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青梅竹马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又舔又蹭 夏至,是江桥的生日,也是她和初恋男友恋爱七周年纪念日。 这一天,江桥收到男朋友送来的大礼——他和自己的好朋友梁欣若滚到了一张床上。他们赤身裸体的在她精心布置一个多月的婚房里缠绵,被抓个现行。 这两个她最亲密且信任的人,恬不知耻地背叛她欺骗她。 到底是意外让她遇见还是有意安排,江桥也说不清,她只觉得很恶心。 看着耀武扬威的昔日好友,江桥当机立断甩了顾家贺。 因为不肯服输,她始终撑着一口气,照常过日子。 却不曾想没脸没皮的前男友将她养了七年的金毛扣下,狗屁的爱情和见鬼的友情没让她垮掉,心爱的金毛被抢走让她再也无法忍受这操蛋的人生。 压抑的情绪得以发泄,她终日以泪洗面,与酒为伴。 本以为不会再有比这些更倒霉的事发生,怎么着也该轮到她触底反弹。 只是人生处处是意外。 分手叁个月,前男友与出轨对象步入婚姻的殿堂,他们七年都跨不进的坟墓,梁欣若叁个月就做到了。 那天她心里藏着事,手机也没带就独自一人跑到家附近的河边散心。江桥有轻度近视,可她确定有人溺水。 在一天最热的午后两点,头顶上的太阳火辣地散发光和热,走在树荫底下远处反射来的光明亮刺眼,一时间头晕目眩。 河边只有她一个人,她担心水里的人撑不了多久,仗着自己会游泳,毫不犹豫跳进河中打算亲自救人。 可到头来,不仅人没救上来,她还为自己的莽撞搭上性命。 不知道前世国家有没有给她颁一个见义勇为奖,拜托相关单位一定要为她正名,她是救人离世的,不是因为前男友结婚深受打击而想不开跳河! 溺水的感觉很糟,夏日里冰冷的河水涌入口鼻刺痛她的鼻腔,意识逐渐模糊,她的呼吸与求救声淹没于水面。 起起伏伏间,远处的高楼大厦摇摆着出现又消失,河面很平静,只有她无力地挣扎腾起的水花。 她扑腾了很久,泡在水里的手指用力到发白,手里紧紧揪住落水者的衣服不肯放开,灰色防晒衣在水面铺开将人完全盖住,江桥看不清衣服底下的人。 水里的人从她在岸边高喊呼救到此刻冒险游过来短短几分钟,从始至终一动不动,恐怕早已没了呼吸。 彻底陷入黑暗前,江桥认为世上大概不会再有比她更倒霉的人。 一切都偏离预期。 她相信人能够转世投胎,可她的情况有些怪。 "啊…你轻点。"屋子里响起暧昧的低吟,吟哦婉转。 她的分心让谭路洲不满,皱着眉头用两只手指捻住她的阴蒂来回摩擦。 江桥敞开的阴部经过长时间的逗弄敏感异常,受不了他这样的挑逗。 他刚刚给她舔过,原先紧闭的穴口在他的舌尖探入舔舐过后微微分开,露出嫩红的软肉,有水从更深处流出附着在穴口。 江桥身子软乎乎的,颇有些意乱情迷,穴道内酸痒难耐还在不停的往外流出晶莹的液体,她不安地扭动腰肢嗯嗯啊啊地呻吟,好痒。 谭路洲前戏做的很耐心细致,他吻了她很久才脱掉她的衣服,又舔又蹭,还未真正插入江桥已经泄过一次,扩张好的穴道湿润滑腻,内里绵软成一摊水,只等肉棒插进来填满她。 充血肿胀的阴蒂在他的手下挺立,从穴道流出的液体打湿他的掌心,透亮的水湿答答粘在大腿根,慢慢滴到床单在浅色的布料上晕染开一小片水渍。 "流这么多水,是不是因为被我摸的很舒服?"谭路洲发出的声音暗哑低沉,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观察她在陷入情欲时脸上透出那抹漂亮的潮红。 江桥从耳边感受到他鼻息里急促的呼吸,那带着情欲的热气喷在颈窝,痒痒的发麻。 谭路洲用领带捆住她的脚踝,分开绑在床两侧,在她腿心缓慢揉弄的大掌力道刚刚好,不会太重让她觉得疼,又不会轻的抓不住快感。 江桥舒服的半眯着眼睛,手指在床单上摩擦,嘴里哼哼唧唧。 "好舒服,但是能不能先别弄外边了,松开我,快点进来,嗯…" 她的娇喘声让谭路洲顿时小腹紧绷,腹部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皮肤下的青筋凸起看起来颇为凶残,阴茎胀大阵阵发痛渐渐还有继续增大的趋势。 但想要做的舒爽,前戏必须足够耐心,她那里太小了,如果不彻底放松下来,他根本挤不进去。 第一次没有经验,做完以后她下面肿了好几天,走路都会扯到腿心,从那以后,只要做爱,谭路洲一定会先给她舔软了,确保她的小逼能吞下他身下的巨物。 现在她的叫声像小猫一样娇软,谭路洲知道这是被伺候的舒服了才会发出的声音。 低头解开她脚踝上捆绑着的领带,挥手丢到一边,他跪在床上,伸手将她的大腿分得更开,明晃晃的光线下她的私处没有半点遮挡,稀疏的毛发也沾了一点水,她就这样将自己的身体敞开在男人眼前。 他看的认真,转身拿避孕套也没移开视线,江桥先害羞起来,趁着他戴避孕套时抽出被他握在手里的小腿,顺势踩在他的胸肌上而后夹紧了腿心。 谭路洲低着头,眼神晦暗不明,似笑非笑。 "要我进去还夹的那么紧?不怕被操烂。" 江桥面红耳赤,恨不得捂住他的嘴。 不许想别人 谭路洲撸了两下,很快套好套子,弯腰将她的腿分开挂在身上,翘起的阴茎蹭到她的大腿内侧,避孕套上的润滑液粘在大腿根部的皮肤上,留下小片光滑的印迹。 "自己用手掰开给我看,小逼撑大点,不然操不进去。" 换作以前,江桥打死也不信这种话会从谭路洲嘴里说出来。 他们差了四岁,很小便认识,说起来算是半个青梅竹马,可江桥现在心里其实是有点害怕他的。 前世在人间飘荡的那七天,谭路洲咬牙切齿的样子,还有他告诉看守墓地的阿叔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时淡漠的样子。 这些画面她都记了很久,也是那时候开始,她觉得自己一点都看不懂他。 "江桥,回神。" 他的顶端抵住入口浅浅往里入了一点很快又抽出,江桥咬唇感受着被撑开那一瞬间的酥麻。 "不许想别人。" 转瞬即逝的快感让她后腰发软,自觉勾紧他的身子压向自己。 身体贴近,他那里进入的更多了,吐着水的穴口包裹住他的顶端,穴道在被破开的微微痛意里颤抖着瑟缩。 仰起头亲了一下他的嘴唇,短暂的亲吻很快便分开,江桥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无比真诚。 "没有别人,只有你。" 实属冤枉,这具身体现在只有十八岁,还没遇见出轨男顾家贺。 上大学以前父母将她看的很紧,严抓早恋,跟异性牵小手都不曾有过,更别谈婚前性行为,她哪来的其他人。 当然,以前谭路洲在她这里不算异性,她还见过他小时候光屁股的样子呢。也因为实在太过熟悉,她上辈子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跟他做爱。 "你倒是会哄我。"谭路洲忍耐着提醒自己别那么着急,她张开腿就是等着他把阴茎塞进去操她,她就在床上,哪里也不会去,不要弄伤她。 和谭路洲做爱就这一点不好,他总是露出像此刻这样,落寞的自我怀疑一般的表情,这种时候他的情绪应该是不大好的,江桥不明白他有什么可不高兴的。 幸好他偶尔的坏情绪来的快离开的也很快,否则技术再好她也不愿意跟他做,开导人很累的。 江桥探手到两人的交合处抚摸,摸到自己流出的液体,把手指上黏糊糊的淫水抹到他阴茎的根部,再顺势将沉甸甸的囊袋托在掌心轻揉,江桥口中的喘息越来越重。 "嗯…只有你,只给你操……啊啊!" 这一下撞的很突然,又深又重,炙热粗长的阴茎塞满了她。在最初的挺入后他还在不停往更深处探索,仿佛要顶穿她才罢休。 "只能给我操,不要骗我,你是我一个人的。水好多,你听,屋子里好响,都是你流的水被我插出来的水声。" 他的腰腹耸动把自己往里送,很快很重,完全遵循着身体的本能,毫无节奏韵律可言。 "你慢一点,太深了,不要再进去了,啊…要坏掉了。" 狰狞的性器碰到里面的小口才开始往外抽出,离开半截又顶进去,带出更多的水。第二下进去比上一次更深,宫口咬住他的龟头,谭路洲闷哼一声,腰窝发麻,快要不能自控。 小穴已经很湿了,但刚刚开始还是会有点难受,那体验介于痛感和快感之间。 十几下过后,她仰起脖子大口呼吸,能感觉到的只有舒爽了,她被撞的眼神迷离,房顶上的灯摇摇晃晃,江桥无意识的小声叫着他的名字。 谭路洲低头用力含住她的乳尖,嫩白的乳肉在冲撞中像波浪一样晃动,肉体拍打声大过她的娇喘。 紧致的头皮发麻,软肉层层包裹着他的肉棒,太紧了,这几个月他发了疯一样的在她身上做,可怎么也做不够。 为什么要等到她主动邀请了才跟她做爱,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想要的发疯。 很快江桥的身体就适应了这样大开大合的节奏,爽的脚趾蜷缩,眼前的整个世界都在摇晃。 "谭路洲……可以了我不要了…啊,好酸。" 传统的男上女下姿势进的很深,她下面的穴口被撑开到一个不可思议形状,圆润的口没有一丝空隙,阴茎在穴道里进进出出时,粉红的软肉随着插入的动作时隐时现。 快感还在不断堆迭,龟头一一碾压过她的敏感点,身下不受控制地颤抖,水一股一股流出来,尖锐的快感刺激着她的下体。 "啊…要尿了,呜呜呜,我的床单…" "没关系的,江桥,宝贝,尿出来,尿了我就抱你去洗澡,在浴室里插你,一边操你一边洗澡好不好?"他含住江桥的耳垂,说出一些与平日里的气质完全不搭的话。 太魔幻了,人生还能是这样的走向。难道是因为她随意改变上辈子的会发生的事,才让谭路洲性情大变吗? 罪过,生人勿近纯情男变成现在压在她身上的色情狂,江桥觉得自己罪过大了。 不知过了多久,做到江桥意识都模糊了,他才终于隔着套子射在里面。 你要不要跟我做爱 租来的公寓没安浴缸,他们站在花洒下面,江桥的脸贴着他的胸口,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半眯着眼睛往前倾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享受他恰到好处的背部按摩。 "下次再搞我这么久,就不让你做了。" 太累了,做完以后大腿根抖到差点站不住,谭路洲在床上帮她揉了好久才能稍微放松下来,和他做爱还有这点好,事后服务比前戏更细致周到。 记忆中好像只要他在自己就没有一个人洗过澡,只需要在性爱过后两手一摊,等着他来抱进浴室就够了。 他的掌心贴在江桥身后的腰窝上方,旋转着慢慢往下压。 "唔,好舒服,你是不是学过按摩,怎么会这么舒服。" 江桥现在的声音有点像她在床上被弄得舒服了发出的呻吟,低低的,娇软的,小猫一样的喘息。 "乖,不想继续被我干,就不要这样叫,我会忍不住,下面又硬了。" 夹在两人中间的阴茎本来也没有彻底软下来,她明天一早要回学校,谭路洲还没尽兴就停下,此刻下面还憋着一股火没发泄。 她的声音将欲望勾起,阴茎顶着她的小腹抬头,开始有继续变硬的趋势,热的发烫。 "你休想。"江桥含住他的乳头轻咬,她很坏,今晚不打算继续满足他,但还是做这样挑逗的行为。 谭路洲在床上看起来好像很恶劣,实际上未真正强迫过她。 "嗯…不想就不要撩我,松开嘴,别咬。" 吐出嘴里含着的乳头,江桥嘴里像是吃了糖,声音含糊不清的冲他撒娇"好困哦,想睡觉,不要洗了。" 又娇气又听话,谭路洲更硬了,小腹也紧绷的发痛。 "我知道,擦干水就抱你出去。" 擦干水把人抱回房,床单上沾有大片水渍明显没法睡人,他只好转身把怀里打着哈欠的江桥放到一边的沙发上,顺手扯过她平时看电视剧盖的小毯子裹在她光溜溜的身上。 小心解开她束在脑后的丸子头,长发打着卷铺开,遮盖住微微泛潮红的耳垂,突出的锁骨上有他留下的一枚吻痕,深红色的一块衬的皮肤越发白嫩润泽。 谭路洲叹气,一定没有好好吃饭才这样瘦。 江桥生性好动,天气热起来又不爱吃饭,若没人在边上盯着她,也许一整日便只吃一块儿干硬的面包配上牛奶打发自己。 明天要早点起床给她做早餐带在路上吃,谭路洲在脑中回忆冰箱里都有些什么,很遗憾,他出差一周没来,冰箱里空空荡荡。 于是他很快决定好第二天的早餐,点外卖。 掖好毯子而后俯下身亲亲她的额头,嘴里念着,宝宝,先在这里眯一会儿,等我把湿的床单换下来再抱你回床上睡。 江桥嗯嗯啊啊地敷衍着,等他走到柜子前翻找床单时才睁开眼睛看他的背影。 她知道重生以后,在某些事情上与前世不同的选择会改变曾经的轨迹,可怎么会和谭路洲上床啊?前世她死前一天跟他的关系也才进展到接吻。 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乱糟糟。 从宿舍搬出来以后,他们的联系更为密切,之前是叁五天打一炮,现在几乎隔一天就来叁五次,逮着机会就往床上跑。 有时在吃饱喝足以后的贤者时间,江桥会后悔,觉得是自己带坏了他。 他是二十二岁的谭路洲,刚刚大学毕业,经受不住诱惑也难免。 可江桥不是真的十八岁,前世溺水身亡时她已经二十六岁。 是她先开了这个头。 前世看透了梁欣若的为人,江桥现在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再与她住同一间宿舍,和她虚与委蛇装模作样,或者直接撕破脸都会让她觉得累,最好的办法是远离。 可苦于找不到合理的借口,让父母同意她从宿舍搬离,心里烦闷着,一股无名的火急需发泄,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周末惯例回家吃饭,是谭路洲开车到学校接她。 重生后第一次遇见这辈子还没同她暧昧过的谭路洲,她不知怎么抽了风,在自己的卧室里大着胆子问他,"你要不要跟我做爱。" 大概是记忆混乱下的癫狂,她不记得,现在的谭路洲还不会对她有求必应。 她很困,体力消耗太大,还没等谭路洲将她抱回床上就睡得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她做了一些关于上辈子的梦,她去新房抓奸,藏在酒店里醉到半夜……凌乱分散,头开始一抽一抽的疼。 梦深之时却又突然清醒,黑暗里她睁大了眼睛努力分辨自己在哪里。 浴室的水声停歇,谭路洲刻意放轻的脚步声靠近。空气中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在江桥以为他该回自己家时,床上的被子却被揭开,而后他侧着身子躺进来,伸出手将她捞进怀里。 "你不回自己家?" "不。"他的唇离她的耳朵很近,呼出热热的气。 "小心我爸知道了打死你。"江桥有些痒,眼皮耷拉着避开他喷洒在耳后的气,话也说的不连贯。 "叔叔很喜欢我。" 哥哥,吃草莓 "喜欢你也照打不误。" 江桥露在外面的手让冷气吹的有些凉,谭路洲牵过她的掌心十指交扣。 握着的手放在唇边捂了一会儿也不见转暖,干脆移到他腰上取暖,冲过冷水他的火气依旧很旺盛。 江桥承认,他所言不假,爸爸确实很喜欢谭路洲。 大概除了他家里挂名的母亲——那位高高在上的谭夫人以外,没有哪位长辈会不喜欢他。 自小成绩优异,聪明上进,又一路保送名校……他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 因某种特殊的缘分,江桥一家得以见证他光鲜亮丽之外的心酸坎坷,对他除去欣赏更多的是心疼。 他们初识于海城儿童福利院。 江桥六岁,谭路洲十岁。 江桥母亲在儿童福利院与其他叁位阿姨一起负责做饭,江桥的父亲是戍边战士,常年在遥远的边疆,一年只回家一次,因此母女两人大多数时候吃住都在福利院里解决。 谭路洲是在大年初一来到福利院的,他的母亲在除夕夜下班赶回家的路上出车祸,酒驾司机肇事逃逸,拿着糖葫芦的单亲母亲于送医途中抢救无效身亡。 十岁的孩子在警察局呆了一晚上,没有直系亲属,没有家人,在第二天一早本该是阖家团圆的日子被送进福利院。 半阖的房门前摆了几盆光秃秃的已叫不出名字的植物,新来的小哥哥坐在屋子角落边的一张小方木凳上。 江桥念一年级,此时正在度过人生中第一个寒假假期,她是个共情能力很强的孩子。下午在厨房写老师布置的写日记作业时,她无意中听到妈妈和阿姨们谈到白天被送来的小男孩儿。 "世事无常…" "一声也不哭,看着就让人心疼。" 几位大人频频叹气,长条板凳上的江桥鼻子发酸。 她觉得难过,想要哭。心里就好像是感冒发烧不舒服的时候,大人们捏着她的鼻子灌药那样苦涩。 晚饭时间,谭路洲没有来,江桥担心他会饿肚子,但她不知道其实阿姨们已经单独给他送饭到房间。 透过半开的门,江桥悄悄观察着他。 他的头发比福利院内其他孩子的稍微长一些,脚下是一双白色的运动鞋,鞋面有些旧却洗的很干净。 进门以前,江桥先装作若无其事地蹲在花盆后面,隔着棉线手套轻轻拨弄花盆里枯萎的枝干。 泥土上有一层薄薄的落叶,冬天的风冰冷刺骨,吹得她鼻尖通红,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站起身往里走。 一走进屋内,大半的风声与寒冷被挡在门外,温暖的气息扑来,江桥用手背抹去险些流下的鼻涕才走到他身边坐下。 叁分钟,五分钟,十分钟过去,他没有开口和进来的人讲话,依旧维持原样,呆呆地坐在凳子上,好似根本不在意多出一个人。 江桥也陪着他发呆,看门外的灯摇晃,听见风呜呜地吹,有些恐怖。 年兽会来吃掉他们吗?今天是大年初一,年兽应该已经离开了。 伸将手伸进羽绒服外面大大的口袋里,江桥歪着脑袋摸了一会儿,从里面拿出一个手心大小的柑橘,这是吃饭时阿姨发的。 每个小朋友都有两个,但谭路洲没去吃饭,所以他一个也没拿到。 黄橙橙的小柑橘表面很光滑,在头顶昏黄的灯光下反出亮油油的光。 江桥把小柑橘放到这个不说话的小哥哥并拢的膝盖上,很快跑走。 接下来几天都是如此,她吃完饭,在厨房的小凳子上完成好老师布置的作业,就在口袋里揣着舍不得吃的水果来找谭路洲。 他们没有说过话。 江桥口袋里放着什么水果,要看吃晚饭时阿姨发什么。 有时候和第一天一样是小柑橘,有时候是小番茄,还有一次是江桥最爱的草莓,每个小朋友只有一颗。 红红的草莓已经放到嘴边,她却突然想起坐在椅子上的谭路洲,他今天还是没有来和大家一起吃饭,他是不是没有草莓吃? 想到这里,江桥就舍不得吃了,小心翼翼把草莓捧在手里往那间屋子走去。 天气难得放了晴,暖融融的阳光照的人身上暖洋洋的。 小朋友们在树底下跳房子,江桥没忍住站在边上儿看入了迷。天色彻底暗下来,跳房子的小朋友都散开,江桥才记起自己的草莓还没送。 一路小跑过去,她远远的就看见房门前的花盆边上黑乎乎的一团。 谭路洲没有坐在屋子里,他第一次离开那间房子,离开他的小板凳,独自坐在屋檐下等迟到的江桥。 江桥很开心,脸上挂了大大的笑容,举起手里的草莓,声音轻快又愉悦,"哥哥,吃草莓。" 性格使然,谭路洲的话很少,他呆在儿童福利院那几年,一直到被亲生父亲找到接回家前,江桥都是他唯一的朋友。 … 怀里的人很久没说话,似乎已经睡着。 谭路洲想起身找遥控器调温度,才轻轻动了一下,江桥便以为他要走,自觉松开了挂在他腰上的手臂,转过身子躺到另一边。 "好困。"她已睡得迷迷糊糊。 "睡吧,我抱着你。" 真恶心 江桥醒来时,谭路洲已经离开。 餐桌上有一小碗小米粥,两个烧卖和一个剥好的茶叶蛋。 是她喜欢吃的。 江桥动作慢,洗漱时慢吞吞的,现在时间不太够。她囫囵吃了两口就走回卧室,打算收拾一套衣服带回学校。 衣柜是谭路洲帮忙收拾的,分门别类,看起来很整齐,但东西放在哪里她不是特别清楚,找了一轮也没看见想穿的衣服,干脆给他打视频。 "小路,我的裙子呢?" 视频接通以后她就把手机丢到床上,继续在柜子里翻翻找找,谭路洲只能看见屏幕里白花花的天花板。 "哪一件裙子?" "就是那个……随便吧,我新买的裙子都去哪里了?" "在右边第二格,长裙左边,短裙右边。"江桥夏天不喜欢穿裙子,收拾的时候他把裙子都放在比较高的位置。 "怎么放这么高呀,小路,我去找个凳子,你先忙吧。" 电话挂断,谭路洲放下手机,忽略眼前站着的人诧异的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搬出来一个月,江桥觉得住在这里的人好像不是她而是谭路洲,他对这里的所有布局,物品摆放都比她要熟悉的多。 这间公寓是谭路洲帮她找的,无论是价格还是地理位置,各方面都很合适。出门往东一百米就是地铁站,从这里到学校只有五站。 更重要的是,谭路洲住在对门。 她父母一百个放心,认为这里非常安全。不再担心她是不是被骗了,想要和哪个新认识的小年轻同居才突然要搬出学校。 江桥很心虚,没有和哪个小年轻同居,不过跟同居也差不到哪里去,该做的都做了。 谭路洲简直把这里当成自己家,除去晚上江桥一般都不愿意让他留宿,担心他在这里留下的生活痕迹太多,哪天父母来查岗看出来之外,他吃饭办公基本都在这解决。 要是让她爸知道,他为了防止有男人到江桥的屋子里过夜,暗中安插的"眼线"谭路洲早就和她负距离接触个彻底,以他的暴脾气,说不定会冲着谭路洲打一套拳。 上次从宿舍离开时落下了几本专业课的书,江桥一直想找个机会机会将零零碎碎的东西全部清空。 东西虽然不多,但收拾起来还是有些麻烦。她不好意思让舍友帮她带去教室,正好学校那边的退宿手续还没办好,随时可以回去住,她打算今晚就先不来回跑,在宿舍住一晚,明天一早再收拾东西回家。 前世她与舍友的关系一直到毕业都很和睦,没有什么勾心斗角,几个小女生每天和和乐乐的。 但若是论交心的朋友,只有梁欣若一人。 毕业后她忙着工作挣钱支持顾家贺读研,忽略社交的重要性,人际圈子越来越小,到后来更是慢慢的与曾经的朋友疏远。 那几年,她整个人都围绕着顾家贺转,怕他不开心,怕他睡不好,自己舍不得买新衣服也要他过得体面。 她想,再苦再累也没事,等他毕业就好了,等他找到工作就好了。他许诺过的未来很快就会实现…… 冤大头,真傻。 说不定就是在她累死累活工作,拼命地想要攒钱好让男朋友可以安心读研,即使被上司刁难也强忍着,不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他的时候,他们就搞在一起了。 打不通男朋友电话,她回到出租屋抱着梁欣若哭,诉说自己压力大,担心这段感情看不到未来的时候,梁欣若在想什么。他们是怎么看她的? 单纯,愚蠢,好骗。 她再也不会这么傻了。 现在她只想陪伴父母,好好爱自己,过好自己的人生。 也不知道,上辈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失去独生女的夫妻两人,要怎么度过漫漫余生。 … 江桥找到教室,距离上课还有五分钟,走到舍友提前占好的位置,刚放下包,梁欣若便在她旁边坐下。 教室里人多,江桥暂且能忍受和她待在一起。等回了宿舍,只剩下她们两人时,江桥一阵反胃,又想起她光着身子,将腿挂在自己男朋友腰上的样子。 真恶心。 亲儿子 宿舍只有她们两人,梁欣若主动和江桥搭过几次话,见她都敷衍过去,也不再自讨没趣。 好在其他舍友很快也吃完饭回到宿舍,喘不过气一般的氛围自然而然缓和许多。 大家各忙各的,也没人在意其中两人是否有些不同。 江桥一个人窝在床上啃专业课的课本,遇见实在是晦涩难懂的内容,她便在网上找来视频配合着看。 算起来,大学生活实际上已经离她很远,重看曾经学过的东西,该不会的还是不会。 晚十点,她们接到学生会的通知,临时召开紧急会议,需要全体预备成员参加。 江桥忘记退出学生会新成员的群聊,在宿舍的哀嚎声响起之前同样收到了信息。 不过,学生会的事情已经与她无关,她很干脆地退出大群。 在第一轮面试通过以后,她没继续参与后续的几轮筛选,默认为自动放弃资格,因此她也不用再理会学生会的事项。 性子急的舍友已经在宿舍里开骂,怒斥道自己这辈子从来就没见过这么会折磨人的部门,学长学姐们怕不是真把自己当领导,随意指挥她们这些敢怒不敢言的小成员。 晚上十点钟开会,还不到后果自负,这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嘛! "要不是为了加那点学分,我早就退出了,不想干了,谁爱去谁去吧!" "现在退出要交一万字申请……"另一位舍友善意提醒道。 "真踏马无语。" 悉悉索索收拾完,她们临走之前,有人回头对她说:"江桥,我太羡慕你了。有远见之明及时止损,早早地离开深渊。我命真苦……呜呜走了。" 脚步声渐行渐远,江桥捧着书回想舍友的话,不由得嘲笑自己。她哪里来的远见之明,知道要及时止损,不过就是提前知晓结果,早早躲开罢了。 这次会议,她会认识顾家贺。 江桥觉得自己一直是没什么大志向的人,似乎从没想过所谓复仇,只想着远离。 离那些人都远远的,最好连认识的机会都不要有。 …… 国庆假期很快到来,江桥父母经营的快餐店也随着人流量的增加而忙碌起来。 他们的快餐店主打特色地方小吃,因为味道好价格实在,很多外地游客慕名而来。 店里没请员工,平时夫妻两人在店里就能够忙活过来,但节假日不同往日,异常忙碌,江桥也会回家帮忙。 点单,收碗,忙忙碌碌一上午,江桥围着围裙、头戴帽子,到后厨放好手中的最后一个餐盘,大喘一口气,揉着手腕儿休息。 一点过后,快餐店会关店两小时,下午叁点才继续营业。 留在店里吃午饭时,江母问她国庆假期怎么没和带宿舍里唯一的外地舍友回来。 "你们宿舍里那个漂亮的小姑娘,你上回说的那个,她家在北方, 你们其他人都回家了, 假期她一个人留在学校多孤单。" "她有自己的事。" "能有什么事,改天让她来家里吃顿饭,尝尝……" "妈,我还想要一碗饭。" 江桥不想听见父母谈及太多有关于梁欣若的事,很快岔开话题。 上辈子她们能成为好朋友,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在节假日时,江桥会心疼她自己一个人留在宿舍,往往把她带到家里来。 联系的多了,关系自然越来越要好。 "好好好,现在去给你盛。今天怎么这么听话,是不是累到了?你下午就别过来了,回家睡觉去,我和你爸两个人就能应付过来。"江母把手里的碗递给江桥,又想起还有事忘了说。 看她吃完手里的饭菜把碗放下,这才开口叮嘱她,"别忘了让小路明天来家里吃饭。" "知道知道,都说叁次了,果然谭路洲才是你们的亲儿子。" "那当然,没有小路给你补课,你能上那么好的大学吗?没良心的,吃饱了就回去,这里热。" 给我揉揉 江桥在店门口扫了台共享电动车,躲着烈日拐进弯弯绕绕的小路,吹着风一路骑回家。 刚进门,钥匙和包一股脑丢在门口,她迫不及待地脱掉衣服鞋子,一头扎进浴室洗澡。 刚重生那会儿,有很长一段时间江桥对水有莫名的恐惧。最严重时,她洗澡只敢用沾湿的毛巾擦身子,并且拒绝一切有可能碰到水的活动。 她是海边长大的,对海有特殊的感情。 江桥总是知道哪处的海滩漂亮干净,且还未被大部分的游人所知晓,保持最原有的面貌,适合随心所欲呆上一下午。 只是如今,她不仅无法穿着漂亮的泳衣到浅滩游泳,就连以前喜欢的凌晨四点出发去海边看日出,傍晚环海骑行看日落,现在都无法继续。 水拍打礁石的海浪声,大范围的水域,都会让她想起在河水里呛水而后慢慢窒息,从一开始的挣扎到绝望的这段经历。 不过最近江桥感觉自己畏水的症状似乎已经缓解许多,此刻站在淋浴喷头下面,甚至还有些遗憾浴室没安浴缸。 在店里端盘子时还没觉得累,结束工作整个人放松下来,她的小腿和肩膀开始抗议,一抽一抽地发酸,现在急需躺在浴缸里泡一个舒服的热水澡。 嗯……不能泡澡缓解疲劳,谭路洲的手也可以,毕竟他很会按摩。 "小路,能不能和房东商量一下,安一个浴缸,想泡澡。"江桥一边往脸上敷涂抹式面膜,一边语音输入信息。 房子是谭路洲帮她租的,签合同,转交房租…一切事项都是他来对接,江桥乐得轻松。他没主动提,她也不问,正好心安理得偷懒,连房东的微信也没加。 等待的过程中,她浏览了一下短视频平台,连按几个不感兴趣,时间也才过去七分钟。房间太安静了,只有手机里发出的热门BGM,偶尔会被逗笑,但还是太过安静,她不喜欢。 打开投影仪,随便选了一部电影放来当做背景音乐,江桥看时间差不多,就起身去浴室洗掉脸上的面膜。 磨磨蹭蹭十几分钟再回到卧室,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一直亮着,有消息弹出。 拿起来看才知道是妈妈问她有没有回到家,趁着谭路洲还没回来,江桥给母亲打了一个视频。 随便聊了几句,母亲问她搬出宿舍最近能睡好觉了吗,有没有继续失眠。 "最近睡得好多了,你看我上午在店里不是很精神吗?" "唉,你说你直接搬回家里多好,妈妈还能天天见你,给你熬汤喝。" "家里去学校不方便呀妈妈,再说了,你们的乖女儿不是每个星期都回家报道嘛。" 乖女儿就是她本人,当初借口从来没住过宿舍不习惯集体生活,在学校休息不好,想要搬出来。 父母心疼她,同意她搬出宿舍好好调整,知道她不想回家住而是在外边租房子,还担心过是不是她谈恋爱不告诉家里。 江父江母担心她受骗,私底下偷偷让谭路洲观察一下,看看江桥附近有没有亲密的异性。 谭路洲过来问她有没有亲密的异性,要她听家里的话不许在外边找一些乱七八糟的人谈恋爱时,他那东西就插在江桥小穴里。 已经用掉两个套,江桥被他顶的大腿根都在颤抖,揪着他的头发呻吟不断。 额头上的汗水快要流下时,谭路洲就会伸手帮她抹去,低头咬了一会儿她的胸,又舔她的脖子。 他会含住江桥的耳垂低语,嘴上说着要她乖乖听话,谈恋爱记得要给长辈把关,不许找野男人,下面却一直撞她,还不停揉她的乳房,吸住她的乳尖,坏笑着说这里挺起来了。 上午忙的没空说话,现在闲下来来了,母女俩家长里短聊了快半个小时,江父偶尔凑脑袋过来说几句话。 到了下午的饭点,客人陆陆续续走进店里,江桥见客人似乎很多,就说要继续回店里帮忙。 "再过一个多小时我们就关门了,你好好睡一觉,明天早点回来给妈妈择菜。" "不用做那么多菜,小路吃不了多少的。"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按时回家就行。" 真的是亲儿子,全家齐上阵给他做饭,江桥撇撇嘴。 江母看她的样子,觉得有趣,截了图说要发给小路,要小路看看这个不靠谱的江桥。 她笑呵呵回应,说自己才不怕他,要让小路明天自己做饭。 一通视频结束,上下眼皮不太和睦,已经打架许久,放下手机前最后一刻,她看见谭路洲的信息弹出来。 "不行,房东不喜欢自己的房子有改动。" 投影仪里是下着雨的森林,雨声淅淅沥沥,她已经很困了,撑着眼皮回信息。 原本她想说,那就算了吧,也不是非要浴缸,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发出之前她又反悔,删掉对话框里的字重新输入。 "可是我好累哦。" "小路哥哥,你能不能快快回家,给我揉揉。" 欠操 江桥隐隐约约听见卧室门从外边往里推开的声音,她不久之前也醒过一次,把电影的声音调到最小一格,然后继续睡去。 听见脚步声她没动,眼睛迷迷糊糊睁开很快合上,还是很困。 她只醒了一瞬便继续沉入梦境。 可能是白天太累的原因,难得这次睡得很好,没有做噩梦。 谭路洲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拨开耳边丝丝缕缕的头发,目光温柔地凝视她许久。 弯下腰,一开始只是想亲亲她的眼睛,耳朵,脸颊… 可睡着的江桥太听话了,乖顺地闭着眼睛任由他的吻变得不再单纯。 等到他含住柔软的下唇时,江桥终于醒来。 "嗯…走开,我困。"红唇微启,他的舌头顺势滑入。 他的腰更弯,两人中间只隔一张被子的距离紧密地贴在一起,毫无空隙。 太软了,他舍不得松开,越吻越深,即使知道江桥被吵醒会发火,也许一会儿还会瞪他。 不过没关系,值了。 江桥裹在被子里动弹不得,只有脑袋露在外面,饱满的乳肉被压的有点痛。 刚睡醒没什么力气,叫也叫不出声,只能时不时低吟两句,娇娇软软。 谭路洲听见她的声音,身下很快起了反应。吻得越发温柔,和她一样闭上眼睛细细感受唇舌交缠的温度。 第一次上床那天晚上,他们一开始就是这样亲吻。 江桥问他要不要做爱,他没回话,只是去亲她,吻她,舔她。 楼下就是江桥父母,小区里有孩子的嬉笑打闹声,对面窗子甚至还有人站着抽烟。 他们胆子很大,拉上窗帘就开始脱对方的衣服,江桥从衣柜深处摸出一个避孕套,谭路洲问她是哪来的,为什么会收着这个。 江桥让他别废话,这就是用来套小玩具的,注重清洁很重要。 但是小玩具和他的"玩具"明显不是一个尺寸,试了很久也挤不进小了不是一点半点的套。 最后是江桥用手帮她弄出来,而他用柜子里和避孕套藏在一起的小玩具让她喷在床上。 有些不太到位第一次,但江桥很满意,解压的目的达到。他们愉快地约定,第二天在谭路洲的房子里继续做今天的事。 …… 眼下,谭路洲的吻变重,他用大拇指抚摸江桥的耳廓,悉心安抚她的起床气。 掌在她后脑的手控制住力道慢慢轻揉,在她呼吸不畅想要往后退时又把她压向自己。 一吻结束,江桥终于能够仰着头大口呼吸,手也探出被子半是生气半是撒娇地拍在他腰上。 男人的手还在继续安抚着她的情绪,鼻尖抵住耳后的那块儿软肉,整个脑袋埋进颈窝里喘气。四周是她沐浴过后的清香,密密匝匝灌入鼻中。 接吻持续的时间太长,江桥嘴唇发麻,眼神已然清明,她看着还没结束的电影,有点生气。 谭路洲一点也不礼貌,没经过她的同意就在做爱以外的时间吻她,这样太像情侣了,不好。 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提醒他以后不许这样,不然就要没收他的钥匙,谭路洲却又开始舔弄她的耳垂。 他吮吸的格外认真,耳朵有点湿湿的,能听见他舔自己的耳朵时嘴里发出啧啧的水声。 江桥觉得自己的脸应该红了,一张口便会溢出喘息。 现在还是暂时不要说以后不许他在做爱以外的时间亲自己这样的话,太扫兴。 而且,她还觉得挺舒服的,万一开口拒绝却让他听见自己的的呻吟,让他觉得自己这是在欲拒还迎,那也太丢脸了。 "洗澡了?好香。" "嗯。"谭路洲说话也不肯放开她的耳垂,声音含糊不清,江桥受不了他这样压低了的低沉性感的嗓音,面颊发热,想要推开他却不成,反而被引导着将手放在他的胸前。 扑通,扑通,是谭路洲的心跳。 "怎么不等我。"终于松开她的耳垂,谭路洲抬起头,伸出手指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儿。 "好痛!为什么要等你。" 恰好电影结束,空气中沉默了一会儿。 他找不到非要让江桥等他回来再一起洗澡的理由。 那再努努力好了,要江桥主动黏着他,像女朋友那样。 "饿不饿。" "一点点。" "出去吃饭?" "别吧,想吃你做的,你好重别压着我了,有点疼。" …… 冰箱里什么也没有,他们在床上粘糊了一阵,就一起步行到小区外面的超市买食材。 排队结账,前面还有一个人,他们站在收银台旁边的货架。 谭路洲研究了一会儿,将最上面一排全部扫到购物车里。江桥本来在玩手机,听见他的动静有点大,低头往购物车里看,顿时腿软。 六只装,一,二,叁……在默念着数了数,将近十盒…… "买这么多干嘛!"害怕其他人听见,她踮起脚尖,用几乎是在说悄悄话的音量问他。 江桥明明记得上次就买了很多,码在她床头柜最下面一层,她担心父母突击检查会被发现,还用几本砖头书压在上面。 虽然被发现的几率很小,因为父母压根不会翻看她的东西,但谁让她做贼心虚。 谭路洲很坦然,却也配合着她的音量,用手挡住嘴,在她耳朵旁边学她的样子,声音很小语素极慢,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出来。 "避——孕——啊。" "这……这么多,难道都要用在我身上?"她当然知道避孕套是用来避孕的,她是在问这个嘛! "不——然——呢。" 除了她哪里还会有别人,明知故问,欠操。 那里要被弄坏了 "一次买那么多,你不会觉得有点奇怪吗?再说了,我们离超市很近的。"江桥越说越小声。 "你怎么会觉得奇怪?"谭路洲已经直起身子站好,看到她定住的样子,不禁莞尔,"我还以为我们的用量你最清楚。" 江桥疑惑地看着他,这个来进货一样的架势,难道不应该奇怪吗?谁会像他这样把人家货架上一整排避孕套都扫空。 不过也是,他们的用量确实很离谱,这样的谭路洲上辈子到底是怎么坚持单身到叁十岁的,他不会是出去嫖吧。 男人真奇怪,不对,谭路洲真奇怪。 "知道你害羞,不用和我一起在这里等,你先到出口等我。" 江桥没办法反驳,因为害羞她才会觉得奇怪,以前避孕套都是他自己来买的。 回家的路上,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他们住的地方不远处就是商业街。 住在闹市附近有好有坏。不好的是,有些噪音不可能被完全隔断,偶尔也会因为灯光太亮而烦恼。好处是,更多的时候,江桥觉得这里很热闹,住在这里有一种真真切切地活在人群里的感觉。 路灯街灯,各种光混在一起,树影斑驳。 地铁口抱着吉他歌唱的歌手,吃过晚饭后结伴出来散步的人群,匆匆忙忙低头赶回家的上班族。 一个有音乐与人群的夜晚,晚风吹在身上很舒服,能够闻到空气中流动着树叶的味道,这是属于夏夜独有的气息。 江桥慢悠悠跟在提着购物袋的谭路洲身后,时不时低头喝一口手里捧着的还在不停冒气泡的漂亮饮料。 这是她在超市门口等谭路洲出来的时候偷偷买的,自从上次她来例假反应大到瘫软在床上爬不起来被谭路洲送去医院,他现在来开始有意识的控制她的饮食。 先斩后奏,能拿她怎么样? 走着走着,谭路洲发现一直跟在右侧的影子消失不见。他回头寻找,发现江桥停在不远处聚集起来的人群外围,兴致勃勃地看站在中央的吉他手。和其他驻足倾听的人一样,她应该是在笑。 "江桥。"越过人群,谭路洲走到她后面,用身体挡住行人,小心护着不让别人碰到她。 "小路,我们听完这首歌再回家好不好?"江桥听见声音,知道后面的人是他,没有回头,而是用扎着马尾的脑袋往后仰,轻轻蹭了一下他的胸口。 "好,听完再回家。" 她看起来心情很好,谭路洲也被她情绪感染,低头看她的侧脸淡笑,江桥听完这首歌就会和他一起回家,回他们的家。 她动的时候,靠近他胸口的的头发会隔着衣服摩擦他的硬邦邦的胸肌,有点痒,但是不难受。 只不过被这样碰着,他很难认真的去听歌里在唱什么。 一曲结束,在离开之前,谭路洲从地铁口摆摊的阿姨那里买了两枝九块九的向日葵给江桥。 本来只买一枝,但阿姨说他的女朋友很漂亮,于是他又多买了一枝。 江桥很喜欢他买的向日葵,一路上心情都很好,就连谭路洲一直牵住她的手也没拒绝。 回家后半段的路,江桥主动挽上他的手臂,从购物袋里拿出一根海苔卷,一边走一边吃,说是要替他分担手里提的东西的重量。 来来往往的人群里,谭路洲在某一刻突然觉得他们好像是一对寻常夫妻,过着自己平淡简单的生活,下了班一起去买菜,手牵手走回家。 在路上,他们会商量做晚饭时,谁来切菜炒菜,吃完饭谁来洗碗,今天轮到谁来辅导孩子写家庭作业…… 孩子,他们会不会有孩子? 如果他们有一个女儿该多好,孩子的眉眼与她相似,他一定会很爱这个孩子,只是不知道江桥会不会答应他。 "你在想什么?"江桥问他。 "我在想,刚刚买的鱼很新鲜,回去给你煮汤喝。" "有刺。"她喜欢吃鱼,但小时候被鱼刺卡过。 "我会帮你挑干净。" 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你能不能听见我的话外音。 抬头看着头顶,绿化芒结了很多不到拇指大小的芒果,比枝叶浅很多的淡绿色在夜里反而显眼,一串串高垂枝头。 …… 吃过饭,江桥躺在沙发上消食等谭路洲收拾干净厨房。 她已经洗过澡,但还是被拉着进浴室又洗了一次。江桥还以为他是想在浴室里先来一次,可从始至终谭路洲都很单纯很认真的在帮她洗澡。 尽管下面硬成铁,他也在当一个尽职尽责的洗澡工,甚至江桥看他硬的难受,好心帮他握住时,还被他拨开手。 擦干净身子被他抱回床上,江桥才知道,他这是憋着坏呢。 "最近有没有自己玩过玩具?"江桥背对着谭路洲,叉开腿靠坐在他身上。 他紧紧贴住她的后背,一只手撑开她的大腿根不让她合起来,另外一只手拿着江桥自己买的粉红色吮吸玩具按在她的阴蒂上。 "呜……没有。" "真的?" 他像是不信,手里的吮吸款小玩具又调高了一档,江桥被突如其来的酥麻刺激的开始小幅度挣扎。 越挣扎,阴蒂越酸。 用手揉弄阴蒂她很容易潮喷,用吮吸玩具速度会更快,她一般撑不过五分钟。自己玩时她会把握好这个度,舒服了就停下来。 玩具在别人手上就不一样了。 他很少有像现在这样,不理会她在床上喊停的要求。江桥感觉出来了,谭路洲今晚似乎不打算点到即止。 意识到他想让她连续高潮,江桥下那股体渐渐失控的快感越来越强烈,可明明已经快要泄出来,还是觉得小穴空虚,想要被填满。 "假的……行了吧,哥哥,小路哥哥……嗯啊……呜呜你欺负我……那里…那里要被弄坏了。" "为什么会被弄坏,我的宝贝为什么在哭。"先用玩具只是想让她那里变湿润,能够更好地容纳自己胯下的东西,可她为什么看起来那么舒服?是玩具比他更舒服吗,那她是不是没有自己也可以…… "是玩具让你舒服到哭吗?嗯?" 谭路洲语气危险,要是她敢说是…… "不是玩具,不要玩具,是你……你才能让我舒服……拿开。" —— 全文免费,尽量隔日更! 如果喜欢的话请给我留言吧 不是已经回来帮你揉了 谭路洲哄着她说了很多让人脸热的话,往常这时候江桥的情欲已经在前戏里完全打开释放出来,身体也准备好投入一场性爱,他会适时插进来弄她。 爽的太过也会让她觉得不舒服,谭路洲很会把握这个度。可今天江桥很明显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他却还是迟迟不进入正题,哪怕抵住她后臀的阴茎发胀发痛也受着。 她的身体现在很敏感,当手碰上乳尖时,他清晰的感觉到她的紧绷。 江桥似乎听见谭路洲在笑,想转过头问他,是不是以捉弄她为乐。只是快感一层一层爬上来,江桥再说不出话,只剩下呻吟。 "你下面好湿……" "闭嘴,嗯……能不能,把它拿开……我真的受不了了……" 她可怜兮兮主动寻找他的唇,和他接吻。 空气又湿又热,伴随着从她口中溢出的长长的呜咽声,卧室内又有另一种暧昧的喘息,是他们唇齿相接发出啧啧的水声。 电动玩具的嗡嗡声还在继续,只是不再一味磨着她的阴蒂,而是代替了揉弄乳肉的手,压在她的乳尖。 "不要,放这里有点疼……"她含糊不清说道。 听她说疼,谭路洲松开这个部位,专心致志弄她的阴蒂和外阴处。 硬挺的阴茎抵在江桥的后臀,一吻停住,她伸手到后面下抓住这个会让她舒服的东西,催促的声音断断续续。 "谭路洲,你……到底做不做……我惹你了吗……以后不许你……啊!" 话说一半,江桥急促的尖叫一声,马上改口,"不是不是,我说错话了,小路哥哥,别……别碰那里。" 这个称呼会让他高兴,江桥不知道自己竟在无意间讨好他。 "说啊,不许我什么?" 光裸白皙的腿蹬乱床单,谭路洲不太想听她的回答,低下头继续吻她。 方才小小的使坏过后,他手中的吮吸玩具调到最低一档开始没有规律的时紧时松。 江桥在亲吻中紧绷的身体逐渐柔软下来,慢慢的、慢慢的后仰着脑袋开始回应他的舔舐。 偶尔也会无暇顾及他的热情,尖锐的快感袭来,她身下酸软成一滩水,抖得厉害时会扭头躲开他的亲吻,停下来皱着眉头哭,一个人静静等待那酸麻的感觉过去。 丢开玩具,他的手指探进去一截在浅处抚摸内里的褶皱,搅动的速度逐渐加快,汗水、淫液黏糊糊的混杂在一起。 两具湿滑的肉体发热,江桥小腹以下颤抖不已,快感堆积起来全部集中在那一处。 手指翻搅的速度加快,突然间,江桥身体舒爽无比。期待中的快感来临时她尖叫出声,目眩片刻后她高仰着头全部泄在谭路洲的手心。 "好多水。" 眼泪流得更多,挂满了脸颊,此刻是真的在哭,不是生理性的快感带来的眼泪,她觉得委屈,觉得他过分。 她都这样求他了。 身下溢出的液体在高潮的余韵中一股一股往外流淌,稀疏的耻毛也沾上一点晶莹,小穴里里外外泥泞不堪。 谭路洲的大腿上也是她的水,湿答答一片,他用手抹了一点在她的腿心上揉弄。 察觉到她的哭声变了味,他终于肯离开她被啃咬后变红的嘴唇,转而去亲她的脸颊,吻走她的泪水。 "不哭,是不是不舒服?" 微微抬起她的臀部,阴茎的顶端在穴口按压找角度,江桥不肯配合扭动着腰肢,明明是想要阻止他进入,却在他吻过来时还是无意识回应他的亲吻。 "别躲,刚刚不是还要我插进去。"谭路洲把她摆成跪趴的姿势,从床头摸出一个套戴好,阴茎挤压穴口一挺而入完全占有她。 阴茎呆在她体内,等她适应一会儿便开始小幅度抽插。 他跪在床上,低头看着相连处露出半截粗硬发红的性器,眼里满是欲望,"哭什么呢,不是已经回来帮你揉了。" 江桥只是想和他做爱(修) 最开始被进入那一下,下体撑开的感觉很强烈,生出了一点痛。江桥很勉强才能一次夹住他,况且才刚刚泄过下面还很酸。 她手脚并用往前爬,想要抽出体内的东西。 谭路洲看着她逃开的动作也不阻止,默不作声地凝视。等到阴茎快要完全脱离紧致的穴口,他掐住她的腰拖回来,狠狠插进去接连不断抽插,尽跟没入再抽出。 "啊……我疼,你疯了吗?" 这个姿势进的很深,他力气太大,顶撞得床开始随着他们的动作摇晃,卧室里的拍打声层层攀升。 谭路洲也说不清自己在想什么,只是刚才他们从超市返回途中,在路上牵着手回家的时候,他明明该觉得幸福,这不就是他一直期待的画面吗?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很害怕,他不知道和江桥还能维持这样的关系多久,现在越感到幸福便越恐惧有一天会失去。 江桥只是想和他做爱,不是想爱他。 那又怎么样,至少现在她就在身下,不是吗?谭路洲这样安慰自己,只有他能够和她这样亲密无间,只有自己能插她,操她。 他不停地撞进去,用这样的方式确认,江桥是他的。 江桥已经忘记不久前还在生气委屈,完全被拽入这场性爱,忘情呻吟,在这间房子里,没什么需要顾及,他们年轻、自由,能够痛快做自己想做的事。 "别那么用力……我疼。" "不用力你怎么会舒服。" 最后一下他格外用力,隔着避孕套射在她身体里。 一次结束,他们抱了很久才松开彼此,谭路洲很满足,稍稍放下心中的不安。垂眸吻遍她的身体,唇舌落在双腿间时他含住她的阴蒂舔弄,江桥已经叫不出来了。 就连想要抱她去浴室洗澡也摇头说不要,谭路洲只好接了水回来给她擦身体。 蹲在床边,拧干盆里的毛巾,将温热的毛巾敷在她身上仔细擦去她的皮肤表层的汗水和双腿间各种混乱的体液。 擦到手臂时,顺势亲亲她的手指,却被眯着眼睛半靠在床头休息的江桥拍了一下脑袋,他很轻地笑了一声,继续耐心服务。 "你就不能把衣服穿上吗。"抬手的动作会扯到手臂上酸痛的肌肉,江桥痛呼出声。 "不想穿,麻烦。" 她看着认真给自己擦身体的谭路洲,罪魁祸首认错的态度十分良好,衣服也不穿就来给她擦身子。 不过认错态度良好也没用,痛的是她! "啧,痛死了,你明天,后天,大后天,都别想碰我。"江桥声音沙哑地开口。 "我不同意……" "我管你同不同意!才不是跟你商量,我这是通知你。"刚放完狠话,又想到了什么,叹了一口气,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盯着他的睫毛。 "对了,我妈让你明天去我家吃饭。" "好,我知道了。叹什么气。" "要是让我妈知道,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你很怕阿姨知道吗?"他动作短暂停歇片刻,抬头看她。 "当然,为什么这么问。"江桥担心他有什么想法,要他向自己保证不会把他们的关系告诉别人。 她实在不敢想象,要是她妈知道这件事会怎么样,太可怕了,所以绝对不可以。 "你给我守口如瓶,谁都不许说,不然以后就不让你操了。" 谭路洲不说话,只是给她擦身子。 等到两人都收拾的清清爽爽躺在床上,一时间还睡不着,黑暗中江桥发着呆,突然出声问他:"你讨厌我吗?" "为什么这么问,谁说了什么?" "没什么,好奇。"好奇上辈子你为什么说恨我,讨厌我。 江桥转过身子,背对着谭路洲。 算了,你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明白我在说什么。 说到底,现在的你哪里是他,也许再也见不到了。 脑中浮现一些过往的画面,江桥情绪莫名低落下去。虽极力隐藏,但又怎么瞒得过谭路洲。 江桥有秘密。 他没再继续追问而是靠过去从背后搂住她,嘴里低声喊江桥的名字,一声比一声缱绻暧昧,不管她是否回应。 "江桥,江桥……" 他很执着,一直重复这两个字,江桥心软了。 "你别对我这么好。"她不忍心,心中酸涩着,"谭路洲,你回家睡吧,别留在这。" 对我太好,会让我分不清的。 独自难过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未免太不公平。为什么总是忍不住透过他去寻找另外一个人的影子,身后的人凭什么要被自己这样对待。 "又要赶我走?" 那我应该怎么做,你告诉我好不好?要怎么做,你才不会赶我回家,不会让我保守秘密…… 要怎么做,你才能让我光明正大地留在你身边。 要怎么做,你会爱我。 这些话谭路洲不会问出口,他知道,一但江桥感觉到负担,她就会跑远。 "对,因为你刚刚弄疼我了,今晚不想和你一起睡,我们说好的,不可以留宿。" 他最终也没有离开,一直抱着江桥。江桥拿他没办法,论沉默的能力她比不过谭路洲。一整天下来,各种体力消耗还有情绪的起伏波动,她没有力气和他理论到底该不该、能不能留宿的问题。 况且,似乎有他在身边,她会睡的好一些。 第二天早晨,江桥是被胸口异样的感觉弄醒的。睡裙堆迭在腰间,身下只有一条蕾丝花边的内裤,布料少得可怜,什么也遮不住。 江桥的胸部很敏感,床笫之间那些微小的触碰很容易让这里起反应。像这样被他含在嘴里舔,乳尖湿湿的,能听见吮吸声,听觉受到的刺激不亚于身体,她的腿心开始往外流水,打湿内裤。 不知道昨晚谭路洲给她穿的是哪一件内裤,但愿是不要是深色。深色布料染上水渍晕染开的痕迹会很看的清楚,她不想一会儿被脱内裤的时候那里湿得太明显。 "嗯……别咬……好舒服。" 睡前的种种情绪都被抛之脑后,白天黑夜对她来说仿佛是两个极端,情绪、心态总是大起大落。 含够乳尖,他的吻逐渐下移。在腹部留下一个很小的牙印,恋恋不舍与这一处温存一会儿他才继续往下。 咬住内裤边缘带扯开,小小的细缝露出来,有种弱不禁风的脆弱感。 这里昨晚用玩具磨的久了些,包裹着阴蒂的两片贝肉不同以往的颜色,略微发红。 内裤褪至脚踝,谭路洲分开她的腿。 兴奋充血的阴蒂,液体沾湿的穴口,这些可爱的地方,他一一吮吸过去,如愿听到江桥越来越娇气的喘息。 枕头下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这个点只有她爸妈会给她打电话。 "别……别舔了,谭路洲,嗯……"她彻底清醒过来,用手推他的头。 唔……这里顶到了…… 江桥跪趴在床上,身上的衣服不知所踪,她的屁股高高撅起,上半身与臀部形成一条漂亮的弧线,曲线柔美的脊背沐浴在晨光里。 身后,狰狞的性器慢慢破开穴口,内里的软肉一层一层将他包裹住。 江桥伸手捂住嘴不让自己的喘息声溢出,塌腰承受着身后的人不断往前挤压的动作。 "假期路上车多,今天就不要自己骑车回来了,注意安全。还有记得多带一点衣服,晚上就在家里住,明天妈妈带你回外婆家住两天。" 电话那头的江妈妈还在说话,谭路洲又往里面进了一点。 江桥扭头瞪他,用口型示意他出去,男人却只是对她笑,同样用口型回应她。 说话呀,阿姨等着呢。 "嗯……知,知道。" 谭路洲掐住她的腰,晨勃的性器从穴道抽出,硕大的顶端抵住穴口牢牢霸占着她那里,这还不够,还要俯下身子贴着她的背,伸手揉她的右边乳房,和她亲密无间。 吃准了她不敢在打电话时反抗,他便无所顾忌,放肆的乱来。 江妈妈听她声音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只当她是还没睡醒,接过摊主递过来的零钱道了谢继续往下一家走。 她今天一大早就来菜市场买菜,不过半个小时左手已经提了满满一篮子生鲜蔬菜。 "昨晚是不是又很晚睡,唉,外婆认识一个专门治疗失眠这方面的老中医,趁这次放假带你去看看。" 电话是谭路洲接通的,他按了免提才递给江桥,因此他也听见了电话的内容。 是很晚睡,只不过不是失眠。 "总是不睡觉怎么行,别以为年轻身体好就什么事也没有,这害处都是慢性的,一点一点积累起来是会要命的,熬着熬着身体就垮了,你别不当回事。" 菜市场正是最热闹的时候,讨价还价,挑挑拣拣。 这个摊位她常来,和摊主已经很熟悉,摊主平时有什么好的都会给她留着。昨晚她特地打了电话预订好,要摊主留一只家养的乌鸡等她来,她要买回家给孩子炖汤喝。 "要不还是搬回家住。" 谭路洲骤然深顶进去,这一下撞的角度刁钻,扎扎实实碾过里面的敏感点,江桥的甬道瑟缩收紧,连带着腹部也紧绷收缩。 她手里的手机拿不稳,甩落跌在枕头上。 "唔……"江桥没忍住,呻吟从指缝里溜出,捂在嘴上的手挪到腹部压住,不让快感来得太强烈,再这样顶一次,她会忍不住。 "谢谢啊,辛苦你给我剁好了,我回家就方便多了。生日兴隆,我改天再来。" "好说好说,有需要再说啊江老板。" 塑料袋子递过来,江妈妈没空闲的手去提,只能先把手机放下,等接过剁好的乌鸡放进菜篮子里,才又把手机放回耳边。 "起床了就去对门看看小路醒了没,没醒就让他多睡一会儿,也别太晚,差不多就叫醒他,你们一起过来也方便。" "我这提的东西多,回家再聊。" "好……妈,先挂了,我去叫他,起床。" 谭路洲后背出了汗,手臂上青筋突起,才替她按了挂断键,身下迫不及待开始动,抽送的动作次次到底再抽出。 江桥已然支撑不住,她也不再克制,声声娇喘从口中溢出。 "混蛋……要是被发现,完了,我们就完了,啊……轻一点,别那么里面,唔……这里顶到了……" 下身越来越酸,不知是不是差点被发现的原因,她觉得谭路洲今天格外大也格外硬,这个姿势顶到她最里面,连小腹都在抽搐,好舒服。 谭路洲压抑着让自己停下来,目光深沉地问她,"顶到哪里了?" 他定住不动时,异物感和饱胀感格外明显,太撑了,总是给她一种要裂开的错觉。 江桥的乳尖在他的手中挺起,乳晕周围的小颗粒也在兴奋中变硬,他的腰没再耸动,只是手指还在打着酸揉她的胸。 快感不停延续,一点一点折磨着她的神经。 他怎么突然不动了? "小路,动一动……" "你还没说,顶到这里,是哪里?" 他真的,很烦。 "谭路洲,不能做,就滚……啊,好重……" 一场酣畅淋漓的晨间运动结束,她身上又添了一些青紫的痕迹。 可她没注意到,锁骨之下那一枚吻痕在她低头择菜时让江妈妈看了去。 —— 啊(尖叫)终于可以走剧情 呜呜(┯_┯)留言 王子和公主总是要遇到一点波折 江爸爸和谭路洲在客厅下象棋。 他棋瘾大,每天不摸几下棋子就手痒,可偏偏老婆不喜欢下象棋,平日里不太乐意花时间陪他玩这个。 老婆说下棋费眼睛,难得不用去店里忙生意,还不如在家躺着多看两集电视剧。 老江觉得没道理,看电视也费眼睛,可老婆又说下棋还费颈椎。 老江没话反驳,只好坐到沙发上陪老婆。 女儿倒是肯陪着他来几局,但她不常在家,也没什么耐心。江桥下棋还总喜欢耍赖,跟她玩儿得处处让着,不过瘾。 下楼和小区的老头儿一块儿下棋吧,这天又太热,一堆人在旁边围着看,闷得慌,去的晚了就只剩下看别人玩的份,大半天也轮不到自己。 不过现在科技发达,手机上也能下象棋,只是这摸不到棋子终归还是差一点感觉。 快餐店的客人来店里吃饭,去调料台拿调料,要是看到某样少了,就会过来跟他说:老板,少了这个就没有灵魂了。 用手机下棋就是这种感觉,少了点儿"灵魂"。 这样一来,他看眼前的谭路洲越看越满意,心中忍不住感叹,这小路真是个好孩子。 年纪不大,性子却稳重,为人处世既有耐心又谦逊。 陪他这老头子坐了一个多钟头,脸上也不见丝毫倦怠和不耐烦,这棋局里的弯弯绕绕最能体现一个人的品行,下的每一步都是人情世故。 当真不错,这孩子他怎么看怎么满意。他想了好几次,要不干脆认他做干儿子。正好自己家只有江桥一个女儿,要是她能有个哥哥,以后也能相互照拂。 江父分心想了一会儿别的事,眼前的棋局暂时陷入困境,落入下风。 正当他摩擦着茶杯思索下一步该如何走时,却听见厨房里的妻子喊自己的声音。 "老江,你过来。" 忙搁下茶杯,他摘下只在下棋时才会戴的老花镜,边起身往厨房走边回头对谭路洲说"我去厨房看看,你玩一会儿手机,别研究。" "好,不研究,叔叔快去吧。"谭路洲笑了笑,江父起身离开后,他的视线环绕了一圈这个熟悉的地方。 前一段日子在外地出差,再加上这段时间又忙着在公司处理堆积起来的工作,算下来是有挺长一段时间没过来。 江桥家的氛围很轻松,在这里他总有一种归属感,是母亲去世以后他再也没有过的家的感觉。 十岁以前,他只有母亲一个亲人。 母亲对她很好,一个人打几份工作,起早贪黑,尽力给他能力范围内最好的。 他那时候年纪小,上幼儿园之后拥有了同龄的朋友,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家和别人的家似乎不一样。 于是,他常常会问母亲为什么他的爸爸不在身边。 母亲不厌其烦,一次又一次告诉他关于父亲和她之间那份至死不渝的爱情。 他们相爱,只是遇到了一点困难将他们分离,他们一家人也因此暂时不能生活在一起。 "就像妈妈给你念的童话故事,王子和公主总是要遇到一点波折,这样他们才能更好的幸福生活在一起。" 妈妈的眼里有水光,小谭路洲以为她在哭。可她却看起来很幸福,哪怕眼睛红红的。 那时候的他没办法理解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幸福也会哭吗? 家中连他的一张照片也没有,可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经过母亲不断的润色,成功在儿时的谭路洲心里树立了无比高大的形象。 "我的小路洲是因为爱才来到这个世上的,你是爸爸妈妈的宝贝。"那时候他还叫做路洲,随了妈妈的姓氏。"很快爸爸就会来带我们回家,他不会让我们等太久。" 故事的结尾,母亲总是这样告诉他。 只是很多年以后,他才知道所谓情比坚贞不过是母亲为他编织的一个梦境,又或者说,是她自己给自己编织的梦,也许到死都深信不疑。 "小路。"江妈妈从厨房走出来站在门口喊他,江桥跟在她身后一起出来,看起来很懵。"你先坐一会儿,阿姨让你江叔叔进去炒菜,我和江江下楼一趟,家里酱油没了。" 因为父母都姓江,江江就成了江桥的小名。 江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好择着菜,妈妈突然放下了手里的东西,一脸严肃的把在客厅里的爸爸喊进来。 买酱油用不着两个人一起出去,江桥预感到妈妈有话对自己说,而且应该是很严重的事。 严重到妈妈认为只适合在私下对江桥一个人说,就像她小时候每次犯了错时候,妈妈都会顾及她的自尊心和面子,躲着人群给她讲道理。 不应该啊,她不记得前世还有这回事。 ——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玻璃橱窗 外头阳光正盛,蒸得人后颈滋滋冒汗。头顶宽大的绿叶发油发亮。中秋已过,日子却还如盛夏一般热,裹挟热气的风拂过,叶片在风中悉悉索索摇摆。 他们住的地方是老城区,这里大多是独栋居民楼,家家门前都带有一个小院子。院子里不知何年何月栽下的树经过时间的滋养,繁茂的枝叶形成天然的遮挡,阻隔烈日的侵袭。 江桥撑着一把小花伞跟在一言不发的母亲身后,抹掉鼻尖冒出来的汗珠,心莫名发慌。她想不通这是怎么了,从出门到现在,妈妈一句话也没和她说。 很漫长的沉默,本就寂静的午后越发像是蒸笼,闷热无比,远处的地面能看见热浪一股一股漂浮起来。 "江江。"独自往前走了一大段路的江母停下来,收起自己的伞,和江桥同撑一把。 小小的伞遮不完两个人,江桥的手臂暴露在阳光下,皮肤显得比往常要白皙。 "我们不是买酱油吗。"路过一间藏在居民楼院子里的杂货店,江桥见身边的母亲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酱油不着急,陪妈妈去云西路拐角的蛋糕店坐坐。" 云西路拐角的蛋糕店开了有十几年,江桥有记忆开始,它就在那里。 一开始只是一个很小的店铺,店内连坐人的地方也没有。 店主在门口摆一张大大的木桌子,桌面收拾得很干净,透明可视的后厨,奶香小蛋糕烤好就端出来,称斤卖。 最初的店面叫做蛋糕店也不合适,它并非专卖蛋糕。 早晨也卖包子油条,宵夜卖糖水。雨天放一个里面装满各式各样雨伞的长长方方的纸箱在边上,十块钱一把。夏天摆冰柜卖冰饮,冬天是一大桶黑芝麻糊。 总之,客人需要什么它就有什么。 后来街边这样的店越来越多,它的生意渐渐跟不上,眼看着同街道的店铺一间间转让,老板一咬牙关店两个月。据说是去学习深造,准备大干一场。 再回来时连同隔壁两间店铺一起盘下来,着手重新装修。 雨伞、冰柜通通收起来,砖头墙换上玻璃,门口的实木桌子不知所踪,变成了顶上挂着一串漂亮铃铛的透明玻璃门。 就这样,他们这个老城区有了第一间真正意义上的蛋糕店,深受年轻人尤其情侣的喜爱。 江桥小时候放学回家路过玻璃橱窗,总看见里面有哥哥姐姐牵手。 她问同伴,吃奶油蛋糕为什么要牵手,他们好奇怪。 长大后的江桥也成了其中一员。恋爱时,约会结束,顾家贺送她回家,小情侣依依不舍,总是在里面你侬我侬,牵着手诉说山盟海誓。 那时候谭路洲是她的挡箭牌,他隔着玻璃橱窗,在店外等江桥和男友说再见,然后两人一起回家。 若是江桥父母问起来,就说今天他们一起去图书馆看书,屡试不爽。 江桥低头小口吃着圆桌上的栗子味蛋糕,不是很甜。 "我的女儿一眨眼就长这么大了,已经到了谈朋友的年纪,什么时候带回来给妈妈看看?" 怎么就带回来看看了?江桥一口奶油咽不下去,脑子飞速运转,直愣愣盯着母亲看。 "带…带谁回来。" 没有人会比江妈妈更了解江桥,毕竟是自己的女儿。 一看她现在这样子,不仅没反驳,眼睛还滴溜溜乱转,她就明白自己没猜错,她的女儿谈恋爱了。 "妈妈不反对你谈恋爱,只是你现在年纪还小,要保护好自己,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一会儿回家,记得遮一遮身上的印子,别让你爸看见。" "真的没有,妈,这就是蚊子咬的。"江桥捂住领口,说的没什么底气,出门前明明有检查过,怎么还会有印子。 "江江,搬出来住,真的是因为失眠,对吧。" "妈……" 江桥彻底说不出话,这一直就是她最担心的事,辜负父母的信任,让父母对她失望。 其实重生以来,她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很好的模式去与父母相处,包括搬出学校却不回家住,而是选择在外面租房子也是同样。 她想躲,因为前世执迷不悟,做了一些错事,江桥和家里的矛盾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分手前她有一年多没回过家。 "算了,先回家,妈妈相信你。" 坐在店里之前,她想了一路要怎么询问女儿这件事才好。思来想去,终归江桥已经成年,有自己的想法和主张,要是她不想说总有办法瞒住家里。 一顿饭,母女两人吃的各怀心事。 送谭路洲离开之前,江桥看见妈妈神神秘秘对他说了几句话,她心里好奇的紧,却又不肯直接打电话问。算着他差不多到家的时间,江桥开始给他发微信旁敲侧击。 只是自然是问不出什么的,难道要谭路洲告诉她,他得的任务是盯紧江桥,看看她家有没有出现什么不叁不四的男人。 要是说了,恐怕他这个不叁不四的男人再也别想进江桥的卧室门。 挂断电话,谭路洲看着空荡荡的却充斥着江桥气味的房间,每一个角落都有江桥留下的痕迹。他没回自己的房子,即使只有一个人,他还是更喜欢呆在他们的家。 九点多,谭路洲接到了孟姨打来的电话。孟姨是老宅的佣人,在谭家帮佣几十年,比他在那座房子待的时间还长。 电话里,他听见孟姨小心翼翼问他什么时候回家,好歹是过节,总该回家吃顿饭。 中秋的时候孟姨也是这么说,他没回去,现在也这么说,他更不可能回去。 "孟姨,我忙。" 她似乎是为难,征求着身边什么人的意见。 "没事我就先挂了,还有工作没处理。" 刚想挂断,他隐隐约约听见骂声,是一中年男人的低吼声,"忙什么忙,翅膀硬了,能比他老子还忙!" 谭路洲是听惯了这些话的,毫无反应地挂掉,放下手机去浴室洗澡。 喝醉的人是硬不起来的 国庆假期结束,时间好像按了加速键,天气开始转凉。 江桥乖乖喝着从外婆家带回来的中药,给她把脉的老中医说这药方能够补气血,缓解她失眠的症状,要她先服用一个疗程。 学习之余,她还找到一份在辅导机构的兼职。 这份工作很轻松,只需要她每周五和周六下午抽出两个小时到机构教叁年级的小朋友写作文。 钱不多,但她也不是为了钱去的,能够积攒经验就是最大的收获。 这份工作也让她认识了一些新朋友,这算额外收获,江桥自己很满意,每周雷打不动去上课。 谭路洲自她从外婆家回来以后,就开始变得很忙。 江桥没有认真问过他最近在忙什么,却也在有意无意中了解到一些。 大概是谭路洲和自己的父亲达成某种和解,父子俩各退一步,他现如今已经回到自家公司任职。 江桥平时要去学校上课,周末还要到辅导机构给小朋友上课,不能熬夜,每天都睡得很早。 谭路洲工作忙起来,应酬不断,早出晚归,几乎每天都是凌晨才到家。 他不想打扰到江桥休息,应酬结束就直接回自己的房子。 时间完全错开,江桥掰着手指数,他们好像有叁天没见面了,即使就住在对门。 要不要主动找他? 可是一个小时前才回复了他的信息,说自己吃过午饭,刚刚到机构坐下,准备要去教室给小朋友当江老师。 现在找他要说些什么,会不会显得自己太粘人? 谭路洲每天早中晚都给她发消息,白天会提醒她记得吃饭,晚上到家也会告诉她。 关心一下他也没什么吧?他们不是朋友吗。 咚咚。 内心的小人打架,纠结要不要给谭路洲发信息时,有人敲响她的桌面。 "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 和她说话的也是来机构兼职的大学生,比她大一届。从去年开始就来这里上课,两人就读同一所大学,江桥平时都会喊她学姐。 "晚上的聚餐不要忘记了,这是你来以后的第一次聚餐,总不好缺席的。" 江桥还真的把这件事忘记了,她对聚餐没有太大的兴趣,社交对她来说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加上前一段时间喝中药喝的嘴里发苦,断药半个月胃口还没恢复过来,她现在只想吃点清淡的东西。 可也确实不好不去。 聚餐地点选在机构附近的烤肉店,时间安排在晚上七点。 江桥上完课是六点,她和学姐商量了一下,打算下课以后直接过去。 …… 店内声音嘈杂,江桥不太喜欢这样的氛围,也不喜欢喝酒,可年轻人的聚会少不了酒精。 她不想一直推脱,也喝了几杯,后半段基本处于眩晕的状态,只会点头,摇头。 不知道聚餐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好像有人在耳边问她住在哪里。 江桥不记得,努力想也想不出,嘴里絮絮叨叨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一会儿捏住鼻子皱着眉头说自己有点臭,突然又笑起来,说小黄拉屎也是这么臭。 "小黄是谁?" "小黄不是谁,小黄是我的狗狗。小黄不能在床上拉屎……我会揍你的……" 她彻底醉了。 谭路洲来接人时,看到的就是醉醺醺的江桥睁着眼躺在长椅上,脸颊泛红,嘴里念着什么,看见人就傻笑。 喝醉的江桥和平时很不一样,他觉得新鲜,上前捏住她的脸。 江桥呆滞片刻,认出来前面蹲着的人是谭路洲,也不再傻笑,往前扑进他的怀里说自己很想吐。 他虽然生气江桥突然消失,不仅电话也打不通,还把自己喝成这样。 可当醉酒的江桥表现出对自己全身心的依赖时,他的心还是软下来,生出无限的温柔,想亲一亲、抱一抱她。 "好难受,真的很想吐。" 把人扶到烤肉店的厕所,她没有吐,回家的路上也没有吐,谭路洲喂她喝蜂蜜水,扒干净衣服给她洗澡,她也没吐。 她的话也变得比平时更多,对着谭路洲,对着墙壁,对着看见的一切事物说了很多。 问她什么,她就是点头,摇头,一直都很乖。 可等两人都洗干净躺在床上,她却吐了。冲着身边的谭路洲,将今晚吃的东西一股脑吐在他身上。 江桥不太清楚她做了什么,看着站在床边脱衣服的谭路洲,莫名感到危险,她抱紧了自己,一脸无辜,"做不了,喝醉的人是硬不起来的。" "喝醉的人是你。"脱下来的脏睡衣丢在一边,听见她的话,谭路洲觉得又生气又好笑。 喝醉的江桥反应慢半拍,想了几分钟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认真思考过后,发现他说的确实有道理。 "哦,那我也硬不起来。" —— 没人也写 咔咔乱写 小猫咪(微微微微改了一点) 江桥是知道自己酒品差的,只是看到谭路洲眼下的乌青时还是大吃一惊。 不至于吧,不至于吧。 她战战兢兢地想,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不会这么没素质吧?他手臂上的牙印是怎么来的,总不能是自己咬的吧。 断片就应该断个彻底,记忆没必要断断续续回笼,江桥发誓,她一点也不想记起自己那离谱的酒后失态 "想起来了?"谭路洲语气不善,他似乎正在摩拳擦掌,将她看作是不听话的猎物,时刻准备好下一秒就扑上来咬断她的脖子。 "好久不见,小路。"江桥还躺在谭路洲怀里,她僵硬地对他招手,磕磕巴巴的语气还想要故作轻松。 她昨晚喝醉了,什么也不记得,装傻,装傻就对了。 逃避责任不应该,只是大丈夫能屈能伸,要学会审时度势,总不能让她对很明显被折磨了一番的谭路洲承认自己昨天晚上发了一通酒疯吧,她又不傻。 什么小猫咪,小天使,女王大人的,只要她不承认,谭路洲能拿一个酒鬼怎么样,她就是什么也不记得,和她没关系! 如果她是一只鸵鸟,现在她的脑袋一定埋进热烘烘的沙子里,就是有其他同类来啄她的屁股也绝不把头伸出来。 "你这……"她指一下谭路洲手臂上的牙印,"在外边儿玩的挺花啊,好刺激。" 江桥顿时懊恼,觉得自己疯了,她到底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越说,他的脸越黑,黑眼圈似乎都没那么明显了,她应该恭喜他吗? 好耶!你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黑眼圈都淡了。 谭路洲会不会以为她在幸灾乐祸,冲动之下想杀了她,江桥忍不住一哆嗦。 "江桥!"饶是谭路洲脾气再好,也没办法继续保持冷静,不自觉提高了音量。 在江桥想往后撤,慢慢退出他的臂弯之时,他那布满齿痕的手臂使了力气按住她的腰,用一种近乎威胁的眼神看着她,"你再说一次。" 昨天晚上,江桥第一次吐在他身上以后还没结束,一直闹着说自己不舒服,不肯躺在床上,在房间里到处走,这里看看那里摸摸。 谭路洲没照顾过这样的她,小心翼翼跟在她身边。 江桥走路跌跌撞撞,担心她摔了,他伸手护着不让她因虚浮的步伐跌跟头,谁知她抓过拦在身侧的手臂就是一口下去,手上的肌肉硬邦邦,她觉得牙齿不舒服了,就换一个地方咬。 他手臂上的牙印就是这么来的。 等她终于逛累了,倒在沙发上睡着,发出小小的鼾声,谭路洲才松一口气,弯下腰小心的把她抱起来。 江桥又睁开了眼睛,沉默两秒,哗啦一声直接吐在他的胸口。 两人身上都狼狈不堪,他不得已又把她带到浴室洗澡。 花洒一打开,她就哭喊说自己是猫,害怕水。 "小猫咪不能洗澡的,会感冒,会死掉。" "是热水,不会感冒的。" "不要,小猫咪的毛会湿的。" 谭路洲不想在这种时候和她玩儿角色扮演,但也没办法让她顶着一身呕吐物回床上睡觉。 他只好放软了声音,配合着她,哄着她,折腾了半个小时才把她洗干净,裹着浴巾抱回床上。 江桥还在干呕,一直小声念叨着难受,谭路洲坐在床边为她拍胸口,轻轻顺气,让她可以舒服一些。 江桥说自己渴,谭路洲起身去厨房为她倒蜂蜜水。 用勺子搅拌蜂蜜时,他突然想到江桥现在的状态,脑中很难不把她和新闻里被自己的呕吐物呛窒息的人联想到一起。 他很害怕,跑回房间确认她的情况,见她还和自己离开时一样乖乖侧躺在床上发呆,谭路洲一颗提起的心才放下。 给她喂了一点蜂蜜水,江桥说要自己喝,转头却吐了一口在他脸上,即使喝醉了,江桥也知道这个行为是不应该的。 她又开始哭,谭路洲拿她毫无办法。 但那已经是昨晚的事。 没办法和喝醉酒的人讲道理,他不信清醒的人也讲不了道理。 江桥怂了,谁让自己口不择言,胡说八道,"我……是我玩的花。" 咕噜咕噜 现在讨论到底谁在外边儿玩的花,似乎有些傻。 他们很久没做过,昨晚喝醉的某人一整晚都在折腾,没人想到这方面。 现在人就躺在身边,没道理还不想,江桥以前不知道,她也会这样重欲。 对从前的她来说,男女之间的情事并非不可或缺的,有当然好,没有也不耽误事。 要打工挣钱供男朋友读书,要把本就不多的钱分一份攒起来。一块钱要掰成两半花,要斤斤计较,生怕在哪个不应该花钱的地方多花了。 被生活的琐碎困住,似乎谈论生活之外的情爱都是奢侈,更多时候,江桥还是希望能一个人好好睡一觉。 只是现在不一样了,和谭路洲做爱会上瘾。 早晨适宜的温度,窗外透进来的微微的光,以及对他的渴望…… 她感觉自己现在像是小火慢炖的绿豆汤,咕噜咕噜冒着泡。 手比脑子快,撩开衣摆从他紧实的腹部往下探去,一路挑逗摸索。 掌心盖在那一团被裹在睡裤里的东西,她坏笑着揉弄他的硬挺。 只是不懂谭路洲突然装什么正人君子,面不改色将她的手挪开。 她摸,他挪。 江桥身上只穿有一条吊带睡裙,幼稚的卡通图案凌凌乱乱堆迭在腰间,她下半身什么也没穿,腿心有粘腻的液体流出,沾湿了大腿根。 她摸,他挪。 一只白嫩的乳房在他们你来我往时挣脱了松松垮垮的肩带,从胸前的白色布料跳出,半遮半掩,粉红的蓓蕾挺立,江桥挺了挺胸,用自己的乳肉去蹭他的胸膛。 "小路哥哥,我好湿了,你不想要吗?" 她现在的姿势,将两人的距离拉得很近,几乎是靠在他身上,江桥窝在他的颈窝,鼻尖轻嗅闻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哥哥……"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可怜一点、温柔一点,像一团软乎乎棉花摩擦着他。 "这种时候,难道你还要跟我计较我昨晚都做了些什么吗?我什么也不记得了,真的……" 喝醉的人酒醒后最担心的事,大概是在朋友的手上留有自己不愿意回想的记忆。 谭路洲应该不会做这种事吧?江桥相信他,更相信自己发酒疯的程度,小路不会有机会拿出手机给她录视频。 手伸到他的裤子里,解开他所有的束缚握住小路洲。 谭路洲喘息越来越重,按在她细腰后的手臂因为克制而青筋暴起,于力量感中透出狰狞。 很多天没碰过她,早就憋了一股火。 "你不想我吗?"江桥再接再厉,光溜溜的腿压在他身上,将身后的手往下放到自己的臀部,"内裤也不给我穿,哥哥打的什么主意……" 谭路洲没回答她的问题,没说到底想不想她,他开始揉手下饱满的触感,问了一个在此时的江桥看来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今天是周日?" "对呀……" 今天是周日,他不用去公司,她不用去学校,也不用去机构,他们有一整天的时间在床上厮磨。 "先做一次再吃早餐可以吗?" 担心她宿醉过后的身体无法承受太激烈的运动,第一次结束的很匆忙。 不带欲望的给她擦干净腿间摩擦出的白沫,整理好皱成一团的衣服。谭路洲陪着她坐在餐桌前慢悠悠吃了早餐,等她吃好了,又走进厨房洗碗。 江桥以为今天就这样结束了,心里还有点失望,但不做爱也不能白白浪费美好的休息日。 坐在卧室的沙发上,江桥开始翻手机相册。前几天学姐给她推荐电影时,她截图了聊天记录,她打算一会儿找出来和谭路洲一起躺在床上看。 翻了很久也没找到,是不是直接看聊天记录会快一点?正从相册切回微信,谭路洲从外边儿推门进来。 听闻江桥的意图,谭路洲放下了她手里的手机,告诉她,"宝贝,我们今天恐怕没时间看电影。" 没等她将疑问说出来,谭路洲吻住她,剥光了她的衣服将她带回床上。 谭路洲偏爱后入,每次她塌着腰跪趴在床上挨操,都能感觉到他格外的兴奋,在她身体里抽送的性器充血饱胀,硬得仿佛要撑破她。 后入刺激太大,一般在当天的最后一次时,谭路洲才会选择这个姿势。 可今天谭路洲从一开始就选择后入,现下已经就着这个姿势在她身体里射了两次,不停抽送,撞的江桥颤声尖叫。 "嗯……慢一点……" "小猫咪?"谭路洲真的慢下来,舔了一下她的脖子,把自己送到最里面,按住她的颤抖,声音低沉的和她说话,"你不是喜欢角色扮演嘛,我的小猫咪,叫给我听,我就慢慢来。" —— 因为我今天喝了绿豆汤,所以强迫江桥觉得自己像咕噜咕噜的绿豆汤 插在里面写保证书 "我觉得,不好……啊……别那么里面……" 江桥浑身汗淋淋,手心里的床单揉皱、湿透。 屋内只有没拉严实的窗帘从从缝隙中透进来的光线,昏暗不明的房间在摇晃,趴着的床也在摇晃,溢出口的娇喘已不成节奏,一声一声透着欢愉。 他们身上有晨间淋浴留下的淡淡沐浴露香味,此刻在运动过后染上汗液的味道,并不难闻。 江桥呼吸之间,鼻尖感受到的全是两人交缠过后的的气味,清浅中带着热气,将她围绕起来,浮浮沉沉。 情欲操控着她的思绪,但她还是存有理智,才不要叫给他听,才不要他得逞。 "哪里不好?"他的声音也已经沙哑,挺腰撞到深处。 这次他进去后没有抽出,而是将顶端抵在宫口处厮磨,俯下身亲吻她沾有汗珠的脊背,他需要缓一缓这灭顶的快感。 宫口处狭窄紧致,小小的口仿佛隔着橡胶薄膜吸住他,酥酥麻麻的快感从腰椎处升起冲到四肢。 进到最深处,阴茎被包裹的快感让他后腰发麻,想永远这样霸占着她,永远和她待在一起。 平日里他的声音永远是温柔的,举止也是绅士体贴的,但现在他也会说一些不太文雅的浑话,好像是跟着欲望一同发泄出来的真正的他。 "操死你好不好,宝贝,穴绞得那么紧还说不要……" 最私密的地方紧密相连,暧昧的液体交缠,不分你我,谭路洲想到什么,撑在她腰上的手不自觉用力。 收紧的手在江桥腰测的皮肤上留下自己的指痕,浅红色的痕迹让他清醒片刻,要努力克制住自己,才能制止住继续往里破开的冲动。 "你……别再进去了,别插我的子宫……谭路洲,停一停……" 江桥有点害怕,软着声音央求他。他们贴的太近,谭路洲粗硬的耻毛在股间摩擦,让她有些不舒服。 她只好往前挪动,难耐地扭动腰肢,想把自己从他身上扯开一点。 这一举动却不知怎么惹怒了他,换来更重的深入,江桥没能忍住,手臂一寸寸失去力气,堆积的快感变成身下淅淅沥沥的液体喷薄而出,她高潮了。 "啊……小路……"江桥的肩膀、大腿根抖得不成样子,全身都软下来,只靠着两人性器相连处支撑住她的身体,才不至于浑身瘫软倒在床上。 高潮后的身体还需要时间平缓,可她却还能感觉到体内的阴茎小幅度抽插,他好像还要再继续往里。 "别进去了,好深……" 她不想和他宫交,他们以前试过,这样会疼。 "为什么不能插子宫,是我的,都是我的,我想插哪里就插哪里。" 谭路洲没有打算和她宫交,她会疼,会不舒服,他并没有真的想让她难受。 可他确实存了恶劣的心思,想吓唬她,让她以为体内的阴茎下一秒就会不管不顾插进她的子宫。 "不要,不可以插进去……" "嘶……别夹这么紧,要被你夹断了。" 谭路洲平稳自己的呼吸,从床边拿过手机,放在江桥能看见的地方,打开录音页面。 "你知不知道昨晚有多危险,和刚认识的同事聚餐就敢把自己喝醉,要是有心怀不轨的人,你会遇到什么?你有没有想过。" "不插进子宫也可以,你要向我保证,以后身边没有熟人……没有我,就不碰酒。" 江桥本来也不喜欢喝酒,昨晚只是碍于情面没法拒绝,可就是不想顺着他,非要说一些话来表示自己不会听他的。 "凭什么,我想喝就喝,我又不是小孩子……刚认识的同事可不会这样对我,我看危险的人是你才对……嗯啊,你再磨我就又要高潮了,小路,别……" "好。" 下一刻,江桥的世界天旋地转,她被从后面抱起来,腿曲起来压在胸前下了床。 "啊……你疯了吗?" 江桥双脚着地,就这样被他插在身体里往外走,胸前的手撑着不让她摔倒,谭路洲含住她发红的耳垂,"纸和笔在客厅的茶几上对不对。" 公寓没有单独的书房,江桥需要手写的作业都是在客厅完成。 她没能走完从卧室到客厅这一段路,男人抱起瘫软的她,抹去泪水,将她带到茶几边上的地毯放下,从始至终他一直插在里面没有离开过。 "不想录音,就写。" 拿过茶几上的纸笔放在她面前,江桥早已经被这一路的快感刺激到放弃挣扎。 "小路,你好色情……"插在里面写保证书这种事也想的出来。 写就写呗。 她引以为豪的一手好字在他不停地抽送中发挥不出来,纸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像幼儿学字。 好看与否不重要,因为到最后已经没人在乎那张保证书上写的是什么。 谭路洲抱着她在客厅的各个角落做爱,纵然早就习惯他的持久,江桥还是有些吃不消。 最后一次是在落地窗前,隔着室外的光与热,他们一起高潮,直到江桥失去意识。 李理 再睡醒时,江桥不免有些生气,看着身边还没醒的男人毫无防备的睡颜,露出牙齿扑到他胸前留下好几个整齐的牙印才解气。 "嘶……疼。"谭路洲没有推开她,任她发泄,末了还要拿她逗乐,"果然是猫。" "别生气了,饿不饿?身体有没有不舒服?对不起江桥,今天我太着急了。" 他低头虔诚亲吻她的手背,只是江桥腰还酸着,不愿意搭理他。打一棍子再给颗糖,她又不是小孩子。 "那……出去吃火锅好不好,你前几天发给我那家店,好不容易有时间了,我们现在去吃,嗯?" 打算好无论无何也不跟他说话的江桥还是站在火锅店门口,谭路洲去停车,她先来等位置。 周日的缘故,即使没到饭点这家店生意依旧火爆,等位的区域坐满了人,他们前面还有45桌。 谭路洲很快停好车过来,看到店门口的盛况,他们对视一眼,一拍即合,当即决定先去其他地方逛一逛。 她中午收到了兼职第一个月的工资,只有一千六百块钱。 这笔钱她打算拿出一部分用来给父母买礼物,谭路洲也有礼物,是她之前看好的香水。 要是还有余下的钱,就用来承担一点房租,江桥想过了,现在她有了稳定的收入,以后租房子的钱就不用再问家里要。 带着谭路洲在商场里逛了很久她也没有钟意的,大多数华而不实,日常根本用不上。 好不容易看到喜欢的,又因为价格远远超出预算而放弃,别说这个月的工资,就是加上下个月的工资也很勉强。 她知道无论送什么父母都会开心,只要是她送的,哪怕路边摘来的小花小草,老两口都会小心养护着。 送给男人就不一定了。 江桥并没有把身边的男人放进这一类"男人"的范畴,谭路洲对她很好,各个方面、各种意义上的好。 虽然从小到大,他都对她很好,但现在两人有了不同寻常的亲密关系。 在这种亲密关系之下,让江桥没办法再和以往一样看待他的好。 用"因为他们是人们口中的青梅竹马,他们一起长大,所以谭路洲对她好"这样的理由搪塞过去,她已说服不了自己。 可是怎么办,江桥不敢深究其中缘由。 离开一段错误的、耗费了她七年的感情,她在其中受到的伤害,并不是转身就能忘记的。 她也怕是自己会错意,或许,停止这样的关系对他们会比较好。 谭路洲见她唉声叹气,提出可以先不用考虑钱的问题,他可以替她把多出的部分金额补上,江桥想也没想,严词拒绝。 "你钱很多吗?" "不算很多,但还凑合。" 她心里默念万恶的资本家,不知道他们普通人挣钱不容易。 考虑到再过一段时间天气渐渐冷起来,江桥购入两个保温杯,父母在快餐店忙起来会不记得喝水,买这个他们很快就能用得上。 不知道是不是以前节省惯了,江桥提着价值叁百五十元一个的保温杯格外小心翼翼,隔着精美的礼盒包装也怕磕到。 再次感叹,钱难挣,但是容易花。 吃火锅时,江桥遇到了熟人,和她一起在教育机构兼职的学姐,李理。 学姐是和男朋友一起来的,江桥过去和他们打了招呼就回位置上继续吃东西。 他们的位置是出去的必经之路,声音嘈杂,来往人也很多,好在这家店味道确实还不错。 江桥想赶紧回家,就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一直埋头苦吃。 李理学姐比他们进来得晚,但离开的很快。从他们坐的位置经过时,江桥看出学姐脸色不大好,似乎是和男朋友吵架了。 这是别人的事情,江桥不好问太多,和学姐说了再见就继续埋头吃。 她中途起身去了一次卫生间,解决完从卫生间出来时,听见两位服务员站在门口聊天。 "那男的被害妄想症吧,我不过问了他女朋友一句空的碟子要不要收起来,就冲我甩脸色,我是服务员又不是牛郎,说句话就是勾引啊……" 江桥礼貌借过,权当没听见。 但其实她很能理解他们,那不堪的七年,着急用钱时她也会去端盘子、发传单,什么都做过。 服务业每天都会遇见形形色色的人,你不知道会在哪里被挑刺、被刁难,占不占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顾客是上帝。 这次见面过后,谭路洲又忙起来,出差应酬好似家常便饭。 临近期末周,江桥呆在图书馆里的时间越来越多。 他们忙碌着不同的生活,但江桥知道,谭路洲每天晚上都会过来吻她。 她糊涂着,让时间一天一天过去。 这周六有体测,时间正好和她在机构的兼职时间冲撞,她联系学姐看能不能给她代一节课。 她们授课内容是一样的,进度都是跟着机构的安排,应该问题不大。 顾家贺 在体测前一段时间,江桥有花心思恶补过体能训练。 每天晚上她都会在小区里跑两圈,好让自己的身体习惯这样的运动量,不至于体测当天跑完八百米脸色苍白的被扛到校医室。 她生性活泼好动,但体能不是一般的糟糕,她的肺活量也很差,测试时甚至被质疑过假吹。 她一直很沮丧,直到听说肺活量差的人到高原地区,反而比肺活量好的人更能适应环境,不容易高反。 能够发现肺活量差的好处,江桥还挺高兴的,谁心里还没有个去西藏的计划。 周六是一个湿热阴天,尽管已经是下午,空气中浮动的热气依旧一阵一阵扑过来。 她的后颈开始冒汗,心里祈求着快点结束,或者干脆取消,想了想又为自己这种临阵脱逃的想法感到不耻。 今天不跑,明天也要跑,她突然就想开了,早死早超生不过如此。 舍友蒋知遥戳了戳她的手心,江桥回头对她微笑,继续低着头看自己的鞋带,以此来躲避刺眼的光线。 队伍前面已经开始点名,她按照学号排在后面静静等待着点到她的名字。 体测的队伍很多,操场上拥拥挤挤站满了人,即使很努力地竖起耳朵去听点名的声音也无济于事,始终听得不太清晰。 大概组织的人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点名暂停了一会儿,很快更响亮的声音在操场上响起,他们找来一个扩音器点名。 "江桥。" 熟悉的声音让她心里一颤,她愣在原地好几秒,直到那声音又响起。 他说:"江桥,请问江桥同学在吗?" 他说:江桥,我不后悔。我知道我对不起你,这些年你花在我身上的钱,我会想办法还给你。 他说:江桥,有意思吗?你到底是想把小黄带回去,还是借此来纠缠我,你自己心里清楚。 他说:江桥,是我看错了你,你早就跟他有一腿,我却还要因为一次意外耿耿于怀,觉得自己对不起你。 "到!" 因为太久没回应,队伍里已经有不少人回头看,顾家贺也隔着人群看见她。 江桥眼眶发红却还是努力平稳呼吸,掐住手心,好让自己不要失态。 已经形成条件反射,看见他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是不是有些人怎么躲也躲不过。 其他项目已经在上周测完,今天只有女子八百米和男子一千米。 点完名,开跑前有十分钟自由拉伸时间,江桥找了一个人少的角落,学着视频里的样子活动开身体各个部位。 蒋知遥过来找她,也许是自己之前的态度太过冷淡,梁欣若并没有和她一起。 蒋知遥碰一下她的肩膀,又把手搭上她的肩,在她耳边以一种暧昧不明的语气低声道:"怎么回事呀?看帅哥看呆了,叫了你几声也不回。" 江桥一时间不知道她在说谁,她只是拉伸得太专心了。 "啊?谁。" "就那个,刚刚点名那个学长,帅吧。一般都是体院的学长来登记八百米成绩,他是法学院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今天居然来了。我在学生会就见过他一次,没想到今天在这能遇见……" "你别看大家现在表面上看都矜持得很,其实早就聊嗨了。都在想一会儿怎么样能跑得好看一点,谁也不想在终点一脸狼狈的去给学长报成绩。" "你刚才是不是被他迷住了,这么大声喊你名字也没听见……" 江桥不知道怎么回,好在十分钟很快过去,她们回到操场。 站在起跑线前,她又看见那个人,无论多努力,也无法忽视他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哨声吹响,迈开步子跑的每一步,她都像是在发泄,最终成绩竟比她想象中要好很多。 匆匆登记完成绩,江桥很快离开学校,她还要去机构把和学姐交换的课补回来。 顾家贺看着女孩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她很漂亮,和别人不一样。 他笑自己对只见了一次的人给予这么高的评价,低头看手上的花名册。 中文系,江桥。 能够一见钟情的人,抹去记忆,重新遇见,是不是还会再次一见钟情。 江桥不胜其烦,删掉手机里刚刚收到的信息,把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号码拉入黑名单。 "抱歉,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你。" 她希望顾家贺能够做到。 体测已经过去一周,顾家贺不知道从哪里要到她的电话号码,这几天坚持不的懈给她发信息。 一开始是说她的体测成绩登记出错,希望可以加微信商量一下如何解决。 江桥没答应,认为短信沟通已经足够,而后他又想尽各种撇脚的理由,最终的目的都是希望能够认识她,无一例外都被她无视。 偶遇,巧合,蹭课……分毫不差。 等到所有社交软件都拉黑一遍,顾家贺大概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有一段时间没再出现在她附近。 他的追求太过高调,给江桥带来的困扰并没有因为他的消失而结束。 善意的猜测,恶意的揣测,江桥再叁解释也无法撇开关系,最后干脆置之不理。 流言蜚语而已,时间长了,大家也就渐渐淡忘。 期末考,兼职,学习……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天气开始凉了,出差半个月的男人终于要回家。 尽管每天都有视频,江桥却还是发现,自己似乎有点想他。 她好像越来越依赖他。 仙女棒 冬至,北半球各地黑夜时间达到一年中的最大值。 海城人民对冬季的到来不是十分敏锐,仿佛冬天的风独独略过这里。 叶子还是一样绿,午后的阳光不减,路上居民穿搭各异,短袖长裤,长袖短裙,厚外套……一天之中可以看见四季的衣服。 行走在街边,恍惚中瞥见有人翻出来厚厚的羊绒外套,才猛然间意识到,吹过耳后的风似乎带了寒气,原来冬已至。 当地人冬至很少吃饺子,也不喝羊肉汤,但一家人会聚在一起吃一顿晚饭。 晚饭是最特别的一餐,外出工作又或者学习的人都能空出时间坐在餐桌前。没有早餐的匆忙,没有正午的繁忙与疲惫,只有温馨的话家常。 冬至不放假,第二天还要上课,和谭路洲一起在家里吃过晚饭,时间才堪堪过八点半,父母就催着他们赶紧回去,免得晚了路上堵车。 他们有半个月没见面,走去车位短短几分钟路程,谭路洲故意放慢了脚步,他很想认真看一看江桥。 这段路光线很暗,路灯下微黄的发丝被风吹起,她伸手挽到耳后。 地上有一片落叶,干枯的边缘往里卷曲,江桥像是发现新鲜事物,一路踢着走。 树下有人卖仙女棒,几个小孩子在长辈的带领下将人围住。 拿到的孩子比吃了糖还开心,蹦蹦跳跳离开。等父母付过钱,回头才发现自家孩子早就跑远。 "要去放烟花吗?" 谭路洲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仙女棒点燃后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穿过黑夜。 "不用了。" 江桥紧了紧身上带有木质香水味的外套,抬头看他。 "时间还早。" 谭路洲已经走上前去,从摊主那里买来仙女棒。 "我们来迟了,只剩下一盒。"似是苦恼,谭路洲对她露出遗憾的表情。 "不迟。" 回车上取来打火机,两个大人傻乎乎地站在花坛边点燃手中的银灰色细条。 是划破黑夜的光。 "小路,你记不记得……" "记得。" 江桥看着他,直到手中的仙女棒燃尽也没移开视线。 光线又暗下来,男人握住她的手腕,向前很轻地吻她。 他的嘴唇有些凉,手心却温热,这个距离她甚至能看清他的睫毛、他落在自己身上目光,江桥突然心慌,忘记接吻时应该闭眼睛,和他对视。 "我记得。" 他又问她,"江桥,你有没有想我。" 他们靠得很近,近到江桥能听见他的心跳声。或许,那是她自己的,躁动不安的心跳。 她一直提醒自己不要去想太复杂的东西,慢慢来就好。 可现在的他与前世的他又重合在一起,那叁个月的时光推翻有意封锁的记忆城墙又来到眼前,她忽视不了内心的悸动。 …… 海城儿童福利院,捧着草莓的小女孩欣喜的发现,一直待在屋子里的漂亮哥哥,正在门前等着自己。 她很高兴。 那是谭路洲第一次开口和江桥说话。 "你吃。" "是给你的。" 江桥很执着,虽然她真的很想吃手上这个红彤彤的、散发着香气的草莓,但是她已经决定好要留给哥哥,怎么能反悔,自己把它吃掉呢? "你吃。" 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并排坐在屋子里,江桥吃完草莓,又因为哥哥开口和她说话,她的心情很好。 "哥哥,我是江桥,点点点,一个工人的江,桥就是外婆家的桥,你叫什么名字。" 江桥才上一年级,还没有认识很多字,因此也担心他不识字,只好连比带划把自己的名字告诉谭路洲。 "路洲。" "小路哥哥!"江桥是个自来熟,活泼开朗不怕生,认识的人都说江家生了一个小太阳。 谭路洲话还是很少,但他不再缩在屋子里不见人,也不用一个人看着屋顶发呆,因为江桥会陪着他。 元宵节过后,福利院的孩子就要去学校上课,院长买了一批烟花回来分给他们。 江桥不喜欢会发出声音的炮仗,会发星星光的漂亮仙女棒才是她想要的。 他不喜欢排队,也不太想放烟花,但江桥不想让他只能一个人坐在边上看,她就排了两次队。 仙女棒放在她的手上,江桥很快又跑到队尾,着急地跳起来往前看。 幸好到她时还有仙女棒,江桥眼睛弯成一座桥。 她也可以玩仙女棒! 一盒仙女棒只有十根,很快就没有了。 江桥转身看向角落里的小路哥哥,她在思考时喜欢把手放到嘴边,闻到烟火的味道,想到还没有洗手,要是把嘴巴摸得黑黑的,妈妈会生气,江桥很快把手放下。 他感知到江桥的目光,抬头,"怎么了?" 江桥还有些不好意思,犹犹豫豫开口,"仙女棒,你不喜欢的话,能不能给我?我没有想全都要,只要一个。" 他将手里的纸盒子递给她。 "哇,你真好!" 谭路洲呆在福利院的那几年,他的仙女棒都是属于江桥的。 江桥自己也许并不清楚,她陪伴谭路洲度过了很多难熬的日夜。 22 今夜风大,四周扬起的风卷来落叶,半枯的大张叶片打着圈停在他们脚边。 他仍低头,温柔、耐心、执着地看她,期盼她会回应,又恐是自己贪婪,毕竟上天对他已经足够好,让他拥有了很多。 只是人都是贪心的,尝到一点甜头,就会想得到更多。 "当然,我们全家人都很想你,那么长时间不见,我爸妈一直说你瘦了,要你常来吃饭。你最近也太忙了,身体重要……" 江桥说不下去,逃避的意图太明显,一句想念压在心里很难说出口。 怯懦,胆小。 上天给她重来的机会,她却不敢往前走。 她依旧相信世界上存在真挚、美好的爱情,哪怕曾经错以为自己遇到,满腔热情付出,结果却是被伤害,被欺骗,她也依旧相信,只是很遗憾,她没办法相信自己了。 不知道还要困在过往多久,才能坦然面对自己的情感。 "工作再忙。"她也低头,声音很小,被周围的人声盖过,"也要好好休息。" 谭路洲莫名觉得冷,担心她看出自己的落寞,只是微笑,对她说夜深了。 盒子里的仙女棒还有很多,谁都没有继续玩下去的心情,随手给了附近的小女孩,他们一前一后往车位走去。 江桥先坐车里,系上安全带,谭路洲为她关好门,在车窗外对她说,自己需要先回一个电话。 她无意窥探他的隐私,只是谁让他把手机放在外套的口袋里,又把外套披在她身上。 电话在外套里响起时,江桥没有想太多,她知道他工作忙,这个时间有电话打来也是常有的事。 即使来电显示不是他惯用的备注方式,没有在名字后面加上职位,即使这是他第一次不在她面前接电话。 林音,听起来是一个女生的名字。 她刻意不去看车外打电话的男人,摇摇头,笑自己不公平。 什么也不肯付出,又怎么能要求他对她一切公开透明。他们是什么关系,青梅竹马?朋友?总之,不是能查手机的关系。 回去的路上,她坐在副驾驶胡思乱想,眼皮合上,沉沉入睡。她又开始做梦,梦境不大美好,光怪陆离,阴森恐怖,场景一个接一个转换。 在她因噩梦开始挣扎,呼吸急促时,谭路洲及时叫醒她。 "到家了。" 谭路洲弯腰从车里抱出她,江桥的双手自然而然搂住他的脖子,靠在他胸前,她才真正从刚才的噩梦中醒过来。 "你明天又要出差吗?" 在车上他和助理通电话,声音很小但她还是听得真切,才回来就要离开,江桥说不清自己是不是失落。 他的项目并没有结束,今天特地赶回来只是为了和她一起吃晚餐,凌晨就要离开去机场。 "嗯,一会儿就要走。" 电梯里有其他住户,江桥不好意思被他这样抱着,从他的怀抱挣脱,在他身侧站好。 电梯抵达他们住的那一层,江桥先一步走到房门前,谭路洲站在身后,影子完全盖住她。 这个距离能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很淡很好闻,是她偏爱的木质调。 拿出钥匙,几次也对不准锁芯,动作渐渐失去耐心,她放弃开门,回过头抱他,手紧紧搂住他的腰。 "我要跟房东说,把大门换成密码锁。"她声音闷闷的:"时间这么紧,为什么还要特地回来。" "小孩子脾气。"谭路洲失笑,眉眼舒展,连轴转的疲惫消失殆尽,在她耳边循循善诱,"因为我想见你,江桥,这些天,你想我了吗。" "要好好休息。"她嘴硬,"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累垮了再多的钱也没机会花。" 他叹气,不知要拿她怎么办。 外衣口袋里的铃声催促,江桥以为又是工作上的电话,替他拿出手机递给他,却在看见来电显示的名字时愣住。 林音,又是这个人。 "怎么不接?" "抱歉,今晚可能不能陪你进去了,我有事需要提前走。" 谭路洲离开,她一个人洗漱,一个人写结课作业,到点就上床睡觉。 半夜,她发觉自己体温不正常,浑身汗醒过来,用体温针测量,已接近叁十九摄氏度。 药箱里常备家庭用药,她找到退烧药,就着冷水吞下。吃药后,耐心等待半个钟头再次测量体温,温度计上的数字依旧很高,江桥不想把小病拖重,穿好衣服一个人打车去医院挂急诊。 无人在身边,时间太晚也不愿意打扰父母,这样的经历是常有的,她早已经习惯。 坐在医院走廊挂水,因为不舒服,她闭上眼就能睡着,可只有自己一个人,为了安全着想,她强打着精神。 她观察着来往的人,忽然发现电梯门前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以为是自己烧糊涂,出现幻觉。 谭路洲说自己要去外地,现在是凌晨两点,他不可能出现在这。 可那不是他又是谁,他怎么会在医院,生病了吗? 江桥不用担心自己灼热的视线被发现,她的位置正好被服务台挡住,从电梯门前看过来这里是视线盲区,况且,他们并没有要回头看的意思。 他在骗她,意识到这个可能,江桥压抑着声音急促地咳嗽,等那一阵缓过去,她继续抬头看电梯前站着的人,他们已经离开。 他旁边的女生是林音吗?难道出差是假,这段日子的忙碌也是假。 她不愿意这样揣测他,只是太多的问题出现,她一时思考不过来,抬手撕掉额头上的退热贴握在手里捏紧。 为什么会在意他是否欺骗,为什么会恐惧他或许也和顾家贺一样。 为什么痛苦,为什么要难过,明明是她,连一句想念也不肯说,明明是她,明知他的心意,却狡猾的一直逃避。 暴雨 江桥断断续续病了一周才好全,今年过年早,放假时间也随之提前。 学校的课程陆续结课,考试前不用再去,机构那边也请了两周假,她索性搬回自己家中复习。 窗户下的奶黄色天鹅绒单人沙发是她新购置的,暖融融的颜色,柔软的靠背,坐起来很舒服。 她常常窝在上面,捧着书一坐就是一天,懒得回信息,她便不怎么看手机,想着一切都等考完试再说。 近来天气一时一个样,窗外是暴雨。 她放下书,起身去打开窗户,让雨滴带着泥土的气味和潮湿的气息进到屋子里。 天鹅绒的小沙发挪到雨淋不到的角落,她继续捧着书,静静地闻湿冷的雨和身上衣服熨烫过后干净的洗衣液香味。 这两种味道混在一起,散发出一种特殊的味道,闻起来让人不由得昏昏沉沉,只想伴着雨声睡着。 她已看不进手里的书本,但她逼迫自己静下心,明天就是最后一门考试。 睡前,她看了一眼和谭路洲的聊天页面,他问明天考试几点结束。 "十二点。" 他回得很快,几乎是刚发出去,就收到他的信息。 "早点休息。" 江桥看了一眼就没再回,放下手机,关上卧室的灯尝试早睡。 她心里别扭,导致这段时间他们都是这样怪异的相处方式。舍不得完全不回应,又总在疑心那晚急诊室电梯前的事。 错过了询问的最佳时机,事后再怎么装作不经意也达不到预期的效果。 她总是想能在他心里留下一个对感情的态度是无所谓的、随时能抽身的形象。 只是和他厮混的时间越长,她就越做不到云淡风轻。 现在究竟还是不是为了解压,是不是透过他去看"他",江桥回答不了。他是谭路洲,却不是她的那个谭路洲。 跨年夜,他给她拍了异地的焰火,江桥看着屏幕里的划破静谧夜晚的光芒,明明有很多话想问他,最终还是收回去。 江妈妈发觉她状态不对,魂不守舍,整个人都透着憔悴,问她是不是和男友闹别扭,她推说病后还没恢复过来,也没有男友。 谭路洲也意识到她最近的冷淡,好几次试探都没问出什么,只好加快工作进程,想尽快处理下剩下的事情,回到她身边。 只有亲眼看着她,面对面听她说,他才能确信她还在。 …… 第二天一早,闹钟响起前五分钟她就醒过来。 父母天没亮就出发去快餐店,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江桥热了早餐,坐在餐桌前慢慢吃。 她计算了自己这几个月攒的钱,想着是不是应该买一台电动车。这样的话,假期里无论是去父母店里帮忙,还是去机构上课都会比较方便。 但冬天常常下雨,骑车会不安全。纠结了很久,她最终还是放弃买车的想法。 写完试卷上最后的一道大题,考试剩余的时间还很宽裕。考场里已经走了快一半人,她并不着急,耐心的从头开始检查。 看着时间差不多到十二点,江桥才收拾好东西走去讲台交卷。 最近,许久未出现过的顾家贺又重新在她身边打转,她看见他就恶心,能躲则躲。 今天大概打听到了她的考试时间,从教室一出来,远远的江桥就看见顾家贺手里拿着一束花立在那里。 "江桥!我等你好久了。假期快乐,这是送你的花,庆祝你考完最后一门,重不重……"他笑着迎上来,把花递给她,试图伸手接过她的包。 江桥侧身躲过去,不接他的花,也不看他一眼只顾往前走。 "你放假有什么安排,明天学生会有聚餐,跟我一块儿去吧。" 周围人多,最后一门考试结束,很多人拉着早已经收拾好的箱子往外走。 江桥无意与他发生争执,只想快点离开。 也许是她的态度惹怒了他,顾家贺不再说话,拽住她的手腕就往校外走。 "再不发放开,我就报警了。" 江桥一直知道他心高气傲,自私、虚伪,是个很要面子的人,却没想到他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不顾她的意愿,将她带走。 "江桥。"从学校正门出来,他终于放开她,将她拦在原地,"我们聊一聊。" "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需要聊的,如果不想因为骚扰进局子的话,麻烦你让开。" "我觉得你好像对我有误会。"顾家贺被她的冷眼与恶言相向的态度弄得不知所措,愣在原地,"是不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喜欢的事情,可就算你不喜欢我……哪怕是对待一个陌生人,也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 被他拽过的手腕起了一圈红痕迹,江桥举起那只手,让他看。 "那你觉得我对你应该是什么态度,我说了很多次,已经得够清楚了,我不喜欢你,不接受你的追求。" 他们的距离并不近,江桥说话的的声音很小,满是嘲讽。 在行人看来,除了那束精心包裹的花以外,两人之间这样的氛围,只是普通朋友在叙旧。 "可能你觉得以自己的条件,不会有女生拒绝你,但是你听好了,在我这里,你就是个烂人。离我远一点,再有下次,我一定报警。"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江桥懒得再和他说什么,想要马上离开。 转身时却突然愣住。五米外,谭路洲站在车子旁看着他们,一言不发。 24 他目睹了一切,即使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两人之间的氛围也让他感到恐惧。 脚下有千斤重,他立在原地,灵魂游离一般看他们交谈,看他们肢体接触,看那束花……直到江桥注意到他。 是不是不该来?他问自己。 江桥昨晚告诉他考试十二点结束,他忧心两人错过,一下飞机也没来得及回家换衣服,匆匆忙忙就赶过来等着,想接她去吃饭,庆祝结束考试。 身上还是平日工作时穿的西装,站在这里,看见来来往往洋溢着朝气的大学生,他心里无端生出了与江桥的距离感,觉得自己与她学习的地方格格不入。 她那么年轻,周围都是同龄人。 她还会对自己新鲜多久。 摇头笑自己多想,不过只是差了几岁,哪里来的距离。快要见到她的开心盖过了一切不安与胡思乱想,她在身边就好了。 他从车子里出来,校门口来往的人很多,拉杆箱,厚外套,似乎人人都一样缩着脖子往前走。 偶尔会有人看他一眼,转身跟同伴讨论他或者他的车,也有女生走到身边,礼貌询问他能不能留联系方式。 "抱歉,不太方便。"他看了看校门方向,对羞涩的低着头,似乎鼓足勇气才走到这里,却还是不敢直视他的女生说,"我在等人。" 听他言语中的温柔,来人很快明白他等的大概是女朋友,小声说不好意思,匆匆离开。 天气冷,差不多的厚外套穿梭而过,帽子、围巾将脸挡个严实,他看得认真,相信自己一定能在人群中一眼认出江桥。 他不仅认出她。 天阴沉沉的,快要下雨,湿冷的风从袖口钻进来。 他沉默地看着他们,紧紧握住自己的手。 顾家贺不死心,往前扣住她的手腕。 不太体面的拉扯让江桥烦不胜烦,心中厌恶到了极点,刻意压低的声音也掩饰不住由内升腾起的气愤。 "松手!" 江桥还保持着最后的理智,在学校门口惹起太大的争端终归是不好的,已经开始有人注意到这里发生的事。 她不想被人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不想成为生活的调剂在他人口中传来传去。 "说清楚,啊?我怎么就是烂人了。江桥,我死心塌地追了你这么久,在你眼里我就成烂人了,那你是什么?" 从没被人这样拒绝过,从没有人这样羞辱过他。 他一直是众星捧月的存在,他只要稍微给一点回应,那些人就会一个接一个靠过来,拼了命往他身上贴。 只有她,只有她! 烂人? 他做了什么在她口中变成这样一个烂人。 谭路洲终于反应过来,朝两人走去。 记忆中谭路洲和别人打架,这是第一次。所以当他挥起拳头时,江桥下意识捂住了嘴,压制住自己的惊呼声。 "啊!" 手背发热发烫,他看向被吓到的人,将她护在身后,"江桥,你上车。" "可是……" "上去。"他的语气不容置疑,甚至没再回头看她,严严实实挡在她面前。 她听话的上车,天气实在太冷,车子里暖烘烘的,生怕错过什么,她一刻不敢耽搁,透过车窗往外看。 不知道谭路洲和对方说了什么,两个男人没有更大的冲突,想象中的扭打并没有出现。 交谈一番过后,一方气势明显减弱,谭路洲递给他名片,顾家贺接过,转身丢掉手里的花离开。 等他再回到车上时,事情似乎已经结束,一切又归于平静,他一句话也没问,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只是他抖得太厉害,以至于连坐在副驾驶的江桥都看出来,他好像正在被不知名的恐惧所笼罩。 "你不舒服吗?"她的声音小小的,担忧自己这时候发出的,任何微小的声音都会惊扰了他。 看起来明明是他赢了,怎么吓成这样。 谭路洲不作声,隔了一会儿,转头对她说:"我叫代驾来开车。" 她这才看清他眼眶里的红,长时间熬夜过后的疲惫感让他整个人都显得很脆弱,看起来摇摇欲坠甚至是不堪一击。 安静的空间里,他呼吸急促,和刚才动手打人后还能冷静对峙的模样判若两人。 25 一路上,他们没有交谈。 等红绿灯时,江桥悄悄转头望向他,从她的位置只能看见他闭着眼睛的侧脸,眼下的黑眼圈有点重。 代驾离开,谭路洲一个人走在前面,从电梯出来,打开了自己家的门。 一切都很反常。 她甚至忘记自己还在因为医院的事情闹别扭,只顾着担心他的状态,跟在他身后进了对门的房子。 江桥很少来这里,大多是谭路洲到她那边。 她一直很坚持,完事后各回各家,不要让床上关系发展成同居关系,只是前一段时间开始,他结束后不肯离开,霸占她床上空出的位置。 他知道她进来却没有说什么,径直走到放酒的柜子前,随意拿了一瓶,自顾自倒满,仰头一口喝下,酒杯见底,他还要再倒。 "可以了,不要喝这么多,胃会受不了。"她按住他拿酒瓶的手。 手握不住,透明玻璃杯跌落在浅灰色地面,回弹几下才彻底碎裂。 清脆的破碎声带有空灵感,杯底湿淋淋的液体在他的裤脚晕开一小片水渍。 窗帘是合上的,她进门后打开了头顶的灯,此刻地面上的玻璃碎片四溅,让人看得不太真切,不能确定它真实的位置。 他回神,看见江桥关切的眼神,突然又陷入一种呆滞,很迷茫地低头看她搭在自己小臂上,阻止他继续倒酒的那只手。 黑色西装上一抹突兀的白,显得她的手腕更加纤细白皙。 这只手曾爱抚过他,也曾离他很远,可现在,她到底还是在身边的。 如梦初醒一般,他放下酒瓶,倾下身子紧紧拥抱住她。 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抖,收紧了手臂用力到让两具身体毫无空隙地贴合在一起。如同一头受伤的兽呜咽着,隔着衣服感受对方的体温。 江桥一下撞在他身上,胸口喘不过气,手臂被困在他的怀抱中,她被迫微微踮起脚尖,头后仰着呼吸。 她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酒味,随着他的呼吸,酒精的气味蔓延开。味道是和缓的,不浓烈,因此对他的异常举止,她并不害怕。 "你怎么了?"等到他身体没那么紧绷,渐渐放松下来,江桥才得以抽出自己的手,身体分开一些,手放在他的肩上,抬头看他。 "玻璃,杯子碎了,你站在这里等一会儿,不要走,我很快就会收拾好。"他低头看她,扯出笑,很难看。 不知怎么的,她这时候本来是想要牵一牵他的手,可看出他的逃避,他的隐瞒,她反而不想这么做了。 "我问你怎么了?"江桥严肃起来,"你很奇怪。" 他慢慢松开江桥,好像恢复了一点精神,声音还是无力,"饿不饿,考试费神,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她简直要被他气死,只要他有意隐瞒,自己根本拿他没有一点办法。 放在柜子上的手机响起来,江桥忽然有很强烈的预感,先他一步拿起来。 "林音"两个字在屏幕上兀自闪烁着。 林音,又是林音。 这个她完全不认识的人,上一次一通电话把谭路洲从她身边叫走。 那天急诊室外的过道上,她看见的女生,是林音吗? "接电话吧,我走了。" "你不问问我这是谁吗?" 他没忽视她那一瞬间的不悦,想继续从她脸上看出一点什么,却发现剩下的只是一种无所谓的态度。 将要离开的江桥愣住,"有什么好问的,跟谁打电话,和谁在一起,陪谁去医院,都是你的自由。" 谭路洲皱眉,"你看见了?你去医院怎么没告诉我。" 逃避的人变成了江桥,她内心怪自己说话不过脑子,可早就没有理智可言,难道不是事实吗? "我可以解释,你为什么不问我。" "因为我不在乎!去医院为什么要告诉你,和你有什么关系,你陪着别人,难道要我眼巴巴凑上去嘛。" "江桥!" "吼什么吼!" 他声音大,她就要比他更大。 "是啊,你什么也不在乎。你扪心自问,这段时间,我们在一起这段时间,你在乎过我吗?江桥,你在乎过我吗?我在你心里算的了什么。"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视线一直没离开过她,眼眶周围一圈红,看起来很疲惫。 这样被他看着,她不知要怎么回答,当了逃兵转身离开。 在床上躺至半夜,江桥听见卧室门从外边打开的声音,她背着门,假装睡着。 26 窗帘拉得严实,卧室里漆黑一片,谭路洲轻声合上门,停在原地站着。 闭上眼睛片刻后再睁开,眼睛适应了待在黑暗的环境中,不远处的床上那个人影才逐渐清晰起来。 江桥躺在大床中央,整个人缩在厚厚的被子里,小小的一团拱起,外面只露出半个脑袋,枕头上散开的长发平平铺开,在夜色里如浓墨一般。 他慢慢走过去,脱掉鞋子,弯下腰掀开被子,在江桥身后的空位躺下。 伸手替她把被子往下扯,将埋进被子里的脸露出来。 靠近的时候,谭路洲清楚的感受到了她身体刻意保持的僵硬,她是醒着的,她是默许他进来的。 手心隔着她身上毛茸茸的睡衣按在腹部,另外的那一只手小心避开头发,从她的脖颈穿过去,让她更贴近自己。 "江桥。"谭路洲叹了口气,亲了亲她的脖子,先开口说话,打破一室的沉默。 "我知道你没睡。" 她大有继续装睡、将他忽视到底的架势,被他搂进怀里连挣扎也没有,尽力表现出不像闹脾气的样子。 谭路洲无奈,揉了揉她的肚子。 "江桥,我流血了。" "哪里流血?"她终于有反应,肩膀往后靠了一点,闷声询问。 "收拾碎玻璃的时候划破了,流了一点血,家里找不到创口贴,消毒水也没有,只能随便用纸擦了擦。"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谭路洲把放在她腹部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在黑暗中举到她眼前。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江桥从枕头边找到自己的手机,她一直把手机放在这里,屏幕朝上,只要有信息就能第一时间看见。 打开手机,借着屏幕的光,江桥看见他的食指第一节有一个长度大概一厘米左右划伤,血已经止住,结的痂在微弱的光线下看起来颜色很深。 "还疼吗?" "嗯,很疼,要疼死了。" 看她小心翼翼握着他受伤的的手指,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在看,谭路洲觉得自己在被她疼惜,心情变得很好。 "夸张。"确认过情况,江桥丢开他的手指,又把自己缩进被子里。他手指上的伤口不深并且已经结痂,现在连上药都是多此一举,完全没有必要,他只是在装可怜。 江桥情绪上来的时候是没有办法沟通的,她需要空间一个人独处,放空一切去静静思考。 白天不欢而散以后,谭路洲没有马上追上来反而是最正确的。她需要时间,但不能给她太多时间。江桥容易心软,更容易钻牛角尖,独处的时间一长,她就真的走了。 此刻氛围终于好了一点,谭路洲将自己的手又收进被子里,不动声色地放回她的肚子上。 这次他没再隔着衣服而是直接和她皮肤贴着皮肤,真真切切地感受她传来的温度。 "手不是疼吗?怎么还动手动脚。" "你对我很坏。"捉摸不透她的真实想法,忽冷忽热。 每次当他觉得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的时候,江桥总会做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用态度告诉他,你不要多想,我们只到这里。 明明已经靠得这么近,却还是隔着什么,她好像喜欢他,可看向他的眼睛,总是朦胧一片。 "我没有。"她不肯承认他的控诉,尽管她知道是真的。她真的对谭路洲很坏,很不公平。 "林音是合作伙伴的女儿,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上次去医院,是她父亲拜托了我,我知道她对我有意思,但那天已经全部说清楚了,以后我们不会再私下联系。你有什么疑问,都可以来问我,江桥,我永远都不会骗你。" "哦,我又没问你。" "我对着天花板说的。" "啧。"说谁是天花板呢! "不过江桥,你是不是吃醋。"吵架的时候,嘴上说着不在乎,却字字句句都是介意。 江桥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蹭了蹭抵在她腰间的硬物,"还有套吗?" …… 有一段时间没做过,又是这样侧躺的姿势,她身下打不开,才插入一半就已经很吃力。谭路洲抬了抬她的臀瓣,将她摆成跪趴的姿势,分开腿把自己勃起的性器往里送。 江桥咬着牙承受他的进入,伸手到交合处想拨开他正在揉弄阴蒂的手。 "别揉我,不要弄脏床单……" 轻微的刺痛感让她揪紧了床单不停往前缩,呼吸急促到只剩下自己的喘息声,她好像听见他在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不要和谁谈恋爱? "啊……轻一点……" 还没来得及细想,他骤然加重力道,深深撞进来,填满整个花穴。 穴口撑开成圆,狰狞粗壮的性器进进出出,带出透明粘腻的液体又在顶进去时堵回去。零零星星的汁水在穴口磨成细腻的泡沫,勾出长长的银丝,顺着大腿根流下来。 江桥努力迎合他,饱胀与酸麻抽送撞乱所有的思绪,只剩下一阵接一阵的快感盈满胸腔,喘息微微,肉体的拍打声里混着她的呻吟,轻一点,慢一点,里面痛…… ——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27 床头柜里的避孕套只剩下一个,做完一次,谭路洲显然还未尽兴,捏着她的乳尖问她,"上次买的放在哪儿?" "可以了吧,还来啊。"江桥怕了他的好体力,拉过旁边的被子遮住自己赤裸的身体,一双眼睛露在外面,颇有些无辜。 谭路洲第一次一般时间不会很长,两人都爽到他就会适时结束。但射过一次还要再来,恐怕弄起来会没完没了,江桥心里已经打了退堂鼓。 她兴致不高,很快想到借口,"你不会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吧,别以为我会忘记你下午冲我摔杯子!" "那不是摔杯子,是你突然握住我的手,让我手抖了一下没拿稳。" 他已经下床,光着身子打开衣柜,他记得江桥喜欢把东西藏在这里,"多亏宝贝提醒,不然我都要忘记,这个杯子应该算在谁的头上。好好想一想,你打算怎么赔偿我。" "这也要怪我吗,你这是倒打一耙。" 蹲在打开的衣柜前,移开底下厚厚的一沓衣服,露出一个白色的收纳盒。 谭路洲拿在手里晃了一下,伸手把盖子揭开,不出所料的在里面看见了两盒没拆封的避孕套。还有,她的玩具,里面甚至添了新的。 听见盒子晃动的声音,江桥幽幽开口,"不要拿其他的。" 谭路洲没说话,他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从里面选了一个没见过的粉红色的束口收纳袋,打开后拿出里面的东西用酒精消毒过,握在手里朝她走去。 江桥听见他喷酒精的声音,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紧,"哎哎哎,你干嘛,我真的没力气。" "没有需要你花费力气的地方,躺着就好。"他很好心地安慰道,实则心里已经想好要怎么哄她,让她心甘情愿把他手心里握着的这个粉红色的小东西塞进去。要怎么诱惑她,在他面前张开腿呻吟。 他喜欢看她不受控制地皱眉,哭泣,哭腔里的娇嗔是她平日里会藏起来的一面,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能听到。 跳蛋勾起她内里的痒,无论嘴上怎么说不要,还是会渴望他插进去,缓解酥麻的空虚。 等到那时候,他会毫不犹豫插进去,将自己送到最里面,展开所有的褶皱,做到江桥腿软颤抖,软着声音求他。 他们的床单可能会湿,但是没关系,等一切结束,他会用小毯子把她包住,抱起来放到旁边的沙发,不让她受一点凉。 接着,他会利落地换好床单被罩,去把还沉浸在性爱的余韵里不停颤抖的人轻轻抱起来,小心放进温暖的被窝里。 他会轻轻拍她的背,为她顺气,会吻她颤抖的睫毛。也许江桥回过神,想要咬他一口泄愤,都没关系,只是等她咬完,他会让她摸一摸又硬起来的地方。告诉她,你看,因为你,它又硬了。 他会贴着她的耳朵吓唬她:简直想一整晚放在里面,你想翻身的时候,打哈欠的时候,都能感受到它在里面,满满当当撑开甬道每一处。 我一直都想这么做,但第二天你有可能会因为穴口的干涩,觉得很痛。说不定我们可以提前挤一些润滑液,一整晚的滋润也许会让我们都不太舒服,但是醒来就可以直接操你,好像也不错。 你想试试吗? 她信以为真,又往他怀里缩了缩,带着哭腔撒娇。 "你是不是憋着坏呢?" 谭路洲深深望着她,手里是粉色的跳蛋,江桥看他一直站在床边不开口,忍不住把腿伸到被子外面,顺着肌肉线条从小腹滑到硬邦邦的老二。 抓住她的脚踝,从脑海里的设想抽离,"没想什么。这个粉色的以前没见过,新买的?" "微博抽奖中的。" "好兴致。" "少阴阳怪气。" "试过了吗?" "还没来得及,不过……不用你帮我试。"已经预判到他想做什么,江桥先他一步开口拒绝。 "好。" 这么好说话?江桥有点不敢相信,将自己的腿从他手里解救出来,他一寸一寸往上摸,在大腿内侧来回打转,弄得她好痒。 "你自己试给我看。" "你好像理解错我的意思了,不用你帮我的意思是我今晚不想玩儿这个,而不是我想自己来。" "哦。"他依旧很执着地低头端详。 他们安静的对视。 谭路洲突然微笑。 "好吧,但是你不能太过分。" 江桥妥协,最终还是亲自试给他看,说不定能早一点结束。 没能如愿关上灯,从他手里接过粉色的椭圆,江桥眼睛里是懵懂无措,咬着唇看他。 "我没这样过。"当着他的面,玩入体式玩具,很羞耻,她的脸颊微微发烫,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答应,"现在应该怎么做?" "先用两只手指分开那里,把小穴露出来。" 一板一眼的,她好不适应。 手按到敞开的私处,摸到一点湿润,她居然从第一次结束一直湿到现在。 小心分开包裹住穴口的两片嫩肉,穴口已经恢复如初,洞口只害羞的张开一点,那里水光亮泽,泛着比周围更深一些的红色。 "对,把跳蛋放上去,现在外面摩擦一会儿,水多一点才好进去。" 才接触到穴口,手里的跳蛋瞬间嗡嗡嗡震动起来。 "啊……"甬道剧烈的收缩,江桥的惊呼声溢出,幸好东西在自己手上,随时可以放开,"先开最小档。" "抱歉,按错了。" "乖,放回去,水要流出来了。"看着眼前的景象,他的喉咙像是被人掐住,咽口水也痛。 他无声摸上自己胯间充血的性器,慢慢靠近床上的人。江桥察觉到危险,丢开手里还在震动的东西,曲起双腿往后退。 再后退就是墙壁,她让自己陷入无处可逃的境地。 分开她的腿,环绕在腰上,手虚按住她的脖子,收紧。 身下用力操进去。 吞下她的叫声,在她耳边说会轻,要她放轻松,不要夹太紧。等她信以为真努力让自己打开的时候,再狠力凿进去。 风雨停歇,她沉沉入睡。 28分离 到站停车,江桥的头磕在玻璃窗上,她醒过来。忧心自己坐过站,揉了揉眼睛努力辨认车窗外的路标。 叶子落了很多,枝干光秃秃,即使还有顽强留在树上的黄叶,也是摇摇欲坠。车厢里有热豆浆的气味,混着暖气飘进鼻子里,无端催生出一种眩晕,闻得人只想赶紧逃离这摇摇晃晃的早晨,到阳光下大口呼吸冬日冰冷的空气。 冷风钻进车窗的狭窄缝隙,灌入江桥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后颈,一阵冷意袭来,让人不自觉发抖。 "还有两站,可以再睡一会儿。昨晚我睡着以后你是不是又熬夜了,黑眼圈这么重。" 听见声音,她看向旁边位置上坐着的李理,清醒片刻才想起来自己和谁在一起。 江桥扯了扯围巾,不好意思地对着李理笑,"睡不着,起来看了会儿教案。" 李理两周前搬过来与她同住,在这之前,她向谭路洲提出两人暂时分开一段时间。 她需要时间,他们之间也需要时间。总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糊涂过日子。她还记得那天晚上,当她说出最近先不要见面这句话的时候,谭路洲表现得特别冷静。 他从床上下去,穿好自己的衣服,走之前甚至替她掖好被角,弯下腰拨开她额头上的碎发,声音和缓地叮嘱她外出要添衣服。 仿佛她说的不是分开,而是明天早餐吃什么,如果不是离开前绊倒了地上的垃圾桶,江桥甚至要以为他对这个想法是赞成的。 说他摔酒杯并没有冤枉他,谭路洲确实是会砸东西发泄情绪的。她心中不安,卧室门合上后,悄声从床上下去跟在他身后。 耳朵贴在门后,她听见对面大门粗暴的开合声,玻璃碰撞地面发出清脆的破碎声掩在厚重门内……江桥捂住心口,轻轻喘气,一向情绪稳定的谭路洲,要靠砸东西疏解苦闷。 一瞬间她后悔了提出这样的要求,想打开那扇门,安抚他的暴躁情绪,可走到门前又退回去。 江桥没有忘记自己为什么对他说要暂时分开,是因为她想要彻底分清楚眼前的谭路洲和前世的谭路洲。 她要她的喜欢、她的爱都是清清楚楚的。无论是前世分手后那叁个月里悉心守护她的谭路洲,还是现在这个爱她、包容她的谭路洲。 她要自己因为这个人是他所以爱意汹涌,而不是心里始终放不下,一直顾念前世的谭路洲,觉得喜欢现在的他意味着对前世的他不公平,始终犹犹豫豫不敢放手去拥抱眼前的人。 这样才是真的不公平。因此,江桥想出了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她想通过短暂的分离去确认,去确信。 "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你别放在心上,不是所有学生家长都是能够讲道理的,那不是你的错。"李理见她情绪不高,以为她还在想昨天来闹事的学生家长,拍了拍她搭在腿上的手,出声安慰。 江桥不是在想学生家长对她的刁难,从前她什么样难听的话没听过,不痛不痒的几句话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只是,她真正想的人、想的事没办法对李理说,她只好摇摇头,继续看向窗外。 … 对他说要分开之后,她和谭路洲再一次联系是那天李理带着脖子上红肿恐怖的伤痕,独自一人坐出租车来到小区外。 李理在这座城市没有亲人,又是寒假,相熟的同学朋友各自回家,除了江桥,她无法向其他任何人寻求帮助。 李理在哭,"他平时控制欲很强,管着我交友,什么都要管,我一直没什么朋友,现在实在不知道能去哪里。" 即使两世为人,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七年,见识过许多荒唐险恶,对着李理身上因单方面暴力而产生的的痕迹以及一双哭红的眼睛,她还是慌了神,一时间不知所措。 江桥将她带到家里坐下,握住她因为长时间吹冷风而不停颤抖的手。等从她口中了解到事情的全部经过,江桥被愤怒笼罩,她站起来,拉着李理就要去报警。 "他居然动手打你?我们现在马上去报案,然后去医院验伤!" "不,不可以,我了解他,这样只会和他纠缠不清,他报复心很强,以后只会更难缠,他会,他会一辈子抓着我不放的。" "难道你忍气吞声他就会放过你吗?"江桥满是无奈与心疼,"学姐,别这么傻。" "不要,不要,我和他已经分手了。我从他家里离开之前我们说好了,只要我把钱给他,就可以分手的……"李理哭得很厉害,声泪俱下,她抓住站起身想要带着她离开的江桥,用力摇头,发白的唇与颤抖的肩膀让她显得憔悴不堪。 江桥的手臂被她抓的发痛,但她并没有挣脱,看着这样的学姐,再想到平日那个自信美丽的女孩,她无法将二者联系在一起。 "你想好了吗?如果不报警,至少也要到医院验伤,留下证据,万一……" "不会有万一的,我现在只想把放在他那里的东西拿回来,这辈子再不见他,江桥,拜托你。" —— 呜呜(┯_┯)断更这么久,不会没人了吧 想一边更新一边写大纲,家人们快来帮我选一选,下一本写哪个~ ①之前删掉的《脸红恐惧症》 文案: 告白被拒后,贺然患了脸红恐惧症。 〃 林泽喜欢贺然,贺然只喜欢林驰,可只要是林泽想要的,林驰都会让给他。 〃 后来,林驰借酒装疯,终于能够靠近贺然。 他哭着说不会把贺然让给别人。 可贺然对他只剩下烦躁,挣扎着,"你何必惺惺作态,滚开!" 连他的拥抱也讨厌。 (有非常粗糙的大纲,已经写了两万多字,重新写大概会把男主名字改掉,原先起的实在太随意啦!) ②长工×童养媳 文案: 十六岁时她被卖进盛家,成了叁岁奶娃娃的童养媳。 一日,她坐在院子里给奶娃娃缝衣服,有人从小院门口丢进来一朵木棉花,扑通一声砸到她头上。 她往外看去,一陌生男人扛着长椅在门外对她笑。 她听见有人催他快些走,天要下雨。 她的心怦怦直跳,针尖扎了指头,血冒出来, 他生得……好黑。 〃 长工:你也让那小子吃你的奶子了? 外面都是些坏男人,出去有什么好!小心让人骗了去! 童养媳:只有你是骗子。 (只有文案和大概的情节,主角名字还没定) 29好近,好香 李理不愿意,江桥无法强迫她。 即使据她所说,动手打人的前男友拿了她的钱以后就离开,江桥也不敢贸然陪李理回去。 她们只有两个女生,势单力薄,万一男人去而复返,吃亏的只会是她们。 思来想去,江桥给谭路洲拨去电话。隐去一些学姐不愿意让其他人知道的细节后,简单将事情同他说一遍。 "江桥,我可以为你的学姐介绍专业人士来提供法律咨询。如果有必要,我会和警局联系,保证你的学姐不会再受到骚扰。但我希望你听我的,不要参与这件事,如果像你说的那样,你学姐的男朋友是一个控制欲极强、报复心旺盛的人,你有没有想过,过多的露面只会让你自己陷入未知的危险之中。" "她只是想回去拿东西,不愿意报警,我不能违背她的意愿,不会有你说的这么严重。" "所以你就能够违背我的意愿,哪怕你明知道遇见这种事,报警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我知道。"江桥很着急,觉得他似乎没理解自己的意思,"学姐一直在哭,她很害怕,不愿意报警。况且他们已经分手了,现在只是想拿回自己的东西再找一个可以临时借住的地方,我是现在唯一能帮她的人。" "我没有让你不帮她,我的意思是,应该让更专业的人来解决问题,包括陪她回去拿东西和寻找安全的住所,我会负责这方面的事宜。" "小路,学姐的状态不对,有熟悉的人陪同会更好,对吗?"她企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她希望他能理解。 "如果我说不想你去呢?" "那我会找别人帮忙。" "呵,找谁?那天在校门口给你送花的人吗?"他自嘲轻哼,落在江桥耳中却是不一样的意味,电话里的距离扭曲了他们真实的想法,"见了他,立马就要跟我撇清关系,你把我当什么了?" 前一刻还在床上同他抵死缠绵,不断收缩着下体夹紧他,颤抖呻吟,又无限敞开自己,露出最脆弱的地方,深深迎合他的操弄。 可等到一切结束,当她从情事后的睡眠中醒来,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却是分开。他感觉被人当头一棒,所有的温柔爱意如同笑话,他呕的险些吐出一口血。 "这是我的自由,不关你的事。"江桥因为他的态度而失去理智,说出的话语气呛人,似乎有一种非赢不可的意思。 谭路洲则直接挂断电话,不给她继续说话的机会,不见面的沟通,只会让他们的关系越来越糟。 半小时不到,有人上门,向她们说明来意,而后全程陪同两人回去拿东西。 由于李理坚持不肯报警,无法做伤情鉴定,江桥只好在征求李理的意见后,用手机拍下她脖子上的伤痕,以备不时之需。 住在一起这段时间,她们默契的不再提起这件事,白天一起去机构上课,晚上一起买菜做饭。 除去出门前李理需要用厚重的遮暇盖住脖子上的伤痕,夜晚也总会惊醒之外,一切倒也平常。李理似乎只是来陪她同住,而不是受到伤害,无处可去。 谭路洲没再联系她。 有好几次,江桥看见有人隔着距离,不远不近地跟在她们身边。她不揭穿,开始尽量避免在寒冷的室外呆过长的时间。 今天是春节前最后一次课,李理订好车票,课程结束后就回老家准备过年。 而她也已经准备好,要全心全意去做这件事。 傍晚,送走李理,江桥从火车站回到家。进浴室洗了澡,她在镜子前将自己细心收拾一番,还喷上喜欢的香水。 心中演练过几遍想好要说的话,她轻车熟路打开对面的房门。 一室昏暗,只能勉强看清人,谭路洲拿着水杯从卧房走出来,身上的睡衣歪歪扭扭。看见客厅里站着的江桥他似乎并不意外,除了自己,也只有江桥有这里的钥匙,他听见声音的第一时间就知道是她。 在距离江桥不远处站定,谭路洲声音沙哑,"你是来跟我绝交的吗?" 听见这话,她不免笑起来,笑他成年许久,还带了孩子气,几日不见,竟幼稚到说出"绝交"这样的词。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谭路洲会说绝交,是因为他们从未在一起过。情侣结束说分手,夫妻结束是离婚。而他们,不是情侣或夫妻这二者中任何一种关系。 他们从来没有正式说过要开始一段关系,若今天她真是来说结束的,用绝交也并非没有道理。 "不是,我只是有一件事拿不定主意,所以想来问问你。" "什么事?咳……"谭路洲微微侧过身子,捂着嘴低声咳嗽。 "你生病了?" 江桥上前想要检查他的身体,却被他巧妙避开。 客厅很干净,能看出主人极少使用,空气中隐隐漂浮着酒精的气味,闻到不该有的味道,江桥微不可见地皱眉。 他很会照顾人,对待她总是细致周到,体贴入微,可是对待自己的身体仿佛是得过且过。 "不关你的事。" 不理会他刻意的疏远和置气,江桥继续走近他,用手背探他额头的温度,"你天天在机构外面站着吹冷风,现在生病了,怎么不关我的事。" 手贴在他的脖子上,温度有些高,覆盖在动脉之上热热的皮肤随着他吞咽口水的动作,在她手心滑动,"别问我怎么知道,我就是知道,生病了还跟到火车站,也不怕在车上晕倒,你这是危险驾驶。" 谭路洲觉得自己真的是病了,她离自己好近,身上好香,他晕到快要倒进她怀里。 30 江桥在心里默念一遍无证驾驶被查到的后果,然后毫不犹豫将车驶向最近的医院。 她会开车且驾驶经验丰富,不过那是上辈子的事。 上一次开车的时间虽距离久远,但早已经形成条件反射。坐上去那一刻,手上的感觉就回到身体里,接下来的一切都顺顺利利。 在心里祈祷,谭路洲最好到医院再醒过来,不然她不知道要怎么和他解释自己的危险行径。 运气好一点,他们可以一路畅通无阻到达医院,运气差被抓住要处罚,也有人能先将车上的病患送到医院。 谭路洲清醒过来知道她无证驾驶以后,大概率是会生气,她自己也会后悔做事不考虑结果,但她是很冲动的人,这种时候顾不了许多后果,只想着快一些再快一些。 冬夜车难搭,她不想等。 路遇红灯,江桥焦急地转头看向副驾驶上坐着的男人,双眼紧闭、脸上透出不自然的红晕。即使手心已经布满汗水,当绿灯亮起,她行驶的速度还是不觉加快。 起初他只是发低烧,吃过退烧药后,温度一直维持在37摄氏度左右。 谭路洲坚持自己只需要睡一觉就会好,江桥拗不过,脱了外套在他身边躺下。 自从躺下,他便背过身去,声音低低地说自己没事,要她先回去。 江桥许多话憋回心里,想着,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儿,等他好起来再慢慢说。 有好几个小时,她都没敢放松警惕,隔一会儿就起来摸摸他的额头,用热毛巾擦干净他脖子上的汗。 最后一次测温,他已经明显好转,江桥放下心来,去厨房给他煮粥。 可不知怎么回事,天色暗下去,江桥端了白粥进卧室,想叫醒他时才发现突然又烧起来,谭路洲的额头、脖颈间汗津津,温度灼人。 着急忙慌地放下手里的碗,江桥轻轻摇晃他的肩膀又出声喊他,始终得不到半点回应。他已经烧到意识模糊,拖下去怕是会发展成肺炎。 江桥为他穿好衣服,跑到楼下找了保安帮忙将人扶到车上,不是没想过叫代驾,可临近新年,久久无人接单,江桥只好冒险决定由自己开车送他到医院。 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吊瓶打入,谭路洲看见忙前忙后的江桥,干燥的嘴唇动了动。 他想让江桥停一停,把外套穿上。还未出声,她又风风火火离开病房,只留下他听着头顶的嘀嗒声。 没扎针的那只手腕下有东西被他压住,谭路洲拿起来,随即愣住。 他没有在路途上的记忆,下午在床上睡着以后,再醒过来就是在消毒水味浓烈的病房里,不用问也知道是江桥送他来医院的。 可他的车钥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看着钥匙,他心里一阵复杂。 "你醒了?"江桥刚从外面借回一个充电宝,回到病房就看见床上的人已经睁开眼睛,一直在看她,"医生说再来晚一点,就不只是输液这么简单了。" 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床上的人没什么反应,让她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再想到医生对她说的有关谭路洲的身体状况,江桥察觉到自己愤怒的情绪又涌上来。 "想什么呢,一句话也不说。" "我在想,我们上一次见面,你对我说的话。" "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想这些干嘛?"江桥很快记起来,上一次,是谭路洲被电话叫走后,她一个人去挂急诊,在电梯门前看见说要出差的人大半夜陪着别人出现在医院。 她不开心,又没有能说自己不开心的理由,于是单方面冷淡起来。一直到校门口被纠缠,回家以后,他们大吵了一架,她提出暂时不要见面。 "你说不在乎,其实不是的,江桥,你心里很在意。"病痛反而让他变勇敢。 他看得出江桥的变化,从界限分明到现在的越来越多地展现出对他的依赖。 会因为他又要出差,两人即将久久不能见面而耍小脾气,搂着他的腰对他撒娇。 看见他陪别人去医院,因为吃醋而对他说了难听的话。 允许他打破约定在事后留宿,在她生活的房子里出现越来越多他的痕迹。 颜色一样的水杯,一大一小的拖鞋,藏在柜子里的牙刷放到洗漱台前…… "那天,你好像只是在说气话。" 听见他虚弱却肯定的语气,江桥微微低下头,叹一声气,在安静的病房里不断放大。 "其实,今晚你本来可以……可惜。" 谭路洲疑惑地看向她,心脏一瞬间收紧,像是有一双手将它牢牢掐住,动弹不得。 可惜…什么? "可惜,谁知道你发烧以后脑子反而变聪明。"江桥遗憾地摇头,"你把我想说的话都说了,现在让我说什么好。" 他好像呆住,一动不动地看她,江桥忍住笑意,慢悠悠开口。 "没错,你说对了。那你要不要跟我……我是说,要不我们试试看?反正,我们早就做过很多情侣才会做的事情。" 31 空掉的输液管垂落在架子上,病床上的江桥只占据一小块位置,侧着身子缩成小小一团,将大半位置留给他。 呼吸之间,四周都是他身上的味道。将一切都说开后再次拥抱,久违的安心,困意很快席卷了她。 盖在肩部以下的白色的厚被子隐隐散发出消毒水特有的清洁气味,另外一侧原本躺着的人已起身走到病房外。 医院的楼道内,谭路洲背靠墙壁,一只手拿着手机同助理通电话,另一只手的指尖捏着未点燃的香烟,时不时放到鼻子下闻。 "具体的等我明天到公司再说。嗯,不用来接我,我自己开车去。" "好的。还有一件事,谭总说联系不上您,希望您务必给他回一通电话,不然明天他会亲自来公司。" 闻言,谭路洲折断了烟,他想到谭家那两人最近做的事,心里颇为不耐烦,"我知道了。" 交代完,挂断电话。谭路洲低头认真把玩手里弯折的烟,烟草掉出来,落在他的手心。 这支烟不是他的。刚才走进楼道,他撞见一位患者家属躲着抽烟,对方大概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患者,灭掉还亮有火光的烟,说了声抱歉想要离开。 药物的作用,谭路洲昏昏沉沉,趁对方离开前询问他身上有没有带多余的烟。对方看了看他的病号服,犹豫片刻,还是从口袋里掏出烟递给他。 从通讯录里找到电话拨出去,大概一分钟无人接起,耐心即将耗尽前,对面的人终于姗姗来迟。 即使是自己主动要求谭路洲打电话,他还是不忘端着架子。 "你还知道打电话?我还以为你贵人多忘事,忘了这个家。" 他父亲的声音一贯的盛气凌人。 "没事我就挂了。" "等等!林音那边怎么回事,你不是不知道这次的合作有多重要,跟林音多接触接触,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对我们都有好处。" "这正是我打电话的原因,以后别再往我身边送人。不是所有人,都要靠婚姻。" 说完这句话,电话里噼里啪啦的响声传过来,毫无修养的怒骂伴着女人的呵斥声,谭路洲静静等待着。 "你还要我怎么样,啊?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我也把你好好养大,给了你最好的教育,最好的资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你到底,要念到什么时候,你想我死吗?你想我一命还一命嘛!" "我该满意什么?"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细细听,却能发觉那不轻易为人所知的狠劲。 他得到很多人努力一辈子也无法企及的东西,前提却是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多年来只能活在虚伪、仇恨中,隐藏着自己,直到羽翼丰满。 "好,好,好啊。你大了,你大了。谁也不放在眼里。我老了,说不过你,但我是你爸,这是谁都没办法改变的,没有我,你不会有今天。" 他终归是老了,年轻时候的野心却不老。 妻子还和以前一样,美丽,跋扈。从前靠着妻子娘家的势力他得以将事业越做越大,他畏缩退让了半辈子,可现在早已经不愿意像当初那种哄着她,事事顺着她,任由她打骂。 他有儿子,但这个女人,这个对他动辄打骂的女人,只消再过几年,就什么都没了。 他的儿子,这世上唯一和他有血缘关系的儿子,血缘将他们牢牢捆在一起,他视作后半生唯一的希望的儿子,他不能看着他们父子日渐离心。 于是他不再吼叫,他不想关系更糟,他学着像一个慈父的样子,关心他,给他介绍家世优越的千金,他要把最好的送到他跟前。 "快过年了,终归是要回家的。房间给你收拾好了,过两天就搬回来。这家里冷冷清清的,让人知道了像什么样子。" 谭路洲觉得可笑。 "过年?你居然能安心过年。" 喋喋不休的声音停住,谭秋生被他声音里的讽刺弄得脸上挂不住,可他也知道是自己提到不该提的。 回忆里那个被自己抛弃,脸上挂满泪水,却一句重话也不肯说的女人,死在除夕。 过年,过年。 这么多年了,他的儿子忘不掉。 报应。 现在的一切都是对他的惩罚。 他自问此生只做过那一件错事,可后半生的一切,妻子不孕,父子冷淡,不是报应又是什么。 谭路洲无意听他忏悔或是狡辩。 自私自利的人,永远不会认错。 此刻他只想回去,让江桥抱一抱他。 … 谭秋生落寞地坐在沙发上,通话已结束良久,保姆蹲在茶几前收拾地上的狼藉一片。 他的妻子抱怨声不停,几十年如一日的高傲,几十年如一日的对他的羞辱。 "呵,我早就说了,这样的儿子要来做什么,养只哈巴狗,丢点骨头就能摇尾巴。你那便宜儿子,还不如白眼狼。他一毛钱也别想从家里拿走,我就是捐了也不会给他。还有你,窝囊废,老子让自己儿子给指着鼻子骂了,你们一家子,都是窝囊废。" "闭嘴。"他吼她,想要制止妇人的恶语相向,这是他唯一一次反抗她。 顺心了一辈子的谭夫人,没有片刻犹豫,抓起手边的茶杯向他掷去。杯子停下的位置不偏不倚,嘭一声,男人捂住额头。 她丢东西从来不会出错。 打了人,她的脸上不会有半点慌张。一边的保姆也同样神色如常。 她是这家的老人,什么都见惯了,今天的闹剧是家常便饭,无需意外。 "够了!够了!"桌上的东西一扫而空,他站起来,气势汹汹地看她。 "你还敢冲我吼,好你个谭秋生,你给我等着。"妇人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哭叫着要给娘家打电话。 怒气过后,谭秋生更落寞了。 他错的太多。 … 回到病房,床上的人还睡得很好。站在病房里暖了暖身子,他脱去鞋,小心躺上去,从背后抱她。 江桥感应到他的靠近,转过身,用力在他身上嗅,又往他怀里缩了缩。好像醒过来,又好像是在梦中呓语,声音轻轻飘出来,"有烟味。" "狗鼻子。"怀抱里踏实的感觉,他心情终于好一些,喃喃自语,"女朋友,女朋友。" "你说要永远在我身边的,醒过来不能反悔,不要再骗我了。" 32 他的女朋友从他怀里醒过来,身上穿着他的白色短袖,衣服的领口对她来说太大,半个肩膀都露在外面。 做完以后江桥总是不肯光着身子睡觉,说是担心他趁着自己睡着偷偷溜进来,谭路洲不得已遗憾地给她套上衣服。 虽然心里确实有偷偷溜进去操她一顿的想法,但嘴上却不能承认,还要委委屈屈地说她冤枉自己,要她睡醒好好补偿他。 江桥脸颊上的红还未褪去,轻微的起床气让她有些提不起兴致说话,睁着眼睛看他的下巴上冒出来的胡茬,长出来的长度只有一点点看起来却很扎人。 "今天也是下午六点回家?"谭路洲看了一眼时间转而低头问怀里的人。 距离上次住院已过去小半个月,学校的课程全部结束江桥也没有理由继续住在原先租来的房子,早早地收拾了东西搬回家。 这样一来,两人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很多时候都是像今天这样江桥过来呆几个小时就回家。 "不能在外面呆太久。"他的手不安分,江桥一边说一边躲,时间快来不及,任由他闹下去就回不了家了。 "不能吗?" "嗯,不能,我以后就在家里午睡。不来了。" "不要,我想见你…每天都想。" 他以前也会说想她,但不太会这么直白地说这些,江桥能感觉出来,离那个日子越近,他的状态就会越不一样。 半推半就,手已经从衣服下摆伸进去,抓住她一只乳慢条斯理开始揉弄。 "嘶…你轻点儿。" 江桥还未从不久前酣畅淋漓的运动中缓过来,面对他的求爱反应有些迟钝。 谭路洲将她的双腿分开一些,性器抵住穴口,缓慢而坚定地推进。 粘液的润滑让这个过程通畅无比,江桥没觉得疼,只是他要的太频繁,穴口被反复操软之后变得更加敏感,性器之间任何一点点微小的接触都让她大腿根颤抖。 他似乎有意逗她,动作慢到她觉得怎么也进不到底,粗壮的肉茎卡在那里,满胀酥麻的快感一点一点唤醒她的情欲。 "呜……"江桥呜咽一声睁开眼睛想要往交合处看,粗红的阴茎狰狞地陷入泛着水光的穴口,整根卡在那里又液体流下来整个画面粗暴又淫靡。 "这个角度看过去,你下面好大。居然才进了一半就塞这么满…" "你…别说了。"谭路洲的冷静克制都分崩离析,在她面前再镇静也是无用。 她想到什么说什么,兴致已经勾起,江桥现在不太想陪他玩什么求你进来的戏码。 "那你倒是动一动,卡在一半我好难受哦。"将一双腿勾上窄腰,一来一回地蹭,听见男人呼吸变重,她用新做的美甲在他后背轻轻刮蹭。"操我呀,哥哥。不是舍不得我走吗,操哭我,今晚就不回去了。" 谭路洲受了刺激脸上没什么变化,只是慢慢含住江桥小巧的耳垂吮吸,开始有规律的在她体内抽动。 他平时会很注意不在她身上显眼的地方留下痕迹,控制不住想要舔她时,通常会含弄她的耳垂。这个部位的触碰极尽暧昧却不容易留下痕迹,充血变红会很快变淡消失。 她力气还未恢复只能随着床轻轻晃动,咬牙迎接由交合处传来的快感。 面对面拥抱着进入得虽然深,但他的动作比以往都要温柔得多,明明连手也在为她按压放松,可……怎么会感觉快要被他操死。 百来个抽送迭加在一起的快感让人颤抖。 "嗯……小路……可以了……" 听了她的话,谭路洲松开嘴里被吸过后发红的耳垂,哑着声音开口,"哪里可以了,我还没射。" 将她摆弄成女上位,下腹摆动尽根没入,动作快而密。 他插得狠了,江桥受不住每一次进去都摩擦到宫口带来的又痛又麻的快感,总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尿在床上。 伸手想要推开他拦在腰上的手臂,离他的身体远一点,可撼动不了他半分只换来越发深重的抽送,新的汁液溢出,听声音也知道其中的粘腻。 "今天做什么?"谭路洲掐着她的腰问。 "你不是知道吗!" "要听你再说。" "回…回去跟妈妈学做汤,明天自己煮了送去男朋友公司,啊,别顶进去,要捅穿了…" 33 射精过后,谭路洲呆在里面不出来。他们下体相连,他的坚硬刺入她的柔软,她敞开自己接纳他的掠夺。 他们身体贴着身体传递热量,维持一种最亲密的姿态。 江桥浑身软得没一点力气,头发乱糟糟地瘫进他怀中。他时不时吻她的额头,一点一点捋顺散落脸颊的发丝,将她的长发挽到耳后,露出一张泛着潮红的脸。 她的气息还未平缓,呼出的热气喷在胸口,一阵一阵的发痒,谭路洲觉得自己又硬了,下腹用力把埋在她身体里的阴茎往里挺进一些。 "啊……好涨…" 下身突如其来的胀痛,让江桥瞬间感觉到他的变化,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他,却见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好似全然不知自己有多过分,她气不过伸手在他腰间掐了一把。 "逗你的。"谭路洲看见她气鼓鼓的样子就想笑,他的女朋友怎么会这么可爱。 小心地抽出来,黏连的液体与私处摩擦发出水声。 她不好意思去听这暧昧的声音,心里却又好奇忍不住探头往交合处看去。 "小路,你这么大,是怎么塞进去的?"江桥又回到刚才提到过的这个问题,她问的很真诚,全然没有发现他的呼吸越来越重。 "第一次跟你睡觉的时候,我还以为会很痛,觉得我们肯定做不到最后。可现在我们都试过这么多次了,你好像都没怎么让我痛过。真神奇。" 谭路洲在床上对她向来是耐心十足,服务意识很强,担心她不舒服,担心她流血,担心她痛。自己忍到爆也要等她准备好。 对她的一番话,谭路洲不置可否。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奇奇怪怪的问题,反倒是有些想提醒她,如果不能确认自己的体力可以再进行一次性爱,就不应该在男人的床上提"大不大"这回事。 将取下来的避孕套打结,仔细检查里面的液体,确认避孕套没有因为他长时间呆在里面而破损后,谭路洲从床头扯来两张纸巾包好,顺手丢进床边放着的垃圾桶。 做完这一切,又替她擦干净身下流出来的水,才继续躺下来抱她。 "你之前有觉得痛吗?"没怎么痛过,就是痛过,谭路洲敏锐地捕捉到她的意思。 "就有一次,你对我特别凶,还有像刚才那样,也会有点疼,就是你拿出去的时候。你真的越来越过分了,肩膀红红的,回家被发现了怎么办。" 她总是往外跑,时间长了很难不被发现。 谭路洲的表情变了变,一下严肃起来,他抱紧江桥,贴在耳朵边声音低低地问她,"你喜欢我吗?" "喜欢。"江桥认真回道。 "你喜欢我吗?"他又问。 "喜欢。" "你喜欢我吗?" "你好啰嗦。"江桥被问得无奈,在他怀里拱来拱去,找到合适的位置,也学着他的样子,贴在他耳朵边一次次重复那句话,"喜欢,喜欢。" "我喜欢小路,好喜欢小路哥哥。我收回刚才的话,被发现就被发现。" 说一句便吻一次他的耳朵。 她的爱,她的依赖。 她都要告诉他。 满心欢喜要得到他的回应,身边的人却始终一动不动,呆愣愣望着她。 "怎么了?不相信啊。"江桥挪了挪位置,趴到他胸口上。用手扶住他的耳朵,低头亲了一下他的下巴,浅浅的一吻,很快就分开。 谭路洲不是不相信,只是觉得,眼前的一切都美好的不真实。 他像一只曾经被主人丢弃的小狗,独自在冬日的街头流浪许久,浑身湿淋淋脏兮兮,连垃圾桶也不再施舍给他食物,他只好顶着冷风,拖着饥肠辘辘的身子不停往前走。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有人愿意靠近他,用温暖的毛巾擦干净他身上的泥水,把他裹起来抱进怀里,对他说,可怜的狗狗,跟我走吧。 他哼哼唧唧的要流出眼泪来,却又害怕一切都是假的,他会再次被抛弃。 失而复得也有再次失去的可能性。 她们一声不吭彻底离开,只留下他一个人,沉默面对脑海里那不会随时间淡去的记忆。 江桥救过他一次,让他活下来。 可江桥也抛弃过他。他怎么能不害怕一切都是假的。上天会不会这样捉弄他,他不知道。 "江江,宝贝。明天不煮汤了。起床就来找我好不好,我想见你。我到家里接你,陪我去公司好不好…" 他慌慌张张的语气刺痛江桥。 "别怕。"江桥对他说,"哥哥,我会陪着你的。" 就像小时候那样。 他们依偎在福利院的墙角下,谁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待在一起,望啊望,等到除夕夜过去,等到空气中的硝烟味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