心的了。”李东笑说。 孙大志对强势的老娘也没办法，“也不算太满意，再不找好姑娘都要挑没了。” “办喜事时一定叫我。” 李东对好友的随遇而安也没啥好办法，他不想雇佣自己的好友给他干活，那样的话他就会失去了这个朋友。 他是真心不希望好友走前世的老路，窝在农村出不去。 大城市的吸虹效用会把精英源源不断的都吸引过去。 小县城渐渐就剩下老人和得过且过的人，随之而来的经济的萧条会逼着你往外走。 可那时候已经晚了，先去的一波已经依靠地产红利身价百万，后来者只能望着高昂的房价捶胸顿足。 有的选择义无反顾的冲进去幸运的拼到个首付背负着几十万甚至百万的贷款把后半生交给地产商和银行苟活着。 不幸的就撞得粉身碎骨化作养分滋润着繁华的都市。 酒终人散， 第二天，一大早张淑萍就起来忙乎，不知道在哪又收拾出一堆东西，李芳她们里里外外的也都换上新衣服，憧憬着李东描绘的洋房新家。 李东在宿醉中醒来，晃晃昏沉沉的头，难受的哼了一声，难受的让他发誓，以后再也不喝了。 起来看到炕上的大包，无奈的说：“妈，你怎么又收拾出这么多东西。” “都是用惯的东西，没有不方便。” “我看看都什么东西。” 张淑萍瞪了他一眼打开包袱，“这有钱也得算计着过日子。” “哎呀我的亲妈啊！这扫炕的条帚头还拿它干啥，新房都没有炕了。你把这些东西都放这，到时有时间咱们再回来住两天。” 张淑萍想了想才不情不愿的把大包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好，“哼！住不惯我就回来。” 出门的时候街坊四邻都来相送，张淑萍看着住了阔气的新房子和老邻居忍不住掉了几滴泪。 李东告诉乡亲有农产品可以攒到一起他来收，给他们最高价。 把单位电话留给村主任，李东他们开着车挥手告别了他们住了二十年的小山村。 村里人目送吉普车迎着朝阳远去，霞光里乡下的土路都被染上了金色。 第五十二 章 进城 到了哈市的家里，张淑萍母女几个束手束脚的下了车。 看着商店里门庭若市，张淑萍站在外面有些紧张的问：“这些都是咱家的房子。” 李东点点头领着她们先去生鲜这边，“老板”正在切肉的乔丽和他打招呼，李东点头介绍给张淑萍。 “老板”在卖菜和厨房用品又收获一波招呼。 张淑萍看着儿子的威风心里是又开心又自豪。李东到服装店门口看见了少了半截手臂的齐志国，“你们怎么都站那里？我不是给你们拿凳子了吗？” 孙长军有些不好意思说：“人家都在那忙就我们在那坐着不得劲。” 李东摆摆手说：“你们和她们工作不一样，你们的价值体现在有事发生的时候，平常该怎么歇就怎么歇着。” 孙长军认真的往店里看一眼，遗憾的摇摇头，小偷都跑哪去了怎么就不能过来让我们哥俩表现表现。 李东看着里边可比生鲜那屋热闹多了，张淑萍探头往里看一眼人也太多了。 夏晴眼尖看到李东领着张淑萍她们猜到肯是家人。 “阿姨好！”快步走过来笑着和张淑萍问好又和李芳她们打招呼问好。 张淑萍刚才听的都是老板好，第一次听见阿姨好，开心的打量着这个漂亮的姑娘。 李东笑着介绍，“妈，这是咱们这的店长夏晴。” 张淑萍一听更高兴了，长的好看还有能力，儿媳妇的好人选。 她笑呵呵的拉起夏晴的手开始盘问，夏晴的身世还一团乱麻呢也没法说啊。 “妈人家还忙着呢，咱们先回家看看去吧！”李东适时解围。 “好好，小夏啊，晚上到家吃饭啊。” “哈哈，她们天天都在这吃饭。” 张淑萍听了心都一哆嗦，这得多少粮食啊？ 推开中间的小门，李东领着她们鱼贯而入，进到院里四条大狗跑过来热情的围着他们转，可把李倩乐坏了抱着大狗不撒手，看得张淑萍胆战心惊。 进到屋里小红已经等在门口给她们拿拖鞋，张淑萍惊喜的看着李东等着他介绍，“妈这是小红，以后家里的活都是她的。” 张淑萍失望的瞪了他一眼，这个臭小子，刚挣点钱就败家还雇上保姆了。 众人进到屋里都被惊艳到了，这房子太大也太漂亮了。 李倩光着脚噔噔的在地板上跑着，“妈，这地上好干净！” 张淑萍跟在后边打量着新家，豪华的有点让她感觉不太真实，怨不得儿子不让自己带东西，家里的东西是和这里不搭配。 李倩在沙发上咯咯笑着来回翻滚，李芳和李颖也坐在沙发上往后一靠，哎呀舒服。 张淑萍来到厨房看着洁白的瓷砖锃明瓦亮的炉具点点头，她还想在厨房里挑点毛病让儿子辞了她，家里收拾卫生做饭有她们还用雇人。 现在一看傻眼了，真干净啊！还有就是她看着炉灶不会用，她转了一圈也没找到烧火的地方。 “妈走看看你们的卧室。”李东明白母亲的心思，都辛苦半辈子他可舍不得再让她干一点活。 李倩蹬蹬的先跑上去，李颖跟在后边，等李东他们上来李颖跑过来指着最大的屋说：“妈我想住那屋。” 李东白了她一眼，“那是咱妈的房间。” 李颖一吐舌头，“那我住这间。” 李倩也跑出来喊道：“我也想住这间。” “去，哪都有你。” “就要。” 李东笑说：“你们别争了，这间带个小书房给大姐，她安心备战高考。” 李颖和李倩对望一眼哼了一声，转身又跑去另外三间房里抢去了。 张淑萍挨个屋看一眼精美的大床和实木家具，都让她咋舌不已。 李芳那屋比那三个屋大，用书架分隔出一个小书房，正适合要高考的她。 最后看自己那屋怪不得老三想要这屋，这屋不仅大还有一台电视机和一组沙发，张淑萍激动的在电视机上摸了一圈，这电视比村长家的那个大好几圈。 李东又领她们来卫生间，对能在屋里洗澡的热水器和拉粑粑的坐便都惊叹不已。 最后都来到张淑萍那屋眼巴巴的看着他，李东过来把电视按开。 这不是空间里生产的，有几个电子元件空间里没有，但是可以改造的信号更好，画面更清晰。 李倩看见电视一打开欢呼起来，“这是有颜色的电视啊！” 张淑萍自豪的想她肯定是村里第一个看上彩电的。 林晚这一下午都有些神思恍惚，因为她也看见了门前那一幕，而且她也猜到肯定是李东的家人到了，李母拉着夏晴笑的那么开心也让她心里有一些失落。 夏晴和李东的关系一直让她很困惑，能感觉出来两人关系很好，但又不像情侣，像属于那种兄妹的好。 可他们又不是亲戚这就让她百思不得其解，关系没到她也张不开嘴问。 晚上，李东陪母亲在小楼里吃饭，张淑萍看着桌上的四菜一汤又开始心疼，“儿子，咱家这几口人一个菜就够。” 她到了城里本就心里惶惶，又看到雇那么多人这一天得多大的开销啊！ “妈，以后咱家天天这样，钱的事你不用担心，等吃完饭我再跟你交底。” 李芳也劝道：“小东，咱们自己家人有口吃的就行，你做生意挣点钱也不容易。” “妈，大姐我这么跟你们说，当有你1百块钱的时候你花1毛钱会有感觉，当你有1千块钱的时候，1万块钱的时候你还会有感觉吗？” 张淑萍叹口气，“咱们也没有那么多钱啊！所以还是要勤俭持家。” 李东笑了，把准备好的一万块钱存折推给张淑萍，“先给你交个底吧，省得你一天天的瞎担心。” 张淑萍惊疑的问，“这是存折？” 她慢慢的打开“哎呀我的妈呀！老大快快过来你快看这是多少钱？” 李芳接过存折看看，又仔细的拿到眼前看啪的一声把存折扔桌上了，瞪大眼晴颤抖的看着李东，“小东这是真的？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张淑萍在旁边一听又惊叫一声，“我的天啊真是那么多钱，儿子你别吓妈，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李东心想得回他少拿点，要是把空间里那大几十万都拿出来这娘俩得疯。 “你们看咱家服装店那里有多少人就知道咱这生意有多好，那些还只是零售的，我的衣服现在巳经行销东三省，说日进斗金也不为过，所以以后咱家不用为钱担心。” 李芳又颤抖着拿起存折看，看着看着这眼泪就下来了，我们家以后再也不用借钱了，再也不借钱了。” 第五十三章 想法 晚上送林晚下班时李东发现她走的很慢，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阿姨今天来了？”快要到家的时候林晚问了一句。 “嗯，家都搬过来了。” 林晚沉默了一会又问了句，“阿姨和夏晴早就认识啊？” “不认识，她们今天也是第一次见面。” “哦，我还以为她们早就认识呢。” 李东忽然有点回过味了，肯定是今天母亲和夏晴在门口见面时林晚看见了，然后她是不是吃醋了呢？ 想到这李东心里又开心起来，这都一个多月了两人的关系也是不温不火的一直让他很着急，看刚才的表现林晚心里可能还是有他的。 其实也是他不懂女孩子的心思，林晚要是不同意能让他天天送。 “林晚，我和夏晴的关系没有什么复杂关系，我今天和你说了你千万别说出去。” 林晚面对一直迫切想要知道的答案时她又矛盾了，她觉得自己不应该那么没自信那么肤浅。 “既然是你们之间的秘密还是不要说的好。” 李东挠挠头有点蒙那我是说还是不说啊？不管了，说开了省心。 “也算不得什么秘密只是我们都不想提起来。今年正月十六那天……” 林晚听完李东讲述之后是瞠目结舌，她经常觉得自己就够命苦的了，和夏晴比起来自己简直活在天堂。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父母？到家了她还在一直的喃喃自语。 王清岚拍了她一下，“怎么了，跟掉了魂似的？” 林晚把夏晴的事说了一遍，“妈，这世上真有那么狠心的父母吗？” 林贤民接话道：“傻丫头，这事不只有，还有很多，以前咱家油坊里就有许多这样的事。” 林晚失魂落魄的说：“女人怎么了？女人就不能孝顺父母吗？” 王清岚抱着难过的女儿安慰道，“从古到今，我们国家一直是男权社会，男人是一个家庭的支柱，是一个家庭的核心，古话说养儿防老积谷防饥，在偏远的农村地区、山区和小城镇，男人的作用不可或缺，儿子的作用和地位就远远高于女儿。” 林晚虽然心明白母亲的话，但她心里还是接受不了把自己的女儿像筹码一样交易出去。 年轻的她还不曾知道这世界还有更多的丑恶。 最不能让人直视的除了太阳还有人心。 “妈，你说我大哥他们还好吗？” “好，一定会好的。”王清岚望着远方坚定的说。 李东回到家见夏晴正和张淑萍在沙发上抹眼泪，“儿子这事办的对，小夏太可怜了。原来她是淑清聊天说起过的那个失踩的侄女啊！” “妈，这事你暂时别跟村里人说。” 张淑萍一拍大腿，“那我能说吗？晚上小夏就别住前屋了跟我睡，我冷不丁的住这么大屋瘆得慌。” 李东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楼上走，开了一天的车腰酸背痛，“我睡觉去了。” 一觉睡到自然醒，打开窗帘，夹带着江水气息的晨风拂面而来，让人精神一振。 院子里夏晴在那整理堆成小山一样衣服，美好的身段在晨光里洋溢着青春的光芒。 伸个懒腰洗漱完下楼大姐、老三和老四都穿着新衣服在哪等着呢。 李东看一下表已经八点了，扒拉一口饭拉着上学三人组来到教育局。 上楼接到于红，“嫂子，那套化妆品用的怎么样？” 说起化妆品于红是一顿感叹，想不到擦脸还有这么多讲究，眼睛有眼霜，脸上保湿、紧致、护肤水，嘴唇有口红和润唇膏，连手都有护手霜。 大开眼界啊！ 以前就是洗完脸抹点雪花膏完事。 李东听着她兴奋的讲述感觉自己好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只能在心里默默的为关勇祈祷他当上经理工资多涨点。 办完姐妹三个的入学李东把于红送回单位。李东心里的大事又完成一件。 他坐在车里想着空间里那么多现金得花出去，一堆钱扔在那年年都贬值。 想了半天这几十年能跑赢通胀只有房子了，而且是北上广深的房子。 心动不如行动正好打着去内蒙出差的旗号先去离得近的京城走一圈。 回到商店的隔壁新建好的仓库，走前把货备足。 五个低级保卫都被他安排在这，白天是保管员、装卸工晚上就是巡查保卫，真是放心又好用。 回到商店张淑萍也以经上岗，生鲜这边都归她收钱，拿个钱兜忙的不亦乐乎。 李东帮她忙乎一会，看母亲开心的把收来钱一张张履好他也开心，“妈，这边收的钱就是你的，前边不远就是银行，攒多了你就存银行。” 张淑萍愣了一下，“不得拿钱进货吗？” “进货什么的你都不用管，服装那边还挣钱呢。” 张淑萍美滋滋的说：“行，妈给你攒着娶媳妇。” 李东搂着母亲的肩膀，“妈，这钱都是给你花的，我就不用你惦记了。” 张淑萍白了他一眼，“我一个老婆子能用啥钱。” “你才四十就老了，咱家现在有钱了你得转变思想，喜欢啥就买啥。” “一边待着去，有钱也不能那么败家啊！我想要个大孙子你给我买一个吧。” “呵呵，买卖人口犯法。” 张淑萍压低声音说：“我刚才看见那个小林了，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娇了，我看还不如小夏呢，人实诚，和我对脾气。” 李东摇摇头，“林晚你接触的少，不了解，我们挺谈得来的。” 张淑萍有些失望的点点头，“那就好，你找媳妇可不得你相中，抓点紧，趁妈年轻还能帮你们带带孩子。” 李东这心里感叹，母亲的一生，伟大得令人叹服，她愿意为孩子付出自己的一切。 儿女不用操心了又开始惦记孙辈，为儿孙忙碌仿佛就是她生活的全部，这种感情既是人类的天性，也是母亲善良的品格使然。 交待完去京城前的事最后才到林晚这里告诉她自己要出差，林晚这才惊奇知道李东还有工作还是商业局这样的好单位。 回家后林晚想起李东有工作的事有些愣神，王清岚碰碰女儿，“怎么了？ 林晚说：“我今天见到李东他母亲了。” “哦，印象不好？” 林晚叹口气，“我感觉李阿姨好像不太喜欢我。” 王清岚皱着眉头说：“是他妈说什么了？” 林晚摇摇头，“李阿姨就过来看看我，挺和气的。再说我们现在又没什么关系。” 王清岚笑着说：“我看这小伙子还是不错的，年纪轻轻的就事业有成，而且还不骄不躁的这就很难得。” 林晚拿着书桌上的笔一下一下的点着，“好什么呀！他就是个木头。” “他还没把你们的关系挑明？” “嗯，胆小的木头。”林晚坐起来惆怅的说“妈，李东有正式工作，在商业局上班。本来我觉得他是个体户，我是黑五类差距不大，没想到人家是端铁饭碗的。” 林贤民听了女儿的担忧这心里又是一抽抽的疼，要是没有这场运动他家何至于此，女儿也不会这么自卑。 王清岚倒是来了兴趣，又有工作家里又有买卖，住的还近女儿嫁过去想回家抬脚就到家了，简直太完美了。 “哦，你怎么知道的？” 林晚又无精打采的趴在书桌上，“他今天出差去了，走时告诉我一声。” 王清岚兴奋的说：“等他回来你把领家来我和你爸见见。” “我还没答应他呢怎么把他领回来？” 王清岚急声说：“小李各方面都这么好你就别端着了。” 林晚想起李东上次紧张的支支吾吾的样子笑着说：“我没端着，他得说出来呀！不说我怎么答应？” 王清岚也笑了，“是这个理，女孩还是要矜持一点。” 林贤民在一边轻叹一声，好不容易养大的花就要被人摘走了，心里好像打翻了五味瓶，酸楚中还有着欣慰，毕竟女儿遇到一个各方面条件都很优秀的小伙子，可他怎么就高兴不起来呢？ 第五十四章 买房 李东调出一个高级护卫开着车，他悠哉的躺在后边喝着茶看着书直奔京城。 找个旅店安顿好，李东就溜达到后海，他前世到过京城，知道后海的四合院大部分没拆迁。 走着走着路边摆摊渐渐的多起来，以往在他心里庄严肃穆的京城因为有了这些烟火气倒让他感觉亲切起来。 买个酥香的芝麻烧饼边走边吃，软糯的豆面卷不错来一块，糖水煮丸子飘着香味，这一路不住嘴的没走到头就吃撑着了。 走过两条街口一栋灰瓦白墙的房子引起了他的兴趣。 它和其他狭小的房子不一样，主体的墙结构一眼就能让人看见这是一套大宅院。 他沿着大门进去依稀能看出是两进的院子带一个后花园，他大致看住着十几户人家。 一个穿着浅灰色上衣的胖大妈看着他问一句，“小伙子你找谁啊？” 李东指着主房问，“阿姨这卖房子吗？” 大妈一听买房立马变了脸，“不卖不卖，我们在房管局年年交着租子呢。这房子谁有权卖，去别地打听打听吧。” “小同志你要买房？”吱呀一声主房的门开了，出来一个穿着对襟大褂的老头，声音醇厚，吐字不疾不徐，有几分谭派的韵味，一定是个积年的票友。 李东点点头看来这是正主，但看这房子好像事不少。 老头看他犹豫往前迎了几步，下巴微微抬起，带着股淡淡的矜持劲。“进来谈吧。” 李东走过去后边胖大妈喊到，“老杜头我可告诉你，我们这十几户人家都不同意卖。” 李东回头看了一眼匆匆忙忙进屋的大妈说：“大爷你这房子可是不好卖。” 老头神色平静一侧身，“请。” 李东迈步进屋，屋子不大收拾的很干净，“大爷，这房子是你的？” 老头长叹一声，“住了几十年的宅子，又花了500块大洋翻修的，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什么世道！” 李东也挺可怜老头，自家的房子别人住着，自己还无能为力。 王八钻灶坑，憋气又窝火。 “这房子你想怎么卖？” 老头沉思片刻说：“1500元。” 李东心想房子倒是不贵，就是这些住户挺难缠，“那这些住户怎么办？” “这些破落户，以前年年去我家借钱借粮周转，我家从来没有要过利息也没有为难过他们，谁能想到他们就是一群白眼狼。“ 老头冷笑一声，“今年我和房管所签的委托协议已经到期了，我要卖了这房子离他们远远的。你要是买的话完全可以不租他们，不像我，说话都没有底气。” 李东可不管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 “我能看看房本吗？” 老头拿出一串钥匙打开柜子递给他一个小盒，李东接过来仔细查看，公章、面积和位置都没问题。 他也不讲价了，百五八十的不值当废话，“这房子我要了，什么时候过户？” 老头面露惊喜，“你真要了，现在就能去过户。” 李东从包里拿出两捆钱数出50张把剩下的往老头跟前一推，“数数吧，数完咱就走。” 他比老头还急呢，马上能拥有前世遥不可及的四合院了，先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房子拿到手再说。 杜老头看着桌子上钱神色变幻，有些忧伤又有些释怀，最后面带笑容的查好桌上钱，“走过户去。” 打开门就见开始碰见的那个大妈和三四个大妈一起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看他们出来大妈狠狠的啐了一口，“老杜头我们交了你十几年租子想卖房子得我们答应。” 老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平静的和李东从她们身边走过。 到了房管所老头才换上另一副面容，满脸堆笑的推开办公室的门，“王干事我来办理房屋手续。” 屋里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抬头看了他一眼“哦，”了一声就没了下文，等了好一会又抬起头冷漠的说：“你不签协议是要卖房啊！这觉悟也没上去啊！” 老头还是面带笑容的把房本放在办公桌上“该捐的都捐了，就剩这套房了卖了就省心了。” 王干事哼了一声看了李东一眼，“你是哪的？” 李东掏出工作证递给他，胡扯道：“我是哈市商业局的，要找一个驻京办。” “呦，兄弟省份的。” 这时的哈市可不是后世吊车尾的城市，现在他还是共和国的长子，生产总值妥妥的排进前五。 李东笑着说：“那可不，刚刚进京的三万斤猪肉就是我们局调进来的。” 王干事的态度是180度大转弯笑着说：“不好意思啊，刚才忙了点事我马上给你写手续。” 李东从兜里掏出一盒中华烟悄悄放在桌上：“麻烦了，”王干事扫了一眼笑的更亲切麻利的找到档案写好手续。 李东接过来仔细看看没有问题点点头笑着说：“谢谢了，王干事没准还得麻烦你，我们单位找一个办事处我还得选几套房子。” 王干事豪气的说：“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 出了房管所老头笑眯眯的看着他，“这手玩的挺溜啊！” 李东笑呵呵的把房本装进包里，“花钱走干道。” 李东和老头回到房子，之前是别人家的房子他看着杂乱的院子没啥感想，现在是他的房子了怎么看怎么别扭。 大妈们看他俩又回来都感觉事情有点不妙，不大会就召集了十几个人邦邦的来敲老头家门。 李东听老杜聊这房子的前世今生正听着来劲呢，被粗暴的敲门声打断。 李东和老杜开门出来看见院子里十几个人气势汹汹的看着他们。 老杜房子卖了神态轻松的说：“房子我已经卖给他了，有什么事你们找他。” 一个大妈高声骂道：“你个太不是东西了，说卖就卖我要去街道告你去。” “对，告他个老丫挺的。” “这房子我们都住十几年了谁来也不好使。” 一时间是群情激奋张牙舞爪。 李东拿出自己工作证和介绍信指着钢印说：“我是哈市商业局的，现在这已经是哈市商业局的驻京办事处，考虑到你们的实际难处我已经打了报告为你们每家申请了100元的搬家费限期两天，两天后不搬家的没有搬家费，到时我会提请咱们市商业局和人民法院强制搬离。” 刚才还叫嚣的众人都蔫了，欺负老杜他们胆气十足，面对公家他们可没这胆子。 李东拿出纸笔和一沓钱，“现在只要在这写上自愿搬离就可以领钱了。” 老杜摇摇头没说话叹了口气。 其他人交头接耳的互相商量，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拿起笔写上自愿搬离，收起十张大团结默默的走了。 场面马上安静下来，一个大妈喊到，“老孙你个叛徒，你就差那100块钱。” 老孙回过头淡淡的说：“人家的房子还给咱搬家费，到哪也能说出理来，见好就收吧！” 一个小年轻的也过来签字拿着钱头也不回的走了。 有了领头的联盟马上就摇摇欲坠。 陆陆续续的都过来签字领钱，就剩两三个大妈还在骂骂咧咧不签字。 李东开心收起纸和笔和老杜进了屋。千八百块钱就分化瓦解了大部分，这钱花得值。 “你太惯着他们了，那可是一千多块，都能再买套房了，你给他们可惜了，只要你工作证一亮他们都得消停的滚蛋。” 老杜这些年己经在这受够了他们气，还指望李东能为他出气呢。 “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 这种纠缠了十几年的乱麻就得用快刀，越是迁廷拖沓以后麻烦越多。 李东呵呵一笑说，“老爷子你有什么打算？” 老杜叹了口气说：“当年因为祖上留下的这点东西我就没走，现在儿女们已经在香港扎下了根，等我把这些东西处理完我也过去了。” “老爷子还有房子？” 老杜摇摇头，“就是一些瓷器字画。” 李东一听来了兴趣，“老爷子你就不用再费事了都卖给我得了。” 老杜双眉一挑，“嚯，你小子还是个过江猛龙。” “谈不上，做小生意有点闲钱。” “你能要多少？” “你有多少要多少” 老杜气笑了。 这小子口气也太大了。 “我手里这些东西大概就值这栋房子钱，我几个老友手里也大概是这个数你能吃下？” 李东微笑着说：“再多都吃的下。” 老杜腾的站起来，“好！我现在就去联系，明天还是这里见。” 李东点点头就告辞走了。 出了院门李东是一阵轻松，这有钱就是好，办啥事都顺当。 悠哉的找个饭店吃饱喝得就一路打听着到了总政歌舞团。 方豆豆这一走就没了消息，李东也慢慢的习惯不在想她。 但是一到京城她那曼妙身姿又开始在他脑海里鲜活起来。 这个世界，人不是感情贫乏，就是泛滥。 李东坐在车里看着夕阳融化般洒在总政歌舞团的灰色小楼上。 很多时候李东会觉得，方豆豆也像是夕阳一样，是温暖的，也是悲伤的。 并且正在慢慢慢慢地，朝地平线下坠去，一点一点地离开自己的世界，卷裹着温暖的光线和美好的时间一起离开自己的世界。 第五十五章 收获 一群身材高挑时尚靓丽的女孩从门口走出来，李东一眼就看见在她们中间的方豆豆，笑容还是那么的恬静柔美。 手已经搭在车把手上刚要拧动，一辆自行车飞快驶过来，杨阳挥手喊着，“豆豆！” 方豆豆和同事们挥挥手走向杨阳，坐在了自行车后座上，杨阳回头和方豆豆说笑了一句，一弯腰猛的蹬了下自行车，晃了两下缓缓的汇入到自行车的车流中。 日光中她温暖的身影被吞噬干净。 逆光里黑色的剪影，沉淀出悲伤的轮廊，又一点点的消失在李东的视线里。 李东朝天空望上去，几朵寂寞的云，停在天上一动不动。 怅然若失的叹了口气，该来的终究会来，他不想看的这一幕还是如约而至，这讨厌的墨菲定律。 只要曾经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 李东伤感的想。 第二天李东把吉普车开上，在空间里调出四个工作人员都穿着灰色中山装黑皮鞋拿着黑色公文包。 他就怕那几个大妈万一耍无赖，他一个外地人到时可不好办，人多点看着有气势。 一手胡萝卜一手大棒后世拆迁不二法门。 还有一个就是博物馆的鉴定员，他啥都不懂别叫人给蒙了。 车一停在大院门口就有人注意了，李东先下来后边跟着五个人气势汹汹的进来。 有的正在搬家都停下来看热闹，李东来到不搬的三户人家。 还是拿出纸笔和钱对三个大妈说：“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明天你们该搬还得搬但是这钱可就没有。” 三个大妈看着架势十足的工作人员还是服了软。骂骂咧咧的签字拿钱。 李东心里一松，万一闹起来牵牵扯扯的他哪那么多有时间。 而且越拖事情越不好办，万一再引起哪个部门的注意更麻烦了，花点钱和平解决是最好的结果。 一行人又回到车里走到僻静处把四个工作人员都收进空间。 和鉴定员又回到老杜那里，老杜开门把他们迎进去。 屋里已经坐着五个老头，看派头和老杜差不多一个作派。 老杜介绍道：“他们是我的好友许一鸣，刘海、黄一功、顾景行和药来。他们祖上可都是京城古董界的明眼梅花，掌的是整个古董行的眼，定的是鉴宝界的星。” 李东听老杜说的那么悬乎不由得客气一番，京城这地方虎踞龙盘的，水深着呢。 一番落座以后老杜先拿出一个箱子打开小心翼翼的拿出来瓷瓶，不舍的说：“这是元青花缠枝牡丹纹大罐，当年我父亲花了十根大黄鱼买的。” 老杜宝贝的又抚摸了好一会才才一咬牙说，“一千块，不二价。” 李东看着老杜像和小情人般的难分难舍不由得好笑，“行，只要东西没问题，钱不是问题。” 鉴定员上上下下的仔细看了好一会，冲他点点头。 李东压抑着心里的激动，传说中元青花啊！前世只在新闻听说过，动辄都是以亿为单位的拍卖。 李东痛快的从包里拿出一沓钱递过去，老杜接过钱痛惜的看着鉴定员把他装进盒子里长叹一声。 紧接着又从小盒里拿出一个香炉，“这是宣德炉，五百块。” 鉴定员看过后向李东点点头，李东也不讨价还价，直接从包里拿出钱往老杜眼前一拍，“成交。” 五个老头对李东的爽快脸上都露出微笑，很久没碰上冤大头了。 乱世黄金，盛世古董。 没有人会比李东更知到它们的价值，盛世来临它们会翻无数倍，成为投资者的新宠，普通百姓仰望的存在。 许一鸣拿出一个木盒，轻轻往桌上一放，打开盖子露出一个圆盘，胎质细腻，盘壁上画着鲭、白、鲤、鳜四尾活灵活现的游鱼。 老杜惊讶的说：“老许，这件也卖了？” “小儿子要结婚，不卖怎么办。”许一鸣叹道。 李东站在边上看着这个大盘挺漂亮，其他也看不出什么。 鉴定员把大盘拿出来，上上下下的仔细看了一遍说，“明正德鲜红百鱼暗花盘。” 许一鸣眼神一凝，收起轻视之心，行家。“李老弟，可知道这盘中鱼的意思？” 李东摇摇头，心想我上哪知道去。 鉴定员脱口而出：“取自谐音，清白廉洁。” 许一鸣赞许的点点头，伸出姆指和食指一分说：“八百块。” “成交。” “元清花鬼谷子下山瓶。” “一千四百块。” “成交。” “清乾隆转心瓶” “一千一百块。” “成交。” 只剩药来一直看着不说话，等几人都交易完了才缓缓的说：“李小子，还能吃得下吗？” 李东心说，空间里五六十万呢，你能掏空算你能耐！ “药老爷子尽管出货，只要是真货我照单全收，绝无二价。” 药来惨然一笑，“呵呵，人呐，就逃不过一个贪字。” 说着从怀里拿出个褐色棉布包裹的长条状物品，放在桌上缓缓打开，一柄宝剑展露在李东眼前。 暗金色的剑柄上刻着九条腾云驾雾的金龙，褐色的剑鞘上面刻着古拙的花纹。 十几枚宝石与明珠错落有致的镶嵌上面，阳光顺着窗户照进来挥洒在宝石上，宝石马上与之辉映，散发出妖异璀璨的光芒，真是好宝贝，富丽又堂皇！ 李东轻轻握住剑柄拨出一段剑身，只见略弯的剑刃上发出森然的寒光。 李东慢慢的把剑归靴，看着神情复杂的药来问道：“老爷子，这是怎么个意思？” 药来长叹一声，“李小子，认识它吗？” 李东摇摇头，隐隐有些猜想，但又觉得不大可能。 药来苍白瘦削的手紧紧的抓着剑身，像是要把它捏碎一样，“它就是鼎鼎大名的九龙宝剑。” 李东咕咚下咽了口唾沫，这把剑太他妈的有名了，但是他记得传说这把剑和戴笠一起葬身空难了吗？ “真的是乾隆的九龙宝剑？” “千真万确。”药来点点头说，“在乾隆的裕陵里它只能算中等，一件工艺品而己。” 老杜叹口气，“唉……你要是早想明白何至于此啊！” 李东不明白两人的话，专心又迫切的看着鉴定员，如果是真的，他一定不计代价买下来。 那可是传说中的天子剑。 第五十六章 宝剑 鉴定员看完后冲他点点头，确认是真货无疑。 李东心头一阵猛跳，看向药来说道：“老爷子，你给个价。” 药来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沉思了很久才开口说：“李小子，这把剑是把不详之剑，凡是拿到它的没一个得到善终，你确定要吗？” “哦，”李东倒是听说过许多宝物妨主的传说，难道九龙宝剑也是。 “一把剑而已，真的有那么邪乎？” 李东这心里揣揣，但还是舍不得放手，那可是风流皇帝乾隆爷的剑，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药来长叹，讲起了这把剑的经历，“东陵大盗孙殿芳炸开裕陵把里边的东西搜刮一空，他把这把剑给了权势滔天戴笠想替他遮住此事，没想到戴笠飞机失事横死在南京，这把剑又被当时清理现场的军统南京站站长马汉三匿了下来。老蒋败走湾湾后，马汉三隐居京城伪装成了普通百姓，谁成想他刚出生的小儿子就夭折了，紧接着他也在不久后得病死了。这把剑后来又换了三任主人，但无一幸免都是家破人亡，最后到了我不信邪收入手中，同样难逃噩运，我那可爱的小孙子和我爱人先后得病去世，我也病入膏肓，只为一时贪念，唉……” 李东听着药来的讲述不禁脊背发凉，这还真是被诅咒了剑，谁碰谁死。 “老爷子，剑我要了，你开价吧。” 李东也没能忍住心里的贪念，但他相信空间里的力量也许能解决这个问题，如果不能空间铸造厂的炼钢炉就是它的归宿。 药来和几个老人惊讶中又带着果然如此的表情望着李东，“李小子，你真想好了？” 李东点点头，笑说：“我倒要和咱们这位乾隆爷斗上一斗。” 药来摇头一声叹息，和当初不信邪的自己想的一模一样。 “一万块。” 药来说完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好像这三个字一下耗光了他所有的精气神。 李东从包里十捆钱推给药来，“药老爷子，你点点。” 药来神色复杂的看着这把剑又看看李东一拱手说：“李小子，好自为之。” 李东哈哈一笑，“药老放心，我这人命硬的很。” 几个老头神色各异的看着李东，仿佛是在看另一个药来。 一上午的时间李东就花出去二万多，但收获之丰也远远超出李东的预料 “几位老爷子我这些天都在这，你们要是还有想出手的四合院，古董和珍稀家俱尽管来，只要好我都照单全收。” 许一鸣说：“我朋友还有几件明天我带过来。” 刘海接话道：“我那里也有几件大开门，明天李小友掌掌眼。” “尽管拿来，几位老爷子的人品我是信得过的，只要你们开口我绝不还价。” 许一鸣一拱手，“李小友爽快我们也不矫情，咱们明天见。” 老杜把钥匙交给李东一拱手，“再见了小友。”挥挥手和几个老头潇洒的走了。 李东关好门把古董都放进空间博物馆里，自己也紧跟着进了博物馆。 他实在太好奇那把九龙宝剑了。 进到博物馆小爱就传来消息，九龙宝剑的诅咒之谜解开了。 说穿了其实很简单，问题出了那十几颗色彩斑斓的宝石身上，它们属于低型皓石，有严重的辐射，一颗就足以时人体造成伤害，上边足有十几颗。 无论是谁经常把玩这把剑，就相当于天天抱着个辐射器，不得病才怪。 李东哈哈大笑，看来自己是赌对了，这些天天抱着宝剑的人是枉死了。 把刷好防辐射涂层的宝剑握在手里，拨出宝剑，森然锋利的剑刃带着斩尽天下的气势喷薄而出。 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是男人的终级梦想。 男人终生都在处心积虑，不遗余力地实施用智慧和力量击征服他人、征服世界，以实现其基因领地、意识领地、物质领地的最大化。 但是为了人类社会生物秩序的需要，人类便应用法律、道德、人伦、婚姻、文化等人文手段来控制调整人类兽性的原欲。 现实里无法实现的梦想，握着这把象征着皇权的宝剑聊以慰藉雄心壮志。 这也是他和药来明知道这把剑的凶险，依然把它握在手里的原因。 所以男人这一生很悲壮，永远承受着兽性侵略原欲的冲动与人文压抑的困惑。 偌大的博物馆只有李东安静的把玩着九龙宝剑和一件件精美的古玩，就仿佛在翻阅一段段历史，在时光不经意的流逝中体会孤独的快乐。 第二天李东难得的起个大早，在这栋己经彻底属于自己的院子里巡视。 这些租户都搬走了，只留下一地的垃圾，为本就杂乱的院子更添了一些荒废。 好好的院子东接一块西搭一头，丑陋的像己经扩散的癌细胞，但它的里面也许就是最真实的生活。 而生活，本就有着许多无奈。 把大门关好从空间调出监控人员在院子四周隐蔽处大量安装针孔摄像头，信号直接连接空间里，专人24小时监控。 做好防护李东才安心的从空间里调出200个建筑工人开始全面拆除院子里的违建。 昼夜不停的干了三天院子里才有了宅院的雏形，两进的院子还带个小花园。 但李东顺着宅院的走势发现这只是这套院子的一半，另一半的花园和三进的宅院也同样被分割成了二十几家。 不知道还好，他觉得故宫边上两进院子小花园，以后绝对能上网红打卡地的豪宅。 但是知道引以为傲的豪宅竟然是一半的宅院，想来顿时不舒服起来。 都买下来的意愿空前的强烈起来。 老杜他们几个祖上就是古董这行的行家，谁家有没有货门清，低价收来转手卖给李东收获颇丰。 见到效益几个老头来了劲，到处去收购，李东乐得坐享其成。 一件件古董开始由民间流进了空荡荡的空间博物馆展厅里。 “杜老爷子，你可知道后边那栋宅院什么情况？” 老杜意外的看了李东一眼，“这么大还不够你住的？” 李东说：“好好一个大宅院，一分为二实在有些可惜。我想把它完完全全的恢复过来。” 老杜沉吟下说：“你小子手笔可不小，这栋宅子是清尚书文煜的宅子，民国时住过不少名人，后来一分为四，那三家我还真认识，但他们卖不卖就不好说了。” 李东大喜，能找到人就好，“老爷子，能不能帮忙问问，他们有没有转让的意愿。” 老杜点点头，“好，你等我消息。” 三天后。 老杜领着三家房主来了，进屋坐下老杜直接开口道：“这是要买你们房子的小李，有什么问题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 其中一个年长的房主说：“我这套前几年刚翻修过，而且一年能租二三百多块钱，卖的话价钱可不低。” 第五十七章 宅院 其他两个房主也点了点头，“我的也差不多。” 李东一看这是都商量好了。 “大爷，你们说个价吧。” 年长房主伸出一个手指又伸出一个巴掌，“我这房子要卖的话，少于这个数我是不会卖的。” 老杜一皱眉，不满的说：“老方，你们那可是一进的院子。一千五百块是不是有些太多啦。” “但我们那可是连在一起的，空地也大，而且还很新。” 李东眉头紧锁，表现出为难的样子，只是怕他们再坐地起价。 “太贵了，还有那些租客……” “租客不是问题，我们能解决。”其中一个房主见这桩交易有门急吼吼的说。 李东心里乐开了花，他不在乎钱，怕麻烦，“你们看这样行不行，一千五百块我可以付，但是我要先付一千块，办完过户腾好房剩下的马上到账。” 年长房主犹豫一下说：“那到时你不认账怎么办？” 李东看向老杜说：“杜老爷子麻烦你个事行不行？” 老杜点头道，“你说。” “我把剩下的钱交到你这里，房子什么时候时清退完成，什么时候你把钱付给他们，怎么样？” 李东想到后世买卖房子常用的方法。 三个房主互相看了看，齐刷刷的看向老杜，“老杜，怎么样？” 老杜微微一笑说：“我看这样挺好，不过，我一手托两家你们相信我吗？” “咱们老街坊住这么多年谁不知道谁啊，我们是没问题。” 三个房主异口同声的说。 李东自然也没问题，同样的过户手续后，拿着房产证他心里百感交集。 京城二环里五进的宅院，九位数都不止啊，前世想都不敢想的事，现在他年纪轻轻的就已经做到了。 自从被被幸运的闪电抚摸过后好运成串的降临头上，他有时想要把所有不可能的事情都要去做一遍，亲自体验一下不可理喻的成功。 李东的钱到位，三个房主倒也爽快，三天的时间二十几户的房子就腾了出来。 沿着五进的房子和一个完整的大花园李东漫步在院子里。 几双呕烂了的黄胶鞋零乱的扔在道路上，呲牙咧嘴的看着李东笑。 头上乱得蜘蛛网一样的电线，十几只麻雀歪着脑袋看着李东踩过黑乎乎的灶台砖。 李东兴奋之余还是谨慎的把围墙修好，门一关，在自己的天地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白天他还不敢放肆，干活的人还少点，等晚上夜深人静、调出上千人夜战。 整个街角都是他的地方也不用担心扰民。 高大的围墙里，一群最专业的施工人员用着最先进的设备像开着快放镜头一样，拆除私搭乱搭的违建、室内卫生间供排水、锅炉取暖、电路和房屋加固迅速的完成。 工程人员如同锋利的手术刀把一切赘生的东西切除，院子终于露出了沧桑的原貌。 虽然还是十分的破旧，但尚书府的气势终于展露出来。 古建筑的修复还得专业的人才行，这里不仅有很多的讲究，还要采用传统的材料和传统的工艺，这样才能显示出他的这套老宅的价值。 不然弄得不伦不类让人笑话。 现代化的材料和技术与传统建筑是相对立的，不能简单的将两者合二为一。 混凝土和钢材无法再现砖石和木结构的美。 修复的过程不是创新的过程，修复的目标就是尽最大能力让古建筑保持原状。 就是要有逼格。 李东麻烦几个老爷子帮忙还真找到一个行家，给故宫修过房子的古建筑专家孙伯远。 李东领着孙伯远在院子里转悠，一路上孙伯远像个孩子看到了心爱的玩具。 “看这个抄手保留下来了，这尺寸和角度一看就是大匠。” “这块照壁多好，这雕工真漂亮！”孙伯远指着一块在李东看来乱乎乎的石墙兴奋的说。 “嗯，漂亮。”李东一脸蒙的笑着点头。 站在花园处的土墩上孙伯远指着这座宅院说：“你这五进房也只是文尚书府的一部分，但是是主体的部分，能清理成这样已经是非常了不得事了。” 李东咋舌，这还不是这幢宅子的全貌？ 算了，见好就收吧，月满则亏。 孙伯远转了一圈感慨的说：“小李，像这么规整的宅子京城里也不多了，能把它修复完成即使不要钱我都做，但是手下还有一帮人，他们得吃饭。” 李东说：“孙师父，你尽管放手去做，钱不是问题。” “小李，你给我交个底，你能承受多大的费用。”孙伯远谨慎的说。 “十万够吗？” “多少？”孙伯远惊呼一声。 李东豪横的说：“十万，不够还可以追加。” 孙伯远一拍大腿，“太好了，这么好的宅子要修复好五万就够，但是十万的话那我就可以把这里修成传世大宅。” “孙师父，你就给我可劲的修，资金无上限！”李东一听传世两个字心潮澎湃。 钱现在受时代的限制他还不算太多，但随着改革开放的步子越来越大，他最不缺的就是钱。 孙伯远看着十大摞钱激动的说：“李先生，你放心，给我一年的时间，我一定把这座宅子修复好，恢复它往日的荣光。” 把钥匙一交李东这心血来潮的京城一行是完美的完成，当然花费也是不菲。 在这个万元户还是稀缺品种的时候李东这近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狂洒二十万。 要不是惦记家里李东真想就在京城定居不回去了，皇城瑰丽纷呈的气象和大气磅礴的格局都让他心驰神往。 走之前拎着烟酒又到几个老爷子家看了一圈，和他们定好有古董、紫檀、黄花梨家俱继续收，价钱只要他们张嘴都没问题。 忙完这一切李东溜达到王府井，打算给家里人买点纪念品。 商场里的人很多，李东艰难的在人群中走走停停，听着天南地北的口音，举目四望人们蜿蜒的像血液流进心脏，又流出去。 挤在人群里，这样热闹的场面使他不自觉的带着微笑。 几乎是用感激的心情，看着柜台上曾经记忆里琳琅满目的货品。 “豆豆，你快点，这批料子很抢手的。”一个女孩清脆的声音在他耳边掠过。 李东转过头身躯瞬间僵硬。 方豆豆！ 在人群里轻巧的躲过人群，脚步匆匆眼神里却是安然。 方豆豆愣在那里，用力的眨了两下眼睛，没错，是他。 两人的目光瞬间在人群中碰撞到一起，纠缠到一起。 “好巧！”李东缓缓的走到方豆豆跟前微笑着说：“你好吗？” 第五十八章 相逢 方豆豆的眼里斑斓起来，吸了吸鼻子，“嗯，好巧，什么时候来的？” “半个多月了。”李东说。 方豆豆低下头，不敢看那张时常在梦里出现的面孔。 掩盖住自己的激动。 “怎么没去找我？说好的要请你吃全聚德。” “看见你了，你幸福就好。”李东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站住，缱绻的眼神笼罩着她。 方豆豆抬起头，迎上他缠绵的眸子，“什么时候？还走吗？” 李东摇摇头，“走，顺道来办点事。” “嗯，这样……”方豆豆眼里掠过一丝失望，“什么时候走？” 李东轻笑，“怎么，请我吃烤鸭？” 方豆豆刚要说话，刚才跑过去的那个女孩又跑来拉住方豆豆的手臂埋怨着说。 “豆豆，你怎么还在这，布料都抢没了？” 说完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看着李东问道：“咦，遇到熟人了？” 方豆豆回过神来介绍道，“他是我老家的朋友，李东。”又向李东介绍女孩，“她是我团里的战友叶慎守。” 叶慎守大方的伸出白嫩的小手，“你好，大家都叫我守守。” 清脆婉转的嗓音好像风铃般悦耳。 李东伸出手和她轻轻握了下，“守守你好！” 守守嘻嘻一笑凑在方豆豆耳边说：“他好像个老干部。” 方豆豆扑哧一笑看眼李东说：“嗯，是老气横秋的。” 守守的到来打破了两人之间尴尬又暧昧的气氛。 “你们刚才想买什么布料啊？”李东问道。 “天青色的绸缎料，做一身连衣裙一定漂亮。”守守脆生生的答道。 李东假装在背包里摸了一会，然后从空间拿出两块天青色绸缎料，“是这样的吗？” “哎呀，你买到了。”守守惊讶的说。 “是啊，正好两块，你们一人一块，当作我的见面礼。”李东望着方豆豆说：“你穿上一定好看。” 方豆豆咬着嘴唇眼波流转，“是给家里人买的吧，我们不用，等下次货到了我们再买。” “是啊，这种面料送人最好了，在京城也很难买的。”守守好心的劝道。 “拿着吧，这是我给方明珠和邓莎带的，再给她俩带别的。”李东往两人手一塞。 方豆豆还要拒绝一听是给这两人买的，话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俩的东西该抢就得抢。 更何况她虽然和李东接触的时间不算长，但她能感觉到李东的物质条件好到发指。 家里奢华的家俱、家电和平常的吃穿都是她见过最好的，即使是在京城。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方豆豆笑说。 守守忙从兜里拿出布票和钱递给李东，“谢谢你替我抢到一块，来了几次都没抢到。” 李东看着小女孩坚决的表情也不娇情，伸手接了过来，“没事，以后需要什么面料可以写信告诉我，京城没有的我也有。” 守守瞪着大眼睛没说话，显然不信他的话。对这个帅气小伙的好印象顿时差了几分。 “咯咯咯咯”方豆豆捂着嘴笑得前仰后合，“小心吹破牛皮！” 李东也笑，习惯性的要伸手抚乱她的头发，这是两人在一起时经常做的小动作。 “咳咳”方豆豆见他一抬手就知道他要做什么，轻咳了一声。 李东醒悟过来伸出的手挠挠头，“嘿嘿，我们东北人最实在，不会吹牛。” “买到了吗……哎呦，你还真阴魂不散，追到这了！” 杨阳一脸不善的和一个穿着白衬衫绿军裤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李东没回话笑容淡了几分。 “豆豆，守守我还有事先走了。” “哎，别走啊，来京城练摊了？”杨阳一把拉住他，“咱们怎么说也算不打不相识，到京城了怎么说我也得尽一下地主之谊。” 李东扫眼方豆豆，见她脸色平静，不悲不喜便道：“我还有事，改日吧。” “别啊，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我就在我和豆豆的新房里请你搓一顿。”杨阳依旧“热情”的拉着他不放。 和杨阳同来的年轻人仰着脸，淡淡的说：“老莫吧，我来安排。” “万哥，那怎么好意思，去我家里尝尝我爱人的手艺。” 杨阳话里话外的含着刀箭。 姓万的年轻人摆摆手，望向守守笑吟吟的说：“今天就这么定了，守守，老莫行吗？” 守守微微撅了下嘴，“我随意。” 她不喜欢这怪异的气氛。 “呵呵，”杨阳皮里阳秋的笑笑，“李东，万哥够意思，请你去老莫开开眼，哦，你也不知道老莫。” 李东看着杨阳小丑一样的表演反倒无所谓走不走了。 老莫就是莫斯科西餐厅，是京城唯一的西餐厅，许多年轻人对这里趋之若鹜。 几人出了商场，姓万的年轻人始终围着守守转，杨阳则跟着李东不停的讲述着两人婚后的幸福生活。 李东脸上挂着微笑，安静的听着。 到了餐厅姓万的年轻人轻车熟路的点菜，只征求了守守几句便点了一桌的菜。 “你是哈市的，听杨阳说你是个体户，到京城来练摊的话，有事报我的万宏宇的名，这四九城里混的人都给我几分薄面。” 万宏宇吐出口烟淡淡的对李东说。 李东微笑着点点头，“谢了万哥，暂时没这个打算。” 万宏宇对李东的态度很不满意，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他。 李东和方豆豆两人都面无表情，偶尔碰上的眼神里闪动着只有两人才明白的意会。 “守守，通俗歌曲是没有出路的。”万宏宇自信的说。 守守不认可他的说法，“百花齐鸣才是春，无论什么唱法只要存在即合理。” 两人的辨论从小声交谈上升到争执的阶段，谁也说服不了谁。 杨阳停止了喋喋不休的炫耀京城生活，帮着万宏宇劝道：“万哥说的对，通俗歌曲都是下里巴人听的，是登不上大雅之堂的。” 守守恼火的撅着小嘴，拉着方豆豆的胳膊说：“豆豆姐，邓丽君也是通俗歌手，她的歌也不好听吗？” “好听。”方豆豆点点头说。 万宏宇接话道：“那是靡靡之音，除了情啊，爱啊还有什么，俗不可耐。” “你！”守守气的够呛，一扭头看见端着膀看戏的李东问道：“你喜欢通俗歌曲吗？” “喜欢啊，”李东亳不顾忌万宏宇那投射过来的警告的目光，“通俗歌曲也可以雅，无论什么音乐，只要有人喜欢的音乐就是好音乐。” 守守听了大喜，得意的仰着下巴说：“哼，还是有识货的。” 万宏宇脸胀的通红，怒道：“他一个个体户懂个屁的音乐！” 李东微笑着站了起来。 小万的脸送上来，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走到餐厅小舞台上的那架钢琴缓缓的坐在琴凳上，等他坐下一首青花瓷的谱已经在空间里完成。 “他要干什么？”杨阳指着李东疑惑的说：“他就是一个农民，见过钢琴吗？” 万宏宇鄙视的说：“装腔作势，小丑一样。” 守守疑惑的看向方豆豆，“他会弹钢琴？” 方豆豆也一头雾水，她知道李东不是那种不着四六的人，但是他从没说过会弹钢琴啊？ 舞台上，李东轻轻的掀开琴盖，手指轻触了两下琴键，紧接着一段轻灵的前奏在他手指里流淌出来。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 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 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 你的美一缕飘散 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悠扬的歌声伴着琴音缭绕竟然使有些喧闹的餐厅里安静下来。 “这哥们这么牛谁啊？唱的什么？” “闭嘴，听。” 几个女孩双眼冒光的盯着台上的李东。 方豆豆听着歌词一下晕红了脸，歌声由耳朵里飘进心里，是写给我的吗？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方豆豆一下想到了那块天青色绸缎，真的是写给我的！ 袅袅的歌声里窗外仿佛有了雨声，其实京城这个季节很少下雨，但窗上有轻微的声音。 或许是风。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 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 你眼带笑意 色白花青的锦鲤跃然于碗底 临摹宋体落款时却惦记着你 你隐藏在窑烧里千年的秘密 极细腻犹如绣花针落地 你从墨色深处被隐去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 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 你眼带笑意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李东轻轻的扣上琴盖，站起身来不带走一丝云彩的向座位走去。 迎着方豆豆那询问的眼神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回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方豆豆瞬间就红了眼圈。 “好！” 等李东走到一半的时候大家才反应过来，餐厅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守守更是手都拍红了，李东的业余唱法和她专业没得比，但清新隽永的歌词和曲调弥补了不足。 “李东，太棒了，这首歌叫什么名子？谁写的？” 李东亳不脸红的说：“刚才在商场灵光一现写下的。” 方豆豆的心又一颤，小冤家啊！ 第五十九章 回家 守守的眼睛带着无数的疑问像个探照灯一样看着李东，“这首歌叫什么名子？” 李东风淡云轻的说：“青花瓷。” 守守念叨着歌名，不自觉的哼起了歌，“写的真好，你是在思念一个女孩吗？” 方豆豆低着头，脸上飞起一片晚霞，火艳艳的红。 李东望着窗外轻叹道：“是啊，她是个调皮的姑娘，惹了我却偷偷的跑了。” “哇，好浪漫的故事，如果有人写一首思念我的歌我一定嫁给他。” 守守托着腮，大眼睛里满是羡慕和憧憬。 万宏宇和杨阳的脸色都不好看，杨阳更是像吃了大便般的恶心，用脚趾头想都明白，李东说的是他媳妇。 万宏宇铁青着脸站起来，“守守，吃好了吗？” 守守没说话，轻轻的哼着歌，还沉浸在歌曲的意境里。 “李东，有谱吗？” “没有，我可以写。”李东点头说。 守守跳起来跑向吧台，留下万宏宇像团空气一样站在那。 “拿来啦！”守守兴奋的跑过来坐在李东身边，像孩子眼馋的看着蛋糕师父在做蛋糕，眼睛里没有其他。 万宏宇咬牙切齿的站了会转身离开了老莫。杨阳跟着跑了几步回头看了方豆豆一眼，一扭头跟着万宏宇跑了。 方豆豆深深的看了杨阳一眼长出口气，转过头迎上李东那炽热的目光。 餐厅里的一切都被摒除。 “有女朋友了吗？” “没有，正在追。” “漂亮吗？” “嗯，漂亮。” 方豆豆扫眼拿着曲谱入迷的守守咬着嘴唇轻声说，“我们俩谁漂亮？” “各有千秋。” 李东迅速又果断的给出标准答案。 “哼，”方豆豆白了她一眼，“什么时候会写歌了，还会弹钢琴，从来没听你说过。” “我是个宝藏男孩，你不知道还多着呢。”李东得意的说。 “这首歌真的是写给我的？” “嗯，真的。” “歌美，我配不上。” “在我心里你就是最美。” 两滴清泪顺着方豆豆的眼角流下来，“以后能再为我写首歌吗？” “能，等我下次来唱给你听。” “什么时候再来？” “一两个月吧。” “好久。” 守守猛的站起来，把两人吓一跳。她盯着李东热切的说：“这首歌我能唱吗？” “送你了，希望你有一天能在舞台上唱出来，能让更多的人知道我对她的思念。” “谢谢你李东，谢谢。”守守向李东鞠了一躬，“我要回团里把它编曲做出来。” “没什么，好好把它唱出来，但不要写我的名子。”李东说。 “啊，为什么？”守守不解的问，“这是好事。” 李东摆摆手，“我无意于此，不想添麻烦。” “好，豆豆姐，你要回团里吗？” 守守已经急不可耐的想做出这首歌。 方豆豆艰难的点点头，她控制不住自己，她必须得回去。 “好，走吧。” 李东和两人一起出来，在站台上等着公交车，本该漫长的等车过程一下变得飞快，几个眼神，几句话，公交车就晃晃悠悠的过来。 “再见。” 方豆豆和守守上了车。 李东目送她们离开轻叹一声，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总会走。 给关勇打个电话，告诉他今晚到家准备好冷库。 开着车一路飞驰，京城很快被远远的甩在后面，抛在脑后。 出了京城他就进入空间里改造10台带挂重型货车准备装牛羊肉。 晚上九点多10台货车缓缓开进食品公司冷库，关勇和装卸工人都等着呢。 一看车进来关勇急切的上车看看，肉质新鲜都是上好的牛羊肉。 找到李东狠狠的来个拥抱，“兄弟辛苦了，你的朋友够意思，都是好肉！” 李东说：“肉不好可不行，我能给大哥你上眼药吗？” “好样的！回家休息我放你三天假。”关勇拍着肩膀说。 “好咧。”李东从包里拿出一套纯银酒具扔过给关勇，挥了挥手，“给你的，走了。” 回到家，打开门孙长军迎出来，”老板你回来了，你不在家阿姨让我和齐志国在这晚上值班。” 李东从包里拎出两大袋牛肉干递给两人：“辛苦了孙哥，快回家吧！” 孙长军和齐志国也不客气，接过来摆摆手，“老板再见。” 李东刚进屋张淑萍就火急火燎的把他拽上楼，李东一头雾水，“什么事啊？” 张淑萍拉着他进屋，拿过一个箱子打开，里边是整整齐齐码好的钱，“你可回来了，这几天我是觉都没睡好，一想到我这有十多万块钱我都要吓死了。” 李东哈哈一笑，“明天我就拿走给人家货款，你就不用害怕了。” 张淑萍挥挥手，“你今晚就拿走，我能睡个好觉。” 早上起来，夏晴把一张单子给他看，都是外地来预定的。 他大致算一下将近一万件，他发现名单里边竟然还有一个天津的，没想到自己的衣服已经悄悄的卖出东三省了。 悄悄来到收银台看见那个美丽的倩影用手托着下巴在那发呆。 不经意间勾勒出的完美曲线让李东都有些不忍过去破坏这幅最美的画面。 “这是谁家姑娘这么好看啊！” 林晚猛然听见熟悉的声音惊喜的回过头看见李东在自己身后温柔的笑着。 压抑住心头喜悦矜持的笑着说：“回来了！还顺利吗？” 一晃快一个月没见，李东感觉好象过去好久，闻着她身上阳光和香皂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他的心一阵阵的悸动。 “嗯，顺利。”他盯着林晚眼里仿佛有两团烈火熊熊燃烧，“就是想你了！” 这突如其来的情话好像一股电流从头麻到脚，她捂着感觉都要烧起来的脸四下看看，低下头躲开李东炽热的目光低声说：“瞎说什么？” 李东看着含羞带怯的林晚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汹涌的爱意，她拉起她就跑到隔壁的仓库。 “林晚我喜欢你，我想让你成为我的女朋友。” 说完他紧张的盯着她。 林晚心里有一些羞涩，有一些慌乱，但更多的还是甜蜜，这块木头终于开窍了。 第六十章 见家长 李东带着林晚回到商店直接去了生鲜那里见张淑萍，“妈，我和林晚正式确定恋爱关系了。” 张淑萍心里喑叹一声，虽然她喜欢夏晴，但是儿子喜欢林晚她也没办法。 仔细看看这个好像年画里走出的女孩真是漂亮，比魏小环漂亮多了，以后领回村里让他们看看，咱找的是城里人姑娘。 张淑萍拉着林晚的手又详细的问了问家里情况，对林晚家里的成分不禁有些担心，将来有孩子会不会受影响？ 出了商店林晚长出了一口气小声说：“我表现的还好吗？” “非常好，你没看我妈眼睛都笑没了。” 李东能感觉到母亲和同是乡下人的夏晴更能说到一起去。 但他绝不能向林晚透露。 婆媳关系的微妙就是修罗场，一不小心家里就是鸡飞狗跳。 林晚松了口气，笑眯眯的说：“接下来该去我家，到我家门口那么多次你都没进去喝口水，这次该去了吧？” 啊！轻飘飘的一句话仿佛伸进热被窝里一双冰冷的手顿时让他了个冷颤。 战战兢兢的问，“什么时候啊？” 林晚白了他一眼，“我爸妈有那么吓人吗？” 李东也纳闷几十岁的人了，怎么一听要见家长这心都颤，怪不得上辈子没出息，肯定是心理素质太差劲。” “今天晚上提前点下班。” 李东忐忑又僵硬的说：“好” 林晚看见李东的表情不由得想起了自己见张淑萍时的心情，娇笑着忙乎去了。 李东这一天都在提心吊胆的度过的。 换上一身新做的衣服打扮的干净利落，拎着四瓶酒四条烟和一兜水果。 东西不重，可是这两腿好像灌了铅一样，越走越慢 林晚回头娇声喊着，“你快点啊！” 李东摇摇头自嘲的笑了，给自己打了一天的气到这又不行了。 林晚跑回来拉着他，“哎呀！你怕啥我爸妈可好了。” 嗯？这话怎么听着耳熟，好像是他和林晚见张淑萍时说的话吗，这小妮子又给他还回来了。 终于挪到林家，林晚先跑进去，等李东进来林家三口已经在门口迎他了。 王清岚见到英俊的李东第一印象非常好，笑吟吟的给他倒茶。 林贤民也是面带微笑，这时李东提着的心才放松下来，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 王清岚对他工作挺好奇，李东也是真真假假的把他和关勇的关系说了说。 林家是生意人喜欢头脑灵活的人，林贤民观察李东叙述之间没有自得之色很满意。 他还担心年纪轻轻的闯出一片事业会自鸣得意夸夸其谈，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可要考虑考虑，这样的人即使现在成功也很难长久。 谁又能知道年轻的身体里住着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 王清岚对今天面试的结果是非常满意的，成熟稳重、事业有成，完全符合她心目中对女婿的预期。 得到了两家的认可俩人的感情是突飞猛进，每天黄昏时分，林晚和李东都走在去林晚家的小路上。 路很窄，两人几乎是挨在一起走，肩膀挨着肩膀，手碰着手，样子亲密。 他们在低声地交谈着，具体说的是什么，没人知晓，只有他们才知道说了些什么。 两人忘我的沉浸在爱情的愉悦中。 而且是没有经济束缚的爱情，如果说婚姻可以平淡，爱情一定是绚烂的。 无论在哪个年代，当你纠结一根几分钱的冰棍的时候再美好的氛围都会打折扣。 感情如果有了各种美好经历在一起堆积，就会快速的开花结果。 与其说谈恋爱花钱，不如说创造经历花钱。 而花钱，正是去经历，去接触各种美好事件的过程。 忙的时候就两人整天的黏糊在收银台里，不忙就让夏晴盯着跑出去过二人世界。 公园里的携手漫步、电影院里的耳鬓厮磨、西餐厅里的柔情蜜意，暧昧、新鲜、刺激、炽热…… 将两人的生活打扮的五彩缤纷。 随之而来的就是各种礼物衣服堆得林晚的卧室里到处都是，衣柜里衣服己经装不下了。 热恋中的老男人恨不得把全世界都买回来，放在她手上。 林晚苦劝也阻止不了李东的热情。 只要她的眼神在一样东西上停留2秒，它第二天就会出现在林晚手上。 最后连王清岚都看不下去了把李东叫来狠狠的劝了一通他才收敛点。 随着夏天的到来各种款式的连衣裙上市并迅速走俏，周边县市的批发商也都闻风而至。 他的衣服凭借质优价廉现在已经开始向东三省外蔓延。 像呼南的李月秋已经一次都几百件的拿货。空间里的百万现金有一半是批发商贡献的。 现在李家周边的房子都被他高价买下来，仓库就建了三个，这样他也不用把卡车变来变去了。 谁都不会想到这个看似不大的商店每天都能创造出一个万元户。 李东晃晃荡荡的到单位刚坐下老刘就出现了一屁股坐在他办公桌上，“小东，前几天老张那事办的漂亮，老张已经约好几回了要请你吃饭。” 李东从抽屉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给他点上，“不就几个破碗你告诉张处别放在心上。” 老刘一撇嘴， “要不是你这次给他拿主意他一准被踢乡镇工商所去。” “等这两天休息咱们去江边钓鱼，到时来个江水炖江鱼。” 老刘眼睛一亮，“行啊，我带两瓶好酒就这么定了。”说完又弯下腰低声和李东说：“你送他们局长那套99件的欧式宫廷套装还有没有？” “还有一套。” “太好了，咱们老大相中了，这不是王局显摆那套餐具在家请客，咱们老大回来就和我磨叨。” 李东笑着说：“小事一桩，我现在就给你拿去。” 老刘眉开眼笑，“我上老关头那等你。” 办公室里几个人看着李东和老刘勾肩搭背的走了，都讳莫如深的互相看了看继续喝茶看报纸。 李东开车出去转一圈从空间里拿出来一套骨瓷的套装，空间里牛羊骨有的是，想生产多少有多少。 因基材缘故，骨瓷会比陶瓷轻很多。骨瓷手感温润如玉，色泽亮丽、彩面润泽如玉，细腻通透，而陶瓷整体色彩呈青涩状；骨瓷拥有良好的透光性，保温性更佳。 若是想喝咖啡或者泡茶，建议用骨瓷会有更好的口感，它们不仅仅是吃饭的家伙、盛汤的器皿，更是将时尚与艺术完美结合，作为一种餐饮文明的体现。 李东用超出这个年代的稀罕物不停的织就一张大大关系网，为自己的生意保驾护航。 现在他的生意已经不算小，但是没人知道他能挣多少钱，都以为他只是从南方淘弄点衣服回来卖呢。 第六十一章 同事 李东回到办公室刚坐下，王姐神神秘秘的过来，“听说咱们科长要调走了。” 李东表现出很惊讶的表情，“是吗，要高升？” 王姐一撇嘴，“平调到供销社去了，他是老经理的人。” “哦，那谁上来？” “财务科老杨。” 王姐说完惋惜的看着李东，“要不是你太年轻，就凭刘处长和咱老大的关系，这位置铁定是你的。” “我哪是当官的料。”李东可志不在此。 王姐白了他一眼，“小小年纪怎么不上进呢，你看人家小张多积极，天天不光把咱们这屋收拾的干干净净，连黄书记那屋也收拾。” “嘿嘿，小张是个好同志。”李东明白王姐是在提点他。 交换和利用是人际关系最原始的本质，能坐在这屋的都是有关系的，你要是没有点根底还真没人搭理你。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说白了，就是在不断的交往过程当中，你对我的印象还行，我对你的印象也不差，然后我认可你这个人品，你也认可我这个为人，这就叫做朋友，比朋友更进一步的，就叫做人脉，比人脉更进一步的就叫做铁哥们。 “这天刚入夏怎么就这么热。”范明擦着额头的汗，带着股热气一屁股坐在李东身边，伸手拿过自己的茶杯把李东杯里的茶水倒在自己的杯里，“舒服，还是你的茶香。” 王姐翻个白眼，“看你这一身资本家的肉，没一点劳动人民的本质。” 范明拍拍肚皮，“王姐，谁像你似的，吃啥都不胖，我喝凉水都胖。” 王姐得意的扭着腰，笑得花枝招展，“咱这是天生丽质，羡慕去吧。” 范明等王姐走才说：“老大，你老家那边收完了，按咱们这边的价收的。” “辛苦了，”李东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扔给他，“这个周末有时间吗？” “必须有啊，嘿嘿，我就是块咸腊肉，屁事没有。”范明夸张的笑着，那胖胖的脸挤成了一个包子，看着就喜气。 “这个周末我请几个朋友江边聚会，你过来搭把手。” “没问题，用不用把我爸也叫着，他手艺还行。” 李东一摆手，“折腾老爷子干嘛，咱俩就能把他们安排明白了。” “好了。”范明胸脯拍的像波浪一样涌动。 “你们组开小会呢？”段丽娜进门眼睛就盯着李东。 “段姐你坐，我们说完了。”范明麻利的站起来让地方。 段丽娜径直走到李东这，晃了晃连衣裙说：“好看吗？在你店里买的。” 李东苦笑，“好看。” 段丽娜自从调到和李东一个办公室就从未掩饰过对他的追求。 “我看见你对象了，一看就是个有心计的。” “嗯，精明点好。”李东敷衍道。 段丽娜拧了他一下，“德性，早晚有你后悔那天。” 李东怕她纠缠赶紧溜进关勇办公室。 关勇一见他就叫苦不迭，“兄弟啊你可别给你嫂子拿化妆品了，这败家娘们天天早上在镜子前一坐就是一小时，更可气的是晚上也是，想要干点啥等她忙乎完我都睡着了，我恨不得把她那些破玩意都给她扔了。” 李东大笑，“你要是敢把那些化妆品扔了嫂子敢把你扔了。” 关勇苦笑一声，“这娘们自从在你这往外倒腾化妆品挣着钱了，说话比我还冲。” 李东伸出大拇指，“嫂子做买卖是这个，这几个月五十多块钱一套的化妆品嫂子卖了500多套，已经挣出一个万元户了。” 关勇又有点担心的说：“这玩意能不能给人擦坏了。” 李东心想这是空间里生产的纯天然无刺激的能出啥事，“女人对这玩意精着呢，不好能掏好几十买它。” 关勇一拍桌子义愤填膺的说：“这帮败家娘们！” 李东心说这才哪到哪，后世马阿里开启了双11双12你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败家。 “你也就当我面说吧。”李东撇了撇嘴，“这个周末和老刘、工商局老张组局江边炖鱼，咱俩一起去呗？” “好！要不周末一休息这帮娘们聚我家，叽叽喳喳的呆不消停。” 李东挠挠头怎么卖点化妆品感觉好像传销呢。 管她呢，反正是这几个月于红帮她挣了几万块。 单位不忙，不回办公室直接翘班回家。 生鲜这边老妈神采奕奕的拿个钱兜收钱找钱，李东也是怕忙碌了半生的她无聊。 家里的活都被永不疲倦的小红一个人就收拾得干干净净，更是把李东姐弟四人照顾得更是无微不至。 论起家里受欢迎程度，小红是当之无愧的排名第一。 没人知道小红不仅是个家政，她同时也是个拥有着恐怖战斗力的高级仿生人。 服装店里永远是人满为患，男装的滞销已经被夏晴建议给撤下去了，给火爆的女装腾地方。 所以店里大多是大姑娘小媳妇的，李东最喜欢看她们在镜子前婀娜多姿。 女人的快乐有时也很简单，花钱就好。 “夏姐，下批货你一定要多分我点，别人那次品都大把的卖，我只能干瞅着。”来自天津的批货商张诚向夏晴抱怨。 “活该，当初让你多备点货，你怕压货，下批货都订完了。”夏晴记着账本头都没抬。 “夏姐，夏姑奶奶，你帮帮忙，等你去天津我请你吃狗不理。” “去你的吧，”夏晴甩张单子给他，“就这五百件，涨一个点。” “好，好，谢谢夏姐，”张诚拿着单子就往林晚那跑，“夏姐，祝你早日找个小姐夫。” 夏晴笑骂，“老张你个犊子，你等下次来我不扒你一层皮。” 沈阳批发商老刘在一边架秧子。“夏姐，也就你心好，要我就给他涨五个点。” 夏晴说：“我也是看他离着远，不然我还留着自己卖呢。” 老刘眼珠一转，“夏姐，你们的货质量款式怎么比广市货还好呢？” “他们的货除了便宜还有啥，”夏晴不屑的说，“咋的老刘，探路呢。” “嘿嘿，哪能呢，我走了夏姐。”老刘尴尬的跑了。 夏晴一合帐本，伸个懒腰，脸上卸下嘻笑怒骂变得清冷。 “红色的连衣裙得加货。”夏晴把单子递给李东说：“积压的货怎么办？” 第六十二章 酒局 李东想了下说：“在外面摆一趟，返季促销，四件打五折，三件七折，二件九折。” 夏晴愣了一下，笑说：“奸商！” 林晚看着夏晴的背影眼神沉重，她从未觉得方明珠和邓莎是危胁，唯有这个一声不响就敢挥刀的女人给她一种说不清的危机感。 她想不到怎么能把夏晴从这个家里剥离出去？ “夏晴也不小了，我看她和我表哥年龄相当，我帮他们搭搭桥。” 林晚小心翼翼的说。 “行啊，你表哥人怎么样？”李东随意的问。 “人很好的，是技校生，在前进机械厂上班。” “哦，你问问她吧。” 李东一听不是很满意，给夏晴找对象他有种嫁女儿的感觉。 现在的夏晴身上已经完全那个雪地里乡村丫头的影子，现在她是谁来批货都恭恭敬敬的叫声夏姐的夏店长。 林晚眼神一黯，心里的烦闷像珠丝般拖拖拉拉的剪不断，理还乱。 周末李东早早起来，开着车把范明接上，两人到江边准备起来。 一只煨制好的全羊，二条七八斤的大鱼在大盆里游动，指望他们钓上来可能不大。 忙乎的差不多了老刘和关勇、老张先到了，不一会又陆陆续续的来了六七个人。 看见架子上全羊老刘咧开大嘴笑了，“小东，哪天我应该提议你坐我的位置，想的太周到了。” 李东揽着范明说：“刘哥，别的不说，啥时给我兄弟整个指标。” “难得兄弟你张回嘴，这事哥给你办了。” 老刘欠了李东好多的人情，多少还点心里舒坦，何况这点事对他来说，一句话的事。 “刘哥，感谢的话不多说，看咱行动。” 李东向激动的范明一挥手。 范明屁颠屁颠的从车里捧出一个纸箱子一人送了一条烟。 这是他移栽进空间里的烟叶大丰收，烤制好的烟是口味柔滑醇香无比，今天他也是拿来打广告的。 大家都好奇的看着精美的包装却没有任何图案，只有两个遒劲有力的楷书，万象。 李东有感于空间包罗万象添在包装上。 老张手快打开一盒，一人发了一支。 大家点着火抽了一口，顿时一股丝滑般的香气顺着喉咙吸进肺里，整个人都通透的飘飘欲仙。 老刘狠嘬了一口，贪婪的吐出一口烟，眼晴转了转抱起箱子就跑。 等大伙反应过来他已经把剩下的烟锁在自己车里了，谁要都不给。 “老刘，你今天要是不给大伙再分几盒就别想走。” 七八个都是管后勤的处长，什么是好东西一下就分辨出来。 “谁都别惦记了！”老刘扯着脖子喊得震天响，“进我兜里的东西还想吐出来，门都没有。” 老张一把掏过老刘兜里的那一条烟，“来，咱们把他这条分了。” 老刘心疼的直咧嘴，“你们这群臭无赖，给我留一盒。” “打土豪分田地，”几人大笑着一眨眼就把剩下的空包装扔给他，“贼喊捉贼，就数你最无赖。” 老刘被大伙挤兑着拿出四瓶茅台也不放出一盒烟，要烟没有，要命一条。 通过老刘和老张的宣传介绍大伙才知道李东这么个能人。 钓鱼是次要的大家坐在一起联络感情才是主要的。 挨着李东的农行张处长低声的问他，“我听说南方有一种计算器你能不能整点？” 李东猛的一下想起来，电子表、电子计算器、俄罗斯方块、游戏机再过几年满大街都是，现在这个市场可是一片深蓝。 “张处长你急着用吗？” 张处长想了想说：“倒不是很急，当然要是能早点到货最好不过了。” “三天后有一批货到，你要是急的话我先匀给你点。” 张处长面上一喜，“能匀出来200台吗？” 李东面露难色又一咬牙，“好吧！三天后我给你送去。” “小东太谢谢了，张哥承你的情。” “张哥太客气了，今天能坐这钓鱼的都不是外人。” 对，一会我们一醉方休，那烟……你看能不能再卖给我们行点。” 干后勤的对好东西都比较敏感，领导的喜好是要刻在心里的。 “张哥烟过几天能到，这烟极难得而且价格也是不菲，一条的成本价这得这个数。” 张处长看着李东伸出的二根手指咋舌不已，他知道肯定不是20块。 同时有对李东的财力刮目相看，2000块钱扔出来眼都不眨一下，说话时不免多了几分热络，“兄弟，等货到了一定给哥哥留一箱。” “没问题啊，在座的哥哥们想要必须都得有。”李东拍着胸脯说。 工商局老张在旁边接话道：“那我们可放开抽了，这烟抽上再也抽不了别的烟了。” 张处长看看自己那条还没开封的烟稀罕叭嚓放进衣服里。 顺手在旁边老张的烟盒里拿出一支点上迷醉的抽了一口，气的老张直翻白眼把烟放进衣服兜里了。 李东看看表已经九点多了，这鱼就钓上来两条鲤拐子，三四条小鲫瓜子，这点玩意还不够塞牙缝的。 招呼着范明把火引上，一口大锅支上。一块肥肉扔锅里，滋啦滋啦的肉香味飘出老远。 不一会锅里?出许多荤油，把鱼下锅两面煎至金黄去腥，然后添汤大火烧开小火慢炖，鱼太大也肥加一些豆腐、白菜和粉条吸吸油。 范明不停的晃动摇把，使羊肉来回翻滚受热均匀。 一个小时后李东揭开锅盖，洒了一把香菜沫，顿时鱼鲜四溢。 范明的全羊也烤好了，剁吧剁吧也上了桌。 公安局的老吕手急眼快，上来就把鱼头夹去了，一个肥美的大鱼头就是最好的下酒菜。 吸收了鱼汤精华的豆腐和粉条也是鲜美无比。一群人吸溜吸溜吃的那叫一个香。 靠着旷野浩荡的江边让人的心里也跟着宽阔起来，波光粼粼的江面，时不时的刮起一阵阵凉爽的江风拂过脸庞，吹掉了生活中一切令人纠结的琐事。 推杯换盏间酒劲上来气氛也热闹起来，法院的老李喝高兴了。望着江帆远影在清风流水应和下高歌一曲，嘹亮的歌声把酒局推向高潮。 接着由独唱变成合唱，不管唱的好不好都放开嗓子跟着喊，四瓶茅台喝完老吕又端来两箱啤酒。 热烈的氛围在酒精的烘托下李东也是老夫聊发少年狂酒到杯干，结果就是酒量不大的他第一个倒了。 第六十三章 名画 感觉鼻子好痒，李东迷迷糊糊的挠一下，脸上又开始痒。 他微微挣开眼，见林晚笑嘻嘻的用头发在他脸上划来划去。 他悄悄地把手伸到林晚背后猛的把她抱在怀里。 “啊！别闹，阿姨在呢。”林晚惊呼。 单薄的连衣裙很容易就感受到了李东身上透过来的火热。 林晚娇羞的挣扎几下就任由他抱着，她捏着李东的鼻子说：“不能喝酒还逞能，喝多了还说那些羞人的话，大家都听见了。” 李东回忆着昨天的事可所有的记忆都在江边，他怎么回来的，说了什么一概不记得了。 抓住林晚白嫩的小手放在脸上，“那我都说什么了？” 林晚看着他忽然捂着嘴笑起来，笑得他心里直发毛，昨天是不是出丑了？ “你昨天抱着阿姨哭的像个孩子，还说让阿姨再也不用低声下气的跟人借钱，阿姨都掉眼泪了。” 李东松了一口气还好人丟的不大，“再没说別的？” 林晚坐起来含羞带笑的看着他，“你说过的话能做到吗？” 李东一看林晚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还有节目，“我怎么说的？” 林晚站起来笑着说“自己问去，”说完咯咯笑着跑了。 他穿好衣服下楼，吃口饭溜达到商店，卖肉的乔丽看见他笑问，“老板啥时吃你们喜糖啊？” 李东一愣，什么情况？ 张淑萍过来拍了他后脑勺一下，“以后不能喝就少喝，喝完就胡闹。” 沒等他问呢又拎着钱兜忙乎去了，李东到服装店找到夏晴，“那个我昨天做什么了？” 夏晴淡淡的说：“你昨天在这屋当着一屋子人的面喊着要娶林晚，让她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李东懊恼的揉揉脸这点酒让他喝的，“再没说别的？” 夏晴摇摇头转身忙去了。 他挠挠头看着她摇曳的背影，这小妮子怎么越来越冷，是不是在大雪天冻坏了。 李东把空间里生产完的卡西欧电子表交给夏晴。 其实按质量来说空间里生产的电子表质量比卡西欧还要好，但是这时的国人就对rb进口的电子产品情有独钟。 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他仿制小rb的东西可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他们牛比的东西他都要仿造出来。 在收银台和林晚眉来眼去的黏糊一会，又和张淑萍打个招呼他开着车直奔京城。 找到收古董的老许家里，老许看见他眼泪差点没掉下来，你要再不来我们老哥几个都要破产了。 领着李东和鉴定员来到一个的四合院，几个老头都在，看见的他来了都是如释重负 李东到这一看也吓了一跳，小院的空地上，堆放的都是密密麻麻的瓷器。 确实是密密麻麻，一点不夸张。 院里头这一片宫碗顶上搁着好些折腹碗，那一堆橄榄瓶旁挨着更多的葫芦瓶，一摞一摞的青花高足盘堆得跟饭店里的洗碗糟似的，摇摇欲坠。 墙角里放着两尊四灵塔式的盖罐。 阳光的照射下白花花的一片，分外耀眼。 这几个老头上足了发条，东奔西跑的收了足有上千件古董字画，还有明清家俱就200多件。 利润面前老头也迸发出超强的战斗力。 还是老规矩只要是真品李东也不还价你说多少就是多少。 收这些东西一共花了将近八千多块钱，几个老头一商量直接翻了一倍，连房子一起一共二万块。 李东是二话不说直接掏了四万，预付二万，他是怕几个老头钱不够嘱咐他们房子古董敞开了收，他下个月还来。 这种信任让老哥几个心里很舒服，为了挣钱不假，可这钱要是挣的别别扭扭他们还真不伺候你这个猴。 拿着钱许一鸣和老哥几个互相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李东好奇的看着他们，“我说几个老爷子，咱爷们还有什么话不能说？” 许一鸣说：“我们收了一幅画不知道给不给你？” “嗨，怎么这么忸怩呢，什么画？” “清明上河图。” “什么？”李东惊呼出声。 这幅画谁都知道真迹在故宫博物院，外面的肯定是假货。 “老爷子你们不应该犯这么小儿科的错误？” 许一鸣摇头道，“我们也知道故宫博物院有一幅，可这幅画也看不出什么毛病，真是奇了怪了。” “哦，”李东心头巨震，事出反常必有妖，但他有火眼金睛。 “老爷子，画在哪？” 许一鸣在前边领路，进到屋里拿出一个油纸包着的卷轴，缓缓打开展现在李东面前。 李东听着老哥几个对这幅画的评论暗想，宁杀错莫放过。 “老爷子，这画多少钱收的？” “五百块。” 李东当即掏出一千块钱，“我要了。” 送走几个眉开眼笑的老爷子把这些古董收回空间。 李东特别期待空间能解读出这幅画的真伪。 虽然觉得真迹的可能性不大，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期待奇迹出现。 这幅画的鉴定过程依然很快，碳十四的鉴定结果确定画的年代没错。 根据历史资料描述的也一点不差，唯一存疑的是故宫博物院的那幅画，哪个才是真迹呢。 李东马上跑到故宫博物院，找到那里张贴的一些关于清明上河图的影像资料放在空间里进行比对。 果然，空间里超强的运算比对能力再立大功，清明上河图里成千上万的场景，饭庄、酒肆、民居、车马铺、杂货铺，都刻画的非常精细。 系统经过比对分析还真找到和故宫博物院的清明上河图不同的地方。 清明上河图有一处画的是赌坊，有四个赌徒围着台子扔骰子，骰子一共有六枚，其中五枚都是六点朝上，还有一枚仍在旋转，赌徒们都张口大呼，按照常理，这几个赌徒应该喊的是“六、六、六”。 而宋代汴梁口音六是撮口音，要把口卷成圆形，而这些赌徒却是张开大嘴，用的是闽音。 一字之差，两相比较的结果，系统判定故宫博物院的才是赝品。 李东听到这个结果嗷的下蹦起来，在博物馆里上蹿下跳的跑了好半天才抒解了亢奋的心情。 清明上河图，即使不懂古董的普通人也是如雷贯耳，只因他名气太大了，国宝级的北宋年间风俗画。 以后一定要建个博物馆，把这些宝贝通通展出来。和大家一起分享我牛逼的收藏。 从空间里出来，李东开心的向和方豆豆约好的咖啡厅走去，把自己的快乐传递给方豆豆。 第六十四章 喜欢 一路上像看一部纪录片一样看着大街上一溜溜的自行车，以黑蓝灰为主的暗色系衣服占据主流。 人们的张扬个性还无法得以太多展现。 谁能想到就是这个古老的国度会在未来几十年里爆发出让世界都颤抖的力量。 改革开放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个改变命运的舞台已经搭好，无数的风云人物将会走上台来，接受人们的膜拜。 人们的价值观将会变得空前的统一。 挣钱！ 钱是一种物质，最为灵活的形态，像水一样顺势而流。 既能把人淹没，也能让人丰润。 自人类有了文明之后它便应运而生，成为推动的人类历史进程的强劲动力，几千年里它造就了无数的爱恨情仇。 人们对它造成的血腥永远视而不见，依然疯狂的对它苦苦追求，几千年里从未改变。 今时更甚。 走到大名鼎鼎的友谊商店门口他来了兴趣，站在那驻足观望，门口有牌子上边写着只收侨汇券，虽然看着心里不怎么舒服，外汇短缺国家想出的权宜之计。 李东转身就离开了，他也就是好奇，里边的那些所谓的紧俏商品对他没什么吸引力。 后边一个眉眼间带着机灵劲的小伙靠近他小声说：“要外汇券吗？” 李东看他一眼，“给我换2000吧。” 小伙听他随意的语气有些怀疑的说：“需要2600块。” 李东从包里拿出三沓钱晃晃，“没问题。” 小伙看到钱态度马上变了，“哥们你稍等我一会，我马上回来。” 李东点点头，“好吧，我就等你10分钟过时不候。” 小伙一个劲的点头，“你放心吧哥们，”说着一溜烟的跑了。 李东在这等了十五分钟也没见人，现在的年轻人真不靠谱，他摇摇头往咖啡厅方向溜达。 穿过一个胡同听见里边传来叫骂声，他想绕过去可是一想要走挺远就继续往前走。 走到跟前见三个人围着一个人拳打脚踢，地上那个人弓着腰双手紧紧捂着肚子上的包。 三人见李东过来暂时停下来都凶狠的看着他，李东也不在意他只是过路的况且他插兜的手里拿着一个小电棍，如果这三人不开眼那就让他们感受一下什么是火花带闪电。 绕过三人李东才看清这不是刚才那小伙吗，我说怎么没来呢原来是折到这了。 他犹豫一下还是停了下来，毕竟这事可能因他而起。 三人中一个胖子瓮声瓮气的说：“快走，要不然连你一块揍！” 李东连看都没看他直接扶起那个小伙，“我说哥们你可让我好等。” 小伙吐了一口血水，“谢谢，我这不是栽这了吗。” 李东看了一眼迟疑不定的三人，“行了哥几个，人也打了气也出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就这样吧！” 三人互相看一眼摸不清李东的深浅，但是看衣着打扮和气度肯定不像一般人。 作为一个经常发号施令的人他自己没啥感觉，别人可是能察觉出他上位者的气度。 “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在这片乱伸手我打折你的腿。” 三人放了句狠话大步流星的消失在胡同口。小伙扶着墙站起来揉揉肿胀的脸，“对不住了哥们，没给你换来外汇券。” 李东看他鼻青脸肿的还惦记他的事对他印象不错，“去医院看看吧！” 小伙拍拍身上的土，“嗨，这点伤算什么事。” “你这有多少外汇券我都换了，多少让你挣点。” 小伙尴尬的笑笑，“哥们说实话我是一块都没有，我是给人家拉活的一次能挣个块八毛的。” 李东看着他鼻青脸肿的惨样不禁想起了前世的自己，也在火车站当过黄牛，风里来雨里去看谁都笑脸相迎，因为抢生意也没少挨揍。 李东拍拍他肩膀，“找点正经生意做吧，这样混是混不出头的。” 小伙愣愣的看着他。 李东浑然不觉得自己年轻的面孔和老年人的语气是多么怪异。 咖啡厅门口，李东远远的看见二个天青色的身影在门口晃动，怎么是两个？ 守守，她怎么也在这里？ 方豆豆看见了李东，顿时欢喜跃上眉梢，虽然她常常为自己的行为羞愧难当，但是见到李东她又原谅自己。 至少这一刻是快乐的。 “我来晚了，让两位美女等候真是罪过。”李东压下心底的疑惑。 “咯咯咯咯，没晚，是我拉着豆豆姐先来的。‘”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传过来，守守脆生生的说：“看，天青色的连衣裙，漂亮吗？” 李东笑着点头，“漂亮，真像是一位烟雨中的南国佳人。” 守守的大眼睛笑成了月半弯，青苹果般的青春气息飘过来撞了李东一下。 “我穿着这身连衣裙唱青花瓷特有感觉，好像我就是歌里的那个人，现在我琢磨着歌词……” 李东苦笑着看了眼方豆豆，这小姑奶奶也太痴迷了！ 方豆豆对李东歉意的一笑，守守无意中听见李东的电话要过来和讨论歌曲，她一个已婚妇女还真没什么理由不让她来。 李东对这个小灯泡也没办法，洋娃娃一样的精致面容，天使般笑容让人生不出怪罪之心。 “哦那首歌唱的怎么样？” 守守顿时脸垮了下来，嘟起小嘴，“李东，这首歌这么好听怎么没多少人喜欢呢？” 李东没有意外，反倒觉得是正常。 每个时代都有着自己的主旋律，在这个昂扬的年代里小清新又怎么会受欢迎？ 李东笑说：“说明是我的水平不行，可不是我们的守守唱的不好。” 守守猛摇头，“不是，你写的青花瓷真的好，曲也编的好，连我们老师都说你是个天才。” “哈哈，一般天才都短命，我可不是天才。”李东大笑。 虽然是偷的，但被人夸总归是令人心情愉悦。 方豆豆坐在那无聊的搅到着杯里的咖啡，听着两人越聊越开心不禁有些愤懑。 许多想说的话在喉咙里打着转又咽回肚里。 李东扫见方豆豆的表情就知道她不高兴，在桌子下轻轻碰了碰她的脚。 方豆豆疑惑的看着他。 李东的目光投向了咖啡厅里那架钢琴。 方豆豆眼里瞬间有了神采。 守守说的来劲，注意到李东的眼神方向也是眼睛一亮，“李东，你写了新歌吗？” 李东点点头，目光温柔的掠过方豆豆。 方豆豆和守守眼含期待的望着李东挺拨的坐在钢琴前，优扬的前奏过后李东深情的唱道：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 从此我开始孤单思念 想你时你在天边 想你时你在眼前 想你时你在脑海 想你时你在心田 …… 咖啡厅此时只有寥寥数人，空荡荡的咖啡厅里飘荡着李东幽远的歌声。 没有起起伏伏却情感饱满。 好像是他一个人在清冷的夜里，低低地诉说自己的心事。 方豆豆听着李东的浅吟低唱心都化了，她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失去了太多太多的东西，而得到的东西却微乎其微。 她真的后悔了。 守守痴迷的看着李东的身影对方豆豆说：“豆豆姐，我好像喜欢上他了。就像他唱的一样，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他一眼，他就好像跑进了我的心里。” 第六十五章 纠结 方豆豆心里泛起一片酸涩，“守守，你和他才见两面，是不是把欣赏当作喜欢了？” “既欣赏又喜欢。”守守拄着下巴笑得傻傻的，“豆豆姐，他是我见过有才华的人里最帅的，长的帅里最有才华的人。” 方豆豆此时再看李东弹琴时的优雅身影忽然就不觉得好看了，一举一动都像是在招蜂引蝶。 “守守，李东好像有女朋友了。” 她绝不能容忍李东天天在她眼前晃，却是别人的男朋友，如果是那样的话她觉得自己得难受死。 “轰隆”，守守像被一道炸雷击中了一样，刚刚冒出的一切美好像泡沫般破碎了。 “豆豆姐，真的吗？李东他真的有女朋友了？” 方豆豆点点头，“嗯，是的。” 守守眼圈红了，泪水顺着眼角滚落下来，“啪嗒啪嗒”的落在桌面上。 李东美滋滋的回来，得意的给方豆豆递个眼神，怎么样，写的不错吧？ 方豆豆白了他一眼，鼓着腮一扭头。 李东纳闷，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转眼间就狂风暴雨了。 再看守守一脸幽怨的望着他，好像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你们这是怎么了？” 守守更咽着问道：“李东，你真的有女朋友了？” “是啊，有女朋友了。”李东一头雾水的说。 守守小脸刷的下白得像纸，最后的希望破灭了。“哇”的一下哭出来，站起来就跑了出去。 李东呆呆的望着守守的背影，一首歌给唱哭了？ 方豆豆看李东那呆样忍不住扑哧一笑，“谁让你又弹又唱的卖弄。” 李东一把抓过她的手用力的揉搓着，“快说，怎么回事？” 方豆豆被那温热的大手握得心神荡漾，娇嗔道：“人家姑娘喜欢上你啦！” “小屁孩想的还挺多。”李东觉得萌萌的小姑娘像个小孩。 “好像你多大似的。”方豆豆和李东的十指相扣，缠得像蟒蛇逮到猎物，对视的双眼里洪水滔天。“歌写的真好，你是个天才。” “只要你喜欢我还唱给你听。” 李东的语气炽热的能灼伤人。 “不要了，我现在已经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再要我会遭报应的。” 方豆豆对两人的感情如履薄冰，任何一个微小的变动都让她心惊。 李东从包里掏出一串钥匙推到她跟前，“这是西交民巷23号，不高兴的时候可以去那里轻松一下，那是属于你一个人的私密空间。” 方豆豆震惊的看着李东和钥匙，“你在京城也买了房？” 她和杨阳的房子是杨家掏空了积蓄买的，五六十平方的小平房让杨阳得意了很长时间，而李东挥手就是一套西交民巷的一套宅子。 李东指着自己的头，笑得云淡风轻，“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人，钱能办到的事对我都不是事。” 方豆豆心乱如麻。 把李东的话当成了笑话没在意。 她此时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到了那串钥匙上，窗外的阳光漫进来覆在钥匙上，反射出温暖璀璨的光芒。 还有股苹果的香气在她鼻尖萦绕不散，牵引着她把理智的天秤偏向桌上的钥匙。 “小东，你会瞧不起我吗？” 方豆豆突兀的问出一句话。 “不会，你做我李东一天的女人就是我一辈子的女人，无论将来你选择了谁。” 方豆豆一把抓起钥匙，在手里握得紧紧的，钥匙的锯齿硌的手疼也没让她放松。 “房子我会帮你照看的，”方豆豆更住了会说：“小东，我只能做到这了，其他的听天由命吧。” 李东摸着她的头笑，慈祥的笑。 不在意她纠结的语无伦次。 他不缺女人，对方豆豆的念想是在他最孤独的时候给予他那份最温柔的陪伴，她付出了，就会收获。 当然，这点东西在他眼里不过沧海一粟罢了。 出了咖啡厅，方豆豆有些茫然的站住了，看着眼前匆忙穿梭的人们她忽然说：“我不想回家。” 他们选择顺着马路缓缓的走着，路过一个小公园两人默契的拐了进来。 一走进公园大门，那个喧闹的不合时宜的城市就被坚决的阻挡在外面。 模糊的人声，隐约的喇叭声并没有破坏公园的安静，反倒增添了一种与世隔绝的静谧。 公园里清凉的空气使方豆豆感到舒坦，李东和她并肩走着让她的心充满感情，非常充实，她有很多的话想说。 讲起了她和杨阳的婚后生活，有没有爱情呢，也许有，她自己清楚很难很难，他们之间更像是一场交易。 也许她永远在可悲之列了。 李东安静的听着，只是偶尔简短地说：“是，我明白……” “当然……” 那清朗的声音给了方豆豆很大的安慰，回忆使她激动也让她满心委屈。 两人的脚步声清晰可闻，眼泪退下去了，难过的心情也很快消失，代之以一种轻柔的舒畅感。 公园里的灯亮了，照出一块块冷清的空间，把更大的黑暗投向远处。 两人无声的走了一小段路，没有路灯的阴影里让李东的心悸动起来，原始的基因活跃起来。 他俯下身亲吻着孙豆豆，她的嘴唇有点潮乎乎的，冰凉。 李东的吻更加热烈起来，他一个劲的亲着，把方豆豆抱得紧紧的。 手在这具他熟悉的身体上游走，“去新家看看？” 李东在方豆豆的耳边柔声说。 提到家猛然让方豆豆惊醒。 抬起头看着李东，她认得那种表情，是充满情欲的男人睑上贴着的那层特有的表情。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感到激动。 可心里那道坚固的堤坝却顽强的挡住她心里的洪流，不肯服从。 “不，我得回家了。”她用尽全力，颤抖着说。 李东仿佛也被惊醒，脸上带着宽容的又疑惑的笑。“我送你。” 方豆豆一阵慌张，又抱住李东，但已没有了欲望。 “以后再说，还有机会，今天太晚了。” 李东目送着方豆豆的出租车消失不见才转过身长出口气，一个人郁郁的在马路上排解着心里的烦闷。 可他又喜欢这样的方豆豆。 前方一个夜市把他吸引进去，衣服、鞋、痒痒挠等商品摆的一地都是。 买东西，闲逛的人不少，讨价，还价，京片子那特殊的儿话音充斥在这个方寸之地，让这个闷热的季节里多了几分鲜活。 六十三 扩展 地方不大，走到小市场后边李东看到了一个熟人，挨打那小伙子。 只见他蹲在地上，盯着过往的人，但凡有目光落在他面前的几件衣服上他就腾的站起来，热切的跟人推销。 李东看着他摆那几件惨不忍睹的衣服不禁替他着急，“衣服怎么卖？” “我跟你说，我这衣……嘿，是你啊恩人，你要买衣服，甭跟我客气，看上哪件你穿上就走。”小伙兴奋的嘚啵嘚的说了一堆。 李东挑起那可怜的几件老头衫，摇了摇头，“你的货也太差劲了！” 小伙尴尬的一笑，“我这是万丈高楼平地起，先从最小的做起。” “呵呵，”李东看着他倒驴不倒架的样好笑，“你叫什么啊？” “我叫许强，在这一片混的人都叫我强子。” “强子，想不想干大一点？” 许强疑虑的看着李东，一下子想到那几捆钱，继而联想到许多罪恶勾当。 “哥们，我这人天生就胆小，不是干大事的料。” 李东哈哈大笑，玩味的看着他说：“你看我像干大事的？” 许强嘿嘿一笑，他还真摸不准气度非凡的李东是做什么的。“肯定比我像。” 李东站起来说：“收了吧，找地方谈谈。” “好！”许强把几件衣服往兜里一塞，“去我家谈吧，离这不远。” 吉普车里许强羡慕的看着开车的李东。“哥们这车可真带劲。” 李东呵呵笑着说“跟着我好好干二年就让你开上这车。” 许强嘿嘿一笑没吱声显然是不信。 开了半个小时李东看了他一眼，这就是你说的不远。 许强指着前面一片平房，“就是这了。” 跟着他进院迎面碰上十三四岁的少年，看见他脸上伤痕刚要说什么又看到李东把话咽回去哼一声走过去。 许强也不在意继续往里走，屋里一二十左右岁的姑娘的正在灶台上炒菜，一双丹凤眼冷咧的扫过李东。 许强招呼他进了小屋，只有一张小床和一张小桌，墙上还贴着几张张瑜的画报。 李东坐在床上拿出一块电子表扔给他，“这东西认识吗？” 许强小心的拿在手里看，“这是电子表，还是rb进口的！” “你还挺识货，要是让你卖这个怎么样？“李东说。 许强惊喜的抬起头“真的，这玩意可好卖了！” 李东伸出两根手指说：“”两条路，一是你给我卖货我一个月给你100块钱，二是我给你批发价你从我这进货去卖，你想想怎么样？ 许强开始沉思起来，门忽然被推开清冷的声音传进来，“我哥选第二条路。” 李东看见炒菜的那个丹凤眼女孩推门进来，许强看了一眼李东讪讪的笑了笑，“这是我妹妹许云。” 李东对许云点点头算是招呼，又对许强说：“你什么意思？” 许强白了妹妹一眼，“嘿嘿我也选第二条路。” 李东笑着说：“那你知道这个表卖多少钱吗？” “知道啊，最贵能卖到120块，” “我给你40块钱一个怎么样？” “什么？你说的是这种卡西欧电子表？”许强眼睛瞪的老大，呼吸都急促起来。 李东笑着点点头“是的，而且质量更是个顶个的好。” 许家兄妹对视一眼都面露喜色，许云转头盯着李东冷静的问：“有什么条件吗？ 李东呵呵一笑，“你给我钱我给你货要什么条件。” 许云红着脸说，“我们可不可以先赊一批，我们跑得和尚跑不了庙。” 李东轻笑，这个小姑娘是块做生意的料，脸皮够厚。 许强忙接过话说：“哥们，别听我妹的，我现在就筹钱去。” 李东看看表说：“你能筹多少钱？” 许强支支吾吾了半天说：“大概齐能筹二三百吧。” 李东摇摇头从包里拿出100个电子表淡淡的说：“你先卖着吧，一个月后我来收4000块。” 说着站起来和呆若木鸡的兄妹二人摆摆手上车走了。 回过神来的兄妹二人赶紧把手表挨个看一下都没问题。 许强躺在床上又哭又笑猛的坐起来，“我现在就出去卖去。”说着拿出10个放包里，想想又放回去5个。 许云在旁边把那五个拿起来，“走，我跟你去。” 许强犹豫不决的看着妹妹，夜市里鱼龙混杂，他不想让妹妹跟自己受罪。 许云一摆手，“别磨叽，卖东西我比你行。” 许强自嘲的笑笑自己是不是太娇情了。 站起来屁颠屁颠的追过去，“这卖东西你哪有经验，哥告诉你……” 李东开着车直接回家了，他碰见许强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不成也没关系，成了的话能打开京城的市场他就算捡到宝了。 几千块钱就是他扔出去的试金石，既检校他们的能力也考验他们的人性。 他生意越来越大，心里的小野心也忽燎忽燎的烧起来，能找几个得力的手下帮他打理生意，他就领着几千个兄弟姐妹站在幕后笑看风云。 到了哈市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了，他直接去农行老张呢送计算器，三万块又到手。 老张拉着他的手千恩万谢，rb进口的才卖给他150块钱。 刚到单位就被关勇叫去，让他再进牛羊肉各五万斤，大生意又上门了，现在他空间里的现金己经接近五百万，食品公司就为他贡献了一大半。 到商店问问电子表的情况，十几个服装批发商就进了几千个，渠道建设的威力显现出来了，现在他期待许强那里能创造奇迹。 刚要进去被孙长军叫住了，“老板我想求你件事？” 李东知道孙长军这种人非常硬气，轻易不会张嘴求人，“什么事孙哥？” 孙长军叹了口气，“是我弟弟天天的在外头瞎混也沒个正事，我想让他也卖咱们店里的电子表。” 李东点点头，“没问题孙哥，有时间过来我们见面谈。” 下午孙长军就领着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长得和他有五六分相像带着几分彪悍之气，不同的是眼睛溜溜转，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 “长海，这是李老板。” 孙长军怕他弟弟轻看李东再口出狂言，提前告诫过他，商店一天卖多少货他也知道个大概，别看老板年轻却做的好大的生意。 李东笑着和孙长海握手，“你好。” 孙长海对他大哥还是很信服的，他从来不是阿谀奉承的人，所以他态度很端正，“老板麻烦你了，二海混不下去了。” 李东对孙长海的态度非常满意，能屈能伸才能成大事，“那你打算怎么卖？” 孙长海想想说：“我打算从你这进点后让我的这帮兄弟们卖去，都没啥干的多少能挣点。” 李东心想孙长海的头脑很灵活，走的是二级批发商的路。 “行，我给你40块钱一个，卖多少钱看你的本事了。” 孙长海一听进货价是两眼放光，他可是考察过这东西最贵的能卖100多呢。他从兜里掏出一把钱，数了数说：“我先进10个。” 李东随手从包里拿出100个电子表递给孙长海，“这是100个，第一批货我先赊给你，以后可就一手钱一手货了。” 孙长海一愣，4000块钱可不是小数目，看了大哥一眼，见他没反对，一拳捶在胸囗，“李老板谢谢，我孙二海永远都忘不了这份情。” 李东看着他笑说：“嗯，少用拳头多用脑。” 孙长海郑重的点点头，又看了他大哥一眼迈开大步走了。 孙长军看着弟弟的背影那张常年板着的脸难得的笑了，“老板谢谢！” 李东摆摆手，“别客气孙哥，只要进了商店的门就是一家人。” 多个朋友多条路，没准还能再捞一个夏店长。 到收银台看见大姐李芳也在这，林晚教她用计算器算账，李东笑嘻嘻的问，“大姐会用吗？” 李芳噼里啪啦按的飞快，“这有啥难的。” “哦，林晚你来一下我和你说的点事。” 林晚走出来刚要问什么事李东拉起她就跑，“大姐我俩有事一会回来。” 李芳急道：“哎，我还得复习呢。” 伴随着笑声传来一句，“不差这一天。” 李芳笑骂一句，“这个臭小子，有了对象就忘了姐。” 接过一张单子算起来牛仔裤80条x35，连衣裙50条x30，李芳感叹这计算器真好用动几下手指就算好了。 林晚坐在车里担心的说：“大姐学习要紧。” 李东笑嘻嘻的混不在意：“没事让她放松放松。” “我既然是你的女朋友就更应该认真工作，给别人也带个好头。”林晚认真的说：“小东，创业难守业更难，而且你对生意太懈怠了，夏晴虽然做的很好，但怎么会有自己做精心。” 李东沉默了良久，他其实想告诉林晚不要活的那么谨慎，那么累，他的东西谁都夺不去。 但是他没法说出口，只有一个人知道的秘密才是秘密。 他收起嘻皮笑脸深情的说：“小晚，谢谢你的提醒，真想现在就把你娶回家做我的贤内助。” “哼，想的美！” 林晚心里暗叹，李东总是在夏晴的问题上避而不谈。 她想不通李东为什么那么信任夏晴，任由一个乡下丫头掌握着客户和销售渠道，实在是缺乏远见。 第六十四章 助手 李东喜欢林晚身上的这股大小姐的味道。 曾几何时，娶个城里的千金小姐一直是乡下人李东的梦想。 奈何，生活在底层的李东如同石头下的小草，只能弯着腰探出点头，连和她们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何谈爱情。 “老大，嫂子好，”范明像个热气球一样波涛汹涌而来。 林晚红着脸白了他一眼，“范明，你又胖了，小心找不到女朋友。” “嘿嘿嘿嘿，”范明挠挠头，“不吃饱哪来的力气减肥呢。” “臭小子，天天臭贫！”范妈珠圆玉润的走过来，“小东，小晚快进来，怎么老也没见你们过来，小晚真是越来越漂亮！” 林晚嫣然一笑，“最近他可忙了。” 范妈看着这一对郎才女貌打心眼里喜欢，“小东这孩子真是出息，工作爱情经营的都这么好。” “别磨叽了，赶紧把鱼收拾了。”范爸在后厨探出头喊道：“小东你坐，今天他们送来一网嘎牙子，都一捺多长，我给你酱焖上。” “行，麻烦了范叔。” “这孩子，跟我客气啥。”范爸说完就忙去了。 范明殷勤的把桌子和椅子又擦一遍，“老大，嫂子我忙去了。” 林晚看着这嘈杂的环境皱了皱眉，“范明家的生意还真不错，就是地方太小了。” 李东不以为意的说：“范叔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就是这种小饭店吃着才有风味。” 林晚把筷子放在杯里用开水涮了涮，用手绢细细的擦干净才交给李东，笑说：“你这人真怪，有钱都不会享受。” 李东大笑，“哈哈，一看你就不懂一个吃货的精髓，好吃的东西都藏在民间。” 游遍名山大川，吃遍天下美食是大多数人的梦想。 然而芸芸众生能做到的少之又少。 年轻时工作、孩子、父母占据了人从青年到中老年的大部分时间。 等熬到有时间有退休金时才悲哀的发现自己已经年老体衰。 不用上班好像有了无尽的时间，但再也没有了年轻时的激情与胃口。 人这一辈子，活得有什么意义呢？ 是压抑苦闷的少年期，还是渐渐被冷漠占据的愚蠢中年，并对自己无奈的老年遥遥相望，人生真像是一个好笑的错觉。 满满的一大盘鱼端上来，酱香味和鱼鲜混合形成的鲜香让人垂涎欲滴。 范明又端上来一盘樱桃肉，酸甜适口是林晚的最爱。 “老大，你那还有没有活？”范明忙乎完坐了过来问道。 李东愣了下，“你家这饭店还不够你忙乎的？” 范明摇摇头，脸上的肉都跟着晃。“饭店有我五八没我也四十，而且我不想在这虚耗青春，我想跟着你去做事。” 林晚接话道：“范明活泼外向可以去帮夏晴，省得她一个女孩子成天在一群大老爷们间打转。” 林晚的建议让没打算往商店里安排人的他变得被动。 别看夏晴整天冷清清的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实际最是敏感。 “嗯，那个，夏晴先让她撑着吧。”李东沉吟下说：“范明，我经常有酒局让我头疼，你跟着我帮忙圆圆场怎么样？” 范明眼睛一下瞪得老大，上次在江边李东和一群大处长称兄道弟的场景让他惊羡不已，有种大丈夫当如是的感觉，现在机会又来了。 “老大，我没问题，我从小就是在酒桌上长大的。” 李东点点头，他手里的高档货逐渐在一个圈子里流传起来。 随之而来的是朋友多了各种饭局让他头疼。 饭局关键不在于饭，也就是不在于吃什么，而在于局。 局么，其实就是各式各样的小圈子，一个人在什么阶层就有什么样的局。 吃什么的结果一样，局的结果却各不相同。 有的是交情，有的是谈判，有的是吹捧，有的是达到目的的彩局，有的是白花花的霉局。 无论什么局都需要他参与维护，挤占了他许多的时间，如果让八面玲珑的范明做他的代表，那他就可以既做局中人又能少参与，两全其美。 随着改革开放的春风素有“东方小巴黎”之称的哈市经济也开始慢慢复苏，沿街摆摊的越来越多，特别是透笼街，政府己经决定要在这里建农贸、家俱、轻工三个市场。 近水楼台，作为商业局职工的李东己经定了三个最大的摊位，他也是为家里亲戚考虑的，万一有谁想干点啥来找他的话就有现成的。 几个月的时间他的电子表、计算器和服装己经销售到京城、河北、山东。 凭着质优价廉一点点的把南方货挤出市场。空间里存放的现金是日渐丰厚，在他手里批货的批发商也都赚盆满钵满。 “啪”拍在桌上几十块钱，许强志得意满的喊着，“老板捡最好的上。” 许云白了他一眼，“小东别理他，挣点钱不知道怎么得瑟好了。” 李东笑说：“嗯，你还是得看着点他，小心树大招风。” 许云想起第一次看见李东的时侯还以为他是许强那些狐朋狗友呢，狠狠的瞪了他好几眼呢，没想到就是这个比自己还小的男孩成了他们兄妹贵人。 “小东，我也没想到我们发展的那么快，有好几伙去广州进的货，结果质量没我的好还比我的贵，现在他们都在我们这拿货。” 许强激动的端起杯，“小东，真心谢谢你让我活的像个人了，以前那些斜眼看我的人现在见我都点头哈腰的叫我一声强哥，这些都是你带我给的，我许强一辈子都会记住你对我们的恩。我干了你随意。” 一口喝下去一杯白酒。 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李东喝了一小口，他那酒量要是一口闷了那直接就桌子底下了。 “咱哥俩就别说那外道的话了，那天友谊商店门口那么多人你能找到我，就证明咱们有缘啊。” 许强又想起那天自己的狼狈样不好意思的笑笑，“那几个小子现在都在我这拿货，一口一个强哥的叫着。我都懒得看他们。” “遇事多听云姐的，别人家喊你几句强哥就露了底。”李东对许强得意忘形深有感触，“这批羽绒服还没到呢？” “夏经理说己经发出来了。” “今年东三省的货都吃紧。” 李东从来没想过今年羽绒服的订单这么凶猛，一个月订出去两万件，空间里的羽绒都差点跟不上。 第六十五 人情 “我们这也卖疯了，那帮老外拿外汇券抢着买。” 他们也不傻知道什么好，我过完年准备开家俱厂了，你们要是想卖可以去看看。” 许云看着李东眼里是异彩连连端起杯，“小东恭喜你又找到一条新财路。” 李东笑着和她碰杯，“云姐一起发财。” 酒过三巡许强以经喝得舌头都打结了。 许云低着头说：“晚上你住哪？要不然去我家，我爸妈一直想当面感谢你呢。” 李东看下表下午二点多了他还得和几个老爷子去过户他第十七套四合院，“今天我真有事，改日我再去看叔叔阿姨吧。” 许云点点头，“那下次来家里，尝尝我的手艺。” “下次有时间一定去。”李东随口答应。 他对这个bj大妞可是敬而远之，丹凤眼开合之间带着冰碴，仿佛一眼就能看穿你的心肝肺。 惹不起，躲得起。 晕的乎办完过户把几个老爷子送走，他锁好门把古董都收进空间博物馆里，博物馆里的藏品己经达到三千多件，总计花了他十多万。 还有一摞房产证，十几套规规整整的精品四合院，每一套都像他送给方豆豆那套的一样，许多的名人曾在里面住过，挂个牌就可以当名人故居。 前世穷怕了，他感觉实实在在摆在那的房子才能给他带来安全感。 有时财富不能决定眼界，就像他无论有多少钱都像是个乡下土财主。 李东这次没见到方豆豆，电话里她更咽着和李东说，她怀孕了。 生孩子对一个舞蹈演员来说可能就意味着事业的终结。 她的梦想，她所有的努力都化作了泡影。 挂了电话李东的心里像一下子冒出好多无声无息的虫子，躲在看不见的地方，大口大口啃咬着他的五脏六腑，啃的身体空荡荡的。 这个城市忽然让他感到灰心丧气。 他连夜逃出京城，赶回哈市。 到哈市直接到林晚家，还有七天就要过年了他过来送年礼，当然还有许多人的年礼。 一张长长的礼单，算计着关系的远近与之相称的礼物，调整、更改，毁了好几次才写好单子。 礼尚往来，往而不来，非礼也；来而不往，亦非礼也。 礼尚往来不仅起到一种交际作用，更在某种方面维持着一种平衡，一种价值的平衡。与其说叫做礼尚往来倒不如说是情感往来。 所以年对李东来说就是一张网的纲绳，这个时候把它轻轻一拽，一张他精心织就的关系大网就浮出水面。 这张网它从没有消失过，就藏在一个个消息里，一道道随意进出的办公室的门里。 说到底他也不过是别人手里的网，不管谁的网是有了成网的资格。 也就是这张网最大的缓解了他心里对生意的担忧。改革开放虽然已经定调，但还是有许多雷区不小心就会碰到，到那时这张网的价值会更充分的体现。 林晚刚起来不大一会，三口人正在吃早饭，听见敲门声林晚打开门就见扛着一袋大米的李东站在门口，急忙开门迎进来惊喜的说：“什么时侯回来的？” “昨晚。”李东呼哧带喘的回了一句。 放下大米和林爸林妈打声招呼，像个勤劳的小工蚁似的又出去扛回来一袋面，牛肉、羊肉、五花肉、排骨、肘子、猪爪、豆油速冻海鲜、一箱茅台、一箱葡萄酒还有一套王清岚最爱的化妆品，一家三口惊呆的看着堆的像个小山的年货。 林晚最先反应过来拿着自己的毛巾一边帮他擦汗一边嗔怪的说：“拿这么多东西也不找个人帮你。” 李东这是特意自己扛的，这时候不好好表现更待何时啊！ 王清岚也说：“小东啊，东西太多了，我和你叔怎么吃的了。” 李东己经听林晚说过，王清岚是老大，每年过年四个姨二个舅都会到她家吃饭，所以他才特意准备这么多，“嘿嘿，婶你就和我叔慢慢吃吧，吃不了我来蹭饭吃。” 王清岚笑骂，“你个臭小子，不声不响的拿这么多东西是打这个主意啊！” 俗话说得好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王清岚就非常中意李东，小伙子长的精神还有本事，每次李东来家里王青岚都盛情款待，相处的极为融洽。 李东从林家出来就开始了送年礼活动，送什么东西送多少他都放在空间里整理出来。 到仓库里把装好礼物的卡车从空间里拿出来，范明拿着名单挨个送出去，一台卡车和两个搬运工，在哈市的大街小巷里来往穿梭两天才送完。 商店里也到了一年最繁忙的时候。 攒了一年钱只有过年才有借口放肆的花点，买一套新碗碟家里来客人也有面子，买一身新衣服过年串门也体面，来块五花肉年夜饭狠实的吃顿，买几个猪爪必须要前蹄，新的一年能刨到钱。 一家五口齐上阵都在柜台里热火朝天的忙活着。 货一批批的拿上来不大一会就变成沉甸甸的年货和顾客们喜庆的笑容。 晚上关门娘几个一起数钱，好像又回到了去年卖对联时的那段时光。 一块、五块、十块的装满了一个小纸箱，几个人捋好，数好用了两个小时，这一天的营业额卖了一万五千多。 张淑萍这些天累的够呛可心情振奋。 这边收的钱李东一直没要她就一直攒着，己经攒了十五万，一沓存单经常让她有种在梦中的不真实感。 她每天晚上都要把这十五张存单看一眼才能踏实的睡觉，现在她盼着再有个大孙子就啥也不愁了。 大年二十九李东宣布关门歇业，15个员工每人100斤大米、100斤白面、50斤猪肉、50斤豆油外加两个肘子、四个猪爪、和100块奖金。 李东一说完是欢声雷动。 现在她们对自己的工作是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工资高伙食好，平时过节啥都发。 端午节发鸡蛋粽子，中秋发月饼，天热发白糖天冷发衣服，她们说出去人家都不信国营单位也沒那么好啊！ 李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要让自己的员工都抬头做人，我们个体户也不比你们国营差。 上一世他连独善其身都难，这一世他发达了虽然不一定能做到兼济天下，但是能改善身边人的生活，让更多的人收获快乐他一定会尽量做下去。 第六十六章 新年 大年三十了张淑萍望着空荡荡的货架还真不习惯，心里头没着没落的。 还没从年前的销售狂潮里走出来。 张灯结彩的年味远不及每天忙忙活活收钱来的痛快。 扫一眼在外面贴对联的李东和夏晴这心里有一丝担忧和一丝期盼。 如果林晚和夏晴都能成自己的儿媳妇，再生两个大胖小子，就完美了。 可以的话再生两个也没问题，至于超生罚款，床底下的十几张存单啥解决不了。 现在张淑萍的腰杆可硬了。 李东可不知道自己老妈的新年野望，他现在感觉都要冻死了。 三个大仓库一个冷库七八个小仓库夏晴拽着他挨个贴对联，他觉得这娘们就是故意的。 就因为他问了一嘴过年回不回家看看？ 问完以后李东也后悔了。 他感应到了那一刻夏晴深入骨髓里颤栗，这是多么绝情的家庭啊？ 回到屋里50度的温差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个冷战。 小红贴心的过来帮他揉揉冻僵的脸。 夏晴己经习以为常。 从开始的疑惑到现在的麻木，她始终没弄懂小红和李东的关系。 但她可以肯定他们不是情侣，倒是有些像骨肉相连的亲人。 她还不知道李家的户口本上己经多了一个李红的名子。 这是李东唯一一个托关系把空间里的人落在家里的户口上。 因为家里现金太大，他担心母亲和几个姐妹的安全，院外的四条狼狗己经不能让他安心，她也是唯一在外面的高级仿生人。 小红平时都在忙乎做家务、做员工餐和照顾上学的李家姐妹很少露面，张淑萍对她可是喜欢的要命，把她亲姑娘一样待。 这孩子实在是太勤快了。 夏晴不满的哼了一声，脱掉羽绒服到壁炉那烤烤手回头对进屋的张淑萍说：“阿姨，李东太能糊弄，那对联都贴的歪歪扭扭。” 张淑萍笑着说：“他从小就是一个没耐心的。” 李东坐在沙发上不满的说：“夏晴告我的黑状是不是，你的店长被撤了。” 夏晴哼了一声说：“沈阳的大老王跟我说了好几回让我去他那，一个月给我500块钱。” 李东大骂，“好啊，这个大老王平常跟我称兄道弟的，想不到他竟敢在背后挖我墙角，过完年就给他涨价！” 张淑萍担心的说“小东，小晴可是你的好帮手你可别胡闹。” 李东哈哈笑，“这边她真不能干了，过完年透笼那边一个家俱厂和一个卖场她得去那边。” 张淑萍叹口气，“咱家可是三代贫农根正苗红，现在这又是工厂又是保姆的，万一这政策要是变了可怎么得了！” 李东搂着张淑萍说：“妈，你就把心放肚子里，我就在商业局上班，有啥政策我能不知道，这回彻底开放了。” 张淑萍一想儿子也是公家的人心里的顾虑才减轻了些，“那就好，那就好，小晴去那了这边怎么办？” “生鲜这边你收钱，服装这边让夏晴再提拨一个接替她的。” 夏晴白了李东一眼，“就可我一个人折腾，咋不让你家林晚去？” 这话沒法接李东就转移话题，“妈，过几天前边那几间门市要重新装修了，改成自助式到时你就收钱就行了。” 这个店他主要也是为了让母亲有点事做，挣多挣少无所谓，只要她老人家开心就行。 张淑萍也不懂啥是自助反正收钱就行。 她舒服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忙活的小红感觉自己是媳妇熬成了婆。 要啥有啥人生己经到达巅峰。 她忽然想回乡下老家看看，家里的房子一直空着让她惦记。 今年的年夜饭李东没有藏着掖着，生猛海鲜、飞禽走兽应有尽有。 李东给每人都倒了红葡萄酒，“新年快乐干杯！ ”七只高脚杯碰在一起发出悦耳的叮当声，紫红色的酒液映衬着幸福的笑容格外的香甜。 吃完饭张淑萍拿出六个红包每人包了100块新钱，姐妹几个拿着的感觉和去年拿着一块钱的感觉是一样的。 虽然面值已经大了一百倍。 大年初一李东还没睡醒呢就被张淑萍叫起来，下楼一看姐妹几个也撅着嘴不高兴呢，都不想回去。 刚刚适应城市里优越生活，曾经村里的那些苦难生活让她们一丁点儿都不想再回去，哪怕是暂时的。 没办法还是得听老大的。 冬日的阳光静静的在路两旁铺洒，一座小桥下，隆起的河岸上，几棵枯干的榆树在寒风瑟瑟发抖，它们和河床冰层里几块突起的沙丘摇摇相望。 曾几何时河床是我们冬天最好的去处，木头做的简易爬犁在冰层上乐此不疲的玩上整个冬天。 自打离开家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也戛然而止，从此再没下去玩过，也没有这样安然的心境好好看过它。 回到新房，由于用的都是新材料，锅炉一升起来屋里很快就暖和起来。 今年三叔和三婶带着李忠到新房来过年，不知不觉间三叔三婶的态度少了些随意，多了些奉迎。 吃饭的时侯三叔说起李忠的事，学上不下去看看能不能给他找点事做，也许去年就有这想法，可能觉得那时李东还不行。 “小忠你想自己干买卖还是想上班？” 李忠瞟了一眼门口停的吉普车说：“我想学开车。” 李东还以为他能选做买卖呢，前世他可是没少折腾买卖。 三叔和三婶都点头赞同，这可是个好手艺啊！”李东想想说：“司机也就这几年还行，以后没啥前途。” 李忠有点不高兴，”二哥，没前途你还干。” 李东笑了笑指着外边的车说：“那是我自己的车。” “什么！你自己的车？” 三叔惊愕的看着李东又看看外边的车，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拍拍李东的肩膀，“好，我大侄子出息了，有时间拉你三叔也坐坐，咱也亨受一把县长的待遇。” 李忠的眼晴转了转，“二哥你这有车正好能教我开车吗？” 李东看他还挺执着，“我哪有时间啊，食品公司有几台车到时你跟着练吧。” 三婶眼晴一亮，“能不能像你一样进去上班？有个工作将来也好找对象。” “临时的沒问题，至于什么时候转正那就得等机会。” 三叔高兴的说：“临时的也行，先进去总会有机会的。” 现在的人对国营单位的执念是根深蒂固，个体户都是盲流子干的，说不定啥时又来政策被打回原形。 他们不会想到再过几年人人唾弃的个体户就会在他们遥不可及的小康路上昂首阔步越走越远。 和李忠约好初八在单位见面他们一家又奔向姥爷家。 到娘家了张淑萍这立马精神起来，大声招呼我们把姥爷姥姥的礼扬拿过来，虽然有很多熟食都要放在外面。 穿着女儿新买的衣服姥姥瘦削的脸上布满了少有的红晕。 整个屋子都有了温暧的色调。 张淑萍边抻拉着衣服的褶皱边告诉她衣服材料和价格，盯嘱她平时就穿着。 往年的低眉顺眼，忍着别人眼里的嫌弃张嘴借钱让她心里积存了太多的苦水，什么时候吐干净了也许就不再迫切的想回来了。 两个舅妈看张淑萍这一家人的穿着打扮羡慕不己。 没有鲜艳的颜色，但就是看着好看。 “小东啊，能不能给你朋哥安排个活？”大舅趁着酒桌上气氛热烈说。 李东看眼憨厚的表哥笑问：“想做什么？” 张朋挠挠头，嘿嘿一笑，“我也不知道做什么？” “去透笼出个摊怎么样，保证挣钱。” “小东，能不能去你单位给他找个活，临时工也中。”大舅看着沉闷的张朋替他做主。 李东看看张朋也是这个意思便不再多说：“初八上班到公司，正好李忠也去，一块都办了。” 张丽挤在李东身边，拉着他胳膊急声说：“我呢？” 李东好笑的捏着表姐的大辫，“你呀，等过了年就给我到透笼出摊去。” 张丽打了李东一下，气恼的说“我哪会出摊？” 二舅小心的说：“小东，她一个女孩，你也帮她找个临时工混日子就行。” “完蛋玩意，不会学。”李东笑说：“就这么定了，和朋哥过完年一起过去。” “傻丫头，小东给你安排的还能差了。”张淑萍笑呵呵的劝着侄女。 “嘿嘿，三姑，到市里我陪你去。” 两家聚完这回张淑萍痛快了，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也秃噜出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李芳给她一顿批评，好好的上了一堂什么叫财不露白的思想教育课。 第六十七章 安排 生鲜店都是室内装修七天就完事了，张淑萍在李东的实地操作下才知道什么是自助式的。 初八员工都上班，老顾客在生鲜这边看着这种形式都感到新奇。 买菜可以自己挑了，但也都经常感叹怎么不知不觉就买多了。 初八，李东在客运站接到张朋兄妹和三叔一家，挤得满满登登的一车。 李忠眼热的看着李东熟练的驾驶着吉普车在路上驰骋，羡慕的说：“二哥，我啥时候也能开上车？” “就你那上蹿下跳的性子，等着吧！” “对，这可不是小事，得好好学学才能开车。”三叔赞同的说。 李东不让他碰车也是有原因的，他这台车外表虽然和普通车无异，但防碰撞、巡航定速、自动驾驶都有，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车。 到食品公司，老关离老远就把大门打开。 “关叔，这是我三叔三婶，表哥和堂弟，我帮他们在公司找个活先干着，你老给照顾照顾。” 老关一拍胸脯，“放心，一定帮你照看好！” 出了收发室三婶不屑的说：“这省城就是不一样看门老头的口气都这么大。” 李东笑着说：“因为他是我们经理的亲老叔。” 三婶吓得一缩脖赶紧四下看看才小声说：“怪不得呢。” 来到车队李东几人进屋，屋里几人正打扑克看见李东进来都站起来打招呼。 “小东，你咋这么闲呢，有事？”队长谷松利热情的过来说。 食品公司这百十号人，谁有关系别人不知道，车队的人是心知肚明，特别是李东这种手眼通天的人他们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李东拿出几盒烟一人扔一盒，“谷队长又得麻烦你了。”说着拉过李忠，“这是我三叔家弟弟想学车，你帮帮忙！” 队长谷松利笑着说：“你弟弟不就是我弟弟放心吧保证教的嘎嘎地。” 李东搂着李忠，“我先带他去宿舍，一会就让他来报道。” “快去吧，啥时有时间咱哥俩整两蛊。”谷松利热情中带着几分巴结的说。 “好啊，就这两天必须我请啊！” “我请，就去范记饭庄。” 三叔看这一路上李东不断的和人打招呼这心里有底了，侄子在单位混得可以啊。 到了宿舍三叔一家更满意了，双人间还挺干净被褥都是现成的。 拿出一沓食堂饭票给李忠，让他去车队报道。 李东又领着张涛去仓库，“刘主任，我表哥老实，你们别欺负他。” “去你的，在咱们公司谁敢欺负你大哥，”刘主任说。 “我不管，我可把我大哥托付给你了。” “行，把你那好烟给我整两盒。” 安排完他们李东惦记着透笼那边过去看看，李东进去转一圈，主体都完事了就差地面平整了，过了十五就进驻了。 李东虽然不知道这个市场什么时侯拆的，但是他知道这生意非常好是全国都出名的哈市沙发一条街。 也是全国最早的为解决待业青年问题兴建的个体户市场。 溜达到家俱厂夏晴正坐在那发愁呢，看见他过来无精打彩的说：“这人也招不上来啊。” “放心，待业青年那么多肯定能招上来，别急，宁缺毋滥。” 李东也不着急，空间里的家俱厂只要有木头一天就能把仓库堆满，但是还是能在外边生产最好，空间里的资源能不用就不用。 去车间里看看，几个高薪聘请的老师父和四五个新招的工人正跟着空间里的家俱工人学习操作呢。 都是空间里打造的木工机器李东担心出问题就派出一个空间家俱厂工人。 看这几个学徒工还挺认真他就放心了，他在工厂做过，每天机械的工作把人都变成了机器。 除了工资对工厂里的任何事都漠不关心，更別说学习了，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过了征月十五年就算过完了，这时经常能听见孩子的哀嚎，马上要开学了，疯跑了一个寒假才想起来作业还没写呢，赶紧起早贪黑的赶进度。 这其中就包括我们的李倩同学。李芳和李颖的学习都是学年前几名，唯独李倩每天把作业糊弄完一笔都不动。 不是到外边疯跑就是窝在张淑萍那屋和李颖抢电视看。 进入三月了依然春寒料峭，丝毫不见暖意，还时不时的下点雪把冬天的能量发挥到极致。 市场里陆陆续续的商家进来，最大最吸引人的还是李东的摊位。 不同于其他人把做好的沙发往地上一放，他把摊位做成了展厅，真皮沙发、布艺沙发和各种柜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着豪华的气息。 夏晴指挥着十几个销售人员和保卫把家俱都摆好，展台中间一个巨大的品牌logo，“万象”。 李东取自空间包罗万象的意思。 周边的摊主都好奇的看着李东他们这十几个人在那忙活，心里头想这一定是哪个国营大厂。 有相熟的二三个人一起过来遮遮掩掩的偷看家俱式样。 出了正月准备五月结婚的现在就开始准备家俱了，品种多样式新的透笼家俱市场成了首选。 “你这装修的也太漂亮了！”邓莎挎着转业的高排长打量着家具店说。 “一般吧。”李东嫌弃的说：“你说你找夏晴不就办了，还用拽着我。” “那不行，夏晴说组合家具没货，只有你手里几套。” “八百一套，概不还价。” “那你得让我见见货啊，”邓莎一本正经的说。 “少来，你先付钱我再让你看货。”李东在表达他被邓莎硬拽过来的不满。 高排长对两人的玩笑有些抹不开面，“小东你放心，这次不讲价。” 邓莎拉了他一下，“你跟他这个资本家客气什么，咱俩可都是挣死工资的人。” 高排长不自然的笑笑，没再说话。 李东见此感觉玩笑有些过，她和邓莎玩笑惯了，但高军夹在中间尴尬。 李东说：“走，去仓库挑吧，买定离手，不退不换。” “奸商。”邓莎翻了个老大的白眼。 三人步行到工厂，仓库里摆着几十套李东的存货。 八百块一套在这个年代算得上天价，但是优质的板材、精良的做工和先进的漆料调配烤制再加上超越时代的设计绝对是物超所值。 邓莎摸着一套套家具是啧啧称赞，“李东，我看过你这里的家具再看别人家的简直不堪入目。” 李东心说，这叫降维打击。 “一分钱一分货，不然怎么那多人买。” 邓莎指着他恨恨的说：“屁，你就是个黑心商人，我一年不吃不喝才能买一套你这的家具。”邓莎拍着一套石榴红家具他恨恨的说：“就要这套，你给个价吧！” “六百，”李东伸出大姆指和小指说：“我这可是成本价，别出去到处说。” 邓莎点点头，转头问高军，“这套行吗？” “行，我没意见。”高军笑说。 邓莎拿出一个信封数出一沓大团结给李东，“谢啦，喜服别耽误了。” “明天来试吧，” 高军走时一再对李东道谢，“小东，等我忙完咱哥俩好好喝一杯。” “行，不过你可不能拼我酒，”李东笑说。 送走邓莎两囗子夏晴找李东商量，她并不满足现在一天一两万块的营业额，她盯上了全国大市场。 而且这些服装批发商有钱有胆识，都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家具长途运输易损怎么解决？” 李东笑说：“本市的市场你都满足不了，还惦记外地市场？” “咱们的渠道现成的，不利用起来多可惜。” 李东欣慰的看着夏晴，这个文化水平不高的乡下丫头愈发的精干。 “家具分拆运送，落地组装。” 夏晴恍然大悟，“你早就想到这点，所以才用那么好铆件。” 李东得意的大笑：“哈哈，没这两下子怎么当你老板！” “加机器，招人。”夏晴振奋的说：“先拿下东三省市场。” 第七十章 帮忙 春雨贵如油，下了一整天的雨，一滴滴春雨唤醒了大地的生机，一夜醒来路两边柳树都冒出绿芽，为这座城市凭添了一抹亮眼的绿色，转眼之间春姑娘露出温暖的笑容，南归的燕子收拾着以经空了一个冬天的家准备迎接新生命的到来。 李东吃完早饭到收银台，早起的一波批货的己经在那忙活起来了。 闫秀走过来递给他一张进货单，小眼晴眯缝着仿佛在笑，“老板别一天天就在这卿卿我我干点正事，库里的货可不多了。” 李东接过单子扫了一眼，“闫大店长听说你定日子了，要不是林晚跟我说我还不知道呢，把新郎官带来让我们见见，让我们一起为即将落入虎口的小绵羊壮行。” 闫秀小眼睛一翻，“嘁，当年在青年点追我的多了，能追到我他偷着乐去吧！” “呵呵，那天青岛的老许跟我说，小东啊！我以为夏店长就挺厉害了没想到这个更厉害，简直吃人不吐骨头。”李东绘声绘色学的开心。 闫秀的眯缝眼寒光四射，“呸，这个犊子当我面笑的跟朵花似的，掉腚就讲究我，你等他下次来我非扒他一层皮不可。” 林晚笑着说：“对，这事没百八十斤青岛大虾摆平不了。” “哈哈，这下好了奉旨敲竹杠。”闫秀笑得眼晴都没啦。 李东看着开心的笑着的林晚他莫名的也跟着开心，这个女孩己经逐渐的恢复了青春灿漫，连说话的语气都像他。 他忽然想起来，“哎，闫姐你家俱订了吗？” 闫秀叹囗气，“唉！我去夏晴那了真排不上，那帮手掐着订货单就在厂门口等着，出来一套就直接拉走。订不着就算了，正好他还心疼钱呢。” 李东没想到家俱这么火，即使添置了新机器依然满足不了雪片似的订单。 空间里生产就会用到空间里的森林资源，他看着一大片补栽的小树苗仿佛缺了一块头发怎么看都不舒服。 他己经去外经贸局活动了，他想要去苏联那边进口木头，西伯利亚那边的原始森林有的是，只要他过去偷偷的破伐个几万方收进空间里还不跟玩似的。都是咱老祖宗的东西，不拿白不拿。 李东看看表对闫秀说：“走，去你新房看看，家俱我送了就当贺礼。” 他可是对这个小丫头寄予厚望，当过知青吃过大苦也造就了她坚毅的性格。 最可怕的还是她精于算计经常笑呵呵的就让你掉进坑里。 稍一不注意就咬你一块肉下来，这都是他储备的管理人才。 闫秀一听顿时两眼放光，“老板你有存货？” 李东一挥手，一股傲视天下的气势流露出来，“什么存货，那些都是制式的我能送出手吗！我这回送的是给你量身定作的。” 闫秀听的是心花怒放，她可是知道老板大手笔，他说好肯错不了。 到闫秀新房李东心想怪不得她对象心疼钱呢，宽敞的三间大瓦房都放新家俱可是不少钱。 他量好尺寸又拿个本详细的把她们喜好的颜色，高度都一一记好。闫秀看老板这么认真心里更加期待。 和闫秀一起回去他想去家俱市场看看，想想还是没去，认识的人太多，上次去没帮上忙反倒白送出去三套纯皮沙发，气得夏晴不让他去了。 “乔老板，最近又漂亮了。”李东推门进来说。 乔明珠翻了个白眼，“你这大忙人怎么有空过来？” “路过，上来看看。”李东坐在沙发上接过一个女秘书递过来的茶杯笑说：“谢谢小如，你还在她在这混呢，白瞎了。” “放屁，在我这怎么叫混，我这业务不多吗？”乔明珠把腿从桌上放下来，抄起桌上的书就扔过去，“咋的，对小如有意思？” “呵呵，小如可别往心里去，没有的事。”李东嘻笑着说。 小如低着头抿嘴一笑走了出去。 乔明珠问道：“办公用品市场就这么大，你不是说琢磨家用电器吗？” “是不是你家老爷子要走啦？”李东想起乔老爷子就是这两年调到上边的。 “是啊，你怎么知道？”乔明珠纳闷的问，这事一般人可不知道。 “我当然也有我的消息来源。”李东悠闲的喝口茶，故作玄虚的说：“家用电器有点犯忌讳，值不值当？” 乔明珠沉思了一会说：“我打个电话问问。” 李东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笑眯眯的看着乔明珠仿佛在看一个招财猫，有了她拿下的机关办公用品门路，空间里的现金积累速度再次实现飞越。 挂了电话乔明珠舒心的一笑，露出美丽的贝齿：“问题不大，低调点就行。” “好，等着接货吧。”李东开心的想着不愧是招财猫，又来一条财路。 乔明珠坐了过来笑看李东，“为什么不要股份，不要分红，你在怕什么？” 李东心想，我挣的够多了，既得了钱又领了情，两全其美。 微笑着说，“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帮你联系货源，打几个电话而已。” 乔明珠无语，看着李东轻叹，“你当我傻吗？这些货你再加个两三成都没问题，我们不能像真正的合伙人一样同心同德？” “乔大小姐，你不觉得我们现在的这个距离刚刚好，既符合我们的阶层距离，又符合男女授受不亲的常理，对你我二人都好！” 李东化身得道高僧为乔明珠指点迷津。 乔明珠的眼神里闪过一道如七色彩虹般复杂的光。 她知道两人关系的转折点就在那一天，一年的酒肉之情一朝损失殆尽。 有时想想她还觉郁闷。 她可是乔家的掌上明珠，却始终是她在主动的维持两人的关系，凭啥子嘛？ 看着李东一副悠闲的样子她气不打一处来，“腾”的一下，起身坐在李东腿上，乔明珠捧住李东的脸猛的亲了上去，凉凉的而又湿润，接下来他们的牙齿磕碰在一起，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发出清脆的声音。 李东最先清醒过来，轻轻推开有些迷乱的乔明珠，“明珠，你怎么了？” 乔明珠把脸藏在李东的胸前，从鼻子里哼了声，“李东，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乔明珠的话像一阵旋风，掀起了李东心头的狂涛巨浪。 别看他总是在她面前侃侃而谈，那只是下意识在一个高贵又美丽的女人炫耀而已，像只开屏的雄孔雀，但他真的只是炫耀。 他不敢和那个庞大的家族走近，他的秘密一旦暴露绝对会是灭顶之灾。 这一刻他猛的清醒了，他在玩一个危险的游戏，“明珠，对不起，我有女朋友了，而且我们很相爱，实在对不起。” 乔明珠沉默了许久，才缓缓的坐起来，走到窗户边上向外望着。 屋里的空气仿佛都变得凝结。 “李东，你是个特别优秀的人，你需要一个更广阔的舞台，更完美的助力，我想你应该能想到这些。” 乔明珠的话像一支支冷箭扎到李东身上，刚刚一闪而逝的欲望火苗彻底归于冷寂，变成一小撮黑乎乎的灰烬。 冰冷的功利主义爱情观让他觉得乔明珠在和他做一场交易。 但他不需要交易，也有底气和资本不委屈求全，他更需要的是能给他一个温暖的港湾的女人，而不是一个光怪陆离的名利场。 “明珠，我就是个目光短浅的小农民，是配不上你的。”李东简短又直接的表明自己的意思，“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乔明珠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李东像逃跑似的身影自嘲的笑笑，你眼里那欣赏的目光难道是假的吗？ 这个像谜一样的男人像团雾一团团的笼罩着她，看得见却摸不着。 你到底在怕什么？ 这是一个永远都不可能有答案的谜底了， 被乔明珠搅得心烦意乱的李东把几个仓库的货都堆满。 他开着车直奔京城，去几个老爷子那听他们讲讲古董行的奇闻异事别提多有意思了！ 这一年多他们在李东身上一人就挣了二三万，那李东也感激他们。 几个大爷为他收了5000多件古董56套四合院，让他资产至少翻了一百倍。 只要李东到京城空间里好吃的好喝的是一车一车的送。这几个老爷子看到他拎着东西过来就开心，各种熟食味道好吃的不得了，而且在别的地还买不着。 房子也是几个老爷子张罗着给他全部租出去了，钱多钱少他不在乎主要是这房子要是不住人几年就不成样子了。 到许强卖家俱的商店看看，生意不错就是组合家俱还没有到货，京城的购买力可比哈市强不少，许强手里掐着一大把定单。 真皮沙发和布艺沙发倒是能供上，空间里牛皮和各种布有的是李东放开了生产。 商店的角落里许强许老板脚搭在桌上，闭着眼晴脑袋一晃一晃的听戏呢，李东坐在老板桌上扒拉他一下，“哎呀！小东你怎么来了？”许强赶紧坐起来张罗着给他倒茶。 李东白了他一眼，“我不能来，京城封杀我了。” 许强挠挠头手指上的大金戒指金灿灿的直晃眼，“哈哈，你交待我的事可给你办成了。” 李东嘴一撇，“肯定是小云办的。” 许强讪笑着说：“手续是我办的，就在西单那有一栋二层楼3000多平米，8万多钱都付完了剩下的钱和手续在这呢。” 李东拿过房本看看，“好，有空帮我再看看还有没有再买几个。” 许强犹豫了一会笑着说：“小东你要干嘛啊？你看能不能带我一个？” 李东乐了，“你都不知道我要干啥你就掺和进来。” “呵呵，跟你合作干啥都挣钱。”许强跟着他赚了不少钱，非常迷信李东的挣钱手段。 ”李东想想自己也忙不过来有个地头蛇合伙人能让他省不少心，“我要开一个家电卖场。” 许强一拍桌子兴奋的说：“这个好，肯定能挣大钱，”想想又坐回去迟疑的说“货可不好弄啊！” 李东笑着说：“没货我卖啥，你去跑手续吧，开业以后你管理我出钱组织货源就给你一成干股。” “好嘞！“我明天就去跑手续。” 李东把一本计划书扔在桌子上“卖场名称、营销手段、后续发展你就按这个整。” 推掉许强的宴请他开着车找到专门卖电子原件的地方买了几万个空间里缺的电子元件准备生产电视冰箱洗衣机等家电。 第七十一章 礼物 从京城赶回来已经是晚上五点多了，张朋和李忠在家吃饭。 李东这才恍然周末了，每到周末张淑萍都把两人叫到家里改善伙食。 两人有李东的关系在食品公司都不错，张涛老实不太说话今天有夏晴林晚更不好意思说话了。 张淑萍对这个侄子还是非常放心的，对李忠的轻浮有点看不惯，眼晴总有事没事的盯着夏晴和林晚看。 李东对他也不太满意，听别人说李忠没事就和厂子里一小拨混子喝酒打牌。 “我听说你经常跟大江子他们一起喝酒？” 李忠扫眼夏晴带着几分不满和尴尬的笑笑，“是他们总找我，大江子有个在社会上混的大哥和我挺说的来，叫王黑子，你知道吧！” 李东压着火摇摇头，“不认识。” “那孔二刚呢，我和他关系也不错。”李忠喝得通红的脸上几颗青春痘都泛着兴奋的光，“二哥，咱们食品公司那一片我的面子嘎嘎好使。” 李东看着他得意的表情心里的火腾腾的烧着，“你是来学手艺的，不是来混社会的，我还在活动你俩转正的事，你这样的表现叫人告上去怎么转正？” “谁敢告我？”李忠眼睛一横，拍着李东的肩膀说：“你弟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别看你在公司里有关系，在外面有事你找我，一句话的事，咱兄弟多！” “他们就是一群混子，装什么大哥，”李东忍不住呵斥道。 张淑萍气恼的看着也没办法，这要是自己侄子上去打两巴掌行，但李忠毕竟差了一层。有些话只能点到为止。 碰到这样的亲戚很容易里外不得好。 “小忠，你还年轻，要好好工作，表现好能早日转正。” “知道了二大娘。”李忠不置可否的答应。“我吃完了。” 说着头也不回的晃悠走了。 李颖一撇嘴，“甩脸子给谁看，跟三婶一个德性。” 张淑萍咳了一声，家丑不可外扬，“小丽，你那床上用品生意怎么样？” “呃，忙死了。”张丽咽下嘴里的饭，“有夏姐帮着介绍生意，买完家具直接到咱家，再加上货好，生意能不好吗？” 李东嘱咐道：“多雇几个人，尽量往外批货。” “夏姐帮我找了好几个人，货也随着家具批出去了。” 张丽是真心的感激夏晴，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乡下丫头亏得有了她的照顾才走到今天。 “小事，也是你自己出息，”夏晴喜欢张丽的性格。 林晚好奇的问了下，“闫秀的家具做好了吗？” “做好了。” “好看吗？” “独一无二，世上仅此一套。”李东忍不住炫耀起来。 “我要看！”林晚兴奋的扬着手。 李东拉着兴致盎然的林晚去严秀的新房。 林晚听李东说的那么玄乎好奇心爆棚，世上独一无二的家具会是一套什么样的家俱呢？ 到了新房七八个工人把包着黑毡布家具搬进屋里。 等工人打开毡布林晚和闫秀惊叹的睁大眼睛，这竟然是一种她们从未见过的颜色。 雕花大床配两个床头柜、两个六开门的大衣柜、梳妆台、书桌书架、餐桌、鞋柜、电视柜、沙发和茶几按设计好位置摆好顿时屋子里流光溢彩，琥珀红的颜色既艳丽又不张扬。 闫秀激动的抱着李东哭了，老板不光大手笔还送了他一套绝无仅有的家俱，她看遍了满城的家俱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夏晴那都没有。 李东拍拍闫秀，“不送你套好的都对不起他们管你叫闫扒皮。” 刚上任几个月闫秀就让这帮人领教到了这个眯缝眼姑娘的厉害。 想在她手里占便宜那是难如登天，也不知道谁叫的这个外号，迅速得到了大伙的认可。 闫秀羞涩的松开李东打他一下，“他们那群犊子没一个好人。” 林晚轻轻抚摸着家俱丝滑的漆面轻声呢喃，“真漂亮！”回过头问李东，“这是什么颜色？” 李东把空间里这套家俱的设计理念告诉她们，“新婚家俱就应该是火热的颜色，但红色过分鲜艳会造成视觉上的突兀，在经过配色后调出这种热情却又不过分张扬的颜色，如琥珀一般晶莹剔透，所以它叫琥珀红。” “琥珀红……”闫秀迷醉的念叨着好漂亮的颜色。 老板做到了，真的送了她一套独一无二的家俱，不光样式独一无二，连颜色都是独创的。 她现在无比期待当亲朋好友在新房里看到这套家俱会是怎样的震撼。 6月8日晴，宜嫁娶。 今天商店闭店一天集体参加闫秀的婚礼。 李东的吉普车系着大红绸子在最前边，后边是一溜吉普车和一台大客车，路上的人都好奇的打量这气派的车队。 李东的任务就是慢点开压住车队，先到闫秀家接亲。 很热闹但没有后世那些闹剧，人多李东就站在后面看着，没有司仪和乐队，只有欢喜的气氛感染着每一个人都开心的笑着。 不知何时夏晴悄悄的站到了他身边，呆呆的透过窗户望着屋里热闹的场景，“小东，你说我会有这一天么？” 李东愣一下缓缓的说：“怎么没有，你夏经理喊一嗓子想找男朋友，排队的绕市场三圈都没问题。” 夏晴淡淡的一笑，“我的心很小装不下太多的东西，有一个人就够了。” “夏晴，外面的世界很大，总有一天你会碰到让你心动的男人。” 李东望着这个捡回来的姑娘真心的说。 夏晴转过头微笑的看着他，“呵呵，长岭村的夏晴己经死在那个大雪天了，我是你那天捡回来夏晴，万象的夏晴。” 夏晴的话让他心动，却没动情。 炽热又直接的表白让他心里温暖，却没有激起他内心的激情。 李东转过头望着她那己经蜕去红脸蛋，变得白皙光洁的脸庞有些迷茫。 他感觉两人之间像情人，却又没有情人间的那种缠绵。 感觉像兄妹，又少了兄妹间的那份庄重。 不用相约，不用相守，需要刻意疏离又不经意间去精心呵护的奇妙感情。 算了，想不明白就把这一切交给时间吧！随手弄乱她的头发，“大喜的日子说什么死不死的，我没死你也不许死。” 夏晴红着眼圈点点头，“行，就给你打一辈子的工。” 第七十二章 婚宴 屋里看热闹的人开始往外出，找没人的车坐。 几个女人拎着几个红色的包裹和叠好的几双红色棉被出来，最后新人也出来了。 新娘和新郎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闫秀一身白色的婚纱虽然没有邓莎那样的风姿绰约，可也依然明媚。 这一刻他们就像音乐盒中两个旋转的小人，男人把最有魅力一面转向女人，而女人也把最美好的一面转向男人，爱情就这样汹涌而来。 当然，不是每个人都如此幸运，自转的方向和速度，对于那个有可能出现或已经错过的他或她，总要有偏差，所以总有人找不到自己的爱情。 遗憾的是即使相爱的情侣也并不停止自转，终于有一天，遗憾的那一面会转过来，两人不美好的一面相遇，爱情就不会是长久不变了。 知客人一边高喊着娘家且上车一边组织大家往车里挤，一番热闹后闫秀的家里冷清下来。 闫父和闫母站在门口看着头车里闫秀笑着挥手，闫父时不时的别过头去偷偷擦一下眼泪。 知客人跑过来通知李东可以出发了，吉普车缓缓启动，闫秀频频和父母挥手，不知不觉间已经泪流满面。 是在哭一种真正意义的离别。 车队在主路缓缓绕了一圈到了新房，院子里己经搭上大棚，等新人一下车鞭炮响起，两人在劈里啪啦声中走进新房。 门口的年轻人严阵以待，一把把在杂粮夹杂着欢叫向新郎和新娘劈头盖脸的砸来。 商店的女人们早有准备，十几把大伞猛的张开护住闫秀，迎着他们冲了过去，留下一路哄笑。 亲朋好友都蜂拥跟进新房看热闹，李东两世活了几十岁的人不喜欢凑热闹。 他就坐在院里的阴凉处闻着大锅炒菜的香味，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特别香，各种菜的味道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很特别复合的香味。 一群孩子一人抓了一把糖咯咯笑着跑出来，在角落里吃完糖开始互相比较起手里的糖纸，不大一会又呼啸着跑进去。 周而复始，乐此不疲。 “再来一个！” “好！” “哈哈哈哈！” “要不要亲一个？” “要！” 新房里一阵又一阵的起哄和笑声像这近午的太阳般火热。 院子里一些年长的老人们笑眯眯的听着新房里的热闹，仿佛回忆起自己当年的幸福时刻。 范明满头大汗的搬个凳子过来坐在李东身边，“两台大客留下送年家且，其他的车都是一条烟送走了。” 李东点点头嗯了一声，“你家老太太给你张罗的怎么样了？” “呵呵，”范明掀起衣服拍拍白花花的肚皮轻叹：“她那眼光和我这腿一样短，介绍的都是一个模子，和她一样泼辣，她觉得那样的女人能管好家。” 李东失笑，范妈的泼辣再遇见个泼辣的儿媳，转头怜悯的看看范明，这可怜的娃。 中午嗓门嘹亮的知客人高声呼喝着安排客人就坐，娘家且被安排在最前边的两桌，彰显出婆家对娘家且的重视。 林晚跨着张淑萍的胳膊低声说笑着从新房里出来，吸引着院里的青年都不停的往这里观望。 夏晴最后出来到张淑萍和林晚那里低声说话，又风风火火的到他这里低声说：“饭我就不吃了，厂子那边今天的发的货多，我在这也吃不安心。” 李东点点头把车钥匙扔给她，“开我车走吧，别着急。” 夏晴点点头，白色的丝织长裤，红色的半袖流苏针织衫，娇艳中带着飒飒风情。在十几桌客人的注视下大步流星的走了。 所过之处，谈话声都被这强大气场影响，不自觉的小了许多。 “不愧是夏姐，这气势比男人都盛！”范明望着夏晴的背影伸出大姆指，“外地那帮老油条都被夏姐治的服服帖帖。” 李东微微一笑，“她的舞台还很大，这里只是她的一个起点而已。” 一个个小伙端着方盘开始上菜，李东被让上主桌。 闫秀的叔叔拿起白酒先给他倒上，“大侄子，秀能在你手下干活是她的幸运，今天我代表我们老闫家衷心的谢谢你！” 李东忙站起来一欠身，“谢谢叔叔，秀也帮了我不少的忙，她是个精明能干的好姑娘！” 这桌年龄都比较大酒喝得很安静，其他桌年轻点己经“五魁手六六六”划拳喝酒的热闹起来。 林晚在他对面那桌向他招手，李东赶紧颠颠的过去。 林晚笑说“她们找你。” 李东过来发现这一桌商店的女人都紧紧的盯着他，“什么事这么严肃？” 年龄最小的李晓萍最活泼平时也最不怕他，“老板你送给闫秀姐那套家俱我们也要。” 李东一听是这事啊，笑着逗她，“你闫秀姐结婚我才送的，你又没结婚咋还要呢。” 李晓萍站起来说：“老板你要答应送我一套我现在就拽一个人把事办了。” 李东大笑：“哈哈哈哈，我说你至于吗？不就一套家俱吗把自己送出去了。” 李晓萍一个劲的点头，“老板我长这么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家俱。琥珀红，这颜色美的让人沉醉。” 李东环视一圈其他员工，“你们也都喜欢这个？” 大伙都欣喜的点头，听老板这口气可能要有惊喜。 李东点着她们说：“你们哪要求太低，知道闫秀这套家俱怎么制作出来的吗？量身定制，根据房间的大小高矮，喜好的颜色定制出来的世上仅此一套。” 己经有对象的王彩凤接着话欣喜的问，“老板你是说等我们结婚时也给我们量身定制一套家俱？” 李东点点头，“每人一套，老板我亲自给你们量身定制。” 啊！十几个女孩兴奋的尖叫起来立刻压住了满院的嘈杂。 宾客们都纷纷伸脖往这桌观望。 好事的男青年也跟着起哄，顿时满院鬼哭狼嚎。 邻桌可是听到她们说啥了，都羡慕的看着这桌上的人，她们可都是进去看见家俱了，都被这套精美的家俱震住了。 几个年轻的女孩盯着李东的眼神都火热起来。 这年轻的老板好大的手笔。 上万的东西说送就送，有时间可得和新娘子打听打听。 有好几家要结婚的都向闫秀打听，哪有卖的多少钱都买。 闫秀骄傲告诉她们，没有卖的，这是定制的世上仅此一套。 看着她们渴望而不可得的目光她心里是别提多美了！ 等新郎和新娘出来敬酒婚宴到了高潮，一桌桌的嘻笑怒骂声此起彼伏。 闫秀敬完一圈酒，小脸红扑扑的坐在李东身边，“来，给我们来个合影！” “咔嚓”一声，摄影师记录了一张最珍贵的照片。 多少年后这张照片在一档访谈节目上被展示出来，立马被广大网友评为史上最豪的一张照片，一桌十几个人无一不是身价百亿、千亿的风云人物。 “老板，谢谢你！我闫秀这一百多斤就卖给你了，只要你不辞我，我就给你打一辈的工。”闫秀端起酒杯动情的说。 李晓萍也端起杯喊道：“老板，我也是！” “我也是！” “我也是！” …… 李东也被热烈的气氛感染，端起杯深情的说：“我曾说过，进了商店的门……” 众人大声接话喊道：“就是一家人！” “干杯！” “干杯！” 范明背着酣睡过去的李东走在前边，林晚挽着张淑萍跟在后面，“不能喝还喝这么多。” “阿姨，今天小东高兴，只稍微多喝了那么一点。” “他那酒量一口喝半杯还不多，醒来又该叫难受啦！”张淑萍唠叨着，“小范，辛苦你了。” “没事阿姨，我这体格背老大还不轻松！”范明憨憨的说。 张淑萍看着范明圆润的身材说：“小东就是太瘦了。” 她可不知道李东每晚的运动量有多大，怎么可能胖。 敬完酒婚礼就基本结束了，就等着吃饱喝足的人一走，家里人开始收拾。 剩下的就是新郎和新娘两个人的事了…… 第七十三章 西伯利亚 进入六月，家俱市场的生意愈发的火热，他申请去苏联进口木头的批文下来了。 李东纳闷怎么突然批下来呢？ 取批文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时任中共中央***胡**对《人民日报》刊发的《一座不需要国家投资的“工厂”——记heb市“沙发街”》一文作出批示：“不要国家投资的事有的是，只要我们的同志高抬贵手就行了。当然，有的事也要加以扶持，但经费不多，问题是要到群众中去调查和商量。” 乔书记在参加安置heb市待业青年的社会调查时表示，应当积极提倡和扶持“沙发一条街”，并帮助解决木料不足问题。 上边有了政策底下的人才敢放行。 晚上李东进入空间组织了10支勘探队，10支采伐队，50名猎人和猎犬，100个海岸警卫队全部荷枪实弹，配的是空间里制造全自动步枪。 各种导航定位和对讲都配备齐全，他想去西伯利亚的原始森林去看看。 虽然那里危险重重，低温、食物和野生动物等问题对他来说都不是事。 西伯利亚的金银矿藏丰富，反正是咱们老祖宗的地方有枣没枣打一杆子。 事情很快定不来由市外贸局一个处长带队市木材公司再加上李东和几个个体家俱商，由黑河口岸来到布拉戈维申斯克市。 虽然只有一河之隔，经过海关入境的时侯却用了5个多小时。 苏联的官僚主义非常严重。办事效率低下的可怕。 进入市里街道路两边大多是刷成红色的木房子 街上大鼻子蓝眼睛的老毛子哈市人以经见怪不怪。 有不少俄裔在哈尔滨定居，就像卖李东房子的苏珊大妈。 到地方之后都是外贸局的人出头，很快联系上了苏联外贸公司。 外贸公司又领着人们他们坐车来到距城市200多公里的林场。 到林场三方人坐一在一起把这个事情定下来，李东通过空间同声传译能听懂嘟噜嘟噜的俄语，但不会说。 他就坐在角落里安静的听着，谈判进行的很快，秉承苏联老大哥粗旷的风格，木材每方0.1卢布，折合人民币大概1.2块多，运到边境中转站交易结束，还可以使用人民币结算。 “王处长，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想在这里再待几天，留在这当个中间人。” 王处长挺意外，还有人愿意留在这荒山野岭，“这都是荒山野岭，随时可能出现意外，多危险！” “我还挺喜欢这里的，跟着下批木头一起回去。” “好吧，正好原定留在这里的小张还闹情绪呢，那我就让他回去了。” “行，我在这里没问题。” “工作签证只有半年时间，千万别过期了，”王处长嘱咐完带着其他人和第一批木材走了。 他们一走李东彻底放开了，几瓶小烧和几盒特供烟使他和林场场长基里延科很快攀上了交情。 苏联人的思维和生活简单直接，干活、喝酒、吃饭、喝酒，酒精和水一样是他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东西。 从他那里得知再往东120公里就是原始森林无人区了，那里积雪常年不化，即使是盛夏夜间也是零下。 基里延科醉眼朦胧的好心告诫李东，千万不要到那里去，没有人能活着走出那里。 三天后他把大致情况了解完就告诉基里延科他要到莫斯科去看红场。 出了农场李东在僻静处开出特制的越野车直奔原始森林，一望无际的旷野天地间只有这一台车。 李东把油门踩油箱里，越野车发出狂野的咆哮达到时速400公里，他兴奋的头发都立起来了，此刻的他以经听不到风噪，听不到路噪，但是他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噗通！噗通！噗通！前方的路面在他眼里己经模糊，变形。 直到接近原始森林他才渐渐的慢下来浑身绷紧的肌肉也放松下来。 肾上腺素飙升带来的一种酣畅淋漓的满足感，让他情不自禁的大喊大叫。 开进寂静的森林，一颗颗高大的红松参天而立，像坚守岗位的战士执着的守护着广袤无际的森林。 越野车仗着强劲的动力和优越的性能艰难的行驶在森林里。 一条奔流直下的大河拦在了前路，李东停下了车，查看一番，没有桥之类的人类活讪迹象。 河水很清彻可以见底，最深处足有六七米。 在中央较深处是一片带点蓝的绿，估计那里的水温要低一些。 这里的天空是什么颜色，河水就是什么颜色，像一颗巨大的蓝色宝石镶嵌在莽莽丛林之间。 李东下车四下看了一眼放出整理好的队伍。 空旷无人的密林让他胆子大了起来，又多放出几百个探测队和武装人员。 把车收进空间无人机像蜂群一样向四周飞去绘制地图，来到河边捧一把清澈河水，呵！刺骨的凉。 收到小爱的提示，检测到纯天然无污染的河水可以收进空间小河里。 他还担心过空间里的水会不会枯竭，原来可以补充。 他把手伸进河里瞬间一个巨大的漩涡出现了，随着漩涡越来越大河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一个小时方圆几千平米的大河已经干了。 干涸的河床上在阳光的反射下蓝绿色、红色的石头反射出璀璨夺目的光芒，还有意外惊喜！ 捡起一块晶莹剔透的蓝绿色石头扔进空间里，成分马上被化验出来，是一种叫铍铝硅酸盐的矿物质，也可以叫它宝石，国人叫她祖母绿。 李东兴奋的看着密密麻麻的宝石兴奋的大笑，挥手间一颗颗石头飞进空间里，五彩斑斓的河床慢慢的变化一片黑沉沉的土地。 美丽的河水和它孕育的宝石被李东连根拔起，一点不剩的劫掠走。 这里的宝贝更坚定了他的寻宝之心，原始森林天然的宝库向他袒露出诱人的光芒。 走过河床看那几组勘探队已经都没影了，他们这一组也开始向森林里挺进 十二个高级护卫十六个中级护卫寸步不离的守护在他身边，三十个低级护卫分散在外围。 偶尔窜过的几只野免和马鹿提醒闯入者它们才是这里的主人。 第七十四章 丛林 前方的树林里传来狼凄凉的啸声，探路的猎人汇报前边有十几头西伯利亚灰狼在附近游弋，可能是进入了它们的领地。 吹开地表面的浮雪，枯黄落叶铺就的大地上显现出了更多轮廓分明的脚爪痕迹。 那脚掌真的非常柔软，但伸展的很开，像盛开在雪地上的莲花。 这说明狼群中有几头狼受伤了，受伤的原因他不得而知，还有一个脚印显得很浅，它总是出现在边缘的位置，说明那是为狼群断后的公狼，用它那大而柔软的尾巴拂过了白雪，淡化狼群走过的痕迹。 野生动物生活在自然界中，有其各自特定的栖息环境，在这个环境中取食、排泄、栖居、活动和繁衍。 继续往前走李东感觉温度越来越低，地上枯枝败叶越来越厚踩上去就像踩在地毯上。 猎人送过来一个成人脑袋大的猴头菇，他听说过也沒吃过，晚餐时正好尝尝传闻中的山珍。 “嗥……”前方传来低沉的兽吼声。 李东他们快速潜行过去，只见一只壮实的像小山一样的棕熊正在用劲猛扳着一头受伤马鹿的脖子。它想猛的用力扳倒对方好下嘴，马鹿的身体极度扭曲下来。前腿跪下时，黑熊张嘴咬住对方的鼻子，想令它窒息，一时间鲜血四溅。 另外一边有几只灰狼嗅到了血腥味迅速靠了上来，冷冷的盯着棕熊和猎物。 李东第一次亲身感受大自然残暴的一面，他们绕过这里，毕竟是生灵，没惹他们还是不要妄杀。 针尖叶的松树林里，护卫拉住他示意前方树上，只见一只饥饿的猞猁在树上捉到了一窝鸟崽正在享用食物。 突然树下传来了一声低吼，猞猁紧张地观望。不远处，林中走出一只体型偏小的雪豹，可能还是个豹孩子。 看着它直奔自己而来，猞猁忙用吼声警告雪豹不要靠近，而对方却置若罔闻。 一场激战似乎不可避免，雪豹先发制人，猛冲上前跳上树进攻。 猞猁知道逃不掉了，对手同样身形敏捷动作迅速，所以迅速在粗大的树节上半身直立，用前掌迎击对方。 几个回合下来，雪豹虽然气势占了上风，却没有得到任何好处。 猞猁也在进攻，它一口咬住了雪豹脖子上的鬃毛。一时间雪豹受到了压制。 它想拼命挣脱，却因此消耗了体力。 猞猁也无法下口再咬其颈椎，因为它知道那样会让自己陷入危险。 僵持了一阵，因为无法致其命，猞猁达到了消耗对方体能和毅力的目的，将雪豹奋力向一边摔去，自己也迅速脱离了战斗。 雪豹险些栽了跟头，似乎有些体力不支。猞猁趁对方没有恢复体力的时机迅速跃起扑击，伸出前掌猛击雪豹的眼睛和头部。 雪豹疲于应付，却没有还手之力，跳开后落地便落荒而逃。 李东看着两个丛林精灵的精彩表演叹为观止，它们把灵活机敏，狡诈凶残演绎的淋漓尽致。 “砰，砰砰”几声枪响传来，在空寂的森林里异常清晰。对讲机传来前方护卫的报告打死了两头野猪。 李东走过去看见躺在地上像个小山的野猪，深褐色的浓密鬃毛，背上的毛像钢针一样根根挺立，两颗惨白尖利的獠牙搭配足有五百多斤的体型格外狰狞。 肉就不吃了野猪肉柴而且还腥膻，把野猪肚取下来，张淑萍胃不好，据说这东西能治胃病，剩下的都扔在林子里。 一路上闻着空气里有股淡淡的松香和落叶发霉的味道，百年、千年的树木参天入云，仿佛在沉默地展示着它们古老又神秘的身躯。 沉浸在森林里的博大奇美竟然都没感觉累。傍晚温度降到零下，呼吸间能看见呼出的白气。 危险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与他不期而遇。 先是看见自己前方出现几盏幽幽的绿光，像萤火虫一样飘忽不定，后来这些亮光多了起来，像是在丛林里飞舞。 常识告诉他这不是萤火虫也不是尸骨发出的磷火。磷在如此寒冷的气温下根本不可能发光，更不可能在雪面上移动。 是狼群！ 没错，的确是快速移动中的狼群，一个从没遇到过的景象在他脑海里闪过，令他全身的血脉偾张起来。 他的枪要开张了。 护卫们全部撤了回来，围在他身边，李东握枪的手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 他猜想定是自己刚才不经意间碰触野猪染上了它的尿臊味，才被狼群闻到追了过来。 李东已经能看见在从林后这些家伙的样子，看上去要比家狗强壮和阴森得多，它们的体型比家狗大，显得异常精干。 头部略宽、面部较长，两颗獠牙闪着寒光。尾巴也比狗的尾巴长而粗。 它们全身的体毛灰色中带点黑，毛密而长。狼喜欢群居，经常三五成群一同出没，性情凶猛，生性刁滑，善于集体攻击，配合十分默契。 一旦发现猎物，其中一头狼就会连吓带“哄”尽量拖住猎物，不让猎物逃得太快，而其他几头狼就从两侧快速包抄，堵住逃路。 这时候，猎物已经进入埋伏圈难逃生天。 狡滑凶残的狼群善于群捕围猎，即使是猛兽黑熊也退避三分，堪称“杀手中的杀手”。 李东下意识地紧了紧拳头，舔了舔嘴唇，借着丛林里微弱的光线观察着。 护卫们冷静的观察着周围的狼群，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波动。 其实全程只有李东一个人和狼群对峙。 护卫们在陪着他做一场游戏。 两棵并排长在一起的大树就好像一堵厚实的墙一样，李东他们依托这堵墙快速做好防御动作。 打前锋的十几只灰狼已经快速地追击到了李东对面，它们一声不吭地用狰狞的目光打量着眼前从未见过的人类。 头狼也赶到了，在周围的狼腿子簇拥下很显得有些得意。 后续的狼群也陆续赶到了，它们不慌不忙地围了过来。 有些狼开始打着哈欠用舌头舔牙齿，更多的蹲在地上磨牙，弄得腮间流出许多黏黏的口水。 第七十五章 野兽 它们蹲下来是为了放松腿部肌肉以便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能更好地撕咬。 战斗前的激动使李东开始觉得前额有一片温热的湿，随后变冷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他大概扫了一眼，根据目测狼群有八九十条之多，隐藏起来的大概还有。 狼群们始终没有发动进攻，它们的兴趣焦点都从嘴上变到眼里。 两根烟的工夫后，为首那只凶悍的狼王一声凄厉的长嚎，大概的意思是命令手下的敢死队先行火力侦察一下，于是七八只狼随即散开，从三个方向朝李东他们冲来。 李东的心顿时提到了喉咙口，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紧张，但是这紧张瞬间又化成了一腔热血，瞄准一只冲过来的灰狼，当头就是一枪，枪声响起，子弹落在灰狼身边激起一片雪花。 护卫补上一枪，它马上栽倒在地，污血从脑袋顶端喷出，还没来得及挣扎几下就不再动弹了。 枪声无疑狠狠地震慑了狼群，它们开始慌乱地踱步，那几只打算迂回包抄的灰狼也被同伴的惨死震住了，停下脚步畏缩不前。 一些灰狼随即循着血腥味走到那只死狼身边，木然地看了看它，然后它们一拥而上开始疯狂地撕咬死狼的尸体，几分钟后，死狼就只剩下一副骨架了。 眼前的场景让李东看得毛骨悚然。 他不敢想象倘若自己成了狼群的爪下之物，将是多么凄惨。 狼群显然并不满足于同伴那身瘦肉，也许吃过一点东西后更加激起了它们旺盛的食欲。 它们很快又把邪恶的目光转移到李东的身上，想必是认为双腿直立的身体可以让它们实实在在饱餐一顿。 可它们又有所顾虑，毕竟可怕的响声和同伴的惨死让它们明白这伙人不好惹。 李东渐渐进入战斗状态，冷静地面对着有可能发生的新的一轮进攻，接下来的拼杀将是你死我活 用衣袖拭去额上的冷汗，全神贯注地盯着二十余米外蠢蠢欲动的狼群。 “叭”的一声枪响之后，一只趴着的灰狼被李东击中。 见血之后李东的手更稳了，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 其他灰狼再一次上演了吞食同类遗体的闹剧。恶狼啃食完竟然拖着死去同伴那连着碎肉的骨架一股脑扔到了李东面前。 然后高昂着头用血红的舌头舔着牙齿，看样子是在向李东示威，那意思大概是说仔细瞧着吧，不久后你的下场也是这样的。 李东冷冷地笑着，那只狼也冷冷地笑着，发出鬼哭一般的声音。 头狼发出凄利的嚎叫，像绝望的哭泣又像战斗的号角， 狼群开始了第三次冲锋，各个角落里灰狼都冲了出来，发起了决死冲锋。 一道道灰色的残影已经让李东无法瞄准，唐刀握在手上冷冷的盯着它们。 “砰砰砰砰，”护卫的枪声不停的响起，血花伴随着哀嚎声在空旷的从林里回荡。 一条强壮的灰狼冲过了弹雨张开血盆大口扑了上来，李东终于等到机会。 唐刀出鞘，一片银光闪过，狼头飞了起来，狼血像喷泉一样冲天而起，飞溅的狼血浇得李东满头满脸。 李东飞快的拿毛巾擦了下脸上的腥臭的血污，等待下一个漏网之鱼。 手臂已经因为用力过猛颤抖着，并伴着一阵阵痉挛般的疼痛。 战斗因为他的暂时退出开始呈现一面倒的屠杀， 枪声密集的响起，偶尔的几条漏网之鱼有的被护卫们一脚踢断了脊梁像堆泥一样哀嚎，有的被扼住咽喉窒息而死。 狂妄者的下场大多如此，尤其是没有身怀绝技的狂妄者。 李东没有看热闹的习惯，甩了甩手臂端起枪寻找狼王的踪迹，找了一会才发现这个狡猾的东西悄悄躲藏到了它保镖们的后面。 李东拿过枪想都没想便搂枪开火，几个点射之后子弹在十余米距离上准确地轰掉了卧在队伍后面的狼王的大半个脑袋。 其余的灰狼闻声停下，有些不知所措，好几只灰狼嘴里叼着碎肉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没有了脑袋的蛇就是蚯蚓一条，狼群瞬间崩溃退避的起来，夹着尾巴疯的一样向丛林深处飞奔。 李东看着这一地的狼尸兴奋的举起枪，一梭子子弹射向天空，以此表达战斗胜利后的狂喜。 这种喜悦是他前世做为一个普通人无法感受得到的，这种感觉让人着迷。 李东踩着一地的狼尸继续向森林里挺进，热武器是大自然一切生灵的恶梦。 找到一处空旷平坦的地方，从空间取出一台房车既暖和又安全，顺便还能体会一下野外宿营的感觉，把车摆好一个个帐篷拱卫在房车四周。 晚饭吃的都是今天打到的野味，烤鹿肉、红烧鹿筋，猴头菇刺身、榛鸡猴头菇汤。 晚上的树林里比白天喧闹一点，不时的有不知名的兽吼声传来。 黯淡的夜光映着满地的雪发出闪闪光亮，到处呈现一派迷蒙的亮色。不一会月亮便早早的升了起来，银色的月光洒向银色的丛林，一股梦幻般的感觉。 李东躺在大床上凝望着满天繁星倒扣在车上一样，清晰的让人迷醉。 突然猎犬的狂吠惊起了营地的平静。 房车上射灯照过去一头棕熊吼叫着冲过来，在帐篷附近停住，暴虐的目光盯着众人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四颗长长的獠牙。 李东着着这头足有500公斤的棕熊奇怪，它在那张牙舞爪又不过来什么意思？ 附近又突然传来一声虎吼，一头斑斓巨虎在黑暗中迈着王者之步缓缓走出来，冲着棕熊和对峙的众人发出震天吼叫，凶气逼人。 猎犬都夹着尾巴不断不退。李东趴在窗户前看着那头巨虎也非常震惊，世上还有这么大的老虎，感觉比那头棕熊的体形还要硕大。 棕黄色毛皮背部和体侧多条横列黑色窄条纹。如同一面大鼓般大而圆的虎头，前额上的数条黑色横纹，宣示着丛林之王的威严。 李东看着老虎来了后，快缩成一团的棕熊好笑，原来这头熊跑这避难来了。 现在形成三方对峙，他是饶有兴致的想看这猛虎斗巨熊。 第七十六章 击杀 巨虎不断踱来踱去，棕熊只是耳朵不停的转来转去也不敢看它，最后还是巨虎仰天咆哮一声，转身几步就窜进树林深处。 棕熊趴下来冲着老虎离开的方向抽抽鼻子拧着肥硕的屁股跑了。 李东看着这头不要脸的熊一阵大笑，感觉动物的生存智慧不比人差。 客人们都走了，营地安静下来，李东美美的睡了一觉。一夜无事。 凌晨，森林里还浸沐在一片安详的晨雾中，举目望去，四处依然显得漆黑，月亮还没有落下。 只见漫天星斗，清浅的银河在天幕上轻轻淌过，吸着森林里清冷的空气，李东不由得精神一振。 过不久，晨光开始映照在参天大树上，看着树梢由绛红渐渐变成紫红橘红到最后的金色。 吃完早饭继续起程，一路上游花逛景，见到珍稀物种就移到空间里，遇到无污染的大河就收到空间里。 没找到传说中的金矿，却在大河里找到不少宝石。 前世穷了一辈子的李东也像巨龙一样喜欢亮晶晶的东西。 几个空间猎人终于找到了好东西，接连发现了好几根几百年上下的山参，可把李东乐坏了。 都小心的移栽在空间里，在他心里一直觉得人参是天材地宝能治百病，吃一根就能凭添一甲子内力的神物。 “嗷呜”虎啸声在不远处传来，李东听得出是那天的巨虎。 这几天李东他们不断的深入，巨虎时常在他们身边出现，人虎倒是互不干扰，各行其道。 李东现在对打猎来了兴趣。 平时的训练再加上经过实战，他的枪法是进步不小，但打到的猎物是少之又少。 走到第十天探测队有消息了，发现一个中型露天金矿而且品质非常好。 李东听到消息猎也不打了，马不停蹄的奔向传送过来的方位，走了一天到了发现金矿的地方。 一片绵延的山岗上勘探队发现了一座品质非常高的金矿。 李东听着勘探员讲着矿脉的走向的储量眼里冒出了小星星，黄金啊！好多好多的黄金。 而令他哭笑不得的是金矿正中的位置发现了一头老虎的巢穴，李东不禁在想会是那头巨虎的巢穴吗？ 如果是的话和那头巨虎的梁子可是结死了。 事不宣迟，火速从空间矿场里取出最先进采矿设备和所有的矿工，争取速战速决。 毕竟这里是别人的家夜长梦多。 又放出所有的伐木工在附近开始伐木。 国内的树木产地慢慢的都会停止开采，木材大部分都要进口，在空间里多储存些用起来方便。 可恶的墨菲定律，这里真的是那头巨虎的家。 无人机捕捉到了他的身影，李东让护卫们对它用枪声躯离。 他实在不忍心对这个大自然最完美的杰作下手。 愤怒的的咆哮声天天在附近响起，李东也没法告诉它采完会给它再建一个窝的。 巨虎渐渐的没了耐性，自己的领地里突然出现这么多东西是对它最严重的挑衅，庞大的身躯开始频频的在附近暴躁的游弋。 惨剧终于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 两个落单的采矿工人被巨虎击杀，李东对这头大猫的喜爱酿下苦果。 两个空间里的工人都是被巨虎一击致命，一个被咬断了脖子，另一个被抓子打碎了胸骨，当场就失去生命，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李东被激怒了。 空间里的人都是他最亲近的人，是亳不犹豫为他牺牲自己的人。 他一念之差，使他们死在了这畜牲的嘴里。 两条生命的逝去让他痛惜不己。 调出了空间里所有猎人和军警1500多人他要马上猎杀它，不能让它再伤害到自己人。 空间里的胚胎组织所剩无几，就是全部孕育出来也没有多少，空间里的人只会越来越少。 坐在房车里大屏幕正播放着无人机传来的那头巨虎矫健的身姿，几个跳跃就消失在丛林里。 鲜明漂亮的花纹让他又爱又恨。 无人机继续搜索，过了很长时间终于又捕捉到它的影像。 只见潜伏在河边的树丛里闪电般窜出来，一头二三百公斤的野猪被它轻巧的按在地上一口咬断颈部。 整个捕猎过程如同一个经验丰富的杀手，冷静的一击致命。 力量、速度、时机绝对达到的登峰造极的境界。 看它狼吞虎咽的吃饭李东都看饿了，做了一个烤乳猪边吃边看。 画面一传过来附近的猎杀队同样也收到消息30多支队伍开始集结。 巨虎刚吃了一半猛的抬头看一眼，敏锐的察觉到什么。果断的扔下食物窜进树林里。 不愧是食物链顶端的动物，多疑凶猛。 但是无人机己经锁定它了，30个小组己渐渐的缩小了包围圈，奔跑的巨虎忽然一个跳跃藏在了树丛里，斑斓的花纹让它和树丛融为一体。 无人机传来树丛的画面根本分辨不出来，“它就在那”李东刚吼出一嗓子，刹那间巨虎如闪电般咬住一人转瞬就又跳进树丛。 看画面脖子上一个巨大的伤口眼看又活不成。 虽然它杀了一人但是也暴露了行踪，子弹己经追着它的身影呼啸而去。 这回它再也沒有跳出来，无人机飞近查看发现了血迹巨虎己不见踪影。 又折损一人李东气的直哆嗦，猎犬们顺着气味血迹紧紧的追踪，几十架无人机在树丛上穿梭游弋。 猎犬突然冲着前边草丛嚎叫两声，夹着尾巴趴在地上。 一道黑黄色的影子闪电般在草从中窜出来，两条哀嚎的猎犬被它一巴掌拍飞，另一条被它咬断脖子甩飞出去。 这次猎人们都有准备枪声连续响起，追着它窜进草丛的身影。 无人机抵近观察发现巨虎至少中了四枪，嘴里吐着血沫躺在地上急速的喘着。 猎人小心翼翼的走进又补了两枪才放心的过去，在五六百公斤的巨虎面前人类脆弱的像个纸片。 但是再强大的动物在高科技面前也是无能为力。 强大的虎王成了李东的战利品，一张巨大的虎皮和几百斤虎骨以及一根虎鞭。 第七十七章 疯狂 没了老虎的骚扰，李东大胆的调出来的所有人都加入到采矿的队伍里，矿石开采速度不断增加。 开采出来的矿石收进空间的铸造厂都变成一块块的金砖。 封闭了几百年的原始森林简直就是巨大的宝库，取之不竭。 闲着无事的李东和护卫在几十个猎人的带领下就在金矿的周边开始不停的向外探索。 大量的人参、灵芝、何首乌、猴头、黑松露、几百上千年的古树等珍惜植物移栽进空间的树林里。 探索的时候猎人惊喜的是找到四只幼虎也被他收进空间里，那头斑斓巨虎给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他现在是老虎的铁粉。 虎头虎脑毛茸茸一团的小虎成了他的新宠，每天都花大量时间喂奶陪它们玩耍。 探索不断的扩大又找到两窝小雪豹收进来。猫科动物的幼崽实在是太招人喜欢了。 几百只漂亮的梅花鹿都被收进空间，他是一个合格的虎爸，将来的口粮都为它们准备好了。 大量的珍惜树种也移栽进空间里，空间里的森林面积扩大了五倍。 李东近一个月的疯狂掠夺极大的丰富了空间里的物种。 他就像一个去地主家串门的穷亲戚贪婪的什么东西都往兜里塞。 对封闭了几百年广茂无垠的原始森林来说，他拿的那点东西也不过沧海一栗。 一个月的时间近万人利用各种高科技采矿设备挖空了这座金矿，整整提炼出黄金260吨。 整齐码好的一万多块金砖散发着令人疯狂的光茫，李东狂笑着拿起两块金砖贴在脸上“哈哈哈哈！发财了发财了哈哈！” 笑着笑着想起前世的苦逼又痛哭流涕起来，不知不觉李东迷失了自己“检测到主人脑电波异常”空间里想起小爱凄厉的呼叫。 此时的李东什么都听不见只搂着一堆金砖又哭又笑。 李东缓缓的睁开眼，打量周围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恭敬的看着他，发生了什么？ “主人，你脑电波剧烈波动，唤醒失败我只好强制你进入昏迷状态。” 他闭上眼默默的想了一会苦笑一声，所有的记忆都是金砖，后来发生了什么一片空白。 听了小爱的讲述李东才惊出了一身冷汗，知道自己差点就成了一个神经病。 感叹自己见识浅薄被这些黄金刺激到癫狂。 财富虽然不是万能，但是他却能解决这世间百分之九十九的问题，这也是人们疯狂追逐它的原因。 李东静静的看着金光闪闪的金砖想了很久，依然是心潮澎湃，依然激动，但都在可控的范围中，他暂时降服了心魔。 他的身体死了一回，精神又死了一回，浴火重生的他对生命的意义有了更多理解。 出了空间，旷工们还在挖掘黄金伴生矿，李东叫停了一切开采，把设备和工人还有开采出来的矿石树木统统收进空间，坐着直升机离开了原始森林。 这一趟的收获太大了，大的差点让他迷失了方向永远回不来了。 回到布拉戈维申斯克市通过海关他开车直奔哈市。 归心似箭。 离开一个月了，哈市似乎有了变化，变得越来越像他以前熟悉的城市，有几条路正在建设让他绕了好大一圈，一些棚户区正在拆迁。 记忆里的东西一点点在消失，又一点点的被填上其他东西，两段记忆纵横交错，模糊了许多时代的记忆。 回味这个年代，其实李东心里充盈着某种快乐和某种幸福的心酸。 伴随他少年的除了最高指示和街上大人们的游行，还有跟着学校的队伍到村街上庆贺最新指示的发表，这都是快乐的事情。 直到初中毕业，那些住在乡村的几个“市民”户口的漂亮女孩，她们总是与他同班。 她们的存在，时时提醒着李东一种自卑和城镇与乡村必然存在的贫富贵贱。 让他想着那种与生俱来的城乡差别，其实正是一种他永远想要逃离土地的开始，和永远无法超越了的那一分的人生差距。 从空远幽静的原始森林里回到城市一下让李东的迷离恍惚起来。 喧闹的大街上，他感觉阳光直射着自己，光芒好似穿进了他的肺腑。 火热又真实。 街上女孩们化的妆越来越浓，裙子的颜色和式样也变得丰富多彩，有很多都是他店里的产品。 第一次感觉离家好长时间。 回到店里老妈一边找钱一边和老顾客闲聊，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齐志国坐在门口悠闲吐出一口烟圈，端起大茶缸子一边吸溜一口一边盯着出来的顾客结没结账。 服装店永远那么忙，三五成群的女孩挎着胳膊开心的挤进店里。 旁边仓库闫秀正坐在阴凉里一边和批发商们算账，一边指挥着员工装货，尖细的嗓子日渐沙哑。 悄悄的来到收银台，林晚的计算器按得飞快，一捆捆现金数好后放进旁边的保险柜里锁好。 孙长军坐在林晚对面，微笑的看着李东悄悄的走到林晚背后轻轻的抱住她。 “啊！吓了林晚一跳，回过头惊喜的看着他说：“回来了，去了那么久一定累坏了吧？” 李东摇摇头靠在她肩膀上，“不累就是想你。” 林晚也少有的真情外露含情脉脉看着他，“嗯，我也是。” 轻轻的摸着他的头，“头发都长了该理发了。” 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就让他险死还生后惶恐的心安定下来。 侧过身躺在她的腿上，“一会就去，顺便还得去夏晴那里看看，库房里的货缺不缺啊？” 林晚曲了曲腿让他躺的更舒服些，“夏晴那里还是很忙，木材暂时能供上了，仓库里的货闫秀说尺码有点不全了，我听阿姨念叨最近在郊区进回来的菜不如以前的好。 你回来正是时候大姐后天就高考了，小颖……”林晚一边忙活着一边碎碎念的跟他讲述这一个月里的事情。 大姐都要高考了，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考上？ 安静的时候时间就像树懒一样缓慢的移动着，在林晚的腿上一个下午哪也不想去。 第七十八章 礼物 她轻柔的声音和身上阳光般清新的味道抚平了暴富后那如海啸般心潮澎湃的狂喜，让他也如这午后的轻风般平和起来。 晚上张淑萍看着一个月没回家的儿子非常开心，对大姐高考反倒不怎么上心。 用她的话说家里这么多挣钱的买卖干点啥不行。 李芳自己的心里可有目标，现在家里己经一点都不用惦记了，她也要追寻自己的梦想了。 早上李东来到单位，拎着几盒巧克力到办公室发了一圈。 溜达到关勇这屋，“你小子一走一个月，老刘还问你呢，说你让俄国娘们抢跑了。” “我看是他烟没了吧，” 关勇开心的说“是找你显呗，他大哥现在升到省府二号了。” 李东笑着说：“你看他大哥多稳当，哪像他一天咋咋呼呼的。” “所以他大哥才给他安排一个闲岗混日子。” 李东倒了杯水喝了一大口，“嫂子那出货量挺大啊！” “唉！你说那玩意那么贵这帮娘们是真舍得往脸上抹啊，现在人家一个月挣2000多块钱在我面前硬气的很。”关勇哀叹。 李东戏谑的说：“那关哥你可得消停的，要不然嫂子一脚给你踹了。” “去你的吧！老吕找你呢，天天打电话来问，让你回来去他那一趟。” 到了公安局一看门牌，“吕哥，恭喜恭喜！” 把一个小盒放桌子上，“在那边看着漂亮顺手给你带回来了。” 吕国栋拿出来一看是个镶着红宝石的打火机，眉开眼笑的说：“这玩意贵不贵？我拿着是不是有点显眼？” 李东一撇嘴，“嘁，一两百块的东西有啥显眼。” 吕国栋这才放心，高兴的说：“这红的是不是太艳了？” “你这山炮了不是，红宝石在西方象征着勇敢和尊贵正适合你吗，不要给我。” 吕国栋嘿嘿一笑，“反了你呢，拿到我公安局还想拿走？” 李东白了他一眼，“找我啥事？” 吕国栋关上门正色说：“这次是老哥我的私事，省厅我的一个老领导这不是要过生日了，老领导不收礼，咱还得送点拿的出手的东西，可把我愁坏了。” 李东想想空间里的那几百斤虎骨给他拿点不是正好吗。 “吕哥我这还真有个好东西，本来是给我妈准备的有富余匀给你点。 吕国栋听了站起来激动的说：“啥好东西？” “西伯利亚虎骨，岁数大的人都有腰腿疼的毛病，找个老中医配成药酒每天喝一点效果那是没的说。” 吕国栋高兴的说：“老弟，你可是帮了我大忙了！” “小事一桩，在我车里我给拿去。” 李东又拿了一颗灵芝和一个野猪肚，礼多人不怪，空间里的人落户没少麻烦他，不然凭空冒出来的人说不清楚。 家俱市场里夏晴和展厅销售经理孙亮布置工作，孙亮躬敬的听着不断的点头。 说完后夏晴看看表往外走，沿途的销售和商户都恭敬的打招呼。 夏晴自己琢磨出来的把家俱的一些小件交给周边的小户让他们代加工，家具的供应量马上大幅上升，周边的小户也跟着喝汤。 万象的名声和口碑在这个市场响当当的，夏晴更是市场里的风云人物，熟悉的叫声夏姐，不熟悉的恭敬的叫声夏经理。 人群中一个老汉呆呆的看着夏晴若有所思，向旁边的商户打听，“老板刚才过去那丫头是谁啊？” 商户瞟了他一眼，“还丫头，叫的挺熟你认识啊？” 老汉点点头，“她是不是叫夏晴？” 商户一愣，“哟，老爷子你认识夏经理？” 老汉疑惑的说：“夏…经理？” 商户指着万象展厅伸出大姆指说：“万象家俱厂的夏经理是咱们家俱市场的这个，市场管理所的所长见了都笑脸相迎。” 老汉呆愣的喃喃自语：“老夏头这回可发了，发大发了！” 家俱厂里夏晴看着仓库里刚装满的组合家俱笑着说：“你这是找哪个厂子做的啊？” 李东摇摇头随口扯了一个谎，“别问了，给人添麻烦的事我可不说。” 夏晴轻哼一声伸出白嫩的小手，“礼物呢？” 李东从兜里掏出一个礼品盒递给她，“还能忘了你的。” 夏晴沉醉的看着手里的蓝宝石项链，“它真漂亮！” 李东在布拉戈维申斯克市发现珠宝店卖的各种宝石都是白菜价，他开始横扫各个珠宝店，好一点的宝石全部买下来，把中国土豪扫货的风彩发挥的淋漓尽致。 虽然他不缺宝石，可见了便宜货不买点总觉得亏得慌。 这颗蓝宝石是他精挑细选品质最好的一块。“喜欢就好。” 夏晴抚摸着胸口的蓝宝石，“这个宝石颜色是不是有什么讲究？” “西方人的东西咱们不用信。” 夏晴抬起头盯着他，“我想知道蓝宝石代表什么？” “忠诚、忠贞” 夏晴幽幽的说：“你觉得我会背叛你吗？” 李东说：“嘁，瞎想什么，你名字带晴正好和蓝色相配吗！” 夏晴心说红色也配啊，“哦，我戴林晚不吃醋啊！” 李东指着车间说。“走，我领你看看新买回来的机器。” 夏晴在后边抿嘴笑着嘀咕，“明天我就戴过去给她看。” 李东边走边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啥也不给她们买，这样都消停了。 李东难得的没睡懒觉，早早起来检查准备考试的东西。 一考定终生。 高考是条最容易的路，也是一条最公平的路？ 只要你肯努力就一定会有回报，而且是受益终生的回报。 进入社会你就会明白，任何事情都不是你努力就有回报，成功的概率低的令人发指。 但高考它也是最难的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不是瞎讲的，这时的大学生为什么叫天之骄子，因为这时的大学升学率仅为百分之八，全国几百万的考生只有二三十万能走进大学校园。 大部分考生都进入了社会，他们还有一个绰号“大学漏子” 张淑萍和李芳都不太紧张，悠闲的吃着早饭，笑呵的看着李东在哪碎碎念。 李东开着空间里新提出来的吉普车，载着李芳和李颖来到考场，兄妹俩一直目送李芳进入考场才回到车里。 李东有些好奇的问“老三，你今天怎么不在家和倩倩抢电视看？” 第七十九章 夏家 李颖白了他一眼，“我有那么幼稚吗？ 转过头看看大门紧闭的考场认真的说：“我想提前感受一下高考气氛。不久的将来这里又会是我的战场。” 李东把座椅放倒舒服的躺下说，“学习压力大？” 李颖叹口气，“刚来的时候吃力，于姐跟着校长去看我两回，打那以后老师有空就帮我补习，后来就好多了。” 李东对妹妹孩子气的偏激感觉好笑，嘴上不说心里明白，但这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嗯，好好学吧，考个好大学去见识更广阔的天空。” 李颖沉默了一会说：“我想当官。” 李东意外的说：“为什么啊？女人从政很难的。” 李颖认真的说：“于姐没来之前她们知道我是农村上来的都瞧不起我，后来态度都变了，这就是官的威力，我也要成为有权力的人，就像你能给涛哥和李忠安排工作。” 李东知道老三从小就是个争强好胜的，前世家里条件不好没考出去窝在了农村。 这也是他急着把家搬到市里的原因，即使她还是考不上大学但是她的见识和思维也会不一样。 “那你可得更努力了，想当官学历非常重要。” 李颖望着考场坚定的说：“二哥我一定会成功的。” 李东欣慰的看着老三，不管她以后能不能成功，先能考上大学他的目标就完成了，至于毕业以后他有能力让妹妹喜欢什么就做什么。 下午的太阳依旧火热，在外边等了一天的家长都东倒西歪的躲在阴凉处打盹。 下课的铃声响起来，考场的大门缓缓打开，阴凉处的家长都纷纷站起来围在大门前焦急的往里看着。 “出来了”最先出来的是一个男孩，家长挤过去急切的问，“考得怎么样？” 男孩面无表情的摇头挤出了人群，周围发出一片叹息声。 陆陆续续的考生都出来了，有欢欣鼓舞的也有垂头丧气的，几家欢喜几家愁。 李东看大姐表情轻松的出来就知道考的不错，李颖拉着大姐的手急切的问，“题难吗？都答上了吗？” 李芳笑着拿过李东准备的凉茶喝了一大口说：“还行，我想应该是没问题。” 李颖开心的抱着大姐又蹦又跳，姐弟三人欢欣雀跃的上车回家。 长岭村口，一个老汉在马车上下来往村里走去，“老于回来了，省城家俱好不好啊？” 于会计摇摇头吐出一个字“贵！” 村民理所当然的表情，“省城的还能不贵？” 回到家于大妈放下手里的活计焦急的问，“怎么样？” 于会计脱鞋坐在坑上点上烟，沉声说：“好是好就是太贵了，最便宜的都要200多块。” 于大妈叹口气，“女方家非得要，还说最好是什么象的。” “万象” “对对对万象，他家的家俱好啊？” 于会计点点头，“这城里的媳妇可真不好娶啊！万象在省城都是最好的，组合家俱是真漂亮，钱也好啊！800块钱一套啊！你还得排队等。” 于大妈惊叫一声，“他那家俱镶金边了？” 于会计掐了烟低声说：“你猜我在家俱市场看到谁了？” 于大妈端着饭菜放坑桌上，800块的天价压得她心里沉甸甸的，烦闷的回了句，“神神道道的，谁啊？” “夏晴！”于会计看着老伴神神秘秘的说。 于大妈瞪大眼睛迟疑的说：“老夏家跑了的三丫头？” 于会计抿了一口酒，啧了声说：“就是她。” 于大妈的八卦之火立刻熊熊燃烧起来，探过头问道：“她跑到省城去了？” 于会计慢条斯理的夹了一口菜，“不仅跑到省城，还成了万象家俱厂的经理，前呼后拥的比咱乡长还牛呢！” 于大妈严重质疑老头话里的真实性，晃着头说：“你看错了吧？她一个乡下丫头能当上大经理说死我都不信。” 于会计笑笑，“她是不行，那她就不能找个好人家。” 于大妈激动的一拍大腿想想还真有这个可能，“哦，那你咋不上去和她说说，咱们乡里乡亲的便宜点。” 于会计尴尬的一笑，“你是没看到夏晴那气势，那些省城大买卖人都毕恭毕敬和她打招呼，我没敢上去。” “那怕啥，再能耐她也是咱们村里的人，是老乡。”于大妈对于会计没抓住机会讲价非常不满，“那老夏家可要抖起来了！” 于会计摇摇头，“未必，夏晴是怎么跑的？她发达了为什么不回家？” 于大妈心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哈哈，那老夏头为了500块钱把夏晴打跑了，这回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于会计抿了一口酒感慨的说：“现在的夏晴那穿着打扮，那气势……老夏头这回肠子都得悔青了。” 夏家。 夏春林激动的说“爸，还等什么呢？这两天村里都传遍了，说夏晴在省城干了大买卖。” 老夏头端着烟袋锅沉默不语，夏母低着头更咽着小声念叨，“真是我的小晴儿，我可怜的晴儿……” 老大夏春海说：“我觉得这事有点扯蛋，就老三那闷不出的能干啥？” 老二夏春江摇摇头，“就凭她敢连夜跑了就能看出老三那主意正着呢！” 夏春林急的在屋里直转，“光在这说有个屁用，要我说咱们赶紧去看看，要是她真干了大买卖咱们也能帮帮忙，那可是咱家的买卖。” 夏春江说：“要是真干了大买卖那还能认咱们吗？要不然她为啥过年都不回来，这事没那么简单。” 夏春海一拍桌子：“她敢，还反了天呢！只要夏家的户口本上还有她这个人，那她生是夏家的人死是夏家的鬼。” “大哥说得对，”夏春林一拍大腿，“最起码先让出笔钱，把饥荒还了，把新房盖起来。” 老夏头放下烟袋锅在鞋底磕了磕，站起来沉声说：“走，去省城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夏母在后边悲切的喊道，“孩子大了你就别管了。” 夏老头一背手恶狠狠的说：“再大也是我的种，逃不出老子的手心。” 老五夏珍惊恐的看着老夏头他们气势汹汹的走了，含着泪默默祈祷，三姐是你吗？他们找你去了你快点跑吧！ 第八十一章 虎毒 夏老头不动声色的站起来，王礼的态度让他心里一沉。 夏晴没有过来这个保卫的神情也不对，这让他心底涌起了一丝不安。 夏春林不满的嚷嚷，“她这谱摆的也太大了，她一天没嫁出去就是夏家的人。” 高世博一看这几个人有点明白，今天大老板都发话了肯定要有事，可得警醒点。 他碰了碰身边的人互相使个眼色，打起精神。 夏春江看看前边的王礼和后边的高世博也察觉出事态的发展有点不对劲，心想今天还是少说话。 几人到了家俱厂看到大理石堆砌的大门横卧着一块巨大的匾石“万象家俱” 夏家几人都被这大门的气势震慑住了，心里越发胆突起来。 路过机器轰鸣的车间到了办公楼里，踩上光亮照人的大理石楼梯，夏家几人看看脚上全是泥的懒汉鞋都低下头，不好意思看偶尔路过的办公人员。 推开门夏家几人同时看到坐在老板桌后冷冷看着他们的夏晴。 夏老头最先走过去揉揉眼睛干嚎，“小晴啊看到你没事太好了，这一年爸是吃不香睡不着啊，今天看到你没事了我就放心了。” 夏晴看的心里直泛恶心。 这一年多她见了太多的人，什么是真心什么是假意她一搭眼就看个七七八八，更何况夏老头蹩脚的演员和拙劣的表演。 夏晴还在想他们如果真心实意的来看自己，哪怕狠狠的骂自己一顿，她虽然不会接纳他们但还是会给点钱让他们回去。 夏晴失望了。 即使她知道希望很渺茫，但是冰冷的结果告诉她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一年多没见，他们的神情里唯独没有她渴望的亲情。 她冷冷一笑，“嗯，放心了就回去吧。” 夏老头一愣，剧情不对啊！道行深了不好骗了。 夏春海大喊一声，“夏晴你这什么态度，我看你要倒反天罡啊，我大嘴巴子抽你。” 门被猛的推开，哗啦哗啦进来七八个保卫都盯着夏春海，“夏经理有什么情况吗？” 夏春海讪讪的收回指向夏晴的胳膊笑着说：“我是她哥，我……是她大哥” 夏晴点点头保卫又整齐的走出去，一看这阵势夏家那哥几个顿时蔫了。 夏老头心里明白，硬的肯定不好使只能来软的。 他叹了几气，硬挤出几滴老泪，“爸知道你心里有气，可家里也是没办法啊！再说也不光是为你二哥，人家是电业局铁饭碗单位，爸也是为你好。” 夏晴看着夏老头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脑海里想的却是他为了让自己同意拿皮带抽自己时那狰狞的面目，她下意识的摸摸胳膊好像那种火辣辣的疼又开始了。 “说完了？”夏晴冷漠的说。 夏老头表演了半天抬头看夏晴还是冷笑的看着他，在家里作威作福惯了的他一看夏晴软硬不吃干脆撕下了伪装。 “我告诉你臭丫头，别以为你现在翅膀硬了就可以飞出这个家了，我要到商业局告你去，你不赡养父母是个狼心狗肺的不孝女，我要把你名声搞臭我看谁还买你的家俱。” 他恶狼似的盯着夏晴，心想既然我得不到就毁了它。 夏晴听着他恶狼般的嚎叫，心里反倒释怀了，仅有的一点愧疚也烟消云散。 她忽然很想笑，开怀的笑，“哈哈哈哈哈，”她笑的肚子却疼了。 夏家父子笑的直发毛，这边一说去商业局吓出病来了，几人心里又升起希望，她还是有软肋的。 夏晴指着窗外对他们说：“那车间里有200多人，市场里还有几百人靠我过活，这些人轮流打你们能打到过年，我一个电话就能把派出所叫来，市场所所长见了我都点头哈腰的，你要跟我斗你不觉得你是个笑话吗？” 夏老头颤抖的指着夏晴，“你敢打你爸？” 夏老头怕了，从市场里的人对夏晴的态度他知道夏晴说的没有错。 可一块肥美的肉就在自己嘴边，不咬上一口死也不会甘心。 夏晴冷笑一声，“哼哼，我要是听到关于我不好的传言那就不一定了。” 夏老头梗着脖子，“好，我一会就吊死在厂门口，省的被你这个不孝女打死。” “呵呵，去吧，我一定给你风光大葬。”夏晴一字一顿的说，仿佛字字都带着冰茬让夏老头那颗冷硬的心更加冰冷。 夏春林走到夏晴跟前噗通就跪下去，“三姐，你小时最疼我了，你就帮帮我吧，我都这么大了还没对象呢。” 夏晴又忍不住笑了，“你们夏家的男人真有出息啊！软的硬的轮流上来表演，你当我这是戏台呢！夏春林收起你那套吧，以前你犯错就这么求我，然后我挨揍，你在旁边拍着手笑，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傻丫头吗？滚，看你这出我都恶心。” 夏春海拉起夏春林，“老四咱们走，现在人家发达了不认咱们这帮穷兄弟了。” 慢悠悠的走到门口也没听到任何声音，夏春江深深的看了一眼夏晴，“老三，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们都是亲兄弟啊。” “呵呵呵呵这话在你嘴里说出来我都感觉恶心。当时把我卖了给你娶媳妇时怎么不说是亲兄弟呢，我发达了就又都舔着脸上来玩什么父女情深兄妹情义，省省吧，就你们那智商回家好好种你们的地吧，我这里你们就死了那条心吧，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们。因为你们不配。” 夏晴把这些话说完心里一阵轻松，看他们表演己经看够了，喊了声，“高队长”。 高世博推门进来，夏晴指着夏家父子说：“把他们请出去，通知所有的门卫我不想在看到他们几个。” 高世博转过身看着夏家父子沉声说：“请马上出去。” 夏老头和夏家哥几个看着高世博那张严厉的神情所有的美梦都清醒了。 几人垂头丧气的走出去，夏春林不甘心的回头看了夏晴一眼，又扫见几个冷冷的盯着他的保卫仅剩的一点念头也烟消云散了。 在保卫的“护送”下出了大门。 几人茫然的回头看了一眼豪华的大门，仿佛置身于一场美梦中，关键时刻醒了。 我是谁？我在哪？现在不是应该美酒佳肴钞票满怀吗？ 夏老头“呸”往大门上吐了口浓痰转身就走，“回家再想办法。” 夏春江急忙跟上说：“这来时车票可是我掏钱买的，爸你得给我报销了，要不然小翠又得跟我打仗。” 夏老头骂了一句，“完犊子玩意！” 脚下加快了速度，赶不上末班车在省城住一宿得多少钱啊！ 哥三垂头丧气的跟在后边越走越远。 生命只是一连串孤立的片刻，靠着幻想，许多意义浮现了，然后消失，消失之后又浮现…… 第八十二章 回乡 夏晴茫然的靠在椅子上，没想到她恐惧了一年多恶梦就这样挥挥手就过去了，“小东，他们是不是没有任何可能左右我的人生了。” 李东拍拍她的手，安慰说：“你是大象他们是蚂蚁，你见过大象会为蚂蚁改变路线吗？” 夏晴叹口气，幽幽的说：“我想我妈和我妹了，在那个家里只有她俩对我好。” “那有什么难的，把她们接来不就完了。” “唉！我老妹还行，我妈离不开那个家。” “那就把老妹接来陪你，正好安排在这边上学。” 夏晴一听动了心对啊！要不自己妹妹说不定哪天也让他们卖了。 “他们能让我把老妹接走吗？” 李东突然灵机一动，“现在就是个好机会啊！我们开车回去，他们回家肯定没我们开车去的快，这样不用照他们面就把事办了。” 夏晴腾的一下站起来就往外走，对母亲和妹妹的思念猛然间像疯长的蔓藤缠绕在心间，牵肠挂肚。 “对，咱们马上就走。” 李东拍拍她肩膀坏笑一下，“看我再给他们加点料。” 他拿起电话拨到客运站，“喂，老魏在站里呢？嗯，你让那个跑康金镇的客车晚发几十分钟，嗯，嗯，好，好回见。” 李东放下电话和夏晴往外走，“这回你就可以更放心了。” 叫上高世博带着五个保卫开一辆车李东和夏晴开一台，两台吉普车风驰电掣奔向长岭村。 夏家父子四人这一天水米未进，完全没了来时的意气风发，像霜打的茄子似的在客运站里苦苦等待。 午后的长岭村一片寂静，村民们都在家里躲避着炎热的暑气。 夏珍睡了个午觉起来坐在房檐下呆呆看着树上一只麻雀叼着一只大蟋蟀在树杈上蹦跶，蟋蟀发出凄惨的叫声。 许是命不该绝。蟋蟀意然挣脱了鸟嘴。尖叫着落到地上嗖的没了踪迹。 那只失去了猎物的麻雀左右看了看最后精疲力尽的落在仓房上，半天才叫了一声，仿佛老人叹气。 两辆吉普车咆哮着开进村子，掀起一片长长的灰雾遮天蔽日。 夏晴下车看着破旧的院门百感交集，一年多的时间仿佛穿越了一个世纪般漫长，又好像恍如咋日。 这块斑驳的木门依然如故，但她已经不是这院里天天受气的姑娘，她有了一个更大的家。 近乡情怯，夏晴忍不住回头看了李东一眼，李东笑着点点头也走过来跟在她后面。 夏晴擦擦眼角的泪水轻轻的推开院门迈步走了进去，夏珍听到门响抬头看见走进来气派的女人愣在那里。 夏晴猛走几步，一把把夏珍紧紧的搂在怀里更咽着喊了声，“小珍，我的老妹啊！” 夏珍不可置信的喊道：“三姐？你是三姐吗？” 夏晴泪如雨下，“我是你三姐啊！” “呜……三姐你跑哪去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夏珍抱着姐姐恍如隔世。 李东转过身对高世博他们交待一番关上了门。 夏母听到动静出来一眼就认出了夏晴，她扑过去抱住夏晴嚎啕痛哭，“晴儿，我的小晴儿，妈对不起你啊！” “妈我想你们了，我想你和小珍啊！” 院子里悲声一片，左邻右舍都被惊动了，纷纷扒在墙头往院里张望。 有自以为关系好想进门打探，绕到门口时才发现六个身穿统一制服的彪形大汉气势汹汹的站在那里，瞬间就让她没了进去的勇气。 很快夏晴夏经理回来的消息就如同冲击波一样传遍全村。 人们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在夏家门口，兴奋的对着吉普车和高世博他们热烈的讨论着。 于会计在人群自带热点，“怎么样？我说啥了，这回都信了吧，看看人家这气派，1不愧是省城家俱龙头，那钱挣的海了去了。” 人群外跑来一高一矮的两个女人高喊着都让让挤到门口，看着封门的保卫愣在那，高个女人回头看了眼白净的小个女人。 小个女人的眼晴转了转往屋里方向望了望对高个女人说：“大嫂为了小刚。” 高个女人喘口气，咬牙走到问口笑呵呵的说：“那个同志我就是这家的人，我们要回家。” 高世博听到了李东在问口的指示站出来坚定的说：“对不起请稍等。” 高个女人立马不干了，三角眼一翻高声喊道：“这是我家，你凭什么不让我进？我看谁敢拦我？” 说着就要往里冲，其它五个保卫整齐的上前一步齐声低喝：“对不起请稍等。” 强大的气场震慑的高个女人蹬蹬的退了好几步，再也不敢往里闯。 三角眼转了转不甘心的她扯开脖子就喊：“小晴，我是你大嫂啊，我带着你侄子来看你了，小晴……” 屋子里夏珍撇撇嘴呸了一声，夏晴躺在母亲怀里丝毫不为外边的声音所动，夏母奇怪的往外看一眼，她们怎么没进来呢？ 这时才发现大门旁边的李东，她拉起夏晴走到窗前问，“他是谁啊？” 夏晴看着蹲在门口阴凉处拿个草棍在地上划拉的李东眼里涌出无限情意，“他是我的恩人。” 夏母一看女儿的神态哪还能不明白，她快步走到门口向李东招手，“小伙子快进屋来凉快。” 李东愣了一下又看看窗前笑呵呵的夏晴，连忙站起来大步走过来，“阿姨好！” 夏母看着帅气的李东笑的合不拢嘴，“真是好小伙快进屋。” 李东尴尬了，来的匆忙也没带点东西空着手就进屋了。 夏晴看着李东手足无措的模样好笑，，“妈，他不好意思了，我们来的太匆忙没来得及给你买点啥。” 夏母也笑了，“买啥东西人来我就高兴，小伙子在哪上班啊？” “我在哈市商业局上班。” 夏母一听惊喜的看向夏晴又看看李东，“好单位，真是好单位，那你们处多长时间了？” 李东看向夏晴他怕说错话，夏晴过接话说：“妈，我还没答应他呢。” 夏母一愣坐到夏晴身边小声说：“傻丫头，人家这么好的条件你咋还不答应呢？” 夏晴笑着说：“以后再说，我这次回来想接你和小珍走。” 夏珍惊叫着拉住夏晴的胳膊，“三姐接我们去哪？” “去省城，到那边去上学。” 夏珍欢呼雀跃，“太好了妈，我们要去省城啦！” 夏母叹口气，“晴儿，你的那份心妈知道，走哪妈心里也放不下这个家啊！” 夏晴有这个心里准备，退而求其次，“妈那我带夏珍走吧，省城的条件好学校更好。” 夏珍紧张的看着母亲，生怕她不同意。 夏母把这一切都看在心里，去城里也好，农村的女人苦啊！“收拾收拾东西去吧。” 夏珍乐得蹦起来，“耶，我收拾东西去。” 夏晴拉住说：“你别收拾了，你东哥家就是卖衣服的，到那随便挑去。” 夏珍左右看看不知怎么办了。 夏母看女儿的打扮明白夏珍那些衣服在省城穿不了。 “听你姐的，到那以后眼里有点活。” 夏晴看了下表从包里拿张纸写上电话号码，“妈我要走了，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回来接你。” 夏母把纸贴身放好，“晴儿走吧，要不然那一群狼回来该麻烦了。” 夏晴抱着夏母更咽着说：“这个家待的不顺心一定给我打电话，以后我给你养老。” 夏母拍着女儿的后背也泪流满面，“傻丫头，你过得好妈就高兴了。” 当夏晴领着夏珍出来的时候外面又一阵骚动。 夏晴的大嫂领个男孩刚要冲过来就被高世博他们拦住了，“小晴我是大嫂啊，这是你大侄子。”拉了男孩一下，“快叫三姑，” 夏晴己经从夏珍和母亲那里知道了大嫂平时的德性，她头都没抬和夏珍上车呼啸而去只留下她大嫂和侄子在灰中凌乱。 “呸呸什么玩意，就是个白眼狼，有钱谁都不认了。” 看了眼指指点点看笑话的村民一拧身就要走，突然发现老二媳妇正悄悄往院里进，她马上反应过来推他儿子，“快去你奶那，你三姑保证留下好东西了。” 她也紧跟着儿子往院里跑去。都知道咋回事的村民哈哈大笑。 老大媳妇也不以为意加快脚步进屋就左右踅摸，“妈，你姑娘回来给你拿啥好东西了，让我们见识见识。” 夏母没抬头仍坐在那摘菜，“什么都没拿，不信就自己翻。” 老二媳妇撇嘴一笑，“妈，夏晴在省城挣了大钱也没说拉拨拉拨家里的兄弟。” 夏母淡淡的说：“我没脸张那嘴，小晴在这个家里吃了多少苦你们心都有数。” 老二媳妇笑笑没说话。 老大媳妇不乐意了，“谁家当姑娘在家不干活啊，哪来那些委屈，她拉着夏珍买啥去了？” “她把夏珍接省城去了。” “什么，她傻啊，夏刚她亲侄子都不管，管那个赔……她好狠的心啊！” 第八十三章 新生 夏母端起摘好的菜去厨房炒菜，老二媳妇撇撇嘴走了。 老大媳妇不甘心的打开柜门看了看，什么都没找到，恨恨的咒骂着拉着儿子走了。 夏老头和三个儿子踏着落日余晖艰难的走进长岭村，吃完晚饭遛弯的村民看见他们笑着说：“老夏，你姑娘回来了，真威风！” 夏老头几人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头，蹭蹭往家跑，到自己的主场了怎么也得刮下她二两肉。 几人在村民揶揄的笑声中呼哧带喘的跑进家中，脸上堆起亲切的笑容走进屋。 里外找了一圈夏老头问在坑上做针线活的老伴，“夏晴回来了？” “嗯”夏母低着头淡淡的说。 “人呢？” 夏母抬头看看狼狈的几人，“早都走了，累了一天吃饭吧。” 夏老头几人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走了！那她回来干什么？” 夏母长叹一声，“吃饭吧。” 夏老头一拍桌子，“这个孽子。我就不信她不用户口本，早晚有落到我手那一天。” “夏晴己经在省城单独落户了。夏珍也被她接去省城了，就落在她那。” 夏老头拿着户口本看了半天没说话，颓然的坐在那发出一声长叹。 “这个孽障！” 家俱厂门口，李东掏出一杳钱递给高世博，“今天辛苦哥几个了，你安排去饭店喝点酒解解乏。” 高世博死活不要钱，“老板你这是干啥，今天跟每天上班都一样。” 李东把钱硬塞进他兜里，“哥几个今天做的好，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 高世博等李东他们走了以后把几个人都叫过来拿出钱，“这是老板给的辛苦费一千块钱，我们每人一百，剩下的把在家的兄弟们都叫上我们畅开造一顿怎么样？” “好，高哥你就安排吧。” “不愧是大老板出手真大方，” 高世博把钱分完严肃的说：“今天夏经理的事大家一定要把嘴闭的死死的，回家跟媳妇都不许说，到时砸了饭碗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拿钱的几个人都凛然点头。 夏珍新奇的看着路上一辆辆自行车排成长队，悄悄地想这省城人可真有钱人人都有自行车。 “到了，这就是我们的家。” 夏珍紧紧的拉着三姐的手打量灰色的院墙黑色的大门。 进入大门一个小院左侧一个小花园，右侧一个葡萄架上边还挂着个长椅秋千。 “三姐，”夏珍看着那秋千双眼放光。 “去玩吧，”夏晴笑着和李东说：“我们姐俩都喜欢它。” “小妹来了你这里就不那么冷清了。” 李东是由衷的替她高兴，有了家人的陪伴这里才像个家。 夏晴长出了一口气，“是啊，今天我才真正翻过了那座山，心里别提多轻松了，以后有机会再把我妈接来就圆满了。” “会有那么一天的。” 夏珍惊奇的看着地上白色的地板蓝色的裙墙，进到屋里仿佛进入到蓝天白云里，瞬间心里一片清凉。 夏晴笑着摸摸妹妹的头，“这就是咱们的家了。” 夏珍点点头，屋子里的一切对她来说太新鲜了，什么都是明光锃亮的，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住上这样的房子里。 命运真是神奇。 早上她还在提心吊胆，晚上就已经坐着小汽车到了省城，住进漂亮的大房子里，真是梦幻的一天。 天越来越热特别是进入伏天一动一身汗，服装和电子产品的销售依然火爆，就是受南方货反扑价格降了不少。 “闫店长，最近那个温州人出货也挺大，用不用我找几个人教训教训他。”孙二海眼里闪过一道寒光。 闫秀摇头，“算了，老板说不管他，没有温州人也会有广州人，市场这么大我们不可能全部掌控。” 孙二海哼了一声，“有他们搅和少挣不少钱，我手下的弟兄们看他可不顺眼。” 闫秀说：“你们挣的够多了，还不知足。” “谁不想多挣点，”孙二海欠身过来问：“手里有家电的乔老板和咱老板什么关系？” 闫秀白了他一眼，“自己问去。” “嘁，我可是听说两人关系不一般，”孙二海羡慕的说：“五金大楼没有的货，那有，真牛！” “想去拿货就去，上我这套什么话，”闫秀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能行？”孙二海不确定的说：“提咱们老板好使？” 闫秀一瞪眼说：“让你去就去，哪来这么多废话。” “明白。”孙二海屁颠屁颠的走了。 有钱，有兄弟的日子让他每当想起以往的苦逼日子，就觉得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遇到李东。 乔明珠看着仓库里堆得满满的家电感慨，“家电的生意可比办公用品挣钱快多了，有多少卖多少。” “那也是有你撑着，不然这么多rb原装早出乱子了。”李东说。 乔明珠看着李东轻叹，“我父亲要调走了，我也要走了。” “哦，是去京城吗？”李东淡淡的问道。 空间里的黄金、现金和古董让他的心态没有了之前的急躁，越来越平和。 乔明珠点点头，“以后咱们还有机会合作吗？” “当然，我这里随时可以给你供货。”李东想都没想的回答，乔明珠可是没少帮他变现。 不光电视，还有高档纺织品、陶瓷制品和特供烟也低调的在一定阶层里流行。 够点级别的吃饭时掏出一盒特供烟往桌上一放，那是面子。 二十一盒烟你还别嫌贵，有钱你还不一定能买着。 他一个月就放出几千条，基本上都被他的这些朋友包圆了。 随着他买卖越干越大这些朋友的关系也越来越稳定。李东不禁感叹你是什么阶层朋友就是什么阶层。 前世他的朋友就都是草根。 有混的好起来的随着生活方式，消费方式，聊天内容，和关注的事情都发生了改变，不知不觉间就渐行渐远。 任何关系都是平等的时候相处最轻松。 国与国之间没有永远的友谊只有永恒的利益，人与人之间又何尝不是呢。 乔明珠轻叹，“李东，真的非常感谢你，让我在经济上独立，可以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小事，谁让你是乔书记的女儿呢，我当然得好好巴结了。” 李东收起嘻皮笑脸说：“其实我听说了，你为我挡了不少的风雨。” “算你有良心，”乔明珠笑语盈盈的说：“怎么感谢我！” 第八十五章 验证 中年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和两个手下说：“是头肥羊，现金和首饰都不少，可你说的那个高手怎么像个保姆？” 年轻女人对小青年好奇的问，“二当家，什么高手我怎么没看见？” 二当家坐在那仔细回忆一拍大腿，“还真是，她扶着那个中年女人什么都没背，她则背了两个包。” 中年人坐在那沉思一会说：“有没有可能把她拉到组织里？” 二当家眼睛一亮，“组织里就缺这样的高手，这要是成功绝对能如虎添翼！” 年轻女人心里不服撇了一下嘴，“二当家她有你说的那么神？” 中年人也有些不信，他刚才看了明明就是个小保姆，转过头对年轻女人说：“你和猴子去验验货。” 年轻女人点点头一脸轻松的叫过一个矮个男人走了。 李颖躺的头昏脑涨的下来去厕所，李红看了李东一眼，李东往前坐坐视线把下铺全覆盖。 猴子和年轻女人己经在卫生间附近等半天了，见她们出来一前一后默契的向李红走去，猴子走边上把李红往中间挤，年轻女人贴上来顺势往她兜里摸去。 两人这一套己经熟练无比鲜有失手。但是他们碰到的注定不会成功。 他们自以为闪电般的速度在李红这里是放慢了40倍的。 猴子像碰到铁板一样砰的被弹到火车墙壁上，年轻女人的手被轻轻握住“咔”的一声关节错环了，年轻女人闷哼声捂着手惊恐的看着淡然站厕所门口的李红低下头快速的往回跑。 猴子也紧跟着她边跑边往后看，跑过了大半节车厢又回过头看李红还站在那里一动没动才松了口气回到自己的车厢。 “满天星你怎么了？”二当家看年轻女人面色苍白的回来急声问。 满天星喘口气又下意识的回头看一眼，咽了口唾沫伸出红肿的手腕，“大哥，那个女人太可怕了！” 中年人眼神一凝握着满天星的手一拉一按只听“咔”的一声，她痛哼一声疼的猫着腰直跺脚。 一直在后边断后的猴子也来回张望着回来坐在中年人身边急声说：“大哥，那个保姆是个高手，我刚一碰到她就好像撞到铁块一样被弹回来。” 中年人静静的坐在那思考，他以为二当家说的有点玄呼，瘦猴和满天星印证了他的话没错，难道自己看走眼了？ 可是那家的底己经被他摸出来了，就是个挣了点钱的个体户没什么背景。 可她为什么这么好的身手甘愿做一个保姆？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为了钱？ 想想只有这种可能，想到这他决定冒险再过去试试。 李红回去后悄悄的和李东说了刚才的情况，李东听了也没放在心上。 全家只有张淑萍兜里有几千块钱，这点钱就是丢了他也不在乎。 可是总被贼惦记就有点不爽了，他想想可能还是全家穿得太好了。 他们穿的都是空间裁缝铺里师傅用最好的材料做出来的，看着明显比其他人高几个档次。 他看了下表还有十几个小时才到呢，他有点后悔坐火车了，这么慢事还挺多。 吃过中午饭都有点迷糊，刚上车时的新鲜感渐渐被哐哧哐哧的单调声音磨没了都进入午睡模式。 中年人又慢慢的坐在边座上，手里拿着黄纸，里面包着熏的鸡头和鸡手，他在等机会和李红搭话。 李红手里拿着书随意的翻着，拿着书只是为了让人看她不那么奇怪。 两人谁都没说话，中年人不紧不慢吃鸡头，他吃的很细，就像拆卸一台精密的仪器，不慌不忙，一块一块，次第分明，有章有法，且丝毫不使其受到损坏。 鸡头骨被一块一块地拆下来，他依次放进嘴里，吃附在骨上之肉，吃得巧巧的，非常精细，感觉他吃得很香、很珍贵、很优美，也很神奇。 他嘴里的牙齿很小、很尖、像天生为吃鸡头而生地的，手指纤细又灵活的不像男人的手。 很快，一个完整的鸡头骨像个微雕一样摆在黄纸上。 他吮干净手里的鸡油又拿起一个鸡手细细的吃着，咂咂的咀嚼声让人听着都忍不住胃口大开。 可惜的是她碰到是李红，他做的任何行为只要不把手伸进卧铺里，天塌了她都不会看他一眼。 李红就在那安静的翻书外边的一切都与她亳无关系，在她眼里只有李东和其他人。 直到李倩起来上厕所，李红拉着她手向厕所走去。 中年人也慢慢站起来跟上，走到在厕所外边等着的李红跟前随意的说：“姑娘，挣钱的方式有很多，而且比你现在干的活要挣的多，轻松的多。” 李红嘴角翘了翘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嗖”一颗松子贴着中年人的耳旁飞过，划过的空气让他耳旁一凉。 松子“啪”一声弹到车厢上顺着另一侧耳旁回到李红手上，“让你那些贼子贼孙离我们远点，我能闻到你们身上的味道，警告你一次，谁再敢出现就废了他的手。” 李红说的是实话，她真的是凭他们身上的味道认出中年人和那两个人是一伙的。 所以她警告他，没有李东的命令她不会触犯一丝一毫的法律。 中年人短暂的失神后热切的说：“姑娘你有如此能耐应该在外面纵横四海何苦做这些伺候人的活计。” 李红皱眉看着他，这人听不懂话吗？ 懒的和他废话浪费能量，该说的己经说了，再敢向她们伸出爪子她会亳不犹豫按自己刚才说的办。她转过身沉默起来。 中年人面露喜色以为李红动心了刚要继续再劝李倩出来了 。“红姐这里好臭啊！” 李红笑着摸摸她的头，“嗯，等下次再来我先给你冲冲。” 李倩拉着李红的手，“嘻嘻，不用了，比咱乡下老家的还好点……” 中年人站在那里没有动眼里的光却贼亮贼亮的。 回到车厢里二当家迎上来，“怎么样大哥？” 中年人坐下吐出两个字“天才”然后就始闭目沉思。 二当家揉着手背喃喃自语，“我就说么，那是一双神手。” 许久后中年人睁开眼沉声对二当家说：“把兄弟们都召集起来咱们来一场逼上梁山。” “好的，我马上去。” 中年人望着李东的车厢方向低声说：“对不起了，你应该属于江湖而不是一个端茶倒水的佣人。” 中年人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将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他也不知道自己将会招惹一个怎样恐怖的存在。 如果能预知未来他一定远远的躲开这一家人，还能逍遥快活的当几年贼王，但是现实没有那些如果，他己经亲手为自己的团伙敲响了丧钟。 第八十六章 出事 午睡是件幸福的事，睡醒后再懒洋洋的躺会就是超幸福的事。 李东打个哈欠转过身看见林晚正慵懒的看着他，脚搭着梯子窜到林晚的铺上，像条鱼似的挤到她的身边。 李东经常觉得林晚是他身体里的某个开关，只要一见她就瞬间切换到年轻炽热的李东。 李倩醒了，和她一起玩的半大孩子不约而同的都醒了，这里又成了她们的游乐场，叽叽嘎嘎的跑来跑去，车厢里也变得鲜活起来。 李芳和李颖都下来活动活动，躺一小天头晕脑涨的。 林晚也不好意思继续躺了，推开那双在身上游走的手，那仿佛是双有魔力的手摸的她混身酥软杂念从生。 和自己较了半天的劲坐起来拢拢散乱的头发也下去了，她可不想在李东家人那里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 不一会下边就响起了张淑萍她们欢快的笑声，李东舒心的笑笑腿一夹骑在林晚刚才盖的还有一缕幽香的薄毯上。 林晚很善于和家里的人搞好关系，张淑萍也从一开始的不满意到现在的赞不绝口。 李芳和她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 她还是李颖、李倩的知心姐姐，她以超乎李东想像的速度融入他的家庭。 这时不远处传来激烈的争吵声，突然李红拍了他一下迅速往前跑去，李东激灵一下坐起来。 李红绝不会为了跑去看热闹而通知他，只有一种可能出事了！ 而且事情非常紧急她没有把握处理好，他腾的窜下来快速的扫了一眼，只差李倩，肯定是她出事了。 蹬上鞋也飞快的往出事的方向跑去。张淑萍还笑话他多大了还喜欢看热闹。 前边依稀能看到李红在车厢里闪转腾挪的身影。 厕所里正好出来一人李东嗖的一下进去插上门在空间里调出四个高级护卫顺着厕所窗户都爬到车顶上追着李红的方向而去。 “沈市站马上要到站了，下车的旅客做好准备。” 火车广播的消息让他心中一紧，等他们最后一个爬出窗户他飞速的打开门继续往前追。 这时己经看不见了李红的身影，路过门的时候看见有暴力拉开留下痕迹让他更加心急如焚。 又穿过一个破拆开的门进到了餐车，几个列车员围着被破坏的门议论纷纷，李东不顾别人诧异的目光飞快的往前追着。 “哗啦”和一个端着新买的菜的女孩撞到了一起，他连滚带爬的起来甩出几十块钱接着玩命往前跑。 他心里只有一个信念，小倩不会出事，她也不能出事。否则他原谅不了自己。 又穿过一个门到了硬座车厢人猛的多了起来。 他开始艰难的穿过人群，车厢里闷热的空气让他浑身像水洗的一样，他声音嘶哑而狠厉的喊着：“让开，让开。” 收获了无数的白眼，踩了无数个脚，他越来越焦躁的时候脑海里传来好消息，她们己经锁定李红的位置，并找到了李倩。 李东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腿一软差点没坐在地上。 紧绷的神经稍微松了点让他有时间思考起来，能让李红追出这么远，除了复杂的环境肯定是有预谋的绑架，绝不是一两个人就能做到的。 他脑海里把得罪过的人过了一遍只有丁二毛有这个动机，可他们不可能有这个实力？ 艰难的跋涉耗尽了他体力的同时也让他怒火万丈。 不管是谁策划了这件事，如果妹妹受到一点伤害他一定要让他尝尽人间最残酷的刑罚！ 越往后走人少了一点火车己经开始减速，马上要到沈市站了他又加快了速度，最后一节车厢他看见李红呆呆的站在那。 李东走到近前才惊悚的看见李倩双眼紧闭被人抱着坐在椅子上。 卷发环眼的青年狞笑着紧紧看向李红，右手拿着一个刀片停在李倩的脖子上。 李东见此情景顿时腿有点软眼前一阵阵的发黑，狠狠的咬了咬嘴唇，剧烈的疼痛让他清醒一点。 举着双手慢慢走过去，卷毛转过头看向李东眼里凶光闪烁。 李东慢慢的坐在他对面的座位上才发现周边的几个座位都是他们同伙警惕的看着他。 定了定神李东小心翼翼的开口，“我是她哥，有任何要求都可以和我谈。” 卷毛呲牙一笑扫了后边一眼，“你雇的这个保姆挺牛逼啊！我们二十多人都没挡住她，能不能转让给我们。” 李东一愣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跟小红还扯上关系了。 他硬挤出笑容回头看了眼小红，“哥们说笑了，我们就是简单的雇佣关系她去哪我怎么可能做的了主。” 二当家在后面走过来对笑着对李红说：“想好了吗？不然这种事会经常发生，哪个主家肯雇佣你。” 李红面无表情，她现在的注意力全部锁定在卷毛手里的刀片。 李东这才明白这起事件的起因，原来是因为李红高超的身手和她与之不匹配的身份引起了这个团伙的觊觎。 这个看起头像领头的是在挑拨离间。 李东转过头愤怒的对李红说：“是你惹的这么大的麻烦，到站你马上给我滚。” 李红也马上配合着面色苍白眼里含泪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李东不耐烦的一挥手，“你被解雇了！马上给我滚。” 转过身满睑陪笑的对卷毛说：“哥们我们没有关系了，我也不知道她这么麻烦啊！你看能不能把我妹妹还给我。这事跟我们可没关系。” 卷毛看眼二当家把李倩交给李东，毕竟他们只是小偷，绑架这种大案他们轻易不会碰，量刑可是天差地别。 李东赶紧接过来仔细看看见妹妹面色红润呼吸均匀一直悬到嗓子眼心才落了地。 随即眼泪刷的流了下来，他害怕了。 这一路上他都在一遍遍的怪罪自己，是他重生回来产生蝴蝶效应改变了小妹的命运让她有了这场劫难。 如果因此小妹发生意外纵使他再富甲天下也不会快乐的。 空间里的两个高级女护卫走过来接过李倩，这时火车顿错了两下缓缓的停了下来。 二当家笑容可掬的走到李红跟前说：“跟我们走吧，你的能力应该有一个更广阔的舞台。” 李红一动不动仿佛没听见他的话一样。 李东猛的窜起来狠狠的给了二当家一个耳光，一脚把他踢的飞出去。 二当家的几个同伙都腾的站了起来，手伸向兜里蓄势待发。 此时列车员己经打开了门，下车的旅客依次往下走。 二当家拦住几个人，这时候争斗起来他们就下不了车了。 他凶狠的瞪着李东，阴冷的低吼道：“小子我看你是不想好了。” 己经缓过来的李东冷冷的笑：“哼哼，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敢动我妹妹我会让你死的要多惨就有多惨。” 二当家看着刚才判若两人的李东非常诧异，混迹江湖这么多年眼力还是有的，他看的出李东不像是虚张声势。 再说能用李红这种保姆绝不是普通个体户。 他捂着脸冷哼一声匆忙下了车，回头看看车厢里李东还是冷冷的看他，李红和另一个女人抱着小女孩站在他身边。 他心里涌起了一股强烈的不安，在李东的眼里他真的感觉到了杀气。 李东确实动了杀心，家人就是他的逆鳞触之即死。 两个都各怀鬼胎的人都不敢在大庭广众下做什么却都暗暗记住了对方。 李东己经吩咐外边埋伏的人先踢断二当家和卷毛的腿。 剩下的等他这次全家旅行回哈市以后再给它斩草除根，现在他可不想扫了张淑萍她们的兴。 二当家行色匆匆的要去找大哥商量商量，他觉得这次好像惹上大麻烦了。 边走边顺道观察有没有目标，挨了一耳光让他很不爽他得找补回来。 人海中挤来挤去正是滋生他们罪恶的温床。突然他感到双腿被重物狠击一下，“咔嚓”他清晰的听见了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 哀嚎着爬到地上同时他四处张望寻找袭击自己的人，可看到的都是惊慌失措的路人。 这时不远处又传来一声惨叫。 二当家听好像卷毛的声音，顿时李东那张冷笑的脸和那句“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浮现在他脑海里。 是他，一定是他！ 医院里中年大哥坐在病床前面色凝重，“老二，你确定后来又出现两个像那个保姆一样的人？” 二当家点点头，“大哥，千真万确啊！要不然我能白挨一耳光吗？那两个女人走路都是沉稳有力，目光炯炯有神。” 中年大哥叹气，“没想到我黄庭利也有看走眼的时候，看来咱们是惹上大麻烦了，叫兄弟们最近都休息一下吧！” 卷毛躺在另一张床上叫嚣，“等我腿好了一定再绑她一回，这回我打断他两条腿。” 黄庭利戴上眼镜，冷静的说：“消停的吧，我现在就回哈市再摸摸他们的底，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第八十七章 新宅 李倩拿下眼晴上的围巾看看四周“二哥，我们这是在哪？” 李东接过围巾放起来说：“刚才你玩的睡着了，这是火车上的餐厅。” 李东不放心在她昏迷时带进空间医院里好好查了一遍，没什么问题才放心的来到餐车等她醒过来。 李倩揉揉眼睛咯咯一笑，“二哥，我还真有点饿了。” 李东去餐台那点了份海米烧茄子、熘鱼片、酱爆鸡丁、油焖大虾和六份米饭，做好后都装进饭盒里，这些饭菜一共才花了10块钱，就大虾最贵，一盘12只8块钱。 回到卧铺张淑萍埋怨他去了那么久，再不回来她就要出去找了。 李东肯定不会告诉她们刚才发生的事免得她们耽心。 把饭盒一一打开香味顿时飘出老远，菜的味道出乎李东意外的好，不比小红的手艺差。 他不禁感叹还是这个时代实诚，餐车上会有手艺这么好的厨师。 再过十年二十年的这一切都不会再有了，那时餐车都承包出去了，以挣钱为主，做的都是一锤子买卖，也不指望有回头客。 几个人风卷残云般吃完，上车后也一直没正经吃饭，更何况现在的人还没有浪费粮食的习惯。 李东吃完消化消化食顺道去餐车还刷好的饭盒，闲适的用舌尖舔出牙缝里的一丝鸡肉。 体验着车厢里天南地北的方言夹杂着各种复合在一起的奇特味道。 有人曾说没有坐过绿皮火车，你的人生是不完整的。没有吸过几口绿皮火车上的氧气，你的人生是残缺的。 剔除掉李倩的事他还真有点喜欢上了缓缓前行的绿皮车？ 每一段旅程都承载着一种不同的心情，慢也是其中一种的感受，没有了生存压力就让人生慢一点，不要压榨了生活的美好，多花些时间去感受来之不易的人间值得。 “哈哈！可算找到你了。”清脆的笑声打断了他的遐想。 他循声望去一个穿着篮色连衣裙长发披肩的女孩，她眼睛不算太大但非常明亮，笑容很冶愈，柔和而温暖。 李东左右看看，“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女孩一努嘴笑着说：“你做过的事这么快就忘了我？” 女孩的话让旁边聊天的两个大姐鄙视的打量他。李东急了，他确定以及肯定前生今世都不曾认识过这么个人，“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女孩指着裙子下摆的一块污渍说：“撞我的难道不是你？” “哦，是你！”李东这想起他在餐车里撞到的那个人。 当时他就记得蓝色衣服男女都没看清。“对不起，对不起当时我太急了，你把尺码告诉我，陪你一条新裙子。” 女孩笑着从包里拿出钱递给他，“裙子就不用你陪了，这是你那时扔下的钱，我的那盘菜5毛5，还剩49块4毛5。” 李东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剩下的就是陪你裙子的钱。” “嘻嘻，你可真大方！那我也不能要你钱，”说着直接把钱塞进他上衣口袋，“你这人还真不错，摔倒了还能想到托着我。” 李东己经记不起当初的情形也陪着笑说：“没伤到你就好。” “好了，钱也还你了，刚才还因为没找到你窃喜呢，摔了一跤发笔小财，没想到你马上就出现了，白高兴了再见！”女孩摆摆手洒脱的走了。 “再见！”李东凝视女孩轻快的背影消失了才转身往餐车走去。 真是个古灵精怪的女孩，如同一缕调皮的清风拂面吹过，转瞬又消散在天地间。 天还蒙蒙亮终于到了终点站，李东背着还睡得香甜的李倩，小红照应着张淑萍她们。打车到自己的院子附近找个宾馆安顿下来，到时方便搬进新家。 李东自己溜达到宅院，看大门己经彻底变样了。 磨砖对缝的灰色砖墙簇拥着悬山式的门楼，房脊的两端高耸着造型简洁的鸱吻。 椽头之上，整齐地镶着一排三角形的滴水。檐下，便是漆成明黄色的大门。 门匾上刻着“萍园”两个大字。 这是李东向前世辛劳一生的母亲致敬的宅院。 苦的时候也曾经常抱怨父母为什么不能像人家一样赚大钱，直到自己工作才发现，养活我们己经是她最大能力了，少年不懂父母恩，懂时已是中年人。 厚重的门扇上，镶着一对碗囗大小的黄铜门钹，垂着门环。 他走过去尝试的叩动门环，他来之前给孙伯远打过电话，一大早的他也不确定能不能有人。 门里传来了动静，开了个小缝。 一个戴着眼镜黑瘦中年人往外察看，“李先生真是你，我都等你半个多月了。” 李东没想到还真有人，“抱歉有点事耽误了。” 眼镜推开门，“李先生快进来，我领您看一圈，要是满意我就回了，再不回去媳妇可不干了。” “好的，麻烦你了。”李东跟着他走进这座耗费二十万修建成的大宅院。 穿过大门的门洞，迎面就是一座砖砌的影壁，四周装饰着砖雕，影壁的底部一丛盘根错节的老藤。虬龙般屈结而上，攀着几茎竹竿，缠绕着繁茂的枝干，古意盎然。 绕过影壁是一个长方形的前院，南面倒座房7间，北面一殿一卷式的垂花门红绿相间，雕饰精美，是保姆房和外客厅所在，过了垂花门就是内宅。 二进院的正中一株大树枝叶茂盛，院子接近正方，齐齐整整的三间正房，两边耳房和东西厢房，抄手游廊把它们连接起来组成一个正方形与垂花门汇合。 正房门两侧都种着海棠、石榴，在第三进院耳房之侧开了屏门，连接东部的花园。 走过一条绿竹夹道的小径进入花园，入眼就是枝繁叶茂的松槐，怒放的芍药、海棠、牡丹一直延伸至水池的小石桥。 水池面积虽小，但形状曲折，并引出两派支流，一脉从石桥下穿过至西面院墙止，另一脉一直穿过东面的假山，假山上建有一座三开间歇山顶轩馆，为全园最高处。 坐在里面可俯瞰全院，直接临山对石，前有一株大槐树，坐凳为美人靠极为别致。 轩下以山石砌成浅壑，有雨为池，无雨为壑。 第八十八章 惊喜 从东侧角门出来就是五进院，后罩房九间，院里一颗枣树枝繁叶茂，房门两侧牡丹、枝婆婆争芳斗艳。 再往前走四进院有三间正房带耳房及东西厢房，并环以游廊。 穿过耳房到第三进院子，形状和二四进差不多，但面积要大不少，院里是古树参天，百花齐放，抄手游廊连接整院子。 到这李东大略看完了整个院子，有眼镜讲解他才了解这里许多布局和材料的不凡之处，把剩下的五万交给眼镜这座他心心心念念了一年的精美大宅圆满竣工了。 送走眼镜锁好门他迫不及待的调出监控人员，在院墙四周大量安装针孔摄像头以防有人窥探。 又调出500多工程人员开始全面对电线、水暖改造。 200多家政人员各进院子收拾200多搬运工人搬运空间里收集整理好的古董家具、床上用品、生活用品和各种家用电器。 50多园丁把花园里一些树龄短的树收进空间里，换上西伯利亚原始森林里几百年的名贵树种。 几百人在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也没显得拥挤。忙到早上七点李东回宾馆。 张淑萍她们己经都洗漱完了，李芳提议想去电影学院看看，李东说他还有点事处理让小红领她们去，他实在放心不下家里那1000多人。 偷偷塞给小红一沓钱让她们打车去，李东赶紧回到院里，有之前的基础所以工程进度飞快，傍晚时候院子的活全部完工。 摆上家具、家电等生活用品的院子顿时就有了生活的气息，有了人气，一草一木都变得鲜活起来。 李东像个孩子刚得到心爱的玩具似的一个人开心的在一重重院子里看不够的看，在这人声鼎沸的京城里有这么大一片自己的空间，想想都激动的浑身发抖。 留下5个保卫领着20条狼狗保卫整个院子。还有12个家政负责卫生3个园丁负责花草树木。 回到宾馆，张淑萍她们也是逛了一天才回来，李芳兴奋的和他说校园好美，王府井百货好大，叽叽喳喳的像个小喜鹊，对这个即将在这里生活四年的城市满心欢喜。 昨天的一番忙乎让他早上起来浑身酸痛。太阳上来老高，屋里的光亮使他不愿睁眼，懒懒的，迷迷糊糊的。 努力了好会才哼哼唧唧的爬起来，打了两个极长的哈欠，眼泪像两个小虫轻轻在脸上爬过，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 在隔壁的早餐店吃了几个大肉包子，浑身的力气又回来了。 “儿子，咱们今天去哪儿？” 张淑萍有点惦记家里了，想着赶紧看完好早点回家。 “今天你们就跟我走，”他搂着张淑萍的肩膀说。 吃完饭李东领她们来到大院子，他始终没说房子的事，就想给她们一个惊喜。 “好气派的大门，”林晚抬头看着说：“萍园，阿姨你的名子是这个萍？” 张淑萍也抬头看看笑着说：“嗯，还真是这个萍，我和这个花园有缘。” 全家顺着敞开的大门进来，刚进来就被影壁吸引了，正值盛夏，古藤枝条上紫花怒放仿佛垂下万串珠宝。 走进院子张淑萍感叹好像走进电视剧里。路过房间还趴在窗户往里望。 每一进院子里的植物都被李东升级改造，种植了许多空间花园的花草，所以大家看到的都是繁花似锦，一步一景。 最后进到花园里，李倩欢呼着奔向草坪上几头小梅花鹿，李芳她们则被水池里的几只体态优美的天鹅、丹顶鹤吸引了。 如镜的池水里色彩斑斓的锦鲤一群群的忽聚忽散仿若散落的花瓣。 洁白的天鹅悠闲的游弋，时而曲颈低头，时而展开双翅翩翩起舞，优雅的如同坠入凡间的仙子。 几人遛达一个多小时被李东领到主院，进到屋里家政端来茶水，林晚发现了不对疑惑的说：“这里怎么没有其他游客？” 听她这么说大伙才发觉全程就她们一家人。 “哈哈哈哈，”李东实在忍不住了，“因为这是我们家怎么可能有外人。” “啪嗒”张淑萍手里的茶杯掉在地上，还好水不热没有烫到，张淑萍不顾裤子上的水渍，“二东子你给我说清楚这是谁的房子？” 一着急小名都叫出来了。 “咱家的房子啊！”李东肯定的说。 李芳抬眼看看四周接话道，“房子买到了花园里？” 李东站起来指着门口的方向，“这是萍园，我拿妈的名字命名的宅院，这里的五进院子和一个花园就是我们京城的家。” “啊！”“什么？”李东的这个大瓜可是震惊了所有人。 张淑萍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脸上的神情亦喜亦忧，“小东啊，这天子脚下咱们平民小老百姓住这么大的房子不得招灾啊！再说咱家就这几口人哪用得了这么大的院子？” 李东拉着林晚的手笑说：“妈，你以后不得有孙子，万一我们努努力多生几个你孙子娶媳妇的房子不就有了吗，还有以后大姐，小妹她们回个娘家住一阵住着也宽敞。” 林晚红着脸嗔道，“净胡说。” 李芳姐妹都呵呵笑，张淑萍心里想到儿孙满堂的盛景也不纠结了，“好！买就买吧，反正咱不偷不抢住着不亏心。” 刚才看别人的房子这回是看自家的那感觉可不样，母女几个又重新看一遍，最高兴的是李倩，在草坪上和几头小鹿玩的连滚带爬的。 坐在假山上山顶轩里，过膛风吹得几人混身舒爽，“儿子，这两年妈好像在梦里一样。”张淑萍望着庭院深深感慨的说。 “妈，敢上好时候了，当别人还在犹豫的时候咱们己经先行一步了，所以有人说，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 “呵呵，你这什么比喻，咱可不当猪，咱就当小个体户就行稳稳当当的挣钱过日子。” 李东深深认同母亲的话，养肥的猪和出头的鸟都没啥好下场，古往今来莫不如是。 晚饭就在新家吃的，看着十几像穿花蝴蝶似的家政人员张淑萍又心疼了，这一个月得多少工资啊？ 李东告诉她都是小红的亲戚马上就好了，她对小红从刚开始的想赶走到现在感觉比亲闺女还亲。 她是亲眼看着小红一天从早忙到晚的照顾家里人，对她更是悉心照料，每天她收款时水杯里的茶水从来都是满的温的，饭菜永远都对她口味，甚至她一动小红马上就知道她要啥，简直就是她的贴心小棉袄。 仔细了半辈子的她对小红那是亳不吝啬，平常百五八十的经常往小红兜里塞，李芳都没这待遇。 接下来的十几天李东领着家里人正式游京城，所有有名的景点，吃食都走个遍。 张淑萍开始念叨想回哈市了，家里那摊她始终放心不下。 李东还有事没办完呢，好说歹说又留了几天。 第八十九章 卖场 他赶紧跑许强那去了，“小东啊你可算来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许强苦笑着说：“店员我都找好了，白发了一月工资。” 李东歉意的说：“实在有事耽搁了，货明早就到。” “走，领你去看看卖场收拾的怎么样？”许强得意的说。 李东坐上许强的车两分钟就到了，“这么近你说你开的什么车？” “嘿嘿，刚学会开我的宝贝恨不得睡觉都搂着。” 许强痴迷的抚摸着他这辆二手吉普车的方向盘说。 李东看他那花痴样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就一代步工具被你说的好恶心。” “小东你可别小瞧它，开着它上哪办事都高看你一眼，参加个红白喜事啥的都坐贵宾席，连我们家老头老太太看我都顺眼了不少。” 李东笑着摇摇头，在他的絮叨中看见一块巨大的红色牌匾上“万家电器”四个大字，都是万字辈的。 “不错吧，这套手续我跑了好几个月，”许强拿着一个街道企业执照说：“安置了十几个待业青年才办下来。” 李东想了想说：“等以后有政策，马上把企业主体变更过来，这方面不能拖。” 这种特殊时期的权宜之计，以后因为企业所有权而打官司的事数不胜数。 楼上楼下转一圈收拾得还可以，这时候也不用要求太多，宽敞明亮就行，只要有货啥都能卖出去。 第二天一早李东到郊外僻静无人处调出5台大货车拉着各种家电，小部分是他在哈市托关系买了点，为了有点由头，要不然凭空冒出这些电器惹人怀疑。 剩下的都是空间里仿制的，彩电仿制的小rb的日立电视机，他对这个民族的厌恶是刻在骨头里的。 到商店后面仓库，许强领着20个男女店员也都到了，再加上5个司机也跟着一起卸，忙乎一天把货卸完摆上，明天就开业。 许强在饭店摆了三桌招待大伙，现在许老板也算小有名气，京城里数得上号的大倒爷，不差钱。 许云忙完匆匆过来，她只好奇林晚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许强端起杯望向李东大声介绍说：“这位是咱们万家的大老板，李东李先生，大家欢迎！” 这时大家才惊奇的知道，这个帅气的小伙才是幕后老板。 “大家今天都辛苦了，畅开了吃，畅开了喝，”李东笑着挥挥手，“我和强子既是合伙人又是铁哥们，所以我相信万家电器在他的带领下一定会创造辉煌！” “好！” 都是京城人，大家还是看着许强亲近。 李东还是把许强托了出来，不然他不管理，许强说的话再没人听就麻烦了。 许强搂着李东的肩膀笑得开心，“小东你放心，我许强的为人你最清楚，绝不玩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李东不太在乎这份产业，他更喜欢以后万家置下的重资产，典型的小农意识。 “放心的做，我相信你的能力。” 许云见两人一门喝酒招呼道：“你们别只顾聊天，来，吃菜，喝酒。” 李东闻声见大家有些拘谨便放下酒杯说：“好，吃菜。” 累了一天都饿了，筷子飞舞起来，肚子垫个底酒就上来了，一边海阔天空的聊，一边频频碰杯。 一会谈老干部大规模引退，一会谈起了十二大，一会谈信仰危机和大众文化，一会又谈人生境界，和京城人聊天永远不缺话题…… 谈着谈着，不知不觉谈到钱上，跟着就开始发牢骚，嫌挣钱少，埋怨缺乏公平竞争。 李东在大家的你推我让中不知不觉的喝了二两白酒，接近他酒量的极限，酒精反应已经很强烈，浑身躁热，神智也感到飘忽忽了。 许云见大家讨论的激烈便向李东问道：“小东，咱们这些人里你生意做的最大，你有什么秘诀吗？” “成功哪有什么秘决，”李东还保持着最后的清醒，“一个人的小成功靠的是勤奋努力和聪明，如果你想真正的功成名就不是靠努力和聪明能做到的，而是要做到四个字，叫顺势而为，抓住时代的红利。” 桌上的人第一次听过这个词，“时代的红利”？都有些茫然。 许云若有所思的问，“小东，具体什么红利呢？” “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红利，”李东指着外面红火的夜市生意说：“比如现阶段就是小生意红利，改革开放刚刚开始，物资样样短缺，大部分人还处在做生意是资本主义路线会被打击的固有思维中，这时候你只要胆大身体好，走南闯北腿脚勤，不管贩卖什么，都能致富，这就是当今的时代红利。” 林晚轻声说：“审时度势。” 李东大笑，赞许的看着林晚，“就是这个理。” 许强晃晃头说：“这个太难了，我可做不来。” 许云接着又问，“那将来呢？” 李东可不会泄露天机，笑说：“将来都在新闻联播里，看懂那里的内容就能做到顺势而为。” 说完李东端起杯说：“我敬大家就走了，不然我要倒在这了。” 李东一饮而尽后摆了摆手和林晚出了饭店，许强和许云送了出来。 李东一见风有些头重脚轻，拦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许云一直盯着车不见了才怅然的说：“不怪人家生意做的那么大，把什么都看得透透的。” 许强拍了拍她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没见过你用这种眼神看过谁，妹妹，你恋爱了。” 许云心头一颤！ 许云被这个敏感的主题占据了心理空间。她沉默了很久，自语：“我，爱了？” 许强很肯定的点点头，“你还没来得及去想值不值得爱，能不能爱，就已经爱上了。” 许云想了想说：“既然爱了，那就爱呗。” 许强摇了摇头，“小东可是一般人，我觉得你拿不住他，可能到时候吃亏的是你。” 许云洒然一笑，“能拿住的不用拿，拿不住的不能拿，还拿什么，爱就是了。” 第二天。 李东和林晚过来的时候商店都已经挂好鞭炮，就等8点18分正式放炮。 许强穿的人模狗样的和街道主任一起捧着红色彩带剪彩。 万家电器由街道托管，也多亏许强这个本地人地头熟啥事都好办。 开业当天就人流如织，非人为损坏三包，这是李东在这个时代第一个敢喊出三包口号的商家。 因为他对空间里生产的质量有信心，即使偶尔有坏的收回空间里修理下也不费什么事。 林晚和李东在卖场转悠，看到很多问题，服务态度不好，业务不熟等许多问题他都一一记在本上交给许强。 等这里稳定了他就要回去了，家里还有一大摊子事呢。 第九十章 报复 三天后，处理完卖场的事在归心似箭的张淑萍唠叨声中踏上归途。 顺顺当当的到家，只有李芳留在京城等待开学，李东给她留了一台车和一个唐级保卫每天在她身边。 李倩的事让他变的小心起来，他可不想亲人从一条不幸的路走进另一条不幸的路，何况他现在有能力去避免一些意外的发生。 李东回来把仓库堆满之后他就向那帮差点把他吓尿裤子的小偷讨债。 “小东这是咱们市局的反扒大队长于涛，”吕国栋热情的给他们介绍。 “涛子，这是我好哥们李东，万象家具的老板。” 于涛淡淡的一笑，“你好！”轻轻的握了下手就坐下不满的说：“老吕，啥事不能在电话里说，我这一天忙的脚打后脑勺。” 李东亳不在意于涛的态度，痛快把事说出来，“于队是我想找你有点事，我和一伙小偷结了怨想抓住他们，咱们之间能不能互相配合一下……” 没等他说完于涛就站起来，扔下一句话就走，“胡闹，我们是给党和人民干活的！” 李东忙站起来解释，“于队你误会了，我不用你们出人，就是我们把小偷抓住交给你们。” 于涛回过头轻蔑的笑，“你以为抓小偷是卖家具那么轻松。好好做你的买卖吧。” 吕国栋知道于涛的脾气也不生气，“你这臭脾气怎么说尥蹶子就踢人，你把吕雁派过来接应一下总行吧！” 于涛像有了新欢的丈夫嫌弃的看着家里的黄脸婆，不耐烦的一挥手说：“哼！反正是你姑娘。” 吕国栋看着于涛的背影说：“小东，一线的都这样，每天净跟那些下三烂打交道脾气都不正常。” 李东笑着说：“我明白，这才是干实事的人。” 吕国栋笑骂，“你个臭小子，拐弯抹角的损我呢，让我老姑娘跟你们几天，实在找不到就算了。” “吕哥要是丢点钱就算了，可她们竟敢把我小妹迷晕了想弄走，被抓到还拿刀放在小妹脖子上危胁我，差点没把我吓破胆，我能饶了他们。” 吕国栋没想到事闹的这么大，“现在小偷都这么猖獗吗？” “吕哥，这是一个团伙，光那一趟车就20多个。” “哦，还是去请老于吧，他和小偷打了半辈子交道。” 李东哈哈一笑，“吕哥放心吧，没有那金钢钻咱也不揽那瓷器活，明天早上我去接咱大侄女。” 吕国栋惋惜的看着他，“真不考虑当我老姑爷。” 李东站起来往外走，“不了，雁子外表温柔，内里倔着呢。” “切，你哪知道我老姑娘的那些优点。” 第二天。 李东看看表还有5分钟8点还是别上去了，老吕她爱人见他就跟看女婿似的，热情的他心里发毛。 “小东子脾气见涨啊，都敢支使起姐姐我来。”吕雁打开车门坐进来，巧笑嫣然的说。 李东边启动车边看了眼吕雁，皮肤白皙，大眼睛上面覆着雾一般长长的睫毛，一对眸子黑玉般晶莹明亮注满灵气，一头乌黑闪亮的长发妩媚，飘然。 她看似随意地穿着一件淡蓝色水洗布衬衫，袖子挽起，露出两条手臂，下身穿条合身的浅色牛仔裤，这身装束质朴、淡雅，给她原本就楚楚动人的女性魅力之中又平添了几分超然脱俗的气质。 “大侄女，我可是费了老大劲才请到你这座真神，报仇血恨就看你了。”李东熟稔的开着玩笑。 吕雁眉头轻蹙，面带忧色说：“我是个新人，你是个外行，只有咱们俩怕是很难完成。” 李东笑着点头，非常认可她的分析。 不是很难，是不可能完成，除非那伙贼自己撞上来。 所以他早把空间里的五个秦级十个宋级护卫和四十个警察先送到火车站，分成十组洒下大网。 到了火车站吕雁眉头皱得更紧，密密麻麻的人流她汇入其中瞬间就失去了方向，眼睛都不够使了。 这时她才明白警校里学的完全用不上。 两人像无头苍蝇一样转了好久连贼毛都没看见。 李东拍拍眼睛瞪的老大眼神己没有焦距的吕雁，“走，边上歇会去。” 吕雁有些沮丧的跟在后面，“小东，我们恐怕要白费力气，难道扒手们都弃恶从善了？” 天下无贼那只是美好的愿望，小偷这个古老的职业，伴随着私有财产的出现应孕而生的产物从古至今都没断过。 生活的窘迫会让一些意志不坚定的人不断的走上歪门邪道，只有等天网工程建立后，移动支付逐渐让现金越来越少，那时候这个与捕快、巡捕、警察缠斗了数千年的职业才会在无处不在的现代科技力量面前亳无抵抗的没落。 整整一天，李东和吕雁毫无头绪，他们那十个组也是一无所获。 第二天也同样如此。 第三天，就在李东都要放弃的时候微型对讲机传来消息，第八组抓到一个己押到警务室门口。 李东赶紧拉着吕雁到警务室，吕雁看到小偷的时候一脸的不可置信，白白净净戴着眼镜的小伙子是小偷？ 警务室里一位五十多岁的老民警把证件还给吕雁笑着说：“你们能把他抓到可容易。” 吕雁接过证件心里还有些疑惑，“同志你知道他？” 老民警点点头，“是啊，有好几次都差点抓住他，都被他狡猾的溜掉了还是你们大队专业。” 吕雁讪讪的一笑没说话。 李东走过去拿出二当家和卷毛的画像，“认识他们吗？” 年轻人神色一变马上摇头说不认识。 李东拍拍这个小偷，从他那里已经知道答案。 笑着对吕雁说：“他也是团伙成员，带回去好好审肯定有收获。” 吕雁迷迷糊糊的跟着几个人把年轻人和赃物带到所里还把李东的话说给于涛，又回到火车站。 刚到警务室就看到两个蹲在地上的小偷，吕雁都蒙了，小偷这么好抓吗？ 只好又坐车把这两小偷押回去。 “雁子行啊，一天就逮到三。”大队里相熟的同事开着玩笑说。 吕雁还一脸懵呢，稀里糊涂的这三个小偷落她帐上了。 李东在车站警务室里悠闲的和老警察喝茶，不一会又送来一个，李东看钱包这么眼熟呢。 第九十一章 除根 他打开一看里边有200多块钱一张京大的入取通知书，一张下午去京城的车票和两张像片。 李东捏着照片仔细一看，这不是火车上被她撞倒那女孩吗！ 他拿起钱包按小偷说的位置找过去，找了半天才看见一个蹲在墙角望着来来往往的旅客傻笑的女孩。 他轻轻的走过去蹲在她身边，“秦爱君同学，你的钱包叫你马上到失物招领处。” 秦爱君猛的抬起头的看向李东，“哎？呵呵呵呵，怎么是你啊有钱人？” 李东心里一乐，自己怎么还背上这个外号，从背后拿过她的钱包，“当当当当，这是哪个冒失鬼丢的？” “啊！我的钱包，哈哈哈哈，谢谢你有钱人！我刚才都难过死了，想着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学去不了，和它真是无缘。” 李东把钱包递给她，“你的难过就是傻笑啊。” 秦爱君也不忸怩，接过钱包捧在怀里，温暖的笑容又出现在俏脸上。 “哭它也回不来啊！有钱人你怎么找到我的钱包的，难道你是警察？” 看着她的笑容李东也莫名的开心。 “我可不是警察，我就是小个体户，这些小偷上次在火车上惹到我了，我现在正找他们麻烦呢！” “哦，上次你撞倒我是抓小偷？” “对，就是那次，那是家里人第一次出去玩，不想败她们的兴，所以这笔账只能回来找他们算了。” 秦爱君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看他，“看来你不光有钱还挺有势的。” “哈哈哈哈，你从哪看出我有钱有势的？”李东大笑。 秦爱君下巴微扬娇俏的说：“哼，这还不简单看你这身衣服，随手扔几十块钱、全家出游这当然是有钱才能做到。 还有这些小偷成帮结伙的普通人对他们都是敢怒不敢言，我看你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肯定有势力。” 李东大笑着轻拍了秦爱君的脑袋一下，“人不大心眼还不少。” 秦爱君不服气的说：“哎呀，我看你不一定比我大，你哪年生人？” 李东一下僵在那，他们同岁，秦爱君生日比他大。 “我……肯定比你大。” 秦爱君狐疑的看着他，刚要质疑，“他62年12月份的。”吕雁的声音在后面阴阳怪气的响起来。 李东哼了一声，“大侄女看破不说破还能做朋友。” 吕雁白了他一眼，走上来打量着秦爰君，“你们认识？” 李东介绍秦爱君，“人家可是京大的高材生，前几天我在去京城的车上把她撞倒了，没想到刚才那个损贼偷的是她的钱包，你说巧不巧？” 吕雁微笑着向秦爱君点点头，“那一起回警务室，于大队来了。” “切，他来就来呗，”他看看表对秦爱君说：“时间还早跟我去警务室待着吧。” 秦爱君犹豫，“我去不合适。” “没事，你也是被害者吗！”李东不在意的说。 吕雁的眼神在他们两人身上扫来扫去，“哦，那走吧。” 秦爱君冲吕雁点下头，背起大包笑呵呵的跟在李东后边。 三人说笑着回到警务室于涛板着脸盯着送过来的两个小偷，见李东进来嘴角动了动就算笑了。 “李老板神通广，把兄弟们叫来见见。” 李东呵呵一笑客气的说：“不敢，我们是在吕雁的指挥下取得的成绩，协助人民警察办案是每个公民的义务吗。” 彼此都看不上对方也不用藏着掖着。 于涛深深的看了李东一眼，“李老板你还要协助多长时间啊？” 李东从兜里掏出黄庭利和二当家的画像拍在于涛眼前说，“抓到他们为止。” 于涛拿过画像仔细的看了半晌，“这是贼首？” 李东点点头没说话。 于涛顺手把画像揣进口袋里，“李老板还是做好你的生意吧，这个可以交给我们。” 李东一耸肩，“你随意，我们只是见义勇为。” 于涛哼了声把两个小偷带走了，也没叫吕雁走。 吃过午饭李东把秦爱君送上了车，收到各组传来消息反扒大队也出动了。 李东他们五个唐级护卫己经盯住两个被惊了的蛇，奔他们老窝去了。 李东开车拉着吕雁跟在后边，对讲机传来消息找到他们老窝，养伤的二当家和卷毛都在这里。 李东让车站里的人通知反扒大队过来，他和吕雁两人先赶过去。 李东和吕雁走进屋里，十五六个小偷己经都结实的捆成一圈。 吕雁震惊的看着五个唐级护卫悄悄的问李东，“这都什么人啊？” 李东讳莫如深的一笑，“都是朋友。” 吕雁眼神闪烁间联想了很多，“德性，不说拉倒。” 二当家怨毒的看着李东，“我的腿是不是你踢断的？” “呵呵，”李东冷笑一声，“我说过不会放过你的就一定会做到，敢动我妹妹，你是真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二当家已经彻底没了报复的心思，不光李红那样的高手，今天这五个也够他们受的，他再傻也明白李东不是凡人。 不一会反扒大队的人来了一看都被震住了，一窝端了这么多人，大家羡慕的看着吕雁，这可是天大的功劳。 又过了会于涛也带着一台大卡车来了，他自诩平时也没少抓小偷，可也没一次抓这么多啊，何况上午还逮了四五个。 这脸被李东打的啪啪响啊。 李东看他们来了悄悄的领着五人撤了。于涛找不到人只好叫过吕雁问详细经过。 吕雁摸摸鼻子心虚的说：“我和李东过来了，他们都捆好了。” 于涛欲言又止转头找了一圈没看见李东，心想这李老板还真不简单。 随手就招来一帮高手，下次再见态度好点，没准哪天遇到难题好张开嘴求人。 李东把这伙小偷收拾了气也就顺了，转身就把他们扔在脑后了，降维打击一群弱鸡让他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三个月后吕国栋兴高采烈的告诉他成功的打掉了这个以黄庭利为首的特大盗窃团伙，80多名团伙成员全部落网，涉案金额近百万。 反扒大队获得集体一等功，吕雁获得个人二等功。 这些与李东都没关系，他也不在乎。 他现在没事就跑跑京城看看李芳，顺便把几个老爷子收的古董和房本拿回来。 随着政策越来越宽松服装厂的地已经买好，就等各种手续办好明年开春就开始建。 一条条绑在他身上的枷锁开始慢慢解绑，虽然成本提高了不少，但也是正经生意，最主要是他不用被绑在这哪也去不了。 第九十二章 幸福 一入冬李东就很少外出了，单位、家俱厂、商店三点一线日子过得无比悠闲。 服装商店这时侯忙起来，羽绒服、羊毛衫开始成车皮的往外发，空间里剩下的大鹅都卖到了单位里。 东北人有这个讲究雪落杀大鹅，主要是这时的鹅绒最好，鹅肉也最肥美。 下雪前和下雪后吃的大鹅肉口感味道迥异，没啥科学依据完全来自百姓日常生活的经验。 外面大雪纷飞，热乎的坑头上一盆大鹅炖酸菜，大鹅炖土豆再来二两小烧酒，绝对能暖到你心肺。 寒冷的天气能让人们吃不少苦头，可也能给人带来独特的美味。 远在京城的李芳正痛苦的看着既是同学又是同乡的王惠撕下条烤鹅腿吧嗒吧嗒嘴说：“芳姐，你家保姆这手艺绝了。” 李芳愤懑的说：“你这人真不地道，吃着我的还馋着我。” 王惠咽下块肥美的鹅皮喝口葡萄酒，“你就是想不开，当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多好，非要当演员去遭那个罪，天天保持体形错过了多少美食。” 李芳白了她一眼，“你这个市长千金才是大小姐呢，你慢慢吃吧，我得练形体去了。” 王惠挥挥手，“你先去，我一会也练一会，今天吃的有点多。” 李芳穿过餐厅到李东特意为她改造的练功房，绵密的羊毛地毯踩上去温暖柔软，舞蹈老师就是家里的保姆之一，还有两个可以教她表演和声乐。 所以这两年让她惊奇的不光是生活条件翻天覆地的变化，各种人才不断的在弟弟身边涌现也让她叹为观止。 就比如这三位老师水平一点都不比学校里的差，可她们就甘之若饴的在这里做着普通的保姆工作，这让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财富真能改变一切吗？ 王惠四仰八叉的躺在地毯上哼哼，“难怪我爸说你弟弟是资本家，这里也太舒服了，比学校好太多了。” 李芳眉头皱了下担心的说：“你爸是不是知道什么了？不会又有啥政策吧？” 王惠爬起来和李芳一起练，“没事，他俩好着呢，经常在一起拍桌子争的急头白脸，不一会又称兄道弟的，我妈都说男人之间的友情太奇怪了。” 李芳听了心又悬了起来，和市长都不好好说话胆子也太大了。 “小惠呀，他就是个傻小子你和叔叔说别和他一般见识。” “呵呵呵呵，芳姐你胆太小了，我爸能让我来蹭饭就说明他俩关系不一般，要不然就我爸那官迷才不会这么干呢。” “你这么说你爸好吗？” “嘻嘻，是我妈说的。” 李芳摇摇头搞不懂他们之间的门道，她觉得自己的目光己经跟不上弟弟发展的脚步，一不留神他己经跑到地平线只留下一个高大的背影。 她现在己经从当初的拘谨到适应，直至现在安心亨受。 每天有人接送她去上学或者任何想去的地方，每天回家各种美食，吃完饭在花园里消食，练练基本功，最后躺在放映室里看场电影，这日子让她感觉梦幻。 每天回来一关门这里就是一个世界，一个属于自己吃喝玩乐的世界。 “你俩好自在啊！”又走进来一个姑娘打断了两人的闲聊。 “哎呀林姐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芳和王惠迎了过来，“电影拍完了？” 朱林挽住两人胳膊笑着说：“前天回来的，有点事想求大小姐你帮个忙？” 李芳一愣，“我？” 随即推了朱林一下，“跟我还那么客气。” 朱林拉着两人坐下，“电视剧杨家将剧组副导演是我家的一个亲戚，想找个大宅院拍几组镜头，找了好几天没一个合导演心意的，知道我家在这边住让我帮忙找找，我一想没有比你这合适的了，就冒昧地过来问一下。” 李芳大方的说：“没问题！让他们过来吧，正好我还没见过拍戏啥样呢，顺便还能长长见识。” 王惠接话说：“还缺不缺丫环啥的，有没有台词都行没准能上电视呢。” 朱林轻松完成托付开心的说：“肯定没问题，那我明天就领他们过来。” “随时都行，”李芳搂着朱林的肩膀说：“咱们姐三个喝点，最近刚送来几部新片。” 王惠挤眉弄眼神秘的说：“有国外的吗？” 李芳笑着点点头。 朱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也透出兴奋，“那还等什么放映室走起。” 李芳喊声她贴身护卫，李东为了好区分中级以唐为姓，高级的以秦为姓，低级的以宋为姓。 “小唐告诉厨房做几个下酒菜，再拿几瓶红酒过来。” 唐怡轻声通过对讲机通知厨房，她是不会让自己的视线离开李芳，无论是在哪里。 不一会三份牛排，炸虾仁、火腿、俄式酸黄瓜和几瓶红酒端到放映室。 朱林切块牛排感慨的说：“嗯，真好吃！比老莫的都好，你这过的简直神仙一样的日子。” 李芳腼腆的一笑：“以前我家也挺苦的，没办法我弟辍学做点小生意日子才好一点。” “总听你说，来了几次都没见过你那个传奇弟弟。”朱林是无比的好奇李东，这己经不是白手起家而是财富神话。 “他很忙每次到京城都来去匆匆。” 提起弟弟李芳眼里流露出无限的欣慰，在他身上李芳越来越多的感受到了父亲的影子，他为李家撑起一片广阔的天空，让母亲和她们三姐妹每天都像生活在蜜罐里。 美酒美***彩的电影和无拘无束的空间让三个女人忘情的亨受这美妙的夜晚，亨受着超出这个时代的奢华。 清晨，朱林心里有事最先起来蹑手蹑脚的出来，冷清的空气让她顿时精神起来。 溜达到花园里，几头小鹿停下嬉戏萌萌的看着她。 回身去墙上的箱子里抓几把鲜草递过去，小鹿欢快的跑过来低下头不停的点头好像是在鞠躬。 朱林每次来这里都乐的不行，这大户人家的鹿都这么有礼貌。 看看表快到约定的时间了出门往家走去正和表哥领着导演走个对头碰，“表哥，我给你说妥了，这家保证符合要求。” “那可太好了这两天腿都跑断了。” 几人到萍园门口导演一看就赞道：“这大门修得讲究。” 表哥愣了下，“小林这家我问过，给多少钱人家都不干，门都没进去。” 朱林笑着说：“你那点钱人家能瞧上眼？” 走上去敲下门，门卫开门让他们进去，导演进门一看院子就相中了问朱林：“这里太棒了！几进的院子，要是大点就更好了？” 朱林伸出手五指张开笑而不语，表哥夸张的张着大嘴，“哎呦喂！是哪位爷在这地界整这么大个宅子？” 朱林白了他一眼，“哪那多废话，我领你们转一圈。” 这一路上导演几人是不停的称赞，等到了花园的时侯更是惊呆了，几百年的古树随处可见，白里透红的梅花迎风绽放，几只恍若精灵般的梅花小鹿在花间穿行嬉戏。 导演深吸口气缓缓说：“能住这宅子此生不枉啊！” 表哥也赞同的点点头。“我们是不是要见一下主人，毕竟得拍几天。” “不用，可能还没起呢，昨天晚上我都说好了。” 朱林说完发现导演和表哥都怪异的看着她，“哎呀，这是我电影学院的同学家，女的。” “哦，那我们可回去叫剧组过来了？” “去吧。” 等李芳和王惠起来剧组己经进来了，朱林领她俩和导演认识一下并且争取了两个带台词的丫鬟角色。 两人乐的屁颠屁颠天天跟着忙活，学到了许多课本外的知识。 作为房子的主人年轻漂亮的李芳就受到了许多格外的关注，其中一个武指格外热心见李芳过来就凑上来说：“李芳，我想和说个……” 唐怡冷冷的拦住他，“站那说吧。” 武指年轻气盛被拦住当然不高兴便想故意往前走一步，没想到唐怡纤细的手臂纹丛不动，武指一愣，“哟呵，练家子来搭搭手？” 唐怡面无表情的回了句，“你太弱了。” “呵呵呵呵”“哈哈”旁边几个人没忍住大笑。 武指的脸腾一下红了拉开架式大喊一声，“八卦掌王海山请赐教！” 武指的一声大喊引来众人的目光，唐怡瞥了他一眼轻巧的一腿踢过去，“扑通”一声武指被踢的飞出去好几米远。 场面瞬间安静的如画面。 李芳不可思议的看看躺在地上健壮的武指又看看纤细的唐怡，好一会才回过神。 原来每天与自己寸步不离的唐怡竟然这么厉害。 王惠在一旁没忍住笑的花枝招展看着武指说：“你这是端好架式挨打啊！” 武指满面通红的爬起来，像个被煮熟的螃蟹，低着头一拱手转身迈开大步走了。 剧组的人再看向李芳的时候羡慕中又带了点敬畏。 这年代住豪宅还带保镖的绝不是一般人，一个小个体户能做到糊弄谁呢？ 接下来的两天李芳绝对亨受了女主角般的待遇，新老演员碰到都乐于传授点表演经验技巧。 如一张白纸般的李芳如饥似渴的和众位前辈虚心学习，几天时间就让她获益匪浅。 随着剧组拍摄完成寒假也如期而至，李芳、王惠和朱林三人又痛快的喝了一场坐上火车回家过年了。 第九十三章 闲事 李芳的到家预示着又到了年货的销售旺季，己经有了经验的张淑萍早早的就做好准备，各种货品备的足足的。 “二海事就是这么个事，你有什么想法？” 孙二海认真的对李东说：“小东，这是天大的好事落我头上了，但是我对这个一窍不通，耽误你事啊！” “我知道你不懂，我也不懂，摸着石头过河干不好也没事，一切有我。” 孙二海喜不自禁，“那我就放心了，哈哈，咱现在也是有组织的人了。” 李东笑着说：“别光顾高兴，你现在是光杆司令呢，要抓紧把队伍拉起来，开春马上就有工程做。” 孙二海站起来一拍胸脯，“我有目标，我一个发小就在建筑一公司当工长，就是绑我也给他绑过来。” 李东说：“去吧，好好说，只要人好待遇不用担心一定比他原来工作高。” 送走踌躇满志的二海，李东开启了闲鱼模式，安静的躺在壁炉前的摇椅上看书，小红边干活边嘴角含笑给他茶杯里续茶。 摇曳的身姿仿佛花丛中翩翩起舞的蝴蝶让人看的赏心悦目。 外边商店每天一开门就是满满堂堂的，现在是采购年货的高峰期。 生鲜这边一天的营业额就五六千，服装这边只零售一天也要二三千，空间里的现金己经千万，尽管他己经很努力的往外花钱，但是挣钱的速度更快。 正迷迷糊糊的夏晴开门进来，后面跟着林晚和她老姨王清雪、表妹王楠。 李东敢紧站起来迎上去，“老姨，小楠今天这么得闲呢？” 林晚换好鞋拉着王清雪说：“你先忙，老姨找你有点事。” 李东看眼夏晴眼神里带着询问，夏晴从包里拿份名单递给他，李东扫一眼抬头说：“老姨你们坐那稍等一下马上就好。” 王清雪笑着说：“没事，你先忙你的，我这不着急。” 林晚拉着她们坐在沙发上，小红端来热茶。王楠小声和林晚说：“他家可真气派，还有保姆！” 林晚心想那你还没看见京城的大房子呢，“这里以前住的那个苏联大妈他父亲是个军官。”王楠点点头继续打量屋里一切。 王清雪碰下林晚冲李东和夏晴方向使个眼色，“你不盯着点？这个夏晴越来越漂亮了。” 据说一个人的生活是可以反映到长相上的，李东和她天天见面反倒不觉有什么变化。 她们刚见夏晴时，她就是个典型的小家碧玉相，特别温顺冷清，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看人的时候眼神里总有一丝担惊受怕样。 不像现在沉稳大气，腰板总是拨的直直的。 脸上的肤色越来越白皙，五官渐渐舒朗，眼神里多了凛厉和力量，经常果断的拿主张了。 林晚耸一下肩笑着摇摇头没说话。 她何尝心里不戒备，但两人的关系摆在明面上，没有一丝逾矩，也只好放在心里，外宽内忌。 李东拿笔把名单一划，“你把送领导的送科员，领导的我都准备好了明天就能到。” 夏晴点点头，“好，那我就把单子给范明了。工人的福利呢？” “就按商店的标准来，”李东随意的说。 夏晴愣了一下，身体前倾瞪大眼睛说：“按这个标准得十万块。” 李东笑笑说：“都辛苦一年了，让大伙过个好年。再说咱差那十万块钱吗？” 夏晴白了他一眼，“这附近的工厂哪个不加班不倒班，就咱们不光不加还休周末，也没见哪个工人领你情。” “我做这些又不是让谁领情，咱们吃肉的同时让工人们也跟着喝口汤，利益均沾。换一个角度说，用我们的能力为他人创造幸福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李东的话让夏晴陷入沉思中，她现在每天所思所想的都是怎么能让工厂为李东挣更多的钱，李东幸福了她就幸福。 ′刚才的一番话为她的心又打开一扇窗，原来自己的价值还可以更大。 夏晴站起走大步往外走，“行，就这么办吧，我还是有些想不明白，但我觉得这么做肯定是对的，老话说，好心有好报吗！” 李东也站起来紧跟几步送她，“别急，我们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去验证。” 夏晴点点头和林晚她们打声招呼行色匆匆的走了。 几百人的工厂对于初出茅庐的她来说还是个不小的考验。 她每天都像个上满发条的机器在工厂里不知疲倦的忙碌着。 “老姨小楠让你们久等了。” “没事，没事。”王清雪摆手说。 林晚接话说：“小东，老姨在单位干不下去了，你看看有啥办法。” “哦，有人欺负老姨。”李东沉声说。 “嗯，她们那个车间主任天天骚扰老姨。还给老姨安排最累最差的活。”林晚义愤填膺的说。 她对老姨的境遇感同身受，她当时就差点被丁家兄弟纠缠的崩溃。 王清雪二十七八岁肤白貌美正是女人最有魅力的时候。 李东沉吟下，“老姨，我这里想了两条路你看怎么样？第一就是办了这个车间主任给你出了这口气你再回去上班，第二就是不上了另谋出路，无论再上班还是自己做生意都行。” 王清雪坚决的说：“我一丁点都不想回那个恶心的地方了。” 李东点点头，“那上班和做生意选哪个？” 王清雪皱着眉头神色变幻不定过了好一会也没想好。 林晚看老姨还在纠结对李东说：“小东，你看老姨该做什么？” 李东看眼王清雪，这种左右命运走向的决定他也不好轻易说。 “对，小东你帮老姨拿拿主意。”王清雪一下抓住救命稻草，“我也没啥见识，心里一点头绪没有。” 李东想一下说：“简单的说你想要安逸还是想要富有。” 这下王清雪明白了，“我要富有。” 李东微笑着说：“那就去透笼做生意，保守点说两年万元户，如果正常的话一年就行。” 王清雪心里猛的像沸水般剧烈的翻腾着，脸都好像要燃烧起来，“小东五年不十年能成个万元户也行啊！” 李东哈哈一笑，“老姨，明年这时候你要不成万元户我给你补，成了的话你请我吃饭。” 王清雪一拍大腿，“成不成都请，咱们去市里最大的馆子随便吃。” 第九十四章 理智 李东领着她们去透笼自己的摊位，那三个最好最大的摊位还剩两个始终明珠蒙尘。 即使是下午，买东西的人依旧摩踵擦肩，热火朝天的讨价还价声音不绝于耳。 王清雪转了好几圈，比当初选对象时挑的还仔细，最终在林晚的建议下挑了一个最中心的摊位。 围着满是灰尘的柜台激动的看着，这个只有十几平米柜台在她眼里就像黑暗里燃烧的火炬，引领她前进的方向。 尽管不知道未来如何但王清雪此时心里己经洋溢着勃勃生机的欢喜。 李东把她们送回去，一辆黑色伏尔加别停了他，车玻璃落下，露出方明珠的俏脸。 自从上次差点擦枪走火，李东基本都找借口是躲着她走。 李东看着车，眼晴里闪过一丝困惑。 乔明珠一扬头说：“上车，请你吃饭。” 李东无奈的叹口气，下车坐到伏尔加车里，抱怨道：“大小姐，你这样做很危险的。” 乔明珠盯着他似嗔似怨，“不这样我能找到你吗？” “呵呵，我不是忙吗，”李东尴尬的笑笑，看着车窗外划过的街道说：“我们这是要去哪？” 乔明珠说：“我家。” 李东被吓得一激灵，惊恐的盯着她说：“我要跳车。” “李东，你这假模假式的有意思吗，”乔明珠白了他一眼，“我自己的家。” 李东不好意思的笑，“别闹，那更不能去了，嘿嘿……” “呵呵，胆小鬼。”乔明珠往后靠了靠，仰起头望着车顶幽幽的说：“我听说豆豆生了个女儿。” 李东愣了一下，他刻意的去忘记方豆豆的一切，像只把脑袋插进沙堆的驼鸟，但是该来的总归会来，她是母亲了，她应该幸福吧？ “女孩好，女孩是贴心小棉袄。”李东酸涩的说。 乔明珠狐疑的盯着李东说：“是你的？” “不是，”李东义正辞严的摇头否认，“你这么说既侮辱了我，也侮辱了豆豆。” 乔明珠不屑的说：“少来，你俩的事谁看不出来。” 李东笑说：“那时她未嫁，我未娶，有点什么事不是很正常？” “你们再没联系？”乔明珠不信的问。 李东说：“只匆匆见过一次。” 乔明珠不置可否的笑笑，她没有立场管两人的事。 伏尔加拐了个弯停在一栋二层小楼门前，“家里都收拾完了，剩点东西放到这里，这是我在哈市的家。” 乔明珠边说边搬出两个箱子，“你搬大的。” 李东搬起一只较大的纸箱跟在后面进到屋里，打量着略显空荡的房子。 李东放下箱子，看了乔明珠一眼，正好乔明珠也望过来，他们在彼此的眼神里都察觉到这是一个尴尬而微妙的时刻。 乔明珠去厨房冲了一杯茶，把一张支票放桌上，“这批货的货款，昨天最后一批货出完了。” 李东沉默了片刻，说：“以后呢？” 乔明珠一怔，摇了摇头，“还没想好，等一段时间再说。” “行，有什么想法随时找我。”李东颇为不舍的说：“京城的市场大但是水也深。” 乔明珠点点头，叹了口气，“钱真是好东西，你先坐会，我去炒菜。” 李东惊讶的看着她，“你还会炒菜？” 乔明珠翻个白眼，“我会的多了。” 等了好一会儿工夫，乔明珠将做好的菜端出来，摆在桌上。 一盘虾仁拌西芹，一盘清炒西兰花，最后才小心翼翼地端出一只砂锅，掀开锅盖，一股热腾腾的香气扑鼻而来，牛奶似的汤里面一只只小圆球，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乔明珠从砂锅里盛了一碗汤放在李东跟前，说：“这是萝卜球扇贝汤，我跟机关食堂的大师傅学的，你尝尝味道。” 李东尝了一口说：“好汤。” 乔明珠给李东倒了一杯红酒，自己也倒上，“早就想找你谈谈，谁知道你像个泥鳅似的滑不溜手。” “哪有的事，能被乔大小姐请那是荣幸！”李东每样菜都尝了尝，赞许的点点头，“真没想到乔大小姐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乔明珠嘴角微翘，问道：“你怎么看我，说心底的那点东西。” 李东心里明白这是揭幕的前奏，于是坦率的说：“你是个理智、判断力非常强的女人，有时强的可怕。” “我有那么可怕？”乔明珠反问道。 “有。”李东说：“我想离你远点，也不敢让你靠近。红颜知己自古有之，这还得看男人是不是一杯好酒，自古又有几个男人能把自己酿得醇香名贵。” 乔明珠的脸上涌上了一抹嫣红，更显娇艳，“我想，以后我们像这样坐在一起的机会不多了，你是明白人，女人那点兜圈子的套路就免了，我今天请你来不为别的，就为履行个程序。” 李东不明白履行什么程序，但心里忽然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乔明珠站起来走进卧室关上门。过了片刻，当她走出来的时候，身上穿着一件月白色丝绸睡袍。 她缓步走到李东面前，轻轻一拉系着的腰带，那丝绸睡袍似水一样从身上滑落到地上，美丽的曲线和动人魂魄的如白玉般的肌肤，每一寸都流淌着耀目的光泽。 李东被这幅恍若天使的画面震撼了，惊呆了。 乔明珠平静的说：“我把一个女人所能及的事都做了，包括我的廉耻和清白，以后我就不遗憾了。” 李东从呆滞中清醒过来，他站起身，弯腰捡起那件睡衣，轻轻的给乔明珠裹在身上，望着她极其诚恳的说：“你是一颗明珠，但我不是玉盘，充其量是个略懂投机的混子，挣几个打发凡夫俗子的铜板，但是和你在一起就意味着接受了一种高度，我没有这个自信。” 稍微顿了一下，他说：“明珠，对不起，我不能让你蒙尘。” 李东说完起身向门口走去。 连头都没回，他不敢！ 这是一场意志的较量，*望的洪水汹涌的拍打着摇摇欲坠的理智堤坝，随时都会崩塌。 “不能超越本能的男人不算好汉。”乔明珠伫立不动说。 “我李东何德何能敢领受上苍这样的恩赐？”李东的声音飘忽的传进来。 房门悄无声息地在两人之间关上了。 乔明珠猛回头，已经不见了李东的身影，冰冷的门把他们隔在了两个世界里。 极度的失望让她的心里冷冰冰的，仿佛使她的血液都凝固了，眼泪顺着脸颊淌下来。 李东快步出了大门重重的吐出一口气，一团长长的白雾呼出来，连同杂乱从生的*望一起吐出来。 他还没有进化到无视本能的地步，但成年人的世界里还有更多的利与弊，乔明珠若有若无的探寻和许多次跟踪货物的可疑车辆都足以让他警醒。 肆无忌惮的攫取会让他安逸的生活支离破碎，至少他现在还没有能力承受这一切。 第九十五章 办事 每一段无法继续的爱情，都有负责保存它的人，才能让另一个人安心往前。 乔明珠走了，两人没再见面。 只有小如送来一个乔明珠给的信封，里边有是一把钥匙和一封信。 信的内容很简单，直白，告诉他这是家里的钥匙，那里的门随时为他开着。 李东拿着轻飘飘的信叹口气，把信封扔在空间里锁起来，这份情意太沉重。 幸福这种东西啊，要是不放弃什么就得不到啊！ 时间就在这琐琐碎碎的事里一天天过去，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讨厌过年。 因为只有在这时他才恍惚知道生命里又有三百多天被划走了。 张淑萍指挥着李芳和李颖贴对联，李东在外面扫院子，小红做年夜饭，一家人忙的不亦乐乎。 物质的充沛让人少了对年的期盼，家里的年货一年比一年多，节日气氛反倒没有往年热烈。 李倩得了百元压岁钱随意的放兜里也不跑楼上藏钱去了，做为家里最小的孩子自然就很受宠，特别是家里条件好了以后更是如鱼得水。 张淑萍给零花钱还好点，一次给三块五块，碰上李东随手都是几十块钱，但是她花钱的地方真不多，家里什么都有。 全家人坐在电视前吃着年夜饭看春晚，自今年以后它也成了百姓春节的一道必不可少的大餐。 这时候的还比较容易满足，在李东眼里很古老的节目张淑萍她们看的如醉如痴，一点小噱头就让她们开心的不得了，一句并不高明的笑话或者一个稍有油滑的动作都能逗的她们畅怀大笑。 经历过前世那些娱乐节目的洗礼，这些节目己经很难再引起他太大的兴趣。 他看着电视上一张张熟悉的年轻的面容仿佛观赏充满时代光影的历史长廊。 一下子见到印象里去世多年的人，感受着他们的音容笑貌，有种难以体味的怪诞。 初一还是老规矩回乡上坟串门，今年的张淑萍不再像去年那么张扬，虽然年礼比去年还要丰厚，她总是安然的笑着，说话也细声细气的。 三婶也有说有笑的围在她身边，李东又和李忠好好谈了谈，现在李忠的风评很不好己经影响他转正了。 自诩己经见过世面的李忠对他的规劝很不以为然，“二哥你不是也有很多朋友吗？” 李东气结，“你交往那些都是社会上的混混，和他们混有什么好出路？” 李忠冷笑一声，“哼哼，孙二海不也是混混吗？” 李东的心里一阵厌烦，长出一口气没再说话。 佛门广大也只渡有缘之人，何况李东一介凡人该做的做了该说了的说了，剩下的问心无愧就好。 到了姥爷家气氛更是好，张朋和张丽成功在省城站住脚让家里的关系和谐而热闹。 “我年龄大吗？”张丽问。 “不大啊，”李东有点蒙，“没头没脑的说什么？” 张丽朝母亲一努嘴，没好气的说：“正急着给我介绍对象呢。” “有看对眼的了？”李东好奇的问。 张丽说：“哪有，她一天跟着瞎操心。” 李东说：“你以后在省城安家，对象也在省城找，” “好，这就跟她说去，省得在家过年都不消停。”张丽像得了圣旨一样笑着跑了。 姐弟二人愉快的把事定下来，二舅妈那里却不高兴嘟囔着，多大了还不找对象。 张丽有了李东撑腰心里有了底，对母亲的唠叨左耳听右耳冒。 走完亲戚年就好像过完了，吃着和平时一样的饭菜，穿着和平时一样的衣服。 张淑萍默叨着还是乡下有年味，走东家串西家的看小牌打麻将，处得来的几个姐们坐在坑头上一簸箩瓜子花生能扯一天闲篇。 城市太大，人与人都离得太远了。 过完年服装厂的建设如火如荼的展开。 主体厂房都是空间里800多建筑工人建设，孙二海也拉起了200多人的工程队，在外围平整路面砌围墙。 李东嘱咐他选一些踏实肯干的去和空间里的建筑工人学习，以后让他们都成为正式工人。 工厂建设的如火如荼，跑手续可比建厂难多了。 “各位我来晚了！” 范明人还没到，声音就先进来。 一进门，满面春风，由于笑得夸张，本来就肥胖的脸上顿时堆积起了一团一团火红的肉。 刚刚从另一桌喝了酒赶过来，所以，此时范明的脸色红润，像是特意上了光亮剂，反光力很强，稍不注意，你就会误以为他这张脸本身就能发光。 用红火二字形容并不过。 “陶哥，那天你先跑了可不地道今天得罚你。” “王姐，你咋还那么漂亮？” “方哥，怎么老也没见你，忙啥呢？” 范明一路打着招呼径直走到新上任的工商局长王连玉身边，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突然相遇一样，热情伸出手并喊道：“王局长！” 热情是能相互感染的，虽然王连玉眼里还不认识范明，但他也禁不住站了起来，同样笑着把手伸向对方。 范明双手抓住王连玉的手左右摇了摇才说：“早听说我们工商局要来一位新局长，还是省局下来的，这么年轻，还帅气，好，好，好！” 王连玉被夸得笑容满面。 整个屋里的所有空气全部激活了，最能感受这种变化的莫过于大家的脸。像集体中了六合彩一样同时绽放开来。 范明直接坐在王连玉身边，左手搭在刘副局的肩上说：“为什么不早点叫我？不行，这顿我买单，但是不算，改日我再请一次。” 刘副局哈哈一笑，“李老板怎么没过来？好久没见他了。” 范明笑说：“王市长找他有事，一时半会的忙不完，派我先过来招待好大家。” “他那酒量也陪不好王局，你今天可要多喝几杯。”王姐打着圆场。 “对，对，我今天舍命陪君子！”范明喊道：“服务员，来四瓶茅台。” 大概是茅台名子本身就具有煽动性，范明把酒一点，整个房间里顿时就显露出喝酒的气氛来。 在范明的殷勤劝导下四瓶没够，又上了四瓶茅台座上的人才喝尽兴，走的时候每个人手里都多了个小兜。 兜一样，礼物不一样。 第二天，李东和范明到工商局。 范明一路上不停的招呼着，发着烟，仿佛他在这里上班一样。 李东却是熟人不多，直接到邓莎母亲那里，“王姨，怎么样了？” 第九十六章 风起 王丽云在一摞资料上拍了拍说：“就差王局一个戳了。” “哈哈，好家伙，盖了好几百个戳，”李东看着厚厚的资料感叹。 王丽云说：“知足吧，要没有王市长的批示一年你都跑不完。” “”李东点点头说：“那我到王局那去，盖完这个章就大功告成。”李东长出口气，真心觉得现在办点事是真难。 “王局长，你好！”李东敲门进来，“昨天有点事没和你喝一杯，太遗憾了！” 王连玉忙站起来笑呵呵的和李东握手，他是省局办公室下来的，李东的大名他早有耳闻，去省局也是局长的座上宾。 “李老弟太客气了，昨天的酒喝得非常好，见外了。”王连玉左手轻拍着李东的手背笑得意味深长。 李东笑说：“王局，你刚来咱们接触不多，以后咱们常联系你就知道我的为人了。” “久仰大名！”王连玉笑容可掬的说：“李老弟，你今天来是为了万象服装的事？” 李东点点头，“是啊，我这一路跋山涉水的可不容易。” “你太谦虚了，能用一个月的时间跑完这些手续，也就是你啦！”王连玉顿了一下说：“李老弟，我不是卡你，只是你这集体企业的规模太大了，光集体占股的就二百多人，工人几百人，没这个先例啊！” “法无禁止即可行，”李东笑呵呵的说：“我这确实整得有点大，让你为难了王哥。” 王连玉苦着脸说：“现在对改革反对的声音不小，李老弟，你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 李东心里暗骂，老狐狸，要起人情没完啦！ “王哥，这个章盖上你要承担很大的风险，兄弟我明白，这份情我永远都记在心里，哥哥你就看我表现。” 王连玉一拍桌子说：“好，就冲你喊我声王哥这个先例我开了！” 拿起公章在印泥上用力的按了按，啪的一下盖在桌上的文件上。 “啥也不说了王哥，太感谢了！”李东很配合，双手抱拳感激的说：“省局的冯局说王哥你是个勇于担当的时代先锋，今日一见王哥果然了得。” 王连玉哈哈大笑，“冯局可是我的老领导，李老弟你和冯局……” 李东笑说：“我们关系不错，改天我做东，咱们和冯局聚聚？” “好啊！”王连玉喜上眉梢，“我这里随时恭候。” “王局你忙，等我消息。” 李东把文件收好出了办公室，看了看上边的火红公章长出口气，总算办完了！ 手续和工厂的建设顺利完成，一个现代化的大集体企业诞生了。 李东拍着一台台暂新的机器说：“怎么样都准备好了吗？” “我有什么好准备的，听你的。”夏晴笑说：“家俱厂那边把世博提起来了，服装厂这边把严秀、王彩凤调过来帮我。” 李东拍拍她肩膀说：“放心，我帮你找了一批熟练女工，让她们先带新人然后她们就是班组长，这样你能轻巧不少。” 李东建的是纺织厂和服装厂，从棉花到服装一条龙。 这中间要是没有一批技术工人很难做起来，李东在空间里调出200人担任技术骨干。同时她们也是这个集体企业的持股人。 服装厂大门前的招工启示前围着一大圈人，有想干的直接进门卫室面试。 车间里己有一批人在学着呢，这些都是家俱厂和商店里工人的亲朋好友。 他们可知道万象的待遇有多好，一听说这边招工马上就把家里待业的人送过来。 三个月的奔波劳碌服装厂的架子终于搭起来了，闫秀主抓生产，王彩凤后勤，林晚是总财务。 李东对服装的定位是品牌服装，虽然现阶段国内的消费水平不高，但他有时间，有条件做出一个比肩国际品牌的服装。 夏晴按李东的规划走出去，代理商、旗舰店的建设千头万绪。 “一路上的安全交给唐双。” 李东拍着夏晴的肩膀道：“别急，有无标货顶着，我们的暂时没问题。” “长春和沈阳都联系好了，有通讯录里的朋友咱们省不少事。”夏晴说。 李东嘱咐道：“装修统一和选最繁华地段的这两点绝对不能将就，刚贷款了五百万，钱咱们有的是。” 现在的贷款就像白给的一样，利率远远赶不上通胀的速度。 夏晴却没有他那么乐观，五百万的阴影笼罩着她，一想到欠别人五百万心都颤。 夏晴和李晓萍领着一支销售团队奔赴北方各大省会城市，铺设销售渠道在核心地段建设旗舰店、仓储。 李东觉得现在的商场太落后，不足以展示出品牌服装的魅力，其实也是馋现在的商业地产便宜，能买多少就买多少。 几个年轻人在李东的指挥棒下站在了时代的舞台上，慢慢的绽放出夺目的光彩。 机器都轰隆隆的开动起来，工人们还都很生涩，好在空间里的工人得力，她们没有私心杂念，时刻都认真负责的工作，这也带动整个工厂里的风气非常好。 闫秀对她们是宝贝的不得了，把周边的房子都买下来给她们做临时宿舍，生活方面也是照顾的无微不至，李东也乐于看见空间里的人受到重视，她们可是真正的嫡系。 服装生产的很顺利，精密的机器让服装生产线流畅的像奔涌的江水，毫无阻滞。 销售却跟不上了，南方的销售渠道还在建设，现在只能以北方为主。 以前一个小店的时候觉得一天卖的挺多，在上千人的大厂面前那点销量就不够看了。 于是李东把目光瞄准在央视广告上，他知道这是个大杀器，一个广告就能造就一个企业的神话。 经过几天的开会研究夏晴根据李东提出的思路把服装分成两大类精准销售。 一是品牌类的服装，价高质好，品牌服装又分为两大类，商务和休闲系列。 二是低价无牌服装，价格便宜，质量过得去就行，靠量赚钱 服装设计还是依赖空间里设计，现在国内很少有专业的服装设计师。 第九十七章 广告 初夏的早晨是一年里最舒服的日子，温暖中带着清凉。 花园里笼罩着一层薄薄的微雾，太阳还没有出来，风里带着一丝丝的凉意。 李东独自在花园里漫步，几只小鹿亦步亦趋的跟在他后边，偶尔伸出舌头舔一下他的手。 黄鹂在大树上呖呖叫着，小黄雀一群群的从这枝上跳到那个枝上絮叫个不停。 “早上好，小东，起的这么早？”朱林微笑着迎面走过来。 “林姐早，今天早上有戏份？”李东每次看见女王陛下都心神荡漾。 做为重播次数最多的电视剧，他是每年寒暑假都要看一遍，即使有些剧情都能背下来了，依然百看不厌，年龄越大越爱看。 印象最深的还是端庄美丽的国王 从荧幕里走到生活里，李东和朱林接触过几次，她既有京城姑娘的飒气，还有种含蓄的美，内敛的美，安静的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嗯，昨天咱们喝的那么晚，台词还没背呢。”朱林笑说：“多谢你把院子借给我们剧组，要不然去通州那边每天路上要折腾好久。” “没什么，我姐不是也受益吗，咱们互惠互利。” 这一年多院里接待了好几个剧组，李芳也借此蹭了不少戏，表演水平提高的飞快。 朱林微微一笑，“她很有天赋，也很刻苦，一定会成为一名非常有成就的艺术家。” “只要她喜欢一切皆有可能。”李东超然一笑。 这倒不是他吹牛，手中有钱，脑海中有无数的好电影，只要大姐想演，她想不成艺术家都难。 “呵，你可真自信！” 朱林转过头看着李东，朝阳与树木掩映间的斑驳光线照在这个如大男孩般的男人，幻彩间带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 “哈哈，不是自大就好，”李东笑说。 两人说笑着漫步在苍翠古树，樱花的粉红和玉兰花的洁白清香之间，仿佛是在一幅技法高超的水彩画中流连。 “大侄女，睡醒了！”李东和朱林并肩走进餐厅，看见王惠素面朝天的吃着包子。 王惠白了他一眼，“无耻，你和为民先认识的，应该管我叫姐。” 李东惬意的喝一口小米粥，得意的说： “切，先认识又怎样，他还能大过你爸去。” “你就皮吧，我和吕雁她们都商量好了，早晚收拾你。” 王惠狠狠的咬囗包子，气呼呼的说。 “呵呵，没问题，做为长辈是不会和你们这些小辈计较的。” 李芳穿着身练功服进来，额上的发丝还有着些许的汗迹，伸手拍了李东后脑勺一下说：“天天胡闹，我是不是也要叫你叔。” 李东嘿嘿一笑，“哪能呢，我逗她玩呢！” 王惠哼了一声，“也不知道给我爸灌了什么迷魂汤，天天说你是个人才，我看你就是无赖。” 李东大笑，没事逗逗大咧咧的王惠也是他来京城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 李东吃完饭溜达到央视广告部，。 门没关，李东探头往里望去，一个不大的办公室里挤了四五个人，喝茶的喝茶，看报纸的看报纸，一个中年大妈边织毛衣边报怨肉又涨价了。 李东转过头看着门上的牌子，没错，是广告部，怎么感觉像收发室一样。 “您好，有广告业务吗？”李东不确定的问。 屋里的几个人像按下了暂停键，齐刷刷的看向李东。 其中一个小个子的男人站了起来，笑着问李东，“小同志您是要做广告吗？” 李东点头说：“是啊” 小个子眼睛一亮，紧走几步热情的伸出手，“您好，我是广告部副主任庞伟，进来咱们详谈。” 庞副主任的热情让李东再度觉得是不是进错门了，看着几双热切的眼睛好像进了传销网点。 这么高大上不应该是爱理不理的，眯缝着眼看人的地方吗？ 庞伟问道：“小同志，你是哪个工厂的？” 李东拿出介绍信递过去，“我是哈市万象服装厂的。” 庞伟拿过来看一眼惊讶的说：“你是厂长？” 李东说：“是的，大家都信任我。” “有志不在年高！”庞伟伸出大姆指笑说：“那你们想做什么时间段的广告？” 李东想了想说：“新闻联播整点报时，天气预报前时段，八点档电视剧时段。” 庞伟惊呼，“这些都是黄金时段，你都要？” “是啊，”李东点头，要就要黄金时段。 屋里的几人都震惊的看着李东，都暗想这个小伙子一定是不知道价格。 庞伟清了清嗓子，笑说：“李厂长，这三个时间段的广告价格可是不低。” 李东已经做好准备，按五百万的标准来。 “没问题，你说。” 庞伟拿过算盘一阵扒拉，“李厂长，这三个时间段单个就是八万，加到一起要二十四万。” 李东听完都震惊了，这也太便宜了，“庞主任，多少钱？” 庞伟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心里暗暗鄙视李东口气大，没见过世面。 “二十四万，”庞伟说：“如果有困难我和主任说说再减点。” “还能减点？”李东已经被惊的合不上嘴。 庞伟见李东一惊一乍的有点慌，好不容易来条大鱼可得抓住，“李厂长稍等，我去问问主任。” 李东点点头：“嗯，好的。” 庞伟站起来急匆匆的走了，不一会和一个利落的少妇过来，“李厂长你好，我是广告部主任谭薇，你要做三个时段的广告？” “是的，三个黄金时段我都要！”李东觉得这价格好像是菜市场的白菜。 谭薇面露喜色，“如果三个都要的话二十万怎么样？” 李东已经麻木了，原来央广还有这么落魄的时候。 谭薇又说：“如果资金实在困难的话可以分上下半年付。” “行，就这么定了，”李东想了想说：“能不能签三年合同，或者更长一点？” 谭薇认真的看着李东，“此话当真？” 李东说：“我可以一起付给你。” “好，五年怎么样？”谭薇一拍大腿兴奋的说：“广告我们可以免费给你拍。” 第九十八章 往事 李东心想，要是再不答应就要天打雷劈了，“签合同吧。” 广告部里的人一听都欢呼的站了起来，纷纷满面春风的忙碌起来。 收发室又成了办公室。 李东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暗想，再过两年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李东和谭薇签好合同，去银行划好账，这五年央视的黄金时段姓李了。 李东出了央广才想明白，他们也不傻。 这是80年代还没有私营企业，计划经济下都是国营企业，国家订多少生产多少，谁有那闲功夫花钱做广告。 接下来就要找广告的男女主角了，现下最火的电影是庐山恋，男主角他选的是郭凯敏，女主角是张瑜和李芳。 晚上和李芳说起广告的事，没想到李芳还真能联系上，她老师和郭凯民是同学。 事情有眉目了，他也不着急了安心的在家里等李芳的消息。 到京城这几天他一直没去见乔明珠。 男女之间不可能有什么纯友谊，他们之间在男女之情的路上越走越远，他玩不起只能躲得远远的。 而他不知道，此时的乔明珠正和方豆豆在一起，两人谁都没想到会成了邻居。 乔明珠买的房子就在李东送给方豆豆的那套房子对门，这天方豆豆抱着孩子来收拾房子，正碰上乔明珠也来收拾房子，两人兜兜转转的京城又在一块了。 “哇，你这栋房子好精致！”乔明天跟着方豆豆进来说。 进院即是五间倒座房，和大门斜对的垂华门坐落在整个建筑布局的中轴线上。 它与大门的朴素、庄重风格不同，被装饰得富丽堂皇、玲珑剔透。 门框不再是大门的那种暗红色，而是朱红色油漆，饰以“堆金沥粉”的线纹；檐下垂着伞盖式的透花木雕，有如轿子的四沿，那上面精雕细刻、油漆彩绘，充分展示着古建艺人的绝技。 垂华门内，是一道影壁，却与前院的影壁不同，无砖无瓦，系由本色黄杨木雕成，四块相拼，很像是一面屏风。上面以浮雕手法刻着四幅山水：峨眉山月、姑苏夜月、卢沟晓月、沧海涌月。虽都是月色，却情趣各异，令人浮想联翩。 绕过这道影壁，便到了后院。 后院里东、西厢房各有三间，坐北朝南的是五间上房，抄子游廊把它们连接起来，组成一个四方重风格不同，被装饰得富丽堂皇、玲珑剔透。 天井当中，“十”字形的砖垠南路通往所有的门。上房的门两侧，种植着海棠、石榴、枝叶婆婆，从春到夏都堪欣赏。 方豆豆眉眼含笑说：“这个地方除了你谁都不知道。” “这是你们幽会的地方。”乔明珠酸溜溜的脱口而出。 方豆豆摇摇头说：“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自从结婚后我们从没在一起过。” 乔明珠现察着方豆豆怀里的孩子，依稀间可见杨阳的影子，更多的还是像方豆豆。 她还惊讶的发现现在的方豆豆已不复当初的华美，身材走形，肚子松驰，像个褪去色彩的花瓶，由一个坠入凡间的精灵成了一个普通少妇。 “你现在过得好吗？” 方豆豆淡然一笑，说：“有什么好不好的，眼不见，心不烦。杨阳现在迷上了跳舞，白天上班，晚上换上便装去跳，天天很晚才回来，我自己带着孩子……” 乔明珠忽然感到一阵害怕，她从方豆豆身上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将来，对婚姻的想法悄然间蒙上了一层阴影。 “你现在还跳舞吗？” 方豆豆摇摇头，苦笑道：“我曾经傻傻的以为舞蹈会是我的全部，你看我这样还能跳吗？有时看看团里那些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们活蹦乱跳的在我眼前走过去，我会嫉妒的要死。” “时间只糟蹋女人。”乔明珠长叹一声，看着这精美的房子说：“他对你还真不错！” “故事的开头总是这样，适逢其会，猝不及防。故事的结局总是这样，花开两朵，天各一方。”方豆豆长叹一声，“我还是辜负了他，他现在好吗？” “他现在生意越做越大，在哈市绝对称得上是个风云人物，有个很漂亮的女朋友，和你有点像。” 乔明珠神色复杂的看着方豆豆，她走了，李东就找个她的替代品，足见他是多么喜欢方豆豆。 她忍不住好奇的问：“你们当初是怎么到一起的？” “是我勾引的他，”方豆豆羞涩的一笑，那段甜蜜往事又浮上心头：“他那个人，眼神里有团火，身体却一动不动，还是我忍不住扑了上去，我们就……” 乔明珠托着腮，看着她脸上又焕发出神彩感叹道：“邓莎的实用理论影响了你，但你不是邓莎，做不到她那样的洒脱。” “也不怪邓莎，是我太贪心，什么都想得到，最后什么都不到。”方豆豆带着股看透世情的凄凉说：“你呢，现在怎么样？还单着？” “挺好，他帮我挣了一大笔钱，够我逍遥自在很久，”乔明珠说：“我不如你，征服不了他。” “其实他是个很简单的人，他喜欢安静枕在你腿上为他挤出脸上的痘痘，喜欢你做好早饭唤起他时温存，喜欢你收拾东西时的身影……他很黏人的。”方豆豆娓娓而谈她心中的李东，眼里的柔情似水般溢出来。 乔明珠若有所思，“怪不得我们三个他会选择你，是你们性格的契合。” 方豆豆一声长叹，人生碌碌，竞短论长，却不道枯荣有数，得失难量…… 萍园。 “哇，太丰盛了！”王惠和李芳放学回来扑到桌上掰下一个龙虾腿，“咔嘣”一下咬开，嘬出里边的肉眯着眼嗯了一声，“好吃，李东，我要交给你伙食费了，不然吃你这么多好吃的，老王一定该害怕了！” 李东笑说：“不用，我都记着呢，到时候找老王算去。” 李东和老王的关系缘起于老王去家俱市场微服私访，恰巧碰上闲着没事的李东和他一顿白话。 许多超出这个时代的论调给了老王不少启发，一来二去的两人有了不错的交情，他也把一些未来的一些发展趋势选择性的告诉老王，让他少走了许多弯路。 最重要的是他帮老王与省府二号的刘大哥搭上了线，让他一个新调来的副市长很快站稳了脚跟。 有了这一层关系两人没事就在一起喝点酒侃侃大山，时间长了互相了解后彼此都放下戒备真正成了朋友。 李东不需要王市长为他做什么，不为他设置障碍就行。 王惠扔下龙虾壳嘿嘿一笑，“那完蛋了，老王一年的工资都让我吃了。” “老王也是家门不幸，出了你这个吃货，”李东取笑道：“幸亏还有为民。” “切，拉倒吧！”王惠一撇嘴，“从小到大我都是他的正面教材。” 李芳坐下说：“我们老师说联系上了郭凯民，明天十点前门茶馆。” “那可太好了！”李东高兴的说：“拿下他这次来京成功了大半。” 前门茶馆李东见到了现在最火的男明星，和电影里基本上没什么区别，浓眉大眼的帅小伙。 “郭先生你好！”李东主动伸出手，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明星本人还有点小激动。 郭凯民木然的握了握手，“你是王老师说的那个服装厂厂长？” 他盯着李东稍显稚嫩的面容大为疑惑，怎么可能有这么年轻的厂长？ “是的，我就是万象服装厂的厂长，”说着从兜里掏出证件介绍信和央视的合同。李东明白自己这副年轻的面孔确实很难让人相信，俗话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郭凯民拿过来仔细察看，当看到央视的合同时眉头才舒展开点。 “李同志真是年轻有为这么年轻就当上厂长了！” 李东把证件都收起来笑着解释，“还是党的政策好，给我们集体企业机会。” 原来是集体企业，怪不得会有这么年轻的厂长，在讲究排资论辈的国营企业里这是完全不可能的。 “你们工厂主营是什么？” “纺织、服装，还有建筑和家俱。” 郭凯民很惊讶，接着就有点怀疑李东是不是在吹牛啊？“呵呵，你请我想拍什么广告啊？” “我想请你和张渝老师拍服装广告。” 郭凯民心里一动，他对李东始终觉得不放心正好找借口推了。“我们俩人的广告费可是很高的！” 李东平静的说：“郭先生你说价，只要你张嘴我绝不还价。” 郭凯民想了想一狠心说：“我们两人要一万块。” 李东二话不说从包里拿出一万直接推到他面前，“郭先生你数数。” 李东看出来郭凯民有推脱之意，己经做好挨宰的准备。 没想到他使个大劲才要一万元，他可是知道这两位身上的明星光环将会给他的服装带来巨大的轰动效应。 别说一万元，后边再加个零李东也亳不犹豫的掏出来。 郭凯民愣了看看桌上的钱又看看李东尴尬的说：“李厂长还真是爽快，张渝那边嗯……” 李东拦住他的话说：“郭先生，我说了只要你张嘴我全都答应，现在就看你的了。” 郭凯民骑虎难下沉吟了会，又扫了眼桌上厚厚的一捆钱说：“好吧，李厂长诚意满满我要是再不答应就有点不识抬举了。你说个时间我和张渝过去。” 第九十九章 效果 李东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笑说：“明天10点央视广告部怎么样？” 郭凯民答应道：“好，明天见。” 郭凯民出了茶馆往张渝家走去。 “张渝，不好意思我自做主张给你接个广告。” 张渝被郭凯民没头没尾的话愣在那，“什么情况？” 郭凯民把钱往桌上一放，把事里里外外说了一遍。 张渝笑着把钱拿过来惦了惦，“这是好事啊！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有了这笔钱在京城买房子置办家俱都够了。” 郭凯民有点担心，“我是不是要的太多了？这可是一万块啊！我当时只是想让他知难而退，没想到那小老板直接掏出钱来。” 张渝想了想，“明天咱们去，他要是说给多了咱们就给他拿回去点，不说就这样呗。” 郭凯民点点头，“只能这样了。” 第二天李东和大姐在广告中心见到了两位大明星，郭凯民见到李芳这个小师妹老大不好意思了，一直吞吞吐吐的想说说钱的事。 李芳昨天听李东说很生气，拍广告的行情她多少知道点，还是师兄呢，竟然狮子大开口也太不讲究了！ 李东笑着说，这点钱会十倍百倍的赚回来。 庞伟给他们找来一个导演，四十左右岁，白白净净的对谁都是爱搭不理的，张渝她们也没什么不适应，在片场导演就是最大的领导。 李东和庞伟在一边看着，只见这个导演让他们三个换好衣服走来走去，旁边有个人念服装系列和电活号码，不到一个小时就拍个大概。 李东过去看拍完的效果，差点没吐了，什么狗屎玩意，要是这么拍出来他的万象品牌一定会终身蒙羞。 “停下吧，我们不能接受这样的广告。”李东看完成片果断否决。 “乳臭未干的小儿，懂个屁！”导演摔了话筒转身就走。 场面顿时尴尬起来。 庞伟为难的说：“就属王导演经验最丰富，你看这怎么办？” 李东说：“你这还有没有其他的，听话就行。” 庞伟点点头，“有倒是有，你花这么多钱万一效果不好多可惜。” “明天我出剧本找个新人来拍也无所谓。”李东记得几个经典的服装广告，复刻出来就行。 李东又和郭凯民张渝说一下，明天重拍的事，两人见李东根本没提钱的事心里偷着乐呢，爽快答应明天再过来。 李东回到家里就进了空间，空间里也有电视台，找了几个编剧和导演开始商量怎么拍，他把后世一些精典广告说出来，编剧和导演配合把剧本写出来，直接把配乐都做出来。 第二天去央广，庞伟这回帮他找个戴着眼镜的小胖子，见谁都笑呵呵的，还拉着张渝和郭凯民照了张像。 李东看着小胖子跑前跑后的还挺喜气，不管拍的怎么样反正不会比之前那个更差。 李东把剧本交给他，小胖子随手接过来，看了一会他腾的站了起来起身就往外跑。 路过李东跟前还恭敬的给他行个礼。 弄得庞伟一头雾水，李东微笑着点点头受了他一礼，小胖子还挺识货。 不一会小胖子领着十几个小伙子上来，按照剧本指挥他们换上西服，郭凯民换上衬衫夹克衫。 小胖子不断的在旁边抓拍换衣服时服装标签，接下来拍郭凯敏拿着报纸在人群中慢慢走过几个动作虽然简单小胖子精益求精的拍了一天。 第二天开始拍张渝的，简单的几个动作也是拍了一天，第三天开始拍李芳的，由于本色演出李芳反倒拍的最快。 一共五天时间加上李东的配乐旁白三段广告全部完成，庞伟看完成片以后伸出大姆指，“兄弟，你这广告设计的太牛了，这是哪位神人策划的？” 李东笑着摇摇头，“庞哥不是我不说，是人家不让说。” 庞伟也没在追问，告诉李东下周一广告开始投放。 李东打电话告诉夏晴全力备货，空间里放开了生产，他也拿不准到底能打开多少市场，但想到全国庞大的人口基数还是有备无患的好。 星期一服装厂里，只剩下各级管理人员一起观看央视的广告。 6.59分一阵激昂的音乐响起，一群穿着西服的人出现在屏幕，伴随着清朗悠扬的旁白“有人说我处事简单”一段换衣服场景里万象品牌标签不断闪现。 郭凯民站在台阶上的背后是群拎着公文包穿西服的人伴随旁白再次出现“我认为，进，固然需要努力。退，更需要智慧用心。” 镜头转换郭凯民穿着夹克拿着报纸优雅的穿过西装人群，旁白响起“取舍之间，彰显智慧。郭凯民近景镜头中自信从容的走着，旁白和屏幕上同时出现文字和品牌“简约不简单，万象商务时装”广告播完。 新闻联播激昂的前奏响起，全体管理人员才恍然惊醒，猛然爆发出热烈的欢呼。 特别是林晚、夏晴和几位高管激动的热泪盈眶，谁能想到那个小小的服装店短短两年的时间就走上全国的舞台。 所有人都热切的看向那个坐在那淡定喝茶的男人，那个带领她们即将创造奇迹的人。 她们都没看见李东的腿正不受控制的抖着，心里涌起了千言万语，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着大家欢呼雀跃一阵醉人的快意同时也浸透了他的心，这就是所谓的成就感吧？一个草根鲜有机会体会的感觉。 欢乐的时间过得飞快，好像一眨眼新闻联播就看完了，大家都平心静气观看第二个广告。 悠扬的音乐响起，张渝美丽的面容出现在屏幕上，恬静的女声旁白和文字同时出现“忙碌，不盲目”。 镜头闪现蓝天、白云、海滩，张渝悠闲的坐在沙发上旁白和文字出现“放松，不放纵”。 镜头再次转换张渝在蓝天白云红花绿树的路上轻快的走着，时不时的回眸对着屏幕开心的笑着旁白和文字出现，“张驰有度，万象休闲时装”。 广告播完王彩凤激动的说，“太美了我都想马上去买一套穿上。” 闫秀站起来来回回走了几步咬着牙说：“我现在好像己经看见那雪片一样飞来的订单，恨不得马上把工人喊回来开工。老板，三班倒吧，晚上机器在那闲着太可惜了。” 李东拍拍闫秀的肩膀认真的说：“工人不不容易，每天工作八小时挺辛苦。除了工作也让他们能有点业余时间干点别的，人不是机器需要各类情感的沟通，我们管理者在追求利益的同时不要把工人都改造成冰冷的机器。” 严秀和其他高管都沉默不语，原来李东一直固执的坚持不倒班不加班的原因是对工人们如此深沉的爱护。 班加不上了，主管生产的闫秀高声和其他中层喊着一切以我为主，一切拖生产后腿的都给我挪开，一幅山雨欲来的场景。 在众人为提高生产效率纷纷献计献策的时候主角李芳的青春系列广告又开始了，相比于前两个成熟路线，青春系列突出色彩个性，伴随着爆燃的音乐五彩缤纷的画面和李芳的新潮造型不断交替闪现，最后金属质感的女声突然出现文字从天而降“万象青春系列，我的青春我做主” 高管们看了以后对生产的研讨更加热烈，耳目一新的广告从开始的赏析很快转变成了压力，服装厂办公楼的灯亮了一夜。 广告播出后的第一天波澜不惊。 第二天依旧如此，只是京城、沪上和羊城的旗舰店客流量大增。 然而到了第三天就如同约好的一样，几部电话开始接连不断的响起，都是要订货的，跑上门来到工厂来订货的也络绎不绝。 第七天电话全天没有一点空闲此起彼伏，接线员累的嗓子都说出不来话。 许云这样的京城大代理商己经亲自到工厂来抢货，库存己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这还是李东在空间里的工厂帮忙生产，要不然仓库早见底了。 工厂里的气氛也空前紧张起来，无论是后勤还是一线工人做什么都是一路小跑。 工人们的操作技能也在压力下突飞猛进，相互之间的配合也越来越精熟。 下午四点五十分停工的铃声依然准时响起来，工人们都放下手头的工作打扫卫生，五点钟三五成群的工人有说有笑的走出厂区。 忙碌了一天的工厂安静下来，几个外地客商边走边摇摇头说这管理水平太差三班倒都不懂，晚上机器闲着太可惜了，明天我得给他们厂上上课。 李东静静的坐在车里看着工人们脸上的笑容好像找到了什么，满足、自豪、抑或是成就感，许多复杂的情绪充斥心头。 纷乱中他沉思了很久很久，渐渐的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他要为自己曾经的苦难建一座精神家园，一座打工人的理想家园。 这里不用在为高房价而居无定所，不用忧心孩子的教育问题，不用担心花不起医疗费不敢去看病，不用再艰辛又卑微的活着。 第一百章 亲戚 万象服装广告的热潮如冲击波般逐渐蔓延开去，新颖的广告形式和新潮的服装款式让万象服装真正的走向全国。 夏晴在全国各地开启旗舰店建设，巨幅的宣传海报一个城市接着一个城市出现，万象服装也开始频繁出现在各大报纸。 李东和林晚戴着安全帽在工地上视察，孙二海跟在旁边，“老板，这是什么幼儿园要建这么大？” 李东笑着说：“这是咱们万象工人自己的幼儿园，建成后它会是全省最豪华的幼儿园。” “哈哈，老板我一直服你的手笔，一会我得告诉弟兄们都认真点，这可咱们自家小兔崽子们呆的地方。” “嗯，二海你一定要记住，安全无小事，一个工人后面就是一个家庭，千万要时刻小心。” 孙二海郑重的点点走了。 林晚回头看着幼儿园的雏形说：“从你身上我总能感到一股悲天悯人的气息，你是在怜悯他们？” 李东长叹一声，“是啊，靠体力挣钱的人会越来越辛苦，我也是尽力能让他们活的更快乐些，赠人玫瑰手留余香。” 林晚幽幽的说：“斗米恩，升米愁。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 李东被她说的有些压抑，笑着捏捏她的脸，“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万事但求问心无愧就好。” “理想主义者的结局都是悲壮的。”林晚摇摇头目光深邃的说。 李东揽着她肩膀，“也许会吧，但绝不可悲。” 林晚劝道：“你应该把全部的精力和财力放到扩张上，而不是过多的考虑这些旁枝末节。” “不用急，我们的发展已经很快了，停下来歇歇脚。”李东笑说：“走，看电影去。” 林晚白了他一眼，“我现在哪有那闲工夫啊！回单位。” 二人回到服装厂，门口吵吵嚷嚷的围了一圈的人，李东走过去一看是李忠和七八个人骂骂咧咧的和门卫对峙，“小忠，你干什么呢？” 李忠拧头看见皱着眉头的李东心里一突突，“嘿嘿二哥，我给你们带来大生意了。他们不让我进去！” “你带个屁的生意，赶紧回去上班，在这捣什么乱。” 李忠被他当众说顿时脸挂不住了，梗梗着脖子冷笑一声，“那个破临时工的工作我己经不上了。” 李东这火腾就起来了沉声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我又不是小孩凭啥事事告诉你？”李忠索性破罐子破摔。 “小忠怎么和你哥说话呢！你哥也是为你好。”破锣似的声音在李忠他们后边传来。 李东循声望去，一个拄着拐的瘸子走过来，羊毛卷，脸色黝黑一双豹眼眯缝着似笑非笑，流露出的贪婪、狡诈让人看着恶心。 李忠转过头脸上立刻笑地像朵花一样，“大哥没事，我俩闹着玩呢。二东，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郝大哥。” 李东冷冷的看他一眼长出一口气转过头对林晚说：“小晚你先进去。” 林晚瞥了眼李忠他们一眼低声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李东笑着说：“放心吧，我得把李忠的事整明白。” 林晚点点头进到工厂里，对李忠的厌恶又加深了许多，领外人到自家人的地方闹，简直就是汉奸行径。 李东回过头看到瘸子己经面色铁青，两个鼻翼因呼吸急促快速扇动。 被李忠搅得心烦意乱李东连敷衍的心思都没有，“你爸知道你不干吗？” 李忠看看郝瘸子的脸色急忙走到李东跟前，“二东你没听见我介绍吗？这是我大哥……” 李东没等他说完掐着后脖子给他提溜上车，“李二东你干什么？”李忠还想挣扎。李东啪的一个耳光吼道，“给我消停的待着。” 回过头指着郝瘸子他们，“没心情搭理你们，马上给我滚！” 郝瘸子几个跟班手伸进怀里就要往前冲，郝瘸子阴狠的目光扫了一眼边上十几个拎着电警棍虎视眈眈的保卫，拦住了跟班哼了声，“李老板你太……” 没等他说完李东己经开门上车，瞥一眼低着头捂着脸的李忠气就不打一处来，拿起刚才林晚吃了一半的苹果顺着车窗扔在郝瘸子身上，“傻比，瞅你就来气。” 说完开车直奔食品公司，到门卫老关头这打听李忠怎么回事。 郝瘸子阴冷的目光一直盯着远去的吉普车，额头的青筋都崩了出来，身后的跟班恨声说：“大哥，这小子太他们能装比了，有钱有势多个毛，咱光脚还怕他穿鞋的。” 郝瘸子恨得咬牙切齿，但他心里明镜似的，李东要收拾他不过一句话的事。 仍然装着一副凶狠的样子说：“这笔帐咱先给他记下，撤！” 食品公司老关叹口气，“你那弟弟忒不像话，和老谷吵了几句找人把他给打了，勇子给压下来了，他要想回来就回来吧。” 李东听完恨得牙直痒痒，“老叔啊，怨我最近忙没时间管他，你跟勇哥说一声不用管他了。” 老关点点头，“给他送回去吧，他不适合在这呆，要不然以后早晚出事。哪像你表哥老老实实的，马上就转正了。” 李东和老关摆摆手，“我走了老叔。” 回到车里李东平静的说：“你爸把你送到我这，我现在把你交到他们手上。” 说完就往乡下开去，一路上两人之间一句话都没说，李东谋划着在县里再给他找个正式工作，躲开这伙无赖。 到了老家，三叔三婶正好都在家，看到蔫头耷拉脑的李忠两人就感到有点不妙，“小东，怎么这时候回来？” “三叔，小忠在单位干不下去了，先在家待一段时间吧。” “怎么会干不了？”三叔急声问李忠，“是不是你又惹出什么事了？” 李忠始终低着头不说话。 三婶也着急了，在省城上班的儿子那可是她的骄傲，平时在村里说话都硬气。 这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了，以后在村里还不得让人家笑话死。 “小东啊，那经理的老叔不都答应关照咱们，他怎么说话不算话。” “三婶你还是问他吧！”李东淡淡的说“他做到了，可是我没脸再让他干了。” 三叔照着李忠的屁股踢了一脚，“你个犊子玩意，到底干啥了？” 三婶连忙上来拉过李忠，“你打孩子干哈，”转过头对李东说：“小东，都是自己家兄弟外人都行了你怎么还不行了？” 李东拉过三叔坐下，“李忠在单位平吋表现就不好，又勾结厂外混混把谷队长给打了，关经理把这事给压下来了。 三叔听完抄起脚上的鞋披头盖脸就打，“我让你不学好，我让你不学好。” 三婶尖叫着一把推开三叔，“李广林你再动一下我儿子试试，咱家小忠多老实，肯定是让人家熊的，有章程跟外人使去，跟自己儿子算什么能耐。” 李忠在三婶后面也开始大声叫喊，“就和我的能耐，你怎么不说你侄子，他在外面开那么大的厂子给别人管，我就在那当个小临时工。” 三婶马上接话说：“小东啊，还是自家人用着放心，要不你给小忠安排到你那管点事，说出去也好听不是。” “呵呵，我那是几百人集资的集体企业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再说就他那个位置多少人在后面等着进去当临时工呢，人家张涛老老实实的干活马上就转正了。” 三婶一听张涛要转正了脸立马沉了下来，“小东，虽然你爸没了但这骨血关系可不能断啊，我和你三叔这还有点老底预备给小忠结婚用的，你先拿去把小忠也给转正了。” 李东没接这夹枪带棒的话，“三叔，先让小忠在家待一段时间，我想办法给他在县里找个好单位，我那边有事先走了。” 说完迈开大步出了门上车一脚油门，吉普车怒吼着远去。 李广林蹲在地上双手用力的抓了抓头发，望着远处长叹一声。 三婶在后边撇撇嘴，“哼，人有能耐了脾气也大，我也没说啥啊他拉拉个脸给谁看。” 李忠也过来蹲在李广林边上，“他在哈市混的好也不管我，要这个亲戚啥用？还不如我认识的一个大哥好使，我想去哈市跟着他闯去。” 李广林撩了他一眼有气无力的说：“你那个大哥干啥的？” 第一百零一章 柳月 柳月醒了，感受着那双温热的手，默默的流着泪。 这真的是自己吗？自己怎么能做出如此羞耻的事？ 对这位年轻帅气的老板她只远远的见过几回，开始只是觉得他长的好看。 当厂里的订单满天飞时大伙都议论肯定要加班，后来听说老板为了工人的健康坚持不加班，那时她就在想他的心真好！ 没想到现在自己就躺在他怀里，还和他有了那层关系，可是他有女朋友啊！是财务林经理。 张莹过来擦擦柳月的眼泪，“你们在一起了，恨他吗？” 柳月摇摇头轻声说：“我也不知道。” 张莹说：“我知道你的好，我更知道李东的好，所以我才让你们一起，从今天你以前的那些苦难都不会再有了。” 柳月咬着嘴唇说：“可老板有时象了，我不能成为可耻的人。” 张莹才不会想那么多呢，她脑海里全是李东，没有是非道德，只觉得好东西一定要给他。 张莹摸着她乌黑的头发安慰她说：“相信李东会安排好一切的。” 柳月沉默的点点头，她心像个荡起的秋千，忽上忽下的没个着落。 李东伸个懒腰，被两人的窃窃私语吵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四目相对，玫瑰色瞬间抹上了柳月的脸颊，她慌乱的垂下头不敢看李东。 当李东看清怀里没被刘海遮住的柳月呆住了，一双黑白分明的桃花眼，水汪汪能照到人魂魄。鹅蛋般软润的脸颊，玉葱似的鼻，柳叶似的眉，粉润饱满的唇紧紧的抿着，衬着蓬乱的头发和含羞带怯的神情，简直美到了骨头里。 李东痴痴的望着她，好像被她的美融化了，己经不会动弹，不会说话了。 许久，柳月鼓起勇气抬头说：“李东，我不是坏女人，昨天是……是我的第一次。” 李东如梦初醒柔声说：“我知道，昨天都是我的错，是我酒后失德，” 柳月没说话，泪水默默的从眼里溢出来。 李东看着柳月白玉般细腻的肩头手足无措的不知怎么办？ “起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张莹适时的发话结束了两人间的尴尬与迷茫。 吃饭时李东听柳月讲述了她坎坷的身世。 自打她记事起，美丽的母亲始终伴随着各种流言蜚语和父亲的猜忌，在她还小的时候父母就离了婚。 她跟着母亲两次改嫁，低眉顺眼看人家脸色都是家常便饭。 渐渐的她一天天长大，男孩开始为她打架，女孩们都疏远她。她什么都没做，可那些麻烦还是天天在她身边出现。 直到她发现继父和他的儿子们看她异样的眼神，夜里她房间外徘徊的脚步声让她感到了恐惧。 孤独无助的她狠心辞别了母亲到了哈市的姑姑家，狭小的房子和姑姑的冷淡让她度日如年。 就在她马上要绝望的时候看见了万象的招工启示，拼了命抓到了这根救命稻草。 老天爷还是垂青了她一次，幸运的被招进工厂。 进厂后被分到张莹那组，张莹很喜欢她的温顺勤快，也不嫉妒她倾城之貌，渐渐的两人就这样成了朋友。 李东听后心里一阵怜惜，“柳月，事情已经发生了，一切错误在我，你想要什么补偿，只要我能做到，什么都行！” 柳月摇摇头，低声说：“李东，我明白你的心，我不恨你，是你的工厂拯救了我，我在工厂里很快乐，我是感激你的，我不需要你的补偿。” 李东茫然的看着柳月，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了，她什么都不要反而让他觉得欠得更多。 “放心吧，我知道怎么补偿她。”张莹拍拍李东的肩膀说。 李东问道，“哦，怎么补偿？” “她会收获我们的友谊。”张莹说。 李东看看张莹又看看迷茫的柳月不放心地问道：“能行？” 只有和柳月天天在一起的张莹才知道从小颠沛流离的柳月多么渴望友情。 “好，就这么办了！”李东高兴的说。 懵懵懂懂的柳月可不知道从今云开始厂里会有二百多像张莹一样的朋友等她呢。 从那开始李东每次去厂里，目光都会落在车间里，落到车间里那个无比认真做事情，一点也不啰嗦的女人身上。 柳月从来看不见李东的，她爱这份工作，所以她认真的做好每一分钟。 下班了，近千名工人三五成群的说笑着往家里奔去。 李东一眼就看见人群中卓尔不群的柳月，她白底蓝细格的衬衫是那么配她，看起来她仿佛是世界上最干净的女人，像从水里刚出来的一样。 是真的美丽。 “小晚，我晚上有个饭局，车给你扔楼下了，小唐送你回去。” 李东撒着谎，像被什么牵引着似的，急匆匆的从办公楼里跑出来，追寻着那道身影而去。 柳月突然发现她们一群人里李东不知什么时候夹进来，两人都没说话，她感觉脸像这落日一样，火热的留着残红。 李东时不时的侧过脸，看着她从黑发中露出的眉、眼、鼻梁、鼻尖、嘴唇……无一不美。 他们的眼睛对上了，柳月惶急的躲开。 可又忍不住找他的眼睛，先从他的手，看到他的臂膀，然后到他肩，在她的目光爬上他的脸时，李东回过头。 两人都对这种对视很贪。 他每看她一次都看到那双眼睛说不出的标致，浓密的睫毛像是给眼睛镶了两道黑圈。 看着看着，李东的心又是那样，打了个秋千，只不过他不再像上次那样悔恨，上次他拿走了一个女孩的清白，虽然当时他也控制不住自己。 两人越是对视，越是贪婪。 他们把五分钟的路走成了二十分钟。 在一群自己人的掩护下，悄悄的捏一下她的手心，让他心尖肝尖都酥麻了。 那手心真软真嫩，像一切被偷来的东西那样难以言喻的美妙。 回到柳月和张莹的家时天还大亮着，柳月去灶台上做饭，灶火映称着她的脸红红的。 等她端着炒好的两盘菜进来发现张莹不在，一双大眼睛惶惶的问询的看着李东。 “她被隔壁的叫去了。”李东看着不知所措的柳月说：“炒好了，有我的份吗？” 柳月慌乱的点点头。 把菜摆在李东面前，为他盛好饭，摆上筷子。 “你也吃啊，”李东笑说：“你这个当主人的不动筷，客人怎么吃？” 柳月又听话的盛好饭坐下，小口的吃着。不时的抬眼偷瞄着李东。 想起妈妈曾经说过的话，女人都是很奇怪的，跟一个男人有了肌肤之亲，就把自己的命化在男人的命里，不承认也没用，不过是自己哄自己。 原来真是这样。 天渐渐的暗了。 李东看着柳月把干净的屋子又擦得锃亮，简陋的小屋里弥漫着温馨的气息。 李东站起来正要出门，又像失落了什么在身后，在门口停住，回头看眼呆呆望着他的柳月。 带着夕阳色彩的暖色昏暗中，他仿佛被什么牵引着走到扎着围裙，手里拿着抹布的柳月身前，把刚才一路走过来看到的每个细节，每个毛孔都重温了一遍。 他轻轻的把生硬的柳月抱在怀里，慢慢把身体分量依到对方怀里，好滋味要一点一点的尝。 偷尝的好滋味是好上加好。 李东把柳月抱在门口的桌上，柳月慌乱的轻声说不行不行，一会张莹和邻居可以看见。 李东的唇顶住了她的下巴，正是这种随时出现敌情的地方让他浑身着火。 他的手掌抚过，他的感觉又打了一下秋千，这回是下腹深处荡起的秋千越悬越高，就越来越让他灵魂出窍。 他觉得整个人都荡起秋干，这受的是什么罪？ 天堂般的罪。 他闭着眼乘着秋千一上一下，满心是柳月左一瞥右一瞥的风情目光。 她那么风情又那么蒙昧，这是李东最感到新鲜刺*的。 滋味怎么这么好？ 一个人的心占据了另一颗心，他的身体也会占据她的身体。 结束时两人温透，柳月拿着手巾羞涩的帮李东擦洗着，认真的把他像屋里家具似的擦洗的干净明亮。 水一般的柔情不光清洗着李东的身体，浸润着李东那颗柔软的心，这种感觉他只在小红身上感受到，无私、忘我。 张莹回来，柳月胆战心惊的对她一笑，她想和她说，可又说不出来，人在最珍惜自己的隐秘、最忠于自己的秘密恋人时，觉得一切都不可靠，什么都会告密。 就是说，李东成了她的秘密情人。 李东沉迷在秋千里，仿佛抛下了一切。 他和她在学校里的空教室里接头，他们还在公园的灌木从里接头，在铁路边的芦苇沟接头，在山坡的松林里接头。 他们无处不能幽会，幽会的方式也五花八门。 万一碰上人，粗粗一看，看不出他怀里还有个人。 他拿了一件胶皮雨衣，打开如同船帆，他披在身上，面对一棵树或一堵墙，人从背后看，都以为他在随地方便。 他们在电影院里，上午第一场电影没有多少观众，只有互相隔得很远的几对情侣，灯黑下来，情侣们都不安分了。 李东和柳月的手相互寻觅到对方，然后绞过来拧过去，怎么都不带劲，又怎么都带劲。 汽水和零食很碍手碍脚。 被李东拿到他边上一个空座位上，搁不稳，又被他放在地上。 他和她似乎寻求到了和平常不同的满足，其实他们每找到一个场地，都寻求不同的满足。 越是简陋、凑合、刺*就越大，满足也就越大。 电影院是全新的刺*，柳月在李东的手下疯狂了。 电影结束，观众们退了场，李东和柳月两脚踏云往外走。 商店里张淑萍正和几个老顾客闲聊，看到儿子回来迎上去，“看看你这脸色一点都不好，别那么辛苦咱家钱够用了。” 李东心虚的一笑，“没事妈，这几天没休息好。” “你岁数也够了，该找个人照顾你了，小晚这孩子我喜欢，对我是实心实意的好，你不在家人家天天过来陪我，哪天和她家里商量商量把你俩的事办了。” 张淑萍的话像鞭子一下下的抽在脸上，他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发烧，“嗯，办，马上就办。” 这一刻他心里对林晚产生了深深的愧疚，当初的誓言还言犹在耳他却以经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柳月猝不及防的出现彻底乱了他的心，他的思想同时也陷入了惶惑徘徊。 但林晚的知书达理就像一根根无形的丝线，一点一点的把他要破壁飞去的心缠住。 正当他心乱如麻时门口一台吉普车停了下来，一个文质彬彬的小伙子快步走进来，到李东耳边小声说：“王市长在车里等你。” 李东心里一惊，王继烈这么急找他肯定有事发生。 第一章 准备 “王哥什么事这么急？搞的跟接头似的。”李东上车来笑着问。 王继烈皱着眉头说“：新来的市委付丰志对你的服装厂特别关注，频繁的调查你和服装厂的资料，你那里还有没有什么漏洞？” 李东冷静下来把服装厂的手续在心里过一遍“完全没问题，算我二百四十多人集资，工商执照税务登记都正常办理了，这个付丰志有什么讲究？” 王继烈沉吟一会缓缓说：“这个付丰志在京城有些关系，所以他在齐市的时侯很严厉，治理了几个集体企业，但这些企业后来的归属都和他的家族扯上了关系。现在他又到了这里，如果可以去外面走走，只要你不出事，一切都有转寰的余地。” 李东眉头一皱，“事态己经这么严峻了？” “有备无患。”王继烈严肃的说。 还有一些是传闻，不是亲眼所见他不好说出口，但他知道这次他们来者不善。 李东下车想了一会，付丰志的能量还是不能小觑，虽说这份产业只是他财产的一小部分，可毕竟这是上千人努力的结果，也是他梦想的一部分，还是不能大意。 李东胡思乱想的到服装厂把林晚、夏晴、闫秀、王彩凤和张莹她们几个车间主任都召集过来，把当前的形势说了一遍。 夏晴她们吓了一跳。 李东笑着告诉她们，咱们合理合法经营谁都不用怕。 大家商量很久最后李东决定把钱花完。一、分红，把赢利全部分掉，剩下的除掉工人工资全部进原料，当然这些钱转了一圈大部分都流进李东的腰包。 二、团结，她们几个以夏晴为主，中层和工人以张莹为主，把销售渠道再紧紧抓到手上随时都可以东山再起。 安排好工厂剩下的把家里安排好，一百多英姿飒爽的护卫站在那他的心又安定下来，最宝贵的财富在这呢，而且是谁也夺不走的。 留下了四个秦级，六个唐级和二十个宋级分散在工厂和家里防止突发情况，有了这股力量李东觉得一定可以万无一失。 去孙大哥等一众好友那转了一圈，不奢望意外发生的时侯都能鼎力相助，即使能通风报信也是好的。 定好出发的日子后林晚就天天都粘在他身边，虽然总是笑，李东还是从她眼里看出了担忧。 看心爱的人为他提心吊胆这让他心里很不好受，对这个从未谋面的付丰志开始怨恨起来。 无数次按捺下心里某些暴虐的想法，几十岁的阅历让他时刻警醒自己，绝不能手握利器杀心自起，那样的话迟早会走向毁灭。但如果他得寸进尺李东绝对会让他尝尝自己的霹雳手段。 晚上吃完饭林晚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家，腻在李东的小屋里待到很晚。 不知不觉间挨的越来越近，也不知道嘴唇是怎么相遇的，只记得是一个很长的吻，直到两人感到有些缺氧的时候才分开，林晚柔情的低声呢喃，“睡吧……” 清晨，林晚被身上的一阵苏麻唤醒，睁开眼腰胯的酸痛接踵而来，在李东的胸口狠狠的咬了一口嗔怪的说：“都要疼死了你还要起来没完。” 李东嘿嘿一笑把她搂进怀里，“等我这次回来咱们就登记去。” “嗯，”林晚闭着眼脸贴在他健壮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体会到了那种可靠温暖的感觉，不安的心也安定下许多。 李东拉开车门回头和林晚摆摆手嘱咐道：“有意外情况一定要听秦依的话。” 林晚看一眼戴着和小红一样土气的黑框眼镜的秦依点点头，她也搞不懂李东为啥这么相信她们，但她知道李东郑重的一遍遍的告诉她绝不会是无的放矢。 李东坐着车绕了一圈拐进了柳月的家里，柳月见他进来直接扑进他怀里轻声说：“注意安全，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 李东摸着她秀发目光却看向秦双，秦双笑着说：“放心吧，我一定寸步不离的保护好你的宝贝。” 李东没有笑，罕有的严肃说：“你和秦依她们一样，如果遇到危险可以使用任何手段，没有限制。” 秦双也收起笑脸认真的点点头，柳月抬起头茫然的看着他们，“你们在说什么？” 李东拉住柳月的手和秦双的手紧紧的握在起，“小月，从现在她不仅是你的挚友，还有了另外一层身份，你的影子，一生一世为你服务，为你遮风挡雨。” 柳月惊讶的全身怔住，僵僵的站在那，“小东，为什么双姐会为我服务？ 秦双笑着摸摸柳月的头从抽屉里拿出一根铁钉轻轻一掰铁钉像蛋壳一样断成两截。 柳月张着小嘴眼睛瞪的老大拿过两截的铁钉看看，又摸摸秦双白嫩的小手彻底蒙了，“双姐你怎么做到的？” “李东看她那可爱的模样摸着她俏脸说：“秦双是这个世上最强的人，有她在我才能放心的不在你身边。” 柳月是一头雾水可还是感受到李东对他的牵挂，“小东既然双姐这么厉害她应该在你身边，我一个工厂女工谁会找我麻烦。” “傻丫头，那是你觉得自己是个普通女工，只要你需要你就是这个城市最富有的人。” 柳月眼圈红了，靠在李东身上轻柔的像水一样，“小东我没有那么多奢望，只要在这座城市里有一个自己的家，家里有个可以依靠的肩膀我就知足了。” 李东笑着说：“这有什么难的，我马上就给你买房子装修好。” “不要，这里最好，我在这里有好多朋友，我们每天一起上下班一起去买菜，到吃饭的时候谁家做好吃的都互相端点，大伙掺和着吃可香了，而且她们都对我可好了。” 柳月觉得这里就是天堂，没有男人们狼一样觊觎的目光和无休止的骚扰，没有女人们嫉恨的目光和刻意的孤立。而且她还在这里收获了她的友情、爱情，她爱这里。 李东心想都收到指令了能不对你好吗？这也的确是个好地方，二百多空间里的人住到一起也能互相有个照应。 “好，你要喜欢这里那这里就永运属于你。”柳月一手挎着他一手挎着秦双手舞足蹈开心的像个孩子。 她终于有了家有了归宿，她曾经的那颗惶惶不可终日的心也有了归宿。 第二章 南飞 李东坐在哈市到广市飞机上，简陋的天蓝色座椅坐着不是很舒服，狭小的只能坐几十人的机舱里稀稀拉拉的坐着十几个人。 没有空乘小姐姐的纸条也没有气质美女的搭讪，平淡如水的几个小时后飞行飞机平安降落天河机场。 广市这座改革开放的最前沿的城市也是国务院批复最早确定的中国重要的中心城市、国际商贸中心和综合交通枢纽。 再过几十年就成了人们常说的几座超一线城市“北上广”之一，每天都会有无数的青年人在这座繁华的国际大都市中追寻梦想。 李东在这里逛了两天，尝遍了广式美食后开着吉普车和秦石到深圳，它对面的香港才是李东这次的主要目标。 进入深圳，李东感觉好像进入了一个大工地，到处都在建设，一穷二白却又激情澎湃。 这是一个物质匮乏的年代，也是一个精神饱满的年代。懵懂的、无畏的、热烈的、迷茫的一代人在这里创造了深圳速度中国速度，许多先行者用智慧和勇气埋下的种子，也开出了花。 李东也被这里火热感染，临时起意想到在这买几块地建几个工厂，以后升值不说还能省点运费，他在广州街头己经看见万象服装的广告。 一条沿着海边绵延数十公里新修不久的现代化公路。路中间宽宽的绿化隔离带，一眼望去充满南国气息的绿色植物装点的整个绿化带如同一幅长长的画卷。 青绿色的画卷上点缀着一些五颜六色的花卉争相斗艳。 整洁的路面上稀稀两两的车辆偶尔驰过。深暗的路面与亮绿的植物显现出道路与绿化带相得益彰的完美结合。 行驶到特区管委会，一栋白色的三层小楼，门口穿着万象商务女装的女孩说着一口广式普通话接待了他。 问明来意直接把他领到叫孙慎才的副主任办公室，五短身材黝黑的面容，操着一口生硬的普通话，热情程度一如这片土地都是滚烫的。 看完李东的证件后马上拿过地图对要出售的地块对他做了介绍，李东看了一会相中了三块地。 一块是深圳湾一块八千多平米的地，虽然偏僻但这里和香港隔海相望正适合自己往来。 另外是福田区和罗湖区两块各六千多平米的地，是中心地段可以把孙二海调来开发成商品房卖。 孙慎才听完李东的选择惊讶的说：“李同志，这三块地加到一起要八百万你看……” 李东也吃了一惊，这时侯深市的地就这么贵了？ 八百万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要一次拿出来会不会引起有关部门的注意。 “孙主任我这里带的钱不太够，我能不能先付一半，剩下的过几个月再付清。” 孙慎才犹豫一下，“李同志既然资金压力大换那几块小点的地也非常好的。” 李东看一眼孙慎才身上的衣眼就是万象系列的商务男装，“孙主任你穿的这件衣服很好啊！” 孙慎才笑着说：“这可是万象名牌，香港人都穿。” “我就是万象服装厂的厂长。”李东拿出服装厂的证明说。 孙慎才看了看，万象服装真的在北方，“哦，哎呀，有眼不识泰山，你们厂生产的衣服无论面料还是款式真是好啊！” “孙主任你放心三个月后余款保证一分不差的到帐。” 孙慎才那张黑脸笑的像朵花，招商引资的业绩又提升了大截。“没问题，李厂长我领你去办手续。” 不到一个小时三块地的手续顺利办完，真是特事特办这要是在哈市正常办一年都有可能。 李东回车上和秦石拎着两个大箱子上来往财务室的桌上一放，里边全是捆好的一摞摞现金。 孙慎才惊呼：“李厂长这么多现金你就随身带着？” 李东嘿嘿一笑，“花着方便。” 孙慎才伸出大姆指，“呵呵，你们北方人就是豪迈。” 李东明白他就是说北方人心大，虎，实在是他那几千万放银行里更有问题。 十几个财务点了一下午才把四百万点完。 孙慎才领着工作人员把李东三块地标记出来，并保证尽快实现三通一平。 第二天李东拿着孙慎才开的通行证从罗湖进入香港，这是他前世今生第一次走进这个全球最富裕、经济最发达和生活水准最高的地区之一。 出了口岸李东就感到了一股有别于内地的精气神，再有就是满大街都是穿着清凉的妹子让他有种回到前世的感觉。 一路打听着找到瑞士银行，这么多钱一直扔在空间里贬值实在可惜，他己经准备好一个由空间里的5个金融工作人员负责投资和5个情报员负责搜集情报组成一个金融小组专门进行股票期货投资。 到了鬼佬管辖的地方李东的胆子也大了起来，通行证的人数也由2人被改成5人，由四个秦级护卫守护。 他可是看过无数的香港录像，里面演绎的香港是满大街都是黑社会，警匪枪战说干起来就干起来，他可得小心自己的小命。 银行里存款兑换都非常便捷，瑞银是全球保密制度最好最专业的金融机构。 他把空间里的四千五百多万都兑换成三千八百多万港币。 如此大额存款马上惊动了经理刘和庆，亲自来端茶倒水，送上特制银行卡。 李东想起来10人金融小组的身份问题，“刘经理，我想给几个兄弟取得永居证有没有门路？” “李生，不瞒你说还真有，我的一个客户香港移民署的，中英谈判他们都慌了，现在就想捞一笔回国，只要肯出钱一切都不是问题。” “多少钱一个？” 刘和庆去打电话，不一会回来朝李东伸出一只手说：“五万一个。” 李东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五十万和10个人的资料递给刘和庆，“刚从你们这取的。” 刘和庆愣了一下笑着说：“这么相信我，你就不怕我把这笔钱黑了。” 李东淡淡的一笑，“这个世界没有谁能黑我的钱。” 刘和庆心中一凛，做为银行经理他也算阅人无数，像李东这样用最温和的语气说最狠的话的人才最可怕。 刘和庆笑说：“呵呵，李老板放心，一个星期保证都办好。” 李东点点头，“麻烦你了刘经理，我听小黄说你们这里还能做股票投资？” 刘和庆听了马上高兴的说，“有啊，我们这里还有专门为像您这样的大客户准备了专门的股票期货交易房间，24小时有专人服务。” 李东顿时觉得舒心，他是个怕麻烦的人资金不用挪来挪去的正好。 李东一行人来到大户室，他把记忆里知道的所有未来的金融信息都告诉了他们。 比如马上就要到来的黄金贬值，前世他也是这个时候咬牙把攒了多年的钱买个金戒指想趁机和一个姑娘表白，没想到买完黄金就大降价了让他心疼了好久，姑娘没追上戒指也没送出去，所以这件事他印象特别深刻。 至于真他的八十年代末的日元疯狂升值和九十年代初的大跳水，还有黑色星期一和亚洲金融风暴，这些都是在新闻里看到的，就算他知道也不会操作，专业就要留给专业的人。 絮絮叨叨的一个下午才说个大概，剩下的就看他们去操作了，留下两个宋级守卫他就不管了，坐享其成就好。 第三章 香江 随着李东把空间里的现金都做好了合理的安排解决了心里最大的一块心病。 空间里还有260多吨黄金，近万件古董和二百多本房产证，只要不生个败家仔，这些财富传个几代应该没问题。 李东他们一行五人住在了半岛酒店，不得不说，以他后世的眼光来看现在的半岛酒店依然让惊叹这里的雍容和专业。 李东也像个心急的游客，安顿好住处开始就开始逛起来。 曾在无数影视剧里看过的兰桂坊是李东的首选，进入到这里像是进到霓虹灯的世界，路两旁都是贝鲁特、非洲、加州、中央公园、卡萨布兰卡等，带着异国遥远空间的名字。 一家接一家的欧陆风味餐厅和风情万种的酒吧把这里打扮的如同一个妖娆的异国美女。 它有趣的地方正是世界与本地，好似亳无禁忌地挤在一起。 意大利餐厅旁有rb小吃，酒吧隔邻卖鱼腩粥，各国的美食吃到撑，李东喝着一杯五六种茶的味道混在一起的丝袜奶茶，拍着肚子又走到荷里活道。 李东看着橱窗里琳琅满目的古董不禁高兴起来，不知道这里能不能掏到真货。 他这几年常常和几个老头整理古董，再加上空闲时在空间里赏玩，倒也算得上行家。 一家家逛下来李东有些失望，大多是仿制粗糙的工艺品。 李东在里面闲逛，走着走着就看到了一个白碗，白碗很普通，但是碗边却有一点古物的痕迹。 李东就起了兴趣，拿起来仔细看。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到碗底的字，李东顿时激动了起来，那碗底居然赫然刻着一个“盈”字，这就代表着这个碗可能是唐朝皇帝御用的“邢窑白瓷”。 他之所以认识是因为他也有一个这样的碗，老爷子曾说过：在开元天宝年间，国库充盈，兵力强盛，这个时候的唐朝发展已经达到了巅峰，所以就连皇上自己的小金库，也都极为充盈，那个时候皇帝的小金库名叫“大盈库”，专门收罗各地的珍稀之物，等到用腻了，皇帝就赏赐给下边的大臣，大臣们也都如获至宝，小心收藏，因为数量实在很少，除了自己的那一只，李东也只是在故宫博物馆，才见到过一次。 “老板，这碗底怎么刻个盈字，难道做碗的师傅名子带个盈字。”李东不东声色的试探道。 老板探头看了看，摇摇头随意的说：“谁知道呢，你知道吗？” 李东高兴的差点蹦起来，装糊涂道：“不知道，这碗多少钱？” 老板瞄一眼李东，见他也是漫不经心的神色，就随口说：“五百。” 李东呵呵一笑把碗又放回去转身欲走。 “这位先生你给个价。”老板忙叫住他。 “五十。”李东说。 那老板犹豫一下，“八十，不能再少了，我是这个价进的。” “好吧，”李东拿过碗又看了看把钱付过去，继续在店里转了转，没再发现什么宝贝才开心的出了这里，果然在这个年代还有沧海遗珠。 收到空间里经鉴定果然是刑窖真迹，来了精神的李东在荷里活道一家家的淘，还真没白费力气，又发现一对铜席镇。 他凑过去反复的察看基本上可以肯定是对老东西，“老板这对玩意怎么卖？” 老板伸出一根手指说：“一千一个。” 李东惊讶的看了老板一眼，莫非他知道这玩意，“太贵了，能便宜点吗？” “这可是鎏金的，”老板拍拍铜席镇说：“而且好事成双不单卖。” 李东装作无奈的样子付了二千港币，朝笑容满面的老板挥挥手，真是个棒槌！ 送到空间里一鉴定，是西汉年间的鎏金铜席镇。李东没想到竟然真的是西汉的，能保留至今绝对可以称得上宝贝。 走了很久，吃到撑的美食消耗一空，抬头看见不远处一家饭店叫福临门，这个彩头好。 刚刚赚了一大笔的李东暴发户似的点了一桌的菜，一千港币一个的鲍鱼点了十个，蜜汁叉烧、酿焗新蟹盖，蜜饯云腿炒乳鸽脯、竹笙琵琶豆腐、鲍汁扣辽参。 吃惯了简单粗暴的北方菜品尝精致婉约的南方菜感受颇多，南方菜繁琐的制作程序让平淡的食材化作了非凡的美味。 耗费大量精力，经历多道工序，对味道的精细要求，烹饪者将他们的耐心和细致的态度融入到了菜品之中，食物成为了一种工艺品。 但是在北方，却不是那么精致，人们在对待吃的态度上，就是炖，万物皆可炖。 猪肉炖粉条，小鸡炖蘑菇，德莫利炖鱼，寒冷漫长的冬天里支上一口大锅荤素菜搭配往锅里一扔，一锅东北炖菜就有了，而且寒冷的季节炖菜从头吃到尾都是热乎乎的。 不同的生存环境造就了南北方截然不同的饮食文化。 几个人风卷残云般吃光了一桌子的菜，看着挺多，其实也是盘子大，菜只那么一点点。 香江真的不大，李东估计也就哈市五分之一大，几天就把香江游个遍。 见识了香江繁华壮丽的高楼大厦，恍若白昼五彩斑斓的霓虹灯下的香江夜景，也见到了凄楚与心酸的棺材屋。 一个狭小的房间，几张木板隔开的箱型空间，最大的也不过4㎡，最小的却只有1.4㎡，仅仅能够放得下一张床，人在里面，几乎连脚都伸不直。盛夏寒冬，都是这里最难过的日子，冷气，暖气在这里都是奢望。 所有私人活动都在这里做，连睡觉都不可以伸直身体，有时睡觉的时候脚踢到木板有时候还撞头而这就是所谓的棺材房。 李东想起前世住的四十平左右的一居室都感觉到憋屈，这一世拼命买大房子住大房子，到了香江看到棺材屋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蜗居。 繁华似锦的背后也有许多阳光照不到的地方，贫富差距在这里体现的更加淋漓尽致。 李东本以为兜里这几十万能买几套房，可一打听房价才知道也就能买一套五十平方的房子。 这让他心里大为不忿，合着自己那套京城几千平的大宅还换不来香江的小房子。 这也实际证明现在的香江经济确实领先了内地许多。 没办法贵也得买啊，他还有10个兄弟得安排呢，不能总让他们住大户室。 刚刚志得意满十几天李东又觉得钱不够用了，自己那几千万也就几套別墅钱。 :去瑞银看看兄弟们战果如何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李生，快请进，”刘和庆殷勤的给李东领路，伸出大姆指说：“强将手下无弱兵，你的这些手下是这个。” 李东一乐，他己经全部授权给他们了，看来是没少挣。“哦，是吗。” 刘和庆激动的说：“他们办理了30倍杠杆做空黄金，大赚特赚啊！” 李东也没想到这帮小子胆这么大，将近10亿港币起伏几个点就爆仓。 看刘经理这态度李东估计这笔是没少挣，等他亲眼看见帐户时忍不住惊呼出来好多个零，十几天金融小组为他挣了七干多万港币，抢钱也没这么快啊！ 腰包又鼓起来了爆发户李东又闪亮登场，挥手就斥资800万买进10套经常在港片里听见的千呎豪宅，说是千呎实际换算成平米才90多平米看的李东直嫌弃，这么大点就叫豪宅。 刘和庆跑前跑后的帮着办各种手续省了李东不少事。 “刘先生，谢谢你这些天跑前跑后的辛苦，”李东拿出一个纯金镶嵌宝石的打火机递给他说。 “万万不可！”刘和庆晃手说：“李生，我在你这里挣的很多了，应该我给你买礼物的。” 李东哈哈一笑，把火机硬塞进他兜里，“我这人最怕麻烦，不管你挣多少，只要能让我省事亏待不了你。” 刘和庆一个劲的道谢，“李生放心，你在我这业务一定帮你打理得顺顺利利。” 成了亿万富翁的李东这边开始接着奏乐接着舞 他把空间里的豪华游艇放出来出海游玩，茫茫的海上李东又开启了美妙生活。 三个等级的近百护卫全部在游艇上，空间里的美人每天都是活色生香，空间里的山珍海味被厨师精心制作成珍馐美味，空间葡萄园里珍酿葡萄酒尽情畅饮。 专业的歌舞演员轮番表演，柔美的舞姿动听的歌声让他亨受着帝王般待遇。 李东彻底放飞自我接着又把目标转向了演员，经常看到精彩处…… 美好的生活总是短暂他被小爱检测到脑电波异常。身体机能下降实行了管制，无奈的结束了他为期一个月的梦幻之旅。 李东明白小爱是对的，古代那么多帝王没几个长寿的不都是倒在控制不住自己欲望上了。 他在这边夜夜笙歌的逍遥快活不知道家里边己经有人看上他厂子了。 万象服装厂里付丰志和商业局领导和夏晴一众眼装厂高管说：“集体企业也要有党支部。” 关勇在旁打圆场说：“付同志她们是新厂还没发展党员所以没有党支部。” 付丰志大手一挥茶色眼镜遮挡的一双金鱼眼扫视着夏晴她们说：“可以外调吗，我看小夏她们才20多岁哪有什么经验，这是对集体资产的严重不负责，我们要调来一批有经验的老同志给她们掌舵，不能糟蹋了工人们辛辛苦苦攒下的钱” 夏晴她们都敢怒不敢言，在一旁默默的咬碎牙还得陪着笑。 付丰志双手叉着腰讲了一通，看着夏晴她们己经领会了他的意思，才满意的去参观车间。 一大群人跟在他后边迈着小碎步辛苦的走着，付丰志此时看着一件件衣服在现代化的机器里快速的完成，心里不禁感叹这简直是一台台印钞机啊！ 脑海里开始像这机器一样快速的运转起来。 第四章 澳门 在海上花天酒地一个月后李东回到了香江，游艇就停在租好的泊位上。 现在不用住酒店了，回到他重新装修好的千呎豪宅，全屋环绕立体声音响播放着轻音乐，他浑身酥软的躺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忘记了一切，解除了一切，让自己的身体彻底的休息灵魂归位。 清晨，微风带着微咸的空气撩起纱帘进来拂过李东的脸上，伸个懒腰打个长长的哈欠，又闭起眼睛翻个身实在没了困意才使劲抻了两下懒洋洋的躺在床上。 盘点下此次香江之行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在空间的帮助下几年时间就身家亿万，除了还没完成的理想他真的什么都不缺。可以尽情的亨受生活了。 香江这边只剩最后他想去见识一下的地方，赌城澳门，曾经周润发主演的电影《赌神》让他看的如醉如痴，从没想过赌博原来还能玩出这么多花样。 李东坐着快艇到澳门，8个秦级护卫都跟在身边，输红眼的赌徒可是什么都敢干，多带点人以备不测。 香江的黑帮电影给他留下了太多血腥的印象。 下船后打车直奔葡京，司机是个秃顶大叔上车后始终面带笑容。 但是李东感觉他的笑容里好像带着些感谢的意味。 这也许是每一个澳门人对来这里的衣食父母都是这种感情。 大叔很健谈赌场里的事讲得眉飞色舞，李东第一次来倒是听得津津有味。 当车经过一条漂亮街道时，司机兴奋的指着高处一座白色小楼说，楼顶有一只大公鸡的就是赌王何洪森的家。 司机说那是铁公鸡，寓意一毛不拔。 到大楼门口下车，酒店看上去确实气势不凡，让人震撼，门口很大的狮子彩塑，张着吓人的大嘴。 进入酒店，李东他们的气势不凡马上吸引了几个漂亮的女公关过来恭敬的把他们领进赌场，李东一进来就闻到股舒心的香气，瞬间精神一振。 打量四周内饰极其豪华，四壁都是耀眼的金色，右边有一个大舞台，乐队演奏着优美的曲子，几个服装华丽，年轻漂亮的女演员在台上轻歌曼舞。 大厅内不少金发碧眼的白人美女在服务，手中托着大盘，上有各种酒水，只要一招手就恭恭敬敬地送来。 舒适安逸的环境反倒让李东警惕起来，对自己的自制力不放心起来。 不停的在脑海里和小爱勾通好，有任何异动一定及早提醒。 又不放心的嘱咐身边的护卫一旦自己沉迷就强制带自己离开。 给自己上了数道保险之后才慢悠悠的往里走。一楼左侧摆着一张张赌桌，可能是上午的缘故每张桌都没坐满，桌上有男有女都埋头酣战，每人面前一堆花花绿绿的筹码。 他两世加到一起也没赌过，手头从来没宽裕过也不敢玩，输了心疼。 什么都不懂他就站在空位的后边面看，一直跟在旁边的漂亮的女公关为他细细的介绍。 李东边看边听高兴了，这个他会啊，在乡下这种玩法叫撵大点，在这里叫21点。 护卫们拿出五万港币由女公关换来一堆筹码，坐下后他随手扔下一个500的筹码，旁边是个穿着时尚戴着金链小眼镜的老太太，略略的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专注的看牌。 李东分到两张牌一张4一张6加一起10点，示意荷官继续要牌来了一张j加到一起20点很高的点数了，庄家开牌19点只输给李东一家赢了其他四家。 开门红赢了500块，虽然钱不多毕竟第一把就赢让他很高兴。 赌局继续李东还是下500筹码，这把分到两张8才16点李东刚要叫牌小爱忽然在他脑海里提示通过计算叫的这张牌爆掉的可能性为62%，李东心里一乐小爱还有这功能，这不是明目张胆的在赌场眼皮底下作弊赌场还发现不了，太刺激了。 果然有了小爱超强计算的帮助大大的提高了胜率，在接下来的赌局里他输少赢多很快赢了二十几万。 扭了扭僵硬的脖子李东看下表顿时惊叹，不知不觉的就玩了6个小时。 那名一直陪在一旁的女公关柔声提醒李东可以到餐厅免费就餐。中西餐都有味道还挺好。 赌场为留住赌客无所不用其极。 吃过饭李东打算换个别的玩法玩玩，在百家乐那停了下来，玩这个的人也是最多。 他看了一会来了兴趣，在他看来这个更简单就是压庄和闲。 扫了眼没有座位不少赌客都是站在后面下注，身娇肉贵的李大财主不舒舒服服的玩还不如不玩。 刚想要走女公关很有眼色的挤进人群不一会就腾出个位置。 李东舒服的坐下女公关殷勤的为李东茶壶里续水，几个护卫站在李东身后和其他赌客隔离开。 周围赌客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有的老赌客小声嘀咕李东不去贵宾厅在这跟他们抢地方。 其实李东这个山炮哪里知道什么贵宾厅，他看电影里赌场不都这样。 旁边的一个中年妇女每把都几千几千的下而且都要亲手翻牌，“顶啊”“吹吹吹”的大呼小叫，每把翻牌前还要痴迷的手握脖子上戴的玉佛念念有词。 其他几个人都安静的下注但下的注都是五七八百的不是很大。 李东开始凭自己的感觉下注，感觉作弊嬴钱没成就感，还别说他运气还真不错不一会就赢了十万块。 而旁边中年妇女的玉佛也没能保佑她，输光了筹码也红着眼不走，回头向人群里喊道：“龙哥，龙哥。” 一个长的极为墩实的面瘫中年人皱着眉头过来沉声说：“回去吧红姐，你那点东西只值这么多钱，我一分钱都不能借给你了。” 中年妇女双手合什不停的哀求，可中年人一直摇头态度坚决，中年妇女一咬牙说：“我女儿在香江大公司上班她能替我担保。” 中年人的态度缓和些低声问了几句拿来单据让她签字，很快有人送来一摞筹码，中年妇女顿时又来了精神，开始忘我的吹吹，顶啊顶顶的大呼小叫。 李东的好运气好像也以经用尽，连续押不中，越押不中他越较劲结果就是赢了的十万输进去又输了十几万，一直在旁观的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露出会心的笑容。 李东脑海里的小爱开始舒缓的提示他，护卫也打断李东递上茶壶，瞬间李东就调整过来，毕竟十几万对他来说就是九牛一毛。 清醒过来的李东开始根据小爱的指导理性下注，这工夫他明白了屁的成就感，在赌场赢钱就是成就，管他什么方法赢钱才最快乐。 女公关惊讶的看着李东的变化，没想到李东这么快调整好心态，心想今天这单可能利润不会太高。 只有借钱的赌客利润才高。 李东有了小爱的计算概率高就多压，概率低就少压或者不压很快就赢了回来，不经意一回头发现许多人站着的人都围过来跟着他下注。 这让他很不爽，这么多人跟着赢了钱没一个感谢他的。 女公关马上凑到李东跟前说：“贵宾厅要清静许多。” 李东站起来示意女公关带路，走时又扫了眼颠狂的中年妇女，她面前的筹码又不多了，还在声嘶力竭的喊着只是面色越来越苍白。 第五章 计算 贵宾厅里果然清静不少，服务人员走路都静悄悄的。 女公关领着他到百家乐桌前，椭圆形的桌子坐了六七个人。 戴金链小眼镜的老太太凑巧也在这里，筹码比在楼下多了不少。 她旁边坐着一个戴着大墨镜的女人，李东好奇的扫了她好几眼，墨镜实在太大看不出什么。 这里下的注比楼下要大的多，都是以为万为单位，李东还是坚持楼下的打法绝不贪功冒进。 女公关一直在边上看的心惊，她怎么也看不出来李东是怎么预测的，每次李东下重注赢的机率居然高达60%，这是很可怕的概率了。 不光是她发现了，老太太也通过观察发现了李东的规率也悄悄地跟着他下注。 李东边上三十多岁戴着眼镜的男人拿着手里记录的表不停的念叨大路小路的好像很专业的样子，但就数他和墨镜女输的最多。 老太太和墨镜女认识，不停的在她耳边低语，墨镜女只是摇头依旧凭感觉随性的压注。 李东和老太太两人越赢越多，专业人士己经输光了筹码失神的看着手里的记录本嘴里不停的念念叨叨只有自己能听明白的话。 一个打扮精致的年轻女人过来拍拍专业人士的肩膀低声说：“走吧。” 专业人士不理她自顾自的念叨面容也逐渐扭曲，精致女眼里的不耐一闪而过又拉了他一下，“快走吧，你己经三天三夜没睡觉了，你该休息了。” 专业人士突然猛的推开她高喊，“我算的不会错一定是你们出千。” 说着拿起旁边的咖啡壶用力砸向庄家，里边咖啡四处飞溅。 护卫早把李东护在身后，墨镜女离庄家不远身上也被溅了不少气愤的拿纸巾擦着。 角落里飞速窜出几名保卫连架带抬的迅速把专业人士带走，精致女站起来恨恨的瞪了专业人离开的方向转过头笑容满面的对几人连声致歉。 又一个穿着职业装的气质少妇过来不断的给李东他们鞠躬致歉，还端来几万筹码过来送给他们。 可被专业人士一搅和李东没了兴致抓过少妇补偿的筹码又拿出几万筹码递给女公关，“谢谢你的服务，我很满意。” 女公关惊喜的接过筹码一个劲的鞠躬致谢，不知什么时候松开的衬衫领口里边雪白一片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刚经过酒池肉林的淬炼李东对美女的免疫力非常高。 笑着拍拍她在护卫的簇拥下去兑换奋战了一天的战果四百多万的港币。 出了赌厅李东立马感到一阵疲惫，不知不觉的他已经奋战了一整天。 女公关己经订好了房间，他接过房卡在女公关幽怨的眼神中决然离去。 美美的睡了一觉，吃过早饭李东又兴冲冲的杀向赌场，刚从电梯出来，昨天那个漂亮的女公关就像蜜蜂发现鲜花一样欢快的迎上来。 李东今天才注意到她铭牌上的名子，杨雪。 “先生，还是贵宾厅吗？”杨雪甜甜的问。 “嗯，”李东点点头说：“楼下太闹。” 杨雪微躬着身在前方侧身引路，到了贵宾厅人不太多，李东径直走到昨天那桌，还是坐在昨天那个位置。 桌上有四个赌客，李东扫了一眼他们，没有像昨天专业人士那样疯疯癫癫的。 一个小个长得极为墩实的男人坐在他对面，满脸横肉，看人的眼神极为凶悍。狰狞的龙爪纹身从衣服里延伸到粗壮的脖子上。 让人一见就知道不是好人。 “顶、顶！”纹身男掀开扑克一角低沉的吼着，“妈的！” 看完后狠狠的把牌摔在桌上，扫了眼跟在李东身边殷勤服务的杨雪脸沉了下来，一双牛眼阴冷的瞪着他们。 仿佛李东是他家隔壁姓王的帅哥。 庄赢，李东上来只是随便扔了十万块，没想到却是赢了，看来今天的运气又是不错。 压了这一把李东就没再下注，安静的喝着茶计算出了多少张牌。 对面的纹身男运气不错，呼呼喝喝的赢了几十万，只是凶狠的眼神总往李东身上招呼，恼火杨雪避开他却选了小白脸李东。 李东还不知道自己卷进争风吃醋里，即使知道他也不在乎，还会告诉他多念几遍金刚经超渡自己的怨念。 悠闲的看了好一会才下注，十万块庄。 纹身男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把二十万筹码推到闲家上。 李东对纹身男的眼神丝毫不在意，微笑着喝口茶，瘪三，走着瞧！ 荷官开牌，闲赢。 纹身男咧开大嘴笑着拿过筹码，“谢了，小白脸，哈哈！” 李东看了纹身男一眼没说话，心里却是惦记了他。 二十万庄。 纹身男挑衅的一笑，二十万闲。 闲赢。 纹身男一阵大笑，站起来夸张的搂回桌上的筹码。 贵宾厅门口，金丝眼镜老太太和墨镜女又出现了，老太太一眼就看见了李东，笑着拉墨镜女一起过来坐在李东身边。 香风掠过，李东看了眼身穿白色时装裤，上身白色紧身v领短袖，前凸后翘，身材真好！ 李东把一百万筹码推到庄赢，笑眯眯的人看向纹身男。 纹身男哼了声看眼手边的路表，双手猛的把一百万筹码推到闲赢。 他后边站起来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低声和他说什么。 纹身男烦燥的一挥手，横了李东一眼，推开眼镜男坚持下注闲家赢。 墨镜女意外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刚要下注就被被老太太拉住，不动声色的摇摇头。 荷官发牌，李东还是不看牌，纹身男猛的抓过牌，瞪大眼睛慢慢的掀开一角，高声喊着，“吹，吹，吹。” “我扑你老母！”纹身男懊恼的一摔牌，恶狠狠的瞪了李东一眼。 庄赢。 李东看着纹身男笑了笑，继续推了二百万筹码押庄赢。 纹身男气急败坏的把面前的筹码全部押到闲赢，喘着粗气像头愤怒的公牛瞪着李东。 老太太碰碰墨镜女使个眼色，两人把筹码押到庄赢上。 荷官开牌，庄赢。 纹身男“砰”砸了下台面，回过头吼道：“四眼，去取五百万筹码。” 眼镜男犹豫下，在纹身男要吃人的眼神中还是妥协，去拿筹码。 李东见纹身男没下注，把一百万筹码轻轻的推到闲赢上，笑呵呵的对杨雪说：“你翻牌，赢了有奖励。” 第六章 偶像 杨雪忸怩的看着李东说：“不行，我手气很差的！” “放心，我在这里你的好运就来了。”李东笑说。 杨雪在纹身男那要喷火的眼神中娇笑着翻开牌，闲赢。 “咯咯咯咯赢了！先生，你的运气真好！”杨雪欢呼一声，纤柔的身体和李东贴得更近了。 李东大笑着抓起一把筹码，塞到杨雪手上，“奖励你的。” 杨雪惊喜的看着手里足有二三十万的筹码抱住李东就亲了一口。 周围的几个女公关羡慕嫉妒的看着杨雪，长的帅又大方谁不喜欢！ 纹身男接过四眼拿来的筹码砰的声放在桌上，死盯着李东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李东轻蔑的一笑，这把几率不大他都没下注，和杨雪嘀嘀咕咕的笑得开心。 “你个死扑街的小白脸，来呀，再磨磨蹭蹭的我砍死你。”纹身男被李东人财两得刺激的简直要气疯了。 好像这一切本该是他的一样。 “矮骡子，别以为纹个身就装黑社会，”李东淡淡的一笑，“想死我成全你。” 纹身男啪的一声，一拍桌子站起来怒吼道，“小白脸你他妈的说什么？” 李东毫不畏惧的迎着他凶悍的目光不屑的说：“我说，你是个矮骡子。” “草！”纹身男暴喝一声灵活的跳上案台想扑向李东。 李东身后的娇小的秦舞闪出来轻拍桌面，一张扑克牌应声而起，捏在她白嫩的小手里。 手腕轻抖，扑克牌如同把飞刀般飞出去，“嗖”的划过纹身男的侧脸，带起一串血珠飞溅而出，扑克牌又划过一道弧线飞到秦舞手里，冷冷的对着纹身男。 纹身男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愣在那，缓缓的伸出手摸一下脸，鲜红的血瞬间让他清醒过来。 混社会里的蠢人都英年早逝了，混出来的哪个不是人精？ 纹身男咧开大嘴露出无比难看的笑容，利落的下了案台，看着赌桌上望过来的几人说：“开玩笑，开玩笑，我是香江舞狮协会的，身手不错吧！” “呵呵，”在座的几人都笑了笑没当回事，常来赌场这种事见得多了。 只是看向李东的目光里多了一些不一样的意味。 纹身男见李东连都没正眼看他，紧忙收起筹码灰溜溜的跑了。 他就是一段小插曲，赌桌上的人继续开牌，老太太和墨镜女跟着李东的脚步走，两人都收入颇丰。 不知不觉的又奋战了一天，在杨雪那要幻化成形的幽怨目光里上了电梯。 电梯里碰到墨镜女和两个随从，墨镜女看见了刚才那一幕还有些意外。 她以为两人肯定勾搭到一起了，毕竟能被选为女公关的姿色都是非常不错的，没想到李东拒绝的如此干脆。 李东靠在电梯上腰和颈椎的强烈不适让他的赌兴渐淡，虽然两天他赢了一千多万，可这些钱己经很难在他心里掀起波澜。 墨镜女透过眼镜悄悄的打量着李东。 阳光帅气又成熟稳重。 这两种完全不同的气质揉和在一个人身上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气质让她忍不住多看几眼。 电梯到了她走出来时发现李东也跟着她出来这让她心头一跳。 走廊很长她回过头看一眼目光和正在欣赏她修长的腿挺翘的臀部的李东对上。 李东被正主的目光抓到，尴尬的笑笑，好像刚才心里那点龌龊被人抓住了一样。 墨镜女看到李东的窘态嘴角轻轻往上翘了翘继续往前走，李东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目光还在她婀娜的背影上游走，他从来没留意过原来女人的背影也这么好看。 墨镜女和随从到了房间门口，相邻的两间房，她侧过头看了看李东还在跟过来迎着他说：“先生，你这样尾随很不礼貌。” 李东愣了下明白是这女人误会了，当然美女犯错是可以原谅的，从兜里拿出房卡指指她隔壁的房间说：“我是你的邻居。” 墨镜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对李东点点头开门进去，李东笑了下也没在意打开门刚要进去墨镜女的房间门又开了，“喂，帅哥一起喝一杯？” 慵懒性感的声音听的李东心里一荡，他非常好奇这个看着嘴和鼻子有几分眼熟的女人到底是谁，好奇心促使他毫不犹豫的答应，“好啊！” 李东扭身进了她的房间，己经摘了墨镜的女人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李东这心仿佛被重锤了一下蹬蹬的后退了几步重重的靠在了门上，舌头都打了结，“你是是教……林清霞？” 此刻他仿佛置身梦中，前世今生唯一的偶像，那一袭红装飘逸洒脱又霸气妩媚的东方不败曾深深的刻在他心上。 时移事易他就玄幻的和最爱东方教主不期而遇。 林清霞非常满意李东此刻的表现得意的哼了一声，“赢了那么多也不说主动请我喝一杯。” 李东一个劲的点头，“好，喝，喝多少都行！” 林清霞嫣然一笑，“还是我请你吧，跟着你我和邓阿姨没少赢。”说着拿起电话订餐。 李东也如梦初醒，“别订酒，我那有好酒。”跑回房间里取出空间里最好的红酒捧过来。 “你出门还带这么多酒？” “嘿嘿，其它的喝不惯。” 两人聊起来才知道还是老乡，林清霞的祖籍是山东莱阳，李东祖籍是山东威海当年闯关东到哈市，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津津乐道的说起一些共同的习俗。 菜上来酒喝起来气氛更加融洽起来从赌场里一直聊到电影，得益于前世互联网发达知识大爆炸的时代，再加上领先时代四十年的眼界李东的一些观点都让林清霞佩服不以。 今天激动的心情让他的酒量都超常发挥喝了一瓶红酒，林清霞脸颊也是艳若桃花可眼神清明比李东的状态还要好。 第二瓶没喝完两人己经从餐桌上聊到了床上，二十五岁正是一个女人最黄金时期，由内而外的散发着成熟的魅力，而这时的林清霞更是如同一幅大气磅礴的山水画，美的淡雅清幽又美的豪放。 餐桌上、床上、浴室里到处都处都有两人的踪迹，林清霞在李东那健壮的如同雕塑的身体里沉沦。 李东也深陷在林清霞的…… 第七章 甜蜜 结束了和秦翰爱恨纠缠了多年的林清霞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来澳门散心会收获一份感情。 她爱那双明亮的眼晴，不只漂亮还时刻闪耀着自信与智慧的光茫。 他那青春英俊的脸上时常挂着宠溺的笑容，在他面前自己的寂寞苦闷总能得到最好抚慰。 这个完美的小男人就这样横冲直撞的占据了她的心。 李东从开始沉迷在林清霞偶像光环里到渐渐的喜欢上了她的温婉大气。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第二天，午后。 苦等了一上午，快化成望夫石的杨雪失望的看着林清霞挽着李东的胳膊从电梯里出来。 杨雪暗叹一声，换上公式化的笑容迎了上去，“先生，还是贵宾厅吗？” 李东冲她笑笑，侧过头问林清霞，“想去哪？” “还去昨天那里。”林清霞说。 那是他们结缘的地方，当然不能换。 两人又来昨天那桌，但两人的关系却是与昨天相比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押庄还是押闲？” 林清霞像没了骨头似的痴缠在李东怀里，娇声说。 “你说呢？” 林清霞慵懒的看眼台面说：“我选庄赢。” “那就选庄。”李东说。 荷官开牌，庄赢。 林清霞开心的亲了李东一口，甜蜜的时光让林清霞热恋的全然发狂了。 她的脸时常像个少女般通红。 她的眼神里笑声里都洋溢着柔情，常常控制不住自己和李东在赌场里激吻。 沉浸在爱河中的两人还不知道以“林清霞在赌场和新欢激吻”为标题的照片己经在香江报纸被登出，顿时在娱乐圈里掀起轩然大波。 李东的身份被各种猜测。 可是谁也没找到李东究竟是何方神圣，于是各种推断纷纷见诸报端。 说的最多的是李东是某某金牌男优。 有的报纸甚至己经把李东服务过谁都编了出来，可见各大报纸对林清霞的这个大瓜的钟爱。 李东和林清霞在电梯里出来，缠绵着往房间里走。 林清霞像个树袋熊一样哼唧唧的挂在李东身上。 忽然一声怒喝从后边传来，“清霞真的是你！”随着声音跑过来几个人。 林清霞和李东愣了一下回过头看向跑来的几人，“阿林阿龙你们也来玩？” 李东在旁边看着没说话。 过来的人他在电影都看过，高个的是演五福星其中之一的秦祥林，据说和林清霞有过一段，另一个矮个罗圈腿的更认识了大名鼎鼎的房士龙吗！ 秦祥林一脸痛惜的说：“青霞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为了那个负心人你这样糟蹋自己不值得啊！” 林清霞一脸懵低头看看自己，“我怎么糟蹋自己了，我现在别提多开心了。” 秦祥林激动的指着李东，“你别傻了，他只是骗你的钱而己。” 林清霞猛的推开秦祥林指着李东的手臂，是不是被骗她比谁都心里有数。 这些天她在李东的指导下赢了几百万，她无数次要把钱给李东都被拒绝了，她全部身家也就这么多钱人家都看不上还有什么可骗的？ “秦祥林你别过份，我的事不用你管，他是我的爱人不用骗只要他想要我都给他。” 林清霞紧了紧挎住李东的胳膊甜蜜的看向他像个陷入爱河的小女孩。 李东笑着耸耸肩揉了揉了揉她的头，他总是习惯表达这种长辈式的喜爱。 秦祥林被兜头一盆冰水从头冷到脚，然而这更让他相信林清霞被人用花言巧语给蒙蔽了。 “你糊涂啊，这个小白脸己经被报纸起底了，你怎么还傻傻的相信他，如果你还一意孤行你会成为全香江人的笑柄。” “秦祥林我不许你再侮辱我的爱人，香江的报纸什么德性你不知道？我现在不想再看见你。”林清霞冷着脸霸气的和秦祥林说。 房士龙看好友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蹶不振，他冲到李东跟前凶狠的说：“小子你应该认识我，不管你是混哪里的现在给我走，要不然我让你在香江混不下去。” 林清霞挡住李东气愤的说：“房士龙你干什么？” 房士龙对林清霞一直有些想法但是苦于没机会表达，这次的事件让他看到希望所以才自告奋勇的陪秦祥林过来。 “清霞你把这事交给我，我一定会给你弄明白的。” 说着突然伸手抓向李东，他也是多年苦练过功夫想吓吓李东，让他露出原形。 他快一直在李东身边纤细的秦舞比他更快，抓住他手腕轻轻一甩房士龙就飞出四五米远重重的摔在地上。 还没等林清霞反应过来事情己经结束了。 林清霞可是知道秦舞的厉害，一张小小的扑克都能当成武器，纤细的身体里蕴藏着恐怖的力量。 李东不满的白了秦舞一眼。 他可是一直训练的，好不容易有机会和超级警察对阵一下，无情被她破坏了。 秦舞感应到了他的不满，吐了下舌头又缩在李东身后变得亳不起眼。 房士龙的几个手下跑过去扶起他怒目看向李东跃跃欲试。 房士龙被甩出那一刻马上明白遇到高手了。 他扫了眼李东四周，角落里好像还有好几个人他心头一凛。 再结合李东淡定的气场马上反应过来李东绝不是一般人。 在香江影坛里摸爬滚打多年房士龙是见过世面的，能请到这么高级的保镖绝不会是一般人。 房士龙拉住几个手下，站起来走到李东跟前笑着说：“兄弟我们没有恶意的，我们都是清霞的朋友看到报纸的报道都急了。” 房士龙的神情变化李东都看在眼里，果然是老江湖。 不看僧面看佛面，还是要给林清霞几分面子，他淡淡的说：“嗯，我知道，好好拍你们的戏吧，清霞有我她会一直好下去的不会成为别人的笑柄。” 房士龙向李东他们拱拱手，“再见，现在香江的报纸说什么的都有，你们还是早点澄清下吧。” 林清霞看着两人的背影撅起了嘴，极为不满他们破坏了她和李东的甜蜜生活。 “管他们说什么。” 李东笑着说：“这里安生不了啦！” “是啊，”林清霞郁闷的点点头，“我也要回去工作了，要不然家里人知道肯定都要急疯了。” 随着越来越多的记者不断的过来窥探两人只好悄悄的返回香江。 林清霞知道他一个人在这里，软磨硬泡的把李东拉进了她家。 一栋只有六十多平方的房子，装修的非常考究温馨，随处可见的艺术摆件彰显出她不凡的品位。 李东坐在沙发上和拿着抹布四处擦拭的林清霞说：“没想到你这个大明星还亲自做家务，怎么不找个家政？” 林清霞白了他一眼，“哼，我还亲自吃饭呢，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走到哪都带一堆小姑娘伺候你。” 听到这满是醋意的话李东想以后还是换成秦石他们几个，换位思考如果林清霞和男护卫走的这么近他也受不了，“我把秦舞留给你，再找几个男护卫。” “随你，我就是和你开玩笑呢！” 林清霞随意的说，可脸上的笑意证明李东这么做是对她心思的。 有人说，要干掉爱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和对方睡觉、生活。 同居是对男女爱情的一大考验，因为同居会迅速降低彼此的新鲜感。 回到香江的林清霞开始忙碌起来，她参演徐克的《新蜀山剑侠》。 在记者面前林清霞大方承认有了男朋友，此言一出，如同鱼饵扔进鱼塘，瞬间一片翻腾。 男朋友家世如何，人品如何，性格如何…… 因为林清霞男友的信息太少，越是神秘，媒体越有深究的心。 可是号称地表最强的狗仔们如何打听，林清霞也只用一句圈外人打发，其他却一句话也不透露。 留给媒体的只有那可恨的如同蒙娜丽莎般的神秘笑容。 林清霞虽然不说，但是狗仔们关于林清霞和神秘先生的话题却从未消失，媒体已经拍到两人同居，对李东他们仍然一无所知。 李东也忙起来，他以金融小组为核心成立一个万象投资公司，租个办公地点招了十几个员工把架子搭起来，在香江他也算有了正经职业。 以前李东不在乎这些，现在有了林清霞，他得顾忌她的面子。 抽空回深圳看看三通一平己经完成，现在的特区真是气象万千，做什么都是朝气蓬勃。 深圳速度也成了特区向全国展示的一个窗口，把改革的风源源不断的吹向内地，越来越多的城市和人被唤醒加入到这场汹涌的改变国运和命运大潮里，成为这个时代的弄潮儿。 李东在深圳湾工地上遥望着灯火通明的香江，原以为他只是那里的过客，但是有了林清霞在那就有了牵挂。 空间里挑选出500名输入过各种搏杀技能的警员，40名低级护卫和5名中级护卫，把他搜集来的香江黑社会的信息全部交给他们，他们的任务就是一统香江社团。 这也是李东听林清霞讲述她被社团胁迫拍戏的经历想到的。 想想刘加玲被劫持还被拍了大片，他可不想这种事和她沾上边，谁知道他的到来所产生的蝴蝶效应会不会改变林清霞的命运，所以他要防患于未然。 第八章 礼物 几十艘快艇载着他们奔向香江，无数的无人机在天上静悄悄的为他们掩护避开巡逻队，李东一直等到545人全部安全抵达的消息传来，才收回全部的无人机回到工地。 2000多空间里的建筑工人在这荒凉的深圳湾里不眠不休的干，大量的跨时代工程机械也助推工程进度飞快前进。 二个月时间设施齐全的万象电器厂和万象服装厂就拨地而起，一切手续也全部办完。 孙慎才看着建筑工人流口水，现在深圳就是大工地，急需这些高素质的建筑工人。 李东心里一动干脆成立一个工程队，由空间里的生意人当经理就把工程队放了出去挣钱，主要还是挣名声。 他将来还要成立万象建设，用他们先闯出好名声。 工厂里暂时招不到人全是空间里的工人，需要上千人的大厂只要200个空间里的工人就够了。 工厂的机器轰隆隆的开起来，一车车电器装上火车开始发往京城，南方市场的服装订单都挪到这边。 忙忙活活两个多月这边都走上正轨，就是工人都招不上来，跟马上要过年有关只能空间里的工人先顶着。 回到香江陆续收到黑道小组的消息进展顺利，大部分人都加入进去只有少数人还在外围活动。 到投资公司看看，看着帐户上亿港币和三千多万美金心里头是无比舒畅，哼着歌开着公司里的车到浅水湾。 因中英谈判的关系香江楼市大跌，大量资本外流一些富人开始移民海外。 李东本来想托刘和庆买一栋送给林清霞，无意中听说到有多栋豪宅降价30%出售顿时动了心斥资3000万买了六套分别位于山顶、半山、浅水湾和深水湾的豪宅。 李东把这套有私人海滩景色最美的送给了林清霞，这栋豪宅也是越南流亡皇帝保大在香江的住所。 李东过来看看这里都己经拾掇完毕，留下四个家政和一个园丁两个门卫回到林清霞的小家。 打开门发现家里有客人，林清霞笑着拉过他，“小东这是丽君姐。” 李东是一阵恍惚他这个长相甜美身材微胖的女人就是一代歌后邓丽君，有华人的地方就有她的歌。 曾经没有了的人又出现他面前他感觉有着说不出的诡异。“丽君姐好！” 邓丽君上下打量着他目光里带着审视和欣赏，“靓仔好，你赌钱很厉害哟！” 李东愣了一下怎么还扯到赌钱上了？林清霞笑着说：“我们初次相遇跟着你赢钱的那个就是邓妈妈。” 李东恍然，想起了那个戴着眼镜的老太太，“呵呵还行，小赌怡情。” “你帮清霞赢了几百万还是小赌，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每次去都输的很惨所以都不敢去的。” “这其实是个概率的问题，要有强大的心算，比如你随便说出一组数字相乘。” 邓丽君看眼林清霞说：“那我可说了586x259。李东装模作样的闭目思索一下马上就说出答案”151774”。 邓丽君拿过纸笔算了半天才惊奇的看向李东“哇，你太厉害了！怪不得你能赢那么多钱。” 李东云淡风清的笑笑一付得道高人的德性，林清霞捧着他脸狠狠的亲了一口眼里的爱意都要淌出来了。 邓丽君轻咳一声，“我听清霞说你是做服装生意的怎么不来香江做？做好很容易出口到东南亚。” “过完年吧，到时带几个手下过来做。”李东纯属犯懒不想自己做那些琐碎的推广和宣传的事。 邓丽君还要问就被林清霞拦住话头，“哎呀丽君姐你怎么就不信呢，非要相信报纸瞎说。” 李东这才明白邓丽君在旁敲侧击的套话还是不大相信他，怪也怪他太年轻还长了张娃娃脸看着就像17、8岁的学生。 邓丽君被她说的不好意思捂着嘴咯咯笑，“那些报纸写的太详细了，而且李先生长的也像呵呵……” 李东心想要是不拿出点实力看看你们也不尊重我啊，“清霞，我给你买个礼物咱们去看看。” 林清霞眼睛一亮摸着胸前紫色宝石项链，“什么礼物啊还要出去看。” 李东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她。 “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林清霞接过来疑惑的说。 邓丽君听到林清霞惊叫也好奇的过来，仔细一看是写着林清霞名子的浅水湾4号别墅的房本。 她惊诧的看眼微笑的李东对他的身份又疑惑起来，这么年轻哪来的这么多钱？还是哪个大富之家的公子？还是做偏门生意的？ 林清霞红着眼圈贴在李东怀里。“阿东好好的为什么买那么贵的房子？我们住这里也很好啊，你不要吓我！” 李东感受到了她的不安摸着她的秀发温声说：“我的大明星怎么了，不就是套房子吗！这是我给你的代言费。” 林清霞更咽的说：“阿东我只想好好的和你在一起，其他什么我都不在乎。” 她那颗本就不安的心见到这张房本更加忐忑，他是不是向家里要钱了？ 那他家里会怎么看她。是不是把做生意的钱挪用了？ 一瞬间她脑海里乱成一片各种想法纠结到一起。 李东拍了拍林清霞的屁股，“你啊，一天就在那胡思乱想，走，我领你们去看看房子。” 林清霞抹了下眼泪坚定的说：“这房子我也要出钱要不然我不要。” “从你代言费里扣，”李东笑说。 林清霞嗔道：“你少哄我，我就是代言五十年也没这么多钱啊。” “那就代言一辈子！” 听到这话林清霞开心了，挽着他胳膊眉开眼笑的上车，一路上两个女人在后边叽叽喳喳的笑个不停。 到了以后两人楼上楼下看了又看，最后站在了在顶楼的露台上，眺望着碧蓝的海水，林清霞闭上眼睛张开双臂感受着清凉的海风迎面吹来。 邓丽君望着躺在楼下花园的李东说：“清霞他真的很宠你，比起咱们的台市阿哥强太多，只是你比他大五岁，他家里会不会反对？” 林清霞茫然的摇摇头，“他对我越好我们的希望越渺茫。” 邓丽君若有所思的说：“你是说他在补偿你，如果不行要不就趁早……” “晚了丽君姐我己经深深陷进去不能自拨了”林清霞看着楼下的李东说：“和他在一起我从来没这么轻松过，他既宠我又依恋我，有时像个孩子有时又像个大叔，而且他从来都不会要求我怎么样，常常说只要你喜欢做什么就去做，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快乐的。” 邓丽君沉默了许久，“是啊，这样的爱情哪怕短暂也是值得拥有的。” “所以丽君姐我是永远都不会放手的！” 邓丽君的感情之路也是极其不顺到，刚刚和相恋的郭孔丞因为家世问题分手，她经常来找林清霞排遣忧愁。 不过邓丽君很快发现，自己来林家就是个错误，无论她什么时候来，只要两人在家就像连体婴似的腻歪在一起。 不是两人一起坐在沙发上，林清霞窝在李东怀里看电视，就是李东半躺在沙发上，林清霞躺在李东怀里看书。 当然，有时候她赶巧了，两人在吃东西。 赶上吃水果的时候是你一片，我一片，喂完之后，两个白痴咧着嘴看着对方傻笑。 如此，把堂堂歌后郁闷个半死，单身狗看两个热恋中的讨厌鬼，真是虐死了！ 第九章 愤怒 林清霞拉着李东的手低声啜泣。 李东不停的哄着并做着各种保证，好像晚上八点档的言情剧，台词让正常人听着打冷战。 罗湖口岸前两人拉锯似的好久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林清霞望着人流如织的口岸心里却是空荡荡的，她叹了口气和秦舞向停车场走去，想着如何把工作排满，省的想那个狠心的小男人。 李东过了口岸去工厂里转了一圈 安静的车间里在他进来后仿佛才有生气，工人都纷纷抬头和他笑着打招呼。 两个工厂都看了看没什么问题，所有的工作都像台精密运转的机器严丝合缝。 又去孙慎才那探探他的口风，看他是否对工厂有疑心的地方，好像做贼一样，总是心虚。 深市的一切都是空间里的人管理，这又是他一次大胆的尝试。 香江金融小组的成功给了他更多的底气，心态也更加放松起来。 每逢佳节倍思亲，每次打电话都说很好，可她还是从夏晴支支吾吾的语气里听出点不对？ 虽然知道可能有些意外他也没放在心上，这个世上有什么事能难倒他？ 现在的他不光自信甚至己经有些膨胀。 几个小时后李东从祖国的最南边飞到最北边，哈市的冬天永远都是单调的灰白色，西北风号叫着卷起地上的残雪，掠过脸上像刀割似的疼。 刚出机场李东就看见林晚和夏晴像两个小企鹅似的跑过来，李东一把抱住还有些矜持的林晚，羽绒服里的空气都被扑的声挤出来。 “咳咳，注意点影响！”夏晴微笑着说。 李东笑着拍了下她的头，“瞎说实话，礼物没了。” “哼哼，想的美，”夏晴拍了他一下，好长时间不见，她也是特别念着他。 林晚抿着嘴笑，“小东，你不在家她天天欺负我。” 夏晴回过头凶巴巴的瞪着林晚。 “哈哈，等会我收拾她。” 上车后李东搓搓冻得有些麻木的脸问夏晴，“厂子怎么样？” 李东的话让刚才欢乐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夏晴沉默了会才缓缓开口，“小东，厂里现在很复杂，按照市里的指示成立了党支部，还配了一个副厂长和几个科长。” 林晚担心的说：“小东要不咱们就算了，自古民不与官斗，我们斗不过他们的。” 李东闭着眼睛压抑着心里的怒火，这生意他可以经营不下去黄铺了，被人熊黄了他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 他冷笑一声，“明天我去见识见识他们的德性。” 夏晴转过头犹豫了下说：“我听你的了把销售牢牢的掌握在咱们手里，不行咱们就另起炉灶。” “呵呵。那人家要是再看上了呢？再起？”李东声音冰冷，如压缩饼干，高度浓缩了他此时的愤怒。 夏晴用力拍了下座椅长出了口气，“厂里你还是别去了，消停过完年回南边的厂里吧。” “哼，想咬我一口那他得有一副好牙口。”李东冷冷的笑着，眼晴望向车窗外阴郁的天空寒光四射。 回到家里张淑萍拉着李东的手直掉眼泪，儿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离家这么长时间，李芳今年跟剧组拍戏没回来，李东也不在家让她觉得家里格外冷清。 李东开始往外掏礼物，给张淑萍的是一个镶着祖母绿的金戒指，张淑萍戴在手上在灯下照来照去乐的合不拢嘴。 林晚和夏晴都是劳力士金表，李颖和李倩一人一台随声听和一大盒子磁带。 吃完晚饭张淑萍早早的回屋看电视去了，李颖和李倩捧着随声听回屋捅咕去了。 林晚羞答答被李东拉着回了屋，自是一夜酣战。 李东还是没听夏晴的话，早上起来和林晚一起去了服装厂。 林晚知道李东性格是个完美主义者，做什么都有模有样的，想想现在厂里这样他肯定受不了。 这一路上都在苦劝李东不要激化矛盾。 李东越听林晚说越明白这厂里肯定是不像样了，憋着劲要好好清理清理这帮垃圾。 无欲则刚，没你我依然过得好，所以李东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繁花入眼的花花世界松动了他一定在家乡开创一份事业的决心。 到工厂门口正赶上工人上班，李东把车停在路边和林晚在车里等会。 无意中望向厂门口发现一个歪戴个帽子，手里拿个警棍，腆个大肚子的保卫，不时的骚扰进厂的女工。 李东推开车门直奔那门卫走去，林晚往李东要去的方向一看单手抚额长叹一声，“完了完了，这可怎么办啊？” 李东走到那门卫跟前，听见他正流里流气的拦着女工要请人家吃饭，女工也不吱声只是低头绕开他。 李东上去一脚就给踢个跟头，大肚子保卫哎呦一声坐起来看着李东扯脖喊，“你他妈谁啊？敢踢我，保卫都给我出来有人闹事。” 几个老保卫跑出来看见李东都笑着跑过来，“厂长你回来了，你总算回来了。” 有一个更是激动喊起来：“厂长回来了！厂长回来了！” 正在入厂的工人都纷纷围过来，“厂长你去哪了？我们的厂子怎么了？” “厂长，我们怎么倒班了。” “厂长，我们怎么总加班啊？” 刚才被调戏的女工也挤过来指着大肚子保卫说：“厂长，保卫黄队长天天骚扰我，你要再不回来我就不干了。” 李东听着一声声控诉心里的怒气直冲天际，他高喊着，“大家别急，我回来了咱们一件件的解决。” 他指着大肚子保卫说：“先把他解决了，这样的害群之马你们说能不能留？” “不能，不能！”从稀稀拉拉的声音渐渐的变成几百人整齐的怒吼，“不能！” 大肚子保卫被这整齐的吼声吓得低着头一个劲的发抖，李东大喊一声，“滚！” 大肚子保卫激灵一下瞄一眼李东灰溜溜的跑了。 工人们都齐声喝彩，欢声雷动。 人群外两个中年男人都神情冷峻的看着人群中的李东，其中一个中等身材四方脸三角眼，肥厚的嘴唇往外翻着的男人恨声说：“老方，这小子挺冲啊！” 老方四十多岁高身量，白净瓜子脸带着书生气慢条斯理的说：“呵呵，贾副厂长你应该高兴啊！愣头青才好办。” 贾副厂长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笑着说：“对，对，玩这些你最善长。” 老方微微一笑没说话转身往厂里走去，贾副厂长又瞥了李东一眼嘴角咧了咧也跟在老方后面进厂。 李东被工人们簇拥着走进厂，心里这个痛快，他喜欢这种感觉，喜欢被人追捧，被人认可。 “大家都去忙吧，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工人们都兴高彩烈的散去，柳月脸上带着激动的潮红在人群中目不转睛的望着李东，一颗心早己扑到他身上。 闫秀和王彩凤低着头走过来，像两个做错事的孩子，“老板对不起，我们没帮你管好。这个黄大力是方书记家亲戚。” 李东拍拍她们，“我都听林晚说了，咱们是干事业的，他们是耍阴谋诡计的当然斗不过他们。” 闫秀擦擦眼泪说：“他们太欺负人了，又把国营企业那套带进来，进的原材料质量差价格高，次品率直线上升。” “走，带我看看这厂子让他们祸害成什么样了。”李东沉声说。 第十章 乱象 闫秀领着李东去车间，由于空间里的工人当班组长的缘故这里始终是最稳定的，他们也知道这里是最重要的，轻易不会动这里。 李东抬眼四处观望实际是找柳月，质检那看见熟悉的身影。 嗯？他旁边那个老头干什么的？ 李东走过去才看清楚是个三十多岁秃顶的人拄着腮帮子看着柳月说话。 柳月一脸严肃目不斜视的看着前边的成品。 张莹在一边看着李东捂嘴笑的开心。 李东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问闫秀，“他是谁啊？” 闫秀鄙视的看了秃顶一眼，“他叫安非，贾贵他小舅子，被安排这当主任，啥都不懂每天像个发*的公狗似的围着车间里女工。” 李东这脚又开始痒他走过冷哼一声，“你是车间主任？” 安非回过头看见满脸寒霜的李东心都一突突，早上那一幕他也看见了。 “厂长好！”安非猫着腰笑说，脸上那谄媚的笑容让他看起来更加让人恶心。 李东面无表情的问道：“车间里一共多少道工序？” 安非想不到李东见面直接问业务，麻麻赖赖的脸跟大便干燥似的脸涨的通红，“嗯，嗯……那个”嗯了半天也没说出来。“ “哪个岗位要进行安全培训？滚轴和链条岗位要注意什么？” 李东的话像冰锥一样冷冷的把安非刺得体无完肤。 安非只觉得脑袋嗡嗡的光嘎巴嘴一句话说不出来，满脑门都是汗。 他看看四周都捂嘴窃笑的女工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李东冷喝道：“你是怎么当上主任的？谁让你来的？” 安非抬起头看眼面无表情的李东激灵一下撒腿就跑，“我不干了，不干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车间里是笑声一片。 李东此时的眼里只有柳月。 “咳咳”张莹轻轻的咳了两声惊醒了脉脉含情的两人。 “那个你叫什么？你说说要注意什么？” 柳月低着头轻声答道：“滚轴注意手套和头发。” “嗯，答的很好，我看你就可以当主任。” 李东听着柳月那柔柔的声音好像一朵羽毛在他心尖来回轻拂，心痒痒的不得了，恨不得现在就把柳月娇躯搂在怀里。 柳月娇嗔，“乱说。” 说完就觉得不对，扫见闫秀疑虑的目光赶紧又低下头忙活。 闫秀看看李东的背影又看看柳月细思极恐，摇摇头跟上把刚才所见产生的想法都紧紧的压在心底。 所有的车间都走了一遍又消除了两个垃圾往办公楼走去。 到门口李东看见原本简洁的门口两侧多了两个花花绿绿的宣传板。 扫了眼上边都是付丰志来视察时的照片，他看到这个厌烦，“找人把这两块狗皮膏药似的玩意扔了。” 王彩凤提醒道：“都是付书记的照片。” 李东哼了一声，“我不认识什么付书记。” 王彩凤赶紧找来几个保卫把宣传板扔到垃圾站，照片还是被她收了回来。 方学文和贾贵从办公楼里走出来，见到李东，方从文惊喜的瞪大眼晴，笑意一层一层的出现在脸上最后成为一个谄媚的笑容，快步抢上几步伸出手。 “你一定是李厂长了，早就听说李厂长年轻有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我是咱们厂的党支部书记方从文。” 李东打量着这个白净的中年人，印象还行好像人不坏。 “你好！”淡淡的招呼一声。 贾贵咧着大嘴向李东伸出手，“哈哈小李厂长好，我是副厂长贾贵，我以前是……” “贾副厂长，你小舅子自己辞职不干了。”李东背着手打断他的话。 贾贵伸出来的手僵在那尴尬的笑着说：“呵呵那个不成器的东西我早就想开他了，这下省心了。” 李东面无表情的从他们身边走过，道不同不相为谋。 贾贵背对着李东牙咬的嘎吱嘎吱的响。方从文笑着拍拍他轻声说：“孙猴子再能耐也翻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贾贵喘着粗气，恨恨的说：“小王八糕子太他们狂了。” 方从文望着李东背影感叹：“他有狂的资本。” 李东进了办公楼扫眼墙上的口号。 王彩凤马上说一会找人弄下去。 拐个弯走进采购科，直接到里边科长办公室，科长边涛正埋头算帐一页页的翻的很急，听见动静抬头看见李东他们马上挺直站好：“李厂长好。” 李东嗯了一声拿起帐本翻看，“你这棉花进货价比市场价还高了15%？” 边涛面不改色的说：“咱们进货量这么大不给人家点好处也进不来。” 李东气笑了，“那你这个科长有啥用，多花这么多钱谁去进不来。” 边涛脸涨的通红，依然嘴硬的说：“别人去花的更多。” 李东探头看一眼办公室里的其他人说：“谁能比市场价低进到棉花？” 办公室里的几个人互相看一眼都被李东这突兀的问话弄得摸不着头脑，谁都没说话。 这时在角落里传说一个女人的声音，“我能！” 李东抬眼看去只见一个身材矮小的女人举着手，她翘起上唇和眉眼里透露的神气一看就是个泼辣大胆的。 “好，只要你能进来质优价廉的棉花你就是科长。” 那女人一拍桌子高声说：“我现在就联系去。” 边涛高声喊着，“这不是胡闹吗？这不是小孩过家家，要走组织程序的。” “你们来的时候走个屁的程序了，”李东回过头对闫秀说：“去审记局张局那请几个审记员过来好好查查账。” 边涛一听眼珠急转，把桌上的帐本一掀快步往外走去，“我还不伺候你了，我上市委告你去。” 李东冷笑着看看表，马上午饭了往食堂走去，王彩凤和闫秀对望一眼无奈的说：“老板，食堂管理员刘玉芬身份有些特殊，是付书记秘书亲自送来的，她来了之后嚣张跋扈。即使是来卫生局的人过来她也是张嘴就骂，方从文贾贵更是俯首帖耳，我们都是避而远之。” 李东听完都已经麻木了。 好好的厂子被他们钻营的千疮百孔，对比下特区的营商环境简直是天差地别。 难怪几十年后还说投资不过山海关，恐怕不是没有道理的瞎说。 李东脚步不停的一挥手，“我管她什么驴球马蛋的，我的地盘我说了不算还要个屁！” 闫秀和王彩凤苦笑一声，她俩已经感到了此时的李东就像一颗拉断了引信的地雷，马上要爆炸，谁凑上来谁倒霉。 看来今天是要彻底撕破脸了。 李东特意绕到食堂后门，门口一个穿着一身脏的己经看不出颜色衣服的老太太蹲在地上摘菜。 李东皱着眉低头看着老太太说：“大娘这菜怎么放地上。” 老太太没拾头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李东冷着脸往里走，后厨的人穿的是五花八门，污水横流的地上己经看不出原来白色瓷砖颜色，鞋子踩在地上发出咔滋咔滋的粘连声。 全套不锈钢设备一个都没有了，切好的菜就随意的扔在地上的柳条筐里，米面在角落的地上堆着，挨着地那块都是水泡的黄渍，周围星星点点的都是老鼠屎。 灶台上穿着黑黄的厨师服的厨师乒乒乓乓炒菜，时不时的把遮挡眼睛油渍麻花的长头发往后捋捋。 第十一章 垃圾 李东叫过来王彩凤她们耳语了几句，王彩凤和闫秀频频点头快步出去了。 厨师回过头看见李东大声问道：“你谁啊？” 李东没理他走过去看眼炒的清汤寡水的白菜，拿起炒菜的大勺子敲在一个空锅上，当当作响，“厨房的所有人听着，马上停下手里的工作去外面等着，食堂封了。” 厨师一愣，一甩头发叉着腰厉声质问：“封了，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一会耽误了工人吃饭你负的起责吗？” 李东随手把他扒拉一边，“就你炒这菜都不如猪食，出去，这厨房让你们祸害成什么样了！” 厨师转身就走了，其他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当当当当”李东又狠狠的敲了几下，“赶紧出去！” “谁那么大能耐上我这吆五喝六的，”厨师点头哈腰的在前边引路，随后进来一个穿着长款白羽绒服的女人，长的不算多美就是白，极致的白，身材微胖，特别是胸前堪称波涛汹涌。 李东一想到这食堂这种情况火就搂不住。“你他妈的算哪根葱，哪块地是你的。” 刘玉芬一愣，她知道是李东想先声夺人压压他气势，没想到李东这么冲一点面子不给她。 刘玉芬冷着脸走到李东跟前，“我是付书记亲自安排的，别说是你这个小厂子，在哈市任何地方我都敢这么说，李东你给我听好了，别兜里有点钱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我一句话就能让你这个厂子灰飞烟灭。” “哈哈哈哈”李东一阵大笑，看着这个粉白丰腴的女人不光晚上搂着舒服，付丰志的自大都把她感染了。 “你牛比，你最牛比，”李东伸出大姆指冲她比划下，“他还能得意几年，现在你多牛比到时你就有多惨。自己滚，别他妈的让我赶你走。” 李东绕过她对厨房里的人说：“都走，我这里不收垃圾！” 刘玉芬呆呆的站在那，猛的转过头尖声喊道：“李东你吓唬谁呢，我不怕你。” 李东冲她嘿嘿一笑，“滚蛋！” 骂完后他走到食堂里拿起那个大勺子，“当当当当”在窗口敲了几。 “同志们这个食堂从今天起暂时关闭，等收拾好以后再重新开放。” “厂长啊，自打食堂换人了以后吃的越来越差啊！” “那里面都赶上猪窝了。” “厂长你可别走了，你一走都没人管我们了。” “那今天午饭怎么办？” “厂长请我们下馆子吧！” “哈哈哈哈” “哈哈” 李东也笑了。 “我虽然不能请你们下馆子但是今天午饭我可是亲自下厨，让你们尝尝我的独门绝技。” 轰的一声工人们又热闹起来，夏晴和林晚在人群后面纳闷，从来没见过李东下厨啊。 “厂长你做的是哪个菜系的？” 李东看王彩凤她们领着人把东西都搬回来笑着说：“面条系，面条我能煮熟！这可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给人做饭你们偷着乐去吧！” “嘁！” “哈哈“ “别光顾着笑临时招聘谁会打卤？”李东光想着煮面的事了才想起来自己还不会打卤呢。 “我会！”还没等别人反应过来张莹己经拉着小脸通红的柳月跑过来了。 夏晴和林晚刚想动看有人跑去了就没动，笑着在那看他胡闹。 柳月被张莹拉着进来抬头看了李东一眼低声说：“莹姐劲大拉不住她。” 李东笑着把一包包挂面推给她，柳月拆他就往里下，两人没说话一切都在眉眼间流露。 忙完午饭林晚过来一脸忧色，“我看见刘玉芬气冲冲的走了，恐怕不能善了。” 李东满不在乎，只不过他这次回来打算开鞋厂皮具厂的因为这些拦路虎暂时搁浅了。 “管她呢，我没啥问题他们能拿我怎样？” 林晚叹了口气想想说：“你还没去幼儿园吧？” “幼儿园怎么了？” 李东还真没想起来，那是他为工人们设想的福利之一，以后他还会建小学、初中、高中和医院。 林晚叹了口气说：“走吧，我陪你去看看。” 到了幼儿园己经做好心理准备的李东还是被气炸肺，他规划的小操场活动室、音乐室都被一堵墙隔开了，幼儿园只剩一个大屋十几个孩子和一个老师。 李东转回头盯着王彩凤，“只有这么点孩子吗？我留下的那些钢琴和活动设施呢？这面墙怎么回事？” 王彩凤看一眼那些孩子，“刘玉芬来了以后把这里也接管了，谁家的孩子想进来得她审批，这些孩子没一个是咱们厂工人家的孩子。” 王彩凤抬头看看李东越来越黑的脸咬牙接着说：“那些设施她说咱们工人应该发扬艰苦朴素的作风都捐给市机关幼儿园了。墙那面被她改成小食堂了招待客人，现在还有一桌呢，是齐市一个纺织厂的，说是来参观考察的，都在这白吃白喝七八天了。” 李东冷着脸绕过围墙，活动室和音乐室都被兼并成一个个小屋，打开门一股令人作呕的酒精味伴着划拳行令的声音扑面而来。 “啊，你干什么？” 包房里传来一声女人的愤怒的呵斥声。 “哈哈小手挺白啊，一个月挣多少钱啊？跟我走我给你十倍。” “放屁！” “哟呵，还挺有个性我喜欢。” “付哥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就是个臭工人装什么装。” “轰隆！”李东一脚踹开了门，巨大的声响把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方从文马上站起来热情的招呼，“李厂长快进来我给你介……” 李东面无表情的扒拉开方从文的手瞪着他缓慢的说：“方书记，作为服装厂的书记自己厂里的工人受了委屈你怎么做的？” 方从文眼晴极速的眨了几下，忙挤出一丝笑容，“呵呵，酒后妄言，当不得真。” 李东对穿着服务员衣服的女人说：“哪个车间的？” “成衣车间。” “刚才谁欺负你了？” 女工眉头一扬指着一个正一脸不屑的看着李东的酒糟鼻说：“就是他刚才摸我手。” 李东端起桌上一盆汤猛的话扬了过去。 “回家摸你妹去，敢他妈的上这得瑟。” “哎呀我草，**崽子敢泼我。”酒糟鼻边抺着脸上的汤边骂道。 贾贵冲上去用自己的衣服为他擦拭，心疼的比对自己娘老子还甚。 “李东这是咱付书记的叔辈弟弟，赶紧过来道歉。” 李东都没看他对女工说：“愿意在这上班吗？” “要不是他们答应要让我家孩子上幼儿园我早就不想干了。” 李东说：“回去上班吧，以后咱们厂的孩子不用谁审批都能免费入园。” 女工欢呼一声，“太好啦！我回去上班。”脱下服务员衣服欢快的跑了出去。 酒糟鼻简单的擦了擦，“你就是李东，我叫付丰才。” 说完仰着头斜眼瞟着李东。 等着李东对他纳头就拜，在齐市就是如此，哈市自然也不能例外。 李东已经被他们折腾的没了耐心。 能干就干不能干他把人和机器一撤他不玩了，回香江潇洒快活去。 李东冷冷的一指门囗，“恶心玩意都给滚出去！” 桌上其他人都哗啦站起来，看向方从文，“方书记你这个党高官还好不好使？” 方从文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两边他都得罪不起。 李东冷笑一声说：“这个厂子跟他有一毛钱关系吗？” 抬手把桌子掀了，桌上的汤汤水水五颜六色的淋了他们满身满脸。 李东回头冷冷的看了方从文一眼说：“马上回厂开会不到后果自负。”说完扬长而去。 林晚和王彩凤在后边快走跟着李东，看他铁青的脸都识趣的没有说话。 第十二章 清理 李东一路走到广播站打开话筒，“全体员工放下工作马上到礼堂开会。” 工人们都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往礼堂走去，三三二二的都议论纷纷，猜测可能要发生的事。 李东进到礼堂看见方从文和贾贵坐在主席台上一言不发，见到李东进来挤出一丝笑容站起来打招呼。 李东无视他们，坐在主席台外边的桌子上拄着话筒杆表情严肃。 凝重的气氛让工人们进来停止了议论走路都放轻了脚步。 李东扫一眼台下的工人都坐好了沉声说：“开会，有几个议题请大家表决。 李东拧头看向方从文说：“表决前我想问一下方书记，作为厂领导，眼见着厂里女工受欺负你是怎么做的？” 方从文愣了一下，马上站起来诚恳认错，“我错了，为了厂里的利益采取绥靖政策，在这里我向受委屈的工人致以最诚恳的歉意。” 方从文的滑不溜手让李东很意外，以理服人看来走不通。 他转过头看着台下的工人说：第一个议题副厂长贾贵任人唯亲，损害工厂利益我提议就地免职，全体出资人举手表决。” 李东举起手二百四十多双手齐唰唰的举起来。 “全体员工表决，”全体工人都举起了手。 “提议通过。” 李东回过头望着目瞪口呆的贾贵，“你可以走了，下面的议题只有本厂人才能听。” 贾贵回过神腾的站起来，指着李东大喊：“李东你别狂，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滚蛋！”李东冷漠的说：“下一个议题采购科长边涛、后勤科长方玉芬、车间主任安非、保卫队长黄大力道德败坏能力低下损害工厂利益提议开除表决。” 一千多双手齐唰唰的举起来。 “通过。” 李东笑了笑，“看来大家跟我想一块去了，所有提议都通过下面是几个通知：一取消倒班恢复八小时工作时间，二食堂恢复以前自助式，三咱们幼儿园七天后免费对全体工人开放，只要是你们的直系亲属无需审批拿户口本就行，外人一律不接收无论是谁都不行。散会。” “啪啪啪啪”热烈的掌声、欢呼声瞬间爆发出来，在礼堂上空呼啸徘徊，李东都走出很远还经久不息…… 市委家属楼里。 付丰志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刘玉芬坐在他后边撅着嘴轻轻地给他揉着肩膀。 贾贵哭丧着脸一声不吭。 方从文神情萧索，手指敲着沙发扶手仰头望向屋顶不知在想些什么？ 付丰才喋喋不休的说着李东如何嚣张。 “好了，他是法人，合理合法经营当然无所畏惧。”付丰志淡淡的说。 刘玉芬想想年轻帅气的李东又看看像个大肚蛤蟆似的付丰志心里不是滋味，不属于自己的美好都是有罪的。 她恨恨的说：“我看他就是没把你放在眼里。” 付丰志说：“别看他年纪不大能量不小，省里市里都有交际，牵一发而动全身。” 付丰才急声道：“再有关系也没你关系硬啊，大哥那可是个聚宝盆啊！齐市那些加起来也比不上这一个厂。你得发话呀！” 付丰志懒洋洋的睁开眼，“我也得遵纪守法啊，从文怎么样？” 方从文眉头紧锁，“领导，我暗中接触了这些出资的人，我把价格出到五倍她们也没有一个出手的。” 付丰志皱眉问道：“为什么，难道她们想狮子大开口？” 方从文缓缓的摇了摇头说：“不是，李东是他们的旗帜，旗不倒人心不散我们没有机会。” 付丰志坐直了身体直视方从文，“有办法了吗？” 方从文点点头，“大致有一点，李东这个人很有意思，他不像商人，不够圆滑，有能力有魄力而且非常重情义，突破点就在他重情义上。我安插的人已经在财务科找到一些漏洞但还不够致命。” 付丰志笑着说：“那就够了，违法就行我们就缺一个借口，击倒他就行，想打死是不可能的。” 方从文又细细的想了会说：“那足够了。” 付丰志又闭上眼，“一定把证据弄扎实机会只有一次。不然，凭他的能量我们很难再扳倒他。” 贾贵恨声说：“正好借着严打的风把他枪毙了！” “你以为他能办起这么大的厂是白给的，”付丰志哼了一声，看向方从文说：“这次京城陈家的关系都动用了，千万要做好。” 方从文自信的说：“领导放心那是资深老会计。” 刘玉芬疑惑的说：“财务科怎么能扳倒他？到时他推的一干二净不是白忙乎。” 付丰志捏着她白嫩小手说：“你啊，就是不动脑，财务科长是谁啊？” 刘玉芬马上想到那个气质出众的女人，“哦我明白了，女朋友有事他肯定不能不管，到时往他身上一按他也有苦说不出来。” 想明白了心里顿时有着说不出的快意，让你们郎才女貌，让你跟我狂。 付丰才和贾贵也得意的笑了，这一天两人都受够了李东的气。 李东指挥孙二海把幼儿园恢复原状，以前那些设备他也要不回来了，又重新拿出钢琴、小电子琴和各种游乐设施，比以前的更好更多。 孙二海每个房间都看了一遍，惊叹的说：“老板我们工程队的孩子也能送过来？” 李东笑说：“当然，只要是万象的人都可以，全部免费。” “这可太好了，这群小兔崽子可是享福了。”孙二海咧开大嘴笑的开心。 修完幼儿园还差老师，李东找教育局于红帮忙联系了一批幼师毕业生 可人家一听大集体都不愿意来。 李东亲自找车把她们都拉到幼儿园来参观，到这一看都傻眼了这也太豪华了！ “众位老师，我们万象虽然是大集体，但国营有什么我们就有什么，国营没有的我们还有，小学、初中、高中和医院都在计划中，陆续的准备建起来，而且还有福利房，不分年限，一人一套。” 一群女孩互相看看，都觉得这个娃娃厂长在吹牛吧！ “李厂长，你说的这些哪年能实现？” 李东伸出一巴掌，“不超过五年。” 女孩们脸上露出喜色，这个年代还不讲忽悠，人们比较实诚。 “那我们的工资多少？” “按一级工算，一个月112元。” “哇！”女孩们惊呼一声问道：“是我们上班就挣这么多？” “是的，”李东肯定的说：“拿出你们的本事，把万象的孩子教好，照顾好，你们的工资永远是厂里最高的，也将会是全市的工人里最高的！” 三十多个女孩都激动的鼓起了掌，全部选择留了下来。 服装厂和家俱厂、工程队的通告栏上都贴了通知，幼儿园开了，凡是3—7岁的本厂职工的孩子都可免费入园。 下班的工人看后是奔走相告，以前那个幼儿园不送礼进不去，厂长回来了天就亮了。 早上，幼儿园门口家长都被组织排好队先登记，入园每人按身高领一件小羽绒服、两套园服、一个小书包、一个小水壶。 家长们开心的捧着东西参观重新装修好的幼儿园心里都是一个想法，为了孩子能在这样幼儿园也要好好工作啊！ 林晚和一帮高管今天也来参观，闫秀就忍不住感叹，“老板干啥都是大手笔！” 林晚苦笑，“这才是幼儿园就整的这么大，还要建的小学、初高中和医院，各项支出的费用是恐怖的。” 夏晴呵呵一笑，“不用想肯定会建的，我们要更加努力才行。” 众人都深以为然。 万象幼儿园随着口口相传很快就名声在外，有感觉自己还行的开始找上门，李东是一个都没批。 关系好的不用说，早把家里待业的安排进万象了不用批，关系不好的哪凉快哪待着去。 连王继烈都打电话抱怨有亲戚托他求情，李东笑称就等你了，到时我就说连王市长我都回绝了他们就没怨气了。 李东这次的确得罪一些人，那也没办法的事如果开了口子以后会得罪更多的人。 李东的回归让厂子又回到了正轨，工人们又成了其他厂工人羡慕的对象，走路都昂首挺胸的。 方从文是深有体会，自打李东一回来厂里的精神面貌彻底不一样了，不复之前沉闷压抑的气氛。 因为小食堂那件事他的名声彻底臭了，在厂里就是孤家寡人，女工见到他都一扭头对他理都不理。 方从文表面上云淡风轻的心里却是大恨。 马上就要过年了，所有人都忙起来，一车车福利开进工厂。 大米、白面、豆油、猪肉、大鹅、海鱼、水果都是李东空间里产的。 “大海，真舍得买啊！”邻居看着方大海推着一推车春节福利羡慕的说。 方大海哈哈一笑，“这可不是买的，是单位发的年货，我媳妇的还有一车呢！” “嚯，都说你们万象败家真是名不虚传，这么败坏下去你们单位早晚够呛！” 邻居看着推车上丰富的年货酸溜溜的说。 方大海嘿嘿一笑，“老李大哥，你们单位发啥了？” “我们那是正经国营单位，按国家规定的执行，正规。”邻居收回掉在年货上的目光，咂摸咂摸嘴说：“嗯，我们还没发呢。” 方大海笑着扛起年货一趟趟往屋里搬，周围邻居们都羡慕的看着。 万象的工人们开始大包小摞的往家拎，特别是双职工的绝对能过个肥年。 丰盛年货造成的影响让人们忽略了万象是个大集体企业，成了无数人向往的地方，然而万象的每一次招工背后都是纸条、电话满天飞，想进真的不容易。 李东忙里偷闲的在家和李倩抢电视闹的正欢，夏晴急惶惶的闯进来，“李东出事了，林晚被警察带走调查去了。” 李东忽悠一下好像被人从山顶上扔下来，额头和手上全是凉汗。 他定了定神马上想到是付丰志他们，百密一疏啊，他一点都没想到他们会把目标放在林晚身上。 这对他来说是又准又狠的打在他软胁上。 把夏晴支到外面等他，把空间里的护卫全都放出来，万一解决不了他只能铤而走险了，他不能让林晚受到任何伤害。 第十三章 较量 两人飞快的赶到公安局，到公安局问明情况有人举报林晚贪污公款。 有一笔一万八千元的款项没有入帐钱不见了，李东心头咯噔一下，林晚肯定疏忽了。 既然他们敢拿出来肯定己经安排好了，找到办案警察李东当场把钱扔桌上，淡淡的说：“这笔钱被我挪用了，林晚不知道。” 办案民警看了李东一眼，“李厂长，你可想好了，虽然你们是集体企业，但是挪用公款也是触犯了法律。” 李东笑笑，“挪用公款也罪不至死，我倒要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 民警面无表情，没接李东话茬，“李厂长，我再问你一次，这笔款项是你挪用了？” 李东点头，“是我挪用的，和林晚一点关系都没有。” 办案民警把笔录给李东，“你看看没有问题可以签字了。” 李东拿过笔看着民警说：“我签字可以，我得确定林晚没事才能签。” 民警犹豫下，跑到外面去了，不一会回来说：“林晚那头已经放了，只要你一签字这个案子就彻底和她没关系了。” “好，”李东大笔一挥签下自己的大名，他不在乎进监狱，但林晚不行，他不能让自己的女人替自己扛事。 李东签完字就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警察们惋惜的看着这位风光无限的厂长马上就要身陷囹圄，树大招风啊！ 他们可不知道李东正在通过小爱联系外边的护卫布置任务，全面监控付丰志。 来而不往非礼也，他不相信付丰志能清如水廉如镜，只要有破绽，他一样能推倒这座大山。 只要他倒了，剩下的还不是随便他捏扁搓圆。 林晚泪眼模糊的出来就看见双眼通红的夏晴急声问道：“小东呢？” 夏晴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下来，“小东把罪揽下来了。” 林晚愣了一下，哇的哭出来，“他怎么那么傻，我没有贪污公款。” 夏晴擦擦眼泪说：“那一万八你能说清楚吗？” 林晚激动的大喊，“我这就回去查，一定能查明白，没拿就是没拿他们还能栽赃陷害？” 夏晴摇摇头，“证据肯定已经被他们拿在手里了。 两人哭哭啼啼的走出公安局，关勇和范明迎上来，“走，去找刘大哥！” 夏晴眼神一亮，猛的抓住范明的胳膊，“刘大哥能见我们吗？” 关勇接话道：“老刘已经先过去了，肯定能见。” 两女顿时又燃起了希望，一行人上车直奔省府。 见到刘大哥夏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刘大哥你救救小东吧！” “这事复杂了，这小子被人拿住弱点了。”刘维本扶起夏情，面色凝重的说：“办案的警察是京城过来的。” “怎么会这样？”林晚和夏晴急了，想不到还牵扯到京城。 刘维本沉思了会说：“单凭付丰志还做不到绕开李东的关系网，但是省里也不会允许一个这么大的明星企业轻易出问题。” 夏晴和林晚此时已经六神无主，一会看见希望一会又跌入谷底。 “刘大哥，他们说的那笔帐真的有问题吗？”林晚不死心的问道。 刘维本说：“办案警察说这笔帐肯定有问题，而且举报人是资深会计所以证据确凿，李东的处置也对退赃、自首，认罪态度好这都对量刑有极大的影响。” 林晚一听捂着脸失声痛哭，“是我害了小东。” 夏晴仰着头嘴唇都咬出血来，“刘大哥再没有办法了？” 刘维本摇摇头，“他们打的很准，现在正是严打期间，老总的孙子都毙了，看来小东免不了这场牢狱之灾，不过也不用担心，顶多一年半载，凭他的人脉在里边也不会受罪，战斗可就挪到你们身上了。” 夏晴颤抖着站起来说：“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刘维本也站起来，“放手去做，他还做不到一手遮天。” 李家。 三个女人哭成一团，张淑萍哭完开始收拾东西，收拾了一包又一包。 看着收拾好的东西又开始默默流泪，一万八就把住我儿子送进去，这简直是天大的冤枉，一万八算个屁啊！ 林晚回财务室开始疯狂的翻找帐本，她要翻案，要证明清白。可是任她翻了一遍又一遍什么都没找到。 林晚呆呆在坐在办公椅上哪也不想去 脑海里不断的涌现的是那个笑眯眯的教她财务知识的女人。 自己尊她为师亳无保留的相信她，然而正是她在背后狠狠的捅了自己一刀，自己的愚蠢亲手把爱人送进了监狱。 会议室里夏晴像头要择人而噬的母狼，冷厉的盯着所有人，“李东不在我就是厂长，现在这里以我为主，谁有异议现在提出来，如果没有，我就认定你们都同意了，以后谁要是敢在背后耍花样我就撕碎了他，我就是个乡下丫头可没那么多顾虑，我信奉的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夏晴不知道的是会议室里的二百多集资人根本不用她关照，任何人都动摇不了他们。 看守所里李东和吕国栋喝的满脸通红，“小东你糊涂啊！你应该在外面活动寻找证据，你把自己陷进来多被动啊！” “事是这么个事，可我忍不了林晚在这里待一天，这是女孩子待的地方吗？再说，活动啥呀，他现在是你们的顶头上司还是别给哥哥们添麻烦了。” 吕国栋嘴一撇，“屁，他还有几年就到站了你才多大，欺老莫欺少这点事谁看不明白。” “唉！这人啊不能太自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李东悠悠一叹像是在说他又像在说自己，自信是好事自大就要坏事了。 李东的被抓也不大不小的轰动一下，看守所里人来人往不断。 来看的人，心都明镜似的，在这里待一阵就出去了，锦上添花时谁记得你，雪中送炭才弥足珍贵。 司法程序走的很快只在量刑这块迟迟决定不了，两边的较量都集中在这。 同时针对服装厂的争夺也开始加大力度，方从文私下里活动得更欢实。 买集资份额己提高到十倍，依然一份都没买到。 厂里的控制权夏晴是寸士不让，连同出资人和厂里的中高层紧紧的抱成团，坚决的否定一切不合理的决议。 全厂上下没有人会相信那一万八千块钱，反倒因为李东的入狱变得空前团结起来，针插不进水泼不进。 明面上付丰志都亲自下场，开会调研为服装厂找合作伙伴一次次的做工作，却遭到全厂上下的一致抵制，没有一个人同意。 李东离开时他们把厂子祸害成什么样大家心里谁没杆称。 第十四章 闲言 他们以为打倒了李东其他人就怕了就散了，方从文算尽了人心可那是别人，然而李东这里有的不只是人心。 付丰志也渐渐的感觉到力不从心，底下很多人都对他阳奉阴违让他恼火。 毕竟这里不是他经营多年的齐市，陈家的势力虽大但这里是东北。 最后所有的怨气都发到李东身上，狠狠的咬住他。 他要把老虎塞进笼子里，慢慢的收拾掉他的爪牙。 李东也同样没放过他，各种监视如影随形他身上的秘密也一点点的汇聚起来。 大年三十强颜欢笑的几个女人草草的吃了口饭，电视里的春晚都没心思看。 张淑萍还是知道了李东是因为林晚才进去的，她知道不能怪林晚可这心里终归是有了芥蒂。 儿子的一点小事在她心里都是天大的事，她早早的回屋休息了李红也紧跟着进去。 李芳和李颖、李倩心不在焉的坐了会回屋了。林晚和夏晴相坐无言，酒到杯干。 乡下老家，李东的入狱也通过李忠的嘴很快传播出去，“我就说他早晚得出事，不进去我大哥也得收拾他。” 三婶看着儿子志得意满，我儿子可没有前科，“最好还是让你大哥给你找个班上，这天天送沙子也不是个事啊！” 李忠眼一翻，“你懂啥，我大哥说以后划几个工地归我管到时就挣钱了。” 李广林瞥一眼儿子，“我听说张朋都找对象了，也是食品公司的，在省城收拾房子准备办事了。” 三婶脸一沉，“还不是你那好侄子偏心眼，把咱小忠的前程毁了张朋才转的正。” “放屁，他要像张朋那样的好好干能下来。”李广林骂道。 李忠嘴一撇，不屑的说：“张朋那榆木脑袋每天起五更爬半夜的我能跟他学。” 三婶今年没见李东他们一家心里痛快不少，笑呵呵的说：“那可不，我们小忠多聪明，你跟你那大哥说说把李东整出来好好打打他的脸。” 李忠摇头晃脑的抿了口酒说：“呵呵，我大哥可是听说了，这事牵扯到市领导他这次玩完了，谁也救不了他。” 李广林一口把杯里酒喝进去又倒了一杯，看看李忠嘴唇动了动长叹一声。 “这下张淑萍可惨了，剩下一屋的女人可怎么办？”三婶说完嘴角都伤心的翘了翘。 李忠眼珠转了转，“二娘手里服装厂的股份可是值不少钱过完年我去问问，我大哥想买。” 李广林沉声说：“这时候去不是趁火打劫吗！” 李忠晃晃头，“也就是我拦着，要不我大哥早去商店谈了，到时她那买卖能不能开下去都是问题。” 三婶拉着李广林说：“要不咱俩去一趟市里和二嫂谈谈那什么股份，要是值不了多少钱就给小忠得了，万一李东出不来她到老也有个依靠。” 李忠听完顿时眼睛瞪的老大两手紧紧的攥在一起看向李广林，他可是知道那些股份的价值。 李广林酒杯重重的放在桌上，“我可没那么大脸。”说完就回屋睡觉去了。 三婶一撇嘴，“一辈子就那么闷不出的，一点出息没有。” 李忠失望的喝口酒看向三婶，“妈要不你去试试？” 三婶摇摇头，“这事咱俩去都白扯，就老犊子去没准还有点门。” 李忠怅然若失，好像无数的金钱和地位在他眼前晃一晃就咻的飞走了，弄的他这心空落落的。 张家，大舅一脸忧色问张朋，“你对象咋没跟你回来，是不是受小东这事的影响啊？” 张朋白了父亲一眼，“别在那听别人瞎说，别看小东进去了没啥大事。” 大舅妈不信摇着头说：“进大狱了还能没事，出来都是有前科的人了。” 张朋无奈的说：“那都是老皇历了，现在不少有前科的人做买卖都发财了，活的比谁都滋润。你们应该去市里陪陪三姑去。” 大舅妈马上摇头，“待不惯，进屋得换鞋上厕所都上不出来。” 二舅妈接话道：“可不咋的，抽个烟吐口痰都费劲，哪有在家随便。” 张朋笑着说：“二婶我可听张丽念叨要买房了，就按小东家那样装修到时看你去不去。” 二舅妈惊讶的说：“这死丫崽子买房这么大事也不回家商量商量，她哪来那些钱？” “呵呵，小丽和小东她俩从小就好，给我安排时问我想干啥，给小丽直接替她选了你说那能差了吗？” 大舅接话说：“一个丫头能养活自己就行。” 张朋摇摇头，“那你们可错了，现在小丽可不得了，三个摊位打通了雇了好几个人。” 二舅妈狐疑的看向二舅：“你不说小丽那生意不好吗？” 二舅呷了一口酒白了眼大侄子，“嗯，知道就行了别跟别人说。” 二舅妈茫然的点点头，“我能跟……好啊王长有敢情你是防着我们家的人呢！” 二舅淡定的夹口菜，“小丽说了，她忙没时间管他们。” 二舅妈刚要发火又坐下来，笑说：“小丽那真那么挣钱？” “嗯，等房子利索了咱都搬市里去。” “呵呵那可是好，你看小亮两口子还闲着哪，让小丽雇他们两口子，家里人用着放心。” 二舅摇头坚决的说：“小丽说了不用家里人。” 二舅妈立刻火了，“小没良心的忘了他姥爷多疼她，等我去找她算帐。” 二舅一拍桌子，“算个屁的帐，你看小东那么大的厂子用家里人了吗，小丽也说不让家里亲戚跟着瞎掺和。” “小亮两口子又不是不干活，怎么叫瞎掺和，”二舅妈梗着脖子不服气的说。 二舅哼了一声，“小丽一个人支把起个买卖不容易，你别跟着瞎掺和，要不然你自己在家待着帮你娘家，别跟我去市里。” 说完和大哥碰了下杯，一颗心己经飞到市里了。 二舅妈心虚的看眼丈夫，想了想还是忍住没说，先去市里再说。 林家。 爆竹声中派出所领着几个拎着箱子过来的人，“这里就是林贤民的家。我们忙就先走了。” 一个二十七八岁相貌英俊的年轻人从兜里掏出烟递过去道谢。派出所的人摆摆手走了。 年轻人拽了拽身上的棉袄，深吸口气拍了拍门，林贤民出来问了句，“谁啊？” 第十五章 亲归 王清岚望着看到眼前的年青人，觉得好像做梦一样，她呆呆地站在那里，激动得手都发抖了，心里涌起了千言万语，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猛的冲上去抱住他热泪盈眶，“我的帆儿啊，二十多年你想死妈妈了。” 林贤民扭过头擦把眼泪招呼同行的两人，林帆僵硬的站在那，母亲这个词对他都有些陌生了，从童年时的羡慕、愤恨到现在的麻木，他己经适应了没有父母的日子。 王清岚紧紧的拉着林帆的手坐下，急切的询问着这么多年他的生活？ 骤然间见到己经长大的儿子心里满是对他二十几年没有父母之爱的愧疚？ 听到儿子已经结婚又是喜极而泣。 林贤民一边招待客人一边耳朵竖起来听儿子说他的一切。 聊了很久王清岚才想起还有林晚呢。 又风风火火的把有了几分醉意的林晚叫回来，兄妹见面也只是简单的寒暄下。 虽然有血缘关系，但感情不是血缘能替代的，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实际上有些近亲也未见得如近邻。 林家的春节和往年不一样，林帆的回归让这个家第一次完整。 林贤民和王清岚的高兴溢于言表，李东准备的好吃好喝的紧着往上端。 林帆和同行的杜明远都很诧异，内地这么落后竟然会有这么好的牛排和红酒？ 因为林晚喜欢西餐，李东特意为她准备的，都是空间里最好的。 林晚想起李东还在看守所里心里就一阵难受，对于杨帆的回归她倒是没有多少感觉，她也习惯了没有哥哥的日子，甚至冷不丁的蹦出来个人分走父母的爱还有点不适应。 林贤民问起林帆为什么突然回来？ 林帆说爷爷岁数大了一直念叨着想接他们回去，正好杜明远要去京城接爷爷回香江他顺道跟着过来。 到京城以后，杜明远和爷爷处的不好，索性就跟他过来散心。 林帆也问起林贤民他们打不打算和他走？ 林贤民还是决定去看看，这么多年他也是非常想念家里人。 林晚不打算去，李东这样她怎么可能放心走。 杜明远给林帆使个眼色又看向林晚。 林帆马上明白，惊喜异常的他立刻又劝起了林晚，说爷爷如何的想见她，香江又如何好。 哄骗初次见面的妹妹他也没办法。 杜家是林家非常重要的合作伙伴，两家要是有了亲那合作起来更加顺畅。 林贤民听老父亲想见林晚也跟着劝到香江去住一阵，到时想回随时就回来。 林晚只好答应父亲到那看一眼就回来。 林帆松了一口气又让林晚领着他们转转，这个林晚没反对，怎么说也是亲哥哥。 看守所里的李东也很逍遥，由于住的是单间蒙上被从空里找个酷似他的盖被躺下。 他则进入空间里找几头虎戏要，一共四只虎都己经成年，其中最大的一头酷似那头丛林巨虎，只是远没有那巨虎骄健。 李东还给了起个名叫大黄，没想到无意中的恶趣味起的名让好好的一头虎像极了二哈，大黄只要见他就要吃的，生猛海鲜煎炒烹炸啥菜都吃，不给就满地打滚。 每次李东就领他海吃一顿，吃饱喝得找块草地一躺枕着大黄柔软的肚皮一人一虎美美的来一觉，别提多美。 年初一开始张淑萍每天必来，尽管李东说他这什么都不缺还是大包小裹的来，看守所的干警全都有份，张百万不差钱。 张淑萍走了林晚、夏晴、张莹和柳月接着再来，好吃好喝干警都有份。 这帮干警聚一起议论都说李老板朋友多红颜知己也多啊，真让人艳羡。 过年很多东西都停了下来，包括李东的案件。 对付丰志的监控却没有停。 每天他的一言一行都被记录在案，就是能告倒他的关键性证据还是不够。 李东也不急他有的是时间。 林晚领着大哥和杜明远转了两天，哈市的冬天除冰雪也没啥东西。 从小没见过冰雪的杜明远可是新鲜，在雪地里打滚，在冰面上坐爬犁打出溜滑玩的不亦乐乎。 几天的游玩林晚和林帆的关系亲近了不少，从小到大他虽然不在身边，但在王清岚嘴里他仿佛从没离开过。 临走时林晚过来告诉李东。 “你带上秦依，有什么事她能帮你。”李东不放心的说。 秦依是空间里的人，能调动李东在香江的一切力量。 “不用了，家里那边什么情况也不知道，”林晚想着带个外人回到陌生的爷爷家也不方便。 李东点点头，香江的林清霞他还不知道怎么办呢，所以他打心眼里心虚林晚去那边。 “嗯，到那边有什么事随时告诉我，咱们的产品也要打进那里。” 林晚暗叹，李东对工人的高福利和高质量让企业的利润真心不高。 再加上全国的旗舰店建设更是让厂里的资金随时处在警戒线上。 她哪里知道大部分材料款都跑进了李东的腰包。 “照顾好自己，到那边看看我就回来。”林晚不舍的说。 李东轻松的说，“呵呵，我在这吃嘛嘛香的不用惦记，到那边好好玩。” 林晚带着牵挂走了。 最后的审判也落了槌，李东被判入狱两年。 张淑萍恨的咬牙切齿，她又不敢和法官说她家有的是钱，不会挪那一万多块钱的，只能憋了巴屈的掉眼泪。 李东倒没啥意外，只要付丰志一倒也许用不上一年他就出去了。 夏晴她们彻底放了心，两年时间真心不算长。 “香江，出口东南亚？你啥时联系的？”夏晴吓了一跳，李东都运筹帷幄千里之外了。 “我前段时间去南方联系的。” “哼哼。肯定是你犯懒等我们去干活。” 李东把林清霞的地址给她，“你让人去了以后按地址找一个叫林清霞的明星到时她会帮忙。” 夏晴狠狠的瞪着李东，“你们啥关系？她为啥帮忙？” “人家是大明星要付代言费的。”李东义正辞严的说。 夏晴还是一脸不信，“哼，花心大萝卜都野到香江去了。” 李东拍了她脑袋一下，“一天欠欠的，忙去吧。” 回到牢房李东把一兜水果放桌上，马上有人过来把水果整齐摆好。 此人叫王力正赶上严打时顺手拿了一筐鸡蛋被判了一年半，因他身材瘦小枯干又长了双大眼睛滴溜乱转所以大伙都管他猴子。 猴子有个优点就是会来事，而且手脚勤快，牢房里收拾的很干净。 其他几个人是投机倒把和打仗斗殴进来，都是还有一年半载要出去的。 这时的犯人心理状态最平稳，很少有人敢闹事。 因为马上要出去了都很小心，别再弄个加刑就完蛋了。 李东是这屋的班头俗称号长，不光因为李东年轻身强力壮有关系，还因为他出手大方阔绰。 每天吃喝不断都放桌上大伙随便吃，在外面都吃不到的美食在这里能吃到。 第十六章 开业 夏晴回去后马上召集人马，最后选定了稳重心细的王彩凤和一直跟她开拓市场的李晓萍去香江。 把林清霞的联系方式都交给了她们，王彩凤她们直飞广市到深市，反到比先到京城的林晚还快到达了香江。 她们这几年走南闯北的也算见过世面，可到了香江马上就觉得自己是土老帽进城，一栋栋摩天大楼看的眼晕，街上女人们白花花的大腿让她们惊叹。 坐着出租车到浅水湾别墅更让她们缩手缩脚。 家政问明情况给林清霞打了电话，正在工作的林消霞一听小男人的家乡来人了马上赶了回来。 王彩凤和李晓萍望着急匆匆进来气场强大的林清霞，她那惊心动魄的美还是给同为女人的她们带来很大的视觉冲击。 女神的表现却让她们大跌眼镜，还没坐稳就火急火燎的问起李东。 那亳不掩饰的情意让她俩在心里为李东伸出大姆指，不愧是老板做啥都是大手笔。 林清霞接过李东的信看起来，开始看的还是很开心的，看到最后不开心了，这个没良心的要一年多才能回来。 她收起信想了想还是直接问两人这一年多李东要忙什么？ 两人对望一下张口结舌不知道该怎么说，来时也没想到是这种关系啊！ 林清霞一看她们的表情就急了，这是出事了，低喝一声，“到底怎么了？” 王彩凤心想死道友不死贫道，不是我背叛了老板而是敌人太强大，硬着头皮把事情的原委都说了一遍。 林清霞听完立刻就坐不住了。 她是台市人没法去内地急的在屋直转圈，接着又抄起电话联系她要偷渡到内地。 李晓萍看女神姐姐急的都要冒着被抓的风险了忍不住劝道：“林姐你别着急，我们老板在哈市还是有些关系的，每天在狱里也吃香喝辣的自在着呐！” “真的？” 林清霞停住脚步定定的盯着李晓萍，“有关系他怎么还被抓起来？” 这个问题打死李晓萍她都不会说了。 “财务上的小失误被对手抓住了。” 林清霞恨恨的一跺脚，“这个小没良心的当初就不应该让他回去。” 又坐下来确认道：“真不是犯了大错被政府……” 王彩凤笑着给她解释内地的开放日新月异，政策是越来越好要不然我们哪有心思来这里。 林清霞这才放了心又想得一年见不着小男人心情又低落起来。“来时他说什么了？” “老板说到香江就听你的就行，一切都没问题。” 林清霞听了果然高兴，哼了声马上拿过推广方案看起来，大赞这个广告创意好。 王彩凤适时补充都是老板创作的，林清霞笑意更浓。 拿张纸写上一串名字划来划去，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好一会才一拍桌子高喊就是他了！ 王彩凤看眼圈中的名子周闰发，不认识，也不知道代言费贵不贵，刚才坐个出租车都花了好几十。 林清霞打了通电话后拉着两人到李东让她帮着装修的商铺，都己经装修好了手续都办完了。 李晓萍对这个熟国内的旗舰店建设她都有参与，所有的万象服装旗舰店内外都是统一的。 她和夏晴跑了十几个省建起了二十多家旗舰店。货架的摆放位置和衣服摆放都了然于心。 王彩凤和李晓萍都感叹来时做好吃苦的准备了，没想到这次反倒成了最轻松的，这姐姐太给力了，一切都办的利利索索的。 林清霞放下了所有的工作专心做推广，拍广告上综艺用上一切资源。 港版万象广告登上无线和亚视黄金时间，经典的广告词和创意加上神仙发和林清霞两人的倾情演绎，万象服装一炮而红。 专门为东南亚市场设计的三大系列征服了新潮的香江人。 开业当天林清霞请来了所有的知交好友造势，梅艳芳和邓丽君献唱，房士龙亲自舞狮。 正当这里欢歌笑语一片祥和时，一群社团人员凶神恶煞的出现了。 一个小弟先跑进来喊道：“哪位是老板，我们来讨杯喜酒喝。” 招呼客人的林清霞眉头一皱，刚要出面就被秦舞拉住，“我去吧。” 林清霞知道秦舞的武力，可他们是社团的人，惹了他们意味着无尽的麻烦。 “小心，把钱给他们，让他们赶紧走。” 秦舞微微一笑，她已经看见领头的是个宋级护卫，“放心，没问题。” 秦舞一出去，宋级护卫马上恭敬的过来招呼，两人低声交谈了几句，一伙人转瞬之间走的一个不剩。 秦舞风淡云轻的回来又站在林清霞后边变成个小透明。 这些大明星们都以为是林清霞的关系，殊不知她也迷糊着呐。 香江的明星被这些社团骚扰的苦不堪言，被枪逼着拍戏的更是屡见不鲜，虽然不屑于跟他们交往，但有些时候有个认识社团的朋友以后有麻烦的时候会方便不少。 这场随手被化解的小风波很快过去，化解风波的能量却都被大家记在心里。 到场的嘉宾们不知不觉的表演起来更加用心。 今天这场盛况后世被翻出来时还被人评为史上最牛的开业典礼，一大群未来的天王天后齐聚一个服装店。 林清霞找机会悄声问秦舞：“你怎么会和他们有关系？” 秦舞呵呵一笑说：“和你也有关系。” 林清霞疑惑，“我怎么会和社团的人有关系？” 秦舞认真的说：“这事千万不能泄露出去，老板听你说在台湾被社团胁破拍戏，他怕你在香江也会遇到，所以他派人打入社团控制他们。 今天那个就是其中之一。 林清霞听完眼泪刷的流了下来，重重的捏了捏秦舞的肩膀，她信秦舞的话因为那个小男人说过以后不会再有人敢胁迫她，他不光说真去做了。 王彩凤和李晓萍两个小跟班都己经麻木了，渐渐知道香江物价的两人还发愁呢，这一趟是没操心但是看这些大场面费用恐怕也得是天价。 想着得去老板交待的没钱可以找万象投资，有时间得先去探探路，别到时给钱的时候不够可对不起这大姐费心费力的张罗了。 接下来的火暴的生意又让两人放下担心每天笑的合不拢嘴。 在内地一百多的衣服在这里七八百块港币卖的飞起，合人民币己经近千元。 化身为了职场精英的林清霞还没过瘾又打起她好姐妹邓丽君的主意，她在东南亚有着非常高的人气。 有了邓丽君的帮助林清霞成功的把万象服装推进新、马、泰市场。 深市工厂的机器开始最大功率的运转起来，一船船货从深市离港奔向东南亚。 孙慎才也高兴的合不拢嘴，他招商引资的企业出口创汇可是一份实打实的政绩。 雄心勃勃的林清霞又把目光瞄向了rb，可是一个突如其来的的变故打乱了她的计划，她怀孕了，己经12周了。 这个小生命的突然到来让她惊喜之余还有些担心，她还不知道李东是怎么想的，所以她决定偷偷生下老天赐给她的宝贝。 第十七章 高飞 林晚郁闷的看着满院老杜头的破烂，都处理二个月了还没处理好，一家人就在京城这么等着。 看大哥他们也不着急她可是急啊！ 她没想到这事跟李东有关系，老杜头就是当初卖房子给李东的老头。 本来说好要回香江了，可他们老哥几个收古董再卖给李东都挣了好几万，有钱挣又有乐趣他舍不得走了，行程是一推再推。 直到杜明远来接他才决定去香江。 收来的东西得处理啊，几个老头悠哉悠哉的速度慢的让人发指。 杜明远反倒不急了，每天都找机会和林晚接近。 关系是一点进展都没有，只是偶尔能聊聊外国名著。 在这一点上高学历的杜明远要比李东强得多。 这让杜明远感到兴奋，太容易得到他反而会失去兴趣。 又苦苦的等了一个月他们才终于启程前往香江。 林晚也终于到了香江。 和其他人一样她也被香江的繁华惊到了，高楼林立灯红酒绿这就是可恶的资本主义吗？ 和阔别了二十几年的亲人重逢林贤民是痛哭失声，与亲人离别苦，遭受的那些打击的苦在这一刻彻底发泄出来。 与父母和大哥、二哥聊起这些年的境遇唏嘘不已，所幸都平安无事一家团聚了。 始终郁郁寡欢的林贤民离开那个让他伤透了心的地方，回到亲人跟前让他每天都红光满面。 王清岚和林晚看他每天都心情舒畅由衷的替他高兴，很多年没见他这么开心了。 林家来香江二十几年也扑腾出一份不大不小的家业。 林家在哈市的时候开油厂，到香江后也干着老本行，生意非常好，一年营业额几百万港币。 杜明远家里开了七八家超级市场，林家的食用油厂生意也有些倚仗杜家。 杜明远来林家愈发的频繁了。 林晚却心无旁骛，她报名了港专的财会班学习。 她觉得因为成份问题已经错过太多学习的机会了。 而且李东这次入狱对她打击很大，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经历她再也不想发生在自己身上。 浅水湾别墅里，好有孕味啊！难道…… 王彩凤狐疑的偷偷打量林清霞微微有些发福的身材，“林姐，这几个月的宣传推广的费用该结一下了，我要回总部汇报工作。” “到时我和小东算吧，等会我写封信你带给他。” 看着林清霞坐在那一会皱眉噘嘴一会笑面如花的写信，王彩凤心想这还真省事。 来东南亚旅游三个月一分钱没花回去了，就是回去怎么交待呢？ 林经理和夏总可都不是善茬。 王彩凤带着满腔心事回到哈市汇报了。 哈市服装厂内，夏晴盯着王彩凤说：“一分钱没花？哼！还说没关系，糊弄鬼呢！” 王彩凤面无表情，把看到的一切都深埋心底，“她说跟老板算。” 夏晴翻个白眼，“不要拉倒，不说要进入日韩市场怎么停下了？” 王彩凤心想这事更不能说了。 “这四个地方还要消化消化，我这次回来主要就是带人过去，继续加大对东南亚市场的渗透。” 夏晴对此次她们的香江战果非常满意，“好，把咱们的销售团队都带上，还有回家做好姐夫工作，你这一走时间可不短。” 王彩凤笑得开心，“没事，我能出国去工作他得感到光荣，出去看看真长见识，现在想让我待都待不住。” 夏晴没好气的说：“我看你们一个个的都跑野了。赶紧回家吧，我得去市府和省府报喜，把声势闹大点。” 万象服装出口东南亚的消息很快登上了省台新闻。 夏晴这次站在了台前接受了全部的荣耀，同时她还暗暗发誓要永远站在台前，站在他前面。 李东出事后她曾经无数次自责她不是法人，那么进监狱的就是她不会是李东了。 况且在外面牵肠挂肚的还不如在里面省心。 省市领导纷纷到厂里视察。 刘家大哥和王继烈也站出来为她们造势，来自外部的压力暂时消失了。 狱中的李东没那么乐观，从市里的岗位频繁调动他觉得付丰志不会轻易放弃。 他的基础可远没有付丰志这个堂堂大员夯实，时间长了败的极有可能是他。 “李东，有人探监了。”狱警喊了一声。 李东从床上起来，跟着狱警出来，到了会见室惊讶的说：“你怎么来了？” 乔明珠看着李东光秃秃的头眼圈一下红了，“我们还是朋友们，出了这么大事你都不告诉我。” “嗨，进来蹲个一年半载的算个屁啊，”李东摸摸自己的光头轻松的说：“夏天还凉快不是。” 乔明珠幽幽的望着他，“这次严打有多严重你不知道，你还真是有情有义。” 李东笑笑，有空间在他无所畏惧，这个世界才是他游戏的地方。 “你知道京城陈家吗？”李东对这个陌生的家族一无所知。 乔明珠点点头，“是京圈的，他们现在的势头很猛。” “我的这次事怎么会和他们有关系？”李东不解的说。 “付丰志和京圈的陈同在党校当过同学，有几分交情，出手的的是陈家大公子，他的新娘子是军方杨家的人，杨慎守。”乔明珠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就是唱着你的歌引发争议的那个姑娘。” “这都哪跟哪啊！”李东郁闷的挠挠头，“我招谁惹谁了？” 乔明珠微微一笑，“你的服装厂声势那么大，就像一个捧着个金元宝招摇过市的孩童，当然招人觊觎了。” 李东咧嘴一笑，“呵呵，打不过也要吐他一脸唾沫星子，我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 乔明珠突然伸出手握住李东的手。 望着他的眼睛真诚的说：“我们结合才是最完美的组合，有了乔家的名义你的生意将会是一片坦途。” 李东愣了下，这是乔明珠第一次如此直白的表明心迹。 然而他面对乔明珠的说法却没有一丝动心，这次的事让他对权力有种说不出的厌恶。 他之所以留在这里只不过为了圆个梦而已。 第十八章 出口 一个草根想为一群草根打造一个家园的梦，让一群草根不像前世的自己颠沛流离的梦。 但是梦是能醒的。 做不下去可以不做，不过是他今生绚丽多姿的人生一缕遗憾而已，为了梦而失去自由得不偿失。 李东缓缓的抽回手，委婉的说：“明珠，人生重要的不是站在什么位置，而是朝着什么方向，我是地上漫山遍野的野草，我飘上去只会因为没有了根而枯死，而你是天上的白云，你落下来也会化为一片水气湮灭，所以我们注定是不会有结果的。” 乔明珠仿佛猜到会是这样，苦笑一下，“除掉我的身份，你可曾对我动了心？” “动过，我又不是傻子，”李东确定以及肯定的说：“特别是你在做饭时认真的表情简直美极了！” “我只有做饭的时候才美啊？”乔明天嗔道：“难怪豆豆说你喜欢温柔的女人。” 李东好奇的问道：“你们在京城常见面？” 乔明珠笑说：“是啊，想不常见都不行，我的家和你送她的宅院住对门。” “哦，这么巧，”李东也笑，“你们两个倒是有伴了。” “你对她可真好，那套宅子比我的精致多了！”乔明珠幽怨的看着他，“看也看了，摸也摸了，我是不是很亏啊？” “等我出去，我也给你收拾出一间漂漂亮亮的院子。”李东赶紧上道的说。 乔明珠笑得像个偷着鸡的小狐狸，“我现在就给你办保外就医。” “算了，”李东摆手说：“我还不想出去呢。” 乔明珠诧异的说：“为什么？” 李东微微一笑，“不可说，不可说。” 他当然不能出去，因为始终在寻找的那一箭穿心的箭己经找到了。 监控过程中被他们无意中发现了刘玉芬有丈夫，而且对她们恨之入骨。 这让计划设计的更加合理，李东他们也可以隐藏的更深，监狱里是多么完美的不在场证据。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夏晴喝的小脸通红，大眼睛滴溜溜的转，“我又不是林晚，你就和我说说你俩啥关系，几十万眼都不眨一下。” 李东白了她一眼打个哈欠，“我这睡的正香呢，你着急忙慌把我叫出来就这事？” 夏晴眼睛眨啊眨的用甜的发腻的鼻音说：“嗯呢，我可好奇了你就告诉我呗。” 李东一看这状态就知道没少喝，“和谁喝的这熊样啊？没正事我可回去补觉去了。” 夏晴搓了搓脸说：“王市长组的局，市里的几个服装厂领导都在，苏联那边过来一个小经贸团有服装采购意向，王市长让我们各显神通。” 李东对老毛子还是很亲的，人傻钱多。 “到时你就把新设计出的那几款牛仔服做几个超大码的拿过去就行。” 夏晴不服气的说：“咱们那么多款衣服就拿牛仔服？那几个厂长明里暗里的敲打我说咱们是大集体别撑着，我还非得把这单生意抢下来，要是选不上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李东自信的笑说：“你就放心吧老毛子喜欢那玩意，价格就一百卢布一套就行。” 夏晴惊呼道：“卢布？一百卢布合咱们的钱三四百，这谁能买？” 李东淡定的说：“没问题的，只要东西好老大哥不差钱。” 夏晴迷迷瞪瞪的走出来猛的一拍头，他还没交待问题呢就被他忽悠出来了，这小子学坏了。 采购会开始了，各服装厂纷纷拿出各式各样的服装五颜六色的看着都喜庆。 唯独万象这里稀稀拉拉的挂了七八套像面袋似的牛仔服，几个国营厂长对夏晴的表现都非常满意，直夸她识大体风头都留给他们。 夏晴恨的牙直痒痒，心里画魂李东的主意行不行啊？ 也真是怪了。老毛子对那些衣服都不感兴趣站在万象这就不走了。 其中一个经贸团成员还穿上试试，壮硕的身材套上“面袋子”无比的合适，使劲的扭了扭蹲了蹲舒适又结实马上拍板就它了。 跌碎了一地眼镜，都在心里大骂毛子什么审美啊！ 夏晴开始磨刀霍霍向猪羊，这帮傻大黑粗的哪斗的过在商店里天天讨价还价的夏晴。 她可是记住李东说的人傻钱多。 300卢布一套，老毛子也不傻知道国内服装大概价格直接砍了一大半100卢布。 可把那几个厂长馋的哈喇子都出來了，一套衣服卖400多那还不得像大粪一样发的库叉库叉的。 他们没想到夏晴还不干呢，还价260卢布，看热闹的人都急的满头汗，这不胡闹吗哪能漫天要价。 有的干脆叫来王市长。 王继烈也担心的叫来夏晴叮嘱她老大哥相中了可别要跑了。 夏晴转回头继续和老毛子讨价还价一点一点的磨，最后讲到了一套155卢布，合人民币近600块钱。 “王市长，这订单可不能让一个大集体全拿去，得平分！” “对，凭啥他们要那么多钱，都是哈市企业都有份。” 王继烈说：“你们有材料吗？” 几个厂长都摇头说没有。 “那你们有工艺吗？” 几个厂长摇头。 “你们什么都没有怎么分订单？” 几个厂长一听急了，“我们可以去万象进材料，工艺也可以去万象学。” 王继烈反问：“万象凭啥教你？” 几个厂长都理所当然的说：“大集体的当然得让位国营企业，集体服从国家。” 这个消息很快传到夏晴耳朵里。 夏晴马上找到经贸团的团长契科夫，“我们万象的服装不光闻名全国，而且还出口到东南亚。” 契科夫惊讶的说：“真的吗，你们还是一家出口企业？他们说你们是个很小的工厂。” “呵呵，”夏晴笑着把报关单拿出来，“我们在东南亚的销量非常高！” 契科夫看过之后点点头说：“夏厂长，价格已经谈好了，我们是不会加价的。” 夏晴笑说：“契科夫先生，我们是有诚信的企业，当然不会那么做，我来是要告诉你，我们只能保证万象生产的牛仔服质量，其他的我们不负责。” 契科夫一听愣了，“我只和万象签过合同啊！” “有的厂家想要我们的材料自己加工，然后交付给你们。”夏晴说。 契科夫一听马上不干了，到王继烈那里抗议，一再强调他们只认万象生产的服装。 王继烈看看大眼瞪小眼的几个厂长无奈的一摊手，没办法毛哥没相中你们。 最后万象独占鳌头，抢下了经贸团最大单4000套牛仔服总成交额62万卢布。 万象南出东南亚北进苏联一时间风光无限。 第二十章 新生 三天后，祭奠完这段刻骨铭心的恋情，胡子拉碴神情落寞的李东从单间出来。 一场甜蜜的恋情就这样悄悄的落幕了。 张淑萍今天穿的特别精神一身紫色连衣裙，头发也烫成卷，“老妈，怎么穿这么正式？”李东无精打彩的问了一句。 张淑萍叹了口气笑着说：“今天是你朋哥结婚的日子。” 李东恍惚，这里面真没有日子每天都像个陀螺不知不觉的旋转。 一晃朋哥都结婚了，“那女孩不错，婚礼顺利吗？” “顺利，女方家对你朋哥满意的很。” 张淑萍看眼李东身上的囚服，“等你出来和小晚也把婚事办了吧。” “再说吧。”李东敷衍的说。 张淑萍愣了下疑问道：“她嫌弃你了？” 李东听到林晚心情马上变的不好，′“她在香江那边上学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学完。” 张淑萍嘴唇动了动又叹了囗气，“都说好的事怎么就变了？是不是看你下了狱又没了工作反悔了？” “不是。”李东烦闷的说。 林晚的事他不想和任何人说，它就像道心底无法愈合的伤口，每次触碰下都令它流血不止。 张淑萍感受到了儿子的情绪异常，握住他的手没再说话，母子俩静静的待了很久。 张淑萍刚走孙长军来了，李东意外的说：“军哥有事？ 孙长军有些忸怩，“小东不是我俩身在福中不知福，实在是真的用不上我们了，以前家里现金多我们感觉还有用，现在我们两个大男人没脸这么闲着了。” 李东想想也是服装批发都挪到厂里了这边都是零售没多少现金了。 “那你和齐哥怎么想的？” 孙长军挠挠头“小东我俩的媳妇都进了厂，工资差不多可人家奖金高啊，两大老爷们挣不过老娘们家里说话不硬气啊！最好安排点挣的多的，苦点累点我们不怕。” 李东想了想，“我要在苏联设个贸易点去那怎么样？” 孙长军一拍大腿，开心的说：“行，行，太好了，上次小萍那丫头回来你看那气势把我和老齐羡慕坏了。” 李东也没想到最小的小丫头做的这么出色。 “你们过去后多带点钱和烟酒，利用契科夫的关系多结交那边的官员以便打开市场。” 孙长军说：“没问题，我俩现在就去厂里跟着这批货过去。” 李东望着那大步离去的背影笑了，英雄就是英雄，什么时候都不能气短。 他对老毛子的重型机械很感兴趣，空间里的太过先进不能拿出来，只好拿他们的当挡箭牌，反正解体的时候都是废铁价卖了不如便宜他。 香江养合医院内虚弱的林清霞看着床边的女儿幸福的想哭。 她真可爱。 这是她和小男人爱的结晶，他会喜欢吗？看眼床边一身无菌服的秦舞安心的睡了过去。 “她太可爱了，这双大眼睛像你，鼻子和嘴像他爸爸，”邓丽君看着抱在林清霞怀里吃奶的孩子喜欢的不得了。 林清霞慈爱的看着女儿，“是啊，有了她以后才觉得世界和以前不一样了，每天看她哭看她笑都会觉得甜蜜。” “都满月了还不告诉孩子他爸。” “他啊还有几个月才能出来，到时给他个惊喜。” 邓丽君扫了眼门口的秦舞低声说：“他真的好神秘，一个手下小女孩就能号令那些黑道人物。” 林清霞想起秦舞说过话心里暖暖的，“自从有了小宝贝以后我才不管他是呢，他就是我的爱人我孩子他爸爸。” 邓丽君轻轻的抚摸着小家伙q弹的皮肤羡慕的说“我什么时候才能有个这么可爱的小宝宝？” 林清霞想想她坎坷的情史暗叹一声，“慢慢来总有一天会遇到那个让你死心塌地爱的人。” “会有那么一天的。” 捏着小宝贝的脚丫笑着说：“孩子的干妈我可是当定了。” “好啊，以后她长大了和歌后干妈学唱歌。” 邓丽君开心的抱过她边哼着家乡小曲边说：“小宝贝你要快快长大干妈领你上台唱歌。” 李大小姐瞪着一双黑白分明大眼睛小嘴一揪，“哎呀好热乎，她尿了哈哈哈哈。”邓丽君等她尿完才亲着她的小脸说话。 哈市第一监狱门囗停着一排车，小门打开夏宣则和李东握手说“只要这几月不离开哈市就行，到了刑期来办下手续就结束了。” 李东点头和他道别转身看眼外边的湛蓝的天空和等候的人群，长出了一口气。 夏晴跑过来扑在他身上更咽着说“过去了都过去了，以后再抓就抓我！” 张淑萍领着李颖和李倩也过来抱住他热泪盈眶，后边老刘、关勇、老吕他们都红了眼圈？ 李东仰起头使劲吸了吸鼻子大声喊“今天我请大伙喝酒，不醉不归！” 一群人兴高彩烈的簇拥着李东往车上走，路边一台轿车的玻璃摇下刘大哥笑着说“上车。” 李东回头跟大伙摆摆手，上车才看见王继烈也在“小东有没有怪我们没保住你。” “说啥呢大哥，没你们我不知道得有多惨。” 刘大哥微微一笑“没我们你也惨不到哪去，京城南方都有你的产业，要不是你担心林晚你可不会束手就擒。” 王继烈给他一拳，“你小子下手够狠，我可告诉你我要是哪得罪你了你可得跟我说一声，可不能偷偷把我办了。” 李东一脸无辜，“王哥你说什么呢？我在狱里可什么都不知道。” 刘大哥拍拍他肩膀，“好了，那件事己经过去了。现在上边继续深化改革，私人经济和集体经济彻底松了绑，这回你可以甩开膀子干了。把你那个设想完成。” 李东摇摇头“早呢，没地方没老师。” “地我已经给小夏批了，都开始建了，老师让继烈给你解决。” 李东疑惑的看向刘大哥，“怎么感觉这么着急？” “呵呵我把你的设想写了篇文章发了内参，估计以后会有来参观考察的。” “哈哈咱也入一回领导的眼，我争取以最快的速度建好。” “好，我相信你的设想完成那天会有很多人受益，也会有很多人感激你的善举，你将成为一个被历史铭记的企业家。” 李东重重的点点头一股豪情充斥心间，谁不想青史留名，世界那么大，我想，我的野心再大，它也装得下。 第二十一章 娘家 “感谢众位哥哥在兄弟我落难的时候无私的帮助，患难见真情，李东牢牢的记在心上。”李东端起杯感激的看着在座的十几个至交好友。 王继烈说：“小东，夜色难免黑凉，前行必有曙光，我们一起携手同行！” “干杯！” 十几只酒杯重重的碰在了一起，叮当声像首激昂的交响乐，铿锵有力。 外厅还有十几桌，虽然有范明和夏晴领着万象的一众高管也没能保住没多少酒量的李东。 醉醺醺的李东保留着最后一丝清醒溜到柳月这里。 林晚的出走让柳月成了他在哈市唯一的牵挂。 柳月心疼的把李东扶在小炕上，轻柔的为他擦洗好，光溜溜的塞进她软香的被窝里。 张莹支着腮，笑呵呵的看着却不伸手，家里的所有活计都是柳月做，把家里的一切收拾的光亮如新仿佛使命一样。 同样的是家里的任何一块布都逃不过她的熨斗，笔挺的如马路一般才能走出家里。 李东做了一个酣长的梦，舒服的好像躺在云朵里又像躺在花丛中，温暖又馨香。 “叭”的一声，鸡蛋磕在碗沿上的声音，李东在清晨中这样的响声下醒来，揉揉眼睛，透过玻璃看见那个昨晚带给自己无限春光的女人。 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头发垂在肩膀两边，耳根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红晕，像是透明的一样。 李东悄悄地溜到她的身后，她没有发现。他的手搂在她纤细的腰，尽管他很温柔，但突然的触碰还是让她身子颤了颤，“吵醒你了？” 李东头贴在柳月莹白的肩上，轻声说：“没有你睡不着。” 柳月的脸上像这朝阳晕红了，“你昨天喝得好多，头痛吗？” “痛，”李东哼了一声，“以后再也不喝了。” 柳月把锅里的鸡蛋液细细的搅开，瞬间就在汤里盛开一朵朵蛋花，几滴香油滴进去，香气扑鼻而来。 柳月把蛋汤盛出来，转过身在李东头上轻轻的揉着，柔声说：“身体要紧。” 李东把柳月拉进怀里，林晚离去的空白渐渐的被她填满，“月儿，别离开我。” 柳月把头埋进李东怀里，似蚊子般细小的声音却异常坚决：“不离开，永远不离开。” 由地下转成地上的两人很快如胶似漆，柳月身上母性的温柔让他痴迷，柳月没有自己，生命里只有李东。 李东喜欢在贴在她怀里，纤纤玉指在他背上轻柔的挠着，很快就进入甜美的梦乡。 清晨在她柔软馨香的怀里醒来，吃着她亲手做的家常小菜。 平淡又温馨的生活如水般浸润着李东的心田，让他对柳月和家充满了眷恋。 “慧茹，谁的车停咱家门了？” 一个中年男人开门进来，柳妈忙站起来迎过去。 李东打量着柳月嘴里的继父，中等身材，眼睛凹进眼窝里显得眼神很锐利，白净的面庞鹰钩鼻，看面相李东就知道这人不好相与。 “李东这是你杨叔叔。” 李东招呼一声，“杨叔叔好” “老杨，这是小月的对象在市商业局上班。” 杨利民瞥了眼李东的发型，“哦，坐吧门口那台车是你们的？” 李东说：“是的。” “在商业局哪个部门？” “采购科” 杨利民想了下，“慧茹你们王局的爱人不是也在采购科吗？” 柳妈笑着说：“李东刚才也说了，和王局他们都是朋友。” 杨利民扫了眼冷淡的柳月喑哼了一声，“小月你二哥还一直惦记你呢，他现在承包了好几个鱼塘生意可好了。” 柳月淡淡的回了声，“哦”。 杨利民眼中的恼怒一闪而逝，“我去买点菜。”说着快步走了出去。 柳妈拍拍柳月的手眼里满是无奈。 “妈，你过的好吗？他们要是再欺负你你就去我那。” 柳妈笑着点了她额头下，“去你那还不是受你气。” 柳月轻笑，“哪有。” 说着把李东带来的东西一件件打开，先打开那套金首饰，柳妈马上说不能要太贵重了。 李东和柳月苦劝之后柳妈才收下，柳月把首饰都给母亲带上，她知道母亲喜欢这些东西。 而且这点首饰的价值对她来说都不算什么了，更何况李东。 把化妆品一样样拿出来教母亲怎么用，衣服拿出来一件件的试穿，李东在一边老实的看着这对母女花轻笑打闹。 这时一个面容白皙的鹰钩鼻青年急匆匆的走进来打破了屋里的温馨，“小月你去哪了这么长时间不回家？” 柳月没抬头低声说：“二哥。” 柳妈忙介绍，“小光这是小月的对象李东。” 杨光上下打量李东冷笑声，“小月你怎么找个二劳改。” 李东没想到是他，以后他会成为这个县最大的黑社会，垄断市场、供热等许多行业称霸一方，当然结局也是兄弟几个都锒铛入狱。 “呵呵，那是我和小月的事和你好像没关系。” 李东也看出他对柳月图谋不轨，看来这就是柳月常说的那几头狼，所以他也不客气。 杨光脸沉了下来，“小子我看你是不想出呼南了。” 柳妈忙站在两人中间，“都少说几句。” 李东瞬间满面笑容，“好的阿姨。” 杨光阴冷的横了李东一眼哼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李东心想这爷俩一样的做派说走就走。 柳妈耽心的说：“你俩快走吧，万一他真把他们那一帮小混混找来就坏了。” 柳月也有些担心的站起来拉着他，李东拍拍她肩膀小声说：“有秦石和秦依在车上呢。” 柳月这才想起两人的实力放心拉着柳妈说悄悄话，毕竟一年多没见了。 商业局里杨利民敲开了王勇的门，“杨镇长今天这么闲着哪？” “王局向你打听个事，你认识市商业局一个叫李东的吗？” 王勇站起来，“认识啊，怎么了？” 杨利民皱着眉头说：“是一个剃着犯人头二十多岁的小年轻吗？” 王勇高声说：“对啊，你在哪看见的？” “在我家呢，是我继女的对象。” 王勇拉起他就走，“去你家。” 杨利民在后边紧跟着想破头也没想明白，莫非那小子他说的是真的，可是他刚从监狱里放出来啊？ “小东，小东真是你来了，哈哈哈哈！”王勇看见那台吉普车在院里就喊上了。 柳妈站起来一看这不是王局吗？ 王勇进来一把抱住李东，“兄弟啊，这点罪遭的，那天我也去了，人太多没挤上去。” 第二十二章 靠山 “我看见你和王姐了，你们太多心。李东介绍道：王哥这是我岳母，这是我未婚妻柳月。” 王勇喊了声“阿姨好”惊醒了母女俩，柳妈一激灵，“王局，我，我、你叫我小乔就行。” “阿姨那可不行，我和东子这关系他岳母就是我岳母。” “阿，妈，王哥不是外人不用和他见外。” 柳妈被这一声妈叫的有点蒙，心想这个臭小子我还没答应呢！ “哎，老杨菜买回来了吗？王局别走在家吃饭。” “听你的阿姨，王勇一欠身说：“小东刚才下楼我碰见李经理了，我跟她说了一嘴你过来了，她嗷一声抓住我说一定不能让你走了。我估计马上也到。” 李东愣了一下，“哪个李经理？” “李月秋啊，你们厂周边几个县的代理权都被她拿下了。” 李东恍然大悟，脑海里马上跃出第一个去她店里批发衣服的丰腴少妇，怪不得柳妈说青年商店的时侯他似曾听过原来是听她说的。 “小东，今天到这你是别想走了，”李月秋风风火火的进来给李东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摸着他头说：“小东这不扯蛋吗，一万八就给你关起来了，就是一百八十万咱也不缺那个钱啊！” 李东笑着给她介绍，“这是我岳母，这是我未婚妻。” 李月秋愣了一下，“乔姐，你这尊大神也藏的太深了，要是早知道我哪敢支使你啊！” 柳妈笑说：“别，李经理该咋样咋样。” 李月秋抱住柳妈的胳膊，“乔姐你以后就是我亲妈。” 杨利民在门口看的是心惊胆战，王勇那正儿八经的正科局长，李月秋虽然官小可她老公公是公安局副局长，她丈夫在这县里也是横行霸道。 这两人哪个拎出来都比他这个副镇长强多了。 王勇想起来说：“你来刘县长知道吗？” 李东摇头，“王哥，我就是陪小月回家看看，要是老刘知道我来还能待消停吗！” 王勇苦笑，“刘县长要是知道咱们在一起没叫他我还能有好吗？” 李东无奈的看向柳月，“老刘就是昨天把我灌爬下那个。” 柳月笑说：“就是你说的嗓门最大的那个吧。” 杨利民在门口腿都有点软，刘副县长新官上任三把火，撸了好几个不好好干的局长没一个敢炸刺的。 这个大神都跟这小子是朋友？妈的，刚才表现的太失败了，谁让他那个头型太迷惑人了！ 正在他暗暗思量怎么弥补刚才的失礼好参与进去的时候又跑进来个眉清目秀的青年，“爸我听二哥说小月回来了，我……” 没等他说完杨利民捂着他的嘴拽了出去，“爸你干啥啊，二哥说小月领个二劳改对象，脑瓜子给他揍放屁了，敢和二哥抢小月。” 杨利民往屋里望望没人出来，“你个小兔崽子赶紧滚蛋别在那凑热闹，屋里那个咱们惹不起。” 杨洪不信，“我二哥说就是个小崽子刚才他差点没在家动手，这不码人去了，要搂他一顿。” 杨利民扬手给他一巴掌，“滚蛋！” 这么好的攀上大树的机会还敢打架，“赶紧去拦住你二哥让他有多远滚多远，待会在回来。” 杨洪看父亲不像说谎连忙跑出去找二哥去了。“ 老杨你就买这点菜？”柳妈在门口探头问。 杨利民一开始根本没想留李东吃饭，就买了家里人吃的，刚才他光顾着琢磨怎么利用这层关系了，把菜的事给忘了。 “我马上买去。”蹬蹬蹬蹬几步就跑没影了。 李月秋看看表，“要不咱们去外边吃一囗吧！” 王勇举双手赞同，“走，中午必须我请。” 李月秋白了他一眼，“凭啥？我才是真正的东道主，你就是半个呼南人。” 说着拉着柳妈和柳月就走，“乔姐不乔姨，不能叫乔姐差辈。” 王勇和李东在后边跟着，三个女人在前边叽叽喳喳的说的欢。 呼南县城真的不大，五毛钱瓜子南头嗑到北头。 几个人正走着一辆吉普车嘎吱停在他们前边老刘魔性的笑声响起来，“哈哈哈哈，小东你这个臭小子偷摸来也不找我。还有王勇你也胆肥了跟着他瞒我。” 老刘刚才一走一过发现了李东的吉普车，县城里就那么几台车互相都认识，李东的车他更认识了。 王勇苦着脸，“领导是小东不让我说。” 老刘下车瞪了眼王勇转头和李东说：“你到这来有事？” 李东和柳月招招手，“小月这是刘哥我最好的哥们。” “刘哥你好。”柳月笑着打招呼。 老刘心里有些疑惑但面上不露声。 “刘哥，这是我未婚妻柳月，我们回来看我岳母。” 老刘大嘴一咧，“弟妹好，我怎么看你面熟呢？” 柳月说：“刘哥，探监时我们照过面。” 老刘点点头，“我说呢。” 李东又拽着老刘和柳妈认识，老刘也要叫阿姨，这回柳妈说啥都不让，说老刘你都给我叫老了。 最后老刘恭敬的叫了声大姐，这回人齐了柳妈在桌上才渐渐的对李东的实力有所了解。 万象家俱太熟了。 现在谁家结婚要是买套万象的组合家俱那可是非常有面子的事。 纸箱都留着摆在家门口放几天。 万象服装天天在央视做广告谁不知道，看来女儿真是找个金龟婿啊！ 老刘席间小声感谢李东，“多亏你领着你嫂子开酒厂我这边才能铁面无私，才能干的痛快，不给大哥抹黑。” 李东小声说：“现在挣这点不算啥，马上老毛子那边的路要趟出来了，大头在那儿。” 老刘眼睛一亮高声说：“干杯！” 大家都喝的熏熏然，李东把柳妈送到家门口拉住她的手认真的叫声妈。 之前他叫也是想叫给王勇看，以后各方面他能好好照顾柳妈。 叮嘱她有事就找老刘他们，沒事就去市里去玩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 他是爱极了柳月的。 林晚的出走他伤心归伤心但也扫清了他心里最后的障碍。 柳妈一瞬间红了眼圈，高兴的应了一声。 这个命运多舛的女人虽生了副倾城之貌却颠沛流离了半生，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下顽强的活到今天，心里的苦和委屈是数之不尽。 今天她终于有了依靠，有了可以想回就回的家。 擦擦眼泪脚步轻快的进屋，杨利民看向她后边问“小月她们没回来？” 柳妈说“她们回哈市了？” “你们和谁一起吃的？” “就我们几个加一个刘县长。” 杨利民噌的站起来“刘县长真去了？” 柳妈点头“嗯，他和小东是好哥们。” 杨利民眼里发出炽热的光“惠茹我们马上换届了，你看……” “我一个妇道人家跟他也说不上话啊！”柳妈现在知道和谁远近，她可不想给李东他们添麻烦。 杨利民不死心，“要不明后天没事我们去市里看看她们？” 柳妈叹口气，“老杨，小月为什么走你不明白吗？” 杨利民眼里闪过一丝不甘，“惠茹，李东就是商业局普通的科员吗？” 柳妈露出自豪的笑容，“万象知道吗？是他的。” 杨利民咕噜咽口唾沫，“好家伙，柳月这丫头撞上大运了。” 柳妈笑笑转身进了屋，“是苦尽甘来。” 第二十五章 发展 大舅妈羡慕的看眼美丽娴静的柳月，再看看中人之姿的儿媳暗暗的心里不是滋味。 所有的好事都让小姑子赶上了。 李东和柳月确实是好事将近，但是在这之前他想去香江看看林姐姐，一年多没见过不知道她忘没忘这个弟弟。 他还想把大姐也带到香江，现在香江的电影可比内地的影视业要发达许多，有林清霞帮忙总比她辗转各个剧组里打杂要强。 处理好手头的事情到了京城，把堆积在房里的几千件古董都收进空间。 历时五年花费三百多万现在博物馆里已经累积一万五千多件古董，从甲骨文到近代书画名作应有尽有。 五千年对于宇宙来说只是一瞬间，但对于人类，对于世世代代生息在地球的中华民族来说，算的上是一段悠久的历史。 从远古走到现代，从蒙昧走向文明都可以从这一件件古董身上找寻到那一丝逝去文明的踪影。 李东也从当初单纯的想赚钱，变成现在空闲时在空间里一个人安静的钻研，从中收获了许多快乐。 万家家电卖场，一排三轮车停在门口等生意，不时的有买好家电的顾客和店员抬着家电出来坐上三轮离开。 进到门口马上有身着工作服的导购上来殷勤询问，卖场里和国营商店把物品放在柜台里不同，家电是摆在一排排的货架上，顾客看得见摸得着。 李东转了一圈看售货员的态度和讲解都非常好，看来许强开了几家分店后这管理没松懈下来。 万家家电用热情的服务和超强售后把京城周边的五金商店打得溃不成军。 深圳的工厂里组装好的家电快速的从流水线上下来，包装好装上船从深圳湾直达天津港。 一晃五年了许氏兄妹今年相继成家，可惜他在狱中都没参加上，都是夏晴代他参加。 包括通讯录上的三十八人都是夏晴在维护，五年间三十多人就互相拆借近百万。 当然大多数都是夏晴借钱救急，好在无一人失信。大家都切实感受到了团体的好处联盟也愈加稳固。 京城饭店，许强许老板也褪去了曾经的轻狂稳重了许多，金链子放在衣服里。 五家大卖场手下二百多员工在这四九城里也算能叫得上号。 新婚妻子孙蓓也是京城人，以前是卖场的售货员，看长像是中等偏上，当说起话来却是眉飞色舞的自带风情。 许云还着老样子只是比以往更加端庄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开合之间不怒自威。 她可是京津冀地区最大的倒爷，新婚丈夫李德深是个儒雅的大学教师，不怎么讲话但每次张嘴都能说在点上。 几杯酒下肚场面才热络起来，京城人能侃，京城男孩打小儿生活在皇城根儿，天子脚下，大事小情了解的多，知道的快。 人呀，一旦自身信息量够，倾诉欲必然就会旺盛。无论是政府报告还是国外的大事小情就没他不知道的。 独特的咬字发音自带亲切幽默之风。 酒过三巡孙蓓无意中提到许强经营这五家店的艰辛。 许强接过话来细说遇到的各种麻烦，同样的话在两个人嘴里说出来却是截然不同的意味。 许强还是大大咧咧的报李东的知遇之恩，孙蓓的意思就复杂了很多。 一九的股份始终让她耿耿于怀，始终认为凭什么他一个外地人拿大头，许强辛辛苦苦的拿那么少，要是没有许强上下打点八面玲珑怎么可能生意这么好连开五家店。 “小东，嫂子有个提议想了很久正好你在跟你说说。” 李东点头，“你说嫂子。” “我们俩手里有点闲钱想投进卖场里……” “放屁，你在那胡说什么呢？”许强瞪着双血红的眼晴怒吼。 许云嘴角裂了裂，在桌底下的手拍拍李东的腿。 李东对许云笑笑拉了许强一下，“有话好好说，都多大岁数了还这么急。” 转头笑着对孙蓓说：“嫂子，你说想投多少？” 没等孙蓓答话许强就急声道，“小东你这是打我脸，我许强要是有那想法天打五雷轰。” 李东看许强脸红脖子粗明白他真没那么想，但孙蓓的想法也没错，人之常情。 况且他这次过来看许强管的不错也有给许强股份的想法，只是没想到孙蓓先提出来。 “强哥别激动，正好赶上嫂子提出来咱们好好唠唠，嫂子你说多少合适？” 孙蓓没想到许强反应那么大也不敢说话了低头偷瞄许强。 李东看场面僵在这了拍拍许强说：“当初我定的一九是没看好强哥你的管理水平只想把你当尊佛供起来，这次我来看卖场管理的确实不错，我当初的股份也有点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我几斤几两我明白，一切都按你的规划我就跑跑腿又得面子又挣钱还有什么不合适的。” 许强心里比任何时候都清楚，他那个位置谁在都能干好，是李东搭台让他在台上唱了出好戏。 李东摆摆手，“行了，三核桃二枣的咱哥俩就没必要让来让去的，听我的股份就三七吧。” 许强还要推据被李东摆手阻止，“就这么定了，就按照这样的管理和服务走以后咱们的卖场将会是百亿规模。” “咳咳咳咳”刚欣喜的喝口茶水的孙蓓被李东的百亿给吓到了，那得是多少钱啊？能买下半个京城了。 许强端杯的手都一哆嗦，“小东咱们能有那一天？” 李东微微一笑，“你要相信咱们国家经济的高速发展，同时家用电器的需求将会迎来井喷似的发展，我们现在以经走到别人前面，只要我们保持住现在的服务水准我们面对的可是十几亿人的巨大市场。” 许强的脸在燃烧，眼睛里也在喷火他把酒杯重重的放在桌上，“小东我这一百多斤豁出去了，拼他个天翻地覆。” 兴奋的许强又喝多了，被孙蓓搀了回去，许云和李德深陪着李东走一走。 许云随意的问了林晚几句，对她在香港这么久很是好奇，李东也简单的说了她去英国留学，至于被甩的事还是没说出囗。 说了几句就转移话题聊起她的生意，她和夏晴联手通讯录上的三十八人卖万象生产的无牌低端衣服行销全国。 毕竟这时的工人一月才几十块钱，买件二三十的衣服还能咬咬牙接受的了，二三百元的万象系列买一件就伤筋动骨了。 许云转来转去的对林晚更感兴趣，旁敲侧击的好像看出点什么。 一直走到家门口李东客气的邀请下，许云可没客气和李德深进到院里，直说没喝好。 李东赶紧张罗酒菜，己经喝了不少的李东不一会醉的人事不醒。 一觉醒来，起来发现自己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恍惚的好像做了个春梦，拍了拍宿醉的头一切又都了无痕迹。 等了李芳几天，期间许云两口子天天来陪他喝酒聊天，虽然每次都被许云威逼利诱的喝的人事不醒，但听着这个精明能干的京城大妞神侃也是件很开心的事。 李芳终于风尘仆仆的回来了，经历过大学时光，曾经的那个乡下妹子已经彻底不见了，举手投足之间都风情万种。 听李东说要领她去香江电影行当里闯荡时兴奋的手舞足蹈。 毕竟现在香江有东方好莱坞之称，有成熟的电影工业系统，比内地要领先许多。 两人简单的收拾一下坐飞机到了羊城，在深市李东在各个产业转了一圈，一切都如同这片土地一样蓬勃向上。 万象建筑己经正式成立，有孙二海的八面见光和空间里工人的高超技术万象建筑发展的飞快，拥有5000多工人和近千架工程机械，是深市最大的建筑公司。 李芳没想到弟弟在南方也有好大的事业，连电视机都能生产。 她可不知道万象电视凭借过硬的质量已经行销全国，一年销量几十万台。 光李东这次就拿走了几千万现金的销售款。 服装厂也是热火朝天，生产的服装凭借空间里设计师的时尚设计和棉毛丝最完美的比例生产出的布料在王彩凤和李晓萍的带领下在东南亚攻城略地，已经打入日韩市场。 第二十六章 宝贝 李芳看着繁华的香江，美丽的海景迷醉不己，感叹难怪林晚在这里一直不回哈市。 三人坐计程车到浅水湾4号，门卫还是空间的直接迎他们进来。 李芳好奇的打量着别墅的景色，虽然不大但很精致。 秦舞感应到李东到了，带着一脸神祕的微笑迎了出来，李东笑着弄乱萌妹子的头发。 唐怡过来恭敬的向秦舞行礼，空间里同样是等级分明。 李芳诧异的看着她们，唐怡跟了这么久从来没见过她对谁恭敬过。 对所有她认为不怀好意靠过来的人就是怼，经常说的人暴跳如雷，不然就动手。 李芳知道唐怡是为她好常劝她温和点，但她是说服不了她的。 因为这是唐怡芯片里的设定，李东怕姐姐心软被娱乐圈里乱七八糟的事情沾染，所以才弄的这个设置，他可不怕得罪人。 秦舞领着进了房间，李东带着满腔思念进屋却看见婴儿床和满屋的婴儿用品，兜头一盆冷水把他浇个透心凉，一年多没见林清霞嫁人了？ 林清霞抬头看见李东，愣了一下猛的叫起来扑在李东怀里更咽了许久才抬起头，“你总算回来了！” 李东闻着怀里的奶腥味心里像打鼓一样，脑海里想到一种可能，感觉全身的血都一股一股的往上涌。 林清霞和李东紧紧的抱了好一会才想起李芳，擦擦眼泪疑惑的问李东，“这是？” 李东忙介绍，“清霞这是我大姐。” 林清霞没想到是李东的亲姐姐忙拢了拢头发擦擦眼睛，“大姐你好！” 李芳这心里也画魂这位好像带个婴儿的女人怎么这么眼熟？ 怎么和弟弟这么亲热？ 林清霞局促中带着几分慌乱的抱过孩子望着李东说：“小东这是我们的女儿。” 短短的一句话好像炸雷一样使他从天灵盖一直麻到脚。 他颤抖的接过女儿，粉白粉白的小肉团瞪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晴好奇的看着他。 这是我的女儿！ 我基因的沿续，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在身体里来回激荡，胸腔挤压喉咙发出低沉的嘶声，“我当父亲了！” 女儿的小手摇晃的伸向他，李东忙把脸凑过去，女儿的手轻轻的抚在了他脸上，玫瑰般的小嘴轻轻咧开笑了。 瞬间李东的心都化了，眼泪刷的流了下来，泪水划过白嫩的小手女儿笑的更欢了，笑出了声。 李东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把孩子交给林清霞跑到门口仰面哭泣。 这一刻他满心满眼都是女儿那纯真的笑容和初为人父的狂喜。 林清霞跟出来轻轻的在后边抱住他，“我们的女儿可爱吗？” 李东一个劲的点头颤抖着说：“清霞我爱她！她是我的心里最珍贵的宝是我的心我的肝！” 林清霞看李东激动的语无伦次，提着的心彻底松了下来俏皮的说：“那我呢？” 李东转过身抱住她，“你也是我的最爱的宝，谢谢你为我带来最这份世界上最珍贵的礼物。” 林清霞静静的享受着分开一年多的怀抱，“去看看女儿吧我想她了。” 李东的话忽然让她感觉好像做错了什么？ 和女儿刚分开的好吧，我们可是分开一年多了！ 林清霞噘着嘴跟在快步往里走的李东后面碎碎念，有了孩子就忘了孩她娘。 李芳正抱着小侄女舍不得放开，见李东进来笑着说：“她太可爱了。” 李东轻轻的坐下也不说话就一直傻笑的看着女儿，直到她打个哈欠小嘴一撇哭了起来，李家姐弟才慌手慌脚的把孩子递过去。 林清霞掀开衣服给孩子喂奶，不一会就睡着了。 李芳赞道，“是个省心的孩子。” 李东蹲在婴儿床旁边手拄头笑着看。 林清霞和李芳在一边闲聊起来，得知李芳是电影学院毕业的时侯林清霞高兴坏了。 而李芳也终于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了，她看过林清霞演的电影。 在家将近一年深居简出的林清霞憋屈坏了，交流起拍电影时的各种心得谈的不亦乐乎。 李东忽然插话进来：“清霞，女儿叫什么？” “还没起名，等着你这个当父亲给他起呢！” 李东心头一暖。 接着开始抓耳挠腮，意识在空间里各种翻书查了很多都不满意。 抬头看眼正巧笑嫣然看他的林清霞突然福至心灵，“叫爱琳李爱琳，小名就叫琳琳。” 林清霞念了一遍脸上笑开了花，“好，都听你的。” 李芳听了心里打鼓。 林晚也姓林啊。 这突然冒出来的大姐和侄女让她摸不着头尾了。 林清霞给孩子哺乳时李芳把弟弟叫出来问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李东把和林清霞的相遇相知说了一遍。李芳对李东敢去赌场连掐带拧的一顿教训。 “林晚怎么办？” 李东望着大海长叹一声，“山林不向四季起誓，荣枯随缘；海洋不需要对沙滩承诺，遇合尽兴。” 李芳疑惑的说：“你们怎么了？” “她去英国留学了，走时给我留了封分手信。”李东意兴阑珊的说。 李芳听后大怒，“你正为她蹲大狱她扔下你留学去了，这是人干的事吗！” 李东平静的说：“她这次也是无妄之灾，他们就是冲我来的。而且她们一家对哈市没有感情，到了这花花世界一定会遇到许多更优秀的人，看不上我这个泥腿子也很正常。” 李芳想想林清霞和琳琳李东也没好哪去，哼了一声，“这里的事要不要告诉妈？” 李东想了想，家里他和柳月正准备结婚，现在这种情况怎么说？ 还是有机会再说吧。 回到屋里马上好像磁铁一样被琳琳吸引过去，看她在那安静的吃奶都觉得女儿怎么这么文静这么好。 林清霞想的没错，李东的爱己经完完全全被女儿夺去了，其他的都排在后面。 第二天李东去了投资公司，错过了女儿的满月和百天让他遗憾，他要送女儿生日礼物。 看着帐户上二十几亿港币和一亿多美金他心里有了底气，路过瑞银他想去看看刘和庆，顺便打听打听有没有高端房产送给女儿。 “辞职了？”李东听见工作人员说还很纳闷，“怎么干得好好的不干了呢？” 工作人员讳莫如深的笑笑没说话。 打听到他家里的地址李东上门去看看他在香江仅有的朋友。 “李先生，你好，一晃有一年多没见了。”刘和庆对李东的到来很意外。 李东进到刘家，房子是千呎豪宅，收拾得很干净很温馨，墙上挂的都是一家四口欢乐的合照。 “怎么辞职了，另有高就？” “得罪了高管调我去非洲分部，干脆辞职算了。”刘和庆无奈的笑笑：“李先生找我有事吗？” 李东说：“我打算去你那打听消息，买几处房产和写字楼，不然还不知道你辞职呢。” 刘和庆听着这位年轻富豪那轻松的语气暗暗羡慕，买房产跟买衣服一样的随意。 “没问题，我这里还真有几套房产出售信息，香江太小，有点风浪就风雨飘摇。” 李东明白他说的是中英香江谈判落地，大量富豪开始逃离。 “好，挑最好的。” 刘和庆选出几个房产资料给他介绍，“这是恒隆银行总部，中环一栋十二层写字楼，稍矮一点，但地理位置好。” 李东说：“银行总部都卖了，看来现在银行真的不景气。” 刘和庆惋惜的说：“恒隆银行也是遭受无枉之灾，谢利源金铺倒闭，存在恒隆银行的黄金遭受挤兑，接着引起民众恐慌性挤兑，几天内提走一亿多港币存款，所以才导致恒隆破产。” 李东不屑的说：“才取了一亿就破产，也太小了。” 刘和庆看着李东心头一动，如果他能接手恒隆银行自己的失业问题没准能迎刃而解。 “李先生，恒隆虽小，但其银行执照和海外信托执照却是抢手。”刘和庆热切的说：“银行的利润还是很高的，而且李先生你的资金流向更加方便、隐蔽。” 李东听到最后一条怦然心动，他的钱在自己的银行却是方便的多，而且有了他雄厚的资金，恒隆银行能开遍全世界。 “刘经理，如果你去运作这件事有没有把握。” 刘和庆大喜过望，“李先生，不知道你有多少资金能用来做这件事？” 李东心里没底，反问道：“大概需要多少？” 刘和庆说：“现在港府暂时接手恒隆银行，对外公布的价格是4.6亿，如果再算上启动资金至少需要5亿港币。” 李东一听才五个亿心里有了底，“放手去做，做成了你就是银行的总经理。” 正失业中的刘和庆如同上了发条一样，这边李东也注册了几家海外公司通过交叉持股把万象投资藏了起来。 一个月后李东以几家海外公司的名义4.5亿港币从港府手里接手恒隆银行，刘和庆也如愿成为银行总经理，但几个关键部位还是李东派出空间银行里的人管控。 接着李东往银行金库注入一百二十吨黄金震动整个香江金融界，恒隆银行也名声大噪。 随着他接手银行动用各种手段陆陆续续收回4亿坏帐。 又通过大量抛售黄金套现，金融小组对黄金评估是长期下降，他利用恒隆银行海外信托银行抛出空间里的黄金20吨，套现30多亿美金。恒隆银行也套现50多亿美金。 大量资金注入银行业务全面展开，恒隆被彻底盘活。 接下来的事李东就不管了，专业的事就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李东为女儿买的礼物也全部完成，花费2.5亿港币购得中环一幢36层的写字楼，改成爱琳大厦。 花费7800万港币购得已经闲置十多年的山顶豪宅何东花园。 李东主要是喜欢它有个近万平米的花园，他可以在这里为女儿建造一个游乐园。 山顶豪宅的隐匿性好他亳无顾忌的派出空间里全部的五千多人在山顶没日没夜的干，终于在女儿生日前全部改造完成。 第二十七章 礼物 李东入港几个月虽然大动作不断可都是空间里的人出面，他就在后面遥控指挥，一些资金动向都是通过自家银行更是隐秘，所以他一直没引起人注意。 每天林清霞带着李芳去各大剧组接一些小角色，适应下香江这边的节奏和学粤语。 那种腔调和咬字对北方人来讲学粤语简直比学英语要难多了。 李芳对这边的专业还是比较佩服，高强度的拍摄整个剧组如行云流水一样很少出差错。 李东则是当起了全职奶爸。 天天美滋滋的守着女儿，父女俩的感情升温的飞快。 小爱琳已经能简单的发音，叫爸爸时特别多这让林清霞吃味不以。 明天就是女儿的生日，林清霞和李东商量怎么给女儿庆生。 李东一拍胸脯都交给我，林清霞好奇的问，“跟我说说都准备什么了？明天女儿的干妈和阿梅她们也要过来。” 李东嘿嘿一笑，“你放心吧，交给我全部搞定。” 林清霞抱着他狠狠亲了一囗，“臭小子，跟我卖关子。” 第二天李芳来的最早，李东把之前买的几套别墅送给她一套也在浅水湾。 林清霞也早早起来，嘱咐家政里里外外收拾准备接待客人。 只有李东和刚睡醒的女儿在床上打闹，李芳过来拍了他一下，“一会清霞的客人就要来了，你到底准没准备？” 李东抱起小爱琳，“小宝贝今天过生日了，你们啥都不用管等会客人到齐了咱们就走。” 不一会客人陆陆续续来了都是林清霞的知交好友，邓丽君和梅艳芳、徐客夫妇、王祖贤、房士龙、周闰发、秦祥林等都是演艺圈里的人。 李东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从车库里开出定制的劳斯莱斯招呼客人上车，他在前边向导。 林清霞看她往山顶方向开大概猜到了李东又在山顶买房子了。 邓丽君、王祖贤和林清霞都是台湾人还是一个学校的走的比较近。 “君姐我看清霞姐找的这个小男生好像不怎么样好？一年多不见人影，清霞姐孩子都给他生了也没个交待。” 邓丽君笑说，“这个李东很神秘，清霞对他也很迷醉。” 王祖贤摇摇头，对此持不同意见：“我看他好像呆头呆脑的只抱着琳琳傻笑，不知道有什么好？” 邓丽君想到李东一副女儿奴的样子好笑，“呵呵，你可别让清霞知道要不然她非恼你不可。” “唉！可惜了林姐姐找了这么个土老帽。” 邓丽君笑笑没说话，有些事只有她知道，她也不好替好友到处宣扬，况且她看李东行事低调更不能给他留下大嘴巴的印象。 到山顶爱琳花园大家纳闷这不是荒废了的何东花园吗？ 从停车场穿过一条古木参天的直道，令他们瞠目结舌的是那座荒废的古宅己不见综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幢崭新文艺复兴风格的四层建筑。 地上铺的都红毯，大厅里处处悬挂着林清霞和爱琳的巨幅像片。 乐队弹奏着轻音乐，洁白的餐桌已经开始摆放各种精致的食物，几十个服务人员端着美酒脚步轻快的往来忙碌。 林清霞和大家一样都一头雾水的笑着，李东始终抱着爱琳父女俩专注的玩着眼里都没有别人。 李东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看宾客陆陆续续的到场四五十人的样子，他没想到来了这么多人。 宴会开始一家三口上台致谢，服务人员推上大蛋糕，大家围着小琳琳唱起生囗歌，小爱琳第一次见这么多人也不眼生，跟着大家的拍子扭来扭去。 一家三口在众人掌声中吹灭蜡烛，开始切蛋糕时宾客开始纷纷献上礼物。 大多数是纪念意义的，只有少数几个好友送价值数万的礼物。 李芳等大家送的差不多了才从包里拿出个礼盒，打开礼盒身边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一个金光闪闪的皇冠，正中镶着一块十几克拉的红宝石，皇冠四周镶着12颗五克拉的钻石，李芳拿着轻轻放在侄女的头上，刹时爱琳的头上就熠熠生辉。 宾客们窃窃私语，都对这份价值千万的礼物咋舌不己，惊奇李芳这个姑姑出手这么大方？ 正在大家还沉浸在珠光宝气中时，门囗走进两队西装革履拎着公文包的人。 走到林清霞跟前自我介绍何耀立律师事务所的律师。 林清霞扭头看向李东，见他笑吟吟的看着她也不说话，一脸欠揍的的模样。 律师打开房契文件仿佛鉴证历史般激动的说：“林女士，这座花园原名何东花园，现已经改名成爱琳花园，只要你和女儿签字按上手印这栋价值八千万港币占地12000平米的豪宅就属于你和你的女儿李爱琳了。” 宾客顿时都惊呼出来，1万多平米在寸士寸金的香江是什么概念？100个千呎豪宅。 林清霞捂着嘴眼泪汪汪的看着他，李东搂过她递上钢笔，又拿着女儿的小手轻轻的醮了下印泥印在了文件上。 林清霞微微颤抖着签上文件。 转头在李东的肩膀低声啜泣。 “林小姐还有一个文件需要你签。” 林清霞扭头看看满脸艳羡的律师又回头看向李东，李东笑着向她点头。 律师介绍说：“这是中环一幢价值2.5亿的36层写字楼，只要你和女儿签字就属于你们了。 宾客都惊呆了。 我在哪？我看到了什么？ 特别是曾经对林清霞有过想法的房士龙和秦祥林更是受到了一万点暴击，只是生个女儿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李东又亲手帮女儿按上手印，林清霞觉得手抖的更厉害了，她深吸口气才慢慢签上自已的名子。 又一名西装男过来行了一礼吓了林清霞一跳，还有？ 男子自我介绍是写字楼物业经理送上1500万港币的租金收入支票。 林清霞麻木的接过来，忽然觉得1500万还行，也不是很多。 另一队西装男又走了过来，宾客又都惊呼出声，这又是什么？ 林清霞咬着牙在李东的腰上拧了一圈，“还有完没完？” 李东忙笑着点头，“最后一个。” 林清霞揉了揉掐过的地方认真的说：“我们之间不需要这样。” 李东苦笑说：“我没想到有这么多客人，这其实就是个简单的签字流程。” 李东说的是实话，他以为只是邓丽君等几个好友，大伙一起高兴的签证一下。没想怎么炫耀，再说这点钱对他也不算什么。 西装男满面笑容的过来深施一礼，“鄙人恒隆银行总经理刘和庆，先祝贵女生日快乐福慧无双，” 说着恭敬送上一只金鼠。 来宾都惊讶，近期风头正劲的恒隆银行都来送贺礼了。 刘和庆拿出份文件跟林清霞解释，“这是份基金协议，本金一亿美金，年化收益20%只要林小姐和爰女签字这份基金马上生效。时效50年。” 所有人都呆若木鸡，一年二千万美金一亿五千万港币一个月就是一千三万港币。 这个刚满周岁的孩子在人生起点就已经身家亿万，达到无数人终点都达不到的目标。 李芳也同样蒙，弟弟到底有多少钱啊？几亿几亿的往外洒钱。 她可不知道李东都憋屈坏了。 兜里有的是钱就是不敢花。 现在终于有机会花出去了，还是送给宝贝女儿更不会犹豫了，即使是这些还是他怕太轰动砍了一半的结果。 林清霞看着面前的文件已经麻木了，这一天时间天文数字的资产就嘭嘭嘭砸她脑袋上了，她是真蒙圈。 回头看向可恶的小男人还是笑眯眯的抱着女儿她的心又安定下来，管他呢！那就是我孩他爸我的孩。 大笔一挥签上大名，刘和庆微笑着合上文件和林清霞道别离开爱琳花园。 宾客们像看完一场大戏一样长出了口气。 那个抱着孩子傻笑的男人身边依旧没有人，之前是人们觉得他呆傻，现在大家才明白是人家眼里压根就没有别人。 夜幕渐渐降临，餐桌也挪到花园里，大家在遍布奇花异草花园里游览。 在花园的一角里还有李东为女儿安放的过山车、旋转木马等游乐设施，有爱玩的客人上去挨个玩起来。 王祖贤跟在邓丽君后面茫然若失，今天这场大戏对她太震撼了，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花几亿和花几万块似的。 她抬起头问邓丽君，“君姐你说他是做什么的？怎么会这么有钱？” 邓丽君在一丛粉色玫瑰花前蹲下，“我只知道他是做服装和家电的，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王祖贤暗叹我以后会不会也会碰到这样又帅又有钱的呢？ 第二十八章 上门 爱琳小朋友睡醒，伸手一摸摸到个毛茸茸的小东西。 爱琳马上开心的抓起来，林清霞进来看看，发现女儿身边多个小猫，“怎么想到养猫？” 李东笑着点点往他那爬的小东西说：“它是猫的小徒弟。” “那是什么猫？” “哈哈就是那个没学会爬树的笨蛋。” 林清霞愣了一下猛的爬在床上仔细的看着它身上的花纹和额头的王字，“这、这、是一头老虎？” 在李东的感应下小老虎放弃往他那里爬乖乖的靠在爱琳身上。 “是啊，是头西伯利亚虎，也叫东北虎。” 林清霞嗖的一下收回想要去摸的手，“我的大爷啊，这太疯狂了，那是头老虎你放在女儿身边。” 爱琳可不管什么老虎抓过来抱住，看得林清霞心直颤。 李东见女儿高兴笑呵呵的说：“没事，老虎是温性动物很少伤人的，特别是从小养大的。” 李东和空间里所有的人和动物都有着某种感应，他们都会在潜意识遵从李东的命令，这也是他敢于放在女儿身边的原因。 可林清霞不知道啊，她拧身出去把李芳拽进来，“姐，你看李东把老虎放在琳琳身边。” 李芳进来拎起呲牙咧嘴的小老虎，“你心怎么那么大呢！弄来个小虎崽，大了伤到琳琳怎么办。” 李东嘿嘿的笑，“我不是想给孩子找个伴吗？” 李芳揪住李东的耳朵就拧一圈，“越大越没正形，有给孩子找个老虎玩的吗？” 李东揉揉耳朵，“先放在养一段看看它听不听话，琳琳喜不喜欢它，有一点不好我就带走。” 林清霞想想还是点头答应了，她是怕李东无聊，年纪轻轻万贯家财既不抽烟也不爱喝酒，不出去赌钱也不出去泡吧。 总算看他有点爱好，养个老虎就养吧，花园的地方也够大。 李芳看两人都答应她也不多事，好奇的把小山君抱在怀里摸挲像小猫似的毛茸茸的太可爱了。 琳琳忌奶了，林清霞出去工作了更方便了，每天都早出晚归的。 李东不管，只要她喜欢想做什么都行。家里天天两人一虎每天玩到嗨起，各种游戏设施玩腻了就换，空间游乐场里有的是。 晚上，李东和琳琳等林清霞吃饭，李芳先笑嘻嘻的进来，李东随口问一嘴，“清霞呢？” 李芳犹犹豫豫的说：“小东啊，你说长发好看还是短发好看？” 李东奇怪的看她一眼，“长发短发随自己喜欢了。” 李芳欢呼一声，“快进来清霞，他不会怪你。” “她们搞什么神神道道的？”李东对琳琳嘀咕声。 林清霞戴个帽子进来走到父女跟前咬牙摘了帽子，“小东会不会很丑？” 李东扭头一看见她剪个飒爽英姿的短发，笑着点点头，“嗯，别有一番风情。” “真的吗，是不是太中性了？” 李东发自内心的赞道，“可帅可美，雌雄莫辨。” 林清霞美目一闪搂着他撒起了娇，“老公你真好。” 李芳在一旁嫌弃的说：“注意点，还有孩子呢。” 李东好奇，摸着她短发问，“怎么想剪头发了？” “徐老怪的电影我和大姐、红姑主演。” 是徐克的电影，林清霞和徐克夫妇关系要好，特别是和施南笙的关系。 她的许多事都是都是施南笙帮她，不是她的经纪人人胜似经纪人。 “哦，什么电影？” “刀马旦” 是这部电影，李东不知道票房情况但口啤是非常不错的。 “好好拍，我和琳琳去探班。” 李芳犹豫下还是说了，“我看剧组资金挺紧张的就投了一百万。” “我也投了一百万，”林清霞也趁势说出来。 李东看她们俩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花点钱缩手缩脚。 消费观不行得鼓励，马上王首富附体，“以后五千万以下的电影不用跟我说随便用。” 李芳没忍住伸手拍了他后脑勺一下，“净胡说，我上哪用五千万去。” 爱琳大眼睛瞪着动手的李芳双手一挥哼了一声表达自己严重不满。 李东哈哈大笑抱着女儿亲了又亲，开心的说：“真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 李芳也被逗的大笑随后又有些挂念，“这要是咱妈见了肯定稀罕的要命。” 李东沉默下来，现在抱孩子回去肯定不行，东北马上天寒地冻生于南方的琳琳肯定受不了，只能带母亲过来了。 “你们先忙，等拍完这部戏我接她们过来。” 《刀马旦》是部女主戏，剧组开机林清霞和李芳陡然忙起来。 李东又改造个房车配个保姆送过去，两人拍戏之余有个歇息吃饭的地。 林清霞和李芳的豪在一定的小圈子里都知道，经常过来蹭饭的徐克每次都对车里的豪华配置是叹为观止。 往外扩展的房车伸开就是两室一厅，两张大床能让两人拍戏之余好好休息。再加上手艺高超的家政简直就是流动的豪宅。 没有人知道的是这台车即使压上地雷也会亳发无伤，地球上现有的子弹、炸弹对它都不会破防。 爱琳花园门前一对五六十岁的夫妻从计程车下来，男人清瘦的脸上眉头紧锁，扶了扶眼镜看眼大门的上的字对后面的女人说：“就是这里。” 女人看眼周边的环境冷峻的表情缓和些说：“进！” 门卫过来询问，男人只说句，“林清霞住这里吗？” 门卫不答，警惕的看着二人。 男人又说了句，“我是她父亲。” 这下门卫不敢擅自做主了马上报到李东那，李东听门卫描述想到真是老丈人来了，连忙抱着爱琳坐电瓶车下来同时派人去通知林清霞。 李东见过她父母的照片，离很远就认出来他们真是林父林母。 下车紧走几步迎上去，“伯父伯母好！我是清霞的男朋友李东，这是我们的女儿爱琳。” 林母紧盯着爱琳眼都挪不开，林父答应声便不言语。 李东又对爱琳说：“叫外公外婆。” 爱琳好奇的看着他们糯糯的说：“外嗯外嗯。” 一句含糊不清的童音仿若春风吹开了林父林母脸上的寒冰，林母喜笑颜开的伸手接过爱琳，林父脸上也有了笑容，“伯父伯母我们进去吧。” 林母抱着爱琳不撒手了，半聊半猜的说的火热。 林父悄悄打量房子暗暗心惊，香江山顶这么大的房子必定价值连城。 林清霞肯定没那个财力，这个年轻人也未见得有，他家里的，难道？ 林父这一路是浮想联翩。 进到房间里林父迫不及待的问，“你不上班吗？” “都是手下员工在做，我不怎么去。”林父看他说的轻巧，哪像正经做生意的心头疑虑更甚。 小老虎摇摇晃晃跑出来到林父这闻闻呲牙哼哼咬林父的鞋带。 爱琳看见老虎拍手叫公主，小老虎放了鞋带跑向爱琳在沙发下打转，林母抓起它放在爱琳手上 林父疑惑的看着公主，“这是什么猫？” 李东摸摸鼻子，“这不是猫，是虎。” 林父一惊，走过去仔细看了看，林母惊恐的看着在爱琳腿上乖乖躺着的小东西，“怎么把这么危险的东西放家里。” “嘿嘿，这个虎是温血动物很少伤人的。” 林父接话，“这是什么虎？” “我们家乡的虎，东北虎也叫西伯利亚虎。” “你老家是东北什么地方的？” “这个说起来咱们还是老乡，我老家是威海的闯关东落在哈市的。” 林父微微一笑，“东北是很多山东人的第二故乡，你家里长辈安好。” “父亲几年前病故了，家里还有寡母和一个姐姐两个妹妹，” 林父旁敲侧击把他问个清楚，李东也知无不言，该说的都告诉林父，他也看出二老是带着气来的。 正所谓养儿方知父母恩，自从有了爱琳他对这种爱更能感同身受，换做是他估计就不是找上门而是打上门来。 林父以前是国党军医，走南闯北经历过大风大浪，看人还是能看出六七分，对李东的话信了大半，“你们注册了吗？” “还没有，我都听清霞的。”李东赶紧甩锅，你们是亲生的好说话。 “胡闹，孩子都这么大了还不去注册。” “前阵是我在内地忙了很长时间，这阵她又接了新戏挺忙。” 林母插话，“你们忙孩子可以放我那。” 李东听这话心都好像被重重的握了下，“我还是挺闲的。” 林母也不再说这事。 林父打量下房子问，“这幢房子挺贵吧？” “还行。” 林清霞在外面匆匆进来看见客厅的情形长舒了口气，“爸妈你们来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林父哼了一声，“告诉你好想法瞒着我们。” 李东看眼打了个哈欠的女儿心头一喜，你可真是爸的小棉袄，关键时刻不掉链子。 抱起爱琳说：“伯父伯母你们聊，孩子困了我带她去睡一觉。” 林母恋恋不舍的把孩子交给李东目光却直直的看着，直到看不见才担忧的说：“他一个大男人能带好孩子吗？” “小滑头！” 林清霞笑骂了句，转头和林母说：“有佣人呢，他就负责和子玩。” 林母捶了她胳膊一下，“这么大的事要不是邓妈妈说漏嘴我们还被蒙在鼓里。” 林清霞嘻嘻一笑，，“当时知道有她的时候已经三个月了，她爸爸在内地狱……” 第二十九章 解释 林父精明，听出来林清霞的话里的意思，站起来厉声说：“怎么会在狱中？犯的什么罪？” 林清霞笑着把父亲拉到沙发上坐下，把李东这次入狱过程都说了一遍。 “他不是坏人，这点你们放心。” 林父心里始终惴惴不安，“你们差五岁你考没考虑将来你人老珠黄他风华正茂，万一他变心可怎么办？” 林清霞起身上楼拿下几个文件，“爸，妈你们看这是这幢房子的文件，占地12000平米，市值8000万港币。” 林母惊呼：“我的天啊！” “这是中环写字楼价值2.5亿港币，年利润3000万港币。这是一份一亿美金的基金，年化收益10%。” 林清霞把文件最后署名给他们看说：“价值十亿港币的财产全部在我和爱琳的名下。” 说完林清霞看着震惊的说不说话来的父母。 林父反应过来把文件拿在手里一页一页的翻看了许久，都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以后把眼镜摘下来，颤抖的拿出眼镜布慢慢的擦着。 林母紧紧的握着丈夫的胳膊，“维良，这一切都是真的？” 林父戴上眼镜，“嗯，都是真的。” 林母又抓住林清霞的手，“他们家是不是要求你什么了？” 林清霞笑着拍拍母亲的手，“妈，我还没见过他母亲呢，小东对我没有任何要求，我想做什么都行，他常说我高兴就好。” 林母听了眼泪下来了，“好！好！高兴就好！” 林父也欣慰的说，“走，领我们逛逛曾经香江首富的豪宅。” 林清霞领着老俩口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又来到花园，林维良对这里的繁花似锦古树参天是赞不绝口。 眺望着碧蓝的维多利亚港顿觉心旷神怡。 林母看着游乐场想像外孙女在这玩的开心也笑的合不拢嘴，“孩子他爸真宠琳琳啊！” “都要宠上天了，给孩子弄个老虎当宠物，生意都不管了天天哄着她宝贝女儿。” “清霞你得劝他，男儿当以事业为重怎么能老是儿女情长呢！” 林清霞挎着父亲自豪的说：“爸，不用劝的，一切都在他脑子里呢！我们第一次是在澳门赌场见面，他用超强的计算能力赢了几百万，可自那以后他再也没赌过，他说赌钱坐着太累，他还说赌场里的钱都是带血的，赢多少都不会快乐。 他做生意从来都是他画好了框他手下那些按着他规划的干活就行了。 他是个天才，不需要別人管的。 他也不吸烟，也不爱喝酒没有其他不良嗜好，对我和孩子更是好的不得了，虽然我比他大5岁可我感觉他好像把我当孩子宠一样。” 林母笑着看女儿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眉眼间都是甜蜜，她心里也跟着甜。 林父说：“你们怎么没去注册？” “我听他的。” 林父皱眉说：“他说听你的。” 林清霞一愣，“真的？” 林父点头。 林清霞小跑着往屋里跑去，不一会又跑了回来一阵猛笑，笑的都直不起腰了。 林父林母被笑的一头雾水，“怎么了？” 林清霞缓了一会说：“我以为是他不想去注册，脑海里杂七杂八的想了很多，豪门恩怨什么都想了。 可刚才我问他时他才说，他不知道这边怎么注册还以为我不想去注册，你们说我们两个是不是很傻？” 林母笑着说：“你们两个傻孩子，那你们能去注册了？” “他说听我的。” 林父的眉头至此才彻底舒展开，“琳琳唾醒了吗？” “醒了还问你们呢。” 林父哈哈大笑拉着林母健步如飞去找外孙女。 林清霞在后面嘀咕这个小妮子把对我的爱都抢跑了。 林父林母话都说开了事情也都弄明白了，再对李东可就不一样了，发自内心的喜欢。 李东本身也是个孝顺平和的人和他们也处得来。 二老安心的住下来最高兴的是林清霞，把他们接到香港来享福是她的宿愿，现在实现了每天都乐呵呵的。 连晚上的活动都新解锁了几个姿势，从长发飘飘的柔美变成短发帅气俊逸也给了李东别样的感受，鼓掌的次数明显增加。 搞的李东已经考虑要不要把空间里存的虎鞭酒用上了。 虎鞭酒还是没用虎骨酒倒是用上了，林母有风湿骨病，正好精心配制的药酒经过几年的炮制药力正在峰值。 再加上空间里配制的增强免疫力的药配合吃林母的病得到了极大的治愈，几乎没有任何感觉了。 李东不知道他已经改变了林母的命运，林母的风湿会越来越严重，直到她被疼痛折磨成抑郁症在十七年后跳楼自杀，成了林清霞心里永远的遗憾。 刀马旦杀青林清霞和李芳稍微的闲了一点，林母就常劝林清霞息影在家相夫教子，她总觉得演艺圈太乱不适合她在里摸爬滚打。 林清霞问李东意见，李东还是老话你高兴就好。 得到肯定答案林清霞大为高兴拉着李芳又开始走片场试镜忙起来。 富天公司里，林清霞皱着眉头放下剧本心里吐槽这是什么垃圾剧本，李芳也是把剧本扔桌上两人站起往外走 迎面进来身材高大的男人，笑容满面的拦住二人说：“林小姐好！鄙人蔡子明是这家公司的经理，不知剧中角色是否趁心，不满意我可以叫他们改？” 林清霞摇头，“不用了，我们还有事改天再说吧。” 蔡子明眼中厉色一闪而逝，“林小姐只要你同意这部戏价钱随你开。” 林清霞坚决的说：“谢谢，我还有其他戏份忙不开。再见蔡经理。” 蔡子明让过林清霞却伸胳膊拦住李芳，“这位小姐对剧本也不满意？” 李芳嗯了一声，“再见。” 蔡子明冷笑声，“北妹都开始挑食了。” 李芳来香江几个月听懂什么意思了，脸一沉刚想说话，“嘭”的一声蔡子明已经飞到墙上又摔了下来。 唐怡在后边面无表情的说了句，“嘴真贱，欠揍。” 李芳抚额，大姐你这太粗暴了。 蔡子明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呢就感觉胸口被大石头撞了一下飞出去了，爬起来扯脖子喊道：“来人啊！” 门被猛的推开进来七八个人扶起蔡子明不知道怎么回事。 蔡子明揉揉胸囗，“林小姐这事怎么说？” 林清霞看看若无其事的唐怡和站在她后边修指甲的秦舞耸耸肩，“你说呢？” 蔡子明站起来指着桌上的剧本厉声说：“拍了它要不然你走不出这间屋。”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闪电般过来，“嗷！” “啊！” “嘭嘭嘭” 林清霞摇摇头和李芳绕过躺在地上的蔡子明和他的手下。 何必呢！ 秦舞走在最后不小心踩到了蔡子明的那条胳膊。 “嗷！” 蔡子明疼的直翻白眼另一手往腰上摸去，秦舞脚一挑把蔡子明从地上挑起来小手摸走他腰上的黑星，蔡子明“砰”的一声落在地上。 秦舞握着枪，“砰砰砰砰，”对着蔡子明身边不停的开火，枪火子弹在他身边纷飞，即便是道上混的蔡子明也被吓得不停的嚎叫，浑身颤抖。 秦舞拍拍手，冷哼一声，“下次在我再敢动枪这些子弹就不会打偏了。”说着已经变化一堆零件的枪扔在蔡子明的面前，快走几步跟上林清霞她们。 林清霞好奇的打量着唐怡，“你这样会让李芳得罪很多人。” 唐怡摇头，“坏人无所谓得罪不得罪，这样的人不得罪也没什么用。” 林清霞苦笑这简直是一个死脑筋。 她不知道李芳前世为了帮娘家被丈夫、公婆、和亲戚挤兑、讽刺受尽了气。 这些都是后来李倩跟他说的，让他的心难受了很久，对大姐的遭遇始终耿耿于怀。 所以重生回来他就帮大姐安排唐怡，能动手绝不吵吵，再也不让她受一点气。 晚上林清霞还和李东说起唐怡的事，太鲁莽了。 李东点头，“揍的好！ 林清霞白了他一眼，“在演艺圈里不能这么简单粗暴，没朋友没资源怎么混。” 李东满不在乎的说：“我开个影视公司吧，想拍什么就拍什么。” 第三十章 传媒 第二天，万象传媒悄然完成注册，在港片的黄金时代每一天都有一个电影公司开业，同时也有一个电影公司破产。 就在万象传媒成立七天后一条重磅消息轰动整个香江，称霸香江影业的三十多年的邵氏院线和影城宣布易手，邵氏彻底退出影视业。 嘉和影业 周文怀吐出一口烟圈，悠悠的说：“还没查到这个万象的底？” 何冠昌摇摇头，“只查到是恒隆银行在中间穿针引线，其他的不太清楚。” “哼哼，这事跟林清霞那个神秘的富豪男友有关，溢价20%从潘大公子手里硬抢，电影不是那么好拍的！他们最近有什么动作？”周文怀不屑的说。 何冠昌轻笑，“真搞不懂这家万象公司，大手笔收购邵氏影业之后就开始小打小闹，用个叫文隽的小编剧当经理，签下被邵氏封杀的刘得华、和梁加辉、李联节一些小配角，又招揽了些落魄编剧和小导演就没动静了。” 周文怀呵呵一笑，“林清霞这个绝代佳人还真有些魅力，有人肯为她豪掷千金只为搏美人一笑。” 何冠昌惋惜的摇摇头，“这种败家仔，早晚扑街。” 万象传媒。 李东得意的翻看手里的职员名单，有种天下英雄尽入我榖中的感觉。 想不到这些后世大名鼎鼎的人物现在都是如此落魄，演的都是没台词的小配角，刘得华因合同被邵氏封杀，梁加辉被湾湾封杀摆地摊谋生。 但当他们遇到李东这个伯乐后，他们的苦难能提前结束。 他把黄飞鸿系列弄出来给李联节。 无厘头系列交给星仔任由他自由发挥。 刘得华和梁辉也得到编剧们的精品剧本得以重新开工。 林清霞和李芳也不用去四处试镜了，每天在公司里查找感兴趣的剧本就行了。 李东也精心为她们准备好十几个他前世看过印象深刻的电影，通过空间里的复盘作成剧本。 为林清霞准备的第一个是九十年代的好莱坞电影《特工狂花》，失忆女特工的故事。恐怖分子、高层内幕、双重人格、爆炸打斗，绝对够精彩。 为李芳准备的是韩国现象级电影《我的野蛮女友》，它一改传统电影中女人柔弱温顺的形象，而是由清新脱俗的女孩变成了野蛮泼辣的形象，绝对能带给观众独特的观影体验。 其他的电影剧本都锁在保险柜里，一年拍一部精品就够了，不要太累。 万象传媒的事很快处理完，这就是他顺手为她俩准备的大玩具，什么时候腻了是卖是留就随她们意了。 李东对这个圈子可是敬而远之，他可不相信自己的定力能胜过娱乐圈里那些莺莺燕燕的诱惑。 剩下的他就撒手不管了，任由他们折腾吧，还真像周文怀说的扔了1个亿就为她们两个想演戏方便。 有钱，任性。 马上要过年了，他得回家接母亲她们了，还有柳月，他想她们了。 天天抱着女儿一晃离家这么长时间。 张淑萍见儿子回来高兴，“月儿这孩子是真好，你们快点把事办了，趁我年轻还能帮你们带孩子。” 李东听得一阵头痛，刚和林清霞在香江低调注册，再回来和柳月谈情说爱，真是渣男。 张淑萍见儿子抓耳挠腮的，笑着拍了他一下，去后边看看月儿吧。 李东嘿嘿一笑，往后边的小楼走去，这是他为林晚建的婚房，全部是精美的欧式风格，小楼修好了，但是却换了女主人。 推开门，小楼里还有空间女工在这里聚餐，李东和她们也不见外拉起柳月跑到楼上一解相思之苦。 抵死缠绵后李东抱着她听着她娓娓道来一年里发生的事。 母亲常来常往的陪伴，和朋友同事间的趣事，细碎而平常的事，温馨中带着快乐。 李东能从她的倾诉中感觉到她日子过的舒心，这也让他为难起来。 这次回来他想把柳月带到身边的，可看她状态他又放弃了这个想法，她每天都快快乐乐才是自己最希望看到的。 打开卧室里的大保险柜，里边的一摞摞几百万现金和一堆首饰一动都没动。 把刚拿回来箱子里的现金珠宝首饰放进去。 李东把她从床上抱到保险柜跟前，“这里的钱你怎么不花呢？” “我有工资，还经常在厂里吃，我和莹姐过年过节发的东西还吃不了呢！” 李东在她光洁的屁股上拍了下，“你去商场喜欢啥买啥，想吃啥就买啥。” 柳月随意的拿起条钻石项链带上，雪白的肌肤映衬着钻石发出五光十色、光怪陆离的彩光。 “商场的东西没有家里的好，再说我现在就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啊。” 李东贪婪的看着肌肤和首饰的奇妙组合，开始逐个给她戴。 “你们玩什么游戏怎么不带我？”张莹蹦蹦跳跳的上来。 柳月咯咯笑“你看他弄的我一身的首饰。” 游戏越玩越开心…… 家政进来把散落在各地的首饰和纸收起来，把大敞四开的保险柜锁好，又轻轻关上门丝亳没惊动床上的他们。 王继烈和他拥抱下，“你小子常驻南边不回来了？” “那边的事多点，回来看咱们市里发展严重落后南方啊！” 王继烈揉揉眉心，“咱们这里问题出在哪？” 李东呵呵一笑，“明摆着呢，都知道是什么，可那就是个马蜂窝谁捅谁一身包。” 王继烈哼了一声：“你就看着我在这焦头烂额。” “国营企业都被你们管死了，一个企业连经营自主权都没有怎么可能经营好？企业管理人员吃惯了“大锅饭”，既没责任心也没有积极性，干的多干的好和别人挣的同样多时间长了大家都糊弄了。” 王继烈陷入沉思，许久才开囗说：“这个命题太大我这小肩膀扛不起。” 李东笑了，哈市做为工业基地哈轴、气轮机、电机厂、锅炉厂都是国家级大厂轻易可动不得。 “你可以选一两个小厂做试点，尝试下让他们自主经营，挣绩效工资，以点带面。摸着石头过河嘛。” 王继烈浓眉紧锁，猛的站起来拿过衣服，“走，去老刘那里坐坐。” 夜色深沉俩人走出省府，李东晃晃脑袋让昏沉的思维清灵清灵。 本就想着来叙叙旧被抓着当了一天的参谋，看那俩人越聊越精神，眼睛越亮。 他可受不了了，坐得腰酸背痛，思考得头晕脑胀，他现在就能想找个地一躺什么都不想。 王继烈拍拍他肩膀大声说：“年纪轻轻的精神的。” 李东白了他一眼，“谁像你似的文山会海的久经考验。” 王继烈哈哈一笑，“差点忘了告诉你王惠结婚，明天是我们这边的日子，后天你跟着送亲去。” “是吗，太好了！可惜我大姐回不来。这么重要的事才想起来说。” “现在说也不晚啊，空手来就行，不许送东西，你小子送的东西不行，都太贵。” “切，又不是送你的，明天我偷摸给王惠。” “哈哈，那我可管不了。” 第三十一章 嫁娶 李东特意提前到机关食堂，还有人比他还早，已经稀稀拉拉的坐了二三桌。 王惠和一个帅小伙招呼客人，抬头看见李东进来开心的跑过来，“你回来的正是时候！” 说着伸出手，“礼物！” 李东哈哈大笑，王惠娇憨的表现瞬间冲走那一丝许久不见的疏离感。 他稍微低下头说：“你爸可说了不让我送礼。” 王惠一撇嘴，“沙愣的，要不然我可亲自动手抢了！” 李东笑着从兜里拿出个小盒，“这是我姐的。” 王惠打开是个璀璨的胸针，“这是卡地亚的钻石胸针。”李东解释道。 王惠开心的拿在手里在灯光下轻晃喃喃低语，“真美！” 李东从兜里掏出个小布袋递给她，“这是我的。” 王惠收起胸针从布袋里拿出面长方形金牌，通体刻着凤舞九天，中间镶嵌着青翠欲滴张口大笑的弥勒佛。 王惠翻看一会直接戴在脖子上笑着说：“我就知道李大财主的礼物不会让我失望。” “小惠，这位先生是？” 王惠身后传来一句字正腔圆的询问。 王惠回头拉过相貌堂堂的青年，“李东，这是我丈夫夏松石。” 李东热情的伸出了手，“你好！” 夏松石用力的握握满面笑容的说：“常听王惠提起你，今日一见果然年轻有为。” 李东听着这话虽有些别扭也不在意，不常见面就是个路人甲。 夏松石的到来让原本轻松的气氛有些凝滞。 “李东什么时候回来的？” 吕雁和老吕在后边走过来，李东顺势结束了尴尬的谈话和老吕他们过去闲聊。 夏晴也紧跟着进来坐过去。 夏松石瞥了眼王惠胸前的金牌开玩笑，“李先生的女人缘真好！” 王惠白了他一眼，“你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 “有吗？” 夏松石笑笑，伸手拿过金牌看，随意的问，“李先生送的？” “嗯，好看吧！” “是不是太贵重了，对咱爸影响不好。” 王惠亳不在意，“没事，李大财主送这个已经很克制了。” 夏松石不再说话继续和王惠忙活。 酒席很低调只摆了十桌，客人陆陆续续的上来。 老刘的爱人凑到李东跟前低声说：“挣的太多了能不能出问题啊？” 李东也没想到孙长军和齐志国两个铁血战士到了老毛子那就像蛟龙入了海，成功的和契科夫的关系，按李东的方法大肆结交苏联方面的人很快在那边站住了脚。 以纪念品的形式把烟、酒、床上用品、生活用品、陶瓷制品甚至套套都运过去。 夏晴把他们战友派过去十几个，帮他们打开局面，一车车货物过去就像水滴在沙漠上瞬间就消失了，变成一捆捆卢布在兴业银行里换成美金。 这个时期的卢布是坚挺的，一卢布能兑换2美金。 “嫂子你平时就别去酒厂了，我找个人管着。” 老刘爱人连连点头答应，钱呼呼的涌进来，一年时间就挣了几十万挣的她心里直发毛。 酒席上大伙都是浅尝辄止，等着王继烈和爱人领着王惠夫妻敬了一圈酒，酒席就接近尾声。 李东被夏晴拉到电子厂，这里的电子表和计算器依靠原有的渠道销量很大，还经由苏联的销售渠道出口到东欧。 夏晴担心的是这里的一些主要集成电路技术都掌握在这几十个人手里，万一有事厂子就停产了。 李东告诉她放心，谁走他们都不会走的。 他已经组织他们和空间里纺织女工们组成家庭，要不然几百个大龄青年看着也怪异。这样他们的关系看起来也更加稳定。 夏晴一听李东说的事是拍手叫好，同时福利房和职工医院也提上日程。 李东在厂里看了看铸塑、组装车间都井然有序，焊点走线车间规规整整。 下一步就是游戏机系列，俄罗斯方块和卡带式红白机。 走时去收发室和老叔聊聊天，离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活，到城市里有了工作精神面貌和以前大不一样。 “小东，你老婶常念叨有时间到家里吃顿饭好好感谢你。” 李东从兜里掏出三千块钱塞给他，“我有时间就过去，这点钱你拿着过年买点啥。” 李广林拿着钱眼圈红了，“三大间房子钱还没给你呢，又要你钱。” “那是给你们的房子安心的住着，有事我要不在家就找夏晴。” 李广林摆摆手，“我们能有啥事，到月就领工资，日子好着哩！” “那我走了。” 李东走出很远回头看老叔还站在那摆手，叹了囗气，“李忠还和那帮地痞混呢？” 夏晴哼了声，“哪有半分老叔的忠厚，还和郝瘸子混呢，今年夏天郝瘸子去董明那要垄断工地的沙石，被咱们工人打跑了，他又厚着脸皮来找我要往工地上送点沙子，我可怜老叔同意了，过两天又来要送水泥，被我赶跑了。” 李东点头，“嗯，做的对，工程质量马虎不得。” 夏晴指着远处的空地说：“我打算建个养猪场，自己养成本能下降不少。边上再建个油厂，榨油的油渣是喂猪的好饲料。” 李东揽着她的肩膀说：“怎么想到这个？” 夏晴顺势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听乔姐说的，吃油渣的猪长的又快又肥。” “别把自己弄的那么累。” “不累，我现在就是管住钱管住人，而且我很迷恋发号施令带来的快乐。” “喜欢就放手去做！” “不怕我赔了？” “赔了就把你抵债。” “好啊！” 被李东扶持起来的乡下丫头如今已彻蜕变成一支初啼的雏凤，清音缭绕。 李东早早起来，带着空间里的化妆师去王继烈家帮王惠做新娘妆。 李东到时王家都起来了，老老少少一屋子人。 王惠打着哈欠说：“我们电视台的化妆师我都没用，看我多相信你。” “放心吧！从京城坐飞机过来的。” 王继烈的爱人杜月如说：“你也不嫌麻烦，我们那时洗个澡就完事了。” “嫂子你们那时也没这条件啊。” 杜月如看着两个化妆师打开箱子，里边各种专业工具琳琅满目感叹道，“描眉画眼还有这么多门道。” 王大为手搭在李东肩上，“东哥，这也太牛了，以后我娶媳妇化妆时也麻烦找她们。” 杜月如一巴掌打他后脑勺上，“你那媳妇在哪呢？满口胡言。” 王大为嘟囔，“都让你打傻了，我就是个小科员天天忙的要死，哪有时间找媳妇。” “活该，你要像你姐似的好好学习考上大学能落到这步天地？” “说八百六十遍了，我学不好也是你打的。你看我姐没挨过打就学习好。” 杜月如一愣，能吗？“不对，你是学不好才挨打的。”摇摇头看着跑出去的儿子，“啥时能懂事呢？” 又看看要出嫁的女儿叹口气，是不是等大了懂事了也该走了，跟另一个女人走了。 王惠几个要好小姐妹也到了，围在跟前叽叽喳喳的热闹起来。 李东出来见王继烈坐在角落抽烟，眼神落在桌上的全家福上久久不动。 他坐在旁边忽然想如果爱琳出嫁时自己会怎样呢？ 嗯，难受，现在想想就难受了。 不行了，忙完这几天我要赶紧回去了，一晃都分开好几天了。 接亲的队伍呼呼啦啦的进来，惊醒了两个沉思的父亲。 房间里几个简单的仪式和小游戏王惠和新郎官来到客厅，王继烈和杜月如端坐沙发上，女儿女婿恭敬的行礼，改口叫爸妈。 就这样俩人答应了那个叫女婿的人，把他们精心栽培二十多年的花连盆都端走了。 屋里还笑容满面的王惠到门囗时忽然忍不住潸然泪下。 她跨出这道门以后也只是名义上她还是这家人，她的心和她的根却从此离开了家。 王继烈转身去拿烟，杜月如泪流满面仍笑着把女儿送出了门。 第三十二章 固执 新郎家呼南县人，他父亲是呼南县县高官夏涛。 车队出了哈市直奔呼南，酒席摆在县委食堂，满满满登登的摆了四五十桌。 大厅里己经坐了七八桌人在那抽烟茶聊天。抽烟产生的烟雾在灯光的照射下呈现出诡异的青蓝色。 李东觉得太呛到门口透透气。 马路上一辆马车远处过来，马蹄踏在冷硬的沥青路上发出清脆的踏踏声。 李东扫了眼过来的马车有些眼熟。 “小东，在这干哈呢？” 孙大志全身上下捂的严严实实，圆咕隆咚的像个窝瓜，眼睛和胡子结了一层白霜冷不丁还比为是个老头。 “我参加个婚礼，你跑这么远拉活？” 李东没想到遇见孙大志，一晃都两三年没见了，他还是悠哉悠哉的守着他的马车。 每次李东看见他都劝他跟他去市里，孙大志都不为所动满足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我给镇上供销社从县里拉货，一天能挣20多块钱。” 孙大志跳下车走过来，“小东我听他们说你进……你现在咋样啊？” 李东拍拍他，“我挺好的，就是你办喜事我都没赶上。” 孙大志兴奋的扬扬手里的鞭子说：“嘿嘿，咱现在儿子都有了，这大鞭子一天天的甩的更有劲了。” 满面冰霜的脸上洋溢着初为人父的满足和喜悦。 ““嘀嘀”一台吉普车在马车后面按喇叭，孙志连忙把车往前赶赶。 吉普车直接开到步道板上，下来一男一女，女人穿着万象长款白色羽绒服，男人穿着万象黑色羽绒夹克。 李东看过去，“咦，是杨大军和白艳芳，自己的初中同学。前世自己在外地回到这座小城偶尔能见到杨军，杨军只是偶尔对他点点头。 那时他已经在各科局打转最后官至民政局长，和他这个打工仔没有任何交集。 杨军疑虑的看向李东试探的问了句，“你是李东？” 李东点头，“杨军，白艳芳你们好！” 孙大志几步冲过去满面笑容的说：“嘿嘿，是你们啊！我孙大志。” 杨军微微颔首，“大志啊，到这边拉活？” “嘿嘿，给镇上供销社拉活。”孙大志谄媚的笑说。 杨军拽拽衣服拍拍黑色的毛料裤子懒洋洋的说：“老黄那啊，你看见他就提是我同学他就能照顾照顾你。” 孙大志乐的直搓手，“那敢情好，太谢谢了。老同学哪天有时间请你吃饭。” 杨军扫了眼始终站在那没过来的李东转身走向招待所的门。“我要参加夏书记家的婚宴再说吧。” 孙大志满脸堆笑的对着杨军俩人的背影扬着手说：“好，好，你忙。” 李东走过来拍孙大志一下，“我说你至于这么巴结他们吗？” 孙大志回过头对他说：“杨军他爸在咱们镇上当书记，他说句话好使，我的活就不用愁了。” “你去市里365天我让你天天有活。” “嘁，我才不去呢，市里赶马车还要挂个马粪兜子太麻烦。” “以后你家孩子上学和老人有个病有个灾还是市里好。” 孙志始劲摇头，“不去，家里亲戚朋友都在这边我上那折腾啥去。” 李东说：“要不你搬到县里我给你找活。” “小东，我知道你去了大城市就看不上咱们那了，可我喜欢家里，人熟地方熟活的自在。” 李东没在言语从兜里掏出100块钱塞给他，“给孩子买点啥。” 孙志使劲往回推，“你这刚出来也不宽裕，跟我别扯那没用的。你赶紧参加婚礼去吧。” 李东没再坚持和他摆摆手，“你忙去吧。” 孙志大步流星的窜上马车一甩鞭子“啪”的一声喊声“驾”，马车伴着踏踏的马蹄声走远了。 李东叹了囗气转身往回走，后边一阵急促的喇叭声，李东回头见李月秋在车上下来笑着跑过来，“小东你也来参加夏书记家婚宴？” “我是娘家且来送亲的。” 李月秋大眼睛咔吧咔吧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你和王市长是亲戚？” 李东摇摇头，“我和他哪是亲戚呢，来的这几个老的老小的小没个稳当且，老王不放心让我过来看着点别整出啥事。” 李月秋的丈夫张雪枫停好车过来，“小东，老也没见了，忙啥呢？” “最近在南边待的多点。” “还是你路子野道越淌越远。” “瞎闹呗，我听说你提所长了。” 张雪枫挠挠头笑道：“我那小破工商所不值一提，等哪天我当局长肯定告诉你去。” “我相信会有那一天的。” 三人有说有笑的进来，屋里比刚才更加喧闹，李月秋两口子县城名人，进来就拉着李东开始和人寒暄。 坐在角落里的杨军和白艳芳都惊奇的看着李东，他的底细杨军知道，地道的农民最后穷的上不起学了。 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王勇进来看见李东又拉着他坐在前边的几张空着的桌上闲聊。 过了会老刘和几个县领导进来，屋里的喧闹声顿时小了不少。老刘大马金刀坐在他边上，”你怎么来了？” 周围人的目光开始在老刘和李东身游弋，都在猜测李东的身份。 “老王非让我来看着点他家那几个老亲。” 县长佟彦凑过来，“老刘咋不给我介绍一下？” 老刘哈哈一笑说：“这是我好哥们李东，小东，这是我顶头上司佟县长。” 佟彦眼神闪动满面笑容的伸出了手，“李老板你好！” 李东微愣脑海里快速的过了一遍也没想起来他，“佟县长好。” 佟彦坐下后说：“李老板不记得了，你和市政办王主任吃饭我去敬过酒。” 李东模糊的记的好像有这么回事，“我记起来了，佟县你那时不在呼南县。” “是啊！我那时在双城县呢，你这记性真好……”佟彦过来又让李东身上更加的光芒四射。 杨利民抓心挠肝的想过来又怕适得其反，只能在心里暗暗发誓回家一定要好好溜须媳妇，拼命也得搭上这层关系。 杨军呆呆的望着在主桌和几个县领导谈笑风声的李东，心里头已经翻江倒海。 明明他就是个村里的穷小子，怎么可能坐在父亲都坐不上的主桌和县领导谈笑风生？ 白艳芳的眼里异彩连连，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从来没正眼瞧过的李东竟然是条大鱼，暗暗后悔刚才在门囗没和他搭话。 李东可不知道他在这坐一下让他们的心理有这么多的活动。 他在这坐一会回娘家且那去了，受人所托别出点啥事就不好了。 回桌上王继烈的姐夫面色不愉的把盒中华烟往桌上摔一下说：“你看看办事也不整两盒特供，用这破玩意糊弄，乡下就是不行。” 李东从兜里掏出两盒特供两个姐夫一人一盒，“将就点姐夫，今天小惠大喜的日子。” 几个小辈的看着他们把烟揣兜里一根都没散出来，眼馋坏了。 现在李东已经不差钱了，烟都是给几个特别好的哥们每月分点，其余的都停止买卖了，这也造成物以稀为贵 特别是小年轻聚会时往桌上扔两盒特供烟是非常有里有面的事。 而且那烟的味道也是真好啊，抽过它之后再抽别的感觉都清汤寡水的。 王继烈大姐那桌又开始不满意高声喊管事的，李东急忙过去问情况，王大姐拍着桌子说：“都些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说给照几张像，没人管没人问的，咋的，我侄女在夏家也没地位啊！” 李东一阵头大。 忙劝道：“今天都忙我进去看看他们，好好说他们一顿！” 李东去二楼找王惠说这个事，“我这两个姑事事的，不让来不高兴。”王惠嘟囔着打发照相的赶紧下楼给她们照相。 这也是北方一些地方恶俗，娘家且一定要在婆家挑点毛病搞点事情来彰显娘家人不好惹。 这种稍显畸形的爱引发了不少事故，有的只是简单的意思下挑点事情，婆家也态度好点顺着点这仪式就算过去了，必竟两家是做亲不是做仇。 但是有的刁蛮成性的过度使用这种权利，再遇到脾气稍差点的婆家大打出手的把喜事变成惨事的数不胜数。 第三十三章 骄傲 新婚典礼完酒宴开始，直径一米一的圆桌面摆的满满当当，鸡鸭鱼肉都有，青椒、黄瓜、蒜苗、西红柿这些冬天非常少见的菜也弄得齐全。 娘家且这边不断的有宾客过来敬酒，谦卑的态度让王家这几个老亲很高兴，红光满面讲话的时候抑扬顿挫的愈发大声。 杨军看李东坐在娘家且里边才明白，原来李东是和王市长沾上了亲。 散席李东和老刘他们告辞，杨军和白艳芳终于找到机会和李东“偶遇”，“李东这么巧你上这里参加婚礼？”杨军笑的满面春风说。 白艳芳也俏生生的说：“李东你变化可真大，比以前可帅多了。” 李东心里腻歪脸上还是挂着浅笑敷衍，“哦，是吗？” 杨军对李东的疏远丝毫不在意，“咱们晚上有个初中同学聚会，毕业好几年没见了老同学一起聚聚。” 李东马上推辞，一堆事呢，处理完还要看宝贝女儿去。 另一方面是他亳无兴趣，杨军的动机和目的一目了然。 刚才和孙大志时不说现在才说，而且好多年过去，初中生活早已经变得似是而非，同学之间毕业就南北西东，除了孙大志和满庆春几个要好的还偶有联系，再过几年基本都疏于来往，自己过自己的日子。 白艳芳见李东推辞就说：“晚上刘叶眉也去，当年你们可都喜欢她。” 李东脑海里努力想像和回忆出刘叶眉的模样:瓜子脸，山羊腿，细高挑身材，撅嘴唇，狐媚眼叽里骨碌的乱转。 尖尖细细的声音，发音的部位很靠前，听着像很稚嫩的童音酥酥麻麻的，当年她的嗓音迷倒多少男生，也包括他李东本人。 想起这声音也牵动起李东哪根不结实的脉，促使他鬼使神差的答应下来。 说好晚上在东鹏饭店，杨军和白艳芳就礼貌的离开了，远近距离和尺度拿捏的非常好，情商和他们这些普通人家的孩子明显不是一个档次。 时间还早去看看丈母娘，颠沛流离的母女俩柳妈始终对柳月精心呵护，虽然吃了很多苦但也让柳月依然善良纯真，李东很感激她也很惦记她。 一路慢慢的走着，南方和北方好像两个时空，看着破旧的熟悉又陌生的小城才让他不经意的想到原来它八十年代的容颜是这样。 寒风凛冽，偶尔停留，一个路口或是一处建筑都能令他想到许多曾发生过又不会在发生的故事。 前世种种，骄傲终究败给了时间。 走到青年商店，柳妈在收款室里听着收音机织毛衣。 李东敲敲门，柳妈抬头见是他惊喜的开门把他让进来，“刚才李经理还说你走了怎么又回来了？” 李东说：“我碰到个初中同学说晚上有个聚会就没走成。” 柳妈把小电炉往他跟前挪了挪，“还得去南边啊？” “嗯，那边最近事挺多，本想带柳月走，可我看她在这里每天开开心心的就不让她去了，那边冷冷清清的她谁也不认识，话都听不懂。” 柳妈一跺脚，“那也不能可她性子啊，让她跟你过去好好照颈你。” 李东笑着摆手，“没事妈，她快乐我才快乐。” 柳妈长叹一声：“你像小月她爸，当年对我也是往死里好，可就是那些流言蜚语他受不了，天地良心，我没做过半点对不起他的事。” 李东听柳月说起过她小时候的事，对这美艳的丈母娘万分同情，美丽也是原罪，自带被觊觎、嫉妒和诋毁的光环，再遇不到强大又心胸开阔的人注定不会幸福。 “我都听柳月说起过，不怨你。” 柳妈拍拍他坚定的说：“小东，你经常跑外小月独自在家，万一你听到啥流言蜚语千万别信，小月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李东点头，“我信她，真心相信她。” 能不相信吗，240多人围着她，连只公苍蝇都别想飞进来。 柳妈始终想说的话今天终于有机会说了出来，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往下放了放。 女儿现在过的什么日子她可是知道，宫殿似的房子，四五个保姆伺候，保险柜里数不尽的现金和金银首饰，别人上班是为了生活，她上班就是为了消遣，所以她害怕不亚于她年轻时美丽的女儿走了她老路。 娘俩在温暖的小屋里不知不觉的聊了一个下午，走时又留下一套金首饰和一块卡地亚手表。 李东刚走同事胖姐就窜过来找柳妈询问，“柳姐这小伙谁啊？” 柳妈笑说：“小月她对象。” “小伙真精神，在哪上班啊？” “市商业局” “哎呀妈呀！小月可有福了找这么好对象，愿不得你能嗯，嗯……” 柳妈笑说：“我还不能借我女儿点光？” 胖婶羡慕的双眼放光，“我说王局怎么见你笑的跟朵花似的，我还以为他对你有意思呢。” “去你的吧，他是我女婿的哥们，管我叫婶。” 胖婶直啧啧嘴，“看我那姑爷砖厂烧砖的，啥也指不上平时还上我们这刮拉点。咦？柳姐你这啥手表这么好看？” 柳妈笑着伸出手让她看的更清楚，“女婿给买的，去香江那边带回来的，说是外国表叫卡地亚。” 胖婶贴在表上看不够的看，“胖姐干嘛呢？”李月秋在后边问。 胖姐吓了一跳回过头说：“经理你知道卡地亚表吗？” 李月秋笑了，“胖姐行啊，国际名牌都知道了。” 胖姐拉过柳妈的手说：“看看，太漂亮了。” 李月秋也瞪大眼睛看，“漂亮，真漂亮，不愧是上万的表。” “上万！”胖姐嗷唠一嗓子把周围的同事都吸引过来，听说是上万的表都纷纷过来看。 卖手表的李师父凑过来看热闹，大伙都向他打听还有上万的表。 李师父摇头说他可没见过那么贵的表，想看看。 柳妈摘下来递给他，李师父特意戴上手套在手表显微镜前细细观看，后边围了一大圈人大气不敢喘等着李师父说结果。 看了好一会转过头声音微颤对柳妈说：“给你表时他咋说的？” 柳妈说：“没说啥，就是让我戴就行，要是摔坏了就给他去修，别人修不了。” 李师父双手托着手表交给柳妈说：“这表价值连城啊！” 周围同事“轰”的一声，都催李师父说说。 李师父感叹，“卖了一辈子表能见块这么好的表不枉此生，这块表外壳和表盘是黄金的，表盘上镶了12块钻石，连表针都是白金的恐怕一万都不止啊！” 李东要是在这一定得赞声好眼光，这是李东在香江用定制材料定做的pasha系列手表，共花费3万多港币买的，合人民币4万。 同事们都要疯了，万元户戴在手上太奢侈了，都围过来要好好看看这上万的表。 李师父提醒说：“还是小心点，万一丟了可是真可惜了，这是艺术品啊！” 柳妈看看手表不知怎么办了，不戴自己还挺喜欢的，戴的话没准就给自己招灾，臭小子整块这么贵的表也不跟我说一声。 胖姐好奇的问，“柳姐你女婿不是在商业局吗？” 李月秋接话，“商业局不假，万象家俱是他的。” 大家又炸了窝，鼎鼎大名的万象家具，精美的组合家俱，心塞的排队预订。 相中了对不起你还得等，售货员会礼貌的告诉你排200多号要等一月，人也是怪，越买不着越觉得好。 谁家要是买套万象的组合家俱恨不得把箱子摆在外边放一个月接受大伙羡慕的目光。 胖姐一把抓住柳妈的手，“柳姐我求求你帮我个忙！” 柳妈一想就明白了，“是小康要买家俱吗？他不是预订了吗？” 别提了，他和对象去了，这不眼看过年他们要放假了，年前不接受预订了，他那对象气的三天没和他说话，柳姐我求你这个忙一定要帮我，噢，求你了。” 柳妈心里打鼓能不能给女婿添麻烦啊？ 李月秋人精似的看穿柳妈的心思，“柳婶这点事对小东来说根本都不是事。 你们知道吗，他倒腾服装时手下有十几个女员工和他一起打天下，当初闫秀闫厂长第一个结婚的，李东送了套独家定制的家俱，全世界仅此一套。 我有次求着严厂长拉我去看看，到那一看开了眼了，都好几年了依然是流光溢彩，光亮如新。 那款式那颜色你们都没听说过，叫琥珀红，连颜色都是独创的，哪都没有这个色，牛不牛？” 大家都大张着嘴点点头，有个同事问柳妈，“你姑娘家还不得更漂亮啊？” 提起女儿的家柳妈掩饰不住骄傲，“呵呵我女儿家不是房子，是宫殿。” “哦”大伙惊呼，要不是先有这块表大伙肯定觉得柳妈吹牛，谁敢说自家房子是宫殿啊！ 胖姐说：“柳姐我们能去见识见识吗？” 柳妈说：“那有什么不行的，啥时去都行！” 李月秋听柳妈说的心痒痒，严秀那一套家俱都够漂亮了，李东自己订制的那得什么样啊？何况柳妈说是宫殿她太想看看了。 “明天咱们电路检修全体放假。我也要去看看。” 第三十四章 同学 李东到了饭店，门面装修的不错，张灯结彩很是气派。 这是座二层小楼，进门处和走廊都挂着装饰画，二楼包间之间的屏风隔断都被拿开，露出很大的空间供他们聚会。 几位服务员站在两侧，看这阵势就知场景整得挺大。 杨军看见他进来快步迎上来一脸笑容无比真诚。“李东，你可真准时啊？” “呵呵，你来的早啊！”李东回了句亳无营养的话。 杨军拉着他高声说道：“快看谁来了！” 有两个同学站起来绕过桌子大呼小叫一声，“李东！”然后拿拳头照着他肩膀就是一杵子。 他是张崇辉在学校时俩人还挺玩的来。这一拳可打的不轻，李东的肩胛骨都哆嗦了。 他在心里叫了一声，咧了咧嘴，本想表示疼痛，半道上立即又改成笑逐颜开表情。 “崇辉！”紧紧握手，摇晃，又转过身，“李红！”这回没握手，扬手招呼。 现在的风气还没那么开放。 其他人都站起来笑着招呼，有几个坐着扬了扬手，李东也不介意。 在他脑海里这些人已经几十年没见了，热情洋溢的程度很高。 张崇辉拉着他坐下嘿嘿笑着介绍李红说：“我们走到一起了。” 李东还真知道他俩是班里唯一成为夫妻的一对，“那时候你上课就总偷瞄李红，可真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去你的吧，你才是贼呢！”张崇辉上下打量李东，“你小子没啥变化就是比以前更精神了。” 李东也抑制不住同学相见的喜悦笑了，“你也没啥变化就是比以前会说话了。” 李红在旁揶揄，“就他，那张臭嘴从来都没个把门的。” 张崇辉白了李红一眼，“我这人是刀子嘴豆腐心。” 李红哧哧的笑了。张崇辉也哧哧的笑，一大口狗粮亳无征兆的就突然塞了满嘴。 接着又来了几个，互相之间招呼的都很随意，看来是常见面这回见了也不觉得新鲜。 老同学们来的多了起来，杨军和白艳芳就坐在李东身边，热情又不谄媚。 李东感叹难怪人家能当局长，像自己这种脾气大本事小，心气高眼界低的，要是不中个双色球啥的基本上就是混个温饱。 老同学们来的多了起来都互相盘问这，询问那，六七年过去彼此传递的都是工作和婚姻的消息。 “刘岩现在干得最冲，在阿城县委办上班呢。” “你现在在哪呢？乳品厂还行，奶粉不用花钱了。” “你说巧不巧袁仁和我表妹处对象呢，快要办事了。” “艳芳你那件羽绒服真漂亮，多少钱买的？我这个也是万象的，出口的质量好，就是有点贵。” 李东厌倦，烦。 刚开始还一直跟着应付几句，保特真诚的微笑，时间一长就烦了。 他对别人的生活没兴趣，从来不爱打听别人的私生活，也不愿意把自己的生活形态告诉别人。 老同学们拼命打探别人生活状态的那种心情，话语里露出的无形的攀比既幼稚，又实在。 杨军在镇政府上班父亲又是不大不小的实权领导自然受关注最多，其次是白艳芳人长的秀气又在粮食局上班，女生们大都围着她转。 有的同学却注意到这俩人好像都围着李东转，而李东恹恹的不在状态。 确实是的。 李东现在只想着刘叶梅什么时候来，见见她是否还是那狐媚样，听听尖尖细细的娃娃音。 菜开始上了，虽然没中午的丰盛也是四凉八热的很像样。 杨军做为组织者端起酒说了声，”各位老同学……” 话音未落就听一声细细侉侉的道歉声传来，“哎呀，我来晚了！抱歉抱歉！对不起大家啦！” 那声音抑扬顿挫，有如名角出场前的一声唱喏。嘴角挂笑，目光闪闪，眼中向大家暗暗送出秋天的菠菜。 没错还是那巴掌小脸，狐媚眼，看得出来，刘叶梅比以前更丰满了，更性感了。 穿了身红色卡腰羽绒夹克，黑色紧身裤配上高色高腰靴，混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闪亮。 男生们有点看傻眼了，女生们回过神来赶紧招呼，“叶梅啊，快来坐，坐。怎么来的？” “别人开车送我过来的。” 刘叶梅莲步轻移缓缓在李东身边加个凳坐下，扭过身来冲他嫣然一笑。 李东经过各路美女加持对美女已经法术免疫，何况刘叶梅的美只能对十几岁的李东有诱惑，对现在的李东她只是张贴在墙上有年头的年画。 该看的看了，该听的听了。 已经满足了他对经常缔造他青少年春梦的主角好奇心，这场聚会对他来讲实质已经是结束了。 杨军接着把话讲完，没说的开喝。 男生女生都先来一轮，李东看着满满一杯酒有些犯愁，想着一会借机尿遁。 坐在对面的于波站起来提一杯，说了几句半生不熟煽情的话一囗喝了大半杯，男生们都兴奋的嗷嗷叫，纷纷跟上，女生中也有海量的高喊着跟上。 李东只抿了一囗，他就那点酒量和他们的交情还不到畅饮那地步。 于波不满的说：“李东你是不是个爷们，就喝那么点，还是你对我有意见？” 李东笑着解释，“我可不是对你有意见，我这酒量要是一囗喝那么多直接就退场了。” “他的酒量真的不行！”细细侉侉的声音，刘叶梅说着拿过李东的酒杯一囗喝了半杯。 场面顿时陷入短暂的安静，因为白艳芳也要去拿李东酒杯的手落了空，正好被大家看来的目光锁定。 同学们的目光像发现什么似的在他们三个身上来回游走。 杨军这时站起来提议一杯，顺带讲了个带点颜色的小笑话气氛才恢复正常，但是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微妙气息始终在桌上环绕。 李东的脑子也在发蒙，白艳芳的动机他明白，可刘叶梅他就有点不明白了。 两人可从来没有过交集，毕业后他也从来没见过在银行上班的刘叶梅。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让他心里戒备起来，酒喝的更慢了。 刘叶梅和同学们无论男女都说的来，细细尖尖的声音伴着清脆又略显稚气的笑声仿佛带着电波，不停刺激着同学们的神经。 只要和李东说话则像个低眉顺眼的小媳妇，这让他己经收获好几道嫉恨的目光。 第二轮马上要结束了，酒一上脸就无所顾忌了，一屋子人粗声大嗓的使劲喧哗，可嗓子造。 于波忽然大声对李东说：“你这刚放出来找没找着活呢？” 一句话带出个惊天大瓜，“刚放出来？” 顿时疑惑、惊讶、兴灾乐祸、怜悯，各种目光齐刷刷的聚焦在李东身上。 “呵呵，做点小生意。” 李东心里已经对那段经历无悲无喜，其他人提起心里也同样是波澜不惊。 “没事李东，浪子回头金不换！” “李东吸取教训啊！歪门邪道的事不能碰。” “李东别灰心……” “李东……”各种真心或假意的安慰劝解扑面而来，仿佛李东应该是灰心丧气，一蹶不振。 只有刘叶梅、杨军和白艳芳却一声未吭，于波说的最起劲，从工地小工到矿工替他至少规划了二十年。 李东微笑听着。 从容的夹几筷子顺囗的菜。 他对于波这种通过把别人结实的踩在脚下抬高自己的人烦的透透的。 如果遇到心理承受能力不强的人，被他这么一顿好心的安排上吊的心都有。 这种自私刻薄的小人是最不能交的人，连敷衍都是浪费时间。 于波边说边得意的看着同学和刘叶梅，不一会已经说到和工程队董明的关系上，两人好到就差磕头拜把子，把进了万象以后的种种待遇说的嘴角直起白沫。 刘叶梅听了会爬在李东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说，“你好残忍啊，就看着他像个小丑拿着你的厂子表演。” 暖哄哄的热气伴着酒气吹的他耳朵痒。 可他心里却划起了魂，现在大部分人都知道夏晴，可她又是怎么知道自己的事呢？ 而且她知道自己的事，可自己不知道她，这种不对等的信息差让他心里无比难受。 他歪着头小声说：“你怎么知道？” 刘叶梅转过头两张脸挨的一下就近了，“想知道，你求我就告诉你！” 李东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躲避下醉人的气息与秋波。这个小狐狸精。 第三十五章 臭虫 李东无奈的转过头低声说：“刘大小姐我求你了。” 刘叶梅双眼弯出个弧度，捂着嘴哧哧的笑，像个偷到鸡吃的小狐狸。 转过头又凑过来耳语道：“市农行张成是我姨夫。” 李东这才放下心来，原来是老张的亲戚，怪不得前世听说她当了农村信用社主任，都有根底。 “从你姨夫那论你应该叫我叔。” 刘叶梅眼波流转，“行，我现在就改囗。” 李东扫眼三三两两凑一起说话的同学和滔滔不绝的于波，觉得这小妮子真敢，“别叫李叔叫李哥。” 刘叶梅给了他一个算你识趣的眼神，“李大老板哪来的闲情逸致来我们这个小县城造访。” “送我大侄女结婚。” 刘叶梅又哧哧的笑，“老同学你好像有很多侄女，包括我表姐，她们对你的这个称呼都恨的咬牙切齿。” “嘿嘿，小张梅敢在背后说我坏话，胆肥了。” “完了，说走嘴了，老同学你可千万别把我卖了。” “你求我啊！” 李东现学现卖，得意的说。 “好哥哥你就饶了我吧！” 一句似嗔似怨轻音软语重重的敲在李东的心脉上，差点破了防。 “咳咳咳咳，行行，服了你了。” 刘叶梅咯咯笑的得意。 两人的眉来眼去有人看不下去了，于波把杯重重的按在桌上“嗵”的一声。 “李东！我说了半天你半点没听进去，我也就是看我们是同学才帮你，可我看你拿我说的话当放屁啊！ 你要知道你是二劳改，有前科的人，要是别人我早一巴掌扇飞了，看在咱同学的份上我才帮你，可你倒好蹬鼻子上脸，你这样的人判的轻了。” 李东笑笑没说话，他看看表刚要说话，一支手按在他腿上，“再呆会吧，下次不知什么时候再见。” 杨军皱着眉头呵斥道：“于波你干什么？谁让你帮了，你自己在哪嘚啵嘚说了半天废话还怪上别人，不高兴待你就走。” 于波脸腾一下红了他冷笑声，“别以你有个好爹就怕你，在这呼南城我谁都不怕。” 大伙看吵起來了忙劝架。 东北男人就习惯喝酒盖脸，在酒桌上撒撒野，动动气，支巴支巴，喝酒前他是呼南人，喝完酒呼南是他的。 于波被众人一劝反倒来劲了，“啪”的把酒杯摔地上，“李东我告诉你今天咱俩没完，呼南城里谁敢瞧不起我于波，你个二老改算个屁啊！” 李东对刘叶梅耸耸肩，不是我不想待啊！刘叶梅瞪了眼在那骂骂滋滋的于波，“那我去市里能找你玩吗？” “当然能，不过你得提前打电话，要不然你可找不到我。” 刘叶梅小手一伸，“电话号码。” 李东拿出纸笔写给她，“要是没人接……” 话没说完门被一脚踹开，晃着膀子走进来几个骂骂咧咧喝的脸通红的人。 为首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骂的最欢，“一群驴马烂子都他妈的给我滚。” 杨军认识为首的年轻人一路弯着腰小跑过去，“二光哥，我，小军，今天我们同学在这聚会。” “小*崽子是你啊，快吃，我马上要用这屋。” 杨军一个劲的点头，“好的二光哥，我们马上就撤。” 年轻人满意的哼了声扫了桌上的人看到李东时目光停了下来，冷笑着走过来，“是你啊，我听说你和我嫂子是朋友，哈哈，我还想再也看不见你这傻比了呢，苍天有眼又让我看见你。” 李东前世听说过这人，借着夏涛的势嚣张跋扈，随着夏涛下去了他也被人收拾的无影无踪。 但是他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扯上王惠？ 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个傻叉。 李东抬手把一杯酒泼在他脸上，“我给王惠个面子，滚！” 桌上的人都看傻了，这是二光啊！夏二光抹了把脸上的酒，用嗓子深处发出嘶哑笑声，“嗬嗬嗬嗬，我知道你在省城有点能量，但这是呼南，到这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卧着。” 几个跟班没想到李东胆子这么大，在呼南夏二光的脸就是名片，谁敢惹？ 都呼喝着围过来准备动手。 “只要你给我磕个头敬杯酒我就让你走。”夏二光那双通红的眼睛凶光闪烁，桌上的人都低着头不敢与之对视。 李东又看看表九点多钟了他一挥手说：“让这几个臭鱼烂虾边上躺会。” 众人一头雾水跟谁说话呢？ “嗖” “啪” “哎哟妈呀！” 几声惨叫那几个跟班都趴在地上哼哼。 桌上的同学这才惊恐的发现跟没事人似站在那的秦石。 李东站起来一把薅过吓傻了的二光到包房门外压低声音喝道，“我说过今天给王惠的面子不动你，你想和我掰掰手腕还不够格，回去问问你爸是你夏家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我就在这等你，文的武的我都接着。滚！” 夏二光被李东甩的一个趔趄，惊惶的顺着楼梯往下跑。 李东回身进屋笑呵呵说：“不好意思，耽误了大家一会。” 桌上的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勉强笑笑没说话。 刘叶梅看着那几个在地上哼哼的人说：“二光呢？” “回去找人去了。” 啊！ 众人惊呼。 于波连个招呼都不打站起来就走。 又有几个说太晚了也匆匆走了。 倾刻间只剩下张崇辉和李红两囗子，杨军、白艳芳和刘叶梅。 李东叫来服务员上了几碗打卤面，酒都没兴趣喝了，就吃点饭。 只有他扑噜扑噜吃的香，刘叶梅又把她碗里的挑给李东，其他人犯愁吃不下，可看他吃的这么香又都饿了，也扑噜的吃起来。 过了一会，包房门被慢慢推开，夏二光一脸谄笑的探头进来，“李叔，二光给你赔不是了，我就是个小屁孩，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 李东擦擦嘴一挥手，“行了，领着你那些狐朋狗友赶紧走吧。” 秦石过去一人一脚几个人才站起来里倒歪斜的跟着二光走了。 李东是真的等夏二光的消息，他得知道谁的意思，别人他不惦记，柳妈可还在这呢，如果是夏家的意思他就连夜把柳妈接走。 二光的态度看来是他自己的意思，李东也大概猜到是谁了，他也不打算深究，一个路人甲理会他干啥。 他站起来和大家说：“咱们也撤吧，好好的聚会因为我给搅散了对不住大家了。” 剩下的几个同学都纷纷说没事，少了几分随意多了几分恭敬。 夏二光如此嚣张跋扈都在李东面前低头，傻子都能看出怎么回事。 跑下去算帐的杨军又回来，“李东到呼南怎么能让你算帐呢？” 李东笑说：“还真不是我，走吧，管他是谁呢，我就喜欢吃白食。” 大家都笑着簇拥李东下来，门囗一台吉普走下来一人开囗说：“李老弟，今天我这个地主没尽好地主之谊罪过，罪过。” 李东心想他果然来了，迎上去亲切握手，“夏大哥别说那些外道的话，今天都忙了一天了，应该在家好好休息。” 夏涛苦笑，“家门不幸，那劣子成天惹事生非，他要是有你李老弟哪十分之一的本事我就是死都能闭上眼了。” 李东微微一笑，“你捧我，我不过是借着改革春风的幸运儿罢了。” 夏涛借着饭店灯光观察着李东，见他好像没生气的样子一颗心才落了地 别看他在呼南这一亩三分地说一不二，去了省城还真算不得什么。 “李老弟，这几位是？” 李东拉过张崇辉两口子介绍道：“这是我同学张崇辉和李红在啤酒厂上班。” 夏涛亲切和两人握手，“李老弟的同学那一定是非常优秀的人才，是我们呼南的福气。” 李东又笑着介绍杨军和白艳芳，最后拉着刘叶梅玩笑着说：“这个是我大侄女，在农行上班，我在呼南就这么几个同学，夏老哥方便的时候帮帮忙。” “这是我同学杨军，白艳芳都在机关。” “这个是我大侄女刘叶眉，我在呼南就这几个同学，夏老哥要是有机会还得麻烦你照顾照顾。” 夏涛笑着点头，又认真看了几人一眼说：“完全没问题，上边都提倡干部年轻化，我们就是要多给年轻人机会。” 张崇辉几人是听得心花怒放，都在暗暗庆幸刚才立场坚定，果然是因祸得福，能得到夏涛的承诺前途一片光明。 “那我就先代我同学谢谢夏老哥了。” 夏涛摆摆手，揽着李东的肩膀亲热的聊了几句挥手和大家道别。 夏涛走了，李东也和同学们告别，补偿就这么多，剩下的就看各人的造化了。 “大侄女用不用我送你？” 刘叶眉一指道边的一台吉普车边站着个瘦削的浓眉大眼的年轻人，“我们家那口子来接我了。” 李东笑着和她道別。 第三十六章 自豪 柳妈早早起来收拾的干净利落，杨利民随口问了问。 柳妈只说和单位的人去市里，杨利民的心思他知道，可她觉得现在一切都正好，不想去打破这个平衡。 生活的艰辛无形中教会了她很多生存的智慧。 在客运站汇合了李月秋和十几个想去参观的同事往市里进发。到站下车又跟着柳妈坐了几站公交车才到了地方。 柳妈在铁门前按了下门铃，马上有个门卫探头出来见是柳妈赶紧开门，热情的招呼她们进来。 路两旁的草坪已经干枯，路中央的雕塑喷泉也没水了。 柳妈先领她们到后边花园里，几十株梅花正怒放，满园暗香浮动。 几头梅花小鹿看见柳妈欢快的跑过来，柳妈高兴的摸摸这个抱抱那个，从饲料箱里抓出一把颗料饲料喂它们。 同事们都啧啧称赞花园的精致，东北恶劣的天气条件下很少有园林存在，这里的很多大树都是西伯利亚品种不怕严寒。花都是抗寒的，水系就没什么必要了，一年有半年是冻着的。 在花园里转了一圈进屋，等大家进到屋里才知道柳妈说的是真的。 奢华的水晶灯具，富丽典雅的欧式家俱，巧夺天工金银装饰品，优雅和谐的大理石，精美的地毯和壁挂，都让人看得目炫神迷。 李月秋站在巨大的壁画前惊叹，李东和柳月在画里面栩栩如生，这都不是能用钱解决的，这么大的巨幅作品还能画得如此精彩，一般画家可做不到 同事们也凑过来观看，画里是李东和柳月依偎着坐一轮弯月上，背景是满天星光，下面是一条静静流淌的小河上面飘着一条小船，岸边杨柳依依。 虽然是夜景却巧妙利用月光、星光和河水反射的光让整幅画丝毫感觉不到一丝黑暗，满满的浪漫温馨的气息。 李月秋突然大叫一声，“我明白了。” 大家都吓了一跳，问她明白什么了？ 李月秋得意的说：“你们看这幅画里柳树代表柳，月亮代表月，木船和顽童为木子李，水向东流代表东，整幅画就是李东和柳月的名子。” 大家听她解释完都恍然大悟，柳妈也笑着夸李月秋看得明白。 接着大家开始一层一层的参观，看到桑拿室和游泳池都蒙了，家里还能游泳，人还能上屉蒸。 看到电影院都大呼小叫，躺在家里看电影是什么神仙体验。 酒吧、游戏室，儿童房、健身房、客卧一路看一路惊叹，最后到顶层花园时直接跪了。 到仙境了。 三九隆冬里鸟语花香，流水潺潺，鱼缸里红背龙鱼优雅的游着，一盆盆造型优美的盆景和奇花异草在淡淡的水雾下更添雅致。 站在玻璃前能看到不远处银装素裹的松花江，人来人往的中央大街。 众人都坐在家政拿来的椅子上，喝着香茶望着窗外的景色出神，良久，胖姐感叹柳月这过的是神仙日子啊！ 柳妈说老天看我们受了那么多的委屈补偿我们呐。 坐了会柳妈领着大家游泳池戏水，十几个老娘们在水里大呼小叫的玩到筋疲力尽。 ?个桑拿，在躺到放映室里，吃着糕点喝着饮料惬意的看场电影。 午饭是海里游的，天上飞的，吃过没吃过的也不管了，吃吧，以后能不能吃着还不知道呢！ 吃饱喝足己经下午了，大家又呼啦啦的到家俱市场。 高世博在这等一小天了，这可是大老板第一次打电话给他，语气还很郑重他可不能大意了。 柳妈拿出纸条时高世博心里欢呼，姑奶奶啊，你总算是来了。 亲自小心地陪着挑选，介绍。 胖姐脸上笑开了花，厂长亲自陪着挑，这牛皮跟家里人能吹好几个月。 木匠多了盖歪房子，旁边参谋多了怎么选都选不出来。 最后还是高世博问明年轻人的性格，喜好帮她们推荐了一套才完成目标。 要不然这七嘴八舌的公说公的理，婆说婆的理，选一天也选不出来。 选好后该柳妈出面和高世博谈了，高世博试探说八折？柳妈摇头。 六折？ 摇头。 五折？ 一折不打，现货就行。 柳妈嘟囔哪有拿自己家的钱往外送。 青年商店省城一日游圆满结束，和她们一起回去的还有一套家具，虽然没打折还是送了几套沙发垫和床上用品，胖姐是千恩万谢，这下她这个婆婆腰杆更硬了。 打这以后柳妈的那个小屋成了青年商店朝圣之地，有事没事的去那转转，加深点关系。 柳妈心里也有数，关系一般的，不是直系亲属来求的根本不搭理。 每天壶里的开水总是满的，小屋的卫生每天都有人顺手给收拾了，这日子过得舒心。 李东紧着处理完手头的事，最后去学校看看，补充了一些器材，现在印刷厂和陶瓷厂己经完全能负担起学校的费用。 学生们也在短短一个学期发生了很多变化，虽然学习成绩没有增加多少，但是比以前自信，懂事了许多。 最让家长开心的是一个学期学习方面什么都不用管，家里和谐了许多。 一个不省心的学生绝对能让家里鸡飞狗跳，恨得咬牙切齿。 …… 张淑萍拉着儿子的手，担心的说：“这要是掉下来可完了。” 李东只好糊弄她：“没事，有降落伞。” 张淑萍这才放心点，接着又开始抱怨，“你姐也真是，大过年不回家还得让咱们陪她来过年。” 李东嘿嘿笑试探说：“妈，我在外还有个对象。” 张淑萍吓了一跳，瞪着他说：“你和小月好好的，怎么又找一个，你要是敢学坏我可不答应！” 李东挠挠头满脸赔笑着说：“怨我，没管住自己。” 张淑萍狠狠的掐了李东一下，“在外边吧，别让月儿知道。” 又想了想说：“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嘿嘿，比我大几岁。” “大几岁啊？” “四五岁。” “哦，有点大，俗话说女大五赛老母。” “她长的不显老。” “女人老得快。” “有孩子了。” “有孩子后更显……什么！有孩子了，男孩女孩？多大了？”张淑萍一下变了颜色，“真的，儿子，你没骗妈吧？” 李东笑着把琳琳的照片拿出来，“是个女孩。” 张淑萍有些失望，但看到照片上可爱的琳琳又开心的摸着照片，“好看，真好看。” 李倩也兴奋的挤过来，“我看看，我当姑姑了，哈哈她真漂亮。” 李颖也拿过一张照片看，“真漂亮，真可爱！” 张淑萍抓着耳朵就拧，“臭小子，这么大事才告诉我，我说你在南方不回来呢！老大也跟着瞒，你等我见她的。” 李东心说等你见了孩子就啥都忘了。 张淑萍刚开始觉得飞机挺快的几个小时就最北边到最南边，现在有了孙女的消息感觉飞机好慢啊。 以前经常羡慕别人家孩子，这回自己也有孙女了，还那么漂亮像个洋娃娃，想想就振奋，心都飞过去了。 第三十七章 孙女 张淑萍她们下了飞机这一颗心才落地。 第一次来到南方感觉好神奇，冬天依然是绿树红花，马上要过年了竟然还穿着夏装。 到了香江张淑萍她们更是被震一下，摩天大楼，车流加织。 过了关，李东提前打个电话通知林清霞她们，这次和每次不-一样,本来母亲就嫌林清霞年龄大，她再不修边幅就不好说了。 果然接到电话林清霞就大呼小叫的跑去再去准备，好在化粧是演员必不可少的技能之一。 李东又通知李芳一声，万一不愉快好有个在中间说和的。 坐着计程车到爱琳花园，张淑萍看着这大房子心里暗想儿子是不是看上人家钱了，也不知道有钱人家的儿媳好不好相处？ 到别墅大门时林清霞已经抱着孩子在门口等着了，张淑萍看到林清霞心放下一半，不显老还非常漂亮。 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孩子面她也不能冷着脸，林清霞的落落大方再加上李芳的配合很快哄得张淑萍高兴起来。 一切都非常顺利，顺利的让李东觉得一切本来就没有一点问题。 爱琳看见李东还愣了一会，李东抱过来哄了一会马上就熟悉了，开心的爸、爸的叫个不停。 张淑萍看到爱琳仿佛迸发出无限活力，从早到晚围着转，一年没见的女儿也不亲了，眼里全是宝贝孙女谁都没有了。 林清霞虽然对张淑萍照看孩子的有些方法不适应，但还是很开心婆婆对女儿的喜爱。开始全身心投入到电影拍摄。 好剧本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碰到。 家里张淑萍带着孙女和李倩在花园里玩，玩不够的玩。 孙女已经会叫奶了，张淑萍高兴的也跟个孩子似的，笑的脸上的皱纹都深了。 家里唯有李颖不被外物所扰，每天手不释卷的朝着她的理想奋进。 还有几个月就到她人生大考，要强的她已经把自己和外界所有的事情隔离，一心只读圣贤书。 李东现在是最闲的了，每天只有和张淑萍她们去海滩玩的时侯才跟着下海扑腾一会,其他时间都是在花园躺椅里看着她们玩，小老虎“公主”安静的趴在脚下,日子过的像个老人。 李芳这边的拍摄进度也很快，李东给他建议情人节上映。这是部笑中带泪的电影，绝对能赚到许多年轻情侣的眼泪。 整个剧组为了赶进度开始起早贪黑。 结束了一天的拍摄开着车往家走，轻音乐环绕车里，李芳累的连话都不想说像瘫泥一样躺车里。 突然，前边的车猛的停了下来，唐怡也紧跟刹车，马上反应过来有情况，这时后边一台车猛的撞了上来。 车子剧烈的晃动下，李芳迷迷糊糊的被晃了起来，正好看见前后两台车里快速跑出四个拿着枪的人，吓的她倒抽一口凉气“啊”的一声尖叫。 唐怡淡定的说：“没事，他们进不来，枪也打不进来。” 李芳心中稍安，但看着近在咫尺的袭击者用力拉车门而扭曲的脸，心一下紧缩起来，好像有条冰凉的蛇爬上她的脊背，浑身发冷。 枪手们使出吃奶的劲也没拉开车门,开始用枪指着车里怒吼：“下车,不然就开枪！” 唐怡没动，即使这四个人拿枪她也不怕，但是她任务是保护李芳。 她已经通知李东了，她不走就是要拖住他们，为李东抓捕他们制造时间。 这台车经过空间改造的，别说他们的小手枪，炸弹都炸不开。 枪手看车里的人不动也不出来急了，这条路车虽然少也不能长时间的耗下去，其中一个枪手对着车门“砰砰砰”连开三枪。 李芳吓得捂着耳朵尖叫，枪手开完枪上来查看，猛的转回身喊了句：“防弹的”四个人转头就往车上跑去。 想走，唐怡可不能放他们走，老娘忍你们很久了。 油门猛踩，轮胎与地面磨擦发出刺耳的尖叫声，汽车嚎叫着狠狠的把后边的车撞出老远，枪手的车头全瘪了进去，机油和水淌了一地。 接着汽车又冲向前方枪手车的侧面猛撞过去，“轰”的一声，汽车晃了一下，枪手那辆车却被撞得横在路上。 这时天上轰隆隆的飞来架直升机，直奔后边那辆车里跑出的两个枪手，“嗖，嗖”两声，两个枪手麻翻在地。 直升机索降下来两人后又飞向横在路上的车，探照灯把车里的情形照的一清二楚，两个枪手趴在车里举着枪在打电话。 路上又飞快驶来三辆车，下来八个人冲向枪手车里，两颗眩晕弹顺着破裂的车窗飞了进去，“嗖嗖嗖”，两个枪手加一个司机哼都没哼都麻了过去。 李东下来对李芳摆摆手，唐怡开车继续往家开。 李芳松了口气回头看一眼弟弟和唐怡说：“那几个枪手怎么处理？” 唐怡说：“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李芳迷茫：“什么意思？” “哼哼，追根溯源斩草除根。” 李芳忍不住回头担心的看了弟弟一眼。 这座繁花似锦的国际大都市第一次向她露出狰狞的一面。 让她人生中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直面危险，她也第一次在唐怡口中感到那凛冽的杀机。 李芳迷茫的喃喃：“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针对我？” 唐怡说：“很快会有结果的。” 此时暴怒的李东在地上来回的走着，居然敢动大姐而且还动了枪，这如同触了他的逆鳞，不管是谁干的他都会让他化为齑粉。 几个枪手陆续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废旧仓库里，赤身被绑住柱子上。 李东从牙缝里挤出句话：“谁让你们干的？” 沉默。 李东冷哼声：“哼，都挺硬气！” 拿过一卷布一边缓缓打开一边说：“你们知道古代有一种刑罚叫凌迟吗？就是让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肉被一块块的切下来，是不是很刺激？我现在很感兴趣你们能挺过多少刀？” 布卷打开露出里面一把把小刀，在灯光下闪耀着白惨惨的光芒。 鱼网勒在几人身上，一块块嫩肉在网格里凸出来。 “我说！我说！”有人崩溃了。 李东挥手把那个人解下来带走，剩下的几个互相看了看，小刀己经顺着鱼网勒出的肉划去。 “我说！” “我说，我说！” 没等刀落下几个人都怂了。 都被解下来带下去分开问话，如果他们不说李东真的生出剐了他们的心，仿佛只有新鲜血肉才能抚慰他那颗狂暴的心 第三十八章 清洗 不一会几份结果送了过来。全部都指向一个人，蔡子明。 是他策划，14k的古须勇派他们来执行的，一是为了出口气，二就是为了想勒索一笔钱。 李东手一挥，护卫把他们拉下去，四个枪手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 潜入到14k的人很快发来古须勇和他手下的资料。 照片里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精悍中年男人,其余六个是十四k香江的六个堂口的负责人，都是跟着他一起刀山火海拼过来的。 李东派出的人唐三十取名唐磊，在几场重要的火拼中大放异彩，升到副堂主，其他的也都崭露头角，很快在六个堂口里笼络一大批手下,混社团的武力很重要,身手好、出手大方自然有人跟随。 砵兰街，夜里,街道两边很多楼房灯火通明，霓虹闪烁。 因为这里既是声色犬马的享乐之地，街道两旁全是娱乐场所，亦是鱼龙混杂的罪恶之所。 什么酒吧、夜总会、、台球室，洗浴中心、电子游戏厅……当然，最吸引人的还是那些洗浴中心和几个大夜总会。 这里，有无数年轻倩丽的“小姐”招待着来客，只要有钱，就可以得到任何想得到的服务。 最诱人的是，在这里无论享受什么“服务”和进行什么样的“娱乐”活动，都不用担心安全问题,香江警队很少来此检查。 李东冷冷的看着对面叫拉斯维加斯的夜总会,据线报这家最大的夜总会就是古须勇的，他晚上大部分时间会在这里。 三台轿车停在夜总会门口，下来七八个男人左右看了看才打开中间的那台奔驰的车门。 夜总会里又走出四五个人，为首的人李东一眼认出来他就是照片上的那个男人,古须勇,身边的是几个堂口负责人。 古须勇左右看了看钻进奔驰车里。 四名枪手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让他警惕起来,召集几个负责人商议加大对李芳的监控，同时抽调了一批帮里的好手保护自己。 在没弄清楚结果时他变得无比小心。 李东冷哼一声，虽然没有全都在此，但是这一网已经足够了，拿这个最大的开刀。 他不紧不慢的下了楼，上了一台车，远远的吊在后面。 古须勇坐在车里沉思，李芳的背景很好查，李东豪掷十亿他也打听出来了，他不怕有钱人，更何况李东这种在香江毫无根基的内地土豪，这里是他的主场。 “明天多派人去片场找她，我就不信搞不定这个内地土鳖。” “刀疤他们也是身经百战，怎么就这么轻易的栽了。” 古须勇沉声说：“李芳身边的保镖查到了吗？” “没有。”其中一个堂口负责人说。“应该是内地过来的。” “身手再好还能快过子弹。”古须勇冷哼一声，“这次咱们可是碰到一块肥肉。” 几个负责人都露出得意的笑容，仿佛猎手见到落在陷阱里待宰的猎物。 “路灯怎么坏了？”古须勇看着外边的路段念喃喃自语。 突然他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猛的坐直了身体,多年刀口舔血的日子让他有种近乎野兽的直觉。 几个负责人也被古须勇的动作惊到了，纷纷从腰间摸出手枪，警惕的打量外边。 就在这时候,他听到后边传来马达声，回头看了一眼，见一辆车驶过来，从车型上看是辆货车。 “不好！” 古须勇猛的从怀里掏出枪，他发现这辆车没有开车灯，而且速度极快。 “加速，甩开它！” 接到命令的几台车都加速向前驶去。 突然两束耀眼的车灯在前方出现，古须勇心头一沉，眯着眼努力向前看，模糊间只见两台并排的大货车极速向他们冲来。 冷汗瞬间湿透衣裳。 此刻他把所有希望都寄于他刚买的奔驰防弹车够结实。 眨眼两台大货车就到眼前，丝毫没有减速，“砰”的一声撞在前车上，惯性推着几乎成了碎片的车又撞向古须勇的座驾，猛烈的撞击把奔驰车砰的撞翻了过去。 后边的货车又猛烈的撞上最后的一辆车，三台车全军覆没。 古须勇只觉得天旋地转，几欲昏迷。 可是他告诫自己，不能昏过去……朦胧的目光中他看见货车在他车前停了下来，车门打开跳下两个人，脚步轻捷的向他的车里走来。 “阿祥，你们怎么样？” 古须勇嘶声问道。但是只得到一句微弱的回应。 车门被猛的拉开，“扑、扑、”几声，声音虽然轻微却像惊雷一样震得他肝胆欲裂，那是带着消音器的手枪声音。 终于，他被猛的从车里拽了下来，外面依然漆黑一片，但还是模糊看见三个全身笼罩在黑袍里的人。 冰冷的枪管顶在头上，亳无感情波动像冰块般的声音传来，“蔡子明在哪？” 古须勇心中一凛，马上想到李芳的事件，“各位，你们觉得能承受得住十四k上万帮众的怒火吗？” 枪手丝毫不理会他的虚张声势，继续冰冷的问道：“蔡子明在哪？” “他在九龙城寨的荷兰帮驻地。” 古须勇感觉额头的冰冷又清晰了一点，忙把蔡子明交待出来。这功夫哪还讲什么江湖义气。 “扑。” 就在这时，枪声响了。 红色和白色的粘稠液体飞溅，古须勇一头扎倒在地。 他死了。 子弹从额头穿过，后脑出现一个大洞，脑浆和鲜血混在一起流出来，看上去让人恶心。 第二天。 古须勇和他的十几个骨干被击毙的消息上了各大报纸的头条 一时间，香江江湖暗流涌动。 香江警察压力骤增，一边调集精英侦破此案，一边严密监控十四k的动向。 果然，十四k内一片刀光血影，唐磊经过一番短暂的清洗后获得下边各堂口的支持，顺利成为14k的坐馆龙头。 打入和胜和的宋石趁此江湖纷乱之际突然发力，成功拿下和胜和，坐上了当家人的宝座。 新义安四大堂主两个出了意外身亡，由两个宋姓男子接任。 香江社团的城头频繁变换大王旗，值此纷乱，打入到社团内部的护卫们凭借强悍的身手和冷酷无情控制了大半香江社团。 第三十九章 火爆 李东平静的看着和香江仿佛两个世界的九龙城寨对那个幸存的司机说：“告诉里边的人，交出蔡子明一笔勾销，否则血洗九龙城寨。” 司机一个劲的点头，“明白明白。” “嗯，去吧。” 司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城寨里，他不知道身体里的定位器已经把他行进的路线和周边的环境清晰的传了过来。 无人机如暗夜幽灵般跟在他头上。 “老板我回来了。” 蔡子明抬头看看他，“是他们放你回来的？” 司机点头道：“是,他们说让城寨的人交出你。” 蔡子明冷笑声，“他们以为像找到古须勇似的就能找到我？这是城寨，英军都进不来的地方。” 忽然脸色一变冲到司机身上翻找，什么也没翻到才松了口气，“这群疯子，没想到古老大的势力这么快就被连根拨起。” “老板那现在怎么办？” 蔡子明搓了搓脸疲惫的说：“只要回到荷兰就安全了。” “轰隆” 蔡子明突然感觉一片刺眼的光亮接着就是无边黑暗。 两颗小型火箭弹击中他所在的地点，整个荷兰帮驻地陷入一片火海。 两架黑色的无人机在夜色中悄然飞走。 没人想到两个人临时起意的念头会断送了他们的性命，更是让香江社团势力重新洗牌…… 万象影城 片场里一片欢呼,“杀青了！” 制片人高喊，“今晚福泰酒楼包场！”又是一片欢呼。 李芳也是非常高兴，自己主演的第一部电影完成了，抱着唐怡连蹦带跳的庆祝。 其他演职人员都过来向她祝贺，常年在片场混迹哪个不是心明眼亮，制片和导演都对李芳恭恭敬敬的，他们也凑过来结个善缘，没准哪天自已遇到过不去的坎就是人家一句话的事。 男主演廖启志也过来向李芳祝贺。 貌不惊人的他出道以来都是配角，这是第一次担任主角，虽然还是绿叶但戏份很足。 几个月的接触让他对这位的豪门贵女印象非常好，活泼直爽，谈笑风生，高兴的时侯老是唱北方小调，动不动就扬声大笑发出一连串响亮的笑声。 李东在喑中看着欢快的大姐没有惊动她，他也是顺路，看到她开心他笑着悄悄地走了。 大年夜爱琳花园张灯结彩，比起去年的冷清今年李家添人进口很是热闹。 京城许家，许爸许妈一人抱一个龙凤胎孩子。“孩子都有了离什么婚？” 许云不搭话只是看着一双儿女一脸满足。 哈市，和几十个小姐妹欢渡春节的柳月家里来了位意外的访客。 夏晴站在壁画前看了很久说：“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柳月想想说：“三年了。” 夏晴四下打量说：“小东很爱你为你打造了这么奢华的地方。” 柳月摇头,“这里除了这幅壁画和挂在墙上的照片都不是为我建的。这是他为林晚偷偷打造的新房，本想给她惊喜的，可惜她没看到。” 夏晴恍然，这里强烈的欧式风格的确是林晚所喜欢的。 “你不介意？” “一点都不。我对于林晚本身就是个错误。小东每次来这里都很伤心，他希望我住进来，覆盖住令他伤心的林晚气息。” “林晚那个傻蛋，我早就知道她心里有点瞧不起我们这些爱吃大葱蘸大酱的乡下人。夏晴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他跟你说过我吗？” 柳月喝囗茶歪头想了想，“说过很多，他说他的女人一定要能接受你的存在。你们之间很清白但却很难分割开，他还说……呵呵，林晚对你就外松内紧。” 夏晴也笑了，“我知道的。那你呢？” “我什么都不管也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叫我老婆，这里是我们的家，我永远都在家里等他。” 夏晴望着柳月那绝世美颜长叹，“怪不得他那么爱你，我和林晚都做不到你这样。” 柳月嫣然一笑,“我就是个简单的人,我的快乐也很简单,我心里有他，他心里也有我就够了。要的太多我怕我承受不了。” 夏晴站起来说：“你是个好女人，我能和你成为朋友吗？” “当然可以，我很喜欢朋友的，朋友们也都喜欢我。” “好，我有时间一定常来。”夏晴穿好鞋才想起来问了句，“我看你请了长假。” 柳月点点头满脸幸福的抚摸着腹部，“我怀孕了，她们都不准我去上班。” “啊！真的，小东知道吗？婶要是知道得乐坏了。”夏晴惊羡的说。 “小东还不知道呢。” 万象影院里，李东和家人坐在包厢里看电影，张淑萍和过完年从台湾回来的亲家母相处的还不错，都是家庭主妇有很多共同语言。 张淑萍看着大屏幕的女儿担心的说：“这么野蛮以后能找到男朋友吗？” 林母笑着说：“放心，这都是假的，凭咱们小芳的条件追她的年轻人少不了。” 张淑萍搞不懂电影为什么这么拍，哪有人喜欢动不动就打人的女孩子？ 然而，《我的野蛮女友》在情人节档上映后仿佛火入干柴，迅猛的燃起冲天大火，红得发紫，热得烫手，野蛮之风在香江街头巷尾之间如狂风般刮过。 特别是一向热情大胆的香江女孩，一下找到另外一种令她们超级喜欢的个性。 各大影评人全部异口同声的给这部电影打出高分，它将日本偶像剧的清新细腻、欧洲文艺片的浪漫情怀、香港电影的无厘头搞笑合为一体，演化成一段发生在我们身边的煽情故事。让看惯了打打杀杀和屎尿屁电影的观众耳目一新。 各大影院全部出现排队买票的现象，一个星期就豪取2000万票房，影片进入东南亚在日、韩更是爆火。 香江各大报纸头版头条多日报道都是一个内容，《野蛮女友来袭！》 《神秘影坛新人横空出世！》 《野蛮女友下一个天后？》 其中销量最大影响力最大的东方日报的报道：《野蛮？可爱？个性？》……那种生动的野蛮是别人做不到的可爱味道，剧里面的它那么野蛮但是确实任何人都不能取代的，就像是每个人能和别人区分就是因为自己的个性，这个个性也是被别人爱的原因。她的野蛮有时还是一种凛然的正气，她野蛮中还带有几分淡淡的忧伤与华丽的优雅气质。无论开始的野蛮搞笑，到后面的感情铺陈，都是这部电影的成功之处吧！ 报纸、电视的铺天盖地的报道更加助推电影的火爆，女主角李芳一夜爆红，红遍整个东南亚。 第四十章 大哥 剧本、邀约、广告雪片一样飞来。 各类报纸也开始争相报道李芳，万象长公主的名声更为响亮。 一些小报开始胡编乱造，亏得张淑萍回家了，要不肯定气坏了。 当然这些小报也没得好，凡是恶意编造的都被砸个稀巴烂，渐渐李芳不好惹的名声传播开来。 万象传媒更是对李芳全方位的保护，剧本的挑选空前的严格，李芳亲自挑选名为《秋天的童话》剧本为自己的下一部戏。 广告只接了万象服装和几个国际大品牌广告，低调的作风可是急坏了众多媒体记者。 随着陈梦岩主演的《特工狂花》接档，《我的野蛮女友》才挥挥手带着7000万票房一骑绝尘而去，打破了香江电影无数的纪录，留下身后香江电影人跌碎了一地眼镜。 《特工狂花》全部请的好莱坞的特效团队，制作出许多突破想像的极限动作场面。 上映当天就取得了200万票房，不少观众盛赞，“动作戏紧紧的扣人心弦！” “看的血脉偾张，每一场打戏都非常好看！” 万象影视其他作品也开始爆发，李连杰的《黄飞鸿》 周星驰的《逃学成龙》 刘得华的《江湖情》 粱加辉的《监狱风云》 万象传媒制作的六部电影狂揽三亿票房震惊整个香江娱乐圈。 然而如日中天的万象传媒还是温吞吞的老作风，高薪吸收了一大批编剧和几个导演，演员只签了王贤，然后又沉默下来。 文隽看着桌上的剧本愁眉苦脸，没办法硬着头皮拿到李芳那，李芳皱着眉头翻了翻名为《江湖龙虎斗》的剧本，扔在一边说：“没兴趣。” 文隽赔着笑脸，“这是大哥郑光荣硬塞进来的，价钱随便要。” 李芳经历上次的事后对沾上社团的事非常厌恶，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 文隽也没办法，李芳他是真惹不起，只好婉言回绝了郑光荣。 郑光荣得到回复后非常恼火，一向霸道惯了没想到李芳一点面子不给，相比起别人他觉得给李芳的条件已经够好了。 虽然他知道李芳背后的势力，但他觉得没人可以这么无视他。 万象影城里各个剧组都紧张的拍摄，有点规模的都选择这里，虽然贵点但没有社团骚扰可以安心拍戏。 李东接手这里后也是不断投入大量资金扩建。各种场景和酒店、饭店等基础设施不断完善。 郑光荣走在影城里，路上不断的有人上来打招呼。 社团大哥身份出道十多年在影视圈里许多明星都得到过他的帮助，使得他在这个圈里有深厚的人脉。 秋天的童话剧组，发哥见郑光荣来了赶紧过来招呼，两人商量完江湖龙虎斗的档期后郑光荣又把话题扯到李芳身上。 发哥一脸为难。 李家的实力他多少知道点，有钱，非常有钱，为女儿庆生那个低调的男人挥手洒出十亿，在香江也绝对算得上顶级豪门。 但他们是内地人。 万象传媒经理点头哈腰的和李芳商量事情，影城和院线的经理施南生是陈梦岩的至交好友，再结合万象传媒上下就统共就三个女演员他就明白，这是专门为她们姑嫂建的公司。 这种实力的人岂是好得罪的。 反正他是得罪不起，也劝郑光荣不要去碰李芳这颗雷。 郑光荣可不怕有钱人，香江几大家族哪个不给他几分薄面，何况是根不在香江的有钱人。 今天他邀不来李芳，那万象传媒旗下那几个现在正红的明星他都有可能邀不来，他怎能受得了多年树立的大哥形象打折扣。 站起来拍了下发哥的肩膀直接向片场走去，走到正坐在椅子上休息的李芳跟前说：“李小姐你好？” 李芳回头看是他，以前和林清霞跑片场的时候就知道他，“你好郑先生。” 郑光荣开门见山，“我和发哥合作的剧本李小姐看了吗？” 李芳笑着说：“看了，郑先生实在不好意，我这边没有档期。” “在香江影视业里没人不给我几分面子，我想你最好也不要破这个规矩。”郑光荣面无表情，把一张空白支票推到李芳面前，“李小姐，片酬你随便写。” “哼，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唐怡在后边冷冷的接话，并把支票推回去，“不行就是不行，天王老子来也不行。” 郑光荣一愣，一双环眼里射出骇人的光看向李芳，“这就是李小姐你的答复吗？” 李芳无奈的看了唐怡一眼，点头道：“郑先生实在抱歉，真的没有档期。”郑光荣仰天大笑“好！好！我的剧本放在这，我等着你拿剧本去找我。”说完他转身就走。 郑光荣手下的一个跟班指着李芳说：“你个北……啊！” “砰”的一声没等他放完狠话人已经被唐怡重重的一脚踢飞出去，闷哼一声摔在郑光荣身边。 刚才一直都关注着这里的工作人员都惊呼一声。谁都没想到唐怡敢和郑光荣的手下动手，这可是娱乐圈大事件。 郑光荣回过头惊讶的看着唐怡，自己的这个小弟的身手非常不错竟然一招都没挺过。 他扶起手下冷冷的扫了唐怡一眼。面上依旧是不疼不痒的神情。 仿佛这件事与他无关。 只是在他眼底，有一些东西，正在缓缓积蓄。 他带着手下干脆利落的走了。 见惯了打打杀杀的他已经察觉到唐怡绝对不是他们几人能抗衡的，在江湖上混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进退他分的很清楚。 今天这一幕很快被捅到报纸上，《野蛮女友硬杠大哥荣！》的标题登上报纸头条。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哥荣背后的联工乐是社团里的实力派，大佬刘荣驹更是在港澳两地称雄。 李东对此也有些无奈，香江社团是娱乐业很难跨过去的坎。 影视业的暴利让这些演员都成了手握金元宝的孩童，能创造财富力量又很小，所以她们都成了社团眼里的肥肉。 很多明星都被社团逼迫过，王祖贤就曾经被迫一年拍了十五部电影，被人戏称王十五。 李东对郑光荣及联工乐的资料很快收集上来，但他没有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他在看后续事态的发展。 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郑光荣还是迷信的社团的势力，他认为有钱人都害怕危险，可他错估了李东的实力，他不仅有钱还有势。 一天，几十名社团人员混进秋天的童话剧组打砸，虽然很快被制住的部分，但还是有部分工作人员受伤。 晚上几十名歹徒驾着十几台车袭击李芳的车队，李芳亳发无伤，袭击者被击伤一部分都交给了警方。 一时间万象传媒里风声鹤唳。 “梦岩，再闹下去真的会出事，你劝劝李先生，我可以在中间斡旋。”周闰发苦口婆心的劝道。 陈梦岩摇头道：“这事我真的做不了主，他们姐弟之间的情谊很深，你还是劝劝郑先生吧，我们李家不惹事，但绝不怕事。” 周闰发见陈梦岩态度坚决也只好作罢，他理解不了李东的思维，大家一起合作赚钱不好吗？ 第四十一章 变天 周闰发哪里知道李东根本没把光荣影业放在心上，他们的电影风格已经让观众视觉疲劳，一味的打打杀杀在他看来太落伍了。 陈梦岩在外面硬气，回家还是忍不住担心的说：“郑光荣是光荣影业是联工集团的，他干爹吴董事长更是何洪森的座上客，我们有必要和他们争吗？” 李东淡淡一笑：“我和他们不是一路人，有什么可争的！生意场上的事只能靠生意解决。” 李芳跟没事人似的继续拍电影。 这部秋天的童话与较之如今的可以让男女主人公在几秒钟之间擦出火花速生爱情的电影作品，《秋天的童话》纤尘不染，纯到极点。 当爱的表面形式被忽视掉后，感情深处的微妙、细腻变化才会自然地尽情地发挥。 自始至终，船头尺都没有按照爱情片的惯例说一声“我爱你”或者“我很喜欢你”。 这就是《秋天的童话》之贡献所在。 李芳喜欢《秋天的童话》的原因在于它的内敛，在于它可以将一种感动珍藏，而这份珍藏不会因为时代的久远而渐渐失去本色，每次展示在观众的面前，都会有种温謦如初的感觉。 所以即使它是一部小众电影，李芳也要执意的参演。 周闰发和李芳对完台词，还没到拍他们戏，化妆师赶紧的过来补妆，“李小姐，光荣影业的电影你真不打算接？” 李芳摇摇头，“发哥，江湖龙虎斗的剧本我看了，这样的电影在香江没有八百也得有一千，之所以邀请我们完全是想靠我们的名气圈钱，我可不想虚耗人气换取利益。” 周闺发当然知道李家不缺钱，可现如今的市场就是这样，“生意吗，有时也不能意气用事。” 李芳考虑了下，那些打打杀杀的江湖电影让她十分讨厌。 “发哥，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是不打算接这部戏。” 周闺发也没再劝，他是底层上来的，和李芳看事情的想法不一样，更善于妥协。 正在这微妙时刻，新安集团和光荣影业起了冲突，双方员工还打了起来。 “老板，o记的人来了。”一个新安的员工跑了进来报告。 华岩眉头一皱，“他们来干什么？” 还没等他想明白一大队警察推开门进来，领头的一个警司扬起拘捕令说：“我是反黑组蒋万林警司，华岩，你涉嫌有组织犯罪接受调查，这是调查令。” 华岩扶了扶镜片，仔细看看调查令，问道：“你们有证据吗？” 蒋万林说：“别做无谓的反抗，你的十几个员工已经交待了，幕后主使就是你。” 第二天报纸头版头条报道：由于这场袭击造成多人伤亡新安董事长华岩及部分负责人被捕。 此清息一出让无数吃瓜群众看的目瞪口呆，没有人知道李芳到底和华家什么关系，两家又都否认和对方认识。 李芳特意召开记者发布会，郑重申明她和华家没有一丝关系。 虽然很多人以为他们有关系，以讹传讹，倒是让别人觉得万象不好惹，实际呢，万象就是影视公司。 香江呢，清灵灵的水蓝蓝的天。 唐斩打开车门，四个员工已经恭立车前，唐斩下来迈步往里走，今天是祥叔，南叔和雄叔做和事佬，联工集团的老董事长吴仁驹在南丫岛摆宴。 “南叔、祥叔、雄叔几位老人家找我有什么事吗？”员工帮唐斩拉开椅子坐下，“我很忙的。” “阿斩，谢谢你给我和阿祥、阿雄面子，这位是吴董事长，总经理郑光荣，有什么话你们谈。” 吴仁驹声音低沉，眼神凌厉的盯着唐七说：“唐总现在说了算，抢了我们生意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个交待？” 唐斩扫眼怒目圆睁的郑光荣轻笑，“呵，什么交待？华炎就在赤柱，想见他很方便。” “砰！”郑光荣一拍桌子，“华炎什么都不知道，是你的主意！” 唐斩手伸出来，手下递过来一支雪茄，他慢条斯理的点上轻轻吐出一口烟，“证据呢，如果无凭无据的乱说，那你们说是就是喽。” 吴仁驹冷厉的说：“这笔生意你是最大的受益者。” “你一定要这么理解我也没办法，随你们吧。”唐斩随意的说。 祥叔接话道：“大驹哥，有真材实料的抖出来。” 吴仁驹摇摇头，“这些事情都明摆着，我创立联工集团创立三十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敢明火执仗抢我们生意，唐斩，你不讲规矩！” 雄叔靠货运起家与吴仁驹最为熟稔，“年轻人，无缘无故的抢人生意是没有道理的。” 唐斩嘿嘿一笑，“雄叔，码头这块肥肉他们吃肉，让我们喝点汤！” 吴仁驹哼了一声，“码头摆在那，又不是我家的，谁去讨生意都可以。” 香江作为全球最繁忙的港口每年有几十万货轮抵达，港口生意当然赚得盆满钵满。 唐斩冲吴仁驹吐了口烟，笑说：“哈哈，你说的，我可就当真了，” 郑光荣哼了一声道：“你们的胃口太大了！” 唐斩看着他轻蔑的说：“时代变了，今时不同往日，你现在所倚仗的东西已经帮不了你，今天我之所以来是给几位长辈面子，你想要说法我真给不了。 吴仁驹后边的员工顿时怒了，一个壮汉更是指着唐斩吼道：“你以为你是谁，我们公司业务横跨西半球时你还是个小员工！” 唐斩不屑的说：“生意就是这样，风水轮流转，现在是我们的时代了，无论是经营方式还是体量，你们都是过去式的。” 吴仁驹老成持重，知道自己公司这几年的业务不好，已经从曾经的一?变成三流，“唐先生，事情没有转机了吗？” “不好意思，我的员工也要吃饭，香江就这么大的地方，你有的吃我就没得吃，”唐斩的态度很坚决，不给联工集团任何的机会。 吴仁驹落寞的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