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龙(1v1)》 蛋中生物 在柏艮山的山脚下,有一个繁荣的国家,因为靠海,优越的气候条件催生出了世界上最娇艳的玫瑰。 与洛文尼亚的玫瑰同样享有美名的是它的公主,美丽的温蒂,她拥有铂金般的头发,海一样温柔湿润的蓝眼,牛乳般的皮肤和玫瑰花瓣一样的嘴唇。 温蒂,windy,我风一样的女神。 不过,鲜少有人知道,温蒂公主小时候是一个很惹人烦的孩子。 她喜爱恶作剧,那时候她的头发还是金色偏多,笑起来露出小虎牙,像一个小狮子。 侍女提着厚重的裙摆奔跑着,手中还拿着一柄梳子,温蒂顶着乱糟糟的金发穿着睡裙在花园里狂奔:“笨蛋安娜追不上我!” 娇艳的洛文尼亚玫瑰被她粗鲁的拽掉,落在地上踏成红色,安娜穿的笨重又小心地躲避着花朵,不一会,温蒂就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安娜没办法,她知道温蒂肯定藏在哪个玫瑰花丛中,只得站在花园门口说着:“马上就是早饭时间了,温蒂公主,不梳头发是不能上餐桌的哦。另外,您把二殿下的玫瑰花踩坏了好多,他肯定会训斥您的。” 温蒂躲在花丛中,轻轻哼了一声,她手里有卡洛的把柄,才不怕他呢。 躲人游戏固然好玩刺激,但是不一会温蒂就是失去了兴趣,她往前爬了爬,忽然被一个漆黑的东西吸引了目光,一个蛋。 温蒂吃惊地看着这个蛋,足足有她的头那么大,而且上面密布着漆黑的鳞片,看着十分锋利。 如果夹进面包里,得需要多大的面包啊! 温蒂很快就对蛋产生了兴趣,事实上,她上的宫廷公主课曾经就有“孵蛋课”,小公主门将和一个鸡蛋同吃同睡,鸡蛋最长时间不破的就是最温柔娴静的公主。最后,温蒂弄坏了整整五十颗鸡蛋也没有毕业。 这件事让她被其他公主耻笑,连国王也怀疑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是不是患上了什么“不动就会死掉”的奇怪病症。 不过温蒂不这么想,她觉得是鸡蛋配不上自己,看看这颗奇怪的黑蛋,上面还长着锋利的鳞片,一看就很坚硬,这才是自己孵蛋课应该用的蛋。 至于这颗怪蛋到底是活是死,会孵出什么怪物来,那都和我们温蒂小公主无关,只要这颗蛋在小公主的手里不碎掉,温蒂就认为自己通过了孵蛋课。 安娜已经从花园门口走掉了,她知道到了饭点小公主会自己乖乖出来梳头发吃饭的。 温蒂用睡衣的裙摆兜住那颗黑蛋,坚硬的鳞片瞬间就把睡裙划破了几道口子。 不过温蒂并不在乎,她天天在玫瑰花地玩耍,划破的裙子有很多,安娜不会怀疑的。 小公主决心偷偷进行自己的孵蛋课,安娜,卡洛和父王看到这颗奇怪的蛋肯定都会说,这不是一个小淑女该拥有的,然后让她丢掉。 温蒂小公主并不知道这颗蛋背后有着怎样的阴谋,没人注意这个只有十二岁的小公主用睡裙的裙摆兜了一颗黑龙的蛋,藏在自己床底。 因为这个蛋,她从早饭后就变得娴静了不少,甚至借口要回房读书来照顾它。 安娜眼含泪光对此表示欣慰,脸上的雀斑甚至都因此变得红扑扑的,小公主终于长大了,越来越像一个淑女了。 温蒂回房后从床底拖出了那颗黑漆漆的蛋,她把蛋放进了面包篮,里面被她铺上了柔软的鹅绒薄被和枕头。 “你好,我叫温蒂。” 漆黑的鳞片在阳光下泛出金属的光泽,似乎轻微的动了一下。 “你喜欢晒太阳吗?” “伊夏说所有的小孩子都应该多晒晒太阳。” “不过你还在蛋里面,不知道算不算小孩子。” “我把你从蛋里面孵出来的话,我算不算是你的妈妈呢?” “我从没当过妈妈,每次过家家她们都要我扮演爸爸…” 女孩絮絮叨叨的轻语随着阳光渗进龙蛋,这是蛋中生物所听到的第一句来自外界的声音。 初生玫瑰 从夏入秋,又从秋到冬,洛文尼亚的储君也由大王子变成了二王子,温蒂并不知道她拿走的那个蛋在其中起到了怎样的作用。 大王子信誓旦旦说看见二王子妃在玫瑰花丛藏匿了一颗恶龙的蛋,上面满是狰狞的鳞片。 二王子卡洛本有机会继承王位,但他因娶了一个来历不明的黑发异族女人而失去了大部分贵族的支持。 一直有传言说二王子妃是巫婆,她种下了那片玫瑰花丛,那里的玫瑰从无任何人打理,却开的又大又好,说不定是用人血浇灌的。 听完大王子话,一群人包括胡须气的颤抖的老国王声势浩荡地来到那片玫瑰花田。 如果那儿真有恶龙的蛋,那么那个巫婆一定会被流放或者烧死,而二王子也将彻底失去对王储的竞争力。 结果那片玫瑰花丛里什么都没有,大王子情急之下竟然说漏了嘴,储君之位被剥夺。 房间里的壁炉烧的很旺,里面的木头发出轻微的“哔啵”声。 温蒂抱着怪蛋在窗口处晒太阳,我们的小公主在这段时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像春天里抽条的柳枝,一天一个样,而她的头发也从麦田一样的金黄变成了一种更为高贵的铂金色。 有时候安娜在为她梳头发的时候也会为小公主的美貌怔愣,褪去那层孩子气,洛文尼亚除了玫瑰,拥有了第二件稀世珍宝。 不过温蒂并没有为自己的变化感到开心,事实上,在她变成所谓的“淑女”后,身边的人都变了样。 爸爸不再管教她,而是在每一个舞会上让她同玫瑰一起出现,享受着别国使者的恭维:“这就是小公主吗?天哪,她真的比玫瑰还要娇艳…” 卡洛成了王储,事情变多,也不再陪她玩幼稚的把柄游戏了,他陷入另外一种名为权力的游戏中无法自拔。 而她的嫂嫂,那位黑发的温柔的伊夏,也不能在她做噩梦时抱着她睡觉了,因为伊夏怀了宝宝,在秋天的丰收节时。 只有这颗黑色的蛋,安静地陪伴着她,偶尔摇动一下回应她的声音。 这颗蠢蛋很喜欢晒太阳,如果温蒂没有在正午前回来陪它晒太阳,它就会闹出很大的动静表示不满。 温蒂怀抱着蛋坐在窗台处,把脸贴在蛋上,蛋上的那层狰狞的鳞片现在已经变得很软,摸上去有种丝绸般的质感。 晒完太阳后,温蒂把蛋放回了面包篮,又用羽绒被给裹得严严实实塞进了床底:“我要出门了,在我回来之前你不许发出声音,如果被安娜发现,我就要把你扔掉。” 本来还在挣扎的蛋听到扔掉,安静了下来,陷进了柔软的羽绒被。 温蒂走出了门,又把请勿打扰的牌子挂上才安心离去。 温蒂去探望了二王子妃,伊夏坐在床上,她胃口不是很好,人逐渐消瘦下去,但是眼睛里却更加温柔,闪着一种光。 温蒂很喜欢她,从前二王子还没有成为储君,有很多人都欺负她这位黑头发黑眼睛的嫂嫂,温蒂像一个小狮子一样回击那些人。 她的嫂嫂,有这样温柔的眼睛,怎么会是坏人呢? 她趴在伊夏的肚子上听着,过了一会,认真的说:“我听见了,他说要嫂嫂多吃点东西,他是个很胖的小孩,要吃很多。” 伊夏笑了出来,她抚摸着温蒂的头发说着:“温蒂长大了,现在是一个合格的小淑女了,而且是全洛文尼亚,不对,全世界,最漂亮的小公主。” “伊夏去过全世界吗?”温蒂憧憬地看着她。 “我没有去过全世界,但是我去过大半个世界,温蒂绝对是我见过最漂亮,最温柔,最善良的小公主。” 温蒂踏着咯吱咯吱的雪回了宫殿,雪花落在她的头发,披肩和靴子上。 她想着伊夏讲述的“大半个世界”,开心地笑出声来,个子矮矮的地精,尖尖耳朵的精灵,恐怖的大沼泽… 安娜心疼地看着满身雪痕的小公主,心疼地替她擦拭:“这么大的雪,也没人给您拿把伞送您回来。” 温蒂用那双湿润的蓝眼看着安娜:“伊夏怀着宝宝已经很累了,她只能照顾一个孩子,没有关系的。” 温蒂回到自己的房间,把蛋从篮子里小心翼翼地抱了出来放在柔软的床上,她轻手轻脚地上床,把蛋抱在怀里用额头贴着:“我今天去看了伊夏,她的人那么瘦,肚子却很大,我以后怀孕了也会变成那样吗?” “大家都说伊夏肚子里可能是双胞胎,夸她有福气,但是我觉得一点都不好。” “她的肚子看上去大的像是要撑开了一样,我好害怕。” “我的妈妈就是在生双胞胎的时候死掉的。” “你知道什么是死掉吗?” 温蒂抱紧了丝绒触感的蛋,“就好像是,我睡着了,永远都醒不过来,再也没人抱着你你晒太阳了,也没人给你讲故事了。” 那颗蛋贴着她的下巴微微蹭了一下,有咸涩的泪水流过蛋壳,蛋壳中已经发育完全的生物想象了一下永远睡着的温蒂,打了个寒战,更用力地往她怀里拱。 少女的胸乳刚刚发育,平时轻轻碰到就疼痛不已,更何况是这颗力气很大还胡搅蛮缠的蛋。 温蒂痛呼一声推开了黑蛋,脸颊绯红,气愤道:“本来还打算今天抱着你睡的,你这么不老实,还是去睡面包篮吧!” 黑蛋马上停止了扭动,静静地躺在温蒂的怀里,小幅度地摇晃蛋身,好像在说:“我很乖啊快来抱着我睡觉。” 人在刚回忆完伤心事总是很脆弱的,看它这样子卖乖,温蒂立刻举起了白旗:“好,你今天可以和我睡,不过不可以再我的胸前拱来拱去了。” 熄去烛火,满室银霜。 尼德霍格 晨光熹微,少女的铂金色头发被镀上温柔的光芒,本该在她怀里的蛋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人黑漆漆的小怪物。 它用那双金灿灿的瞳孔盯着温蒂埋在头发中的面庞,真漂亮… 来自龙族的本性让他钟意一切亮闪闪的东西,温蒂铂金色的头发和雪一样的肌肤勾起了它的占有欲和食欲。 它从蛋里出来就把蛋壳吃掉了,这是所有的龙来到这个世界上获得的第一份养分,如果有龙没有把自己的蛋壳吃完,那它长大会变成一只残疾龙,这些都是来自传承记忆的经验。 事实上,在吃完整个蛋壳后它被撑得打了个嗝,而现在它却又被勾起了食欲。 于是它张开四蹄在温蒂的脸上踏来踏去,温蒂从睡梦中被惊醒,怔愣地看着这个在自己脸上作威作福的小怪物。 两个像是蝙蝠一样的翅膀,四条腿,全身覆满了鳞甲,后面缀着一条蛇一样的尾巴,蜥蜴一样的头,还有一双黄澄澄的兽瞳。 同时,温蒂也发现自己怀里的蛋不见了,几经思索后她轻轻出声:“…蛋蛋?” 那个黑不拉几的小怪物跳的更起劲了,发出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同时张大嘴凑近她的脸发出催促一样的哼唧声。 好吧,这个小怪物确实是从她的蛋蛋里孵出来的,温蒂本来也没指望样子那么怪的一颗蛋能孵出正常的生物。 小公主的心里并没有随着她的样子一起变得温柔淑女,在伊夏那儿听了许多的魔法故事,她对这种别人避如蛇蝎的魔法种类充满了好奇。 在喂了小怪物一大块牛肉和半篮面包后,它一直大张的嘴终于闭上了,甚至打了一个小小的饱嗝。 吃饱喝足,它非常自然地爬进温蒂的怀里蜷缩起来睡觉,就像它还是一个蛋的时候那样。 温蒂终于能仔细端详这小怪物,同时将它和伊夏给的魔法生物图鉴相比较,最终确定了它的物种——传说中阴险邪恶的龙。 “原来是一头小龙啊…”温蒂轻轻抚摸着它略微鼓胀的腹部,那些看起来锋利的鳞片在她的手下却触感温柔,至于龙的前缀“阴险邪恶”,温蒂并没有放在心上。 魔法生物图鉴还说巫女都是邪恶的,会剜去小孩子的心脏来制造魔药,但是伊夏只会用壁虎尾巴之类的东西制作药水,被人欺负了也从没见过她剜去谁的心脏。 伊夏对着自己的玫瑰花田使用魔法时被花田里面的温蒂看到,她帮伊夏和卡洛保守了秘密,卡洛还和她玩了一段时间的幼稚把柄游戏。 不过,就卡洛没有许诺玫瑰花田随便玩,她也不会把自己这位温柔的嫂嫂至于危险之地。在温蒂的心里,这位嫂嫂的温柔和关怀都像母亲一样。 思绪回笼,温蒂感觉自己抚摸小龙的手被什么扎了一下,好奇地望过去,刚刚抚摸的地方是小龙的腹部下方,那儿有一小片鳞片和别处的排列不太相同,本来在她怀里昏昏欲睡的小龙突然跳起来,浑身的鳞片炸开,惊惶地看着她。 温蒂皱了皱眉,以为自己弄伤它了,提着尾巴将小龙前前后后检查了一遍。 只有一条家猫大小的龙被晃的晕头转向,而那颗重要的鳞又被拨弄了一下,温蒂在试图将鳞片掀开一点看里面是不是被什么异物扎伤了,不然怎么这颗鳞都错位了。 脑子里的传承记忆又开始喋喋不休,若是它再长大几岁,这女人这样触碰这里,她就会被撕开裙子********************************* 小龙被脑海里这一串星号惊了一下,身下放松了警惕,温蒂终于把那颗鳞片轻轻掀起一条小缝,阳光照进去。 温蒂睁着美丽的蓝眼睛定定的看着那两个一大一小的粉色物体,小龙已经恼羞成怒“啪”的合上鳞片。 温蒂对着明显气乎乎的小龙,用毫不在意的语气说到:“蛋蛋你躲什么呀,我都以为你受伤了,原来你是一个小公龙啊。不过为什么你会有两个呢,我看道奇都只有一个…” 小龙咬牙切齿:它和那个只知道吐舌头的笨狗能一样吗?它可是高贵的龙! “不过也有可能变成两个的,我听说有一个农妇生下来的孩子就有两个头,不过两个头必须砍掉一个这个孩子才能活下来,不然养分不够…”温蒂说着担心地看向小龙。 小龙虽然听不太懂,但是强烈的求生欲使得它立刻原地蹦哒来展示自己的健康活力。 温蒂看它活泼地样子,放下心来,“你都从蛋里孵出来了,不能再叫你蛋蛋了。” 刚才被摊开的魔法生物图鉴被风吹过翻了个页,一个狰狞的黑龙盘踞在大树上,头角峥嵘,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尼德霍格”。 温蒂粗略翻看了一下,没太看懂,只明白了尼德霍格是很厉害的黑龙。 于是她拍拍小龙的头:“从今天开始,你就叫尼德霍格了。”说完还把图鉴上的黑龙给它看。 “你一定要长成和它一样威风的大龙。” 早做打算 这年春天,伊夏生下了一对健康的龙凤胎,个顶个的壮实,温蒂去看望过几次,她学会了怎么拖着婴儿脆弱的脊椎把他们抱在怀里。 不过伊夏和她之间却隔了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薄膜,那层薄膜是偶尔歉意的眼光,是抚摸她头发后一声轻轻的叹息。 有一位王子爱上了温蒂,并约定在温蒂十六岁时来和她定亲,王子的国家在山的另一头,拥有善战的兵马和锐利的铁器,洛文尼亚的娇艳玫瑰只能在战马的蹄下化为嫣红的烂泥。 老国王已经彻底不问朝政,他痴迷于山那头国家带来的白色粉末,只需一指甲盖的量,他的灵魂就能脱离这腐朽脆的肉体飞上天去,在天上,他拥有青年人的健壮体魄和旺盛精力。 他似乎已经忘记了温蒂,这个曾经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他混浊的目光只能看到那些白色粉末和琥珀色的酒液。 不过玫瑰不会因为缺少一个人的关注就停止盛放,温蒂的美貌俨然已经成为洛文尼亚的第二道美丽景色。 曾有古老的精灵族来到洛文尼亚购买玫瑰,这群尖尖耳朵的精灵是公认的美貌,而来到了洛文尼亚的精灵们回去却大幅称赞起了温蒂公主的美貌,“我是奔着世界上最美丽的玫瑰去的,到了公主面前我才发现,世界上最美丽的玫瑰已经在我眼前盛放。” 不过温蒂的生活并没有因此发生太大的变化,她像一件贵重的收藏品一样被养在城堡里,每天在窗口晒晒太阳,露出的忧郁侧脸不知撩拨了几个少年人芳心。 不过若是他们的目光能穿透那层窗台石壁,一定会惊叫出声——公主的脚边躺着一个黑漆漆的恶龙。 温蒂神情郁郁地看着窗外的明媚春光,她的确是在发愁,但并不是为了那些人所想的什么没人哀春,而是为了尼德霍格的食量。 尼德霍格从蛋里孵出来已经有五个月了,体型从一开始的小猫大小变成了山羊那么大,食量也从一开始的半只猪腿变成现在的一顿十六公斤肉。 照这么吃下去,尼德霍格迟早被发现,而且随着它越长越大,已经不能再睡在她的床下了,因为有一次尼德霍格在床底玩的高兴,竟然把她的床顶了起来。 温蒂思考至此,又带着点忧愁地看着尼德霍格,况且… 况且在伊夏为她讲述的故事中,龙生性自由,不会被困在一方天地中,所以尼德霍格迟早会离开她。 温蒂看着被自己养的懒洋洋的尼德霍格,害怕要是真这么养下去,尼德霍格以后独自一龙会活不下去。 是时候带着它去森林里教它狩猎了,顺便再给它找个洞穴什么的。 温蒂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那种天不怕地不怕胡搅蛮缠的劲头上:“尼德霍格,你从浴室的窗户上跳下去,在后门等我,我带你出去玩。” 尼德霍格听见可以出去玩,兴奋的用四肢蹦哒起来,还从嘴巴里伸出嫣红的半截舌头,像小狗一样呼哧呼哧喘气。 温蒂没忍住用脸蹭了蹭它的头,上面的鳞片听话的贴合着,有一种顺滑的丝绸质感。尼德霍格明明是龙,怎么这么像一只可爱的狗勾呢?她对这种小动物亮晶晶的眼神完全没有抵抗力。 目送尼德霍格半滑翔地从窗户下了楼,又安静地躲在后门旁边的柴房里,温蒂轻轻扬了扬嘴角——真乖,不过想起此行的目的,她的眉目又瞬间被哀伤笼罩。 龙龙生气 从后墙偷偷溜出皇宫,莽莽苍苍的森林铺陈在温蒂的面前。 因为临近皇宫,这片森林外围的一片被圈了起来作为王公贵族狩猎的地方,不过温蒂对于这片被圈起来定时有守卫巡逻清除掉一些大型猛兽的地方并没有兴趣。 这种只有兔子狐狸和小鹿存活的森林对于尼德霍格而言并不安全,那些驱赶猛兽的守卫随时可能发现它。 带着尼德霍格越过代表禁区的栅栏,走了百步后温蒂找到了心仪的地方——一棵枯死的中空的树木,里面很干燥舒适,大小刚好够尼德霍格在里面打滚和挥舞翅膀。 在温蒂专心寻找尼德霍格的新住所时,这只已经在皇宫里拘束了太久的黑龙已经兴奋过头的在森林里撒开四蹄奔跑。 看到好看的花,一口吃掉,看到兔子狐狸,就潜伏在旁边然后猛地蹦出来将其吓走,有一只兔子甚至被吓得蹦了半米高,而那些生的沉默笔直的树木也难逃龙爪,稍微小一些的被它用爪子拍的东倒西歪,而用爪子拍不动的,尼德霍格就用头把它撞歪。 凡是尼德霍格经过的地方,花花草草被蹂躏地不成样子,树木也都是歪歪扭扭的。 温蒂养龙养久了,对此已经习惯,尼德霍格从蛋里生出来就一直如此调皮,温蒂已经不知道有多少裙子被它用牙齿爪子撕成布条。 温蒂挥了挥手,尼德霍格松开嘴里刚刚咬住的兔子,撒开四蹄奔向温蒂,温蒂被这炮弹一样奔向自己的尼德霍格撞了一个趔趄,踉跄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尼德霍格的背上。 尼德霍格又张开嘴,发出嘎嘎嘎的笑声。温蒂也并不恼,索性坐在它的脊背上,伸出手轻柔地摸着这蠢东西刚刚撞过树的额头:“痛不痛?” 尼德霍格被摸的舒爽,像猫一样抻直了身体,温蒂坐在它的脊背上,感受到一股战栗流过它的身体,最后它的尾巴缱绻地打了个卷儿,勾住了温蒂的另一只手。 温蒂捏着手里肥嘟嘟的尾巴尖,哄着它:“尼德霍格,你看这棵树,它的里面已经被掏空了,想不想进去看看?” 尼德霍格金黄的眼睛疑惑的看着她,瞳仁又圆又黑,温蒂注意过,尼德霍格的眼睛会在捕猎和撕咬的时候变成竖瞳,而它温顺的时候眼睛都是圆圆的,像一只乖巧的小狗。 难得出来玩一次,尼德霍格并不想再进入狭窄的树洞里,它在温蒂的床底已经蜷缩很久了,在外面它更想奔跑和张开翅膀滑翔。 但是它一表现出抗拒,温蒂就用那双蓝宝石一样的眼睛看着它,虽然并没有出言命令它,但是压迫感却很强。 好了好了,它去还不行吗。上一次温蒂这么看着自己还是在自己撕坏了她最喜欢的裙子的时候,那天它一整天都没有吃到鲜肉和牛奶,温蒂也没有抱着抚摸它给它讲故事。 从被孵化出来到如今,温蒂对它都是捧在手心里的,每天都要给它额头几个香香再让它钻进床底睡觉,吃的和喝的也都是在它察觉出来自己饿了之前就送到它的面前。 那是它第一次被温蒂冷暴力,肚子里饿得像是有团火在烧,在狭窄的床底左踢右闹温蒂也没有来抱着它哄它,这是小龙第一次感受到孤立无援,它心里满是委屈,脑子里的传承记忆又在喋喋不休让它飞去什么什么谷,温蒂已经不要它了,它必须寻找新的庇护所,否则没办法长成一只威猛的大龙,只有它们龙族的传承记忆才不会骗它,才是爱着它的… 放屁,什么传承记忆,连它不会飞都不知道!尼德霍格更生气了。 其实,这也并不怪传承记忆,龙的飞行能力与生俱来,在被孵化的那一刻父母的任务就已经完成,它们需要自己觅食,而不会飞的,早就饿死了,传承记忆怎么会知道有的龙六个月了还在啃老! 最终,在内外压力下,尼德霍格黄澄澄的眸子里溢出了泪水,哭的狰狞的龙脸都湿透了。 而温蒂看着它那张别人看了也许会吓得肝胆俱裂的怪物脸庞,内心也被折磨的难受,尼德霍格从出生起她就宠着它,把它当成另外一个自由的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而它撕坏了妈妈留给她的裙子其实也是在她的纵容下发生的,在尼德霍格撕坏那些普通的礼服时她并没有阻止过它。 而此刻看着它那张蠢脸上的泪水,有再大的火也消了,去给它拿了食物,又抱着抽抽搭搭的小龙哄了半天。 尼德霍格不情不愿地爬进那棵枯树,里面很干燥舒服,但是温蒂没有进来,尼德霍格呆了一会就感觉无聊,又重新爬了出去。 温蒂见到又重新依偎在自己身边的尼德霍格,心中并不意外,尼德霍格被她无微不至地照顾到现在,很是依赖她,但是分别总有一天会到来,到时候,它会是在天空中展翅的巨龙,可以看遍整个大陆的景色,而她会到另一个皇宫,继续扮演一朵漂亮没有灵魂的玫瑰。 “这棵树里面是不是很大?比床底下大多了对不对?”温蒂询问。 尼德霍格迟疑地点点头。 温蒂铂金色的头发在暗色的森林里自然熠熠生辉,映在了尼德霍格黄澄澄的眸子里,它情不自禁伸出爪子去捞那些头发。 温蒂顺从的把头发放进它的爪子里,脸上仍然是它熟悉的温柔,只是嘴里却吐出伤人的字句:“那你以后就住在这儿好不好?我会常常来看你的,我保证。” 尼德霍格愣住了,它松开温蒂的头发,眼睛是一开始是不可置信,而后是后知后觉的愤怒,还没长成的小龙愤怒的嘶吼着,瞳孔在一瞬间变得细长。 温蒂并没有妥协的意思,任由它发怒嘶吼。 最终,尼德霍格往枯树的方向大张着嘴,吐了一口火球,熊熊大火燃起,树木化为黑灰。 她的私心 尼德霍格黄金般瞳孔里像是燃着熔浆,它的胸口大幅度起伏着,显然刚刚那个火球显然是它的极限。 它的嘴里吐出尖利的龙啸,浑身的鳞片炸开来,用粗壮的四蹄将温蒂扑翻在地,尖利的牙齿抵在她的咽喉上。 温蒂瞪大了双眼,尼德霍格突如其来的攻击头一次让她意识到自己所饲养的是一头强大的凶兽,来自天性的恐惧让她甚至无法抬起手臂来推开尼德霍格。 温蒂全身都僵硬的像木头不听使唤,只有那美丽的蓝眼睛在不停分泌泪水,一滴又一滴,顺着尖俏的下巴滴落在尼德霍格的脸上。 尼德霍格像是被这滴泪水烫到一样,飞快得松开温蒂,展开膜翼跌跌撞撞的飞远了。 温蒂在地上躺了很久才起身,她的心里像是空缺了一块,嗖嗖的吹着冷风。 她把骄傲的巨龙当做一只小狗,或者一个小宝宝一样饲养着,而这只小狗恶狠狠地冲她狂吠后离开了。 在满身狼狈地返回城堡后,温蒂被禁足了,老国王命令她不得在订婚典礼前离开皇宫。 洛文尼亚的玫瑰不能沾染任何尘土。 温蒂失去了一切娱乐活动,只能在房间看书,那些原本是用来作为幌子的书本此刻真的成为了她的良药。 日光渐微,屋中早早点上了蜡烛,温蒂放下手中的书,却听见窗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温蒂的心里既是害怕又是欣喜,最终,她打开了那扇窗,果然是尼德霍格,它蠢蠢地扒拉在窗户口发出哀鸣。 尼德霍格爬了进来,温蒂抱住了它,多天的担心一瞬间落了地,失而复得的欣喜填满了她的心脏。 但是恍惚间,她的裙子被什么东西浸的湿透,她低头看过去,只看见了尼德霍格仇视的眼睛和伤可见骨逐渐僵硬的身体,而浸湿她睡裙的是尼德霍格的鲜血。 “都是你,你抛弃了我,我还没有学会打猎,我永远也不会长大了,现在我死掉了,你再也不用为了我发愁了!你永远摆脱我了!” 说完尼德霍格就一动不动了,它的身体变得彻底僵硬冰冷。 温蒂抱着尼德霍格,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有大滴大滴的泪水掉落。 默默哭了一会,温蒂才后知后觉的想到,尼德霍格会说人话吗? 这么一想,温蒂便陡然从梦中惊醒,面前是摊开的书本,窗户还是好好的关着,而面颊上的泪水已经变得冰冷。 她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悲鸣:“尼德霍格,我错了,你回来吧…” 她出于私心自小养着它,也从不让它独自出门狩猎,嘴上说着总有一天它会长大远走高飞,心里却希望它再多依赖自己一点。 它本应该是天地间最自由的种类,却因为她的私心,天天蜗居在床底,只能在她有空闲的时候短暂的出去玩一会,但是它那么乖,那双黄澄澄的眼睛里总是明晃晃的倒映着两个她… 化身为人 尼德霍格和温蒂生气离开后,跌跌撞撞地飞了很久,等到天空开始下雨它才停下。 它把海边峭壁上的一个洞穴当做了自己的新家,其实这个洞穴并不比温蒂给它找的树洞舒服,它更喜欢干燥一些的环境,这些礁石太坚硬,有时候会剐蹭掉它身上的鳞片,它原本是一只纯黑无暇的小龙,现在身上有些地方已经隐隐透漏出肉色,只是心中的一股气让它不再想靠近那片森林,连捕食都放弃了那些更容易得手的草食动物。 在吃完叁条大鱼后,尼德霍格懒洋洋地把自己盘在一块石头上睡觉,梦里有人影影绰绰地朝他走来。 小幅度地甩动了一下尾巴,那人还未走近它便知道是谁了,尼德霍格哼了一声,把头转向别处,等会无论温蒂怎么哄它,它都不会原谅她的,她哭也没用的! 在原地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温蒂的抚摸,尼德霍格腾的一下弹起来,却发现不知何时温蒂已经越过他走向洞穴的深处。 原本空落落的洞穴深处出现了温蒂漂亮的大床,床上躺着一个人,温蒂弯下身去亲吻床上的人,烛火摇曳,一片岁月静好。 尼德霍格炸了,它缩在潮湿阴暗的洞穴里,那边却是灯火通明,明明就是温蒂的错,她竟然还无视自己,那个床上的又是谁?它平日里都只能睡在床底! 怒气夹杂着委屈,尼德霍格梗着头往那张大床上撞,床被掀起了一个小小的角度,而被温蒂温柔亲吻着的人也从她怀中抬起头来。 床上的人身体健壮,拥有蜜一样的肤色,黄金一样的瞳孔,微卷的黑色头发,和额头上峥嵘的两个角。 尼德霍格晕乎乎的想,哦,原来床上的人是我自己啊… 再次睁眼时,面前景色已经变换,尼德霍格懵懵的看着温蒂近在咫尺的面颊,和印在自己脸上的亲吻,心中的怒火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管温蒂怎样狠心让它离开,他们仍然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它从龙蛋里孵出来的那刻就决定要保护她,永永远远。 尼德霍格有些生疏地伸出手抚摸温蒂的头发和脸庞,冰凉丝滑的触感和他作为龙时的感受完全不同,“我不生气了,我们还是天下第一好。” 从睡梦中醒来,尼德霍格惊喜地发现自己变成了人类,但水潭里映出的男孩只有八九岁,脸圆圆肚子也圆圆,一看就是伙食很好,除了那头微卷的头发和金黄的眼睛,没有一点和梦里那个身体一样。 他对于人类的声带并不适应,虽然有一大堆话想说,却只能笨拙地发出简单音节,“温蒂,好,和我。” 当晚,温蒂看到一个黑色卷发的小男孩大摇大摆地从窗口爬进来时惊讶地差点发出尖叫,不过在触及那双黄金一样的眼睛时又猛地刹住。 “尼德霍格?” 她开口询问。 我!大宝贝! 尼德霍格高傲地坐在温蒂的公主大床上,半天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我,你,好,不气,不走。” 他自认为非常可以彰显他龙族尊严的姿势和语气到了温蒂眼里就变成了一个赤裸的小男孩姿势怪异地露着jj坐在她的公主大床上,嘴里还时不时蹦出一个字儿来。 温蒂虽然心知这是她“一手带大”的尼德霍格,那神态语气和小黑龙一模一样,但还是羞红了脸,她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小男孩的“那里”(小男龙不算),而且尼德霍格明显天赋异禀,他有两根。 别扭了一会,温蒂开始小心地用眼睛巡视他的身上有没有受伤,见他变成人类依然生龙活虎,没一会便手贱地去勾床帐上的蕾丝边,温蒂这才放下心来,梦中小龙奄奄一息的样子实在是让她心有余悸。 她诚恳地向尼德霍格道了歉,并且保证自己以后再也不一意孤行了,尼德霍格才哼哼唧唧穿了一套温蒂的旧睡裙遮住了隐私部位。 虽然长的黑乎乎的,但胜在五官生的好,那一双金色的眼睛大而明亮,温蒂左右欣赏了一番,自家的孩子怎么看怎么可爱,又忍不住抱住大大地香了一口。 自此,尼德霍格长达叁天的离家出走结束,收获飞行技能和变人技能。 在皇宫中藏一条龙并不容易,但是养一个八九岁的男孩就太简单了。 对外宣称是曾经帮助过自己的平民之子,父母因为变故去世,现如今安排在她身边做贴身侍从。 因为尼德霍格年纪太小的缘故,倒没有人对于他太亲近公主有异议,只是在金发雪肤盛行的皇宫中,尼德霍格黑色的卷发和比别人深了好几个色号的肤色显得格外扎眼,像是一群洁白的小绵羊中混进了一只黑色小狼崽。 他每日跟着温蒂去修习宫廷公主课,来上课的多是一些贵族小姐,她们用惊异的目光打量着坐在温蒂腿边头上还扎着小辫子的小男孩。 尼德霍格并不在意这些目光,只是在这儿乖乖的呆了一会就感觉无聊,在桌下偷偷啃了一嘴温蒂的手后他就偷偷溜出去了。 温蒂表面上认真听着杜夫人教授的花艺课程,余光却已经追随着小龙出了房间。 后厨房旁边是一群侍卫空闲下来聚众喝酒的地方,他们本就是粗人,对尼德霍格的肤色发色并不介意,在目睹他吃掉叁个成年人饭量的食物后都把这个新来的小男孩当做一个小小兄弟。 此刻看着他顶着满头的小辫子,身材高大的侍卫长笑的啤酒都撒出来了,“霍格怎么像个小姑娘一样还扎辫子?” 霍格是他作为人类的名字,尼德霍格打开侍卫长在他头上摸来摸去的手,“这,是,温蒂,给我,编,的辫子。” 侍卫长讪笑一声:“哦,原来霍格是个小姑娘,怪不得温蒂公主当眼珠子宝贝着。” 然后侍卫长惊异地在尼德霍格那张黑脸上看到一丝荡漾和娇羞:“我,宝贝!” 说完便不再理会侍卫长和一旁哈哈大笑的侍卫们,迈开腿朝着温蒂上课的房间走去。 斑秃小龙 温蒂正抱着自己上课的插花作品出门来,就看到尼德霍格顶着一头被揉乱的小辫子像一只小公鸡一样骄傲地朝她走来。 温蒂看着这臭屁小孩脸上满满的骄傲,表面上还维持着淑女的端庄,内心已经笑出声来。 也不知道尼德霍格这份自信骄傲是谁给的,那张稚嫩的脸上一天有十二个小时是这副大公鸡一样的表情。 尼德霍格本来在霍霍她的插花作品,突然抬头:“你笑话我!” 温蒂不自然地移开眼睛转移话题:“你去后厨玩了?有没有喝酒?怎么身上这么大的酒味。” 这小屁孩是会读心术吗。 尼德霍格又低头去揪花瓣了:“我没有喝酒,是罗恩他们喝的。” 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又浮现一种骄傲的神气:“我以后会长的比罗恩还高。” 罗恩是侍卫长的名字,因为尼德霍格对一切都很好奇想尝试,温蒂不知道小龙能不能喝酒,就只好骗他说现在喝了会长不高,等到他长高了再喝。 尼德霍格明显对于自己的身高很介意,一听到这话立刻对酒避之不及,甚至还害怕地问温蒂舔了几口会不会长不高。 温蒂笑眯眯地鼓励他:“那要多多吃饭睡觉。” 晚饭后,尼德霍格懒洋洋地瘫在温蒂的怀里,温蒂已经解开了他被揉乱的小辫子用手指轻轻梳理着他的头发。 或许因为是自然卷的缘故,尼德霍格的头发毛茸茸的,手感比自己的好,这么想着,温蒂手上便用了些力气,极有弹性的头发在她手下被捋直,又弹回来。 温蒂灵巧的手指在尼德霍格的头发里穿行,带起一阵战栗,又舒服又奇怪,身体里似乎有一颗种子正在破土发芽。 一阵黑雾翻腾后,尼德霍格变成了龙形。 温蒂猜测这是被挠的舒服了,像小猫小狗被挠下巴会翻身露出肚皮一样。 尼德霍格的龙身又长大了不少,强壮得像个小牛犊,只是身上有些地方颜色有些淡,远看像是得了斑秃。 温蒂还没仔细看那些疑似秃了的地方,尼德霍格已经又变成了人形。 “怎么身上会掉鳞片呢?是不是得了什么皮肤病?以后会不会变成一只秃龙?”温蒂撩起尼德霍格的衣服露出圆鼓鼓的肚子,企图从人形上也看出一些端倪。 尼德霍格一下炸了毛跳开来,“是换鳞片!这是我长大的证明!” 其实他这么说也没错,只是原本离那些鳞片脱落还要一段时间,他在山洞里面乱飞蹭掉了不少。就像儿童把还未完全松脱的乳牙拔掉一样,再长成需要花费很长时间。 他的新鳞片到现在都还没能完全长成,这也是那么长时间他都保持人形的样子。 安娜在门外唤着温蒂:“卡洛殿下找您。” 温蒂看着气鼓鼓的尼德霍格露哑然失笑:“我出去一下,等会再来陪你玩。” 打龙屁屁 温蒂已经很久没见到卡洛了,虽是一母同胞,他们却自小就不亲近,自从尼德霍格从蛋里孵出来温蒂就甚少去伊夏那儿了。 听说魔法生物身上有特殊的气息,嗅觉敏感的女巫也许会发现。 她不能拿尼德霍格冒险,而且伊夏照顾自己的两个孩子已经心力憔悴,温蒂常常在门口等很长时间才能见到她。 见到卡洛的次数就更少了,毕竟她只是一个听话的花瓶,手里没有任何权力。 此时这个在走廊上焦急等待的男人让她无法和记忆中清贵的少年连接起来,长时间的压力焦虑让他的眼睛微凸起,颊边两道深深地法令纹让整张脸都透出一种刻薄。 卡洛不耐烦地出声打断她的愣神,他时间宝贵,在这儿等了她几分钟已经消磨了全部的耐心:“你的禁足令提前解除了,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后天跟着运送玫瑰干花的船队一起去精灵之森。在精灵之森要保持洛文尼亚的优雅,不可失态。” 并不给温蒂反应的时间,卡洛说完便大步离去。 温蒂并不愚笨,在揣测人心上甚至可以说是极有天分,稍稍思索一番便明白了前因后果。 曾经有个精灵族见到她后惊为天人,跟随商队一起回到精灵之森后又把信息大肆宣扬,这肯定引起了某位高傲貌美的贵族精灵的关注。 所以她这个吉祥物现在要跟着商队一起去遥远的精灵之森,而卡洛破天荒地亲自来找她是因为这事说出去实在难听,让一国的公主连同货物一起前去精灵之森,多么荒诞又可笑。 不过这确实也满足了她的夙愿,从第一次听见伊夏讲述世界时,她一直想去亲眼看看,如今这个愿望以这种方式实现了。 回到房中,小龙仍在乖乖等待,清澈的金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温蒂,仿佛已经烂成条条的蕾丝床罩与他无关。 温蒂心情好,并不与他计较这些,嘬了几下他滑嫩的小脸就放他离开:“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我们要去很远的地方旅行。” “你要带着我私奔吗?”尼德霍格眼睛里闪烁着亮闪闪的憧憬。 温蒂终于没忍住还是打了一下他的屁股:“什么私奔?不要跟着罗恩他们乱说话。” 尼德霍格恨恨地瞪她一眼,捂住屁股:“男人的屁股是不能打的!” 温蒂仗着身高优势把他的手扒拉开又打了一下:“回自己的房间去收拾东西早点睡觉!” 龙的尊严 出行的当天风和日丽,海水澄澈明净,温蒂由一小支亲卫从不起眼的小门送出,安娜在一旁张开手臂护着温蒂,尼德霍格裹着袍子睡眼惺忪地依偎在温蒂身旁,温蒂死死地拽着他,码头上鱼龙混杂,亲卫们又走的飞快,她害怕汹涌的人潮会冲走她的宝贝。 最终他们乘上了一艘半旧不新的船,船头的几名水手明显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其中一名上下打量着全身都被裹在披风里的温蒂,毫不避讳地开口:“这就是你们家的小姐?娇娇小姐,知不知道这会儿前往精灵之森的大部分船队已经出发了?这片海域凶险,掉队可能会害死我们所有人。” 温蒂拽住了愤怒的正要开口说话的安娜,示意她让亲卫们去解决。这些船员似乎并不知道她是谁,她也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在罗恩交涉了一番后那些船员们客气了不少,对他们的态度从看肥羊变成了可以宰的肥羊。 船已入海,船体上浓重的松香味和海的苦涩味道融在一起直冲地人头脑发晕,这艘船的名字叫做小玛丽号,船长是一个身材丰腴的名叫玛丽的红头发的女人,这批小型的商队是她家族的财产,每年的五月她都会载着满满一船用魔法保存的玫瑰前往精灵之森售卖。 温蒂羡慕她的坚强与勇敢,以一个女子的身份成为船长并不容易,带领一个商队穿越危险海域每次都毫发无损地归来更是罕见。 玛丽船长站在船舷处观察天空,海风吹起她火红的长发,像是一面旗帜。 身旁的尼德霍格突然用脸蹭了蹭她的手心,因为太兴奋要和温蒂一起出远门所以小龙一夜都没怎么睡,此刻他的眼皮都要睁不开了,温蒂见状只能带着他回房间睡觉。 温蒂的房间在库房旁,这儿离船员们睡觉的地方很远,他们夜间喝酒不会吵到她,安娜的房间在库房里,那儿有个空闲的管理员房间。 尼德霍格没有房间,他因为年纪小所以被安排在了温蒂屋中,侍卫们和船员一起住。 房间内已经被侍卫们布置好了两张床,温蒂看着那张属于尼德霍格的破破烂烂的小床,又看了看自己温馨柔软的大床,决定和尼德霍格一起睡在大床上,反正这小龙没少爬自己的床。 本想把尼德霍格哄睡后再出去看看,试试能不能和玛丽搭上话,不过最后温蒂自己也睡着了。 大海在风平浪静的时候像一个温柔的摇篮,温蒂这一觉睡到下午才醒。 睡到下午的人心情总是会莫名悲伤,再想到自己已经远离故土,无人牵挂,温蒂呆呆地看着昏暗的房间好一会。 直到有人撞开门扑进她的怀里,温蒂被撞地惊呼一声,抱住怀里的人。 卷卷的头发,嫩嫩的小脸,确认完毕,是她的尼德霍格,不过小龙似乎很伤心,腻在她怀里不愿意出来。 “怎么了?尼德霍格?”怀里的人小幅度地抽泣了一下,明显是遇到了不愿言说的伤心事。 温蒂便也不再问,只是安静地抱着他,等待他自己说出来。 过了一会尼德霍格抽抽搭搭地说他被一个红头发的女人踢了屁股,他!一条高贵的龙!竟然被人类踢了屁股! 而且那个人还让他这个小屁孩滚回去吃奶,不要在甲板上乱跑。 温蒂听明白了,船上只有一个红发女人,就是玛丽船长,尼德霍格醒了之后因为好奇把上午因为困意没有好好观察的船跑了个遍,玛丽船长看尼德霍格是个小孩子,怕他在甲板上乱跑出事情,让他回房间,作为说一不二的船长,她的动作和用词都很粗暴。 这无疑伤害了小龙极强的自尊心。 不过事实和温蒂想的略有出入,尼德霍格被踢屁股的那一刻确实很生气,但是倒没有被打击自尊心什么的,他想变回龙形把那个人吃掉,或者是一口火把她烧成灰来平息愤怒。 只是想到了温蒂早先和他说的不能伤害人类,否则要把它丢掉,一口火在喉咙里卡住没吐出来,脑海里的传承记忆大骂它是龙族的耻辱和败类,老虎的屁股都摸不得呢,它一个能毁天灭地的龙族已经被两个女人摸了屁股了,第二个还是用踢的! 尼德霍格难过了一会儿幽幽叹息了一声:“我已经失去巨龙的尊严了。” 红发玛丽 尼德霍格似乎真的很难过,连晚饭都没吃多少,解铃还须系铃人,温蒂想着明天见到玛丽船长一定麻烦她哄哄孩子给小龙道个歉。 船上水资源紧张,简单洗漱一下后温蒂熄灭烛火上了床,尼德霍格蹬掉鞋子也爬了上来,像一只八爪鱼一样抱着她。 温蒂感觉自己被勒的有些透不过气来,她拍了拍尼德霍格想让他自己上另外一侧睡,小龙立刻发出了轻轻的打鼾声宣告自己睡着了。 因为白天睡得太多,温蒂到了半夜仍无困意,小龙也没有睡着,因为没吃晚饭,他这会饿的难受,眼巴巴地看着温蒂:“温蒂,我好饿。” 温蒂对这样的尼德霍格毫无抵抗力,白天留意了厨房的位置,她换上衣服带着尼德霍格悄悄出了房间。 那群船员打完牌喝完酒后睡着了,侍卫们被吵了半宿此刻也终于能睡个好觉,船上静悄悄的,只能够听见温蒂和尼德霍格两人的脚步声。 甲板上的海风吹的依旧轻柔,只是比起白天多了几分寒冷,温蒂给尼德霍格和自己裹紧衣服,决定拿到食物后立刻返回。 在即将到达厨房时,前方突然传来了男女对话的声音,男声低沉雄厚:“玛丽,你应该少喝一些酒。” 温蒂心中一惊,条件反射地带着尼德霍格躲在了酒桶后面,正在对话的人是侍卫长罗恩和船长玛丽,他们似乎早就认识,不过今早登船的时候二人并没有任何交流。 玛丽嗤笑一声,拿起酒杯接了满满一杯酒,然后像喝水一样喝掉了这杯酒,喝完她还面带挑衅地看着罗恩:“皇家侍卫长真是权力大呢,连平民喝不喝酒都要管?” 说完那张妖艳美丽的脸突兀靠近,罗恩忍无可忍地夺走她手中的酒杯,“你现在需要休息。” 玛丽果真往船舱走去,身形飘飘悠悠,明显是喝醉了,“我的确是需要休息放松一下,找个英俊的船员春风一度,不能白白担着海上婊子这个称号。” 罗恩站在原地,表情压抑阴沉:“玛丽,你怎么怨我恨我都没有关系,不要这么说自己。” 玛丽听见这假惺惺的话后愤怒至极,那双深邃的绿色眼睛里发出摄人的光芒:“你心里不就是这样想的吗?我要跟随船队航行,你是第一个反对我的人!” 罗恩冲上去抱住她,玛丽疯狂挣扎着,尖利的指甲划破了罗恩的脸颊留下一道道血痕。 罗恩默默忍受着玛丽的踢打和抓挠,俯下身去含住她红艳艳的嘴唇。 终于尝到了那双自己日思夜想的红唇,同记忆里一样又滑又嫩,像是刚蒸好的蛋羹,伴随着杜松子酒的苦涩与芬芳一同在舌尖绽放。 最终,玛丽的挣扎的动静变小,取而代之的是微弱的抽泣声,她的衣服已经在刚才的撕扯中变得凌乱,左肩的衣服已经滑落,露出大半雪白的乳房。 玛丽已经彻底醉了,她的身体因为喝了酒而微微发热,脸上还残留着泪痕神气已经变得娇蛮狡黠:“罗恩,给我舔舔,像从前那样,给我舔舔我就原谅你。” 那件本就松松垮垮的睡裙在她的动作下彻底滑落,罗恩看着她又哭又笑的脸,叹息了一声,低下头去含住了嫣红的 乳尖吮吸起来,玛丽感觉有一团火从胸口被点燃了,她感受到罗恩有力的唇舌在舔弄这那颗小果子,毛绒绒的脑袋伏在她的胸前,一如多年前。 她发出一声嘤咛,捧起自己的右乳:“这边也要,要一起,不然还是不原谅你。” 她的乳房生的又大又柔软,像饱满的水滴,两个奶尖可以轻松捏合在一起,罗恩好脾气的用嘴同时嘬住两个奶尖,舌头不断顶弄着奶孔和周围的敏感部位,不一会玛丽就受不住了,抓着他的手往身下放:“难受…” 玛丽那里生的很美,芳草萋萋下是嫣红的桃花源,此时她嫩红的穴口处已经满是晶莹的爱液,只是尺寸看着颇小,罗恩害怕自己的手指会伤到她,便依旧是把嘴凑上去用舌头戳弄着。 舌头整根没入感受着里面嫩肉的吸弄,罗恩身下已经硬的发疼,但还是像初次打开这个宝贝一样循序渐进着。 玛丽在欲望的驱使下只觉得他在折磨自己,她里面痒的厉害,嘴里破碎地哭喊着要,只是海风很快便吹走了她的声音。 见罗恩不为所动,只是趴在她的双腿间继续用嘴吸弄着,看着她的水越流越多,玛丽心中的无名怒火又被燃起,她突然发难起身压倒罗恩,并且扒了罗恩的裤子,忍耐已久的粗长巨蟒几乎是弹跳着被放了出来,前段还甩出一道清液。 玛丽看了一眼这粉嫩的大东西,心中满足,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提臀就坐,罗恩的嘴角还残留着水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身下传来的钝痛唤醒了玛丽被酒精冲散的一部分神智,她痛苦地轻哼一声想要从罗恩的身上站起来,腰部却被一双大手按住:“别动,忍忍,不然等会更疼。” 罗恩小心地抽动着,他此时也不太好受,虽然有足够的润滑,但是实在太紧了,夹的他又痛又爽,恨不得立刻大刀阔斧地把她操开,但是终究是忍住了,今夜是准备向她赔罪的,肯定是这小祖宗的舒服更重要。 过了一会,疼痛褪去,玛丽尝到了甜头,又开始嫌弃起罗恩的速度,自己小幅度地扭动着腰胯。 罗恩恨恨地看着恃宠生娇的玛丽,翻身把她压倒,大力肏弄着,手掌还在玛丽雪白丰腴的屁股上大力拍了两下,留下了红彤彤的掌印。 藏在酒桶后面的温蒂此刻尴尬的头皮发麻,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听着那边传来女人娇媚的叫声和有韵律的水声,她无比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及时站起来带着尼德霍格跑掉,现在时机似乎更不恰当。 尼德霍格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温蒂用双手捂住了他的耳朵,对上他懵懂无知的清澈眼神,温蒂崩溃的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过了一会,尼德霍格突然说了一句:“罗恩打她屁股了。” 温蒂吓得松开捂住他耳朵的手转去捂眼睛:“隔着酒桶你怎么看到的?” 尼德霍格明显心情很好:“想着看,就能看到了。” 温蒂心中明白这大概是龙的超能力,凶巴巴的说:“那就不准看,也不准想着看。” 心中已经把罗恩骂的狗血淋头,平日里给尼德霍格教一些奇奇怪怪的知识就算了,现在居然让小孩子看到这种严重不利于身心发展的活春宫,虽然他本人并不知情,但丝毫不妨碍温蒂在心里狠狠给他记了一笔,为什么不能去屋里,不知廉耻! 罗恩要知道了肯定大呼冤枉,情到深处难以控制自己啊,而且谁能想到有人半夜叁点钟还藏在酒桶后面看他的活春宫。 又蹲了不知多久,那边的两人终于结束,温蒂很气愤,尼德霍格的宵夜取消了,她带着尼德霍格蹑手蹑脚溜回了房间。 这小傻龙仍然开开心心的:“明天我要谢谢罗恩,那个女人踢了我屁股,我不能打她,但是我看到罗恩打了她屁股,打了好几下呢!” 温蒂瞬间炸毛,抓住他的肩膀一阵猛烈摇晃,似乎要把他刚刚看到的东西统统倒出去:“不准去,也不准再想什么打屁股了!统统忘掉!否则我要生气了。” 尼德霍格好久没见过温蒂这么生气的样子了,乖乖地点了点头,保证把刚才看到的听到的都忘掉。 贝壳礼物 第二天,温蒂顶着幽怨的黑眼圈醒来,尼德霍格饿的圆圆的肚子都瘪了下去,等不到早餐被送来,就偷偷变成龙形下水捕食了。 罗恩侍卫长送食物来的时候总觉得今天温蒂公主的目光格外冰冷彻骨,面色也不太好,于是关心地问了一句:“公主殿下在船上睡得不习惯吗?” 温蒂看着他眉目间压不下的满足与喜悦,接过餐盘,阴阳怪气地问了一句:“皇家侍卫对于品德的考核是不是格外宽松?” 罗恩立刻反驳:“怎么会?品德是第一重要的…” 话未说完,门已经在他面前被关上,罗恩开始思索起刚刚自己的礼仪,从敲门到送出食物,都无可挑剔啊? 那肯定是别的侍卫惹到了公主,等他回去肯定要好好教训他们。 不过刚刚似乎没有看到霍格那个小子, 不会还在睡懒觉吧,这“贴身”侍从到底不一样,不像他,大早上送饭还要被迁怒,诶。 尼德霍格再出现在房间里已经是中午了,他吃的很撑,肚子明显凸出一个弧度,还偷偷给温蒂带了新鲜的鱼虾和漂亮的贝壳。 海水的盐分很高,在里面游泳不会感觉到什么,一旦上岸水分蒸发,那些盐分就结晶在皮肤上留下像是瘢痕的白色印迹。 捏住了小龙左抓右挠的手,温蒂把他剥光了泡在打来的小半桶晒热的水里。 这蠢龙不知道怎么想的,光知道用手护住屁股,前面就大方地敞开冲着她。 温蒂心态再好,崽崽滤镜再厚也受不了那两根变异一样的东西冲着自己,她生气地打了一下这蠢龙紧紧捂住屁股的手:“你应该护住前面!年纪小小怎么就像个暴露狂一样。” 尼德霍格明显是误会了,他震惊地看着温蒂,这个打屁股(屁股上的手)的动作让他陷入了回忆:温蒂想要那样对他吗?可是昨天那个红头发女人的叫声听起来很痛,他们人类都这么变态的吗? 传承记忆说不能让人打屁股,因为这事关龙族尊严,但是温蒂早就打过了,他的尊严早没了。 这么一想通,尼德霍格完全不纠结了,回想一下昨晚看到的场景,扭了扭腿在浴桶里摆了一个姿势:“真拿你没办法,来吧。” 不过他看着罗恩是把一个棍子捅进那个女人的身体里再打屁股的,他们这样先打屁股会不会因为顺序不对出什么差错啊? 而且,尼德霍格上下瞥了一眼温蒂,温蒂好像身上也没有什么棍子… 不过温蒂肯定自有办法,他从出生起对于温蒂就有种迷之自信,所以他依旧摆着姿势在浴桶里等待着。 温蒂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只能看见他扭了一会终于是把自己那两根东西藏起来了。 以为是他听进去自己的话了,温蒂心中舒了一口气,拿起毛巾为他擦拭身体。 尼德霍格享受着暖洋洋的水流和轻柔的擦拭,心中疑惑着为什么温蒂做的和昨天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不过还在长身体的小龙昨晚没睡好,早晨又起了个大早去捕食,不一会就在浴桶里睡着了。 温蒂为他擦干了头发身体,把他拖上床盖好被子后才去处理他带来的“礼物”。 鱼和虾她装在木桶里随便放在了甲班上,过一会就会有人发现送到厨房。 而那堆贝壳被她洗干净收到了自己的首饰盒子里面,首饰盒子里面除了这些贝壳外还有尼德霍格给她采的不知名野花(已经变成野花干)和各种漂亮小石头。 温蒂看着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听着海浪的喧嚣声,感觉心中无比幸福充实。 夜岛交易 在长达半个月的航行后,玛丽船队来到了夜岛,再往前不远就是有传闻中有水妖和海怪出现的海域,为了顺利到达精灵之森,他们需要补给和休息。 夜岛是一座四面环海完全自由的岛屿,入岛不需要查验身份,在这个没有规则的岛上,任何犯罪都不会受到惩罚,只要有钱,你可以买到任何的东西,从普通的食物和水到小剂量致死的剧毒,再到美丽无害的已经被拔去爪牙的各种魔法生物。 每一艘向着西方航行的船都要在这里补给,聪明的船长会选择管好自己的船员,整座岛鱼龙混杂,每个人都是猎人,也都是猎物,每个人都是在黑暗中行走,而火光照耀到对方的时候,自己的踪迹也会暴露。 多天的航行使温蒂再次接触大地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玛丽船长带领众人歇息在一处旅馆,她多次航行至精灵之森,已经算的上夜岛半个熟客,旅馆店主并没有过多为难就为众人安排了房间。 但在路过温蒂时,这个有着山羊胡的精明商人停顿了一下,那浑浊的眼睛似乎已经穿透温蒂的兜帽看到了她的灵魂:“美丽的羔羊,她是你们的货物吗?在夜岛也能卖出不错的价钱,这样你们就不用穿过那片海域…” 话音未落,玛丽已经把精巧的匕首架在了店主的脖子上,她的动作快如闪电,没人看清她是怎么出手的:“建议你不要打什么主意在我尊贵的客人身上,你在夜岛这么些年树敌不少吧?要是我把你捆了扔到‘集市’上能卖多少钱呢?” 那把匕首在玛丽说话时像冰冷的蛇一样在店主的脖子上游走,半晌,商人笑着说:“开个玩笑,玛丽,你太认真了。” 玛丽松开了店长,在手中挽了个花那把匕首就消失不见了:“我刚刚也是开玩笑的,还麻烦给我尊贵的客人你们旅店最好的房间。” 寻找房间时,温蒂偷偷靠近玛丽船长,小声道了谢,并决定把那天晚上的事都算在罗恩头上。 玛丽看着兜帽里漏出的那双碧蓝眼睛,心中发笑地点点头。这位小公主一路上没人么架子,一点也不像传闻中的带刺玫瑰,反而像是一只白白嫩嫩的温顺兔子。 而且一开始小公主看着自己的目光里带着忽略不掉的仰慕,不过登船后的一段时间不知为何,她都在躲着自己。 不过玛丽向来是个思绪如风的女人,想不通的事就不想了,姑且认为是青春期小孩子喜怒无常吧! 带着尼德霍格进了房间,温蒂终于久违地泡了澡,这半个月的旅程她并没有觉得辛苦,从未出过远门的她看一切东西都是新鲜的,没人知道她是谁,也不用作为谁的未婚夫被讨论。 泡完澡后,身上最后一点不适被除去,温蒂赶在尼德霍格睡着前把他塞进浴缸,只有在这蠢龙犯困的时候她才能好好洗个澡,要是他清醒着,一定会闹着要和温蒂一起洗澡。 和尼德霍格洗澡简直比温蒂最恐怖的噩梦还要恐怖十倍(溺爱孩子的小公主已经惨遭毒手)——他年龄尚小,身上都没发育,一团孩子气,温蒂倒是并不觉得多么害羞,但是他非常有兴趣研究自己身上和温蒂身上不同的部分。 而当他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询问自己的胸部以后会像温蒂一样变大时,温蒂直接落荒而逃。 从回忆中出来,温蒂看着乖乖坐在浴缸中头一点一点的尼德霍格微微皱起了眉,尼德霍格最近很嗜睡,除了醒了去捕食就是窝在温蒂身边睡觉。 温蒂回想起尼德霍格越来越秃的龙形,怀疑他可能是要彻底换一次鳞片,这是龙长大的必经之路,而就像人类在生长期间需要睡觉一样,尼德霍格同样需要充足的休息来更换鳞片。 在温蒂费力地给尼德霍格涮干净拖到床上后,她闭上眼睛也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睡前她迷迷糊糊地想到,为什么尼德霍格的鳞片掉到哪里去了?他的龙身和人身似乎并不相互影响… 夜色中,一人骑着马出了旅店,向着夜岛深处灯火辉煌的集市奔去,她火红色的头发被月光映照地像是一面迎风招展的旗帜。 驱魔药水 玛丽行至途中,听着身后传来另外一匹马跑动的动静,忍不住回头翻了个白眼:“还有人是骑着马跟踪人的?” 罗恩驱马和她并驾,脸上是一派讨好的笑意:“你这么晚了去集市,我担心你。” 玛丽嗤笑到:“跟踪我?不是怀疑我?” 罗恩思考了一下,感觉这是一道送命题,自从那晚后玛丽对他比一开始还冷淡不少,醒了酒就不认人了,对此他焦急但也无计可施。 但犹豫了半晌还是说了实话:“担心你,也怀疑你,怕你做傻事。” 前方已经传来熙熙攘攘的人声,玛丽就喜欢他这股子诚实,点点头表示理解和原谅:“前面就是夜岛最大的集市了,里面贩卖什么的都有,你把脸遮上跟紧我,我要去一个特定的摊点买驱魔药水。” 集市人太多,罗恩和玛丽把马拴在了外面,玛丽疑惑地看着罗恩的红棕色小马:“你租了这匹马?” 罗恩震惊地瞪大双眼摇摇头:“没有,我看你是直接牵走的。” 玛丽那张艳丽的脸上终于浮现几抹真实的笑意:“我是花钱租的,你的这匹马是店主人小孙女的,那个老家伙把孙女当心肝肉疼着,明天要是发现小孙女的宠物马被牵走了肯定要大发雷霆。” 罗恩挠了挠头:“回去再付钱给他吧。” 集市的外围像是普通的乡村集市一样售卖各种吃的和农作物,但是稍微往里走走,那些商品就逐渐变得诡异起来。 女巫的毒药、各种魔法道具、魔法生物图鉴… 玛丽最终停在了一个摊位的门口,这摊位在如此热闹五花八门的集市里也异常显眼,并不向别的摊位那样裸露在外,这个摊位上搭建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华美棚子,棚子被布盖的严严实实。 但摊主很懂得招揽客人,他在门口留了两个“商品”—— 一匹未成年的半人马和一个背生双翼的女孩。 未成年的半人马是雄性,他纤细的四条腿都呈不正常的扭曲状态,每条腿上都拴着一条锁链,即使这样,他也不停努力地蹬着那四条纤细的腿想要站起来去撞击笼子,用来关着他的笼子已经血迹斑斑,不难想象他已经努力了多久。 而旁边关着的背生双翼的女孩显得安静许多,她的笼子呈椭圆形,像是加大号的鸟笼,走近了才能看到,女孩的脸上也生着一些羽毛,这些羽毛配上那张姣好的脸,更显得她楚楚可怜。 罗恩走进这棚子,已经从门口的牌子上明白了这家摊位售卖的“物品”就是各种魔法生物。 他心中有些不忍,但看着玛丽已经面色沉沉地掀开帘子进入了棚子内部,只好压下念头跟随她进入。 棚子里面一派乱像,各种魔法生物被囚禁在笼子中,众多遮住了脸的买家穿行在囚笼间寻找自己心仪的货品。 在棚子的正中间摆放着一个巨大透明的鱼缸,里面游着一尾美人鱼,她的腹部和尾巴都被锁链穿透,丝丝蓝色的血液随着她的游动渗出伤口。 这就是前面那片海域里的生物,罗恩注意到这尾人鱼的喉咙也被刀具割开过,人鱼的武器就是声音,声带被毁坏,原本在海里捕食船员的顶级猎手身份对调,变成了楚楚可怜的猎物。 人鱼似乎注意到罗恩在看她,她游到玻璃边用楚楚可怜的眼神注视着他,对上那双深邃美丽的眼睛,罗恩有一瞬间被蛊惑,他想不顾后果地打碎玻璃把人鱼救出来。 这念头紧紧闪出了一瞬间就被他压了下去,但这仍使罗恩的后背沁出了一层冷汗,仅仅是一个眼神,自己就差点被蛊惑。 心中虽有些可怜这些魔法生物,但这是夜岛,在这儿任何交易都不犯法,他此行的目的是保护温蒂公主顺利到达精灵之森,万万不可节外生枝 不敢再乱看,罗恩跟随玛丽进入了一个单独的帐子中 帐子中躺坐着着一个非常肥胖的人,另外一个人毕恭毕敬地站在他的躺椅旁边,胖子短粗的手指灵活地清点着手中的纸张。 过了一会他从那一迭纸张中抽出了一张,上面画着晦涩难懂的条纹:“这上面有主仆契约,在右下角签上名字后烧掉,它就不会忤逆你了。” 那人听后大喜,把一个沉甸甸的箱子放在了胖子的面前,胖子打开箱子,黄澄澄的金光洒满小帐子。 罗恩瞠目结舌,真有人花这么多钱买一个断手断脚的魔法生物回家? 过了一会,帐子后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他的手里提着一个巨大的鸟笼,鸟笼上盖了一块黑色的布,“先生,我们可以帮你送到家中。”。 随着二人远去,帐中空了下来,罗恩时刻警惕着胖子,虽然他看上去从躺椅上坐起来都很难,但他似乎是这儿的摊主,想必也有一些本事。 玛丽倒是很放松,她随意地坐在为客人准备的凳子上:“要两份驱魔药水。” 胖子一听见她的声音,挣扎着从椅子上爬了起来:“玛丽,你还敢回来?上次说的回航再给钱,我信了你的鬼话,结果你从哪儿绕路走的?我等到冬天都没等到你的钱。” 玛丽摘下帽子赔笑到:“去年遇上了飓风,我的船只都被吹散了,我是侥幸捡回一条命,但发现已经远离原本的航线了,可不是想逃单啊。” 胖子冷笑一声道:“飓风怎么不直接把你吹回家呢?” 玛丽拿出一张羊皮卷,上面画着晦涩繁杂的符号:“用这个作为上次和这次的报酬怎么样?” 羊皮卷上是能够保持玫瑰新鲜的法阵,胖子瞪直了眼睛伸手去抓,玛丽虚晃一下就收了回去:“明日把驱魔药水送到老杰克的旅店,我会把这法阵拓印下来给你。” 胖子一改之前的态度,笑眯眯地开口:“玛丽船长,天晚了,您回去休息吧,明日会有人送药水到旅店的。” 回到旅店,罗恩担心地望着玛丽:“那份法阵真的可以交给他吗?” 玛丽栓了马,解开斗篷自顾自往房间走去:“放心,那法阵是保持玫瑰花新鲜的,功效也仅仅只有保持玫瑰花新鲜,若是他能从这份法阵研究出别的,那他早就不在这地方呆了。” 人鱼海湾 第二日,一行人离开了旅店往港口行进。 登船后,温蒂好奇地看着装在玻璃瓶中的驱魔药水,玛丽把驱魔药水分成了小瓶发给了每位船员和侍卫,温蒂也分到了一瓶:“要去精灵之森必须经过危险的人鱼海湾,如果运气不好被她们盯上,把药水均匀地撒在船上或许可以逃过一命。” 瓶塞一打开尼德霍格就皱着鼻子跳开,温蒂拿近了闻了闻却并没有闻到任何味道,这药水似乎散发出一种只有魔法生物能闻到的恶臭。 尼德霍格捂着鼻子看着温蒂拿起那紫色药水细凑近了闻,眼神闪烁着敬佩。 这次登船启航后,船上的气氛明显比之前沉重了许多,船员们随身带着驱魔药水不分昼夜地在甲板上巡视着,玛丽船长也离开了屋内,站在船头眺望远处的海水。 温蒂被这紧张的氛围所感染,她不再允许尼德霍格下水捕食,巨龙是强大的,它们是天空和陆地的霸主,但是让一头小龙在美人鱼居住的海湾捕食猎物还是太危险了。 但随着船风平浪静地航行了叁天,船员们心中估算着距离,他们已经平安渡过了那片危险的海域,船上紧张的氛围逐渐消散,他们又开始聚众喝酒划拳来对抗海上的漫长无聊。 安娜和侍卫们都十分高兴,过了这关,前往精灵之森的旅途只剩一片坦途的大道。 只有玛丽会偶尔略带疑惑地看着身后已经被远远甩开的海域,人鱼海湾怎么会一条人鱼都没有? 有船经过人鱼海湾就像一群肥羊穿过狼群那样,没遭到袭击反而会奇怪。 不过温蒂依旧警惕着,只在白天放尼德霍格下水,并且命令他在太阳下山前回到船上。 尼德霍格的鳞片已经完全褪掉,身上长出了新的小小的半透明鳞片,远远看上去像一只丑丑的肉色虫子。 在第五天时,本来晴朗的天气骤变,海面上不知何处刮来一股强风,乌云瞬息间就铺满了天空,乌云中隐隐能看到雷鸣电闪,散发出妖异的光芒。 风大地甲板上几乎站不住人,船员们把彼此绑在一起去收帆,被风鼓吹着的帆布像是一只装满绷紧了的大口袋,桅杆被扯地微微弯曲,发出让人牙酸的吱呀声。 温蒂紧紧扒着栏杆蹲在船后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她焦急地盯着泛着白沫的漆黑海水,尼德霍格还在水里没有上来。温蒂心中担心地要命,风大浪大,不知道尼德霍格在水里怎么样了,会不会被一个浪头拍晕了上不来了?会不会被别的什么海怪抓住了? 越想越害怕,温蒂焦急又无助,眼里沁出了泪水,但是她并不能告诉别人,尼德霍格是她对全世界的秘密。 在一番努力后,船帆被成功收了回去,本来刮的猛烈的风戛然而止,酝酿了许久的天空开始下起暴雨。 温蒂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雨,雨水打在脸上让人喘不过气,仿佛在船上就可以把人溺毙,慌乱中她随手拿了个木头盖子盖在头上遮雨。 出门时她锁上了房门,安娜要不了多久就会发现她不在房间里,但温蒂仍定定地盯着已经平息下来的海水,不管多久,她都要等尼德霍格上来。 似乎是上天听到了她心中焦急的祷告,不一会,那片海水里冒起一阵气泡,有东西正要从水里上来。 湿透的漆黑的海藻般的头发,白皙的皮肤,姣好的脸庞,温蒂看着从海里冒出来的东西,后背一凉,从海里上来的不是她的小龙,而是凶残的人鱼! 人鱼咧开一个惊悚的笑容,虽然外表与人类并无不同,但是当人鱼笑时,温蒂明显的感受到了物种差距——人鱼的嘴能一直开裂到耳根!而且她们的牙齿是尖利的锯齿形状,能够快速的给猎物放血,方便吃掉猎物。 温蒂哆嗦着手从怀里掏出那瓶紫色的驱魔药水,拔掉塞子往人鱼的身上倒下去。 人鱼闻到这味道,眼睛变成一道细细的线,猛地远离了船体,但雨水下的又凶又猛,不一会就冲散了药水和味道。 人鱼再次游向船只,双手扒在船上,从上往下看似乎真是一个漂亮无辜的女子被困在海里等待解救。 温蒂远离了栏杆从甲板上爬了起来,她得去通知其他人,人鱼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出现在了这片海域,而他们的驱魔药水在下雨天效果已经大打折扣。 等到站起来时她才发现海里冒出的不止一条人鱼,她们仰着无辜美丽的脸庞包围了船体。 温蒂艰难地跑动着想要大声呼救,但为时已晚,人鱼们已经长开了嘴歌唱。 温蒂控制不住地转身,并且她看向漆黑的海水时心中有一股想跳下去的欲望,人鱼的歌声有很强的诱惑性,温蒂用仅存的一丝理智紧紧抱住栏杆,但她的大半个身体已经倾斜在外。 船员们也发现了人鱼,他们打开驱魔药水往下倒,被驱魔药水沾染到的人鱼闭上嘴巴短暂地停止了歌唱,但是随着暴雨的冲刷气味很快散去,人鱼们爆发出了比之前更猛烈的歌声。 温蒂晕晕乎乎地低头看向海面,她忘记自己怎么会走到这里,好像是为了等尼德霍格? 她有些焦急地看着海面,海面上,一个蜜色皮肤的男孩看着她,尼德霍格似乎很虚弱,黄金般的瞳孔里溢出了泪水,他身边的海水被血染成红色:“温蒂,我好难受…” 温蒂松开了自己死死抱住栏杆的手臂,扑通一声跃入水中。 船上的人听见了这入水声,有人从幻境中被惊醒,“谁落水了,快救人!把那些往下跳的人绑起来!” 冰冷刺骨的海水让温蒂短暂地找回了神智,人鱼们聚拢过来,那个最先诱惑温蒂的人鱼似乎是领头者,她上下打量了温蒂,用着人鱼窸窸窣窣的语言在一旁说着什么。 其他的人鱼压抑着对于血肉的渴望倾听着,温蒂没有力气挣扎了,她被拖拽着不断下沉,意识渐渐飘远,人鱼已经彻底聚拢在她的身边,簇拥着那名黑发的领头人鱼。 她们有的手中还抓着昏迷的船员,人类伤口流出的血液激发了她们的凶性,但是她们并没有在这里吃掉这些食物,谨慎小心的本性让她们选择在更深的海域进食。 “尼德霍格…”这一声呢喃随着海水渐渐飘远。 她的一生乏善可陈,幼时以为全世界都爱她,娇纵又调皮,长大了些她知道全世界没人真的爱她,于是她戴上假笑的面具示人。 她享受着公主锦衣玉食的待遇,同时也被困在皇宫中作为待挑选的货品赎罪,除了尼德霍格,那个她亲手救下的变数,希望他一定自由的… 意识陷入更深沉的地方,温蒂呛出了一串气泡彻底没了动静。黑发的人鱼紧紧拖拽着她的腰部往深处下潜。 此时,暴风雨已经停息,阳光穿透了云层照耀在海面上,船员们心有余悸地清点人数,那些被拖进深层海域的人已经被打上了死亡的标签。 安娜在敲门半天无人应答后用钥匙打开温蒂的房门,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她面色惨白地去找罗恩:“公主没在房间里,她一定被人鱼拖走了…” 正在这时,船体猛地一震,有一个浑身肉色的怪物发疯一般爬上了船四处搜寻着,它的身上布满血淋淋的伤口,似乎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最终,它停在了温蒂掉下船的地方,那儿静静地躺着一个玻璃瓶,里面的驱魔药水已经被倒光了。 船上的人都不敢贸然地动这个怪物,怪物似乎刀枪不入,罗恩的刀砍在他身上发出金石相撞的声音,刀卷刃了在肉色的身体上连个痕迹都没留下,而怪物也并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遇到阻拦的人就用尾巴抽飞,它似乎在焦急地找寻什么东西。 肉色的怪物恨恨地盯着海面,随后纵身跳入了水中。 船员们心有余悸地看着它入水掀起的巨大波浪,还好不是冲着他们来的,不然已经被人鱼袭击过一次的船经不起这怪物的第二次折腾。 尼德霍格进入海里,海水刺激着它的伤口带来阵阵刺痛,原本澄澈金黄的瞳孔此刻已经布满了血丝,它顺着传来血腥味的地方快速游去。 有东西竟然无视它在温蒂身上留下的标记带走温蒂,那是它视若生命的珍宝,而觊觎巨龙的宝物,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它要把这片海域夷为平地! 正带着温蒂往深海游去的黑发人鱼若有所觉,警惕地看向身后,而在她转头的瞬间,一道炽热的光球擦着人鱼群飞过,这火球竟然能在海底燃烧! 火球划过的地方海水都随之蒸腾气化,而这火球也照亮了人鱼族群和那个怪物。 人类认不出正在褪鳞的巨龙,但人鱼一眼就看出来那个光秃秃的怪物是一只尚未成年的龙,原来就是这东西在那女孩身上做了标记,看样子水怪已经死在了这龙的嘴下,人鱼首领几乎瞬间就做出了判断,她们抛下了温蒂和那些船员,以更快的速度带着族群游向深海的海沟。 命令她们来抓人的海怪都死在这头龙手上,游的快才能逃过一命! 那头龙意外的没有追过来,他小心地抓住了温蒂,顺嘴叼住船员,猛地振翅冲向了海面。 船上的人震惊地看着那肉色的怪物从海里冲出,往船上丢了几个人以后又轻柔地把一个纤细的身体放在了面色惨白的安娜旁边。 安娜看着小公主长大,她已经把公主当成了半个女儿,看到了被放下的人,她惊喜地出了声:“公主!” 温蒂在吐出了几口水后意识渐渐回笼,安娜,罗恩和玛丽都在一旁担心地看着她,她的目光缓缓上移,尼德霍格仍在半空中,他看到温蒂醒来,那双黄金的瞳孔闪出一抹光亮,随后便猛地钻进了海里。 那群人鱼在看到尼德霍格离开后仍旧不敢放慢逃跑的速度,巨龙的记仇在魔法生物里是出了名的,它肯定还会再回来的!只有躲进海沟里说不定才能逃过龙之视的搜查留下一命。 尼德霍格再次入海,人鱼群已经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中,但这并不妨碍它此行的目的——把这片海沟夷为平地。 龙炽热的吐息让整个海沟都为之颤动,一道火焰飞来,海沟的石头纷纷崩落,人鱼的身体富含油脂,非常怕火,随着石头的升温纷纷自燃起来。 船员们看着海底冒出的阵阵火光,头皮发麻地开了口:“这是什么怪物,弄出来的火在海里都能燃烧!” 不过在怪物的帮助下,他们此行没有任何伤亡,而怪物似乎是为了救温蒂公主顺手救了那些船员。 刚刚安娜说的那声公主被船员们听见了,洛文尼亚只有一位公主,他们震惊地看着身上狼狈不堪紧紧盯着海面的公主,在她身上找不到任何“洛文尼亚玫瑰”的影子。 那怪物极有可能是皇室的秘密手段,他们也算是沾了公主的光。 心机小龙 过了一会,海底的火光平息,众人也渐渐散去,安娜劝说道:“公主,回去泡个澡,你浑身湿透了,这样下去会生病的。” 他们似乎没人注意到尼德霍格的失踪,毕竟只是一个平民的孩子,比不上身份尊贵的公主。 温蒂敛了眸子看着平静的海面,知道尼德霍格不能在众目睽睽下当众上岸,点了点头回到自己的房间。 温蒂泡在浴桶里驱散寒意,不一会就迷迷糊糊地感到困意,她今天惊惧交加,神经已经紧绷到了极限。 再次睁眼时,尼德霍格已经和她一起坐在了泡澡桶里,他正用自己布满伤痕的小胳膊往桶里添热水。 温蒂看着他圆圆的小脸,几乎落下泪来,她猛地抱住尼德霍格:“你去哪儿了?我担心死你了,身上怎么这么多伤?我差点以为我见不到你了…” 半晌尼德霍格都没开口,温蒂感到一股热乎乎的气流吹在自己的胸前才想起自己没穿衣服,猛地放开尼德霍格,但是那热乎乎的气流似乎仍盘绕在她的乳房上,带来一股痒意,粉色的乳头如同花朵盛开般挺立起来。 尼德霍格用亮晶晶的眼睛注视着那枚粉色的乳头,喉咙吞咽着,似乎很饥饿:“温蒂,它真漂亮。” 温蒂吓得要起身,之前和他一同洗澡时自己还穿着小衣,现在她完全赤裸,后知后觉的害羞染红了她的脸颊。 尼德霍格看着她的动作,委屈巴巴地金色眼睛里似乎要滴出水来,“温蒂,我好痛,我想早点回来找你的,但是水里面有个大怪物,我差点被它杀掉了。” 尼德霍格向温蒂展示着身上的伤口,胳膊,腿上,背部,甚至圆鼓鼓的肚皮上都有一道狰狞的疤痕。 龙的愈合能力很快,那些伤口现在已经开始结痂了,但温蒂仍旧轻轻抚摸着每处伤口,轻轻地问着疼不疼,很快她就忘记了自己要从浴桶出去穿衣服的事情。 最终小龙在浴桶里沉沉地睡去,毛绒绒的头压在温蒂的胸口,疼的温蒂想立刻把他踹开,但是考虑到他身上的伤口,最终还是温柔地把他身上的水擦干抱上了床上。 温蒂自己是个半大少女,尼德霍格虽然才八九岁的样子,但是身体沉甸甸的,是个实心的小胖子,温蒂废了好大功夫才把他半拖半抱到床边。 行动中似乎有张嘴嘬了一口她的乳头,温蒂头皮一麻吓得差点把尼德霍格扔出去,回头看着尼德霍格沉睡的天使(老母亲滤镜)般的可爱面庞和自己乳头上可疑的水渍,温蒂思考了一会,而后捏起尼德霍格的嘴装作要亲上去,小龙果然惊喜地将右眼睁开一条缝查看,正对上温蒂沉沉的目光。 尼德霍格立刻把自己的眼皮子闭上了,嘴里还发出轻轻地呼噜声,似乎打定主意任凭温蒂怎么叫他都不出声。 温蒂穿上了睡衣,捏了捏尼德霍格的小肚子,躺在他的身边盖上被子半搂着他睡了下来。 尼德霍格一点一点悄悄靠近她,最终如愿以偿把脸埋在那芳香柔软的胸下,感受着温蒂绵长的喷洒在自己头上的呼吸,心中一阵幸福,紧紧搂着她软乎乎的身体,陷入了香甜的睡眠。 龙的角角 在有惊无险的人鱼事件过去后,船上的氛围彻底变得轻松起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人鱼会迁徙到距离原住地50海里开外的地方,但过去的黑暗没人再去回想,距离精灵之森只有一个星期的航程了。 那是个美丽富饶与世无争的地方,就是那些有着惊人美貌尖尖耳朵的精灵在性格上十分洁癖龟毛,船员们开始忙上忙下地清理小玛丽号,他们可不想因为“船太脏”这种离谱理由错过这一年一次进入精灵之森的机会。 在这一派祥和忙碌中,温蒂只闷在屋里给尼德霍格扎辫子。 自从公主的身份暴露后,只要她在甲板上,那些船员的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当初那几个出言不逊的人甚至想直接跳进海里。 尼德霍格似乎看出了温蒂心中的郁闷和无聊,只是乖乖的趴着她的身边陪她,这小龙总是能透过她端庄完美的外表看透她的内心。 用手梳理着尼德霍格已经长的稍长的头发,温蒂不自禁地勾了一下嘴角。 小龙的五官生的漂亮,脸上又肉嘟嘟的,头发一长看上去就像个小女孩,再加上天天腻在温蒂身边,船员们聚众笑话他像个小姑娘。 不过这笑话多少有点酸酸的成分在里面,这小子不知道哪里入了公主的眼,公主对他的宠溺简直让人没眼看。 不过这些人在看到尼德霍格一个人炫了十个人的饭,而后在海里甩了一条比自己还大的鱼上船后都闭了嘴。 公主身边果然都是能人异士。 温蒂梳理着尼德霍格的头发,突然指尖在他的额角处擦过一个硬硬的凸起。 拨开头发,温蒂用手细细探索这那处凸起,小龙在她的手指摸到那处凸起后舒服得打了个颤。 温蒂用手按住那处凸起凑近了查看,不知何时,尼德霍格的额角处分别鼓起了两个小小的肉包,用手按下去硬硬的,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回想起魔法图鉴上那个狰狞盘旋在树上的黑龙,漆黑的鳞片,庞大的身躯,充满力量感的蝙蝠一样的巨大翅膀,还有头上盘着的锋利无比的角。 所以小龙是要长角了?温蒂看着这两个可可爱爱的小肉包,怎么也无法把它和书上那对狰狞锋利的龙角联系起来。 尼德霍格看着近在咫尺认真盯着他额头看的温蒂,没忍住在她的脸颊上舔了一口。 脸上的口水凉飕飕的,温蒂低头,对上小龙亮晶晶的金色眼眸,他像小狗一样吐出舌头,似乎还想再舔她一下:“擦擦,亮亮。” 龙族天性贪婪又喜欢一切亮闪闪的东西,这注定它们从出生的那刻就开始收集各种黄金财宝。 尼德霍格的贪婪和喜欢全用在了温蒂身上,这是它的第一份宝物,也是最重要的一份,蛋壳中听见的女孩的轻语,破壳而出见到的她埋在铂金色长发里的睡颜,龙的天性从见到她的那刻就开始作祟。 而伴随着换鳞和长角,这份贪婪愈发严重,本来只是想留在她的身边,而现在尼德霍格想把温蒂带走绑起来,再用口水把她全身舔的亮晶晶的:“最喜欢温蒂了!”。 温蒂不知道小龙单纯又亮晶晶的眼神下涌动着这样奇怪的想法,她面对各种小龙表示亲近的舔舔贴贴已经习以为常,擦干脸上的口水后在他的脑门上大大地亲了一口。 “我也最喜欢尼德霍格。” 甲板上,玛丽抽着烟皱着眉看着海水里格外密集的鱼群。 那些鱼群似乎被什么东西吸引着游向这片深海。 海水漆黑一片,目光所及处空荡荡的,玛丽熄灭了烟进入了屋内。 在小玛丽号的正下方,一只体长数十米已经失去生命体征的的怪物趴伏着,它的身上被大面积烧焦,两只眼睛全被什么东西撕扯掉了。 鱼群成群结队赶来这里饱餐一顿。 尼德霍格趴在温蒂的怀里,若有所觉地往下面暼了一眼,要不是感受到了温蒂身上的标记被动了,他早把这家伙烧的灰都不剩了。 龙,小气又记仇,那怪物的触足抽了他两下,他就想着怎么把这东西烧成渣渣了。 精灵集市 精灵之森在遥远的最西方,作为精通魔法的高贵种族,大部分的精灵看不起世界上的其他种族,总的来说,这是一个高贵又神秘的种族,他们是为数不多的还活跃在人类视野中的魔法种族。 温蒂从到岸的前一天就激动地抱着尼德霍格揉来揉去,以前只在画册上看过的充满魔法的精灵之森,如今她即将亲身感受。 精灵之森不欢迎外人,只有经过精灵王同意且干净整洁的船队才能进入唯一的码头——希望港湾。 穿过一层果冻一样的透明的屏障,小玛丽号终于抵达了精灵之森。 希望港湾人声鼎沸,世界各地与精灵交易的商队都要在这里停靠,而在港湾的旁边逐渐衍生出了精灵之森最繁荣的精灵集市。 要和自视高贵的精灵做生意首先要掌握他们的喜好,金银珠宝对他们没有任何吸引力,别人趋之若鹜的魔法他们生来就已经精通,作为自然的宠儿,精灵喜欢各种蕴含自然力量的东西。 罕见美丽的花朵,蕴含魔力的山泉水,各种自然形成的矿石,你可以用这些东西在精灵集市换到各种精灵的物品和魔法。 但那些具有杀伤力的精灵魔法是作为禁品禁止售卖的,就算侥幸获得也不可能带出精灵之森,那层果冻一样的屏障可以识别所有精灵魔法的波动,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屏障在识别到危险魔法的气息后会变成极有杀伤力的武器,杀死那个携带魔法气息的生物。 这从遥远地方用魔法保存玫瑰是直供精灵王的,而能见精灵王的只有温蒂和玛丽。 船队在精灵集市旁的旅馆歇下,尼德霍格还分完房间就迷迷糊糊地歪在温蒂的怀里睡着了,自从额头长出角后他比之前睡的更多了,一天只有极少的时间是清醒的。 安娜见温蒂有些吃力,主动上前要抱着尼德霍格去房间中,这家旅馆的住宿条件比之前的好了很多,尼德霍格单独分到了一个房间,温蒂谢绝了安娜的好意,半拖半抱地把小龙送到了床上。 刚替尼德霍格盖上被子,门口就传来了脚步声,玛丽站在房门口,手里端着一杯酒:“要去精灵集市逛逛吗?” 温蒂替尼德霍格仔细地掖了掖被角后走出房间关上房门才点头答应。 精灵集市售卖各种魔法和精灵之森的纪念品,玛丽领着温蒂穿行在集市中:“你对那个小孩真好,不是年龄对不上我都要以为他是你儿子了。” 温蒂脸红地摆摆手:“他是我救命恩人的孩子,我答应了他的父母要好好地把他养大。” 温蒂第一次没有戴着斗篷面罩出门,在这繁华的精灵集市,有各种各样的人和魔法生物,她混在其中不过就是一个漂亮的人类女孩子。 玛丽看着那张欺霜赛雪的脸庞瞬间变红,笑出了声:“你和我听说的温蒂公主可一点都不一样。” 温蒂听见这种评价,肩膀逐渐僵硬起来,她丢了洛文尼亚皇室的脸吗?仔细回想,她这两天的表现确实一点都不淑女,整天和一个小孩子呆在一起玩耍,被人鱼诱惑跳下船让大家担心,甚至脏兮兮地在船上乱跑。 玛丽变魔术一样从怀里拿出了一朵散发出柔和光芒的花,这是精灵之森特有的花,因能散发出光芒为人所喜爱,不知她是什么时候买了揣怀里的:“你比我听说的温蒂公主可爱多了,而且一点也不像扎人的玫瑰,反而像这朵‘星’,不一定每个见到的人都夸它美貌,但每个见过这光芒的都会记住它的温柔。” 温蒂受宠若惊地接过那朵散发出柔和光芒的纯白花朵,本来黯淡下去的眼睛又重新变得亮晶晶:“您真的这么认为吗?” 玛丽伸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当然,不止我这么认为,船上那些看着不靠谱的家伙们也是这么想的。明天去见精灵王你不用太紧张,他的名字叫Legolas,意为绿叶,他算是个好人,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见你,但他不会为难你的。” 玛丽刚说完,腰后就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放在温蒂头上的手也随之滑落。 视线往下,尼德霍格不知什么时候从屋里跑了出来,此刻正死死搂着温蒂的腰,眼神沉沉地冲着玛丽龇着牙,像一只护食的小狗。 温蒂吓得按住尼德霍格的头:“快道歉!” 尼德霍格梗着脖子不说话,那双金黄的眼睛里却有委屈的泪水积聚。 玛丽见状扶着腰摆了摆手:“没事没事,你们小孩子逛吧,这有些小魔法还是很漂亮的,我先回了。” 温蒂代尼德霍格道歉:“真是抱歉,玛丽船长,霍格平时不是这样的,他可能是做了噩梦。” 玛丽走到路口回头看了一眼,刚刚还有些生气的温蒂已经蹲下去给那个小孩子擦眼泪了,而那小孩看见她回头,泪痕没干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玛丽暗自摇了摇头,真是看走眼了,这哪是养了个儿子,分明是养了个小男朋友。 卓尔精灵 尼德霍格委屈的一条一条数着温蒂的罪证:“你把我一个人丢在房间里,我醒了没有看到你很害怕,而且你还偷偷和那个踢我屁股的人出来玩!” 温蒂心虚地把手中的花藏了起来:“好好好,那我现在陪你玩。” 尼德霍格对这些刻印了小魔法的东西兴致缺缺,但是秉承着奇怪的不吃亏原则,他努力抵抗困意拉着温蒂逛了大半条集市。 温蒂惊喜地发现这个集市虽然并不收通用的货币,但是尼德霍格从海里捞出来送她的贝壳却大受欢迎。 她从尼德霍格送的贝壳里面挑出来最好看的一部分串成了项链,逛了一会贝壳项链就只剩了一半,尼德霍格心疼地数着剩下的贝壳,看着她的眼神就像看拿着丈夫的苦力钱买废品的败家女人。 温蒂更心虚了,她放好那些稀奇古怪的小东西,没敢告诉尼德霍格这些有一半是要送玛丽的。 小龙要是知道了,可能真的会气疯吧。 眼看着到了集市的尽头,温蒂也有些心疼那条漂亮的贝壳项链,打定主意不再买任何东西,但在看到最后一个摊位上摆放的东西时又忍不住望向尼德霍格紧紧攥在手中的那半条项链。 这摊位的主人穿着覆盖全身的斗篷,连手上都戴着手套裹得严严实实,显得十分神秘,而他摊位前的东西比别处都精美许多,最吸引温蒂的是一本摊开的魔法生物图鉴。 不同于伊夏送她的那本,这本图鉴上的图画都会变成立体的光影,在介绍人鱼时书页变成汪洋的大海,一只只容貌娇美的人鱼从中探出头来,在介绍女巫时书页又变成了她们用来炼魔药的大锅。 书页默默翻动着,每页都收录着一个魔法物种的影像,而到了记录黑龙的那页,原本默默盘踞在世界树的的黑龙张开巨大的蝠翼绕着树飞舞了一圈,狰狞的龙角,巨大的身躯,光滑坚硬的鳞片,只是小小的模拟影像就能给人巨大的压迫感。 温蒂盯着那盘旋着的黑色巨龙,开口询问:“请问,这本书用多少贝壳可以换?” 尼德霍格看到那本书上飞着的巨龙,也不阻拦温蒂了,果然温蒂爱他爱的不行,看到了上面画着长的像他的龙的书都想买下来。 摊主声音嘶哑地开口:“深海纯净水域的贝壳,是个好东西,但是拿来换我这本书还是不太够。” 他的目光穿透兜帽落在此刻正一脸臭屁的尼德霍格身上:“用您身边这个‘东西’换倒是正正好,还可以给您找零。” 温蒂面色沉了下来,她侧身把尼德霍格护在身后:“他是我最重要的人,并不是您说的什么东西,那本书您自己留着慢慢看吧。” 说完温蒂便警惕地拉着尼德霍格准备离开。 摊主直起身来,他的兜帽慢慢滑落露出面容,青年的面容精致俊美,而贴着头发的尖形耳朵昭示着他精灵的身份。 然而与其他精灵的白皙皮肤不同,他的皮肤呈现深紫色,这让原本圣洁高贵的精灵面貌映衬出一股邪气。 不知何时,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经消失,一种玄妙的空间魔法包裹了这个小小的摊位,温蒂,尼德霍格和这位异色精灵一起飞快地沉入另一个世界。 “您身边这位气息隐藏的很好,连精灵王的法阵都没有发现他的魔法气息,但我知道它是个什么东西。” 青年精灵手指的手指灵巧地在那本魔法生物图鉴上点了点,正在空中游曳的巨大黑龙变成了一只肉色的怪物,而原本幻化为世界树的书页也变成了一片汹涌深邃的海域。 深色的海水中蛰伏着一个巨大的海妖,海妖身躯庞大,数条强劲的触足花一样平铺在海底,这看似柔弱美丽的触足可以拍碎所有吵醒他的东西。 那只肉色的怪物有时飞地近了狠狠撕咬两口海怪,有时离得远直接吐火烧那些破水而出的触足,原本是海底霸主的海怪像是案板上的鱼肉一样任人宰割。 偶尔能缠住那肉色怪物的触足也造成不了致命的伤害,最终,海怪彻底失去了动静,它的触足几乎全部被烧焦,庞大的身躯上也全是抓咬出来的血淋淋的伤口。 那肉色的怪物刚撕扯下来一块肉准备进食,猛然间又好像被空气中的什么信号吸引,顾不上到嘴边的肉立刻回头往另一个方向飞去。 影像到此戛然而止,温蒂心中发凉,面上仍不动声色地想着搪塞的语言,但在她开口前尼德霍格已经高兴地抓起了那本魔法图鉴。 “温蒂,那个飞着的是我!底下那个被我打败的就是那只海怪!我厉不厉害!” 精灵青年好笑地看着这对奇怪的组合,一个传闻中美貌无比的公主和一只还没完全长成的龙,他们好像亲密无间,这真是比太阳从西边升起还令人惊奇。 “温蒂公主,我已经知道了您的身份,同样也知道您身边这只没有成年的小龙,别担心,我们没有恶意,下面,请让我介绍下我自己。” 旁边的黑暗中又走出了几个紫色皮肤的精灵,他们看向温蒂的目光带着激动和不可置信,同时也偷偷戒备着温蒂身边的那只龙。 尼德霍格手中的书页又开始变幻,一颗遮天蔽日的大树从中长出。 这棵树每年结一次果,果实里面蜷缩着一只只耳朵尖尖的精灵婴儿,所有的精灵都诞生于这棵树,整个精灵之森的魔法也都来源于这棵树。 但从某一天这棵树上的一个果实在成熟前就掉落在地,它快速地深入土壤,亲近黑暗的力量,肤色是暗夜眷顾的紫色,使用的魔法也是普通精灵所讨厌的邪恶魔法。 精灵们对此感到耻辱和害怕,他们秘密地在地下抓住并处死了那名和其实同他们一母同胞的“异族”。 那名异族在死前发出了绝望的哀鸣,而孕育精灵的那棵树从那天开始也越来越多地孕育出这种“异族”。 他们的力量在地下日积月累,最终形成了能够对抗普通精灵的势力,而他们把自己命名为——“卓尔精灵”。 h(支线1很好哄的龙龙) (100收藏福利,支线与主线无关,纯粹是作者为了提前上肉yy的,码字码到现在,还好明天休假能多睡会,感谢大家的支持,你们的评论和猪猪就是我更新的动力!龙龙冲啊!) 巨龙带走了美丽的新娘。 温蒂看着这只狰狞巨兽,“尼德霍格” 她感觉柏艮山在自己的身下慢慢变小,远去,面前是一座更高大的山脉,巨龙炽热的龙息让空气都发生扭曲,飞着飞着不顺眼就对底面的树林吐个火球。 温蒂看着巨龙身上大大小小新添的伤口,甚至在抓着她的爪子上也有一道横贯的伤口,她心疼的皱眉,巨龙是最强大的生物,是谁把尼德霍格伤成这样。 终于到了一个宽阔幽深的洞穴,这和尼德霍格以前的住处截然不同,这儿常年不见阳光,洞穴里燃着火把,金银珠宝堆成了一座山,温蒂注意到这堆珠宝山上有一个凹坑,想必尼德霍格平日里就趴在那儿睡觉。 把她丢在角落里的一个毛毯上,尼德霍格周深黑雾弥漫,不一会,竟是化成了一个人类,不过他的头上仍然是有两个角,当初春笋般的小角现在已经变得峥嵘。 温蒂愣愣地看着这个尼德霍格幻化成的黑发男人,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的脸有些眼熟。 尼德霍格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袍子,露出健壮的胸膛,他的肤色有些黑,但看上去像丝绸一般光滑。 温蒂被丢在毛毯上,尼德霍格连眼风都没有分给她,而是向那堆金银珠宝堆成的山上走去,道:“出来。” 几个扭着款款腰肢的女人从那堆财宝里探出头,温蒂吃惊的看着她们,她们头上也都长着角,所以这些是,女龙? 她曾经幻想过尼德霍格带着老婆来看她,但是在她的想象里,没有这么多老婆啊。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些龙看着她的眼神怪怪的,好像要流口水了,不会是想吃了她吧。 温蒂往毛毯里缩了缩。 那几个女龙摇着自己的36F大胸用龙语在尼德霍格面前说着什么。 温蒂听不懂,只能看见尼德霍格本来就黑的脸越变越黑,最后吐了个火球把她们全吓跑了。 有的跑的时候还不忘记回头看温蒂一眼。 不一会,山洞里只剩下尼德霍格和温蒂一龙一人。 温蒂不敢说话了,这怎么看都像自己坏了他的好事,“奇闻,我的媳妇们商量分食我妈被我一气之下打跑了。” 最后还是尼德霍格走了过来,低头看着她:“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过了一会他又讥诮地看着她的脸开口:“背叛巨龙让你受到惩罚变成哑巴了?” 这是尼德霍格再见面头一次说这么长的话,温蒂有些受宠若惊:“对不起。” 对不起?她背叛了他,现在他想让她尝尝这种感觉,结果她和他说什么?对不起? 尼德霍格金色的眼睛里像是滚动着熔浆,还有那些该死的母龙,让她们过来演戏给温蒂看,结果真把这儿当成自己家了,在他的财宝堆里打滚,然后又打起温蒂的注意。 那只叫吉娜的母龙怎么说的来着:“尼德霍格,你带回来的这个人类好漂亮,我愿意给你生一个龙宝宝,你把她送给我吧,我也可以拿我的男宠女宠和你换。” 温蒂不知道尼德霍格在想什么,只能感觉到他越来越生气了。 看着这个身高两米的健壮男人,温蒂心里有种紧张,连面对龙身的尼德霍格都不会有的紧张。 怎么长成这个样子了… “温蒂,”尼德霍格叫了她的名字,“你把我的女人们吓跑了。” 温蒂听见他低沉的,仿佛能引起共振的声音,只感觉头皮发麻,那是她吓走的吗,她又不会吐火球。 伊夏说的没错,黑龙真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讲理的,最记仇的龙。 温蒂铂金色的头发在火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她垂下湿润的蓝眼,“对不起,尼德霍格,我可以去向她们赔礼道歉。” 尼德霍格心里更不得劲了,你去了她们不给你扒了吃了,看样子温蒂还不知道谁才能保护她。 不过她身上的香气太过诱人,还有那张欺霜赛雪的脸庞,铂金色的头发,都在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好想把头埋过去吸… 尼德霍格向来是一条无法无天的龙,他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把温蒂提起来,把头埋在她的肩窝处呼吸着。 “你应该向我赔礼道歉,温蒂。” 温蒂浑身僵硬,被人像布娃娃一样抱在怀里揉揉搓搓吸吸的感觉,很奇怪。 尼德霍格忽然又注意到她洁白的婚纱,真碍眼。 那件洁白的华贵婚纱就在他的手下化作碎片了。 温蒂有些难堪又有些害怕,她只穿着贴身的小衣,尼德霍格又把脸贴在她的肩窝上,没有衣服的阻隔,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温暖柔软的嘴唇。 “尼德霍格,当初是我不对,但是你不离开我就不可能长大,你现在找到了自己的族群,如果你还是很恨我,就杀了我吧。不要再这样羞辱我。”温蒂那双蓝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为什么,连尼德霍格也变了呢? 尼德霍格抬起头来,欣赏那张楚楚动人的小脸流泪的样子,但是看着温蒂的眼泪大颗的掉下来,他心里又有点不是滋味:“没有羞辱你。” “想像原来那样,呆在温蒂身边。”他把棱角分明的脸贴在温蒂的脸上。 温蒂哭起来并不出声,只是大滴的眼泪往下掉,好像要把自己憋死。 尼德霍格又有些心疼,只好继续没脸没皮地说着:“因为温蒂背叛了我,明明说是最喜欢我,却因为一个人类男人要赶我走,后来又要和他结婚,我很生气,本来打算以后都不去找你了。” “但是。”尼德霍格终于有点不好意思了,“看到温蒂在那儿过的不开心,就把温蒂带到这儿了。我也想让温蒂尝尝被背叛的滋味,就带着几个同族过来,故意不理温蒂,想看看温蒂的反应,结果那些臭龙”,尼德霍格皱起眉头“居然在我的财宝堆上打滚,还说让我很生气的话。我就把她们赶走了。” 温蒂泪眼朦胧看着他:“你一直在看着我?” 尼德霍格身上雾气腾起,变成了一个年轻骑士的样子。 温蒂瞪大眼睛:“格温骑士?” 尼德霍格点点头,没告诉温蒂这个骑士是来挑战他结果被他吃掉后变成的。 “温蒂,如果你在王宫不开心的话,和我在一起生活吧,我会照顾你的,像你照顾我那样。” 温蒂说,好。 反正洛文尼亚的温蒂公主已经被恶龙吃掉了。 尼德霍格高兴地又趴在她的肩窝上嗅,一会又伸出舌头舔她。 温蒂虽然知道这是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喜欢做的事,但是他顶着这么一个成熟男人的身体这样做还是令她很有压力。 “尼德霍格,你不可以这样子舔我。” 尼德霍格不开心地嘟囔:“为什么啊?你又不愿意和我一起生活了?” 温蒂推开他凑上来的脸:“不是,我很愿意和尼德霍格生活在一起,但是尼德霍格只能这样舔自己未来的老婆。” 尼德霍格思索了一下。 温蒂趁热打铁:“就像是今天那几只龙,她们中的一个嫁给你,以后你才能这样舔她。” 尼德霍格思索完毕:“我不要舔她们,我就想舔你,所以你嫁给我吧。” 温蒂又瞪圆了那双蓝色的眸子,里面还有残存的泪水,尼德霍格觉得很可爱,又凑过去把她的眼泪舔掉。 温蒂回过神来:“不不不行的,我是人,你是龙,我们…物种不同,不能够在一起的。” 尼德霍格委屈的说:“我现在就是人啊。”说完甚至脱掉衣服让温蒂检查他是不是个人。 温蒂赶快捂住眼睛:“你快把衣服穿上!变成人和人还是不一样的。” 尼德霍格捉住她的一只手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温蒂摸到了搏动的心跳,火热的皮肤,紧实的肌肉,毛绒绒的触感,还有一坨… “啊!!!”温蒂抽回手,整个人都在哆嗦,她连男人的裸体都没见过,今天这个蠢龙带她摸遍了。 尼德霍格还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他觉得温蒂的小手摸得他很舒服,于是又捉住了她的手,“如果非说和人类哪点不一样的话。” 他带着她的手摸到了头上两个峥嵘的角,温润的触感,和小时候不太一样了,温蒂用手捏了一下,结果尼德霍格直接叫了一声,像是野猫发情那样的叫声,温蒂的脸要烧着了,赶快去捂住他的嘴,怎么可以这样叫… 山洞自带回音效果,尼德霍格的叫声在无限回响。 “温蒂再摸摸我,好舒服。”尼德霍格眯起眼睛,满脸的欲念。 温蒂把手抽回去死死捂住眼睛,“你快把衣服穿上,真是淫龙。” 尼德霍格又委屈起来,两米的大身躯在她身上蹭来蹭去:“我不是淫龙,只有温蒂摸过我,别的龙都会养很多人类,我只养了温蒂一个。” 温蒂被这信息量震惊:“这个养,是怎么养?” 尼德霍格奇怪的看着她:“当然是给吃的,然后就是做一起快乐的事了。” 说话间,温蒂的两只手被尼德霍格单手攥着举过头顶,“温蒂摸过我了,我也要摸摸温蒂。” 身上最后一件遮羞布被扯掉,温蒂挣脱不开,急得乱踹,尼德霍格不满意地看着她:“温蒂占我便宜,只摸我,还不让我摸。” 说完又亲了亲温蒂的蓝眼睛,伸出舌头在她脸上来来回回舔了一遍,还咬了温蒂的嘴唇,那条舌头还想往里面深入,温蒂嘴抿的紧紧的,尼德霍格只好作罢。 舔完,尼德霍格砸吧砸吧嘴,“温蒂,甜的。” 接着又往下舔舐她的脖颈,很快他又被温蒂胸前两个樱色的果子吸引了注意,“温蒂,这里大了很多。”说完便伸出艳红的舌头舔那两个樱粉色的乳头,还在小孔那里打转。 温蒂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破土而出,好难受…嘴里的挣扎也渐渐变了味道,成了撒娇一样的喘息,温蒂吓得闭了嘴。 尼德霍格丈量着她的一对乳,计算着都吃到嘴里的可能性,最终还是含住了一个,大口的吞吐,雪白的乳肉在他的嘴里进进出出,过了一会,他把饱经折磨的雪乳吐了出来,本来樱粉色的乳头已经被他吸成了朱红色,比另外一个大了一圈。 尼德霍格又把另外一个雪乳吞进嘴里,用牙齿轻轻地磨,用舌头舔弄,有时只含住那一枚樱果,吃奶一样砸吧着,玩够了才吐出来。 温蒂已经被情欲冲昏了头脑,龙涎本就有催情的效果,少女的身体又十分的敏感,这会只能发出一些嗯嗯啊啊的娇媚喘声。 尼德霍格觉得她这样的喘息十分动听,他的温蒂果然是宝贝,身上又甜又香,叫的还这么好听。 他把视线放在温蒂下面那朵小花上,和他下面不一样,温蒂的下面十分光洁,雪白的肉包裹着里面樱粉色的花朵一样的软肉。 尼德霍格看着自己黑乎乎的下体,黑乎乎的皮肤,又不高兴了。为什么温蒂是白的,他却是黑色的? 他不高兴,舔弄的力度就重了一点,温蒂又叫了几声,下面的粉色小花喷出一股水流,尼德霍格惊奇地看着喷溅到自己腿上的水流,好香,满是温蒂的味道。 他直接把舌头伸向那朵小花,软软的,滑滑的,尼德霍格舔着舔着发现了真正流水的地方—小花下面的粉色缝隙。 缝隙?可以通过这个进入温蒂的身体? 他伸出舌头戳了戳那道缝隙,温蒂立刻娇媚地呻吟出声。 舌头破开肉障进入,里面诸多软肉挤压着他的舌头,十分舒服,尼德霍格看着自己粗长的性器,把这个放进去按摩一定舒服,不知道温蒂同不同意。 他想询问温蒂意见,却发现温蒂已经双眼迷离说不出话来,小脸通红。尼德霍格很满意,看样子温蒂也很舒服。 于是他试着把性器塞进去,他自己也流了好多水,湿湿滑滑的,好几次都没有塞进去,温蒂被折磨的哭出声来,最后用手指扒着终于是进去了,但是一进去就有万千软肉在按摩着。 尼德霍格感觉自己又流水了。 再往前推一点,似乎破了一道屏障,身下的温蒂感受到了疼痛,哭的更厉害了,下面夹的死紧。 现在,尼德霍格感觉自己像受刑,好痛,温蒂好像也好痛,他再也不信蒂法的鬼话了,还说这么做保证温蒂不会再离开他。现在把温蒂弄得这么痛,这个狠心女人又要给他一刀离开他了。 这么想着,尼德霍格金色的瞳孔里溢出泪水,他像小狗一样舔着温蒂的眼睛,“温蒂,温蒂,你痛吗?呜呜,尼德霍格好痛啊…等温蒂起来又要怪我,又要离开我了。” 温蒂感觉到有温热的水滴到自己的脸上,睁开眼就看见尼德霍格一幅被欺负的样子,金色的眼睛正在往她脸上啪嗒啪嗒掉眼泪,还一边伸出舌头舔她的眼睛。 本该怒气冲冲的温蒂突然释然了,…一只蠢龙罢了… “我不会离开尼德霍格。”温蒂摸了摸他的龙角,放松了身体,不再死夹着他。 结果,这死龙媚叫一声直接一插到底。 温蒂痛的嘴都白了,尼德霍格还在哭,一边挺动着腰一边说:“温蒂,我好舒服啊,温蒂,我在你身体里流了好多水,温蒂你再摸摸我的龙角…” 温蒂“…” 别叫了,太羞耻了 渐渐的,她的身体也因为这蠢龙的撞击变得奇怪起来,她身体里面的小嘴也在流水,但都被尼德霍格推了回来,尼德霍格看着温蒂渐渐隆起的肚子:“温蒂这么快就怀孕了吗?” 尼德霍格把她放在毛毯上,旁边是他闪闪发光的财宝堆,把自己的龙角放进她嘴里,拱起腰飞速挺动着。温蒂雪白的肚皮上出现他孽根的形状,他好奇用手去按,又爽的哭出声来:“温蒂,好舒服啊,隔着你摸我好舒服啊。” 忽然一个重顶,尼德霍格感觉温蒂身体的尽头又有一张小嘴吸住了自己,每撞击一次那张小嘴就亲自己一次,整个山洞都是不绝于耳的撞击声,温蒂已经叫不出声来,身下的毯子已经被两人交合处淌出的液体洇的湿透 。 最后,尼德霍格冲进那张小嘴里面,射了精。 事后,他仍把自己埋在温蒂身体里 “温蒂,我刚刚在你身体里流了好多水。” 温蒂感觉小腹肿胀难受,推开他,尼德霍格的性器一离开,一股水流流了出来,混着白白红红的液体。 尼德霍格紧张地掰开温蒂的腿:“我不好,让温蒂受伤了。” 温蒂懒得理这只蠢龙,过于疲惫,翻了个身就睡着了。 阴险龙龙 尼德霍格似乎真情实感地带入了那名惨死在树下的初代卓尔精灵:“为什么因为长得黑就要杀了他?” 温蒂对他们的卓尔精灵的历史并不感兴趣,她冷冷开口:“您的种族很高贵,种族历史很感人,但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正如您所说,我们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女孩和一只还没有长大的小龙,你们设下陷阱把我们带到这儿不是为了讲故事吧。” 精灵青年带着笑意翻动尼德霍格手中的书籍,“温蒂公主,您身边的确是一只没有长成的小龙,但您可能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女孩。” 原本孤零零站立的精灵树影像上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雕像虚影,她身穿鲜花织成的长裙,美丽的长发如瀑般洒下,双手环抱着精灵树,光是看一眼雕像便能感受到磅礴的绿色生命力,而那雕像垂着眼睛的恬静的面容竟然和温蒂有八九分相似。 “精灵树是所有精灵出生的地方,而环抱着它的就是把精灵一族创造出来的女神的雕像,雕像上女神留下的神力可以让精灵树永不枯萎。” 温蒂心中翻起惊涛骇浪,从启程那刻就困扰她的疑惑终于得到了解答,为什么那个来到洛文尼亚的精灵看到她后会惊为天人,为什么精灵王会指明要见她一个小小国家的公主。 “您的意思是我和精灵族的女神有关系?” 精灵青年合上了书页:“您极有可能是女神的信使,信使可以让精灵树重新‘生长’。” 精灵碧绿色的眼睛中带着严肃:“简单来说,如果您是信使,您可以决定我们卓尔精灵一族的生死。” “如果您认为我们的出生是必须纠正的错误,那您在接触精灵树时就可以把孕育我们的那一部分切除,不消百年,卓尔精灵就会不复存在。” 精灵的手腕翻转,书本在右手中变成一份打包精美的礼物。 “但如果您认为我们的存在正是被这个世界需要所创造的,得到精灵树认可的我们或许以后也能在这本魔法生物图鉴上写下姓名。” 这份责任对于一个还没满十六岁的少女来说还是过于沉重,温蒂一时有些接受不了,“你们肯定是找错人了,我从小就生活在皇宫里,身上从没有过魔法波动。” 青年精灵将手中的魔法生物图鉴递给了温蒂:“我们本也是这样认为,早些年的信使都是出自精灵族或是其他的魔法生物,但是深入了解您后我们发现了事情并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 “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可不会拥有一个女巫朋友和一只巨龙玩伴。” 温蒂的心彻底凉了下去,她直觉这个信使不是什么好差事,但是对方的实力太强。 而且这个卓尔精灵用魔法把她困在这里,肯定不会是嘴上说的任她选择,她将会站在两个种族交锋的暴风中心。 身旁一直眨巴着眼睛倾听的尼德霍格突然开口:“你怎么不告诉温蒂,成为信使会失去所有以前的记忆?” 青年精灵那双美丽的绿色眼睛轻轻眯了起来,身旁的另外几位卓尔精灵也逐渐靠近他们:“成为信使的她才是真正的她,过去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虚幻的影子罢了。所以这是一个没有意义的问题。” 尼德霍格轻嗤一声。 传承记忆的声音又在脑海回响,不能想象,不能接受温蒂忘记他的样子! 他金色的瞳孔散发出光芒,像是两湾流动的赤色熔浆,龙之视让它清楚地看见这些精灵身上的魔力运作。 “怎么会没有意义呢?我不同意,并且想现在就让你们灭亡,你说这算不算有意义?” 面容乖巧的男孩化作漆黑庞大的怪物,尼德霍格的鳞片已经长得七七八八,身形也和以前大不相同,温蒂看着他崎岖蜿蜒的身体完全没办法把它和之前的可爱小龙联系在一起。 炽热的吐息形成一个个复杂的法阵,周围的空间魔法被灼烧地四分五裂。 尼德霍格抓住温蒂从其中的缝隙飞出,碎裂的空间的边沿刮擦过龙鳞发出刺耳的声音,成功钻出那片空间,尼德霍格的背上也刮掉了一小片鳞片。 漆黑狰狞的龙飞在空中猛地转身,张嘴吐出一个炽热的火球,那火球顺着没完全消失的空间缝隙直接飞入了卓尔精灵所在的空间,点燃了尼德霍格在其中留下的一个个法阵。 地下传来巨大的爆炸声,精灵集市的精灵们吃惊地看着脚下出现了裂纹的地面。 地下结界中,那名卓尔精灵青年收起手中已经破碎的防护罩,嘴角流下一抹嫣红的血,躲在防护罩里才幸免遇难的卓尔精灵们忙扶住了摇摇欲坠的他:“达尔安,你没事吧!” 唤作达尔安的青年精灵面色阴沉地抹掉了嘴角的血:“那居然是一头黑龙。” 所有龙族中,黑龙的魔法天赋最高,是龙族血脉中的王者,但随着当年那位龙神的沉睡,黑龙已经多年没有出现过了。 “刚刚那头龙装作好奇来看魔法图鉴,其实是在用龙之视查看我左手运行的空间魔法。” “破解我的空间法阵,又留下龙族爆破的魔法,在带着那女孩出去后又用龙焰引爆。” 达尔安面色阴沉地看向周围被炸出的一片废墟,这是他们卓尔精灵在精灵之森下的库房,这么一炸,虽没有人员伤亡,但多年的心血算是毁于一旦了。 他恨恨地从牙缝挤出几个字:“黑龙果然是这世界上最阴险狡诈的生物。” 龙的承诺 尼德霍格再次变回人形时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沉甸甸的卷毛小脑袋往温蒂的胸前一靠就陷入了睡眠。 经历了刚刚那一茬,温蒂的心仍砰砰直跳。 温蒂并不知道他们落在了哪儿,精灵之森多树,明明刚刚精灵集市就在眼前,转眼就只剩下高大沉默的树木了。 周围漆黑一片,寂静无声,温蒂感受着尼德霍格喷洒在自己身上的呼吸,心中并不害怕,她努力回忆着旅馆的方向,终于赶在旅馆打烊前把尼德霍格拖回了床上。 她回来的太晚,安娜和罗恩都焦急地想要询问发生了什么,玛丽站在一旁带着玩味的笑意看着她。 温蒂指了指熟睡的小龙打出噤声的手势,她和小龙不在同一个房间,在替尼德霍格梳洗完毕盖好被子后温蒂轻轻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面对安娜和罗恩的询问,她只是说一时高兴逛的有些久了,并且保证下次一定注意。 那些魔法的纷争她并不想与他们言明,若是她真的是那什么精灵女神的信使,想必就算卓尔精灵不动手,精灵王也会想方设法留下她的,在更强大的存在面前,他们能做的事实在太少了。 在卡洛和伊夏同意精灵王邀约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失去选择的权力,在权力的天平上变成了一枚口不能言目不能视的砝码。 命运似乎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她不想再思考,疲惫地倒在床上睡去,反正不过是从一个囚笼步入另一个囚笼,又能说得上是哪种结局比较好呢? 夜半时分,温蒂突然感觉有人在舔舐自己的脸,睁开朦胧的目光,果然看见一双在月光下熠熠生辉的金色眼瞳,“尼德霍格。”温蒂撑着胳膊起身才意识到枕头上面的一片濡湿,而自己的脸上除了口水印还有一道道泪痕。 不知道自己梦到了什么,哭的这么伤心,梦中的惊惶悲痛让温蒂的头有些微微的疼痛,她抱紧了乖乖巧巧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的尼德霍格,并不问小龙怎么自己跑到这儿来了。 她平日里话就不太多,而当她悲伤的时候也只是静静地流眼泪,只有尼德霍格能打破这份窒息的沉默。 “温蒂不想留在这里的话我可以带着你离开。”尼德霍格认真的注视她,稚气未脱的眼睛明亮的像是两团燃烧的火光。 “别哭了温蒂,看着你哭我也好难受。”尼德霍格低头指了指自己尚狭窄的胸膛,“这里好难受,好像被踢了屁股一样难受。” 见温蒂仍是低着头沉默,他又摆出一脸凶相开口:“或者我们不走,让他们走,如果不走,我就去把让温蒂不开心的人统统烧掉!” 小龙有模有样地龇着白牙吐出一口火苗,火光映照出温蒂熠熠生辉的笑脸。 “谢谢你,尼德霍格。” “我不难过了,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去到哪里都没关系。” 今天下午小龙带着她从卓尔精灵那里离开时,她就知道了小龙已经变得强大,而以后他会像画里那样自由地翱翔,再没有任何东西能折断他的羽翼。 她已经得到了此行最大的意义。 小龙脸庞红红的听着温蒂的温柔话语,嘴中喷出的火苗破碎成亮闪闪的火星:“好,以后温蒂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我们永远也不分开。” 温蒂听罢心中暖融融的,无比庆幸当初自己因为一时的奇思妙想而养下了这只小龙,后半夜她抱着尼德霍格沉沉睡去,梦中不再有痛苦和泪水。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尼德霍格说完那句永不分开后,他嘴中吐出的破碎火光吸附在了她的肩膀旁,像是一朵盛放的橙色花朵。 随着晦涩难懂的龙族吟唱魔法在尼德霍格的传承记忆中翻腾,那火光渐渐幻化成了一个十二芒星法阵在半空中跳动着,半分钟后,法阵燃烧完了所有余光后隐入了温蒂雪白圆润的肩头,像是从没有存在过。 巨龙从不轻易许诺,因为它们许下的诺言要用漫长的生命和永恒的灵魂来坚守。 尼德霍格在尚未成年时就许下了这辈子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承诺。 “温蒂和尼德霍格永永远远在一起,任何事物都不能分开。” 父慈子笑 温蒂第二天仍旧跟着玛丽去了皇宫,她走时尼德霍格仍在熟睡,圆滚滚的小肚子顶着被子一起一伏。 留恋地看了一会儿他圆润可爱的脸庞,温蒂起身轻轻出了门,踏上了属于自己的路。 而在她走后,原本正在熟睡的尼德霍格突兀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温蒂可真会让我生气。” 他的眼睛里压抑着滔天的怒火,这怒火几乎要撑破这副小孩子的皮囊,越来越多地黑雾从他的四肢渗出,笼罩了他的身体。 等到黑雾散去,床上原本肉嘟嘟的小孩子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颀长精瘦的少年。 身上小孩子的睡衣已经被撑破,要掉不掉地挂在腰间,尼德霍格站起身走到窗边,楼下,温蒂正缓缓爬上马车,她似乎若有所觉地往窗口看了一眼,但最终还是拉上了马车的帘子。 随着马车的渐渐远去,少年的瞳孔凝成了黄金般的坚冰。 脑海里的传承记忆开始凄烈地叫喊:她背叛了诺言!杀掉她!毁了这片森林!伟大的龙神已经赐予你力量,去吧,去拿回龙的尊严! 尼德霍格轻轻张开嘴,陌生粗哑的声音从喉咙发出:“杀掉她我也会死的,你不知道吗?” 他的手指上凝出一股又细又利的魔力,径直沿着自己的脑门探了进去,这就像一个人把一根针探入自己的脑子中,无异于作死。 剧烈的疼痛沿着头部传来,尼德霍格仍是不紧不慢地说着话:“为什么别的龙传承记忆只是一段段画面,而你却会说话?” “但你也不是我自己衍生出来的第二意识,对吗?” “我给温蒂的承诺可不是普通的承诺法阵,若是你能知我所想,见我所见,怎么会不知道上面还加了一层共死的法阵呢?” 那股尖细的绳状魔力最终在某个地方探到了一个绿豆大小的核,脑海中的那声音此时终于慌张起来:“诶呀,小殿下,我没有恶意的啊!您现在把我扯出去,您的身体会被魔力撑爆的!” 尼德霍格只是轻轻扯动着那个核:“天天在我脑子里吵我,还挑拨我和我的宝贝之间的关系,这叫没有恶意?” 那声音急切开口:“那个温蒂就是把您当成消遣时间的东西,等她腻了一定会把您丢掉的呀!您成年后就能解除共死契约了,这世界上,只有我才是为您好,我是您的父亲亲自为您种下保护您的!” “哦,为了我好怎么不在我刚出生时去打猎给我吃?温蒂不给我吃的我早就饿死了,现在还用得着听你在这儿比比呢。” “还有我的什么父亲,他是已经死了,要把你种在我脑子里保护我?” 那声音突然变得凄厉:“当然不是,您的父亲是这世界上最伟大的黑龙,在祂巅峰时,曾经啃食掉半个世界树,祂也是龙族的唯一神,而现在祂被困在世界的边缘沉睡,等待您的拯救!” 尼德霍格那张有些妖异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难以言说表情:“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您名为阿利斯特,是龙神在您降生时亲自为您起的名字,象征着勇敢无畏和希望!” 尼德霍格淡淡的开口,“我说的是温蒂给我起的名字。” “这我并不知道,我并不是一直醒着的,只有您强烈的情绪波动能唤醒我,而我也只能探听到您的心声和脑海中想象的场景,并不能感受到外界的声音和样子。” 而且你小子心声十句有九句在叫温蒂,脑子里想象的也是她怎么陪你玩。 那核中的灵魂默默在心中吐槽,伟大的龙神是不是看错了,在那么多儿子女儿里偏偏挑中了这个没出息的。 “盘踞在世界树上啃食的龙,是那个画册上的?”尼德霍格倒是不急着把这东西从脑子里拽出来了。 “没错!龙神的威名已经传遍世间,祂也是我们龙族荣誉的代表与象征!”这核中的东西明显是龙神的狂热追随者。 “哈,那真巧,我和我爹一个名字,我也叫尼德霍格。” 核中灵魂先是沉默地捋了一下思路,而后颤颤巍巍地开口:“你是龙神最信任和看好的孩子,祂费劲将你送到这个世界中,你怎能如此不尊重祂…” “那你快回去告诉他,让他从封印之地爬出来打我啊。”尼德霍格确认这东西暂时对自己没什么危害,只是在自己身体长成之前储存着剩余庞大的魔力。 那缕魔法凝成的细线消散,核自动退回了原处。 “你,你,你…” 核中的灵魂被气晕了。 感受着脑海里难得的清净,尼德霍格从背后展开了一对黑色的膜翼,少年灵巧地跳出窗户,往温蒂的方向飞去。 (时常感叹自己脑洞太多时间不够,想了好多脑洞都没开) 少年龙龙 在空中舒展着双翼,尼德霍格感觉自己的身体充盈着魔力,不过这魔力似乎在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消失。 看样子他那便宜爹给的魔力只能维持一段时间,不过无所谓,尼德霍格目光沉沉地看着不远处那辆正在行驶的马车,身后的空间被魔法撕裂,他的身形渐渐隐匿其中。 那被气晕的核中灵魂要是看到这一幕又要大骂他没出息了,龙神留给他用来保命的空间魔法居然拿来追女人,带不动,这边建议龙神直接拍死这个逆子选别的孩子来拯救祂。 马车中,温蒂正撑着头闭眼浅眠,她此时又变成了那个端庄淑女的公主,穿上阔别已久的华丽礼服,铂金色的头发被挽起,上面还缀了一个小小的银白色王冠。 而被安娜静心打扮过的脸庞更显娇艳美丽,那双嫣红的嘴唇像是长在雪地上的一株红浆果,令人想要采撷品尝。 撕裂空间来到这里的尼德霍格蹲在一旁屏息看着她,一种区别与饥饿的食欲涌入胃中,他凑近了些,微微张唇含住了那颗娇艳欲滴的浆果。 那两片软肉尝上去甜滋滋的,又滑又嫩,似乎真的有浆果的味道。 尼德霍格起身看着温蒂被自己舔的水亮的嘴唇,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又俯身下去品尝。 温蒂在睡梦中只感觉自己的嘴唇有些痒痒的,似乎在被什么东西舔舐,她本能的以为是尼德霍格又在调皮,只是轻轻的嘟囔了一声就又陷入了睡眠。 直到那条又湿又滑的软肉撬开她的嘴唇和牙齿,并且妄图勾起她的舌头吮吸,温蒂才悚然一惊睁开了双眼。 面前是一个半大的少年正专心地闭着眼睛吮吸,仿佛在品尝什么珍馐美味,而他见温蒂醒来也并不躲闪,粗重的呼吸喷洒下来,那条灵活地舌头更加往温蒂的口腔中钻去。 温蒂被吓懵了半天才后知后觉地推开他并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喊:“你是谁!” 一醒来发现一张大脸贴在自己眼前,而且还在亲自己,这着实不是什么好的体验,温蒂的心脏仍在咚咚直跳,她不动声色地往不速之客的方向暼去,而这一暼仿佛一道天降巨雷,把她轰的外酥里嫩。 短短的黑色的卷发,顶开额发露出的两节黑色的角,氤氲着水汽的金色瞳孔,泛着可疑水光的嫣红唇瓣,而透过他半张开的嘴还能看见他红艳艳的舌头。 少年的上半身什么都没穿,那些被撑烂的布料在飞行时已经不知道掉到哪里了,蜜色的精瘦胸膛泛着潮红,连带着胸口那两个红色的小果子也刺激充血立了起来。 再往下那纤细的腰身令苗条女子也自愧弗如,被推开后他半趴在地上,一道深深的腰线沿着脊骨没入深处,勾勒出一道诱人的曲线。 少年身下的布料已经被撑起了一道弧线,明显能透过形状看出是一大一小的两根。 尼德霍格此时已经忘记自己是要来干什么的了,他在看到了温蒂后就一如往常的只想贴贴,但和之前不一样,这次他越贴贴越不满足,甚至身下尿尿的地方都肿胀的有些难受。 他把泛着潮红的脸转向温蒂,眼角留下一滴酝酿已久的泪水,声音沙哑,语调又软又黏:“温蒂,我好难受…” 温蒂不可置信地开口:“尼德霍格?!” 马车外传来玛丽的声音,她原本正在外面驾着马,陡然听见温蒂短促的叫声,心下担心,便将马全交给另外一人自己前来查看:“温蒂,你还好吗,我刚刚好像听见了你喊了一句什么。” 温蒂慌乱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我没事的玛丽船长,不用担心,只是刚刚有点颠簸我不小心磕到了头。” 玛丽狐疑地看着刚刚走过的平坦大道,最终还是什么也没问就走开了:“那你自己注意,有什么问题随时叫我,这一片的魔法生物横行,有的会扒在马车上害人。” “我真的没事,谢谢您,只是刚刚做了噩梦又磕到头有些惊吓,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就好了!” 哄走了玛丽,温蒂头疼地又转身看着这个少年尼德霍格:“你怎么突然变成这样子出现在马车上?而且刚刚那么……” 那么亲她,还吸她舌头,吓得她以为自己遇上了什么专爱吃人舌头的魔法生物。 出于某种羞耻感,温蒂咽回了后半段的话。 尼德霍格倒在毯子上,几乎要把身体扭动成一条柔软的蛇:“难受…” 温蒂在一旁愁的头发都掉了几根,她把手搭在尼德霍格的额头上,从没见过小龙生病的她此刻也急的六神无主:“这是发烧了吗?身体怎么这么烫,是不是吃坏肚子变成这样的?” 好在在毯子上扭了一会后,尼德霍格的身体就逐渐变小,龙神提前透支给他的魔力已经被用光,片刻后,毛毯上只剩下一个肚子圆圆的卷发小男孩。 温蒂看着尼德霍格变成自己熟悉的样子,身体上的潮红也逐渐褪去,她大喜过望,急忙问道:“现在怎么样,还难受吗?” 尼德霍格仿佛被抽走了一部分灵魂一样瘫在毯子上,用脸轻轻磨蹭着温蒂柔嫩的手心,额头上的肉角划过掌心带来一阵异样的触感,令温蒂想要缩回那只正被蹂躏的手。 “不难受了…” 但他总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随着那股魔力一同消失了,身体和灵魂都变得空荡荡的。 PS:突然失去成龙能力(bushi) 我真的好喜欢迫害男主,我有罪,我不改(?????) 精灵王宫 温蒂最终还是跟随玛丽进入了精灵的皇宫,尼德霍格在马车里眨巴着眼睛要她保证自己不会答应那个什么精灵女神而成为信使。 温蒂温柔地揉着头发,满嘴答应着,心下却泛起一丝苦涩。 她贵为公主,从小锦衣玉食,但却从没自己选择过人生。没人会问她答不答应,无论是那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夫还是这次突如其来的精灵之森旅程。 小龙得了保证也并不像平日里一样活泼粘人,只是沉默地盯着温蒂,直到温蒂掀开帘子出了马车,他才低下头闭上眼睛:“最好别再骗我了,温蒂。” 说好永远不分开的,如果温蒂要离开,那他会用自己的方式实现这份承诺。 温蒂跟随玛丽走进了这个洋溢着绿色生机的宫殿,世界各地的奇异鲜花盛开在每一个角落,嫩绿鲜妍的藤蔓攀附在雕刻着古朴晦涩魔法花纹的柱子上,负责接引她们的是一个拥有温柔绿发的精灵。 她见到温蒂后目光中满是惊讶和赞叹,“您果然比玫瑰更漂亮,王见到您一定开心极了!” 玛丽在被领到一处房间后便停了下来,“您需要见的人就在这里面,负责鲜花交易事宜的希尔芙会安排那批玫瑰的。” 而后她转向温蒂:“美丽的玫瑰小姐,您跟我往这边来,有别的事情需要您做。” 玛丽向温蒂投去担忧的目光:“你一个人没问题吗?等我谈完生意就去找你。” 温蒂冲她绽开一个温柔安抚的笑容 “没事的,不用担心我。”,说完便跟随着绿发精灵离开了房间。 穿过一处狭窄馨香的鲜花长廊,面前的视野豁然开朗,清澈的潺潺水流,拥有清新味道的绿草地,挂着累累硕果的精灵树,还有怀抱着精灵树面容神圣安详的巨大雕像。 面前精灵原本苗条纤细的身形像是橡皮泥一样拉伸变长,最终变成了一个宽肩细腰的男性精灵,身上原本属于女性的白色衣袍被撑了起来,漏出一截雪白细腻的柔韧细腰。 温蒂站在他的身后,鼻子差点蹭到那块肌肤,看着那玉石一样质感的细腰,不知为什么,她脑子里浮现的满是少年尼德霍格趴在毯子上磨蹭她的手的模样,细腻蜜色纤细腰腹像是一条灵活的蛇蜷缩伸开,偶尔又像小狗一样贴过来轻轻摩擦她的腿。 这么想着,迟来的羞耻感甚至冲散了原本的紧张害怕。 衣衫不整的绿发精灵转过身看着温蒂红红的脸颊,用玉石一般的声音介绍着自己:“我是精灵之森的主人——Legolas。” 温蒂此时才注意到他有些过于丰满的胸脯,变成女人时都撑不起来的白色衣袍此刻被撑出一个有些夸张的幅度,袍子从中间开口漏出一道引人遐想的深深沟壑。 温蒂又不自觉的想起尼德霍格的蜜色的胸膛和上面格外鲜嫩的粉色乳晕,一时有些头晕目眩,连精灵王讲了些什么都没有听清。 “很抱歉用这种方式将您带了进来,但事关重大,越少人知道越好,您面前的树是孕育所有精灵族的精灵树……” …… “成为信使可以直接传递女神的旨意,获得无上的魔法。我知道您在昨天已经见过那群卓尔精灵了,不用理会他们,您只需要根据女神的旨意来修剪精灵树就可以了。” 看着温蒂那幅依旧神游天外的样子,Legolas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个问句:“您一直不说话是在思考些什么吗?温蒂小姐。” (PS 精灵王:我看你是荤了头了) 精灵女神 温蒂回过神来,看着眼前高大洋溢着生命力的精灵树,轻轻问道:“如果我并不想成为信使呢?” 精灵王闻言只是微笑地看着她:“每个信使一开始都不想被抹去记忆成为变成陌生的人,但当他们接受女神的旨意时,他们会意识到,成为信使才是自己的唯一归途。” 说完他用指尖绘出一个带着盎然绿意的魔法,包裹着温蒂将她送向精灵树,那巨大的雕像好像突然了变成活物,石头做的手臂隆隆转动,放开了怀抱的精灵树,漏出胸口藏着的散发着生命力量的绿色魔法旋涡。 温蒂魔法被裹挟进了绿色漩涡的前一刻,听见精灵王的声音飘散在半空:“一切都是女神的旨意,你的疑问,亲自去询问她吧。” 奇妙的升空失重感使得温蒂短促的尖叫了一声,随后便倒在了一片柔软的绿草地上,再次睁眼时,面前出现了一个身穿连衣裙的嫩绿色头发的小女孩,哦不,准确来说,是小精灵。 她的裙子由数种鲜花织成,眼睛焕焕地盯着人时如同两颗绿色的澄澈琉璃珠,粉嫩柔和的脸上渡着一层柔光,那层柔光似乎有安抚和使人亲近的作用。 温蒂一见到她,心中所有的郁闷烦恼统统消失不见,她仿佛是回到了母亲的羊水里一样温暖,不用出生面对世界的黑暗。 女孩脆生生地开口:“温蒂,我很喜欢玫瑰,我的鲜花织锦群就差它了,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那声音犹如蜜糖灌入耳朵,温蒂控制不住地想要答应她,但此时,肩膀处突然产生一阵灼烧的剧痛,理智回笼,温蒂骤然从蛊惑中走出:“我不愿意。” 女孩,或者说是女神面色阴沉地看着温蒂肩膀上忽明忽暗的法阵,忽然伸手一推,温蒂倒向一片黑暗的梦境中。 克洛里斯恨恨地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草地,用尖锐的童音像虚空大声控诉:“那是尼德霍格的魔法,这该死的黑龙为什么总要跟我过不去!毁去我的神位,扯掉我的半个翅膀,现在连我的信使都要抢走!” 说着说着,她抱着膝盖放声大哭起来:“温蒂不要和那头坏龙走,它是世界上最肮脏下流的坏蛋呜呜呜…” 克洛里斯是初代的创世神之一,同时也是世界树的看管者,她永远也无法忘记被众神命名为诸神黄昏的那天。 那日自己正和往常一样高高兴兴地哼着小曲给世界树浇着水,突然一头邪恶的黑龙从外面闯了进来,杀光阻拦它的诸神径直跑到世界树旁边。 她本来就不是擅长战斗的女神,见状哪里还敢阻拦,扔下世界树就打算跑路,结果那个黑龙认为自己看不起他,上来一口咬掉了她的半个翅膀,让她从此变成一个残疾精灵。 而且它得到世界树后并不想着掌控世界,只是在上面磨磨爪子睡睡觉,她用世间美好情感精心呵护的世界树没被造两天就变秃了。 虽然最后尼德霍格被诸神合力镇压在世界边缘,永生不得再踏入人间,但她也因为看护世界树不当被降了神格。 而且尼德霍格咬掉的半个翅膀凝结了她一半的魔力和记忆,她这么些年只能用这副小孩子的身体浑浑噩噩地呆在这空间里休养。 这份仇恨可以说是五千年从未磨灭,而今天居然在自己的信使身上看到了尼德霍格下的法阵,新仇旧恨同时燃烧,让这位灵智还不全的可怜的精灵女神气的号啕大哭。 并且在哭完后泪眼涟涟地跑去和诸神告状了。 未来梦境(h) 温蒂陷入了黑色的深沉梦境,周围是浓稠到化不开的黑暗,耳边有粗重的喘息和铁索撞击的声响。 其实这片区域也不是完全的黑暗,有柔和的光洒下来照亮了一小片地方。 人是趋光的生物,光可以驱散很多恐惧,幸运的是,现在有光了,不幸的是,那片光源是温蒂自己。 不知道那个女神动了什么手脚,在这一片漆黑的环境里,只有温蒂身上闪着柔光,从头发丝儿到脚趾头,简直像个行走的小月亮。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温蒂头皮发麻地感受着周围此起彼伏的越来越粗重的兽类喘息声,她在这深沉的黑暗里太显眼了,必须马上跑。 强迫自己迈动麻木的双腿跑动,黑暗中,一道破空声猛然袭来,直冲温蒂的面门,不过这“暗器”在飞行时直接被不知名的东西抽飞,镶嵌在了黑暗的某一处迸发出一丝火光。 黑暗里传来打斗撕咬的声音,不一会儿,那粗重的喘息只剩一个,并且离温蒂越来越近,直到被她身上的柔光照亮。 漆黑崎岖硕大的头颅上布满伤痕,森白的獠牙上沾染着血迹,呼出的热气带着温突突的血腥味,但那双滚圆金黄的眼瞳如同猫儿一般乖巧又好奇地盯着散发着柔光的温蒂。 “尼德霍格?”温蒂看着这一颗獠牙都有自己大的怪物,试探地问道。 浑身黑色的巨龙龙听见这称呼,更兴奋地向她靠近,带动一阵铁链的摇动声,此时温蒂才注意到它的脖子和四肢都被刻着魔纹的锁链栓住。 最终,巨龙只能爬到距她一拳左右的距离就再也动弹不得,凄切地嚎叫了一声就倒在地上,眼睛里甚至泛起泪花。 温蒂最见不得尼德霍格流眼泪,虽然心中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仍是快步走向前去抚摸他的额头:“痛不痛?是谁把你拴在这儿的?” 尼德霍格在她的抚摸下突然发出粗噶难听的笑声,黑雾腾起,变幻成人形,身上的魔纹锁链发出紫色的妖异光芒随着他的变化而变化,仍旧牢牢地锁在他的脖子和四肢上。 但这种程度的自由对于尼德霍格来说已经够了,他抱住温蒂,而后翻身把她压在了下面。 成熟男性的躯体火热而富有弹性,温蒂被埋在他发达的肌肉群里几乎喘不过气来:“尼德霍格,快松开我。” 她对尼德霍格的记忆还停留在肉嘟嘟的小时候,又或者是纤细美丽的少年时期,面前这个冷漠的极富有攻击性的青年让她感到害怕。 这个一米九几的青年尼德霍格可以把她像面团一样揉扁搓圆,随意地放在怀里吸来舔去。 温蒂身上华丽的礼服被扯成了碎片,莹白的身体在黑暗中发出微光吸引着尼德霍格的要求。 他面部冷硬的线条略微放松,原本黄金一样坚硬冷漠的瞳孔也显出几分柔情来,这让原本激烈挣扎的温蒂怔愣了一瞬,现在的他又和自己脑海中的尼德霍格重合了。 陌生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温蒂赤身贴在他的胸膛上,被胸腔的共鸣震动地浑身发麻,“原来真的是你啊,温蒂。” 温蒂本能地感觉危险,想要翻身逃离到他抓不到的地方,但为时已晚,尼德霍格肌肉虬结的胳膊紧紧箍住了她,强迫她亲密无间地贴在自己身上。 她像一只洁白美丽的羔羊,毫无所觉地踏进了狼的陷阱,狼怎么会放羊走呢。 尼德霍格瞥了一眼她身上笼罩的白光,有些恶趣味地想到,更何况这是一只会发光的羊,而且这只饥肠辘辘的狼每天每夜都想着怎么把她拆吃入腹。 混乱黑暗的山洞里,一具蜜色的健壮躯体死死压着身下雪白发光的人,妄图把自己的两根东西一前一后都怼进去,但温蒂哭的实在太惨了,尼德霍格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疯狂的想法。 他一只手擦去那只雪白小脸上的泪水,另一只手动作轻柔地撩拨着温蒂腿心粉蚌一样的嫩肉。 他有些自厌地想着,或许自己真的没救了,连在梦里也见不得她哭泣。 原本温蒂粉嫩嫩的穴口被他的生硬塞入弄的有些红肿,此刻在他带着薄茧的手细如春雨的撩拨下逐渐有些粘腻湿润。 温蒂有些崩溃和害怕地感受到仿佛是从灵魂深处生出来的舒爽和难耐,她死死夹着腿心,不想放一丝一毫的液体流出。 尼德霍格也不恼她的不配合,借着她身上的柔光,他眼神火热地看着粉嫩穴肉紧紧绞合的样子,看了一会,突然俯下身去含住了那颗粉色的珍珠。 炽热湿滑的唇舌带来新鲜又刺激的体验,同时一种心里上的极大快慰感席卷全身,穴肉一送,穴口流出了几股清液。 尼德霍格借助那清液的润滑伸出一根手指缓慢地抽插着。 湿滑软热的穴肉像是一汪软水,搅动着入侵的异物,尼德霍格的两根东西憋的难受,高高的翘起,头部也分泌了亮晶晶的水液。 少女敏感的身体哪里经得住唇舌手指这样刺激的挑逗,很快便从深处射出一股透明的水液,正中尼德霍格下巴,给他的脸一层暧昧的水光。 尼德霍格毫不在意地勾起舌尖舔了舔脸上的水液,便想继续俯下身去伺候温蒂。 但温蒂此时已经找回了几分理智,她意识到这是那位女神射下的梦境陷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梦境这么离谱,但她不能迷失在这里,真正尼德霍格还在马车上等她回去! 她生出一股力气想趁着尼德霍格不备推开他,但双手还没碰到他就被尼德霍格单手捏住压在了头顶,而此刻他的眼神又恢复了那种冷漠坚硬。 “温蒂真是不听话,每次都想着推开我。” 话语间,有炽热坚硬的东西破开身下层层软肉进入了她,仿佛是被人拿着一把大斧头从下面劈开,温蒂痛地脸色煞白,叫都叫不出声音。 尼德霍格满意地看着她被撑到几乎透明的穴口,又沉沉地往里入剩下的半截。 穴肉猛烈地绞动着想排出这带来疼痛的异物,但这只加深了快感,最终,尼德霍格完全把自己插了进去,温蒂泛着淡淡柔光的小肚子上显出他的形状。 温蒂的肚子已经被捅麻了,鲜血和之前没流尽的爱液随着尼德霍格地拔出而被带了出来,甚至因为太紧还带出了一截被插地红艳艳的血肉,温蒂看着拔出的那足有自己小臂粗的东西,几乎要吓晕过去,小腿无力地踢蹬了几下尼德霍格。 并不给她反抗的时间,尼德霍格又重新把肉棒狠插回去,大开大合地肏干着,而随着他的动作,温蒂原本已经麻木的小肚子居然逐渐生出了几分快感,嘴里支离破碎的呻吟逐渐变了味道。 快速的律动几乎产生了残影,体液被打成白色的的泡沫飞溅,两人在漆黑的山洞里猛烈交合着,尼德霍格肏地又凶又猛,像是要把自己整个人镶嵌进温蒂的身体。 温蒂躺在地上身体被肏地不断前移,脑袋上的一只手死死地护着她避免她撞上洞中的石头,在她离的太远时又把她像拎娃娃一样拎回来。 而尼德霍格在顶撞中发现了温蒂的敏感点,他坏心思地用头部在那个硬币大小的地方研磨,温蒂浑身颤抖,尖叫着泄了几次身彻底晕死过去。 尼德霍格看她失去意识,心中只觉没意思,就加快了肏弄速度,山洞中一时只听见噗滋噗滋的水声和肉体撞击的声音。 布满伤痕的健壮恶龙抱着莹白发光的窈窕公主发疯一样狠肏着,动作间照亮山洞角落里躺着的大大小小同样拴着锁链的魔法生物的尸体。 良久,尼德霍格从喉间溢出一声急促的喘息,把东西全射进了温蒂深处那张被自己肏开的小嘴里。 他并没有将东西拔出来,而是保持着插入的状态,换了个姿势将温蒂从粗糙的地面放到了自己的胸膛上。 柔情仿佛要从他的眼睛里溢出来,像树懒抱着树枝那样搂紧怀中人,他亲了亲温蒂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光洁额头和哭的红肿的眼睛。 “温蒂晚安,明天还要来梦里见我。” 新的信使 等到温蒂再次睁眼,她已经回到了那片嫩绿的青草地,华美的礼服仍服帖的穿在身上,身上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但那种被贯穿的疼痛仍残留在她体内。 克洛里斯此时得到了众神加固龙神封印的答复,开心地看着温蒂煞白的脸庞和不停发抖的腿:“看样子你在预言梦里看到的东西很可怕。” “推演未来是世界树的能力之一,你在那处空间看到的东西就是你背叛我后将会发生的。”克洛里斯赤裸着雪白的脚在温蒂身边快乐地转着圈,像是一个无忧无虑地普通孩童。 忽略掉她嫩绿的头发上扑簌簌开出来的花朵的话。 “这份短暂地对未来的窥探在你离开我的神域时就会被冲洗殆尽,如果你不成为我的信使,”女神的头发上开出一朵娇艳的玫瑰,她露出一个孩童天真无邪的笑容,而后用自己的小手掐断了它,“那么我可怜的漂亮玫瑰就会一无所知地奔向黑暗。” 温蒂忍着身体上的剧痛捡起地上被丢弃的那朵玫瑰,而后动作轻柔地把它别在克洛里斯由鲜花织成的裙子上:“很抱歉,我并不想就在这里成为信使。” 她的眼睛带着疼痛的泪花,澄澈又坚定:“我迄今为止的人生能做的决定并不多,我答应了一个人,如果有选择的话无论如何也不会成为信使。” 肩膀上本被世界树的“梦”力量压制住的法阵此刻又发出了温暖的橙色光芒,克洛里斯本就狭小破洞的神域再也没办法强容另外一个神的气息,只一瞬温蒂便消失在了原地。 绿色的空间又只剩下克洛里斯一个人,她怔愣地看着左胸口别着的火红玫瑰,灼灼如同跳动的心脏。 “如果这是你的选择的话…” 精灵王有些诧异地看着凭空出现的面色惨白但眼神坚定清明的温蒂,“你并没有成为信使吗?” 仿佛是为了回应他的话,原本寂静站立着的石头雕像外皮剥落,隆隆作响,片刻后幻化成了一个陌生少女的形象。 温蒂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我似乎忘记了很多在神域里发生的事,不过看样子女神觉得我并不能胜任。我就不叨扰了,玛丽还在等我。” 看着温蒂轻快离去的身影,精灵王又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新的信使雕像,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新的信使长的也和温蒂有几分相似,除了头顶的两个角… 头上有角,是什么魔法物种吗?鹿灵?羊族?… 温蒂并不知道精灵王内心的疑惑纠结,她难掩雀跃地找到玛丽,并催促她快返回旅馆。 玛丽疑惑震惊地看了一眼她因为跑动而变得红扑扑的脸颊:“你是偷走了什么精灵族的宝贝吗?怎么这么开心。” 等到了马车旁边,一道身影直直掀开帘子撞进她的怀里:“温蒂!” 玛丽见鬼一样看着弹出来的尼德霍格:“你什么时候藏在马车里的?我明明检查了的。” 马车回去时轻松了许多,车内也没有那么颠簸了,尼德霍格从见到温蒂就一直表现地非常亢奋。 在左边脸颊亲两大口,又在右边脸颊亲两大口,把温蒂的脸嘬得红彤彤。 “我好开心!温蒂没有成信使!温蒂选择和我在一起!”那双亮晶晶的黄色眼眸一如往常直愣愣地盯着温蒂,像一只活泼粘人的小狗。 但温蒂不知为何有些抗拒他的亲近,这似乎和那段她在神域中被遗忘的记忆有关。 不过这种别扭感没有持续太久,看着尼德霍格挺着鼓鼓的小肚子一脸神气地炫耀,温蒂一秒败下阵来,揉了揉他黑色的卷发任由他亲亲舔舔。 尼德霍格高兴地把自己脑子里寄居的另外一个灵魂叫了出来:“你还说温蒂会抛弃我,你挑拨离间!她最爱我了!” 核中灵魂沉默了一会还是假装没听见,他得快点积蓄力量联络龙神让祂另作打算,这恋爱脑儿子早点拍死吧。 此时的他并不知道,龙神的封印因为克洛里斯的哭诉又被几位主神加固了,现在的龙神连指甲盖大小的意识都放不出来了,正在边缘之地无能狂怒。 邻国王子 在玛丽商队的玫瑰生意洽谈完毕后,一群人踏上了回城的路途。 船员们显得喜气洋洋,这次收获颇丰,他们每个人都买了鼓鼓囊囊一包袱的魔法小物品准备带回给家人。 温蒂在启程的当天收到了精灵王送的礼物——一瓶可以带来好梦的玫瑰香水露。 尼德霍格对这瓶装裱华美的粉色香水露表现出非常大的抵触,无数次想趁着温蒂不注意偷偷扔进海里,但都被温蒂严厉的制止:“不可以!这是别人送的礼物!” 穿过风平浪静的人鱼海湾,温蒂在夜岛碰见了一群意想不到的人。 塔亚斯的烫金蛇旗飘摇在码头,身穿华服的棕发英俊男人越过人群大步迎上前来。 温蒂的心倏然从温暖春天掉进了寒冬腊月,本能地拉着尼德霍格想跑,但只一个眨眼,那名男子已经到了她的面前。 “温蒂公主,还记得我吗?自从上次在宴会上的惊鸿一瞥,我一直对您念念不忘。” “汉斯王子,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温蒂兴致缺缺,只想应付完跑掉,一秒钟也不想跟着这个骚气的孔雀开屏一样的男人呆在一起。 “我是奉老国王之命来接您回去准备订婚典礼的相关事宜。” 棕发男人是塔亚斯的二王子汉斯,作为老国王没什么野心和抱负的次子,从小就一直被哥哥拿来当做在老国王面前扮演兄友弟恭的演戏道具。 而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婚事也理所当然地被拿来巩固国家的发展。 在刚开始知道这消息时,汉斯心中十分埋怨愤怒,自己的确无能不争,但把他婚事随随便便指给一个偏远小国的公主实在是太过分了。 就连仆人的狗都能拒绝自己不喜欢吃的骨头,而他作为一个王子,手上竟然一点选择权都没有,就算自己要娶的是一个母猪一样的丑陋女人,又或者是喜爱玩弄鲜嫩男人的老巫婆,他都只能忍气吞声地接受! 而且他们放出的消息怎么说的来着?自己对那位素未谋面的公主一见钟情?老天,看着洛文尼亚国王那张松弛长满斑点的丑脸,真的很难相信他能生出什么让自己这样英俊潇洒的王子都一见钟情的女儿。 不过这些负面情绪在见到温蒂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后都烟消云散,在宴会上,他笑嘻嘻地搂住自己的哥哥头一次真心实意地感谢他:“利亚,我之前的确是有些不识好人心了,原来你真的是想要给我找一个漂亮贤惠的公主老婆,我先谢谢你了…” 不过利亚并没有理会这个蠢蛋弟弟,他锐利的蓝色眼睛死死盯着呆坐着目光空洞的温蒂。 “真是一朵漂亮的,没有生气的花。” 汉斯表现得十分自来熟,上来就想要握住自己这位准未婚妻的小手,不过还没够到温蒂的手,他就被旁边那个碍眼的小孩撞开了,再抬头时,美人已经寒着一张脸走远了。 千里迢迢跑来,虽然是自己哥哥的命令,但是被这么无视,汉斯也拉不下脸来再追上去,他阴翳地盯着温蒂的背影:“明明和我一样都是国家的弃子,装什么装。” 还有那个古怪的小孩,和温蒂是什么关系,居然能贴身跟着她,汉斯这么想着,目光从温蒂身上滑到了旁边尼德霍格的身上。 冷不丁地对上一双兽性冷漠的黄金瞳,汉斯被惊出一身冷汗,一种来自天性上的恐惧和折服席卷灵魂,令他产生下跪的冲动。 等到他再次回过神了,温蒂已经带着那个小孩走远了,他不愿承认自己是被一个小孩的眼神吓到了,领着一众侍卫浩浩荡荡地离开。 在岛上的热闹集市中漫无目的的转了半天,汉斯感觉心中的恐惧稍稍被缓解,正想抬脚返回驻地,余光却猛然暼见一个巨大华美的棚子,以及门口的两个巨大铁笼。 他在不知不觉中逛到了魔法生物交易的地方,而门口两个大铁笼里已经有一个商品被替换,玛丽和罗恩见过的那批雄性未成年的半人马依旧被锁在那儿,身上添了许多伤口,看上去奄奄一息马上要不行了。 而另外一个铁笼里的鸟类兽人已经被买走,换成了一个少女形状的黏糊糊的绿色透明史莱姆,她身上长着和人类女性一样的性器官,不过质地都是黏糊糊的透明绿色胶质。 她胸口处有一个绿色的宝石,那是她凝成神智的关键,而那原本剔透的宝石现在已经爬满了裂纹被一个绳子拴着吊住,史莱姆少女的脸上爬满了痛苦,似乎在忍受煎熬。 而汉斯在看到这一幕,热血冲脑,身下的东西把裤子支愣起一个弧度,身边的侍从都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咳嗽着。 汉斯王子的性癖,不能说是奇怪,只能说是变态,亲近的侍卫都知道他尤其喜爱玩弄美丽的魔法生物,这么一家店,简直是为了他的需求量身定制的! 一瞬间,汉斯王子忘记了自己婚约,急冲冲走进帐篷,只想无脑消费。 不过众人也很纳闷为什么他性癖如此奇怪却能看上温蒂,汉斯王子的回复理直气壮:“她根本漂亮的不像人类!” 众人:… 汉斯:我的性癖很怪,想必大家也一样(′°ω°`)?? 预告一下大概下章会有汉斯和魔法生物的乱交情节,其中还包含一部分同性,有但不仅限于史莱姆少女,半人马少年,人鱼… 魔法生物乱交夜上(配角h) 排雷:本章为人外生肉,而且下章有同性的插入行为,接受不了请快跑! 汉斯在进了帐子之后更是挑花了眼。 隔着透明鱼缸张着嘴的人鱼楚楚可怜望着他,海藻一般飘摇的长发,澄澈透明宛如玻璃球的蓝眼睛,身下是幽蓝绮丽的大尾巴。 身影灵巧腰肢纤细,有着毛茸茸耳朵的猫累兽人锁在笼中困倦地打着盹,而旁边的方形水缸里卧着一个四肢全部化为了触手的少女,她的皮肤呈现一种海洋生物特有的光滑灰白色,但腿心那条小缝又粉又嫩,汉斯看的恨不得将其就地正法。 本以为自己身为一国王子,买下这些魔法生物简直轻而易举,但在听到胖店主开出的价格后汉斯还是脱口而出:“你怎么不去抢?” 肥胖的店主只是满不在乎地躺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目光轻蔑地瞥了一眼汉斯身上华贵的衣服:“全夜岛都是这个价,不买滚出去。” 汉斯王子听见这话反而冷静下来,从怀中掏出一个金光闪闪的圆形印章:“那你觉得这个东西能不能换?” 那印章上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狰狞大蛇,同时在从特制袋中取出的那刻就散发强烈的攻击魔法的波动。 身边的侍卫们见状颇为头疼,斟酌着用词劝说着:“王子殿下,这是国王陛下给您用来保证路途平安的,您…”最好还是别那么智障,真把这东西交给别人。 汉斯一脸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打断侍卫的话:“你是王子还是我是王子?我说换就换。” 说完他就拿着印章大步走向店主旁边,店主感受着那强烈的魔法波动,激动地从椅子掉下来连滚带爬地想要伸手拿那枚金闪闪的印章。 直到在他完全看清那枚金灿灿的印章,而印章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视线,狰狞的蛇头突然扭动起来并且睁开眼睛,巨大的魔力顺着蛇眼朝他涌来,一瞬间,店主的全身都化为了灰白色的石头,脸上的喜悦和狂热之色被永远冻结。 汉斯收起已经不再散发魔力的勋章,看了眼周围一脸恐惧四散奔逃的人们:“不想做生意那就不做了。” 说完还示意周围一脸震惊地侍卫们快去搬那些“商品”,并且一脸理所当然地补充:“你们怎么都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我还没蠢到把那东西交出去,我哥会杀了我的。” 太阳彻底降下了天空,塔亚斯主船上的最大房间已经被布置成了蕴藏肮脏邪恶的温房。 汉斯王子喝的微醺进入房间,房间内燃烧着烈性的香,带着令人窒息的甜腻,这香对魔法生物有着一定的催情作用。 那只较为温顺的史莱姆少女已经被侍卫们从笼子里放了出来,她胸口处吊着的绿色宝石此刻被拴在了房间顶部,令她被迫保持一种痛苦的站立姿势,像一只被献祭的羔羊。 不知是不是太久没进食的缘故,这只史莱姆的身体内没有任何杂志,像是一颗透明黏糊糊的绿色果冻,而胸前类似于人类的乳房此刻正因为长时间的站立微微颤抖着,在空气中抖出颤颤巍巍的痕迹。 汉斯低下头去研究史莱姆少女的下半身,羸弱的打着抖的大腿中间藏着两片透明晶亮的肥厚阴唇,不过看样子这只史莱姆模仿人类还并不到位,汉斯扒拉开阴唇缝隙,发现里面是闭合的实体,并不像人类女性那样拥有阴道。 但这已经足够了,汉斯在酒劲和药劲的作用下身下已经硬得像钢铁,他此时也并不纠结有没有那个洞,直接对准那两片阴唇之间捅了进去。 史莱姆少女被身体里的异物感逼得后退一步,带着胸口的绿色宝石被扯动了一些,而这一扯动似乎是抽走了她的灵魂,史莱姆少女的整个身体无力地瘫在了汉斯的身上。 汉斯此时兴奋极了,粗长通红的性器插进了史莱姆少女透明的身体,从外面看上去简直像是她身体里多出一根火红的棍子,因为史莱姆少女的身体过于瘦小,那性器几乎进到了她的胸部,滑溜溜黏糊糊的史莱姆绞动这根棍子想将其排出体外,但这反而更增加了施暴者的快感。 看着史莱姆少女因为痛苦而变形的透明漂亮小脸,汉斯再也忍不住,在她体内大开大合地抽插着,每一次都带出很多绿色的透明汁液,噗滋噗滋地喷洒在周围的地毯上。 视觉和触觉上的双重刺激让汉斯很快精关失守,粘稠的白色液体喷洒在史莱姆体内,让她原本透明的身体被浊液污染,显得格外淫靡。 汉斯不满意地将自己的性器从史莱姆的下体拔了出来,同时将吊着绿色宝石的锁链从墙上取下高高地拉在手里控制着史莱姆蹲下。 在调整到合适的姿势后,他将自己依旧坚硬如铁的阴茎从史莱姆少女的嘴直直往上插了进去,这一幕要是落在别人眼里指定要惊叫出声,他简直像是肏进了这魔法生物的脑子里。 史莱姆少女那张原本澄澈漂亮的小脑袋里插入了一根通红粗大的阴茎,而隔着绿色透明的胶质,连那阴茎上因为兴奋暴起的青筋都看的一清二楚。 汉斯被这景象刺激,忘乎所以地挺动着腰部,连肏了百十来下,有时肏的兴起,长长的阴茎还会从史莱姆少女的后脑钻出。 他伸出一只手去想去包住自己偶尔探出的阴茎,但动作太大牵动了另外一个拿着锁链的手,锁链另一头拴着的裂痕斑斑的宝石被从胸口惯出,而原本顺服地蹲在地上的史莱姆少女也在一瞬间身影溃散,变成了黏糊糊的胶质流淌一地。 扫兴地扔掉手中的锁链,汉斯顶着高昂的性器起身去寻找那只人鱼和长着触手的少女。 人鱼被盛放在了水面浅浅的浴缸里,只有尾巴能勉强被水浸湿,雪白美丽的上半身虚弱地趴在浴缸边缘,露出的白嫩胸脯像块点缀着粉色樱花的嫩豆腐。 汉斯看的眼热,凑上去用嘴嘬住那颗粉嫩的乳头,比起无感无觉的史莱姆少女,人鱼明显能体会到这种快乐,在她们不太饿的时候也会选择和一些英俊的水手春风一度。 在舔弄没一会儿,人鱼脐下叁寸的有一处就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有鳞片逐次打开,露出里面粉嫩水润的生殖器。 汉斯心中大喜,这还是他第一次玩人鱼这种魔法生物,想象一下他趴在那条幽蓝美丽的大尾巴上用力耸动的样子,原本有些萎靡的阴茎又瞬间抬起了头。 人鱼的生殖腔内部与其他种族的构造都不太相同,片片嫩肉紧密排列,像是一朵粉色的月季花,见到如此美丽的景色,汉斯也不急着插进去了,他把头凑近那处小孔,决心用舌头感受一下。 而刚把舌头伸向月季的花瓣,一种从没感受过的嫩滑在他的舌尖抚过,像是融化的黄油,又像是柔软潮湿的锦缎。 更要命的是,那几片嫩肉似乎有很强的主动性,甚至能勾动他的舌尖与之共舞。 而当舌头伸向那朵月季的花心时,人鱼开始密密地喘息起来,她的喉咙被毁去,已经没法发出证明愉悦的声音了,只能通过高低起伏的胸口来判断她的兴奋。 汉斯从那个小孔上抬起头来,粉色的片状嫩肉依依不舍地绞着他的舌头,带出黏连的丝液。 撤出了舌头,他趴在那条尾巴上将自己早就精神抖擞的性器捅进了那个软黏的小孔,一瞬间,炸裂的快感涌了上来,恍惚间,他好像真的捅进了一朵嫩肉做成的花中,而每一片花瓣都在一张一合地接纳挽留他。 而花蕊的中心已经被捣通,半个阴茎头伸入更软滑的区域接受吮吸按摩,身下的人鱼似乎忍受不了这种快感,难耐地拍着尾巴催促着他,汉斯怕自己再停留会忍不住交代出来,于是开始猛烈地耸动腰部。 激烈地水声在浴室响起来,一条漂亮的人鱼忘情地抚摸自己,嘴巴大张发出无声的呻吟,而在她幽蓝粗壮上正骑着一个猛烈耸动男人,他们的连接处的鱼鳞已经被撑起一个鼓包。 在寂静无声的客厅内,那滩裹挟着绿色宝石的史莱姆慢慢蠕动起来,最后沿着木质地板的缝隙渗透了下去。 她为数不多的神智告诉她,就在离这艘船不远的船上,有可以救她命的魔法物品,虽然那个魔法物品旁边好像有一个非常强大的存在在看守,但事到如今,只能铤而走险了。 同样被困在客厅铁笼的半人马少年和猫族少女无声地用带着希望的眼神看着地上逐渐消失的史莱姆,空气中的催情香让她们原本带伤的身体更加衰弱。 特别是四肢已经断掉的半人马,他因为年纪小不服从驯化被打的最狠,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如果史莱姆带不来那份救命的东西,也许他们今天真的会被那个恶心人类玩弄过后死在这片海上。 魔法生物乱交夜下 浴室里激战正酣的汉斯和船上的众人都没有发现,一团绿色的史莱姆慢慢穿过甲板渗入了海水里。 它艰难地在海水里沉沉浮浮,朝着距离不远的小玛丽号游去。 在某一处房间中,一双锐利的金色眼瞳缓缓睁开,他看了看身边熟睡的女孩,起身的时候顺手拿走了床头的粉色玫瑰香水露。 史莱姆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到达了小玛丽号,整个身体都缩小了一圈,它虚弱地在甲板上爬行,那个强大的魔法生物已经感受到它的存在了,要快点,再快一点… 皎皎月色下,一个男孩挥舞着后背生出的膜翼悄无声息地靠近,史莱姆身上那块绿色的宝石被他自半空用脚轻轻踩住:“你这种低等魔物,怎么敢靠近我的领地?” 史莱姆被吓得从一团变成一摊,发出叽叽的叫声来表示自己的无害,同时那块绿色的宝石在半空中投影了它被抓住售卖后发生的事。 “哦,真是可怜啊~”尼德霍格并没有被它的凄惨故事感动,“所以就来偷我的东西?” 炽热的龙之吐息让史莱姆的外层逐渐融成水,它忍受着并不敢反抗,只有顺从才有活命的机会! 直到尼德霍格在那残破的宝石里看见了汉斯的脸,他被这人类做的事恶心的直皱眉,同时也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一石二鸟的主意。 “你想要的东西我可以给你,但是你回去要把那个男人杀了,明白吗?杀完后把瓶子扔在他的旁边。” 说完他把那瓶粉色的玫瑰香水露抛向史莱姆:“去吧。” 史莱姆没有想到自己这么顺利就死里逃生,还拿到了可以救命的东西,激动得当场哐哐撞地,而后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香水露的塞子将里面粉色的液体滴了一滴到自己身上。 原本混浊松散的史莱姆在那滴粉色香水露的催化下变得坚韧光滑透明,等到恢复了一些体力后它郑重地道了谢,随即消失在了甲板上。 那瓶香水露是精灵王亲自炼制的,对于人类来说只有普通的镇定安神作用,但是对于魔法生物来说却是有市无价的伤药,效果说是可以医死人肉白骨也不为过。 不过小龙非常讨厌精灵,无论是紫色皮肤的卓尔精灵还是白色皮肤的普通精灵,他们都曾经想要带走温蒂,所以他们送的东西一件都不能留。 那本卓尔精灵送的魔法图鉴被他偷偷烧掉了,现在这瓶香水露也被处理掉了,尼德霍格满意地回房,动作麻利地爬进了温蒂暖融融的怀抱中。 当史莱姆再次回到客厅时,半人马少年已经晕倒在了笼子里,他的双手仍紧紧地抓着笼子的边缘,而猫类的兽人受到催情香的影响十分严重,面色潮红地在笼子里抓挠,嘴里吐出难耐的喘息。 而浴室里的汉斯已经抛下因为缺水而昏迷的人鱼,转而去研究那个四肢都是触手的灰白色海怪女孩。 海怪女孩的几条触手上都附着吸盘,而她凸起的乳头竟然内部凹陷下去,也是小小的吸盘形状,用双指靠上去能感受到很强的吸力,微微用力就能将弹性的乳头拉成长条。 剥开她下半身闭合的粉嫩肉缝,海怪少女的穴道里面蠕动着无数的粉色吸盘,汉斯粗暴地伸入了一个指节扣弄着,强大的吸力让手指产生一种被裹挟的加压感,但是同时海怪分泌的粘液又在润滑着异物的入侵,仅仅一根手指,汉斯都能想象插入时绝顶的快感。 海怪少女灰白色的脸庞染上痛色,她尚未发育完全的身体并不能完全接受异物的入侵,干涩的疼痛从身下传来,她从嘴中发出了尖细的叫声。 汉斯已经迫不及待地撤下手指换自己的下半身上场了,坚硬的肉刃抵住那条粉色的小缝,破开重重吸盘的吮吸,直直地捅了进去,一抹嫣红的鲜血从交合处流了下来,海怪少女的粉嫩穴口已经被撑得撕裂。 她痛苦地尖叫着,因为脱水而无力的触足抽打在了汉斯的背上,但这只能更加让他燃起邪火,海怪的内部比自己想象得更爽,无数个吸盘像贪婪的小嘴不停地吮吸着他的阳具,带来近乎刺痛的快感。 他狠狠地抽了一下海怪灰白色的脸庞,“再乱动肏死你。” 同时身下全根没入又用力拔出,粉嫩的吸盘被撤出阴道依依不舍地吸附在阳具上,空气中响起“啵啵啵”吸盘脱落的声音,拔出阴茎上也留下了一个个通红的圆印子。 与此同时,客厅内的半人马和猫类兽人在喝了玫瑰花露后身上的伤势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不过随着伤势的恢复,身体里被催情香带起的感觉渐渐变得无法压抑。 半人马少年躁动地撞开了铁笼跺着四蹄,而猫类兽人凑近了铁笼的缝隙,像一摊液体一样钻出笼子。 史莱姆不用呼吸,催情香对它没有任何影响,同时它因为内核损坏此刻也没法变成人形,于是椭圆澄澈的一坨在原地 满脸问号地看着他们。 半人马少年马身腹下冒出了有一臂长的凶器,那东西和主人一样明显兴奋过头了,粉嫩的拳头大小的头部渗出亮晶晶的粘液,随着动作挂成长长的一道滴落在地,而他白皙漂亮的上半身已经染上一层诱人粉色,看上去像是可口的水蜜桃。 猫类兽人跪在了地上用自己的下体磨蹭着沙发,留下一道道湿答答的水痕,她嗅觉敏锐,而且本就临近发情期,被催情香这么一激,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 半人马少年被这景象刺激的眼眶涨红,他用用肌肉匀称的胳膊从地上捞起了纤细的猫类兽人,几乎是生拉硬拽地把她套在自己的鸡巴上。 但猫类兽人的阴道太短,只能吞进一小节,当半人马少年喘着粗气想把她再往腹下摁时,她发出了一道疼痛的尖锐叫声,身体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在那截长长的鸡巴顶端转了一圈,并用爪子在半人马少年英俊少年气的脸上留下了一道血印。 浴室内正舒服地往海怪少女脸上射着精的汉斯被这一声吓得直接萎掉,他调动在色欲中仅剩的理智,轻手轻脚地往客厅走去查看情况。 而在他从阴影中探出头的一瞬间,史莱姆已经带着剩下的玫瑰香水露消失在了客厅中。 半人马少年注意到了阴影中的汉斯,他赤红着眼睛放下了怀中的猫类兽人,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成年的半人马身高在2.5米左右,而这只亚成年的半人马站起来已经可以俯视汉斯了,他喝了小半瓶玫瑰香水露,原本断裂的四蹄已经痊愈,此时正压迫感十足地站在汉斯的面前。 汉斯被吓傻了,他想不通为什么这些奄奄一息的魔法生物会突然龙精虎猛地站在他面前。 他动用最后一丝理智扑到门前想出去求救,但房门被已经被他反锁,本来想的是不要有人来打扰他,此刻却变成自己盖上了自己的棺材板。 半人马一手提起了汉斯,翘起了前蹄,小臂长的鸡巴在他的臀部存在感极强的弹动,而猫类兽人则扑上来捂住了汉斯了嘴巴,手中把玩着汉斯已经疲软的阴茎,同时用长满倒勾的舌头刮擦着他胸口的乳头。 半人马清朗带着恶意的声音在耳旁响起,粗长的鸡巴直直破开了他身后紧闭的孔洞插了进去,“你不是很喜欢这样对别人吗?” 汉斯痛苦的叫声全被堵在喉咙里化为呜咽,鲜血从后穴流出,像一条条蜿蜒的红色溪流,爬满整条腿顺着脚尖滴落在地毯上。 猫类兽人似乎被他的呜咽取悦到了,舌头上的倒勾兴奋地立起,刮擦掉一块血肉。 半人马捅地又凶又狠,汉斯感觉自己的胃部都被这又大又粗的鸡巴插得痉挛,整个肚子都痛木木的,而胸口处的猫类兽人一口一口用舌头品食着他的血肉带来的恐惧感和疼痛感让他几近崩溃。 在不知道多久后,半人马终于释放了出来,惊人的精液量把他平坦的腹部撑起一个弧度,像是怀胎的孕妇,而他的全身已经被猫类兽人舔的没有一块好肉了,甚至阴茎上都被啃食掉了一块。 彻底晕过去前,他像被玩坏的玩具一样被随手丢在地上,史莱姆已经领着人鱼和海怪从浴室中爬出来,他们围坐着商量折磨死他的方法,而就在猫系兽人靠近想要咬断他的喉咙时,他已经被撕碎的上衣口袋中迸发出了一道金光。 几只魔法生物感受到那股强大的暗黑魔法力量,冷冷看了一眼地上的汉斯,最终还是因为怕召来更强大存在的注视选择了逃走。 在逃窜入水前,史莱姆还记得那位好心的大人的教诲,将已经用空的玫瑰香水露的瓶子丢在了汉斯旁边。 汉斯狼狈地趴在地上,身上血迹斑斑没有一块好肉,后穴被肏地外翻出来,还淫靡地往外排着浓稠的白精,被撕碎的上衣口袋出露出了半个蛇形印章,而在他旁边还有一个已经被用空的粉色香水瓶。 小玛丽号的船员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汉斯的侍卫们在早上敲了半天门没人应答后就感觉大事不妙,准备破门而入,但这房间是整个塔亚斯船队最坚固的房间,一时半会没法强行闯入。 还是冷静过人的侍卫长想到小玛丽号商队鱼龙混杂,肯定有会开锁的,于是一个年轻时当过扒手的船员被临危受命去开锁。 虽然几乎是在门打开的一瞬间他就被带走了,但是这惊鸿一瞥太过让人震惊,他闭眼都能复盘那王子的可怜样子。 不消半天,汉斯王子已经成为了整艘小玛丽号不可言传的笑柄,他那个惨状,根本就不是人类能办到的,同时联想到夜岛上的魔法精灵集市被人端了… 大家看向温蒂的目光多了几分同情:公主这未婚夫,玩这么变态的… 而温蒂听了这消息因为本来就厌恶汉斯,心中也没有太大波动,只是有些好奇那粉色的香水瓶。 怎么听着描述那么向精灵王送她的香水露啊,她今早发现不见了还在质问尼德霍格来着! 又好巧不巧尼德霍格状似无意地装委屈道出真相:“我想丢掉香水露是因为每次闻了都热热的,浑身难受,它好像能让魔法生物发情,呜呜呜,这次真不是我丢的,温蒂你不要怪我。” 好,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 首先是汉斯不知道在哪儿听到了精灵王送她的香水露有这种妙用,而后想办法偷到了它,并且在晚上自己拿去用,结果遭报应了把自己玩成这样,这简直是活该。 还有那个精灵王看着人模狗样的,也不是个好东西,送礼物送能让魔法生物发情的药水,也不知道小龙闻了会不会出现什么发育问题。 温蒂心疼地抱住干嚎着没挤出几滴眼泪的小龙:“不哭了不哭了,都是我的错,闻了香水后身体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龙龙:(两个困难,一次解决,点子通,yeah) 回到王宫 再次踏上洛文尼亚的土地已经是在冬天了,伯艮山银装素裹,抛去在蛋中的时间,小龙已经陪伴在她身边整整一年了。 安娜早就受够了海上生活的辛苦和枯燥,下船后满脸的喜气洋洋:“公主,咱们终于回来了。” 温蒂看着远处矗立的洁白宫殿,心中有些复杂,见不到会想念,见到了,又怕伤心。 旁边和她一样黯然神伤的还有侍卫长,他的目光像是化不开的糖浆一样黏着爽朗地同他们告别的玛丽。 手心突然被什么东西蹭了蹭,温蒂低头,发现是一直拽着她的衣服跟在她身边的尼德霍格。 他把脸埋在了温蒂的手心小声说着:“温蒂,额头好痒,我们回家。” 他额头的双角自从冒尖后就长的很快,几乎可以说的上是一天一个样,温蒂不得不拆开他额头上帅气的小辫子给他梳了一个蓬松的刘海来遮住。 黑色的玲珑小角没入蓬松的卷发中,不凑近的话看不出任何端倪。不过就像人类的换牙期一样,尼德霍格长角的时候经常感觉很痒,但他自己又每次都挠不到地方,于是经常撒泼打滚让温蒂帮他挠痒痒。 温蒂的愁绪被这句回家冲散了不少,她坚定地握住尼德霍格的手:“嗯,走,回家。” 温蒂回到了皇宫,就像走的时候那样悄无声息。 洛文尼亚的每个人都很忙,因为汉斯传出的丑闻。 卡洛头痛地揉了揉额角,身边一对双胞胎留着口水在他身上攀爬,伊夏劝了一句:“发生这种事情,温蒂肯定不愿意嫁给他,不如就把婚约取消,让温蒂自己挑选结婚的对象。” 卡洛细心地把自己身上的双胞胎拖着到了一个安全的位置:“没有联姻的盟约是不持久的,只要塔亚斯想,半个月就能踏平洛文尼亚。” 说着他捏了捏儿子女儿肉肉的小脸:“我们身在这个位置,就要为这个国家做出牺牲,温蒂她虽然年龄小,但已经很有觉悟了。” 伊夏无力地垂下头,不再说话了。 那个幼时蓬松着头发钻进她怀里的小姑娘长大了,却依然拥有着世界上最纯洁倔强的灵魂。 但自己却已经不再是那个自由自在的女巫了,丈夫和子女锁住了她,魔女聚会的多次缺席似乎也触怒了给予她力量的神灵,现在的她已经失去了诸多魔法,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妇人。 与众人的悲伤不同,尼德霍格在温蒂的床上滚来滚去,兴奋地像过大年。 他出生在这间房子里,便下意识地将这地方视为自己的巢穴。 虽然去精灵之森的旅途很好玩,鱼很好吃,但是总要时不时担心温蒂会不会被抢走。 而现在回到自己的巢穴,终于可以彻底放下心来了。 等待温蒂洗完澡后他就啪啪啪地拍打着床边,像一只等待投喂的海豹。 直到温蒂开始挠他的两个小小的黑角,舒爽之感从头顶漫延至全身,他控制不住地打了个舒服的哆嗦,用额头蹭了蹭温蒂的手。 生来自由的巨龙并不明白外表柔弱的人类在灵魂上背负着多重枷锁,他们没办法痛快地说“想”或者“不想”,明明四肢上没有铁链,但一辈子都被困在方寸之地。 半个月后,塔亚斯的船队再次造访洛文尼亚,同时带来了订婚日期的确切消息。 汉斯的伤还要休养一段时间,特别是身下被啃食掉的那块,还是借助了塔亚斯的传承魔法才得以恢复。 双方洽谈后定下了日期。 在两个月后的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里,温蒂公主满16岁,而她将会和塔亚斯的汉斯王子于那天举行盛大的订婚宴。 王宫之外,听见消息的人们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太好了,和强国塔亚斯结盟,我们就可以免受战争之苦了。” 我和她走 尼德霍格也听见了这消息,他并不是很明白什么叫做订婚,直到醉酒的罗恩毫不留情地告诉他:“订婚就是公主以后要嫁给他做老婆的,她会离开这个地方去另外一个地方生活一辈子。” 看着面前懵懵懂懂还未完全发育的小屁孩,罗恩悲伤的想到,他们也算天涯沦落人了,等会要不要安慰安慰他。 结果尼德霍格思考了半天,理所当然地来了一句:“哦,那地方有没有好吃的?宽敞不宽敞?” 罗恩眼中的惺惺相惜转化为疑惑:“你问这个干嘛?” 尼德霍格同样疑惑反问:“我以后要和温蒂在那儿住一辈子呢,我得提前了解一下啊。” 罗恩:… 算了,当他没说。 温蒂的公主课又增加了一门特殊课程,贵妇人的基本礼仪。 而这门课大概就是讲怎么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一个没有表情,没有思想的精美瓷器,温蒂忍着心中不适保持着微笑听课。 等温蒂下课时,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温蒂一出门就看见了小龙,他穿的胖墩墩的半闭着眼睛靠在教室外的花架上等她,早晨帮他梳好的小辫子已经散乱开来,额头上隐约可见漆黑的小角。 听见温蒂的脚步声,他原本困顿的眼皮猛地睁开,黄金的瞳孔像是星火一样瞬间被点亮:“温蒂!” 细心地替他整理好额前的头发,温蒂柔声开口:“今天去哪儿玩了?一个人在外面无不无聊?” 尼德霍格腻在她的怀中不肯抬头:“去找罗恩玩了,他喝了好多酒,一直在念叨那个红头发女人。” 那就是在想念玛丽了,温蒂深深吸了一口气,凉爽的空气入了肺,驱散了一整天的昏昏沉沉。 天上星子闪耀,高大的山川将深蓝的夜空割据开来,显得这处皇宫以及皇宫里的人都无比渺小。 直到手心被柔嫩的小脸蹭了蹭,温蒂才回过神来牵起尼德霍格往回走:“冷不冷?回去睡觉吧,安娜这会应该已经把壁炉烧好了。” 尼德霍格只是用那双黄金般璀璨的眼睛看着她,“温蒂不开心,想出去玩,我带温蒂出去玩。” 无人的花坛空地处,无尽的黑雾包围了孩子的身体,那些黑雾翻腾着,最终,一个漆黑狰狞的怪物出现在地上。 温蒂被他这孩子气的想一出是一出吓得回不过神来,这花坛虽比较偏僻,但并不是全然没有人来,若是被人看到… 并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尼德霍格叼住她的厚衣领将她放在自己的后背上,瓮声瓮气的声音从龙的腹部传来:“我们出去玩,没人会发现我们的,温蒂抓紧我,不要害怕。” 黑龙缓缓张开了饱满的膜翼,冬风盈满翅膀,在圆月下就像两片即将启航的船帆,身下尼德霍格的脊骨像是潮水一般舒展运动着。 随着尼德霍格的振翅,他们猛然离地,洛文尼亚皇宫在视线中不断缩小。 温蒂的尖叫卡在嗓子眼,硬生生被凛冽的寒风吹回了肚子,她撕心裂肺地咳嗽着,手几乎抓不稳尼德霍格的脖子。 尼德霍格慌张地伸出前肢想要扶住她,一下在风中失去平衡,飞地跌跌撞撞。 若是有目力极好的人抬头看,便会发现在深蓝夜空中,有一只龙正跌跌撞撞地飞翔,而那龙的正慌张地用自己的前肢扶着脖子上的什么东西。 因为龙的前肢很短,就导致这动作滑稽地像一个举着盘子踉跄的服务生。 温蒂一口气终于顺过来,看着小龙此刻的动作也笑出声来:“好了,尼德霍格,我没事了,你专心飞吧。” 尼德霍格观察了半天确定她抱稳了自己的脖子,这才把前肢放了回去,语气里有几分心有余悸的抱怨:“温蒂,我跟你说了你要坐好抱紧我。” 温蒂好笑地想要开口,这小龙真是天生的霸道,不问她的愿不愿意就要带她出来,没坐稳还要说她。 但她心中却并没有一点不开心,只有暖洋洋的舒适暖流充斥其中,这感觉让她说不出话来,只是沉默地把整个上半身贴服在小龙的头上搂紧了他,“知道了,一定抱紧你。” 感受到两团沉甸甸的丰腴贴在自己头顶,小龙也哑了声音,沉默地在深蓝色的夜空中飞着。 圆月下,狰狞的恶龙载着他心爱的公主平稳地飞着,飞去一个不为人知的目的地。 ps:让大家久等啦,这星期一直在忙实验和考试没有更新,现在恢复更新,以后有事我会提前和大家说的(鞠躬),感谢大家的喜欢!(应该晚上还有一章) 龙的财宝 几分钟后,温蒂震惊地看着面前一堆亮闪闪的珠宝。 小龙已经重新变回了那个臭屁小男孩,他从珠宝堆里扯出一块桌布一样的,绸缎裹在自己赤裸的身上,动作麻利地在珠宝堆里爬上爬下,看上去活像是一位中东的土财主。 “这些都是我的。”小龙鼓鼓的脸上写满了神气和求夸奖。 自从上次和温蒂吵架离家出走发现了这个峭壁上的洞穴,它就一直偷偷往这个地方运送自己的财宝。 其实它更乐意把温蒂的房间当成自己的巢穴,摆上珠宝做成的小山装饰一番,不过在温蒂第十次因为它在床上放咯人的宝石而发火后,它就转移了阵地到这个小小的洞穴里。 温蒂看着这些似曾相识的东西,心中为那些家中失窃的达官贵人们默默点了蜡,违心地夸了一句:“尼德霍格真厉害。” 不过这堆金光灿灿的小山只是表面看着气派,走近了就会发现值钱的东西并不多,温蒂甚至在里面看见了吃饭用的刀叉和自己几件睡衣。 随着一件带着流苏珍珠的睡裙被温蒂费劲地拽出,尼德霍格的珠宝小山坍塌了一小半,各种锅碗瓢盆耳环项链哗啦啦地倒了下来砸在温蒂的脚边。 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回头再看尼德霍格的眼睛里已经泛起了水光,温蒂捏着睡裙的手逐渐收紧,本来要冲出口的关于自己睡裙失窃的质问也硬生生咽了回去:“对…对不起,我帮你堆回来。” 尼德霍格抹了抹眼泪摇摇头,变成龙身将坍塌的小山一点点收拾起来,还顺手拿走了温蒂手中的睡裙并再次把它堆在小山比较显眼的位置。 温蒂尴尬地坐在旁边,感觉自己此时好像酗酒归家吐了一地的人渣丈夫,而贤妻尼德霍格正幽怨地抹着眼泪拖着地。 正在一旁胡思乱想着,身体陡然被尼德霍格用尾巴卷起,好在平日里尼德霍格就喜欢想一出是一出地做事,温蒂没有受到太大惊吓,尼德霍格满意地把尾巴上的人放在了新垒好的小山的最顶端。 金光闪闪的珠宝山,配上一个洁白无瑕的温蒂,多么完美,视觉冲击带来的天性上的愉悦感让小龙的每一寸骨头都像被热水泡软,盘在珠宝堆堆上懒懒地伸展身体。 温蒂看着尼德霍格直接睡在了刀叉上,吓得拖住它巨大的头想让它快些起来,尼德霍格只是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而后翻了个身,那些在它肚子下面的银质刀叉已经完全被蹭地扭曲变形,而尼德霍格腹部的鳞片连个划痕都没有。 好吧,温蒂闭了嘴,人和龙的体质是不同的。 最终小龙带着她在被发现之前赶回了皇宫中,所有人都认为他们只是去赏了一会儿花。 温蒂心中因为贵妇人课程带来的不开心已经消散地差不多了,她牵住了尼德霍格温暖的小手:“走吧,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自从精灵之森回来后,尼德霍格就被安排在了一个独立的房间。 他长的实在太快了,仅仅一年就长了将近十五厘米,原本站在温蒂身边只能到她的肚子,现在已经能接近她的胸部了,原先孩子气的脸庞也蜕变出半大的少年感来。 公主的寝房住一个的恩人的小孩没什么,但这孩子变成半大的少年后就不太合适了。 不过这分房对于尼德霍格来说约等于没有,他每天洗完澡熄灯后照旧爬上温蒂的大床让她抱着自己哄自己睡觉,今晚也不例外。 温蒂一从浴室出来就看见尼德霍格窝在松软的被子里等她,一只手不住啪啪啪地拍打着床,像一只焦急等待的海豹。 温蒂习以为常地给他和自己擦干了头发,吹灭了灯后也上了床。 一进被窝,四条火热的肢体立刻缠了上来,同时还有温热的喘息打在温蒂的肚皮上。 看着睡姿奇怪的尼德霍格,温蒂用尽全力把他的脸从自己柔软的腹部扒开,一方面是担心他这么睡着会缺氧,另一方面就有些难以启齿… 每次尼德霍格把头贴在她肚子上喘气都会带来一股难耐的痒意,而下面还会因为这痒意吐出水露… 最终小龙安静地趴在她的脖颈处犯了困,嘴里迷迷糊糊地问道:“温蒂要去哪里,我和你…” 我和你一起。 听着小龙被困意侵蚀地模糊的后半句话,温蒂轻轻叹了一口气,她去的地方,是断然不能带上他的,而自己还能陪伴他最多两年。 还有半个月就是自己和汉斯的订婚宴了… 温蒂怀着一腔心事也入了眠。 PS:我不做人了剌!马上开刀小龙,先让他过两天好日子(?Д?)? 订婚典礼 订婚典礼在半个月后如期而至,洛文尼亚的皇宫被装饰地前所未有地华丽来迎接各国的贵客。 作为这次盛宴的另一主角,塔亚斯的船队提前两天抵达了洛文尼亚,岸边人们翘首以盼地想目睹即将要和公主订婚的是谁。 汉斯王子身上的伤已经恢复了大半,不过面色仍然有些阴沉,他跟在哥哥的身后下了船。 这次回国汉斯被老国王骂地狗血淋头,手里的最后一点权力也被剥夺,而这次订婚宴甚至要他在利亚的全程监督下完成。 天知道在五官精致体型挺拓还金发碧眼的利亚旁边,他被映衬地简直像个乡野村夫,甚至被那些贱民认为是利亚的侍从。 皇宫中的温蒂在这几天反而没有了之前的心神不宁,她平静地像布偶一样被换上繁复华美的纯白礼服迎接每一个到来的贵宾。 尼德霍格在这两天几乎不见人影,只有夜间会带着一身海水的气息回来,温蒂询问他他也不开口,只是嘻嘻地笑着搪塞过去。 温蒂叹息一声,尽量忽略心中的那抹委屈不快,没关系的,这世界本就是这样的,那天看到小龙在外面偷偷垒的窝她就应该明白的。 别难过,你们未来都是自己的路要走,但至少在这段交汇的过程中很快乐不是吗? 在订婚宴的当晚,来自各国的皇室贵族们愉快地借着这个时机洽谈着,话里话外都是利益考量,而坐在主位上的两个主角都显得心不在焉。 一个是汉斯,他身上的伤口虽被塔亚斯的秘法治好,但阴茎上被猫族兽人舔伤的伤口愈合地很慢,时不时还会传来刺痛,现在他正被这刺痛折磨,但碍于面子和利亚的看守才没有不管不顾地跑开去处理。 另一个是温蒂,她向来不喜欢这种场合,往常都是放空自己做一个彻头彻尾的花瓶,但今天一整天没见到尼德霍格,心中不免有些担心。 准备的良久的订婚典礼其实过程对于两位当事人来说并没有多复杂,甚至温蒂和汉斯都没说得上话。整个典礼上说话最多的是卡洛和利亚,好像他俩才是未来要步入婚姻殿堂的新郎新娘。 为利益所攒成的局,最终也为利益所散开。 等到宴会上客人散尽,温蒂已经被头顶的钻石头饰压的脖子发酸,汉斯也一脸忍耐的表情,他们像是两个焦急等待放学的小学生,只等老师一声令下就冲出这让人窒息的课堂。 最终温蒂在晚宴开始前得到了短暂的休息时间,她提起裙子向尼德霍格常玩的花架跑去,果然在底面看到了一个身影。 平日里十分机灵警觉的小龙此刻显得有些仄仄,手中似乎还在磨着什么东西。 等到温蒂把头凑过去他才吓了一跳连忙收起了手中的东西。 黑乎乎的,看不清是什么,温蒂一边惆怅地想着小龙长大了,有自己的秘密了,一边装作不在意地问他:“饿了吗?等下的晚宴会有很多好吃的,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尼德霍格定定地看着她,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说了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温蒂不要生气。” 说完便像呆鹅一样站着不动了。 温蒂疑惑地看着他比平日里迟缓的动作和呆滞的表情,叹了一口气后又不放心地叮嘱:“没有生气,晚宴你不想去的话结束了我再来找你,身体不舒服的话要告诉我知道吗?” 安娜呼唤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她必须回去换衣服参加晚宴了,温蒂摸了摸尼德霍格的头而后小跑着去自己的房间:“来了!” 尼德霍格木木呆呆地看着温蒂远去的身影,从怀里掏出了那个黑乎乎的东西继续慢慢磨着… 就快好了…要送给温蒂的独一无二的生日礼物… 温蒂换上另一身华贵的礼服出席晚宴,比起下午的盛大舞会,出席晚宴的大多都是本国的贵族,他们真心实意地献上送给公主的礼物。 在接到伊夏和双胞胎送的礼物后,温蒂的笑容里多了几分真心实意,“谢谢。” 旁边的汉斯看地一阵嗤鼻:几本破书罢了,他送了印有塔亚斯象征的蛇形王冠都不见她这么笑,真是乡巴佬。 在温蒂脸都要笑僵了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闯入了视线,面色上还带着几分呆滞的尼德霍格手里紧紧攥着一个裹着银色绸缎的东西递了上来:“温蒂,生日快乐!” 声音之大让周围的贵族诧异地打量着这个从没有见过的男孩,这是哪个贵族家的孩子?能和温蒂公主这么熟? 温蒂心中又是感动又是紧张,她接过尼德霍格手中的礼物,偷偷对他耳语让他在外面等她。 伊夏还在旁边,她害怕伊夏会发现尼德霍格的身份。 尼德霍格一字一顿地说:“那你记得打开看看喜不喜欢我的礼物。” “嗯知道了,听话,去外面等我,我等一下就去找你。” 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口,温蒂又恢复了挑不出的笑容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一直站在汉斯旁边观察一切的利亚突然询问自己正无能狂怒的蠢弟弟:“那个小男孩是谁,和公主是什么关系?” 汉斯面色不虞地开口:“好像是温蒂旁边的侍从,他的父母曾经救过温蒂公主。” “哦,那就是贱民了,看样子你准备的礼物还没有贱民讨公主喜欢。”利亚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不紧不慢地开口。 汉斯最受不了的就是自己哥哥说自己能力差,他炸毛地跳起来:“公主只是在我面前碍于礼数不好意思表现的太开心罢了!” 利亚似乎已经失去了和他交谈的欲望,转身离开:“那你等下可以问问公主她是不是更加喜欢你这个王子送的东西呢?” 汉斯阴沉地看着他离开的身影,他会证明的,他是一位血统高贵的王子,温蒂公主怎么会更加青睐一个贱民呢? 利亚看他这副头脑空空的蠢样子就想笑出声,他这位蠢弟弟倒是得了花一样漂亮的未婚妻,但是花怎么能有情绪呢? 在见到那个男孩时温蒂公主的死寂一瞬间被火光燃尽,这已经越过了花的分界线,就让他来亲手毁掉那抹火光吧。 在晚宴临近结束时,温蒂找了借口就匆匆离席,汉斯找了借口也跟了上去,宴会的两个主角都急匆匆地走了,剩下一群面面相觑的贵族们。 温蒂出了宫殿才打开手中尼德霍格送她的生日礼物,银色的绸缎下包裹着一柄漆黑的匕首,匕首的材质有些奇怪,摸上去是一种温温的骨质感,手柄的部分被缠上了麻绳防止割伤。 对着月光仔细看了半天,温蒂确定这匕首是用尼德霍格的鳞片做成的,回想今天他呆呆的神情,她怀疑小龙拔了自己身上的鳞片给她做这个生日礼物,又气又心疼地加快寻找小龙的步伐。 繁复的裙子却冷不丁被一个人拽住,温蒂条件反射地收起手中漆黑的匕首回头,来人正是她那个荒唐的未婚夫。 不过他似乎喝醉了,满身酒味,表情也有些阴沉:“温蒂公主今天晚上玩的还尽兴吗?” 温蒂不愿与他多说,想要抽回攥在他手中的布料走开:“当然,我觉得今晚的宴会很棒,但我现在很累了,要回房休息了。” 动作间,汉斯看清了她拿在手里的银色绸缎和里面包裹着的匕首,他心头一阵火起:“我送你的礼物是被塔亚斯神明祝福过得纯金皇冠,还比不上一个贱民粗制滥造手工打磨的东西?” 说完他便要伸手去抢温蒂手里的匕首,温蒂下意识地挥手想要打开他的手,手中拿着的锋利匕首直接沿着汉斯的手臂擦出一天血线。 汉斯痛呼一声松开了温蒂,心头那股邪火燃烧地更盛:“你也看不起我是不是?!船上发生了什么你都知道了吧?你是不是和他们一样嘲笑我罪有应得?婊子,你和我有什么两样?你凭什么装的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他说着说着用那条被划伤的手抽了温蒂一耳光,温蒂从小到大没有被任何人打过骂过,一时间有些蒙,欺霜赛雪的左脸几乎瞬间红肿起来。 汉斯心中仍不解气,正要再说两句时,变故陡生,不知从哪里蹦出一个黑漆漆的巨大怪物,那怪物几乎是瞬息之间就到了他的面前,张口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咬下,黄金的瞳孔里燃烧着黄金般的光芒。 汉斯的惨叫声响彻了皇宫。 半晌,温蒂颤抖着手擦掉眼泪,汉斯的整条右手手臂已经被尼德霍格撕咬掉,现在已经痛地晕了过去,而尼德霍格仍旧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看着他,似乎在思考下一口咬在哪里。 “尼德霍格…尼德霍格…你快走,去,去那个山洞等我,好吗?” 尼德霍格变回人类的样子,嘴角还保留着嫣红的血液,头上的一对角探出了头发,看着十分妖异恐怖,但这妖异的面容却吐出让温蒂心碎的童声:“温蒂,你生气了吗?你不要我了吗?” 温蒂听着众人们的交谈声越来越近,只是深深地抱了他一下:“不会的,不会不要你的,听话,去那个山洞躲起来,我处理好这件事就会去找你的。” 看见尼德霍格飞过圆月飞出皇宫,温蒂被抽走了骨头一样瘫坐了下来,而赶过来的人看着倒在血泊里的汉斯和温蒂都惊讶地发出抽气声:“是汉斯王子和温蒂公主!快!快来人把他们扶起来!” “天哪!王子的胳膊呢?是被什么野兽咬掉了吗?” 人群中有些胆小的已经被这血腥的场面吓得哭出声来。 “快去通知卡洛王子和利亚王子。” 被人抬着走的时候温蒂透过泪眼看着那一方圆月,忽然想起来就在不久前,尼德霍格带着她飞去自己的洞中,那天的月亮也是这么圆。 一滴眼泪无声地滴落在土里,今夜后,世界将天翻地覆。 蛛丝马迹 利亚在屋内有些焦躁地踱着步伐,汉斯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面色惨白如同死人,温蒂失魂落魄地坐在一旁,身体微微发抖,似乎被吓坏了。 塔亚斯的老国王正处于宝刀未老的阶段,此刻听说自己的小儿子在一个弹丸大小的国家被猛兽咬掉了胳膊,怒不可遏地要亲自追究。 想到此,利亚的眼睛暗了暗,那个老东西一直怀疑自己有不轨之心,甚至打心眼里认为只有没脑子的汉斯才是真的敬爱他,如果不是因为怕祖先的基业败在自己手里,想必老东西早就把继承权交给汉斯了。自己在他面前演了这么多年的兄友弟恭,此刻汉斯一朝出事,怀疑的帽子又扣在了他的头上,信上话里话外质疑是不是他设局害了汉斯。 而房门外的卡洛已经面如土色,他苦心经营多年就是为了让洛文尼亚能得到强国庇护不用害怕战乱,现如今却演变成了更糟糕的局面,群狼环伺,只有抓住凶手并证明他们是无辜的才能度过此次难关。 他手中攥着一块染血的布料,这是趁着无人之时他从汉斯伤口衣服出割下来的,布料上肯定留有凶手的痕迹,伊夏或许有办法查出来。 女巫的秘法里的确有能查验信息的方法,伊夏被面前魔法模拟的景象惊地说不出话来,袭击了汉斯王子的是一只头角初具峥嵘的小龙,它在张口撕咬下汉斯的胳膊后变成了一个有些面熟的男孩,视线变换,温蒂搂住了男孩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魔法模拟无法重现声音,伊夏只能看见温蒂脸上的泪水,而在此之后男孩就重新化为漆黑的巨龙,深深地看了温蒂一眼就振翅飞走了。 伊夏退出了魔法模拟的幻境,一时有些目眩,卡洛扶住了她焦急询问有没有看到是什么东西伤了汉斯王子。 伊夏漆黑的眼睛缓缓在那张柔美的脸上睁开,眼中溢出了些许泪水,她想起那男孩是谁了,温蒂每次上淑女课时等在门外的,温蒂来看望双胞胎时身后远远跟着的,温蒂去精灵之森时唯一主动要带走的,在温蒂生日宴上送礼物的… 半晌,伊夏从思绪中走出,对着卡洛焦急的眼神,声音轻柔而坚定地说:“是一只黑龙,不知道从哪个草丛里钻出来咬了汉斯。” 卡洛震惊地声音高了几度:“黑龙?那不是最可恨的魔法生物吗?皇宫里怎么会出现一只黑龙?” 伊夏淡淡地开口,“伯艮山上魔力浓厚,女巫还会在上面集会呢,出现一个两个魔法生物并不奇怪。在塔亚斯老国王来之前把这事告诉利亚,证明自己的清白。塔雅斯是一个滥用魔法的国家,等老国王来了亲自查出来,一切都晚了。” 卡洛思索一番,决定立刻去和利亚坦白,按照利亚的焦急程度来看,现在,他们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塔亚斯老国王最怀疑的就是利亚,因为洛文尼亚这么做没任何好处,但君王之怒,血流千里,他们不管怎样必须尽快从这件事中摘出来。 在关门时,伊夏状似无意的声音从室内传来:“温蒂那可怜的孩子一定被吓坏了,你见到她让她来找我,我这儿有可以安神的魔药。” 分离之日 温蒂心乱如麻地站在伊夏的面前,伊夏哄睡了双胞胎,而后示意温蒂和自己一起出门谈。 跟在伊夏的身后,温蒂心中已经有了隐约的预感,但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不会放弃小龙,小龙比她的生命还要重要,但同时她也并不愿洛文尼亚因为她而受战乱之苦… 少女柔软的一颗心此时像被泡在酸涩的水里,进也不得退也不得,直到伊夏靠在玫瑰花架旁宣判一般的开口:“那个总喜欢粘着你的金色眼睛的卷毛小男孩呢?” 温蒂垂下眼睛敛去神色:“他已经叔叔领走了,当时把他带来的时候并不知道他还有亲人在。” 伊夏有些无奈又好笑地看着面色镇定自若但肩膀已经紧张地崩成一条直线的温蒂:“别紧张,温蒂,我不会怎么样的,你是什么样的孩子我再了解不过了,那孩子最好是已经走远了,塔亚斯的老国王已经乘上船准备来洛文尼亚彻查这件事,塔亚斯一直供奉着美杜莎,这次出行老国王一定会带上美杜莎的头颅。” 说着她把魔药小瓶放进了温蒂的手中,“美杜莎对于魔力有种天生的嗅觉,除非走的远远的,否则一定会被发现,而且她那双恐怖的眼睛可以把和她对视的每个生物都变成石头…” “快些回去睡觉吧,这瓶魔药是安神的,闻到的人都会陷入昏睡。”说完后伊夏站在原地温柔地笑着,屋内透出的烛光打在她的眉眼上,深邃如墨玉的眼睛一如初见时温柔。 温蒂感激地看了一眼伊夏:“谢谢你…嫂嫂,只要他能平安,剩下的罪我来赎。” 月色下,身着华服的公主偷偷骑走了一匹小马,用魔药迷晕皇宫门口的守卫,毅然决然地跑过黑漆漆的森林,来到了海边的断崖。 她试着呼唤尼德霍格的名字,但凛冽海风很快就把她的声音吞没。 不过好在她骑来的小马的马鞍上挂着一捆绳子,她量了量距离,把绳子拴在了岸边石头上,身子慢慢探了下去。 山洞里一片漆黑,只有尼德霍格粗重的喘息声在回想,温蒂摸索着解开身上的绳索往前走,脚下一绊跌进了一个滚烫的怀抱中,同时还有温突突的风打在她的头上。 视线上移,尼德霍格金色的眸子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光芒,正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温蒂这么快就来找我了,我刚刚睡着了,醒来就看到你,我还以为是我在做梦。” 漆黑的龙眷恋地埋头在她的胸口蹭了一阵子,而后吐出火球点亮了洞中的蜡烛。 随着亮光照到尼德霍格的身上,温蒂才发现小龙胸口处少了一块鳞片,不同于原先的自然褪鳞,那块鳞片像是被硬生生拔掉一样,底面显出血乎乎的肉色。 “送给我做礼物的就是这块鳞片吗?”温蒂轻声开口,手指轻轻抚摸那块缺失鳞片的周围。 “嘿嘿…因为没有什么好送给温蒂的。东边的鲛人纱衣和西边的夜明珠都离得太远了,我没法带着温蒂一起去,想来想去还这个礼物比较好。”不知是因为受伤还是什么原因,小龙原本清澈的童声此刻变得有些低沉,胸腔的震动带的温蒂的手有些发麻。 “所以这些天一直呆呆的不爱动是在养伤口吗?” 听着温蒂有些哽咽的声音,小龙有些慌张地解释:“一开始是有些痛的,后来就好多了,这两天我总是困是因为我要长大了!” 温蒂泪眼婆娑地看着他:“长大了?” 小龙有些雀跃地说:“对,我马上要长的和温蒂一样大,哦不,比温蒂还大!” “所以温蒂你已经处理完那件事了吗?我们什么时候回家?我现在还是好困…” 温蒂低下头避开他亮晶晶的视线:“是我回家,尼德霍格,那儿不是你的家,巨龙和人类是不能生活在一起的。” 尼德霍格从见到她时一直雀跃欢欣的心情陡然降至冰点:“你因为那个什么王子生我的气了?还是有人发现了我,让你离开我?” 温蒂虚弱缓慢抬头看着他,眼睛中为他而流的泪水还没有完全干涸,嘴里却吐出了伤人的字句:“都不是,你快走吧。” 尼德霍格并没有像上次一样暴怒咆哮着把她推倒,只是执着地问着答案:“是我不够乖吗?为什么不要我了?” 自从上次在森林里丢弃它一次,回来后尼德霍格就再也没有碰过她的珠宝首饰和名贵衣裙,平日里也很听她的话,除了这次,它咬掉了汉斯的胳膊。 “因为你咬人的样子让我害怕,人类害怕一切会伤害他们的事物。”温蒂终于给自己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饲主太弱小,而宠物太强大,终有一天这关系会破裂。 “我永远不会伤害你的!”小龙愤怒地反驳她。 “我听说有一个贵族养过老虎,从一只小虎崽开始他就喂老虎喝奶吃肉,但那老虎长大后捕食的第一个猎物就是它的主人。” 尼德霍格盯着温蒂僵硬的身体摇了摇头:“温蒂,你在撒谎,你并不觉得我会伤害你。” “你只是被那个王子胁迫了对吗?不要害怕,我会把威胁你的人都杀光。”说着他变张开蝠翼似乎要去杀人。 温蒂见状只能咬咬牙,狠心说:“对,我是在撒谎,我的确不觉得你会伤害我,但是你伤害了我心爱的人,我的未婚夫,所以我们不可能再生活在一起了。” 说着她将尼德霍格送她的那柄漆黑的匕首拿了出来递给尼德霍格:“这礼物我是受不起了,你去找个新的主人吧,或者就自由自在的活着,别再来找我了。” 尼德霍格只感到滔天的愤怒,温蒂心爱的人?谁?那个打了她一巴掌的混蛋?不是他? “那我现在就去把他的头咬下来!” 黑龙的翅膀鼓动着风,似乎下一刻就要起飞,温蒂心乱如麻,但也决不能让他再这么错下去了,否则一切都将无法挽回,这么想着,她故作姿态地抬起手中匕首说道:“我不允许你伤害他!” 说着便朝着尼德霍格的脸挥动了匕首,出乎意料的是,小龙看着近在咫尺的匕首,一动也不动,任由那个自己亲手打磨的漆黑匕首在自己的左眼皮上留下一道伤痕。 而温蒂看着尼德霍格破相的龙脸,一时心中又急又痛,这匕首怎么这么锋利?平日里她看尼德霍格睡在刀叉上都没事的,怎么这轻轻一划就留下了一道口子。 嫣红的鲜血顺着眼皮流淌进眼球,尼德霍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不断颤抖的手:“你为了他要杀我?” 温蒂捏紧了手中的匕首,“我不允许你伤害他。” 尼德霍格将眼睛贴近温蒂的脸庞却只能看见她眼中决绝的决心,胸口处的伤口因为心脏的剧烈跳动带来近乎让他晕厥的疼痛感:“好,好,那你回去好好守在他身边,等我再回来那天,我要当着你的面把他杀了。” 黑龙腾起双翼,跌跌撞撞地飞向了龙之谷,他现在需要一个可以养伤和完成成体进化的地方,等他长大的时候,他一定会当着温蒂的面咬死汉斯,而温蒂,温蒂需要跪着给他认错! 他绝不会轻易原谅她的! 温蒂看着他往王宫的反方向飞去,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而后目光坚定地爬上了悬崖回了王宫去迎接属于自己的审判。 何去何从 沉寂的大殿上充斥着塔亚斯老国王西鲁斯的咆哮,“利亚!你是怎么照顾你弟弟的?” “我国派来王子订婚,却在皇宫里遇袭,如果你们不想要这份和平,那我们将收回它,明天,塔亚斯的铁骑就会踏平这儿!” 常年吸药的洛文尼亚老国王已经吓得晕厥过去,卡洛硬着头皮上前劝阻:“凶手是伯艮山上的一只黑龙,不知为何流窜到了洛文尼亚皇宫中伤了汉斯殿下,我们已经全力搜捕那畜牲的踪迹了。” 西鲁斯冷冷嘲笑一声:“你们的人?真找到那东西还不够它塞牙缝的!” 说完他便将身后侍从一直怀抱着的木盒打开,里面是一只女人的头颅,她面容美丽苍白,眼睛紧闭着,头上盘绕着一只只翠绿色的小蛇,魅惑又危险。 “女王,请您替我找到伤害我儿子的凶手的踪迹。”说着他把一块染血的布料放在了那头颅的鼻子下方。 原本静止的蛇群一瞬间变得嘶嘶作响,纷纷扭动着身体苏醒过来,西鲁斯将耳朵凑近了美杜莎苍白的嘴唇边,似乎在倾听女妖的神谕,片刻后他原本自信的面色变得铁青。 那个咬伤汉斯的黑龙已经逃之夭夭,但一消息这并不能让他如此气急败坏,能够让他内心产生波动的从来就只有无上的权利和塔亚斯的国威。 事实上,在不久之前塔亚斯都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国家,但在得到了蛇发女妖一族的帮助后便很快利用魔法四处掠夺使自己强大起来,美杜莎女王愿意用自己的魔力魔法交换塔亚斯去禁忌之地找寻自己散落的身体,她要赶在魔法大复苏之前拼齐自己的身体,在众神中拥有一席之地。 但这突然出现的黑龙身上竟然有龙神的血脉,那个在世界树上栖息最后还摘走了世界树果实的混账半神。 相传龙神在被打入禁地后,诸神联合起来对他下了永生永世不可再出的诅咒。所有人都认为龙神摘走世界树的果实是为了自己吃掉逆转命运,但这老东西十分精明,他深知自己背负太重的诅咒,哪怕用果实也无法逆转,于是偷偷藏下果实并四处找寻禁地中能够生育的雌性为他诞下强大的孩子。 怎么会这么快!他真的在那封印之地找到了能继承他血脉力量的磁性,并且用果实的力量让那条小龙降临人间,哦不,为祸人间! 如果现在不杀掉它,等魔法大复苏它后完全获得龙神的力量,一切都完了。到那时也别想着谁封地信徒最多谁是最高神了,大家一起毁灭吧。 而塔亚斯也别想着征服人类世界成称王称霸了,所有的人类都将变成黑龙的奴隶。 美杜莎交代完西鲁斯去伯艮山寻找自己的手臂后便从盒中消失,必须通知已经苏醒的真神和半神,龙神的子嗣已经降临开始为祸人间了! 西鲁斯尴尬地捧着空空如也的盒子,停了半晌觉得丢了面子有失国威又要发作,但温蒂已经走上前来柔顺的低头恳请他不要生气,汉斯受伤有一半的错误在自己,自己愿意跟随塔亚斯的船队回到塔亚斯照顾汉斯王子直到二人大婚。 看着面憔悴也难掩姝色的温蒂,又联想到连精灵都对她满口称赞,西鲁斯从鼻子出了一口气,勉强答应了这个赔礼道歉的请求。 世上最美的玫瑰当然要在塔亚斯盛开,而不是这个落后的充满农耕文明还禁用魔法的洛文尼亚。 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伊夏注视着那个跪伏在地上脊梁却依旧挺拔的少女,眼眶里溢出了泪水,又在卡洛转头看向她时擦掉。 最后只剩下黑夜里的一声长长叹息,小姑娘去了塔亚斯还不知道要受多少苦,从此以后,她的命运全掌握在别人手中了。 你还好吗 温蒂来到塔亚斯的生活大体的时候都很清闲,除了汉斯王子醒来的时候。 “温蒂!我要喝葡萄酒!”汉斯王子自从醒来发现自己丢失了一条手臂心智就变得不太正常,经常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命令温蒂做这做那。 温蒂刚从一个无聊的参观她的宴会中脱身就听见汉斯王子醒来到处发疯找她的消息,一刻不敢耽搁地跑过来后手忙脚乱地拖着厚重的礼服倒了一杯醒好的葡萄酒放在汉斯手中。 但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装着满满一杯葡萄酒的玻璃杯就砸向了她,所幸初春所穿的礼服依旧厚重,她并没有受伤,玻璃杯打在她的胸口而后滑落下去倒在柔软的地摊上。 但洁白的礼服已经被酒渍染红一大片不能再穿了。 躺在床上的汉斯嘲笑着她,嘴里还不断嘟哝着恶毒的咒骂,大抵就是要让她穿上夏天的衣服冻死在外面之类的,已经是他现在的智商能够想象出的最大诅咒。 温蒂毫不理会的关门离开,将他尖锐的声音抛在脑后,却在走廊上撞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金发蓝眼的利亚王子靠在走廊上玩味地看着温蒂胸口处的红色酒迹,“汉斯又发脾气了?” 温蒂并不理会他的询问,只是低着头快步往自己的住处走去,直到利亚把手搭在她裸露的光滑肩头摩挲,她才忍无可忍地打掉他的手开口到:“大皇子殿下请自重!” 利亚搓了搓手指感受手上残留的嫩滑触感:“汉斯那样子怎么能和你完整地举办婚礼呢?到时候免不得要我这个做哥哥的替而行之。” “不如早点答应我,你现在的生活还能好过点。” 利亚舔舔牙齿看着好像什么都没听见快步走远的温蒂,眉眼沉了下去,不识好歹,跟着他不比跟着那个痴呆强,用不了多久了,最多再过半年,这塔亚斯就是他说了算了。 在走到尽头时,温蒂停了下来开口:“大皇子殿下,您做事之前不需要先询问虑大皇子妃的看法吗?” 利亚听闻此言,原本阴沉的脸在一瞬间变得狰狞起来,大皇子妃是一个国家的公主,那国家的国力不亚于塔亚斯,这场本来纯粹的联姻却在两年后被曝出大皇子妃有私生子,利亚也因为此事被嘲笑,但在大皇子妃面前也只能表现地规规矩矩笑脸相迎。 这朵花确实是漂亮,就是有太多的感情和思想了,等她到了自己手里,他会一点点拔掉她的刺碾碎她的思想。 等到温蒂走回狭小昏暗的房间,胸口处的红酒已经结成了冰,附在皮肤上,冷的彻骨,在收拾好身上的狼狈喝完驱寒的汤后,温蒂抹黑从被褥下掏出了那柄纯黑无暇的匕首,感受着冰凉的刀身贴在自己的胸口,汹涌的情绪终于决堤。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塔亚斯快一年了,而温蒂也将迎来自己的十七岁生日,但去年送自己这份礼物的人此刻却不知道在哪儿。 尼德霍格,你一个人过的还好吗?有没有长大?有没有食物吃?有没有地方住?有没有找到自己的族群?是不是还在怨恨我把你赶走? 龙之谷 与此同时,在一方黑暗中,尼德霍格粗粗地喘着气,身上的锁链起起伏伏,砸出的火星照出地上无数魔物的尸骸。 在一年前,重伤的他按照脑海中传承记忆的声音飞来了龙之谷,但却并没有得到喘息休养的机会,反而是被龙族的长老们用抑制魔力的锁链关押在了不见天日的地牢里。 龙族早在数年间的战争里厌烦了,他们辛辛苦苦跟着龙神打天下,好不容易把他送到了世界树,还以为从此天下易主,但那自大的龙神却在上面睡觉打滚嘲讽众神,最后兵败如山倒,自己也被关进了封印之地。 他们绝不会再重蹈覆辙了,但也不能直接对龙神的子嗣出手,将他关进地牢是最好的选择了。 地牢中全是危险至极的魔物因为没有食物而互相残杀,这只重伤丢失了护心鳞未成年龙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分食殆尽。 但尼德霍格在那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只凭借肉身咬死了一只又一只的魔物,咽下腐烂的肉块,舔舐腥臭的鲜血,就这样硬生生地撑过了一年。 恶劣的环境并没有阻碍他的生长,在成功地渡过了生长期之后他甚至在地牢中圈出了属于自己的一块领地。 那些原本没有神智的魔物们硬生生被吓出了神智并且奔走相告:看到那个在角落里睡觉的男人了吗?太黑了没看到?没事我也看不到总之啊他杀魔不长眼的千万别过去。 有时尼德霍格嘴里嚼着腥臭的魔物的肉,注视着黑暗,不明白自己为何活下去。 随着魔力被锁住,脑海里那颗寄居着灵魂的核也暗淡下去,在这儿陪着他的只有无尽的杀戮和魔物尖锐的嘶鸣,日复一日。 但他不能死,也不能失去神智,脑海里总会涌出温蒂的脸庞。 她抱着还在蛋中的它喃喃自语,她给它取名为尼德霍格,告诉它那是世界上最厉害的黑龙,她希望它像那条黑龙一样茁壮地长大。 她和他一起洗澡,柔白的身体像花一样和他一起蜷在泡澡桶里;她抱着他睡觉,芬芳的的呼吸打在他的头顶所带来的心的悸动;还有,在他睡觉前,一个凉凉的,印在额头上的轻柔的亲吻:“晚安,尼德霍格。” 但最后,她的脸变得哀伤至极,挥动它送的匕首:“你伤害了我心爱的人…我不允许你伤害他!” 每当回忆至此,原本在黑暗中变得麻木的心又有了知觉,在那颗新长出来的鳞片下如此真实的委屈生气着。 突然,一抹柔光隔着眼皮刺痛了它的眼球,同时,四方的魔物也开始骚动起来。 尼德霍格正沉浸在悲伤的回忆中,此刻被打断,心中无名火起,他掀起眼皮打算看一眼这被丢进来的新狱友是个什么品种,萤火虫精灵?会发光的魔物花? 不过也没什么看清的必要,因为马上就要被它用利爪撕碎了。 在看清那发光的东西时,他的双眼骤然缩成了尖锐的针状,身穿银白色华美礼服的少女茫然地打量自己发出柔光的身体,她那么柔软美丽,与这片黑暗格格不入,甚至在她铂金色的头发上,还缀着一个小小的银白色的王冠。 “温蒂…”尼德霍格尾巴一甩弹开了黑暗中砸向温蒂的长剑,并且扑了上去咬死了自己相处时间短暂的邻居们。 “是还在精灵之森的那个温蒂呢。” 少女的肩膀上一个新鲜的魔法阵若隐若现。 是那个精灵女神在那时候把你送到这儿来的吗? 尼德霍格带着一身打斗中的皮外伤走近了那个发着光的温蒂,在靠近的过程中因为过于兴奋而不断地喘着粗气。 摆出最无辜的姿态,不能把猎物吓跑,二十米,十米,五米,温蒂终于认出了它:“尼德霍格?” 尼德霍格听见她用柔软而充满爱意的声音叫着自己名字,更兴奋地朝她爬去,但脖子和四肢的锁链已经到了极限,他被拴在距她一拳的位置动弹不得。 尼德霍格嘴里发出功败垂成的哀嚎,巨大失落和急切让他的眼里泛起了泪花。 额头上突然传来了温柔的抚摸感,温蒂已经主动走近了它:“痛不痛?是谁把你拴在这儿的?” 尼德霍格的内心产生了一种病态的快乐和愉悦,这愉悦让他情不自禁地卸去伪装发出疯狂的笑声,黑雾腾起,脖子上的锁链发出了妖异的光芒。 高大的青年紧紧搂着怀中发出微微光芒的少女将她压在身下,健壮小麦色身躯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用力又温柔地在这个拥抱里打着抖。 “原来真的是你啊,温蒂。” 自此之后,少女的每一句呻吟和哀嚎都被他吞进了嘴中。 不知过了多久,少女无力地昏睡在他的怀抱里,尼德霍格低头看着怀中少女散发着柔光的额头和红肿的双眼,忍不住低下头亲了亲她:“温蒂晚安,明天还要来梦里见我。” 然而等他再次睁眼时,又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和永恒的孤独将他包裹。 但他看着缠在手心的一块光芒已经变得很微弱的银白色布料,无声地笑了笑,温蒂,你真的来看过我呢。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巨龙与公主 温蒂与汉斯的婚礼还是在一年后如期举行了,拥有宝石一般璀璨美貌的小国公主和喜怒无常行为幼稚的强国王子,人们脸上挂着真真假假的笑意送上祝福和伴手礼。 时隔两年,温蒂再次见到了伊夏和卡洛,但叁人并没有过多的话语,只在伊夏送上伴手礼时轻轻拥抱了一下。 下面争先送上礼物的人很快便将叁人挤得分散开,伊夏忧愁地望着端坐在椅子上的温蒂,她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任何光芒,原先只是被她埋藏起来,但现在似乎是彻底被击碎了。 清净时间没有多久,汉斯又骂骂咧咧地过来找麻烦,原本挺拓的白色新郎服穿在他的瘦削的身体上格外空空荡荡,特制的新郎服没有右手的袖管,这本是为了挽尊的设计此刻被衬地格外滑稽。 温蒂尴尬地冲宾客们笑笑,随着汉斯离开了小礼堂中。 “是不是你让裁缝把我的衣服做的这么大!故意让我出丑!贱女人!”他抬起仅剩的左手想要打向温蒂,却陡然被勾起了不好的回忆,讪讪收回手换了个理由无理取闹:“说不定当初就是你命令那个怪物咬我的!你瞒得过他们瞒不过我!你就是个巫婆,你会不得好死。” 温蒂只是垂下脸安静地听着,只在听到“那个怪物”时眉毛轻颤了一下,宛如一尊悲天悯人面部表情的神女像。 汉斯看她这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更加气不打一出来:“你摆这副样子可是对错人了,我不是利亚,我对着没有表情的木偶可硬不起来,他早就调教过你了吧,你这副样子多合他胃口啊。” 见她仍然是一副逆来顺受并不反抗的模样,汉斯也失去了冷嘲热讽的兴趣,一边走向礼堂一边在嘴中骂骂咧咧。 礼堂响起悠扬的钟声,一身洁白的美貌新娘沿着烫金的红地毯走向新郎,但本该完美和谐的画面却被新郎阴沉的脸色毁了叁分,汉斯站在人群尽头,似乎下一刻就要说出什么惊人的语言,旁边的西鲁斯和利亚一脸假笑地偷偷警告他别在这么多人的面前犯病。 温蒂只是麻木地走向那个即将和她相伴一生的男人,一步又一步,像是走向一个不可回头的深渊。 就在她即将踏上最后一节殷红的楼梯时,天色忽变,原本的晴空在一瞬间变得昏暗不清,伴随着阵阵呼啸飓风撞击着雕花的窗户。 人们疑惑地抬起头,却只能在礼堂的琉璃顶上看见一个圆溜溜黄澄澄的东西,直到那东西扬起头颅撞破了琉璃顶,人们才看清它的全貌,一瞬间众人尖叫出声四散奔逃:“怪物!怪物!救命!” 西鲁斯定定地看着那“怪物”,别人或许不认识,但是美杜莎曾经用魔法模拟过它的相貌,这是一只黑龙,或者说,就是“那只”黑龙。 他早在异像出时就捏碎了联络美杜莎女王的令牌,但她至今没有出现,想必她已经不是这条黑龙的对手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那只黑龙没有伤害任何一个人,只是冷冷地环顾四散奔逃的人群,在发出一声浑厚能够震碎玻璃的龙啸声后俯冲下去抓走了礼台上的新娘。 人们在巨龙起飞造成的一片狼藉里扒出了汉斯王子,他已经由原来的疯疯癫癫变得彻底呆傻:“那就是咬掉我胳膊的怪物!那就是咬掉我胳膊的怪物!它刚刚看了我!它要来杀我了!” 飓风和阴云都随着巨龙的消失而消失了,除了消失的新娘,它好像从没出现过。 人们议论纷纷,或是讨论汉斯王子曾经对魔法生物做出的荒唐事遭了报应,或是担心无辜的新娘葬身龙腹。 只有伊夏静静注视着巨龙消失的放心,眼中泛起一抹开心泪花,在那巨龙俯冲而下抓住新娘时她看的清清楚楚。 面对那漆黑的周围萦绕着飓风的怪物,温蒂张开了双手,脸上带着释然轻松的真心微笑。 那是她这两年来的第一个真心笑容。 龙的巢穴 龙之谷在遥远的北方,那儿一年四季都在落雪,严寒的天气对于拥有厚厚鳞甲的巨龙没有任何威胁,天气寒冷催生的动物也都是它们钟意的富含油脂的口感。 巨龙厌恶别的物种的吵闹,这严苛冷酷的环境无人敢踏足,同时凛冽的大风让巨龙们的飞行变得更难也更快。 但如今,这片原本危机四伏但生机勃勃的雪原变得真的沉寂下来。 天空中落的不再是白色的雪花,而是像黑灰一样的东西,那东西覆盖了整片山谷,断绝了所有生机。 在尼德霍格身上的魔法力量冲破锁链从地牢里爬出来后,这儿的巨龙没人是他的对手了,包括那个曾经把他扔进地牢的族长。 原本强大高傲的巨龙在黑暗渗透的魔法下四散奔逃,逃掉的尼德霍格也并不去追他们,没逃掉的统统被他扔进了地牢。 其中包括那些战斗力弱一些的母龙,族长在自己被扔进地牢前还在苦口婆心地劝:“成王败寇我认了,但是你把她们留下,她们可以为你繁衍出一支强大的军队!” 然后那些母龙被一起扔下了地牢:“你帮我繁衍吧。” 笑话,他爹不就是打着这个主意,你看现在还在封印之地没有爬出来呢。 自此,龙之谷只剩下一条龙了,剩下的全是他从地牢中带出的魔物。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魔物的肉吃的太多了,他的魔法上笼罩了一层黑暗的力量,同时这些魔物也变得十分听话。 自从发现了它的踪迹,诸神们便一直注视着他,但当年合力创造封印之地已经耗费太多的心力,没有神敢冒着生命危险走下神坛除掉这个眼中钉。 本以为一场大战一触即发,它得了龙之谷这块地方,手里又有魔物大军,简直是比当年的龙神还要可怕的配置,结果这家伙每天在魔物建造的宫殿里阴沉沉地盯着一个虚空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这天,它头一次出那片宫殿中,直直往他常常凝视的那个方向飞去,抢走了一场婚礼上的新娘。 被抓走的新娘此刻团在了巨龙的爪子里,身上多了一件用魔法变出的毛茸茸的毯子,尼德霍格不知疲倦地飞着,在天色彻底黑沉下去时回到了那个扑簌簌落着黑雪的地方。 温蒂拍落了洁白毯子上未融的黑雪,有些茫然无措地站在古朴宏大的殿堂中。 尼德霍格这是,篡位当皇帝了吗? 身旁只有不会说话的散发着不详气息的魔物在忙上忙下,巨大的黑龙把她放在大殿中就又拍拍翅膀飞走了。 那些面色狰狞,有的还流着口水的魔物在接触到她的视线后立刻挥动着大扫帚从她身边火速消失。 最终是一个拥有温柔声音的藤蔓从殿中一角缓缓垂了下来缠在她的手上牵引她往一个方向走去:“温蒂小姐,您的房间在这边。” 翠绿色的藤蔓随着说话间亮起柔和的微光,温蒂满腹的疑问最终只开口变为一句话:“尼德霍格去哪里了?” 从黑暗处延伸出的藤蔓将她牵引至一处房间停下:“王要去除掉一个敌人,房间里我已经放好了热水,您只需要洗个澡好好的睡一觉,等到天明会有好消息传来的。” 房间内的布置无处不奢华精致,温蒂躺在床上却迟迟无法入眠,一天内发生了太多变故让她有些回不过神来,好消息是她不用落入汉斯和利亚的魔爪了,坏消息是,尼德霍格给她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陌生。 她对于尼德霍格的印象还停留在孩子气的一团,她说什么他都听着,但现在她却已经看不透他,只能感受到被锤炼的如同钢铁般的筋骨和决绝的信念。 浓稠地化不开的黑暗中突然传来了女人们的低语哭泣和一道苍老的男人声音:“尼德霍格!你的狂妄自大会遭到报应的!” “放我出去…”女人的声音如怨如诉,听得温蒂头皮发麻,最终下床点了蜡烛轻轻推开了房门。 但在小腿即将迈出房门的那一刻,房间内魔法化成的雪白的毛毯化成金色的长线拴住了她的身体,温蒂一时不察直挺挺地绊倒在了房门口。 揉搓着摔红的小腿,黑暗处传来一阵碰撞打斗声,愤懑的骂声和幽怨的哭声戛然而止,周围变得一片寂静。 不一会儿那条眼熟的藤蔓从黑暗中探出,非常有礼貌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后扶起了狼狈地被金色绳索捆住的温蒂。 “温蒂小姐,回房睡觉吧。刚刚是关押的犯人在暴动,现在已经解决掉了,您不必害怕。” 在温蒂回房后,那原本乱成一团捆住双腿的金色绳索有生命一般自己扭动着退去,最后只留下细细一道拴住她的脚踝。 温蒂试着解开绳索,但那绳索像是有生命一样游走在她的腿上,试了半天都没有解开,索性这绳索在腿上并不难受,温蒂倒在床上带着满腹疑惑迷迷糊糊地入了睡。 睡到深夜,有人风尘仆仆带着寒气闯进了她的被窝,男人把粉嫩的公主床都压塌了一个角。 “温蒂…”低沉地咬着她的耳朵叫唤着,温蒂被吓得胡乱踢蹬,却踢上他坚硬如石头的腹部。 借着晨光细细一看,不是如石头,是真的石头,男人的半个健壮腹部都变成了白灰色的石头,看着十分骇人。 注意到了温蒂的目光,男人微微一笑,那张英挺的脸庞又透出几分孩子气,他捉着温蒂的手放在自己的石头肚子上:“温蒂猜猜,我吃了什么?” 温蒂已经被眼前这个陌生男人吓得呆住,除了那头卷发和黄金的眼瞳,男人没有一点和记忆中的尼德霍格挂钩。 但他左眼皮上那个细长的伤疤做不得假,看着温蒂发呆并不回话,尼德霍格面上的笑容淡了叁分,他捏住温蒂的脚踝,扯起上面的金色锁链:“温蒂真不听话,怎么又想着离开我?” 同时另外一只手捉住温蒂的手不断往下,直到触及那两根比腹部还坚硬的物体:“那我就做一些让温蒂离不开我的事好了。” 给她舔穴(h) 倾斜的公主床上,健壮的异族紧紧箍住怀中洁白无瑕的公主,用尖牙细细磨着她的耳垂:“我吃了美杜莎的头,你知道吗,她头发上的那些蛇正在撞我的胃。” 温蒂的手贴在他石化的腹部,果然感受到微弱但密集的撞击。 “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美杜莎的头颅上竟然全是毒素。” 身下两根坚挺的肉棒已经撩开黑袍探出头来,那东西已经全然不像小时候一样可爱了,黑粉色的粗壮柱身上盘踞着青筋,鹅蛋大的粉嫩冠头渗出汩汩清液,滴落在床单上留下淫靡的痕迹。 而尼德霍格带着她的手触及那处时,那两根东西有生命一样弹跳了一下,沉甸甸地撞击温蒂的手。 “那毒素让我很难受,想现在就肏死温蒂。” 温蒂此刻终于意识到这个把她掳走的黑龙不是,或者说不再是她的尼德霍格了,被禁锢的女孩发出了呜咽,不断踢蹬着想要爬离这里,但这些呜咽踢蹬只让尼德霍格身下更硬,水流的更欢快。 双手捏住柔软的纯白布料轻轻一提,温蒂的身体像离开了蚌壳的蚌肉一样微微蜷缩着呈现在他的面前。 两个桃子一样粉嫩可爱的胸乳,凝脂般柔滑的肌肤,柔软平坦的腹部,圆润可爱的肚脐,再往下… 褪去最后一件小布料,温蒂已经哭的满脸是泪,她的全力反抗尼德霍格用一只手就可以镇压,无助的求饶哭声只会变成情欲的催发品。 尼德霍格似乎并不在乎自己身下硬地快爆炸的东西,他更想看到温蒂的臣服,看到这个曾经抛弃他的人是怎么在他身下婉转承欢。 所以他伸出尖舌挖开鼓鼓的阴阜,不断舔弄着那颗粉色的小珍珠和小小的洞口。 温蒂的四肢被禁锢着,只能无助地尖叫哭泣,忍受这怪异刺激的感觉。 而尼德霍格舔地兴起,甚至把自己的舌头顺着洞口钻了进去挑逗着里面的软肉,高挺的鼻子不断摩擦着粉嫩的阴蒂,半张脸都陷进了阴部,只剩下一双黄金铸成的瞳孔盯着温蒂的每一个表情。 软而灵活的是舌头,硬的嵌入的是虎牙,温蒂又哭又笑,原本雪白的肌肤已经变成了虾粉色,像是刚刚泡了温度极高澡。 “求求你…求你。”泪水混合口水流了下来,连温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求什么,脑子里只剩下他不断钻入滑动的舌头。 尼德霍格终于大发慈悲地把舌头抽了出来,从她身下抬起了脸,一大股透明的水液顺着他的动作流淌下来,异族尖而长的异于常人的舌头上还黏连着透明的银丝。 尼德霍格用舌头勾出一股淫液凑到温蒂脸颊旁边展示给她看:“温蒂上面一直哭,下面吸得很紧呢。” 他吐着舌头露出虎牙展示的样子像一只乖巧的小狗,但再乖巧温蒂也欣赏不了了,现在看见他红艳艳的舌头和雪白尖锐的虎牙只会让她联想到那灭绝般的快感。 看着她别过自己的面庞,尼德霍格收回舌头,把那些粘液全吞进了肚子:“看样子温蒂不是很满意,那我只有换个地方伺候温蒂了。” 束缚在温蒂脚踝上的金线一瞬间变换了形状,将她的四肢扣在了床上,尼德霍格脱下了身上的黑袍,露出了健壮的躯体,同时身体缓慢下沉,妄图把自己的东西凿进刚刚舔开的那个小口中。 这简直是酷刑,温蒂感觉在缓慢行进的东西几乎是把她劈成两半,穴口被撑地透明几乎要出血,但身上的人仿佛是听不见她痛苦的叫喊,只是弓起身体绷紧肌肉进入她。 在破开一层束缚后,尼德霍格趴在温蒂耳边用低沉地声音呢喃:“看样子我们都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尼德霍格只挺动了两下身体,在一阵颤抖后就结束了这场酷刑,白浊混合着嫣红的血丝从温蒂腿间流出。 看着温蒂如释重负的表情,尼德霍格黑了脸,把依旧坚挺的另外一根插进了那朵莹润小花里。 “夜还很长呢温蒂,别着急休息。” 大补毒药 第二日温蒂醒来时房中已是空空荡荡,仿佛那个昨夜携着一身寒气的尼德霍格是个幻象。 但下身哪怕是被清理干净了,那疼痛却依旧存在,身下从未被侵犯过的粉嫩小花此刻变得又红又肿,每走一步仿佛身体里都有个钝刀子在磨着软肉。 回忆着昨夜的一切,温蒂心中委屈又惊惶,她料想过尼德霍格会伤害自己,或者羞辱自己,但她从没想过尼德霍格会强奸她。 他说自己中了毒,但那些混话可都是清清楚楚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从前那个眼睛圆圆的卷毛男孩真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魔物们冷血疯狂的君王。 门外传来礼貌的敲门声,藤蔓管家顺着温蒂打开的缝隙钻了进来:“温蒂公主,您今天真是光彩照人。” 温蒂狐疑地摸了摸自己的黑眼圈,又抬头看着藤蔓顶端绑着的精致领结和圆框金丝眼镜:“你看得到吗?” 藤蔓夸张地做出一个抽气的姿势:“我并没有进化出视力,但我一闻便知道王昨晚浇灌了您,您真是个幸运的女孩,我们从…为他找过各种各样的雌性,最后甚至连昆虫类都囊括进来,但王都没什么兴致,诶呀,您真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幸运女孩。” 温蒂眼皮子抽了一下,昆虫类,他们知道尼德霍格小时候非常害怕节肢动物吗? 自从这天,尼德霍格再也没有出现过,温蒂有心想出去看看他是不是在毁灭世界,但脚踝被细细的金线拴着出不了这个奢华的公主房,一日叁餐全由藤蔓管家送来。 藤蔓管家话很多,常常唠叨让她为王生一只威武霸气的小龙,但一提到尼德霍格的行迹又变得守口如瓶。 被这么养着,温蒂觉得自己胖了十斤不止。 直到有一日,她即将入睡前房门被敲开,但来的却不是藤蔓管家,而是一个长相异常精致艳丽的男孩。 男孩垂下头,面上泛起害羞的红晕:“温蒂…温蒂小姐…今天藤蔓管家病了,让我来为您送夜宵。” 温蒂凝视着男孩头上一对尖尖的小角和身后因为紧张而左右甩动的桃心尾巴,声音温和地开口:“可是我从不吃夜宵。” 男孩原本泛着红晕的脸一瞬间变得煞白,连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是…是这样的吗…可能是藤蔓管家病糊涂了…” 他脚下原本随着烛火安静摇曳的影子在一瞬间变得细长,缠缚上他的小腿,那影子仿佛有巨大的力量,直把男孩的小腿勒得变形。 在那抹黑影靠近自己之前,温蒂接过了男孩手中的浓汤:“藤蔓管家好像之前的确给我送过夜宵,但最近,你知道的,我在减肥。” 说完她碧色的眼睛冲着男孩眨了两下:“不过今天破例吧,毕竟送夜宵的孩子实在太可爱了。” 才怪!这浓汤里面一看就加了奇怪的东西,颜色黑中透紫,只有偶尔飘过的蘑菇能证明制作者一开始想要伪装的东西。 汤匙裹挟着浓汤入口,一股辛辣直冲天灵盖,温蒂放下汤匙勉强忍住咳嗽,将汤压在舌下刚想说话,害怕的说不出话的男孩猛地撞下她:“温蒂小姐!别喝!别喝!有…” 剩下的字没有说完他就被那抹阴影拖入了黑暗中,而温蒂被这么一撞,那口滋味怪异的汤猝不及防地被咽了下去。 温蒂呆滞地看着自己控制不住身体一直吐出鲜血,将洁白的睡裙染得暗红,最后的目光和听觉中,有个高大的身形仿佛携雷霆万怒而来,他抱起她的身体,嘴里不断呼唤她的名字:“温蒂…温蒂…” 直到那双金黄色氤氲着水汽的眼睛凑近了,温蒂呆滞的脑袋才努力转动出一个结果:是尼德霍格啊… 而此时,抱着她的尼德霍格心中前所未有地慌乱,她要死了,那他怎么办? 自以为在暗牢中锻炼地坚强似铁的心理在此刻彻底崩溃,他似乎又回到了被温蒂刚刚抛弃的时候,茫茫天地间,不知何处是归途。 而怀中温蒂还在不断吐出鲜血,也不知道她这小身板哪来的这么多血吐,直把他的理智一寸寸摧毁。 到最后,他甚至伸出手去捂住温蒂渗出鲜血的嘴:“够了!我说够了!” 凭什么她将自己抛弃后又要这么轻描淡写地死去,这世界上的伤心龙为什么只有它一个来当… 十分钟后,来自东方自称神医的大夫鄙夷地看了一眼哭的眼泪鼻涕直掉的高大异族:“行了行了给你说了没事了,她吐血不是中毒了,是吃到大补的药了。” 魔物们智商初开,很明显都还不太高,只认为漂亮的东西有剧毒,跋山涉水采来一株通体透明漂亮的花,他们便把这花混着一堆毒蘑菇熬,打算用这毒蘑菇汤毒死让大王无心大事的可恶人类女人。 没人告诉它们,你跋山涉水采来的非常漂亮的植物很有可能是稀有的大补之药,比如说那朵透明的花还有个别名叫千年雪莲。 尼德霍格语气凶狠,又不敢太凶狠,怕这老头一生气不救温蒂了:“她吐了那么多血,怎么可能没事。” 那白胡子老头已经开始赶人了:“给你这门外汉说了你也不懂,她这是换血呢,反正叁日后你来我还你一个全须全尾比之前还健康的人。” “反正别坐在我门口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医死了人呢,败坏我名声。” 叁日后,温蒂果真全须全尾地回到了尼德霍格身边,甚至感觉身体比之前还轻盈舒展。 唯一的坏消息是她的公主房被整个腾到尼德霍格眼皮子底下,庄严肃穆的黑色大殿上,温蒂的公主床梳妆镜显得格外违和,而且实在没有什么隐私可言,睡觉尼德霍格还会变回龙形睁着灯笼大的眼珠子看她翻来覆去。 几天没睡好觉的温蒂感受着背后灼热的视线,后悔那个给自己下药的蠢魔怎么不聪明点干脆毒死她,省的受这罪。 花式play 回到龙之谷时,温蒂询问那个给自己送药的小男孩怎么样了,他似乎是被胁迫的,尼德霍格沉沉地看了她一眼,并不搭理她。 而温蒂心中还在对尼德霍格那天的冒犯之举有些恼火,见他不搭理自己便也保持着沉默。 直到某天,简易的隔间厕所上方探出一只硕大的金色眼睛。 温蒂尖叫着抄起手纸盒子砸向那只眼睛,尼德霍格吃痛后仰,巨大的黑龙身躯在一瞬间黑雾萦绕,化为瘫坐在地上捂着眼睛的青年。 温蒂刚出来就看到娇柔地瘫在地上的青年,他紧紧捂住自己那只被砸中的双眼,似乎真的被打痛了。 温蒂回想刚刚的力度,心中有些踌躇不定,尼德霍格被砸中的那只眼睛是曾经被她用划伤的那只。 而划伤他的工具还是他自己拔下的龙鳞制成的,她成日装在刀鞘里穿绳戴在身上,除了睡觉洗澡从不拿下,现在已经被染上了熨帖的体温。 温蒂摸了摸温热的小刀,还是走上前去查看他的眼睛,尼德霍格乖乖顺着她的力度抬起了头,嘴里还不断念叨着:“我的眼睛…” 而在温蒂扒拉开他的手查看时,那只紧闭的眼睛突然睁开,完好无损:“眼睛瞎掉了!” 说完便把她的双手捏住让她贴在自己的胸膛,温蒂卡在他鼓胀有弹性的胸肌处几乎喘不过气来:“放我…出来…” 像是小女孩对待喜欢的娃娃一样,尼德霍格狂吸狂蹭了一会就从她身上抬起头来满意地欣赏她憋的通红的小脸。 甚至一脸餮足地腾出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往温蒂的胸口探去,“温蒂带了什么在身上?这么咯人?” 他坏心眼地在少女洁白的里衣里左右摩擦,带着薄茧的手掌不停蹭着嫩豆腐一样的乳肉,难耐的奇怪从胸口和身下传来,温蒂想要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但尼德霍格已经捏住了凸起的小花蕊,突如其来的刺激让温蒂发出了一声娇媚的呻吟。 空旷的大殿中,这声呻吟显得格外明显,甚至还带起了一阵回声。 温蒂害羞地脚趾头都蜷缩了起来,而在她恼羞成怒前,尼德霍格似乎才恍然大悟地找到了自己的目标,捏住了那被皮革包裹的东西从她的衣服中带了出来:“原来是这个…” 原本带着喑哑情欲和调戏的声音在看清东西的一瞬间戛然而止,他愣愣地盯着手中还带着体温的匕首——一柄他再熟悉不过的匕首。 在他还是头未成年的小龙时,他硬生生拔掉了自己胸口最硬的鳞片,经过数个日夜的打磨后做成了一柄匕首,然后他把这柄匕首送给了全世界他最珍贵的宝物。 她总是太弱小,没有利爪也没有獠牙,所以他要为自己的宝贝制作出世界上最锋利的利爪。 但那柄匕首第一个划向的人却是他,只为了一个爱玩弄弱小魔法生物的可笑王子,他愤怒地拖着失去护心鳞的身体飞向会庇护他的龙之谷,并且发誓在休养好以后就要抓住温蒂和那个什么王子,并且当着温蒂的面亲手杀了王子。 但龙之谷的龙却趁着他虚弱把他关在了满是怪物没有一丝光的地牢中,若不是那次精灵女神的法术将过去温蒂送到他的身边,或许他已经被同化成了一只失去理智的野兽。 本以为自己心中已经全然只剩下恨意,但在看到她大口的吐血时,一向桀骜的他却慌的恨不得给别人下跪,只要能让她活。 在她平安归来后,自己那日的失态和无助依然在脑子里回放,他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拿温蒂没办法,而温蒂却可以轻而易举要他的命。 所以这些天他一直避免和温蒂交谈,但怕她再出事,一直让她睡在大殿中,在这儿,不会有不长眼的东西来害她。 而如今,看着自己曾经亲手打磨的礼物带着熨帖的体温被她珍藏在胸口,他被石化了很久的感情和心脏又开始轰隆隆的运作起来。 兜兜转转,他还是那个碰着礼物一脸期待地看着她的男孩,心脏的鼓点强烈到让他的脑袋有点发懵。 将匕首重新放回温蒂的胸口,尼德霍格头一次缱绻又温柔地吻上了温蒂的嘴唇,微微磨蹭着:“可以吗?温蒂?” 他已经很久没有用过这种语气同自己说话了,恍惚之间,温蒂又看见了那个眼睛圆圆的卷发小男孩正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可以吗?温蒂?” 可以吗?可以吧?她从来都没法真正狠下心来对他,无论是长大后还是现在,看一眼心就软成了一滩水,她向没办法拒绝他。 捕捉她态度微妙的变化,尼德霍格原本轻轻磨蹭她的嘴唇猛地张大并且包裹住了她的,像是吮吸棒棒糖一样吮吸着她红彤彤的嫩滑嘴唇,时不时用舌尖在唇缝描绘着形状。 “唔…不可以了…走开…”温蒂心中无比后悔,那日的疼痛她不想再经历一次了,就不该对他心软! 但尼德霍格明显是个得寸进尺的家伙,他只趁着温蒂说话的时间把自己的舌头塞进了温蒂的口腔中,细细巡梭每一寸柔嫩的软肉,温蒂急地直咬他的舌头,而他像没痛觉一样,温蒂咬他越用力,他舌头搅动地越欢快。 最终二人的嘴唇分开时发出了“啵”的一声,淫靡的丝状液体顺着温蒂的下巴滴在了大殿的地板上。 这湿热的仿佛要把她吞吃下去的深吻明显让温蒂有些吃不消,她茫然的喘着气,被舔弄的嫣红的舌头在湿润的半张开的嘴中若隐若现。 尼德霍格心中的邪火越烧越旺,最终猛地上去吸住了那截嫣红软肉,叼住在嘴中吮吸吞吐,舌头被吸住,在另一个人湿热柔嫩的口腔里剐蹭着,这奇怪的感觉让温蒂身下涌出了一股热流,浸湿了底裤。 尼德霍格终于放过她的舌头,将她从地上抱起放在了大殿的王座上,并动作迅速地剥光了她身下的衣服,嘴唇和眼睛一样亮晶晶的凑上去舔弄着她。 温蒂的阻止在嘴中一变叁个调:“别…啊…脏…” 尼德霍格毫不理会,他用嘴唇包裹住温蒂白嫩的阴户,舌头在缝隙中迅速滑动着,清澈粘腻的爱液顺着他的嘴角滴落。 快感不断累积着,温蒂一片空白的大脑中勉强凑起一个念头:“他好像真的很喜欢舔她下面…” 在确保温蒂不会受伤后,尼德霍格终于把自己身下的凶兽放了出来,昂扬的蟒首在接触到湿滑的甬道时就感受到了吮吸,尼德霍格爽地头皮发麻,恨不得不管不顾地两根全插进去。 但很明显这么做会让温蒂生气,所以他一点一点地把自己的东西推了进去,温蒂只吃下去半根身下的水儿就不要钱一样流满座椅,把哑光黑的王座镀上了一层亮晶晶的颜色。 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什么千年雪莲的作用,明明上次痛的要死,她这次却只能感受到强烈的快感,甚至嫌尼德霍格入地太慢,她不受控制地腰一沉把那根骇人的东西全吞了进去。 不知道是戳到了什么地方,温蒂感受到一阵尿意,体内一阵热流喷射在了敏感的柱头上,恐怖的快感袭来,尼德霍格极力忍耐软肉的强烈绞吸,在温蒂松弛下来后恨恨地猛插数下。 原本庄严的黑色王座上此刻蜷缩着一个雪白的少女,她银白色的长发铺撒在椅子上,全身都因为高潮透出虾粉色,而旁边健壮的青年只手扶住王座的扶手,身体斜着绷紧如同一张弓,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从后面入着身下不断尖叫躲避的少女。 淫靡的水声和肉体撞击声掺杂着少女的哭喊和男人沉沉地喘息被大殿回声播放着,二人身体交合出原本的清液已经被拍打成了泡沫,而少女原本还有力绞动的甬道此刻已经无力地松弛下来,让身后的男人越肏越深,直到马眼猝不及防撞入一个很会吮吸的小嘴。 感受着柱头处的吸吮,尼德霍格的半个身体压在了少女的身上,细细摇动研磨着,阴道和子宫口同时被性交着,温蒂抽搐着哭泣,可怖的快感让她感觉似乎接近死亡。 快速从尽头那张小嘴处拔走时,温蒂的小肚子处还会发出“啵”的一声。 尼德霍格玩地不亦乐乎,忽然一个挺身肏进了那张小嘴,子宫里的嫩肉争先恐后地推拒着进入的异物,反而给始作俑者带来了巨大的快感。 在一声快慰的喘息后,几股滚烫的精液喷洒在了柔嫩的肉壁上。 阴茎被狭小的宫口卡住,尼德霍格急得一头汗,最终在温蒂凄惨的哭声中拔了出来,他看着温蒂凄惨湿透的小脸,懊恼地打了自己两巴掌,保证以后再也不这么过火了。 温蒂刚刚感觉自己的肚子都要被捅穿了,此刻看着他讨好的眼神气不打一出来,“滚!” 尼德霍格好脾气地抱着她回到了属于她的粉嫩小浴缸,“给你洗完我就滚。” 而后又得寸进尺地跟到了床上:“把你哄睡我就滚。” 温蒂累的没力气骂人,沉沉睡去,而尼德霍格见她睡着,才敢轻轻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另外一根还精神的东西上。 刚才射精这根只吐了一点前精,这会还硬得难受呢。 温蒂刚被洗干净的手在撸动中重新变得粘腻,而在释放前,尼德霍格控制不住地闷哼着抽搐了几下,把这张新的公主床又压塌了一个角。 尼德霍格:…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