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战联赛》 一 首飞威龙 2023年。 广东【和平之路】航空展。 阳光明媚，天空蔚蓝，风力佳，云层高，视野开阔，适合航演。 一架j20威龙战斗机在云间盘旋，飞行员张卫国切换成自动驾驶模式，专注地欣赏超级嘉宾在距此约五十公里的航展上空表演。 作为和平之路的特邀超级嘉宾，大名远播的f22，用一个低空负55度迎角下击的独家进场模式引发轰动，随后在机头拉起指向95度斜角时，突然加速做出一个石破天惊的180度滚转脱离机动，震惊全场。 猛禽的进场表演前无古人，令之前所有表演过的各国战机相形见绌，接下来猛禽的眼镜蛇机动，720度超级大翻滚，最小半径回旋，经典的狗斗倒飞，勺子机动摆脱，j型转弯，刀锋滚转等等让人们由衷赞叹其不愧是空中霸主。 猛禽最后通过全场致谢观众后表演结束，刚降落停稳，就被各国记者团团围住拍照，一时间闪光灯无数。 一刻钟后，记者们的注意力离开猛禽，转而望向天空，等待j20威龙压轴表演。 所有人都期待和猛禽齐名的东道主威龙会以何种方式出场。 威龙和猛禽谁更优秀的争论从未停止过，有人说威龙的电子设备和雷达稍胜一筹，但俄制al31发动机相比猛禽的f119涡扇发动机逊色许多。 喷气式战斗机的核心就是发动机，别的都是浮云。 也有人说，威龙现在使用国产太行发动机，性能和f119涡扇基本相当...... 一群工作人员进场，在距离观众席约九百米的开阔地上，摆出一排约三米高，五十米长的架子，架子上摆放许多玻璃瓶。 在场的大多是专业人士，一眼就看出威龙是要以音爆入场。 以色列的军事专家惊呼：“老天，威龙是要以音爆击碎玻璃瓶的入场方式展开表演？我没看错？这......这太难了。” rb资深军事记者撇嘴摇头：“飞音爆很寻常，所有三代机都可以做到，但想利用恰到好处的音爆震碎所有玻璃瓶，这个难度系数绝不是威龙能做到的。f22也做不到。” 震碎玻璃瓶不难，难就难在把所有玻璃瓶全部震碎，剩下一个没碎就等于失败。 f22飞行员以及机械师们都一脸我就呵呵的表情。主办方是疯了吗？想在战机形成音爆时恰好进入瓶子上方，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这就好比让百米运动员在规定秒数内，左脚必须踏在指定一个圆点上不差毫厘。 谁能做到？ 以目前的技术，世界上没有飞行员能做到。 音爆最多维持不到三秒钟，谁能在数十公里外驾驶战机以亚音速飞行，到达指定地点时一秒不差的达到超音速引发音爆？ 人在快速奔跑中，抡小锤子击中十几立方米的物体和击中一平方厘米的物体，哪个难度大？ 指挥塔台里，一名少将和数名校官站在指挥台前，手拿望远镜，看向远处的天空，每个人脸色严肃，威龙首次在航展上亮相是大国自信，万众瞩目，飞行员张卫国压力不小。 “塔台塔台，我是威龙214，请求进场！” 张卫国驾驶威龙，在距离会展约五十公里外的上空，申请入场表演。 张卫国是国家一级试飞员，j20首次在世人面前亮相，由他主飞。 塔台里一名上校指挥官说道：“威龙214可以入场，请保持航速与高度。”他语速沉稳，语气冰冷，和平时训练时没有区别。 和影视剧里不一样，有经验的指挥官在关键时候不会说豪言壮语，那样只会给飞行员带来更多压力。 “威龙214收到！” 张卫国回答。 他目光如冰，微拉操纵杆，给小油门，威龙一个漂亮的拉升跳跃飞出白色薄云，轻压杆，战机四十五度侧翻滚后小半径转弯，在湛蓝色天空里留下优美的白色凝聚尾迹。 展览场上，人们翘首以盼。 “来了！”一个蓝眼睛的外国男记者忽然大声叫道，“威龙来了！” 采用三维矢量喷口的国产ws10b发动机强劲的轰鸣声从远处云霄传来，让现场很多军事专家惊掉下巴。 在此之前，很多人认为这次航展，威龙使用的是俄罗斯的al31加强型发动机。 阳光下，一架银灰色战机出现在人们视野里，引来阵阵呼声，比例完美的机身释放出王者气场，在湛蓝色天空里格外耀眼。 张卫国目光刚毅，紧握操纵杆，驾驶威龙不断下降高度，前方距离表演场约九百米的人群，看上去就像小蚂蚁。 根据具有光电分布式孔径系统反馈的信息，张卫国精准测算出和那一排瓶子之间的距离，徐徐加油门，数十秒后毅然地猛推节流阀，ws10b发动机的三维矢量喷口骤然变成蓝紫色，瞬间爆发出强大推力闪电般增速，人们看到在机身周围突然出现连贯式的一个个白色锥形薄雾，围绕着机头向前突破音障，发出雷爆声的同时，形成力量与美共存的音爆云。 “哗啦......” 所有酒瓶在强大声波的扫荡下全部碎裂，迸溅，在阳光下挥洒出星星点点，美轮美奂。 喝彩声中，张卫国快速拉杆，威龙大仰角上攻，把震碎在空中迸溅但还没有落下的玻璃碎片留在身后，在强大的轰鸣声中垂直爬升，留下水彩画般的白色尾迹。 张卫国松油门，威龙向后昂头，充满力量感和美学的机身，保持继续向后上方上升姿态。 人群炸锅了：“威龙在完美音爆入场后，飞出超级眼镜蛇机动动作。” 张卫国油门松到底，在威龙的上升力即将消失前，放开左襟翼，右压杆，机头向右倾斜直至和机尾平横时收翼，微油门，战机完成倒j型转弯机动动作。 观众沉寂了数秒后爆发出掌声，这个倒j型机动动作配合眼镜蛇的创意，创造了航空界新高度。 之前f22做眼镜蛇机动后改出，然后加速再飞筋斗，虽然难度很高，但是不连贯，欣赏性也大打折扣，而j20用倒j型机动串联起眼镜蛇，简直是神来之笔，难度系数至少比猛禽增加两成。 就在人们还沉浸在震惊中时，猛禽的飞行员猛然站了起来，脸色大变，失声叫道：“上帝，他......他在做大圆圈慢翻滚防御！？” 超级侧卫的飞行员目瞪口呆：“老天，这怎么可能，威龙飞出了猛禽和s57都做不到的独家特技......我没看错吧？！” 大圆圈慢翻滚防御机动，这本是螺旋桨飞机独有杀招，用喷气式飞出来，视觉上别有天地，难度更是呈几何数翻倍，战机要有超强的性能，飞行员更得有超强的心理素质和技术。 在喷气式飞机的空战中，这个动作就是活靶子，因为它速度慢，稍有不留神就有失速坠落的危险，但在表演中它就是天花板。 接下来张卫国驾驶威龙表演落叶瓢，超级殷麦曼，连续大滚转，大过载摆脱，小半径回旋，最后战机通过全场致谢观众。 所有观众起身鼓掌，掌声持续了数分钟之久。 威龙首次亮相，震惊航空界，飞行员张卫国也被人们牢记。 晚上庆功宴上，张卫国被允许喝了小半杯红酒，回到酒店，他放好洗澡水，躺进浴缸里释放压力，听着轻音乐，闭目冥想。 二十分钟后浴水变温，张卫国精神饱满地走出浴缸，站在淋浴下冲干净身上的泡沫，拿着吹风机站在镜子前，下一秒就愣了。 二 启动 镜子里有一个睡衣上印有蜡笔小新的陌生少年，身高大概一米七五，十七八岁，很胖，头发湿漉漉，一脸懵逼地看着张卫国，嘴角乱抽，带动青涩的胡须乱抖...... 双方就这样懵逼对视数十秒，张卫国慢慢抬手摸了摸脸。 镜中少年照做。 张卫国连续眨眼。 少年照做。 “我......我这是......这是穿越了。” 张卫国说着再也镇定不下来，抱头蹲地几乎崩溃，恨不得找个洞穿回去。 自己30岁的大好年华，正处于人生巅峰期，却穿越到这名少年身上。 一级试飞员相当于国宝级飞行员，是航天员的储备人才，这次航展他取得空前成功，说不定几年后就有资格驾驶宇宙飞船前往外太空，现在所有努力全成东流水..... 过了一会，现实让拥有一颗大心脏的张卫国迅速冷静下来，崩溃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当下真正需要解决的是先弄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穿越，怎么样才能穿越回去。 不知不觉十几分钟又过去，张卫国果断放弃研究自己为什么会穿越，几千万作者和几十亿读者数十年都弄不清的事，自己想在短时间内想清楚完全是痴人说梦，当务之急是先适应穿越者的身份活下去，等待机会穿越回去。 呆呆看着镜子里全新的自己，脸很胖，但鼻子依然很挺，眉眼也很清秀。 “而立之年的天之骄子秒变青春年少，我到底是赚了呢还是赚了呢？” 只能自我安慰的张卫国说着无奈咧嘴苦笑，露出满口洁白牙齿。 连续深呼吸让自己彻底镇静，张卫国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重新审视这熟悉又感陌生的家。 这是套把客厅分出一半改成小卧室的两改三室居，客厅沙发老旧，上面躺着一把吉他，紧挨着半瓶可乐和一部屏幕有些裂纹的手机，电视机也是古董，一个挂式空调看上去年岁不小，白色墙壁有些泛黄，几处旮角里明显有修补痕迹，茶几看上去还不错像是手工制作，整整齐齐摆放着几个杯子和果盘，边上的垃圾筐里有辣条薯片之类垃圾食品的包装袋。 怪不得这么胖......看着垃圾筐里的包装袋，张卫国摇摇头，伸手拿过手机，需要指纹验证，他下意识伸出左手食指解锁，还没来及翻阅，忽的一阵眩晕袭来，一条条记忆弹幕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和他原有记忆搅在一起，痛的他双手抱头，意识又逐渐模糊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张卫国头痛渐止，意识也逐渐恢复，虽然两者的记忆已经相融，但时不时还会有小冲突，导致记忆断片。 根据原主的记忆，他知道自己穿越到平行宇宙里的炎夏国，夏宁省，江安市，一个即将年满十八岁的高三生唐毅身上，父亲51母亲49岁，都是普通工人，还有一个从不叫他哥哥的孪生妹妹唐然。 唐然始终认为，肯定是医生搞错了，她应该是姐姐。 唐毅和唐然都是高三，就读于江安市一中。 唐毅在第十七班，成绩中等，善良有爱心，有时比较轴，爱逞能不输嘴，是他这个年龄段男孩的通病，简称嘴炮一族。 唐然在特优一班，属于学霸级别，平时即便是哥哥处处让着妹妹，但喜欢找茬的唐然总会挑起小摩擦不断。 张卫国有些头大，网文里的穿越者大多是孤儿，轮到自己不但有父母还有个刁蛮的妹妹，这有点尴尬，以后怎么相处也是个事。 发了一会呆，张卫国觉得当下最重要的是自己先成为唐毅，不能露出穿越者的身份，想到这里他又做了几个深呼吸，低声自语：“从现在开始，我就唐毅了，前世暂时翻篇。” “headshot!” 一个粗狂男性的声音响起，这是微信来消息了。 唐毅被下了一跳，连忙躲回自己的小窝，打开微信。 是老铁王磊在21：05时发来的：老唐，实弹空战王牌联赛明天网上开始报名考试，想办法把你手机带到学校来，我的被没收。 实弹空战王牌联赛？ 愣了几秒唐毅想起来，一个礼拜前今日头条上是有这么一条新闻，听说霸占头条至今，但前任对这则新闻不感兴趣，也就没关注。 空战联赛？ 唐毅顿时兴趣盎然，立刻打开今日头条，果然还霸占着头条，读起来有些拗口——五年前愚人节的一个愚人的娱乐话题成真。内容： 娱莱坞打造的【空战王牌】实弹空战联赛正式启动，计划第一阶段在全球招募三百多名飞行员，其中包括在我国选二十几多人。 网上报名考试时间：3月8日12时起——14日12时点止。 报名地址： 唐毅看了一下时间，今天是3月7日，也就是明天中午12点开考。 他忍住没有去点击链接，继续往下看。 招生简章：面向全国高三男生，成绩佳，特别需要英语优，能熟练交流，身体条件符合的都可以网上报名考试，通过后进入下一关选拔。 有了提示，唐毅想起来了，五年前，也就是2023年的愚人节，美国一家名为娱莱坞的娱乐公司横空出世，财大气粗的掌门人当天在发布会上豪言，到2028年，将开辟世界空中奥林匹克——真人真机实弹空战联赛。 这当时被看作是愚人节的一个愚人的话题而已。 真人驾驶战斗机实弹联赛？ 没人会当真。 真人驾驶战斗机实弹实战联赛，暂且不说是否会泄露各国军事秘密，首先怎么保障实弹空战中飞行员的安全，就是无法逾越的天堑。 作为顶尖飞行员，唐毅知道，喷气式战机空战和螺旋桨战机空战完全是两码事，螺旋桨时代的武器多用机炮，战机被击中后飞行员都有机会逃生，而现代空战中，战机一旦被导弹击中就会瞬间爆炸，飞行员几乎没有逃生时间和空间。 让j10猛龙对阵f16战隼？ s35超级侧卫对阵f15沉默鹰？ 米格29支点pk阵风？ s57对阵f35肥电？ j20威龙kof22闪电？ 这怎么可能。 这比让国足在2030年拿世界杯冠军还要难上百倍万倍。 没穿越前唐毅飞过7爷，8爷。 飞10爷那年他25岁，期间飞过s-27侧卫和飞鲨，但如果非要说10爷和战隼之间谁更优秀，他最有权威。 远距离过招，猛龙稍胜一筹，狗斗战隼略占上风。 这个宇宙2028年的当下，全世界大和平再无战争，各国一致发展经济，各种文化、体育竞技日趋成熟完善，奥运会，世界杯，f1等老牌盛会也都在推陈出新，成为各国展示国民素质以及国力的舞台。 娱莱坞推出的战斗机联赛的宗旨是不忘烽烟才能珍惜和平，自主招收各国民间飞行员，经过训练后展开友好竞赛，丰富娱乐的同时加强国与国之间的友谊。 但空战联赛毕竟是实弹，这种竞技存在极大未知变数，危险性更是远超f1赛事，各国对此肯定是慎之又慎。 可事实摆在眼前。 娱莱坞开始全世界招收飞行员，说明这艘游戏航母已经启航，现在万事俱备，只差飞行员了。 当天8：30的新闻发布会，半个小时不到全世界就炸锅了，单夏炎国网友留言已经突破300万，到目前为止留言已突破1500万，点赞超过2500万，可想而知有多火爆。 其中最热门，点赞800多万，留言讨论400万的是：如果j10对阵f16，谁的赢面大。 网友们各抒己见，俨然都把自己当成专家了，很多人更是话不投机直接开喷。 一时间，d音上到处都是有关【空战王牌】的各种消息，火爆程度，远超奥运会，世界杯，f1等赛事。 点赞200万+，留言70万+的是：真机实弹空战，如果战机被击中，万一空中爆炸，如何保证飞行员的安全？毕竟这是奥林匹克空战联赛，不是战争，人的生命安全摆在第一位。 点赞102万+，留言22万+的是：空战，是狗斗还是远程导弹攻击？ 唐毅笑了，看来我这个穿越者有用武之地了，我若参加空战联赛，别人就只能去争亚军了。 他返回至报名链接，迟疑了几秒，决定点击进去看看。 三 我要报考飞行员 就在这时，微信铃声再次响起：“doubiekill。” 唐毅手忙脚乱的把铃声改成静音，王磊这混蛋居然也没睡。 忽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小毅，都半夜了快睡觉，不然明天上课没精神。” 想必是刚才‘爆头’的信息铃声被老爸唐明瑞听到了。 “知道了爸，我英语还没背完呢，上传到群里手机就给你。” 唐毅脱口说道，这句“爸”叫的如此自然，这应该是受到前任记忆的影响，毕竟现在除了一半记忆是自己的，另一半记忆以及整个身体都是前任的。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那间小卧室里传出：“爸，别信唐毅鬼话，让他把手机交到你那，不然他肯定会躲被窝里偷打游戏。” 说话的是唐然，唐毅内心又是涌出一阵温暖，让他对唐然有种亲妹妹的感觉，于是自然而然回怼：“关你什么事，明天你自己骑车上学。” 唐然语气里带着挑衅：“谁怕谁？！” 唐明瑞知道宝贝女儿喜欢找儿子的茬，忙道：“小毅，把手机交过来，早些睡。” 唐毅还想探究一下有关空战联赛的事：“爸你先睡，放心吧，我保证不偷玩。” 唐然撒娇：“爸，你快去没收他手机......” 唐明瑞笑道：“小然，你先去睡觉。” “爸，你就偏心你儿子。”穿着印有海贼王路飞头像睡衣，一头短发看上去很有英姿的唐然出现在客厅，晃着肩膀撒娇，嘟着嘴巴看着父亲，“唐毅不睡我也不睡，你要是不把他手机没收，就把我的也还给我。” 老唐知道再不没收唐毅手机，女儿会变本加厉说自己偏心，无奈轻敲唐毅房门：“你们都声音小点，别吵醒你妈，她累了一天明天还要早起给你们做饭。” 唐毅开门。 老唐身穿既旧又松垮的睡衣，头发稀疏，才刚过五十脸上已爬满褶子，看上去却像是六十多，一双大手上全是老茧，看的唐毅内心酸楚，亲情感油然而生. 但他毕竟有些心虚，装作如无其事的把手机放到老唐手心，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对妹妹说道：“唐然，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身体里存有前任对亲人浓厚的血脉感情，感染着唐毅在和老唐，唐然说话时自然如昔，没有一点生疏距离感。 “切！谁怕谁！”唐然一脸胜利者的表情，豪迈挥手后转身回屋。 唐毅回到房间，上床，关灯，在黑暗中瞪大眼睛：“我要成为专招飞行员参加实弹联赛，让老爸过上好日子。不，是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可下一秒他开始郁闷，就自己当下的吨位，想做飞行员是不可能的，想到这里他轻轻下床，做俯卧撑测试体能。 做到第十个，双臂开始发酸，颤抖，喘粗气，第十五个时终于坚持不住，整个人趴在地板上大口喘气。 原主平时不运动，一身肥膘有点笨劲，但耐力极差，距离飞行员的标准还差十万七千里。 都是肥胖惹的祸。 休息了一会唐毅靠床腿盘坐，开始计划减肥： 首先和垃圾食品拜拜，合理饮食，拒绝饮料； 二，每天跑步上学放学，风雨无阻； 三，明天开始跳绳500个，以后每日视体能状况适当增加； 四，练习深蹲，改变核心力量； 五，练习小球，加强反应能力； ...... 他没穿越前是一级试飞员，怎样训练效果好，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目前这副身板除了胖点别处都很健康，只要能在一个月之内减重增加体能，凭他的实力，成为飞行员没任何问题。 至于学业嘛，完全不用担心，刚才他看了一下教科书，和没穿越前九成九一样，想当年他可是以理科全省第一，总分全省第五的成绩被中央航校录取的。 想到这里唐毅很兴奋，在这个世界能参加实弹空战，和各国王牌飞行员过招，这比穿越前只能飞表演刺激有趣多了。 唐毅又做了几组深蹲练习，这才倒床酣睡。 ------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把唐毅叫醒，接着传来母亲周春芳轻柔的声音，“小毅，起床了......小然起床了......” “哦，知道了。” 唐毅说着一骨碌爬起，去卫生间刷牙洗脸，当他走到餐桌前时，唐然才刺猬着短发，睡眼朦胧喝醉酒般走出房门瞅了唐毅几眼，然后去卫生间洗漱。 唐然有点纳闷，平时唐毅至少叫三遍才能起床，今天这是哪根筋搭错了，而且起床后都是跟自己争刷牙的杯子和洗脸池的。 唐毅不对劲，这很反常。 望着窗外天还没亮，唐毅喝了几口温开水，然后盛了四碗豆浆，摆好筷子和酱豆咸菜：“唐然，今天你自己骑车，我跑步上学。我要减肥。” “好啊好啊！”唐然闻言顿时睡意全无，靠着卫生间的门，边刷牙边看着唐毅就像是看一棵摇钱树，“这次赌多少钱一天？” 在此之前，唐毅n次要跑步减肥，每次兄妹两个都会打赌，如果唐毅能坚持一星期，就能得到唐然的压岁钱七十元，如果坚持不了一个星期，则双倍输钱给妹妹。 周春芳端着热气腾腾的包子走出厨房，见儿子把全家人的饭盛好，她脸上里写着欣慰，拿过一个肉包子递到儿子面前：“小毅，学校离家骑车都要十分钟，跑步肯定会迟到，要不等高考结束了再跑，暑假有的是时间。” 看着周春芳白了一半的头发和橘子皮般的手，身体里流淌着的亲情让唐毅自然而然说道：“妈，忙了一早晨，你也吃。” 周春芳闻言心如喝蜜，儿子长大了。 她今年四十八岁，后年秋后就退休，身体一直不好，老唐多次劝说她内退，但为了多拿点工资，她一直坚持着。 在阳台上给花浇好水的老唐洗好手坐下，拿过包子咬了一口：“还有两个多月就要高考了，现在跑步上学你不是胡闹嘛，目前这天气早晚还冷，跑步流汗后万一受凉感冒发烧，耽误学习怎么办？” 唐然忙道：“唐毅是有点胖，减肥是好事啊爸。你看哈，肥胖会使人血压升高，电视上说糖尿病也是越来越年轻化，我看抖音上还有十几岁得糖尿病的小孩，所以为了唐毅的健康，我举双手赞同他减肥。” 老唐转脸静静地看着女儿，意思是你想什么你老爸我还能不知道？ 唐然吐了吐舌头，缩脖子接过老妈递来的包子，故意岔开话题：“老唐，你知道吗，在学校里唐毅的同学都叫他老唐，这样一来，咱家有两个老唐了。” 唐明瑞笑了：“我上初中时就被好哥们叫老唐了，这个问题我也跟你爷爷讨论过。” “爸，妈，你们知道娱莱坞要招收飞行员的新闻吗？”唐毅说着喝了几口豆浆，赞道，“妈做的豆浆就是香。” 唐然撇嘴：“马屁精。” 唐明瑞笑道：“你爸我虽然老了，但新闻还是每天都看的.....” 周春芳夹起一块咸萝卜：“我听说成为直招飞行员的难度，比考上清华北大还要难上数倍。” 难得儿女在吃早饭时跟自己聊新闻，老唐很高兴：“可不是嘛，全国数千万高三生，能成为招飞的只有那二十多人，而考上清华北大的成千上万。” 唐然吃完一个肉包子，又挑了一个：“我听我们班校长的侄子说，市政府对娱莱坞招飞很重视，全力支持的同时还承诺，会给予进入省考的学子奖励，奖金高达数十万，比考上清华北大奖励的还多。” 待遇这么好，那我更要成为飞行员了......唐毅夹起一根咸菜夹在包子里，狠狠咬一大口，示意唐然继续说下去。 唐然接着说道：“听说，最终成为飞行员的，市政府还会奖励房子呢。不过，这跟咱们没有一点关系。”过了几秒，她又用带着遗憾的语气说道，“要是招收女生就好了。” 老唐笑了笑没有说话。 “爸，妈，我准备报考这次招飞。” 唐毅说完静静地看着父母。 瞬间，屋里落针可闻。 四 咱家祖坟没冒青烟 足足过了七八秒，唐然才伸出手去摸唐毅的额头：“没烧啊，这怎么就说胡话了呢？” 唐毅嘴角乱抽，妹妹的表情就像是在给智障哥哥量体温。 周春芳以为儿子开玩笑，愣下来的脸又恢复笑容：“这孩子，又看什么电影崇拜谁了吧，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的。” 咱老唐家的祖坟就不可能冒这股青烟......老唐硬生生把这句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你们吃好饭抓紧上学去。” 唐毅一巴掌扇开妹妹的手，看着父母：“爸，妈，我是认真的。我想让你们过上好日子，你们这样操劳我看着心疼，我想通过努力，给家里换套大房子。” 老唐愣住了，嘴里的包子鼓在腮部，一脸不信表情，所剩不多的头发差点竖起来，几秒后啪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在高考关键时候你这简直是胡闹，咱老唐家的祖坟没冒这股青烟。你努力考上一所好大学，就是给我，给你妈和唐然过好日子。” 老唐说着火气更大了：“飞行员是什么？是天之骄子，是绝少天赋异禀者的职业和战场，你不好好备战高考，却异想天开的把时间和精力浪费这上面，我绝不同意。” 唐毅知道老唐会反对，但没想到反对的力度和火气会这么大，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只能低头吃饭。 这事得暂时缓缓，不然别把老爸气出什么来就麻烦了，他这年纪身体最脆弱。 周春芳又挑了一个肉包给儿子：“你这孩子，考什么大学不好非得考飞行员惹你爸生气，新闻里三天两头播报各国飞机事故频发，我看了心塞的慌，那马航至今都没找到。” 见老爸生气，唐然连忙安慰：“爸，妈，唐毅只是一时好奇三天新鲜，最多过四天就把飞行员忘耳朵后去了。再说，以他这体型，您二老想让他成为飞行员也得人家看得上，就他这体重，非把人战斗机驾驶舱压坏了不可。” 老唐闻言看了看儿子，觉得女儿的话有道理。 见肥胖的唐毅低头吃饭，周春芳忽然心疼儿子，对女儿说道：“这孩子，怎么可以这样说你哥。”说着伸手轻抚唐毅的头，充满骄傲的说道，“我儿子最帅！” 看着母亲花白的头发，唐毅内心一阵温暖，暗暗发誓一定要成为直招飞行员，让父母妹妹过上好日子，他抬头看着家人，心中默念：从今以后我就是唐毅了，前世翻篇，不回去了。 古灵精怪的唐然趁机插科打诨：“唐毅你看，我就说爸妈偏心吧......” 吃好早饭，东方的天空还是灰蒙蒙，老小区在泛着微黄色路灯的衬托下显得更加老旧，唐毅载着唐然刚出了小区大门，便让唐然骑车，他跟在后面跑步到学校。 对此唐然也不觉得奇怪，这一幕她早已习惯，唐毅一般坚持两天、最多三天就嚷着再也不减肥了。 “老唐，又要减肥啊。” 跑到校门口，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气喘吁吁的唐毅停下脚步回头，是好哥们曹力骑着小电驴一溜烟过来了。 “小然你先走，把我书包放我课桌上。”唐毅回头对远去的妹妹说道，然后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老曹你坑我，昨晚都几点了还发信息。” “嘿嘿，当时我以为我爸不同意，所以想瞒着他。不过，今天早晨吃饭时，我爸说支持我报考飞行员。”曹力说着看四周没发现老师，鬼鬼祟祟地掏出手机给唐毅看了一眼又麻利藏好，“今天中午，我报名考试。” 曹力学习成绩上佳，人又长得帅气，有一副运动员的身板，皮肤小麦色，笑起来一口白牙不知迷倒多少女生，跟唐毅从初一就是一个班，高中三年更是结下深厚友谊，二人一胖一瘦是死党，校园人称‘毅力’组合。 “你爸真开明。”一脸羡慕的唐毅解下扎在屁股上的校服，胡乱抹干净脖子和头上的汗，“手机可得藏好，被老师看见铁定没收叫家长。” 停好电车，二人聊着战机，一起朝班里走去，说到j10猛龙，曹力一脸向往：“老唐，等我考上飞行员，驾驶猛龙带你翱翔宇宙，征服蓝天。” 卧槽，我一级试飞员都不敢说翱翔宇宙征服蓝天，哥们你牛掰，还有，猛龙都是单发......唐毅笑了：“不是哥们给你泼冷水，飞行员比北大还难考，现在正是备考大学的关键时刻，你别丢了西瓜又飞了哈密瓜。” “这你放心，我姑姑是军医，她说我的身体成为飞行员没问题，只要能过娱莱坞的考试就行。”曹力伸手搂住唐毅的脖子，兴奋说道，“这次国家大力支持高三学子报考娱莱坞的直招，听说会有很多奖励。” 唐毅迟疑了一下：“老曹，我也想报考飞行员。” “你条件不够，不必要为毫无胜算的事浪费时间精力，如果你抱着打打酱油参与一下的态度还马马虎虎，哥们劝你老老实实考一所好大学才是首选。” 曹力笑着说道。他跟唐毅是好哥们，说话没必要拐弯抹角，不行就是不行。 唐毅说要参加招飞他可以理解，毕竟飞行员是高富帅的代名词，哪个少年不向往？但作为好哥们他必须得实话实说。 唐毅知道曹力没有任何恶意，完全是好哥们之间的真心话：“我爸妈和唐然也认为我不适合飞行员。” 曹力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唐毅的头，安慰好兄弟。 唐毅内心温暖：“老曹，哥们看好你，全程为你加油助威。” 曹力微微用力夹着唐毅的脖子，二人头对头：“等我过了网考，参加体能测试时，你一定要现场为我助威，咱毅力二人组必定是全场最靓的仔。” “好！我相信以你的实力，定能参加体能测试，我一定到现场为你摇旗助威。” 唐毅说着伸手也搂着曹力的脖子，二人身高都是175，就是体重悬殊较大。 走进教室，人还没到一半，五六名男生围在一起聊得正嗨，另有几名眼镜男一脸嫌弃的低头做作业，女生们则是破天荒的没有看书，都在看着男生们聊天。 能报名招飞的男生，无论是身材还是精神面貌都是杠杠的，几个行走的荷尔蒙坐在一起聊战斗机谈理想，自然而然吸引女生们的目光。 高三规定五点四十之前所有人都得到班级，现在才五点半，外面的天还没全亮，班主任老师也没到。 “曹力来了。”一名皮肤黝黑，稍瘦但很健康的男生叫道，“曹力，我们几个正在讨论报名招飞事宜，你来的正好，趁老师还没来，咱哥几个好好聊聊。” 说话的是王磊，学习成绩和体育都很出色，自从【空战联赛】开始招飞以来，他是全班最兴奋的一个。 见曹力和唐毅勾肩搭背走进教室，女生中不知道谁低声说了句什么，立刻所有女生都捂嘴偷笑。 曹力放好书包，加入聊天团：“你们几个聊啥呢，这么开心。” 王磊很兴奋，直接坐到课桌上：“曹力，我们这几人都准备报名参加招飞，组成飞团，你加入吗？” 飞团的成员们都看着曹力，眼神邀请。 五 莫笑少年胖 在高三这个年纪，很多男生的理想比天都高，他们心高气傲，认为天下没有什么事是他们做不到的。 “飞团？”曹力先是一愣，继而笑了：“这么好的机会，过这村就没这店了，我报名，加入飞团。” 一名戴眼镜埋头做题的男生道：“全国数千万人竞争这二十几个名额，就你们几个还飞团，我觉个人得吧......还是现实点，好好备战高考吧兄弟们。” “就是就是，这几率，堪比中双色球，太渺茫了。” “谁不想做飞行员翱翔蓝天，我做梦都想，但现实是残酷的。” “天之骄子不是谁都能当的。” “光凭理想，凭一腔热血是成不了飞行员的，需要实力，更需要天赋。” “天赋？这话你可别说，也许哥几个就有这方面的天赋也说不准。” 另外几名看外形就知道不是飞行员材料的男生，闻言也跟着轻笑，摇头，各抒己见，有人还偷偷撇嘴...... 王磊大声道：“反正报名不要钱，也不会耽误学业，能过第一关就继续闯，刷下来就一心高考，经历过了将来不后悔。” 飞团一名成员阴阳怪气道：“咱们几个声音小点，别打扰人家考985，211。” 另一名飞团成员咧嘴调侃：“说不定还能考上清华北大呢！” 之前大家一起谈理想想时，可没少憧憬这两所超级学府，不少人抱着拼一把的决心。 曹力说道：“上了清华北大也未必就一定能出人头地，但成为飞行员，就必定是天子骄子。” 飞团的男生闻言七嘴八舌说道：“对对对，我们也是这样的想法，机会来了就得全力抓住，不管成不成将来不后悔，万一理想实现了呢？” 戴着金丝眼镜的团干部刘亚军，一脸羡慕地看着飞团的成员们：“真羡慕你们有一双好眼睛，要不是这副眼镜，我铁定加入你们。说实话，我自小的梦想就是驾驶战机守卫祖国的蓝天，哎，这个梦想算是瞎了。不过，哥几个，我愿意做啦啦队，全力支持你们。” 王磊竖起大拇指：“老刘，谢了。” 另有几名不够飞行员条件的男生也带着羡慕，表示愿意做啦啦队，体验一把热情，咱儿时就有的飞行梦算是破灭了，但参与一下也是弥补遗憾。 唐毅正要说加入飞团，刘亚军站起身，故意摆出一副涩会老大的派头：“兄弟们，我做啦啦队长，你们谁敢跟我争我踹他屁股四瓣儿，想报名啦啦队的都找我。哎，老唐，你和曹力是死杆，你必须加入啦啦队。” “对对，老唐必须加入，缺谁也不能缺老唐。” “老唐，你就做副啦啦队长，专门管后勤，给兄弟们保证补给非你莫属。” “后勤部长非老唐莫属，找机会弟兄姐妹们野炊，毕业以后再齐聚就难了......” 几名男生跟着起哄，然后刚才还反对飞团的那些男生也笑了，大家同窗三载，虽然想法不一，但情谊还是很深的，想到高三生活即将结束，不由得留恋这奋斗的青春。 看样在大家眼里，我就铁定是啦啦队的料了......唐毅干笑，这很正常，群众的眼睛是从众的。 留着长发，看上去温柔可爱的郭晨洁却面露不满，翻白眼鄙视飞团：“为什么这次招飞没有女生的份，我不服......” “就是，凭什么就他们男生能参加......” 另外几名女生也表示赞同郭晨洁的不满。 男生们大笑，他们还真想看到女生们成为花木兰。 “哥几个，听说今天开始报名网上答卷了，报名的基本要求是什么，都有哪些答题？我也准备报考招飞。”唐毅整理好书桌后加聊天团，上前推了一把王磊的肩膀，“老王，我加入飞团。” 前任从来都没有打算要报考飞行员，也从不关心军事，所以记忆里几乎没有这次娱莱坞招飞的更多信息。 闻言，教室里所有人都看向唐毅，那眼神，就像是教室里突然闯入一个不明生物。 王磊一个小趔趄，看着唐毅，懵逼了几秒：“老唐，你......不是吧老唐？” 曹力见大家眼神古怪，连忙上前搂着唐毅的肩膀：“我们毅力组合历来同进退，老唐也加入飞团，为我们大伙加油助威。” “哦......”几秒后，王磊明白了，“欢迎老唐加入飞团，虽然老唐的身体条件不够飞行员的要求，但也可以报名网上考试增加阅历，顺便测试一下智商。” 刘亚军歪嘴贱笑：“老唐，你就别瞎掺合了，来我的啦啦队吧，我让你当队副。” 我这是变成龙套了吗......唐毅：“......” 平时和唐毅关系不错的吴卓越扶了扶眼镜，打趣道：“老唐，今天开始网上报名考试了，你的加入，肯定会拉低网速。” 另一个眼镜男笑道：“卧槽，被卓越这样一说，老唐是卧底啊！” 众人哄笑！ 唐毅身材和脸都是圆滚滚的，有喜感，性格温厚，除了有点大家都有的嘴炮外，所以是高三出了名的好人缘。 男生们都爱和他开玩笑，而且大家平时也都是这样互相调侃的，什么“谜一样的自信”，什么“平凡而自信之”类的网络词，到了他们这总是能被发扬光大。 “老师来了，你们还聊得这么欢，都想找k吧！”一名男生几乎是压哨跑进教室，见班级里聊得异常热乎，立马发声警告。 听说班主任驾到，所有人在三秒内各就各位，背书的大声，做题的埋头。 班主任刘夜芳走进教室，见学生们都在努力学习，她比较满意，双手背在身后走了一圈后说道：“同学们，先休息一下。” 朗读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在看着老师。 “耽搁大家两分钟。”刘夜芳走到讲台上，手拿粉笔，“八点钟全体在操场集合，校长有重要讲话。” 说着，她工工整整在黑板上写下【空战联赛】四个大字，然后狠狠的在下面画上两道杠：“咱们班有多少男生报名参加招飞的，下课后班长统计好名单交给我。” 第一节早读下课，班长许云把参加招飞学生的名单统计好，拿去给班主任刘夜芳，一共八个人，包括打酱油的唐毅。 许云前脚刚走，飞团的成员们就聚到一起讨论有关事宜，此时【空战联赛】已经成为全民话题。 几分钟后，许云回来了：“唐毅，刘老师说了，娱莱坞招飞是将来驾驶真正战机实弹空战的，是要为国争光的，不是虚拟游戏吃鸡战场谁都可以玩的，这是王者与王者之间的对决，跟你没半点关系。” 唐毅：“不是，我......” 许云打断唐毅的话：“对了唐毅，老师还说了，你当下要做的是全力备战高考，争取考上一本，招飞这事你就不要瞎掺和了，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我有这么衰吗......唐毅无奈摊开双手：“谁也没有十足把握能成为飞行员，我试试又不会浪费多少时间喽......” 许云这次打断的更加简单粗暴：“老师的意思很明白，你就是跟着曹力他们打酱油也不行。曹力，王磊他们什么身体素质，你是什么素质自己还没点数吗？老师说你现在加把劲儿有很大希望考一本，稍微松懈最多二本。” “就是，自己能吃多少饭，没点逼数吗？” 不知谁狗了一句，立刻引起大家各种笑。 吴卓越正在擦拭眼镜片，眯着眼看着唐毅：“老唐，理想呢是应该有的，但不能好高骛远，飞行员确实不是咱们这类人所能追求的。我看你还是退出飞团，和我们一起努力冲刺高考才是正道。飞行员听上去高大上，其实风险很大，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说也不是什么好职业。” 就在这时，上课铃响了，学生们各回各位。 我能说一句莫笑少年胖吗......唐毅默默坐回座位上，打开书本，这节是物理课。 六 战斗机的驾驶舱让我问候你 上课铃刚响，刘夜芳准时走进教室，放好手中的教材后说道：“曹力，王磊你们几名参加招飞的同学组成的飞团很有创意，王磊你做团长。” 王磊站起身：“是。保证完成任务。”说完像模像样的朝所有人敬了个军礼，引来一阵笑声。 刘夜芳也笑了，还有两个多月弟子们就将毕业，她不想再像以前那么严厉，但过了几秒后她还是板着脸严肃的说道：“唐毅，我知道你有理想，但飞行员真的不适合你，你必须彻底打消这个念头，给我好好备考......同学们，我们来讲解一下昨天的试卷......” 所有人都反对自己报考飞行员，这怎么办？唐毅有点急。 下课铃声响起，老师刚离开教室，飞团的男生们就聚到一起，继续聊有关招飞的事，他们此时满脑子都是成为飞行员后如何装逼。 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曹力偷偷拿出手机：“卧槽，现在人气最高的留言讨论是当j10猛龙遇见f16时，谁的胜算更大，点赞留言比之前翻了一倍还多，真是恐怖如斯！” 唐毅闻言也脱口而出：“卧槽！”他前世25岁飞猛龙，早就想和战隼过招，没想到到了这个世界，机会就在眼前，怎不让他兴奋。 王磊一回头看着唐毅，忽的想起什么说道：“老唐，反正有关战斗机方面的知识你也听不懂，你就去门口给哥们站岗看着点，别被老师突然袭击，没收老曹的手机。” 唐毅嘴角连抽，还没来及拒绝，就被飞团的另外几人直接推出圈子。 一直自称高富帅的郑明俊说道：“老唐，眼睛放麻溜点哈，注意校主任最喜欢突袭后门。下个礼拜五早放学，飞团的弟兄们一起野餐，你需带嘴去吃。” 我这哪是打酱油，纯属放哨小土兵......唐毅好气又好笑更觉得新鲜，这种只有上学时才有的快乐又回来了，他摇头暗说“穿越真好”走到后门口，左右看了几眼，没发现主任和老师的身影。 手中握着草纸，准备去上厕所的吴卓越伸手去搂着唐毅的脖子，笑着调侃：“老唐，我看你还是老实回来吧，不属于你的圈子，别硬着头皮去钻。” 唐毅缩头躲过：“抓紧去排队，晚了又得憋一节课，搞不好裤裆和稀泥。” “狗咬吕洞宾。”吴卓越搂空后朝厕所方向走去。 唐毅咧嘴笑：“祝你手指头抠破纸......” 吴卓越回头：“滚！” 07：40分，第二节早自习下课铃声响起，飞团的几名成员聊了十几分钟后，朝操场走去。 曹力在人群里没有找到唐毅，问众人：“咦，怎么没见老唐。” 王磊笑道：“可能上厕所去了，下课铃刚响，我就见他第一个匆匆而去，估计闹肚子。” 嬉笑间几人走到了操场，一名成员忽叫道：“卧槽，你们看那不是唐毅嘛，这家伙在跑步，我没看错吧？老唐这是玩真的了？” 众人望去，果见唐毅在操场上200米往返跑，气喘吁吁，满头大汗，远远见到众人，挥手打招呼，原地拍打几下大肚腩，做了几个扩胸运动，然后在草地上做起俯卧撑。 刚下课，唐毅就一路小跑到了操场，当曹力他们看见他时，他已经穿着短裤背心跑了几个往返，浑身流汗真爽，每一滴汗水流出，带来的不是体力的流失，而是明显感觉到在增长，这让唐毅欣喜若狂。 曹力瞪大眼睛看着在做俯卧撑的唐毅，见他头发湿淋淋的粘在头上，背心湿透，于是关心的上前照屁股轻踢两下：“老唐，你不能这样拼，突然加大运动量极易受伤的。” “滚！”唐毅喘着粗气，“12，13，14......” “好你个老唐，平时深藏不露啊，居然能做14+俯卧撑了。”曹力笑了，作势要坐到唐毅的背上，“说，刚才让谁滚呢，信不信我让你折鸡沉沙？注意，是老母鸡的鸡哈！” 众男生爆笑。 唐毅直接笑趴草地上，喘着粗气求饶：“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老唐，俗话说一口吃不成胖子，你底子薄，这样盲目加大运动强度容易伤身体。”曹力笑着单手拉起唐毅，他手臂上的肌肉隆起，充满力量感，在八点钟的阳光下闪烁着青春气息。 吴卓越看着曹力矫健的体魄，羡慕说道：“老唐，运动要讲科学，循环渐进，否则极易伤身，将来等你达到曹力的身体素质，那时再加大运动量才不易受伤。” 唐毅知道大伙是为自己好，他原地做练后拉伸：“就是因为底子薄所以加练，我决不能拖咱飞团后腿。” 王磊掏出餐巾纸递给唐毅：“弟兄们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但你只是参与，不要练伤身体耽误学业。” 操场的人越来越多，男生都在聊有【空战联赛】，这件事已经成为家喻户晓的谈资，哪个男生要是不能说出几架世界各国的主力战机，绝对会被嘲笑为土狗。 女生们上操场明着是来开会，实价是看帅哥，而够条件的帅哥们基本上都因报考招飞聚而在一起，自然成为女生们的焦点。 7:55，一名体育老师吹哨子，然后对着喇叭说道：“高三各班报名参加招飞的男生，在班长的带领下站在班级最前面。” 唐毅大致算一下，二十一个班，大约有一百吧十多人参加招飞，就数自己最丰满。 看来，飞行员是很多男生的梦想，只要觉得自身条件可以的，都想报名参加搏一把。 许云点了一下十七班参加招飞的人数，俏脸佯怒：“唐毅，你怎么回事？回你的队伍去。” 唐毅...... 体育老师：“所有参加招飞的高三男生向前齐步走二十步，出列。” 刚才被班长撵走的唐毅跟了上去。 所有排在班级最前面，参加招飞的男生向前走了二十步，距离主席台很近。 “卧槽，娱莱坞直招的飞行员要求难道就这么低吗，唐毅都敢报名？” 靠主席台最近的十一班小胖子，一脸懵逼地看着唐毅，脱口而出。 很显然，见比自己还胖点的唐毅都敢上，他也有点心动了。 小胖子边上一男生随口道：“他是十七班专门打酱油的，你上你也行。” 丢不起那人......听说是打酱油的，胖男生顿时闭口，腹诽。 九班一男生叫道：“卧槽，十七班那哥们真是有谜一般的自信啊，战斗机的驾驶舱让我问问你，是不是站错队了？” 另一男生道：“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人家这体型是去飞运20的。” 周边一阵哄笑，这个年龄段的男生们大多没什么恶意，每个人都是段子手，说出来的段子好玩、幽默、搞笑，能吸引女生注意，能让人笑就行。 曹力看了一眼唐毅：“老唐，甭管他们瞎几把乱叫。” 唐毅点点头。 “唐然，十七班的那个是你哥吧？” 一班的一名女生回头对身后的唐然说道。 唐毅，没想到你死心不改加不自量力让我没面子，看我晚上回家不告诉老唐收拾你......唐然不用仔细看，就能在那群人里一眼发现与众不同的哥哥，顿时有点生气。 见唐然不说话，那名女生又问：“唐然，你哥不会是站错队了吧，显得那么突兀......”她回头见唐然咬牙切齿的样子，连忙闭嘴，缩脖子吐了吐舌头。 胡闹......刘夜芳皱眉，走到许云身边：“不是不让唐毅参加吗？” 许云委屈道：“我对他说了，谁知他居然厚脸跟上去。要不，我去拉他下来？” 刘夜芳摇摇头：“算了，这时拉他下来有点难看，校长和主任都来了。” 七 猛龙和战隼各有千秋 8：00整，全校大会准时开，校长讲话： “同学们，我想大家已经知道本次大会我要说的是什么了，对，就是有关【空战联赛】的。 我们庆幸生在这个和平的年代，但我们不能忘记战火连天的历史，人类必须以史为鉴，才能避免重蹈战争的覆辙。 娱莱坞推出的联赛，其宗旨受到各国一致好评，所有热爱和平的国家和地区都踊跃报名参加。 我们都知道，以前奥运会世界杯是全球体育盛会，比的是民众身体素质和精神面貌，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已到了无法突破的瓶颈，对民众也没有什么吸引力了。 而空战联赛是展示每个国家国防实力的舞台，是展示各国飞行员实力的擂台，她的影响力、凝聚力绝非奥运会，世界杯等所有体育运动能够比拟的，她更能促进世界和平，促进全球大家庭的大团结......接下来，有请赵主任说话。” 校长的这次说话简单明了，非常干脆，没有之前那些经典的、能多说至少十五分钟的“我再多说几句......”“还有啊......”“这个......”之类的口头禅。 校长话音刚落，台下自发鼓掌，这回学生们的掌声很热烈，没有一点嫌弃。 接下来，校主任讲话： “只要是条件符合的高三男生都可以报名参加直招，网考过关者七天后体检，体检合格是体能测试加面试。 教育部下达文件，即便是条件不符合的高三男生，也可以参加网考，以此开阔眼界，放松压力，测试智商，对学习有百利而无一害。 由于这是娱莱坞的首届招飞，尚属于探索阶段，所以今年暂时不招收女学员。” “切......” 女学生集体发出嘘声。 校主任等女生们嘘声停止，这才继续说道： “报名网上考试，不会浪费大家多少时间。 高一和高二的男生今年无法报名，可以关注学长们的动态，多参加体育锻炼，同学们，学习很重要，拥有健康的体魄同样重要，明、后年，也许你们这些人中就会出现许多天之骄子，为校争光，为国争光。” 唐毅几乎高兴跳起来，这下子老师和父母再也没有理由反对了。 高兴之余，唐毅暗暗佩服娱莱坞这手牌打得真精彩，让全球所有高三男生参加网考来吸引世界眼球的手法真高，可以说一分广告钱都不花，其达到的效果却是万亿广告费所无法比拟的。 主任接着说道：“今天中午，报名考试准时开始，建议有志愿成为飞行员的同学先观望，先看看那些不符合条件的同学网考，吸取经验。 不过，我提前告诉大家，此次考试，几乎所有人的考试题目都不一样，但难度相当。” 说完，主任扭头看校长。 学生们内心咯噔一下。 果然，校长清了清嗓子：“咳咳，我再说两句哈！” 学生们顿时有点颓。 “此项赛事一经推出，立刻得到世界各国的大力支持和重视，我国自古以来热爱和平，对此赛事非常重视，我市会重奖励入选学员，对于那些最终成为飞行员的学生重奖。好了，最后祝大家马到成功，散会。” 由于中午十二点网上考试准时开始，所以第四节下课铃声刚响，飞团的成员便以冲刺的速度跑到食堂打菜饭，占了旮角的两张桌子，边吃边聊聊今天十二点即将到来的报名考试。 今天伙食不错，大荤有红烧狮子头，红烧肉，白斩鸡，小荤有粉丝炖肉末，猪皮炒白菜，青椒炒鸡蛋。 想到辛苦的父母和正在发育长身体的唐然，看着红烧狮子头唐毅狠狠咽了几口唾沫，按照平时的操作买了三个大馒头，一份青菜小豆腐，外加几份不要钱的下饭咸菜，盛一大碗白开水勾兑的西红柿蛋汤。 “老唐，你今天的运动量那么大，光啃馒头吃咸菜怎么行，你得吃荤的。”曹力说着夹起一个狮子头放到唐毅的盘子里，“我今天没什么胃口，你帮我解决一个。” 王磊打了一份红烧肉，见状也捡出几块精肉：“老唐，精肉你帮我消灭，肥的我留着，红烧肉就吃肥的才过瘾。” 二人暑假寒假常去唐毅家玩，知道唐爸唐妈养两个高中生不容易，而兄妹两个也懂事，平时吃饭穿衣都很节约。 唐毅咧嘴一笑，没有说话，内心一阵温暖，两个好兄弟这样请自己帮忙已不是一次两次了。 过了会，班长许云和另外几名女生端着打好饭菜的盘子，坐在飞团邻桌。 许云笑着挖苦：“哎呦喂，几位天之骄子眼界变高了，吃饭都躲着我们。” 一名女生笑道：“人家几个现在是校园网红了，成为女生偶像团，就不认识咱们这些草根同班喽。” 现在，全校都知道七班几名男生组成了飞团，一时间飞团竟然成为校园网红团，这是曹力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 一些班级的女生打好饭后想坐过来，但见许云她们在只能作罢，弄得飞团的成员们有些不好意思的同时内心暗暗骚喜。 油嘴滑舌的王磊笑着对许云道：“哪里哪里，我们几个在您的领导下，飞不出咱班女生们的手掌心。” 七班几名女生作势用馒头砸过去，笑道：“谁稀罕你们......” 过了会见四周没有老师，曹力偷偷拿出手机：“我去啊，哥几个，有关j10和f16谁更优秀的点赞量和留言讨论，现在已经创造出世界纪录了，点赞超过1200万，留言600万，这一记录，后有没有来者我不知道，但绝对前无古人。有消息说，世界上几家博彩公司也开始跟进，将会在合适的时间推出这两款战机的胜负比。” 王磊这几天闲暇时间没少研究这两款战机：“j10是新生战机，机上的高科技应该比f16好，但后者属于老牌战机，其积累的实战经验是咱家猛龙所欠缺的。” 一名飞团成员吃饭头也不抬：“咱家猛龙是四代战机中的佼佼者，战隼老迈，肯定猛龙胜啊！” 曹力说道：“老唐，光顾着吃啊，你的梦想是成为飞行员，这两天肯定没少研究战机，说说你的看法。” 见大家伙都在看着自己，唐毅喝口汤，抻着脖子咽下小半个馒头，心说你们这是问对人了：“这两款战机同属第三代战机中的佼佼者，性能各有千秋，咱家威龙的有源相控阵雷达更胜一筹，战隼的发动机独树一帜，占有优势。” “嚯，没看出来啊老唐，寥寥数语，句句到位。”王磊说着竖起大拇指，接着问道，“依你之见，这两款战机若是交手，谁的赢面大。” 八 空战怎么保证飞行员的安全 “对对对，老唐继续说......” “嚯，老唐行啊......” “老唐这是真人不露相，藏的够深的哈！” “老唐，你虽然身体素质不行，但你理论知识远胜我们，见解不凡，以后就做咱飞团的军师......” 飞团的成员没想到唐毅的理论知识居然如此了得，平时肯定没少下功夫，于是都催着他继续。 唐毅边吃边聊：“若是远距离交手，咱家猛龙可以做到提前发现对手，首先发动中程导弹攻击；若是狗斗，战隼的f110涡扇发动机动力强劲，在机动上占有优势，胜算更大一些。” 男生们听完后沉默不语，都低头吃饭，唐毅说的没错，al-31fn发动机和f110涡扇发动机相比还是有点差距的。虽然大家有时故意撇开发动机不提，但这是绕不过去的一道坎。 发动机一直是炎夏国的短板，至少在此之前近二十年是的，虽然国产ws10b发动机的技术已经成熟，但总的来说和顶级发动机相比仍稍有差距。 见大家有些失落，唐毅笑道：“大家不要灰心，在两款战机的性能相差无几的情况下，最后决定胜负的还是飞行员。” 飞团成员们几乎同时说道：“老唐说的对。” 唐毅说道：“不过，我说一句大家都不爱听的话，经过几十年的努力，我国飞行员的技战术已处于世界领先地位，但是和底蕴强大的美国飞行员相比，某些方面还是稍欠火候的。” 唐毅说完，大家点头，只有正视和别人的差距才能奋力追赶，玩嘴炮是没用的。 “你们聊，我还得再吃点。” 唐毅说着站起身，端着盘子和碗朝打饭窗口走去，可能是运动量加大，三个馒头下肚还是觉得很饿，总感觉身体里有一个小怪兽嗷嗷待哺。 大家望着唐毅宽大的背影，再看看自己盘子里的饭菜还剩一大半，都不禁愕然，老唐这是在减越肥的路上越走越远啊。 食堂的汤不要钱随便喝，反正就是几个西红柿鸡蛋用开水加盐勾兑的，唐毅又盛了一大碗汤，买仨馒头，打几样免费酱菜，坐回位子，吃得那叫一个香。 王磊见唐毅又买了仨馒头，有点吃惊道：“老唐，你肚子诚心跟你过不去吧，这样吃下去别说你在飞团打酱油是问题，就是你爸妈也得被你吃穷了。” 另一成员笑道：“老唐这是吃饱了好减肥吧。” 段子虽老，但很适合当下的唐毅。 唐毅感觉自己身体里有饕餮，光啃馒头也喷香：“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特能吃。” “老唐，你吃相好看点行不行，饿死鬼似的。”曹力鄙视了唐毅一眼，接着说道，“刚才被老唐这么一说我明白了，如果都是现役飞行员参加空战联赛，基本上冠军就是美国的了。空战联赛的一大看点是飞行员的技战术，终极看点是悬念，如果没有悬念就等于失去了空战联赛的意义。” “这汤没一点西红柿鸡蛋味，就剩咸了。”王磊喝了口汤皱眉，推到一边，“所以娱莱坞才在全球各国招收菜鸟，大家同在一个起跑线上，这样一来，就能把冠军的悬念留在最后。” 一名飞团成员点头：“老曹和老王分析的都对，这可能就是娱莱坞在全世界招收民间飞行员的主要目的之一。” 曹力：“当然，全世界招收飞行员也是噱头之一，毕竟是世界空战联赛，有世界各国参加，才能体现出全球和平，和谐，友谊竞争的宗旨！” 一直没有插上嘴，从不关心军事的周晨洁扑闪着大眼睛问道：“你们说的猛龙和战隼，是不是龙和鹰打架，是类似于吃鸡的游戏吗？” 女生们平时也玩吃鸡，但大多数玩的不如男生溜，所以常常求男生们带带吃鸡。 女生：“想吃鸡了。” 男生：“那就来啊，包你吃饱喝足。” 当然，女生们对于吃鸡战场里的规则都熟悉，什么三倍镜八倍镜，哪种型号的狙击步枪，什么烟雾弹，医疗箱的也都如数家珍，但说到f16、f35，j8、j10这些战机的性能和武器，她们基本不懂，顶多也就知道民航客机。 唐毅笑了：“猛龙是我国自主研发的战斗机，战隼是美国的战斗机。” 周晨洁捏起粉白的拳头：“咱家猛龙必胜！” “猛龙必胜！” 大家一起握拳呐喊，就好像此时空中正上演猛龙pk战隼似的，一股浓浓的爱国情在心头弥漫。 这边闹出动静，学生们纷纷看过来，远处几名老师还以为学生之间闹矛盾。 曹力接着道：“网友们对猛龙和战隼之争各抒己见，个个都是专家，话不投机直接开喷的数不胜数。 唐毅极大口把自己碗里的汤喝完，伸手把王磊的那碗端过来：“现在脑残人太多，就我刚才说的话，如果被放到网上，绝对能被喷死。 王磊眼睛跟着自己的汤碗走，看着唐毅摇摇头：“这种人太多太多，基本上都是键盘侠，甭理他们。” 曹力也道：“遇见这些货色我立马撤，跟他们争论，掉价。点赞450万，留言110万的是：真机实弹空战，如果战机被击中在空中爆炸，如何保证飞行员的安全？” 吴卓越这几天对空战颇有研究，咂嘴：“这确实是一个大难题，现在空战，大多是远距离交手，发现对手后导弹进攻，战机被击中即爆炸，飞行员逃生机会渺茫。” 郑明俊说道：“会不会是使用演习弹？” 坐在边上的刘亚军回怼：“演习弹是机炮机枪子弹才可以，你家导弹还有演习的？” 郑明俊尬笑：“也是哈，哪有导弹是演习弹的，嘿嘿......老唐，你觉得呢？” 唐毅摇头不语，大口干饭。 班长许云笑道：“看把你们几个心给操的。我觉得吧，既然人家娱莱坞启动全球联赛，那就说明所有技术难题已解决，并告知各国有关部门且得到认可，不然出了人命关天的大事谁担当的起？” 一语惊醒梦中人！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王磊筷子敲碗：“瞧瞧，咱班长长得漂亮，聪慧更是过人，一语揭破迷点，将来不知谁有福气娶到喽。” 许云作势要扔馒头，心里极甜：“闭嘴王磊......” 唐毅吃完最后一块馒头，脱口而出：“那老王你去追许云啊，反正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将来我们还能省一分份子钱。” 许云俏脸一红：“你要死啊唐毅......” 刘亚军起哄：“老唐这主意好啊，咱班男生都把女生娶了，我将来这份子钱确实能省很多。” “你要死啊刘亚军......” 女生们作势要群殴刘亚军。 刘亚军咧着嘴逃跑。 唐毅收拾碗筷：“咱班男生比女生少三个，僧多肉少怎么办。” 周晨洁咯咯笑：“唐毅欠打......” “......” “......” 吃好饭，回到教室，平时这时候是午休时间，大家趴在桌子上午睡，但今天谁也睡不着，都在等待十二点的到来，曹力更是不时掏出手机看报名链接有没有打开。 12点整。 报名链接打开。 曹力叫道：“报名开始了。” 立刻，飞团的成员们围了过来。 九 考题 曹力点开链接，幸好他的手机是最新版，功能强大，没有出现卡机状况。 王磊头也不回的说道：“老唐，你去站岗，千万不要被主任逮到。” 怎么又是我站岗......唐毅知道王磊没有轻视自己意思，但还是有点不爽，心不甘情不愿的腹诽着走到门口，左右瞧一眼，走廊上一个人没有，忽听身后传开众人开心的叫声“进去了，进去了......”，他连忙又跑了回来，在外围垫着脚，搂着两边人的肩膀看中间那一部手机。 教室里没有一个人睡午觉，大家都在看着围在一起的飞团的成员们，男生中有人羡慕，有人嘴角不屑，还有人表情复杂既羡又嫉，女生们则完全是看热闹，就想看看谁会进入下一轮选拔。 页面弹出： 你好，【实弹空战王牌联赛】欢迎你！我们即将为你打开一个全新的世界之窗，等待你前往探索，请点击...... 按照索引，曹力继续点击，页面上跳出一页声明和个人档案填写：姓名，生日，身高，体重，籍贯，是否在校高三生，有无传染病，视力多少，身上是否有疤痕等等...... 看着填写档案这一页面，曹力有些迟疑了，如果自己现在填写，万一答题时出现失误怎么办？毕竟机会只有一次。 一名飞团的成员看出了曹力的顾虑，说道：“老曹，要不，要不然让老唐先上试试水？”他说完觉得不妥，连忙补充道，摆手尬笑，“我没小瞧也没歧视更没挤兑老唐的意思哈，我就是觉得老唐他反正，反正吧......啧......”他声音很小，但此时教室里落针可闻，大家听得清清楚楚。 屋里出现短暂的死寂。 谁都知道他的意思，老唐是打酱油的反正不可能成为飞行员，做个炮灰，试试水是可以的。 话糙理不糙，也是这没回事，但是听着就是让人觉得别扭。 唐毅沉默，尴尬，无语，我tm...... 忽然一个声音说道：“要不我先答题，就当给弟兄们扫雷的同时也过把报考飞行员的瘾，我近视，不可能成为飞行员。” 众人抬头。 是刘亚军，正撸着胳膊，一副拼刺刀的大无畏神态。 校长说过，只要是高三男生，无论身体条件是否够飞行员都可以报名网考，这也是娱莱坞的一种广告手段，让所有高三男生都参与进来，提高曝光度和影响力，为联赛招揽拥趸。 对于娱莱坞的招生手段，各国也觉得很好，既能宣传具有正能量的爱国主义，还能娱乐民众。 见刘亚军一副贱嗖嗖的表情和动作，女生们偷笑，男生们觉得搞笑。 但飞团众人眼神交流一圈，曹力点点头：“亚军，那就你先上。” 王磊让大家腾出位置，让老刘坐着舒服。 “老刘今天真帅！” “那是，老刘除了帅，就只剩帅了......” 女生们夸人就是不一样，让刘亚军有点腼腆。 “卧槽，老刘这有点上炸药包的味儿。” 一名男生调侃。 “老刘，你先走一步......” 吴卓越抱拳，脸上露出跑龙套演员蹩脚的悲痛之色。 教室里立刻又欢快起来。 见教室变成了欢乐场，王磊连忙站起身：“好了好了，时间紧迫，大家静静，让老刘安心答题。” 曹力也说：“再这样欢下去，很快就会招来老师大家一起惨。” 顿时，教室里声音小了下来，这么欢快，让大家绝对安静是不可能的。 刘亚军填好资料，点击继续，页面上跳出一个提示： 此次正式考试前有三次模拟。 正式考试只有一次机会，共12道考题。（注：能答出前10题为过关，最后2道是附加题，满分者可做） 每道题9分，分三个小填充题，每个填充题3分，答题者至少得6分才能进入下一题，否则直接出局，成功等待后继考试通知。 刘亚军大声读提示语：“有情提示，本考试适合独自完成，人多不宜。” 众人齐笑，笑娱莱坞真是搞笑，网上答题且没有视屏监控，怎么可能做到独自完成，有句话叫做人多力量大你不知道吗。 详细读完规则，刘亚军有点激动，摩擦手掌几下，在众人的鼓励声中点击模拟考试，屏幕上立刻跳出三个图面： 第一个图面上五个黑色圆点，第二个上七个黄色圆柱体，第三个上九个红色三角形。 图案停顿五秒后消失。 三个填充题出现：黑色圆点（）个，黄色圆柱体（）个，红色三角形（）个。 提示：正式答题时，每个填充题必须在四秒之内答出并进入下一题，超时或者错两个填充题，直接出局。 唐毅懂了，这是记忆拼图，考的是眼力和记忆定格能力，也是意识、智力测试，他当年报考空军时考过，但那时只是八道题，现在这是十二道题，难度至少增加两倍，由此可见娱莱坞选飞行员标准超过世界各国。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招收飞行员就有这样一关考试，不过那时用的是图纸，因为二战时的空战多是大机群作战，作为一名优秀飞行员，得有在发现敌机后的第一时间里，迅速确认有多少架敌机的能力。 这种记忆拼图看似简单，其实越往后越难得一批，他报考空军时的考题前两题非常简单，很多人能轻松闯过三、四题，基本上都是倒在第六题，能过七题的已是凤毛麟角，过八题才能进入下一关考验。 唐毅为娱莱坞设计的考题暗暗叫绝，当考试图案出现后，只给考试者五秒种时间记忆，然后在十二秒之内填写完成三个填充题，这可以保证无作弊。 拍照参照？ 拍好照，再去一个个数数，黄瓜菜都凉了。 人多力量大，考试时多找几个人在边上做参谋？ 那更没戏，答题者张三认为这个填充题是19个圆点，参谋李四说20个，王五看是18个，咋办？那样只会乱套。 看着考题，飞团的成员们长出了口气：“这简单，没问题。” 唐毅心说等做了你们就知道什么是难了，他几步跑到门口，左右两边看了一眼没人，又跑了回来，这时候要是被主任或者老师抓到，曹力的手机被没收是小事，厚脸皮给老师承认错误还能要回来，但扫大家的兴事大，自己这放风人怕是会成为众矢之的。 “卧槽这太简单了吧！？” 刘亚军说话间按照答题指引填写：黑色圆点（5）个，黄色圆柱体（7）个，红色三角形（9）个。 页面转换：四个不规则图案出现，黑色图案上25个白色小圆点16个白色小气球，黄色图案上19个三角形8个小老鼠，紫色图案上16个正方形9个麻雀，青色图案上20个黄色小气球4个美少女。 图案停顿五秒钟后消失，填充题出现，还是三个：白色小气球（）个，麻雀（）个，黄色小气球加美少女一共是（）个。 飞团成员们直呼简单，在七嘴八舌中，刘亚军飞快完成填写。 刘亚军轻松完成三个模拟题，开始正式答题。 前四大题很轻松，像是给考生练手，到第五题难度陡增，刘亚军勉强做出，只是短短的十几秒钟，他额头冒汗了。 第六大题刚跳出页面，男生们几乎同时“卧槽。” 只见一张大平面圆形被切割成12份，每份上不规则散落着颜色不同的各种图形和人物，动物。 看的刘亚军感觉脑瓜子“嗡”的一声，忙叫道：“哥几个，助我。” 十 考题太难了 题目刚出现，唐毅瞬间记住，一117个各种小图形，25个大人，11个小孩，9只老鼠，12只乌龟，36只甲壳虫就像定格在他脑海里。 五秒过后，三个填充出现，在身后众人的七嘴八舌声中，被吵成晕头鸭子似的刘亚军居然第一个题都没做对，当第二个也错后，他满头大汗的败下阵来。 画面上出现两个字：失败。 “难度简直变态。”刘亚军抹汗，抬头环顾众人，“哥几个，人多嘴杂不顶事，我脑瓜子被你们吵嗡嗡的。” 郑明俊摇头惋惜：“我都跟你说了老刘，第一填充题是11，你偏不信非得填写13。” 立刻，有两人表示赞同郑明俊。 吴卓越反对：“你们别扯了，第一小题是12，都什么眼神。”他话音未落，边上三个人齐声赞同。 刘亚军点击回看，果然是12。 吴卓越一拍大腿：“看看，怎么样。” 众男生惋惜声不断。 曹力暗暗庆幸自己没有鲁莽，不然飞行员梦已经破灭，刚才这个填充题他也认为是11没错，但人多嘴杂说的他也没有自信了。 王磊没有说话，刘亚军答题时他紧张的掌心全是汗，刚才他认为第一个填充题是13并让刘亚军填写。 见大家互相埋怨，王磊伸出双手制止：“这考题越往后越难，大家必须得有分工，各管一片，不然人多主乱。” 郑明俊道：“老王，你说怎么分工，大家听你的。” 王磊皱眉，话是这样说，但怎么分工合适，他也不知道。 唐毅没有说话，他知道这时候说什么，也没人信他，刚才他就让刘亚军填12，可但是全是嘈杂声，刘亚军的脑袋被吵的估计要炸。 吴卓越眼睛一亮：“要不哥几个，咱再找一部手机来，考题出现立即拍下来，专人数数。” 立刻，有几人赞同这个法子好。 “这条路行不通，拍照，再翻相册，然后数数，时间早就过了。”曹力说着演示，用手机拍照，然后打开相册，数数，再填写，差不多二十秒过去了，他摇摇头，“从出生就练手速，时间也不够。” 王磊脱口而出道：“就是从娘胎开始练，手速也不行。” 这句话要是在平时，早就被各种梗玩死，但此时大家没兴趣玩梗，就想怎么解决网考难题。 见拍照的路不通，吴卓越又道：“要不，专人记专图，各司其职？” 曹力摆手：“第六题开始就有十二个分割图，每个图里混杂有人、植物、图形、动物，怎么各司其职？那样更乱。” 一直不说话的许云道：“我觉着，人多反被其累。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只能让答题者分心，失去判断力和自信。你们能想到的，人家娱莱坞就想不到？人家早就把作弊的路全给你堵死了。”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啊！”曹力朝班长竖大拇指，“还是班长悟性高啊，这么简单的问题，我们居然想不到。” “那是，要不王磊怎么......” 不知谁低声嘀咕一声。 许云：“谁说的，给我死出来。” “......” “......” 刘亚军败阵却引起了男生们的兴趣，又换上三个不够飞行员条件的男生让他们自主答题，两个人在第六题毕业，一个倒在第七题，主要原因是第七题更难了，画面上简直是琳琅满目根本记不住，于是边上观战的就忍不住七嘴八舌，却是答案各异，导致答题者直接懵逼。 难度太大。 飞团的男生们集体沉默，各人根据刚才别人的答题，暗自评估如果换自己能过几关。 手机又回到曹力手里，有信息，打开一看，是二中以前初中同学发来的。 曹力低声：“卧槽。” 大家问老曹怎么了。 曹力看着众人，神情严肃：“我发小发来信息，二中的方霄霆被淘汰了。” “卧槽！” 听到这么名字，几乎所有男生同时说道。 方霄霆是整个江安市高三男生中，公认最有希望成为招飞的男生，成绩好，身体素质好到变态，人也帅气，跟重要的是他老爸就是战斗机飞行员，谁都知道他子承父业，成为飞行员早已板上钉钉。 眼看午睡时间就要过去，唐毅自告奋勇：“哥几个，我来答题试试。” 王磊摆摆手：“老唐你上也是毕业，别浪费时间，站好岗。” 另外几个男生也说老唐你上也白搭，你盯紧别被老师端了咱们一起罚站就行，答题你就别操心了，这种难题还是留给曹力和王磊他们解决。 唐毅：“......” 接着，又有两名学习成绩好的尝试者被淘汰。 飞团男生集体士气低迷。 大家一致认为，这种答题考的是记忆能力，跟学习成绩没有多大关系，而且，每个人的考题都不一样，根本没有规律可循，这就好比数字1至10000，不一样的组合不计其数。 最后大家得出一个结论，考试时还是独自静心答题为佳，最多两人，人多主乱。 今天礼拜五早放学。 飞团的成员们除了唐毅外个个有点蔫，平时礼拜五放学后撒欢打篮球踢足球的兴致全无，下课后慢吞吞收拾书包，准备各回各家。 中午被淘汰的几名男生则是遇到别班男生就装逼，说卧槽今年招飞的考题好难哦。 别班那些参加招飞的男生们也都是唉声叹气，显然偷带手机来学校的并非曹力一人，很多男生已被淘汰。 相反，那些想参加却因为条件不够的男生们则是走路脚底生风，聊天时不时蹦出几句冷嘲热讽。 校门口，唐然坐在电瓶车上照镜子捯饬头发。 吴卓越拍了一下唐毅的肩膀：“老唐，你妹越来越飒，很像花木兰。” 你妹......唐毅有点不悦：“你见过花木兰？” 吴卓越傻笑：“我看过电影里几个花木兰，都没唐然飒。嘿嘿，说错了，是花木兰越来越像你妹。” 看来平行宇宙里也不是都一样，比如你妹......唐毅没好气怼回去：“你妹的......” 虽然你吴卓越说者无心，但我听着就是不舒服。 看了几眼唐然，曹力一脸疑惑：“老唐，我严重怀疑你是你爸妈捡回来的，你看唐然身材多标准，再看你的，简直一天一地。哎对了老唐，你现在多重？” 唐毅一脸不爽，没好气道：“176。咋了？” 王磊骑上电动车：“卧槽，身高175，重176，你这是横着长的标准身材啊！” 唐毅：“滚！” 王磊大笑：“有什么好节目微信联系哈。”说着加油门和吴卓越，曹力一溜烟走了。 十一 你我没本事，也得接受儿子的平庸 唐然把唐毅的书包放到车栏里，一加油门追上跑步回家的唐毅，说道：“咱班男生说，招飞的考题太难，有两人上去就被ko，吓得剩下几人不敢考了，你们班怎么样。” 唐毅感觉身体微汗跑开了，于是慢慢加速：“考题我看了，每个人的都不一样，我们班几个男生没一个能过第七题的。人多主乱，我们飞团的人还都没考。” 提到飞团，唐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拜托你不要加入飞团好不好，今天报名招飞一百多人里就你体型最突出，几个同学问我，尴尬死了。” “一个月，保证瘦到150斤以内。”唐毅加速超过妹妹，“招飞的考题难不倒我。” 唐然撇嘴不屑：“你就吹吧。”说着一加油门，跑到唐毅前面。 唐毅加速追上：“你连你哥都不信？” 唐然回头，短发遮住她半张脸：“是弟弟......” 唐妈正在烧饭，见一双儿女笑闹着回家，她脸上全是知足，先是数落儿子想一出是一出的减什么肥，高高壮壮的多好看，然后催着儿子先去洗澡别受寒了。 唐毅洗好澡出来，见老唐还没回来，他先把家里辣条之类的廉价垃圾食品通通扔掉，然后坐下来背英语，听得唐然从她自己房间里走出装作倒水，盯着唐毅看了七八秒：“背的挺溜啊唐毅，最近进步很大啊。” 唐妈听不懂英语，跟到唐然房间，低声问：“小然，你哥背的英语怎样，是好还是不好？”平时唐然总是找唐毅麻烦，一般是不好的猛夸。 唐然道：“挺好的。” 唐妈疑惑：“真的？” 唐然正色道：“这次说真的，你儿子背的比我都好。” 唐妈还是一脸疑惑走出门。 过了一会老唐到家，见唐毅在认真背书，便和老伴相视一笑后轻手轻脚到厨房帮忙。 “唐毅，你的英语进步很快嘛。” 饭桌上，唐然夹起一根小青菜放到碗里，看着第三碗米饭快要吃完的唐毅说道。 “我英语一直挺好的好吧。” 唐毅吃饭狼吞虎咽，几口扒完碗里剩下的米饭，站起身去盛第四碗。 唐然脸上露出惊讶：“唐毅，你怎么突然吃这么多？这样真会把家给吃穷了的，你看，爸妈都省给你吃了。” 唐毅都没数自己吃了几碗饭，闻言站住，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各自碗里还有半碗饭的爸妈。 唐妈笑着说道：“这孩子怎么说你哥呢，你哥这是吃壮饭，我和你爸都吃饱了。” 唐爸也是乐呵呵：“这正常，我还没你哥大的时候在仓库扛大包，一顿饭没菜也能吃四碗，你爷爷奶奶开心的合不拢嘴，说是吃壮饭了。小毅，锅里还有再去盛，我和你妈碗里的够了。” 唐然一脸不乐意：“行，我这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唐毅用手指轻轻敲了妹妹的头：“你说谁是耗子？” 唐然嬉笑：“你是耗子，肥耗子。” 唐毅盛好饭坐下：“那你就是狗了.....” 唐然撇嘴：“越吃越胖，越胖越能吃，就这还想减肥......” 看着一双儿女斗嘴，老唐老两口子心里乐开花，但还得制止，免得最后真吵：“饭也堵不住你们的嘴......” 吃好饭，今天轮到唐然陪唐妈洗碗，唐毅泡好四杯茶，陪老爸准时看新闻联播。 新闻里提到【空战联赛】网上直招考试淘汰率惊人，已成为全国高三男生的全民考题，说明大家都有一颗报效祖国的炽热之心。 据统计，到目前为止，全国有六百多高三生突围成功，但没人能考出满分，第11、12题还是无解。 “爸，喝茶。”唐毅把已经泡好的茶端给老唐，“我们班今天几个男生参加网上考试了，全部被淘汰，他们说考题太难。” 老唐接过儿子递来的茶：“这是招飞行员，考题肯定难，不然都考上了，国家得造多少架飞机。” 洗好碗坐下喝茶的唐然闻言噗嗤一笑：“爸，网上考试只是第一关，后面的难关还多着呢，有身体检查严格到变态，有难度比选运动员还高的体能测试，据说还有一种跟过山车一样的机器，能淘汰一半人都不止，最终能成为飞行员的，凤毛麟角。” 唐毅笑了：“那叫多维空间旋转检测仪，是专门用来训练飞行员的一种仪器，它能给出人体前庭器官及神经在战机高速机动时的平衡能力，过山车在它面前连小儿科都不算。” 唐然第一次听到多维空间旋转检测仪，心说你知道的还不少嘛，但还是不服气的撇嘴：“就你能，什么都懂。哎，对了，爸，我跟你说啊，唐毅不听你话，擅自报名招飞准备考试，你得好好管管你儿子，这样混下去学业就废了，估计二本都悬。” 说完偷偷吐了一下舌头，一脸幸灾乐祸地喝着茶，坐等唐毅被训，她知道只要提到学业，老爸肯定狠批唐毅。 老唐出奇的平静：“我听同事们说了，国家层面鼓励所有符合条件的高三男生报名招飞，这是一次最好的爱国宣传，你哥报名就报吧，权当一次历练。” 唐然瞪大眼睛看着老唐。 老爸终于圣明了......唐毅激动的差点流泪：“爸，那我等会就去网上报名考试行吗？” 老唐点点头：“今天是周五，你可以放松一下，但是小毅，咱得有自知之明，参与一下就行了，然后收心，脚踏实地准备高考。” 看新闻和听同事们聊天，老唐也想明白了，唐毅想考就让他去考，被淘汰后也就能安稳备战高考了，不然他心里老是惦记着也是个事儿。 唐毅站起身，作势下跪：“圣上英明！” “看这孩子给高兴的。”唐妈边说边解下围裙，一脸温柔的对儿子说道，“不管你考的怎么样妈都支持你，我儿子最棒了。” 慈母多败儿......老唐喝着茶，把电视台转到地方频道。 唐毅朝老唐伸出手：“爸，能不能把手机给我，我报名考试......我保证，保证考好了手机就上交，专心学习。” 孺子可教......老唐乐呵呵地站起身，身后传来女儿的声音：“爸，我的手机也给我。” 老唐佯怒：“你好好学习。” 唐然噘嘴：“妈，你看，老唐偏心。” 拿到手机，唐毅走回自己的小房间。 唐妈见儿子一脸自信的走进房间，低声问唐然考题是不是很难。 唐然抖着腿：“从中午十二点报名考试开始到现在，我就没听说我们学校有男生过关，可想而知有多难，新闻里也说淘汰率惊人。” 唐妈朝唐然腿上就是一巴掌：“女孩子不许抖腿，我说多少次了。” “又打我。” 唐然没拿到手机又挨打，心里万分不爽，就等唐毅考砸了讽刺几句解解气，但又很好奇招飞的网题，于是起身朝唐毅的房间走去，走到一半，回头看见一脸期待的母亲，她内心一软又返回轻拥母亲，“妈，我知道每个母亲都望子成龙，但你要现实，飞行员不是谁都能当的，需要天赋异禀的人才能......好吧，我去看看能不能帮到唐毅。” 看着女儿走进儿子的房间，老唐轻轻拍了拍妻子的手：“你和我都没什么本事，我们也得接受儿子的平庸。” 唐妈点点头：“话是这么说的，理也是这么个理儿，可我这当妈的就是......” 老唐端茶递给妻子，柔声道：“行了，你自己生的儿子自己没数啊，喝茶。” 过了不知多久，小房间里忽然传来唐然的尖叫声：“爸，妈，我哥......我哥他.....” 老唐吓了一跳，以为又是唐然挑事，兄妹俩起冲突打起来了，他刚起身，就见唐然跑出房间，瞪大眼睛，结结巴巴：“爸，妈......我哥，我哥他......” 十二 嘚瑟嘚瑟 “怎么了？”看着女儿的表情，老唐被吓了一跳，“你哥怎么了？” 唐然非常激动，有点口吃，语无伦次：“完了......我哥......” “完了？”听见女儿破天荒的叫“哥”，唐妈内心咯噔一下，手一颤抖，茶杯滑落在木茶几上，和老唐一前一后跑了过来，焦急催问，“你哥，你哥怎么了？” 唐然连续咽了几口唾沫眨眼，平息自己结巴，然后兴奋地跳了起来：“我哥......我哥十道招飞网题全对，满分过关。” 老两口愣在当场，过了七八秒，老唐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你是说，招飞的十道网题，你哥都做对了？” “是的，是的。” 唐然连连点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唐毅走出房间，平静说道：“爸，妈，十道题我都做对了。” 老唐盯着女儿，忽然蹦出一句话，差点让唐毅晕倒：“小然，你没有帮你哥作弊吧？” 唐毅：“.......” “说什么呢老头子。”唐妈用胳膊肘轻推老唐，虽然她也和老唐一样的想法，只是话到嘴边被强行咽回。 唐然咯咯笑：“说什么呢爸，这次招飞的题目根本没法作弊，都是我哥自己做的，他要是听我的，早就挂了。 前6道题我还能看懂也能记住，到了第7道题，那些数组让我觉得头晕，到了第8道题，我就感觉自己掉进了数字世界里找不到北，第9、10题对我来说就是天书，我懵了，我直接就懵了。 当我看见屏幕上出现恭喜满分过关的字样，我就忍不住蹦了起来，跑出来给你们道喜，让你们高兴高兴......” 老唐一时间感觉自己在腾云驾雾，不知该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的激动，只能双掌不停地搓着，新闻上说目前为止，全国只有一百多人们过关但没有一个人满分，而儿子居然十道题全对满分通过，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自家老祖坟冒青烟了？ 这一瞬间，老唐觉得自己的形象一下子高大了很多，似乎腰板也硬了许多，以前都听别人家的孩子怎样怎样，现在自己的儿子也有出息了。 唐然想起了什么，忙道：“爸，快把我手机给我，我要拍照发朋友圈，让大家都知道我哥满分通关。” “我已经退出了。”唐毅说着把手机递给老唐。 炫耀的机会丢失，唐然立马拉下脸不悦：“唐毅，你是不觉得了不起，跟我嘚瑟了是不是。” 唐然谦虚说道：“低调，低调，这才刚刚开始，距离成为一名真正的飞行员，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呢。” “我让你低调，我把你打成猪头三......” 唐然挥拳，表情很凶中带着喜悦，做出要暴打唐毅的架势，忽然又想起什么，“对了唐毅，我看见恭喜你过关的字样一时高兴出来给爸妈报喜，没有看到你做第11和第12题，跟我说说，这两道题怎样难度，是不是难出天际？” 唐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抖着二郎腿：“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不是要把我打成猪头三吗？” “啪！”唐然上前狠狠一巴掌扇在唐毅腿上，一脸大人教训小孩的模样，“男孩子，抖什抖，不许抖腿。” “嚯，”唐毅去抓唐然胳膊，“刚被老妈打过，就来报复我了哈唐然......” 唐然：“......” 唐毅“......” 看着兄妹俩笑闹，老唐面带微笑，默默的换鞋准备出门。 唐然回头问道：“爸，你上哪去？” 老唐：“下去买烟。” 唐然：“给跑路费，我帮您去买？” 老唐：“不用，我自己去。”说完走出家门。 唐然看着客厅茶几上还有大半包烟，好奇道：“妈，这不是有烟嘛，我爸还出去。” 唐妈笑了：“你爸呀，是想出去嘚瑟嘚瑟。” 唐明瑞走出家门，感觉空气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样清甜过，哼着六七年没唱过的小曲，迈着轻快的步伐，朝小区边上的一家小超市走去。 远远看着超市门口还挺热闹，两老头在下象棋，边上围着几个老头指指点点，抽抽烟，唠唠嗑。 不用看唐明瑞都知道，正在下棋的两老头既是几十年的好友，又是下棋的死对头，几十年下来棋艺没有一点进步，棋品却是越来越臭。 老唐刚走到超市门口，俩老头为了一步棋而开始争论不休，黑方被将死要悔棋，红方不让。 黑方老头说：“刚才我要是不让你悔棋，你现在能将死我？”说着就去红方老头手里夺大車。 红方老头寸步不让，把手里攥着的大車往背后躲：“上盘棋你悔棋怎么不说？” 黑方老头：“你昨天还赖皮悔棋怎么不讲了？” 红方老头：“......” 老唐知道，这俩老头一会就要掀棋盘，为了避免被“误伤”，他笑着几步跨进超市。 老唐笑眯眯道：“小张，拿包烟。” 小超市老板二十七八岁，正低头看小说，闻言抬头：“哈，是唐叔啊，还拿软盒塔山？”说着伸手去拿烟架上的软盒红塔山，他知道老唐一年到头都买软塔山抽，春节也是。 老唐心情好：“给我拿包小苏。” 小张把拿好的软塔山又放回去，拿过一包小苏递过去，笑道：“唐叔，有啥喜事了哈。” 老唐笑得很憨厚，把钱递给小张，刚要说话，忽然一个洪亮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打断了他：“小张，给叔拿一条软大苏。” 唐明瑞转脸，是隔壁楼的杜庆贵，工地小包工头，脖子上带着大金链子，手指上也戴着大金戒指，左手腕上带着手表和两串佛珠，右手腕上戴着金手链，锃亮的寸板头，挺着大肚子腋下夹着包，一幅暴发户派头。 以前，杜庆贵和老唐还是同事，后来在亲戚的帮助下搞了点小工程做，慢慢发财后人也就变得势利起来，见到大老板点头哈腰，在普通人面前就爱摆架子，特别是见到之前的同事就爱装逼，显摆自己当初离开工厂是多么的明智。 见老唐手里拿着小苏，杜庆贵大咧咧打招呼：“呦，老唐，是不是遇到什么喜事了，改抽小苏了。” “不下了，下个屁棋，越老越赖皮。” 门外，黑方老头没有夺回大車，终于掀桌子了，一阵鸡飞狗跳声中，另外几个老头捡起棋子，换人继续下棋。 虽然之前是同事，但耿直的老唐对杜庆贵的为人不感冒，平时见面也就是打个招呼几乎没有交际，付好烟钱后拿起一个小板凳朝门口门走去，准备看另外两老头下棋，身后再次传来杜庆贵的叫声：“老唐，等一下，抽根喜烟再走。” 老唐心说我没要走啊。 听说要发喜烟，下棋和看棋的老头都抬头看着杜庆贵，等他说什么喜事。 老头们退休没事，整天就喜欢打牌下棋凑热闹，或打听这事那事，聊聊东家长西家短的消遣时间。 十三 满分过关 杜庆贵拆开烟盒的包装开始挨个发烟：“我儿子刚刚参见娱莱坞的招飞，过关了，这小子聪明，目前为止，全国只有三百多人过关。”说着，撇着嘴，伸出三个手指头，“全国，全国不到三百人......啧啧，考题太难了。” “呦喂杜叔，这真得恭喜你，飞宇不简单啊！据我所知，咱们市目前为止只有几个高三生过关。”超市老板小张闻言忙走了出来，“这烟必须抽，沾沾喜气。哎对了杜叔，你家少爷多少分过关的。” “这题简直是难出天际了，十道题共90分，我儿子78分过关，这小子......”杜庆贵边发烟边一脸自豪的说道。 78分，呵呵......蹲着小板凳的老唐闻言，笑而不语地抽着烟。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唐毅的声音：“爸，我妈让你早点回去，少抽点烟。” 老唐刚要转脸，却见唐毅穿着背心大短裤从身边跑过。 “小毅，是小毅吧，小毅等等。” 杜庆贵见到唐毅，连忙大声叫道。 “杜叔，晚上好。” 唐毅闻言停下，原地小跑说道。 杜庆贵一脸喜庆道：“小毅，叔给你拿瓶可乐喝。飞宇参加招飞网考过关了，考了78分。” “哦，那恭喜他，谢谢杜叔，我不喝可乐了。” “这孩子，看样子是真想减肥了，有毅力。”杜庆贵朝唐毅伸出大拇指，然后对众人说道，“我听我家飞宇说，小毅也报名参加招飞了，还加入了什么什么团来着？哦对了，是飞团，他在团里是专门为大家加油助威的，是个助人为乐的好孩子。” 见杜庆贵这样说，几个下棋的老头知道他又要炫耀了，于是都低头看棋装作没听见他说话，没办法，人家摊到一个好儿子，有炫耀资本。 唐明瑞老实一辈子，实干苦干一辈子，到现在也只解决温饱，生个儿子也不如人，虽然唐毅这孩子自小就厚道有礼貌，但厚道有礼貌在个社会有用吗？ 老天爷就是这样公平，老实人一辈子死干活干的也只能解决个温饱，而会拍马、会吸人血、投机取巧的，从不干活却活得比谁都滋润，生个孩子都争气。 “小毅，以后你跟飞宇要好好处，互相学习。” 唐毅笑道：“行，杜叔，我们肯定会在一起努力的。我跑步去了，再见。” “好好好，慢点啊，嘿嘿，小毅这孩子真懂事......” 杜庆贵看着唐毅的背影消失在昏暗里，转脸对唐明瑞道：“老唐，小毅从小我看着他长大，是个好孩子。我听我家飞宇说了，你家小毅也报名参加招飞了，今天回来他考试了吗？” “考了。” “考的怎么样？” 老唐故意笑着没有说话：“”就那样吧！说着猛吸几口烟，整张脸都被烟雾笼罩的看不清。 小超市老板见状担心老唐难堪，好心安慰道：“唐叔，以前高考是一考定终身，现在时代变了，每个人都有长处和短处，只要肯干，都能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发光。” 杜庆贵挺着啤酒肚，一只手拨弄佛珠：“小张说的有道理。老唐，小毅虽然招飞没考好，但是金子总会发光的，高考一定能考上一所好大学。”他停顿一下，接着问，“老唐，小毅考得怎么样？” 几个老头闻言互望一眼，撇嘴摇头，用当下年轻人的话来说，这杜庆贵是强行装逼。 老唐把烟头在鞋底踏灭，站起身：“小毅考的也还行吧。” 杜庆贵闻言顿时来精神，他家里还有几条烟，出来就是为了炫耀装逼的，怎么错过问唐毅分数的机会：“忙问道，小毅考了多少分。” 老唐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轻描淡写说道：“满分过关。”说完转身离开。 “满分？”看着老唐远去的背影，杜庆贵不停摇头，“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现在嘴硬有什么用，早晚露馅。”说完夹着一条软盒大苏去别处装逼。 正在下棋的老张头看着杜庆贵的背影道：“这杜庆贵就是想垫着人家显摆自己，还说人家死要面子活受罪。人唐明瑞多老实的一个人，唐毅这孩子跟我家孙子一个班级，也是个厚道的孩子。” 另一老头道：“就是，杜庆贵句句话想踩着人家显耀自己，也就是唐明瑞老实厚道，换我我早让他下不来台。行了，咱下棋，哎......老张头你不讲武德，怎么偷吃我大車啊。” “谁偷吃了，你自己送上来的。” “明車暗马偷吃炮，偷吃大車必须得给悔棋......” “......” “......” 唐毅一路慢跑跑出小区，顺着小区边上的人行道向北来到河边公园，前面是一群跳广场大妈的领地，再往前就是河边跑道了。 广场舞的音乐很响，歌曲有点落伍，但配上各种身材的大妈们也别有风景，大妈们跳的热火朝天，坐在黑暗处的大爷们看得津津有味，唐毅觉得广场舞能发展到如此普及，跟退休后闲来无事的大爷们有很大关系。 有市场才有吸引力。 初夏的夜晚稍冷，但对夜跑者来说最适合不过，跑道两边种植各种绿植，空气十分清新，河边的垂柳散发着夏天的气息，树下不时能看到情侣卿卿我我，这让唐毅响起了动物世界里老赵的配音“春天来了，动物们终于有草吃了......” 河边不时能看见夜钓者照射在水面上的微弱灯光，和不远处广场舞大妈们嘈杂的低音炮形成鲜明对比。 看着眼前熟悉的跑道，唐毅有种久违的感觉，小时候他常带唐然来这里玩耍，上初中后只能每个礼拜天过来转转，自从紧张的高三生活开始，至今他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跑道上每隔两百米就会在地面上出现一道标注线，注明米数，是跑步者的参照表。 唐毅身上微微出汗，已经完全活动开，调整呼吸并保持速度向前，他暗自庆幸自己身上的肉虽多但很紧致，在跑动中没有出现衣袖般的晃动。 高兴的同时唐毅暗暗告诫自己，决不能一时兴起陡然加速，那样容易受伤，虽然自己有一颗强者的大心脏，但前任这身体底子太薄，必须慢慢锤炼。 感受着运动流汗带来的那种青春快感，唐毅心花怒放，青春再来一次的感觉真好，之前还想穿越回去的念头早已荡然无存。 转过一个小弯，前面跑道上忽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跑衣跑裤，带着白色耳麦，马尾辫在每一步跑动时跳跃着青气息。 十四 法拉利吹牛逼，J20说一句话都算输 唐毅内心一荡，不用看脸他就知道是郭采儿，前任一直暗恋的对象。 郭采儿是他初中同学，到了高一也是同班，但分科后采儿就去了特优班。 上初中时，唐毅的身材没有当下这样的肉感，那时也是翩翩的懵懂少年。 郭采儿住在唐毅家马路对面的新小区，由于进入初中后有晚自习，而学校至家的这条路上有一个废弃厂房，天黑后连个路灯也没有，黑魆魆的有点吓人，所以郭采儿的母亲专门找到唐妈，让采儿每天晚上放学后和唐毅兄妹俩一起回来，路上也有个伴儿。 从初一开始，每天早晨他们都是早晨一起上学，晚自习后一起放学，三年寒暑春秋，雨雪晴天，一直都是来去相伴。 少年人的喜欢大多放在心里。 到了高中，学习压力陡增，唐毅的身体出现了变化，越来越胖，而采儿也落得更加标志漂亮，和唐然走在一起人家会说是姐妹花。 高二分科，学习成绩优异的唐然和郭采儿分别去了一班和二班，唐毅则到了十七班，心态就此失衡，学习成绩每况愈下。 高二开始，很多男生追求郭采儿，。 巨大的差异让唐毅内心慢慢起了变化，肥胖让他在喜欢人的面前逐渐失去自信，于是有意无意的见面越来越少。 忽的，不远处有个散步者的手机铃声响起： 栀子花白花瓣 落在我蓝色百褶裙上 爱你你轻声说 我低下头闻见一阵芬芳 那个永恒的夜晚 十七岁仲夏你吻我的那个夜晚 让我往后的时光每当有感叹 总想起台北的星光 那时候的爱情 为什么就能那样简单 而又是为什么人年少时 一定要让深爱的人受伤 ...... 听老歌，未必全是喜欢。 老歌里有青春。 老歌里有喜欢的那个人。 老歌里有从前听这首歌时的情景。 老歌里有悲伤。 老歌里有欢乐以及当时和谁一起听。 很多记忆需要参照物或者人的出现才能唤醒，直到现在眼前这个人的出现，唐毅才知道自己居然也有一个暗恋对象。 果然， 每个少年都有梦中情人。 环肥燕瘦。 换在几天前，唐毅可能会转身离开这里。 此一时彼一时。 唐毅加快脚步，追上去叫道：“嗨，采儿。” 听见有人叫自己，郭采儿停下脚步回头。 灯光下的她，美的让唐毅怦然心动，身材修长，五官精致，气质超清。 “唐毅？你......” 郭采儿没有想到会在跑道上遇见唐毅，这让她十分诧异。 快速瞄一眼郭采儿跑衣上方湿了一片......1万个想象细胞瞬间受伤......唐毅双手叉腰，气喘吁吁：“怎么，没想到会是我吧。” 郭采儿关掉耳麦，伸手拢了拢粘在脖颈上的头发，笑露出珍珠般的牙齿：“真没想到会是你，更没想到会是在跑道上遇见你。” 唐毅笑得很自信：“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哎，你夜跑多久了采儿？” “从高三学业压力加大后我就开始跑步减压了，每星期一，三，五跑五千米。”灯光下郭采儿眉目如水，看着唐毅，“对了，唐毅，早上校会，我看见你排在班级前面报名招飞了，你不会是真想成为飞行员吧。” “所以，从今天起我开始减肥，决心成为飞行员。” 郭采儿笑道：“行啊唐毅。” 唐毅刚要邀请郭采儿一起跑，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采儿。” 唐毅回头，来人是三班的杜飞宇，也就是刚才在小超市门口遇到的杜庆贵的儿子，身高接近180，高大帅气，一身耐克运动装备，看上去很潮。 “唐毅？”杜飞宇看见和采儿聊天的是唐毅，十分惊讶，“你怎么会在这，你......你也跑步？”说着把一瓶矿泉水递给郭采儿。 唐毅想起来了，自从高二开始，杜飞宇就开始追求郭采儿。 “哦......怪不得要跑步，听说你报名招飞了？”杜飞宇说着站到到郭采儿身边几乎是肩并肩，一脸自信的面朝唐毅，让人感觉他和郭采儿是一对。 唐毅点点头，微笑道：“是的，我报名了。” 此一时彼一时，此唐毅也非彼唐毅，如果换做之前的唐毅，见到帅气的杜飞宇站在郭采儿身边，自惭形秽的他立马会红着脸，双手不知往哪安放，尴尬间说几句自己也不懂的话后匆匆离开。 此时杜飞宇虽然在身高上占有优势，但从整个人的气场来说他相差太远，他那是装逼，是做作，而作为超级飞行员的唐毅身上，有种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变色的气场，一百个装逼犯加在一起也形成不了的气场。 “你参加飞团是好事，虽说条件不够，但贵在参与且能锻炼身体。不过以我多年运动经验来看，你太胖不适合跑步，这对你身体弊大于利，你应该先少吃减肥，然后再跑步。” 杜飞宇摆一副运动健将指点田径菜鸟的姿态，说着伸手拿过郭采儿手中的矿泉水，殷勤地拧开盖子再递回去。 杜飞宇知道整个初中时期，郭采儿和唐毅都是一起上学放学的，直到高一他们每天放学途径的那座废弃厂房，重新焕发青春并装上路灯后，他们才逐渐分开，刚才见到二人面对面聊天，平时对唐毅印象还不错的他顿时心生醋意，一心想让唐毅在郭采儿面前出丑。 郭采儿似乎有点尴尬，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矿泉水，但有意无意地站到面对而立的二人侧面。 唐毅微笑道：“谢谢提醒，我有一套适合自己的运动方法，不会受伤。” “嗯嗯，这就好。” 杜飞宇接着说道：“网考你通过了吗，那叫一个难。” 唐毅笑道：“刚才我在超市门口遇见你爸，他告诉我你网考通过了，恭喜！” 呵呵，不好意思说你自己没通过，只能转移话题恭喜我了......杜飞宇得意，一脸的谦虚并连连摇头：“考题真是难出天际。前五题还可以，越往后难度呈几何加大，特别是第九题和第十题，简直就是出给外星人做的，我是连蒙带猜才勉勉强强过关，实属侥幸。” 唐毅点头：“确实有点难。” 杜飞宇趁机问道：“你是在第几题被卡住的？卡住也正常，这考题本来就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郭采儿眉头微皱，欲言又止。 想装逼你就装吧......唐毅微笑没有说话，他知道就算说自己满分过关，对方也不会相信，他也懒得解释，当法拉利吹牛逼自己有多快的时候，j20要是说一句话就算输。 你要是能过关，太阳就打西方出了......杜飞宇拍拍唐毅肩膀，一脸关切和安慰：“没事，全国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高三男生被刷，咱们学校就目前来说，除了我还没听说有人过关。” 唐毅伸出大拇指，法拉利打开引擎炫耀咆哮，j20笑而不语。 杜飞宇腰背挺直：“其实吧老唐你也不要气馁，参与也是一种体验。我听说，校长准备把咱校所有过关男生组织起来，成为校飞团，给我们开小灶强化体能，你们班的飞团取消。你也算是你们班飞团的元老了，我到时跟校领导说一声，让你进入校飞团的啦啦队，应该是顺理成章。” 唐毅很淡定，很从容：“嗯，咱们肯定能成为队友。” 一个打酱油的有什么资格跟我做队友......杜宇飞加强语气使劲踩：“所以你得努力减肥，做啦啦队也需要体能，就你目前状态，有点悬。” 唐毅还是微笑不语，在气场上丝毫不落下风，这反而让杜飞宇有点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了，话就那几句，反复说显得自己没范儿，不说话吧又显得尴尬。 郭采儿见杜飞宇步步紧逼，忙岔开话题：“唐毅，我好久没见到唐然了，她最近学习成绩怎么样，还常常欺负你这个做哥哥的吗？” “她一直都比我努力，也经常提到你。”唐毅说道......好吧，我说瞎话了，唐然没有提过你。 “嗯，有时间我去你们家找她玩。”郭采儿说着原地小跑，“你们光顾聊天我都有点冷了，一起跑步吧，这天气特容易感冒。” 唐毅说道：“你们跑，我要到篮球场跳绳，增强核心力量。”说着挥手再见，朝篮球场方向跑去。” 十五 老唐你真牛 老唐迈着方步，一路哼着小曲儿回到家，一进门，正在陪着唐妈吃瓜子追剧的唐然问道：“爸，在外面嘚瑟够了？” 老唐面带得意：“那个杜庆贵平时仗着有几个钱，天天不得了了，小区的路都要走不下他。刚才在我面前嘚瑟，说他儿子78分招飞网考过关，然后问你哥考的怎么样，那嘴脸，我看着就烦。” “爸，你没怼回去？对这种人，不必跟他客气。” 唐然腾的一下站起身，关心问道，大有带着老爸打回去的气势。 她知道老爸忠厚善良，老实本分，但当下这个社会，忠厚老实几乎变成了贬义词，忠厚代表脑子不活络好忽悠，老实说明你好欺负，而且欺负你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 老唐知道女儿关心自己，得意道：“我四个字回怼——满分过关。” 唐然伸出两个大拇指：“牛！老唐，你真牛！牛！” 老唐一脸得意坐下，把一包小苏烟掏出放在茶几上，端过杯子喝茶。 平时奉行低调做人的唐妈说道：“他爸，你都多大年纪了还跟人家争强好胜，他嘚瑟你就让他嘚瑟去呗，咱就当没听见，闷声发大财。” 唐然不乐意了，掐着腰：“妈，你这话我可得批评你，现都什么时代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一味的善良就是懦弱。毛爷爷曾经说过，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他老人家这话可是世界名言。”说完，她学着伟人的姿势，豪迈挥手。 老唐点头称赞女儿，然后对老伴说道：“小然这话没错，对谁好，那也得分人，就这杜庆贵，明显就是想把咱家小毅踩在脚底下垫高他家杜飞宇。欺负我行，但想用我儿子给他儿子做垫脚石，没门。” “可......”唐妈欲言又止。 老唐放下杯子：“可啥？有什么你就直说。” 唐妈道：“咱家小毅虽然网考过关，但他体重超标，体检能过关吗？而且我还听说，高考的成绩也得好，才能有资格成为飞行员。” 被老伴这样一说，老唐不说话了，默默点上一根烟。 唐妈继续说道：“小毅的班主任说，小毅的成绩稍有松懈连二本都难，此关键时刻，他一心放在招飞上，万一最后招飞被刷，又没考出好成绩，岂不是两头落空？” 老伴说的话在理，老唐点点头，儿子招飞网考满分过关，自己一时激动欠考虑，过了几秒道：“那你说怎么办？” 唐妈见老伴儿神情有些低落，没有了刚才的意气风发，她心生歉意，老伴一辈子老实，难得一次扬眉吐气，却被自己泼冷水，但此事有关儿子的高考大计，又不能不说： “我养的儿我清楚，肥胖是阻碍小毅成为飞行员的第一个也是最大拦路虎，而他的毅力一直薄弱，减肥多次，但从没哪次能坚持超过一星期。 你看他最近饭量惊人，想在一个月之内把体重降到飞行员的标椎，这怎么可能，万一他强行减肥伤了身体......我觉得，还是让他放弃招飞，专心备考。” 唐爸脸上流露出不忍：“你考虑的比我深远，可小毅网考成绩这么优秀，咱硬让他放弃，不是打击孩子的积极性吗？我不忍心。” “你以为我就忍心？”唐妈说着眼圈有点发红，“小毅好不容易有了一次可以出人头地的机会，我这当妈的却要想着怎么把这机会掐灭，我......”唐妈说着，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儿子网考这么优秀...... 老唐低头抽烟不语，见老伴落泪，他狠狠把烟头熄灭：“就听你的，回来我跟他说。” 一直没有说话的唐然说道：“爸，妈，你们就这样掐灭我哥的理想，这对我哥不公平。” 老唐低声道：“你小孩子知道什么？我不掐灭他的理想，任着他性子去追求不切合实际的理想，将来就是害他，我还是那句话，咱老唐家的祖坟没有冒那股出飞行员的青烟。” 唐然嘟着嘴回到自己房间，爸妈这样做是有点让人难以接受，但却很在理，肥胖是唐毅的拦路虎，爸妈供自己和哥上学都辛苦到早白华发，万一唐毅两头都滑档怎么办。 想到这里，唐然的眼泪就下来了，既为爸妈的辛劳难过，也替唐毅不甘，换做是她自己招飞考第一却被终止，她也难以接受。 ------ 挥手告别郭采儿后唐毅朝篮球场跑去，两百米后回头，见郭采儿和杜飞宇的背影在灯光下越去越远，他内心忽的泛起一阵失落，呆立几秒后转身向前。 就在唐毅转身离开的刹那，郭采儿回头。 公园的篮球场很大，有八个篮球架，打球人的年龄差距很大，有初高中的男生，有带耳钉的社会青年，也有五六十岁的中老年人，都是打半场，不累人，犯规的被罚，各自遵守。 不管你年龄大小，所从事的职业是什么，到了篮球场上大家都得讲规矩，这就是规则。 没穿越之前，唐毅是跳绳高手。 跳绳是飞行员平时保持体力最好的运动方式，可以增加身体协调性和灵敏度，而且方便，只要想跳，拿着一根绳子随时随地可以锻炼。 围绕着篮球场走两圈调整呼吸，眼力很强，七十米外，能看清最边上那个篮球网上有几根网线断裂，扫一圈场内外，能记住一共有多少人，多少老人孩子，多少男女。 呼吸平稳，唐毅朝距离篮球场约三十米的河边小平台走去，这种小平台的面积大约二十个平方左右，建在河边水面上，每隔两百多米就有一个，是老人们早晨压腿，练习吐纳、气功，打太极拳的好地方。 脱去上衣，唐毅开始三组450个蝴蝶跳，完成后休息3分钟开始五组俯卧撑，每组20个，接下来七组核心徒手深蹲，每组25。 全部锻炼完成，唐毅浑身犹如水洗，大口呼吸河边清晰的空气，然后是全身拉伸完毕，锻炼结束。 又回到篮球场看了几个漂亮的妹子，唐毅这才哼着小曲回家，刚换好鞋走进客厅，就感觉到气氛有些异样，平时唐然都是在陪老妈追剧放松学习压力，老爸坐在一边打酱油，但现在唐然房间的灯亮着，老两口的表情也明显不对，和刚知道自己招飞满分通关时截然不同。 会不会是招飞的事？ “我回来了。” 唐毅表情很轻松，说着端起桌子上的温茶一阵狂饮，然后去洗了一把热水澡，穿着干净的睡衣往沙发生上一座，说不出的轻松惬意。 唐明瑞给儿子倒了一杯茶：“小毅，我和你妈想跟你商量件事，。” 得，老子难得一次给儿子倒茶，准没好事......唐毅接过茶。 十六 谁那么牛 唐明瑞吹着茶叶，小啜一口：“小毅，你这次网考满分过关，让我和你妈很开心也很骄傲，但我们还是觉得，参加招飞不适合你。” 果然是招飞的事......唐毅洗澡时已经想好该怎么说了： “爸，妈，我知道你们让我放弃报考招飞是为我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决定，而且我知道到你们做出这个决定时也很纠结，毕竟我考得这么好，哪有父母不希望儿女成为人中龙凤的。” 唐毅不这样说还好，见儿子这么懂事，唐妈的眼泪哗啦就下来了，在欣喜儿子长大的同时更加心疼儿子。 就在这时，唐然从屋里出来，红着眼睛坐到唐妈身边。 老唐闷头抽烟。 如果不是和高考发生冲突而逼不得已，他是绝不会劝儿子放弃招飞，哪怕就是有千分之一的希望，他也坚决支持儿子去实现梦想。 自从三年前国家取消复读，高考真的变成一考定终身了。 高考是穷人家孩子最好的出路，他作为父亲，必须要在这关键时刻为孩子把好关，选好人生路。 唐然抽出纸巾给母亲擦泪。 唐毅道：“我知道你们担心我参加招飞影响学业，最后既丢了西瓜又丢了哈密瓜。” “你能理解我和你妈的苦心就好。”见儿子这么懂事，老唐欣慰又心酸，“小毅，天下没有老子不希望儿子成龙的。招飞这事，确实不适合你，参与一下证明自己就行了，还得把重心放在学业上。” 唐毅点点头：“爸，妈，你们看这样行不行。离高考还有三个月不到，距离招飞体检还有一个月，再半个月就是高考摸底考了，我在这半个月里努力学习，只是在课间和晚上做完所有功课后进行体育运动，如果半个月后我的摸底成绩没有大幅度提高，或者我的体重没有从现在的176斤减到160斤以内，我就立刻退出招飞，全力备战高考，你们看行吗。” 唐妈看着唐爸，二人四目对望——儿子根本没有想要放弃招飞啊！ 唐毅恳求：“爸，妈，我求你们，给我一次机会。” “爸，妈，你们就答应唐毅嘛，他网考之前你们不也没想到他会创造奇迹嘛，就让他拼一把吧。”唐然撒娇为唐毅争取机会，搂着老妈的脖子，然后又去给老爸捶肩，“拼一下，也许单车变奔驰呢？” 老唐笑了：“你这孩子......” 唐妈：“他爸，要不？” 唐爸知道两个孩子懂事了，话说到这份上自己再不答应，很伤孩子们的上进心，他看着老伴儿点点头，然后严肃道：“小毅，就按你说的。但我们说好了，如果你的成绩没有提高或者体重没有下降，立刻放弃招飞。” 唐毅作势下跪：“圣上英明......” 礼拜六和礼拜天，老唐夫妻俩还是要上班。 秋后两个孩子上大学，需要很大的开支，所以礼拜六和礼拜天老唐夫妻要求加班。 实价上自从两个孩子初三开始，老唐夫妻俩基本没有休息过，一年365天全年无休。 老唐有时也会纳闷，不是说勤劳致富吗，自己夫妻俩不可谓不辛劳，为啥日子越过越紧巴？ 早晨6点天色还没完全放亮，唐妈起床做饭，见儿子小房间的灯还亮着，她以为是昨夜睡觉时忘关，刚走到客厅，就听见屋里穿传来唐毅的低声背书声。 唐妈欣慰又心疼儿子，平时学习压力大，礼拜六孩子们难得睡个懒觉，儿子为了招飞果然是拼了。 听见客厅里传来脚步声，唐毅知道是母亲起来烧饭了，他走出小房间：“妈，今天早晨烧什么饭，我帮你。” “你专心学习，妈不用你帮。”儿子几乎是一夜之间长大，做母亲的那是一个开心，“你几点起床的小毅？” “我四点半就起的床。”唐毅说着拿起桌子上冷透的白开水，倒进空的矿泉水瓶里，走到门口换鞋，“不要我帮忙，那我跑步去了。” 唐妈心疼儿子：“带点钱出去，买水喝。” “不用了妈，矿泉水只是名字而已，还没有自家白开水健康呢。” 唐妈：“我和你爸不在家，你和小然没事不许用手机。” 唐毅立正做出一个标准军礼逗老娘开心：“保证不玩手机，专心学习。” 唐妈笑呵呵地看着儿子出门，看着儿子的背影，她不知不觉间眼睛湿润，儿子大了，懂事了。 一个多小时后，唐毅锻炼好回来，父母已去上班，唐然还没起床，他自己吃好饭后开始学习，虽然时间久了书上的知识有些生疏，但他前世是学霸，很多知识看一遍就会，等于是温故而知新。 礼拜一。 唐毅跑步上学，到校上了三楼慢走调整呼吸，远远就听见飞团成员们聊天： “我闯过第七题，倒在第八题，都怪我妈，老是打岔。” “我更可惜，第九道题错信我哥的答案。” “你就别吹了，就你那几下子我还不知道，你哥早就发朋友圈了，是不听他的，你第七题就醉了，还装逼第九题。” “卧槽，你怎么知道？” “这人多还真是累赘，我网考时我爸，我妈，我表哥表姐都在为我把关，特别是我表哥，名牌大学毕业，我第八题就是栽在他手里。” “咱们都别责怪了，说白了还是自身实力不够，别怪任何人，这题，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做的。”王磊打断大家的抱怨，接着说道，“你们看新闻了吗，据说全市乃至全省就一人满分通关，不知道他是哪个学校的这么牛逼......” “的确牛逼，目前此人是谁还没人知道。” “越是牛逼的人越是低调，换我早就发朋友圈装逼了。” “所以你不牛逼啊。” “......” 唐毅这两天答应父母没看手机，不知道班级情况，如果不听聊天，光看几人的精神也能知道他们已被淘汰。 目前飞团的成员就曹力还没到。 见到唐毅，王磊支着下巴无精打采说道：“老唐，目前就老曹还没到，他要是被淘汰，咱们飞团可真就全军覆没了。” 又被无视......唐毅从腰间解下校服穿上：“不会全军覆没的。” 正在吃包子的刘亚军对王磊说道：“老王，你怎么就知道人老唐被淘汰？” 王磊道：“老唐要过关，早就在朋友圈和班级群里嘚瑟了，这两天他没动静，说明跟我们一样没戏。”他说着摇摇头，有些沮丧，“可惜我这飞团团长没当几天就下课。” 刘亚军反驳：“那曹力这两天也没动静，说明他已经被淘汰了？” 王磊说道：“曹力不一样，可能他手机被家长没收了，咱们学校如果以曹力的实力都被刷，估计就没什么人能成为飞行员喽。” 难道我的手机就不能被没收......唐毅尬笑，我在你们眼里就这么差吗。 一名男生道：“老王这话你先别说，三班的杜飞宇就过了，我见他的发朋友圈。” 见唐毅满脸无奈，吴卓越过来安慰道：“老唐，没过也未必是坏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咱们就是参与玩玩别当真。这两天我多次约你吃鸡，你也不回个信儿。” 唐毅把书包里的书拿出来摆好，然后去讲台拿礼拜五互换批改好的物理试卷：“学业紧，没时间玩手机。” 坐在窗边的一名女生说道：“曹力来了，看他一脸春风，我打赌他网考成功。” 十七 恭喜你成为我们的一员 十几秒钟后，浑身充满阳光的曹力走进教室，见大家都在看着自己，大声叫道：“同学们，我招考成功。你们都怎么样？” 王磊满脸羡慕：“我就知道你一定行，恭喜啊你老曹，以后弟兄们都做啦啦队支持你。” 曹力惊讶地看着飞团众人：“你们都被......” 王磊难掩失落地说道：“我们几个都被淘汰，你是咱飞团仅存的硕果。” “还有我呢。” 站在讲台上的唐毅不服，举手说道。 看了一眼手拿试卷的唐毅，王磊道：“对，老唐也被淘汰了。” 你怎么就知道我被淘汰了......唐毅的脸有点黑，我tm怎么就...... 一名戴眼镜且体型富态的男生也道：“老唐，我当初就说不要瞎掺和吧，这到黄河了不是？还是老老实实回归群体，全力备战高考。” 曹力略带诧异：“老唐，刚才我在校门口看到杜宇飞了，他说昨晚你爸跟他爸说，你是满分过关。是真的吗？” 曹力这样一说，全班所有人齐刷刷看向唐毅。 终于能装一次逼了......唐毅刚要承认，住在隔壁小区的张浩说道：“嗨，辟谣辟谣，这事我知道，我替唐毅辟谣！唐毅老爸说这话时我爷爷恰好在场，回家就跟我说了，说是杜飞宇的爸爸先说话难听想踩人拔高自己，唐毅老爸才回怼的，换我爸也肯定那样怼。” 唐毅...... “哦，是杜飞宇啊，本校最会装逼的一个，他也过关了？” “你还别说，人家装逼装的还挺成功，就像大伊布，装下的逼都能实现......” “听说大奉先准备当国米的教练，而且人还放话了，会在三年内带领国米重返巅峰，拿下欧冠。” “三姓家奴说这话有点早，梅西的巴萨和我罗的皇马这两关国米就过不去。” “三年后谁还看世界杯和奥运会，在【空战联赛】面前，这些都是小儿科。” “我现在就迫不及待的想看猛龙和战隼之间的pk。” “哎，你们说，明年会不会招女生，驾驶猛龙，那叫一个英姿飒爽......” “女生不适合驾驶战机。” “为什么？” “土老帽，连这都不知道，因为女生家常来大姨妈。” “女生的姨妈，为什么不让女生开飞机啊？” “你个老土鳖，此姨妈非彼姨妈......” 几名男生笑着议论，几句过后就跑题。 唐毅无语，我tm再次被无视，好容易想装一次逼，又被人家做好事帮忙辟谣了。 “铃......” 早自习铃声响起，教室里立刻安静下来，班主任刘夜芳准时出现在教室门口。 高三12——22班在崇德楼的三楼，距离操场很近。 第一节早刚自习下课，唐毅就拿着绳子下楼跑到操场，现在他是上课不耽误一分钟学习，下课不耽搁一分钟运动。 刚完成一组200个蝴蝶跳停下来调整呼吸，听见身后有人叫他。 唐毅回头：“采儿？你怎么来了。” 郭采儿长发披肩，在朝阳的渲染下泛着金光，宽大的校服反而让她看上去更加窈窕，眼如新月，笑起来小酒窝让人陶醉：“我就不能来啊！”说着白他一眼，尽显妩媚，“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 果然是前任钟情的女孩，唐毅忍不住心花怒放：“能啊，求之不得呢。”他前世虽然没有结婚，但从高中到大学期间谈过两次恋爱，见到女生绝不会向前任那样像只菜鸟，害羞怯场。 郭采儿十指交叉，指尖如春笋嫩白：“唐毅，昨天晚上杜宇飞说的话你不要介意。” “跟他生气岂不是掉价。你们经常一起跑步吗？” “嗯。杜飞宇知道我喜欢夜跑，所以他经常在我跑步的路上等我。” “哦！” 唐毅说着开始第二组蝴蝶跳，如果换在以前听到这话，他早就心慌意乱，不知如何是好。 “唐毅，现在很多人都在传，说你以满分的成绩通过考试？” 唐毅保持呼吸节奏，点点头，不用说，这是杜飞宇的功劳。 见唐毅点头，郭采儿确认他是开玩笑：“唐毅，我知道你是说着玩的，但别人认为是真的，我听我们班老师说，今天全校会开大会，校长会公布这次招飞过关者的名单，到时候你岂不难......” 唐毅内心一暖，郭采儿还是挺关心自己的，肯定是杜飞宇添油加醋四处为自己宣传时被她听见，跑过来提醒自己。 郭采儿见唐毅一点不慌的继续跳绳，有点替他着急：“唐毅，你现在跟大家说是开玩笑的还来得及，等校长宣布后你就会成为笑话的。” 第二组200个蝴蝶跳完成，唐毅停下了调整呼吸：“采儿，我是不会成为笑话的。” “你意思，你真是满分过关？” 郭采儿知道自从唐毅发胖后就变得很自卑，但自卑的人是因为自尊心太强，如果全校人都把他当做笑话，唐毅就完全毁了，关键时刻，别说一本二本，估计大专都只能上野鸡。 唐毅准备跳第三组：“真的。” 郭采儿知道唐毅有时会死鸭子嘴硬，继续劝道：“唐毅你正经点好不好，我看新闻了，这次招飞网考题难出天际，本市只有一人满分，怎么可能是你。” “没骗你，采儿！” 唐毅说着开始第三组蝴蝶跳，课间十分钟，他得争分夺秒。 “该说的我都跟你说了，听不听是你的事，我走了。8点开校会，你自己想好了怎么办？” 郭采儿表情失望，说完盯着唐毅看了几秒，转身离开。 她初中三年每天上学放学都被唐毅保护着，一起走过风雨霜雪，也无数次在月光下谈论理想，常在路边小摊一起买小吃，那时的少男少女懵懵懂懂很开心，让人怀念，如今的唐毅怎么变得这样让她看不懂，让她黯然。 为什么大家都认为我是在吹牛呢，我......唐毅看着郭采儿的背影无语，知道你是好意，但我总不能明明过关却到处说瞎话吧。 唐毅停下跳绳：“采儿，招飞网考第11题是：我们需要顶尖的飞行人才，而非科学家。” 你拿这来忽悠我......郭采儿闻言更无语了，停下脚步不停的摇头，唐毅说的这是招飞的宣传口号，人人皆知。她转身看着唐毅，欲言又止，然后转身朝1——11班所在的言行楼走去。 跳完第三组，唐毅朝郭采儿远去的背影低声道：“第12题是，恭喜你成为我们的一员。” 这是招飞考试考试的第11和12题，很简单，只是标语，这也是为什么唐毅有绝对把握成为飞行员的原因，因为他就是最优秀的飞行人才。 招飞考试，只有前十题全部答对满分的人，才有资格做最后两道题，就在大家猜测最后两道题会有多难时，它却是最简单的招飞宣传语。 十八 造谣，你也挑个像样点的吧 唐毅基本上是压着第二节早自习上课铃声跑进教室的，刚进教室，他就感到一种凝聚着的异样——大家都在看着他。 唐毅用脚指头都能猜到，就短短课间十分钟上厕所的时间，杜飞宇就把他的大名播撒到校园每个角落。 “老唐......” 王磊刚低声说话，就见教化学的陈老师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不用说，这节早自习被征用了。 这很正常，自从进入高山下学期，音乐课，体育课，美术课，都被各科老师征用，本来还准备压榨他们的礼拜六和礼拜天的（实际上已经压榨，连续上了大半个月），后被一些忍无可忍的学生告到教育局才作罢。 王磊写了一张纸条，经过大家熟练的配合，辗转经手到了唐毅的手中，字迹相比二年级小朋友好不到哪去：全校疯传你满分过关，真假？ 自从进入高三，学校严防死守学生带手机上课，一旦被发现，轻则没收手机叫家长，重则直接处分记过，不然没有威慑力。 当然，学生的家长也是严防死守住手机这块阵地，手机对于高三生来说绝对是弊大于利，抖音和快手等娱乐节目尚好，就怕黄老邪。 唐毅看完后毁尸灭迹，趁老师在黑板上书写，朝王磊做出ok手势，在空中停留数秒，间接性抖了几下。 几乎整个班级的男生脸上写着六个字——小母牛来大姨妈了。 王磊一脸鄙夷，竖了个中指后选择无视。 第二节早自习下课，陈老师手拿粉笔：“我再耽搁大家一分钟。” 对此大家早就习惯了，只要你留几分钟够来回上厕所就行。 三分钟后下课，陈老师已经出了教室门口，手机响起，然后走回站在门口：“唐毅，你们班主任让你去她办公室。” 准备下课好好跟唐毅聊聊的几个男生，只能眼巴巴看着唐毅的背影 刘夜芳看着站起桌边的唐毅：“唐毅，你上次考的试卷看了吗？” “看了。” 礼拜五刚穿越过来就考试，唐毅还是根据原主之前所会的考，免得露出马脚。 “刚过及格线，你最近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距离高考还有两个多月，这样下去你连二本都悬。” 唐毅没有说话，在低分面前，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老师只看结果。 刘夜芳语重心长的接着说道：“你每天和大家一起上学放学，你对得起自己的起早贪黑和养育你的父母吗？” 见唐毅不说话，刘夜芳接着说道：“距离高考只有两个多月，想要逆袭不是不可能，只要你肯努力，一切皆有可能。” 唐毅继续点头，这是差生在班主任办公室的标配。 外面上课铃声响起，刘夜芳说道：“还有一件事，现在全校都在说你以满分的成绩通过招飞网考，我知道这是有人恶作剧你，你不要受此影响，专心学习，此事我会处理的，你回教室安心上课去吧。” 唐毅前脚刚走出办公室，身后传来政治老师吴丽的声音：“真得好好管教这些学生，成天净无事生非，太不像话，招飞考试我市就一人满分通过，就算造谣也得挑个像样点的人吧，怎么可能是唐毅？” 唐毅嘴角不由自主乱抽，既然你们所有人都小看我，我还偏就高调不解释了。 刘夜芳收拾教材准备出门：“唐毅这孩子还是挺好的，高二上学期还是优等生，只要他想学，还是有希望一本的，但愿不要被这些谣言影响。” 唐毅内心一暖，到底是班主任，三年的师生情没白相处。 吴丽道：“校长早早就去教育局开会，听说会带过关学生名单回来，咱们学校不知道会有几个。” “目前我知道我们班的曹力和三班的杜飞宇，别的就不知道了。”刘夜芳走到门口又回头拿茶杯，“最近嗓子老是发干，一节课得喝几遍水。哎，你这节没课吗吴老师？” 吴丽道：“我和周老师换了，他九点多有事要出去一趟。” 7:40刚下课，广播里就通知，全校师生8点整准时在操场集合开会，校长有重要讲话。 8：10。 从教育局会开回校，直接到操场的校长笑呵呵走上主席台：“同学们，这次娱莱坞招飞，我们江安市十三所高中，共一万五千七百多名高三男生参加招飞网考，有82人成功突围，其中12人是在没有意愿情况下考试通过的。” “喔哦......” 台下学生们小声交头接耳：咱们江安市共一万七千多名男生，参考率惊人，淘汰率更惊人。 校长双掌伸出，下压：“大家安静，安静。接下来我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咱们一中有11位学生过关，人数全市第一。 更可贵的是，咱们学校有位同学在这次网考中满分过关，全省仅他一人。” “唰！” 校长话音刚落，只要是能看见唐毅的老师学生，都不由自主的都看向唐毅。 唐毅感觉自己瞬间成为焦点，快要被四面八方的各种目光烤焦。 校长脸上洋溢着笑容，接着说道：“当然，那些没有考上的同学不要泄气，并不是你们不优秀，而是这次网考的题目，有自动淘汰具有近视、色盲、注意力和瞬间记忆能力不强的学生。 接下来，我宣布这11位同学的名字，读到名字的同学请上台，戴大红花。” 主席台的入口处有一张桌子，摆着11个大红花，主任笑呵呵的站在桌边，他将给每一位上台的男生戴上大红花。 “高三三班的杜飞宇同学。” 在校长刚开始说话时，三班的班主任就已让杜飞宇从最后排站到第一位，校长话音刚落，杜飞宇就在三班的掌声中走上主席台，他接近180的身高，运动员的体魄，阳光帅气，胸前戴着大红花，立刻引起台下女生的关注。 “十七班的曹力同学。” 曹力就像一个光芒四射的小太阳，挥舞着双手从十七跑上主席台，咧嘴一笑露出白牙，帅气十足。 台下，刘夜芳笑容满面，跟着一起鼓掌。 “七班的田浩同学。” “十二班的吴镇宇同学。” “九班的张开泽同学。” “二十一班的杜建豪同学。” “十三班的范境柏同学。” “六班的王子尧同学。” “......” “......” 十名男生全部站到主席台上，个个胸前戴着大红花都很精神，他们站在一起就是行走的荷尔蒙，让女生们眼神炙热，男生们暗生羡慕。 校长故意卖了一个关子：“现在，我将宣布这次网考，本市乃至本省唯一一位满分过关的同学，在我宣布之前，先请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 在掌声中，唐毅朝前排走去。 自信！ 就是这么自信！ 王磊看着唐毅朝主席台走去，张大嘴对身边几人说道：“老唐这是干嘛？老唐不会是魔怔了吧，前面那谁，拉一把啊......” 十九 关键时刻截胡 在热烈的掌声中，校长看着手中的名单，嘴凑到话筒上，几乎是一字一句道：“有请本次招飞，本市唯一满分的同学，十七班的，唐毅同学，上台。” 顿时，掌声停止。 这一瞬间。 几乎所有人愣住。 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唐毅？ 校长该不是读错人名了？ 或者是同名同姓别的班级的男生？ 可校长说的明明是就十七班的唐毅啊。 这怎么可能，之前唐毅的大名早已如雷贯耳，杜飞宇说他吹牛说满分过关的事人皆尽知。 杜飞宇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在等看唐毅的笑话，没想到等到的却是自己被无情打脸。 这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是唐毅？ 他有什么资格？ 他一个胖子，一个成绩低下游的差生，凭什么有这么高的智商？ 这一刻，杜飞宇觉得世界变混沌了，他的脸铁，僵了。 郭采儿愣在原地，表情复杂。 所有人眼光唰向十七班。 刘夜芳看着唐毅，嘴巴张成o型，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唐毅？？？ 怎么可能？ 每次物理、各科考试徘徊在及格线上下的唐毅？ 被所有人不看好的唐毅？ 刘夜芳愣住，太出乎意料。 这次，该我装逼了吧......就在唐毅自认为受到众人瞩目时，一个人突然尖叫着蹦起来。 “耶！” 是唐然。 她蹦起来一声尖叫，成功的将所有人的注意力从十七班，从唐毅的身上硬生生拉走。 所有人看向尖叫的地方。 这就是我亲妹，关键时刻截胡......唐毅不紧不慢地走到队伍前面，转身朝十七班的同学挥挥手，然后走上主席台，戴好大红花后，故意站在杜飞宇的身边。 顿时，二人的气场高低立判，唐毅神情自然大方，杜飞宇显得拘谨失态，手脚无所适从似的放哪都不自然。 看着唐毅，校长的笑容忽的有些僵硬，两秒钟后恢复正常，带头鼓掌。 接下来，主任又说了一些鼓励之类的话，并宣布成立校飞团，由十七班的曹力做团长，希望飞团能在接下来的省淘汰赛上再创佳绩，为校争光。 主任刚说散会，曹力跑过去一把搂住唐毅的脖子：“咱们毅力二人组，永远都是最靓的仔。” “哥！” 台下，唐然挥舞着双手大叫，这是她长这么大最露脸的一次，且不说唐毅最终是否能成为飞行员，单凭这次全市全省乃至全国第一，就是她一辈子的骄傲。 礼拜五晚上老唐回怼杜庆贵后，唐毅就知道，对自己充满敌意的杜飞宇，会在全校师生面前踏着自己上位，所以就跟唐然商量好，无论杜飞宇如何造谣，都不回应。 杜飞宇这样的人，唐毅太了解了，对付这样的人，就让他先爬的高高，摔得才能更重。 全校疯传唐毅吹牛自称满分通关，很多人也询问唐然真假，唐然不承认也不否认，就是要狠打造谣之人的脸。 你不是说我哥吹牛吗，好，那就在你自认为风光无限时，在全校人面前打你的脸。 台下数千人，唐毅还是一眼就找到了郭采儿，四周人群散开，她愣愣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唐毅。 回到班级，唐毅收到热烈的掌声，中饭在食堂吃饭时，他才知道什么叫做被关注，走哪都有女生对自己笑，认识的或不认识的。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是骑白马的王子，英武挺拔......好吧，虽然我有些胖，和鹦鹉扯不上边也没有白马，但挺嘛还是蛮坚挺的...... 低调，低调。 不过，前世是高考被录取后直接就去了国家飞行中心报到，然后层层选拔，而现在是还没高考，接下来需要先参加一场场淘汰，不得不说娱莱坞的手法高明，不出一分钱却能收到金钱无法买到的曝光率。 中午，唐毅还是一如既往的能吃，而且饭量比之前更大，菜不算，拳头大的馒头能吃八个，不要钱的汤三大碗，每次打不要钱的咸菜都用碟子，食堂阿姨说如果每个学生都这样能吃，老板发了。 一顿饭只吃一个馒头的吴卓越目瞪口呆：“老唐，你这样吃下去，我真担心你哪天会猝死。” 唐毅：“滚！” 吃完饭，刘夜芳找到唐毅，让他12；30去校会议室。 会议室里，几乎所有校领导都在。 班主任刘夜芳笑着让唐毅坐下，让他不要紧张，这次校领导找他来就是聊聊天。 聊聊天，没那么简单......唐毅坐下，神情谦虚是必须的。 校长喝口水清清嗓子：“唐毅同学在这次娱莱坞招飞考试中考出满分的好成绩，为我学校争光添彩，市领导和教育局也专门点名表扬我校和唐毅同学。” 校长说完，带头鼓掌。 掌声停止，校长接着说道：“唐毅同学，经过校领导的研究讨论，一致认为由于你比较胖，继续参加接下来的招飞淘汰赛不合适，毕竟飞行员只是少数天赋异禀者的舞台。 对于飞行员来说，知识很重要，身体素质更重要，你虽然考了全市乃至全国第一，但是你的身体同样是你无法逾越的短板。 经过校领导的慎重考虑、研究，我们建议你最好能退出招飞，好好备战高考，以你的智商，有希望考上一所好大学。当然，这只是我们的建议，最后的决定权在你。” 校长说完，所有人都在看着唐毅。 唐毅故意沉默，装作思考。 见唐毅不语，主任说道：“我得到最新消息，为了加快进度，招飞体检就在这两天，主要检查与每年我国招飞行员的基本相同。” 唐毅问道：“对于体重的要求，娱莱坞还是和之前一样吗？” 主任点点头：“只要体检过关，在面试前能达到标注体重，就可以参加下一轮的淘汰赛。 一个月后淘汰赛将在省体育馆举行，由国家飞行中心的领导亲自坐镇，过关的同学会在高考结束后接受全国选拔，才能成为飞行员参加空战联赛，为国争光。” “唐毅同学，这次网考，仅我市就有82名学生过关，全国有几万高三生进入下一轮，而最终能成为飞行员的只有那百十人，淘汰率惊人。 你呢，已经证明自己足够优秀了，所以我们认为，你退出接下来的筛选是对你好，更是为你负责。” 唐毅知道，主任的意思是你选择急流勇退吧，不要等将来被淘汰。现在退下来，于学校于唐毅都是双赢，如果是被下一轮淘汰，性质两样。 校长接着说道：“鉴于唐毅同学你这次为本校争光，接下来的这两个多月内，我们会重点关注你，高考时会申请给你加分。” 唐毅知道，高考被加分有多重要，有时几分，价值百万。 校长语重心长的说道：“飞行员是极少数天赋惊人、能力超群者的舞台，而战斗机飞行员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所以唐毅同学，你就不要再犹豫了，更不要抱有侥幸心理，天之骄子天选定，不存在一丝一毫的瑕疵和侥幸。” 唐毅站起身，语气坚定，表情坚决：“各位校领导，刘老师，飞行员是我的梦想，请给我这次追逐梦想的机会，我保证在一个月里将体重降下来的同时把成绩提高。如果这两条有一条做不到，我就自动退下。” 见唐毅如此坚定，领导们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没有明文规定，胖子不能参加省淘汰赛。 作为从事教育事业多年的校领导们知道，男孩子的梦想都很高，这个年龄段的男生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校长说道：“你坚持追求梦想也是好事，跟着大家一起锻炼也行，你体重超标，就当是锻炼身体，但重心还是得放在学习上，确保学习成绩不能退步，你要不能在一个月内减肥成功，就只能退下来。” 主任道：“鉴于你这次网考表现优异，近期市电视台将会到我校对你做一次专访，这是你的荣誉也是校荣誉，这几天你要做好准备。” 二十 我要赚钱 下午第一节课之前，刘夜芳走进教室做的第一件事让唐毅头大，他的坐位从倒数第一排调到第一排，被三名学习成绩最好，上课从不讲话走神，下课除了上厕所就是看书的女生包围，这是唐毅前世今生都没有“享受”过的最高待遇。 对此，唐毅在全班男生“贱笑”中谦虚的表示反对，反对的理由是他体型太大，挡住了后面人的视线。 他的反对，被刘夜芳一票否决。 “有本事你把整个黑板挡住。” 贱嗖嗖的刘亚军趁机助攻老师。 在笑声中和老师的监视下，唐毅垂头丧气搬桌子，这待遇我让给谁要？ 当天下午校飞团正式成立，由曾在省田径队工作过的赵飞老师担任教练，曹力担任队长，暂时先择时做适用训练，等所有人体检合格后，飞团就开始正式训练。 上完晚自习回家的路上，唐然骑电瓶车，唐毅跟跑。 江安市是一座三线城市，地理位置比较偏，经济也比较落后。 江安一中坐落在市府西路，已有七十多年的历史，刚建造时处于市郊之间的位置，随着城市的规划和发展，现在已处于市中心，每天上学放学时，校门口那条路都会拥挤不堪近，近年一直传闻将会搬离。 出了校大门向东500米，再向北就是新华路了，路边的晚摊是学生们放学后的最爱，下午五点十分吃晚饭的学生们此时大多饿了，常会在此夜宵。 路灯下，路两边的小摊小贩们不时吆喝着揽客，辣椒油黄瓜丝拌擀面皮，粉嫩的夜宵小豆腐，外焦里嫩的招牌特色摊煎饼以及各种网红小吃，织绘出属于这座城市独特的烟火气息。 为了省钱，唐毅和唐然极少在街边买吃的，一张摊煎饼七元，网红小吃更贵，够一家人的早饭了。 闻着葱花，鸡蛋，豆腐，粉丝和各种调料掺杂在一起产生的香味，唐然馋到忍不住刹车，一只脚连地，看着煎饼摊咽口水：“唐毅，我饿了。” 唐毅停下脚步：“我去给你买。”说着从书包里拿钱，朝一辆煎饼车走去。 唐然心疼钱，伸手拉住唐毅：“我说着玩的，不饿。” “难得吃一次解解馋。”唐毅拿开妹妹的手，对正朝他们这边看过来的中年妇女叫道，“阿姨，给我做个摊煎饼，放鸡蛋火腿肠，少放一点香菜。” “好嘞！” 生意来了，摊煎饼老板回答的声脆，拿出油蓄子麻利地擦干小煎锅，舀一勺杂粮糊放锅上，顿时热气腾腾，她动作娴熟干净，单手拿过一个鸡蛋随手轻磕敲碎，把蛋液撒在面糊上。 唐然低声道：“唐毅，要七块钱呢......” “人家都已经开始摊了，我请客，就当庆祝今天你哥我顺利过关......哎，阿姨，中辣哈，两边炕焦脆点，香。” “好嘞，小伙子，快高考了，上大学以后，晚上就看不到你们兄妹喽。” 天天上学来来去去，夜市的阿姨们早就认识这对孪生兄妹。 “我家离这不远，以后嘴馋了，还会来的。”唐毅说着掏出10块钱递给摊煎饼的妇女，“阿姨，给你钱。” “放盒子里，小伙子，自己拿回找零3块。” 摊主知道学生们上学是不带手机的，早就准备好了找零。 “好嘞。” 唐毅把10块钱放在纸盒里，拿出3块硬币，摊在掌心给摊主看后放回口袋。 见唐毅没有买别的小吃的打算，唐然说道：“阿姨，麻烦你把煎饼分成两份。” 唐毅朝摊主摆手：“我正减肥，你害我呢唐然。” 唐然没有坚持，她知道唐毅是为了省给自己吃。 摊主撒了一小把香菜在煎饼上，刷子稍蘸点辣椒酱均匀涂抹：“丫头，甜酱要放点吗？” “少放一点点，谢谢阿姨！” “这小俊丫头小嘴甜的。” 摊主笑着涂好甜酱，煎饼折叠成长方形，两边炕的焦黄，放在纸袋里递给唐然。 咬一口喷香的煎饼，侧坐在车后座的唐然闭上眼睛摇头：“唐毅，煎饼好脆，真香啊，你咬一口吧。” 唐毅骑车躲过一个小水坑：“等我成为飞行员，让你和爸妈住上大房子，你想吃什么都给你买。” 唐然吃煎饼晃着两条大长腿：“唐毅，今天上午看你站在主席台上我很骄傲，同时我也从你身上看到了商机。” 唐毅回头看了一下妹妹，有些茫然：“商机？我身上能有什么商机？” “对，你身上有商机，而且是独家经营的第一手商机。” 前世是飞行员，从没有想过怎么去做生意赚钱的唐毅更好奇了：“我身上还能有独家经营的商机？” 唐然看着街边路灯在不停倒退，吃着煎饼很幸福：“到秋天，咱家至少会有一名大学生，当然你要是争气咱家就两名大学生了，如此家里的经济就更是紧张，所以咱们得趁此机会为爸妈减轻经济压力。” 唐毅有点急：“你就说吧，能从我身上赚到什么？” 唐然嚼着煎饼：“人气。” “人气？” “你的人气目前在整个江安市高中爆棚，而人气就是流量，流量就是钞票。现在很多人在抖音快手上赚钱，咱们要是不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将来一定后悔。” 唐毅其乐：“用抖音赚钱？” 唐然点头：“对，就是抖音，我们入驻抖音，为家里经济做贡献。现在只要稍微有点一技之长的人，就能靠抖音等各种渠道赚的钵满盆满。这次你考了第一，咱们怎么也得抓住这次机会。 爸妈每天早出晚归的那么辛苦，咱们得为他们分担压力。 空战联赛这件事很快就会大火，会吸引全世界的眼光，即便我们不做也会有别人做，所以我们应该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而这个螃蟹，就是你，别人想吃还吃不到。” 唐然说着就乐起来了，摆动两条大长腿，仿佛不是坐在电动车后座，是坐在一台取款机上似的。 前世，唐毅哪有时间玩抖音，不然他也不可能成为全省理科状元，更不可能以全省第五名的优异成绩被国家航校录取。 但听妹妹说能用抖音赚钱，他动心了。 二来到这个世界，有爱他的家人他很知足，他不嫌家里穷，但他想让父母不再劳累，让妹妹不再为买一个摊煎饼而犹豫。 可他除了会开飞机，没有经商头脑，不能像小说里穿越者那样在商界大杀四方。 到了小区门口，唐毅放慢速度，不时得借助脚刹车、转弯，此时放学的不止高中生，还有初中生，路边还有卖糖葫芦和炒瓜子的小贩，更让人头疼的是，一些熊孩子这时最兴奋，乱窜。 唐毅远离熊孩子，道：“拍抖音需要手机，就怕爸妈不同意。” 看见人越来越多，唐然还是不想下车：“这好办，只要你别因为我带着手机在身上而红眼，我就有办法让老爸把手机给我。” “我红眼？”唐毅笑了，“说这话你脸红吗唐然，哪一次不是你找事，哪次不是我让着你。拍抖音是要专业的，就用手机记录能行吗？” “有专业的摄影团队固然重要，但手机也有手机的优势，那就是随时随地拍摄独家资料，而且现在抖音上都是摆拍，一切都是是设计好了的，没意思，缺少真实性，大家都看腻了。 咱们这种记录你真实生活和训练的视频反而更有吸引力，这也是咱们的优势。你得起一个比较特别且让人一眼就能记住通俗易懂的抖音名字。” “自由枪神？” 说话间，唐毅骑着电瓶车进了小区，拐了几个弯，就到自家楼下。 唐然下车，吐舌头做呕吐状：“土到掉渣，还自由枪神，切！” 唐毅也觉得这名挺傻的。 唐然稍一思索：“就叫飞翔的蜗牛，怎么样？” 唐毅把车停在车棚里，锁上，投币充电：“还行吧。” 唐然说道：“你就自爆是本市乃至全国满分者，但是身体胖不被看好，你发誓要创造奇迹。” 唐毅拿着两个书包走出车棚：“这有点网络小说的意思哈。” 唐然把剩下的煎饼吃完：“人们就喜欢看弱者是如何一步步变成强者的，就喜欢看励志的故事，而这一点你得天独厚，文考第一但体能最弱的这种逆差，完美出现在你身上，人们就想看到你最后是成功蜕变，还是遗憾落败。” “嚯，没想到你还是一位被上学耽误了的坐着啊唐然，”唐毅伸手弹了妹妹的额头，玩笑道：“万一你哥最后因为体能落败呢？” 唐然笑着上楼：“就因为知道你最后一定被淘汰，所以我们才要走在别人前面啊，不然等你被淘汰了再入驻抖音，谁看啊？” 连我亲妹都不相信我，认为我最后一定会被淘汰......唐毅停下脚步，拉长脸：“你还是我亲妹吗唐然，书包拿去，自己背。” 唐双手背在身后咯咯笑：“就因为我是你亲妹，所以才跟你说实话鼓励你。” 唐毅哭笑不得：“你这话听着咋这么矛盾拗口呢，这也叫鼓励？” 唐然张开双手拥抱空气：“我要赚钱，让爸妈不再辛苦，让唐毅不再住小阳台，我要买好多个洋娃娃。” 唐毅：“我才是主角好不好......” 二十一 吃猪饭，长人肉 唐毅家住的是老小区没有电梯，到了顶楼六楼自己门前，唐毅见门是半开着的，屋里飘出一阵饭香，他推开门，见父母正坐在桌边满脸微笑的看着自己。 高中晚自习是八点半放学，算好时间，老唐夫妻早早就做好饭，半开着房门听楼下的声音，如果儿子今天一切顺利，就能听见兄妹俩到上楼时有说有笑，当唐毅要把书包扔给唐然，唐然咯咯笑时，老两口悬着一天的心终于放下来。 “爸，妈，我们回来了。” 唐毅和唐然几乎同时说道。 洗好手，唐毅坐下就吃，他早已饥肠辘辘，在路上闻着唐然手中煎饼的香味，他不停咽口水。 看着桌子上丰盛的饭菜，唐然边吃边大呼上当，后悔不该吃唐毅买的煎饼，并数落爸妈偏心，自己每次考试拿第一也没这待遇。 唐毅狼吞虎咽：“就因为你常拿第一，所以才没有这种待遇。” 唐然似乎觉得有道理，自己常拿第一，爸妈习以为常了。 老唐夫妻看着儿女斗嘴，眉开眼笑，这一刻他们觉得这样其实挺好，穷就穷点，孩子们开心健康平安，比什么都好。 唐然趁着父母高兴，说道：“爸，妈，你们没看校长读到唐毅名字的时候，整个学校所有人除了我都傻了，之前认为唐毅吹牛的人都被狠狠打脸，特别是那个杜飞宇，脸都绿了。市电视台最近会对他进行采访，到时你们就能在电视上看到唐毅了。” 听说儿子要上电视，老唐抽烟笑眯眯没有说话，但唐毅能看出来老唐的手有点抖，电视台独家采访，老唐之前想多不敢想。 唐妈脸上的皱纹在这一刻似乎都淡化了许多：“伟人说过，谦虚使人进步，骄傲让人退步，小毅千万不能骄傲自满。” 唐毅夹起一块红烧肉塞到嘴里，点头。 唐然眼珠一转，笑容甜美：“唐毅这次考了第一，即将被电视台采访，所以我们校领导很看重他，说要把唐毅宣传成励志榜样，校长希望作为唐毅妹妹的我，能记录下唐毅每天上学、放学路上跑步减肥的过程。” 唐毅被噎了一下。报名招飞以来，没少遭老师校长劝退，今天中午规模最大，三堂公审。 唐爸唐妈闻言连连点点头，这是好事。 唐然若无其事继续说道：“校长这样说，我有些为难，我说带手机上学校是违规的，而且爸妈知道了会生气。校长说特殊事情特殊对待，相信你的父母也会理解并支持的。” 老唐把烟熄灭，端起茶杯放到嘴边吹了吹，小啜一口：“这是好事，我和你妈支持你们。既然校长都这样说了，我把手机给你。” 唐然嘟着嘴，一脸的不愿意：“可这样一来，我的时间就被压缩了。” 戏精，一个被读书耽搁了的戏精......唐毅起身又去盛了一碗米饭，然后电饭锅就见底了。 唐妈为难了：“那怎么办？” 唐然歪头看着天花板思考几秒：“要不，以后每天洗碗刷锅，礼拜六礼拜天打扫家务的活交给唐毅，就算弥补我的时间，也等于替唐毅燃烧卡路里，一举三得。” 唐爸唐妈闻言立刻表示赞头，唐毅现在就得在保证学习的情况下多运动。 我谢谢你哦......唐毅强忍着没有说哥谢谢你哦：“唐然，哥记你大功一件。” 吃好饭，成功拿到手机的唐然，把自己的抖音名改为【花木兰不花】，然后删了点赞量只有二三好友的几个大头照视频，当时拍了觉得好看，现在感觉好傻。 唐然之前的抖名为【木兰花】，十几个好友没一个是路人甲乙丙丁，都是同学。 唐毅撇嘴：“长打了哈唐然，名字开始有内涵了。” 唐然头也不抬道：“你不懂，这样才能吸眼球。” 她说着写标题，很长：记录首届【空战联赛】网考满分，全省第一的【会飞的蜗牛】的成长点滴。 正在擦桌的唐妈闻言有点不乐意了：“叫花木兰挺好，为什么加上不花？小然，你给我改了。” 唐然抬头白眼：“妈，别这么老土行吗，叫花木兰的全国成千上万，没有一点个性。” 老唐在厨房抽烟的老唐也道：“那也不能叫不花啊，你给我改了。女孩子家家的，成何体统。” “好好好，我改，改还不行吗！老唐真烦。” 唐然说着嘟嘴，装模做样的其实啥也没做，反正老唐他们也不看抖音。 一番操作后，首先记录唐毅的体重。 穿着运动大短裤和背心，往电子秤上一站，唐毅嘴角直抽，这三天不但没瘦，还长了1斤，177。 唐然在一边拿着手机记录：“可以啊，你这几天吃饭像猪，体重却是按人的标准长，才长1斤，老板要血亏啊。” 可能是吃得多运动量不够的原因吧，唐毅安慰自己和妹妹：“明天得加大运动量......不是，什么叫按人的标准？哎......这个视频不要上传。” “我们就要原汁原味的，现在年轻人就喜欢看抓拍。摆拍没劲。” 唐然笑着坐到沙发上，鼓捣一番后上传视频。 唐毅在一边准备做功课：“有帮我美颜吗？” “还要美颜？你就只剩下胖了，美不美颜无所谓，抖友们只关心你每天能掉几斤肉。” 唐毅佯怒：“你还是我亲妹嘛？” “铁定不是。”唐然一脸正经，加上坚定，“因为你是爸妈捡来的。” 在兄妹俩拍视频期间，唐妈已经把桌子收拾干净。 视频上传后，兄妹俩开始做作业。 高三作业多的吓人，以前高一高二时，晚自习是用来做白天作业的，自从进入高三后，晚自习已被各科老师霸占，白天布置的作业只能回家继续做。 做完作业，夜里十一点半，这是高三生的常态。 “不对啊唐然，”正在做题的唐毅忽然魔怔般停下，抬头看着唐然，“刚才称体重，是吃饭后，当然会超重了。” “废话，没套路还玩什么抖音，切，”唐然被吓了一跳原来是这事，头也不抬的继续做作业，“越来越土豹子，不知你以前吃鸡是怎么玩的。” 唐毅流汗...... 洗涮好，兄妹俩上交手机到老唐指定的抽屉里。 唐然忍不住道：“唐毅，看看收藏量？” 唐毅也好奇，前世没时间玩抖音，现在知道抖爸爸挺有魔力的。 打开抖音。 六个点赞，都是唐然的同学。 多了两个收藏，还有二条留言，这俩号唐毅认识。 【越狱虎】是吴卓越：“呦喂，这谁啊，这造型，这是横着长的节奏啊。” 唐毅抓狂，两个收藏是王磊和吴卓越。 【江安冠希哥】是王磊：“视频挺好，下次别拍了。” “没事。”唐然安慰道，“开始都这样，抖音需要养号，放心，很快就会火起来的。” 凌点20，确定家人都已进入梦想，唐毅穿好衣服，带好钥匙，轻轻走出家门。 二十二 我想装一次逼 唐毅轻轻下楼，甚至都没有惊醒楼道的感应灯，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小区门口。 老小区门口的灯散发着昏光，零点过后，门卫的大爷也开始趴在桌子上打眯球。 出了小区，唐毅直奔公园，四周静悄悄，已没有了晚上七八点钟时的热闹，篮球场，足球场，网球场的灯，在晚上九点半就已熄灭，为了响应国家减排的号召，十点过后，公园里的路灯也都熄灭一半，还有一半是太阳能。 在黑暗的篮球场里做热身，随着身体微微出汗，唐毅感觉流向丹田的汩汩温暖细流也在加快速度，汇聚在丹田里不断壮大，膨胀，就像一匹初生马驹，想要在大草原上驰骋。 一种从未有过的强烈奔跑冲动出现，带着唐毅朝河边的跑道跑去，刚踏上略带弹性的跑道，内心升起想要征服跑道的渴望。 “吁！” 唐毅大口呼吸，抑制住想要狂奔的冲动，开始慢跑，毕竟体重在这，猛然加速，有可能会伤了下肢韧带，但仅仅十几秒后，他就发现，两条腿里似乎有无穷的力量，等待他尽情释放。 跑。 唐毅加速，顺着弯曲的跑道向前，感受宣泄无限精力带来的快感，丹田内的旋涡迅速涌动，给他身体提供源源不断的能量。 感受身体在奔跑过程中的酣畅，唐毅大喜，我这是良性变异了吗？ 体力如此充沛，每一步跨出，感受到的不是体力在流失，而是丹田内的小宇宙在增强，身体里的运动细胞在变强，在主动分裂，组合，分裂，组合，不断分裂组合成更加强悍的细胞。 奔跑，不停地奔跑，没有疲倦的奔跑，不知不觉中他已经绕着这条河的三分之一段跑了一圈，大概有二十多公里，回到他起初选择的起跑点，身上被汗水湿透，整身体四周冒着一层淡淡雾气。 二十多公里用时多久，不知道，他只知道此时此刻，自己神清气爽，没有一丝疲劳，整个人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血液也变得无比清爽，像是经过一次神灵的洗礼，肉体、精神都得到某种升华。 可能是经过这一番冲刺般的奔跑，小宇宙的能量被消耗不少，此时丹田里很空，空荡荡的，但很温暖安静，让人踏实。 可能是晚上吃的饭，已被消耗殆尽。 但体内的马驹似乎是意犹未尽，还想驰骋。 唐毅深知循环渐进的重要性，他按耐住奔跑的念头，准备回家，明天还要早起上课。 不对！！! 我的视力怎么了？ 正要转身的唐毅愣了。 我的视力这是怎么了？ 这还是我的视力吗？ 跑道两边的灯都熄灭，为什么我能看到，跑道两边的花草树木是郁郁葱葱的青绿色，而不是模糊不清的黑灰色？ 在夜间昏暗里，人眼看到的植物怎么可能是青绿色？ 唐毅往前看，跑道地面上出现一组清晰的白色标识线——2400米，他下意识的低头—— 一道白色标注线，2200米。 “卧槽！” 唐毅又惊又喜中来了一句标准语，黑暗中，自己居然能够看清，前方200米处，地面上的白色标记线，这目力，能秒前世几个段位。 眼力变强了，不知道眼球的颜色变了没有？ 这一刻，唐毅反而有点担心，自己的眼睛千万别像狼眼在夜里反光。 “呼噗.....哗啦......” 忽然，一阵鸟儿煽动翅膀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前方一棵树上的一只夜鸟被惊起掠动树叶，冲天而起。 唐毅抬头，是一只花嘴，白头，灰羽毛，红爪的鸽子，在空中懵逼几圈后，朝东南方飞去，最后消失在数百米高的夜空里。 嘶！ 这我都能看见？ 嘶...... 什么声音？ 远处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声音，听着似乎是有点痛苦，像是被抽打所致，再听似乎是欢愉声被憋在喉咙里压抑着...... 这...... 唐毅不由得转脸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河边斜角处的一个小亭子里，躺椅上...... 这真是个令人陶醉的季节啊，鸽子拍打树枝声都没能打断草叶起伏。 老赵的名言再次在耳边响起：春天到了，动物们终于能吃到水草了...... 从唐毅站着的地方，到河边那个亭子大概有一百六七十米远，这要是换在以前，他是万万听不到这么微小，但却撕心嘞肺的声音的。 轻轻退出，避免打扰小动物们的饕餮，唐毅朝距离小动物吃草稍远的百姓健身器材区走去。 他想看看自己的力量有没有增加。 连续做了五十个俯卧撑，胸部才稍微有点鼓胀感觉，一气做完一百个俯卧撑，四肢稍一用力，轻轻跃起，干净利落，上肢有种爆炸感。 没穿越前，他也可以一气做完一百个俯卧撑，但绝没有现在这样轻松写意，大气不喘，心跳如常。 引体向上，三十个，轻松完成，肾上腺激增，瞬间自信心爆棚。 现在，要是能回到七八点钟人多的时候多好啊，能让我痛痛快快，肆意妄为的装一次逼。 看着不远处篮球场上的篮球架，那是自己以前幻想最多的地方，多少次幻想在人群中接球，一步趟过对方灵敏的后卫，隔扣高大强壮的中锋，单手拉着球框，做出鲨鱼般残暴的冷酷摇摆，轻松落地，看着自己扣篮的手，用眼神镇压对手，傲视全场。 但是，幻想只能是幻想，只能站在场边看着别人成为女生们眼中的王子。 不知不就走到篮下，唐毅抬头看着头顶的篮筐，伸出右手比划一下距离，双腿弯曲，瞬间弹起，左手单手抓住篮筐，还没来及做出单手反挂，就听耳边传来“咔嚓”一声，接着手中一轻，人就从高处下坠。 弹跳力变态。 装逼翻船。 唐毅落地后做贼心虚，四处乱看，担心刚才球框断裂的声音引来守园的大爷，他目光所及，看见那个河边小亭子里有人影晃动，似乎是在提裤子。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吃水草了......唐毅心生歉意，准备开溜。 紧接着，就有一束灯光，四处晃动一番后直指篮球场，然后传来管理大爷的恫吓声：“谁在那，大半夜的不睡觉有夜眼啊！” 唐毅吓得拔腿就跑，这要是被逮到了，还以为是来偷铁卖的，到时浑身都是嘴也说不清。 借着夜色和路边树木灌丛的掩护，唐毅顺利逃脱，不敢走大门怕被门卫大爷发现，他绕了一圈从小区的小门进入，回到家正准备掏钥匙开门，这才发现，被他拉断了的篮球框还在手里。 二十三 苟住，勿浪 第二天早晨，闹钟刚醒，唐毅立刻起床，伸了个懒腰，感觉丹田温暖舒适，浑身精力充沛，没有大强度运动后产生的身体酸疼现象。 全身检查一遍，完好无缺，肢体上没有绿巨人蜘蛛人那样的变异，这才放心的穿好衣服，得抢在唐然之前去卫生间刷牙洗脸，不然又是一番没事找事的推搡，抢夺。 见儿子提前起床，正在摆碗筷的唐爸道：“小毅，昨夜出去锻炼去了？” 唐毅点点头，自己以为很小心，没想到老爸早就知道了。 “以后可以在做完作业后就去锻炼，太晚出去耽误休息，还有，不要太累了。” 老唐知道，儿大不由爷，闺大不由娘，自己该学会放手了。 孩子大了，不能再用管小孩的那一套，过时了，只能适得其反。 唐毅有点不好意思：“知道了爸，我保证不会耽误学习的，你放心。” 老唐道：“快去刷牙洗脸，准备吃饭，你妈蒸的包子，猪肉胡萝卜馅，闻着都香。” 唐毅边刷牙边站在镜子前观察自己的眼睛，昨夜回来洗澡时已经检查过一遍了，幸好没有异样，不然像狼眼就吓人了。 刚要坐下吃饭，嘴里叼着牙刷的唐然叫道：“唐毅，先不要吃饭，记录一下体重。” “饿了一夜，当然会瘦了。”唐毅说着说着起身，站到电子秤上，178斤。 唐毅懵了。 昨夜那么大的运动量，体重不但没减，反而又重了。 这是怎么回事。 昨晚跑了二十多公里，一百个俯卧撑，三十个引体向上，回家后只是补充了一大杯水，按理说经过一夜的身体吸收，再加上小便斤把，怎么也得...... 是称出问题了？ 唐毅再次上称。 还是178. 这是怎么回事？ “多重？” 唐然说着走出卫生间，左右手的十指和中指按摩面部的洗面***发拢在脑后，整个面部白白的有点吓人，见唐毅站在称上发愣，“轻了？” 唐毅一把拽过唐然：“称你看看。” 唐然拖鞋上称，95斤。 “称没坏啊。” 唐毅挠头，把唐然拽下来，自己又站上去。 唐然嘴巴张圆：“哇啊！不是吧唐毅，你又重了？一夜消耗，不轻反重，猪都不敢这么长。” 短短数日胖2斤，这还是在大运动量的情况下。 唐毅也急了，这样下去，飞行梦泡汤。 还得加大运动量，减少饭量，唐毅暗想，之前那样吃绝对不行。 吃饭前，唐然就用178来提醒唐毅。 唐毅点头，是该控制饭量，可拿起筷子就再也停不下来，仿佛肚子里有个正在生长的饕餮怪，他不吃饭，饕餮怪就吃他。 与此同时，一股股暖流从各处穴道向丹田汇聚，形成小旋涡，小宇宙出现。 幸亏唐妈早有准备，把全家早饭量增加了一倍，大部分都进了唐毅的肚子，也才勉强吃了个七分饱。 看着唐毅的身材在饭后变得更加圆润，唐然有点发愁：“唐毅，这样吃下去，你不是飞翔的蜗牛了，你是飞不动的企鹅了。” 唐毅不语。 吃好早饭，收拾好书包文具准备下楼，正在穿鞋的唐然奇道：“爸妈，咱家怎么有个破篮球框？” 唐妈道：“问你哥。” 她早晨起来做饭，开灯看到这个坏了的篮球框，被吓了一跳。以为家中进贼了，吓得赶紧去叫老唐，老唐不紧不慢的告诉她，儿子昨夜出去锻炼后带回来的。 唐毅顿时得意，一扫体重的烦恼：“我昨夜扣篮，拉断了篮筐。” 唐然撇嘴：“行啊唐毅，没想到你出去跑步，回来就变成捡垃圾的。” 唐毅：“真是我扣篮拉断的。” “我信！”唐然穿好鞋开门，“篮球场晚上九点半就关灯没人了，你那时出去已半夜三更，你跟鬼打球。” 唐毅“......” 唐然骑车，唐毅跑步出了小区，唐然拿出手机，先给自己拍几个美照发朋友圈，至于唐毅的训练过程，等会再说。 他们比往常提前二十分钟出门，此时刚刚五点，太阳的头发还在地平线以下，东方的天空是青灰色，路两边的路灯有一没一的亮着。 四月天气早晚还有点冷，小跑热身后，唐毅脱下运动外套，穿着大短裤和背心，继续向前跑，身上的肉在镜头里有节奏地晃动， 有点喜感！ 到了一处开阔地，唐毅开始三组750个跳绳和90个俯卧撑，这样的运动量对一个菜鸟来说不小，也适合大众的胃口。 看胖子减肥，是看一个过程，这个过程中，胖子必须得表现出锻炼时的挣扎，吃力，时而泄气，时而颓废，嘴里常说受不了要放弃，但不能真放弃。 有的观众，就喜欢看这些。 体重超标，运动量应该增加，但只能在夜间进行，绝不能在妹妹面前表现出超强运动能力，不然肯定会吓坏小朋友。 当下，唐毅谨记自己的座右铭： 苟住，勿浪。 唐然第一次见唐毅蝴蝶跳，而且跳的这么好，虽然跳速不是很快，但节奏感保持的相当不错，不时还夹杂着双飞跳很有动感，不由赞道：“没想到，胖子居然也能像蝴蝶一样翩翩起舞。” 第一组跳完，唐毅马上开始30个俯卧撑。 一组250个蝴蝶跳和30个下来气不喘，心不跳，但唐毅得表现出大口喘气，腿酸胳膊麻的样子，不然观众不相信。 唐然很好奇：“你什么时候跳绳玩的这么好？记得你以前10俯卧撑就趴了。” “这有啥稀奇的，网上很多教跳绳的视频，只要用心，练习几天谁都可以。” 唐毅说完开始第二组跳绳、俯卧撑，完成后双臂，小腿，大腿的肌肉感到明显紧绷，体内的小宇宙加速运转，丹田暖意盎然，促使运动细胞不停分裂，组合，分裂，再组合，变强，变强...... 按照之前的经验，肌肉变紧，收缩，应该是瘦的表现，为何我却是增胖，这个原因必须尽快找出并解决。 难道是细胞分裂组合的原因？ 休息半分钟，第三组跳绳开始，跳到一半时唐毅故意表现出呼吸紧促，四肢酸胀涨的表情，这对观众来说，是最直观的收获、满足感。 第三组完毕，唐毅双手掐腰，大口喘气，胸口起伏，大呼“好爽”，过一会在原地继续小幅度跳跃。 唐然挑出精彩的剪辑，然后发出，等候审核，刚要退出，抖爸推荐一个同城视频。 迟疑一下点开。 二十四 不要碧莲 抖音名：雄鹰翱翔。 视频中，一个身材匀称，帅气的男生夜跑，跑步姿势很帅。 标题：我要成为首届空战联赛的飞行员。 这条视频是昨夜21点以后发的，点赞七百多，留言五十多条，看头像大多是女生，都是些“小哥哥好帅”“小哥哥加油”“小哥哥姿势好酷啊”之类的。 一条视频，一夜圈粉一千百多。 唐然皱眉：唐毅，“看样子，不是只有我们想到用空战联赛来吸引眼球。” 唐毅双手掐腰，凑过来看着视频里的男生：“这男生是启明高中的，我见过，高二时一起打过篮球，运动能力极强，很多女生专门去体育场看他打球。” 唐然看了一眼哥哥的肚子，道：“唐毅，你得加油了，看样子，人们更愿意看帅哥！” 唐毅摸摸自己肚子：“我除了肚子大点，别的都可以啊。” 唐然一脸嫌弃：“你是可以，除了胖可圈可点外，就只剩下肚子了。” 唐毅干笑：“你哥我就是胖点，等瘦下来，保证是绝世帅哥。” 唐然不理睬唐毅的自吹自擂，继续翻页面：“这一个男生是东方高中的，又高又帅，跳绳好帅啊，也是一夜涨粉二千多，点赞千多，留言七十多条，都是脑残妹。” “这还有，是蹭空战联赛热度的一个本地小主播，平时跳广场舞博眼球，昨晚发了一条支持j10战斗机的视频，立刻被热议，点赞超过五千，成功圈了一波粉丝。” 再看自己昨晚拍发的作品，还是那几个点赞和二条评论，唐然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带着失望的语气： “唐毅，我们想法很美丽，但现实很残酷，看来我们想用抖音赚钱，为爸妈减轻压力的想法是要落空了，这么多人蹭【空战联赛】的热度，我们的视频很快被淹没水底，不，是已经被淹没在水底了。” 唐然泄气了，情绪从昨晚放学时的谷峰跌落至谷底，她平时一心学习，偶尔刷刷娱乐之类的视频，看别人发个视频轻轻松松粉丝众多也想效仿，没想到一夜过去，还是只有可怜的熟人收藏和死党吐槽。 见唐然失望、黯然的表情，唐毅心疼起妹妹，轻轻拍打唐然的脑袋，安慰道：“娱莱坞在我国招收一百多人，细算平均下来一个省也就二三个名额，如果咱夏宁省只有一个人会出线，那么这个人一定就是你哥我。如果最后全国只有一人过关，也绝对是我。我一定会让爸妈和你过上好日子。” 唐然点头，加油门慢慢向前：“唐毅，你变了。” 唐毅跟上：“哪里变了？” “变得比以前更会吹牛了。” 确实是变了，变得不吹牛了......唐毅不理会妹妹，加速超越：“咱们走自己的路，继续记录我的成长过程，等我进入省试，人们再回过头来，从咱们昨天晚上制作的这个视频看起，定会吃惊。”说着他小跑向前，回头招手，“走了。” 唐然加油门再次超过唐毅，用自拍杆记录她骑车，唐毅跑步：“唐毅，我是你唯一的妹妹，如果现在突然出来几个人，把我给打了，你会怎么样？” 唐毅脸上摆出一副狠劲儿：“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视而不见。” 唐然咯咯笑，一扫刚才的失落，路灯把她的短发披上一层暖黄色，让英姿飒爽的她看上去多了几分甜美。 唐毅掐好时间点，赶在第一节早自习铃声响起前一分钟进入班级，习惯性的走后门，朝自己之前的坐位走去。 但有人了。 这时他才想起，坐位换了。 见唐毅压轴进班级，王磊叫道：“飞翔的牛哥到了哈！” 立刻，学生们一阵调侃牛哥飞翔的感觉怎样，会不会有艳遇牛姐的可能。 不用说，王磊和吴卓越已把抖音的事跟大家说了。 看着最前排那个空着的坐位，再看三位从不关心窗外事，满眼都是圣贤书的女生，唐毅心情瞬间低落，没好气的说道：“滚！” 见唐毅垂头丧气挤进坐位，王磊一脸坏笑。 坐在三名女生之间，唐毅感觉凳子上就像是有刺猬，让他怎么坐怎么别扭。 自从上幼儿园到现在，他还从未坐过第一排，而且是被三个女生包围。 虽说坐在三名女生之间是很多男生梦寐以求的好事，但这三女生除了上课就是做作业，一天不讲三句话，纯属书呆子，戴着粗框眼镜，浑身被宽大的校服裹得严严实实，除了交流作业能说几句话，闲话一概不理，碰一下浑身长刺。 当然，主要还是颜值。 如果换成三个活泼可爱漂亮的女生，那又另当别论。 以前坐在最后一排，身后的空间都是自己的，翘腿磨牙甚至是看小煌书都没人管，想放个屁随时随地可以放，也只有自己闻不用担心熏到别人，即便是被殃及鱼池的也都是男生，一般都是笑骂几句，或者加倍奉还几个也说不定。 这尼玛好了，有个屁还得憋着等下课。 响的不臭但尴尬，闷的熏人。 这太别扭。 必须得换回去。 问题是怎么换？ 跟老师说坐第一排被女生包围，不好意思放屁？ 老师说你给我找仨漂亮的小姐姐？ 唐毅脑壳疼。 一时没招。 下课，唐毅和曹力，王磊一起上厕所，向两位好兄弟求救。 王磊一脸羡慕：“周边都是异性，这么好的待遇，哪找？哥们都嫉妒死你了。” 唐毅没好气：“跟你换？” 王磊一拍胸脯，义不容辞道：“换呐，只要老师同意，兄弟绝对解救你于水火。” “去去去！”唐毅胳膊肘捣了王磊一下，解开裤带对准尿池，“跟没说一样，就你这磕碜人样，女生们保准不同意。” 王磊拎双腿岔开：“你最帅！你要是换走了，几个女生肯定哭晕在座位上。” 曹力打了个激灵：“我有办法，回去你给她们每人写一封情书，不出今天，老师肯定让你滚。” “这主意好！”唐毅牙痒，想打人，“我现在除了帅就剩英俊潇洒了，万一她们三个为我打起来怎么办？” “不要碧莲！” 王磊和曹力同时说道。 二十五 收起装毕的心 8:50分全校跑操，跑操完毕后，赵教练通过喇叭让所有飞团成员留下来，让他们彼此熟悉一下，虽然在同一所学校就读，有些人还比较陌生。 赵飞简单的教学员们怎样热身，防止拉伤。 老师教的这些，大家其实都懂，都不说破，跟着照做。 校飞团首次集结，很多学生围在四周看看热闹，唐毅觉得自己不是未来的天之骄子，而是被人群围观的动物，女生们关心的是飞团成员里谁谁帅，男生们则讨论谁最有可能进入下一轮淘汰赛。 至于唐毅，基本上没人看好，虽然你网考第一牛逼，但娱莱坞不会专门为胖子定做战机驾驶舱，谁也不相信他能在一个月之内减肥30斤。 第六感告诉唐毅，杜飞宇表面友善，实际上对他充满敌意。 解散前老师告诉大家，体检改在明天早上，今天晚上饮食清淡，明天早晨空腹来校等候体检，合格的留下，下星期开始集训。 下午一节音乐课被刘夜芳给占了，她在上课前拿来一沓试卷，让课代表每人一份发下去，然后她去上别的班级课。 怕学生之间抄袭？ 高三生都是大人了，上大学对人生的影响有多大都懂。 好学生，你就是把答案放在眼前也不会抄的。 差生想法子抄了交差，拿分数回家糊弄父母。 班里抄答案的也就那几个躺平了的，这几人刘夜芳早已放弃，她只能把有限的精力留给那些想学的孩子。 试卷拿到手，从头到尾浏览一遍，唐毅开始替同窗们感到不公——这试卷对一个穿越者来说太简单了。 做好填充题和选择题，试卷简单到让唐毅觉得无聊，他歪头看右边的女生，已经开始做大题，速度很快，应该是阅卷后胸已有料。 见唐毅歪头探过身来，女生左肩向前探护住试卷，扶了扶眼镜，身子往右边挪了挪。 老师说了，被抄题者与抄题者同罪。 “切！” 唐毅小声嘀咕，低头做了几道题，又把头扭向左边的女生。 女生抬眼，笑了笑，右肩向前探，侧身，留给他一个厚实的背。 老师说了，让人抄试卷就是害人，平时你让他抄袭，考试时你也能让他抄吗？ 有意思哈。 唐毅来劲了，回头扫了一圈，见除了那几位有机会则抄，没机会就躺平的男生在看自己外，大家都在做试卷。 那几名男生看着唐毅的眼神，就俩字——同情。 老唐太不容易了，想抄俩女生都被逼视。 “想干嘛？” 见唐毅回头，坐在他身后的物理课代表轻声提示，眼神犀利。 她认定唐毅想搞小动作。 之前，唐毅坐在最后一排，身边几人的成绩都差不多，猪圈里不可能生出大熊猫，再怎么抄也抄不出高分。 唐毅摇摇头，回身做题，故意留下最后一大题没做，错了几道小题，自己算了一下，能得83分，太多了老师会怀疑。 距离下课还有15分钟，唐毅浑身就像是被针扎似的哪哪都不舒服，坐在三个女生之间，连个眼神交流都没有，而且空间小，让他十分憋屈。 以前坐后排，无聊了还能睡个觉什么的，现在地方这么窄，他刚才试着往桌上趴，屁股一撅，差点把后面的桌子掀翻。 太憋屈了。 交卷。 唐毅把试卷放在讲台的桌子上，拿黑板擦压好，出门去操场跳绳。 后面那几名男生互看一眼，老唐这是破罐子破摔，实在是抄不到了。要不，咱们也交？ 有了唐毅带头，后面几个躺平的男生也快速交卷，出去撒欢。 操场上，一群被晒得焦黑的体育生正在散打球，见唐毅拿着绳跑来，一名高大的男生叫道：“飞翔的牛哥，玩一会？”说着，投中一个漂亮的后仰。 现在，全校没有不认识唐毅的。 唐毅认得那名男生，是篮球队的乔明，身高186，司职大前锋，平时见面打点头招呼，没有过交集。 校园的消息传得真快......唐毅笑着朝乔明摆摆手：“你们玩，我打不好。” 乔明又壮又高，胳膊上都是肌肉疙瘩，笑容自信：“没事，我们打的也都一般，玩一会吧。” 唐毅再摆手：“我真不行，你们玩。”说着自顾跳绳。 相比足球场有草，篮球场是跳绳的最佳场地。 见唐毅已经跳绳，乔明也就作罢，笑着对同伴说道：“这哥们减肥，立志要做飞行员。”说着抢到球，运到圈外，转身双手持球，几步跨到篮下，高高跃起。 “哐当！” 球砸在球框边沿上弹飞，他一甩手，“操，差一点点。” “够呛，不是我看不起他，一个月减30斤，难于上青天，老天爷给了他飞行员的头脑，却错给了他二师兄的身材。” 另一名身材高瘦的男生抢到球拍了几下说道，然后也运到三分线后转身，双手持球几步跨到篮下，高高跃起，“哐当”一声，球也砸在框边，弹出很远，落地弹了几下，滚到唐毅脚边。 “喂！” 听同伴调侃唐毅，乔明笑了，大声叫道，“飞行员，帮忙把球捡一下。” 唐毅捡起球，轻轻扔了过去。 高瘦的男生伸手接住，伸出大拇指：“谢了！你这蝴蝶跳跳的真不错。” 这名男生唐毅认得，就是叫不上名，初中时一起打过篮球，这两年海拔长得很快，成为校篮球队的一员。 乔明拿到球，又扣，又飞。 我来装个逼......唐毅笑笑，走上前，看着球框：“看你这么壮，别把篮筐给扣坏了。” “我还真想有那本事。”乔明说着跳起，单手抓住篮筐，身体扭了几下落地，笑道，“现在球框做的越来越好了，除非有奥胖的力量和体重，不然很难扣断，这种人物，只有nba有。” 刚才被他拉得有点低头的球框，瞬间弹回原样。 “嗨，乔明你还别说，我们这，还真有这样的猛人。”那名高瘦的男生掐腰，说道，“今天早晨我早起去公园打球，见看公园的大爷正在那破口大骂，说哪个王八蛋大半夜去偷球框卖，要是被他抓住，非把手给剁了不可。” 唐毅有点心虚：“谁半夜三更会去偷球框？” 高瘦男生道：“那指定不是偷走的。我看了，篮筐没有切割的痕迹，齐根断，就是被人硬生生扣断的，估计是被带走做留念了。当时我们几个都吓了一跳，咱们这小地方还能有这样的人物？” “卧槽，谁这么牛逼，居然把篮球框扣断了。”唐毅表情夸张地说道，收起想要扣篮装逼的心，去一边老老实实跳绳。 二十六 不对劲 晚饭唐毅依然能吃，随着吃下去的饭菜迅速被转化成能量，他感到丹田内的旋涡在增大，小宇宙时时刻刻想要爆发。 早，中午饭时，这种急需宣泄能量的冲动还不明显，但当产生的能量聚积后，想要强烈爆发的冲动就越来越明显，那种征服跑道的欲望得不到宣泄，让唐毅内心不时升起一丝丝烦躁，甚至打心底产生了一丢丢暴力冲动。 这种体内埋藏着定时炸弹的感觉很可怕。 得改变这种状态，把能量变成可控，不然哪天控制不住在操场上撒欢，就麻烦大了。 唐毅暗想。 减少食量？ 不可取，食量是身体所需，一旦强行控制，会对身体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不知道。 用跳绳，做俯卧撑，慢跑来宣泄体力？ 体内的小宇宙就像烈马，想要畅快宣泄，运动量小了效果不大。 每天上学放学跟唐然一起，自己只能慢跑，就算支开唐然，家里道学校就几公里，总不能折返跑吧。 还有，以自己当下的速度，跑疯了，路人肯定会报警说发现外星人。 在校期间，遇到雨雪天气，总不能冒雨去操场上跑步吧，说是为了减肥，理由牵强。 晚上放学回到家，唐毅破天荒强忍着没有吃饭，他担心一旦开吃停不下来。 见唐毅不吃饭，唐毅也说不饿，打开今天下午的物理试卷，订正错题：“妈，咱家餐桌上的灯好像比以前亮堂了。” 唐妈说道：“你爸刚才专门去小超市买了一个大点的灯泡换上，因为他听人说，飞行员的眼睛第一重要。” “真是偏心。”唐然抗议自己被无视了，然后故意找茬，“唐毅，你今天的物理试卷考多少分？不拿出来订正，是不是怕爸妈知道？” 唐毅低头做题：“我晚自习前就订正好了。” 唐然还是不依不饶：“哟，好学生，蛮勤快的嘛，考了多少分？” 唐毅无奈，掏出从书包里拿出试卷，放到唐然面前。 “不错嘛，83分，进步很快啊，以前都是在60分左右徘徊的，这才几天，进步的也太快了吧。”唐然阴阳怪气，然后语气再变，把卷子往桌子上一拍，直视唐毅，用老师的语气道，“说，抄谁的。” 唐毅伸手去抢物理试卷：“不信拉倒。” 唐然手后扬躲过：“爸，妈，咱家的大飞行员作弊你们管不管。” 唐毅哭笑不得：“谁抄袭了？你考多少分啊，就想爸妈夸夸你吧。” “我考95分，爸妈早已习惯了。” 唐然两只手各拿一张试卷，说着抖了几下，一脸得意。 唐毅深知这个刁蛮的妹妹找茬一流，斗嘴自己更是甘拜下风的，于是无奈撇嘴认输：“切，了不起喽。” “好了，你们俩每天不吵几句，就好像怕人家不知道你们是双胞胎似的，快做作业，都几点了，还睡觉不？” 正在洗漱准备睡觉，明天要早起做饭的唐妈说道，她对儿女每天晚上的斗嘴早已习以为常。 坐在厨房窗户边上抽烟的唐爸却熄灭烟头走了过来：“小毅考了多少分？” 唐然把试卷递给老唐：“82。” 老唐看不懂物理题，但分数还是认得的。 眉头一皱. 儿子的物理一下子提高了20多分，确实有点不正常. 他知道，自从唐毅上了高三，物理就从来没有突破过70，都是在60分左右徘徊。 老唐暗想，是不是唐毅招飞网考满分有些得意忘形，为了让各科成绩与网考对等而作弊？ 善于观言察色的唐然趁机补刀：“爸，唐毅肯定作弊了。” 老唐眼神里有疑狐，看着分数又看看儿子：“小毅......” 幸亏我考试时收力，故意错了几道题，不然就坐实了抄袭作弊......唐毅暗赞自己聪明：“爸，你相信我，我完全凭真本事，真没作弊。” 老唐没有说话，他知道唐然说唐毅作弊没事，但作为父亲，自己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能武断。 男孩子大了要自尊。 但是。 这个疑惑让老唐如鲠在喉。 如果儿子因为想让各科成绩与网考成绩持平而作弊，他宁愿强硬的让唐毅彻底放弃飞行梦，虽然唐毅让他在别人面前腰杆子硬了。 斗嘴归斗嘴，其实唐然打内心担心哥哥作弊，希望他能成为飞行员：“有没有作弊一试就知。”唐然说着拿出一本【物理高考冲刺一百天】，翻到页面，“这些题目和这张试卷有很大相似度，你要是能得75分，就证明你没有作弊，不然......” “其实吧，我一直都在努力，只是你们看不到罢了。”唐毅知道，现在只有做题，才能证明自己没有作弊，他拿笔答题。 老唐默默计时。 有老爸监考，唐然放心，也安心做作业。 唐毅做好试卷，递给唐然，站起来舒了个懒腰：“我做好了。” “这么快就做好了？也是，不会的，做多久也还是不会。”见唐毅这么快交卷，唐然有些意外吗，说着伸手接过试卷，问老唐，“爸，多长时间。” 老唐手里拿着老式手机一直在监视唐毅：“28分钟。” “呵，这么快答完，学霸的节奏啊......好，咱们看看这位学霸能得几分。” 唐然说着拿过答案对照批改，渐渐的她脸上露出惊讶，抬头看了唐毅几眼，然后继续对答案，最后把分数加在一起。 唐然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83分。 老唐凑过去看，愣了一下：“83分？” 唐然点点头，再次以不信的眼神看唐毅，然后转脸看老唐，那眼神似乎在说——你帮唐毅作弊？ 我看的很紧，几乎是全程监控啊......老唐一脸无辜。 “跟你们说我一直在偷偷努力，你们就是不信。”唐毅说道，同时他在想，万一老师也怀疑我作弊，我该怎么办？ 做完作业，唐毅在小房间翻箱倒柜，找到初中时戴的电子表，前些日子刚换的电池还能用，就是样子有点土，用来计时没问题。 出了小区大门，唐毅一路小跑来到篮球场，此时已22：30，球场的灯早已熄灭，却还有几个少年应该是初中生，借助不远处的路灯在练习投篮。 这热情，要是用在学习上保准是学霸。 昨天夜里被他拉断的球框已被换成新的，黑暗中，那个看公园的大爷坐紧挨着绿化的一个石凳上，不注意根本看不到他的存在，估计是想抓昨夜偷篮球框的人。 唐毅偷笑，转身朝跑道小跑而去。 跑道上的路灯已关闭一半，这时候还有一些夜跑者，唐毅不敢狂奔，只能用跑200米的一匀速，超过一个又一个夜跑者。 每超过一个夜跑者，他都会听见其不由自主发出的声音：“装逼，这样的速度跑死你，看你能坚持多久。” 还有人不服气，想要加速反超，于是唐毅一个油门，留给对方一个追不上的背影。 跑道的前面不远处有个上坡，坡道上有一个凉亭，把跑道一分为二，左边的跑道过了凉亭后就是下坡，通往河边，右边的跑道经过凉亭后继续上坡，穿过一座高架桥不远处就是博物馆，这两个跑道会在前方3公里处汇合。 大多数人会选择下坡跑河边的跑道，风景好，空气好，遇到突然下雨，还有凉亭避雨，跑累了还能停下来，和夜钓者或者撒网者唠唠嗑。 唐毅右转上坡，这条道人比较少，可以将速度再加快一些，他此时跑的兴起，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撒欢。 经过昏暗的铁路桥底，唐毅看了一眼电子表22:52分。 穿过桥底，前方的路灯变得更加昏暗，把向前延伸的跑道塞进不远处的黑暗里。 又跑了一会，灯光越来越暗，始终未见夜跑者，唐毅很兴奋，不断加速，黑暗对他来说不是障碍，但渐渐的他发现这条路有点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劲他说不出。 可能是自己久未来这条跑道，路面以及周围环境有所改变也很正常。 唐毅暗想。 继续向前，前方的跑道上不知何时升起如纱薄雾，把路灯暗黄色的光线压榨的更加昏暗。 又跑了一会，空气似乎变得有阴冷，雾渐浓。 不对劲。 这绝对不对劲。 二十七 异度宫 唐毅减慢速度，这条跑道不对劲，从亭子将跑道分岔处到铁路桥，只有1.5公里，穿过铁路桥底向前800米就是博物馆，自己穿过铁路桥至少有10分钟了，为什么始终没有见到高大醒目的博物馆？ 按理说，就是慢走，这十分钟也不止走800米。 错过了？ 不可能，那么大的建筑，怎么可能，而且馆顶楼尖上还有醒目的大钟，无论白天黑夜，很远都能看到。 这绝对不对劲。 唐毅停下脚步，看手表。 电子表屏幕不显示，似乎是没有电池了。 他鼓捣了几下无效，刚刚还好好的。 一阵冷风吹过，浑身是汗的唐毅身上顿时起了几粒鸡皮疙瘩，这一刻，跑道两边的虫鸣声也突然消失了，以他的听力，这极不正常。 有诡。 唐毅有点慌，如果换在以前，无神论的他绝对不会相信世间有鬼，但穿越者怎么解释？ 至少很多科学界的泰斗承认，这世上有没鬼不知道，但当很多现象是科学解释不了的时候，他们相信这世上有造物主。 造物主就是神！ 唐毅回头，身后的一切都被大雾掩盖，看不见来时路。 难道，这是穿越回去的路？ 想到这里，唐毅一阵欣喜过后又是一阵伤感，如果我突然消失，爸妈和唐然会急成什么样，他们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还有，如果真的是穿越回去，自己这样的面貌，回去后将是怎样的命运？ 他转身，身后无路。 唐毅咬牙，只能继续向前跑，站在这里死等不是办法，如果命运真的是让自己反穿回去也没办法，就像几天前穿越过来时身不由己一样。 前方的雾也越来越浓，脚下的跑道却清晰可见，唐毅完全失去了方向感，只能顺着跑道继续向前。 不知又跑了多久，浓雾变淡，前方逐渐明亮，雾气里，一座高大的建筑物出现在唐毅眼前。 “吁！” 唐毅长出了一口气，终于见到博物馆了，说明这条路没有错，他下意识的抬起手腕，电子表依然沉寂。 不知何时，丹田里的小宇宙转动缓慢，之前的烦躁和冲动消失，但唐毅明显能感到小宇宙似乎在和某种神秘的力量做交流，表现的很欢愉，充满期待感，似乎是找到了阔别已久的朋友，正在做身份上的确定。 再抬头时，唐毅愣了，前方出现的不是博物馆，而是一座气势宏伟的宫殿，白玉砌成，闪耀着洁白的光芒。 殿门上有块大匾，写着三个鎏金大字：异度宫。 殿门大开，云雾缭绕，很神秘。 就在这时，唐毅感觉身后的空气和淡雾几乎停止了流动，变得有些粘稠，似乎有向实质过度的迹象，逼迫他立刻向大殿走去。 四周无比寂静，静的空洞，让唐毅内心惴惴不安。 唐毅警惕，慢慢向前走，暗想如果有什么不明生物突然窜出来，自己是检验一下实战能力还是转身就逃。 跑，恐怕是跑不了了，唐毅回头，因为身后的雾，几近实质，人陷进去，估计几分钟就会因为没有氧气嗝屁。 只是停留了十几秒，唐毅就感到身后的空气和雾气已经进化成实质，一种威压推着他加快速度向前，这让他有种稍迟半步，就有可能被禁锢在实质里的感觉。 刚走进殿门，唐毅身后的实质威压忽地消失，四周陡起大雾，让他再一次陷入无边无际的朦胧，模糊中。 紧接着，唐毅感到自己双脚离地，飘入无银无界的灰色浓雾里。 灰色的雾四处流淌无形，带着唐毅在无际的大殿里飘荡，这一刻他体内的小宇宙再次旋转，越来越快，似乎和这大殿有某种神秘的联系。 忽然，一颗约苹果大小的紫红色璀璨星球出现在不远处，悬空缓慢旋转，散发着流光，将那一片的雾色照耀的琉璃起来，这一瞬间，整个大殿李变得生气盎然起来。 顿时，唐毅体内的小宇宙和这颗璀璨星球有了默契的联系，也跟着旋转起来，一种强大感出现。 这是怎么回事，我体内的小宇宙，为何会和这颗星球产生默契？ 唐毅心中忐忑，这颗星球的能量无穷，对自己未必全是好事。 就像吃饭带来的能量转换，积累多了无法控制。 忽然，唐毅觉得脚底一软，脚似乎是连地了，身后的雾气，推着他笔直走到那颗星球前面。 这颗星球外表流淌着柔光，很温暖。 唐毅体内的小宇宙欢愉起来，可以确定，它和这颗星球的关系是友非敌。 唐毅伸手，探索性的触摸星球，就在指尖接触的刹那，丹田里的小宇宙就像火焰，迅速升腾。 与此同时，从星球上流出金色波浪，由内向外一圈圈飞速散开，就像是火焰在雾中跳跃，所到之处，驱散朦胧。 忽然，金色星球越升越高，直至消失，接着漫天金光洒下，雾气消失，眼前的一切让唐毅瞬间倒吸一口凉气，头脑“嗡”的一声，头皮猛炸，后背全身冷汗。 此时的他，站在一座摇摇欲坠，藤条编织的的桥上，桥板陈腐，看得出岁月久远，两边没有栏杆，脚下就是悬空绝壁，下方是浓雾遮住峰腰，不知谷底怎样。 桥长数百米，两侧是两座高峰的峰尖，一座高峰上布满皑皑白雪，在金光的照耀下十分耀眼，另一座秃峰一眼看去很秃兀苍凉，峰壁如刀砍斧劈，一阵微风吹过，藤桥微晃，脚底的木板发出“吱吱”几欲断裂的声音，吓得唐毅大气不敢喘。 怎么办？ 唐毅深呼吸。 往哪边走？ 就在这时，眼前凭空出现几行金色小字： 一，翻过雪峰，找到出路； 二，前往秃峰，跑下山寻找出路； 三，跳下去，从谷底寻找出路。 三秒钟后，一阵带着寒意的山风吹来，几行金色小字扭曲了几下，消失在风里。 看了一眼白皑皑的雪峰，唐毅暗想，自己身穿大短裤背心，估计还没翻过雪峰就被活活冻死。 跳下去绝对不行的，谷底被浓雾遮住，天知道有多深，掉下去尸骨成渣。 这特么只有前往秃峰，还用说嘛。 二十八 抽离 藤桥很窄，被从山谷底下升起的乱分一吹，顿时摇晃不已。 唐毅的心提到了嗓眼，小心翼翼地慢慢向前挪，严重风化的铺板在脚底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似乎随时都能断开。 唐毅知道，此时恐惧是他最大的敌人，人一旦恐惧，就会慌乱，在这种情况下，慌乱必死。 看了一眼脚下的深渊，这没什么，就当是驾驶战机在万米高空。 唐毅连续深呼吸，压制住翻腾的小宇宙，让自己迅速平静下来，当下必须抛弃恐惧，才能全神贯注，随便一个分心失误，足以让他白穿越一次。 他张开双臂，做为身体的平衡杆，随时缓冲由于山风吹来导致藤桥的摆动，整个人就像在秋千上前行走。 这种险情，比战机在空中停车还要让人窒息，至少飞行员的身上还配有降落伞，而现在一失足不仅仅是千古恨，还有粉身碎骨。 不知过多久，唐毅的一只脚终于踏上山石，这一瞬间，他感到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当两只脚全站上石头后，他才长长喘出一口气。 也就在他两只脚刚踏上山石的瞬间，身后的藤桥断开，那些风化了的铺板，向谷底坠去。 “好险！” 唐毅忽然觉得腿有点软。 一行金色小字在眼前浮现：你有一颗大心脏，通过第一关考验。 数秒钟后，一阵山风吹来，金字化成粉末，随风而去。 唐毅下意识地看了手腕上的电子表，屏幕还是空白。 向前走了几十米，一条天然的下山跑道出现在眼前。 唐毅连连叫苦。 这是一条围绕着山体盘旋而下的跑道，坡度不陡，就在峰边，宽约三米，左边是陡峭如刃的峰体，右边就是万丈深渊。 你不是想跑，能跑吗，这下如愿了......唐毅自嘲。 几行金色小字再次出现在眼前： 一，此山路共25公里，给你30分钟征服它。 二，如能在规定时间内跑完，随机奖励你在途中看到的任意一样物品。 三，完成不了，出局，惩罚。 四，计时开始！ 数秒后，金色小字随风而散。 唐毅愣了1秒，然后愤怒的四处寻找什么，大叫：“30分钟跑完25公里，平均每秒钟13.88米，你当我超人吗？” 几行金色小字出现：计算能力超强【赞】。倒计时1752......1750...... 经过昨天晚上的20公里跑，唐毅知道自己身体超强，跑的很快，快到在人类眼中绝对是匪夷所思，但究竟能有多块他不知道，昨晚没代表计时。 不管那么多了，只有跑。 唐毅迅速起跑，体内的小宇宙顿时欢腾起来，就像一匹野马，冲了出去。 跑了一会，唐毅暗暗叫苦，这下山跑道看着坡度不大，现在加速跑起来才明白上山容易下山难这句话的真谛。 刹不住车啊！ 唐毅在奔跑中转过一个又一个弯，突然前方跑道的边上凭空凸一块空地，就像是悬挂在悬崖边上，他眼力绝佳，远远看去，空地上似乎是停着一架飞机。 这里怎么会有飞机？ 唐毅暗想，脚下不由得加速，天生对飞机热爱的他，想看看这是一架什么飞机。 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唐毅不由得惊喜。 那是一架有着久远历史气息的古董战斗机，以前他只是在书上看到过，这就是开启空中武器新纪元，第一架安装了霍奇斯基机枪的【瓦赞】式飞机，它在1914年击落了一架【艾维亚迪克】双翼侦察机，从此，人类开启了得天空者得天下的竞争。 地面上有标注线——5公里。 如果不是时间限制，不是那该死的、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惩罚，唐毅真想停下来，好好研究这架有上百年历史的古董机，这款人类史上首款战机世上已经没有，仅存于书中那个时候拍的照片。 带着遗憾，唐毅继续向前跑，他丹田内的小宇宙就像鼓起的风帆，带着脚底生风，如奔马向前，越跑越觉得酣畅淋漓。 唐毅不知道，此时他的身上腾着雾气，就像一匹跑开蹄的奔马，全速向前。 转过一个弯，前方跑道边上再次出现一块空地，又是一架战机出现。 唐毅暗想，不知道所说的奖励是什么？ 不会是这些老古董战机吧，真有一架，绝对发了，但转念又想，真的奖励给自己也不敢要。 这是那架仅存于书中，拉开狗斗新纪元的【墨兰】l型伞形单翼机，它身上沉淀着非凡历史，它是狗斗的鼻祖，虽然当时以它为代表的的狗斗，简直就是身上装着机枪的苍蝇和蚊子在空中打架，但它的历史地位不可撼动。 地面上有标注线——10公里。 唐毅的奔跑频率开始下降，呼吸有些急促，心跳加快，小宇宙变弱，这是体力下降的直观表现。 又过了几个弯，前方的跑道边上再一次出现一块空地，一架战机停在上面，远远看去，这架战机很熟悉。 忽然，唐毅眼前出现一行金字：倒计时60秒，59，58，57...... 当计时器倒计时到10的时候，唐毅估测自己距离那架战机大概还有3公里。 当倒计时10为的时候，又一行小金字出现：没有完成任务，等候处罚......8...... 5 4 3 2 1 唐毅眼前的小金字消失，接着眼前一黑，感觉身体似乎是从某个空间抽离到另一个空间，接着熟悉的一幕出现—— 他眼前出现了那座熟悉的铁路桥，一辆汽车驶过，桥面传来一阵震动，还是那熟悉的嘈杂声，熟悉的震动感。 桥底的灯散发着柔柔的橘黄色，一名夜跑者的身影刚刚没入前方黑暗里。 我这是回来了？ 唐毅下意识的回头，身后没人。 静立在原地几秒，唐毅忽然想起什么，抬起手腕，电子表蓝色的光在夜里很显眼: 22:53。 电子表没有坏。 唐毅顿时呆立。 我进入异度宫才1分钟？ 我明明单单跑步就跑了约13公里，用时30分，如果算上之前用的时间，绝对不少于一个小时。 我刚才做梦了？ 梦游了？ 他低头看看自己浑身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这绝对不是做梦，更不是梦游。 要么是电子表坏了？ 想到这里，唐毅疑狐中向前跑，快速穿过铁路桥，不远处博物馆出现，馆顶上的大钟清晰的显示： 22:55分。 二十九 是九六式舰战还是零战 这是怎么回事？ 是时空转换了吗？ 看着博物馆上的那个大钟，唐毅在一个石凳上坐下，想要整理一下头绪，这才发现两条腿有点打颤，一股疲惫感从脚心升起，迅速蔓延全身。 30分钟跑了13公里，这是人类从未达到的运动高度，相当于平均每秒7米，有没有后来者能达到这一高度唐毅不知道，但在此之前，绝对是前无古人。 最后那架好像是九六式舰战？ 但远远看去又有点像零战？ 当时距离有点远，且在高速奔跑中，再加上视角变化，唐毅无法确认，最后看见的那架战机到底是九六式还是零式。 也许都不是。 想到惩罚，唐毅有点忐忑，但至少他可以肯定，【异度宫】没有恶意，否则自己不可能出来。 也许所谓的惩罚，还是有关运动方面的吧。 休息了一会，唐毅起身小跑回家，洗澡时专门检查一下身体，一切正常。 洗好澡，肚子在不停叫唤，忍住，明天体检，晚上8点后禁止进食。 唐毅穿着大短裤站到电子秤上，看着数字他咬牙，闭眼，扭头，握拳，忍住想要砸秤的冲动。 179斤。 又长了1斤。 狂奔30多公里这么大的运动量，体重不减反增。 这特么的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早上7点钟，一辆中巴载着唐毅他们去市医院体检，带队的校主任，赵教练坐在前面，和司机聊天抽烟。 路不远，但早高峰，车行缓慢。 坐在后排，话多人机灵的王子尧低声道：“哎，弟兄们，你们说，等会给我们体检的，都会是些什么人？” 磕头打盹的田浩闻言睁开眼，说道：“有可能是军医吧。要是军医就麻烦了。” 王子尧好奇问道：“军医怎么就麻烦了？” 田浩咂嘴：“我听人说，军医都是女的，到时脱完了检查会很尴尬。” 杜健豪睡的迷迷糊糊，闻言顿时来了精神：“窝日，那就尴尬了呢，听说还得弯腰给捅......” 田浩没了睡意，一本正经道：“法克，那样确实很尴尬。” 具有钢铁直男性格的张开泽也半睡半醒：“尴尬个球。就算是女军医又能怎样，人家什么没见过？再说了，体检对人家来说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到你们这些土包子这就尴尬了，出了医院门人家走大街上，都不会记得你是谁，尴尬个毛线。” 唐毅闭着眼：“一个个小豆芽菜，谁稀罕似的。” “滚！”杜健豪咧嘴，踹了唐毅一脚，“睡你的觉。” 田浩过了几秒又道，“这是美国招飞，会不会是金发碧眼的美国军医。” “金发碧眼的女军医？按照影视小说上的发展，体检的都是漂亮女医生，都会和飞行员们先是一番肢体上的冲突，然后结缘，展开浪漫爱情。” 唐毅说道。 他每天睡得晚，起来早，又是跑步上学，上车后就开始睡觉，受不来这帮菜鸟们在幻想体检时发生美丽的邂逅，一个个巴不得被给妖精检查却还嘴硬怕不是男医生。 唐毅说着把腿翘着舒服点：“我说你们有这时间在想会不会是美丽的女军医体检，还不如多背几个单词。 实话告诉你们，你们幻想的统统没有，既不会有美丽女护士捅你，也不会有性感女医生闻你身上臭不臭，你丫的要是不听话，当心给你个差评。” 男生们几乎同时暗想：卧槽，被你这样一说，所有幻想中的罗曼蒂克都变成盐水萝卜了。 张开泽道：“老唐，听你说的头头是道，就好像你参加过空军体检似的。” 唐毅闭着眼睛，享受在晃动中瞌睡：“我的确参加过空军体检，而且我还知道，等我们距离医院还有3公里时，会被叫下车，跑步前往。” 张开泽挥手：“切，我信你个鬼。” 被唐毅一盆冷水浇的，大家也没心情聊天，各自打眯球。 见曹力始终没有说话，唐毅用胳膊抵他：“老曹，你不会是晕车吧？” 曹毅嘴唇有点白：“有点，可能是没吃早饭的原因。” “这都晕，等你上了多维空间旋转检测仪，估计能吐得姓什么都忘记了。” 唐毅唐毅说着闭上眼睛。 曹力眉头紧蹙道：“说的就跟你上过似的。” 就在这时，校主任叫道：“同学们，都下车了，下车了。” 男生们睁眼看外面：“到了吗？没到啊，下车干嘛？” 主任坐在车上：“这是医院的要求，大家跑步去医院。” 赵教练已经下车，站在车门口：“这里距离医院还有3公里，同学们，咱们跑步过去，早到早体检，早回来。” 男生们齐齐看着唐毅：“老唐，你会算啊？” 王子尧好奇道：“老唐，为什么要跑步去医院你知道吗？” 唐毅打着哈欠：“3公里跑，必定出汗，方便医生发现有狐臭或者隐形皮肤病的人。你还真以为影视剧或者小说里那样，美女医生趴你腋下闻？想多了，医生才没那功夫。 狐臭那种味道，一般人闻了受不了，有狐臭的人，3公里跑后，离你5米远都能察觉。” 对于唐毅的解释，就连校主任和赵教练都不知道。 “哦！” 男生们点头，原来如此，然后互相去闻对方的同时，偷偷闻闻自己身上有没有。 唐毅：“都别闻了，你们都是小甜瓜的味道，有狐臭的人自己闻不到。” “卧槽，老唐，你是属狗的吧......” “老唐铁定属狗，鼻子很尖......” “老唐，你怎么知道他身上是甜瓜的味道，也许是青草的味道也可以有啊......” 男生们调侃唐毅后互相调侃，只有杜飞宇冷着脸全程不说话。 全市通过招飞网考的男生，除了自知身体不可能过关的基本到齐，在各校领导和老师的带领下跑到医院，有序排队，等候体检。 按照医院头天晚上的嘱咐，在距离医院还有3公里时，所有学生下车，跑步前往。 体检时，在来时中巴车上，男生们根据小说和影视中而想象出的漂亮女医生根本没有出现。 抽血的小护士的眼睛长得挺水灵，但人家戴着口罩，还隔着玻璃窗，扎针虽然很熟练，但一样很痛，一样出血。 检查眼睛的是位中年女医生，身材矮胖，语气冰冷，手中拿着小棒棒，在视力表上机械般上下左右移动一番，然后象征性的翻开几页检查色盲的图片，学生答对，她麻利的签字敲章，随手把体检单往边上一扔，头也不抬说道：“下一个。” 检查眼底的是一个老医生，带着口罩也能闻到满口大蒜味...... 接下来听力，心电图等，一关关过。 最后，一中的男生们脱光，拿着体检表，在一间屋里一起接受最后的全身检查。 检查全身的是几位看上去很有经验的男性老医生，先仔细观察体检者身体表面没有伤疤，然后就像菜市里买小鸡似的握着捏几下，戴着一次性手套捅几下，签字，盖章。 体检好，走出医院，唐毅对田浩和杜健豪道：“哥几个，被美女医生检查的幻想破灭了没。” 体检好，十点钟不到，距离吃中饭还有两个多小时，男生们都是长身体时期，不能饿着，于是主任带着他们找了一家装修好，店面干净的自助早餐店。 主任说：“同学们，距离中饭还早，大家先吃点垫垫肚，想吃什么自己点。”说着走出店外，和赵教练以及司机抽烟去了。 六班的王子尧拿着盘子挑爱吃的：“刚才被抽走一大针管的血，是该好好补补。” 吴镇宇拿过两个鸡蛋一根油条，贱笑：“这点血算什么，你浪费的数百亿小细胞找谁喊冤去？” 田浩喜欢吃包子，直接拿了一笼汤包：“你俩能不能说点别的，吃饭提这些恶心不？” 吴镇宇端着小笼包朝桌子走去：“卧槽，正人君子啊老田。” 张开泽道：“都装，使劲装，估计平时谁都没少糟蹋小细胞。” 就在吴镇宇他们调侃时，唐毅拿了六个鸡蛋，四个大肉粽，一碟油炸春卷，三根油条，三个麻球，外加一大碗豆腐花一杯豆浆，一大盘下饭咸菜外加两个咸鸭蛋，自助盘上摆的满满当当，他把盘子放到桌上，又去拿了两笼汤包和一笼蒸饺。 早餐店的桌子只能坐四个人，唐毅自己就占了半张桌，见桌上醋瓶空了，他又起身去拿醋。 看唐毅来回几趟把桌上几乎摆满又去拿醋，杜飞宇对着他的背影撇嘴鄙夷：“一看就知道平时从没吃过自助餐，今天吃到免费的，一下子收不住手拿这么多，等会吃不完丢人不？” 曹力回怼：“咋了，吃你钱了这么心疼？有本事你也拿啊，又没人拦着你。” 杜飞宇知道曹力和唐毅是死党，冷笑道：“我就是刘姥姥进大观园，没见过市面。” 曹力笑道：“都在这小城市生活上学，谁也别装逼。” 杜飞宇盘子里两个鸡蛋，一碗黑米粥，外加两个菜包两个春卷，走到桌边坐下：“我也真是多管闲事自找没趣，拿那么多吃不完打包带回家呗，反正饭钱学校报销。” “打包带回家？他桌上的估计还不够他吃。”曹力一句不让回怼，“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龌龊？有本事，你也吃这么多给我看看。” 杜飞宇冷笑：“吃这么多？你说笑话呢？他要是能把桌上的吃完，我......” 唐毅拿醋回来，闻言站住，冷声道：“我若是吃完，你怎样？” “你能吃完我给你舔鞋底。”杜飞宇毫不犹豫说道，还补充一句，“你要是能吃完，这顿我请。” “那你就等着舔鞋底吧。” 唐毅说完坐下，倒点醋在豆腐脑里稍微搅拌几下，顿时醋香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杜飞宇冷笑：“你要是吃不完桌上的食物呢？” 唐毅：“吃不完，我给你舔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