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96的平凡之路》 001 震惊！重生要做的第一件事竟去是买卫生纸 刺耳的铃声划破寂静。 龙海云已经多年没听到这样陌生却又无比熟悉的铃声，他晚上睡觉的时候手机从来都是静音的。 一睁开眼就发现了让他惊讶无比的事情。 头顶暗黄的灯光亮起异常刺眼，屋顶并不是自己熟悉的吊灯和白色天花板。 伸手一摸，没带眼镜都能看得异常清楚，斑驳的木板横梁以及盖在上面的青色瓦片。 他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铃声，这环境，像极了他念初高中时候的学生宿舍。 起身环顾四周，发现真是在宿舍里。 再看睡在上铺的其他同学，熟悉又陌生，这都多少年了！ 再低头看看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 掀开短裤仔细瞧瞧，庆幸的小小龙人还在，只是还没长大，周遭光秃秃的，毛都没有。 他做了很多梦，却从未如此真实过。 不会真重生了吧！ 前些日子同学群里，一群怀旧的中年人各种追忆似水年华，还有离婚的同学在寻找初恋，无不期望能重生回去，让一切重新来过。 身为写手的龙海云，更是写了不少都市穿越重生的小说，但真没想到竟然有一天，他竟然能重生。 伸手拧了自己大腿一把，痛！ “起床了！” “都起来了！” 窗外的四合院内，保卫处两条大汉粗犷无比的催命声无比真实。 忽然，肚内一阵汹涌澎湃的洪荒之力袭来。 龙海云来不及细想，连忙翻找，好在凉席下面压着一本写过的作业本。 他抓起来翻身下床，匆匆套好塑料凉鞋，就往宿舍外冲。 要一重生就拉裤裆可就糗大了。 要知道，即便是在梦里，大小便这类事情都是千万不能忍的。 只是做梦的时候，基本都是由于各种原因，找不到厕所之类的只能憋着。 开门出去，他更确信自己是重生了！ 要不然，为何连宿舍门口水沟的尿骚味都如此逼真。 他在这九龙中学的男生宿舍，一个建在操场旁边的大四合院里住了六年，对这里的环境最熟悉不过。 快步跑过四合院唯一的水源，一个水泥糊的大蓄水池，闻到的尿骚味就更重了。 很多学生都舍不得多走几步，小便在厕所前面洗衣服的空地上就解决了。 想要蹲坑，必须走到尽头。 幸好还剩下两个坑，龙海云连忙站位蹲下后这才稍微放松下来。 他下意识还想掏出手机来玩，可裤兜里根本没那玩意，只能作罢。 借着厕所里暗淡的灯光，看看被他拿来当卫生纸的作业本。 是初一下学期的英语作业本。 龙海云借机整理了下情绪，却并没有获得这阵子的记忆。 似乎只在一晃眼间，他已经穿越了二十多年的时空。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他读初中时候的生活和想法都比较简单，慢慢熟悉环境就好。 初步判断，现在是一九九六年读初二的时候。 尽管过去的很多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但他记得特别清楚的是，初一的时候住的宿舍并不在这间。 因为那时他们九五级，二班和一班合住的大宿舍。 初一的英语作业本也基本留不到初三去，早就拿去擦屁股了。 龙海云读书的时候一直有早上起来上大号的习惯，学校的坑位有限，每天抢坑就跟打仗一样。 他还在心中默念开启系统什么的，结果却毫无反应。 在胡思乱想中，泄掉负担一身浑身轻松，但问题接踵而至。 尽管他揉了又揉，作业本纸还是完全没办法和后来用习惯的卫生纸相提并论。 龙海云暗自苦笑，看来重生后决心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居然是无论如何都要去外面买卫生纸。 哪怕少吃点，都不能让自己的屁股受委屈。 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他以前还嘲笑过歪果仁为什么老是抢卫生纸，现在才发现，这没卫生纸日子真没法过。 他还记得老家用的还是厕筹，黄竹片，那个用起来感觉更酸爽。 好像等他2002年念大学的时候，才用好点的卫生纸。 神清气爽之后，这才回宿舍准备洗脸刷牙。 这间大四合院里住了九龙中学初中和高中的男生，并没有安装自来水，全部用水都是从井里抽出来的，装在一个大水池里。 经常有调皮的男生跳进去洗澡，还有在里面漂洗衣服的，因此整个水池经常“干净又卫生”。 即便每天早晚都会重新抽水给大家洗漱，可看着这池水，依旧让他眉头一紧。 几声叹息后，还是得向现实低头。 习惯了后来的卫生条件，不洗脸刷牙更不能接受。 一番洗漱后，就要准备去大操场集合跑早操。 宿舍好些男生不到最后一刻不想起床。 龙海云回去自己上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东西。 主要想看看还剩下多少生活费，实在不想再用作业本纸来擦屁股了。 掏了掏衣服裤子的口袋，一毛钱都没找到。 想了想后，从枕头里找到一堆饭票。 饭票可以打饭，买早餐和面条也可以用。 最让他惊喜的是，还翻出二十块钱“巨款”。 这是开学第一周，还要添置一些生活、学习用品的缘故。 这下卫生纸有着落了！ “龙兄！走了，叮咚要点名了。”和他关系很好，还有些亲戚关系的杨六华叫他。 “马上！” 龙海云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这会身高还不到一米五，好好锻炼身体确实刻不容缓。 他念高二的时候才开始蹭蹭长个子，重生一回，多补充点营养，争取再长高点。 一米七有点不够看，大学时候追求未遂的女生，谈到她理想中的男友，说是最起码要一米八，让他着实受了刺激。 收好生活费和饭票，还好短裤的口袋有拉链可以拉紧。 口粮可得保管好，要掉了就得饿肚子。 其他同学也都纷纷起来，看样子不准备洗脸刷牙的大把人在。 和杨六华一起出门，这家伙比龙海云高了快半个头，主要还是他现在太矮小的缘故。 通过和他闲聊，龙海云得知这是初二上学期开学的第一天。 老师同学都没啥变动，就是换了间新教室。 从原本靠近九龙区老街的三楼教室，换到临河的顶楼，四楼的教室。 一群人在操场集合列队，看着这些原本印象已经特别模糊的老师和同学们，此刻异常鲜活真实，对龙海云而言，也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班主任是一毕业就出来带他们的生物老师丁冬，被大家叫做叮咚。 他个子不高，人很不错，对成绩好的龙海云也特别照顾。后来去竹城的其他乡镇初中当校长。 男同学们大都还是小屁孩，列队的时候还打打闹闹，相互拍屁股或者拆招之类的。 而女同学们由于普遍发育早于男生的缘故，倒是会显得早熟些。 丁冬点了男女住校生的名，开学第一天倒是没学生触霉头，紧赶慢赶都到了。 龙海云混在大部队里，在响彻全街道的《运动员进行曲》中，沿着大操场跑圈。 操场原本是九龙区的刑场，死了不少人，校园里还有各种鬼故事。 但更多解释是，只有学生们阳气旺，才镇得住这里的阴煞之气。 跑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了起来。 大操场以及周边的环境也都映入眼帘，和龙海云记忆中的样子慢慢重合。 三面环水的学校操场里杂草丛生，只要一涨大水，河水就从操场横穿而过。 估摸着到时候还要他们这些学生来操场除草。 大部队行进到距离河道比较近的地方，他还闻到熟悉的煤焦油味道，格外刺鼻。 让龙海云直犯恶心，淦！ 难道重生回来也要被逼得带口罩吗？ 天知道慢性咽炎是不是被这煤焦油给熏的，毕竟在这里读了六年书。 等有能力了，一定尽早把上游的焦煤厂给关掉。 尽管好心情无端端被破坏，跑操还是要继续。 锻炼身体什么时候都不嫌晚，重生一回的他更明白这道理。 跑了一刻钟早操，身子也热了起来。 大家就各自回教室，龙海云看同学周军贺江儿等几个起床晚的同学，跑得飞快，去公厕边的水龙头捧水洗脸。 然后就是35分钟的早读课等着学生们。 002 好久不见 回到教室，龙海云这才发现忘记自己座位在哪了。 好在他现在脸皮其厚无比，刚搬来新教室，大家都随便坐的，座位也不固定。 班主任也会每隔一两个月，就对座位进行一次调整。 他就去占了个临河窗边的好位置，方便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比如发发呆写点东西之类的。 靠走廊这边的位置就算了，班主任们都跟鬼一样，会用各种方法监督学生们的一举一动。 教室的后门更不许关，尤其是上自习的时候。 拿起这“最佳宝座”上的英语课本翻了下，里面写了名字，很漂亮，chenxiaoling。 龙海云记忆中一直有她，初一曾经当过他一段时间的同桌。 只记得她个子不高。婴儿肥的小圆脸蛋配上灵动的大眼睛，很是可爱。 她英语成绩是班上最好的，经常拿满分。 龙海云综合成绩虽然班级前茅，也拿过好几次第一名。 但他的英语成绩其实并不算突出，一般考试也就八十多九十分的样子。 九龙区（这会还没改成镇）位于川东竹城的山后，教育资源比较一般。 学生们都是初一的时候才开始学英语，再碰上刚毕业出来，没什么教学经验的英语老师徐智，学得好不好多少有点看运气。 陈晓琳和好朋友黄国燕结伴说说笑笑到了教室，她起初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了。 但看他拿在手上课本上包着的报纸，还有课桌上的其他东西，真是她的座位。 陈晓琳圆脸上的笑容消失，上前奇怪的问道，“班长大人，你是不是坐错地方了！” “嗨！好久不见！”龙海云听得声音，抬头望向她，表情复杂，答非所问。 一瞬间，陈医生的《好久不见》像是bgm，适时在他心底响起。 的确好久不见！ 自打二十四年前初中毕业，他就没再现实中再见到她。 后面只在其他同学的照片中见到她的样子，做什么工作，生活得怎样，都一无所知。 刚刚跑操的时候，她混在一堆女生中，根本没看清楚。 “啊！”陈晓琳有点懵，心说也就一个暑假而已，“也没多久啊？这是我的座位。” “是吗？”龙海云的回答很敷衍，眼神却一直注视着她。 眼前这个正值豆蔻年华，水灵可爱，宛如电影《城南旧事》中英子的小姑娘真是那个记忆深处的同桌吗？ 是他那时候年少无知不懂得欣赏吗？ 这个可能性很大，他那时候除了努力学习外，业余爱好就是看小说。 又好像看《西游记》，只顾着看猴去了，里面那么多美女都没注意到，罔顾了导演的一片好意。 陈晓琳清澈水灵大眼睛扑闪扑闪，很快想到一种可能，“你该不是忘记自己座位在哪里了吧！不可能啊，你记忆力那么好的。” “我就喜欢这里。”龙海云笑着说。 “……”陈晓琳惊呆了。 她真没见过龙海云这般奇怪和无赖的模样，也完全没起身的打算，看起来是打算霸占她的座位了。 一时间，她竟觉得一个暑假不见的龙海云如此陌生。 似乎如他所言那样，已经好久不见的感觉。 在她的印象中，个子矮小的他一直是老好人模样。 因为他小升初的入学成绩好，在小学也一直有当班长的履历。 班主任丁冬直接安排当了班长，可后面才发现，龙海云这个班长还跟小学一样，压根不管事。 倒是副班长冯春凡各种兢兢业业，尽心尽责的组织班级各项活动，还跟班上的顽劣男生们斗智斗勇，记录他们迟到早退并报告给班主任。 以至于不少男生放言，要不是看副班长是女生，早就打她好几回了！ 到后面同学们都纷纷猜测，初二的时候，龙海云这个班长应该要被撤职。 原本表现特别好的冯春凡则可以顺理成章的升任班长。 龙海云老好人虽不爱管班级的事情，可但凡有同学求助的话，他都会尽心耐心的帮助他们解决学习上的问题。 陈晓琳和他同桌的时候，就经常向他请教语文和数学。 遗憾的是，两人也就同桌了两个月的样子。 有认真探讨学习，也会吵吵闹闹。 不再同桌后，两人的关系也在慢慢变淡。 这年头，男生女生除了同桌之外，其他时间大都泾渭分明，各自扎堆玩各的。 龙海云这样学习成绩特别好的男生，在班级女生中也特别受欢迎。 班主任也希望他们能站出来，多帮助其他同学，提升全班的学习成绩。 龙海云的女生同桌，也换了又换。 但期中和期末考试的时候，同样老好人的龙海云并不会像有的尖子生那样，把试卷遮得严严实实的。 写好的卷子放一边，其他同学能看到多少，各凭本事。 虽然不知道一个暑假不见，龙海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 陈晓琳很清楚的是，她的脸皮绝对没他这么厚。 他死皮赖脸不起身，她也没办法，反正都是临时的位置，只能先忍气吞声，将就一下。 跟她一起的黄国燕很快就替她抱不平，“班长一开学就欺负女生不好吧！” 岂料龙海云根本不慌，笑看着她说，“欺负女生这样的话可不兴乱说！我这不是跟你们好说好商量嘛！” 黄国燕性子外向泼辣，曾坐他后排，还改编过广告歌曲来笑话他和陈晓琳。 他与另外一个同桌，高冷病娇的冷瑛相处模式不同。 他此前和陈晓琳经常斗嘴，龙海云都能从自家表哥比陈晓琳高一辈这点，让她叫自己表叔。 于是，原本是蓝风洗衣粉的广告歌曲，“溪水哗啦啦，悠悠浪如花，一叶芭蕉绿，蓝风送万家。” 被她改成“溪水哗啦啦，前排有吵架。打是亲骂爱，一对欢喜冤家。” 黄国燕本来就觉得这两人有点什么不纯洁的关系，这会还在和他的对视中败下阵来。 她很快就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我明白了，班长是嫌弃我这个灯泡太亮眼。晓琳你坐我的位置，我走还不行吗？” 陈晓琳圆脸上顿时泛起红霞，可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黄国燕就把她按到座位上坐下来。 黄国燕则是兴冲冲的去了本该是龙海云的座位，他的课本作业什么的都在那边。 她早就想瞧瞧，班长的课桌里有没有什么新鲜可用的八卦素材可以挖掘，这个光明正大的机会，她才不会错过。 陈晓琳有些尴尬，但看其他同学都陆续进教室，班主任想来也不远了，也不好意思多说。 只能安心坐下来，同时在心底安慰自己。 “既来之，则安之！” 周一早读是语文，龙海云却拿着她的英语课本，好像也没换的意思。 这让陈晓琳更觉得好笑，“你不会忘记今天早读是读语文吧！” “今天是周几来着？”龙海云还真不清楚，他刚刚跟杨六华闲聊的时候，只知道是正式上课的第一天。 他甚至都忘了一三五是读英语还是语文，自打大学毕业后，所学的知识都还给老师了。 “今天周一啦！”陈晓琳撇撇嘴，心想这家伙是不是真糊涂了，连周几这样的话都问得出来？ 龙海云没有应声，而是在她课桌上找书。 并没什么课外书，都是课本没啥意思，笔记本，这个可以有。 陈晓琳一直盯着他的，连忙劝阻道，“哎，别乱翻呀！” 龙海云却越发有了兴趣，“这是你写的日记还是抄的歌？” “歌词本。”陈晓琳说。 “歌词本没什么不能看的吧！”龙海云说，“大不了我们交换着看。” 陈晓琳想想才回答道，“成交，你不许耍赖。” “ok！”龙海云虽不记得他的歌词本里都写了啥，想来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就算是日记周记，也无非是无病呻吟。 两人说话间，班主任丁冬到了教室，这次走的正门。 陈晓琳也不好再跟他说什么，径直拿黄国燕的语文课本，预习起课文来。 龙海云也没造次，先拿陈晓琳的语文课本看，等丁冬走了再看歌词本不迟。 丁冬并没找他麻烦，看教室里没有空位之后，简单勉励大家两句后就离开了。 读语文课本的时候，龙海云惊讶的发现，他现在的记忆力相当好。 主席亲自撰写的新闻稿，《人民解放军百万大军横渡长江》，他只读一遍就全背了下来。 这新闻的内容他先前自然是忘记了的。 原本他念初中的时候，这身体的记忆力也没那么强的。 这莫非是重生的福利？ 龙海云内心激动不已，这过目不忘的本领，正是他梦寐以求的。 他同时也敏锐的发现另一个让他惊讶的事情，他发育比较晚，这会还没到变声期，声音还保持着童声。 在朗读的时候，听起来和过去有些不一样，总而言之，声音变得更加悦耳动听。 他原本的普通话并不标准，意识到这点，其实是在考上西师之后，和其他省份的同学交流时发现的。 也没办法，启蒙教育的环境就是如此，即便在学校里，身边的老师同学也都是说一口的“川普”，很多时候都h，f不分。 当然，并非大洋彼岸的那位川普。 为此，他在西师考取了教师资格证，狠狠练了普通话，考过了二级乙等。 其他像是毛笔，钢笔，粉笔也都好好练习过。 至于英语四级，计算机四级，他计算机学院的，不考过不给拿毕业证的。 他继续用标准的普通话，朗读主席的另外一篇新闻稿，《中原我军解放南阳》。 一遍之后，同样，他能在心底清晰的默念出来。 这就相当有意思了! 003 同桌的你 龙海云又继续朗读课本的下一篇文章。 孙犁的散文，《芦花荡》。 这篇文章更长，大约有三千多字。 这次他的感受更深，似乎他身体的潜能都有激活出来。 同样，只用朗读一遍，他就能在心底默默背诵出来，连标点符号都没落下。 这下，龙海云更确定了这超强的记忆力，正是他所享受的重生福利。 这绝不是他以现在成年人思维来朗读，就能达到的效果。 他这读读停停，旁边同样在早读的陈晓琳原本没太过在意。 即便耍无赖的他，用的是她的新语文课本。 可看到他忽然又发呆了好一阵子，让她不由得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脑袋出问题了！ 其实是龙海云在确认领取了重生福利后，就开始思考另外一些重大的问题。 比如，将来的路该怎么走。 就算是没写过重生小说的人，大抵也有看过《夏洛特烦恼》。 都该知道，这会许巍朴树还没火，《曾经的你》，《那些花儿》都还没发布。 但龙海云却了解得更多。 他写了好几年的一本小说，主角是全能的大音乐家。 为此，他精心查阅了很多相关的资料，不管是流行音乐还是古典音乐。 也就特别清楚，抄歌其实很容易。 就算你不懂任何的乐理知识，也完全不认识五线谱。 只要你能把歌曲哼出来，随便找个学音乐的，就帮助你，把歌曲的主旋律还原出来。 用专业术语讲，叫扒谱。 那些乐感强记忆力好的音乐天才，比如《海上钢琴师》中，让人津津乐道的斗琴戏里。 1900只听黑人“爵士乐之父”演奏一遍之后，不仅记住了这首曲子全部的曲谱，还能稍作改编，并完整的演奏出来。 现在的龙海云并没有1900那样的天赋，要知道，钢琴小提琴古典吉他这类器乐，基本都是需要从童子功练起的。 和他同龄的朗朗，云迪，在这十四岁的时候，都已经练琴十年以上，拿过很多钢琴比赛的冠军了。 器乐学习晚了，但声乐方面，倒是有戏的。 很多人都是变声期过了之后才正式学习声乐，同样能取得非凡的成就。 龙海云自己小时候学过手风琴，是跟着当幼儿园老师的表姐陈传秀学的。 后面也曾上台去表演过手风琴和演奏，只是音乐天赋不算特别高，并没深入学习音乐。 不像后面大家在物质方面富裕起来之后，精神层面也跟着富足起来。 侄女和外甥女家都买了钢琴，也不是走钢琴专业路线，就是为了多点兴趣爱好，还有钢琴考级。 龙海云在写小说之余，也跟着看看乐理，弹弹钢琴。 只是成年之后，早已错过了系统学音乐的最佳时机。 重生一回，初中二年级，十四岁。 认真学音乐还来得及。 不走器乐专业的路线，当个文抄公，“写写”歌，唱唱歌还是没啥问题的。 光给别人写歌并不是他想要的，初入行的新人，几千块就能打发掉你。 具体如何运营，可以慢慢琢磨着来。 先打好音乐基础，总归是没错的。 即便没有重生的福利，学习起来也不会太慢。就像很多人为了泡妞，学吉他弹唱，其实只需要拨点和弦伴奏就行。 但最最紧要的事情是。 得搞钱！ 现在一周这点生活费，连用来补充身体发育所需的营养都不用。 不管是学音乐还是做其他的，都需要足够的经济支撑。 龙海云父母是普通的农民，光供他读书已经很辛苦，也拿不出更多生活费给他。 姐姐龙海燕初中毕业就出去打工，后面更是各种帮助他。 他也就琢磨着，先回归老本行。 赚点稿费来改善生活。 才96年，九龙镇都没什么电脑房。 他的记忆中，差不多他2001高中毕业的时候，镇上才有网吧。 还是拨号的那种，查点高考信息都慢得要死。 这也就意味着，写网文暂时没戏。 只能往杂志投稿。 知音，故事会，青年文摘的稿费不错，据说知音的稿费最高能到千字一千的样子。 龙海云打算先仔细研究研究这些杂志，再琢磨后续写稿投稿的事情。 这年头，一本杂志也不便宜。 学校阅览室有，也可以去书报亭蹭蹭。 要是班上有同学有就最好不过，回头可以问问看，借来学习学习。 他细细琢磨着，早读课都结束了。 很多同学下课铃声没响，就准备好了各自的碗筷。好第一时间冲出教室，去食堂抢早餐。 陈晓琳看他还在发呆，真有些担心起他来，于是，伸手轻轻推了推他，“班长大人，你不去吃早餐吗？” “就下课了吗？”龙海云这才回过神来。 陈晓琳懒得回答他这个问题，只对他翻了个白眼，差点不知道说啥好，“你等下上课还坐这里吗？” “当然！这位置真不错，我们真是英雄所见略同！”龙海云真心喜欢这靠窗的位置。 陈晓琳就有些委屈巴巴，他简直就是明抢。可就算她告到班主任那里，估计叮咚也会偏向他，谁叫他成绩好呢！ 而得到她提醒后，龙海云就打算把自己的课桌搬过来，正式霸占这里。 黄国燕早读课后也没忙着走，她把龙海云的课桌翻了个遍，连周记本都看了，字写得还算工整，但其中并没有什么劲爆的消息，比如他喜欢谁谁谁。 龙海云想换位置，为了好朋友的幸福，最后受伤的却是她。 为此，牙尖嘴利的黄国燕联合陈晓琳，想要敲诈他一顿早餐，还要求他即刻兑现。 “你们随便点什么都行。”龙海云笑着说。 陈晓琳好奇的问他，“你暑假挖麻芋儿还是捡知了壳卖钱了？” 这是这年头孩子们为数不多能挣钱的方式，帮助家里收稻谷这样的辛苦劳动，家长基本是不会给钱的。 除此之外，还可以晚上去照黄鳝，抓青蛙，胆子大的还可以去抓蛇卖钱。 听得龙海云老脸一红，只含糊其辞，“没卖几个钱，但请你们吃早餐还是没问题的。” 大大咧咧的黄国燕倒是没管那么多，“有得吃就行！” 调换好课桌，也意味着，龙海云和陈晓琳再度成为同桌。 然后被黄国燕调笑一番，唱95年上过春晚的《同桌的你》，她还挺喜欢唱歌来调侃这两位。 惹得陈晓琳伸手吹她，龙海云脸皮厚没所谓。 然后几个人就拿了各自的碗筷去伙食团。 龙海云的饭票生活费都带在身上。 学生们能用饭票的时候，就尽量用饭票。 但其实用饭票是比较亏的，家长们带来一斤新米，加三毛钱的伙食费，才换一斤饭票。 伙食团的黑心老板们，都是拿新米去粮站换更便宜的陈米来煮给学生吃。 004 小孩子才做选择题！ 黄国燕和陈晓琳是从小长大的同学和好朋友，唯一不在同班，是陈晓琳六年级的时候分在二班。 龙海云小学五年级之前在村小念书，和两人五年级在罗城乡小学是同学。 这会，不管是陈晓琳还是黄国燕，个子都比一米五不到的小萝卜头龙海云高不少。 几个人走一块，给人感觉就像是大姐姐带着小弟弟。 班上同学和熟人见了也就笑上两句，内心老男人的龙海云表示完全顶得住压力。 沿着教学楼前的小操场，再经过学校大门口，走老教师宿舍楼下的沿河水泥路，一直去到位于学校最边缘位置，九龙老街下，石桥下新建好的伙食团。 “你们想好吃什么没有？”过开水房的时候，龙海云问道。 “伙食团也就包子馒头和油条。”黄国燕说，“如果可以的话，我都不想吃早餐的。” “那我们都吃面条吧！”龙海云也吃腻了稀饭馒头，关键不经饿，经常上午课上到一半，肚子就造反了。 陈晓琳脆声说，“面条很贵的！” 龙海云却道还好，以他的眼光看来，现在的物价确实不高。 将来通货膨胀，物价那才叫一个夸张。 龙海云的饭票是五伙食团的，承包人是他表姑，三姨婆的女儿。他们一家除了承包学校的一个伙食团外，还搞了个和平乐队，红白喜事敲锣打鼓唱歌搞表演，收入不菲。 不过和平一家户籍并非竹城，而是附近一垭口之隔的梁城县人。 后面山城直辖，梁城脱离川省，划归山城。 这会表姑表姑爷正忙着在外面的档口卖包子馒头，龙海云就直接和两姑娘进去伙食团里面。 和包子馒头不同，面条都是去灶上现煮的，他前面还有几个高年级同学也吃面。 龙海云直接上前，里面负责煮面的师傅打了招呼。 让他煮三碗面条，再各加一个卤鸡蛋。 让他觉得遗憾的是，这里并没有比较贵的牛肉面，只有杂酱面和豌豆面。 “会不会太奢侈了？”陈晓琳悄悄问黄国燕。 黄国燕却不以为然，“他霸占了你的位置，还害我们俩不能坐一起，吃他一顿算客气啦！” “你们等下加杂酱还是豌豆？”龙海云问她们。 陈晓琳吃杂酱面，黄国燕要了豌豆面里面也有肉沫。 龙海云也选择了杂酱面，又被黄国燕一阵调侃，“一碗杂酱面就把晓琳收买了。” 等面条的时候，龙海云也打量伙食团内的环境，卫生条件并不怎样，或者应该说很糟糕才对。 但大家似乎对此都习以为常。 学生们最高兴的是，今年伙食团竞争激烈，每个伙食团基本都装了一台彩电，安装了闭路天线，能收到很多台。 哪怕早餐这时间点没什么好看的节目，一群学生仍旧看得正起劲。 在这精神和物质都特别贫乏的时代，电视是为数不多的集体娱乐活动。 龙海云也问陈晓琳，“你们家买电视没有？” 陈晓琳说还没有，也讲黄国燕家有，反正隔得不远，想看就去她家看。 “你们家买了没？”黄国燕问他。 “也没有的，我大姨家买很久了。”龙海云记得不太真切，但不妨碍他回答得理直气壮。 说起他表哥，陈晓琳就来气。 之前两人斗嘴的时候，龙海云硬说他大表哥陈传华跟她父亲一辈的，让她叫他表叔。 害她平白无故的低了一辈。 好歹这会龙海云不再提这茬。 闲聊一阵之后，面条就煮好了。 这年头条件艰苦，想在伙食团这里找位置坐着吃饭简直是奢望，根本就没有桌椅。 男生们大都无所谓，站着看电视，或者是站路边，蹲河边都能把饭扒拉光。 女生大都喜欢打饭回教室旁边的宿舍吃，每层都有自来水可以洗衣洗碗。 陈晓琳和黄国燕装好面条后，就商量着去哪吃。 龙海云也想到了这点，就让她们回去宿舍吃，也方便洗碗。 “那就谢谢班长大人啦！”黄国燕笑着说，“以后你和晓琳有什么事情要办，尽管吩咐我就行！” “要死啊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好了。”陈晓琳笑骂道。 “快去吧，等下就要上课了！”龙海云把她们送出伙食团。 然后就端着面条，去跟已经没那么忙的表姑打招呼，“表姑，三碗面三个卤鸡蛋，回头我再给你。” “好的！今天海尔请客啊！”伙食团老板娘何秀芬笑得一团和气，但表情中还有有掩饰不住的惊讶。 龙海云笑着回答道，“是的，找她们换了座位。” 何秀芬其实也没想要了解更多，只要把账记好就行，至于龙海云是否开窍，还有待观察。 龙海云自己回伙食团里，坐里面的折叠床边，呼哧呼哧把一大碗面条面汤以及鸡蛋全消灭掉。 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消耗的能量惊人。 “要是每天再有瓶牛奶就好了！” 龙海云暗自嘀咕着，“奶粉就算了！” 然后就在伙食团把碗洗干净，再去开水瓶里倒了点开水喝。 现在再让他喝自来水，虽说“不干不净吃了不生病”，但总觉得有点下不去嘴。 出去外面档口的时候，伙食团的早餐生意也到了尾声。 龙海云也去跟伙食团老板娘结账，他现在脸皮厚，笑着说道，“表姑，现在长身体的时候，我爸给的生活费根本不够我吃。帮我打个折怎么样？” 何秀芬觉得好笑，“可以啊，你想打什么折？” “我以后每天都早上一碗面一个鸡蛋，就给五两饭票再加五毛钱行不行？这消费比午餐晚餐都要高了。”龙海云笑着说。 何秀芬想了想，点头答应了下来。都是亲戚，他给这点钱伙食团不会至于亏本。 午餐要是不吃肉光打素菜的话，也就五毛钱加三两饭，能吃半斤饭的学生还是少。 龙海云连忙说，“谢谢表姑了！表姑人这么好，我回头再多找些同学过来这里吃饭，伙食团生意肯定会更加火爆。” 何秀芬笑着说好。 龙海云说着把这顿早餐结清，一斤半饭票外加一块五毛钱。 然后把这周后面五天的早餐也一并付了，两斤半饭票加两块五毛钱。 他要不是手里确实没什么钱，每一分钱都得算计着花，真不至于在这上面斤斤计较。 旁边的伙食团老板和平看着老婆收下定金，笑着问他，“海尔你后面几天不请女同学吃早餐吗？” “等我赚了钱再请她们吃不迟。”龙海云笑着回答道。 又跟表姑爷聊了几句之后，搞定每日早餐的龙海云这才心满意足的拿着碗筷回教室。 路过老教师宿舍楼下的时候，杨六华和周军从上面花坛跳了下来拦住他。 “老实交待，你是不是对人家女生有想法？”白白胖胖的周军这货绝对是损友一个。 杨六华也说，“坦白从宽，是不是想重温旧梦？你换位置，还请她们吃早餐，我们大家可都看在眼里的。” 龙海云笑着回答道，“我就是想坐窗边的位置，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周军上下打量他一番，“你说的话我怎么一个字都不信呢！” 杨六华倒是有所怀疑，“班长大人不是暗恋冷瑛吗？” “冷瑛？”周军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你这是放弃冷瑛选择了陈晓琳吗？” 龙海云呵呵乐，“小孩子才做选择题！” 虽然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周军和杨六华都觉得他另有所指。 遗憾的是，一起回到教室，他们也没能从龙海云嘴里套出更多消息来。 现在的龙海云自然不会跟这两初二的幼稚小屁孩交底。 005 老歌时间 005老歌时间 留给大家吃早餐的时间也就35分钟。 陈晓琳和黄国燕吃完面条洗干净碗，再结伴去卫生间，紧赶慢赶，总算掐着预备铃响的时间跑进教室。 回到位置，陈晓琳看龙海云正在翻看她的歌词本。 她也不示弱，伸出白皙的小手要看他的歌词本。 “你的英文写得很漂亮！我得跟你多学学。”龙海云把自己誊写歌词的笔记本递给她，同时没忘夸赞她两句。 陈晓琳谦虚的笑笑，“还好啦！你的字写得也很好看。” 龙海云更谦虚，一副不满意的样子，“我的字要多练练才行。” “我们是五月的花海，用青春拥抱时代……”说话间，文娱委员秋芳起歌。 唱的是共青团团歌，音乐老师陈敏布置下来的任务，初二开始要入团了。 龙海云一边翻看陈晓琳的歌词本，一边和她一起跟着唱。 当然，不想唱也没关系。 有的同学还没到教室呢！ 好处也是有的，即便任课老师提前到教室，没唱完就可以继续唱下去。 龙海云也再度确认了重生的福利，他这声带，着实比以往强太多了。 一曲唱罢后，龙海云主动领头，大声说道，“我们来首简单的英文歌曲，《雪绒花》怎样？” 这是他在陈晓琳歌词本上看到的。 她也是少有的，会抄英文歌曲的。 龙海云的提议让她这个英语课代表相当满意。 《雪绒花》这首歌确实不难，音乐老师徐智上课之余，经常会放些经典的英文歌曲，也教大家唱。 雪绒花还有中文版，龙海云这一起头，教室里就出现了双语版本。 曲子都是一样的，不会唱，跟着哼也没啥问题。 然后龙海云也发现了，身边的陈晓琳虽然喜欢唱英文歌，但唱歌天赋比较一般，ktv水准。 但陈晓琳听了龙海云的歌声后，却大吃一惊！ 反正她以前完全没有发现，龙海云唱英文歌能这么好听。 “莫非是他暑假的时候，偷偷练习了英语发音？” 十分钟的预备铃时间，足够唱好几首歌。 《共青团团歌》和《雪绒花》都是比较简短的歌曲。 龙海云冒头之后就不再搞事，秋芳则继续领唱。 这次选了首《追梦人》，“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让她牵引你的梦。” 作为武侠剧《雪山飞狐》的片尾曲广为流传，也深受学生们的喜爱。 龙海云同样边翻歌词本边跟着唱，陈晓琳跟着哼的同时，更关注同桌的表现。 感觉他唱得越来越好听，发音也更加标准，没以前那么重的地方口音。 匆匆唱完后，最后则是一首邰正宵的《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往事如风，痴心只是难懂……” 在龙海云记忆中，邰正宵最出名的歌曲，除了这首外，还有就是《千纸鹤》和《一千零一夜》。 情情爱爱，各种关系错综复杂，痴恋纠葛，真是永恒不变的主题。 青春懵懂的初中生们，一个都唱得很有感悟的样子。 语文老师走进教室的时候，看大家都唱得起劲，就先上讲台整理教案。 等唱完之后，副班长冯春凡看龙海云这个班长完全不知道在想啥。 只能主动起身，大声喊，“起立！敬礼！” 龙海云被陈晓琳伸手推了把，跟着起身喊老师好！ 他还小声问她，“这是教我们什么的老师？” 陈晓琳虽极度无语，但还是耐着性子小声解释道，“教语文的刘老师，早读课就来过啦！” “谢谢了！”龙海云其实是有点懵的，他早读课领完福利就发呆琢磨着自己事情去了。 他的记忆中，对这新来的，看起来比较严肃的中年语文老师也没什么特别的印象。 到这会，他才有时间查看自己的东西。 当然，陈晓琳的歌词本并没有着急还给她。 他的语文课本还是全新的，连名字都没写。 早读课上的黄国燕并没有拿他的课本搞事情。 龙海云自己也没准备搞事，先低调点，上课就不要多讲话。 下面学生玩什么花招，讲台上老师都看得一清二楚。 而且，学生们的这些把戏，都是老师们玩过的。 就看老师愿不愿意去理会罢了！ 讲台上刘老师讲他的，龙海云学自己的。 他早读课背了两篇新闻稿一篇散文，这会仍旧记得一清二楚。 就继续往后翻，偶尔动笔写写。 同桌的陈晓琳看得一清二楚，这家伙根本没听老师讲课。 她起初还有些担心老师找他麻烦，想写张纸条提醒他，后面才发现自己想多了。 讲台的刘老师也是自顾自的讲课。 只要下面学生动静闹得不是太大，就基本不会管。 龙海云这样不说话安心做自己事情的，就更不会被刁难了。 四十五分钟的时间似乎过得也挺快的，龙海云把课本都快翻完了。 下课的时候，陈晓琳问他，“你上课不听课在干嘛？” “一边听老师讲课一边自己预习呀！”龙海云回答得理直气壮的。 “睁眼说瞎话！”陈晓琳撇撇嘴，大眼睛也眨巴着，表示不信他的鬼话。 龙海云说，“这学期的语文课比较简单。” 气得陈晓琳完全不想跟他讨论这个话题，只问他，“你要去走廊上活动吗？” “不了，下节课再出去吧！”龙海云轻笑着说，“坐这看看窗外就挺好的。” 这下陈晓琳更来气了，这个好位置原本是属于她的。 前世把眼睛搞近视之后，真的特别不方便。 重生一回，龙海云就打算好好保护视力。 上一节课之后，就眺望下远方对保护视力有好处。 窗边的位置视野极佳。 能看到河对面的老街，以及更远处丘陵的绿色植物。 每逢阳历2，5，8日，就是九龙区赶集的日子。 十里八乡的农民都来此聚集，购买所需物品，也出售一些农产品。 龙海云记得对面饭店的羊肉蒸笼特别好吃，赶集日之前，都能在饭店后面的河边看见羊咩咩。 陈晓琳也不打算出去教室外，第二节课后就要去做课间操。 她就边看龙海云的歌词本，一边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她也问了心底的疑惑，“刚刚听你唱英文歌好好听啊！你是不是暑假回去刻苦练习了的？” 龙海云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道，“是啊！怎么样，练习的效果不错吧！” “是挺不错的。”陈晓琳说，“总感觉你一下子变得成熟了好多。” “你们不是一直都说我老气横秋的吗？”龙海云笑着说。 “哪有！” “我知道有人背后叫我小老头的。” 陈晓琳嘻嘻乐，“反正我没有！” 龙海云笑笑并不介意也没追问到底，班上男同学基本都有外号，有的还不止一个。 男生就是诸如烧鸡公憨鸡公，还有更烧一些的外号。 女生好点，主要他以前和女生接触得不多，也不是特别了解。 主要就是同桌以及前后桌，上课之外基本很少和女生一起玩。 闲话几句后，他跟陈晓琳交流她歌词本上的英文歌曲。 都是些经典的英文金曲，像是《昨日重现》(yesterdayoncemore)。 以及《音乐之声》的歌曲《哆来咪》。 《乡村小路带我回家》，《takemehomecountryroads》。 《友谊地久天长》。 龙海云记得的英文经典曲目更多，但他还得斟酌后才拿出来。 有的歌曲现在还没出现。 比如西城男孩的《mylove》，他念大学的时候火得不行，他也跟着学了好久。 已经出现的经典曲目，还有《加州旅馆》，《寂静之声》这样的歌曲。 如果他学吉他，《加州旅馆》就是绝对绕不过去的。 006 李雷和韩梅梅 006李雷和韩梅梅 教室黑板旁边贴了这个学期的课程，龙海云没去看，只问了陈晓琳。 上午基本都有语数外几门主课，估计老师们都特别清楚，学生们上午的注意力更集中。 这周一的第二节课就是英语课，让不少学生直呼吃不消。 上课铃声响起，斯斯文文的英语老师徐智上讲台，龙海云这个班长同样偷懒。 “ssbegins。” 还是冯春凡带头起立，“standup！” “goodmorningss！” 龙海云跟着陈晓琳一起站起来，“goodmorningmr.xu!” “sitdown。” 徐智很快就开讲，倒没有用全英文讲课。 这届学生的英语水平普遍不高，都只学了一年。 哪怕是班上英语成绩最好的陈晓琳，笔试和听力特别出众，但口语不算特别好。 龙海云看了下自己初一的英语教材，上面居然还有用汉字写的英语发音备注。 这对学习英语没什么好处。 可学生们最初学习的时候，大都这样干过。 现在的龙海云英文水平比不得大学毕业时，但也远比初中生强得多。 那么多的美剧，以及原声大片可不是白看的。 还有就是脸皮厚度。 原本念书的时候，大家似乎都耻于说英语。 早读课，英语老师让大家用英语对话交流的时候，学生们也都搞七搞八的。 现在嘛！ 龙海云自认不是针对谁，在场诸位包括徐智老师在内，都是垃圾！ 说错了，是都没他脸皮厚。 听同学群里闲聊说起，徐智在ktv被女同学拉着唱歌居然还会脸红，也是神奇！ 他忘记了李阳和疯狂英语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总之，脸皮越厚，抛下那些羞耻心，英语的口语练习起来肯定会越快的。 这时候的英语教材，还没改版。 课本里的主角是李雷和韩梅梅。 后来还一度在网络上引发了怀旧的热潮。 关于李雷和韩梅梅各种关系的猜想，也被大家所津津乐道。 更有甚者，还有人拍了一部《李雷和韩梅梅》的电影。 结果毫不意外的收获了漫天盖地的差评，票房自然扑街到死。 龙海云就在暗自琢磨着，是否有办法阻止这些烂人消耗大家童年的情怀。 但感觉太难，关于青春题材的烂片，实在数不胜数。 什么《同桌的你》，《匆匆那年》，《致青春》等等都是如此。 说起《同桌的你》，矮大紧的歌曲还是蛮受大家欢迎的。 但从音乐人到著名公知的矮大紧，他被封杀的结局着实让人大快人心。 和《同桌的你》，《睡在我上铺的兄弟》相似的，从一首歌开始改编电影的，还有何老师的《栀子花开》。 龙海云记忆最为深刻，因为他和几个打羽毛球的球友还去电影院看了这部电影。 真真亮瞎了他的钛合金狗眼。 峰峰和舍友跳芭蕾舞《四小天鹅》，雷翻电影院一群人。 为了避免悲剧再发生，也让何老师不要再惦记着导演电影坑人，最好是电影都不要演。 《栀子花开》龙海云就决定笑纳，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还有吴克群的代表作《为你写诗》，也拍了一部同名改编的电影圈钱。 龙海云用笔记在了小本本上。 同桌陈晓琳认真听课的同事，也有关注下他。 看龙海云这表现，真的非常无语，开学两堂课他就没干什么正事。 这不又开小差了！ 只是上课不能乱说话，陈晓琳只能写字在本子上，递过去给他看。 “listencarefullyinss！” 龙海云回道，“ok!iwillgoodgoodstudy，daydayup!” 气得陈晓琳不想再理他。 龙海云则是继续记他的小本本。 倒也不怕被人发现，比如刚刚想到那些。 他就写了李雷和韩梅梅，矮大紧，如果有来生。 栀子花开，为你写诗。 龙海云敢这么干，是因为初二的英语并不难。 他发呆半节课，剩下二十分钟自学。 进度还远超讲台上徐智的讲课内容。 毕竟老师要照顾大部分基础比较差的学生。 陈晓琳还是忍不住关注下自己的同桌，但看他还是那种翻书跟看小说一样，又不想理他了。 还害她上英语课也没能特别专心。 即便是她最强的英语课，她都要认真听课的，他到底凭什么呀！ 陈晓琳想不明白，但也明智的决定，接下来两节课，就不再自寻烦恼。 还剩下数学和生物，这可都是龙海云的强项。 英语课结束之后，就是课间操时间。 龙海云也跟着大部队出教室，他这小胳膊小腿的，广播体操是得认真做。 学校大喇叭已经在奏着节奏强劲的音乐，催着学生们去操场。 初三的学生占据教室前的小操场，初一初二则去大操场。 高中部则在河对岸高中部的教学楼前做操。 学生们下楼时也打打闹闹，龙海云又被两损友给裹挟。 周军和杨六华继续八卦他这个暑假回来后的变化，周军努努嘴巴，示意他看向前面，贱兮兮的说，“冷瑛不比陈晓琳漂亮得多？” “你懂个锤子！”龙海云径直回了句。 “你这个负心人！”杨六华笑着调侃他，“我坐后面，看你上课下课都没多望她几眼。” “有什么好看的！”龙海云说，其实主要是没找到交流的机会。 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到了大操场，周军和杨六华也都只是口嗨而已。 龙海云怂恿他们去追女生，这两人都怂得跟秧鸡似的。 这会还是第七套广播体操，龙海云认真跟着大家做了课间操，再去放水。 然后他去排队洗手，周军杨六华却不管那么多，撒完直接就回教室。 龙海云觉得以后不能再跟这两二货打闹，尽量避开身体接触。 上数学课的时候，陈晓琳看同桌又不好好听课，完全自学的样子。 这次翻书的速度倒是慢了许多。 上午最后一节课是班主任丁冬的生物课，龙海云照旧不给老师面子，自行其是。 陈晓琳懒得再多吐槽。 丁冬当班主任也有了经验，课程提前讲完。 然后在下课前，通报说下午最后一节课开班会，对班级事务做出一些新的安排和调整。 龙海云对此没啥感觉，他琢磨的是，先去吃饭，然后出去外面街上，一定要记得把卫生纸给买回来。 没想到的是，他和副班长冯春凡都被丁冬点名，让两人跟着去办公室。 为什么是这两人，绝大部分人都猜到了原因。 007 卸任班长 两人跟着丁冬后面去办公室，刚出教室，龙海云就主动跟并肩而行的冯春凡说，“这一年多的时间我这个班长当得很不尽责，辛苦冯班长了！” 冯春凡没想到他会主动开口，想想才说，“我们分工合作都是为同学服务。” 龙海云解释说，“我以前的性格就不适合当班长，幸好我们班还有特别负责任的冯班长在。要不然，真不知道班上会成什么样子，真那样的话，我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他随后继续道，“小学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当班长的，那时候就是成绩好，同学们就喜欢这样不管他们的班长。” “只是这样一来，就让冯班长受委屈了！往后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冯班长只管吩咐我就行。” 冯春凡点头表示了然，初中和小学不同，班级的刺头不少，跟小萝卜头差不多的龙海云不管是体型，还是胆量，都不能服众。 简单的一番交流，冯春凡也算解除了一些心结。 走在前面的丁冬自然有听到两人的对话，龙海云并没有刻意避开他。 他更傻到说当初选他当班长，是班主任丁冬的错。 这会正副班长能平心静气的交流，丁冬就觉得很不错。 抵达原本老教室旁边的办公室后，他让两人坐下谈。 龙海云主动表示，“丁老师，我个人性格能力有限，申请辞去班长的职务。冯班长这一年多的表现，比我更合适当班长，这点其他同学也都看在眼里的。” 丁冬问他，“这是你的真实想法吗？” 龙海云点头，诚恳的道，“是的！小学的时候当班长只要成绩好，管的事情也不多。初中就完全不一样，我也根本压不住那些男同学，还是冯班长厉害。” “冯班长你呢？”丁冬转向冯春凡。 冯春凡自信的说，“我都可以的！” 龙海云说，“冯班长一直矜矜业业，勤勤恳恳的为班上同学服务，我支持她当班长！” 丁冬想想说，“那龙海云也不要退，当副班长辅助好冯春凡没问题吧！” “没问题！”龙海云回答道。 “行！你们俩人要好好配合，争取把我们九五初二班建设成全校最优秀的班级。” 冯春凡和龙海云都点头。 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这会还没竞选班委的说法，基本都是由班主任决定班委的人选。 而且，班长真的不是那么好当的。 丁冬随后又说了这学期的几件大事，同学们基本都到了入团的年龄。入团需要写申请，得提前做好准备。 到时候还要有个新的班委，团支书。 此外，就是办班级的黑板报。 秋季运动会、篮球赛、元旦晚会等一系列校园活动。 大家都要尽力为班级争取荣誉。 好在丁冬没耽搁两人太久，其他事情，在班会讲就行。 冯春凡家是在街上开饭店的，档次还不低。 她自然就是走读的，早午晚餐都回家吃饭。 龙海云则还是回教室拿碗去伙食团吃饭，就在办公室外分开。 两人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芥蒂，之前龙海云当班长的时候偷懒。 现在冯春凡当上正班长，更加名正言顺。 当然，龙海云也可以更加光明正大的偷懒。 龙海云回教室的时候，里面已经空无一人，回家的回家，吃饭的吃饭了。 还没到初三，学习压力没那么大的学生们都没那么勤奋。 去伙食团的路上，龙海云看到陈晓琳和黄国燕结伴打饭回宿舍。 他厚着脸皮凑上前看了下，看两姑娘的饭盒里饭不少，但只有素菜而且两人加起来都只有一份的样子，“你们怎么吃这么少？” 陈晓琳笑着回答道，“早上吃得那么饱，现在还不怎么饿。” 黄国燕倒是耿直，“伙食团菜太难吃了！还不如我们自己家里带的咸菜和油辣椒好吃。” “还是要吃好点才有营养的。”龙海云说了句正确的废话。 要不是没钱，谁不想吃好点啊！ 伙食团里也有小炒供应呢！ 黄国燕则是哈哈笑着让他顾好自己，“你才要多吃点，长高长肉！” “我正是这样打算的！”龙海云笑着回应道，然后就去打饭。 照旧去表姑家的第五伙食团，打了三两饭和一块钱的菜。 五毛钱只有素菜，一块钱可以打一个荤菜和两个素菜。 身为老板娘的何秀芬给他打菜的时候手没有抖，还多给他装了几片肉。 龙海云打好饭就去伙食团里面看看热闹。 这会不少学生已经吃好饭了，正在看电视。 中午这时候一般都有电视剧可以看。 这会放的是《甘十九妹》，大家都看得津津有味。 讲什么内容他忘得差不多了，只知道最后里面的男女主角结局都很惨。 倒是片头曲《侠客梦》也叫《成人童话》，他还会唱。 尹相杰唱的，“书上侠客万般神通，说个成人童话美女爱英雄。你脚下踏雪无痕……” 片尾曲龙海云也还记得，《多情总比无情苦》，也叫《如果来生还是今世的重复》。 之前比较火的武侠剧《白眉大侠》也是同一个导演，但龙海云就记得歌曲，内容忘得一干二净。 中二的学生们还相互扯着嗓子喊，“刀是什么样的刀，金丝大环刀。剑是什么样的剑，闭月羞光剑。” “情是什么样的情，美女爱英雄！哈哈哈……” 龙海云看了会电视，忍住剧透的冲动。 吃好饭洗了碗，就直接回教室。 其他同学不知所踪。 龙海云也懒得找人一起逛街，径直出校买东西。 这会的九龙街道路面还不是水泥路，到处坑坑洼洼的。 天晴的时候都是灰还可以接受，下雨的时候就惨了，满地泥水。 校门出去不远就是租书店还有报亭，他以前经常省吃俭用去租小说看。 金庸古龙梁羽生的小说都有。 还有李凉，金庸新，松柏生等等。 黄易的小说他是高四去竹中补习的时候才接触到的。 租书店也有不少刘备文，男生宿舍经常能见到。 可惜绝大部分精彩的地方都被人撕掉，没被撕掉的也有些奇怪的痕迹。 龙海云现在自然不用去租，他写小说被404的章节都比这时候的刘备文精彩得多。 不过回头倒是可以去看看，有没有杂志可以租。 租还是比买便宜得多。 008 旧地重游 龙海云沿着老街慢慢溜达，重回九六年，老街的这些人和物，都能勾起他不少的回忆。 校门不远处就是一座桥，绕着学校的河就在下面。 桥上卖东西的商贩不少，有个水果摊老板，是龙海云同学的父亲。 龙海云和他没啥交往，路过也就路过。 桥头两边都有饭店，靠学校方向的饭店，龙海云高三的时候经常来这里吃面。他还从家里带了土鸡蛋来，每天早上让饭店帮忙煮一个吃。 另外一边的转角处，是街上的电影院。 这里是玩乐的场所，有麻将馆成天都有人在这里搓麻将。 还有间录像厅，很多学生半夜翻墙出四合院，再趟河过来看录像。 龙海云一路逛着，也发现一个问题，“街上的饭店真不少！要不，等有钱了，也开个饭店？或者服装店也行。” 衣食住行，什么时候都是不可或缺的。 可不是嘛！ 新华书店旁边又是一个饭店。 他刚吃过饭自然不去饭店，就先去新华书店看看。 可惜，新华书店的老板，鼻孔朝天，拽得二五八万的。 龙海云原本琢磨着蹭蹭书看，见此情形，也只能作罢。 新华书店除了卖书外，还卖一些体育用品。 篮球、足球、乒乓球、羽毛球都有。 现在兜里没钱，龙海云也懒得问价格。 要是有钱，他最想买的就是羽毛球拍。 他在西师念大学的时候，选的体育课就是羽毛球，也经常室友以及同学一起打羽毛球。 班级比赛的时候，还拿了男单和混双的冠军。 后面毕业后去穗城那边，也经常和一帮球友打羽毛球。 不过打羽毛球消费很高，好点的球拍就不便宜，单拍从几百到上千块都有。 买了球拍还不算，杀球太猛的话，一个月不到就会断线，拉一次线就是好几十块。 其他光是羽毛球的消耗就很大，讲究的打不了一局就要换一个球，一晚上下来，一桶球都不够。 室内羽毛馆的场地费也不便宜。 室外有风，水泥地也伤脚伤膝盖还费鞋子。 现在九龙中学里就只一个正规点的室外羽毛球场。 地上有划好线，水泥地面也很平整。 不过没固定的球网，但可以自己带竹竿去，插中间预留好的洞，拉上球网就可以开打。 他以前有见几个体育老师打过。 新华书店转了下之后，龙海云继续逛荡。 过去没几步，就是相邻的两家游戏厅。 还都是龙海云同学家开的…… 生意最好，还有台球室的那家是何大江家的，现在姐弟俩都在一班念书。 初三的时候，学校把学习成绩好的，都分去了一班，龙海云也就和他们一班。 高四的时候，他又和姐姐何大为一个班。 隔壁家游戏厅是刘恒利家开的，这微胖的姑娘和他初中三年高中三年以及高四都在一个班。 游戏厅这年头也是暴利，但关系得够硬才行。 跟后面的网吧一样，很多学生饭都舍不得吃，拿钱买币去玩游戏。 老师经常去游戏厅里逮人。 家长们也不知道投诉了多少次，依旧能屹立不倒，背后绝对是打点到位了的。 龙海云没进去看的想法，但有琢磨着，将来网吧兴盛的时候，是否去分一杯羹。 但转念想想，起码得等2000年的时候，那时候要有本钱，还不如截胡《传奇》呢！ 他念高四的时候，班上有个男同学玩传奇走火入魔，不光拉着女同学一起充点卡玩。 上课下课都念叨着传奇，班上其他男同学着实受不了，打了他一顿才不在班上逼逼叨传奇。但他自己还是去网吧玩传奇，算是最早的网瘾少年了！ 游戏厅过去，就是一个位置绝佳，地方也足够大的商场。 这会叫九龙区供销社，再过去点就是区公所。 供销社的商品琳琅满目，没点关系都进不到这里卖东西。 龙海云数学老师袁老师的老婆，就在这里当售货员。 他就进去随便逛了逛，以他的眼光来看，这会供销社卖的东西，自然是土到掉渣，质量也就那样。 但在这会大家的眼中，供销社的东西还是比较高端，质量也是最可靠的。 其他小商店以及地摊上的商品虽然可以讨价还价，但质量得不到保证。 龙海云以前也常来供销社买些文具用品。 逛了会供销社，继续往前。 将近一点的街道依旧热闹非凡。 两边的摊位上，吃的穿的玩的都有。 有做泡糖的，还有卖泡粑的。 其中不少都是龙海云的同学家里在做生意。 区公所往前，九龙乡中小学的小门外，有一家很大的音像店。 不用看就知道。 街上闹腾得最大声的就是这里。 大音响放着流行歌，唱的是“九妹九妹漂亮的妹妹， 九妹九妹透红的花蕾。” 这首九妹是谁唱的龙海云忘记了，但歌词和旋律还记得大半。 音响轰炸下，想逃都逃不开。 龙海云在音像店摊位前驻足，这里的顾客基本都是学生。 不少学生家里有录音机，还有的学生有随身听，来这里挑选些磁带，或者买些空白磁带回去自己录音。 龙海云来此是打探行情的，有些歌曲的发行年代他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完全千万别抄歌抄那些已经发行了的，那就尴尬了。 这里大都是盗版磁带，价格也不固定，三块钱到五块钱一盘。 正版磁带价格要贵不少，龙海云甚至怀疑，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正版磁带。 个人专辑大都是港台的歌手和组合，比如张学友，张信哲，邰正宵，周慧敏，孟庭苇，草蜢乐队，beyond等。 内地基本都是流行金曲做成合集，像是什么《大花轿》、《阿莲》、《小芳》、《花好月圆》、《九月九的酒》等流行歌曲放在一盘磁带里。 不用想都知道，这样的磁带肯定是盗版。 至于英文歌的磁带，就更加稀少了。 龙海云翻看磁带，也顺便记下这些歌曲的信息，免得翻车。 他的第一个随身听，还是高中时候才省吃俭用攒下钱买的。 那时候还买beyond的磁带，也是同学的推荐买的。 这年头的娱乐方式有限，想要听歌，除了磁带，其他途径就只有通过电视，收音机。 越是这样，龙海云却觉得重生回来大有搞头。 009 没钱的烦恼 龙海云逛了半天，还问老板有没有任贤齐最新出的歌。 这个胖胖的老板倒是挺老实的，“任贤齐是谁啊？” “港台的歌手。”龙海云顿时了然，任贤齐的爆红歌曲《心太软》这会还没出，但感觉不会太远了。 任贤齐这首《心太软》红了之后成了师奶杀手，很多家庭主妇都特别喜欢他。 然后任贤齐也“唱而优则演”，也是他为数不多的“黑点”。 他也就普通人的相貌，就别去演杨过楚留香这样的大帅比了呀！ 龙海云以自己的知识和经验判断，这会去截胡《心太软》怕是有点晚。 一般来说，一张优秀的专辑制作需要很长的时间。 在专辑出来之前的半年或者更长之前，专辑里面的歌就已经写好了的。 这会的音乐制作人还不像后来那么摆烂，对专辑的品质也是精益求精。 随后，龙海云也询问了随身听的价格。 杂牌的就比较便宜，价格也有高有低，最便宜的都要30块钱起步。 大牌子爱华，价格更贵些，最低50起步。 龙海云记得他高二时候买的爱华，只要四十来块钱。 想想倒也合理，电子产品更新换代快，也越来越便宜。 他现在手头没钱当然是买不起的。 总不能不吃不喝吧！ 只能先想办法搞钱。 离开音像店后，龙海云继续逛荡，美其名曰“考查市场”。 他隐约有点想法，他虽然要在学校读书，但可以找姐姐龙海燕出面做生意。 对自家亲姐姐，他可是最了解的。 和他自己原本闷葫芦的性格不同，龙海燕见谁都能侃上几句的。后来弄长途车队、开麻将馆，那社交能力，跟龙海云这个社交恐惧症患者，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龙海云父子俩性格相似，都是几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类型。 龙海燕母女则都比较外向，家里种了吃不完的辣椒大豆，养的蚕茧等，需要和外人打交道做生意的事情，基本都是母亲出面的。 还有比他们大不少的堂哥和表哥表姐。 隔房的堂兄弟姐妹就更多了。 值得信赖的就有好些个。 只是现在才1996年，农民收入普遍不高，种田还要交公粮和农业税。没有副业的话，供孩子读书都是不容易。 街上的普通居民也没好到哪里去，大家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消费水平普遍不高。 龙海云班上有个“万元户”，家里开砖厂的，就是大家眼中的顶级土豪了。 街上记忆中的美食不少，像是后来高中同学曾英家里在卖的绝活糖糍粑，把糍粑中间做成空心的，用料少，但味道特别棒。 秋老虎肆虐的时候，各种凉品也多。 凉虾、凉粉、凉面是最常见的。 龙海云吃饱了出来还是有点想吃，但钱包不允许。 他要买的东西还多着呢！ 逛到最热闹的三岔马路，这里命名的时候，新街还没开建，这会也没修好。 一条马路通往龙海云老家罗城方向延伸至双溪乡，一条通往白坝以及另外一个山后大镇，周家镇。 周家镇不管是人口还地盘，都比九龙区大得多，可惜没有高中。 龙海云的不少高中同学，都是周家镇的，他也去那边玩过几次。 还有一次，龙海云和其他几个同学，一起帮着来自周家的张小龙，在三岔路口吆喝着卖他们家种的西瓜。 逛了三岔马路后，龙海云就往回走。 他当然没忘记出来的使命，买卫生纸。 还有信封、邮票、信纸。 龙海云有写过重生回去搞收藏倒腾邮票，还有更刺激的去赌石的小说，但他自己并不打算那样干。 收益太慢，而且竹城位于川东，本来经济就不发达，也没多少值钱的藏品。 等以后有钱了，倒是可以低价买些收藏试试。 至于赌石，没透视的超能力还是算了。 他倒是知道翡翠等珠宝玉石会大涨特涨，收益比买房还要高。可以提前囤积一些明料，但也得等到有钱之后才能入场。 龙海云去到专门卖纸的摊位，并没有他后来常用的卷纸和纸巾。 他就买了比草纸质量好不少的皱纹卫生纸，价格也不算特别贵，一块钱一斤。 他先买了一斤，厚厚的一叠，起码能顶两三个星期。 再去供销社卖文具用品的地方，买了十个信封和一堆信纸，总共花了三块钱。 这个钱必须得花，总不能拿作业本给杂志投稿吧！ 邮票到时候去邮局寄信的时候再买不迟。 龙海云心说真不容易，出来逛街一趟，忍住各种消费的冲动。 最后花掉四块钱。 再仔细盘算下，他二十块钱，除了每天吃饭的开销，可用的就只剩下一块五毛钱了。 放后来，买瓶水都不够…… 他猛然又想起来，要是寄信出去的话，邮费都要一块左右。 省内好像要便宜些，他在竹中念高四的时候经常和九龙中学的同学写信，邮费就不贵，但那时候大家的经济富裕了很多。 具体多少还得去邮局的时候再问。 所以，这一块五毛钱还是得留着！ 也太惨了吧！ 得！ 龙海云都没什么逛街的心情了。 还是得搞钱。 回道学校边，龙海云打算厚着脸皮去报亭蹭蹭杂志看。 可惜最新出的杂志报亭老板，也是学校老师的家属，都不给人翻看，怕弄脏了别人不买。 杂志倒是挺多的，知音，故事会，青年文摘，集邮，气功等等都有。 龙海云就只能看看封面。 知音有种神奇的本领，把上封面的女明星都变成村姑！ 龙海云愣没认出来上面的女明星是谁。 就觉得好土。 标题也都特别狗血，像是什么《女市长，血灾之后还要固守婚姻么》。 《似海的爱心，拖不住歹妇走向罪恶的脚步》。 龙海云嘴里都不自觉的嘀咕着，“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才能写出这样的文章！” 转念一想，为了赚钱嘛！ 不寒碜。 大不了上小号，反正没人知道作者是人是狗。 青年文摘吃像稍微好看一点，价格也便宜点，两块八毛一本。 故事会则是五花八门各种猎奇的故事都有，还有大本的故事会合集。 龙海云稍稍看了会就回学校，光是从杂志的封面，他心中大底就有了数。 更具体的研究，还得去学校阅览室或者找同学借借看。 010 打通任督二脉 现在学校执行的还是夏季作息时间表，中午安排了睡午觉的时间。 估计等国庆假期之后，才开始秋季作息。 但班主任们午觉时间基本不管，光是每天晚上查寝就很辛苦。 像龙海云这样，中午跑出去逛街买东西也没啥，只要你下午上课的时候不打瞌睡就行。 龙海云现在手表都没一块，时间全靠猜。 他习惯性想要摸手机看时间，都只尴尬的摸了空气。 好在学校里的生活比较简单，也可以说是单调，跟着大家的节奏走就没问题。 去洗了个手，把脚上的灰尘也冲一冲，龙海云就直接回教室。 课桌里备点的卫生纸也完全没毛病。 他还记得最糗的一次，上课的时候拉肚子，还没等他跑到厕所，半路上就崩了。 后面还是去校医院买药吃才好起来，好在他没回教室，其他同学都不知道这事。 这会教室没几个人，很多学生听到预备铃声响起，再往教室赶也不迟。 龙海云以前喜欢去大操场边上打乒乓球，个子矮还得垫砖头，但依旧玩得不亦乐乎。 虽然不怎么困，但他还是打算趴桌子上小憩一会。 如果可以的话，龙海云倒是希望一觉醒来就回去了。 可惜他没有如愿，被预备铃声吵醒后，发现仍旧还在教室里。 陈晓琳也已经在座位上就座，看他脸上睡出印记，就觉得好笑，“你没回寝室睡觉吗？” 龙海云说，“出去外面逛了逛，买了点东西，懒得回寝室了。” “你买什么了？”陈晓琳瞪大眼睛好奇的问他。她们女生宿舍就在教学楼旁边，自然不用在教室睡午觉，自己床上午休效果好很多。 “卫生纸和信纸。”龙海云倒也没遮掩，“要不要分你点？” 陈晓琳顿时羞红了脸，还用手捂住眼睛，“呸，流氓，不理你了！” “没什么的好吗？”龙海云倒没觉得有啥，他老家还在用厕筹，也都是男女一视同仁的。 难道小仙女就不用吃喝拉撒啦？ 高雅的很快就来了。 还是文娱委员秋芳起歌，愿意唱的就跟着唱。 “昨日像那东流水，离我远去不可留……” 黄安的《新鸳鸯蝴蝶梦》，她尽可能找些大家会唱的歌，也挺费心思的。 龙海云也跟着唱，这首歌词化用李白的名作《宣州谢脁楼饯别校书叔云》，是比较早有中国风的歌曲。 陈晓琳也跟着哼，但更多还是在侧耳听他的歌声。 在他嘴里，唱来似乎格外有味道。 她甚至有种错觉，龙海云唱得比黄安还要好。 “无怨无悔我走我路，走不尽天涯路”。 接着又来了首罗文《江湖路》，作为新加坡电视剧《莲花争霸》的主题曲，广为流传。 这部电视剧，剧情什么的早就忘得一干二净，留给龙海云印象最深的是女扮男装的白玉川，真的飒爽！ 然后又是“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 陈淑桦唱的《笑红尘》，在《莲花争霸》中用作插曲。 也做为电影《笑傲江湖风云再起》主题曲，只是这时候小地方的龙海云他们电影看得少，也没看过这部电影。 龙海云也是后面上大学后才补的这部电影。 《笑红尘》这首歌，也被他唱出更多的洒脱逍遥，真正笑傲江湖的意味。 这下，不光陈晓琳密切关注着他。 班上其他同学听得龙海云引吭高歌，都纷纷侧目过来。 这首歌的难度不小，很多同学歌词都记不清楚，更遑论唱出其中的韵味了。 龙海云就不一样了！ 他本就比这些初中二年级的学生们多了将近三十年的人生阅历，心气境界都完全不一样。 现在得了重生福利，ktv麦霸已经满足不了他。 唱的更像是他自己的人生感悟。 领唱的秋芳都停下来听他唱。 等他唱完，看还有时间，她又在自己的歌词本上找了首歌。 “从来不怨命运之错，不怕旅途多坎坷。” 也是新加坡的电视剧《人在旅途》的主题曲。 这首歌曲龙海云也熟悉得很，剧情忘光，就记得这首歌了。 在电影《夏洛特烦恼》里，夏洛和一群人在ktv里唱了这首歌，回头就撞见秋雅和袁华躺一起…… 唱完收工。 哦，不，是上课了。 这节是政治课。 老师姓胡戴着厚厚的眼镜。 冯春凡这次就不再看向龙海云，自己喊“起立敬礼”。 政治课比较枯燥，起码，对陈晓琳来说是这样。 她反正不喜欢这门课，考试成绩也很一般。 这也是她总成绩上不去的原因之一，龙海云这些课的成绩就特别好。 只是，龙海云这家伙上课依旧开小差。 根本不听讲台上老师讲课，陈晓琳有点明白他为什么霸占自己座位了。 就是方便他“自学”？ 再回想他刚刚唱歌时候的精彩表现，她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龙海云还是在看政治课本，用他的说法是预习。 迟早是要学的，他就先把课本背下来再说。 初中的政治考试，只要能背下课本来，加上他现在的理解，不说考满分，拿高分完全不成问题。 他也惊讶的发现，屠龙术就写在课本里。 后面据说教材改了，不过那时候他已经毕业，也不用学那些了。 他专心自学，陈晓琳也不好打搅，只能闷闷的听老师讲课。 等到下课的时候，龙海云竟然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政治课本那么好看吗？”陈晓琳不由得问他，全然忘记了刚说不理他这个流氓的事情。 “不好看但是有道理啊，把问题讲得比较浅显明白。”龙海云回答说。 “没看出来！”陈晓琳摇摇头，表示不明白。 “你多看几遍就知道的。”龙海云说，他也没办法讲得更直白。高中和大学的政治教材更难，要背的东西还更多。 陈晓琳无语，“你不肯讲就算了！” “你到时候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问我就好！”龙海云说。 “那你到时候可不许推脱。” “我是那样的人吗？” 两人正说话的功夫，文娱委员秋芳找了过来，“班长，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唱歌这么好听。” 龙海云笑道，“难道我会告诉你们，我暑假的时候练习易筋经打通了任督二脉吗？” “切！”得到秋芳和陈晓琳的一致鄙视，她们又不是傻瓜。 哪怕这些男生们个个都爱看武侠电视和小说，经常在对打的时候，就喊些大侠们的武功招式，什么降龙十八掌，九阳神功之类的。 可她们绝对不会相信，有人能练成其中的武功。 011 开始练字 龙海云自然是开玩笑的。 但确实也有顿悟这样的东西存在。 他没打算在这话题上继续，打了个哈哈，“秋芳你找的歌真不少，歌词本借我看看呗！” “好啊！不过也得给我看看你的。”秋芳回答说。 “没问题！就是我的字写得不好看，得多练练。”龙海云说。 秋芳笑道，“我怀疑你在说我！” 她先拿了龙海云的歌词本回座位，再把她自己的送过来，很大很厚的一个笔记本。 他唱歌变好听这事，可以后面再慢慢研究。 以秋芳的判断，他如果能一直保持这样的水平，后面学校的晚会，班上就不愁没节目了。 派龙海云上去唱《笑红尘》就行！ 陈晓琳同样也有很多的疑问。 下午的课程继续，第二节美术课，是位姓黄的老教师在教。 龙海云原本没什么美术方面的天赋，陈晓琳也差不多。 龙海云在涂涂画画后，发现没啥长进，干脆就放弃。 天赋不允许。 他就边翻秋芳的歌词本，边抄歌练字。 他原本的字还算工整，但为了求快，笔画经常连一起写。 小学的时候，为了写得快，还干过右手同时夹两支笔一起写的事情。 重生一回，龙海云觉得有必要好好练字。 反正距离使用电脑和手机打字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把字练好怎么都亏。 龙海云也不是把歌词都抄完，他就抄歌曲名字就好。 歌词旋律都记脑海中。 秋芳的歌词本里抄的歌可真不少。 很多影视作品中的音乐，像是《西游记中》的《女儿情》，《敢问路在何方》，《红楼梦》中的《枉凝眉》。 《封神榜》中的《神的传说》，《独占潇洒》。 电影《少林寺》的《牧羊曲》。 还有早几年流行歌曲《小芳》，《心雨》，《潮湿的心》，《你的柔情我永远不懂》等等。 她家是街上的卖杂货的。早早就买了电视，收录机随身听以及收音机都一应俱全。 而且从小住街上，每天听音响店放的音乐都比龙海云这样的乡下孩子多得多。 但龙海云也发现一点问题，秋芳誊写的歌词，并非完全正确。 这点无可厚非，因为很多歌词都是看电视的时候，顺便记下来的。 有点强迫症的他看不下去，就跟语文试卷改错别字一样，他记得的，顺手就给改了。 秋芳的字写得挺工整秀气的，感觉大家都一样，誊写歌词的时候，比写作业认真得多。 陈晓琳偶尔也凑头过来看看，她也发现了，秋芳的歌词本上，没什么英文歌曲。 可能对大家来说，英文歌还是太难。 刚学一年英语，绝大部分学生都不想主动背单词。 像陈晓琳这样，主动背单词积攒词汇量，也各种学英文发音和英文歌曲的还是比较少的。 一节美术课下来，龙海云把秋芳厚厚的歌词本全部翻完。 他本就是怀旧的人，平时的歌单里基本都是老歌。他所记得的老歌，基本都是经过三十来年时间考验的，不管是旋律还是歌词，以及歌手们的精彩演绎。 这番下来，对这个时代，感觉又多了几分代入感。 秋芳并没着急找他换回歌词本，他也不急。 只是请陈晓琳让下路，出去上个洗手间。 陈晓琳起身，先一步找黄国燕说悄悄话去了。 龙海云出得教室，正巧碰到隔壁三班的冯耀，打了招呼就一起下楼。 冯耀是他的发小，老家在一个生产队，从小一起长大。 后面冯耀小学四年级之后到街上念书，他老爹当了农村信用社的主任，家里条件非常好。 两人后来在同学群也经常一起吹牛打屁，但他还是没冯耀能吹。 龙海云以前念书的时候，经常问他借小说看，冯耀则是找他拿作业抄。 这会，龙海云也没跟他客气，问他能不能搞到知音、青年文摘、故事会这样的杂志。 冯耀拍胸脯说没问题，“我们家故事会就有好几本，我爸单位定的报纸和杂志也不少，我回去帮你找找看。” 这点龙海云倒是信的，冯耀家住信用社楼上，他去玩的时候，经常有看到全新的报纸。 作为回报，龙海云还是借作业给他抄。 二班和三班大部分老师都是一个，布置的作业自然也是一样。 冯耀家也有别人送的收录机和随身听，他买的磁带也不少。 但龙海云暂时没借来听的打算，主要手里没钱，买电池不便宜。 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一路听冯耀吹会牛，说他刚开学又和哪个老师干架，他老爹提前跟校长打了招呼，不会拿他怎样云云。 这些牛皮听听就好，龙海云也懒得戳穿。 回教室，第三节课是地理。 这门课纯粹考记忆力。 陈晓琳又不是很喜欢。 龙海云原本在这方面特别擅长，又多了二十多年的见识，学起来更觉轻松。 还是不听课自学就行。 陈晓琳下课后就唉声叹气，“地理到底该怎么学？” “多看看就及格了，好像地理初二就会考，初三就不学了对吧！” “你倒是说得轻巧！”陈晓琳撇撇嘴，“会考成绩也很重要的。” “想考好成绩，拿你英语的水平和决心来就行啊！”龙海云笑着说。 陈晓琳不想和他说话，太气人了！ 最后一节是例行的班会课，丁冬也提前到教室。但没有叫大家上课，而是先找些学生聊天。 等上课铃声响起后，才上去讲台。 不少事情他昨天晚上就讲过，比如让大家把暑假作业都交上去，来到学校就收心等等。 这次班会，主要还是对班干部进行一系列的调整。 主要还是正副班长的职位。 他提前和冯春凡以及龙海云沟通过，这会正式宣布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有什么异议。 连刘高峰曹超李刚王杰几个刺头，都没有反对。 龙海云这个副班长乐得轻松自在，冯春凡则可以更加名正言顺管理班级事务。 其他班委的调整不多，贺教江还是学习委员，哪怕他平时并不怎么主动积极帮助其他同学学习。 文娱委员还是活泼外向的秋芳，体育委员换了李刚，他个子高跑得也快，是参加运动会和篮球赛的主力。 课代表稍微有所调整，主要是根据一年来的综合表现。 英语成绩最好的陈晓琳还是稳坐英语课代表的位置。 然后丁冬也让大家都积极表现，争取早日入团。 还有团支书的职务空缺。 当团支书的前提的能通过入团申请，成为正式的共青团员。 其他就是这个学期主要的大事，号召同学们都积极为班级争取荣誉。 班费教学费的时候就一并教了，每人十块钱。 现在存在班主任那，用来购买班级的公用物品，打扫卫生的用具，教师节给老师买礼物，还有采购体育用品等等。 采购体育用品方面，班主任丁冬也要征求同学们的意见。 男生们基本都是选择篮球，足球，女生则更偏好跳绳，羽毛球乒乓球这类。 丁冬把这事交给班长冯春凡和体育委员李刚，让他们协调好再申请班费。 012 班级氛围 开了二十分钟班会后，丁冬就让其他同学下课，班委留下来再多说几句。 其他同学都溜得飞快，赶紧去食堂抢饭或者回家吃饭。 剩下班委包括课代表都留下来。 这阵子的班委中班长最大，责任也最重。班长兼任后来纪律委员、生活委员、劳动委员等职务于一身。 初一时候的龙海云全面“放权”，都这些责任都让副班人冯春凡接了过去。 她也积累了足够的经验。 这会班主任丁冬让班委畅所欲言。 冯春凡也就做了简单的发言，讲会更加努力服务好同学。 龙海云也表态，说会辅助班长做好班级的各项工作。 学习委员贺教江，文娱委员秋芳，体育委员李刚也都说会做好各自的本职工作。 陈晓琳这个英语课代表也说会协调好英语老师和同学之间的关系，督促同学们做好作业等。 冷瑛是美术课代表，她的事情真不算多，但也她表示，会和其他班委配合，办好黑板报。 其他班委的发言也都没有新意，班主任丁冬也不指望大家短时间之内做出惊天动地的改变。 有这样的表态就好，更多的任务还是要班主任安排和决定。 然后就赶紧解散，大家都还是要吃晚饭的，回来还要上三节晚自习。 龙海云的损友周军是数学课代表。 杨六华因为成绩名列前茅，被新任命为物理课代表。 两人拉了龙海云一起去伙食团，路上周军嘴巴不停，“龙兄你被降职有什么想法没有？” “当初你们几个哈儿不把我架上去当班长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龙海云没好气的说。 周军嘿嘿笑道，“你小学本来就当过班长的，我们要让大家看看，罗城乡也有人才。” “冯班长干得比我出色得多，实至名归！”龙海云笑道，“我就当个副班长就好。杨六子，你新任物理课代表感觉如何？是不是该请客庆祝一下。” “滚！”杨六华才不上当，“课代表有啥值得庆祝的。” “教我们物理的饶老师很漂亮哦！”周军嘿嘿笑着说。 “她老公很高大威猛的！”杨六华可是知道的，“经常在篮球场打球你们都知道的。” “你们知道就好！”龙海云哈哈笑道，他是最清楚的，因为初中物理老师的老公正是他高中三年的班主任李勇，也是位物理老师。高大个子还留着长发，乍一真的很吓人。 周军一听就焉了，转而说起其他事情。 比如新入学的初一有没有美女之类的，龙海云以前完全没有关注过，低年级的学生基本都不认识。 到伙食团后各自去打饭吃，龙海云还是花一块钱打点肉菜吃，再加上素菜中的豆腐，这样每天的蛋白质勉强够用。 表姑何秀芬看他这天的表现，确实想多补充营养，就多打了点肉给他。 晚餐时间没多少，龙海云打了饭菜，就边刨饭边往大操场方向散步。 饭菜没多少油水洗碗根本不用热水或者洗洁精都能洗干净。 打好饭菜的杨六华也跟他一起，周军进伙食团看电视去了。 大操场里这会热闹非凡，尽管还很多草，但丝毫不能影响大家在操场玩耍的热情。 打篮球的人最多，共有四个篮球场，但还是不够大家用，初高中加一起很多。 为占篮球场，经常也会有摩擦。 大操场里没有足球场，踢足球的学生就把全部的篮球场当足球场。 跑道的顶端就是他们自己划的球门。 这经常会和篮球场打球的同学起冲突。 龙海云最关注的还是羽毛球场，这会空着没人打羽毛球。 很多学生都更喜欢在教学楼前的小操场打羽毛球，不用专门跑这么远。 但对龙海云来说，打羽毛球室外水泥地可以忍，但没网没线的话，是万万不能忍的。 因为没这两样东西的话，大家打球就乱来，而且毫无打羽毛球的感觉和乐趣。 他还实地考察下，确认以后自己搞来竹竿和球网，就可以把场子拉起来打。 至于会不会被人围观这回事，则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你想打羽毛球吗？”杨六华看他在场地边转来转去问道。 “你觉得我去打篮球怎样？”龙海云反问道。 杨六华顿时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省省吧！你这身高打篮球，别人撞一下就飞了。打羽毛球没什么不好的，就是要省吃俭用买羽毛球。” 龙海云说，“还要买网买球拍，这样想来，打篮球和乒乓球是真的便宜。” “不知道这次班上会不会买羽毛球拍。”杨六华说，“但感觉买了也是女生玩得比较多！” 他说着猛然想起来，“你不是奔着和女生打球的目的去的吧！” 龙海云笑着说，“我是为强身健体！” “你觉得我会信吗？”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龙海云回了他一句后世的经典。 “切！”杨六华鄙视他。 “羽毛球拍都没买呢，要不，到时候你帮忙投一票？你好像不打篮球，可以加入我们羽毛球团队的。”龙海云说。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啊！”杨六华不屑道，“想锻炼身体，还不如跑步呢！” “那随你！”龙海云才不会强求，他反正是打算赚了钱就去买好点的球拍。 他用惯了好球拍，就根本回不去了！ 现在那种十几二十块钱的球拍，打多了手绝对会磨出茧。 不知不觉中，饭菜就吃光了。 龙海云觉得上了三节自习后，肯定还会饿。 而他一饿了就很难睡着，下自习还得去伙食团买些包子馒头垫垫肚子。 然后两人边聊天，边绕着大操场散了两圈步，看看时间差不多，就洗了碗溜达着回教室上晚自习。 陈晓琳到教室比他早，还得起身给他让位置进去。 这让小姑娘心中仍旧有些不忿，嘴上也不饶人，“哟，副班长大人终于舍得来上自习了？” “饭后散了会步，感觉你们女生也都该多运动运动的，别老呆在宿舍。”龙海云不跟小女孩一般计较，反而好心规劝道。 “你自己好好锻炼就行啦！”陈晓琳以前就不喜欢他这老气横秋的姿态，尤其他还妄想自己叫他叔叔。 龙海云笑着说，“忠言逆耳利于行呀！” “切！”陈晓琳自是嗤之以鼻，“那我让你上课听老师讲课，你会听吗？” “当然不听！”龙海云回答得利落干脆，“我们要实事求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陈晓琳不想跟他扯这些，只问他，“你作业写了吗？” “啊，还有作业吗？”龙海云反问她。 只惹来陈晓琳一声叹息，“别的我不管，英语作业你必须赶紧写好。” “把今天的作业题目都告诉我吧！”龙海云琢磨着作业还是要写的。 “上课又不听老师布置作业！”陈晓琳嘴里各种碎碎念，但还是很诚实的告诉他都有哪些作业。 直到预备铃声响起，秋芳没问龙海云换回她的歌词本，就用他的也差不多。 又是老歌时间。 秋芳下午的班会后就表态说要搞好班级的气氛，一天早中晚三次的预备铃时间，就是最好增加班级凝聚力的时机。 这晚上唱了孟庭苇《风中有朵雨做的云》，张信哲的《过火》，张学友《一千个伤心的理由》，以及白雪的《千古绝唱》。 不是所有同学都会唱，但都可以跟着哼，或者听其他同学唱，都不会影响大家的心情。 龙海云完全当ktv乱嗨，他现在没到变声期，童声唱男女的歌曲都毫无压力，也再度给了其他同学惊喜。 013 未来的路 预备铃期间嗨过之后就回归平静。 尤其班主任丁冬出现在教室后门处。 他也有听到龙海云的歌声，但没做多想。 只要他考试成绩好，其他都没那么重要。 哪怕他当班长时候不负责任，但最起码，没有惹事，挺老实一孩子。 现在初中九五级的三个班，一班的生源最好，初一期末考试的成绩也大幅领先。 主要原因是班主任林通武是个资格特别老的班主任，不少家长都信任他，特别是街上的学生，都托关系去一班念书。 而二班丁冬刚毕业出来，三班更惨，一年换了两个班主任。 像龙海云这样的乡下孩子，父母也完全不懂这些，学校怎么安排就在哪上学。 就像是预备铃的十分钟时间，二班基本都是由文娱委员组织唱歌。 一班则是要求提前到预备铃前十分钟到教室，组织练习英语听力。 当然，学生们要额外出钱买收录机以及磁带。 二十多年后，一班的同学都还记得，骂林通武啥都要钱。 三班的班主任变化频繁，管理自然更混乱，平均成绩也是最差的。 晚自习的时候，班主任丁冬也是要盯着的。 他刚毕业出来，还没谈恋爱有的是时间和精力。 这会就坐讲台上，并没有说话打扰学生们上自习。 而是就班级一些事情，做出规划和安排。 比如学生们的位置调整，如何搭配让整体的成绩提高，学习好的带动学习一般的。 那些学习成绩着实太差的话，态度又不端正的，很多学生就奔着混到毕业，拿了初中毕业证就万事大吉的。 丁冬即便找他们谈心，依旧没办法改变他们。 坐在讲台上，教室的一切尽收眼底。 丁冬早自习的时候就看到了龙海云的座位，他依稀记得昨晚的时候，他好像还不坐那边。 初一的时候，他就安排龙海云陈晓琳同桌过，效果还不错。 这次两人坐一起…… 丁冬并不认为两人在早恋，结合今天龙海云相对成熟的表现，丁冬觉得他主动的可能性更大。 这会上自习的时候，两人也没窃窃私语，都在认真做作业的样子。 龙海云的成绩方面，丁冬并不太担心。 他一直都计划着，让他带动班上其他同学进步的。 当然，也不只是龙海云一个。 其他贺教江、周军、杨六华、李刚、曹超、霍利刚等成绩名列前茅的也都一样，而且前十全都是男生。 这堆人中，最让丁冬省心，还只有龙海云一个，其他或多或少都有些让他头疼。 班长冯春凡责任心很强，也敢于做事。只是相对的，她的成绩中游偏上。 陈晓琳英语成绩最好，但其他成绩一般。 加上初二又新设了物理和化学两门课，对女同学而言，绝对是一次重大的考验。 想到这些，丁冬这个班主任也脑壳疼。 光是这学生们的座位安排，就特别纠结。 龙海云花了半个小时完成今天的全部作业后，抬头看到讲台上皱眉的丁冬，大概能猜到他的为难之处。 他甚至在想，这会丁冬说不定还不知道未来会发生的事情。 初三的时候重新分班。 年级排名靠前的学生全部都去了一班。 一班那些成绩靠后的，则被分流到二班和三班。 到时候，二班三班算是彻底摆烂。 但丁冬这初出茅庐的老师，三班换班主任比换任课老师都勤快。 肯定斗不过年级组长又有老教师资格的一班班主任林通武。 龙海云琢磨着，校长他们估计想搏一搏。 把成绩好的集中在一班，多考些中专或者中师，以及竹城高中。 这样大家面子上都会好看很多。 在龙海云的记忆中，竞争相当激烈，二班的女生能去一班的很少。 包括与他比较熟悉的陈晓琳，冷瑛，冯春凡几个。 一班被分流出来的，大都哭得不像样。 留在二班三班的同学倒是没那么感慨。 但不在一个班上，加上学习压力大。 哪怕这时候中专和中师已经改革，不再包分配工作，也都还是一条可以走的路。 成绩好想读高中，也有更好的选择。 竹城高中的教学水平学习氛围可比这里的九龙高中好太多了。 龙海云记忆中，他们这届高中，是最惨的。 人数也是历史最低，就一个文科班一个理科班总共不到一百号人，高三才多了一个补习班。 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龙海云反正是不想继续在九龙中学念高中了。 当初他的中专专业是家电维修，那会都没去，现在更不会考虑。 唯一可行的选择就是竹城中学，或者是更好的高中。 他对竹中也熟，高四的时候在竹中念的补习班。 去更大的地方，也更方便他做想做的事情。 呆在这山后的九龙镇上，不管是交通还是其他什么都不便利。 至于他当时高中为什么没去成竹城中学。 那时候主要还想着考中专，去念中专中师的同学不少。 考竹中也差点分，个子太瘦小，体育成绩考得也不好。 再有，家里的经济条件也不允许去县城念书，在九龙中学念高中要少很多开销。 至于后面该怎么赚钱，龙海云倒是不怎么担心。 哪怕是在2010年之后，拥有后世记忆的他，再有前期积累的情况下，都可以轻松赚钱。 别的不说，买房等升值做包租公总归是知道的。 这会该操心的是第一桶金。 龙海云写写画画，晚自习第一节就下课了。 他没在教室停留，请陈晓琳让他出去，这靠窗的位置就这点不好，每次都要麻烦同桌让一让。 “你作业都写好了吗？”陈晓琳给他让位置的时候也问他。 “是啊！都不难的。想看的自己拿就行。”龙海云随口答道。 陈晓琳差点没被他的话给噎死，张嘴想说啥，但看他已经溜掉就干脆省了。 她上自习的时候不时有关注他，只是班主任就在讲台上，不好造次。 这会就拿了他的作业本过来瞧瞧，好家伙！ 他可真没吹牛。 半个小时就全部搞定了。 而且看起来，不像是乱写的。 尤其英语作业，答案是什么，她是最有发言权的。 龙海云不光英文字写得越发漂亮，答案也标准得无可挑剔。 想想他唱英文歌时候的样子，陈晓琳又觉得可以理解。 只是，他的其他作业也做得那么快是为何？ 014 开始码字 龙海云出去找隔壁三班找到冯耀，这家伙还真从家里带来了几本杂志。 两本故事会和两本《知音》，并说知音是他妈妈特别爱看，他自己就很不喜欢。 事实证明，故事会确实受欢迎，他一拿到教室就被同学给抢了。 《知音》倒是给留着，男生们都不爱看。 龙海云也不介意，拿了《知音》后也投桃报李，问他要不要抄作业，下晚自习之后还给他就好。 这会的课代表们，基本都是早上上课前收作业的。 冯耀笑嘻嘻的说好，他算盘打得也好。 龙海云的作业他可以自己抄，也可以借给班上其他同学特别是女同学抄，人情自然是他的。 龙海云不管这些，拿到杂志就好。 同时也吩咐他，多搞些杂志来。 冯耀满口答应下来。 龙海云就返回教室，这会班主任丁冬在教室里找同学谈话，没空关注他。 陈晓琳刚刚翻了几下他的作业本后就还了回去，能自己做作业，她就不会抄，反正不懂的可以问他。 看他拿了本杂志回来，又拿了作业本出教室，陈晓琳大概猜到他是在干啥。 等龙海云回自己座位后，陈晓琳就问他，“你看知音这种杂志做什么？” “你猜？”龙海云没有明说。 陈晓琳还真猜不到。 龙海云也是胆子大，第二节自习课的时候，丁冬就在讲台上，他就直接放桌子上翻看。 反正大家都是把书本堆课桌前面，挡着老师的视线。 陈晓琳佩服不已。 龙海云这家伙心理素质简直好得让人窒息。 他就这样若无其事的看了一节自习课的知音。 下课的时候，龙海云都没挪动，似乎还沉浸在《知音》的世界里。 他现在记忆力惊人，通过这刊，知音这两本杂志的内容，也有了比较深刻的了解。 他可是最善于学习和总结的。 知音杂志特别钟情于乱伦，命案和小三。 虽说是创刊目的是为了更好展现人情美，人性美。 但瞧瞧里面的文章，基本都有着离奇的经历。 比如饱受苦难，离婚女子的痛苦呐喊。 无辜冤死，一往情深，却意外当上别人的小三。 嫁给继父，在父女孽缘中倍受摧残。 给读者的感觉，仿佛别人过得很惨，自己就有莫名的幸福感。 龙海云就悟了，“这不就好像全世界都比你惨，跟那些家庭主妇们爱看的狗血苦情电视剧一个道理。” 换个说法，这时候的知音就相当于韩剧的图文版，少女防骗指南，离线版公众号爆款。 而且，在他看来，知音完全就是标题党。 其中的内容满足了人性中隐秘的窥探，越狗血越夸张越好。 这能让读者释放被压抑的情感，也满足了人的窥视欲和猎奇心理。 龙海云特别擅长举一反三，不就是跟风嘛，谁不会呀！ 第三节晚自习的时候，龙海云就开始动笔，继续他的码字生涯。 先写下他想到的一些题材和大纲。 诸如，“警官和女犯，一个似乎相爱的故事。 姐姐，明天我就要替你出嫁了。 大义灭子：一位母亲爱与恨心灵搏杀。 死囚丈夫，真情搀扶你站起来。 女明星两番感伤洋婚路。 艳遇惊梦，醒来空掷两百万。” 名人、明星、高官的八卦和隐私，在知音是最受欢迎的。 当然，故事得特别特别跌宕起伏，惊心动魄，结局一定要惨。 这样观众看了才会觉得自己的生活也不那么糟糕。 文字方面，这年头杂志的尺度都比较大。 反正比龙海云写文的时候，宽松得多。 他也可以放开手脚，这方面他可是行家来着。 正所谓，“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 龙海云第一个动笔写的就是女明星和老外的洋婚故事。 真实的原型都不要太多，但也不能太真实，既像这个影后，又像那个大姐。 按照知音的套路，真真假假，写得跌宕起伏，一波三折。 可惜的是！ 现在只能手写。 码字速度快不起来。 他半个小时才写了千字左右。 他可是打算写够六千字的。 这就需要至少三个小时。 龙海云就琢磨着，等赚到钱，还是搞走读，去街上租房，也方便码字。 在教室码字还是有点羞耻。 他原本码字的时候，也最讨厌被人盯着看的。 不管是家人还是陌生人。 眼下这也是没办法，不知道那些去网吧码字的都是怎么克服的。 自习课最后一刻钟，丁冬宣布了一些班级的事务。 包括明天下午全校都要去大操场除草，让住街上以及附近的走读生带些工具来。 明天下午的课程，则会在晚自习补上。 让同学们一阵哀叹，这劳动终究是逃不过的。 大家的座位暂时没有调整，估摸着还要多观察一下。 丁冬在台上讲的时候，龙海云也没办法继续码字，要不然一下就暴露了，那可不是他想要的。 至于身边的同桌陈晓琳有在关注，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下晚自习后，陈晓琳果然凑过脑袋来，小声问他，“班长是准备给杂志社投稿吗？” “嘘！先帮我保密别声张出去！”龙海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也早把信纸收好了。 “好的！”确认了自己猜想的陈晓琳顿时兴奋起来，乌溜溜的眼睛像是在放光。 龙海云文笔一直不错，初一时候的作文就经常被语文老师当素材，读给大家听。可惜的是，那位女老师已经不教他们了。 龙海云小声说，“这算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我想赚点外快改善下生活，成天饿得慌。” 陈晓琳保证道，“行！” 龙海云要去拿回他的作业本，两本已经看完的《知音》没什么价值，本打算一并还给冯耀的。 可他想想问了下，“琳琳你要看吗？” 陈晓琳点点头，“你不着急还的话，我就看看！” “ok！”龙海云就把杂志留给她，自己先去拿了作业本回来。 陈晓琳没着急离开，龙海云回座位简单收拾下，忽地又小声问她，“我买了不少纸巾，留点在教室，你需要的话自己拿就好！” 陈晓琳羞红了脸，但再不像下午那样骂他流氓，只微微点了点头。 于是，龙海云拿了一半的卫生纸出教室，回寝室前先跑去五伙食团。 花了四两饭票，买了两个花卷填填肚子，再慢慢踱步回男生宿舍休息。 015 校园日常 回大四合院，天气正热，水池边一群坦蛋蛋的大小屁孩。 幸亏班主任都是男老师，要不然，来查寝都会长针眼。 进去宿舍里更惨，跟蒸笼一样。 宿舍里连风扇都没有，教室里条件也差，好歹还有摇摇晃晃的风扇。尽管龙海云一度怀疑，风扇叶子掉下来，会不会把人脑袋都劈掉。 但也没办法，先慢慢熬吧！ 等赚了钱就搬出去租房住。 先不说空调，这九月的天，能有把电扇也好呀！ 龙海云叹息着，洗漱一番，再把全身衣服一并洗掉，要不然，感觉整个人都是馊的。 躺床上也是一种折磨，还有蚊子嗡嗡叫着飞来飞去。 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他只能构思投稿的事情，先想好，到时候直接码字就好。 半夜也醒了好几次，龙海云也终于确认，暂时回不去那个无比魔幻但却异常便利的时代。 被起床铃声吵醒，他还是迅速起床抢坑。 没有手机，蹲坑的分分钟都是煎熬，还有蚊子盯屁股蛋，怎一个惨字了得。 这让龙海云今天动作很快，先去大操场靠河边的双杠处锻炼了会。 再去和大部队集合，跑操一刻钟。 回教室就是早读的点，秋芳来拿回她的歌词本，却没还他的，说是抄几首他歌词本上的歌。 龙海云自没所谓，还让她加油。 陈晓琳则是监督龙海云读英语，还计划着前面二十分钟各自读课文。后面一刻钟，和他练习英语对话。 龙海云回答说没问题，早读课也就三十五分钟，尽管有了灵感，但也不着急于在大家早读的时候码字。 主要那样会很引人注目。 初二的英语教材很简单，昨天音乐课上就预习过的龙海云一路畅通无比的读下去。 听得同桌陈晓琳直咋舌。 这家伙一个暑假的进步之大，简直超乎她的想象。 她不由得怀疑，他是不是真正的天才。 这一下子，在英语上就开窍了！ 惊讶归惊讶，陈晓琳也没怎么耽误自己的练习。 等两人练习英语的时候，龙海云带给她的震撼更大。 他的口语，流畅得就像是在国外长大一样。 龙海云却没觉得有啥，他当初在西师追英语系那个特别勤奋的女生时，可没少被英语荼毒。 可惜没追求成功，英语六级考了也没过。 人家后来去国家级高中教英语了。 早读课下课铃声响起，龙海云就果断结束对话，拿起碗筷准备往伙食团跑。 陈晓琳本还想跟他多练练的，看他这饿得慌的样子，也不好阻拦他。 到周六的早餐昨天就已经订好了，面条和卤鸡蛋，他这次要了豌豆酱，里面多少有点肉沫，稍微能糊弄下嘴巴和肚子。 吃好早餐，再去大操场溜达一圈，刚吃了早餐也不好锻炼，随便逛逛就行。 回教室后，龙海云收拾一番课桌上下后准备码字。 看来陈晓琳还是听了他的话，有带些纸巾回宿舍。 她今天吃好早餐来得比较早，作为课代表要把英语作业收上去。 再瞧着龙海云这个副班长，完全可以啥事都不干。 秋芳还跑过来跟他聊预备铃时候唱歌的事情，早读课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自己的歌词本上，龙海云改动了不少歌词。 龙海云还给她提了建议，说可以增加些英文歌，“说不定对我们班同学的英语提升有好处。” 秋芳觉得他说得没错，她也有在学英文歌，只是唱得并不好。 她的英语成绩只能算中上水平。 龙海云只笑着说，“英文歌也不难的，多学多唱就行！到时候还可以让我们的英语课代表出马，去英语老师那借录音机和英文歌磁带。” 陈晓琳只给了他白眼。 秋芳却觉得这个注意相当不错，“像一班那样，天天都要练英语听力大家觉得烦，练英文歌曲就好很多。” 于是，预备铃声响起后。 秋芳争取每天领唱的歌曲都不重样，反正她歌词本上的歌曲也足够多。 这会有《京城四少》的主题曲《潇洒走一回》。 周华健唱的《刀剑如梦》，作为《倚天屠龙记》的主题曲广为人知。 还有琼瑶电视剧的《青青河边草》。 最后，还增加了一首压轴的英文歌，《昨日重现》。 反正有陈晓琳和龙海云兜底。 这两人也没让秋芳失望，“ebackclearlytome 我所有美好的记忆清晰的重现 somecanevenmakemecry 有一些仍能使我哭出来 justlikebefore. 正如从前一样 it'syesterdayoncemore. 这是昨日再现” 中年老男人龙海云的人生感悟，似乎都在这一声声的“shl”和“wo'wo”中传递给其他人。 都说音乐是世界上最有力的沟通方式。 龙海云很好的诠释了这点。 “everyshing-a-ling-a-ling 每一句shing-a-ling-a-ling thatthey'restartingtosing 就在他们放声歌唱时 sofine 如此美妙” 上课铃声响起的时候，似乎还有音乐的余音缈缈，盘旋不离。 遗憾的是，早上第一节是数学课。 给还沉浸在美好意境中，不愿醒来的陈晓琳秋芳冷瑛一众女生当头一棒。 龙海云倒是淡定得很。 上课最好的码字时机。 他睡不着的时候，就已经构思得差不多。 差的只是把它写出来。 他以前习惯晚上码字，受打扰少，思维也最活跃。 现在没办法，只能将就点。 码字顺便也练字。 速度还是快不起来。 一节数学课下来，龙海云才码了两千字不到。 这篇关于女明星和老外婚烟的文章，起码得两节课才能完成。 保守秘密的陈晓琳没有打扰他写作，只认真听课，然后记好要最做的作业。 等下课后，看龙海云没有继续码字的意思，就把作业告诉他。 龙海云下课的时候没打算码字，被其他同学围观的话，就有点社死了！ “好的，谢谢琳琳了！”龙海云微笑着谢过她。 “写好了让我做你第一个读者就行！”陈晓琳说。 龙海云说，“ok！到时候帮忙提点意见。” 陈晓琳表示没问题，虽然她看《知音》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016 稿子完成 第二节课物理。 陈晓琳昨晚预习的时候就觉得头疼。 哪怕新来的物理老师饶老师很漂亮，也很温柔。 依旧没消除她对物理课的敬畏和恐惧。 但隔壁的龙海云却根本不慌，依旧在信纸上写着什么。 都没见他预习物理课本来着。 对龙海云来说，初二物理着实有点小儿科。 尤其开篇的课程，都不会太难。 背背公式就能处理。 还是不要耽误他码字赚钱改善生活。 当然，龙海云的演技也很了得。 最起码，没有表现出根本没老师讲课的样子。 而且饶老师足够温柔，她和老公那美女与野兽的故事才够传奇。 这节课又码了两千字，下节课就可以把这个故事收尾了。 出去做了课间操之后，龙海云在历史课上继续划水，把这个异国恋的故事终结。 不过这会，他倒是有些后悔，该不该给陈晓琳看了。 因为尺度，怎么说，有点不小。 反正他是按照《知音》正刊的尺度来的，吻啊爱啊什么的，没有细节，但却是很有的。 陈晓琳发现他写好稿子后，也是第一时间想要来一览究竟。 龙海云却道，“等放学再给你看吧！上课就好好上课。” “哼！你自己上课都不认真！”陈晓琳还真有点害怕，自己被他给带坏了，所以也就没坚持。 岂料，最后一节语文课。 龙海云继续在信纸上写作。 他打算多写一篇，一并寄过去投稿。 这样也过稿的几率说不定会更大，也能省邮票钱。 第二篇故事，他写的是“姐姐，明天我就要替你出嫁了。” 这样的故事，他写得异常得心应手。 把亲姐妹间爱恨情仇，撕逼纠葛，描写得淋漓尽致。 总之，就是怎么狗血怎么来。 姐妹俩喜欢上了同一个优秀的男人，原本两人相互斗得死去活来，经历无数撕逼，姐姐惨胜。 没想到，就在两人订婚之后，姐姐婚检中查出绝症。 姐姐在做了坚苦卓绝的思想斗争后，决定为了爱人，也为了成全妹妹，默默做出牺牲。 在婚礼之前，姐姐给妹妹留下一封绝情信，却没有说出真实的原因。却说她更喜欢潇洒和冒险，要去寻找诗与远方。 最后，妹妹如愿以偿，代替姐姐嫁给姐夫。 原本龙海云可以写得反转和黑暗，但为了弘扬杂志所宣扬的人性美和人情美。 他甚至还想来一首《成全》以示庆祝。 这篇狗血故事他就没打算水那么多字。 四千字足矣。 再有一节课就好。 可放学的时候，陈晓琳小心翼翼收好他第一篇初稿，打算午睡的时候偷偷看。 同时，也告诉他语文作业是什么，还提醒他，下午要去操场除草。 龙海云就琢磨着，要不中午把稿子赶完？ 还是去睡午觉？ 算了，先点菜！ 哦，不是去伙食团吃饭。 这年纪的身体，对营养的需求量真的大。 伙食团的饭菜油水真不太够，光吃素菜的话，会饿得更快。 龙海云不想看电视，打了饭之后，边吃边往回走。 想想似乎并没什么好的去处，还是洗了碗之后，回教室把“姐妹情深”的故事码完并收好。 然后就在教室里趴桌子上休息会。 陈晓琳独自一人早早来到了教室，刚刚看完女明星和两位外国老公的婚姻故事，她大受震撼。 心中有无数疑问，外国人婚前真的那么开放吗？只要离婚就要被分一半家产吗？他们身上的味道真的很浓吗？ 这些问题，她以前真没想过，她真的只是单纯想学好英语而已。偶尔有幻想过去国外看看，但龙海云的这篇文章，无疑告诉她，国外并没有想象那么好。 龙海云逐一解答了她的疑问，她又问他是从哪里得知的，他就说是暑假听广播里讲的。 陈晓琳有些怀疑，但又找不到证据，只能作罢！ 拿回稿子后，龙海云也问她有没有觉得哪些地方需要修改。 陈晓琳回答说，“我觉得写得非常棒，肯定能过稿的！” “那就承你吉言了！”龙海云本就没指望她能给出什么建议，只重提让她保守秘密。 “我知道的，我连黄国燕都没说。” 龙海云笑道，“她要知道的话，就等于全班同学就知道了！” 陈晓琳还想看他写的第二篇文章，龙海云也给她看了。 这会他就把上午几门课的作业给完成。 这个“姐妹情深”的故事，给陈晓琳的触动就没前一篇那么大。 但她还是为姐姐的命运感到悲哀，更被她成全他人，牺牲自我的精神所打动。 龙海云准备下午就把稿子投出去。 只是，寄信人地址和姓名方面还有点问题。 如果杂志社那边知道这两篇文章是初二学生写的，感觉不能算什么好事，甚至可能会拒稿。 不留点真实的地址也不行，他可是要收稿费的。 他倒是很快想到了办法。 找个信得过的人和地址帮自己收就好。 没一会，同学们都到教室里集合。 丁冬和走读的学生们带了不少工具来，镰刀锄头撮箕等等。 大操场上，学校给每个班级都划分了区域。 把各自的区域草锄掉，操场大致弄平就行。 男生女生都要参与，龙海云这个副班长也没有打算偷懒。 他暑假在家里要帮着放牛割草，收玉米和稻谷，那可比这累多了。 主力是男生，女生们也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抬草、送白开水等等。 大家齐心协力，干起活来也快，只两个小时不到的功夫，就把划定的区域搞定。 丁冬也就让大家早点回去休息。晚自习还要补下午的课呢！ 刚刚还晒得有气无力的同学们，听说解散一溜烟就跑了。 至于晚自习改上课的事情，晚上再说。 龙海云去自来水处洗了脸脚之后，回教室取了装好的信封，出去校外。 出了校门往左上方走，只两百米左右的地方就又是一个三岔路口。 而他的目的地就在三岔路左边往下一点，有一个很大的酒厂。 这里是他生产队上隔房大伯龙昭清买下的酿酒厂，他在街上很有人缘。 在老家的时候，龙海云经常去他家里，和比他小两岁的小路一起玩。 龙昭清夫妻俩很有本事，六个女儿都培养得很不错，当然，他们最看重的，还是最小的儿子小路。哪怕为了避免计划生育的麻烦，小路跟了别人，其实就是他母亲一个姓。 龙海云打算把收信地址放在他酒厂这里，将来还不少事情请大伯和几个堂姐帮忙。 017 搞定地址 龙海云主要是记不住大伯家具体的门牌号。 他原本就是社恐，外加不愿意麻烦人的性格，去酒厂的次数屈指可数。 这次不一样。 隔着还有段距离，龙海云就看见他们家酒厂临街门市的情况。这几个门面中，龙昭清家只占了一个，其他的都租给别人做生意。 他们家的门市，除了卖自家酒厂酿制的白酒外，也卖些烟草、零食等东西。 这会守着门市的是个年约十八九岁的姑娘，龙海云瞧着面熟，依稀是五姐龙海芬年轻时候的模样。 六姐龙海玲有带眼镜最有辨识度，再往上的几个堂姐年纪就要大不少。 五姐后来在深城开电子厂，出差去中城的时候，请他吃过饭。 “五姐在看店啊，生意好吗？”龙海云上前微笑着跟她打了招呼。 “冷场子，没什么生意，但也得有人守着。”龙海芬笑着回应道，她本是热情好客的性格，转而问起他，“海云你们刚刚锄完大操场的草？” 酒厂地处学校的上方位置，学校有什么活动，他们想不知道都难。 “是的！刚搞好，累得不行。”龙海云说，“我过来是想请五姐帮个忙，不知道五姐肯不肯。” 龙海芬笑道，“跟我还这么客气，平时请你都不来的。说吧，你想我帮忙做什么？” “是这样的，我编了两个故事，想往知音杂志投稿，想请五姐帮我参考一下。要是杂志社那边能过稿的话，我想把收信地址放五姐这儿。” “哟！海云是要当大作家了呀！”龙海芬笑道，“早听说你学习成绩好，作文也写得不错。怎么想着往杂志社投稿的？” 龙海云不好意思的笑笑，“这不是长身子肚子饿，顿顿都想吃肉，生活费完全不够花，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赚点钱咯！” 龙海芬脸上笑容也慢慢收敛了起来，这年头大家都不富裕。即便是她们家庭条件不错，可人多开销也特别大。也完全做不到一日三餐顿顿有肉，油水多些就不错了！ 龙海云这最朴实不过的愿望，实现起来却相当困难。 别看他跟小萝卜头一样的家伙，自尊心还是相当强的。去年开始在九龙中学念书，哪怕隔得这么近，就没来家里吃过饭。 “海云长大了啊！”龙海芬沉默片刻后才感概着说，“收信地址放我们这没问题，就是我成绩不好，都没考上大学，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了你。” “好的，谢谢五姐了！五姐就以普通读者的身份，试试能不能一口气看下去就好。”龙海云就知道这不算什么事。 “好啊，给我看看吧！”龙海芬伸手问他要稿子。 龙海云装在信封里，但没有封起来，也就取出来给她，同时也问她，“五姐这段时间一直在酒厂帮忙吗？” “是啊！先呆一段时间，再看要不要出去打工或者做其他的。”龙海芬随口回答道，注意力都在龙海云写的稿子上了。 “你字练得这么好了！” “怕写差了人家认不出来拒稿。”龙海云回答说。 《知音》是本什么样的杂志，龙海芬自然不陌生，她就让龙海云坐会，或者酒厂玩会都行。 “好的，我就附近走走看看。”龙海云现在脸皮厚，稿子已经有了陈晓琳这第一位读者。再给龙海芬看，也就没啥好尴尬的。 两篇故事，六千字和四千字，龙海芬看得特别仔细。 龙海云看这不赶集的“冷场子”，这边的人流量确实不多。 酒厂临街的五个门面，还开着门的就两个，除了五姐守店外，还有一个是卖生活百货的。 他记得后来龙昭清一家不酿酒了，在酒厂的地址上建了新房，门面出租，楼上的房子则用来出售。 起初建房欠了很多钱，后面把房子陆续卖掉后，赚了不少。 算是比较早在街上搞房地产开发的，担了很大的风险，但赚得同样也不少。 龙海云琢磨着，要不是有这样头脑和魄力，龙昭清也没办法供养六个女儿外加一个儿子。 女儿基本都读了中专中师或者高中，他记得三姐是在乡里的小学当老师，其他几个堂姐则没什么印象。 在酒厂附近溜达着逛了逛，这边街道的饭店也有好几家。 其中一家还是龙海云又一个表姑家开的，主要做学生的生意。他爸爸的表妹，以前小的时候过年还去那边走过亲戚，后面就不愿意去了。 衣食住行，这年头填饱肚子最重要，饮食行业只要不怕辛苦，把味道做好，都还是有得赚。 他琢磨着差不多时间回去，龙海芬还没看完。 多等了会，她才把两篇故事看完。 “写得真好！我一口气全部看完了。”龙海芬冲他竖起大拇指夸奖道，“我就完全写不出来这样精彩的故事，还有这文笔也好。” “谢谢五姐夸奖，听五姐这么说，我就不打算改，直接寄出去了。”龙海云本来也没打算再改，他刚刚记下了门市这里的门牌号。酒厂的固定电话号码他直接记下来了，就写在电话机上的，方便顾客们打电话或者是把电话打过来，转接给他们。 “先不着急呀！”龙海芬说，“快吃晚饭了，你就留这里吃饭，小路也快放学回家了！” “不用了！我先寄出去，等过稿了再请五姐吃饭。”龙海云笑着想要拿回稿子。 “你来这里都不留下来吃饭，还说请我吃饭！”龙海芬不信他，“寄稿子不着急，你别走，我先去后面看下。” 龙海云连忙拦住她，“五姐！现在我写稿子的事情不适合大肆宣扬，要是没过稿的话，我不就丢脸了吗？你也不想看到那样尴尬的场面对吧！” “这么好的故事，比杂志上的都精彩，怎么可能不过！”龙海芬说。 龙海云耐心解释道，“那可说不定，杂志社编辑审稿的时充满了不确定。总之，等过稿了我们再告诉其他人不迟。” “好吧！”看他这么坚持，龙海芬也不固执己见，更不敢拿他当小孩子看，把稿子还给他。 “谢谢五姐理解，那我就把收信地址和电话填酒厂门市，到时候说不定还得麻烦五姐帮我接下电话，去邮局取信什么的。” “这有什么麻烦的！”龙海芬笑着说，“而且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过稿的。” “那我先去邮局了，五姐再见！”龙海云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 龙海芬看他跑得飞快的身影，感觉刚刚像是做了一个梦，这会想起来都有点不敢相信。 018 歌以咏志 龙海云一路小跑，直奔三岔马路右上方的邮局。 趁着邮局还没下班，把稿子寄成挂号信。 出乎他预料的是，这会平信两毛，挂号信居然只要五毛钱。 他原本的预算是一块钱。 但感觉很快就会涨价，反正他高中寄信的时候，即便是平信，都再没这样便宜过。 再买了两张两毛的邮票，打算写信给亲姐龙海燕，询问下她在外打工的情况。 完成一件大事后，龙海云一身轻松。 即便少花了几毛钱，也根本剩不下什么零花钱。 外面的饭店他暂时消费不起，就路过的时候，顺便观察下他们的生意情况。 自己还是乖乖回学校伙食团吃饭。 回学校就没去教室拿碗，即便如此，到伙食团的时候，下午大家来食堂吃饭比较早，外面的盆菜都卖完收摊了。 看到龙海云这会才到，老板娘笑着问他干嘛去了。 龙海云回答说，“去外面办了事情，表姑给我弄个豆芽或者辣椒炒肉吧！” “没问题！”他这两天顿顿都有加点肉食，下自习还来加餐，何秀芬也明白这家伙真到了“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时候。 这顿青椒炒肉花了他一块五毛钱，比普通的大盆菜味道还是要好很多。 这让龙海云决定，回家还是先问父母多要点生活费，他还想每天一瓶牛奶的。 唱唱老歌后，晚自习任课老师也来了。 要补上下午的课，英语、历史以及化学。 龙海云还是半自学，半写信练字。 陈晓琳也懒得劝他了。 只是好奇他又在写什么。 这次龙海云就没给她看，只说了给自家姐姐写信。 他也在琢磨着，要不要给其他几本杂志投稿。 读者、青年文摘、故事会都接受投稿。 他所知道的素材也不少，而且大家都知道，德国下水道，rb马桶水夏令营，还有求职的时候扫垃圾等等。 开学的这周，学校阅览室还没开门，图书馆也没开。 图书馆本就小得可怜，还不给进去挑选图书，就开一个小窗，摆一些图书在窗口那，爱借不借。 阅览室还稍微好点，基本有近期的杂志，但只能在阅览室里面看，连张桌子都没有，为数不多的座位都得抢。 想认真做笔记都没地方，龙海云以前去阅览室的时候，都是坐地上看的。 条件非常艰苦，但对那时候的他来说，这是为数不多，能了解外面世界的渠道。 重生回来后，外部的环境和条件并没太多变化。 或者，即便和过去有所不同，龙海云也无从得知。 上完三节课，陈晓琳都不想多说话。 好在晚上几个老师也知道学生们没时间做作业，这天就没留作业。 即便如此，仍旧给学生们极大的学习压力。 特别是刚刚开设的化学课，据说后面还要做实验。 陈晓琳想想就头疼，偏生龙海云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下了晚自习，他都没多停留，跑去伙食团买宵夜。 没办法，龙海云只能努力适应着这样的生活，多少年没这样饿肚子了？ 周三他就早起，先蹲坑后洗漱，再去大操场锻炼身体，然后再跟着大部队一起跑操。 早读课的时候再认认真真读课文，把整本课本背下来之后，后面就不需要多花心思了。 再好好吃早餐，散步一阵，赶在预备铃声前回教室。 文娱委员秋芳跟陈晓琳短暂的换了位置，现在两人关系处得还不错。 尽职尽责的她也借了陈晓琳的歌词本抄英文歌，这会则是过来提醒龙海云，“上午最后一节音乐课，班长你唱歌这么好听，要不要在陈老师面前好好表现下？” 龙海云回答道，“需要吗？不需要吧！” 秋芳被他整不会了，龙海云解释道，“你们都听得出来，陈老师会听不出来？” “……”秋芳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他自信还是自恋！ “开个玩笑哈哈！”龙海云脸上笑容很灿烂。 秋芳有点不想跟他说话，但她脾气不错，随后又问他，“班长你说我们的黑板报上，要不要写首英文歌然后教大家一起唱？” “都行啊！”龙海云没太所谓。 “呃……”秋芳又被他给噎住了，感情是她自己一人唱独角戏。 龙海云说，他“不是该和冯班长，还有冷瑛她们商量的吗？” “可你英文歌唱得最好啊！”秋芳说，“琳琳问英语老师借录音机和磁带的事情还没影呢！黑板报最迟下周之前就要做出来的。” “那我留意下好了！”龙海云说。 “这可是班长你说的啊，不许反悔。”秋芳就差没找他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了。 龙海云自然不会赖皮。 秋芳却耍赖皮不走，呆到预备铃声响起，就拿着她的歌词本领唱。 想要近距离欣赏他的歌声。 因为上午要上音乐课，秋芳选择的歌曲就比较艺术一点。 陈敏在音乐课上，肯定不会教大家唱流行歌曲。 第一首她选择的是《长江之歌》，音乐课上教过，同学们大都会唱，但想要唱好，却相当难。 “你从雪山走来……” 一旦唱起歌来，龙海云就会很投入，他自觉有点完美主义。 他唱高音的时候，身边的秋芳感受最为深刻。 随后，也是一首老歌，《歌唱祖国》，大家都会唱，只是五音不全的人唱出来的时候都是情感。 龙海云则是情感与技巧并存，清唱的时候，表现尤其突出。 后面一首《我爱你中国》尤其如此，从“百灵鸟从蓝天飞过……”开始，秋芳一直被轰炸到结束。 她也算明白了，刚刚龙海云的话真不是自恋。 而是绝对的自信！ 音乐老师陈敏怎么会听不出他唱歌的水平怎样呢！ 他唱得这么震撼人心，那磅礴的气势，浓厚的情感，是她听过最表现力和感染力的。 电视上的歌唱家们，都没带给她如此的感受。 学校晚会那些表演就更不用多说了。 秋芳甚至觉得，陈敏来唱，都没龙海云唱得好听。 龙海云自己感觉倒是还好，他算是完整的经历到了2022年，现实比小说还要魔幻得多。祖国的变化，也得到了他真心的认可，再对比各种扯下脸皮摆烂秀下限的歪果仁，这种认可程度就更高了。 这些情感，不自觉的，就表现在了这些经典的歌曲中。 歌以咏志，不外如此！ 019 当你老了 没有前奏和尾声，十分钟的预备铃时间，基本能唱四首歌。 秋芳被震撼得不轻的时候，还是没忘记她的责任。 瞧着还有时间，继续领唱，“yesterday，allmytroublesseemedsofaraway……” 这也是一首经典的歌曲，英语老师徐智在英语课上放过。 但会唱的同学寥寥无几。 秋芳自己勉强算一个，英语课代表陈晓琳也还可以。 压轴的自然就是龙海云。 也是他提出唱些英文歌，培养同学们学习英语的环境云云…… 一班是通过听英语磁带，她们二班没那样的条件，同学们也不乐意，就只好走这样的路线了。 龙海云记得披头士的这首歌，还曾作为《美国往事》的插曲。 他印象最深的，是康纳利在仓库跳舞的片段，真的特别美。 这首歌旋律优美却又悲伤，歌词隽永又模糊。 如今龙海云低吟浅唱，既像是在追忆那些美好的时光，又有着对世事变迁，沧海变桑田的无奈。 英语老师徐智在教室外面的时候，就听到了里面的歌声。 等几个人快唱完的时候，他才进教室。 等龙海云唱完，徐智就冲他笑着说，“nicesinging!” “thankyou！” 龙海云礼貌的回应道。 来都来了！ 秋芳干脆不回自己座位，她觉得这会再换位置的话，是对英语老师的不尊重。 收到她抱歉笑容的陈晓琳无可奈何，只能报以淡淡的微笑。 上课的时候，龙海云还是很正经的。 不管有没有认真听老师讲课，起码没有乱讲话。 秋芳大部分时间在听课，其他时间就用来观察他。 好家伙！ 他都开始翻英语词典了。 当然，不是他自己的英语词典。 这本大词典是陈晓琳的，他拿来就用。 讲台上的徐智倒也没有特别关照他，比如叫他起来朗读之类的。 这正是龙海云想要的。 秋芳想了想之后，写了张字条。 不过她英语水平一般，才学了一年而已。 就还是用汉字，在下课的时候递给他。 她关心的自然是黑板报的英文歌，还有跟英语老师借磁带的事情，就是想让龙海云也出点力。 好学的班长冯春凡上讲台跟徐智请教，龙海云则回应秋芳说，他基本已经想好了。 “真的吗？这么快！”秋芳还有点不敢相信。 龙海云点头，陈晓琳下课就匆匆赶回自己座位，秋芳起身让座，还亲热的拉住她的手，怂恿她这会就去跟英语老师借磁带。 陈晓琳对她的厚脸皮无计可施，只能点头答应下来，谁叫她是英语课代表。 再瞧瞧龙海云这家伙，一副置身事外看好戏的样子。 她都懒得跟他置气了，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跟徐老师开口比较好。 最终，她还鼓起勇气上去。 其实平时她作为课代表，和任课的老师打交道的机会特别多。 收发作业的时候都是要去办公室的。 徐智很好说话，学生喜欢学英语对他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哪怕是拿录音机来听英文歌曲也是好事。 他也根本不指望其他两个班都跟一班一样。 完成任务的陈晓琳高兴的回来，迎接她的秋芳脸上笑得跟花儿一样。 龙海云也笑着对她说，“congrattionsonyourcontributiontothess！” 秋芳听得一头雾水，陈晓琳听懂了大概。 龙海云没多解释。 他倒也没有忽悠秋芳，他想到了可以在黑板报上写的英文。 但不是英文歌，而是英文诗。 后面中文译本被赵照改编成歌曲，没错，就是那首《当你老了》！ 但这会他没有拿出来，等等再说不迟。 秋芳虽有疑惑，但还是满意的回自己座位去了。 等她走后，陈晓琳就对他说，“答应你们的事情我办到了，黑板报的事情你不能再他偷懒了！” 龙海云点头，“我想好了内容，回头拿出来给你们看。” 陈晓琳就没再催，她这几天也算慢慢摸清了龙海云的性格，总体而言，还是挺讲道理的。 这堂英语课同样有留作业，她问了下，这家伙果然又不知道作业是啥。 “你上课都听的什么课啊！” “不是有你这个课代表在吗？”龙海云不以为然道。 “……”陈晓琳在内心告诫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龙海云却嘿嘿乐，就喜欢看她这憋着气的小模样。 陈晓琳还是把作业是什么告诉了他，好消息是，龙海云作业都独立完成，不会抄她的。 坏消息也是这个！ 陈晓琳唯一占优的领域，竟然还是有点比不过他。 最起码，口语和英文歌曲方面，陈晓琳自认输了。 但她暗自下定决心，要迎头赶上。 其他方面，也不能落下。 至于其他像是语文数学这样的课程。 陈晓琳已经死了那份心。 天赋不在这里，追不上他的。 事实也证明了这点。 数学课也没见他听课，可说起老师布置的数学题，他的解题思路却异常清晰。 下课的几分钟时间，就把数学题给做好了。 最后一节是音乐课。 一周就只有这么一节。 文娱委员秋芳早早就做好了准备，招呼了班级几个大个子，杨六华李刚几个同属班委的成员。 去隔壁刚刚上了音乐课的一班教室，抬教学乐器——脚踏风琴。 龙海云歌唱得最好，可他那小胳膊小腿的，这种事情感觉他只会添乱。 不过，让秋芳觉得好笑的是，她跟着去一班抬脚踏风琴的时候，一班文娱委员梅芊羽，也是她的死党，小学的同班同学。 梅芊羽悄悄拉过她，跟她打听，“你们班预备铃声时候，唱歌特别好听的同学是谁啊！在我们教室都能听到他宏亮的歌声。” 秋芳笑着让她亲眼去找好了。 “你以为我不想啊！”梅芊羽苦笑，“我们预备铃十分钟之前就要进教室听练习英语听力了！” “早上时间那么紧张，你们好像没听磁带呀！我可以带你去我们教室的。”秋芳啥都知道，下午和晚上确实是这样的。 “不告诉我就算了！”梅芊羽做生气状，“你也藏不了多久的。” 秋芳越发觉得有意思，“我藏他干嘛呀！不是说带你去看的吗？” “先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长得帅不帅！”梅芊羽说。 “名字可以告诉你，但你肯定要失望了，他可不是什么帅哥。”秋芳敏锐的察觉到了重点，她这童颜巨凶的死党是个颜值党。 可梅芊羽看起来并没太过失望，“是吗？歌唱得好听就行。” 020 音乐课上 “是我们班长。”秋芳被她纠缠着说了实话。 梅芊羽还伸手挠她，“开什么玩笑，冯春凡唱歌水平我会不知道？” “我们班另外一个班长啊！”秋芳笑得不行。 梅芊羽略略想了想说，“哦，没什么特别的印象，就只知道他学习成绩很好，怎么忽然一下子唱歌也这么好听了。” “谁知道，可能这就是天才吧！不跟你说了，我回去上课。”秋芳很快挣脱她溜了。 李刚和杨六华几个大个子抬脚踏风琴并不费多少力，早早就搬到教室去了。 音乐老师陈敏回办公室休息了下，快上课的时候才到二班教室。 上课后，她还是教大家唱歌。 更基础的识谱唱谱，在初一的音乐课上就教了。 但都是比较基础的乐理知识。 她这课教大家的歌是《共青团团歌》，因为从初二开始，同学们就要申请入团了。 等入团的时候，要是连团歌都不会唱。 陈敏这个音乐老师就算失职了。 和印象中的陈敏形象差不多，这些搞艺术的，都比较时髦。 她穿的是百褶裙，头发也是大波浪，还化了淡妆，涂了口红。 她在讲台边一边弹着脚踏风琴伴奏，一边一句句教大家唱。 “我们是五月的花海” “用青春拥抱时代” 学生们都跟着唱。 只是歌声参差不齐，在陈敏听来，有的声音走调得格外刺耳。 这“刺耳”并非贬义，只是单纯难以接受。 可没办法，有的学生天生就没有乐感，甚至他自己唱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唱走调了。 这其实也是最可怕的。 这些走调的歌声，在龙海云听来，也是一样的“突出”。 他没妄想帮助他们纠正，只能保证自己不被带到沟里。 一般人就很容易就被带偏。 陈敏点出其中的佼佼者贺教江，让他单独跟着唱。 龙海云还记得初一的时候，也是贺教江这个学习委员。 被音乐老师陈敏重点照顾，唱《长城谣》的时候，“自从大难平地起，奸淫掳掠苦难当。” 本是特别严肃的内容，硬是被他给唱笑了。 这次的歌曲也是如此。 龙海云感觉根本没什么难度，可对不少同学来说，唱歌就跟煎熬一样。 贺教江这个学习委员，肯定是入团的。 尽管他很努力学着去唱，效果还是很一般。 陈敏纠正几遍无果，最后也只能无奈的由着他去。 好在班上还是有不少唱得不错的。 最让她觉得惊喜的，就是初一时候，并不起眼的小个子男生。 似乎只一个暑假的功夫，他就成长了！ 作为初中音乐老师，陈敏原本自认是称职的。 但今天，她感觉自己似乎失职了。 差点就错过了一个声乐人才。 之所以是人才，是因为她觉得，现在说天才还有点言之过早。 还得多确认才行。 但这其实也不奇怪，人在变声期之前，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声乐不比器乐，因为声带发育成熟比较晚的缘故，大器晚成的声乐天才可不在少数。 而器乐比如钢琴小提琴古典吉他等，都是要从“童子功”练起的，早一点的三岁四岁就开始练琴了。 到他们这十三四岁的时候，都经过了十年如一日的辛苦练习，真正的天才都脱颖而出，参加比赛拿冠军了。 陈敏让同学们齐声合唱团歌之后，看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 她就准备教大家另外一首歌，顺便考察下大家的水平。 这首歌很多人都会唱的，电视里也经常有放的，弘一法师作词的《送别》。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龙海云也跟着唱，他对这首歌自然不陌生。 《城南旧事》他都刷过好几次，这部纯真的电影却看得人泪目。 电影里唱《送别》的剧情，是英子小学毕业，结业礼的时候。 她看到了张丰毅饰演的小偷也来弟弟的毕业礼，最后因为她的缘故，小偷被抓。 英子“送别”了太多她的身边熟悉的人，包括她的好朋友，父亲，宋妈。 “爸爸的花儿落了，我也不再是小孩子。” 除了这个《送别》的版本外，他还听过很多版本。 有童声合唱团的，也有朴树现场演绎更咽不成声的版本。 这首歌绝对算是经典中的经典歌曲。 龙海云自己演绎的时候，又有着不一样的情怀。 重生之前，重生之后，他都送别了太多的人和事。 包括现在身处一室的同学和老师，很多初中一别之后，就再没见过。 而他的未来，又会发生什么样子的变化。 原本会遇见的那些人，今后还能再见面吗？ 龙海云也不清楚。 但不可避免的是，还是会和现在身边的很多同学分别。 沉浸在这样的思绪中，龙海云唱歌的时候，这些情绪和情感，都不自觉的随着歌声唱了出来。 飘散在空中，传入其他人的耳中，心底。 陈晓琳和他靠得最近，听得最为真切。 她没想到，他内心深处，竟然会如此感伤。 比起他唱其他热烈或热情的歌曲，似乎这才是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龙海云唱歌的时候，视线也有落在她身上。 重生一回，他更懂得那些失去东西的珍贵。 此时的陈晓琳，就像是《城南旧事》里不再是小孩子的英子。 豆蔻年华的英子，应该就和陈晓琳一样，小圆脸依旧，性子精灵古怪，爱笑爱闹。但渡过童年，成为少女的她，也有了很多的烦恼和忧伤。 每个人都会长大，也都会面对各式各样的别离。 只是这样一来，搞得陈晓琳都不敢直视他的目光，总感觉有点怪怪的，似乎还带着怜悯是怎么回事？ 这家伙暑假回来之后，人越来越怪，胆子也越来越大了！ 但歌是真的，越唱越好。 越听越觉得有味道。 不光陈晓琳自己感觉得出来，其他同学和老师也都差不多。 音乐老师陈敏的感受更为深刻。 她当初是在西师音乐学院学音乐教育专业，后面回老家九龙中学教音乐。 在音乐学院学习的时候，《送别》这首歌也是大家公认的，易唱，但难以唱好，特别是唱出韵味和情感的歌曲之一。 如今在小个子的龙海云身上，陈敏相信自己绝对没听错，他所表达出来的情感，简直是她听过的，最能打动她的。 似乎他真的经历了很多的别离，送别了许多人才会有这样的感悟。 至于歌唱技巧什么的，在陈敏看来，其实不算什么。 能把内心情感表达出来，才是真正的天才！ 021 唱歌写歌很简单 音乐课后。 文娱委员秋芳积极负责，指挥着班上几个大个子抬脚踏风琴去办公室。 她自己抬不动，就狗腿一般跟在音乐老师陈敏身边，跟她搞好关系。 陈敏喜欢她这样外向活泼的性格，回办公室的路上就问起她，“刚刚你们班唱歌比较有感情的那位同学叫什么名字？” “陈老师是说我们班长吗？”秋芳心道还真被他说对了，陈老师不可能不在意他。 “班长？他学习成绩很好吗？”陈敏还真不知道这些，她教音乐的，学习成绩好坏和她没什么直接的关系。 “是的，龙海云班长是我们班成绩最好的，考试经常拿第一名。”秋芳回答道，“开学之后我也发现了，他唱歌特别好听。” “你觉得他唱歌好在哪里？”陈敏问她。 秋芳很快就回答了出来，“感觉他唱歌的时候情感特别充沛，而且非常有感染力。” 陈敏点点头，随后又轻叹道，“他成绩那么好的话，应该不会走音乐专业的路线。” 秋芳好奇的问，“陈老师是觉得他有当歌手的潜力吗？” “只当歌手的话，现在就可以了，更进一步可以考虑往歌唱艺术家的方向发展。”陈敏说，“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比较早，我看他个子那么小，还没到变声期。男生一般要在变声期之后，才是真正决定能否走声乐专业的路线。” “要不我回头问问他？陈老师愿意教他学音乐吗？”秋芳嘴快，连珠炮一般问道。 陈敏却笑着回答道，“他现在这水平，我能教他的东西非常有限！而且专业学音乐并不容易，需要各方面的条件太多。” “这样的啊！”秋芳觉得自己需要好好思考下陈敏话语里的真正含义。 眼下她也不想那么多，又询问了陈敏关于这个学期晚会的安排。 晚会这块，基本都是陈敏来组织和负责的，包括筛选各个班级参加晚会的节目。 一般一个学期只有一次，按照以往的惯例，基本都是在元旦节和五四青年节。 这样能给每个班更多的准备时间，尤其是刚入学的初一和高一。 晚会节目也会进行评比，虽然奖励不多，但也是每个班级的荣誉，能争取自然要尽力去争取。 作为班上的文娱委员，秋芳自然希望自己班上的节目能拿下头名。 去年班上参加元旦晚会的节目是舞蹈，五四青年节是合唱，效果都非常一般。 她希望今年能有所突破。 陈敏也勉励她们好好准备，还说初二是最适合拿成绩的时候。 这个道理秋芳也懂，初一刚入学大家没磨合好，不少同学还特别羞涩上台也放不开。 到了初三，又得面临升学考试的压力。 把脚踏风琴搬回办公室之后，秋芳又缠着陈敏说了几句后，这才告辞回家吃饭。 路上都还在琢磨着她最后点评那几句话的意思。 吃过饭后，听着随身听的音乐午睡一阵后，秋芳就匆匆赶回教室。 她一眼就看到了窗边的龙海云，不知道在写写画画些什么。 这会陈晓琳还没到教室，秋芳就拿了自己的歌词本，准备继续霸占她的座位，“班长没睡午觉？” “趴着睡了会，寝室跟火炉一样还不如教室有风扇凉快。”龙海云说，“倒是你，怎么来这么早？” 秋芳直接就问他，“班长想跟陈老师学音乐吗？” “现在不是也跟着陈老师学音乐的？”龙海云反问道。 “我是说单独跟着陈老师学习音乐，我知道她有带高中的艺术考生，一班的梅芊羽也准备跟着她学音乐。”秋芳回答道。 龙海云笑道，“你说这个啊！学音乐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陈老师先前也这么说！”秋芳有些不明白，“你唱歌那么好听，不学音乐多可惜呀！” 龙海云却道，“唱歌其实很简单，写歌也很简单！但学音乐，却一点都不简单。” 秋芳越发糊涂了，“唱歌写歌都很简单？” “是的！”龙海云言之凿凿，“你想啊！唱歌是想唱就唱，哪怕没任何声乐基础的人，甚至是不识字的人都会唱歌对不对？” “那写歌呢？也很简单？我怎么就写不出来？”秋芳此刻像极了十万个为什么…… “你也哼过自己才知道的旋律吧！”龙海云问她。 “哼过，但是不成曲调呀！也没有写歌词。”秋芳老实回答道。 “好吧！写歌是比唱歌难那么一点点！”龙海云笑着说，“但如果你持之以恒的去想旋律，去填词，还是有希望写出一首歌来的对吧！就跟写作文一样，你甚至可以东拼西凑的写出一首歌来。” “那倒是！就是不好听，也没什么意义！”秋芳有点被他说服。 “但是学音乐不一样！”龙海云接着说，“你知道复调吗？” 秋芳摇头，龙海云继续问，“那十二平均律呢？” 秋芳继续懵逼。 “那我们说个简单一点的，我们听到的流行音乐，除了歌词和主旋律外，还有编曲配器。你能听得出来其中都用了什么乐器，使用了怎样的作曲技巧吗？” 秋芳直摇头，然后问他，“那你懂这些吗？” “我也不太懂！”龙海云回答道，“我只是感慨，真走音乐专业的道路，要学习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这么一说，唱歌写歌确实是最简单的了！”秋芳现在开始认同他的理念了，然后她也聪明的说，“那我们先学唱歌写歌就好了呀！” 龙海云点头，“而且学音乐花销很大的，等我赚了钱，再系统的去学音乐。” 这点秋芳倒是赞同的，“小羽就在犹豫要不要跟着陈老师学声乐，因为要额外收费的，还不便宜。对了，她今天还打听过你呢！” “一班的文娱委员梅芊羽吗？”龙海云对她自然有很深刻的印象，高中同学人很漂亮，唱歌也很不错，特能唱高音，童颜巨熊肺活量大。 学习成绩一般，跟着陈敏走音乐生的路线，后面考入川音，毕业多年后开办了她自己的音乐培训机构。 秋芳呵呵乐着调侃道，“班长也会关注她呀！我还以为班长只会埋头学习呢！” 龙海云丝毫不以为意，“她可是我们年级的风云人物，我怎么会不知道。还有，你什么时候有了我只会埋头学习的错觉？” “呃……”秋芳顿时没了言语，现在的龙海云当然不像，初一的时候呢？她的记忆似乎都有些模糊了，主要是以前没特别关注和了解过他。 022 心慌的冷瑛 笑归笑。 秋芳自己没有学声乐的打算，她也知道自己的乐感和声带的硬条件不算特别好。 和死党梅芊羽这样的变态完全没法比，真是从小被打击到大。 她只是喜欢听歌唱歌，用不着走音乐专业的路线。 看起来，龙海云比她还要理智，思考问题也要成熟得多。 这并不影响她当文娱委员，她还是很热爱这个职务的。 她抄的歌也足够多，她也在积极努力的争取，每次预备铃时候唱的歌不重样。 不过英文歌着实不多，让她有点犯愁。 这就要看陈晓琳的了。 陈晓琳掐着时间来教室的时候，看秋芳又在她座位上，心中只能苦笑。 好在秋芳这次没有呆多久，快到预备铃声的时候，就回她自己座位。 陈晓琳就笑话她，“秋芳要不我们俩换个座位得了！” 秋芳笑着回应道，“我可不敢，那样不光班长大人会恨死我的，琳琳你也一样对吧！” “怎么会，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陈晓琳说。 秋芳自是不信的，但也无需多言，她有事情要忙，预备铃声响过之后，她就开始领唱，“春天的黄昏，请你陪我到梦中的水乡。” 唱完《梦里水乡》之后，然后又是一首辛晓琪的《味道》，周华健的《爱相随》以及田震新出的《执着》。 这些老歌龙海云都能唱，而且都唱出他自己独特的味道。 这时候许巍已经崭露头角了，田震唱的《执着》就是他创作的，他后面也有演绎。 而许巍《时光》《漫步》《蓝莲花》《曾经的你》等作品，都在2000年后创作的。 夏洛重回九七年抄《曾经的你》并没什么毛病。 但现在的龙海云，只能唱唱老歌。 后面才出的那些歌曲，还不到时候唱。 即便如此，他唱得还是挺尽兴的。 下午上课他就继续自学，然后在下课时间，把作业做好。 最后一节是体育课。 这也是学生们最喜欢的课。 就怕外面下雨，班主任会让大家自习。 或者是其他任课老师前来，讲体育老师生病了之类的鬼话。 今天天气不错，外面虽然很热，但同学们的心更热。 连陈晓琳都是一样，欢呼雀跃着要去上体育课。 冯春凡和体育委员李刚这两天在班上收集了意见，关于用班费购买什么体育器材。 这节体育课后，就要做出决定。 从教室出去的时候，冯春凡就叫住了龙海云，然后跟他一起下楼，商量这些事情。 “冯班长你决定就好，我都支持。”龙海云还是那句老话。 “你的意见也很重要呀！”冯春凡说，“我们问了下，男生中踢足球的不多，也没合适的场地踢球，就不准备买足球。打算多买两个篮球，这学期还有年级篮球赛，男生女生都多练练，你觉得如何？” 龙海云也很少踢足球，学校也没足球比赛，他表示赞同。 至于其他的，乒乓球羽毛球跳绳，这些数目如何分配，他都表示听大家的就好。 班上的其他事务，他同样表示信任冯班长，有什么需要他做的尽管吩咐就好。 冯春凡还真不敢把太多重任交给他，只说，“你现在唱歌这么好听，元旦晚会你要负责替我们班出一个节目没问题吧！” 这个龙海云点头答应下来，“这个没问题！” “那就好，我们到时候还可以尽量争取多上一个节目。”冯春凡计划得不错。 至于秋季运动会，抱歉！ 即便冯春凡需要抓壮丁，也抓不到这瘦小的龙海云身上，篮球赛更是如此…… 冯春凡自己都要亲自上场打篮球的。 到大操场集合。 初中部的体育老师黄涛正是音乐老师陈敏的老公。 先组织慢跑，再做准备活动。 后面就自由活动。 想打篮球打篮球，想玩其他的都可以。 冯春凡组织女生篮球队进行训练，李刚则负责男篮。其他要上秋季运动会的成员，也都要练习跑步、跳远、掷铅球等项目。 龙海云主动出头，问体育老师要了学校器材室的钥匙，他特别想打羽毛球，而且还是有球网的那种。 学校是有球网的，只是平时根本不拿出来用。 老师们组织着打羽毛球的时候，才会搬出来。 龙海云也得到其他想玩羽毛球的同学的声援。 陈晓琳、冷瑛、许娟、刘恒利等好些不打篮球的女生都想打羽毛球。 黄涛人也挺好说话的，只吩咐他们不要把球网弄坏了。 学校器材室自然有羽毛球拍和羽毛球，省着点用也不会消耗太大。 龙海云的损友杨六华被抓壮丁打篮球，周军个子比较矮只能玩其他的，羽毛球就很不错。 两人去器材室取器材的时候，周军就笑他，“副班长大人你可真是好手段呀！” “来跟我念，格温！”龙海云开玩笑道。 周军很快反应过来，追着龙海云去到旁边的器材室，拿了球网球拍一套设备出来。 然后龙海云轻车熟路的装球杆球网，他是真熟练得很！ 以前在西师念书的时候，在室外打羽毛球也都这样，自己买网找球竹竿。 然后一整个操场都是和他们一样的羽毛球爱好者。 毕业出去后，也长期混迹于室外野球场。 周军这货习惯性偷懒，拿了羽毛球拍分给其他几个女生就打了起来。 “班长，我们要半个场地行不行？”陈晓琳现在学坏了，趁着龙海云独自搭网的时候，玩起了先斩后奏。 龙海云笑着回应道，“那多没意思，不如玩双打！” 和陈晓琳对练的冷瑛说，“可我们不会玩双打。” “很简单的，多打打就会了。”龙海云说。 许娟也笑着问他，“班长你带我们打双打吗？” “可以啊！又不难。”她们没打几个球，龙海云很快就把网拉好了。 可有了球网之后，陈晓琳似乎都不会打羽毛球了，“能不能把网放低点？” 龙海云顿觉好笑，“是不是没网最好啊！” “感觉这网比我们人都高！”陈晓琳个子本来就不算高，这会也就155cm的样子。她上前比了比，中间部分的球网还是比她稍微矮了那么一丢丢。 周军则笑道，“比班长要高！” 龙海云怼他，“也比你高！” 在旁边站着的刘恒利补刀，“都是小矮人何况相互伤害！” 龙海云不着急上场，看这几位同学的羽毛球水平，着实够呛。 菜鸡互啄，打得不亦乐乎。 周军跑得虽然挺快的，但毫无步伐可言，握拍的姿势，击球的方式都大有问题。 女生中也就冷瑛好点，打球的姿势像模像样的，估摸着以前有跟谁学过。 这会室外的天气还算可以，虽然太阳不小，但没有风，就能打羽毛球。 室外打羽毛球最怕的就是有风。 下雨地上湿了都还好，他以前打室外的时候，经常拿扫帚扫干水打的。 陈晓琳被冷瑛调动着跑前跑后很快就累了，主动退下来休息把球拍递给他，“冷瑛好厉害的，班长你打得过她吗？” 龙海云笑着说，“琳琳要我替你报仇吗？” 陈晓琳喘着气也要挤出笑脸，“你自己先不被虐再说。” “哪里，我不怎么会玩，班长务必手下留情！”冷瑛心里忽然有点虚，她和龙海云有同桌过两个月，但完全没有一起打过羽毛球，对他的羽毛球水平，真是不知情。 初二开学后，龙海云并没有主动找过冷瑛说话或者做其他的，但她还是敏锐的感觉得出来，他真的大不一样了！ “开个玩笑的，打半场不用争胜负，随便玩玩就好！”龙海云笑着回应道，然后云淡风轻的用球拍把地上的羽毛球挑起来。 见到这一幕，冷瑛越是心慌得不行。 她总觉得对面龙海云举重若轻，他真要替陈晓琳报仇？ 023 试探拉扯 龙海云有着丰富的室外野球经历。 特别在中城的时候，一个免费的室外羽毛球场，两个人根本占不住。 你玩单打的时候，别人也会像这样加进来，要求一人一半场地。 他们一打就能打一个晚上。 基本都要四个人才能占住一个羽毛球场。 不管是玩双打还是单打，都有足够的理由拒绝别人横插进来。 这会也是一块场地分成两半。 周军和许娟对练，两人打得旗鼓相当。 龙海云也没办法要求太高，哪怕球拍场地羽毛球等各方面都不顺手。 球拍是红双喜最普通不过的双拍，握在手里只能说很有“质感”。 球拍的网线也松松垮垮的，不过还好没有断掉。 羽毛球质量也很一般，毛没掉光就还能打。 用球拍从地上挑球起来后，他就常规发球过去。 冷瑛的个子在班上一众女生中算高的，快到一米六了，身段也很窈窕。 她的接发球也中规中矩，回了个平高球。 若是不解风情的直男，只怕是呼的一拍子就扣了下去。 龙海云只是随手回了个平高球，经过这几天的适应，他对这小身板的掌控还是相当不错的。 冷瑛继续回球，只是这次落球点更后面一些。 龙海云后退一步就接到了，手上劲道也跟着大了些，朝着高远球的趋势发展。 冷瑛不甘示弱，同样回敬高远球。 陈晓琳就看着两人试探和拉扯。 若是她的话，只怕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龙海云的个子虽小，但手上还是相当有力气的。 看他握拍击球的架势，感觉很科学的样子，反正就是很轻松就把球打到了冷瑛的后场。 多拍打下来后，冷瑛率先撑不住，开始打网前球，高远球确实有点考验人体力和耐心。 对龙海云来说，相互拉高远球只是热身运动。 他个子虽小，但步伐好，启动也快。 找到手感后，应对起来轻松自如。 打半场就这点好，只需要照顾前后就行。 不像单打，前后左右都要跑。 只要步伐稍微跟上，就能轻松应对。 他回球的时候，也同样在调动对面冷瑛的跑位。 但她跑动的幅度不需太大就可以接到球。 两人你来我往，打了快二十个多拍。 在旁边陈晓琳看来，这两人才叫旗鼓相当。 难怪龙海云问要不要帮她报仇，他的确是有这实力的。 最后还是冷瑛回球打到许娟的半场，龙海云怕打到她，没有去抢，这第一球就此终结。 许娟还呵呵乐，“多谢班长不杀之恩！” 冷瑛则难得说抱歉，“不好意思，这球算我的！” “不计分没事的，我们继续。”龙海云笑着回应道，等许娟和周军两人相互平抽球结束后，才用球拍捡起羽毛球，这样比弯腰伸手捡球节省很多体力。 又和她练了几个球，龙海云对几个人的实力有了更多的认识。 冷瑛羽毛球水平算是几个人中最高的。 周军许娟菜鸡互啄，刘恒利顶替许娟上场后，场面就好看很多，变成小白胖子周军跑前跑后接球。 龙海云和冷瑛这边，一直打得你来我往，看点十足。 “班长太厉害，我都跑得有点累了！”随后，冷瑛主动下来，让陈晓琳上来替她。 “啊，我才刚刚热身好！”龙海云说，“琳琳你要做好准备！” “什么嘛！不带你这样区别对待的好吧！”陈晓琳很是无语，但没有放弃上去打球的机会。 “打羽毛球就是要运动起来，打养生球的话，我打一天都不会累。”龙海云一脸灿烂的笑容。 可被他笑话打养生球的周军已然累得跟狗一样，许娟还在旁边笑着拍巴掌给刘恒利加油。 和龙海云对上的陈晓琳忐忑不已，中规中矩打了几拍之后，他就提醒道，“前面！” “啊！”陈晓琳虽然有点疑惑，但还是听话往前跑，刚好接住他打过来的球。 “往后……”龙海云又提前预警道。 陈晓琳又匆匆忙忙后退，果然，他接回来的球落在后方。 她勉强接过网却出了界，龙海云抢救回来还是喊她往前跑。 陈晓琳不停跑动也气得不行，“你遛狗吗？” 龙海云笑嘻嘻回应道，“我可没这么说过，我只是帮你们运动。” 刚下场的冷瑛也看出来，刚刚龙海云跟她打球的时候，留手了！ 陈晓琳回球的质量没她回得好，他都能轻松处理，完全可以说是指哪打哪！ 冷瑛也在心底默默问自己，换了自己上场的话，能做得比陈晓琳更好吗？ 被遛的陈晓琳有他出招前的提醒，其实还算好，能提前启动跑位接球。 但这前前后后跑动，运动量着实不小。 这姑娘心中还憋着一口气，绝不能让他和冷瑛小瞧了！ 可陈晓琳还是被现实打败。 只打了几分钟，就累成狗，比身边的小白胖子周军还要惨。 “我要休息下，周军你和班长玩会单打吧！”撑不住的陈晓琳很快告退，但也提出了她的建议。 还没等周军拒绝，龙海云就说，“真男人1v1，千万不能说不行啊！” 周军只能咬牙硬挺，“来吧，谁怕谁呀！” 和他对练的刘恒利嘿嘿笑着把舞台上了出来。 龙海云说，“我们打一局，十一分还是二十一分你们说了算！” “十一分就好！”周军心下一哆嗦，二十一分不是要了他的老命。 “知道单打的规则吗？”龙海云问他。 周军摇头，龙海云简单解释了下，“单打的区域是里面这条线和底线，发对角区域，打两场就清楚了，你先发球吧！” 结果周军第一个发球就不过网。 “不要紧张，重来。”龙海云不占他便宜。 周军重发了个高球，龙海云没有着急扣杀，反而挑了个中场高球给他杀。 周军心情一激动，啪的一下直接杀地面上，把其他人笑得不行。 这下他都不好意思不算了。 “换发球！”龙海云说完去了左侧球场，让周军去对角的区域。 他没有偷后场，而是发了个高球给他，结果周军又没把握住机会，直接把球扣网上。 旁边刘恒利笑着说，“周军你先别着急杀球啊！” 可周军想稳扎稳打也不行，龙海云发球接球更稳，他自己则是不断失误。 在旁边围观的陈晓琳她们看来，简直就是周军在各种花式自杀。 还是龙海云没忍心剃他光头，杀了他一个出界球。 最后以11:1的悬殊比分，结束这场单打比赛。 024 精准控分 最后周军捂着胸口喘着大气下场，“再也不玩单打了，真累人！” 可场上的龙海云却轻松自在，挑选下一个对手，“刘恒利来玩一局？” 可被点名的刘恒利并不上当，“我可不想被虐，你找冷瑛吧！她羽毛球水平比我们高。” 许娟也嚷着让冷瑛上场，“让班长看看我们巾帼英豪的厉害！” “班长太厉害，我打不过。”全程围观的冷瑛连忙回应道。 “打球不用太在意输赢的！”陈晓琳跟着劝说，几个人把冷瑛硬架了上去。 冷瑛也没办法，只能跟对面龙海云说，“班长大人手下留情。” 龙海云笑道，“大家一起交流共同进步！” 冷瑛莫名心慌，但被赶鸭子上架后，就根本回不了头。 只能硬上。 龙海云还是让她先发球，围观过一局单打之后，几个人都慢慢熟悉了单打的规则。 龙海云也会提醒她们。 比如开球的时候，就先站右侧半场发球。 然后单数的时候，就在左半场发球。 冷瑛就没周军那么紧张，虽然发球质量不高，但没有出现不过网或者出界的情况。 龙海云的回应依旧很温柔，回平高球给她，快抽、下压、放网前都行。 就看她自己怎么处理。 结果冷瑛选择回敬平高球，完全没有杀气，感觉又要打成养生球。 或者说，在刘恒利许娟她们看来，属于情意绵绵球。 当然，这也和冷瑛的水平有关。 刚刚周军单打的时候，基本都是他自己在不断失误。 冷瑛先稳着点，把球回过网，总归是没错的。 而龙海云也是稳稳的回球，看起来就是想等冷瑛失误。 等冷瑛发现这样打不过他，开始改变策略。 只是一变就出错，她计划得不错，先打后场，再放网前。 可惜打出来的效果很差，放网前的时候力道太轻，没过网。 “这球想法很不错！”龙海云还夸奖道，“根据场上的具体形势，打对手跑位困难的弱点就好。” 冷瑛有些不好意思，“我放网的技术不好。” “放网前的时候，球拍斜面向上，多打打就好。”龙海云说。 他得分换边发球，中规中矩，冷瑛很好接。 多拍之后，他稳如老狗。 冷瑛自己着急下压，结果失误不过网。 后面的情况也都差不多，龙海云稳得让人可怕。 冷瑛也不着急了，耐着性子打多拍，总算等到他失误的时候。 即便如此，比分也只是11:3。 虽然没周军那么惨，但也差不了太多。 而且冷瑛的运动量也很大，她从未觉得单打的场地那么大。 从后场跑到前场又需要消耗那么多的精力。 冷瑛下场后，就把陈晓琳给推了上去，不能只她一个人丢脸。 龙海云一视同仁，和陈晓琳，刘恒利，许娟打的时候，比分都是11:3。 几个人都怀疑，他是不是在精准控分。 这一轮单打下来，体育课也结束了。 但还可以继续玩。 大家兴致也都特别高，休息了一轮的冷瑛还主动提出，“我们玩会双打吧，之前看黄老师和陈老师他们搭档打双打特别精彩。” 这点低强度的运动，即便对瘦小的龙海云来说，也根本没啥影响。 跟她们打的时候，他甚至都不需要怎么跑动。 很快打成一致，刘恒利冷瑛水平相对高点的一起，龙海云则带陈晓琳。 龙海云就教她们如何站位发球。 羽毛球的双打，单打，可以说是两种游戏。 但业余的羽毛球爱好者来说，单打双打都打才是常态。 单打场地没那么多，也累。 轮换着双打花钱室内，一个人平摊下来也不会太多。 双打没那么累，队友的默契程度特别重要。 这会，龙海云就让陈晓琳守网前，他负责后场。 冷瑛和刘恒利打得都不错，就左右站位。 虽说是练习，但还是计分。 龙海云说是打二十一分，打到十一分的时候，还要交换场地，“让大家参与感都更强。” 这次就稍微旗鼓相当些。 因为有陈晓琳这个拖后腿的。 冷瑛和刘恒利都很聪明，她们打后场的球，龙海云都能接得住，还能调动她们前后左右跑个不停。 陈晓琳的回球质量就没那么高，而且她一紧张就会出错。 两人商量后，就尽量把球打给陈晓琳。 得分后，两姑娘都乐得不行。 让陈晓琳觉得生气的是，龙海云这货居然在后场幸灾乐祸，笑着说什么这是锻炼她的好机会。 她甚至觉得，如果龙海云一个人打对面两个的话，都比带她来得强。 可陈晓琳还是不想输，就只能接受龙海云的指点，能接的就接，不能接的球就尽量蹲下，不影响他在后面发挥就好。 这样一场球打下来，她和龙海云赢了对面五个球。 双方对这比分都挺满意的。 就龙海云没有打得特别尽兴，但这也没办法的事情。 他不可能中二的喊什么，“给我找些更强的对手！” 打羽毛球的时候，水平差距不大才能打得特别尽兴。 遇上特别弱，或者是特别强的，不管是虐人还是被虐，都没有旗鼓相当来得有意思。 这时间已经放学，音乐老师陈敏换了身运动装来到操场运动。 她老公体育老师黄涛早上傍晚都会在大操场，带学体育的学生。 看了会冷瑛她们打羽毛球，陈敏也忍不住手痒。 “我们来打一局单打吧！”陈敏直接点名龙海云，上午的时候这小个子留给她很深刻的印象，没想到羽毛球也打得相当不错。 龙海云也没推辞只说，“还请陈老师手下留情！” 陈敏笑着说，“你也不用谦虚，我们都尽力打就好。” “好的！打十一分还是二十一分？”龙海云也就不再矫情，尽管他也不太确定现在这小身板能否打得过陈敏，她可是经常跟着黄涛他们一众体育老师打羽毛球健身的。 “二十一分吧！”陈敏说。 有热闹看，冷瑛陈晓琳她们还都挺激动的，刘恒利甚至还笑着说，“陈老师加油！班长欺负我们一下午了！” “你们班长打羽毛球是蛮厉害的。”陈敏回应道，她经常打羽毛球的，看人的眼光很好，也不会轻敌。 025 火力全开 “我们先拉几个球热热身吧！”陈敏上场后，随后又问他，“对了，你说的二十一分是怎么回事？我看你们刚刚双打也是这么计分的。” 龙海云这才想起来，这时候还都是发球得分制。 也就是只有发球的一方赢下这分后，才能算得分。 否则，就是交换发球权而已。 即便是只有15分的比赛，极大可能会拉扯特别久，来来回回都不得分，最后打到七八十回合以上，非常累人。 龙海云很快解释说，“我们刚刚用的是每球得分制，只要赢了就得一分，比较简单。不像发球得分计算那么复杂！” 陈敏马上就明白过来，点头道，“每球得分的计算是会简单很多。” 她先热身，和龙海云打了会高远球，对他实力的预估又高了一些。 龙海云沉得住气，不急不躁，还是陈敏主动停止热身，开始正式对局。 陈敏对他的评价又高了几分，一般学生打高远球都会特别焦躁不安。 她示意让他先开球，他也不多客气，站好位置就发球。 龙海云发的是小球，刚擦网过的那种，单打是可以发后场高远球的，但发得不好容易被对手直接扑杀。 稳着点来比较好。 他的计算是，先打打，摸清楚对手的实力再说。 从刚刚热身拉高远球的情况来看，陈敏的实力很强。 她有个学体育的老公，本身也爱打羽毛球，说不定两人正是因羽毛球结缘的。 龙海云现在技术还不算不错，毕竟打了那么多年的羽毛球，和不少高手交过手，经验比陈老师丰富得多。 唯一受限制的就是这才一米五左右的身体，和身为女性的音乐老师五五开吧！ 陈敏也是以试探为主，一共二十一分，不用太着急。 都还是先打多拍，但陈敏不轻易起高球给对手，哪怕龙海云没怎么杀球。 陈敏打混双的时候，都是站前面。 网前球处理得比较细腻，变化也多，假动作也不少。 但龙海云很少受她假动作影响，他现在没近视，视力好得很，经验丰富，预判能力也好。 他个子虽然瘦小，但也意味着他的跑动会特别灵活，转身也快。 为了体育课，他今天就没穿凉鞋，而是穿上了战靴，一双回力的白色网球鞋，非常轻薄。 他全身上下就这唯一寒碜的“装备”，龙海云估计今天打完球脚趾会痛，没办法，打羽毛球的时候，各种急停、启动、跑动、跳跃实在太频繁。 这网球鞋可没半点羽毛球的保护功能。 对面陈敏脚上穿的是运动鞋，并非专业的羽毛球鞋，四舍五入计算的话，也就半斤八两。 只要步伐到位，陈敏很难通过放网前球终结他。 前面十来个球，两人打得有来有回，比分也在交替上升，分差基本不超过两分。 就像《炉石传说》，每每匹配对手，跳出来的都是“旗鼓相当的对手”。 至于冷瑛、陈晓琳、刘恒利、许娟她们几个姑娘，被龙海云安排当了裁判。 主要任务除了计分外，还要重要的任务就是观察最后羽毛球的落点位置，有没有出界。 但龙海云其实自己心中就有默默记分，也是打球的习惯了！ 打得酣畅淋漓的陈敏提前拿到十一分，然后龙海云说是交换场地，再短暂休息下。 他其实很想喝点水，但这会大家都穷，没钱买矿泉水，只能等打完去喝点自来水解解渴。 这半场打下来，陈敏的体力消耗也相当巨大。 她引以为傲的网前技术，在龙海云面前，根本占不到多少便宜。 两人在网前斗得特别精彩，搓、勾、放、挑、推等十八般武艺都使了出来。 冷瑛陈晓琳一众围观群众，看到两人打得精彩，甚至忘记了作为临时裁判的职责。 短暂的休息时间，龙海云和陈敏都没说什么话，只默默积攒体力。 交换场地，领先一分的陈敏站左半场先发球。 她的发球稍微高了一点，立刻就被抢攻的龙海云直接扑死，追平比分。 这让陈敏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感觉下半场会特别难打。 果然，如她所预料的那样。 这家伙发球的时候就直接偷发了一个后场高远球，陈敏根本来不及后退，只期待着他发球出界。 可惜羽毛球的落点在外线和底线之间。 陈敏没生气，把球拍过去给他的时候，还笑着说，“你要拿出全副本领了吗？” 龙海云笑着回应道，“陈老师太厉害了，不拿出全副本领打不过。” 旁边陈晓琳看得目瞪狗呆，他把偷袭说得如此大义凛然，也是没谁了！ 接下来的球龙海云就没继续偷后场，陈敏已经有了防范，但上前接发球的质量还是受了一定程度的影响。 被龙海云直接挑到了她反手的后场，这里是她最大的弱点。 陈敏极速后退勉强接了过去，却又被守在中场的龙海云轻松压到了左侧网前。 她不得不横跨出差不多整个球场，上前救球。 即便她勉强救球过网，又被龙海云挑球到了正手后场，摆明欺负她后场能力不够。 她想要强行杀球更不可行，只能尽力回过网而已。 但主动权完全被龙海云掌握在了手里，以陈敏的能力，只要不是被她在中前场扑球。他在做好准备的情况下，她基本是杀不死他的。 龙海云坏得很，这次落球点又在右前方。 陈敏眼见跑不过去了，干脆放弃了这一分。 心想着下一球一定要拿回主动。 她想法很不错，可惜对面的龙海云更明白单打比赛控制的重要性。 林丹后面年纪大了，就是玩的控制，打太极，不轻易杀球浪费体力。 谌龙被大家戏称为“水龙”，更是软绵绵打全场控制的典范，还拿下了奥运冠军。 在龙海云从发球就开始设计的情况下，陈敏很难拿回主动权，他就照着她的弱点打。 这让陈敏感觉她的对手，根本不是什么初二学生，更像是一个打了几十年球的老油子。 冷瑛陈晓琳她们也大开眼界，原来羽毛球单打还能这样打。 陈敏老师打羽毛球这么厉害的，都在龙海云身上吃瘪。 不过她们也感觉龙海云有点贱贱的样子，就盯着人家的空档处。 人在前场就打后场，再后场就放网前，在左边就打右边…… 结果就是，整个下半场，陈敏就得了三分。 最后以21:14结束这场比赛。 026 拜师学艺 陈敏并没有为输掉比赛而气恼，龙海云确实打得好。 而且特别有“球商”，听秋芳说他学习成绩也拔尖，智商高，善于学习，这点在刚刚的比赛就很好的体现了出来。 上半场打得有来有回的时候，他就把自己的球路和习惯摸清楚了。 再重点针对下，下半场就轻松拿下。 所以，下场后的陈敏只是很好奇，“你羽毛球都跟谁学的？” 龙海云章口就莱，“我姨夫当过村长，表姐是幼儿园教师，他们家有很多图书，还有手风琴、羽毛球拍等器材都有，我们小时候就喜欢翻出来玩。” “那你唱歌是跟表姐学的吗？”陈敏问。 “是啊！唱歌是跟着表姐启蒙的，也学了阵手风琴。经常放牛无聊，就喜欢吼上几嗓子。”龙海云的话半真半假。 “那也相当了不起了！”陈敏笑着说，“那有没有考虑走音乐或者是羽毛球专业的道路？” 龙海云摇头，“走不了专业的道路，感觉当成兴趣爱好还是相当不错的。” 看他一副小大人的模样，陈敏忍不住想要逗逗他，“当歌手的话还是很简单，只要唱得好，出名快赚钱也容易。” 没料到龙海云居然信以为真的点头，“那倒是可以考虑当歌手玩玩票，可我只会一点手风琴，想要学吉他，却找不到老师教。” 陈敏笑着说，“我家里就有吉他，你要是真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的。” 龙海云却道，“多谢陈老师的美意！只是我家里穷，现在吃饭都吃不太饱，实在没什么钱另外交学费的。” 陈敏异常豪爽的笑笑，“学吉他要什么学费，你学好成名的话，我这个老师还会跟着沾光呢！” “那我就先谢谢陈老师了！”龙海云喜笑颜开的表示感谢。 陈敏很快进入状态，“想要学好吉他，得先学乐理基础知识，你识谱吧！” “学得不是很好，陈老师要有乐理教材的话，能不能先借给我看看？吉他可以等把基础打牢固了再学。”龙海云当然懂得乐理知识，他还会弹钢琴呢！ 当初是和钢琴考级的外甥女一起学的。 只是现在没必要和她讲这些，也不好解释。 “没问题，你看什么时候到我办公室来拿就行。”陈敏是西师音乐教育系毕业的，接受的是正统的学院教育，教材都精心保留着的。 只是教初中的时候，不会教那么多，学生们认得简谱，能跟着唱就很不错了。 视唱练耳什么的，那是针对音乐专业的学生。 如果只当歌手的话，只要嗓子足够有特点，就算不识谱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但要追求进步的，这些都是要学的。 看得出来，龙海云不光人聪明，也特别有上进心。 两人站旁边交流的时候，冷瑛陈晓琳几个女生上场打她们自己的。 没一会，陈敏老公，体育老师黄涛也过来打招呼。 龙海云跟他问了好，陈敏也简单说了下准备教他学吉他。 黄涛没什么意见，中午的时候陈敏就有说班上男生唱歌好听的事情。 只是听说龙海云羽毛球也打得特别好，单打还打赢了自己老婆的时候，有些意外，上下打量着他这小身板，“你这身子要是再长高点壮点的话，倒是可以搞体育的。” 龙海云笑道，“是的，我打算赚点钱好好补充营养，再跟黄老师学习锻炼身体。就算不搞体育，身体也是革命的本钱。” “那是！喜欢打羽毛球就多练习，只要运动起来，就能达到锻炼身体的目标！”黄涛下意识忽略了他说赚钱的话，他知道赚钱不容易。更清楚现在九龙中学这些学生们普遍的家庭状况，包括他带的那些体育生，能保证正常发育所需的营养，就相当了不起。 又跟这对夫妻俩聊了一阵之后，龙海云就先行告辞，打算先去简单洗漱下喝点水，再去伙食团觅食。 场上冷瑛她们打了一会羽毛球后，也都准备撤退去吃饭。 学生们晚上还得上晚自习。 羽毛球网就先不用撤，陈敏出来运动就是想打羽毛球，她觉得比篮球乒乓球有意思得多。 学校老师中，喜欢打羽毛球的真不少。 陈敏喜欢和黄涛夫妻搭档打混双，单打虽然练技术，但会累很多。 刚刚和龙海云单打的时候，她跑前跑后就特别累。 龙海云简单清洗下就去伙食团，可还是晚了，又没有大盆菜了。 运动之后，更加饿得慌，就还是让表姑伙食团厨师弄小炒吃。 这一刻，他无比特别怀念大学时候，和朋友打一下午羽毛球，然后小吃街、学校后门等各处去品尝美食。 现在条件不允许，先填饱肚子再说。 然后龙海云还是端了饭碗，往羽毛球场方向走。 他打算边吃饭，边观摩老师们打羽毛球。 音乐老师体育老师历史老师这样的老师，不用像班主任一样，晚自习还守着，空闲时间也相对多很多。 他到羽毛球场边的时候，配合默契的陈敏和黄涛的夫妻档正在大杀四方。 对面还是男双，历史老师和地理老师。 陈敏负责镇守网前，黄涛则坐镇后方。 黄涛专门练体育的，身体素质当然棒，步伐好，跑动积极，杀球更是厉害。 反正只要对面敢给他起高球，他就直接暴力跳杀。 龙海云掂量了下后，暗道还好，“陈老师没找黄老师替她出气的想法，现在这小身板根本扛不住他的跳杀。” 值得一提的是。 他们现在也开始用每球得分制，主要还是发球得分制实在太墨迹。 一般找学生当裁判的话，都容易把分数搞错。 每球得分打起来快，计算也简单。 被虐的男双也能输得更痛快些。 然后两人可以高高兴兴的玩单打，龙海云在心底评估了下。 和这样水平的历史老师地理老师单打，他还是有把握能赢下来的。 观摩一阵之后，龙海云饭也吃好了，就要准备回教室上晚自习。 先把饭碗放厕所外，茂密无比的万年青上，都没洗也不用担心被谁拿走。 出来后再去自来水管那边，作为时间管理大师，洗碗洗手就一起解决了，然后在夕阳的余晖中，心满意足的返回教室。 027 点歌台 龙海云溜溜达达回到教室的时候，发现秋芳又霸占了陈晓琳的位置。 “陈老师在羽毛球场边跟你说什么了？”这姑娘脸上眼中，燃烧着熊熊的八卦之心，眼角的小雀斑也显得格外可爱。 “陈老师答应教我吉他，让我先把乐理知识学好。”龙海云说，“你消息那么灵通，要是她在办公室的话，帮我留意下，我去拿资料。” “好的！”秋芳立刻点头答应下来，但也好奇的问他，“陈老师不说学音乐不容易吗？” “是不容易，慢慢学就行。”龙海云说，“对了，你那有没有读者、青年文摘这类的杂志呀？” “你想看这些杂志吗？”秋芳越发好奇，“和学音乐有关吗？” 龙海云故作神秘，“当然大有关系，回头再告诉你原因。你要能帮我借几本也行，我以前一般去阅览室看，这周还没开门。” 秋芳调皮的笑笑，“我帮你问问吧！帮你借杂志有什么好处吗？” “我知道我们班文娱委员是个热心助人，不求回报的好人。”龙海云笑着说。 “我可没那么好人！”秋芳根本不吃他这套。 “关键我也给不你什么好处呀！”龙海云说，“要不就算了吧！我等下周阅览室开门就好。” “这么说没意思了！”秋芳嘻嘻乐，“今天看班长在场上羽毛球打得真好，以后带带我们一起打呗！” 龙海云笑着说，“这个没问题呀！我也希望打羽毛球的队伍越壮大越好。” “今天被冯班长抓去打篮球了，要不然我肯定去打羽毛球的。”秋芳笑着说，“那班长肯定支持我们班费买羽毛球拍对吧！” 龙海云点头，“班上有羽毛球拍自然是最好的。” 两人聊了没几句，就到了预备铃声时间。 秋芳还是负责领唱，“山川载不动太多悲哀，岁月经不起太长的等待。” 这是蔡幸娟演唱的老歌《问情》，《戏说乾隆》的片头曲。 龙海云很喜欢这样的老歌，韵味十足。 他现在童声，就像是周深一样，唱这样的歌曲也根本不违和。 秋芳感觉自己就像点歌台的主持人，而龙海云就是驻电台的歌手。 她想听什么歌，自己点就是了！ 她这待遇，死党梅芊羽都羡慕无比。 她们一班预备铃时间，大都在听英语磁带练习听力，无趣得很！ 即便梅芊羽想要努力带动班级气氛，却是有力无处使。 紧接着，她点了一首李丽芬的《爱江山更爱美人》，以及同为电视剧《倚天屠龙记》原声音乐的《俩俩相忘》，由辛晓琪演唱。 最后再来了首秋官的《笑看风云》。 第一节自习课秋芳就继续赖在陈晓琳座位上。 只是龙海云上自习的时候很安静，也不和她说话，就做他自己的事情。预习，练字。 下课铃声一响，坐不住的秋芳就到处去活动了。 陈晓琳也得以回位，还笑着对同桌说，“我这位置可真受欢迎！” “是啊！这里风水特别好，要不然我怎么选这里呢！”龙海云回答说。 听得陈晓琳很想揍他，只是感觉有点揍不过他，他在羽毛球场上表现出来的力量还真是可怕。 只是，陈晓琳嘴上不会轻易认输，“班长你打羽毛球那么厉害，肯定打得过黄老师吧！” “原来你是这样认为的呀！真是我的荣幸，回头我让陈老师转告一下！”龙海云网上怼人无数，对付小姑娘根本无惧无畏。 “哼，你看陈老师愿不愿意理你！”陈晓琳有点心慌，但还是哼声说。 “陈老师才不会像你们这样小气！”龙海云笑道。 “你说谁小气呀！”陈晓琳恨得牙痒痒。 龙海云越发乐了起来，“打不过我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不必放在心上的。” “我才没有放在心上，等我练好了，肯定打回来。”陈晓琳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笑闹一阵，快上课的时候，秋芳又回来了，给龙海云带来一本读者，一本青年文摘，“记得带我打羽毛球啊！” 龙海云笑着说谢谢并表示没问题。 继续上自习的时候，陈晓琳悄悄问他，“你也准备往这两本杂志投稿吗？” “试试看吧！”龙海云说，“反正我在教室里也没什么事干。” 听得陈晓琳直想揍他。 她得好好温习功课做作业，还得预习明天的课程，龙海云却悠哉悠哉的看了两节课的杂志。 下了晚自习就跟饿死鬼投胎一样，冲向学校食堂吃宵夜去了。 反正陈晓琳她们这样的女生，肯定舍不得这时候还花钱或者饭票去买包子馒头吃。 眨眼就是周四。 龙海云醒来看着青瓦屋顶，完全断了回去的念想。 这天又是赶集的日子。 他并不清楚，父母会不会来赶集。 这时候家里还是相当忙的，要把收回家的稻谷晒干装仓，一部分要送来区里粮站交公粮。 还得把田里的枯草晒干挑回家，堆成草垛。 这些可是家里那头大水牛的口粮。 枯草收完后，田里也开始蓄水了。 等再过些时日，就要开始挖红薯翻土准备栽冬粮。 反正家里农活多得很，每天都忙忙碌碌的。 龙海云以前就很不明白，父母怎么就找得出来那么多活来干。 早读课后面的时间，陈晓琳还是找他练习英语口语。 下早读前，还催他把黑板报的英语歌交出来。 可龙海云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姿态，还让她耐住性子。 陈晓琳很不想理他。 可等预备铃的时候，秋芳过来霸占她位置的时候，陈晓琳又无比怀念他的好。 秋芳还挺理直气壮的，说是要和副班长好好配合，搞好班级的气氛。 确实！ 每次预备铃的时候，就数二班最热闹。 在两人的带动下，其他同学也都跟着哼哼唱唱。 在歌声的感染下，班上的气氛非常融洽。 连一贯严肃的班长冯春凡，在记录班上同学迟到的时候，都不再板着脸蛋。 这可比一班的暮气沉沉，或者是三班闹哄哄的预备铃时间好得多。 另外，秋芳还是学校的百晓生，有什么新鲜事情，就很少有她不知道的。 这家伙还拉拢了陈晓琳的好朋友，同样也爱八卦的黄国燕。 即便她不住校，女宿舍里的事情她也一清二楚。 好在上正课秋芳还不敢造次，只乖乖回她自己的座位。 028 人小鬼大 包打听秋芳还是能干正事的。 陈敏的课程表被她打听得明明白白。 现在学校也就初一初二有音乐课，而且一周只有一节。 她的教学任务可谓非常轻松，也没有什么期末考试，结业考试之类的。 她老公黄涛教体育课，一个班每周还两节呢！ 做完课间操，秋芳就带着龙海云去陈敏办公室。 陈敏把准备好的，她当初用过，还做了笔记的音乐教材和资料都给了龙海云，“那你先看，有什么不懂的再来问我好了。” 龙海云自是点头，“好的，真是太感谢陈老师了！” 陈敏笑着说，“加油啊！我可非常期待我的学生成名成家的。还有，什么时候想学吉他直接就来找我。” 龙海云再次感谢，然后抱了一堆资料回教室。 出了办公室，秋芳就直咋舌，“要学这么多东西啊！光这些书，得看到什么时候？” “认真学起来应该很快的！”龙海云回答道。 学渣秋芳表示完全不能理解，但她知道的是，她还可以继续点歌，这就足够！ 拿到这堆音乐资料后，龙海云又不愁上课没事做了。 他昨晚看了读者和青年文摘后，本来就不是很想写稿。 这会就把写稿的事情丢一边，打算先把乐理啃下来再说。 到时候《知音》那边，不管过不过稿子，都该有消息了。 放学就冲去食堂吃了午餐，龙海云继续去赶集，做市场调研。 他兜里没钱一身轻松，随便乱逛都没事。 和前几天不同，这次他走得更远。 主要考察的方向是铜钵河的上游，去往九龙水库的方向。 这个方向上，有家焦煤厂，煤炭主要是从九龙煤矿开采之后运过来的，也是让他深恶痛绝，河里污染的主要来源。 这边的地势比较平坦，焦煤厂的旁边，还有一个已经倒闭了的麻纺厂，地方很大，里面的设备也都卖光了，就只剩个空壳子。 麻纺厂就在龙昭清酒厂过去五百米左右的地方，龙海云琢磨着，这里是不是可以利用起来。 现在九龙区老街最热闹，新街现在还没开发出来。 而且是沿街都是修的一排排房子，根本没啥特别的利用价值。 二十几年后镇上重点开发的区域并不在这块，而是在三岔马路往龙海云老家的方向。 只是眼下那些繁华地段，如今还是丘陵梯田，完全没必要现在就开始囤地。 这麻纺厂废物利用的价值更大。 龙海云最先想到的就是开滑冰场。 这么大的地方，可不比明年在农贸市场附近那屁大点地方好得多。 小地方娱乐项目少，滑冰场的地方不大，生意却异常火爆。 连龙海云，贺教江这样的“好学生”都有去滑过冰！ 麻纺厂还有个大仓库，这是龙海云最眼热的。 要是改建成室内羽毛球场的话，想想就流口水。 他以前在粤省的时候，室外羽毛球场地已经满足不了需求，经常和球友们去室内体育馆打羽毛球，就有过自己开家室内羽毛球馆的梦想。 大家也都觉得室内羽毛球馆收费贵，还老是节约灯光费。 真正了解之后才发现，球馆的开销也大。 他最常去的球馆是在政府建造的文体中心，硬件相当不错，还能承办篮球赛。 承包给了私人，周六上午会免费开放。 球馆的主要收入，其实并非场地费，黄金时间，也就是周末晚上的时候，场地费四十块钱一个小时。 卖水以及其他周边的其他收入，才能支撑球馆运营下去。 现在九六年，人均消费水平更加低，靠场地费维持的话，还不如喝西北风来得饱。 但龙海云琢磨着，是不是可以把这里打造成一个综合的娱乐场所。 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 这年头大家的娱乐项目不是特别少吗？ 多搞些后面的节目来。 但具体做什么，还得多仔细思量。 龙海云和父母都没有这样的能量，必须得找合作者。 大伯父龙昭清就是最好的选择。 回去的时候，龙海云也就顺路去酒厂看看。 这赶集日，酒厂这边也热闹不少，有来打酒的，也有来卖粮食的。 不光五姐龙海芬在门店，大伯母颜玉琼也在。 龙海云主动上前打招呼，颜玉琼也笑着回应，“海云吃饭没有？” “放学就去食堂吃了才出来的。大娘，五姐你们看到我爸爸妈妈没有？”龙海云问。 “没看到，应该还在忙田里的事情吧！”龙海芬笑着说，“他们要是来赶集的话，肯定也会去学校找你的。” 龙海云点头，“你们今天生意好吧！” 龙海芬回答道，“也就一般，现在卖酒的也多，生意不是很好做。” 这个龙海云是知道的，反正他们家酒厂最后没干下去改做房地产了。他们罗城公社那个酿酒厂好像也是一样，小作坊很难生存。 没什么正事，颜玉琼应付那些老顾客就行，龙海芬趁机偷偷懒，拉了龙海云去店后面说说话。 “你是来问投稿的事情吗？”龙海芬问他。 “不是啊，没那么快的，挂号信都没寄到呢！”龙海云笑着回应道，“就是想来看看五姐，混个脸熟。” “是不是哦！”龙海芬不信，“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找我帮忙。” “还真是瞒不过五姐。”龙海云也不否认。 “就知道！有什么事情只管说就好。”龙海芬乐道。 “五姐将来什么打算？”龙海云问她。 龙海芬不解，“什么意思？” “有没有想过自己做生意？” “我能做什么生意？”龙海芬越发不解。 “能做的生意很多啊！”龙海云说，“光是饮食，感觉就很有赚头。” 龙海芬笑道，“你想得也太简单了吧！饮食哪有那么好搞的，现在满大街半数都是饭店。” 龙海云说，“只要做出自己的特色，还是有赚的。校门口卖咸菜的老太太，都能靠这个供两个儿子读大学呢！” “那我们是有什么祖传秘方吗？”龙海芬越发乐了，反正她记得龙海云家的饭菜水平也就普通水平，农村办酒席的大厨也不是他爸妈呀！ “我们可以做烧烤和串串，价格都不算高，大家都能消费得起。”龙海云简单说了下他的想法。 “烧烤我知道，串串怎么弄？” “把食材用竹签串起来，然后放麻辣锅底里烫熟就可以吃。素菜荤菜都串好，一串素菜一毛，荤菜两毛三毛这样子定价。” 龙海芬很是疑惑，“感觉挺简单的样子，会有人来吃吗？” “先试试看咯！反正材料什么的都不贵。”龙海云出主意，“五姐先帮我留意下，也可以在酒厂内部先试验下。等我过稿了，就有钱租地方做。” 龙海芬顿时笑了起来，“你这人小鬼大的家伙，算盘还打得精呢！” 029 画大饼 但不得不说，龙海云的提议对龙海芬来说，还是比较有吸引力的。 她正处于人生的迷茫期，未来该何去何从。 身边这些进厂打工的亲朋好友现在的工资都不高，外面的“铁饭碗”也越来越少。 做饮食是个不错的选择。 龙海云还蛊惑说做这个投资少见效快。 做串串香，麻辣烫，冒菜以及烧烤这样的饮食项目，底料他是知道的。 他写过一本美食的小说，认真仔细的查过相关资料，包括认真学习小破站上很多美食up主分享各自的秘制调料，甚至有手把手教你开店的up主。 龙海云也跟其他鲨凋网友一样，都是“学废了学废了，下次一定！” 没想到，风水轮流转。 重生回来，真的可以用来开店。 当然，这些秘制调料，都是需要根据地方特点，口味进行调整的。 这不，龙海云当场就让龙海芬拿纸笔来，写了一个烧烤，以及串串香底料的调料配方，香料的配比都写得清清楚楚。 龙海芬问他哪里得来的，龙海云笑着说，“哪里来的不要紧，五姐去买些调料回来，试一下就知道效果如何。” 他随后又加了句，“可以根据实际口味进行调整，比如这个烧烤配方中的桃酥和坚果，主要效果是提鲜，提香，中和辣味。如果觉得甜的话，可以少放点。” 见他说得头头是道的样子，龙海芬顿时觉得有试一试的必要。 反正买这些调料也不需要花多少钱，将来家里也用得着。 平时弄家常菜的话，倒是用不着这么多，都比较简单。 但做饮食生意，就必须讲究些，味道不够突出的话，想要留住顾客就难。 龙海芬把他写的秘制调料收好后，也笑着问他，“你就不怕我拿了调料自己去做？” “五姐可不是那样的人！”龙海云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那可不一定，财帛动人心，你以后要小心的。”龙海芬说。 “我看人的眼光一直很好，我相信五姐。但也要提醒五姐，做餐饮是赚钱，但也特别累人！”龙海云还真不在意这两个配方，以他未来的眼光，想赚钱的话，多的是机会。 不过他没有什么太过远大的目标，只想把自己的生活过得更好些。 尤其现在才初二，还想好好享受校园生活，做他自己喜欢的事情，比如轻轻松松的玩音乐，打羽毛球。 “只要有钱赚，辛苦点也很正常！”龙海芬倒不是很在意这点，或者说，她这会还没体会到其中的艰辛。 随后她也问龙海云，“我可以把配方给我妈看吗？如果真要做饮食的话，还得我爸妈帮忙才行。” 龙海云点头，“大爷大娘的厨艺和鉴赏水平我们都知道的。” 龙海芬又跟他聊了更多细节的问题，比如先做串串还是烧烤？ 要在酒厂这边做，还是另外租店面，或者去学校门口摆地摊。 如果做烧烤，去学校门口抢生意是个不错的选择，学生普遍馋嘴。 住街道上的学生零花钱相对也会比较充裕些，除了买零食外，烧烤也是另一个选择。 学校里面，也经常会拿了麻辣串混进去卖。 就是一根竹签上串些麻辣味道的豆皮，三毛钱左右一串，味道够辣够麻。 很多学生，包括龙海云以前就有这样的经历，去食堂光打饭，买一串麻辣串当菜吃得津津有味。 龙海云还是惦记着附近麻纺厂的好地盘，但他也觉得，先去学校门口试试水会不错的样子。 不过龙海芬也担心，“如果按你说的那样做串串，冒菜这样的，只怕很快就有人跟风抢生意了！” “避免不了的！”龙海云说，“所以我们最好是准备充分再推出，把我们品牌做起来，并保证品质和味道。就算因为其他家更便宜而去吃，最后也会回来。” 龙海芬点头，她在酒厂看店的经历不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龙海云也没忘让她帮忙，主要是跟大伯父龙昭清说说，帮忙打探下废弃麻纺厂的租金。 龙海芬却被他的想法吓了一跳，“你租麻纺厂干什么？做串串和烧烤，也不用到那么大地方吧！租个当街的门面不就好了。” “地方大才好啊！”龙海云侃侃而谈，“以后可以开个大的溜冰场，生意肯定不会差！” “溜冰场投入很大吧！”龙海芬一时间，有点无法适应他的跳跃思维。 龙海云却认真的说，“也不需要太大投资呀！主要是买不同型号的溜冰鞋，其他音响、灯光设备的都不算多。地面的话，只要是平整光滑的水泥地就好。” 然后继续侃侃而谈，“除了溜冰场，那边还可以做室内体育场，打篮球羽毛球乒乓球。” “对了，还有台球！桌游啥的。” 龙海芬极力想要跟上他的步伐，发现还是差很多，“桌游是啥？” 龙海云简单解释道，“就是大家坐一张桌子上玩游戏。” “像是麻将馆那样，打麻将斗地主？” “其他类型的游戏，总有一款会有人喜欢的。”龙海云说，光他经历过的，就有三国杀，狼人杀，后面还有剧本杀。 “这样算的话，麻纺厂的地方是用得上。”龙海芬想想说。 “将来还可以开网吧，吃喝玩乐一条龙！”龙海云相当期待那样的场景，“总之，五姐先让大爷帮忙打探下。” 龙海芬笑着说，“你这家伙心可真不小！” 龙海云也没谦虚，“谢谢五姐夸奖！当然，这只是我个人一些长远的想法而已。都知道，饭要一口一口吃，事情也得一件一件办。先把串串和烧烤整起来，周六放学回家的时候，我争取说服我爸妈也来做这事。” 龙海芬点头，“要我帮忙说服叔叔阿姨吗？光是做串串和烧烤需要的人手就不少，你还要搞那么多的项目，人手就更欠缺了。” “五姐肯帮忙就最好不过。”龙海云拍马道，“主要是要拿出可信的东西，比如把调料配好，做出来的串串和烧烤让他们信服才行。” “这是自然的！要不然别说叔叔阿姨那边，我爸妈这边都过不了关。”龙海芬还是挺理智的，没被龙海云画的大饼冲昏头脑。 “嗯，大爷大娘那边，就拜托五姐帮忙了！”龙海云说，“估计下周杂志社那边才会有消息过来，到时候也麻烦五姐转告我一下。” 龙海芬点头说好，“我知道你在二班，丁冬的班主任！” 两人又聊了好一阵子，画了很多大饼的龙海云，看快上课了，这才回学校。 030 一语成谶 龙海云并不担心隔房的堂姐龙海芬，以及她爸妈会把他的秘制调料和想法据为己有。 真那样的话，他的损失其实也不大。 大不了以后不来往，也算是另一种及时止损。 主要他自己年纪不大，没办法，也没意愿去经商。 让他去削竹签做串串，提前腌制食物，亲自上阵做烧烤，也不现实。 父母为了赚钱，地里什么活都干，偏偏再怎么忙，就是没几个钱。 他的学费和开销，主要还是靠当石匠的父亲龙昭国，帮修房造屋的打地基，做梯阶。也会跟着包工头去学校，修马路等等。 母亲则在家操持家务养鸡鸭牛，每年还会养三到四季蚕。 龙海云自己在家的时候，也要帮着放牛、割猪草牛草，摘桑叶，喂蚕换蚕，最后摘蚕茧也很辛苦。 还得接受蚕茧站的盘剥，各种压价坑称。 “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从古至今，莫不如此。 相比而言，做饮食很辛苦，但做得好，比在家里种庄稼养蚕还是赚钱很多。 父母不怕吃苦，就怕辛苦了也没多少钱。 龙海云有充足的信心说服他们。 他记忆中的调料配方还很多，做串串分分钟都可以另起炉灶。 龙海云回学校的路上，脑子里思量的都是于此相关的东西。 “班长！”在校门前的分岔路口的时候，沉浸在自己思维里的龙海云被熟悉的声音惊醒。 “走路的时候在想什么呢？连这么大美女都没看到？”秋芳挽着梅芊羽的胳臂拦在他前面，好奇的问他。 龙海云反应过来笑着打招呼，“两位美女好！” 秋芳嘻嘻笑，“我可不是美女，芊羽才是！” “秋芳同学，谦虚过头可不好！”龙海云说，“至于芊羽同学，人漂亮歌唱得更好，全校都知道的就不用多说。” 梅芊羽一直在打量着他，“小芳一直对龙班长赞不绝口！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龙海云笑，“是见面不如闻名吧！” 梅芊羽调侃道，“听小芳说你唱歌很好听，不知道她有没有点《小芳》。” “她敢点我就敢唱。”龙海云脸皮厚，无所谓。 秋芳竟然有点害羞起来，伸手去挠梅芊羽。 梅芊羽性格活泼外向，一边躲她的魔手，一边笑着说，“那现在我点行吗？”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好看又善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龙海云还真不客气，有能治得住秋芳的人，他自然乐意配合。 秋芳很快叫停他，“首先我不住村里，其次我没扎辫子。” “那你就是承认自己长得好看又善良，还有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了？”梅芊羽也是牙尖嘴利的典型，死命埋汰自己的闺蜜。 “芊羽你学坏了！”秋芳哀叹道，她很快转移话题，“我们还是别站路口丢人现眼了，快上课了！” 龙海云耸耸肩，“只要我自己不觉得尴尬，那么尴尬的就一定是别人！” “你们班长真有幽默！”梅芊羽笑得前俯后合，年纪不大的她已然拥有了傲视群雌的雄厚资本。 秋芳在这两厚脸皮面前完全败下阵来，她更没有龙海云那样强壮的心脏，可以无视其他同学投来的惊异目光，赶紧拉着梅芊羽赶紧跑路！ 龙海云随步跟上，梅芊羽还问他，“听小芳说你在跟陈老师学音乐？” “是啊！准备先学乐理再学吉他。芊羽同学声乐天赋那么好，将来是要走声乐路线的吧！” “我还没想好呢！”梅芊羽脸上笑容不再，这是让她比较纠结的事情。 龙海云笑着说，“多思考是好事，总之，不要浪费了自己的天赋！” 秋芳却补了一刀，“他是指你学习成绩不咋样，不如专心声乐，这样勉强有救。” “我可没这样说！”龙海云却连忙撇清自己。 梅芊羽笑笑并不介意，她深知这死党闺蜜的秉性，更知道她说这话其实也没错。 两人的学习成绩不相上下，都不咋滴。 “那你呢！以后走音乐专业的路线？”梅芊羽更好奇他的选择。 龙海云还是差不多的回答，“算不得专业，就把音乐当成爱好吧！我羽毛球也打得不错，但也没打算成为羽毛球运动员呀！” 梅芊羽笑着说，“是吗？我超爱打羽毛球的！” “那有空一起切磋！感觉我们都可以成立一个羽毛球俱乐部了！”龙海云也很高兴，他想起了他当羽毛球群群主，“管理”上百号人的辉煌往事。 可惜他后面换了地方住，原本热闹无比的qq群和其他很多群的宿命一样，最终归于死寂。 “好啊！听小芳说都能打赢陈老师，到时候可不许欺负我们。”梅芊羽提前预警。 秋芳插嘴道，“班长坏得很！打得琳琳冷瑛她们都叫苦不迭。” “我是帮助她们运动起来！”龙海云笑着说。 一路说笑着，上到顶楼，在楼梯口分开的时候，原本还眉飞色舞的梅芊羽瞬间变得没精打采起来。 秋芳看她情绪变化剧烈，还出馊主意，“要不，芊羽转到我们二班来好了！” 梅芊羽没好气的回应她，“我要来二班你文娱委员的位置不是不保了！” “我让给你！”秋芳嘻嘻乐道。 “不用你让的。”梅芊羽扭头走了！ “一班的学生好可怜，预备铃还没响，就要遭受英语磁带的无情荼毒！”秋芳还挺庆幸的，“幸好当初没有被分在一班！” 龙海云却在想着另外的事情，原本初三的时候，按照考试成绩分班。他去了一班，梅芊羽却来了二班。 算不算秋芳一语成箴？ 见龙海云不说话，秋芳就笑话他，“舍不得人家就追过去呀！” “嗯？为什么不是她追过来？”龙海云回答道。 “算你狠！”秋芳沉默片刻后，再度刷新了对他脸皮厚度的认知。 但这并不妨碍秋芳继续在预备铃时间霸占陈晓琳的座位，把他当点歌台。 看这家伙一边看着乐理书，一边还能唱出美妙动听的“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恍惚间竟有些同意他刚刚的说法。 为什么不能是梅芊羽追过来二班听他唱歌呢？ 鬼使神差的，她第二首竟然起了《小芳》，尽管班上叫“小芳”同学就不少。 为了缓解尴尬，她再点首“阿莲，你是否能够听见……” 最后再来了首“让我轻轻的告诉你，天上的星星在等待”。 起了歌之后，秋芳就得回去自己座位。 再把陈晓琳好生请回去，她现在还不能得罪这位英语课代表。 她忽然理解了梅芊羽刚刚的心情。 031 一生有你 陈晓琳回座位也有点小脾气，但很快就被他的歌声融化。 看他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轻柔的唱着，“不要问星星有几颗，我会告诉你很多很多……” 喜欢音乐的秋芳，想必也有同样的感受吧！ 基本最后一首歌唱完就正式上课，龙海云还是忙他自己的事情。 陈晓琳觉得他有点走火入魔，怎么学上乐理了，还那么多本。 她随便翻了下，感觉就和天书差不多。 可他却学得很开心的样子，搞不懂。 但她没忘记自己的责任，在纸上写了字递给他，提醒他黑板报上英文歌的事情。 龙海云当然不会忘记。 琢磨着时间也差不多了。 就把爱尔兰诗人叶芝的《当你老了》拿了出来。 但在是否拿出赵照谱曲改编的歌曲上，他还有点纠结。 水木年华的歌曲《一生有你》，其中就有“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 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 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 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很难说没有化用这首诗歌里的诗句。 还有一首《蝴蝶花》，“谁能够保证心不变，看得清沧海桑田。” “别哭着别哭着对我说，没有不老的红颜。” 龙海云就想着，要不，先把这两首歌曲“创作”出来，再改编《当你老了》的诗歌本身。 赵照改编《当你老了》很感人，但并非完美。最关键的是，他改编的歌曲说是歌颂母爱。 但人家叶芝《当你老了》这首诗歌，明确表示，是献给友人茅德.冈热烈而真挚的爱情诗篇。 为了追求心中的完美情人，叶芝耗费了一生的时间，甚至为了接近她，而去追求她的女儿…… 龙海云就先把英文版写出来，再配上冰心翻译的版本。 歌曲的话，就先拿《一生有你》有你出来，免得又被拿去拍电影…… 《当你老了》的中文版本也不少，除了赵照最初的改编版本外，也有莫文蔚在春晚唱的版本。原水木年华成员后面单飞的李健，也有进行改编。 改编的英文版也有。 龙海云就打算后面再慢慢拿出来不迟，他自行改编，让别人无路可走。 《一生有你》他就更熟悉了，经常去ktv里面唱，只是感觉编曲不够好，关掉原唱后，就完全没感觉。 简谱、五线谱，龙海云都画了出来。 他在数学课上，花半个小时就全部搞定。 下课后，陈晓琳就拿到了他的成果。 他现在的字写得非常漂亮不说，五线谱上一个个小蝌蚪都画得非常有趣。 才学一年英文，叶芝的这首诗歌她还没读到过。 很多单词她都不认识。 “这首诗歌你在哪里看到的？”陈晓琳问他。 “上学期在阅览室看到的。”龙海云随意道，反正无从查证。现在不像网络时代，搜集资料那么方便。 陈晓琳还真信了，好歹龙海云没说这首诗歌是自己原创的。 但看到后面的《一生有你》，“这首歌是你写的吗？” 龙海云脸不红心不跳，“当时读了这首诗歌，灵感就若隐若现，这些日子不断积累，最后灵感迸发，然后就有了这首歌。” “你好厉害！”陈晓琳大眼睛闪着小星星，她真没有多想，反正她自己是写不出来的。 她平时写作文都憋得跟什么似的，搞创作就算了。 之前龙海云向《知音》杂志投稿，那也是她根本不敢触及的领域。 她花了几分钟时间看完，但要她对着谱子唱还是挺困难的。 一直有在关注着两人的秋芳，下课后也发现了异样。 但她有些担心回打扰龙海云惹他厌烦，再三确认后，才凑过来看热闹。 果然，她一来就有了天大的惊喜。 “班长！这是你写的歌吗？”秋芳对英文诗歌什么的不感冒，对歌曲和曲谱的兴趣更大。 “如果见多识广的你都没听过，那应该就是我写的了！”龙海云笑着回答道。 秋芳确认她真没听过，她真的喜欢音乐，成天跟着特别有声乐天赋的死党梅芊羽混。 识谱的能力比陈晓琳还是强不少，“因为梦见你离开……” 流行歌曲大都和情爱有关，这首歌曲也不例外。 即便没什么恋爱经历，青春懵懂的学生，在听到这类情歌的时候，同样会有各自的感慨。 秋芳和陈晓琳都是如此。 特别其中那几句，“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 更是深深触动了她们那紧扣的心扉。 秋芳本想着让龙海云现场唱出来给大家听的，可他却表示不用着急，得有环境。 秋芳也勉强不得，看着马上就上课，她就把曲谱带走研究。 陈晓琳有点小委屈，但好在秋芳没拿走《whenyouareold》的原文和翻译版本。 她上历史课的时候，也就跟龙海云一样，没有听课，而是仔仔细细的誊写，并研究起了这首英文诗歌。 不认识的单词，陈晓琳就小心翻阅字典。 这首诗歌但异常炽热美丽，张力十足，意蕴悠长。 放在黑板报上，她觉得是非常合适的。 历史课上的秋芳同样没听课，她最在意的，就只有眼前这首歌。 也在不断猜测，他梦见了谁的离开？ 那个她是谁？ 既可以是实指的某个人，也可以是模糊的意向。 但秋芳敢肯定的，不会是她！ 最大的可能是冷瑛！ 班级早有传闻，初一龙海云和冷瑛同桌的时候，就暗恋上了她。 也是！ 冷瑛这样漂亮的女孩子，是个男生都喜欢。 龙海云大概也不会例外。 他会把作业给她抄，考试的时候也给她看答案。她向他请教学习问题的时候，他也都尽心尽力的帮助她。 只是，两人结束同桌生涯后。 这份关系似乎就淡了下来。 反正秋芳从没见他主动找过冷瑛搭话。 性格本来就比较清冷的冷瑛也同样如此！ 于是，后面这传言也渐渐没有了热度。 那会是陈晓琳？ 化身侦探的秋芳在纸上写上她猜测的理由，两人同样同桌过，还喜欢吵吵闹闹。陈晓琳的好友黄国燕都觉得两人有些暧昧的情愫，还改编了歌曲笑话两人。 可同样，在结束同桌后。 两人的关系趋于平静。 直到这个学期开学，龙海云“霸占”陈晓琳的位置，整个人也有了截然不同于以往的表现。 要不然，就是梅芊羽？ 秋芳胡思乱想着，预备铃声前他的表现就大有问题！ 但也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一生有你》这首歌里，两人有在一起过，才会梦见她的离开。 秋芳猜得不亦乐乎，更认定这是一首好歌。 032 音乐天才 秋芳自然没忘记把歌词和曲谱通通抄上她的歌词本。 她也敏锐的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龙海云这么会唱歌，还会自己写歌，说不定很快就会成名了。 他先前说唱歌很简单，写歌很简单。 看来真不是吹牛的。 而她秋芳，作为龙海云的天字第一号粉丝，非常有必要帮助他扩大影响力。 本来她所知道的事情，很快，全班全校都会知道。 现在秋芳的心情更加火热，不管他的那个“她”是谁，冷瑛也好，陈晓琳也罢，他的这首歌好听是实实在在的。 帮着宣传，让大家都知道，是她该做事情。 她甚至计划好了下课十分钟的行动路径，先在班上大肆宣传，再拉了梅芊羽去找音乐老师陈敏。 下课铃声一响，秋芳就行动起来。 先拿了原版曲谱和她的歌词本，去找班长冯春凡，“冯班长，这是我们龙班长写的新歌，我觉得可以抄在黑板报上，让大家都学着唱。” 冯春凡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看曲谱的字迹，好像真是龙海云的。 “你跟冷瑛还有陈晓琳商量下，看看黑板报怎么布局比较好，最好先把歌词曲谱放上去。我还有要事要办，回头再跟你商量。”秋芳简单说了下后，就把她的歌词本留给冯春凡。 自己带着曲谱，一溜烟跑出教室去隔壁班找梅芊羽。 梅芊羽被叫出教室，还有点奇怪，“什么事情？咋咋呼呼的。” “你看看就知道了，我们抓紧时间，边走边说。”秋芳拉了她的手就走。 “你手上拿的是曲谱？”梅芊羽视力很好。 “是的！”秋芳的姿态，像极了拿胡萝卜诱惑毛驴拉磨一样。 “先给我看看啊！”梅芊羽不满道。 “我怕你看了就走不动道，我们得去找陈老师。” “我边走边看还不行吗？”梅芊羽说。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许耍赖，时间真的很紧张。”秋芳这才把曲谱交给她。 梅芊羽一看眼睛就挪不开了，“这五线谱画得真漂亮，还有这歌曲，《一生有你》，以前好像没听过这首歌啊！” “我以前也没听过！”秋芳笑着回答说。 “那你怎么会有曲谱和歌词的？”梅芊羽疑惑着说。 “你猜！” 梅芊羽摇头表示猜不出来，“我先看看歌词再说。” 秋芳拖着她前进，“我本来是要直接去找陈老师的，看你是我死党才给你开了后门，你可不能拖我后腿！” “这歌词写得相当不错呀！”于是，梅芊羽只能先看歌词，读谱唱歌得往后稍稍，那太费时间。 “英雄所见略同！”秋芳高兴的回答道，“我最喜欢里面副歌的部分。” “谁写的？”梅芊羽追问道。 “你应该猜得到的，不久前你还和他打过照面的。” “是他吗？”梅芊羽很快就想到了那个虽然瘦小，但却异常有精神和气质的自信男生。 秋芳点头，梅芊羽有点无法理解，“他不是刚学音乐吗？就会写歌了？” 秋芳解释道，“他之前就有跟我说过啦！说在他看来，唱歌很简单，写歌也很简单，但是学音乐却相当不简单。” 梅芊羽非常不解，“我怎么没觉得唱歌简单呢！写歌就更不用说了。” “可能你也不是什么音乐天才吧！”秋芳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 梅芊羽非常无语，好像是这么回事吧！但怎么总感觉怪怪的。 很快，她就被秋芳拖着到了办公室前。 两人一起喊报告进办公室，老师们也都比较熟悉这两活泼的姑娘。 梅芊羽手里还拿着像是曲谱的东西，也是直奔音乐老师陈敏位置而去。 梅芊羽虽然有点舍不得，但还是把曲谱递给陈敏。 秋芳则是简洁快速的向她介绍了情况，“我们办黑板报本准备找英文歌的，龙班长说他从叶芝的英文诗歌《当你老了》中得到了灵感，创作这首歌曲。” 陈敏惊讶的接了过去，心道这龙海云不是刚开始学乐理知识吗？这么快就开始写歌了？ 梅芊羽看她和自己一样，眼睛瞟上去后，就再也挪不开了。 陈敏的第一眼感觉是五线谱画得非常漂亮，行楷的歌词也好看。 但更精彩的，还是曲子和歌词本身。 《一生有你》，这是一首情歌。 好吧，不是情歌她才会觉得奇怪。 歌词并不复杂，但非常优秀，结构完整。 尤其是高潮的副歌部分，秋芳说是来自国外诗人《当你老了》中的灵感。 曲子也符合陈敏的预期，她完全可以看着曲谱哼唱。 但想要找到感觉，把这样的原创歌曲唱好，还是相当不容易的。 二班的班主任丁冬，看马上就要上课，就出面让秋芳和梅芊羽先回去上课。 两姑娘只能恋恋不舍的留下曲谱离开，沉浸在音乐中的陈敏这会都顾不得她们俩了。 过了几遍曲谱后，陈敏就去脚踏风琴前坐下，然后边弹主旋律边跟着唱。 办公室的其他老师都跟着看热闹，陈敏唱歌是学校老师中最好听的，这点毋庸置疑。 要说学校里的学生，写情书情诗的不少，有的甚至从小学五六年纪就开始了。 但能写出一首完整情歌的，目前为止，就这一个。 而且这首情歌唱出来还挺好听的，旋律很抓耳，歌词也让人很有感触。 尤其对这些有着情感经历的老师们来说。 陈敏练了几遍后，这才停下来休息。 作为秋芳和龙海云的班主任，丁冬对此最为关心。他看了曲谱上面，的确是龙海云的字迹。 然后他也想听陈敏对这首歌的评价，他自己是觉得挺好听的。 “第一首歌就能写得这么优秀，龙海云的音乐天赋实在是太高了，说他是音乐天才一点都不为过！不走音乐专业的路线真的可惜了！”陈敏如此评价道，“而且他自己唱的话，肯定比我刚刚唱得更有味道。” “陈老师还没开始教他学音乐吗？也能写歌的？”丁冬好奇的问道。 “写歌跟学音乐没太大关系！”陈敏只能尽量用他们都听得懂的话来解释，“只要灵感来了心中有旋律，哼出来就行。但想要把歌词写得精彩，曲子谱好就远不止这么简单。” 丁冬虽不太懂，但也点头表示知道了。 陈敏接着说，“丁老师，你们班第四节课没什么安排吧！要不，我们等下把脚踏风琴抬过去，听他亲自唱唱如何？” 丁冬想想说没问题，二班的氛围本来就比较轻松，又出了个音乐天才。 宣传出去不光整个班级，说不定整个学校都有光。 这对于有志于仕途发展的丁冬来说，无疑也是件天大的好事。 他是教生物的，初二就结业考试，想在教学上有所突破，几乎是不可能的。 033 现场演唱 丁冬的教学任务不重，有更多的时间投入班级的管理中。 他也咨询陈敏这个学期，县里有没有什么歌唱比赛之类的活动。 以前丁冬自然是不敢想的，现在班级不是出了个会唱歌写歌的“音乐天才”吗？ 陈敏说是每个学期都有，只是以前九龙中学根本拿不出手，初次选拔基本都会被淘汰。 “那这个学期呢，陈老师觉得龙海云有没有希望拿奖。”丁冬不是很懂音乐，就只能倚重陈敏专业的判断。 陈敏对此相当肯定，“只要比赛公平，拿奖是必然的！” 她这样一说，丁冬心中就有底了。 两人也就这个问题，商量了好一阵。 但陈敏也说了，还得看龙海云自己的意愿如何。 最后，丁冬在下午第三节课下课前，赶到二班教室。 和其他班主任一样，丁冬无师自通了各种教室外的偷窥技巧。 这会也不例外。 但他主要关注的是龙海云，想看看他在课堂上的表现如何。 这节是化学课，龙海云没有讲话，只在下面看书。 但丁冬发现，他看的并不是化学教材。 应该是从陈敏那借的乐理那些资料吧！ 他的同桌陈晓琳倒是在认真听课，似乎也习惯了他上课时这样的姿态。 其他不自觉的同学倒还真不少，丁冬也都暗自记下来，并决定于周末回来的时候，就着手调整大家的座位。 化学老师张小林并没有拖堂。 丁冬等他出来，在教室门口和他打了招呼后，就进去教室。 先安排了班上几个大个子男生去办公室抬脚踏风琴过来。 这会班上所有同学在班长冯春凡和文娱委员秋芳的宣传下，都知道龙海云当“作曲家”写歌了。 学唱歌还是上自习好玩得多。 接着，丁冬又让秋芳冷瑛几个人一起动手，把歌词和简谱抄在前面黑板上。 秋芳喜滋滋的接受了这个重大的任务。 从丁冬安排男生去抬脚踏风琴，就让她大喜过望。 她万万没想到，班主任竟然这么重视龙海云写的新歌，还搞出这么大阵仗！ 龙海云自己则是通过结合丁冬后来的发展轨迹，在九龙中学当过副校长，倒是很快想明白他的意图。 当然，这并不算什么坏事！ 无非就是以后去参加一些歌唱比赛，为班级和学校争取荣誉。 相当公费出游，在这个年代，还是挺不错。 只见丁冬安排好之后，就过来找他谈心。 他的同桌陈晓琳也被安排着去帮忙了。 “等下陈老师会过来弹伴奏，龙班长你教大家唱这首歌没问题吧！”丁冬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 龙海云回答道，“丁老师，我可不敢保证能教会所有同学。” 听得丁冬脸上更是灿烂，“你尽力就好，有这样的音乐天赋，就好好发挥。陈老师和我们都特别看好你的。” “谢谢老师们的肯定！”龙海云笑着回应道。 很快，李刚他们就抬着脚踏风琴回教室，陈敏则是跟在后面。 后面还有不少围观的同学，都是一班和三班的学生。 梅芊羽也赫然在列，她跟陈敏特别熟打听到了缘由，还混在陈敏身边。 梅芊羽也没怪死党秋芳没有告诉她。 秋芳自己也没想到，而且这会她是真没空去找她。 她和冷瑛冯春凡陈晓琳几个，正熟练的分工合作，把歌词简谱往黑板上抄。 还得多亏秋芳提前抄了下来。 陈敏也过去找龙海云交流了几句，肯定了这首歌特别优秀之后，还问他有没有写编曲。 龙海云摇头，“我还不会编曲，就写了主旋律和歌词。” 这点在陈敏的预料之中，“我也不会编曲，等下就弹主旋律伴奏，顶多加点和弦进去，你觉得怎样？” “那就辛苦陈老师了！” 陈敏笑道，“不辛苦！你等下先教我们唱，回头看看能不能找人帮忙编曲。” 龙海云点头说好。 两人商量完毕后，秋芳她们也把歌词简谱炒好在黑板上。 丁冬上讲台简短说几句，并带头鼓掌恭喜龙海云写出原创歌曲。 梅芊羽没回去一班，而是跟死党秋芳挤在一起，也没人赶她走。 龙海云也被请上了讲台，去到陈敏准备演奏的脚踏风琴旁。 他也被大家一致要求说上几句。 龙海云当初可是考过教师资格证的，只是后面改行没去当老师而已，在班上同学面前根本没怯场的意思，还侃侃而谈，“当初读叶芝《当你老了》这首诗歌的时候，就有了灵感。我原本还妄想着为这首诗歌作曲的，只是写出来的东西让自己非常不满意，只能等以后音乐水平提高之后，再看看能否做得出来。” “这首《一生有你》，则是我把灵感结合自己的想象，并化用里面的诗歌，创作的一首中文歌曲，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他没有说太多煽情的话，其他人应该也不喜欢。 陈敏则是让他先唱一遍给大家欣赏，然后再教大家。 她则是用脚踏风琴进行即兴伴奏，用万能和弦就行。 龙海云也不矫情，《一生有你》这首歌他唱了不知道多少年，熟得不能再熟。 近乎于清唱，却愈发凸显他现在的实力。 陈敏虽提前拿到谱子，也视唱过。 但和龙海云这个创作者的演唱，还是有着很大的差别。 他在唱的时候，她的伴奏都有些跟不上节奏。 她甚至都不想弹伴奏，只想听歌。 其他同学平时预备铃声的时候，就有听龙海云各种表演。 但他这原创的歌曲，带给大家的感觉又特别不一样。 他的歌声，似乎唱到了大家的心底一样。 尤其是高潮的副歌部分，“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可知谁能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 “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即便绝大部分同学都没有谈过恋爱，但年少慕爱，心中那些萌动的情愫都是有的。 都渴望将来能遇见自己的梦中情人，和她相依相伴，白头到老。 龙海云的歌曲，正唱出了大家心底对于爱情，最美好的向往和憧憬。 同时，这也是一份对爱情，对爱人的承诺。 一生一世都会陪伴在爱人身边，不离不弃。 加上他唱得真挚动情，第一遍唱完，不少心思特别敏感细腻的女生都在悄悄抹泪。 034 未完成的 接下来，就是龙海云教大家唱这首歌的时候。 陈敏也发现了，唱流行歌曲的时候，二班同学们的热情格外高涨。 这和她在音乐课上，教大家唱艺术歌曲的时候，有着相当大的差别。 这首《一生有你》，大家在跟着唱的时候，哪怕是最五音不全的贺教江，唱起来都没那么违和。 曲调也算是比较简单的。 流行歌曲嘛！ 大家都懂的，重复比较多，这样便于“流行”。 很多时候，即便第一次听，都能猜得到后续旋律的发展。 而且，国人会更加注重歌词。 像是龙海云化用《当你老了》中的诗句，在副歌演绎的时候，同学们都扯着嗓子跟着吼。 后续的旋律变化，也没什么新鲜的花样。 但想要真正唱好，却并不容易。 只是现在，陈敏看同学们都学得起劲，自然不会泼冷水。 学得快，唱得好的同学也不少。 梅芊羽无疑是其中的最佼佼者。 她声乐天赋本就好，声带这东西，就看老天爷是否赏饭吃。 秋芳冷瑛许娟她们也都学得快，这些敏感细腻的女孩子，刚刚还抹过泪，很快就高高兴兴的练歌。 或许每个女孩子，都期待着这样一份不生不变的爱恋吧！ 男生们的热情也都特别高，在别的地方可学不到这首歌。 龙海云教了半个小时左右，大家基本都学得七七八八了。 跟着陈敏的伴奏，都能合唱出完整的歌曲来。 这首歌就到此为止。 陈敏还有更多的想法，也问他，“你还有写其他歌曲吗？” 龙海云回答说，“没有完整的，看看后面能不能写出来。” “那唱一段吧！”陈敏不介意是不是完整的，“我想其他同学也都特别期待。” “是啊！龙班长再来一首！”秋芳黄国燕这样的活跃分子，最唯恐天下不乱，跟着起哄，还在那拍巴掌。 龙海云也不矫情，笑着说没问题，“那我清唱一首《蝴蝶花》，和大家以前唱的那首不太一样。” 没人反对。 他就唱了一段早就有准备的，水木年华的《蝴蝶花》。 “是否还记得童年阳光下那一朵蝴蝶花。” 还有和《一生有你》比较类似的副歌部分，都是感慨时间流逝，红颜易老。 “谁能够保证心不变 看得清沧海桑田 别哭着别哭着对我说 没有不老的红颜” 原本有两段，龙海云只唱了其中一段。 但两段其实变化都不大，尤其是主旋律，大部分歌词也都差不多。 只是其他人包括陈敏都不清楚，都只道他还没完全写好。 这样一来，更坐实了他“原创”歌曲的能力。 似乎都是从“当你老了”中获得的灵感。 陈敏对他的新歌也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并鼓励他说，“加油，争取早点完成！我们都盼着的。” 梅芊羽这姑娘胆子是真的大，独自深入二班，却根本不怯场，还站起身来大声激励他说，“龙班长再多加把油，早日把《当你老了》改编成歌曲！” 秋芳当然支持自己的死党，她甚至巴不得龙海云现在就写好。 一直呆在教室里，也跟着唱的班主任丁冬觉得越发有意思起来。说到底，他也不过才二十四岁而已，还是个未婚的男青年呢！ 龙海云只笑，“那得看缪斯女神是否眷顾我了！” 很多同学都不知道他说的女神是谁，但学艺术的基本都懂，缪斯女神经常被用作灵感与艺术的象征。 到这也就差不多，也到下自习去吃晚饭的时间。 陈敏丁冬两位老师还是招呼几个大个子，帮着把脚踏风琴抬回办公室。 陈敏还特别在意龙海云的双手，“你还要学吉他和其他乐器的，这双手可得保护好，千万别受伤了！” 龙海云谢过她的好意，陈敏又让他有什么事情，只管找她就好。 他又是一番感谢。 送走两位老师后，龙海云又被秋芳梅芊羽给包围住了。 秋芳嘴最快，“龙班长魅力真大，芊羽都打算转我们班来了！” “我可不当这个恶人！”龙海云却如此回答道。 “你上课前可不是这么说的，想不负责任吗？”秋芳质问道。 龙海云才不吃她这套，笑着说，“说得我好像渣男似的！” “什么是渣男？”梅芊羽好奇的问道。 秋芳说，“反正不是什么好人！你怎么着也得表示下欢迎吧！” 龙海云笑着回答道，“那欢迎我们班新的文娱委员！” 秋芳气得不行，“什么嘛！芊羽才不会跟我抢文娱委员。” “你先前可不是这么说的。”龙海云逗她。 梅芊羽连忙表示她没篡权的想法，“我只是在一班呆得特别压抑，比较喜欢二班的轻松的气氛。” 龙海云也自认，“就说嘛！我都没发现自己有那么大魅力！转班不是小事，得考虑清楚了再说，别冲动行事。” 秋芳呛他，“也没说是为你过来的呀！芊羽喜欢和我在一起不行呀！” “你们怎么都行，肚子饿了，我先去吃饭。”龙海云完全不跟她争。 “饭桶！”秋芳笑着啐道。 “唱歌消耗能量很大的！”梅芊羽倒是一副认真的样子，然后也没多挽留他，龙海云溜得飞快。 两人也都要回家吃晚饭，结伴而行的时候，秋芳也问她，“你真打算转我们班来？” 梅芊羽点头，“是的！我学习成绩本来就很一般，一班管得再严也没什么效果。” “龙班长成绩很好的！”秋芳笑着调侃道，“要不到时候你使个美人计，让他帮你补补课？” “没那必要，我就不是走文化课的材料。”梅芊羽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我爸妈对此都不抱什么期望，只有走声乐路线才有可能考上大学。回去跟我爸妈好好商量下，争取早点跟陈老师学声乐。” 秋芳点头，两人的文化课程成绩半斤八两，可她还没有梅芊羽那么好的嗓子，将来又该何去何从，愁啊！ 秋芳也懒得去想那么长远的事情，又继续八卦，“你说龙班长会去当歌手吗？” 梅芊羽分析说，“他唱歌是好听，写歌也厉害，就是现在的年龄和个头都太小，感觉短时间之内也当不了歌手吧！而且，这个问题还是问他自己，还有陈老师都比我们胡乱猜测强。” “也是！”秋芳很快就惦记着，“芊羽帮我想想，晚上预备铃时间该点什么歌好呢？” 梅芊羽没好气的伸手捏她，“你又在诱惑我！” 秋芳嘻嘻乐，“等你转我们班，同样可以点歌的。龙班长人特别好，点了他就会唱的。” “希望如此吧！”梅芊羽还是觉得挺愁的，想要转班可不容易。 035 打好基础 龙海云在秋芳梅芊羽那溜得快，却还是被陈晓琳叫住，让他吃了晚饭早点来教室，帮着做黑板报。 他答应着就跑了，倒也信守承诺，吃了饭就直接回教室。 但他绘画方面的天赋着实一般，只能帮着出主意。 黑板报的绘画方面，基本就只能看美术课代表冷瑛的，她有跟着当老师的姑妈学过美术，绘画天赋非常不错。 冯春凡她们这些天商议之后，决定了这学期第一期的黑板报主题，做即将到来的教师节。 龙海云选的英文诗歌《当你老了》，其实并不怎么合适。 但大家一时间，也找不到更合适的英文诗歌。 中文的诗歌倒是很多，比如“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令公桃李满天下，何用堂前更种花。” 版面也要先设计好，龙海云说是交给她们去设计完成就好。 秋芳来到教室之后，也积极参与进来。 到时候要送老师礼物，一般也就是卡片、鲜花之类的。 还有就是唱歌了！ 她还挺遗憾的，“为什么没有庆祝教师节的晚会？” 龙海云就好笑，“秋芳你安的什么心！办晚会只会增加老师们的负担好不好？” 秋芳想想也是，但她也说，“我们在预备铃时间办就好！好像讴歌老师的歌曲并不多，要不，龙班长你再写几首？” “你当我哆啦a梦啊，想要什么有什么！”龙海云很是无语。 秋芳对他有着近乎盲目的信心，“陈老师都说你是音乐天才，加油试试呀！” “还是唱歌简单，写歌太费脑细胞了！”龙海云回道，他没说出来的是，抄歌不在此列。 “唱歌也行！”秋芳就先翻找歌词本，准备歌曲。 冷瑛和陈晓琳都相当无语，“你们两个就惦记着唱歌是吧！” “要不然呢？”秋芳头也不抬的回答道，“总不能让我们去画画吧！” 龙海云也跟着说什么，“冷瑛你要勇敢挑起重任，我们都信任你。” 得！ 冷瑛只得自己想办法，好在初一的黑板报，基本也都是她在主办。只是频率不高，一个学期也就两三次而已。 秋芳找到的歌曲并不多，《每当我经过老师窗前》，《好大一棵树》，《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后面龙海云帮忙，找出《绿叶对根的情意》，《同一首歌》，《光阴的故事》，《奉献》。甚至是《烛光里的妈妈》，《真的爱你》他都觉得可以。 在罗城寨上，有个电视转播台，每天晚上都会转播央视一套。 他们还会提供点歌服务。 老百姓有什么大事，生日，红白喜事等等，都可以点歌播放。 这其中以《烛光里的妈妈》出现频率最高。 两人算计着，这些歌也差不多了，就是表达下对老师心意。 秋芳还琢磨着，要不要教同学们一起唱。 龙海云没所谓，但他觉得大家未必肯学。 这方面还是秋芳自己去操心。 这晚上的预备铃，秋芳又把他当点歌台，除了巩固温习下午的《一生有你》外，还点了邓丽君的几首经典歌曲，《我只在乎你》，《月亮代表我的心》以及《甜蜜蜜》。 龙海云几乎什么歌都会唱，可把喜欢听歌的秋芳乐坏了。 陈晓琳回座位的时候还是有些怨气的，可惜龙海云当没看见，一晚上都在继续啃他的音乐资料。 比起初二的教材，这些音乐教材才叫难啃。 中国音乐史，西方音乐史以及音乐鉴赏，艺术概论这类倒还好。 乐理，视唱练耳，和声，曲式分析，合唱指挥，作曲等等都是要认真学习的。 陈晓琳看了都头大无比的东西，龙海云却啃得津津有味，让她明白天才和普通人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也就是周五上课的时候，龙海云依旧沉醉在艺术的海洋里。 只有上午最后一节的体育课，让他暂时脱离“苦海”。 自由活动时间，他也还是选择打羽毛球。 即便同学们球技普遍都不怎样，但聊胜于无，多运动总是好的。 就是对他这种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做法，不管是冷瑛还是陈晓琳，都表示了极大的愤慨。 上次打了羽毛球之后，几个姑娘手脚都有些痛。 对羽毛球的热爱才又来打球，可这家伙指哪打哪，害得她们一直在跑着接球，运动量蹭蹭蹭就上去了。 偏偏他还鬼扯什么，“生命在于运动！” 至于她们反应的手脚酸痛的事情，他说她们更加需要多运动。 不跟龙海云打的时候，她们势均力敌，打得还是异常开心的。午饭时间也舍不得离开，最后在体育老师催促下，龙海云去收网的时候，陈晓琳还在感慨，“不知道我们班的羽毛球拍什么时候才买得下来。” “琳琳，一周打两次还不满足吗？”许娟笑着说。 陈晓琳回答道，“要能天天打就最好不过！” “那可打不起，羽毛球好贵！”冷瑛笑着说，她虽然也喜欢打羽毛球，但也知道实情。 陈晓琳目光瞟向龙海云，“我们到时候跟着龙班长混，薅他羊毛。” 冷瑛许娟她们都有些不解，大家都是穷人好不好，龙海云身上哪来的羊毛薅。 龙海云却笑着说没问题，也不知道两人究竟是在打什么哑迷。 他其实很清楚，现在大家不敢多运动也还有个原因，就是运动起来消耗特别大，需要补充的营养就会变多。 现在物质贫瘠，女生们把零花钱算计得更清楚。 而且她们比男生还多了衣服以及卫生用品等方面的开销，都是能省能省。 龙海云现在也不多说，只盼着能早点过稿。 他自己倒是没有亏待自己，该吃肉还是得吃肉。 运动之后，就更需要吃肉。 学习音乐也特别消耗精神和体力，他现在都还没开始练习吉他呢！ 他打算先把基础打牢固再说，陈敏念音乐教育的一系列教材，用作音乐的入门足够。 学习得越多，就越发现，不懂的东西越多。 龙海云对音乐和艺术，还是有着敬畏之心的。 036 回家路上 周六上午的课程结束后，九龙中学，非毕业班的学生，就可以放假回家。 初三高三一周就只有可怜的半天假期，住得远的学生只能等放月假的才回家拿生活费。 龙海云重生回来之后，都在忙着折腾他自己的事情。 和昔日那些一起长大的小伙伴们联系得并不算多，基本也就下晚自习的时候，在四合院洗澡洗衣服的时候打照面。 他习惯了每天洗澡洗衣，花的时间会多一些。 他们罗城乡的同学还是相当多的，但住得离他家比较近谭代斌，黄利顺，陈伟科，王晓辉等等，都被分到了一班。 周六放学的时候，他们一班的班主任林通武还拖堂了。 龙海云也就没等他们一起，打算早点走路回家。 陈晓琳黄国燕和他是一个乡但不是一个村，能同路四十来分钟。 黄国燕就约了他一起回，同行的还有小白胖子周军。 他家走路大约半个小时就到了。 大家为了省钱，都是走路回去，挤中巴车回去得要一块钱。 一路上大家吵吵闹闹，倒也热闹得很。 还有很多调皮的学生，不走寻常路。 而是沿着九龙水库流出来的水渠走。 在双河口的地方，还有胆子特别大的学生，在几十米高的水渠沿上走。 胆子小的就走水渠里面。 龙海云以前也往水渠沿上走过，现在却是没那么勇了。 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直接就不用抢救，全村吃席就行。 好在这么多年，好像没听说有谁摔下去过的。 和周军分开后，几个人继续前行。 黄国燕这才问起龙海云，“听说一班的文娱委员梅芊羽要转学到我们班上来，龙班长你知道这事吗？” 龙海云回答说，“有听她说过，她那么活泼的性子，一班管得那么严，确实太憋屈了！秋芳跟你们说的吗？” “对啊！”黄国燕特别喜欢八卦，跟秋芳也是臭味相投，“都说是她为了龙班长才转学的，琳琳你怎么看？” 陈晓琳笑着回答道，“我相信我们文武双全的龙班长的确有这样的魅力！” “你们就尽情笑话我吧！”龙海云对此只是一笑了之。 “我也发现了，龙班长的魅力越来越大了。”黄国燕透露说，“尤其是你会唱歌，还会写歌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好多师妹甚至师姐都在找我打听你的信息，还有人想让我帮着递情书的。” “情书呢？我怎么没收到？被你私吞了吗？”龙海云奇怪的问。 黄国燕回答说，“我没答应送啊！怎么着，你还真想收情书啊？” “有情书收当然是好事啊！”龙海云回答得理所当然。 “琳琳，你听听他说什么话。”黄国燕挺无语的，这家伙脸皮怎么就这么厚呢！ 陈晓琳哈哈乐道，“他现在说的倒是实话，我们班没人给他写情书倒是挺奇怪的。” “琳琳你没写过吗？”黄国燕问她。 “我写你个头啊！”陈晓琳笑骂她，“你觉得可能吗？” “你猪头啊！”黄国燕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们班最优秀的资源，怎么能让别人抢了去！” 陈晓琳笑道，“谁爱抢谁抢好了！” “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你都不懂的吗？”黄国燕一直都挺热心的，初一的时候，就想要撮合这两位。可惜后面两人没有同桌之后，就没怎么来往。 现在峰回路转，又坐到了一起，这陈晓琳，怎么就不知道把握机会呢！ 陈晓琳笑道，“别胡说，他就在这听着的呢！” 龙海云表示听到了，然后还笑着说，“要不，琳琳你写一封看看？” “你还真好意思啊！”陈晓琳羞红了脸呸他。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少年慕艾，多正常的事情。”龙海云说，“王晓辉小学五年就开始追女生了！” 陈晓琳和黄国燕都乐，黄国燕还说，“他是个天生的情种！还有，你也知道是他写情书追的女生，你为什么不写？” “我为什么要写？”龙海云还很惊讶的样子，“我像是那种会写情书的人吗？” “你连情歌都写了！”黄国燕对他的厚脸皮又了更深层次的认识，“老实交代，《一生有你》是写给谁的？” 见他没有回答，黄国燕继续追问道，“是不是写给琳琳的，不要不好意思回答，这里就我们三个，又没有外人！” 陈晓琳也挺期待他的回答。 龙海云笑道，“既然是情歌嘛，当然是写给我梦中情人的！” “你梦中情人是谁？”黄国燕问，“是不是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 龙海云哈哈乐，“黄国燕你搁这背广告词呢！” 接下来，无论黄国燕怎么旁敲侧击，龙海云就是不正面回答。 逼急了，就说是艺术创作，心中的完美形象。 陈晓琳倒是想起了他说爱尔兰诗人叶芝的故事，《当你老了》就是写给他一生都在追求的梦中情人，茅德冈的。 但茅德冈却无情的拒绝了他，在各种爱恨纠缠，痛苦与怨念中，叶芝的才华和创造力得到了完美的展现。 试想下，如果当初两人在一起的话，叶芝还会有这么多的佳作问世吗？ 或许真是，得不到的才是最美的！ 感情朦胧些也没什么不好。 就如同陈晓琳自己对他的情感，也真是挺复杂的。 这家伙看起来很老实，其实却坏得很！ 初一的时候，就经常气自己不说，还老以长辈自居，有点像是断绝她非分的念想。 感觉他心中惦记着的，是他另外一个同桌，更加漂亮，身材也更好的冷瑛。 陈晓琳自认和漂亮无关，她这圆脸蛋就说明了一切。 当然，她更担心的是，表白失败，连朋友都没得做。 面对好友黄国燕的各种蛊惑勉励，陈晓琳都忍了下来，她是真的猜不透他！ 过去如此，现在尤甚！ 龙海云可以各种轻描淡写，云淡风轻的打太极。 在他更多才华展示出来之后，陈晓琳更觉得自卑，她甚至觉得，冷瑛都配不上他！ 一班的梅芊羽凶再大也不行！ 她们几个姑娘的学习成绩都不好，而龙海云一直都是名列前茅的。 037 劝说父母 龙海云会打太极的好处也在这里，再怎么聊，气氛都不会尴尬。 他或是自嘲，或是自恋，都不会带给黄国燕和陈晓琳什么压力。 几个人说说笑笑中，走过了公社的街道，路过小学，到柏树垭分手。 然后挥手告别，明天晚上大家就要回去上自习，都没太矫情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独自走回家剩下的路，龙海云颇有些“近乡情更怯”的意味。 现在学校里，大部分的老师和学生都看成绩说话。 成绩好，只要为人不是特别讨厌，多少都是会有异性喜欢的。 而龙海云家境一般，原本个子矮小心思又比较重，哪怕学习成绩再好，心中都还是挺自卑的。 所以，哪怕曾经暗恋过冷瑛，也渴望一份真挚的爱情，但却完全没有表白的想法。 自觉没钱谈不起恋爱，连自己肚子的都难填饱，谈恋爱就更花钱了。 更何况，人家冷瑛不见得喜欢他这个穷小子。 重生一回，龙海云最大的变化，无疑就是自信。 这么多年的丰富经历，给了他十足的底气。 陈晓琳和黄国燕也都敏锐察觉了这点，他也没想着遮掩。 心情不错的他，独自一人，还唱起了《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重生福利之一的声带变化，是最让他觉得惊喜的。 路边熟悉又陌生的环境，也让他真切的感受到这个时代的气息。 这时候道路两旁田里稻谷都已经收割完毕，还有勤快的农民，把晒好的稻草挑回家。 再过二十年，在田里烧这些稻草都不被允许。 现在，稻草可是好东西。 能喂牛，铺床，烧火做饭等等。 回家的路上，龙海云并没有遇到多少邻居，这个点都在家里做午饭，袅袅炊烟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快到家的时候，家里的大黄狗摇着尾巴，热情出来迎接他，还跳着往他身上扑。 一人一狗进屋的时候，家里火垅（火塘）边，母亲正在煮豇豆稀饭。 龙海云看着比重生前年轻太多的母亲，眼眶都有些湿润了，“妈妈，我来烧火吧！” 刘福翠回答说，“稀饭快煮好了，准备炒菜。” “爸爸呢？” “牵牛去堰塘里滚澡，顺便晒在枯草，应该快回来了。” 龙海云问，“堆完枯草家里就没什么事情了吧！” 刘福翠说，“哪里没事做，每天都要打猪草牛草，水田也要先犁田边，要把水蓄起来。干田也可以开挖，很快就要种萝卜，冬小麦，事情多着呢！” 龙海云就知道她会这么说，根本闲不住，“种这些赚不了什么钱吧！” “种地不就这样吗？今年的桑叶不错，还可以养一季蚕。辣椒红了，下午去捡回来，看要不要带去街上卖……”什么时节该做什么事情，刘福翠心中都有数。 龙海云虽然也是农村长大的孩子，但他还真记不住这些，每每都是被父母叫着，不情不愿的去干活，记得住才有鬼了…… 刘福翠把胡豆炒熟，放锡锅里加水煮开，然后放火垅旁煨着。 等豇豆稀饭煮得差不多的时候，胡豆也熟了。 再把胡豆倒出来沥干水，加上咸菜一起炒，就有了一盘超级下稀饭的菜。 火垅里还煨了茄子和青辣椒，加上盐，在小碓臼里舂好后，又是一道菜。 再弄个凉拌黄瓜，放点酱油、自制的油辣子、自家的花椒面，再加点酸水坛子里的酸水，味道也相当不错。 午饭就这样了。 没什么肉，盐倒是不缺，油水也就是炒菜放的那点猪油。 饭菜做好，龙海云父亲龙昭国还没回来，他就去田边喊了父亲回来吃饭。 平时在学校都是十二点准时开饭，他又走了一个多小时路回来，这会已经饿得不行。 等龙昭国回来后，已经快到两点了，这才开饭。 父母也都关心了他在学校的生活，龙海云回答说其他的都还可以，“就是现在正长身体，感觉吃不饱。爸爸妈妈下周能多给我点生活费吗？感觉肚子特别饿，晚上下自习还要加餐才行。” 刘福翠问他，“你这周二十块都不够花吗？” “完全不够，我买了些学习用品后，兜里没钱吃饭都是省着吃的。”龙海云回答说。 龙昭国只说，“你这刚开学交了那么多学费，过些日子还要交公粮，农业税，提留款。” 刘福翠倒是比较心疼儿子，她掌控着家里的财政大权，“只要你认真学习不乱花钱，别去游戏厅玩，一周多给你几块钱生活费还是没问题的。” 龙海云心想过去老实孩子的形象还是挺值钱的，他连忙表态道，“吃饭都吃不饱哪有心思去游戏厅。” 随后他又说，“但老这样也不是办法，地里没多少收入，种地成本也高，种子和化肥的价格也只会越来越高。爸爸当石匠的活计也不是天天都有活干，辛苦不说，还要被包工头抽成。” 龙昭国点头，他跟着隔壁队上的干活包工头，谈下项目之后就先抽成，再分配，他自己摸鱼干活也算一个名额。龙昭国虽是老实人，但事关自身的利益时，心底却却是特别清楚的。 “我觉得吧，靠种地养蚕，还有做石匠，想要发财是不可能了，只能赚点辛苦钱，勉强维持生活这样子。” “我搞到一些做串串和烧烤的配方，给了大娘家的五姐，让她们先帮忙配出来试试看。如果效果好的，爸爸妈妈干脆就不要在家种地了。大家合伙卖串串和烧烤，也很辛苦，但赚钱肯定比现在多。” 刘福翠和龙昭国被儿子放出的大招砸得有点晕，连忙追问起更多的细节。 比如他的配方哪里来的，做串串和烧烤有没有市场等等。 龙海云逐一解答，然后也说，“我们明天早点去赶集，跟大娘五姐好好商量下，她们住街上做酒厂生意的，如果她们说可以做，那基本就可以做了。现在酒厂的生意也不太好，他们也想着做其他生意的。” 龙昭国没做过生意，让他去街上卖东西都不怎么去的，他也不擅长和人打交道，就持保留意见。 刘福翠虽然也没读过什么书，但她经常去农贸市场外卖些自家的农产品，鸡鸭蛋、辣椒、玉米、黄豆之类的。 还有每一季的蚕茧，也都是刘福翠出面去谈价格的。 龙海云说得有理有据，刘福翠当时就信了几分。 而且，儿子还说了，和开酒厂的大娘大爷合伙，他们的特别精明，这点连龙昭国都没什么疑问。 但具体怎么合作，还是要仔细斟酌的。 038 农村生活 龙昭清是生产队上最能干的那批人，能养好六个女儿一个儿子的，怎么想都是有些过人本事的。 龙海云把龙昭清和五姐拉进来，也是基于这样的考虑。 目前看来，效果还不错。 刘福翠也答应明天早上赶集的时候，去酒厂那边看看。 龙海云还说，“我们自家摘的辣椒就先不要卖掉，明天可以带去五姐那。” “你大娘家住街上也不容易，蔬菜基本都靠买的。”刘福翠还想着带些自家的蔬菜瓜果去，她以前赶集的时候，也是会带些去的。 随后，刘福翠也详细询问了儿子，串串和烧烤的做法。 龙海云也就仔细做了解答，他在美食之都山城呆了很多年，各种美食吃得真不少。 光是和串串相关的，就有串串香，麻辣烫，冒菜，钵钵鸡等很多种类。 具体先做哪样，可以根据市场反馈进行调整。 刘福翠担心她做的味道不够好，因为家里的饭菜味道其实都比较一般。 龙海云却不担心这些，“家里自己吃的香料放得少，也没那么多讲究。做餐饮的话，就要舍得用料，味道不香不好吃的话，就没什么客人来吃。妈妈你到时候跟着学就好，五姐和大娘她们特别会做吃的。” “爸爸也可以帮着准备食材，这些都是特别耗费时间和功夫的，还有我们需要很多的竹签。做这些，还是比当石匠做体力活轻松些。” 龙海云说了他的想法，龙昭国却还是担心家里，养了鸡鸭猪牛，要是去街上做生意的话，这些家畜就没人照看。 “等我们去问过大娘她们，要是觉得这餐饮的生意能做，到时候卖掉或者怎么处理都行的。”龙海云说。 至于做这些餐饮的成本并不高，只要不租很大店面的话，基本就是原材料费用，个人工资什么的，就先不算。 租店面什么的，龙海云故意没说。 刘福翠和龙昭国都点头，在他们看来，龙昭清夫妻俩明显比自家儿子的判断更靠谱。 退一万步说，这样的餐饮生意，即便亏本，损失也不会太大。 既然决定明天早点去赶集，两人也就打算把要带的东西准备好。 这个时节家里的蔬菜不少，就是没钱买多少肉吃。 像是辣椒，豇豆，四季豆，扁豆，土豆，黄瓜，空心菜，莴笋等等都种了不少。 有段时间，龙海云吃空心菜吃到想吐，种在田角处的空心菜长得实在太好了。 下午的时候，一家人就忙活起来。 龙海云也帮着母亲去地里摘辣椒，也趁机跟她说些做餐饮行业的细节问题，借口说是书上看来的。 家里每年都会种很多辣椒，除了自己做豆瓣酱用掉一部分外，其他都可以用来出售。 有时候是直接卖新鲜辣椒，有时候是洗了晒晒后，舂成粉末，晒干成辣椒粉，就是舂辣椒的时候，特别呛人。 辣椒粉可以保留很久，自己做油辣子，送人也相当不错。 摘辣椒并不轻松，主要是需要弯腰，很容易腰酸背痛。 以前他念书的时候，经常是在星期天的下午，帮着家里把辣椒摘了之后，才去学校上晚自习。 母子俩摘各种蔬菜瓜果的时候，龙昭国则是负责割牛草猪草，太阳下山的时候，再把栓在堰塘里泡澡的大水牛牵回家。 中午煮的豇豆稀饭还有，再弄两个菜就解决晚餐。 家里条件有限，甚至没有搞专门的洗澡间，就烧了热水，兑着在屋后阶堰上解决。 农村蚊子多，不光洗澡的时候要被蚊子咬，上厕所的时候更是如此。 龙海云对此也别无他法，只争取早点搬出去住。 哪怕农村的美食其实也不少，在物质匮乏的年代，吃些野果都会觉得特别香。 换过去，这个时节，龙海云正是漫山遍野找吃的，去崖边或者河边掏野地瓜，摘高地瓜。 还有桑葚、刺莓、刺葫芦、羊奶儿，也都是想起来就流口水的。 为了挣钱，和他差不多大小的孩子们，跑遍家乡的山山水水。 都有去捡知了壳，斑竹笋壳，挖麻芋儿也就是能入药的半夏。 还有农村到处都是折耳根也就是鱼腥草，鲜嫩的时候是美味，晒干后也可以卖钱。 紫苏种子也可以入药换钱。 还有胆子更大些的，去抓黄鳝，捉蛇，抓野兔，捕鸟卖钱。 总之，这时候农村的孩子们，但凡能赚钱的项目，都会去尝试。 龙海云以前也干过，也愈发清楚，在地里能刨出来的钱，真的太少了。 自家父母算是特别勤劳吃苦的人了，可要是单靠着田土，供他读书都困难。 这年头供一个学生读书，每个学期的学费都要三百多，加上生活费以及其他开销，吃肉都算奢侈。 这晚上，龙海云在家里睡得还算好。 起码有把风扇，比学校寝室的大火炉还是要凉爽得多。 只是没能睡成懒觉，六点刚过，就被刘福翠叫起来煮早餐。她已经把火生好并淘米下铁锅。 大人们则是要把其他事情准备好，每天早上都要牵牛去走动，吃吃草喝喝水。 鸡鸭猪的食物也都要先准备好，也要趁着早上，给家里蔬菜浇水淋粪。 龙海云家乡这边早餐基本都是吃白米饭加炒菜，吃面条或者稀饭馒头的时间并不多。 龙海云在继续架桑树柴煮开后，揭开铁锅盖子，煮了会，看米没有多少硬芯后，就沥饭。 把米汤倒出来，这也是他以前喜欢喝的食物。 生小火继续蒸一会，就把铁锅放火垅旁，刨了火炭过去煨着，等着吃香喷喷的锅巴。 早上要吃的菜刘福翠已经准备好，龙海云下锅炒就好。 空心菜和茄子。 龙海云想想觉得不够，又去摸了两个鸡蛋出来，再去地里摘了点小葱，做了个葱花炒蛋。 他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吃水蒸蛋比较多，基本都是鸡蛋搅拌均匀后，加米汤，再放点猪油和盐，放在饭面上蒸。 长大后鸡蛋随便吃，当菜的话，基本都是做成炒蛋的时候比较多。 做好早餐后，龙海云再叫父母吃饭。 一家人吃了早餐后，每个人一个背篓，里面装了准备好的蔬菜瓜果，准备去赶集。 龙海云晚上就要上晚自习，自然不准备再来回折腾。好在他一身轻松，根本没带书本作业之类的回家，只多收拾了些换洗衣服鞋袜带回学校。 039 麻辣烫 龙海云当然没忘记叫母亲拿些本钱出来买原材料，尽管现在家里存款不算多，全部加一起也就两千多块，而且大头都存在信用社。 家里的现金也就两百来块钱，好歹不用去取钱。 吃过早餐收拾好家里后，锁好门，把大黄狗栓在家里看家，然后选择走路去九龙区街上。 不，好像别无选择。 都舍不得车费，而且中巴车还得等，里面也都挤得满满当当的。 龙海云家三个人一人背一个背篓，车上也放不下。 路上的时候，龙海云也抓紧时间，给父母灌输他的想法。 他说是书上看来的知识，以及和大爷五姐一家商量后的结果。 刘福翠和龙昭国夫妻俩只是没多少文化，本性善良，做人的道德观还是有的，一直教导儿子做人要实诚，并身体力行，不干坑蒙拐骗的事情。 到街上后，龙海云先和父母去赶集，买了些牛油和牛骨，以及其他的一些香料。 再去五姐家的酒厂。 酒厂的生意不算特别好，但门面的人也不少。 龙海芬和大娘颜玉琼正在招呼客人，看龙海云一家到来后，热情了招呼了他们。 寒暄几句后，龙海芬就带着他们去店后的厨房。 路上龙海云还问她，“五姐，上次我让你帮忙买的香料都准备好了吧！” “全部都准备好了，你要的高汤也提前煲好来的。叔叔阿姨今天怎么带这么多东西来。”龙海芬回答说。 刘福翠笑着说，“都是自家种的蔬菜瓜果，不值什么钱的。” 龙海云说，“是啊！正好拿来试试看，我们的秘制调料出来的效果如何。” “这么多香料，怎么都不会差的。”龙海芬笑着说，“我们平时可舍不得用这么多材料。” “开店做生意肯定和家常菜不一样的，味道不好人家怎么不自己做。”龙海云回答道。 酒厂这边的厨房并不大，呆不下太多人。 于是，刘福翠就让龙昭国把东西放下后，先去街上赶集呆一阵子，晚点再过来。 龙海云仔细检查了准备的材料，她说是按照他之前嘱咐准备的。 不管是做串串香，还是麻辣烫，冒菜，味道主要都是靠汤底。 食材新鲜多样，干净卫生就好。 龙海芬也问他，“海云你来做汤底吗？” “我只动嘴可以吗？”龙海云笑着回答道。 “没问题，你指导我们做。”龙海芬认真的说，“你平时上课也没时间折腾这些，我和阿姨学会后就可以自己做。” “行！” 葱姜蒜洋葱芹菜这些材料还是要先处理下，也不需要龙海云亲自动手。 龙海芬和刘福翠都能麻溜的弄好。 龙海云把青红花椒粉以及香料粉放在一起，拿来酒厂自产的白酒泡湿，避免炒糊。 粗辣椒粉，则是用温水泡湿，同样是为了避免炒糊。 这些都是他在品诺王那学到的，“干货全拿走，开店就赚钱！” 材料准备妥当后，就正式开始炒底料。 龙海芬谦虚，先让刘福翠来操作。 龙海云刚刚买来的牛油这会也派上了用场。 菜籽油是自家种的油菜榨出来的，香得很！ 两种油放一起下锅，等把牛油炒融化后，下入葱姜等去腥料，炸干炸黄后捞出。 再关火油温降到二三成热时，下入豆瓣豆豉炒出红油，然后下入粗辣椒粉、冰糖碎，把辣椒中的水分炒干。 下入秘制香料粉，炒至酒味挥发。 再下入细辣椒粉上色，最后下入米酒，搅拌均匀关火倒入盆中焖制。 炒好料之后就调汤，牛骨高汤中，加入60克奶粉。 再往料袋中装入200克底料放入汤中，开火把底料味道熬进汤里。 最后再加入适量的食盐，鸡精，味精。 “好香啊！”龙海芬全程在旁边学技术，调汤需要时间，她也听龙海云讲一些细节和需要注意的事项。 她妈妈要在外面招呼客人没时间，她就是代表，这中午的午餐交给她们来做。 于是，这个中午，就准备吃麻辣烫。 现在试调料，就先没搞竹签来串，那太折腾。 汤料搞好后，后面煮食材就比较简单了。 底汤都是留着的，盛些汤料出来煮就好。 该怎么煮，就完全不用龙海云再多指导。 先下需要煮得比较久的，比如丸类的冻货，再下豆皮、土豆片等，最后下蔬菜。 期间，龙昭清也进厨房来参观了一阵，并赞誉了他们的成果。 龙昭国逛了会街就回来，也帮着处理下其他的食材。 到十二点多的时候，新鲜的麻辣烫就出炉。 比龙海云小两岁，现在念小学六年级的小路去街上玩了一圈。 他回来吃饭的时候，把一大碗麻辣烫吃得精光，连汤都喝得一干二净。 龙昭国和龙昭清都不怎么喜欢吃辣，两人都吃出一身的汗水，却都意犹未尽。 龙海云龙海芬倒是吃得酣畅淋漓。 也就颜玉琼和刘福翠还嫌不够辣！ 麻味倒是足够了。 龙海云就说，这些可以根据情况进行调整的，完全可以另外添置一些特别辣的辣酱。 “不能光我们自己觉得好吃，还得看看市场的反应如何。”看剩下的汤料和材料还很多，龙海云说道。 惯于做生意的颜玉琼立刻就明白过来，可以给酒厂的熟客们品尝，听听他们的反馈如何。 这事情就颜玉琼去做就好，也算是为未开张的餐饮生意提前做宣传。 得到熟客们的反馈相当不错，都说从未吃过这么美味的麻辣烫。 大家平时在家里炒菜，是肯定放不了这么多种调料的，光是煲高汤一项就劝退无数家庭。能把麻和辣的味道搞足，压住其他味道就相当不错了。 龙海云搞来的这秘制配方，各种香料和材料搭配科学，层次分明，味道根本不是现在市面上那些麻辣串之类小吃能比的。 刘福翠都不用再问龙昭清一家这生意能不能做，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 接下来就是看该怎么合作。 如果只是摆个小摊卖麻辣烫的话，夫妻两人就足够。 但很明显，龙海云还有更多的想法。 现在，刘福翠和龙昭国也对自家儿子的本领有了更多的认识和期待，愿意听他的意见。 040 继续画饼 过了吃午饭的点，赶集的人也都陆续回家。 龙昭国也在吃了麻辣烫就赶回家，要把家里水牛拉去堰塘里滚澡，要不然会热得扛不住。 至于要不要做麻辣烫生意，他一票也抵不过两票，龙海燕还在外面打工投不了票。 他不知道的是，龙海云早计划着把龙海燕拉回来，在制衣厂打工真没前途。 刘福翠却是决定投钱做这餐饮生意了。 有了这汤料，即便是鞋垫子，扔进去烫一会都好吃啊！ 龙海芬和她差不多的想法，只有龙海云仍觉得不满意，他觉得底料再多放一段时间味道会更好。 而且，刘福翠第一次炒底料，不熟练做出来的底料自然不够完美。 此外，他还准备多搞两种口味的底料出来。 颜玉琼和龙昭清在亲自品尝后，也都参与进来。 龙海云之前托五姐转告龙昭清，打听麻纺厂的事情，也有了眉目。 现在区政府巴不得把闲置的麻纺厂租出去，租金也不高，对经营项目，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 他之前那些想法，搞溜冰场，台球室、还有这做麻辣烫串串香之类餐饮方面的生意，都是完全可行的。 至于龙海云想搞的室内体育场啊，桌游什么的，龙昭清就持保留意见。 不管怎么说，这小不点还是相当有想法的。 这会，刘福翠，龙海芬，颜玉琼几个在厨房琢磨做麻辣烫生意的时候。 龙昭清就把龙海云单独叫到一边，想听听他的意见。 龙海云面对龙家唯一有啤酒肚的大伯父，根本不怯场，“大爷觉得麻纺厂那边的地段如何？” “位置还是稍微有点偏，但要是能做起来的话，应该挺不错的。”龙昭清说，“你真打算租下来？最少一年起租，租金虽然不算特别多，但一个月怎么都不会低于一千块。” “那么大地方才一千块租金，感觉还好啊！”龙海云说。 龙昭清耐心解释道，“我们家四个临街门面全部租出去也是一千块，但这边的客流量比麻纺厂那边不知道大出多少。” “麻纺厂哪怕租金一个月只有一千，地方也够大。但你前期要买设备，还得搞装修，做宣传，还要跟各个部门打好关系，需要投入的资金可就海了去。” 龙海云回答说，“资金的问题可以一步步来，先把场地租下来，地盘占住。大爷你们有兴趣一起经营吗？” 龙昭清笑道，“你五姐跟我说的时候，我就猜到你是想和我们一起经营。做餐饮，溜冰场、台球室我能理解。室内体育馆现在怕是没什么市场吧，现在多少人花得起钱来室内打球？还有你说的那个什么桌游，是不是和麻将馆差不多？” 龙海云逐一做了解释，“室内体育馆和桌游，都是为了吸引学生和老师。他们的消费力，在目前区里，应该是最高的，尤其是手头相对宽裕的学校老师们。” “我们可以搞包月包年，只要价格不高，都是可以承受的。还可以承办区里的一些活动，比如篮球赛羽毛球赛之类的，让政府部门的人员和家属也来我们这里消费。” “室内体育馆的赚钱的地方并不在场地费上，而是附加的其他服务，比如提供水和零食。还有就是我们要做的麻辣烫、串串香、冒菜这类配套的餐饮服务。” 龙昭清此前还真没想到这些。 龙海云却是亲身经历过，也知道溜冰场、体育馆、台球室这些地方的生意究竟有多火爆。 当然，这些地方，也最容易出事故。 很多小流氓就喜欢在这些地方厮混，打架斗殴之类的事情也常有发生。 这就必须和派出所搞好关系，严厉打击这些违法犯罪的行为。 龙海云记得他都在街上看热闹，把犯罪分子抓车上，脖子上戴上吊牌游街示众的。 龙昭清在街上开酒厂，没点关系也很难干下去。 这也是龙海云必须拉他入伙的原因之一。 但龙昭清并没有轻易被他说服，因为他很清楚龙海云家底很薄，能拿出几千块钱来算不错的了。 如果真要跟他合伙经营的话，前期不得靠酒厂这边垫资？ 本来酒厂现在的生意就不太好，资金投进麻纺厂这所谓“一条龙”服务中，什么时候能收得回来。 龙海云似乎也看出他的担心，笑着说，“大爷不用太过担心，我们可以先租下来再说，后面慢慢来。而且，我总觉得，做这些生意，远比建房子好。起码，收回成本快。要想建房卖的话，积压的资金可就太多了。房子好不好卖也不清楚，而且，这时间，原始资金说不定都可以翻上几倍了！” 龙昭清顿时一愣，他不记得有跟他说过想要在酒厂基地上建房出售赌一把大的想法。 那估计就是自家五女儿龙海芬跟他讲的了。 但龙昭清自己在家里，也就是随口一提而已。 没想到，龙海芬还当真了。 龙海云更是如此！ 论资金回报率，搞房地产，的确不如去开溜冰场台球室麻辣串之类的回报快。 龙海云能知道得如此清楚，只是因为龙昭清搞得太大，摊子铺得也大。 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硬挺着到处借钱建房。 还跟龙海云家借了好几千块钱，到后面很久，把房子卖掉才还的。 龙海云也笃定，现在龙昭清手里的积蓄不少。 他敢自己垫资搞房地产，要说一点本钱没有，根本不可能！ 龙昭清现在面子大，借钱的本事应该很高，女儿女婿，亲朋好友都能借得到。 当然，龙海云也没想着一番交流，就能说服他。 就算他不参与进来，等稿费和串串麻辣烫这些项目搞起来，龙海云依旧可以拿下麻纺厂的地盘。 无非就是多等一段时间罢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哪怕龙海云的表现很妖孽，龙昭清也没轻易点头。他不光仔细得思量，还得和妻子颜玉琼，甚至是几个女儿女婿好生商量，才能做出最后的决定。 没怎么出乎龙昭清预料的是，妻子和女儿都定下了，要和龙海云家一起做麻辣烫串串香的项目。 龙海云还在使劲画大饼，鼓吹说什么麻辣烫串串香赚钱之后，可以做成连锁的模式，把店开到全国各地去。 他也让龙海芬好好干，等九龙区的市场稳固下来，就即刻进军竹城市场，把这姑娘忽悠得干劲十足。 041欢迎新同学 晚饭就是新搞的底料做麻辣烫，有荤菜瘦肉，配上米饭，龙海云吃了好几碗。 刘福翠也算明白他为什么说在食堂吃不饱饭，他现在也太能吃了！ 这也坚定了她做餐饮的念头，继续在地里折腾的话，孩子连饭都吃不饱。 龙海云回学校上课，她也要回家，好在天黑得比较晚。其实就算摸黑回家，对农村人来说，也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龙昭清也和妻子女儿商量起做这些生意的事情。 他唯一的儿子小路年纪还小，还在上六年级，参与不进这个话题。但也没让他闲着，龙昭清就让他以龙海云这个哥哥为榜样，学习成绩好不说，脑子还灵活。 颜小路哦哦点头，然后就被赶去写作业。 龙海云回学校先去寝室，把换洗衣服之类的东西收拾好，再冲了个澡，然后才去教室上晚自习。 到时候租房搬出去住的事情，他也跟母亲讲了的。 说是在宿舍睡不好觉，没风扇热得要死，呼噜震天响，四合院里每天也都吵吵闹闹，连刷牙洗脸都没什么干净水。 而且他们要想在街上做餐饮生意的话，都必须租房住，不可能天天花两个多小时来回跑。 龙海云还是期待着早点过稿，哪怕只过一篇稿子，也能解决他很大问题。 要是两篇都没过的话，他就得另谋出路，才能租得起麻纺厂。 好消息是，这周的生活费还是给得很足，有三十块，起码能保证吃饱。 另外，他还可以不时去酒厂那边指导工作，顺便蹭顿饭吃。 好日子近在眼前！ 回教室上楼的时候，恰巧碰到陈晓琳和黄国燕，这俩经常都是掐着点去教室的。 打过招呼后，黄国燕还问他作业写好没有。 陈晓琳倒是清楚她这个同桌的德行，作业是啥都是她告诉他的。尽管他上课基本不听课，但作业却是很快就完成。 “作业随便写写就好！”龙海云回答道，即便他没重生的的时候，回家也基本不写作业，家里根本没那环境，作业大都是在学校里完成的。这点不像后来他外甥外甥女那么辛苦，经常晚上回家写做作业写到十一二点。 惹来学渣黄国燕一阵怒视，她太愁作业了。 几个人从后门进教室，赫然发现，原本是一班的梅芊羽，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二班的教室。 她和秋芳、冷瑛、冯春凡几个人一起，在后面的黑板上忙活着。 见到龙海云几个人出现，秋芳就抢先调侃道，“龙班长你可真悠闲，也不说提前来学校帮我们的忙！” 龙海云笑着回应道，“我一直在精神上支持你们呀！” 连班长冯春凡都说，“精神上支持有什么用，要用实际行动！” “实际行动起来的话，怕是你们都要嫌弃我帮倒忙。”龙海云脸上微笑依旧，顺便欣赏下几个青春靓丽姑娘的美好身段。 身形最是修长的冷瑛没说话，站在凳子上专心在黑板上绘画。 梅芊羽在黑板的另一头作画，她个头比冷瑛矮点。但这姑娘的优点特别突出，称托得冷瑛秋芳一众姑娘，个个都像拥有私人飞机场一样。 黄国燕悄悄伸手捅了捅龙海云的腰，“她真到我们二班来了！” 耳尖的秋芳听到了，笑着说，“你们还不欢迎梅芊羽同学加入我们二班的大家庭吗！” “欢迎欢迎！”几个人异口同声的表示道。 “谢谢！”梅芊羽笑着说，“希望没有给你们带来麻烦就好！” “哪会有什么麻烦！”黄国燕本就是个爱凑热闹爱八卦的性子，对好友陈晓琳的不争，她也没什么好办法。 龙海云琢磨着这梅芊羽家看起来还是有点能量的，但这不是重点，只在心想，“这算不算是我重生的蝴蝶效应？” 反正以前他初中的时候，没有和她同班。 寒暄几句后，预备铃声就响了。 冷瑛和梅芊羽也停下来，最后一点细节明天就能完成，完全赶得上后天的教师节。 秋芳这会不好再跟陈晓琳抢座位，她今天也志不在此。 新同学梅芊羽加入后，两个死党就凑在了一块。 梅芊羽也可以尽情点歌，先还是温习龙海云创作的《一生有你》。 天赋过人的梅芊羽唱得也就仅次于原唱，龙海云却琢磨着，回头跟秋芳说说，别再起这首歌了。 要不然，唱得多了，再好听的歌，也是会让人觉得厌烦的。 接着就是为教师节准备的歌曲，《长大后我就成了你》，《同一首歌》，《每当我经过老师窗前》。 预备铃时间基本都能唱四首歌。 班主任丁冬在他们唱歌的时候，就进了教室，然后开始在黑板上画格子。 等他们唱完之后，丁冬才开始讲话，“首先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梅芊羽同学加入我们二班的大家庭。我也真诚的希望同学们能和以往一样，团结友爱，互帮互助。” 同学们都跟着鼓掌，还有几个调皮的男生像是刘高峰，曹超，李刚，江坤几个吹口哨。 梅芊羽站起身来，落落大方的接受了同学们的掌声和注目礼。 丁冬又宣传了一阵二班的光荣传统后，紧接着，就宣布了新学期座位调整的事情，并强调道，“大家先上自习，第一节下课后就先把座位搬好！以后每隔一段时间，我们老师都会根据大家的学习成绩，课堂上以及自习时候的表现，对座位进行相应的调整。” 同学们顿时窃窃私语起来，很快就被丁冬叫停，让大家安静点上自习。 他自己则是在黑板上，把每个同学的名字写入相应的位置里。 每排八个座位，教室两边安排的是两个位置，中间则是四个座位连在一起。 梅芊羽加入后，二班总共有52个人。 最后一排还空缺四个人。 不少同学无心上自习，都在黑板上找自己和其他人的位置。 龙海云先不关心这个，专心学习他的音乐资料。 情绪复杂的陈晓琳本想跟他说点什么的，但看他学习正专心，也就没好意思打扰他。 心神不定的她一边写作业，一边关注着黑板上的名字，当看到自己的名字就在他旁边时，陈晓琳才终于放心下来。 042 男生公敌 陈晓琳已经放低了期望，她心底其实也有些不明白，跟他同桌有什么好。 明明这混蛋说的话，经常气得她想捶他。 所以，哪怕看到他另外一边，班主任丁冬给安排的是梅芊羽。 陈晓琳心中也没太大起伏了。 梅芊羽转班而来，据说主要原因就是龙海云。 似乎也得到了佐证，也不知道她家长怎么说服一班和二班的两个班主任，还给她安排这么好个位置。 正中的第四排，而且她的同桌还是她的死党秋芳。 陈晓琳瞟了龙海云两眼，发现这家伙依旧在认真看什么曲式分析，那简直就是天书好吧！ 他静如止水的态度，连带着陈晓琳，似乎被他影响，心思变得安静下来，也不再去关心黑板上的座位和名字。 只安心做作业，然后还得预习下周的课程，她数理化学起来都比较吃力。 半节自习课不到，丁冬就把所有同学的位置在黑板上安排妥当。 别看他是背对教室在抄名单，其实一直有关注教室里的情况。 后面更像是验证了他的想法，班上学生座位的调整，是班主任的权利，需要均衡各方面的关系。 梅芊羽转班过来，也得到了学校领导的支持，丁冬也就顺理成章的，安排她在成绩名列前茅的龙海云旁边，希望能帮助她提高学习成绩。 不过龙海云思想越发成熟，上课上自习的时候不怎么听课，不知道到时候月考考试成绩会怎样。 丁冬心中也有些担心，只是猜想他底子厚，再怎么也不会太差。 这会上自习的时候，龙海云也是一样，专心看书，只是看的不是教材。 其他同学的表现，更让丁冬担心。 排名前面的男生们，就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班长冯春凡很不错，有责任心，学习的时候也很认真，就是学习成绩有点不尽如人意。 等到第一节下自习的时候，丁冬就督促大家搬座位。 没想到，龙海云却是直接上台找到了他，要跟他借一步说话。于是，丁冬让其他人先搬，他自己则带着龙海云出了教室去走廊，龙海云就先开口说，“丁老师，我喜欢我现在的座位，可以不搬吗？” 丁冬笑着说，“怎么，对老师给你安排的位置不满意吗？” “那位置太好了，感觉我坐那里很浪费，留给其他同学更合适。”龙海云说，“我现在上课都不怎么听老师讲课的。” 丁冬挺无语的，这话你都敢说！ 但他脸上仍旧带着和蔼的笑容，“老师们都知道你成绩好，但你也不能只考虑自己。尤其是梅芊羽刚转班过来，肯定会有些不适应，希望你能多帮帮她适应我们二班的环境。” “而且，你想自学，坐哪里不都一样吗？也完全不用担心其他同学没好位置坐。”丁冬劝说道，然后也讲，“这座位过段时间就会换的，根据你们月考的成绩和平时的表现。只要你月考成绩能拿班级第一，到时候你想坐哪，我们再商量如何？” 龙海云想想点头，“好吧！对了，丁老师，我过些天会申请走读，搬出去住，也方便跟着陈老师学吉他不至于影响到其他同学睡觉。” 丁冬是知道他家庭条件的，所以他更觉得奇怪，“你父母同意吗？” “他们马上到街上做餐饮生意卖串串，到时候丁老师陈老师你们一定得去捧捧场。”龙海云笑着回答道。 “好的！他们如果也来街上住的话，就没什么问题。”丁冬回答说，然后也好奇问他，“你给他们出的主意？” 龙海云点头，“是的，我爸妈会和我大爷，就是在学校伙食团上面街道那里，开酒厂的龙昭清一起合伙做。” “行！但你也别忘记了自己来学校的主要任务，学习成绩可不能落下！”丁冬真挚的嘱咐道。 “谢谢丁老师，我会的！”龙海云心底自然清楚，学校里总归还是要用学习成绩说话的。丁冬还只要求他班级第一，而不是年级第一，算是比较实事求是，也没有刻意刁难他。 “那你回去搬课桌吧！有空的话，也多多帮帮其他同学。”丁冬挥手赶他走。 龙海云应声溜了。 回到教室，里面这会乱成一团，搬课桌的同学们闹闹嚷嚷的。 也有很多同学不满意丁冬搞这样的座位分配，龙海云自是众矢之的，凭啥他能分到那么好的座位。 这些天龙海云在班上大出风头，惹得一众刺头看他很不爽。尤其是这货撩了“班花”冷瑛不算，连一班的大凶美女梅芊羽都转班过来跟他坐一起。 他们不敢跟丁冬对着干，但可以私下里找龙海云的麻烦。 莫说是刘高峰江坤这样的刺头，就连龙海云的“损友”周军杨六华也都酸溜溜的。 尤其是跟他差不多要互换位置，但龙海云跑出去了，这会还只能等着他的学习委员贺教江，“丁老师跟你说什么了？” 龙海云轻叹道，“我其实就想坐现在的位置不动，可丁老师死活不同意！胳膊拧不过大腿，我没办法，只能屈服！” 听得贺教江只想打他！ 好气呀！ 于是，在贺教江和一众男生满腹的怨念中，龙海云把课桌搬到那个众人羡慕的“女儿国”的位置上。 这样的气氛，其他同学自然感受得到。 尤其是和他息息相关的女生们。 陈晓琳还好，她不过就是靠河边的过道，侧边搬到中间，都不用费什么力气，也不需要其他人帮忙。 冷瑛和冯春凡在龙海云前排第三排，她们的位置其实更好，也是丁冬重点照顾对象。 原本坦荡无比的梅芊羽却直接找龙海云兴师问罪，“听起来，龙班长很不愿意和我坐一起是吧！” 龙海云笑着回答道，“你们都看得到的，我原来的位置窗外风景那么好的！” 梅芊羽却笑着说，“我看大家都觉得这里的风景更好！” “就是因为这里风景太好了，我才如坐针毡。”龙海云说，“尤其是你，梅芊羽同学，非要我成为男生公敌才甘心是不是？” “你会怕吗？我怎么不觉得。”梅芊羽这段时间加大了对他的了解力度。 秋芳也在一旁帮腔道，“就是，龙班长不会连这点荣耀都承受不起吧！我可是特别看好你的哦！” “秋芳你就唯恐天下不乱对吧！”龙海云可太清楚她的想法了。 秋芳嘻嘻笑着点头，竟然无耻的承认了下来。 龙海云真拿她没什么办法，只规劝道，“你们两个多跟冯班长和冷瑛同学学习一下，淑女点。” 冯春凡立马回头表态，“我可不是什么淑女！” 冷瑛也跟着弱弱的表示道，“龙班长别乱讲，我也不是淑女。” 陈晓琳在旁边直乐呵，“看来龙班长不光是男生公敌，也快成为女生公敌了！” 043 缪斯女神 “我怎么感觉总有刁民想害朕！”龙海云幽幽的回了句。 “你真当自己是皇帝呀！”惹来女生们一顿笑骂，可惜欢乐的时光极其短暂，上课铃声响起，也间接拯救了龙海云。 前座的冯班长监阵，新来的梅芊羽也不敢造次多说话。 她也发现龙海云在啃那些晦涩难懂的音乐教材，瞄了几眼，发现看不懂…… 但他一副甘之如饴，读书使我快乐的表情。 那“书中自有颜如玉”的姿态，还真不像是装出来的。 不方便讲话，梅芊羽就写作业，和秋芳写字在纸上交流。 第二节晚自习下课，她这才有机会找他说话。 话题是她和秋芳商量好的，关于后天教师节礼物的事情。 “龙班长，你看教师节我们班除了送礼物外，是不是该表演一个节目？” “就是，陈老师对你那么好！”秋芳也接茬说，“丁老师更是把你当皇帝供起来！你不拿出点东西表示的话，良心也会过意不去的对不对？” 龙海云微笑着看她们表演，“请继续！” 没想到一向严肃的冯春凡也回头，“丁老师都把你的缪斯女神送到身边也没灵感吗？” “就是！”冷瑛想起那天他说的话，好不容易才忍住没笑出来。 龙海云笑着回答道，“丁老师送的这缪斯女神可真有点多，我数数看……” 陈晓琳冷瑛梅芊羽几个姑娘红着脸一顿呸，秋芳笑得更欢乐，“看不出来龙班长胸怀真宽广，有海纳百川之势。” “多谢夸奖！”龙海云笑得很淡定，论脸皮厚度，这几个加起来都抵不过他。 “你可真是……”梅芊羽很是无语，但她更好奇，“所谓的缪斯女神真能给你创作的灵感吗？”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音乐也是一样！”龙海云装了装之后，就起身尿遁。 陈晓琳可拦不住他，只能起身让他，要不然吃亏的还是她。 结果龙海云溜走后，陈晓琳就被秋芳批判了，称她没有牺牲自我成全大我的觉悟。 “那下次我不让他，叫他走你们那边。”陈晓琳很委屈。 秋芳笑着说，“我觉得他不敢！” 梅芊羽却一本正经的说，“难讲，感觉这家伙胆子还真不小。其他男生和我们这么多女生说话都会脸红，就他还敢戏耍我们。” 这点倒是得到几个女生的一致点头认可，然后也商量着等他去上厕所回来的时候，好好修整一下他。 可惜这家伙快上课的时候才回教室，而且是找心性善良的陈晓琳当突破口。 秋芳梅芊羽给予声援，让他给好处才让他进来。 龙海云却把爪子往陈晓琳身后探，嘴里还说什么，“我刚刚忘记洗手了！” 吓得陈晓琳唰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给他让路，其他几个姑娘也都掩面避开他，“咦，好恶心！” “你们未免太单纯了吧！”龙海云如愿回去座位坐下后，才笑着说。 “谁知道你们男生的。”梅芊羽挪挪身子，表情都有点嫌弃他。 陈晓琳倒是愿意相信，“龙班长还是爱干净的，就是人太坏了！” 这点得到几个女生的一致赞同，一个暑假的功夫，他的变化可太大了。 龙海云却讲什么“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鬼话，又被她们一顿批斗。 又是上课铃声拯救他于水火之中。 梅芊羽不肯放弃，写纸条给他催稿。 尽管班长冯春凡就坐在前排，但只要不影响他人，她是不会多说什么。更何况，她并不会经常回头看后面的情况。 让梅芊羽特别气愤和羞愧的是，龙海云竟然回消息让她有空多练练字。 这可把她同桌秋芳乐得不行，不得不承认的是，他这一手行楷写得确实格外漂亮。 梅芊羽再写给他的时候，就是认认真真写，比之前写得很随意的字迹好很多。 “我不会输给你的！” 龙海云暗自好笑，然后继续做他自己的事情。 看了半个小时曲式分析的经典曲谱后，他才拿起笔，在纸上写写画画起来。 一直有关注他的学渣梅芊羽原本无精打采，瘫在课桌上画圈圈。 直到看到他动笔后，陡然变得精神起来，一下坐起来，差点没把旁边秋芳吓死。 好在梅芊羽还是知道不该在这会打扰他创作的，只能尽可能忍住心底的好奇心。 看他目不斜视，下笔如有神的样子。 梅芊羽心下有愧，也赶紧练字。 当然，她练字还有一个额外目的，就是和死党秋芳交流。 秋芳也看到了进入状态的龙海云，深知这会不方便打扰他，甚至其他同学说话，都会让她回头怒目相向。 短短的一刻钟，对两个姑娘来说，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直到下晚自习的铃声响起，班上同学纷纷冲出教室。 龙海云的手稿也已经完工。 对他来说，抄歌还真是挺容易的。 比看《和声学》《曲式分析》都要简单得多。 教师节的歌曲，他原本想的是拿《感恩的心》。 但又不太确定，这首歌现在是否已经被创作出来。反正他记忆中，这首歌有了好些年头。 思量之后，拿了一首被网友们誉为“新时代酷刑”，“万恶之源”的《听我说谢谢你》出来。 原曲和作者其实挺无辜的，被网暴后还得道歉。 让孩子们做完检测给大白打卡跳舞，影响大白们休息的罪魁祸首，其实是那些发朋友圈的虚荣家长和领导。 把这首歌当作教师节礼物，献给同样辛勤的老师没什么问题。 这首歌风评被害前，他就有在网上帮外甥外甥女找手舞的视频跟着学习，学校要求的。 而在这首歌之前，最火的手舞是《感恩的心》，银行保险业中用得最多。 梅芊羽完全没想着离开教室回家，第一时间就从龙海云那里，把曲谱和歌词拿到手。 近水楼台先得月。 秋芳也凑着脑袋和她一起欣赏。 龙海云的五线谱上的小蝌蚪们画得还是那么漂亮，字写得也特别好看。 秋芳看了歌名之后就问他，“听我说谢谢你！这首歌是献给老师的吗？” 龙海云只是点头，但没有回答。 陈晓琳慢了半拍，中间还隔着龙海云只能干着急。 前排冷瑛和冯春凡闻言，都转过身子来看热闹，冯春凡还问他，“缪斯女神真光顾你啦！” 044 有难同当 龙海云笑着点头，默认缪斯女神的降临，总好过说是抄的吧！ 也顾不得她们信还是不信。 坐他正前方的冷瑛表情明显是有些疑问的，因为确实有些玄妙。 可惜这会手稿在梅芊羽手里，她转身这个角度，能辨别出歌词就很不错，就别想看谱子了。 陈晓琳看不到手稿心里着急，只问他，“那龙班长打算在教师节的时候，唱给老师们听吗？” “看情况吧！”龙海云回答道。 冯春凡可不想听他这样的答复，“什么看情况，既然创作出来了，当然要让老师们知道你的心意和才华。” 陈晓琳也跟着点头，“要不要教大家一起唱？” 龙海云笑着说，“这首歌我还设计了舞蹈的，要表演的就大家一起。” 冯春凡愈发惊喜，“还有舞蹈吗？” 只有冷瑛眉头微皱，“就还有一天时间，舞蹈怕是来不及练吧！” “龙班长说了肯定是有办法的，冷瑛琳琳你们可以试试，我真没什么跳舞的天赋。”冯春凡勉励她们说，她体型有点偏胖。 梅芊羽的热情本来就特别高，听说还有设计舞蹈，情绪就更激动了，“我没问题，通宵练舞都没问题。” 龙海云只说，“不用通宵练习那么夸张，只是比较简单的手舞。” “什么是手舞？”陈晓琳问道。 “就是身子不用怎么动，用手比比划划跳舞。嗯，就像是聋哑人常用的手语那样，但不是手语，因为我其实也不会手语。”龙海云尽量用她们听得懂的语言解释道。 “那更好啊！”梅芊羽越发兴奋起来，“龙班长要不现在就来一段？” “怎么感觉自己是在引火烧身？”龙海云笑着说。 “能者多劳！龙班长为班级做贡献，我们都会记得的。”冯春凡说这样的话轻车熟路得很。 “就是，龙班长没啥不好意思的。”连一贯比较清冷的冷瑛都敢说这样的话了。 几个女生凑一起，个个都是戏精，陈晓琳和秋芳更表示期待。 也就龙海云现在脸皮厚，扛得住。 他秉承着的原则就是，只要我自己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尬舞什么的，也经常干。 特别全民宅家的时候，经常和家人一起玩健身大冒险和舞力全开，各种尬舞，也跟着学会了很多的舞蹈动作，像是《最炫民族风》，《小苹果》，《失恋阵线联盟》等等。 舞力全开的编舞水平很高，跳起来更能锻炼身体。 但他没打算在教室里尬舞，感觉会社死。 音乐和舞蹈方面梅芊羽懂得最多，因此越发清楚龙海云心中的一些顾虑。她很快提议说，“时间太紧张了，要不我们现在就去找陈老师。让她帮忙弹下伴奏，再征询她的意见，看看以什么样的形式，在哪里表演会比较好。” 冯春凡率先点头说好，本来陈晓琳和冷瑛都想趁机溜走的，却被龙海云叫住，“冷瑛琳琳你们俩个别想跑，要表演就大家一起上！” 然后都不用他再多说什么，冯春凡和秋芳就把这俩姑娘给架上一起走。 经梅芊羽和龙海云这样一说，她们也都想明白了，就这一天时间内，想要把班上同学都教会唱歌和舞蹈，哪怕只是龙海云说的比较简单的手舞，根本不现实，得找几个靠谱的帮手才行。 陈晓琳和冷瑛舞蹈天赋不说多少，起码都不笨，肢体动作也很协调。 还是龙海云亲自点名的，当然不能放她们走。 黄国燕本是过来叫陈晓琳回宿舍的，立马就被冯春凡抓壮丁，还让她去多找几个会跳舞的女生来。 黄国燕嘴上答应着，却是赶紧卖掉队友陈晓琳逃跑，“班长大人你们几个跳就好，我就不掺和了！” “没义气啊！”陈晓琳颇为无语，可她已经被冯春凡看牢逃不掉了。 还要去陈老师家里，几个人也不耽搁，赶紧带着谱子出发。 梅芊羽紧跟龙海云身边，一路跟他讨论这首歌。不是问他怎么写出来的，那已经不重要，而是讨论该怎么唱，怎样唱好。 尽管龙海云说这首歌很简单，小朋友应该都会唱。 但梅芊羽却不这么看，其他几个女生更是不敢苟同。 被秋芳抓紧的冷瑛还弱弱的问他，“我们可以不唱吗？我感觉学不会，也不会一心几用。” 陈晓琳和冯春凡也都点头，陈晓琳还说，“你和芊羽唱就好，我们专心跳手舞。” 龙海云说可以考虑，但也讲，“等下先试试看吧！这首歌真的很简单的，幼儿园小朋友都会唱和跳。” “对你来说简单，对我们来说可就难上加难，就像你看的那些音乐书，在我看来简直就是天书！”陈晓琳无视幼儿园之类的话，吐槽道。 得到其他女生的一致认可，甚至连梅芊羽他那些书都表示看不懂。 “不是吧！你音乐天赋那么高的。”冷瑛有点不信。 梅芊羽叹道，“我只会是稍微会唱歌，哪像他，简直就是，变态！” 几个女生都嘻嘻乐着达成一致意见，很快就到了陈敏的住处。 离教室很近，就在学校大门旁边的教师宿舍一楼。 秋芳跑最前面去敲门，陈敏开门看一群女生过来还有些惊讶，笑着迎接她们进屋。 秋芳小嘴巴拉巴拉，很快就将来意说明。 “我就说没看错人，龙海云果然是音乐天才！你们先坐会，我先看看曲谱。”陈敏听了之后，更是激动不已。 陈敏还没小孩，她老公黄涛这会本来在家看电视的，和她们几个打了照面之后，就关了电视溜达着出门，往大操场散步去了。 梅芊羽则是抓紧时间和他交流，龙海云也看见了，陈敏家客厅里就有台国产立式钢琴。 “这歌写得真好，是写给我们老师的吗？”陈敏读过曲谱后赞不绝口。 龙海云点头，他还能说不是吗？ 陈敏笑着说，“那可真是谢谢你了！我用钢琴弹主旋律加万能和弦，你先唱一遍怎么样？” 龙海云说没问题。 秋芳冷瑛她们却还记得，“他说设计的手舞也很简单的，幼儿园小朋友都会，干脆就一起表演了！” “你们几个还真是把他往火架上烤啊！”陈敏在琴凳上坐下，侧头对他说，“你尽力而为好吧！” 龙海云点头，他现在个子矮小，声音也还是童音，不管是唱这首《听我说谢谢你》还是跳手舞，都不会太违和。 045 练歌学舞 《听我说谢谢你》这首歌曲的手舞根本不影响龙海云的歌唱，连小朋友都被虚荣的家长教着去打卡，能有多难？ 陈敏负责演奏厅钢琴伴奏之余，也用眼角余光看看他的表演，她之前不是没见过类似的手舞，但都没他这套手舞这么系统和成熟。 这无疑也让她心中对龙海云的评价更上一层楼。 会唱歌，能写歌，还能编舞，哪怕是没那么复杂的手舞，就已经踏入天才的范畴了。 陈敏回想自己在他这般年纪能做的事情，对不不要太明显！ 哦，她现在也写不出来歌，编舞倒还勉强可以。 而对冷瑛、陈晓琳、冯春凡这样的普通学生来说，龙海云的表现堪称惊艳！ 反正她们根本想象不到，会唱歌写歌编舞究竟是什么样的体验。 但这些都不妨碍她们欣赏美好的东西。 他所展示出来的就是这样。 歌词和旋律都很美，他的皮肤虽不好，但手舞很好看，和歌词旋律的搭配，让她们有种浑然天成的感觉。 喜欢音乐和舞蹈的秋芳梅芊羽两人的感触则更深些。 这首两分钟左右的《听我说谢谢你》，结构完整，朗朗上口，听他唱的时候，她们甚至都能在心底跟着一起哼。 而他编的手舞，也一如他所说的那样，真的不复杂。 只要认真学习，幼儿园的小朋友很快都能学会。 龙海云一遍完成之后，几位女同学就齐声鼓掌称赞，“真不错呀！” 陈敏也高兴的说，“龙海云你这首歌写得真好，手舞别出心裁而且格外好看，放在教师节上表演最合适不过。” 岂料龙海云却笑着回答说，“其实我更担心的是，以后这首歌以及手舞会成为折磨老师和学生们的新时代酷刑，到时候可不能怪到我头上。” 陈敏她们都不太理解，“这么好的歌和手舞，怎么会怪你呢！” 龙海云说，“我觉得不管是教师节还是其他场合，都不该给老师和学生们增加更多负担的。” 陈敏笑靥如花，“你担心得太多了！我们老师就喜欢你有这样的心意。后天就是教师节，时间确实紧张，明早我跟你们班主任丁老师商量下，看能不能抽出早晚自习的时间来练习。” 龙海云没什么意见，冯春凡她们也都认为是好事，反正先练好再说。 接着，也就要趁热打铁，抓紧时间练习。 梅芊羽最有激情和热忱的，缠着让龙海云教她们唱和跳。 陈敏则是去准备了录音机，录制的效果肯定不怎样。但现在也讲究不了那么多，先录下来后面再想其他办法。 梅芊羽是唱歌和跳舞都要学习，其他几个女生，就先学手舞，嘴里先跟着哼就好。 即便龙海云和陈敏都说这首歌很简单，但她们还是没有梅芊羽那样的自信。 龙海云也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他更有耐心，把手舞的动作分解，再放慢速度。 跳着手舞，身子都不需要怎么动，也就跟着韵律前后轻轻摇摆就行。 这对自认没什么舞蹈天赋的冯春凡陈晓琳来说，无疑减轻了很大的心理压力和负担。 陈晓琳还说感觉跟翻花绳差不多，龙海云对此深表赞同，“你们女生翻花绳都那么厉害的，跳这手舞还不小菜一碟！” 秋芳笑他，“这样说来，龙班长你翻花绳也很厉害？” “不是我吹，算了，先不说这个，秋芳你还学不学了！”龙海云差点被她带沟里去。 “我的错！”秋芳瞥见其他同学的目光，赶紧认错。 龙海云认真教，她们也都尽可能去学，都感觉动作不复杂，关键是要和音乐配合，并且动作要连贯自然。 这就必须得多练习。 晚上这点时间不够，龙海云也没想着她们这会就能练好。 陈敏在她们练了两遍后，就让龙海云带着她们做一遍。 她则还是弹钢琴伴奏并用录音机，放进空白磁带录下来。 看时间已经很晚，就让她们先回去，明天早上再集合。 走读的稍微好点，但陈敏也担心太晚回家不安全，这年头治安条件不太好。 而龙海云、冷瑛、陈晓琳几个住校的，晚了就进不去寝室。 陈敏本来还想留着曲谱的，但被梅芊羽要了去。 好在她对着曲谱几遍钢琴伴奏下来，也都记得差不多，也就把曲谱给了梅芊羽，只让她好好保管。 梅芊羽点头答应下来，然后和秋芳冯春凡结伴回家。 冷瑛和陈晓琳则跟龙海云一起回宿舍，陈晓琳还怪他拖自己下水，龙海云则是哈哈笑着说，“我们是同桌，当然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对他的厚脸皮，陈晓琳冷瑛只能慢慢习以为常。 说笑几句，两姑娘就到了。 龙海云自己跑回四合院宿舍的时候，班主任丁冬已经过来查寝，但没多说什么，只让他们早点洗漱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龙海云照旧早起蹲坑然后去大操场锻炼会，再跟着大部队跑一刻钟的操。 然后，他和其他几个女生，就被陈敏半道劫走了。 丁冬去了趟教室之后，也赶到陈敏家。 亲眼见识了龙海云整出来的新歌和舞蹈后，丁冬把晚自习的假也批了，让他们安心练习。 龙海云带着梅芊羽她们排练的时候，他则和陈敏商量起了后续的安排。 明显感觉得出来，梅芊羽昨晚回家后又刻苦练习，这首歌已然唱得有模有样。 哪怕这首歌并不难，对比其他几个女生，她表现出来的声乐天赋已经相当高了。 而在舞蹈方面，就不怎么自信的冯春凡稍微有点拖后腿。 其他几个女生表现都特别好，跟着音乐的节奏比比划划，还都能沉浸进去。 但大家都没有放弃冯春凡，都在勉励她，只要再多练练，她跟大家一起依葫芦画瓢还是没啥问题。 练到下早读课，大家才解散，各自去吃早餐。 而梅芊羽掌握的龙海云手稿还没怎么热乎，就被音乐老师陈敏要了去，并让龙海云在上面签下了他的大名，还有创作时间。 这个白天就正常上课，冷瑛和梅芊羽她们今天还要把最后一点未完成的黑板报做好。 046 丈育歌手 冷瑛梅芊羽吃了早餐回教室，就抓紧时间把黑板报收尾。 看龙海云被周军杨六华贺教江几个损友包围，她们都还挺幸灾乐祸的。 遗憾的是，这几个弱鸡的战斗力偏低，根本不是脸皮其厚无比的龙海云的对手，一个个都被怼得败下阵来。 到预备铃的时间，又是秋芳表现的时候。 她倒是从善如流，没有再点《一生有你》，他刚创作的《听我说谢谢你》，也在保密中。 就等着明天一鸣惊人。 虽然她们现在还不清楚陈敏和丁冬作何安排。 但想来，总比她们想的靠谱。 梅芊羽也没想那么多，先把歌练好舞跳好，心中就不慌。 至于龙海云，这家伙更不慌，唱起老歌来依旧韵味十足。 秋芳很会搞事情，起了对唱的情歌《心雨》，“我的思念是不可捉摸的网”。 只是梅芊羽根本无畏无惧，龙海云这货更不要脸，唱什么“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情感还挺投入的。 这首《心雨》是首伤感的情歌，女声是个“因为明天我将成为别人的新娘”，“让最后一次想你”。 于是，在唱完之后，秋芳被梅芊羽逮住好一顿揪。 周一安排的课程都比较重要，但梅芊羽发现她这个新“同桌”，还是特别自我在学习音乐。 《和声学》什么的，真是让自认还有些音乐天赋的梅芊羽都看不懂的教材。 但龙海云看得却是津津有味，似乎教材里五线谱，就是人间最珍贵的宝藏。 比听老师上课，还有美女同桌都更有意思。 于是，梅芊羽就悄悄写字问秋芳，“他平时上课都这样无趣的吗？” 秋芳回复道，“差不多吧！上课的时候大家都不敢怎么讲话，之前他好像也是在自学。” “老师也不管他吗？”梅芊羽问。 “问他问题基本都回答得上来，没必要管他吧！”秋芳也不是很确定，“而且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跟丁老师达成什么条件。” 下课的时候，她们没有大肆宣扬龙海云写新歌的事情，都计划着等大家练好了再说。 龙海云并没有想着出去，而是呆在座位上准备把作业完成。 至于作业题目，还是陈晓琳告诉他的。 梅芊羽就很好奇，“你上课不听课也会做作业吗？” “这不是有手就行吗？”龙海云如此回答道。 梅芊羽相当无语，看看自己纤细的手指，“这么说我是没手吗？” 秋芳嘻嘻笑道，“好像我也差不多！” 前排的冯春凡冷瑛也都忍不住笑出声来，现在的龙海云总是能带给大家欢乐！ 梅芊羽最是胆大，还伸手拉过他的手来比一比，“看看我们大家有手的差距在哪里？” 龙海云也不挣扎，他手的皮肤不好以前还会自卑，现在完全可以坦然应对还自嘲的说，“区别在于我这是劳动人民饱经风霜的手，你们是千金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 “你的意思是我们也该多参加劳动？”梅芊羽疑惑道，“感觉也没啥用啊！” “不，我的意思是，这些都是天生的，认命吧！”龙海云得瑟的回答让她有点想打人。 最气的是，龙海云都能一边和她说话，一边继续写作业。 梅芊羽可没胆大到抓住他手不放的程度，说不定到时候他还会说她耍流氓。 但这还没完，龙海云居然还嘱咐她，“梅芊羽同学你的语文还得好好学习，虽然现在丈育也可以当歌手，但唱得不好的话，还是会被人笑话的。” 梅芊羽的语文成绩只能说是一般，都没什么底气反驳他，昨晚还被他说字写得差！ 搞得她都有点怀疑人生，自己真就那么一无是处吗？ 也就鲨凋同学秋芳关注的点不一样，“龙班长你说什么章鱼也可以当歌手？” “不是章鱼，是丈夫的丈，教育的育！”龙海云笑着回答道，“你写出来就知道了。” 秋芳搞不懂将信将疑，但还是听他的话，将两个字写在纸上。 梅芊羽也没看懂，龙海云说，“你们看这两个字像什么？” 冯春凡和冷瑛都转身回来看热闹，陈晓琳则是默默写在纸上。 几个姑娘琢磨一阵后，还是冷瑛开口道，“文盲？” “答对了，可惜没有奖励！”这并没有龙海云继续做他的语文作业。 “文盲，什么嘛！”梅芊羽反应最是激烈，她怎么也和文盲扯不上关系吧！ 另外边的陈晓琳也跟着伸张正义，“龙班长也太过分了！” 龙海云却是稳坐钓鱼台，“那芊羽你唱首娃娃的《漂洋过海来看你》听听，要不会唱的话，就换蔡琴的《出塞曲》。” 梅芊羽有些不解，这两首歌和文盲丈育有啥关系。 也就秋芳最喜欢搞事情，赶紧翻歌词本找歌。 冷瑛有些替梅芊羽担心，但也不好出言阻止。 秋芳最先找到是出塞曲，“蔡琴唱的这首歌，歌词是席慕容写的呀！芊羽你会唱吗？” 梅芊羽点头说会，“我就唱给他听听！” “请开始你的表演！”龙海云手上动作不停，还是在写作业。 梅芊羽站起身来稍微酝酿了一下，这才开始唱，“请为我唱一首出塞曲，用那遗忘了的古老言语。” 见龙海云没什么反应也没喊停的意思，她就继续唱下去，“请用美丽的颤（zhan）音轻轻呼唤，我心中的大好河山。” 秋芳时刻关注着两人，见龙海云原本平静的脸上忽然笑了笑，顿时觉得不妙。 只是，她也没听出什么不对的地方呀！ 不光是她，冷瑛冯春凡陈晓琳也都没觉得有什么，只是，龙海云的笑容着实有点反常，甚至是有点诡异。 也让察觉到这点的梅芊羽都有点唱不下去了！ 但她还是坚持着唱完副歌部分。 然后，梅芊羽就停下来，站着唱歌的她居高临下，压迫感十足的追问坐着的龙海云，“我唱完了，怎么说？” 龙海云难得停下笔来，拍了拍巴掌，“恭喜梅芊羽同学成为又一位丈育歌手！” 梅芊羽不干了，“我哪里唱错了吗？” 秋芳也替她说话，“我感觉芊羽和蔡琴的原唱差不多呀！” 冷瑛却是小声猜测道，“难道龙班长的意思是，蔡琴唱错了？所以……” “是这样的吗？”梅芊羽问，“可蔡琴要是唱错了的话，大家都该知道的呀！” 龙海云只笑，“你们自己先想想吧！还是得有自己的思量和判断，不能人云亦云。别人唱错了你也将错就错的话，也还是丈育一个！” 可把梅芊羽气得不行，她也发动身边同学，誓要找出证据，证明她真不是什么“丈育歌手”，多难听啊！ 047 值得信任 席慕容写的这首诗歌《出塞曲》，词句并不多。 既然龙海云说蔡琴和她都唱错了，那就找出来呗！ 就跟语文考试的找错别字一样。 很快上课铃声响起，梅芊羽才不会轻易放弃，就算一个一个字翻字典查找，她也要找出来。 她的死党秋芳虽然也是个学渣，但除了捣乱搞事外，还是可以帮上一些忙的。 两人很快就锁定了可能唱错的地方，主要是其他歌词，好像没什么多音的读法。 梅芊羽翻了字典，果然发现了问题所在。 颤字是多音字，但只有chan音的读法，并没有她和蔡琴唱的zhan音的读法。 这让她脸红不已，真的有点文盲了！ 她还想学声乐，颤音可是音乐术语。 还在上数学课，秋芳只能尽力忍住，不让自己笑出来。 她也想起龙海云之前说的话，“唱歌是最简单的，什么人都能唱。” 果然，丈育都能当歌手的。 梅芊羽有些气恼，她语文水平确实没龙海云那么高，看来以后真得好好学了。 真唱错别字的话，丢脸都丢全国人民面前了。 这节数学课她就没打算听课，和秋芳一起，把《漂洋过海来看你》翻了出来。 龙海云特意点名这首歌，肯定也是想让她出丑的。 这家伙坏得很！ 两人一起努力，很快就排除了歌词中的其他嫌疑。 把目标锁定在“在漫天风沙里望着你远去，我竟悲伤得不能自己（ji）”。 字典里并没有不能自己的造句，应该是不能自已（yi）才对。 而原唱娃娃，唱的竟然是不能自己。 难怪！ 龙海云会说那样的话。 反正梅芊羽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不跟着这样唱。 要不然，肯定被他叫“丈育歌手”。 问题的关键找到，两人也终于可以安心听老师讲课。 只是，这是数学课，梅芊羽和秋芳都听得有些头大，“都怪龙海云！” 看他也不听课的，但做作业的时候，却没任何问题。 秋芳就写字说让他帮着补课，梅芊羽也乐呵呵的回到，“把我们俩教会才算他真本事！” 第二节下课后就是课间操时间，梅芊羽第一时间叫住龙海云，不让他开溜。然后她和秋芳一左一右，像押解犯人一样，把他看牢，要带他一起出教室，搞的他都笑出声来，“不用这么夸张吧！” 秋芳气愤到，“谁让你说我们是文盲！” “这两首歌我不会再唱错了！”梅芊羽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唱给他听，只是场合不合适，只说，“她们唱错的地方是是颤音和不能自已吧！” “是的，这些歌手，不管是基于文化素质方面的原因，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两个唱错的地方。或者是明明知道唱错了还硬要这么唱，都让我感觉特别难以接受，你可以说我有点强迫症。”龙海云点头笑道。 在他印象中，把“颤音”唱对的内地歌手也不少。 而把《漂洋过海来看你》唱对“不能自已”的也很多，周深，杨宗纬，谭晶等都能唱对。 “其实我也有点完美主义。”梅芊羽笑得很甜，她倒是想得听明白的，“你指出错误之后我就不能接受了，以后我要唱得不好的话，请不要留情，尽管指出来。在你们面前丢脸，总比在更多人面前丢脸好。” 龙海云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孺子可教！看来你们还是很有上进心，不愧是我看好的人！但也不要骄傲，我觉得我们需要一起努力，多练练普通话发音，去掉口音，咬字吐词要更清楚些才行。” 这点梅芊羽还是相当认可的，她普通话算是相当不错的，平时唱歌也听不太出来口音。但听自己录音的时候，还是会感觉有些奇怪，陈老师也有指出来过。 她也提议说，“小时候语文老师都是用川普教我们的，要不，以后我们交流都用普通话？” 龙海云这边没啥问题，的确是环境问题，初高中身边的老师同学家长都是川普还真感觉不太出来。等出去念大学之后，和人交流都是用普通话的时候，才发现地方口音太重，还得重新练习。 秋芳也跟着凑热闹，还让两人也带带她。 两人都说没问题，然后大家就用普通话交流。 梅芊羽还跟他请教这两首歌的演唱技巧，龙海云也没什么好保留的，但他也说了，“主要还是看你自己的悟性和理解！要有自己的想法，并将其融入到歌唱中去。更具体的歌唱技巧，特别是女声的真假音转换，发音以及呼吸方式等，陈老师应该比我懂得多。” 梅芊羽点头，“我是准备跟陈老师学声乐的，之前她说我还在变声期，要保护好嗓子，不能用嗓过度。等我变声期快过去，就可以正式开始练习。” “陈老师说得对！”龙海云对此有着切身体会，因为身边这俩姑娘都比他高不少…… 本来女生就比男生发育得早，梅芊羽和秋芳家庭条件很好，从小的营养不缺，要不然，梅芊羽也没办法在这般年纪，就拥有如此强大的肺活量。 梅芊羽注意到他的表情，还异常骄傲的挺胸抬头。 得益于良好的家庭教育，梅芊羽可不会像其他大凶女生那样，因为会被人指指点点就自卑，从而含胸驼背，尽可能隐藏自己的优点。 龙海云特别挺欣赏她这样的姿态，自信从容，活出自我。 到了大操场上集合做课间操，龙海云才得以恢复自由身。 少不得又被其他男同学一阵调侃，身边周军就笑他，“左拥右抱的感觉如何？” “你来试试就知道了！”龙海云回答道。 “我可没你那么好的福气！”周军说，“但你小子也得注意身体！” 龙海云只道，“我这加紧锻炼身体呢。” “算你狠！”周军只能撂下这句话。 课间操做完后，也没多少的休息时间，去上个厕所就要赶回教室。 即便时间紧张，龙海云还是坚持要去自来水管处排队洗个手。 也和同样排队洗手的陈晓琳黄国燕她们打了照面，这也多少让陈晓琳暗自高兴，他在讲卫生方面，还是值得信任的，要不然，就真的太恶心了！ 陈晓琳和他一起回教室的时候，也都灿烂着一张小圆脸。 048 准备试水 龙海云基本还是从陈晓琳座位后进出，麻烦她一个人总比麻烦梅芊羽秋芳两个人方便得多。 到教室后没一分钟，催命的上课铃声又响了起来。 秋芳梅芊羽俩姑娘怨声载道，她们只觉得上课好没意思。 但又没办法像龙海云那样，把枯燥的音乐教材啃得如同美味佳肴。 煎熬了两节课，就到了放学干饭的时间。 陈晓琳很好奇龙海云竟然没有带上碗筷第一时间冲向食堂，龙海云只回答道，“我去外面蹭饭！” 然后就被两个女魔头梅芊羽和秋芳抓走，让他老实交代行踪，秋芳甚至还问他是不是想出去看录像。 “秋芳你想象力可真丰富！”龙海云都挺无语的，“我大爷家你们应该知道的，伙食团上面开酒厂的。” 两姑娘都知道的，学校上面坡坡那个酒厂嘛！ 龙海云能把蹭饭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倒是挺符合他现在个性的。 一起出教室下楼，梅芊羽就在问龙海云，“你说陈老师和丁老师会怎么安排？我们明天哪里表演？” 龙海云表示他也不清楚，只开玩笑说，“总不能为这样一首歌专门办场晚会吧！” “你想太多了！”秋芳都笑他异想天开，然后说，“我担心叫我们去办公室表演！” “反正我脸皮厚顶得住，倒是难为你们这些脸皮薄的女孩子了！”龙海云说。 秋芳借坡下驴道，“龙班长拖我们下水，是不是要给点补偿啥的？” 梅芊羽却是笑骂道，“秋芳你别太过分，万一他被吓住，以后写了歌也不拿出来怎么办？应该说这是我们的荣幸太对。” 龙海云笑，“还是芊羽懂得顾全大局，秋芳你多学学！” “切！”秋芳自是嗤之以鼻，“你们两现在就开始嫌弃我了是吧！” “秋芳你讨打啊！”笑闹几句后，下了教学楼，看小操场有学生在打羽毛球。 梅芊羽也猛然想起来，“你不说一起打羽毛球吗？什么时候去？” 龙海云道，“班上的羽毛球拍都还没买回来，要不你们去问陈老师黄老师借球拍球网，就是羽毛球得自己买，消耗也不小。” “我家就有羽毛球拍，虽然不怎么好。”梅芊羽回答道，“羽毛球大家到时候凑一凑钱，多买点放着，反正以后都要打的。” “可以的！等把这两天过了就可以运动起来。”龙海云笑着说，羽毛球这项运动，穷的时候又穷的玩法。等有钱了，想烧装备，也可以烧得很厉害。 梅芊羽点头，她也知道新歌和舞蹈的重要性，晚自习还要练歌练舞呢！ 出了学校大门没几步，几个人就在上次相遇的地方分手。 龙海云往上去酒厂蹭饭，她们两人则是回家吃饭。 母亲刘福翠早上就过来了，还带来了一些家里的蔬菜，以及龙昭国昨天下午砍竹子削的很多竹签。 龙海云倒也不是完全为蹭饭而来，他来品尝放置一夜之后，经过充分发酵后的底料，配合煲了很久的牛骨高汤的效果如何。 龙昭清一家商量后，一致决定做这餐饮生意。 不过暂时没有租麻纺厂做的想法，刘福翠更是同意先去学校附近试试水，这么早就租那么大地方来做，她可不放心，也没那么多本钱，“要是生意好的话，我们再慢慢做大不迟。” 龙海云也不多劝，只帮着把味道调好，他自认已经达到了商用的程度。 在96年，这就足够！ 至于这餐饮的形式，大家都觉得先做串串比较好。 她们认为一串一串的比较好算钱，对消费者来说更加方便直接，而且可以自由挑选。 素菜一毛，荤菜两毛，当然只是在竹签上看着分量不少。 鉴于每个人基本也不会点得太多，就都统一放锅里的底料中里煮。 至于龙海云说的其他形式，比如每人可以分一份汤单独来煮，可以视后续的情况而定。 米饭倒是可以配备些，也不指望通过这个赚钱。 具体的就她们去操办，他只要求看起来干净卫生，这个倒是不难。 此外，还要请人专门做移动推车和灶台之类的工具，盆碗锅都要买新的。 还有竹签更得多准备些。 原材料不管是荤菜还是素菜，都要提前准备好，很多还需要提前腌制。 哪些比较好卖，能吃得饱价格又不太贵。 至于烧烤，虽然龙海云有秘制调料，但人手有限，忙不过来，就先不弄。 在酒厂借着指导工作的机会填饱了肚子，龙海云呆到快上课的时候，才回去学校。 结果进教室就被冷瑛梅芊羽她们集体吐槽，她们几个人吃了午饭顾不上休息，就来教室加班加点，总算把黑板报全部办好。 龙海云出去蹭饭却蹭了半天，怎么能不让人气愤！ “我办大事去了！黑板报交给你们完成，我很放心！”龙海云说话更气人。 “龙班长好欠揍！”心直嘴快的秋芳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 可他根本不当回事，还笑得特别开心。 冯春凡她们也就懒得跟他计较，只说把其他教师节礼物也都一并办好了。 鲜花已经定好，亲手绘制的贺卡，还有就是这教师节主题的黑板报。 班主任丁冬比她们还要心急，上完下午三节课后，原本的班会时间，也给龙海云他们去练歌练舞。 晚自习三节课以及明天的早自习，都给了她们自由。 就一个要求，把《听我说谢谢你》这首歌曲和相应的手舞练好。 弄得冯春凡她们心底都有些毛毛的，去陈老师宿舍的时候就在嘀咕着，“难道丁老师是想搞个大场面？” 秋芳也问舞台经历最多的梅芊羽，“芊羽你猜得到吗？” 梅芊羽摇头然后问龙海云，“你觉得呢！” 龙海云倒是挺淡定的，“也就两三分钟的歌曲和舞蹈，能搞多大场面出来？再说了，你们还会怕大场面吗？会吓得心慌腿软，惊慌失措吗？” 陈晓琳有点怯场，“有点难说，没经历过，不知道。” 冷瑛和冯春凡倒还好，两人小学到初中都有上台表演的经历。 梅芊羽笑得格外自信从容，“龙班长你别吓唬他，琳琳你别怕！顶天了也就是在全校师生面前表演，我们大家一起跟着做就好。” 秋芳完全不怯场，她满脑子想的居然是，“我们要不要统一下服装，感觉简单的黑裤子白衬衣就行。” 九龙中学这会没有校服，但大家物质条件有限，穿得都不算好。 黑白是最经典的搭配，基本也不会过时。 龙海云没啥意见，哪怕他现在其实也没啥好衣服穿。 梅芊羽则说是询问下陈老师的意见，她算是学校里最懂时尚的。 049 著名校友 丁冬看来是和陈敏提前沟通好了的，几个人抵达的时候，她家门甚至都是虚掩着的。 不过跑得最快的秋芳还是敲门，得到陈敏的回应，热情的招呼大家进屋。 进去后，女生们都很高兴的准备着练歌练舞，也就龙海云一副很不满意的姿态，“总这样麻烦陈老师也不是办法，哎！要是我们学校有音乐教室就好了！” 陈敏闻言笑道，“我也去申请过音乐教室的，可学校领导说没有经费和地方，估计得靠你们努力才行了！” “那我们大家就一起努力吧！”龙海云料想得到这点，想让学校把有限的经费花在这上面，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两人一唱一和，倒是把几个女生的热情点燃了起来。 然后就还是陈敏弹钢琴伴奏，龙海云领唱，也让其他几个女生跟着边唱边舞。 龙海云的理由很多，“相信我，冯班长，自己唱更容易找到感觉。” 一两遍之后，他就偷懒，让梅芊羽负责。 “那龙班长你干什么？”梅芊羽觉得自身责任重大。 “我跟陈老师好好学习！”龙海云回答得理直气壮。 陈敏笑问他，“你想学钢琴吗？” 龙海云回答说，“想学作曲肯定要学钢琴，不过现在不着急，练吉他会更方便。陈老师弹自己的就好，先不用管我。” “确实，作曲最好的乐器就是钢琴。”陈敏点头也没多说，然后边弹钢琴伴奏，边指导梅芊羽她们。 龙海云就在她旁边“偷师”。 等她又弹了几遍伴奏后，龙海云就请求说，“陈老师能让我依样画葫芦弹弹钢琴吗？” 陈敏笑着他，“该怎么弹你都记下来了吗？” 龙海云点头，“我以前只学过手风琴，没机会弹钢琴，想模仿着陈老师试试看。” 陈敏起身让他来，心想说不定他真能创造奇迹呢！ 过了好久才重新摸到钢琴，龙海云心情还挺激动的，坐下试了试音，感觉还行 得益于重生的福利，他现在对这具年轻的身体有相当强的掌控力，模仿学习能力更是超强。 陈敏看他的样子，一时间倒也搞不清楚，他究竟是不是第一次弹琴。 她只感觉他应该有学过脚踏风琴，这种乐器小学都有配备，举行文艺比赛的时候，都是用脚踏风琴伴奏的。 只是龙海云太谦虚，她明明在秋芳那打听到，他还会吹笛子和洞箫的，可他根本就没提这些。 这不，龙海云用钢琴弹《听我说谢谢你》的伴奏时，还真像模像样的。 音符基本没错，节奏也对。 而且，他弹琴的手型还不错，尽管不算特别标准。 梅芊羽冷瑛几个女生却都有些恍惚，怎么感觉这小男生越来越天才。 好在有陈敏在，把她们的心思拉回来，集中在歌舞上。 有经验丰富的陈敏在，她们练习起来进步相当快。 很快就到饭点，陈敏夫妻俩都很少在家里做饭，也就不留她们吃饭。 她只把龙海云留下来，“要不你还是先学钢琴吧！以你的天赋，再去学吉他有点浪费时间。” 没想到龙海云却笑着说，“迟早都会学的，现在学钢琴的话，要打扰陈老师的时候就更多了，本来就给陈老师黄老师添了这么多麻烦。吉他就方便得多，还可以带着上台表演。” “我看你说的后面一个理由才是重点吧！光你现在唱歌写歌的水平，就足以让女生们疯狂了！再学会吉他上台，到时候怕是会烦不胜烦的。”陈敏顿时笑得不行，她现在都觉得几个女生看他的眼神有点不对劲。 可龙海云还坚持他的想法，陈敏也没办法，只说，“你想学钢琴的话，随时来我这里练习就好。” 龙海云连忙谢过她的好意，还说要请她吃饭。 “你还是学生，老师请你吃饭还差不多。”陈敏听了他的话越发乐了起来。 龙海云只笑着说，“真的，等我安排好了，天天请陈老师黄老师吃饭都没问题。” “一起去吃个饭，我们再多聊聊。”陈敏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而且她想起来，“每次你都溜得特别快，我又不会吃了你。给你的音乐教材看得怎样？有没有什么不懂的地方？” “我先慢慢记下来，不懂的地方比较多，本打算慢慢跟陈老师请教的。”龙海云果断放弃抵抗，他琢磨着，现在蹭她一顿饭，将来请她吃饭的时候，她应该不好意思拒绝。 “可别不好意思过来找我。”陈敏笑着说。 “秋芳她们都知道，我脸皮厚得很。”龙海云说，随后也问，“黄老师呢？” “他在操场那边带学生，不用管他，我们吃就好。”陈敏说着就收拾着出门。 龙海云跟着出去的时候好奇的问她，“陈老师条件这么好，怎么会到九龙中学来教书？还有，我甚至都不知道陈老师是哪所音乐学院毕业的？” 陈敏回答道，“我是九龙中学出去的，回来教书不奇怪呀！西南师大你听过吗？” “好像是在山城。”龙海云心说我都在那呆过四年，音乐学院也熟得不能再熟，还跟同学一起去琴房弹过钢琴的。 那次他的好朋友龙建宇，本来打算在计算机学院的晚会上弹钢琴，几个同学一起去琴房听他练习过。 可最后计算机学院面子不够大，没办法把钢琴借大礼堂去，他的节目只能作罢！现在想起来还挺遗憾的。 “是的！但学校距离山城主城区还挺远的，环境很好。”陈敏没发现他的异常，“你将来要不要考西师？我觉得学校挺不错的。” “有机会可以先去看看！”龙海云回答道。 “可以啊！”陈敏高兴道，“我们学校人才济济，音乐学院的校友也特别厉害，上过春晚，进了部队。海云这么会写歌，写给她唱的话，很快就能在圈内站稳脚跟。” “谁那么厉害呀！”龙海云明知故问，他其实知道陈敏说的是谁，那个穿军装的川妹纸。 他毕业那年，正是西师办学一百周年，并且西师西农合并的时候。学校邀请她回来学校参加活动，并举办讲座，他有幸坐在台下听她唱歌。 没曾想，重生回来后，还有机会“写”歌给她唱。 陈敏边走边兴奋的给他讲这位音乐学院最著名校友的事情，对她的一切如数家珍，估计在音乐学院里，她就是学生们的榜样。 050 领导表扬 龙海云从陈敏随后的表现，完全印证了这点。 说起黎丹来，陈敏完全是一副小迷妹的姿态。 或许在陈敏心底，黎丹已经是传奇一般的人物了。 他也乐得从陈敏口中，了解更多关于音乐学院的人和故事。 在桥边饭店点菜吃饭的时候，龙海云也发现，陈敏和黄涛家底是真的厚实。 也是，这年头能学音乐和体育出头的，没点家底可不行。 光是陈敏家那台立式钢琴，九龙中学都没配备…… 搞体育的都特别能吃，黄涛自然不会例外。 这不，陈敏来饭店点菜都对老板说老样子，看来，她也知道现在龙海云正是特别能吃的年纪。 一荤一素一汤上来之后，陈敏还让他别客气随便吃，“我们家老黄搞体育的，饭量特别大。对了，你之前好像说也要锻炼身体？” 龙海云点头，“但我不走体育道路，就是为打好羽毛球。” “想要打好羽毛球可不容易！”陈敏说，“之前我们学校的羽毛球特长生，全都是从小开始练习羽毛球的。” “我现在练的话，应该还来得及。”龙海云笑着说。 陈敏点头，“你成绩好，只当兴趣的话，就没什么大问题。专业打羽毛球很累，而且练起来要吃很多苦。” 龙海云也没跟她客气，尽管他现在非但没有缴纳额外的补课费给她，还跟着蹭吃蹭喝。 不远的将来，这种课堂外的艺术培训，价格有多贵，他可是一清二楚的。 可陈敏就喜欢他这种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态度，脸上自然流露出来的笑容，都像老母亲。 在饭店饱餐一顿后，陈敏倒也没和他立刻回去练琴，而是和他散步去大操场。 看了会黄涛带着十来个高中生练田径，这些体育生基本都是早上和傍晚练习的。 快到上晚自习的点才回去。 陈敏有让她们不要来得太早，可梅芊羽秋芳两个姑娘性子还是急，已经在教师宿舍楼下等了好一阵子。 住校的陈晓琳和冷瑛消息就灵通得多，她们的女生宿舍，正对着大操场。她们都有看到陈敏带着小个子龙海云在散步聊天，也就掐着时间点过来。 秋芳两人缠着陈敏，问她明天的大致安排是怎样的，然后她们该穿什么样的服装。 陈敏暂时也不清楚，至于服装，她说是怎么漂亮怎么打扮就好。 进屋后，陈敏还是把弹钢琴伴奏的任务交给龙海云，她自己则帮着指导姑娘们边唱边舞。 正练习的时候，敲门声响起。 秋芳跑去开了门，她本以为是黄老师回来了。 没曾想，丁冬带了另外几个校领导过来，连校长李铭竟然都有到场。 陈敏带着学生们和他们打了招呼，丁冬还格外介绍了龙海云和梅芊羽两人特别有音乐天赋云云。 梅芊羽礼貌的微笑着回应。 龙海云更淡定，他原来对这届校领导没什么特别的印象。多年后听其他同学在群里聊天的时候，骂这届领导最拉跨，说校长能力不行，只会溜须拍马。 他心理年龄也足够大，在几个校领导面前，自然能够不卑不亢，也完全不需要刻意做出什么受宠若惊的表情。 李铭几个也没在意这些，他们只是来看这“教师节献礼”的。 陈敏依旧让龙海云弹钢琴伴奏，不过多了领唱的任务，还问他有没有问题。 龙海云回答说没问题。 几个女生主要负责跟唱以及手舞。 见龙海云都能如此镇定，还不像是装出来的，梅芊羽和秋芳她们也都很快安心下来。 一曲《听我说谢谢你》完成之后，几个校领导都满意的鼓掌叫好。 梅芊羽秋芳冷瑛冯春凡陈晓琳几个女生都得到了夸奖。 李铭还夸了多龙海云两句，“歌写得不错，舞蹈也编得很好，以后继续加油！有什么需要的话，跟老师们反应就好。” 龙海云只礼貌的回应说声谢谢，但他真没指望学校能做出什么太大的改变，连会继续努力这样的话都懒得讲。 然后丁冬就和校领导告辞。 “你们继续练习。”陈敏送他们出去前留下一句。 确认他们走后，梅芊羽和另外几个女生都格外兴奋，“没想到连校长都来了！” “明天肯定有大场面了。”秋芳猜测说。 冷瑛倒是发现了，“龙班长好冷静！” 龙海云回答道，“这不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梅芊羽冲他竖起大拇指，“龙班长这镇定自若的表现，果然有艺术家的风范！” “龙班长就是我们的榜样！”秋芳笑着说。 “你们还要继续练吗？”龙海云转移话题，“我感觉已经练得差不多了！” 可梅芊羽她们都想精益求精，尤其是冯春凡，她自认练得还不够好。 陈晓琳和她意见差不多，“我刚刚好紧张，有没有出错都不知道。” 龙海云安慰她们说很已经完美。 梅芊羽像是看穿了他一样，上下打量着他说，“我觉得龙班长是嫌弃我们，觉得我们都练这么久还练不好，他都无聊死了。” 龙海云笑着说，“我可没这么说。” “但你心里就是这样想的对不对！”牙尖嘴利的秋芳说。 “都说了这首歌和舞蹈都比较简单的啦！”龙海云挺无语的，“我估摸着他们现在正商量着，明天让我们上台，教全校师生一起练习。感觉被我不幸言中，新时代酷刑即将上演。” “什么新时代酷刑，多难听啊！”秋芳第一个反对。 梅芊羽也说，“就是，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呀！” 连冯春凡都变得斗志满满，“我们要继续努力！” 冷瑛则是说，“要我们先休息下也行，龙班长，你弹首钢琴曲给我们欣赏如何？” 立刻得到其他女生的响应，梅芊羽还问他钢琴什么时候学的。 龙海云并没有作答，沉默片刻后，就以钢琴声回应。 他弹的乔治温斯顿改编的，c大调卡农变奏曲。 美好而温暖的钢琴声响起的时候，原本还叽叽喳喳的几个女生顿时变得安静下来。 就看龙海云的手指，在黑白的琴键上飞舞，流淌出动人的旋律。 陈敏回房间的时候，龙海云的这首卡农变奏曲已经接近尾声，她担心打扰他演奏，站在门外听完的。 陈敏真是万万没想到，龙海云这小家伙，能带给她如此多的惊喜！ 051罪魁祸首 龙海云弹卡农，陈敏并不觉得奇怪。 她见过很多大龄青年想学钢琴，为了能演奏一曲《卡农》。 当然，为了弹《梦中的婚礼》，《秋日私语》，《梁祝》等曲子也不少。 她给他的音乐教材里，就有对卡农这种变奏形式的分析。 看来，他都已经熟练掌握了。 这才几天？ 陈敏在音乐学院上学，知道那些音乐表演系的学生，个个都算得上是万里挑一的天才。 作曲系，指挥系的更天才。 龙海云现在会唱歌会写歌，至于作曲，应该还有不少东西要学。 陈敏思量一阵，还是决定尊重他自己的意愿。她这个半路的老师，不用帮他做什么决定，能帮他多少是多少。 等她进屋的时候，龙海云已经被几个眼冒小星星的女生围住追问各种问题。 见陈敏进来，女生们才收敛了些。 陈敏没提及刚刚他弹卡农的事情，只跟她们说了刚刚校领导商定的安排，“明天的课间操时间，龙海云梅芊羽你们大家上台去教全校师生跳《听我说谢谢你》的手舞，没什么问题吧！” 龙海云笑着回答道，“我就说自己是自作自受，这不给全校师生都上酷刑了！” 梅芊羽只白了他一眼，“陈老师你放心，绝对没问题的！” 陈敏又勉励了她们几句，龙海云那她还真不担心。 然后也跟她们说了些注意事项，陈敏自己身上的责任也比较重大。她可不敢指望，课间操那么短的时间，龙海云他们就能把全校师生都教会。 这事，最后还是会落在她这个音乐老师身上。 好在这歌曲和舞蹈都不难，让老师学生们多练练就行。 这可是送给老师们最好的教师节礼物，大家辛苦点练习也没啥。 陈敏也提醒她们，明天会拍照和录像，这待遇和办晚会差不多。 服装的话，最好还是稍微统一下。 梅芊羽她们都表示会照顾龙海云，大家就都穿白色上衣，黑色裤子或者短裙。 龙海云其实是没太所谓的，“你们不用管我，我脸皮厚，完全hold得住！” 可在这点上，没人听他的，龙海云也就不去管。 他的舞台经验可不少，以前念幼儿园和村小的时候，每年都会被当幼儿园老师的表姐陈传秀组织着去乡中心小学上台表演，那时候小朋友们脸上都还要抹上腮红，俗称“摩登红”。 商议妥当后，几个女生就继续练歌练舞。 龙海云就不再参与，借了陈敏的吉他去房间里练习去了。 陈敏最能理解他的心情，她们这些学艺术的，其实是最烦这样的重复练习，尤其是在已经练好了的情况下。 所以，他才会说诸如“新时代酷刑”这样别人听来会很怪的话。 梅芊羽冯春凡她们担心出错，多练练倒是没啥问题的。 而且，她们都特别懂得劳逸结合。 练习一阵之后，就听陈敏或者龙海云弹弹钢琴和吉他，比坐教室里上晚自习安逸太多。 到下晚自习的时候才解散，陈敏让她们回去都好好休息。 明天早读课的时候，最后再合练下就完全没问题。 这晚上吃得很饱，龙海云没去食堂加餐，和陈晓琳冷瑛一起往回走，陈晓琳还挺奇怪的，“龙班长今天不去吃宵夜了？” 龙海云回答道，“我要省钱！” 别说陈晓琳了，连冷瑛都不信，“应该是龙班长跟着陈老师蹭饭，吃得比较饱的缘故吧！” “人生已经如此的艰难，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这样我们还能做好朋友！”龙海云笑着回应道。 陈晓琳和冷瑛都被他逗笑了，“龙班长也太搞笑了！” 笑话几句之后，就各自回去休息。 龙海云回宿舍的时候，被周军杨六华堵住，问他和班上几个美女干嘛去了，连自习都不用上。 “别着急，明天你们都会知道的。”龙海云回答道。 惹来男生们一顿笑骂，他们也知道，龙海云有班主任丁冬当靠山，应该不是去谈恋爱或者干啥啥的，但还是各种羡慕嫉妒恨。 翌日龙海云还是照旧早起，先蹲坑再洗漱，换了白衣黑裤穿上“战靴”，再出去锻炼，然后跟着大部队一起跑操。 接着就和陈晓琳冷瑛一起陈敏那，但他还是练吉他，排练的事情交给陈敏和梅芊羽。 只最后的时候，被梅芊羽跑进房间，把他拉出来一起进行最后的合练。 冯春凡还说什么，“有龙班长跟着一起表演，我们心底就踏实多了！” 陈敏也笑着让她们不要紧张，反正有龙海云和梅芊羽兜底的。 上了两节课之后，差不多整个九龙区的街道居民，都能听到学校的大喇叭声在反复通知，“请各班班主任注意，立刻组织学生到大操场集合！” 各班的班主任都有提前得到通知，而且，其他老师也都必须到场。 原本高中部的学生，基本就在河对岸高中部教学楼前的操场做课间操，这次也要到河坝的大操场来集合。 初三同学也同样没逃过，被班主任驱赶去大操场。 很多学生就在大声猜测着，“是不是要搞升旗仪式？” “升旗仪式也不该现在呀！之前开学的时候都没搞。” “不知道学校领导又要搞什么飞机，简直夏姬八折腾！” 学生们的不满情绪很多，可惜胳臂拧不过大腿，只能跟着滚滚洪流去大操场集合。 这样的情况下，女生宿舍楼下的后门处，也是操场大舞台的正中心地带。 正在做准备的陈晓琳和冷瑛都有紧张，“学校搞好大阵仗！” 大心脏的冯春凡倒是不怎么紧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龙海云和梅芊羽在前面顶着，你们慌什么啊！” “就是，来，给爷笑一个！”龙海云还在那逗陈晓琳，甚至想伸手去拉她的小圆脸。 他这企图耍流氓的行为，自然被梅芊羽伸手制止住了！ 等时间差不多，龙海云就带头，开门出去。 梅芊羽和他并肩而行，其他几个女生就按排练好的站位，跟在后面。 已经抵达大操场的老师学生们，自然有注意到大舞台上的情况。 见到这样的情况，也大概猜测到了，这几位同学，就是害大家大老远跑过来集合的“罪魁祸首”！ 几个人都是白衣黑裤的打扮，站得稍远的同学，还真分辨不出来，里面竟然混了个男生。 052 教师节献礼 站在大舞台上，龙海云原本感觉还算好，可随后，听到学校大喇叭里传来校长李铭的声音，“今天我们全校师生集中在大操场，过这个特殊的教师节。1995级二班的龙海云同学为感谢老师们的谆谆教诲，特意创作了一首《听我说谢谢你》，并编了舞蹈。收到这份最好的教师节礼物，我们老师都特别感动……” 他虽然没有长篇大论，也很快进入正题。 但龙海云有点担心，下台后就会变成众矢之的。 只是，眼下也管不得那么多了。 陈敏老公，黄涛扛着摄像机已经就位，看起来特别有经验的样子。 陈敏倒也没有弹脚踏风琴，大操场太过空旷，脚踏风琴的声音怕是根本听不见。 就直接用她用录音机，录制的钢琴伴奏，配合着龙海云梅芊羽几个人唱歌的声音，在学校大喇叭里放。 效果不算特别好，但也完全够用。 这对冯春凡她们来说，无疑是好事，她们嘴上跟着哼，专注于舞蹈就行。 校长已经给各班级布置下任务。 台下的陈敏也忙碌得很，她在舞台正下方，把各班舞蹈天赋最好的几个学生集中在前排，组织他们近距离观摩学习，然后再回去教班上的同学。 不光他们，大操场后面的其他学生，也都要跟着舞台上几个白衣飘飘的同学一起跳。 依葫芦画瓢就好。 黄涛就负责把这些画面拍下来。 他是真的有点东西，当初在大学里追陈敏的时候，就经常帮着音乐学院拍摄各种演出的视频。 舞台上，有龙海云和梅芊羽俩“个高的”在前面顶着。 后面的冯春凡陈晓琳冷瑛她们就没那么大压力。 秋芳就不提，和梅芊羽一样，人来疯！ 场面越大她们越喜欢。 她原本心底还有点小纠结，练了这么久的歌，结果却用大喇叭放的。 真到舞台上，这点纠结就没了。 这里真的太空旷，以前表演的时候，都要特意准备好音响设备，否则大操场稍微靠后一点都听不见。 如果单靠她们几个人唱，哪怕龙海云再怎么能唱，也没办法做到让所有师生都听见。 现在她们肩上责任轻了很多，跳好舞蹈就行。 但前排的龙海云和梅芊羽都挺认真的，边唱边舞，看起来是真的想教会大家。 用两人的话来说，边唱边舞更有感觉。 “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谢谢你，感谢有你，世界更美丽！” 还真别说，这首歌曲简单，而且挺洗脑的，主要重复的部分特别多。 似乎带着一种魔性，即便是五音不全的同学，也能跟着音乐的节奏，哼哼上几句。 那些原本特别反感这种形式的同学，在身边环境的影响下，也只能跟着一起唱和舞。 反正就是手上比划比划，画个小心心也不难嘛！ 而且全校师生都在一起画小心心，也不会觉得特别尴尬。 老师们都还挺开心的，毕竟这首歌曲和舞蹈，名义上都是送给他们的教师节礼物。 他们倒也没想着怪罪到始作俑者身上，只觉得挺有意思的。 歌曲好听，舞蹈也有意思。 一遍是肯定不够的！ 大喇叭里放，大家就跟着一起唱，一起比划。 大操场后面的同学看不清楚舞台几个领舞的具体动作，但却可以一个个模仿着传下来。 感觉运动量比做广播体操都要少。 反正这课间操时间，都是要在操场里呆着过的。 只是这次的课间操时间有点久，全校师生都跟着唱舞了六遍，这才罢休。 就这，上课铃声还没响起。 百分百是校领导搞的鬼。 龙海云的耐心也到了极限，听说可以了之后，就赶紧撤退，如何收尾他可不想管。 梅芊羽冷瑛几个兴奋劲过去之后，舞到后面都有些机械了，听闻结束，也都有种解脱的感觉…… “我们这算不算功成身退？”觉悟特别高的冯春凡还惦记着这点。 “肯定算！”梅芊羽说，“就是龙班长跑得也太快了！” 秋芳幸灾乐祸的笑，“龙班长是怕被打吧！” 梅芊羽笑得不行，然后小跑着追了上去，“小弟弟别怕，姐姐罩着你！” “加我一个！”秋芳也跑得飞快。 陈晓琳和冷瑛也快步跟上。 台下的陈敏心底暗笑，不过她是最能理解龙海云心情的，他能坚持唱完跳完几遍，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学校领导有了足够的素材，对这个“天才”学生也不会多苛求。 只剩大操场上的学生们一地鸡毛。 尤其是那些没啥音乐和舞蹈天赋的男生，或者是觉得平静的校园生活被打乱的学生，回教室的路上都还在各种念叨着，“龙海云，我真特么谢谢你！” 也有特别喜欢这首歌和舞蹈的，这其中以女同学居多。 陈敏特别关注前排这些，每个班级选出来的，有音乐和舞蹈天赋的同学，她们都是平时参加晚会的主力。 同时也把学校领导下达的，艰巨的任务交代下去，就是让她们回班级教会其他同学。 “陈老师，这首歌和舞蹈真是初二的学生弄出来的吗？”目前正跟着陈敏学声乐的高二女生李颖问道。 “这还能有假？”陈敏回答道，“你们以前都没听过这首歌吧！” 学生们都说没有，也都很好奇，“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还有跃跃欲试想去跟他请教的，陈敏笑着说，“以后有机会的，你们都先回去上课吧！还有不会唱和跳的，到时候来我办公室或者家里来找我就好。” 学生们答应着散了，陈敏还要负责后续的收尾工作。 这次的教师节献礼活动，比较仓促，但总算是圆满完成，最起码，达成了既定的目标。 几个校领导包括校长李铭都挺满意的，而作为龙海云班主任的丁冬，以及音乐指导教师的陈敏，任务也都完成得不错。 李铭的想法是，继续发掘学校的优秀人才，特别是天才学生，为学校争取更多的荣誉。 李铭本就善于经营人际关系，没有机会都要创造机会去搏一搏。 这会手里有了筹码后，胆子也更大了，还问陈敏，九龙中学去参加县里中小学生的文艺比赛，拿下一等奖的机会有多大。 陈敏还是之前给丁冬一样的答案，只要龙海云肯出马，比赛也相对公平公正的话，拿下特等奖都不成问题。 李铭这下心中更有底了。 053 微风细雨 “明明该凯旋而归的，弄得跟落荒而逃一样。”回到教室芳还挺不理解的，双手搭在梅芊羽肩上，审视着问他，“龙班长你真的怕了吗？” 龙海云却是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如果只是受欢迎还好！就被酷刑折磨的同学铤而走险。” 梅芊羽哈哈乐，“没你说得那么夸张吧！” “谁知道呢！爱走极端的人挺多的，低调点，少惹点麻烦没啥不好的。”龙海云想到了那些去网暴《听我说谢谢你》作者的，盲目的人很容易被情绪支配，再有人煽动的话就更难说。 “没事，姐姐罩你！”梅芊羽大包大揽，她已经确定过，她比龙海云要大一个月，这个姐姐当定了。 秋芳笑得不行，跟进道，“是啊，姐姐们会保护好小弟弟的。” 周遭几个女生中，也就陈晓琳比龙海云小几天，其他冯春凡和冷瑛都笑着让他喊姐姐。 等其他同学们陆续回到教室，龙海云才得以解脱。 英语老师徐智也很快来上课，这大男孩般的老师，收到学生们送的卡片后也表示感谢。 然后他还建议龙海云，尝试着把《听我说谢谢你》做一个英文版，还说难度应该不大。 龙海云只是敷衍着点头，却根本没这打算。 倒是让同桌陈晓琳激动了好一阵子。 可惜她注定要失望，龙海云根本没打算在这首歌上再多下功夫，他并觉得这首歌又祸害歪果仁的能力。 要真那样的话，倒是可以试试的。 英语课上的时候，龙海云继续啃音乐教材，这真不是一两天能搞定的。 单单只是教材内容，陈敏就学了大学四年。 但这些音乐知识，对他来说，是比抄歌更重要的存在。 因为龙海云觉得，这些学到的东西，才是真正属于他的。 记忆里这些未来的歌曲，抄起来容易，但总觉得有些虚幻。 这一切，落在陈晓琳梅芊羽她们眼中，感觉就不一样。 成了龙海云淡泊名利，踏实认真的证据，他并没有因为现在的成功，而变得骄傲自满。 后面的课堂上也是一样，龙海云勤奋好学的样子还真不是装出来的。 放学后，他本打算立马开溜干饭的，班长冯春凡叫住了他和梅芊羽。 在她看来，教师节献礼的事情，就算告一段落。 接下来，就该为班上的其他活动做准备。 班费购买的体育用品也快到了，有篮球羽毛球乒乓球跳绳。 秋季运动会以田径比赛为主，这几个运动项目中，学校组织的比赛，只有年级篮球赛，男女生都要参加。 男生的篮球赛没龙海云什么事情，他个子太矮小，别人一撞就飞。 女生篮球赛这边，冯春凡又迎来了一名得力干将，那就是新加入悍将梅芊羽。 秋芳本就被抓了壮丁参加女篮训练，梅芊羽自然也逃不过她的手掌心，她原来在一班的时候表现就特别突出。 “可我能做些什么？”龙海云有些不明白，女生打篮球，在场上带球撞人是常事，梅芊羽更是名副其实。 都不用冯春凡开口，梅芊羽她们都懂的，“当啦啦队呀！” “帮忙搞好后勤工作。” 秋芳想得更美，“龙班长要是能为我们写歌加油的话，今年我们说不定能拿冠军。” “是啊！”冯春凡笑着说，“有龙班长加油助阵的话，我们肯定能打赢三班的。” 一班女篮她已经不放在眼里了，她们的实力本来就一班，主力队员梅芊羽还跳槽到了二班来。 “灵感又不是大白菜，哪有想写就写的！”龙海云回答道。 她们倒也没有紧逼到底，秋芳甚至还期待着，“等龙班长看到我们家芊羽场上的飒爽英姿，说不定就有灵感勃发了！” “秋芳，梦里什么都有！”龙海云说完就开溜。 秋芳直想追他，但感觉还真跑不过他，只能回头跟死党梅芊羽抱怨。 “写歌需要太多东西了，灵感、缘分、积累等等，不能强求的。”梅芊羽倒是看得开，回家吃午饭的路上，就在跟秋芳科普这些知识。 冯春凡不太懂艺术，她只想把班级搞好。 下午上课前，丁冬就让体育委员李刚带了刘高峰，去办公室把体育用品领了回来。 四个篮球，两对羽毛球拍外加一桶羽毛球，两对乒乓球拍以及附赠的几个乒乓球，还有四根跳绳。 有了篮球后，冯春凡都在商量着，下午就组织女篮们去练球。 不过现在篮球场很难抢，她只能拜托班上常打篮球的男生们去看看，能不能占位置。 但她所报的期望不大，这些男生占了球场之后，就很少会让出来，也不喜欢和女生一起打篮球。 反倒是羽毛球场，同学们比较将就，随便找块空地就可以打。 很少有特意去借球网搭起网来，打正规的羽毛球赛。 到预备铃时间，就是秋芳的showtime。 不过现在她点歌都是和梅芊羽商量着来的，一些已经唱过的，基本就不会点。 龙海云似乎很讨厌重复唱，连他自己写的歌也是一样。 她们都觉得《一生有你》那么好听的。 至于《听我说谢谢你》，这两天她们练得太多。 但这会还是得唱，还要负责把班上其他同学教会呢！ 几人一致决定，一遍就好。 时间也安排好了，放在最后一首，这样，老师来上课时候正好可以听见。 龙海云懒得管这些。 只是架不住秋芳两人搞事情，上来第一首就是《容易受伤的女人》。 当然，他还是照唱不误。 尽管他更熟悉的，还是王菲后期的歌曲，不过后面她活得太过随性和自我，没有保护嗓子。早早就过了巅峰期，后期的歌曲录音棚出来的效果更好。 然后是《执迷不悟》，以及邓丽君唱过的《微风细雨》。 龙海云最喜欢的当然是《微风细雨》，充满着诗情画意，如泣如歌。 梅芊羽也听出来了，他吟唱的时候，简直是一绝。 再听他唱“愿我是风你是雨”，柔情似水，温柔得像是要化开来一般。 尤其最后两句，“诉说无尽秘密，让我们共寻觅”，就像是对她深情邀约，这本来就是首浪漫的情歌。 054 开始练琴 一首清新的小情歌之后，就到了大家喜闻乐见“感谢你全家”的环节。 龙海云被陈晓琳和梅芊羽一左一右给架上了讲台，陈晓琳还说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龙海云现在脸皮确实是厚，但还是略显尴尬。 这“新世纪酷刑”，哎，不光其他人，他自己也跟着受罪。 好在时间不长，两分钟就完事，来上课的女物理老师饶老师听了之后，还特别感动。 并把龙海云和梅芊羽几个领唱领舞的一顿夸，说这是她当老师这么多年，收到最好的教师节礼物。 龙海云顿时觉得再怎么尴尬都值了！ 梅芊羽她们也有相同的感受，饶老师的心思，的确会比男老师们会更敏感和细腻些，哪怕她教的是物理。 下午三节课后，班主任丁冬来到教室督阵，让大家趁热打铁，继续练习这首歌舞。 看练习效果特别好，就提前让大家下自习。 冯春凡就让李刚他们赶紧跑去篮球场占位置，她们随后跟上。 可到大操场才发现，四个篮球场早就被占光。 问了下，是下午上体育课的班级占着篮球场就没下来过。 男生可以硬挤着去打篮球，她们女生可就难了。 担任啦啦队员的龙海云却很开心，因为他可以打羽毛球了。 他去问黄涛借了钥匙，说是班上买了羽毛球，只借球网就行。 黄涛这当然没问题，还让他到时候先不用撤。 龙海云巴不得天天都能打羽毛球，因为爱上这项运动之后，真的会上瘾。 打不成篮球的梅芊羽终于可以跟他一起打羽毛球，之前她只是听说他很厉害。 这会亲自上场之后，梅芊羽才真正意识到，“龙班长坏得很！故意让我们跑前跑后，左左右右的。” 她自然也清楚，这必须得水平高出她们好几个档次才能做到。 也就龙海云自己不满足，“我还得专门练习羽毛球才行！” 可把梅芊羽秋芳她们气得不行，奈何技不如人，只能用“多运动也不坏事”来安慰自己。 没一会，来操场散步的陈敏也加入战团。 而且梅芊羽秋芳还得回家吃晚饭，只能遗憾离开。 龙海云还挺喜欢和陈敏对练的感觉，反正比打几个小姑娘有意思得多。 打了会，他也得去食堂吃饭。 临走前，陈敏还问晚自习要不要练琴或者吉他，甚至怂恿他去跟班主任丁冬请假。 龙海云挺动心的，原本是担心没月考之前，没出成绩，丁冬不会给请假。 现在情况有变，上课时间呆教室也就足够。 晚上能自由安排的话，学习音乐的进度无疑会快很多。 “我可以帮你作证的。”陈敏最后补充道。 于是，龙海云先去食堂搞了个小炒填饱肚子后，回来就去丁冬宿舍去找他。 刚毕业出来的单身老师宿舍，就在女生宿舍三楼。 龙海云给他的理由是，“丁老师，我想多晚自习的时间去跟陈老师学钢琴和吉他，争取早日《听我说谢谢你》的编曲做出来。现在实在没钱请人做编曲，具体的价格我其实不太清楚，陈老师应该是知道的。但如果学校能报销编曲还有进录音棚找乐手演奏等制作费用的话，无疑是最省时省事的。” 丁冬不用想都知道，想让学校报销编曲录音这些费用根本就不现实，而且正如龙海云所说的那样，这些费用一听就不低。 他虽然不是搞音乐的，但打听这些事情还是挺容易的。 丁冬比较担心的是，“可你不上晚自习的话，学习成绩该怎么保证？” 龙海云自信的回答道，“初二上学期的教材我都快自学完了，作业也都有做。月考班上第一，甚至年级前几名都不成问题。要达不到这个目标，丁老师取消让我不让晚自习的特权就好。” 丁冬就笑了，这人小鬼大的龙海云，还颇会谈判的，这就直接让他默认给他批假。 但他还是跟龙海云约法三章，并说会经常跟陈敏沟通。 “丁老师尽管放心，我晚上没其他地方可去，学钢琴和吉他都嫌时间不够呢！”龙海云向他保证道。 只听得丁冬心中一紧，“早读课必须得上！” “好吧！”龙海云还真有早读课也一起请假的打算，被提前点破后只能作罢。 能有现在这样成果已经很不错了。 于是，这个晚自习，他就不打算去教室了。 直接去羽毛球场找陈敏，她听说龙海云请假成功，比她自己赢球还高兴得多，“我就说丁老师很好说话的！感觉你还是先练钢琴比较好，作曲系的很多学生，钢琴水平不比钢琴表演系的差。至于吉他，你天赋很高，随便练练弹个和弦就可以上台表演了。” “谢谢陈老师！”龙海云听得出来，九龙中学这唯一的音乐老师，也算是他“师姐”的陈敏是真心为他着想。 陈敏跟他聊了几句后，就带他回家练琴。 这会黄涛还在带学生训练，暂时不用管他。 路上的时候，陈敏也说有时候会有学生来学歌，可能得他帮着弹弹钢琴伴奏，甚至是帮着指导一下他们唱歌。 龙海云自是点头说没问题，“陈老师不收我学费，还能和大家一起进步，我求之不得。” 陈敏笑着说，“都是一直跟着我学声乐准备参加艺考的学生，到时候你介绍你认识。现在学校没有音乐教室，更别提琴房了，条件有限，大家都只能先委屈一下。” 回到陈敏家，龙海云就在她的指导下，抓紧时间练钢琴。 知道他有些钢琴基础，连卡农都会弹的，也就不用从零开始教起。 龙海云也清楚自己的水平，他并不奢望当朗朗云迪那样的钢琴演奏家。同年出生的这两位，现在已经拿了很多比赛的冠军，并在国外进行演出了。 他把目标定在能用钢琴作曲。 当然，这个要求其实也不低。 好在他现在年轻，有充足的时间练习，弥补重生前的那些遗憾。 怀旧的时候就不止一次在想，要是晚出世二十几年，像他外甥女这代人，小时候不用吃那么多苦，还有机会练琴学画画甚至以此为终身事业。 055 寻觅踪影 练琴的时间过得特别快。 陈敏不收费，龙海云更得好好珍惜时间。 在九龙区的其他地方，能找到电子琴就不错。 钢琴估计就这一台了。 不知过了多久，敲门声响起。 陈敏去开门，发现除了她正在带的声乐学生李颖和周可欣外，还有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梅芊羽秋芳两个小姑娘。 陈敏直接被她们俩逗笑了，“来都来了，不进来看看？” 梅芊羽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我们听听就好，等下还得回去上晚自习。” 秋芳就直接得多，“陈老师，龙班长是不是在里面练琴呀！他都没去上自习。” “你们进来看看不就知道了！”陈敏笑着把几人招呼进屋。 梅芊羽和秋芳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钢琴前的龙海云，她们等他钢琴声告一段落才敢敲门的。 龙海云也笑着问她们，“你们也跟丁老师请假了吗？” “没有！就是趁着现在下课时间，来瞧瞧你是不是在这里。”梅芊羽回答道。 “要不然我能去哪！”龙海云说，然后也跟两位师姐打了招呼。 两个学声乐的女生都是热情外向的性格，李颖更咯咯笑着说，“龙海云可是我们九龙中学的风云人物，我们班好多女生都跟我打听，问我认不认识你！” “不光是学校，整个九龙区街道都听到他的歌了。我中午回家的时候，街坊邻居都在问我。”周可欣笑得一脸的灿烂。 龙海云微笑着回应道，“他们可真不幸！” 陈敏略带责怪的说，“你别老说这首歌是什么新时代酷刑这样的话，我们大家都不觉得是在受刑。” 李颖和周可欣听闻后笑得更开心了。 梅芊羽则是接嘴道，“如果这就是酷刑的话，我希望每天都受酷刑。对了，龙班长以后都不上晚自习了吗？” “要是月考成绩差的话，就可能没这样待遇了。”龙海云简洁回答道。 梅芊羽和秋芳都表示愿意相信他，还跟陈敏她们透露说，“他上课都不听课，全靠自学，现在抓紧时间看音乐教材。” “这么厉害呀！”李颖周可欣就更惊讶了，她们的文化课成绩都不好。 “龙班长你加油！”闲话几句后，梅芊羽和秋芳就告辞离开。 回教室的路上，秋芳就问死党，“芊羽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跟着陈老师学声乐？” “回头再跟陈老师商量下。”梅芊羽比较苦恼，“我这变声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龙班长倒是逍遥，他还没到变声期没这样的烦恼。” “是啊！他晚上不在的时候真不习惯，预备铃时间就少了很多乐趣。”秋芳幽幽的道，“点歌台都点不起来了，班上气氛仿佛一下子跌落谷底。更气的是，还得我们自己上台教同学们唱歌。” “我算是理解他说酷刑是什么意思了！”梅芊羽也挺郁闷的，“他的速度还真是快！这么快就把丁老师搞定了。” “哎，这下晚自习更无聊了！” 两人回去教室后，班长冯春凡就问她们有没有找到副班长。 秋芳简单说明了下情况，这倒在冯春凡的预料中。 冯春凡本来就问过住校的女生陈晓琳冷瑛她们，知道龙海云去过女生宿舍楼上找丁冬，加上他又和音乐老师陈敏在一起。 学校就这么大点地方，他的踪迹根本不是秘密。 “这么说他以后都不用上晚自习了？”陈晓琳问。 “差不多吧！” “有才华就是可以任性！”冷瑛也不由得感叹着说。 秋芳补了句，“还要成绩好，据说跟丁老师立下了的军令状，月考要考好才行。” 想想自己的学习成绩，几个女生感觉都有点羞愧！ 得！还是好好学习吧！ 跟龙海云这样的变态不能比。 他本来就算是学霸级的人物，现在音乐方面的天赋也被发掘出来，简直一飞冲天！ 龙海云没感受到她们的这些怨念，他这会帮着陈敏弹钢琴伴奏。她则指导两位女生练习声乐，明显听得出来，她们的声乐基础不算特别好，但确实有把好嗓子，音色也都不错。 不过这会，龙海云自觉没有资格指导她们。 只专心帮着陈敏弹了半节课的钢琴伴奏后，他就去另外一间屋子里练吉他。 陈敏根本不勉强他，李颖和周可欣两位就更没办法勉强。毕竟和他还算太熟，她们只相信，多相处一段时间之后会好点。 陈敏这只有一把民谣吉他，他也不挑。 专心练习下，吉他技术进步很快。 如陈敏所言那样，上台弹和弦伴奏，忽悠不懂音乐的外行足够了！ 但龙海云并不希望止步于此。 吉他这门乐器，练习起来同样是永无止境的，也值得他花费时间去仔细专研琢磨。 特别是他想自己编曲，吉他是肯定绕不过去的。 还有贝斯、架子鼓、键盘这几件乐队基本乐器，都要有各自的曲谱。 这样可以方便乐队现场演出。 其他像是钢琴、小提琴、大提琴、笛子等乐器，一般是去录音室录音版本的配器。 有了重生的福利，龙海云学起来比重生前了不知多少倍，这充实的快乐，也让他欲罢不能。 好在他有理智，知道不能多打扰陈敏，不给学费就算了，要还打扰她休息就不好。 细水长流才是王道。 他现在长身体的时候，也要保证充足的睡眠。 下晚自习后，龙海云就告辞回去。先去伙食团补充点能量，然后在大操场稍微活动下筋骨。 回宿舍的时候，少不得又被其他男生一顿审查，让他老实交代，是不是泡妞去了！ 龙海云说了实话，跟着陈老师学音乐。 更被男生们羡慕嫉妒恨，陈老师漂亮又有才华，喜欢她的学生可不少。 至于他们的顾虑，人高马大的体育老师黄涛，这会则被用来震慑龙海云。 龙海云一笑了之，然后去搞好个人卫生。 056 社死现场 周三最让人期待。 因为下午有体育课。 冯春凡更是在早读课的时候就跟龙海云打好了招呼，“龙班长你这个啦啦队长必须到场。” 龙海云本想着打羽毛球的，可在身边几个姐姐威逼利诱下，只得点头答应下来。 新加入的女篮主力梅芊羽甚至叫他也上场一起练篮球，龙海云觉得好笑，“你是想报一箭之仇吗？” 梅芊羽竟然点头承认下来，“羽毛球我打不过你，篮球就未必了！” 可龙海云不跟她一般计较，打赢了也没什么好处，输了就更糗。 哪怕秋芳鼓噪也没能让他改变主意，“看吧，我就说龙班长狡猾得很！” “我就当你是在夸奖我！”龙海云回答道。 这也再度刷新了她们对他脸皮厚度的认知。 上课没啥好说的，就是课间操的时候，龙海云梅芊羽几个又被拎上台，继续教全校师生跳《听我说谢谢你》。 好在班主任丁冬对他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让他们上台领舞！ 梅芊羽她们倒觉得还好，趁热打铁大家都练会之后就没事了。 放学后龙海云又出去蹭饭吃，又给秋芳一顿笑。 他还是有点担心，不知道杂志社那边的过稿情况如何，也没电话打过来。 但在五姐龙海芬面前，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不过他倒是有点低估昨天学校大喇叭广播的威力了，一见面，正在守门面的龙海芬就问他，“海云你昨天中午怎么没来吃饭？” 大娘颜玉琼也好奇的问他，“你们课间操放的歌，是你写的吧！” “我最初也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了他们都说是你的名字，班级也对！”龙海芬跟着追问道。 龙海云只能点头承认，“原来你们都听见了！” “当然，学校什么活动我们不知道啊！”龙海芬笑道，“海云真的有才华！要不，等下去后面见叔叔阿姨的时候，也唱给他们听？” 龙海云说只唱一遍，并解释说，“在学校里唱得太多了！” 正读六年级的颜小路回来的时候，也在说，“我们也要学唱和跳《听我说谢谢你》，真是海云哥哥写的？” 饶是龙海云脸皮厚，这样社死现场，也有点扛不住。 可龙海芬她们都笑，还让小路好好跟着学。 看小路的眼神中，也有着“我真特么谢谢你”的感觉，龙海云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 然后只能用“只要我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来自我催眠。 全校师生面前都表演了，在自家人面前表演也没啥。 龙昭国夫妻俩都没什么文化，对自己儿子会唱歌跳舞，也没什么特别的概念。他小时候就爱哼哼唱唱，也经常被表姐抓去上台表演。 问了他写这首歌有没有什么奖励，得知并没有后，他们的兴致就不大了。 龙海芬懂得多些，问他将来能否用这首歌卖钱，比如给知名的歌手演唱之类的。 龙海云说暂时没考虑这些，然后也讲了编曲录音之类需要花大钱的事情，至于拍成mtv的形式，价格就更高了。 龙海芬也不多说了，确实不是穷学生考虑得起的事情。 龙海云倒是趁机跟父母说了跟学校音乐老师学钢琴吉他的事情，听说人家不收他学费还请他吃饭，刘福翠心中特别过意不去。 “你要记得陈老师的好，等我们赚钱了，该补上的学费还是要补上。”刘福翠虽然没什么文化，但知道做人的良心，也特别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 “妈妈你放心，等我们串串生意开张，就陈老师来免费吃。”龙海云说，“我还打算跟陈老师的老公黄老师学锻炼身体，打羽毛球的。” 对此刘福翠夫妻俩没什么意见，锻炼身体不管怎样都是好事。 至于羽毛球，龙海云姐妹以前就经常在表姐那打，还借了回来自己屋子前的家地坝里打。 几个人经常把羽毛球打屋顶去，然后就搭楼梯，把羽毛球弄下来。 原本龙海云的诉求是能吃饱饭，希望长身体的时候，能顿顿有肉。 现在又加上学音乐学体育，换过过去，龙昭国夫妻俩得愁死。 没钱啊！ 这几天各种试验下来，在看到了出摊卖串串的钱途后，他们就觉得还可以接受。 这对善良的夫妻，只会为不能给孩子提供好的教育条件而愧疚。 在有经济条件许可的情况下，当然不能耽误儿子的良好教育。 他能得到老师的认可和喜欢，说明还是很有发展前途的。 再有，龙海芬一家子也帮着说话，讲什么“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的道理。 现在卖串串的准备工作，就还差最后一些。 龙海云不着急，刘福翠她们更觉得要准备好再行动。 主要是怕别人跟风抢生意，打价格战什么的。 前期的各种准备工作，自然是越细致越周全越好的。 龙海云就在酒厂各种品鉴串串的品种和味道，吃得特别爽。 特别是荤菜的品种，每串的数量，都要考量好。 龙海云就是代入消费者的角色，以身试串。 到快上课的时候，龙海云才回教室。 这家伙回去后还耍起大牌，不教同学们唱跳，说什么，“心累了，不想再爱了！” 可把秋芳梅芊羽几人的肚子都笑疼了。 她们还真拿耍赖的龙海云没办法，就先放过他，也饶过自己一回。 但也要求他，必须给她们女篮当啦啦队。 秋芳还让他好好看看她们在球场上的飒爽英姿。 到第三节体育课，做完准备活动之后，龙海云就被梅芊羽秋芳拉着去篮球场边。 没等上场，就感受了梅芊羽带球撞人的本领。 等她们上场练习的时候，龙海云看得更直摇头。 这时候初中部的女篮比赛，由于普遍水平不高，根本就是拼谁体力好谁更有冲劲和狠劲。 至于篮球技术啊战术什么的，不能说完全没用，但也真没太大用处。 最常出现的情况是，一堆女生挤在篮筐下你争我抢，打得很激烈，但投半天投不进去，自然就得不了分。 抢到球反击回去自家半场也是一样的情况，最后都得在篮筐下方磨蹭半天之后，才能解决战斗。 女篮的裁判也特别不好当，不管是吹得严还是吹得松，都会被场上队员和场下拉拉队员各种诟病。 她们带球走步，带球撞人更是常事。 再看看隔壁球场的男篮，打得有来有回，完全就不是一个画风。 057 待遇差距 回头瞥见场边的龙海云看得直皱眉，暂停下场的梅芊羽都顾不上休息，不满的瞪着他，“喂，龙班长你刚刚那什么表情啊！” “就是，我们打得不好吗？”和她同穿一条裤子的秋芳也跟着拱火，还往火上浇油。 龙海云却只说，“我刚瞄了下隔壁李刚他们打球，有章法，节奏感十足。” “我们又不跟男生打！”梅芊羽还是清楚男篮女篮之间差距的，“我们只要比一班和三班的女生强就行。” 龙海云说，“忘记她们打篮球什么样子了。” “其实你就是想看她们打篮球对不对？”秋芳这丫头嘴巴最不肯饶人。 “秋芳瞎说啥！她们打球有你们好看吗？”龙海云笑道。 秋芳乐道，“你也承认芊羽好看？” “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吗？”龙海云说，“你们加油，我先溜！” “言不由衷。”梅芊羽感觉脸蛋热热的，“别着急跑啊，你觉得我们打得怎样？” “感觉你们多练练上篮，提高命中率会更好！”龙海云想想说。 梅芊羽哼哼着，“你说得倒是挺简单的。” “多练练就好。”龙海云说。 梅芊羽说，“平时篮球场都很难占到，怎么练？” “那我就爱莫能助。”龙海云道，“我总不能变个篮球场出来给你练对不对？” 正说话的功夫，只要不下雨基本傍晚都会到大操场来转转的陈敏，在羽毛球场没看到龙海云，问了下正在打球的冷瑛后，很快就发现了他的踪迹。 陈敏就特意跑过来嘱咐他，“龙海云可千万不要上场去打篮球。” 梅芊羽有点不明白，“陈老师这话怎么说？他不能打篮球吗？” “打篮球手指最容易受伤，一旦受伤很长一段时间都练不了钢琴和吉他。以前我们音乐学院的钢琴表演系，就有学生打篮球的时候弄伤手指，半个月练不了琴，被教授骂个半死。”陈敏解释说，“你真想运动的话，跑跑步打打羽毛球就好。” 然后陈敏又对梅芊羽说，“你们不练钢琴吉他的话就没事。” 虽然是实话，但这区别的待遇，还是让梅芊羽她们颇为无语的。 秋芳笑着调侃龙海云说，“龙班长要不要去给手指买保险？” 陈敏笑道，“那些著名的钢琴家小提琴家还真有给手指买保险的，他现在没到那程度，注意千万不要让手指受伤就好，以后尽量不要干粗活。” 说了几句后，梅芊羽和秋芳就继续上场练习。 陈敏站着看了几分钟后，也觉得没意思，就叫了龙海云去打羽毛球，还笑着问他，“你是被抓壮丁当啦啦队的？” “是啊！她们还说让我看她们打球找找灵感，帮她们写歌加油打气！”龙海云笑着回应道。 “真有灵感的话，可以先记录下来，灵感也能积少成多。”陈敏说，“但在我们音乐学院作曲系，他们平时的作业就格外枯燥而且繁重，反正我是没那本事。” 龙海云点头表示赞同，“如果只是写歌，创作主旋律有灵感就行，比作曲系的作业还要简单得多。” “但也要懂得劳逸结合，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锻炼身体补充营养同样重要。”陈敏说话间，两人就到了羽毛球场。 冷瑛陈晓琳许娟几个女生，也都特别识趣，把场地让出来给她们。 陈晓琳还说什么，“我们跟陈老师好好学习。” 陈敏说的话倒是和龙海云差不多，“想要提高羽毛球水平，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多打。和练琴一样，都需要用时间堆出来。” 当然，打羽毛球的技巧，步伐什么的，不管是陈敏还是龙海云都不会藏私。 就怕她们不肯学。 只要龙海云不搞事情，师生二人打起来倒是挺旗鼓相当的。 打了快一个小时都不觉得累，就是有点饿。 参与女篮训练的梅芊羽秋芳她们都早回家吃饭了。 陈敏还是叫了龙海云一起去外面桥头饭店吃饭，他蹭饭蹭得倒是心安理得。 梅芊羽秋芳吃完饭回学校上晚自习，看见龙海云后一顿笑，“龙班长怎么天天都在蹭饭？” “谁叫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蹭几顿饭算什么？你们两位要是诚心诚意邀请我去你们家吃饭的话，我绝对不会辜负你们的好意。”陈敏本担心他脆弱的自尊心受伤，没曾想，龙海云毫不在意这些。 “谁要请你吃饭啊！还得诚心诚意……”梅芊羽顿时笑得不行，这家伙脸皮未免也太厚了吧！ 秋芳也乐，“我觉得即便芊羽请你，你都不敢去她家的！” “有什么不敢的？”龙海云根本不带怕的。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秋芳的样子，像是记在小本本上一样。 梅芊羽没她那么无聊，问陈敏她什么时候可以跟着学一起声乐。 陈敏对此很有经验，因为她也是这样过来的，“只要不用嗓过度，不要强行唱现在唱不上去的高音，什么时候都可以学的。除了每天早中晚预备铃那三十分钟，还可以再系统科学的练两个小时左右的声乐。” 她接着又说，“不着急的话，也可以等变声期完全结束之后再练习。芊羽你年纪还小，现在才初二，也没必要现在就开始练。” 梅芊羽又问道，“陈老师，是不是早上练声的效果会更好。” 陈敏回答道，“有条件的话，我们都是早起练声的。但也不是非早上不可，根据自身条件灵活练习都没问题。” 秋芳好奇的问，“龙班长会早起练声吗？” “暂时还没有，睡眠都有点不足。”龙海云说，“先练钢琴吉他，回头再看能不能跟丁老师请到早读课的假，到时候再早起练声也不迟的。” 陈敏也解释说，“龙海云现在还没到变声期，他们男生的变声期一般都比女生迟，等变声期过来再系统练习声乐技巧都不迟的。我们音乐学院很多男生都是这样，变声期过了才开始练习，不会用嗓不当毁嗓。音乐学院的老师不单单看基础和技巧，更重要的是，考察学生的潜力如何，特别是声带的天赋。” 听了陈敏一番话之后，梅芊羽思索片刻后就做了决定，“那我晚上回去跟爸妈商量下，争取明天就跟着陈老师学声乐。” 陈敏还是说不急，可架不住梅芊羽爱学习的心情特别热切。趁着还没上晚自习，她还想去听听龙海云的钢琴练习情况如何。 058 过稿了 龙海云弹了首克莱德曼改编版本的《梁祝》后，就把两姑娘给打发去上晚自习。 看梅芊羽秋芳恋恋不舍的样子，陈敏暗自好笑，但也不可能挽留她们。 等她们走了之后，才对龙海云说，“看来芊羽那小丫头确实很喜欢你，要不然她才不会这么着急跟我学声乐的。” 龙海云微笑着回应道，“小姑娘有这样的心思单纯很正常，陈老师，我们开始练琴吧！” 陈敏笑着点头说好，龙海云认真起来的时候，绝对够专注。 这晚上他就先练琴，等李颖和周可欣来学声乐后，就继续帮着弹钢琴伴奏，也听听陈老师怎么教她们唱歌。 再独自练习吉他到下晚自习。 第二天周四赶集日。 到午餐的点，龙海云照旧去酒厂蹭饭。 和他一起出学校的秋芳梅芊羽都不好意思点破他了，只道这货脸皮越发厚，蹭饭蹭得理直气壮。 去到酒厂门市，龙海云发现这天的生意还不错，大娘一个人都快忙不过来。 五姐没在门市，而是和刘福翠一起，在后面厨房忙碌。 预计下周就要正式开始做串串生意，都得抓紧些。 龙海云在酒厂蹭吃蹭喝，呆到快上课才回学校。 下午第二节课下课的时候，他正写数学作业，忽然杨六华跑来叫他，“五姐找你！” “谢谢了！”龙海云马上就想到了他期待已久的好事，对杨六子这个“老表”兼损友的态度也好了些。 他出教室就看见了龙海芬，高兴的问她，“五姐，是有人给我打电话来了吗？” 龙海芬点头，“是的，刚打过来找你的。我记下他那边的电话号码，你是现在去回电话还是晚点再回？” “这会就过去吧！五姐你稍微等我下。”龙海云想着早点把事情搞定比较好，他实在太缺钱花了。 他转头了找到刚刚给他报信的杨六华说，“杨六子，我跟五姐有事出去下，要是老师问起来的话，你就顺便帮我请个假，回头请你吃饭。” “好吧。请吃饭就算了！”杨六华撇撇嘴道，学生都穷。 龙海云就和龙海芬一起下楼，她还笑他，“你这三好学生也会逃课啊？阿姨这会也在的哦！” “这不是有正事吗？”龙海云根本不在意什么三好学生，尽管他初高中基本不翘课，也就大学的时候翘课的次数多点。 “五姐还没跟她们讲吧！”龙海云接着问她。 “没有，你不是跟我说了先保密吗？”龙海芬说。 龙海云点头，“等确定之后再讲，我现在还没身份证。如果能过稿的话，就先用五姐的名字收款，到时候还得麻烦五姐帮我去领稿费。” “真领稿费还是一起去好了。”龙海芬笑着说，“杂志社那边专门打电话过来，感觉已经过稿了吧！” “希望如此！”龙海云回答道，“现在缺钱缺得厉害。” 龙海芬不想听他凡尔赛，只问他稿费到了的话，打算干什么，“真去把麻纺厂租下来？” “是啊！光在学校门口卖串串烧烤，生意再好也赚不了多少钱。”龙海云说，“还得全方面发展才行。” 一路聊着回到酒厂门店，大娘颜玉琼还问他们，“你们两个神神秘秘的搞些什么？” 龙海芬说，“妈妈你先去忙，我们先打个电话，等下就知道啦！” 颜玉琼还不放心他们，“你们可千万别被骗了！” 龙海云笑着回答道，“大娘放心好了，我一穷二白有什么好骗的。真要骗，也是我骗别人才对！” 这个理由很好很强大，但颜玉琼还是让两人多留点心。 等颜玉琼走后，龙海云才拨电话回去，很快那边就接了电话，他故意压着嗓子问，“请问是《知音》的刘主编吗？” “是的！请问你就是给我们投稿《女明星两番感伤洋婚路》和《姐姐，明天我就要替你出嫁了》的作者龙傲天吧！” “没错，我的笔名是龙傲天。” “很高兴通知你，你的两篇稿件质量非常高，特别契合我们知音杂志。另外，我们真诚的邀请你成为我们杂志社的长期供稿作家。” 龙海云问，“长期供稿作家是怎样的？” “如果你的稿件质量符合我们杂志社标准的话，我们都会进行刊登。同时，稿费也是最高的，税后千字一千。如果只是普通作家的话，稿费就要低不少。” 龙海云都不用多做思考就点头答应下来，“没问题，稿费能电汇吗？” “可以！” 电话一阵，龙海云和这位刘姓编辑把事情谈妥。 知音是半月刊，龙海云需要每个月交两份稿，字数在四千到六千左右。 正如他一开始投稿的两篇稿子那样。 倘若都能过稿的话，龙海云一个月就能跻身九龙区这个小地方人人羡慕的“万元户”。 这年头税后收入能达到千字一千的，也只有《知音》这样的“狗大户”了。 电汇比较快，两天左右这边的邮局就能到，收款人就填的龙海芬。 龙海芬全程旁边听着，等龙海云挂了电话后，她还有点不敢相信，“你寄过去那两篇稿费就有一万块？以后每个月都有这么多收入？” 龙海云说，“后面的稿子还是要那边审核过稿才行。今天周四，等周六或者周日汇款单到了，我们一起去取。” 龙海芬点头说好，“那等我们拿到钱再跟阿姨她们说对吧！” “是的！”龙海云可不想稿费被爸妈没收，他想买的东西还挺多的。现在把钱存起来，而不是用来生钱，才是最愚蠢的行为。 五姐龙海芬这边，倒是挺好忽悠的。 她毕竟只是个刚刚高中毕业，还没走入社会的大姑娘。 龙海云许诺她，等取到稿费后，她看上什么衣服直接买就好。 龙海芬却让他省着点花，而且他也该买几身好点的衣服。 另外他还想租麻纺厂，学音乐羽毛球都要用钱。 “所以我们的串串烧烤生意还是要做的，而且还要做得更大些才行。”龙海云点头，“等把麻纺厂那边租下来搞好，才有源源不断的收入。” 有了这笔稿费，虽然数额在龙海云自己看来不算太多，但给龙海芬的感觉已经完全不一样。 她愿意去相信龙海云的判断，他之前画的那些大饼，还真有机会吃到。 059 准备出战 趁着距离吃晚饭还有段时间，龙海云就打算拉龙海芬去麻纺厂那边再探究竟。 只是，门店还得有人看守。 于是，两人又得去后面找大娘。 颜玉琼正跟龙海云母亲刘福翠说话，问她这周给了他多少生活费，她说是三十块。 颜玉琼这才不担心他被人骗。 这会俩小家伙又不知道要干啥去，颜玉琼就要问清楚了。 龙海云也就说了实话，“我和五姐去麻纺厂那边转转看看。老妈，我们以后租房也租这片的，离得比较近。” “你还真打算把麻纺厂租下来啊！”颜玉琼一听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那么便宜的租金当然要租下来的。”龙海云现在回答起来，腰杆都更直了。就算租下来什么都不做，也比给别人好吧！ 颜玉琼无力反驳，挥手让他们去，“记得等下回来吃饭，别逛太久。” 等两人走后，颜玉琼刘福翠这才反应过来，这个时间点，龙海云不是该上课的吗？ 这孩子，翘课了？ 可龙海芬姐弟俩溜得飞快，转眼就就不见人了。 酒厂距离麻纺厂也就五百来米的距离，但龙海芬以前比较少往这边走。因为再麻纺厂过去些，就是污染极大的焦煤厂，一般人都不怎么愿意靠近。 路上龙海云还打探情报，“五姐，你和其他几个姐姐商量的结果怎样？要不要一起租麻纺厂搞大的。” “你是无论如何都打算租下来的对吧！”龙海芬问他。 龙海云点头，“资金少的话，就慢点发展，一个项目一个项目弄。” “如果我们加入的话，感觉你攒两个月稿费就可以搞起来了。”龙海芬说。 “是的，所以就看你们要不要一起发财。”龙海云回答道。 “肯定一起发财的。”龙海芬笑着说，“几个姐姐姐夫也都觉得投资建房卖的风险更大，其他的投资项目在我们区里也没多大前途。” “建房卖的资金周转太慢，现金流一断，什么事情都难办。”龙海云说，龙昭清家建房卖其实也知是小打小闹，根本算不得房地产。自然也搞不成后面那种万恶的期房，前期全部资金都得自己垫。 说话间，就到了麻纺厂。 竹城盛产苎麻，九龙区的苎麻也不少，但这麻纺厂就属于后面跟风建造的。 龙海云家小时候也有几块苎麻地，后面都挖掉了。 他记忆最深的是，苎麻虫特别吓人，经常被男生用来吓唬女生，扔她们书包或者身上。 最重要的是，种苎麻真是不赚钱，收割苎麻还麻烦得要死。 打麻要连带麻杆一起收回去，把外面的皮剥下来不说，还要用专用的麻刀，再剃外层的厚皮。 剩下的麻才能用。 还得晾在竹竿上晒干之后才能卖。 就这，一斤麻才卖几块钱，一般都十块钱不到。 有这功夫，折腾其他什么不好。 小孩子们倒是会用苎麻来抽自制的地角儿（陀螺），但更多的时候，还是选择桑树条更方便，桑树皮抽陀螺响声更大。 农民都不愿意种植苎麻，加上其他各方面的因素，麻纺厂经营不善，其他化纤服装对传统麻纺的冲击等等，总之，麻纺厂没落不可避免。 竹城范围内，九龙区这个小麻纺厂，更扛不住这样的冲击。 这里地势相对比较偏，想租出去都挺难的。 龙海云和龙海芬两人溜进去，好好考察了一番。 他甚至连哪块地皮做什么用途，都在心底有了计划。 就只等稿费到账。 然后心满意足的回去酒厂吃晚餐，还是串串香麻辣烫冒菜这一系列新品种的试吃大会。 好处是，经过龙海云这样一番折腾。 龙昭清一家以及刘福翠夫妻俩，对于搞餐饮这块，信心足了很多。 都觉得租块固定的地皮来搞，确实会比在校园门口摆摊前途好得多。 就要看如何吸引消费者去消费。 龙海云提出的一揽子规划，目前看来，确实有可行之处。 就是投资稍微有点大，而龙海云爸妈手里又没多少存款。 吃饱喝足，龙海云就回去学校。 先去大操场溜达一圈，看看黄涛带学生训练。 陈敏也在操场，不过今天没人打羽毛球，她就绕着操场慢跑。 龙海云也跟着慢跑，陈敏就跟他说起很快学校必须参加的活动，校长李铭也是点名让他去为学校争光。 就是九龙区政府组织的国庆晚会，会在区礼堂进行。 以前往往都是陈敏代表九龙中学出战，或者在她的指导下，挑选出九龙中学的“最强战力”，基本都是去搞合唱。 现在有了龙海云这个横空出世的“音乐天才”，学校领导们就琢磨着，让他去试试会不会更好。 能在区领导面前，为九龙中学撑撑面子总归是好的。 龙海云倒没太所谓，不就是去唱首歌嘛！就当多积累积累舞台经验。 陈敏也是觉得舞台演出最锻炼人，以龙海云的实力，拿奖是必然的。 国庆晚会，肯定就不唱他写的那几首歌。 唱老歌也一样，陈敏就听秋芳说，《歌唱祖国》这首歌，龙海云唱得特别感人。 就看他打算在这些曲目中，选择哪首上台演出。 快上晚自习的时候，两人再一起回教师宿舍练习。 梅芊羽还是要上晚自习，她回家跟父母讲了，但她们还在考虑，没同意她立刻就跟陈敏学音乐。 但她天性乐观，估摸着软磨硬泡几天时间之后，也就能搞定。 060 长江之歌 龙海云坐在琴凳上，陈敏站他身边，“你到时候想唱那首歌？节目得提前报上去。” 龙海云试了试音，“随便唱什么都行吧！陈老师你帮忙决定好了。” “你确定我帮你定歌曲？”陈敏乐了，都不知道他这是自信还是自信…… “陈老师参赛经验丰富，和别人撞歌是不是不太好？”龙海云边练钢琴边问。 陈敏想想说，“撞歌也不完全是坏事！” 龙海云笑道，“是不是谁唱得差谁尴尬！” “差不多这个意思。”陈敏乐道，“主要是大家能选择的曲子比较有限，热门的歌曲，比如《我爱你中国》，《今天是你的生日》，《歌唱祖国》等都会有很多人选。” “但也不要紧，报名参加的节目，都会先进行审核，还要进行现场彩排，通过了才能上台表演的。”陈敏参加过不少次这样的活动，对流程最清楚不过。 然后陈敏也对他讲了些参加这类晚会的选歌小窍门，太冷门的歌曲最好不要选，大家都不熟的情况下，唱得再好，可能评委也分辨不出来。 就两个人在的时候，陈敏也可以直言不讳的道，“这些评委的水平，真不见得多高，不能指望他们真的懂歌唱艺术。何况，还会有各方面因素的考虑。” 龙海云秒懂，确实是这么回事。 然后陈敏让他先练琴，她先琢磨会选什么歌比较好。 但最后想唱什么歌，还是交给龙海云自己做决定。 练了一节课的钢琴后，下课后的梅芊羽和秋芳又跑来凑热闹。 加上来学声乐的李颖周可欣，陈老师家客厅越发热闹起来。 听说学校打算让他去参加区里组织的国庆晚会，梅芊羽都忘记问他下午翘课是为啥，她更关心他想唱什么歌曲。 陈敏也想好了几首可以选择的歌曲，《共和国之恋》，《英雄赞歌》，《长江之歌》，《血染的风采》。 尽管陈敏也觉得龙海云现在的条件，唱什么歌都能超出其他人几个层次。 早就化身他小迷妹秋芳对他的信心更足，“要不龙班长自己写首歌唱？” 可惜耍大牌的“爱豆”龙海云根本没回应她，李颖和周可欣则是让他都唱唱，大家帮着挑选。 梅芊羽也特别期待，“就当我们点你晚上预备铃时间的歌了！” 陈敏还问他，“要我帮忙弹钢琴伴奏吗？” 龙海云摇头说不用，秋芳则好奇，“坐着唱歌也行吗？” “我们平时教室里不都是坐着唱的。”龙海云回答道。 “边弹钢琴边唱更帅！”梅芊羽双眼都快有小星星了。 别说了，另外俩高二的女生也差不多表情。 陈敏倒也没催他，只让他酝酿好了情绪再开始。 可龙海云根本不需要怎么酝酿，就先从《共和国之恋》开始，他先弹优美动听的前奏，再跟进唱，“在爱里在情里，痛苦幸福我呼唤着你……” 这首歌的背景源自科学家们的爱国情怀和无私奉献，没出现祖国，但又处处是祖国的影子。 想要唱好真不容易。 龙海云的歌声中，饱含深情，他也真的有感而发。 重生前，他经历了近乎魔幻，比小说还要离奇得多的几年时光。 对大洋彼岸的国度，不对，其实是除了自己祖国以外，其他所有国家的所作所为，都看在眼里记在心底。 那个时候，歪果仁已经彻底撕掉以前的虚伪，把残酷而真实的世界，展示在所有人面前。 他真正为生长在这样的国度而自豪，也尊敬爱戴那些放弃国外优渥生活，报效祖国的英雄们。 真挚的为他们讴歌一曲，是他能做到的，为数不多的事情之一。 《英雄赞歌》，《血染的风采》同样如此。 在这个活久见的世界，看得越多，越明白，谁才是值得尊重和敬畏的英雄。 《长江之歌》，对于生产在长江流域的他来说，情感的酝酿都更自然。 要是环绕学校的铜钵河不是那么脏臭的话，代入感会更好。 当然，这并不是长江这条母亲河的错。 错的是谁，大家都懂的。 龙海云当即就决定下来，他就要拿这首歌去国庆晚会的舞台上。 唱给九龙区里的头头们听听，就为了那个破焦煤厂，整条河流附近的人都要遭受莫大的苦难。 三面环水的校园里总会传来阵阵恶臭，大清早都会让人难以忍受。 河水的颜色，在阳光下，也会泛着彩色的光芒，正是不时冒出来的煤焦油。 这些焦煤油造成的污染，很多年之后都难清除干净，河边的泥土都是黑的。 而这些污染物，最终都会流向他所歌唱的长江。 当龙海云说选择这首《长江之歌》后，陈敏她们都挺不解的。 梅芊羽也想说些什么，却被龙海云一句话堵住了嘴，“你们两个还不回去上晚自习吗？” “你这个班长带头翘课，我们为什么不能？”梅芊羽理直气壮的回答道。 “就是！而且我不怕叫家长！”秋芳这时候自然要跟她站同一条战线上。 陈敏也是挺无语的，“你们俩还是先回去吧，别到时候丁老师找我麻烦，说我怂恿你们翘自习课的。” “陈老师，我想再听他唱会歌。”梅芊羽搂着她的胳膊撒娇。 龙海云很不配合，“我又不唱了，接下来是李颖可欣她们学声乐的时间。” 可李颖和周可欣连说她们不着急，而且两人也都挺好奇的，李颖就问他，“龙师弟你另外几首歌也唱得那么好，为什么选《长江之歌》？印象中，好像都是女声唱这首歌比较多些的。” “男声也可以唱的啊！我喜欢这首歌，而且我们就住在长江边上，你们不觉得这首歌唱起来更有代入感吗？”龙海云笑着解释道。 “我们这条又臭又脏的河也算长江吗？”梅芊羽第一个跳出来表示反对。 “我也完全没代入感！”秋芳和她的联盟牢不可破。 连音乐老师陈敏都表示，“这条叫什么河，反正我是半点都联想不到长江那磅礴的气概。” “不管这铜钵河什么样子，我们都不能否认，它也是长江的一部分，最终也会汇入长江里的对吧！”龙海云笑得很是奇怪。 陈敏几个人有点不明所以，但好像也没什么反驳的理由。 061 有样学样 哪怕梅芊羽直觉这里面有点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她也没办法说服龙海云。 梅芊羽更在意的是，“陈老师，这国庆晚会我们学校还要准备其他节目吗？” 陈敏回答道，“每个单位都可以多报几个节目，除了龙海云的独唱，你们要是想去舞台锻炼，积累演出经验的话，都是可以准备节目报名的。芊羽你想去吗？” 梅芊羽点头，“可以去试试，我们刚刚练好的《听我说谢谢你》怎么样？” 龙海云一听马上就表态说，“你们怎样都好，反正我不唱也不跳！” 可把其他几人给逗乐了，陈敏也笑着说，“这个节目很好，龙海云这个作者必须上场。不唱不跳的也行，就负责弹脚踏风琴怎样？” “这个可以有！”龙海云回答道，比弹钢琴伴奏还要简单得多。 区政府礼堂那边并没有钢琴，好在是室内，脚踏风琴伴奏能勉强听个响。 他这没问题，其他的就交给陈敏她们去。 陈敏的想法是，召集每个班的文娱干将，一起合唱合跳。 正好学校领导们也想展示下这段时间的练习成果。 这样一来，梅芊羽和秋芳就有理由翘晚自习了。 她们两个肯定要参与，秋芳还特悲情的说什么她就舍命陪君子。 《听我说谢谢你》的练习不用在这里，陈敏还是给李颖周可欣两人上声乐课。 就拿龙海云当教学工具，教她们唱《长江之歌》。 梅芊羽和秋芳跟着蹭课，也没啥问题。 如她们所言，选择唱这首的女生比较多。 但不不代表，男生就不能唱这首歌。 都还要看唱得怎样。 龙海云刚刚就做出了很好的教学示范，这会，他同样是边弹钢琴伴奏，边配合陈敏的教学活动。 男声能唱得特别大气磅礴，气势恢宏。 女声的话，则会多些甜美柔情，一如歌里所唱的那样，“你有母亲的情怀。” 到休息时间，龙海云也不想歇息，跑去练吉他。 梅芊羽和秋芳死皮赖脸跟着凑热闹，欣赏了一阵他的吉他演奏后，才回教室去上最后一节晚自习。 少不得又被前排的班长冯春凡唠叨几句，听闻她们要准备节目去参加国庆晚会，还问她要不要参与。 冯春凡立刻就摇头，本就是被龙海云赶鸭子上架的陈晓琳和冷瑛同样没兴趣，能不去，她们就肯定不会去。 梅芊羽还挺遗憾的，“我们原班人马肯定安排得下的。” “不了，你们俩代表我们班级就好！”陈晓琳说，她可没有这两位“人来疯”的潜质。 至于下午最后两节龙海云翘课，丁老师都不追究，冯春凡也不会自讨没趣。 眨眼就到周五。 课间操还是照旧练习《听我说谢谢你》，现在是每个班级轮流派代表上台领舞。 看来校长李铭铁了心把这首打造成九龙中学的名片，龙海云也懒得管那么多，只要不拉他上去，一切就好说。 这天他最期待的，就是上午最后一节的体育课。 又可以多打会羽毛球。 班费买的羽毛球这次打了就没了，等他稿费到账，就去批发几箱羽毛球回来。 梅芊羽和秋芳还是想让他当啦啦队，这不，第三节课下楼的时候，就一直在念叨着，她们特别期待着他给她们女篮写歌的。 “姐姐们，你们女篮真的，多练练再说好不好。”龙海云实在有点没眼看。 梅芊羽也挺无语的，“哪能练得那么快啊！” 秋芳还抱怨，“陈老师又不让你打篮球，都不能陪我们练习。” “就是！你这个大音乐家要都保养手指，和我们这些只会用蛮力的粗人不一样。”梅芊羽也跟着神神叨叨的念着。 秋芳和她一唱一和，把自己说得特别可怜巴巴，委屈兮兮的样子，为班级争光却如此受冷落云云。 龙海云被两姑娘唠叨得不行，最后只说，“你们自己好好练，别烦我，正式比赛前歌曲写好给你们总行了吧！” 梅芊羽破涕为笑，“真的呀！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我作证！”秋芳也高兴得不行，“不许耍赖！” “要你们继续烦我的话就说不定了！”龙海云威胁道，他这样说，自然是想好抄什么歌曲了。 其实可以选择的歌曲也就那几首。 梅芊羽马上就点头，“好的！那祝龙班长和你的美女同桌羽毛球玩得开心！” “还有美女前同桌！”秋芳也嘻嘻笑道。 龙海云懒得跟她们计较，先溜去厕所。 梅芊羽秋芳兴奋之余，也有些忐忑，“他会不会是骗我们的？” 秋芳手指化作剪刀，狠狠道，“他敢骗我们的话，以后有他好看。” “他还真是喜欢打羽毛球啊！”梅芊羽也感慨着道。 “打羽毛球帅啊！”秋芳说，“他打得又好，特别能吸引漂亮女孩子眼球。” “他要上台吉他弹唱更吸引漂亮女生目光！”梅芊羽说，“他学吉他就这目的吧！” 秋芳点头，“其实钢琴弹唱更帅，就是很难上台表现。” 两姑娘以己度人，暗自猜测他一番后，高高兴兴的去大操场和大部队集合。 果然，黄涛带着大家做完热身运动后。 龙海云就玩羽毛球去了，跟他一起打羽毛球的，还是之前那几个人。 这时候，梅芊羽就觉得冯春凡没有把陈晓琳冷瑛拉进女篮队伍，真是天大的失误。 可惜，这不是她能决定的事情。 练习的时候，梅芊羽也相当认真，她本就是敢爱敢恨的性格。也是个狠人，敢打敢冲。 而在年级女篮比赛中，这股不服输的狠劲才是最重要的。 她也没指望着，段时间之内，就能练到跟隔壁男篮那样的水平，那不现实。 这些男生练球的时间比较多，身体素质和女生也不一样。 还有他们脸皮厚，别人打球的时候，也能跟着一起蹭着打。 女生就真没办法，篮球场都很难占到。 一直练到放学的时候，梅芊羽才停歇下来，然后也没着急回家。 而是去羽毛球场边，又跟他打了会羽毛球。 然后又被他调动得前后左右跑，还要听他指点说什么打羽毛球，就是要先练好步伐之类的正确的废话。 累到精疲力尽，她才和秋芳回去吃午饭。 062 稿费到账 梅芊羽的校园时光原本平淡无奇，甚至是黯淡无光。 转学到二班后，豁然变得熠熠生辉起来。 哪怕被龙海云虐得累成狗，梅芊羽似乎也甘之如饴。 回家的路上，还兴奋的跟秋芳讨论，他会写怎样的歌给她们女生。 梅芊羽倒不敢奢望是写给她一个人的。 因为像他这样有才华的，往往心胸都比较宽广，也难以安定下来。 回家吃饭午休会，又匆匆赶回学校。 好在下午上课前还有点歌时间。 不管是梅芊羽还是秋芳，都万万不想迟到，错过这难得的十分钟“点歌台”。 龙海云似乎什么歌会唱，也都驾驭得了。 听了他唱小虎队和林志颖的歌后，俩姑娘下午上课都不困。 遗憾的是，他不上晚自习去练钢琴吉他，晚上没法点歌。 上课的时候，她们看龙海云还是在啃那堆音乐资料。 他甚至还劝梅芊羽加入他的行列，“芊羽如果以后想考音乐学院的话，乐理、钢琴、视唱练耳这些都要提前学起来，对你学声乐也大有好处。” 梅芊羽点头说可以，“那有什么不懂的我就问你！” “没问题！”龙海云还挺好为人师的。 上课时间，梅芊羽还是要听课的，只是她比较学渣，尤其数学物理化学这样的课程，忍不住就想打瞌睡。 做作业也特别费劲。 哪像龙海云，只在下课的几分钟时间，就能把老师布置下来的作业做完，还都可以当标准答案。 他中午没出去蹭饭，就改了晚餐时间去。 不免又被秋芳笑话一顿，他却哈哈笑着说，“我是去劫富济贫，到时候带你们一起去。” 秋芳可不敢跟他一起去，梅芊羽倒是挺有兴趣的。 晚上他还是练琴练吉他。 这晚上，梅芊羽和秋芳也请到假了。 班主任丁冬对她们把《听我说谢谢你》带上国庆晚会的舞台，也高兴得不行，他这个班主任没有功劳也有几分苦劳的，最起码，是他给龙海云他们批了假的。 龙海云就没管她们练歌跳舞的事情，只专心练好他自己的。 陈敏也不给她们更多的机会打扰到他练习。 周六上午还得继续上课，只是放学后，龙海云就没打算回老家。 在酒厂蹭了午饭后，他就背上书包，拉了五姐龙海芬，带上她的身份证，直接跑去邮局，查看看电汇到了没有。 他都等不了邮递员送过来，杂志社刘编辑那边还挺效率的，上午的时候，九龙区邮局这边就收到了一万块的电汇。 这天“冷场子”不是赶集日，邮局人不多，龙海芬都不用太过担心会不会被人盯上。 拿出身份证，经过邮局工作人员仔细比对后，把钱取到手，仔细数清楚后，装在他早就准备好的书包里。 龙海芬根本不听他说要买衣服之类，直接把书包背身前，拉着他做贼一般，一路不敢停，小跑着回酒厂。 哪怕龙海云再怎么淡定，都扛不住她，索性也就由着她。 回到酒厂自己的房间后，龙海芬的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你两篇文章的稿费一万块就都在这儿了！要不要再数数？” 龙海云笑着回答道，“不用，又不会跑掉。” “我还是第一次拿这么多钱。”龙海芬说，酒厂的生意虽然还行，但也很少有这么大把数钱的时候。 她又仔细数了一遍，发现没错，这才放心下来，“这些钱你准备用来做什么？” “自己留几千，剩下的投到要搞的项目里去。”龙海云回答道。 “你花得了几千吗？”龙海芬问他。 “再多几倍都花得掉。”龙海云说，“等有钱了，我想买台钢琴，再来把吉他。” 他这样一说，直接让龙海芬沉默了，一台钢琴多少钱她大概也有所耳闻，再便宜的，好像都要上万块。 吉他稍微便宜些，但上千块同样轻松花得出去。 然后就听他继续在那念叨着，“现在长身体，早餐要定牛奶，要顿顿有肉吃，最近蹭了陈老师不少饭吃，回头请她吃饭。” 龙海芬倒也不惊讶，他最早就是用吃不饱饭的理由，来说投稿，以及后面做串串生意的事情。 “还要买羽毛球的系列装备，除了球网球拍羽毛球外，还要买衣服裤子鞋子。这些九龙街上都没有，得去竹城看看。五姐，明天你跟我一起进城如何？”龙海云问她。 龙海芬只说，“我对竹城也不太熟。” “没事，多去转转就熟了。”龙海云说，“我可指望着五姐去竹城开分店的！” 龙海芬笑道，“九龙这边的店都还没开起来呢！” “这不快开了吗？”龙海云回道。 “你真不等串串做起来再进城？”龙海芬问。 “真做起来后五姐哪还有时间到处跑，我们就说去城里考察设备。” “鬼主意是真的多！”龙海芬笑道，“我们这样跑去竹城买东西，也容易被人宰吧！” “我打算晚上请陈老师和黄老师过来吃串串，再问他们明天要不要一起进城。”龙海云其实早就有跟他们打听，尤其是羽毛球装备在哪里购买比较好。 只是之前稿费没到手，兜里没钱，不好说大话。 “好的，我提前准备下。”龙海芬点头表示同意，她刚从九龙中学毕业，对这两位生活得特别潇洒自在的老师，印象自然是特别深刻的。 最后，龙海云准备留五千块给父母做生意，他自己先留五千块，还把两堆钱都分好了。 他要用的依旧交给五姐龙海芬保管。 两人又嘀嘀咕咕商量了好一阵子，等都安排妥当后，再一起出去找各自的妈妈。 龙昭清经常不在酒厂，贪玩的小路同学吃了午饭就溜了。 颜玉琼和刘福翠听了两人的坦白后，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一万块是什么数字？ 反正现在刘福翠和龙昭国的存款都只有两千块。 颜玉琼识字，杂志社电汇上也写得清楚明白，事实摆在眼前。 也由不得她们不相信。 龙海芬两人的解释都是那套，等收到稿费再告诉她们，免得丢脸。 龙海云妈妈刘福翠虽然没什么文化，但相信自己儿子。 他学习成绩一直很好，基本没让他们操过什么心，前几天还写歌广为流传，在酒厂都能听见学校广播在放。 至于他自己截留五千块买他想买的东西，她也没多说什么。 在龙海云舌灿莲花下，她也认真考虑起租下麻纺厂做大生意的想法。 反正他肯定不打算把这五千块钱存银行的，家里唯一的两千块存款也都取了出来。 063 忽悠大法 跟长辈交代一番后，龙海云也说了请陈老师和黄老师晚上过来吃串串的事情。 “必须要请老师吃饭的。”刘福翠点头表示同意，尤其在知道龙海云还去蹭饭吃的情况下，不请老师吃饭怎么都说不过去。 龙海云也趁机说，“我想以后两位老师来我们这吃东西都免费，要麻烦他们的事情还很多。黄老师和那些体育的学生，都是特别有威慑力的。现在街面上不太平，很多二流子都不长眼，也很难避开这些烂人。” “还有，明天我和五姐打算去竹城考察下做餐饮的行情，也顺便在那边买点东西回来，不知道陈老师他们要不要去。” 长期呆街道的颜玉琼了解得更多些，即便现在又开始新一轮的严厉打击，可这些大恶不作，小恶不断的人还是会一直存在的。 刘福翠虽不太明白，但对这些游手好闲，偷鸡摸狗的二流子特别讨厌。 特别要过年的时候，挂在家里火垅上的腊肉都有可能被偷走。 龙海云家里也被入室盗窃过，丢一两只鸡鸭更是常有的事情。 至于龙海云说去城里买东西的，如果只是他和龙海芬一起去的话，她们还真有些担心。 要有个人高马大的体育老师一起进城的话，怎么看都会特别安全。 在她印象中，龙海云此前就只进城了一趟，那是小学升初中，去考竹城中学。 当时是小学的老师带十来个成绩最好的去考，但印象中都没有考上，全部都留在九龙中学读初中。 两位长辈还是详细询问了俩人的购物计划，龙海云倒也没瞒着。 他也是老办法，先说其实最想买钢琴，然后降低标准，让她们觉得买吉他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至于羽毛球装备什么的，她们不知道能有多烧钱，也就被龙海云忽悠过去。 然后龙海云就准备去找陈老师，还叫龙海芬跟他一起去。 但龙海芬惦记着餐饮事业，还提议说晚上好好庆祝下，要不再弄点烧烤吃。 烧烤调料是配好了的，就是一直没什么时间去折腾。 指望颜玉琼和刘福翠不现实，她们小心谨慎，一门心思先搞好串串。 今天周六时间刚好！ 龙海云高兴的点头说好，“要可以的话我就下午练琴，晚上大家一起吃烧烤嗨皮！麻烦五姐你等下就多去买点好吃的回来，不要舍不得花钱，从我稿费里支出就行。等以后把麻纺厂租下来，晚上的烧烤将是我们的招牌，我们提前让陈老师和黄老师帮我们品鉴，看看有哪些地方可以改进。” 龙海芬兴奋的答应下来，她也是妥妥的吃货一枚，也嘴馋了。 见两人这么说，刘福翠颜玉琼俩长辈自然不好意思太过小气，反正龙海云有稿费在，他这会都交给五姐保管的。 龙海云就回学校找陈敏，他倒是不太清楚他们周末的安排，也忘记问了。 去教室宿舍的一楼陈敏家敲了敲门，过了一阵子黄涛才来开门，他还挺好奇的，“海云你没回家吗？陈老师还在午睡，要不我去叫她起来。” “不用，跟黄老师说也是一样。”龙海云说，“我爸妈晚上想请黄老师和陈老师吃饭，请两位老师务必赏脸！” “我们晚上已经有安排了，你们自己吃就好。”黄涛直接就回绝掉。 龙海云根本没被拒绝的懊恼，进屋后笑着说，“黄老师可别骗我，要有其他人的话，也一起去好了。也不是去外面饭店吃饭，就是在上面我大伯的酒厂那，自己弄的串串和烧烤。我们打算以后做这个生意，知道黄老师和陈老师见多识广，就想请你们去品尝下，帮我们提提意见。” “你们要做串串和烧烤？”黄涛算是抓住了重点。 “是的！我琢磨着应该很有市场，黄老师你觉得呢？”龙海云问他。 黄涛笑着回答道，“如果味道做得好，价格也合适的话，我们都愿意去捧场。学校周边做这些是挺不错的，我们大学那边就有小吃街，串串烧烤的生意都特别火。” “那就好，黄老师你们经常品尝的话，应该比我这纸上谈兵的更懂得消费者的需求。”龙海云说，跟他聊了会美食的话题后。 之后又征询他的意见，“我想买几套羽毛球装备，可九龙街上没什么好的。黄老师知不知道哪里能买到，竹城应该有吧！球拍的话，训练拍就好，羽毛球要多买些备着。” 这个话题黄涛也特别有兴致，他本身就是搞体育的嘛！只是在学校的时候，还是以搞田径为主。 可他老婆陈敏对田径自然不感冒，就爱打羽毛球，除此之外就是跑跑步。 他也说了竹城可以买这些装备的地方，并表示如果说是他介绍去的话，还能拿到最优惠的价格。 龙海云则是问他，“如果采购的数量比较多的话，价格能不能更优惠些？” “你买那么多羽毛球和球拍干嘛？你自己打也用不了那么多吧！”黄涛有些不明白。 龙海云就大概讲了下他的计划，和龙昭清合作，租下麻纺厂然后改造一番，搞个室内体育馆出来，天晴下雨都可以在里面打篮球和羽毛球。 他还趁机拉黄涛入伙，“下雨天大操场没办法训练，黄老师可以带学生去室内体育馆训练，我们免费提供场地。” “那怎么好！”黄涛明显心动了，就是觉得不好意思。 龙海云笑道，“没什么不好的，我们还准备搞旱冰场，台球室，桌游室。到时候黄老师和学生们帮衬我们一下就行。” 黄涛也乐了，“你这个主意打得真不错！话说，你们真准备搞那么大吗？” 龙海云说，“我打算先把场地租下来，再一个项目接一个项目的搞。我大爷龙昭清办酒厂有些资金，我自己最近在知音杂志社投稿成功，拿到些稿费，都可以投进去。黄老师要是感兴趣的话，也可以一起投资的呀！” 黄涛直摆手，“投资什么的我就算了！去那边训练打球帮着照看下没问题，陈老师应该也会喜欢去那边打羽毛球。她老是抱怨学校场地太差，有风有雨都不能打。” “可不是嘛！水泥场地还特别费膝盖和鞋子！”龙海云笑着回应道。 064 旗鼓相当 周六下午不上课，陈敏睡得稍微久了点。 睡醒的时候，却发现越发没精神。 隐约听到客厅里黄涛在和谁说话，那声音怎么听怎么像龙海云的。 陈敏出屋看了下，果然是他。 正和黄涛聊什么室内羽毛球场的事情，陈敏顿时来了兴趣，也加入进来。 别的什么她不管，九龙区没有好的羽毛球场地，对她来说，简直是天大的遗憾。 再听龙海云简洁明了的说明之后，陈敏当即表示，“室内羽毛球场弄起来之后，我要包年！” 龙海云笑着回答道，“哪里用得着包年，陈老师直接去打羽毛球就好。” “还是包年好！”陈敏微笑着回应，“这样我可以打得心安理得。” “那，陈老师高兴就好！”龙海云明白她的心思，她也不缺包年这点钱。 “你是不是因为喜欢打羽毛球，所以要搞这样的室内羽毛球场地？”陈敏好奇的问他，她也挺八卦的。 龙海云回答说是有这方面的原因，也讲，“我主要是看我们九龙区好像没有这样的室内体育馆，做好了应该有市场的。” 黄涛说，“单靠场地费怕是很难收回成本吧！” 龙海云点头，他可太了解了，“是的！场地费收得再贵都难收回成本的。所以还是得靠其他方面的收入才行，比如卖卖矿泉水饮料之类的，还有在附近提供烧烤、串串、麻辣烫这类美食。” 陈敏听到有好吃的，也越发有兴趣。 她和黄涛谈恋爱的时候，可没少去学校附近寻觅各种美食，这会说起来的时候还挺想流口水的。 大学周边玩耍的地方也不少，但好像并没有龙海云说的什么桌游室。 溜冰场倒是有，但地方并不算大，就这，大家照样玩得很开心。 回来九龙中学后，生活就没大学时候那么丰富多彩。 再等龙海云说起明天要不要一起进城的时候，夫妻俩马上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陈敏还说，“龙海云还得置办上舞台表演的行头，九龙街道的衣服品质都不行，竹城勉强，就是去山城有点远。对了，国庆七天假期你们有什么安排吗？要不要去我们学校玩玩？” 龙海云说暂时没什么安排，可以再考虑考虑。 然后就先不管还比较远的事情，晚上过去帮忙品鉴龙海云他们折腾出来的串串和烧烤，这个忙陈敏还是乐意帮的。 于是，这个下午龙海云就先练琴。 他在客厅练钢琴的时候，陈敏也拉黄涛回卧室说了会悄悄话。 黄涛还问她相信不相信他说的话，陈敏自是相信他的，“他要是吹牛的话，马上就会露馅。他这么聪明的人，不会做这样的蠢事。而且，我们晚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黄涛也点头，但也表示，“他年纪这么小，想法却比我们成年人都多。” 陈敏笑话他，“你这脑瓜容量就算吧了，跟人家天才没法比！你不学音乐，但也该知道，能在音乐史留名的，无一不是天才中的天才，几岁的时候就能作曲都比比皆是。” 黄涛听她提这些就头大，“反正我听你的就好！” 龙海云却是专心练钢琴，他觉得，这样学的东西，才是真正属于他的知识。 陈敏休息一阵后，也出来看他练琴。 可没一会，又响起了敲门声。 陈敏开门一看，还是熟悉的两道身影。 “陈老师好，是龙班长在练琴吗？”秋芳笑脸盈盈。 “是啊！你们怎么知道的？”陈敏问道。 “芊羽特别关注他，知道他放学后并没回家。”秋芳回答道，完全不顾身边死党的白眼。 “进来吧！”陈敏招呼她们进屋，她倒是挺理解的。九龙街道就一条老街比较热闹，新街还在修建中。 有什么风吹草动，很快就全街人都能知道。 就像是九龙中学广播放什么音乐，学校搞什么活动那样。 学校每天早上跑操大喇叭放的音乐，简直是九龙区街道居民晚起的噩梦。 秋芳最是八卦，“龙班长中午是不是和美女去邮局了？” “你千里眼啊！”龙海云只笑。 秋芳嘻嘻笑道，“你们俩来回两次，我想装作不知道都难！” 梅芊羽也笑着问他，“听说和你一起的是你堂姐？” “是啊，我经常去她家蹭饭。”龙海云点头。 “原来你们中午去取稿费的啊！”陈敏算是把事情串了起来，稿费已经到账。难怪龙海云有底气叫上他们一起去竹城买东西。 “什么稿费？”秋芳和梅芊羽对视之后，满脸懵圈，她们对此完全不知情。 陈敏笑道，“你没跟她们说跟知音杂志社投稿的事情吗？” 龙海云平静的说，“没过稿的时候怕丢脸可不敢说，过稿也不好自吹自擂。挺狗血的故事，没什么好炫耀的。为了生活，赚点稿费而已！” 秋芳和梅芊羽很是无语，瞧瞧他说的什么话，太打击人了！ 偏生龙海云说起来的时候，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大作家，拿了稿费不请客吗？”秋芳反应过来嚷嚷着说。 “就是！怎么着也得庆祝下，回头我去买本杂志找你签名。”梅芊羽也跟着起哄。 “签名什么的就算了，晚上在酒厂吃串串和烧烤，陈老师和黄老师都会去，多你们两张嘴完全没问题。”龙海云说。 “难得龙班长盛情邀请，我们肯定去！”秋芳琢磨着陈敏和黄涛都会去，她们跟着蹭点吃的也没啥。 梅芊羽笑说一定要去。 下午放假，她们没事干，就打算赖在陈敏这。 陈敏拿这俩和龙海云旗鼓相当的小无赖也没什么办法，只告诫她们不要打扰龙海云练习。 梅芊羽乖巧的回答说好，她也有理由的，“我们其实也是在锻炼龙班长，这样他上台的时候，习惯了有观众，根本不会紧张能发挥出最好的水平。” “是的！龙班长肯定不忍心赶我们走的，对不对？”秋芳脸皮也厚。 龙海云懒得理会一唱一和的两人，专心练他自己的。 这下午他就打算练钢琴，毕竟钢琴没法搬走，而陈敏的吉他可以借出去练。 陈敏也有悄悄拉过她们，让两人都还是回家请个假说不回家吃晚饭的事情，要不然惹大人担心不好。 梅芊羽两人倒是听进去了，回去的时候，还在猜测龙海云的稿费究竟有多少，才让他这么大气，请她们吃烧烤。 这年头哪怕自己弄的烧烤，只要带荤的，都不便宜。 065 人间天堂 秋芳爱和人开玩笑，跟死党梅芊羽也不例外。 两人回家请假的时候，她就笑梅芊羽，“你紧张吗？晚上就要见家长了。” “见你个头的家长！”梅芊羽笑骂道，“就是跟着陈老师他们蹭顿饭吃而已，怎么就见家长了！” “这顿饭可不好吃的。”秋芳慢慢回味过来。 “不好吃也不怕！”梅芊羽胆子还是大。 秋芳分析说，“龙班长就算拿了稿费，感觉也必要这么奢侈，弄烧烤可不便宜的。要不，我们带点啥东西过去就算打平和？” 梅芊羽仔细想想道，“还是算了吧！难得他请客，我们以后请回来就好。真带东西去，他要是觉得我们看不起他，伤了他自尊反而不好。” “也是，芊羽果然想得周到，还知道照顾他的面子。”秋芳笑着调侃道。 “这不明摆着的事实吗？”梅芊羽没好气的回道，“我们自然点就好。” “好吧！但总感觉龙班长很多事情都瞒着我们的，连他投稿的事情也是如此！不知道什么时候投的，你说，他之前的同桌琳琳知道吗？”秋芳话匣子打开就没完没了。 梅芊羽自是不清楚，“我那时候还没转二班来呢！你不该最清楚的吗？” “我也关注不了那么多啊！”秋芳进入侦探模式，认真分析说，“龙班长开学第一天就直奔琳琳而去，还把黄国燕赶走了，估计和她有达成什么秘密交易。” 两人分析一通没什么结果，然后先去秋芳家“请假”，再去梅芊羽家，相互作证。 梅芊羽爸爸应酬去了，家里爷爷奶奶和母亲在。 梅芊羽趁机说起要跟陈敏学声乐，还准备练钢琴。 爷爷奶奶没什么意见，梅芊羽母亲的意见也还好，就她父亲还在考虑。 她也就打算先做好家里其他人的工作，秋芳自然是各种助攻。 还把她们打算去参加九龙区里国庆晚会的事情讲了出来，现在九龙街道的人都知道有《听我说谢谢你》这样一首歌。 然后再说晚上去和陈敏一起吃饭的事情，家里人也就同意下来，然后也说等她父亲同意了，再请陈老师吃饭。 九龙街道就这么大点地方，倒也不用太过担心她们。 两人再回去学校陈敏家，呆到快六点的时候，就准备出发。 至于黄涛，他出门办点事情，到时候直接去酒厂就好。 龙海云还借了陈敏的吉他，说是晚上练习，几个女人都还挺高兴的。 秋芳说是想听他吉他弹唱，啥曲目都行。 几个人去到酒厂，龙海芬她们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龙海云帮着做了介绍，女人们熟络起来的速度还是挺快的。 梅芊羽和秋芳两位女生，他说是他同桌，平时对他照顾很多之类的。 龙海芬买了很多做烧烤的食材回来，主要样式比较多。 多两个女生吃根本没什么问题。 梅芊羽和秋芳感觉有社交牛逼症，根本不矫情，各种动手帮忙。 陈敏就没她们那么活泼好动，颜玉琼和刘福翠也根本不让她动手，都知道她们学音乐，尤其要弹钢琴的，手指特别娇贵。 龙海云跟她一样，就在那动嘴指挥。 通过和她们的一番交流后，梅芊羽和秋芳这才知道。 她们准备做餐饮生意，就是串串和烧烤。 可恶的是！ 这事情，龙海云完全没有跟她们透露。 而且，这些事情，基本都是他主导的。 包括秘制调料的配方，龙海芬和刘福翠她们完全没想着对两女生保密，本来这也是事实。 有长辈在场，她们也不好跟龙海云发难。 只用心准备，也让龙海云先练吉他，给大家一点调剂。 龙海云这边自是没啥问题的，反正在哪都是练习。 陈敏也很期待，他每次练习的时候，总会带给她很多惊喜。 进步实在太快了！ 而且，这家伙都是直接背谱的。 根本不用看谱演奏，音准也一直在线。 于是，龙海云就先弹卡农，他特别喜欢的，弗拉明戈版本的。 “这曲子好听！”即便没什么音乐细胞的龙海芬，听他弹完一遍后就觉得特别棒。 颜玉琼和刘福翠也都点头，她们都觉得不错。 反正不难听，不是噪音，能听得下去。 这就很相当难得了！ 要知道，很多刚练吉他啊，小提琴的，拉出来的音乐，简直就像是锯木头一样。 让人听了之后，心情暴躁，恨不得打人。 陈敏可见了太多这样的事情。 龙海云的吉他练习就完全没用这样的情况发生。 社交达人梅芊羽和秋芳更不用说，生性浪漫，爱音乐的她们，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百听不厌的音乐。 卡农确实经典。 龙海云演奏这版本，还是她们之前从未听过的。 这又有美食，还有美妙动人的音乐听，简直就是人间天堂。 066 大石落地 龙海云可没让梅芊羽和秋芳过来白吃，让她们以消费者的身份，对这些串串做出评价。 素菜一毛，荤菜两毛。 这个价格她们觉得特别实惠。 这年物价已经开始涨了起来，学校食堂的素菜都要五毛。 带点荤菜的话，都要一块。 来吃串串的话，都可以买五串了。 “五串荤的，绝对比学校食堂的菜划算得多！”秋芳说，她虽然很少在学校吃饭，可对学校食堂那些饭菜的质量，绝对了解得够清楚，女生们都提起来都是一脸吃啥的表情。 梅芊羽也点头表示同意，“还可以自己选择品种，十串素菜煮一起应该也不少了。” “反正女生们肯定更喜欢吃串串，好过学校的大盆菜。”秋芳在品尝之后，就越发确定这点，“味道还这么好吃，我都没办法用我贫瘠的词汇来形容，反正我之前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串串。” 梅芊羽品尝之后也点头跟进，“是啊！味道很香，麻辣也够味，吃到嘴里，还有种层次分明的感觉。” 刘福翠她们倒觉得还好，但感觉主要是被龙海云打击的。 因为他总说还不够好。 “确实非常美味，比我们之前在大学周边吃的串串都要好吃得多！”但当陈敏也给出高度的评价后，她们的信心才又高涨起来。 龙海云最初给的秘制配方，也有经过大家一起努力改进。 用他的话说，主要是适合九龙区人的口味。 而且他们的用料足，不偷工减料，就连泡香料用的酒，都是酒厂里的上品。 大家都先吃串串垫垫肚子，烧烤后面再自己慢慢动手烤。 烧烤想要好吃，烧烤技术特别重要，调料和原材料只是一个方面。 梅芊羽和秋芳都挺有兴趣的，也没人惯着她们，龙海云还说什么，“你们两个想吃就自己烤！” 刘福翠就觉得他这态度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可两姑娘根本就不介意，秋芳也会来事，“阿姨别骂他，我们自己动手烧烤就好。” 龙海云嘴巴毒得很，梅芊羽和秋芳亲自动手烧烤的时候，他还各种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翻匀称啊！” “喂，你四季豆都没烤熟，吃了会拉肚子的！” “羊肉串先刷点油，孜然多撒点！” “茄子再烤一会！” “以后我们还可以烤黄粑，对了，中秋节马上就要到了，还可以烤糍粑！” 可把龙海芬笑得不行，当然，她也没忘记偷师学艺。 梅芊羽秋芳被各种吐槽倒也不生气，她们还真没想到，烧烤也有这么多的讲究。 龙海云吃了那么多的烧烤，也有很多亲自烧烤的经历，自然懂得比她们多。 黄涛来得稍微有点晚，梅芊羽和秋芳也很识趣，把烤得最好装给他。 相比烧烤的等待，串串那边就要熟得快很多。 黄涛也不认生，他也是外向的性格，自己选串串，然后放进汤料里煮。 等他先填了下肚子，陈敏才问他怎么来这么晚。 “去找朋友等了一点时间，好在借到面包车了，明天我们自己开车去城里。”黄涛说。 “那就最好！挤公交车还是太麻烦。”陈敏高兴的道，然后转头问龙海云，“你们看我们早上几点出发比较好？去太早的话，商店也没那么早开门。” 龙海云回答说，“只要不耽搁陈老师你们休息的话，就尽量早点去吧！一早出发，去城里吃早餐好了，再顺便城里多转转认认路。” 陈敏和黄涛都表示没问题，龙海芬也没意见。 也就梅芊羽和秋芳有点懵，“陈老师，你们明天要进城吗？” “对啊！龙海云说去买点东西，我也琢磨着他上舞台演出的服装在城里买比较好。”陈敏笑着对她们解释道，“你们也想去吗？面包车应该坐得下的，就是会挤一点。” 梅芊羽连忙问她，“我们也可以去吗？” “明天星期天又不上课，只要你们能说服家里人，也不嫌挤就没问题。”陈敏回答道。 梅芊羽又把目光投向龙海云，秋芳也是满脸的期待，他就说，“你们看我做什么呀！我是跟陈老师黄老师混的！” “我们也想去城里买点上舞台演出的服装。”梅芊羽说，“街上的衣服都不好看，还死贵！” 秋芳跟着用力点头，她还懂得拉拢陈敏和龙海芬，“陈老师和海芬姐姐肯定知道城里哪些店里卖的衣服实惠又好看！” 聊起女人们共同的话题，场面又变得异常热闹起来。 连龙海芬都在琢磨着，帮在场的两位长辈也挑几套衣服回来。 龙海云和黄涛两个男人对买衣服逛街之类的，根本就没什么兴趣。黄涛也是，有穿的就行，衣服基本都是陈敏帮他挑选的。 这会就先把明天去城里的计划做好。 打算在陈敏她们逛街买衣服的时候，龙海云两人就去购买运动器材，主要是羽毛球的全套装备。 黄涛自己也有些要购买的体育用品，这次可以一并采购了带回来。 龙海云还说难得进城一趟，晚上可以回来晚些，反正他已经申请了不上晚自习的。 至于梅芊羽和秋芳两人，也有光明正大翘课的理由。 就是准备国庆晚会的节目，出公差去买“演出服”，没找学校报销已经很不错啦！ 两姑娘都有说服家长的信心，关键也是有陈敏黄涛夫妻俩做保，给了她们充足的底气。 后面龙昭清回来后，边吃烧烤，边和龙海云黄涛聊在一块。 有着啤酒肚的他，也是龙家为数不多的牌面人物，特别能喝能侃。 只是黄涛搞体育的，陈敏不让他喝酒也不抽烟，加上明天还要开车。 龙昭清也不勉强，他自己就着美味的烧烤小酌一些就好。 聊的还是关于承包麻纺厂的事情，龙昭清原本对治安环境比较担忧。 但龙海云已经跟黄涛商议妥当。 龙昭清心中一块大石头顿时落地。 只要黄涛肯帮忙的话，麻纺厂那边的治安环境基本就没问题。 他们这些搞体育的特别能打，而且最是团结，街上的混混们看到这些人高马大的体育生都得绕着走。 能把治安环境搞好，特别在溜冰场台球室这样的地方，肯定会少赚些混混的钱。 但胜在环境安全，不让打架闹事，来玩的人只会多不会少，尤其是学生们。 那些乱成一团的地方，都很多人冒险去玩呢！ 至于，龙海云许诺的，室内体育馆给他们免费使用，烧烤串串打折之类的，在龙昭清看来，最划算不过。 龙昭清最清楚不过，要是没有良好的环境，根本就没办法好好做生意。 067 吉他弹唱 和几个男人的话题不同，女人们就聊衣服，还有眼前的美食。 梅芊羽稍微有点梦想，还想着音乐。 送烧烤过去，看龙海云他们聊得差不多之后，就笑着对他说，“龙班长你今晚吉他练习时间好像还不够哦！” 龙海云其实对侃大山的兴趣也不大，也就从善如流，去玩吉他了。 凑热闹自是少不得秋芳的，她还记得清楚的，“龙班长你之前说《当你老了》，已经有了灵感，完成了吗？” 龙海云点头道，“中文版已经差不多了，就英文版的感觉有点不对。” “那先给我们听听中文版，英文版慢慢来就好。”梅芊羽比秋芳龙海云都要激动得多。 听几个人人说话的陈敏也加入进来，“《当你老了》写好了吗？” 陈敏也清楚，龙海云教了同学们后，自己就不怎么爱唱《一生有你》了。在她看来，这其实是好事，说明他进取心十足，不愿躺在过去的功劳簿上。 龙海芬她们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看陈敏师生几个高兴的样子，肯定是好事就对了！ 龙海云让她们该吃吃该喝喝，他自己先去洗了手，抹了把脸，擦干净之后，再去拿吉他。 拨弦三两声，就有清脆的声音流淌出来。 陈敏这把吉他品质还是相当不错的。 龙海云还是一如既往的指弹，前奏很温暖，他弹的是赵照的版本。 据说是写给他母亲的，正好今天，龙海云自己的母亲也在这儿。 父亲龙昭国倒是回家照看家里牲畜还有刚收回家的粮食，要被乡里的二流子偷的话损失可就太大了。 “当你老了，头发白了……” 他唱这首歌的时候，看着眼前年轻的母亲，再想想重生前她苍老的样子，都不用刻意酝酿情感。 低吟浅唱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有浓浓的亲情流淌出来。 “当你老了，眼泪低垂，灯火昏黄不定，风吹过来，你的消息，这就是我心里的歌。” “当我老了，我真希望，这首歌是唱给你的。” 龙海云唱完后，用一段同样温馨动听的尾奏作为结束。 然后真挚的对母亲刘福翠说，“这首歌献给我的父母，谢谢你们辛苦把我生下来并养大成人。” 其他煽情的话，他就没多说。 就这，刘福翠还是感动得不行。 龙海云唱歌的时候，咬字吐词特别清晰，即便大家都是第一次听，都能听得清楚明白，他唱的究竟是什么，想要表达什么样的情感。 而陈敏、梅芊羽秋芳她们在感慨之余，也都明白了龙海云之前讲的。 原本这是一首诗人写给正在热烈追求爱人的歌曲，中文版出来之后，变成了送给父母，要陪他们慢慢变老的歌曲。 从爱情到亲情。 但不可否认的，这真是一首好歌。 龙海云的弹唱更是帅得一塌糊涂。 刘福翠她们没什么鼓掌的习惯，但在陈敏秋芳梅芊羽几个人带动下，也跟着啪啪啪的鼓掌。 龙海云只笑着说，“都是自己人，就不搞那套。” 秋芳最皮，“要不要来一首掌声响起！” “别，我还脸皮没那么厚！”龙海云如此回答道。 梅芊羽和陈敏笑得更灿烂了，在场众人里，能比他脸皮厚的，怕是没几个。 “再来一遍！”梅芊羽的要求就合理得多。 陈敏秋芳自然跟进，龙海芬也爱凑热闹，“是啊！海云你再唱一遍呀，阿姨爱听的。阿姨，是不是啊？” 刘福翠点头夸儿子唱得好听，她还是听得出来好坏的。 于是，龙海云就再吉他弹唱一遍。 刚刚听过一遍，他再唱的时候，带给大家的仍旧是满满的感动。 陈敏甚至闭上眼睛，只用耳朵认真聆听。 秋芳这小迷妹就差没把巴掌拍烂了。 梅芊羽的表现就好多，只是脸上的表情，眼里的亮光根本藏不住。 比起感情细腻敏感的女性，其他几位男性就没那么狂热。 年纪最小的颜小路同学对烧烤更感兴趣。 陈敏则是劝住了想要追问更多的梅芊羽和秋芳，只对他说，“你要还有曲子的话，都可以一并弹唱出来。放心好了，不会有人笑话你的，大家开心激动都来不及。” 她的话得到了两女生的一致赞同，至于龙海芬，她反正有得听就行。 龙海云略略沉思片刻，手指就在吉他上动了起来。 昏黄的灯光，并不影响他弹吉他。 然后，陈敏她们就听见一段旋律优美，温暖中又带着些愁绪的前奏。 前奏很长，大概有一分来钟。 期间的扫弦，更是看得几个姑娘心醉神迷。 之后才听他唱，“天边夕阳再次映上我的脸庞” 龙海云倒是没有学许少年唱歌时候的表情，脸上只是带着淡淡的笑容，这会比面无表情的面瘫表情好。 同时，他手指也没停，继续边弹边唱。 梅芊羽用心聆听，但眼睛也没错过，他这会唱的，好像不是亲情了。 尤其他唱什么，“我是永远向着远方独行的浪子 你是茫茫人海之中我的女人” 她只在心底猜测，是写给情人的歌吗？ 再听他继续唱，“你在我的心里永远是故乡 你总为我独自守候沉默等待 在异乡的路上每一个寒冷的夜晚 这思念它如刀让我伤痛” 这让她还是有些不明白，这首歌是唱给谁的？ 故乡？ 她是故乡？ 还是故乡是她？ 亦或只是一种意向？ 但这似乎都不要紧。 他的歌声优美动听，情感真挚温暖，不管是对故乡的眷恋，还是对她的思念，思绪都融化在了歌声和吉他声中。 听到后面，龙海云唱“总是在梦里我看到你无助的双眼 我的心又一次被唤醒 总是在梦里看到自己走在归乡路上 你站在夕阳下面容颜娇艳 那是你衣裙漫飞 那是你温柔如水” 梅芊羽这才有点确信，这首歌是唱给他心目中那个衣裙漫飞，温柔如水的“她”的。 同时，她心底也有一丝遗憾。 因为梅芊羽清楚，这个她并不是自己。 和他关系没到这样的程度。 当然，以龙海云的经历也看，他根本没谈过恋爱，也没去过异乡。凭借的，大抵就是的作曲家作家那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了。 068 故乡 等龙海云唱完之后，梅芊羽她们也知道了这首歌曲的名字，《故乡》。 但更多的东西，像是创作背景之类的，龙海云就绝口不谈。 陈敏和梅芊羽她们能要求的，也就是再来一遍。 这点要求，龙海云还是能满足的。 这首许少年的《故乡》，是他特别喜欢的歌曲。 演唱会版本更可以封神。 吉他弹唱简直帅呆。 这首歌据说是许少年写给分隔两地妻子的，也如歌中所唱的那样，“你在我的心里永远是故乡。” 再听一遍的时候，梅芊羽秋芳心中依旧无限感怀。 尽管她们都不太清楚，龙海云唱的那个，夕阳下容颜娇艳，衣裙漫飞，温柔似水的她究竟是谁。 问他，大概也是问不出什么结果来的。 这首歌好听，能打动人心就足够。 而且，龙海云的吉他弹唱同样好帅。 秋芳是觉得他钢琴弹唱的时候最帅气。 这首《故乡》之后，龙海云就说没存货了。 然后专心练吉他，不再唱歌。 这个吉他练习曲就不太亲民，反正刘福翠颜玉琼她们听得不是很明白，只是不难听，也不是噪音！ 等大家都吃得差不多，时间也到了九点过。 第二天要早起进城，秋芳梅芊羽两位，还得跟家里人申请才行。 于是，陈敏就安排她们先回家，并让龙海云帮忙送下她们回去。 龙海云倒是没有拒绝，绅士风度他还是有的。 他自己则是回四合院的宿舍住，比在酒厂和小路挤一起好。母亲刘福翠就没他那么讲究，但也在琢磨着，早点把落脚的房子租好。 几个人出了酒厂，街灯很少，但月亮很圆很亮也很大。 秋芳挽着梅芊羽胳膊，还是忍不住心底的好奇心，偏过脑袋问走在梅芊羽旁边的他，“龙班长，故乡里那个温柔似水的她是谁呀！” 梅芊羽也满脸的期待，龙海云只问她们，“你们觉得一生有你中的你又是谁呢？” “谁知道龙班长你的！”秋芳俏皮的吐吐舌头。 龙海云也是好笑，“只是艺术创作而已！我要不解释清楚的话，你们是不是该问什么，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 “我可没这意思。”梅芊羽嘻嘻乐道。 秋芳却记得清楚他比她们还小的事实，“不光是妹妹，还有姐姐！” 龙海云哈哈笑，“秋芳你脸皮越来越厚了呀！”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还不是被你带坏的！”秋芳才不怕他。 梅芊羽只呵呵笑，然后问起他，“这两首歌的谱子呢？” 龙海云回答说是记在心底的。 “还是要写出来的。”梅芊羽说。 “我们可没你那样变态的记忆力。”秋芳也跟着说道，“这两首歌我也要抄到歌词本上的。” “有空的话我会写出来的，你们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去酒厂集合。”龙海云点头，黄涛把面包车停酒厂那的。 两姑娘都点头说好，又对明天的竹城之旅，充满了期待。然后又问了他投稿的事情，这会他倒是说了“实话”，暑假的时候就在酝酿，然后来学校后最终完成的。 他还说什么，“幸好稿子过了，要不然现在吃饱饭都成问题，更别说学音乐和羽毛球了！” “龙班长厉害，这么快就能自己挣钱了，我们还在花家里的钱！”秋芳感慨道。 “是啊！自己能挣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多潇洒！”梅芊羽也很羡慕他。 龙海云笑笑就好，秋芳家他是知道的，送到她家门市处就好。 她进屋前，龙海云还跟她说，“秋芳你爸妈要是不让你去的话，也得吱一声啊！” 秋芳很是无语，“龙班长你放心，我肯定能去的，芊羽也一样。” 梅芊羽家就在秋芳家对面，她让他送到区公所的门口就行。 龙海云倒是没说秋芳那样的话，只跟她挥手道别后，就直接回去学校休息。 梅芊羽回到家后，父亲梅烨比她先回来。 她甜甜的打了招呼后，梅烨也问她去哪吃东西的，“一身的烧烤味道！” 梅芊羽不敢说谎，“我们班长龙海云请陈老师黄老师吃烧烤，我和秋芳跟着凑热闹。” “他为什么要请陈老师他们吃烧烤？”梅烨问。 “他现在跟黄老师学羽毛球，跟陈老师学钢琴和吉他，陈老师还不收他学费。我想跟陈老师学声乐，爸爸你还不同意！” 梅烨逗她，“你学声乐陈老师能免你的学费吗？” “我可不是他那样的音乐天才，陈老师肯定收学费的呀！”梅芊羽回答道。 “音乐天才？”梅烨有些疑惑，“没那么夸张吧！” 梅芊羽妈妈倒是知道的，“就是九龙中学大喇叭放的那首歌《听我说谢谢你》的作者啊！小羽班上的，还会编舞，陈老师还打算组织让小羽她们去国庆晚会上表演。你是真的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女儿！” 梅烨干笑着说，“我这不是正在关心她吗？陈老师怎么说，小羽是准备走声乐专业的路线？” 梅芊羽回答道，“我觉得只靠文化课成绩，我根本考不上大学。” 梅烨被她这大实话气到了，“你文化课成绩不能补起来吗？” 梅芊羽说难，“我的天赋都点在嗓子上了，脑袋笨了些也很正常。” 梅芊羽妈妈不同意，“小羽你怎么能这样说自己。” 梅烨有点不知道该说自家妻子什么好，你不该最清楚的吗？ 聊了会，梅芊羽才提起明天想跟着陈老师夫妻俩一起进城的事情。 “除了陈老师黄老师外还有谁？”梅烨顿时警惕的问她。 梅芊羽镇定的回答说，“秋芳跟我一起去，还有就是龙海云和她五姐龙海芬，在学校上面开酒厂的，今晚我们就是在酒厂那吃的串串和烧烤。他们打算以后做串串和烧烤的生意，还让我们帮着提意见。” 梅烨总觉得龙海云这个名字出现的次数有点多，而且，当初女儿闹着要转班，莫不是也有他的缘故吧！ 梅芊羽妈妈倒是没想那么多，在她看来，有小羽的死党秋芳一起就不怕。 这两姑娘从小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就算和同龄的男孩子在一起，基本也都只有她们欺负别人的份！ 梅芊羽在有母亲还有爷爷奶奶助攻下，顺利取得了明儿进城的权利。她也高兴的说进城给她们买东西，带礼物回来。 梅芊羽妈妈是知道自家女儿那点零花钱平时根本就不够花的，她心疼女儿，家里不敢超生就这根独苗，进城的花销自然要给足。 069 烧钱项目 梅芊羽调好闹钟，但却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迷迷糊糊进入梦乡。 在梦里，都听到有人在演奏美妙的音乐，钢琴、吉他、还有轻灵却又带着几丝感伤的歌声。 被闹钟吵醒后，原本有起床气的梅芊羽，今天却是迅速爬了起来。 换好衣服洗漱完毕带上包包就准备出门，母亲夏明霞问她要不要吃早餐，她只回到，“我们去城里吃早餐，回来给妈妈带礼物！” “谁要你买礼物！”夏明霞笑骂道，“自己注意安全，别丢三落四的。” 梅芊羽答应着跑了。 出门后，很快就跟秋芳汇合，这会天才蒙蒙亮。 两姑娘凑一块，叽里呱啦说了不少，她们早计划好了要去城里买的东西，也都如愿申请到了足够的经费。 很快就到酒厂，龙海云和陈敏她们都已经到了，陈敏还问她们东西都带好了没有。 梅芊羽说都准备好了，其实主要是买东西的经费，其他好像都不重要。 黄涛开车，前座她们都让给陈敏坐。 秋芳拉了龙海芬聊天，说是跟她讨教做串串和烧烤的秘诀。 龙海云还笑她是不是打算抢他生意，结果只换来她的白眼。 最后面的位置就留给梅芊羽和龙海云两个，这两人本来就是同桌，感觉倒也还好。 从街上去城里，如果是公交车的话，乘客上上下下，还要拿东西等人之类的，两个小时能到就算快的。 黄涛自己开车的话，基本能在一个半小时之内抵达。 左右没事，梅芊羽就跟他请教声乐技巧来，她是感觉其他也真没什么好聊的。 询问他关于写歌的事情？ 她又不会写歌。 文化课就更不用了，哪怕她爸妈都希望她能找个成绩好的，帮忙补补课。 龙海云这个学霸也有这样实力。 但梅芊羽已经接受了自己是个学渣的事实，就像秋芳接受她是个普通人的事实一样。 还是挑大家都有共同爱好作为话题比较好。 果然，说起唱歌这事来。 龙海云就滔滔不绝，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也对梅芊羽的声乐天赋有了更多的了解。 而且梅芊羽才初二，还有很大的可塑空间。 他给出的评价是，“芊羽你的声乐非常潜力巨大！” 在练习起来不损伤声带的情况下，鼓励她什么风格都可以尝试下，最后找到适合她的音乐类型。 他对现在市面上的各种音乐风格也比较了解，流行，民族，美声也都有涉猎。 点评歌曲来也都头头是道。 这样一来，时间也过得特别快！ 在学校的时候，梅芊羽还真没这样的机会，听他高谈阔论，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进城后，就先去吃早餐。 龙海云最想吃豆花饭，梅芊羽和他选择一样的。 陈敏龙海芬她们吃面条，黄涛消耗大吃得多，也是吃面条。 秋芳最贪心，除了包子馒头，其他美食都想吃。 吃过早餐，就去最繁华的十字街逛逛。 在龙海云看来，这里其实还是相当落后的。 但没办法，这里已经是竹城最好的商业区了。 即便商店没这么早开门，梅芊羽和龙海芬她们都还是逛得挺起劲的。 陈敏经验丰富些，也就提前规划好，等下去哪家商场买衣服。 龙海云和黄涛不参合进去，陈敏打算帮他买上台的衣服他都不想去试，身高体重腰围报给她们就行。 陈敏她们都笑他该多吃点，长高点长壮点。 龙海云回答说这正是他努力的目标。 等逛到十点来钟，商店陆续开门。 陈敏她们几个慢慢逛接买衣服，龙海云则和黄涛开车去买运动器材。 并约了汇合的时间定点，一起吃午饭，吃完她们再继续逛不迟。 黄涛和龙海云就要效率得多。 上午的两个小时不到，就把龙海云要的全套羽毛球装备买齐全，并跟热心无比的老板聊了改建室内羽毛球场的事情，听取他一些建议。 龙海云买了十张羽毛球网，他准备搞四个羽毛球场地。 十把羽毛球训练拍，他也要想要“亮剑11”和“二姐夫”这样的神器，可惜现在根本造不出来。 得等十几年之后才有那技术，先买训练拍凑合着用吧！ 以及两箱一百桶练习用的羽毛球，量多也便宜很多，差不多够打半年。 还有就是龙海云自己想要的，两双稍微专业点的羽毛球鞋。 鞋子不敢买太多，正在长身体的时候，脚很快就会变大变长，鞋子很快就不能穿，但一双又根本不够。 速干的羽毛球上衣和短裤两套，他选择了大一两号的。 其他像是羽毛球场地木地板的铺设，灯光的选择等等，龙海云感觉他都懂得比较多些。 要知道，现在竹城内，都没有什么室内体育馆的概念。 羽毛球场地也差不多，塑胶场地都少。 有划线的平整水泥地，能架羽毛球网，就相当不错。 他这趟的花销也还好，有黄涛出面打折的情况下，全部加一起三千块。 主要是这一百桶羽毛球比较贵，羽毛球拍都还好，现在人民币的购买力也还行。 再过几年通货膨胀的话，光是这一百桶羽毛球都不只这点钱。 反正龙海云后面打球比较多的时候，买一桶球七十块八十块都是常事。 这样算下来的话，一百桶就差不多要七八千块了。 他这花钱如流水，黄涛倒也没觉得特别奇怪。 反正是他自己写稿子挣回来的。 而且，按照龙海云的设想，练习羽毛球的话，确实需要大量的羽毛球。 这些羽毛球也可以卖给其他来打球的老师和学生，批发价和最终零售价中间也是有差价的。 这也是最正常不过的商业行为！ 和陈敏她们汇合后，在听说龙海云在羽毛球设备上，投入了三千块的“巨款”，梅芊羽秋芳龙海芬大小几个姑娘都有点说不出来话，这未免也太奢侈了！ 偏偏龙海云还一副赚大了的表情。 她们本是不信的，但听午餐的时候，听陈敏和黄涛解释一番之后，她们就明白羽毛球为什么会那么烧钱了！ 这才只是个开始。 搞得龙海芬都弱弱的说，“要不，咱这室内羽毛球馆先不铺木地板？” 070 满载而归 龙海云回答说，“看能搞到多少资金，要资金充裕的话，木地板上面再铺塑胶是最好的。” 梅芊羽她们听得都直咋舌，这成本可就高到天上去了。 尽管她们现在也不太清楚，塑胶是个什么东西。 要知道，现在九龙中学的大操场，都是泥巴地，跑道上能铺上煤炭渣就很不错了…… 唯一的一块羽毛球场地，也是操场里好的地段，一块特别平整的水泥地。 陈敏和黄涛却对这样的羽毛球场地格外期待。 哪怕龙海云说的这样的羽毛球场，在西师这样的大学里都没有。 这年头，塑胶操场，也只听说发达地区那些的学校在弄。 龙海云也是这样的想的，塑胶不像后世那么普及，价格也贵。 想要搞好羽毛场地的话，唯一的选择就是铺设木地板了。 也有比较折中的办法，一下搞四块场地有点奢侈的话，那就先实验着铺设一个羽毛球场地好了。 龙海芬现在负责帮着保管着龙海云的钱包，她也觉得，有必要帮他看紧点。 他这花钱也太大手大脚了！ 当然，买衣服这些不算。 下午她们继续逛衣服小饰品店，还听有大喇叭再喊“跳楼价”，“最后三天全场大甩卖”之类的。 梅芊羽她们本想去看看的，可陈敏告诉她们，他们这最后三天喊了快一年了。 龙海芬她们就挺无语的，“小便宜贪不得！” 龙海云也和黄涛到处逛逛看看，龙海云主要考察竹城这边的小吃市场。 然后顺便在街头的音响店，买了台随身听和收音机，又买了一堆所谓新出的磁带，准备带回去听个响。 再回去和收获满满的陈敏她们汇合。 她们这天已经把最繁华的十字街附近都逛了个遍，衣服小饰品也都买得差不多，然后直接打道回府。 今天买东西已经花费很多，为了节约起见，她们一致决定，回去九龙街道再吃饭。 龙海云和黄涛都没什么意见。 竹城虽不错，但他们的主战场还是在九龙中学以及九龙街道。 回到九龙街道已经是晚上七点过，学生们都开始上晚自习了。 几个人也没去酒厂麻烦颜玉琼她们弄吃的，直接去桥头饭店解决。 早餐午餐都是各自掏钱也吃得比较仓促，晚上龙海云说什么都要请客，他说是要多吃点肉。 大家都笑，龙海芬也想起来，“海云说给杂志社投稿的目标，就是为了能多吃点肉。” 龙海云笑着问她们，“这个目标是不是太渺小了？” “才没有，龙班长的很伟大，只有吃饱喝足，才有力气干其他事情！”秋芳第一个附和道。 黄涛也点头，“都说穷文富武，搞体育更是需要大量的蛋白质和其他营养做支撑，要不然，肚子都不饱，都没力气，怎么跑步打球。” 笑过后，梅芊羽也问他，“你白天上课晚上练琴，打算什么练习羽毛球？” 龙海云回答说，“不是还有午休和晚餐的时间吗？等以后羽毛球馆弄起来，晚上练完琴之后也可以打羽毛球的。” 梅芊羽只能表示服气，“龙班长这时间安排得真是满满当当的。” “要不然呢！”龙海云笑，“不把时间管理好，怎么当大师！” 秋芳笑他，“原来龙班长想当大师呀！” “我也想打羽毛球，可以一起吗？”梅芊羽问。 龙海云只道，“我需要很多的免费的陪练员，芊羽你要愿意当的话，就没问题的！” 梅芊羽很好奇是什么陪练员，龙海云就说是专门负责给他抛球喂球的。 得到她的白眼，“你也太奢侈了吧！” 龙海云哈哈笑，“你以为呢！国家队员都是这样针对训练喂出来的，女双还拿到了奥运会冠军奖牌呢！也是我们国家羽毛球第一个冠军。” “真的吗？”梅芊羽有点不敢信，她还真没关注这方面的消息。 秋芳她们也都挺好奇的。 专门搞体育的黄涛就有了用武之地，肯定了龙海云所说的话。 但他也说专门走羽毛球道路会很难，而且，基本都是从娃娃开始抓起的，挑选也特别严格。 龙海云这纯粹属于业余爱好，尽管很烧钱，只要不往专业的道路上走。 尽最大可能提高自己的羽毛球技术，不管怎么讲，都是值得肯定的事情。 陈敏对此最赞同不过，“羽毛球专业和业余的差距实在太大，其实体育项目都存在这样的情况，看似简单的乒乓球更是如此。” “只有不走专业道路，我们自己玩得开心就好！在海云不放水的情况下，我还是能和他打得旗鼓相当的。”陈敏并没有手下败将的懊恼，反而笑得很开心。 不管龙海云搞的室内羽毛球馆会不会铺地板，条件都会比现在的室外场地好很多。最起码，室内没有风，也不怕下雨，每天想打就打。 陈敏自己当音乐教师，有大把的空闲时间。 龙海云则是谦虚说他现在的水平还有太多提高和进步的空间，比如他现在完全就没想着和黄涛单打，感觉会单方面被虐。 体育老师黄涛这身体素质好得没话说，有这尊大神在，龙海云自己练习起来也更有目标。 梅芊羽想打羽毛球，秋芳自然也要有难同当，笑着说是去当球童也可以接受。 大家开开心心，边吃边聊。 吃好后，梅芊羽和秋芳谢过请客的龙海云，梅芊羽还说是改日请他吃饭。 然后她们先回家报平安，顺便把今天买的衣服和小礼物带给家里人。 她们已经问明白，晚上龙海云还要继续练琴。 这两姑娘也不是真的想要翘课，眼瞧着还有些时间，就跟着多接受些艺术的熏陶。 而且，她们也再练练要上台表演的节目。 她们今天来回坐车逛街其实都挺累的，但在吃饭休息一段时间后，又都精神了起来。 龙海云那边就要让陈敏省心得多，他自行练琴练吉他都不需要她操太多心。 这也越发坚定了陈敏要带他去见音乐学院老师的决心。 至于他购买的一堆羽毛球设备，都先放在陈敏家，他觉得放酒厂那边反而不太合适。 071 班长请客 本来龙海云还琢磨着明天拿了新球拍大显身手的，可练完琴走出教师宿舍，才发现，外面竟然下起了绵绵细雨。 看他皱眉的样子，梅芊羽明显也想到了同一件事，“最近好久没下雨，秋雨一来，怕是没那么容易停的。” 秋芳也担心的说，“下雨就没办法打球了，再大点的话，课间操怕是都没办法出。” 龙海云也没办法，现在天气预报都很模糊，不像后来那么精准。 而且，他们所在的九龙区，位于和山城梁县的交界处。 本地的天气预报反而没山城的准。 而且，看了天气预报，该下雨还是要下雨。 “很晚了，你们俩早点回去休息吧！”龙海云用力甩甩脑袋，不去想那些烦心事。 秋芳笑他，“龙班长不送我们回家吗？” 龙海云笑着回答道，“下次一定！” “真没诚意！”梅芊羽听得出他的敷衍，但也不以为意，挥手告别后，和秋芳小跑回着回家。 龙海云也小跑着回宿舍，今天买的新衣服龙海芬拿过去酒厂那边帮他洗，他们男生宿舍什么条件她最清楚不过。 别一次没穿，就被偷了。 就真的欲哭无泪。 洗漱好，跟男同学们吹会牛后就睡觉。 早起后发现雨下还得不小，寝室有把伞，但还是麻烦。 “真得早点把麻纺厂租下来才行。”蹲坑的时候，龙海云还在念叨着这事。 习惯早起的他，也没去睡回头觉的打算。 在四合院外面的屋檐下晨跑锻炼一阵子，然后才去上早读课。 到教室后发现陈晓琳已经到了，梅芊羽和秋芳两懒鬼还没到，大概昨天是真玩累了！ 于是，龙海云就走她们那边。 还没坐下来，就迎来陈晓琳的调侃，“听说龙班长周末玩得很愉快呀！” “琳琳你消息那么灵通的吗？”龙海云好奇道。 陈晓琳撇撇小嘴，“你以为呢！不少同学都看到你的，你也没回老家。” “难不成琳琳嫌我没跟你一起回家吗？”龙海云笑着问。 “呸！”迎来陈晓琳皱着眉头一顿呸，“大家都说你现在变坏了，果然！还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记告诉我了？” 龙海云方才明白过来，“哦，你说投稿的事情？过了，要不然也没钱出去浪。” “你就是个骗子，还说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我还是听她们讲才知道的。”陈晓琳还是挺不满的。 可龙海云也有理由，“昨天下午你不是回家去了吗？” 陈晓琳还是气，就是因为她回家了。 龙海云还逗她说笑一个，可陈晓琳不给他好脸色。 看着其他同学陆续抵达教室后，她就更不敢和他开玩笑了。 “中午请你吃串串！”龙海云撂下一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家准备做串串卖。”陈晓琳说。 “啥情况，怎么连你都知道了？”龙海云奇怪道。 陈晓琳笑脸越发灿烂，朝他那边努努嘴。 原来是秋芳和梅芊羽两姑娘异常艰难的来上早读课了。 “读书的时候咋就没见她们有八卦这样的热情呢！”龙海云嘀咕道。 梅芊羽一见面就猜到他没说什么好话，寒暄几句之后，班主任丁冬就到了。 大家也就停止八卦，拿起语文课本，假模假样的读书。 等语文老师来了又走之后，陈晓琳本想跟他说点什么。 但这可恶的家伙，又专心看音乐资料去了。 只能等下早读课再说。 然后，不光是她。 前排的冯春凡和冷瑛都挺好奇的，“听说龙班长弄了串串准备卖？” 龙海云不回答，只喊，“秋芳你站住！” 可秋芳逃也似的溜了，“龙班长我先回家吃早餐，回头再跟你解释！” 梅芊羽也笑着跟着跑了，冯春凡还在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吧！同学们也帮忙捧场的。” “这可是冯班长说的啊！今天中午应该就会在校门口卖串串，开张先请同学们吃，后面再去吃的话给你们打折。”龙海云笑着回答道，如果按照后面的说法，今天其实只是试运营，看看串串合不合大家的口味。 也是他和五姐，还有几个长辈们早商量好的“营销策略”，也是龙海云自己稿费支出搞的。 后面杨六华几个男同学听了之后就在起哄，“龙班长，你光请女同学，还是我们男同学也有份？” 龙海云提前申明好，“我们班的男女同学都有份，等中午放学就直接去，自己带好碗筷。每个人挑十串，没有米饭，也不管饱！想吃饭的话，自己去食堂打饭。” “真的假的啊！龙班长不怕被吃穷吗？”周军大声笑着问。 龙海云笑，“反正不能更穷了！另外，周军你可以不去的。” 周军哈哈笑，“我又不傻，有得吃不吃，龙班长的面子我们肯定给的对不对。” 男生们都笑着说没问题，还有走读生问没有带碗筷怎么办。 周军他们都会抢答，“手抓！” 龙海云解释说也会提供碗筷，但只能在那吃，所以，最好还是自己拿碗筷比较方便。 然后大家各自去吃早餐。 陈晓琳还担心的问他，“请这么多同学吃串串，花费肯定不小吧！” “这点算不得什么，同学们肯给我面子就行。”龙海云大气的挥挥手说，他没说的是，以后大家多去消费几次，就都赚回来了。 他早餐就没在食堂吃，直接打伞去酒厂。 龙海芬和刘福翠她们的热情很高，下雨也不能阻挡。 她们为此做好了准备，塑料薄膜把棚子搭起来就好。 龙海云在酒厂吃了早餐，面条鸡蛋，还有定的牛奶一早就送到酒厂，就他和同样在长身体的小路同学有这样奢侈的待遇。 他也跟她们讲了，他已经跟同学说了，请他们过来吃串串，也是让他们当“托”的事情。 这样的策略并不新鲜，连没什么文化的刘福翠都知道。 龙海云的表姑，就是现在开伙食团那个，拿了钱当托帮着宣传三株口服液，疗效如何如何好。 所以，他提出请班上同学吃串串，排队吸引顾客的策略，她们都表示同意。 排队这招多年之后，房地产啊，奶茶店以及其他网红店，都屡试不爽。 072 生意火爆 龙海云到预备铃的时间，才回教室。 除了班上的同学，他还准备请小学的同学也去吃串串。 重生以来，他忙这忙那的，主要是搞钱。 都没来得及和他们联络感情。 这些同学现在都是真正的“中二”青年，初中二年级。 还特别稚嫩和青涩，真聊的话，不一定聊得到一块。 但同学间感情还是在的，尤其男同学之间。 他准备下课时间去活动，请吃东西应该没人会拒绝。 难得的预备铃时间，秋芳梅芊羽的积极性是最高的。 她们又可以点歌，哦，不，是她们可以先起歌，龙海云基本会跟着唱。 他昨天在城里逛的时候，还买了一大堆新磁带，比九龙街道上的要新。 这可把秋芳给乐坏了，晚上就借了几盘回去。 听歌之余，她也不忘把磁带里面好听歌曲的歌词抄下来。 梅芊羽听歌的热情，丝毫不逊色于她。 她总觉得龙海云唱什么歌都格外动听，当然，她也没忘记提醒他，“《当我老了》和《故乡》的谱子，还有吉他伴奏我也要！” 龙海云答应下来，但原谱他要保留。 这个自然没什么问题，梅芊羽自己抄一份就好。 下课后，龙海云就先去隔壁的三班，找了冯耀，这货爱出风头。 三班小学同学的联络就交给他，然后也让他负责统计下人数。 下雨大操场泥泞一片，课间操没得做，龙海云再去一班找其他同学，首先找到王晓辉。 他们小河村小学以及罗城乡中心小学，龙海云一直当班长，但他基本都是个头衔，不怎么管事。 领头打架的是年纪以及个子都比他们大的王晓辉，他也是个传奇人物，五年级就开始追女孩子，六年级写情书，初一谈上恋爱。 对象是龙海云远房的本家，目前三班就读龙海芳。 听龙海云说了后，王晓辉当即拍胸脯答应下来，“老班长你放心，我们绝对支持你们家做的串串生意！” 龙海云笑着回答道，“中午我请大家吃，看合不合大家胃口，后面的话，觉得喜欢就去吃，不勉强的。” “好！” 龙海云暂时没跟他透露准备租下麻纺厂搞更大的事情，打算等真租下来再说， 知道王晓辉是个爱玩的性子，交友也比较广阔。 龙海云又跟他说，“除了我们小学的同学外，辉哥你的朋友也可以一并带过去吃串串，到时候我只认你就好。” 王晓辉越发高兴的点头答应下来，“要得！老班长就是大气！” 然后，龙海云又一班其他几个，陈伟科黄利顺谭代兵几个同学聊了会，都是从小光屁股一起玩到大的，感情都非常不错。 有得吃，大家都不会拒绝。 哪怕龙海云表示，人有点多，需要排队等待一段时间。 他们都表示没问题，龙海云不提供米饭，他们就商量着分出一部分同学去食堂打饭。 这样一来。 龙海云觉得光是供应他这些同学，就有点够呛。 好在昨天才赶集，今天冷场子，街上人不会那么多。 他还有点不放心，第三节下课后，就跑学校外，实地考察了下。 龙海芬还挺不满的，“怎么，对我们办事不放心吗？” 龙海云笑道，“没有，五姐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 龙海芬和颜玉琼准备充足的人手，把酒厂的人手都拉了过来。 龙海云的父母也都在，他们对龙海云的这些小学同学了如指掌，看着他们一起长大的。 冯耀这样经常在他家蹭饭的姑且不说。 王晓辉吴大弟他们，放学了不回家，就在学校必经路边的龙海云家玩耍。 打乒乓球，斗鸡，抽陀螺，玩纸烟盒，滚铁环，玩自制的火皮枪等等，什么事情都干过。 说没几句，龙海云就被她们赶回教室上课，让他放学带同学们来吃串串就好。 回到教室后，龙海云也被陈晓琳她们关心，“龙班长，没问题吧！” “没问题，我刚刚去看过了，都准备好了的。”龙海云让她们放心，“等下你们直接过去就好，要是觉得排队时间比较久不想等的话，以后再去也行。” 梅芊羽调皮的笑笑，“等再久我都要今天中午吃，必须得给龙班长和五姐她们这个面子。” 秋芳也跟着附和，去蹭了顿饭再进了趟城一起逛街逛出感情后，两姑娘都跟着龙海云喊龙海芬五姐了。 等放学后，龙海云就先跑前面，让大家直接去就好。 梅芊羽和秋芳随后跟上，还跟和陈晓琳冯春凡她们分享情报，说龙海云除了串串弄得特别好吃外，烧烤更是香。 秋芳和黄国燕一样，都是藏不住事情的人，她知道的事情，很快全校都会知道。 她们没想到都是，班上的男生们跑得更快。 有人请客，他们可都不甘落后。 等梅芊羽秋芳她们到了学校门口外赫然发现，那里已经排起了很长的队伍，而且基本都是些跑得快的男同学。 初二年级一班，二班，三班的都有。 旁边就有路过的同学被吸引了注意力，“这在排队做什么？闻起来好香啊！” “刚开张生意就这么好！” “等串串吃啊！”吃人嘴软，龙海云的这些同学们自然会帮着宣传一下。 由于来的人太多，龙海芬她们已经有些忙不过来了。 好在龙海云又提前招呼他们，也不用全部现煮。 她们就提前煮好了一些串串放着，等不及的，直接就挑熟的吃就好。 龙海云倒是挺有经验的样子，他的大嗓门热情的招呼着熟识的同学们，“每个人选五串荤的五串素的，煮好了就连串串一起给你，再附送一小碗汤。” 也有同学问他串串怎么卖的，他也做了解答，“素的一毛荤的两毛，我们班同学来光顾的话，直接打八折。” 男同学们就先吃免费的，尝尝看好不好吃再说。 按照龙海云的说法，他请每个同学吃了一块五毛钱的串串，绝对不算小气了。 就算打个八折，也要一块两毛钱，在食堂里能吃一顿肉了。 大家都不傻，学校里大锅饭的肉，跟眼前的串串，完全不能比。 不管是数量还是质量，别的不说，光是汤料的香味，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这一小碗汤，喝在很多同学肚子里，比什么都美味。 073 迪斯科舞曲 尽管还下着雨，但根本浇不灭同学们对美食的渴望。 后面排队的人闻着香味，暗自吞口水的比比皆是。 即便是路过摊位放学回家的同学，也都被串串的香味所吸引。 而且很多同学领到串串后，直接就在路边大快朵颐，连汤都喝得一干二净。 龙海云觉得特别像后来念大学的时候，在寝室室里吃泡面的感觉，闻着味道特别香，即便不饿的室友，都想泡一包来吃，或者喝点方便面汤也解馋。 那时候他们寝室装了可以烧开水的饮水机，其他男生都爱来接开水泡面。 可惜那时候龙海云没什么商业头脑，要是趁机在寝室卖泡面和火腿肠什么的，说不定还能赚点生活费。 如今重生，发现商机特别多，再来做串串生意。 他只能感叹，这世界真是奇妙！ 当然，这些同班以及曾经的同班同学还是要招待好的。 王晓辉冯耀几个社交牛人，也帮着老班长维护秩序。 排队挑串串的效率，可比乱七八糟快得多。 而且，大家都是认识的同学，想插队也会被其他同学挤兑的。 梅芊羽和秋芳也都馋嘴得很，蹭过串串，还有烧烤后，越发让她们惦记这样的美味。 两人也没什么特殊待遇，和其他同学一样，都各分到一小碗汤，挑了十根串串。 然后就和冯春凡冷瑛陈晓琳黄国燕她们凑一块，还相互交流心得，以及交换串串。 几个女生特别会吃，也善于沟通和交流。 这番交流和交换下来，基本每个人能都把摊位上的所有串串品种品尝遍。 秋芳和黄国燕还说回头跟龙班长反馈反馈。 这会他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空。 她们估摸着，光是招待龙海云请客的这些同学，就得将近一个小时。 她们吃好之后，也没多添乱，想帮忙也插不上手，就各自先回去。 住街上家里的梅芊羽秋芳冯春凡她们还得回家，免得家里人担心。 梅芊羽回去后，也跟家里爷爷奶奶说了这事，主要她中午吃得比较少。 奶奶还担心，“外面卖的东西不卫生吧？” 梅芊羽连忙反驳说，“不会的，我看着他们做的，都非常干净。连油都是新买的，绝对不是什么地沟油。” 见她这么着急替人辩解，爷爷奶奶又笑话她几句，打探到了更多的消息。 梅芊羽还说她们有空可以去看看的，反正以后她是会经常去的。 秋芳冯春凡她们回家后，做了和梅芊羽差不多的事情。 在亲朋友好友那帮着宣传下还是没问题的。 她们下午去学校上课的时候，看到串串摊的生意还很不错，不少街上的居民在那挑串串吃。 反正她们卖这串串是真不贵。 颜玉琼和龙海芬也是街道上的熟面孔，万一吃了拉肚子找她们也跑不掉…… 学生们这会都快上课，个个都饿得早，午饭早就吃过了。 只是，秋芳梅芊羽去跟龙海芬她们打招呼的时候，还是有点流口水。 龙海云这会就没在摊位上，听龙海芬说他在接待完同学之后，他就回学校伙食团去吃饭去了。 离开摊位进校门的时候，秋芳终于憋不住笑容，“龙班长好惨啊！自己做串串都吃不成！” 梅芊羽倒是能理解的，“串串煮好之后，肯定优先照顾客人！哪有自己先吃的道理。做餐饮确实很辛苦的，吃饭时间都没办法和正常人一样。” “芊羽你说他们做这串串，生意这么好，肯定能赚大钱吧！”秋芳八卦道。 “能赚钱是肯定的，赚特别多只怕未必！”梅芊羽回答道，“他们用的原材料都特别好，卖得也不贵，利润空间没学校食堂的大。” 秋芳也是知情的，“确实，学校食堂招标费用都很高，都要从学生身上赚回来，饭菜质量必然不会太高。” 两人到教室的时候，龙海云正在座位上趴着睡午觉。 这让两姑娘忽然间有那么点同情起他来，为了能吃饱饭真是不容易呀！ 到预备铃声响起的时候，梅芊羽才把他推醒，看他脸上睡出来的红印，又忍不住咯咯笑了出来，“龙班长起床啦，要去洗个脸吗？” 龙海云回答说是懒得跑，等下课再去。 秋芳则是起歌，为了帮他醒瞌睡。 她就先来了首比较嗨的歌曲，迪斯科女王张蔷唱的《路灯下的小姑娘》，翻唱国外的歌曲。 果然，气氛一下子就起来了。 龙海云也挺喜欢这样怀旧的迪斯科舞曲，“亲爱的小妹妹，请你不要不要哭泣！” “我会用我的爱温暖你的你的心灵。” 唱歌的时候，龙海云也在琢磨着，这时候的几首经典中文的舞曲，比如《不如跳舞》，《眉飞色舞》还没诞生，完全可以提前搞出来。 放在麻纺厂的溜冰场，烘托气氛绝对一流。 后面还有张蔷唱过新裤子乐队的《别再问我什么是迪斯科》，以及新裤子乐队的《你要跳舞吗》，马赛克乐队的《霓虹甜心》，《夜猫》都特别棒。 秋芳只负责嗨，然后点了《恼人的秋风》，《走过咖啡屋》，最后来了首他的新歌《故乡》。 难得的是，这次龙海云并没有特别抗拒。 就是梅芊羽有点不太满意，因为没有吉他弹唱，她总觉得少了些味道。 秋芳倒是跟着唱得不亦乐乎，她特别喜欢最后的歌词，“你站在夕阳下面容颜娇艳 那是你衣裙漫飞 那是你温柔如水” 074 计划加快 下午上课的时候，龙海云依旧不务正业，继续啃他的音乐“天书”。 秋芳尝试着翻了下，感觉格外催眠。 陈晓琳更是看着就头晕，她是真不清楚，龙海云是怎么能看得那么津津有味的。 让她颇为无语的是，他又写了新歌。 还吉他弹唱，就梅芊羽和秋芳在场。 上个周末，她真的错过了太多。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陈晓琳家又不在街上，也没梅芊羽她们家庭条件那么富裕。 就算龙海云邀她进城，她都不敢去。 下午的雨没下得很大，但绵绵细雨同样烦人。 羽毛球是别想打了。 不光龙海云不习惯。 陈敏和黄涛两口子同样如此。 黄涛都没办法带学生练习，只能让他们各自在室内活动。 陈敏原本是习惯傍晚跑跑步，打打羽毛球的，现在也是啥都干不了。 但这并没有龙海云练琴练吉他，下午放学后他就没再去串串摊帮忙，他可不想把自己变成赚钱机器，该请人就请人吧！ 下了晚自习之后，他倒是去了趟酒厂。 取得开门红！ 大家都特别高兴，原本准备的这些串串计划是要一直卖到下晚自习，给同学们加点宵夜的。 结果，在上晚自习前就全部卖完了。 中午龙海云请客让同学们排队的策略非常有效果，不光学生老师光顾，很多街上的居民都来凑热闹，尝个新鲜。 但龙海云也给她们泼了些冷水，“长期在学校门口摆摊也不现实，说不定明后天就有人眼红要举报我们，还是得尽早把固定经营的地方定下来。” 这点龙昭清颜玉琼他们都能想象得到，他们做串串的生意好了，其他学校食堂啊，其他饭店的生意自然就会变差些。 原本去他们那些地方消费的，都来吃串串了。 眼红背后举报搞小动作最正常不过，肯定也不乏有人买了串串回去，汤都舍不得喝，拿来做研究，准备仿制。 做竹签很容易，食材也都好买。 关键还是底料和高汤。 不用龙海云特别提醒，龙海芬和刘福翠她们都知道该保密。 这才是串串能火起来的关键。 还有就是，龙海云说的做品牌，有“核心技术”。 为此，龙昭清决定加快租下麻纺厂的进程。 后面怎么发展先不论，先让串串以及后面要做的餐饮生意，有个真正落脚的地方。 酒厂这边确实不太合适做餐饮，地方也不够。 学校门口地方的地方更小，她们还是违规占道经营…… 中午的时候排队等待的同学太多，一度影响了交通。 说实话，不被举报才叫奇怪。 龙海芬颜玉琼她们也只能感叹，“生意太好也是个麻烦事！” 刘福翠则是完全赞同自己家儿子的意见，“租下麻纺厂的话，餐饮规模就要扩大才行，还得多请些人来帮忙。每个月租金都那么贵！” 龙海云就说待遇比市面上开高点，不用太多，哪怕一个月只多十几二十块钱的工资，都有人抢着来做事的。 招人方面他自然是不管的，给五姐她们去折腾。 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把麻纺厂租下来，这事情也只有龙昭清能办。 至于投资以及占股的问题，龙海云家手里资金有限，主要就是出主意提供“核心技术”。 还要不要引入外部的资金，就看龙昭清的。 龙昭清自然是不想的，哪怕他筹措资金的能力还是相当强的，能把房子建起来卖。 和有关部门搞好关系是必须的，但不是非得让他们入股不可。 资金小有小的玩法。 龙海云的初衷，只是想赶紧把麻纺厂租下来，他好有地方打羽毛球。 他也没在酒厂呆太久，就要赶回学校，要宿舍关门的话就比较折腾。 刘福翠也下定决心，赶紧把要租的房子确定下来。 这段时间他们也陆陆续续也看了好几套房子，就龙海云比较挑剔，都觉得条件太差…… 龙海芬就挺无语的，她们酒厂的住宿条件也不怎样，没钱的时候穷讲究那么多干什么。 真要条件好，还是得重新盖新房才行。 不管怎样，取得开门红是好事。 龙海芬也操心不过来那么多，还得准备明天的底料，高汤是一直煲着的，由她爷爷看管。 也是得找个更大地方，来做这些事情。 秘制调料的“核心技术”，可不能交给其他人来完成。 龙海云就给了五姐龙海芬大娘颜玉琼，以及自己的母亲刘福翠三人。 但炒料是个体力活，也挺累人的。 还是得找信任的人来培养，龙海芬她们就琢磨着，从她的几个姐夫中挑选。 龙昭清和龙海云一样，都是干大事的，不管这些。 龙海云的父亲龙昭国则是完全没厨艺方面的天赋。 这晚上，龙海芬她们忙这忙那，一直折腾到很晚才得以休息。 第二天还得早起，去市场上买些新鲜的食材回来。 颜玉琼和她们商量过，等生意做大，需求增多之后，直接联系卖家，让他们送货上门。 现在创业初期，就只能自己几个人多辛苦辛苦。 想想还是学生的龙海云，他们的日子其实也不好过，每天早上六点二十就要起来，上一整天的课，晚上差不多九点半才下晚自习。 也是这么煎熬过来，现在依旧忙忙碌碌的龙海芬心底这才稍微平衡了那么一丢丢。 好在第二天的串串生意，沿袭第一天的火爆场面。 尽管没有排队那么长，但龙海芬几个人依旧有些忙不过来。 中午放学铃声响起之后，不少学生们跟打仗一样，撒丫子跑得飞快。 这其中龙海云班上的同学就不少，男生们都特别想吃肉，爱点荤串，加上还有折扣打。 整体算下来，比在学校食堂打菜，划算太多了。 即便有的男生特别馋嘴，先把串串吃光，但有串串香的汤，都够他们再把三四两饭干得精光了。 女生们大都喜欢荤素搭配，她们计算得更清楚，还分工合作。 陈晓琳和黄国燕她们就是如此，黄国燕去食堂只打饭。 陈晓琳则和冷瑛几个人一起去校门口排队，然后挑选喜欢的串串，加上美味的麻辣串汤，当做午餐的主菜。 075 提前预热 龙海云自己却是不想吃串串了，午餐就在食堂解决。 现在有钱了吃得好，吃的是小炒，也敢大声让厨师多加点肉片。 等填饱肚子之后，他才去校门口串串摊位。 从食堂出来的时候，就被班上几个女同学黄国燕许娟她们看见，马上就把他笑话一顿，“龙班长午餐不吃串串？” 龙海云笑着回答道，“我这不是把好吃的留给你们吗？你们也好少排会队。” 他看她们几个端的饭盒里都是白米饭，而且数量明显超过一个人的量。 不难猜测，她们等下会和校门口和排队买串串的其他女同学汇合。 “龙班长是串串吃腻了吧！”许娟问他。 “这些天确实每天都在吃，再好吃也顶不住。”龙海云回答道。 黄国燕笑着说，“那我们还是宁愿顿顿吃串串，都不想再吃伙食团的猪食。” “那我先谢谢你们照顾生意！”龙海云笑，“以后尽量多开发些新口味和食材，你们也多提点意见。” 许娟几个女生都还是有想法的，她们想吃的菜也真不少。 女生们平时去食堂打饭都比男生晚不少，不想和他们抢，也根本抢不过…… 男生们干饭的时候，根本不顾什么形象，放了学就撒丫子跑。 所以，在食堂打饭菜的时候，经常好吃的都被打得差不多，她们就更不愿吃食堂的饭菜。 如陈晓琳黄国燕上次和他一起走路回家时候说的那样，很多时候，她们更愿意回寝室吃自己家带来的咸菜、油辣子、豆豉等。 这会许娟其他几个女生的说法也是一样。 龙海云搞的这个串串出来，给了她们另外一种选择。 主要除了串串上的蔬菜肉食量都不少外，还有这麻辣串的汤，是她们的最爱。 里面真的有油水啊！ 货真价实的牛骨高汤熬制的。 许娟还控诉说，“食堂的荤菜都没什么油，吃的时候感觉不出来，洗碗的时候就更没感觉。” 陈晓琳她们买串串比起去食堂打白饭，排队就要久不少，要挑选串串品种，还得现煮一会。 但她们都愿意多等会。 龙海云也告诉了她们一个不太好的消息，“过两天我们这的串串可能要搬地方。” “为什么呀！”这对黄国燕等一众女生们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龙海云回答道，“也没办法一直在校门口卖啊，说不定已经有人去工商局举报我们占道经营了。” “谁那么坏啊！” 龙海云笑，“被串串影响到生意的人吧！其实我们也想在校门口卖，好方便大家的。” “你们准备搬去哪?”许娟问他，“要是不太远的话，我们还是可以去买来吃的。” “离学校稍微有点距离，麻纺厂那附近，现在店面不好找。”龙海云说。 黄国燕脸上笑容重新绽放，“那还好，一公里不到的样子。” 许娟则比较担心，“感觉去那边没在学校门口好，很多人怕是不愿意跑这么远。” 但她们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现在学校周边的店面都特别贵，而且没事人家也不愿意转租。 麻纺厂那边的地段比较偏，房租应该也不贵。 几个人到串串摊位上的时候，陈晓琳冷瑛几个已经挑选好串串，正排队等着煮呢！ 龙海云到了之后，也没帮她们徇私先煮她们的串串。 他就当“导购员”，跟来消费的同学，聊下天再多联络下感情，也做下消费者调查报告。 陈晓琳冷瑛自然在第一批消费者调查行列之中。 他问的问题就是，如果串串摊搬到稍微远点的地方，比如麻纺厂附近，她们愿不愿意继续吃串串。 冷瑛她们都有点愣，“串串摊要搬吗？” 龙海云只笑着问她们愿意还是不愿意。 在他的紧逼之下，冷瑛只能如实回答道，“去麻纺厂那边租店面吗？我自己感觉这点距离还好，大不了多走一段路就到了。” 陈晓琳则是问他，“能不搬吗？好不容易有能当主菜吃的美食。” 龙海云回答说他也不想，然后又笑着说，“就当多运动下咯，别总躲宿舍里！” “我是担心吃了串串回来就饿了！”陈晓琳回答说。 其他同学也都有听到这消息，纷纷打听是不是真的要搬。 龙海云和龙海芬他们都是类似的答复，没办法，还是得现在开始宣传。 要不然，学生们不知道的话，看串串摊不在，还以为她们不做生意了呢！ 龙海云最坏的预估是，后天的赶集日，就很难在校门口这里做串串生意了。 就看龙昭清那边公关得如何，能多在校门口卖串串，多积累些用户基础，总归是好事。 冷瑛陈晓琳她们的串串煮好，端回宿舍的时候，也在讨论这事。 黄国燕消息最是灵通，她和许娟秋芳几个经常混在一块，“听秋芳说，龙班长还准备搞烧烤，她和芊羽周六晚上就跟着陈老师蹭了顿烧烤吃，还说味道相当不错！” 陈晓琳就问，“你的意思是，这是龙班长他们早就计划好的？” “我的意思是，龙班长他们对这样的局面应该早有预料！来学校门口卖串串，主要就是做我们学校老师学生的生意，要真能多卖一段时间的话，他们肯定会继续。”黄国燕回答道。 吃货许娟听说有烧烤就直流口水，“但是感觉烧烤会很贵啊！” “烧烤肯定不会便宜！”冷瑛也说，“烧烤在烤制的时候，就比串串要麻烦得多了，而且很慢的。” 这点大家都是同意的，串串选好之后，可以一起放在汤料里煮就好。 烧烤就必须一根根翻着烤，烧烤失误味道就没那么好吃。 黄国燕知道的内幕消息更多，一路还在继续八卦，“听秋芳说龙班长买了很多羽毛球相关的设备，就是这两天都在下雨，可把他郁闷得不行。” 冷瑛陈晓琳许娟几个都是喜欢打羽毛球的，她们对此也最感兴趣，连忙让她透露更多信息。 黄国燕也就愈发来劲，“秋芳说他光是羽毛球都买了一百桶，球拍也买了十来把好的，应该不会有假。” 冷瑛她们都特别不解，“龙班长买那么多羽毛球设备干嘛！他自己想练也用不着这么夸张吧！” “就是，太奢侈了！” “他到底拿了多少稿费啊！琳琳你知道吗？”冷瑛问她。 陈晓琳表示不知情，“不好意思问，但按他这样的花钱速度，肯定不会少就对了！” 几个女生一致感慨道，“他可真厉害啊！” “可不是嘛！他还会写歌，不知道写歌好不好卖钱。”许娟两眼冒星星，有些花痴的样子。 被其他几个女孩子一顿笑话。 076 女宿午话 等回到宿舍后，她们才开始分配午餐。 食堂打来的白米饭，加上各色荤素的串串，还有几大碗汤，足够她们吃饱了。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她们买串串是打了八折的，麻辣串的汤还多给了不少。 其他非班级的学生，就没这样的待遇。 等吃饱喝足后，几个女生也一致决定，串串摊搬得再远，也要去买来吃。 黄国燕甚至说，“要不给龙班长建议，让他们也卖米饭？省得我们两头跑。” 陈晓琳则道，“我们食堂的饭票还有很多，而且好像也不好像食堂那样，拿米加伙食费换饭票。” “反正我们跟龙班长提议，看他打算怎么解决。”许娟说。 冷瑛想想则说，“如果龙班长他们在麻纺厂附近租了大些店面的话，应该会考虑蒸米饭卖的。” “如果不像食堂那样用新米换陈米，米饭肯定是不赚钱的。”这点女生们都是清楚并达成共识的，家里的新米煮出来的饭，可不会像食堂的白米饭这鬼样子。 “如果是新米饭的话，直接拿钱买饭都划算！”冷瑛分析道，“伙食团还要赚我们的每斤米三毛钱的伙食费。给我们打的饭质量又差，数量又少，亏得要死！” 脾气火爆的黄国燕直接开骂，“听说他们承包伙食团要给学校交很多钱，只能从我们这些穷学生身上赚回来了！还有伙食团卖病猪肉的，这些老板真是一点良心都没有。” 许娟她们也都跟着附和，这些东西学生们其实都懂，就是无力改变。 龙海云搞这串串，算是变相做了件好事。 起码，给了她们这些女生一个不错的选择。 至于串串的食材，质量，她们都看得到，也品尝得出来。 看龙海云爸妈，原本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 而龙海芬她们一家在镇上收粮食开酒厂卖酒，也没有听说有什么坑人，短斤缺两的事情。 总之，女同学们对他们龙家人的人品，还算信得过。 午休时间，陈晓琳她们聊得兴起之后，都不怎么想睡午觉。 然后，一群女生就又热情洋溢的八卦起来，主角是新转班过来不久的梅芊羽。 这姑娘很快就融入了女生群体之中，不光得益于她死党秋芳在班上的良好人缘。也有她自身的魅力，这姑娘比较大气不像斤斤计较。 也愿意为班级做事情，不管是办黑板报，还是加入女篮并成为得力干将。 这点黄国燕和冷瑛她们都有切身体会。 唯一不怎么好的地方在于，梅芊羽的目的不怎么单纯。 好吧！ 她根本就是冲着龙海云来的，从他写《一生有你》的歌曲开始。 尽管冷瑛陈晓琳她们都不觉得，这首歌是写给梅芊羽的。 可架不住梅芊羽有把公认的好嗓子，还得到龙海云以及音乐老师陈敏的认可。 这自然给了她更多接近龙海云的机会，她甚至能跟着陈敏去蹭吃串串烧烤。 然后又在周末一起进城逛街，这亲密程度一下子就甩她们好几条街。 完全是后来者居上的姿态。 对冷瑛和陈晓琳来说，都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初一的时候，龙海云尽管不怎么表现出来，但他的心思其实不难猜。 班上同学都在传他暗恋冷瑛，冷瑛自己也清楚，只是她并没有做好谈恋爱的准备。 关键是，他似乎也只是喜欢她而已，没有表白的意思！ 初二开学后，一切都变了！ 冷瑛性格一直比较清冷，想得也比较多。 但住在女生宿舍这样的地方，不可避免的会受到其他特别爱八卦的女同学影响。 比如，和她关系特别要好的许娟，就强烈建议冷瑛出马，把龙海云抢回来，还说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之类羞人的话语。 直把冷瑛羞得脸红不已，连忙叫她不要打胡乱说。 而陈晓琳的闺蜜黄国燕，原本是坚定的“琳琳党”。 但上次两人和龙海云一起走路回家的时候，她一番试探后，发现龙海云这家伙意志挺坚定的，根本不上当。 自信的他甚至不主动。 原本黄国燕还觉得他太过自恋，那时候梅芊羽还没转班。 可现在，她根本不用怀疑，梅芊羽就是主动靠近他身边的，甚至不惜动用家里关系，让班主任丁冬安排和他同桌。 后面又拉了陈晓琳冷瑛冯春凡几个一起唱歌跳舞，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但黄国燕和许娟都无力阻止这一切的发生，龙海云也叫了她们几个一起跟着去领舞，她们才不乐意去…… 也就秋芳这姑娘，整天都和梅芊羽形影不离，据说还要代表学校，去区里的国庆晚会上表演。 总之，只开学这两星期。 不光学校师生被龙海云发明的“新时代酷刑”，《听我说谢谢你》折磨。 她们女生宿舍里女生之间的关系，也被他搅得七零八落。 好在梅芊羽和秋芳是住家里的，要不然，女生们之间的关系会更乱。 当然，表面上看女生间的关系还是挺不错的。 初一时候就和龙海云一起同桌的陈晓琳和冷瑛就是如此，两人的关系还是挺不错的。 都喜欢打羽毛球，去食堂吃饭，还有这样去吃串串，也都经常一起行动。 也亏得两人都没什么打篮球的体格和性格，要不然，一准被班长冯春凡抓壮丁去打篮球。 脾气火爆的黄国燕就被抓了壮丁，她打得也挺不错的，起码敢跟其他对手正面撕扯。 这要换了陈晓琳和冷瑛两人，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是根本做不到的。 不过如两人各自的闺蜜，黄国燕许娟建议那样，达成统一战线，一致对外，也挺不容易的。 陈晓琳就没这样的想法，尽管她以前确实对龙班长有好感，也爱跟他吵吵闹闹。但她那时候就不主动，现在意识到他越发优秀之后，心底的自卑感更重，完全不敢像闺蜜建议的那样，主动出击赢得爱情的胜利。 冷瑛一贯清冷，颇有些与世无争的意味，让她主动争取更是难上加难的事情。 她们两个不着急，两闺蜜反而比她们更着急。 要龙海云和梅芊羽真成了的话，岂不是意味着原本二班的女生输了阵仗。 077 开始建设 如果龙海云知道她们女生宿舍谈话，大概也只会一笑了之。 以后一个四人女生宿舍，不算私聊的话，能有五个聊天群，那关系才叫错综复杂。 他中午基本就不回宿舍休息，即便在晚上，男生宿舍聊天内容也没那么丰富。 吹牛打屁居多，谈女生也多是哪个女生脸蛋漂亮熊更大身材更好之类的，而且意见经常不统一。 秋雨绵绵的季节，在外面啥都干不了。 他在串串摊帮了会忙后，就回教室继续啃那堆音乐资料。 累了就趴桌子午睡会。 梅芊羽秋芳到教室后，才把他叫醒，迷迷糊糊的他嘴里还在哼着什么，“就让第一道阳光把你的耳朵叫醒。” 梅芊羽问他唱什么，是不是又有新歌了。 龙海云只说，“我还没睡醒！” 梅芊羽越发高兴，“梦中所得就更厉害了！” “你也可以做梦的，里面什么都有！”龙海云笑着讲。 梅芊羽根本不以为意，笑容依旧璀璨，“大家都知道你和我们不一样，我们好像也经常听说，有天才在梦中解题或者搞创作的。” 秋芳则讲什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老套话，等预备铃声响起之后，就继续她的点歌大业。 龙海云另外边陈晓琳，以及前座的冷瑛，根本插不进他们的对话。 天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梅芊羽对他，比他自己还要有信心得多！ 唱完几首歌后，就继续上课。 放学后，陈晓琳冷瑛她们吃串串上瘾，还是继续光顾串串摊。 趁着还没搬走，多吃几顿。 至于串串摊的小老板龙海云，放学后就不见踪迹，也没出现在串串摊，不知道搞什么去了。 但他晚上基本都在陈敏那练钢琴，学吉他。 这点陈晓琳她们都是清楚的。 晚自习梅芊羽和秋芳也请假了，说是会代表学校参加国庆晚会的选拔。 搞得陈晓琳都有种独守空房的错觉，好在有好闺蜜黄国燕跑过来陪她坐，班主任丁冬也不管。 陈晓琳猜测，丁老师大概是觉得这中间一排空太多位置不好看。 但她们有点猜错了。 这晚上，龙海云并没有练钢琴或者吉他。 而是去了麻纺厂。 龙昭清下午的时候，就已经和区政府签好合同租了下来。 租期十年，先交一年的租金，一万两千块。 如龙海云所说的那样，麻纺厂三十亩的地皮，这点租金真的划算不过。 原本九龙区里根本没有什么像样的企业，也没什么人来租。 所以，谈得非常顺利，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拿了下来。 而且，他们计划要做的几个项目，都一路绿灯审批了下来。 龙海云放学后去食堂吃了饭，去串串摊得知消息后，就直接去了麻纺厂。 租下来之后，就是尽快开发。 他的计划中，首先把串串和烧烤整起来。 再把溜冰场搞好。 搞溜冰场并不复杂，把原本麻纺厂的操场用水泥弄平，音箱设备，溜冰鞋，然后就是其他的配套设施。比如在场地上搭棚遮风担雨还是非常有必要的，安装一些扶手方便初学溜冰的。 其他室内的羽毛球场馆，就用原来麻纺厂的仓库。 还是得全部用水泥重新刷一遍，先用着，后面再安装木地板，再有钱的话，再买来活动的塑胶场地。 室内篮球场也差不多，就是篮球架稍微麻烦点，需要从外地买回来。 价格也不等，钱多有钱多的玩法，钱少有钱少的玩法。 其他的台球室，桌游室，处理起来则更简单。 先搞台球室，主要开销是台球桌以及灯光设备。 前期一切可以从简，打台球也不需要那么讲究。 路边摆一台都可以打的。 后面再陆续增加相应的设备就好。 搞基础建设方面，龙昭清和龙昭国都是好手，对各种建筑材料的价格，也都了如指掌。 龙海云对他们还是相当放心的。 父亲龙昭国职业就是石匠，到处修房造屋。 龙昭清更是厉害，他后面都修房卖来着。 而且，麻纺厂这边的改造并不复杂。 龙海云也跟父亲龙昭国说，“先招人来，把做串串的厨房搭建起来，估计明后天串串摊就得搬过来了。” 餐饮这块，规划的地方也就特别大，让大家都能安心坐下来吃喝。 九龙区街道饮食消费市场还是相当不错的。 但要做火锅的话，消费就太高。 有了足够的场地，串串香、麻辣烫、冒菜他都准备搞，价格都是比较亲民的。 龙昭国和龙昭清都表示没问题，本来此前就预案，当晚就开始行动起来了。 龙海云父亲龙昭国，更喜欢这样的工作，胜过在串串摊帮忙。 至于农村老家，就交给亲戚帮忙照看一二。 龙海云这晚上都没什么时间去练琴。 而陈敏在串串摊得知消息后，也和丈夫黄涛一起来到麻纺厂。 见他们真把麻纺厂租了下来，也都高兴不已。 龙海云终于有了一块地盘。 他们也能跟着享受些便利。 黄涛搞体育的，比较熟悉篮球场篮球架这类设施，龙海云也委托帮忙购买。 音响设备方面则是陈敏比擅长的领域。 夫妻俩还为能帮得上忙而开心，之前龙海云就有对他们吹过风。 不过两人没在麻纺厂呆多久，陈敏还是得回去带其他学生，除了学声乐的李颖周可欣外，梅芊羽她们的歌唱和舞蹈都得练到万无一失。 黄涛把陈敏送回去后，又带了学体育的学生过来帮忙。 听说以后有免费的场地可以训练，这些人高马大的体育生们也都高兴不已。 善于画饼的龙海云，自然没忘记给这些“师兄”画点大饼，讲只要他们帮着把麻纺厂这里的治安维持好，他们在这里的吃喝玩全包。 当然，也不能浪费就是了！ 体育生们听闻之后，越发高兴得不得了。 为首学跳远的高二学生王海就说，“还有这样的好事吗？” 龙海云笑着回答道，“当然是真的，黄老师作证，我说话绝对算话！” 黄涛点头，“记住，我们是帮着维持秩序，不是打架！但要有人敢纯心闹事的话，直接轰出去就好。” 龙海云现在是黄涛陈敏两口子的爱徒，全校师生基本都知道了。 又有黄涛出面，体育生们基本都不怀疑这事。 哪怕知道龙海云其实是拿他们当免费的保安用，但他们并没有拒绝的理由！ 这些荷尔蒙分泌过剩的体育生，本来就看不惯社会上的那些混混二流子。 要是他们敢去学校闹事，第一个动手赶他们出去就是这些体育生。 现在多了麻纺厂这块“地盘”，只要他们团结一心，自然也不在话下。 还有免费吃喝玩实在太有诱惑，他们搞体育的，家庭条件基本都还可以，要不然也学不起体育。 但个个经济也都特别拮据，能省下吃饭的费用当零花钱，傻子才会拒绝。 当然，龙海云也没忘跟他们约法三章。 他们在室内体育场练习，以及玩其他项目的时候，不能影响他正常做生意。 比如别人想玩台球的时候，不能占着台球桌不让。吃东西的时候，也不能在生意正好，大家都排队的时候去插队之类的。 这点王海他们自然都是同意的。 一番安排下来后，大家又都一起动手帮忙，打扫下卫生搬下东西。 干得饿了的时候，还有龙海芬她们送过来的串串当宵夜。 她们在学校门口的串串摊摆到上晚自习后就收摊，后面又专门弄了些串串给黄涛和他带的体育生们。 至于汤料，则是早就煲好了的。 龙海芬刘福翠颜玉琼几个人也参观了新租下的麻纺厂，地方足够大，环境也还不错。 只要稍微打理一番之后，就能排上用场。 之前龙海云画饼说要把这里打造成吃喝玩乐一条龙，九龙街道的排面，颜玉琼她们当时还有些怀疑。 现在却是不再有什么疑问了。 就是必须得多招些人手才行，要不然，光是餐饮生意都忙不过来。 这方面就不用龙海云操太多的心。 她们都还是希望他能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学习上，学习音乐也算！ 现在初二年级的第一次考试还没到来，月考要等月末的时候，她们都不免有些担心。 龙海云这些天折腾这折腾那的，要是考试成绩差的话，可就得不偿失。 他自己倒是信心十足的，说是保证会考进年级前十。 这份自信，身为学渣的体育生们，是完全不能体会的。 但不妨碍他们佩服龙海云这个“学霸”，小小年纪不光学习成绩好，还这么有商业头脑。 他们平时都是用肌肉多过使用脑子，现在更好了，只要龙海云和黄涛他们指挥，都用不着思考，叫锤谁就锤谁。 他们可是清楚得很，师娘陈敏也特别疼爱这个小不点师弟的，经常见两人傍晚一起慢跑，还特别喜欢和他打羽毛球。 而龙海云搞这样的室内羽毛球场，更是完美符合了陈敏的愿望。 一起回学校宿舍休息的时候，领头的王海更把龙海云这个小师弟当宝，“龙师弟，谁敢欺负你，告诉我们一声就行，保管揍得他半个月爬不起来！” 黄晓波也笑着说，“在九龙街道上你大可横着走！” 龙海云笑着回答道，“我又不是螃蟹横着走。本来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但现在很多人就是不讲规矩，师兄你们也别跟他们客气，只要别打残打死了，医药费什么的都算我头上。这话黄老师在的时候，我可不敢说。” 王海黄晓波他们越发乐了，这群人骨子里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有了龙海云的保证后，心中就更有底气。 078 烟火气息 龙昭清和龙昭国两人的行动速度很快，晚上联系好施工队伍，第二天一大早就开工。 龙昭国现场指导还亲自动手施工，本来搭建做串串的厨房并不是特别难的活，按照规划好的施工就行，现在要的是效率。 龙海云自己吃了早餐就往麻纺厂跑，上课之前才回教室。 看他跑得气喘吁吁的样子，知情的秋芳梅芊羽两人都没好意思怪他。 也就陈晓琳有点小怨言，这家伙身上搞得脏兮兮的。 但他也没办法，这下雨天，街道上着实有些泥泞。 中午放学，他跑去食堂吃饱之后，继续跑麻纺厂忙。 又是折腾到上课之前才进教室，完美错过预备铃时间。 听惯了他在预备铃时间唱歌的秋芳梅芊羽她们都特别不习惯。 陈晓琳也差不多，他晚上练琴的时候，她可没办法逃掉晚自习。 第一节下课的时候，梅芊羽就迫不及待的问起他，“麻纺厂那边弄得怎样？” “你们明天要是还想吃串串的话，肯定有得吃。”龙海云只回答道，“还可以有其他新品种和新口味。” “真的呀！有烧烤吗？有的话，肯定要去试试。”梅芊羽高兴的说，她就惦记着烧烤呢！ “烧烤可没那么快！人手不够，招来之后还得培训几天才行。”龙海云说。 秋芳凑过脑袋说，“其实我们可以自己动手烧烤的！” “那也得过几天才行，现在忙的脚不沾地，没功夫折腾。” 比起这两插科打诨的，陈晓琳和冷瑛才是串串香的忠实顾客。 冷瑛回头问他，“串串摊是搬到麻纺厂附近去了吗？” 梅芊羽替他回答道，“就在麻纺厂里面，他们把整个麻纺厂都租了下来。” 冷瑛几个姑娘都吃了一大惊，尤其是冷瑛，她回家的时候，就要经过麻纺厂，那里有多大她自然是最清楚不过的。 龙海云他们究竟要搞多大？ 把整个麻纺厂都租了下来。 当然，这些其实都不太关键。 陈晓琳她们最关心的是，“明天会弄什么新的串串吗？” 龙海云故意卖关子，“明天中午就知道了！” 被陈晓琳她们一顿鄙视，可他不说也没办法。 她们就关心起他租下那么大地盘做什么。 这事就不用龙海云亲自解说，秋芳就能胜任。 她和梅芊羽去蹭串串烧烤吃的时候，就听到龙海云龙昭清黄涛他们侃大山的时候，就在说这事。 两姑娘都特别懂分寸，等他们真的租下麻纺厂，才会透露给其他人。 要不然，被其他人抢先下手的话，她们可就成罪人了。 当然，梅芊羽她们还有其他的渠道得知更多消息。 龙海云承认是他出的主意，但资金啊人脉什么的，基本都是别人出的。 他最后还坦诚交代，“其实我最初就是想搞个室内羽毛球场，天晴下雨都可以打球而已！” 让陈晓琳她们好一阵无语。 他这装得！ 不过对她们而言，自然是好事。 她们都可以跟着一起去打羽毛球，也难怪他进城一趟，买了那么多的羽毛球和相关的装备回来。 看来是早就计划好了的。 梅芊羽还笑着问他，“龙班长真打算通过羽毛球锻炼身体？不如来跟我们一起打篮球吧！反正你也准备搞室内篮球场。” 龙海云回答说，“等我长高些长壮点再说。” “骗鬼！”秋芳拆穿他，“陈老师不让他打篮球的，说他要弹钢琴吉他，手指娇贵着呢！” 几个女生都呵呵乐，陈晓琳还点头，“想来也是哦！” 就冷瑛还挺高兴的，“那就好好打羽毛球。” 特别有责任心的冯春凡则问他，“等你的室内篮球场搞好了，能不能借我们女篮练习，大操场的篮球场实在抢不到位置。” “篮球场永远为你们开放！”龙海云大包大揽下来说完全没问题，反正她们打篮球的时间也不会太多…… 大家聊得很嗨，女生们也都充满了向往，遗憾的是，下课就十分钟，还没聊尽兴就又开始上课了。 放学后龙海云依旧跑得飞快，一溜烟就不见踪影了。 陈晓琳跟同样准备去排队买串串当晚餐的冷瑛说，“感觉龙班长还挺辛苦的！” “是挺辛苦的，但只要能赚钱过想过的生活，再怎么辛苦都值得！”冷瑛回答道。 “也是哦！”陈晓琳点头，“要室内羽毛球搞好的话，他每天的日子过得会更充实。” 冷瑛难得笑了笑，“确实，感觉龙班长的羽毛球瘾还真不小！” 陈晓琳表示认可，“他是真的喜欢打羽毛球吧！” 几个女生照旧去校门口串串摊排队挑串串，陈晓琳还跟龙海芬聊了几句，问了她是不是明天就要去麻纺厂那边才能买到串串。 龙海芬点头说差不多，“明天又是赶集日，这里估计是不让排队堵路的。不过你们放心好了，搬到麻纺厂那边的话，环境只会更好。海云跟我们说了，明天就有米饭卖，就收个成本价，不用再跑食堂去打饭。” “那感情好！”陈晓琳越发高兴起来。 龙海芬笑着说，“我们做餐饮服务的，满足顾客需求是最重要的！他还常说什么，顾客就是上帝！” 为了留住顾客，龙海云确实想尽办法。 他还让龙昭清把他们家的彩电和影碟机搬过去，让大家坐下吃串串的时候，也有打发时间的方式。 现在还没开通闭路线也不要紧，先放影碟。 当然，是正规的电影。 对学生党的吸引力，其实会比电视连续剧更大。 中午两个小时，能看完一整部电影。 而且，麻纺厂的地方足够大！ 不用担心顾客没地方呆，而是让他们尽可能留下来消费更多的项目。 龙昭清颜玉琼他们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前期创业阶段，能省的地方还是要尽可能节省。 要不然，按照龙海云的高标准来搞的，简直就是无底洞，再多钱都能投得进去…… 龙海云也没办法，只能先和现实做些妥协，真没什么钱搞装修。 黄涛吃了晚饭后，也带了一群体育生来麻纺厂帮忙。 他们力气大，也肯干活，帮了龙海云很大的忙。 他自然不会亏待他们，把宵夜安排得妥妥贴贴的。 结果就是，这晚上龙海云忙忙碌碌的，又没什么时间去练钢琴和吉他。 害得陈敏都托黄涛给他带话，说是“三天不练琴的后果你自己知道的！” 龙海云就说明天晚上一定去练琴。 陈敏听黄涛带话回去后，虽有些不信，但还是希望龙海云不要因为忙着赚钱的事情，就忽略了练琴。 第二天赶集日。 陈敏夫妻俩也都收到了消息，麻纺厂那边，上午就开始营业。 好像没太过讲究，找什么黄道吉日之类的。 主要是龙海云并不想让学生的市场就这么冷下来，你要挑日子耽搁几天的话，别的卖串串的就都来抢市场了！ 龙海芬和颜玉琼她们都同意，现在就是要把学生老师的市场巩固好。 能否从校门口把学生引流过去，她们心中多少有些忐忑。 但校门口是真的不能再摆摊卖串串了，尤其她们搞的阵仗大，光是串串摊就占了好大一片地方。 加上还很多学生排队买串串，平时还稍微好点。 赶集日人来人往。 工商局那边昨天就有人打过招呼，说有很多人举报他们，这也是在龙昭清有和相关部门负责人搞好关系的缘故。 要不然，直接就来掀摊子了！ 陈晓琳她们自然是从龙海云这里得到的确切消息，反正麻纺厂那边已经可以满足开业的条件。 学生们还真不讲究那么多！ 学校门口马路边那么脏乱差的地方，他们为了美味都能忍得下去。 麻纺厂那边虽然远了点，但就环境而言，完全就是天堂了！ 陈晓琳冷瑛黄国燕一群馋嘴的女生，昨晚在寝室的时候，就商量好了要去给龙班长捧场！ 遗憾的是，他没说再请她们吃东西的事情。 但对她们的折扣还是一直有的。 而且那边现在还有米饭卖，她们也不用两头跑。 再说，学校食堂的陈米饭真的难吃！ 放学之后，龙海云这家伙和一众干饭的男生们依旧冲锋在最前。 冷瑛她们女生就就要淑女优雅些，即便馋嘴，都在期待有什么新品，也都是要主意形象的。 好消息是，这天终于放晴了。 至于吃住都在家里的梅芊羽和秋芳两个，则是打算晚上再去消费。 因为据龙海云说，他们的营业时间会比较长。 先让陈晓琳她们去探探路也挺好的。 冷瑛许娟陈晓琳黄国燕还有班上一众住校的女生，都结伴去麻纺厂。 出去校门口的时候，就看到原本卖串串摊位的墙上被刷上了广告。 “美味串串已经搬迁至原麻纺厂，另有各种新品供大家品尝。试营业期间，全场8.8折优惠。” 其实龙海云是想着去印刷小广告，趁着赶集的时候，满大街发的，奈何时间不允许，人手也不够。 只能先在这里打广告，把老顾客们稳住最要紧。 由于前期的顾客主要是老师和学生，酒水免费这样的活动，对他们不太适用。 老师还好，他们可不敢卖酒水给学生。 陈晓琳她们已经提前被宣传过，但看到刷在墙上的广告时，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黄国燕还笑着说，“其实龙班长该找辆车满大街大喇叭宣传的！” 陈晓琳也笑，“还可以找秧歌队敲锣打鼓宣传的。” 许娟则是说，“现在串串香人手明显不够，顾客越多，我们去吃的时候，岂不是排队的时间也会越久？” “这些常见的宣传方法龙班长应该想得到的。”冷瑛点头道，“现在新开业，得把我们这些老顾客维持好才行。而且，我觉得，以他们做这串串香的味道和品质，等把服务人员培训好之后，只需要稍微再多宣传一下，生意就会更加火爆的。” 冷瑛的话还是比较受女生们认可的，黄国燕就连连点头称是，“其实我们的要求一点都不高，只要不像学校食堂那样猪食，价格也不要太离谱就行的！” 许娟也嘻嘻笑着说，“我可以顿顿吃串串，反正每顿的菜式完全可以不重样！” 几个女生说说笑笑，细心的冷瑛也发现，很多学生都跟她们一样，带着各自的饭盒碗筷之类的东西，往同一个方向走。 再多走一段路，她也就越发确定，这些年龄不一的学生都是去吃串串的。 要说这串串价格确实够亲民，连她们这样的穷学生们都消费得起。 冷瑛跟许娟她们说了这状况后，许娟觉得龙海芬她们做串串，最成功的地方在于好喝量也比较足的汤料上。 黄国燕她们都是知情的，“很多男生嘴馋都先把串串吃光，剩下的汤泡饭，也能把一碗陈米饭吃得精光！” 几个人抵达麻纺厂，发现这里已经大变样。 冷瑛的感触最深，她上周回去路过的时候，麻纺厂还是一副破败不堪的模样。 如今，虽然大门内外都只是简单的收拾了一番而已，可已然有了特别浓郁的烟火气息。 麻纺厂门口人来人往，空气中更是飘来熟悉的串串香味。 进去麻纺厂，里面热闹非凡。 卖串串的地方就在进门的左手边，这会已经摆了大概有二十来张桌子，都没多少空位。 更奇葩的是，还有一群男生宁肯站着吃也不去坐桌子。 因为他们的眼睛根本舍不得离开挂在墙上的彩电，这会里面正在放武打片，离电视越近看得越真切。 平时大家都站着蹲着吃，早就习惯了！ 自助挑选串串那边更是人挤人，都是挑选好了之后，拿去煮的时候排队算账结账。 她们也都先去挑选各自喜欢吃的串串，冷瑛还在念叨着，“不知道有些什么新菜品？” 然后她们发现，确实增加了些新的品种，荤菜素菜都多了很多。 素菜多了些时令蔬菜，荤菜还多了内脏、鱼、以及各种冻品丸子类。 这让几个女生都很高兴，都决定买几串尝尝新鲜。 她们正交换意见的时候，还被后面的人催，让她们挑快点。 几个女生有点汗颜，不少人根本就不精挑细选，看什么喜欢就拿往竹篓里装，感觉就跟这些串串完全不要钱似的。 079 同等待遇 龙海云去食堂吃过饭才来麻纺厂的。 这时间点，龙海芬她们可没功夫单独给他弄吃的，招呼客人都来不及。 可他一上午的课程结束后，肚子饿得厉害还不能像她们一样，提前开饭，只能先去食堂解决。 自然没少被伙食团的老板娘表姑笑话，他们消息灵通，自然知道龙海云家开了串串香，还抢了伙食团的一些生意。 可龙海云早中晚大都还在伙食团解决，只是他现在财大气粗得很。根本不吃大锅菜了，只吃小炒，还让厨师放学前就帮他炒好，他到了之后就可以开饭。 他速度快，吃好饭到麻纺厂的时候，冷瑛她们总算挑选好了串串，正在排队等煮。 龙海云就帮着招呼客人，也跟她们打了照面，聊了两句。 也看到他的小学同学王晓辉吴大弟陈伟科他们也都来了，不过他们似乎都不饿，正站电视下方，津津有味的看里面放的武打电影。 他猜测这些家伙大概是懒得排队，想等人没那么多的时候再去买吃的。 男生们都这样！ 龙海云自己也是如此。 这年头娱乐活动着实太少。 电视是为数不多的群体娱乐活动，别说现在这些小屁孩抵挡不了电视的诱惑。 就算四五年之后的2002年，那时候他在竹城中学复读，大家在吃饭的时候，也都喜欢看电视。 就连早餐时间，都不错过。 他记得《生化危机》就是去食堂吃早餐时候看到的。 其他饭店也都用电视来招揽学生，古天乐版《寻秦记》也是那会看的。 龙海云后面在同学群里听王晓辉几人吹牛，他们念书的时候，都挺喜欢打牌的。还有同学因为打牌，被人捅死。 但他读书的时候基本都在教室和操场活动，对此不甚了解，还有他们究竟怎样翻墙出去在哪打牌的之类的。 反正就知道，这几个家伙都是胆大包天的性格。 重生一回，对这些根本学不进去的同学，能帮上一点是一点。 当然，不是指学习上，劝他们上进之类的。 神仙来了估计都不行。 找点事情让他们做，不要搞出大事情还是可以的。 论打架，这些初中生不够看，哪怕相对比较人高马大的王晓辉也是如此。 在黄涛和他带的体育生面前，根本不具备可比性，体育生好歹都是拼一把，想要考大学的。 王晓辉他们基本都初中毕业，甚至没毕业就不读书了，但他们胜在空闲时间多（经常翘课），整天到处串来串去的，消息也都比较灵通，也有一定的战斗力。 等学生们都吃到串串之后，没什么人排队的时候。王晓辉吴大弟几个看武打电影入迷的家伙，这才记起肚子有点饿，赶紧去挑串串填饱肚子。 一直守着的龙海云大手一挥给他们免了单，然后让龙海芬她们先帮着煮，他则拉了他们几个去一边聊。 “老班长什么事情，怎么这么大方，又请我们吃串串？”王晓辉好奇的问道，反正他不会拒绝这样的好事。 龙海云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的对他们说，“你们也都看到了，麻纺厂被我家和我大爷家全部租了下来。除了餐饮这块，这里以后会开发更多的项目，溜冰场，台球室，室内羽毛球场篮球场，桌游室等等。” “体育老师黄老师和他带的体育生，以后会经常在这边来训练，我也让他们帮着维持下这里的秩序。然后他们这里训练以及吃喝玩都不用花钱，只是，我觉得光有他们几个还不够。” “王晓辉吴大弟陈伟科你们几个，大家都是一起长大的。只要你们也能帮着我把麻纺厂这边经营好，在这边吃喝玩，只要不浪费不影响生意，全部都免费。” 王晓辉当即点头答应下来，“老班长你说这话就太客气了，我们谁跟谁呀！谁敢来麻纺厂惹事，就是跟我们过意不去！” 吴大弟和陈伟科几个人也都高兴的点头，也就胆子没他们那么大的谭代兵问道，“我们需要做什么，要有人来闹事的话，要跟他们干仗吗？” 龙海云朝着那些人高马大的体育生努努嘴笑道，“这个就不需要了！你们只需要先拖住，及时通风报信就好，真干仗还得看王海他们这些体育生。” 即便是王晓辉这样自诩能打，敢跟老师正面顶牛的人，在面对黄涛和一众体育生的时候，心里也都直打鼓。 但体育生跟他们是一条阵线的，王晓辉吴大弟他们的胆子就变得大了起来。 吴大弟中二气息十足的拍拍胸脯说，“干社会上来捣乱的人，我们几兄弟必须得上！” 王晓辉也点头，“老班长你知道的，我们打架从来都不输阵的！” 龙海云说，“我跟黄老师他们也都说了的，我想把麻纺厂打造成整个九龙区最安全的场所，打架断然不能在这里打！有人来这里故意闹事的话，也是先拖出去再说，不能影响生意。” 大家都点头表示听老班长的，接着王晓辉又问他，“开溜冰场台球室的话，社会上想来玩的人肯定很多，老班长打算以后不做那些人的生意吗？” “不闹事不骚扰女同学的，不管是社会人还是学生，我们都热烈欢迎。但敢做坏事骂骂咧咧动手动脚的话，也不管他是谁，直接扔出去就行！这里要的是良好的秩序，实在要乱来的，就报警处理，反正现在国家严厉打击各种犯罪活动，弄去吃国家饭才是他们最好的归属。”龙海云说得轻巧的样子。 但在王晓辉他们听来，却是一点都不轻松，但他们也都期待有这样一个地方。 没办法，现在社会上真的有点乱。 他们经常在外面的浪的更加清楚这点。 就拿现在学生们常去的电子游戏厅来说吧！ 大孩子欺负小孩子是常有的事情，抢了小孩子的游戏币，或者在小孩子玩的时候，借口他玩得差，帮他打之类的事情屡有发生。 被欺负的小孩子还不敢告诉家人和老师，只能自认倒霉。 游戏厅老板一般也不管这事。 但在麻纺厂这里，这些事情都不允许发生。 经历过这几十年的发展，龙海云比谁都清楚，治安环境良好的意义所在。 和他们交心聊了会之后，这些还饿着肚子的男同学们全部答应了龙海云的条件。 反正他们都不会损失什么，在这里免费吃喝玩乐，多好的事情！ 从现在开始，他们在这里吃串串就不要钱了！ 以后还会有更多好玩的项目，傻子才会拒绝。 有社交牛逼症的王晓辉吴大弟两兄弟在吃过串串填饱肚子之后，就主动去找王海黄晓波一众体育生交流。 龙海云就没去管他们之间的交流，甚至都不需要帮着做介绍。 王海他们多收一票“小弟”也挺开心的，打架自然用不着他们。 但只要能撑撑场面，给大家通风报信都是极好的！ 而且，王海他们在九龙中学以及九龙街道这么多年，对这边的情况最清楚不过。 和龙海云一个罗城乡的学生，绝大部分都是特别老实的。 九龙区下属的街道，以及双溪白坝那些地方的学生，更爱惹是生非一些。 高中部就更龙蛇混杂，还有从周家石桥等山后大镇上过来的学生，爱到处混爱打架的更多。 而王海一众体育生因为体格彪悍，战斗力强，又特别团结。 不光处于学校食物链顶端，在整个九龙街道，也都如此。 社会上那些二流子混混，平时称兄道弟甚至是结拜的不少。 但其实都是些欺软怕硬的货，真打起硬架来，完全不是这些格外团结体育生的对手。 龙海云也没食言，麻纺厂这边的串串开业之后，他们都可以过来免费吃喝了。 王海他们心中甚至盼着今天有不长眼的来闹腾一下，好让他们活动活动筋骨呢！ 龙海芬刘福翠那里，龙海云早就做好了她们的思想工作。 她们也都知道现在世道不怎么太平，只要大家能齐心协力，维持住麻纺厂这边的秩序，生意就会蒸蒸日上。 即便这些体育生和中二学生们再怎么能吃，比起收获到的好环境其他隐形的东西，都只是九牛一毛。 龙海云还是在麻纺厂，呆到快上课的时候，才准备动身回学校。 王晓辉他们也跟着一起回学校上课，他和谭代兵陈伟科几个都是一班，原本他们班主任是要求他们提前进教室听英语磁带的。 可几个人都觉得不是那块学习的料！ 混到初中毕业，拿到毕业证就算完事。 路上的时候，王晓辉还问龙海云，“老班长，我能再找几个同学一起来麻纺厂帮忙吗？你放心好了，都是信得过的同学，我的结拜兄弟！” 龙海云想想回答道，“这些同学不像我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但辉哥的面子我必须得给，可以先考察一段时间，如果没问题的，就跟你们的待遇一样。” 王晓辉兴奋的说好，“老班长就是大气！” “我以后也会经常在麻纺厂那边，也是真心希望有个好的环境，不要跟外面一样乱糟糟的没什么安全感，这就需要我们大家一起努力！”龙海云真挚的说道。 几个同学都表示理解，然后又都憧憬起他所规划的美好未来。 溜冰场是他们最喜欢的，可以免费玩好好练技术。 台球也差不多。 至于龙海云说的他们也都懂，平时去玩显得人多，生意很好。 真有别人想打台球用到溜冰鞋的时候，就要赶紧让出来，不能影响正常经营做生意，更不能主动惹事打架。 要赚不到钱的话，他们享受的这些特殊待遇也没办法维持。 总之，他们对于能免费吃喝玩乐，都挺满足的。 相对他们所能付出的那点代价，简直赚翻了有没有！ 几个人几乎是掐着上课铃声的时间点进的教室。 龙海云也完美错过预备铃的唱歌时间，秋芳和梅芊羽都无力吐槽。 她们来教室的时候，就听陈晓琳冷瑛她们在聊中午去吃串串时候的见闻，就是人多，生意好，也有新的菜品可供选择。 还有好吃的新米饭，不用跑去食堂折腾。 也就龙海云比较惨点，还是得去食堂吃饭。 看他都这么惨了，她们就不准备过多责备他。 下午放学后，龙海云照旧溜得飞快。 但他忙完之后，上晚自习的时候，就去了陈老师那练钢琴和吉他。 尽管他去后才发现，两天不练习，并没有影响他的手感和乐感。 还是一如既往的完美。 这只能归结重生福利，也找不到其他任何理由来解释。 陈敏倒是挺开心的，龙海云忙着赚钱之余，还是没有忘记抽出时间来练琴。 同时，她也告诉他收到的消息，这个周六早上八点开始，在区里的礼堂进行国庆晚会节目选拔。 两个节目他都有份，独唱的《长江之歌》以及《听我说谢谢你》的脚踏风琴伴奏。 在学校领导的重视和领导下，梅芊羽秋芳她们唱跳的这首歌，上更大的舞台去表现，都完全没有问题。 下晚自习之后，梅芊羽和秋芳也跟着龙海云一起，去考察了下夜晚时候麻纺厂生意如何。 晚上营业的时候，主要消费对象变成了街道的居民。 这阵子秋雨连绵，但气温还是很高，龙昭清他们就增加了酒水的供应。 白的啤的都有，白酒就是龙昭清家酒厂酿造的。 酒水也是饮食行业赚钱的大头。 他们卖的串串，本就搞薄利多销的这套。 看眼下生意这么好，完全不用搞什么酒水免费来吸引消费者了！ 现在真没卷到后面饮食行业那样的程度。 而让梅芊羽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父亲梅烨也和几个部门的同事也在麻纺厂喝酒吃串串，而且酒肉正酣的样子。 不过也没什么好尴尬的，反正梅芊羽和秋芳她们都没打算喝酒，只是来吃点串串当宵夜而已。 龙昭清他们也不敢卖酒给学生喝。 父女俩都很有默契的，只是点头笑笑就算。 龙海云不再管生意上的事情，随便吃了点串串填饱又饿了的肚皮后，就帮着送两女同学回家。 080 分忧解劳 见龙海云他们都没发现什么端倪，梅芊羽和秋芳都挺高兴的。 送她们回去的路上，梅芊羽关心的也不是烧烤什么时候开业，而是说起去区政府礼堂参加国庆晚会选拔的事情。 龙海云倒是很淡定，“按照我们练习的表演就好，其他的就随缘。” 秋芳补了句，“要选不上的话，就是他们的问题对吧！” 龙海云笑着点头，“是的！” 梅芊羽就没他们两人那么淡定，“今天周四，就还有明天一天的练习时间了。” “安啦！”秋芳安慰好闺蜜说，“芊羽怎么忽然患得患失起来，我敢说没什么节目是我们的对手，陈老师都特别有信心。” 看了这自信二人组的卖力表演，梅芊羽也就慢慢放下心来。 她回家后都睡得很安心，只是入睡前，父亲梅烨都没回来。 她第二天一早起来的时候，梅芊羽听母亲说他十一点多的时候，才一身酒气回家，说是喝得特别尽兴。 这让梅芊羽心底倒是有些莫名的高兴，再看外面天气很好，她就更高兴了。 和秋芳汇合去上早读课的时候，聊的也都是这个话题。 秋芳也说她认识的街坊邻居，专门跑去吃串串的就不少，但她不太确定，有人的目的是不是那么单纯。 “估摸着很快就会出现其他卖串串的了！”秋芳最后归纳信息总结道。 “这不是在龙班长他们的预料之中吗？”梅芊羽笑着说，“等他把麻纺厂的其他项目搞起来之后，这些竞争者就更不足为惧了。” 秋芳笑着调侃道，“芊羽对龙班长的信心十足啊！” “你不也一样吗？”梅芊羽回答道，然后换了话题，“今天天气晴好终于可以上体育课了！” 秋芳也特别期待，但也说，“还是得先练篮球，然后才能打会羽毛球。” “只希望龙班长早点把室内的场地搞定，到时候想怎么练就怎么练。”梅芊羽说着的时候，低下头又有些懊恼，“可惜运动的时候，我这负担太大也是个麻烦事。” 秋芳就笑她是在炫耀，但面对梅芊羽认真的态度时，她还是帮着出谋划策，只是她想到的办法也极其有限，“要不，去问问龙班长，他好像什么都懂。” 梅芊羽摇头，她才不信！ “真的！”秋芳的八卦能力无人能敌，“龙班长可会照顾人了！他还买了卫生纸放教室给别人用呢！” 梅芊羽还真不知道这回事，“啥情况？” 秋芳悄悄说，“据说分享给了陈晓琳……” “只是卫生纸，又不是其他的东西，还有，女孩子的事情他都懂吗？”梅芊羽还是有些不信。 秋芳自告奋勇道，“回头我帮你打听下就清楚了！放心好了，我有分寸，不会透露你的名字！” “别啊！”梅芊羽脸皮可没她那么厚，想来以龙海云的智商，还是判断得出来秋芳在为谁打探消息的。 “反正不要你出面，我也是为你分忧解劳呀！像我们完全就没有这样的烦恼。”秋芳挺直胸膛说。 梅芊羽拿她没啥办法，一路聊着这些到了教室。 然后两人一眼就看到了一身“战袍”的龙海云！ 好家伙！ 他把进城买的全套羽毛球服装都穿身上了。 全新的羽毛球鞋以及羽毛球套装，看上去真有点专业的样子。 要不是他个子太矮小影响了整体形象的话。 秋芳忍不住调侃他两句，还被他一顿数落，“当时我也让你们买两套的，你们不买，看我穿这么帅，现在后悔了吧！” “你蟋蟀！还有，我们可没你那么富裕！”梅芊羽和秋芳两人嘴还是够硬的。 上早读课的时候，这家伙也没好好上课，嘴里念叨的，都是些晦涩难懂的乐理知识。 即便是梅芊羽，面对这些东西，也都头疼不已。 陈晓琳她们就更不提，只能感慨人和人真是不一样的。 龙海芬她们的串串香早上不营业，陈晓琳她们只能在其他地方解决。 龙海云则还是去食堂吃面条，外加鸡蛋和牛奶补充足够的营养和蛋白质。 吃了早餐后，他再去陈老师家。 陈敏看他一身羽毛球装备就知道是什么事情，她也挺高兴的，“你中午不用再去麻纺厂那边吧！我们一起打球好了。” 龙海云回答说，“那边基本已经稳定下来，好久没运动了，还是好好打球！啊不，是锻炼身体要紧！” “最近的天气确实太差，你们先打，我放学后就来。”陈敏说。 龙海云表示热烈欢迎，然后拿了四把羽毛球练习拍，以及一桶羽毛球，带到教室去，球网还是打算用学校的。 班上男同学看他一副精神小伙的样子，都笑了他一番。 陈晓琳冷瑛几个平素喜欢打羽毛球的女生，则对他新买的羽毛球拍爱不释手。 虽然也比较沉，但还是比班费买的傻大粗羽毛球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别的不说，光是上手的握感就完全不一样。 然后她们几个女生趁着没上课，借了羽毛球球拍和羽毛球，跑下去教学楼下是内操场玩了会。 龙海云就没凑这个热闹，没网没线的时候，他都不想打羽毛球的。 梅芊羽和秋芳吃了早餐回来后，看到她们正玩得开心，也欢快的加入队伍之中。 陈晓琳把球拍给梅芊羽暂时歇息的时候，也说了她的感觉，“这球拍真好用，感觉自己技术都进步了不少！” 同样让出球拍给秋芳的许娟也跟着点头称是，“龙班长的眼光还是没问题的，就是感觉这样的球拍会特别贵吧！” 秋芳是知情的，“这种羽毛球练习拍友情价都要五十块钱一把！” 听到这价格，差点没把几个姑娘吓死，“五十块！都能买两套四把普通球拍了。” 随后，让班上同学们，特别是女同学们都格外开心的是，预备铃时间，又能听到他优美动听的歌声了。 即便只有短短的十分钟时间，也是一种别样的享受。 上午最后一节的体育课，不管男女同学都乐疯了。 周三的体育课由于下雨大操场一片泥泞，他们都只能呆教室上自习。 这次真不能再错过了！ 081 挑战极限 对学渣秋芳来说，她是忍着煎熬，度日如年到才撑过了上午三节课。 梅芊羽只比她好那么一点，因为决定要学声乐，她也开始看声乐基础的教材，同样很煎熬。 也就学霸龙海云，不光看资料起劲，还不时在纸上写写画画，时间过得飞快。 下课铃声响起后，憋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的同学们都欢呼起来。 今天天气晴好，而且没有出特别大的太阳，要不然晒着也难受。 龙海云也如此，他带上羽毛球拍和羽毛球，还有他的饭盒出发。 早上去陈敏家的时候，他还把羽毛球用开水蒸了蒸，这样羽毛会耐打不少。 陈敏和黄涛都是老打羽毛球的，都清楚这点，要不然，羽毛球消耗实在太快。 也有塑料的羽毛球，不容易被风影响，但打起来感觉就很不对劲。 特别是杀球的时候，塑料羽毛球的速度快得夸张。 暴力扣杀打到人身上的时候，直接能打出淤青来。 除了龙海云外，其他的男生女生带上各自的饭盒都很多。 第四节体育课就是有这样的好处，可以提前去吃饭。 不过陈晓琳冷瑛她们没有这样的打算，她们准备先多打会球，晚点再去吃串串不迟。 黄涛代领大家慢跑两圈，再做完热身运动后，就让大家各自活动。 体育委员李刚让黄涛帮着指导他们打篮球，这次男生们也决定，要拿下年级篮球赛冠军。 班长冯春凡同样战斗意愿强烈，组织班级女篮训练，也预约了体育老师黄涛的指导。 啦啦队员龙副班长跑去他心念念的羽毛球了，梅芊羽秋芳两人只希望他能遵守诺言。 在篮球赛开始之前，帮着把歌写好。 独一无二的羽毛球场地倒是没什么人抢，一般情况下，没有球网，大家打着娱乐的话，在哪打都是一样。 也就龙海云要求高。 但要求高还是有好处的。 最起码，陈晓琳冷瑛许娟她们打羽毛球的时候，会更有正式的感觉。 没网没线的时候，大家都打打养生球，你拍过去我拍过来。 龙海云弄球网的时候，她们就先热身。 等他弄好后，许娟就让了位置出来，给他和冷瑛对练…… 龙海云也不客气，操练起曾经的白月光来一点都不手软。 当然，他也都有提前提醒她，该如何跑位，怎样握拍，怎样发力才是最好的。 他自认的寓教于乐！ 冷瑛跑前跑后累得够呛，还得谢谢他的好意。 因为龙海云还说什么，“一般人我才懒得教他的！” “是是是！龙班长的情我们肯定得领。”冷瑛喘着气回答道。 旁边许娟她们也都跟着学，班费买的羽毛球拍也可以在场边玩。 “等室内羽毛球场地建好之后，我自己也要多练练基础动作的。”龙海云说，他的动作其实也不是特别规范，带了很多打野球的习惯。 好在重生一回，现在练习不算迟。 但需要时间来纠正。 怎样挥拍，引拍，接不同的球时，击球点以及手上的发力点在什么不同的地方。 还有其他步伐，判断等等，可以练习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 光是体能，就有得练。 打羽毛球非常耗费体能，专业的单打羽毛球运动员，一旦打到三局，基本都会出现体力不支，跑不动，动作不到的情况。 先练习一阵之后，然后才开始打球。 龙海云玩了会，趁着还没放学，就先去食堂吃饭，顺便打了一饭盒的白开水回来。 对冷瑛陈晓琳她们来说，跟龙海云玩双打就要有意思得多。 哪怕同样会被他各种调动，不管是前后站位，还是左右站位，他都有办法让对手跑个不停。 而且，他嘴上还动个不停，看来是真心想教会她们打双打的。 梅芊羽体力是真好，带球撞人之后又来打羽毛球。 龙海云都替她捏了一把汗，熊前的负担太大，将来老了可怎么办。 看看冷瑛陈晓琳她们，就完全没有这样的烦恼。 到音乐老师陈敏来的时候，龙海云才算是遇上有意思的对手。 两人玩单打的时候，只要龙海云不是为了求胜的话，都能打得旗鼓相当。 而他打球的时候，尽量每一拍都把动作规范。 因为规范之后，你会发现，其实会更省力。 到后面，手痒的黄涛也上场，并和龙海云来了一局单打。 龙海云即便挑战自我极限，拼劲全力，和黄涛各种斗智斗勇，最后也只拿到十分。 倒是让旁边围观的老师学生们看得特别过瘾。 连九龙中学头号猛男黄涛的大力杀球，龙海云都能接得住。 奈何两人之间的力量差距实在太大，黄涛又人高腿长的。 球速太快，即便回得过去，质量也没办法太高，占据主动的还是黄涛。 而龙海云艰难拼搏才拿下的十分里，大部分都是和黄涛硬拼网前球才赢下来的。 两人这一战，倒是让场下的陈敏看得特别感慨。 只能说羽毛球男单和女单，是完全不同的运动类型，就跟单打，男双，女双以及混双几种项目之间的差距那么大。 以前她还能战胜黄涛，绝对是他爱妻心切，故意讨她欢心的缘故。 而龙海云这初二的小个子，所爆发出来的能量和展现出来的韧性，也让大家刮目相看。 “黄老师果然厉害！”龙海云自己是玩得特别酣畅淋漓，跟高手过招，能学到的东西很多。 更重要的是，挑战自己的极限。 黄涛则是笑着回答道，“你在同龄中水平已经相当高超了，现在欠缺就是更强的力量和更快的速度。再过一两年我肯定就不是你对手了，毕竟我也不是羽毛球专业的。” 龙海云笑着说，“黄老师不用这样安慰我，我输得起的！” “我是说真的，以你在羽毛球上的天赋，还有热爱，这样的进步速度，超越我们只是迟早的事情。”黄涛特别认真的回答道，龙海云这个子意志比较坚定，为了打羽毛球做了这么多事情。 一旦他认准需要完成的目标，就会长期坚持下去。 但黄涛也觉得，他不把体育当专业，其实是件好事。 搞体育要吃的苦，黄涛自己知道得最清楚明白不过。 不光他这么看，陈敏也有同样的看法。 龙海云下来休息一阵之后，又继续打球直到快上课的时候才收网。 这两个小时左右的运动时间和强度对他来说，完全可以接受。 082 继续赶稿 梅芊羽和秋芳打了阵羽毛球后，就回家吃了顿比较晚的午饭，再小憩片刻回教室，发现龙海云身上还是那骚气的羽毛球服。 梅芊羽就好奇的问他，“龙班长，你下午还要继续打羽毛球吗？” “明天估计没时间打球，下午可以继续锻炼身体！”龙海云回答道，这年轻的身体就是好！ “好几天没运动，我都担心明天会全身酸痛。”梅芊羽还是比较有经验的。 “习惯就好！”龙海云才不怕，“要打球就打过瘾！” 梅芊羽冲他竖起大拇指，“还是你狠！” “芊羽你知道明天我们要在区礼堂呆多久吗？”龙海云问她。 “如果参选节目多的话，一上午的时间肯定不够。”梅芊羽说。 龙海云笑着问，“会给我们提供午饭吗？” 梅芊羽笑他，“你中午没喝酒呀！怎么净说梦话？” “真抠门！”龙海云吐槽道，“忽然有点后悔答应陈老师了，节目完毕之后就可以走吗？” “这个得问领导们的意见！你不喜欢礼堂那边的环境吗？”梅芊羽越发乐得不行。 “感觉会很无聊，远不如打羽毛球有意思。”龙海云如实回答道。 秋芳这姑娘居然也跟着点头说是这么回事，“以前去区礼堂那边看节目的时候就觉得没太大意思。” 聊了没几句，预备铃声就响了。 秋芳继续履行她文娱委员的职责，带头领唱，提升班级士气。 顺便让还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同学醒醒瞌睡。 龙海云跟着唱了几首歌后，这下午倒是没有继续看音乐资料。 而是开始码字，要给《知音》写两篇稿子。 他打算国庆假期和陈敏他们去山城一趟，身上没钱傍身可不行。 尤其是他还算去录音室录几首歌，这也是特别烧钱的事，他只能争取把下个月两篇稿子的稿费先拿到手。 要写的内容也早构思好了。 《死囚丈夫，真情搀扶你站起来》。 另一篇《艳遇惊梦，醒来空掷两百万》。 他现在更宁愿写知音体这类狗血无比的文章，也不愿给《读者》之类的投稿，尽管他知道现在其他几本杂志的流量密码是什么。 反正要他写那些国外的月亮更大更圆，空气香甜，歪果仁素质奇高无比，扶桑夏令营之类的文章，他自己都会觉得恶心。 只是，龙海云的座位在中间，两个美女同桌都能看到他在做什么。 原本在窗边的时候，也就同桌陈晓琳知道。 这不，龙海云刚起笔写下标题，就被同样不专心上课的梅芊羽发现了。 她视力好，瞟见了狗血的标题。 她是真的很好奇，这家伙脑子里，怎么有那么多的想法。 但她不敢去打扰他的思路，只觉得他下笔如有神的样子，真的格外帅气！ 一节课的时间，他都写了好几页纸。 再想想自己，写篇八百字的作文，半天都憋不出来…… 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不光梅芊羽有这样的想法，秋芳和陈晓琳也都差不多。 她们的语文成绩只能算是中规中矩，作文啊周记日记之类的，笔头都咬烂，写得特别辛苦。 哪会像龙海云这样，提笔就能写出东西来，还能投稿成功换成稿费。 下课期间，龙海云倒是没再继续写。 要不然，就真的全班同学都知道他在写稿了。 陈晓琳动作最快，率先拿了他的底稿去一览究竟。 梅芊羽慢了一步，她最是好奇，“龙班长怎么不继续了？” “嘘，你们看着的话，我写不出来！”龙海云朝她比了个嘘声的手势后，如此回答道。 梅芊羽也就压低声音，“是吗？我怎么不信……” 秋芳也趴她肩上脑袋凑过来，“龙班长好厉害！需要我们帮忙提供素材吗？” “我们九龙区小地方发生的事情也太过普通，杂志社基本看不上，要特别离奇曲折的才行。”龙海云回答道。 秋芳仔细想想好像真是这么回事，知音上的故事都特别离奇，特别是主打故事，主角的身份都比较特别。 梅芊羽表示她反正是写不来的，她倒是鼓励秋芳也试着写了投稿。 秋芳连忙摇头，“要我讲八卦还可以，写稿子什么的就算了，文笔太差。” 龙海云说她可以尝试，“反正你那么爱八卦的！” “那我写龙班长你的故事可以吗？”秋芳嘿嘿笑道。 “只要你喜欢就行！”龙海云并不介意。 可秋芳只是嘴上说说而已，真提笔就完全不知道该写啥。 下课休息期间和她们聊了会天后，龙海云继续码字。 梅芊羽和秋芳也在上课前，从陈晓琳手里把稿子要了过去。 偷偷看完前面的稿子之后，两姑娘越发心痒痒，期待着后面的内容。 龙海云现在码字速度是真的快，两节课就写完了一篇故事。 后面一节课加自习，把另外一篇也完成，凑够一万字。 准备放学后就直奔邮局去寄挂号信。 梅芊羽她们都没看到后面一篇，就见他写完就把稿子收起来，当即表示抗议。 龙海云只解释道，“没时间了，今天必须把稿子寄出去，争取在国庆前收到稿费去山城。” 至于掐着最后的时间赶稿这事，龙海云这样的作者做得可太多了。 梅芊羽陈晓琳她们都不是无理取闹的人，龙海云这样一说她们也就明白过来。 反正只要过稿，她们迟早都能看到的。 梅芊羽和秋芳要回家吃饭，说是跟他一起。 但龙海云不带她们玩，说她们要是跟得上就来。 可把两姑娘气得不行，龙海云这家伙个子虽小，但跑得贼快！ 他说完就溜了，梅芊羽哪里追得上他。 两人结伴出教室的时候，看他都已经跑下楼到内操场了。 秋芳也问闺蜜，“龙班长有跟你说过他国庆去山城的事情吗？” 梅芊羽摇头猜测道，“他肯定不是自己一个人去，和陈老师她们一起去的可能性最大！陈老师想他以后跟她念一个学校的。” “那芊羽你要和他们一起去玩吗？我肯定是去不了的。”秋芳遗憾的说道，上次进城她就花掉了零花钱积蓄，去山城的花销可就太大了，还要在那边住。 “我想去就是不知道家里同不同意。”梅芊羽真有思考这个问题。 秋芳就积极帮她出谋划策。 083 新的商机 晚上秋芳两人也有免上自习的权利，吃了晚餐回学校后，瞧着还有点时间，她们还是习惯性的先去大操场看看，反正没几步路。 果然，隔得远远的，就看到一身蓝色羽毛球服的龙海云在羽毛球场上纵横驰奔。 梅芊羽顿时笑得不行，“龙班长的羽毛球瘾可真大，都跑了趟邮局还回来打球！” “可能是怕明天真忙起来没时间打球！”秋芳也直咋舌，龙海云这家伙精力是真的过分旺盛。她也搞不明白，用来谈恋爱她不香吗？ 反正秋芳闻着身边死党身上真的很香。 她们去到羽毛球场，站场边看同样羽毛球中毒的陈敏老师，正和龙海云你来我往，切磋得格外起劲。 两人这羽毛球技术，就不上去丢脸。 也快到上晚自习的时间点了。 龙海云虽是意犹未尽，但还是收拍，只是感叹，“等过些天室内羽毛球场搞好了，下晚自习也可以打球就好了！” 陈敏都被他逗笑了，“你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泡羽毛球场是吧！” “那不现实，打四个来小时就差不多！”龙海云笑着回应道，然后也和梅芊羽秋芳打过招呼。 把球拍交给她们，自己跑回宿舍冲了个澡。 再直接去陈敏办公室，这晚上他就突击练习下脚踏风琴。 陈敏对他这临时抱佛脚的行为倒是挺放心的，知道他水平不会差，钢琴都弹得那么好。 脚踏风琴更简单，特别以他的音乐天赋来说。 果然，龙海云一个晚自习课的时间，就全部找回了感觉。 技术不说特别好，弹两首曲子的伴奏还是绰绰有余的。 班主任丁冬也勉励他了几句，让他明天好好表现，为学校争光。 也讲国庆晚会的时候，学校领导和老师代表都会去给他加油的。 龙海云点头答应下来，只练了两节晚自习的脚踏风琴后，就回去陈敏家继续练钢琴。 梅芊羽她们的节目也没什么问题，只要能出课间操的时间，全校都在集体操练。不光老师学生都会唱会跳了，甚至整个九龙街道的居民都被学校大喇叭荼毒，能跟着哼上几句，“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等下晚自习的时候，梅芊羽和秋芳也饿了，就跟他一起去麻纺厂吃点串串当宵夜。 路上的时候，梅芊羽就问起他下午说国庆去山城的事情。 龙海云简单说了下，陈敏黄涛想回母校看看，他也搭个便车过去办点事情。 “带上我一起没什么问题吧！我也想去看看。”梅芊羽问。 龙海云说他没啥意见，但还要是看陈老师他们的。 “那我回头再问问陈老师，她们肯定会同意的。”梅芊羽高兴的说，但很快又晴转多云，“可我爸妈不见得肯同意我去！” 龙海云直接就脱口而出，“你就说想去体验下美好的大学生活，有了远大的目标，将来学习起来自然会更加努力！” 秋芳立刻感叹道，“不愧是作家，这个理由简直无可挑剔！” 梅芊羽俏脸上的娇美笑容重新绽放，“你也打算上西师吗？” “以后再说吧！但总感觉那里的位置还是太偏远了些。”龙海云回答道。 梅芊羽顿时无语住了。 秋芳却是哈哈笑道，“以龙班长的眼界和实力，肯定想去更好的学校和城市！” “那你去干嘛！”梅芊羽随后问他。 “去转转看看啊，再去山城买点音响设备之类的回来。不管是搞溜冰场还其他什么项目，都用得着的。”龙海云回答得轻松惬意。 “好吧！”梅芊羽知道跟他在这个话题上说什么也是白搭，他好像有这样的资格挑更好的学校。 有特别能活跃气氛的秋芳在，就不用担心会冷场，她这个狗头军师也是真心给梅芊羽出主意的。 只是不像龙海云这样，找理由真是章口就莱，还挺冠冕堂皇的。 看来这男人的嘴真是骗人的鬼！ 几个人去到麻纺厂，这会依旧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此前九龙街道的夜生活一直不怎样，除了学校周边，基本都早早休息。 现在麻纺厂的串串香做起来之后，大家来这里吃串串，还能免费看录像。 虽然没有录像厅晚上放的录像那么刺激，毕竟正规场合，但还是很有乐子的。 据说这边还准备搞台球室，溜冰场之类的。 每天车辆进进出出，而且正在加紧搞基础建设，大家都能看得见，每天闲得没事，前来看热闹的人都不少。 这也最正常不过，这么大块地方，如果只是卖点串串的话，未免也太浪费了。 龙海云今天打球不亦乐乎，这才到麻纺厂来。 他先去挑了些串串当宵夜，还说请梅芊羽和秋芳两人吃。 可两姑娘不让他请，自己付了钱，反正打过八折后也不贵。 他再去和王海黄晓波王晓辉吴大弟几个聊了几句，这几个人轮流来麻纺厂看着。 几个人都挺喜欢呆这里，有免费的东西吃，还有录像看。勤快点的，还帮着龙海芬龙昭清他们做点事情，这个龙海云就完全不强求，看他们自己。 龙海云吃过串串填饱肚皮后，就送梅芊羽和秋芳回家，自己再回宿舍。 外面的房子已经租好，直线位置是在麻纺厂的对面，但却属于另外一条街，就在区政府礼堂的前面。 平时没空，打算星期天的时候再搬过去。 两姑娘吃得也挺满意的，她们是这里的常客，嘴巴又甜，不管是龙海芬还是刘福翠怎么都不会亏待她们。 回去的路上，秋芳提起中午的话题，问他说，“龙班长你那么喜欢运动，那知道女生运动时候最烦恼的事情是什么吗？” 龙海云只笑，“感觉秋芳你应该没什么烦恼才对的呀！” 秋芳倒没感觉受到了侮辱，只问他，“那些与众不同的女生呢！” 梅芊羽伸手揪她都不能让她闭嘴，龙海云倒是收敛起笑容说，“那就真的有点麻烦，问陈老师好像也不行她用不着，只能回头山城的商城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运动内衣卖。” 羞红着脸的梅芊羽也顾不得害羞，连忙追问他，“什么运动内衣？” “就是专门为女性运动时候设计的内衣，能起到更好的保护作用。你们回头先问问陈老师好了！”龙海云还真不清楚现在市面上女性内衣是个什么状况，现在电视广告好像连“婷美”都没有，他电视看得不多，就问她们，“对了，你们知道婷美吗？” 梅芊羽和秋还真没听说过，“什么挺美啊？” “没什么！”龙海云看她们的反应就知道，婷美的广告还没出现，他就琢磨着，这也是一个很大的商机，抄婷美做个女性品牌出来应该可以吧！ 相对而言，运动内衣所占的市场份额不算大，但有机会的话，都是可以提前做的。 084 爱莫能助 周六，龙海云先早起操场锻炼一会，然后再回四合院里冲个澡，换了身衣服就去吃早餐。 这早上他就没去跑早操，早读课也翘了。 再跟陈敏，梅芊羽秋芳，以及其他要参加国庆晚会节目选拔的同学在学校门口汇合。 这些陈敏精挑细选出来，初一到高二都有的同学们都还挺激动的。 甚至还有高年级师姐特意找龙海云这个作者握手，还大拍他的马屁，夸他歌唱写得好唱得更好之类的。 旁边梅芊羽看他笑呵呵和她们握手的样子，心中就莫名来气，可脸上还是得带着笑容。 梅芊羽只能往他身边多靠靠，希望替他挡掉一些心怀不轨的人。 集合完毕后，陈敏确认人都到齐后，就带着大家一起去区礼堂。 礼堂的后面就是麻纺厂，只隔着一条马路。 但去礼堂的时候，大家就走另外校门出去向右，再沿河往上走的那条马路。 只是出发的时候，龙海云就被梅芊羽和秋芳这对左右护法“保护”起来，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陈敏暗觉好笑，但没说什么，由着他们自己玩闹去。 梅芊羽没话找话，问他等下表演有没有信心， 龙海云只回道，“你能不能问个稍微有点深度的问题？” “那你山城准备录哪些歌？”梅芊羽习惯了他的自恋，马上就嘻嘻笑着转移了话题。 秋芳也好奇的问他，“对啊！要把之前写的几首歌都录制出来吗？” “呃呃……”龙海云其实没想着录这些歌的。 梅芊羽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神情变化，当下更加兴奋起来，一伸手就揽住了他胳臂，像是生怕他又借机溜走一样，“龙班长是不是又写新歌了？” 秋芳这姑娘也有样学样，不让他有机会逃走，可惜她比梅芊羽的段位还是差太多。她跟死党一唱一和配合得倒是特别默契，“看他的样子，肯定是有新歌的！” “你们不笨呀！”龙海云一副很惊讶的样子。 “我们本来就不笨！”梅芊羽不满道，“只是没你聪明罢了！快说说，又写了什么新歌。” 龙海云倒也没卖关子，“手里没什么钱，打算去录几首嗨点的舞曲，放溜冰场招揽顾客。” “舞曲？迪斯科舞曲那种吗？”秋芳忙问道，她家对面的音像店什么歌都放，特别嗨皮的迪斯科舞曲自然少不了，她可没少被荼毒。 “是的！”龙海云点头，然后说，“我说，你们能不能放开手，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这么多人看着的。” “没事，姐姐们只当你是小弟弟！”梅芊羽嘻嘻笑，他现在比她还要矮不少，虽然思想好像很成熟，但身体依旧是个弟弟。 秋芳也点头，还悄声说，“我们要替班级保护好弟弟，免得弟弟被师姐们吃了。” 龙海云也挺无语的，梅芊羽这姑娘更过分，把他胳臂抱更紧，就差没把浑身重量压他身上。 然后梅芊羽也问他把曲谱写出来没有，他说是正在酝酿，反正就是节奏强劲，气氛怎么欢乐怎么嗨皮怎么来。 “写出来之后可不许藏着掖着，反正你还要去录制出来。”秋芳说。 梅芊羽点头，然后也说，“要不去录音室的时候，也顺便把之前的几首歌都录了。以你现在唱歌的实力，应该不会在录音棚里浪费什么时间的。” “到时候再看，现在说这些还太早！”龙海云道。 梅芊羽不同意，“今天都21号了，还有十天不到就放国庆假，提前做好准备总是好的。” 聊没几句就快到区礼堂了。 梅芊羽只恨时间过得特别快，到这边后她还是要收敛着些，只能松开了弟弟的手。 但看他如释重负的样子，她还挺来气的。 礼堂外，陈敏让大家排好队。 梅芊羽和秋芳还是牢牢看护住他，免得他被其他坏姐姐勾引跑了。 今天来礼堂的团队还真不少，礼堂外面热闹非凡。 可以说整个九龙区的文娱精英都汇聚于此。 光是学校，就有好几所。 除了龙海云他们所在的九龙区中学外，还有九龙乡中小学代表，他老家罗城乡中心学校，其他双溪乡白坝的中小学也都有派出代表过来。 村小基本就没有代表了，搞节目这块基本都比不过乡里的。 然后是各个政府部门，以及几个区乡的街道代表。 龙海云没什么看热闹的心思，要不是梅芊羽秋芳在他耳边叽叽喳喳说着，他都想打瞌睡。 好不容易被安排着，进去礼堂，他靠在座位就想闭目养神。 梅芊羽也是好笑，凑他耳边问道，“你不喜欢这样的热闹场合吗？” “说实话，感觉非常无聊！”龙海云也小声回答道。 秋芳就有不同的看法，“这不比在教室上课好玩吗？” 龙海云真不觉得，在教室里他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到这礼堂里，没书看没手机玩，日子真的有点煎熬。 最让他觉得恐怖的是，梅芊羽秋芳根本护不住他周全。 她们那点招数，对付学校的大姐姐还有点用。 “你们俩要讲点义气，帮我拦住她们。”龙海云见一群已婚阿姨朝他的方向走过来时，就感觉大事不妙，连忙对身边的两姑娘求助。 可面对这群上了年纪的阿姨时，不管是梅芊羽还是秋芳，怂得比他还要快。 梅芊羽只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让他自己多保重。 这群阿姨似乎都认识梅芊羽和秋芳两个姑娘，先跟她们打了招呼，“小羽，小芳，还记得阿姨吗？” 然后就把矛头对准了他，“这位应该就是写了《听我说谢谢你》的作曲家和作词家龙海云吧！” “自古英雄出少年！” “我们家刚上幼儿园的丫头特别喜欢这首歌，每天听你们学校放这首歌的时候，都跟着手舞足蹈的。” “我家孩子也是，老师不光教他们唱这首歌，还让大家一起学手舞。” “如陈老师所言真的个音乐天才呀！” “还会编舞，小羽你们等下就的表演这个节目对吧！” 在这群已婚妇女面前，龙海云格外可怜弱小又无助，还被她们嘻嘻哈哈吃豆腐，捏捏脸蛋摸摸小脑袋瓜…… 085 心动感觉 龙海云可惹不起这群已婚妇女，他现在这小个子，根本反抗不了，就只能享受。 被好一番蹂躏后，她们才终于散了。 梅芊羽和秋芳两死丫头还挺幸灾乐祸的，躲旁边偷笑。 可龙海云也没办法朝她们发火，她们又能做什么呢？ 也就只能吐槽几句两姑娘不仗义，再感叹两声太受欢迎也不是什么好事。 梅芊羽只等他心情平复后，才悄悄拉过他的手，给他一点点补偿。 她心中其实也特别想和那帮阿姨一样，摸摸他脑袋捏捏他脸蛋，感觉肯定会特别有意思。 龙海云受伤的心这才好受了些，梅芊羽这姑娘还蛮贴心的，各种意义上的。 秋芳发现了闺蜜的小动作，也只假装没看见。 她是一直芊羽党，经常鼓励梅芊羽要主动出击。来区礼堂之前到现在，这种危机意识感，让梅芊羽的胆子变得前所未有的勇敢起来。 看起来，龙班长也挺享受这样的小浪漫。 龙海云的皮肤有些粗糙，梅芊羽的皮肤就特别白嫩，她从小不缺营养小小年纪就有了远超同龄人的巨熊和心智。 她也特别喜欢这般偷偷在别人眼皮底下，手指交缠的感觉。 俏丽的脸蛋上，也飞起片片绯红。 龙海云看起来就要淡定得多，尽管一时间，也有些恍惚。 眼前这张胶原蛋白满满，带着少女娇羞的脸庞，还有掌心传来的那温润如玉感觉，都在提醒他，这并不是一场梦。 而是活生生的现实。 他并非不懂梅芊羽的心思，这是个敢爱敢恨，作风特别果敢的姑娘。 越是如此，他越怕会伤害到她。 只是，事情发展得有点出乎他的预料。 也让他明白，即便重生一回，事情也不都在掌握之中。 就像来礼堂的路上，他被两姑娘裹挟也没什么办法，只在心底偷着乐。 如果现在抽手拒绝她的话，她会不会特别伤心？ 龙海云觉得答案是肯定的。 舞台上节目已经开始，两人都没有说话。 但似乎又心有灵犀，一点就通。 他舍不得放手，作为主动一方的梅芊羽就更不会退缩。 偏偏两人都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只是眼神不时交汇，甜蜜而温馨。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到陈敏过来叫他们做上场的准备。 梅芊羽才恋恋不舍的松手。 她们要表演的节目在前，龙海云的独唱安排在后面一个。 上台的时候，秋芳还不忘和梅芊羽说上几句悄悄话，鼓励她再接再励。 但眼下，最主要的事情，还是把节目表演好。 这点梅芊羽倒是不担心，这首歌和舞蹈，她们练了太多回了。 至于龙海云这家伙，怕是早就厌倦了。 但她们没办法像他这个音乐天才这么任性！ 梅芊羽也特别珍惜这样难得的上台演出机会。 她们上台准备，龙海云就去脚踏风琴前坐下，准备伴奏。 这首歌并没有正式录音，也没办法放磁带或者cd当伴奏。 校长李铭也就嘴上说得好听，也不说给拨点经费让他去录音棚录音，现在连竹城都没有录音棚。想要录音，还是得去山城或者更远的蓉城才行。 音乐老师陈敏就负责在场下指导，甚至都用不着上台打节拍之类的。 现在还是节目选拔的时候，但以梅芊羽为代表的九龙区中学代表，上下场的时候，都练得特别熟。 课间操时间就在练习的。 一出场就能先声夺人。 龙海云那边更不用担心，这点伴奏还是太简单。 一曲《听我说谢谢你》完成之后，节目效果好得炸裂。 现场的观众，包括坐在前排的区领导们，都是只闻其声，没真正见到九龙中学生们集体唱歌跳舞的场景。 现在搬到舞台上来的时候，加上些手动摇晃的灯光效果后，感觉就完全不一样。 但是否能通过选拔，还是得看评委们的。 接下来就是龙海云参选的独唱《长江之歌》。 这个是有伴奏带的，但陈敏觉得这些伴奏带效果很差。早就安排了，让他上舞台专心唱歌，她则帮着弹脚踏风琴伴奏。 由于脚踏风琴的弹唱根本不帅，龙海云也省事。 他上台唱歌的时候，连麦克风都没用。 就唱了一首浩浩荡荡，气势磅礴的《长江之歌》。 多多少少有些科学声学结构，关键是封闭的室内礼堂里，即便坐在最后排的观众，都同样把龙海云的歌声听得清清楚楚。 别看他个子小，但这番火力全开之下，不光高音上去了，音量更是大得出奇。 乐感强些的观众甚至发现，他的歌声，似乎都引起了他们心底以及身上的共鸣。 这首《长江之歌》大家都熟悉不过，也听很多人在礼堂唱过，但效果好到他这样程度的，却只此一次。 很多人甚至连夸奖的话都讲不出来，只跟着不知道谁带头的，一起热烈鼓掌。 掌声似乎是最好，也是最一致的情绪表达方式。 害龙海云鞠躬谢幕了一次之后，掌声依旧不停，又被陈敏推着上台又了鞠躬感谢了一番，掌声这才慢慢消停下来。 其实莫说是这些第一次听他唱歌的人会被震撼。 连经常有听他唱歌的陈敏，梅芊羽秋芳，还有李颖周可欣几个人，也都被他近乎夸张的演唱效果所震撼。 只能说，他平时唱歌的时候还是有所保留的。 然后，这礼堂的效果也不太一样。 连陈敏都有些后悔，等龙海云下来之后，才对他说，“其实你该选择一首难度更高的歌曲。” 龙海云自己却很满意，“这首歌就好！” 然后他也问陈敏，“我们表演完是不是就可以走了？” 陈敏笑着回答说，“我觉得领导们不会放你走。” “又不包午饭。”龙海云小声嘀咕两句。 如陈敏所料的那样，龙海云想开溜的愿望没有实现，区里领导们对他很有兴趣，叫他去做了番问答。 包括他为什么选《长江之歌》而不是其他歌曲，比如《歌唱祖国》，《我和我的祖国》等歌曲。 龙海云拿他早就准备好的措辞，一脸诚挚的说是因为他特别喜欢这首歌，从小生长江边上，为长江而骄傲云云。 这让区里的领导们都有些汗颜，九龙区这条臭水沟也能和长江比？ 等等，这小家伙该不是在说反话吧！ 抛开这点疑虑不谈，他们并非都是乐盲。 而且，即便是普通人也能感受得出来歌唱得好和特别好之间的差距。 龙海云光是歌得唱好这点，就可以代表九龙区出去争取荣誉了。 九龙中学选出的两个节目没有任何悬念的通过选拔，进入九龙区国庆晚会的大名单。 086 其他安排 应付完这些领导后，龙海云回去礼堂后排直接就开溜。 剩下的节目选拔，他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也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梅芊羽和秋芳看他开溜，也跟着他一起跑了。 追着他出了礼堂后，梅芊羽问他，“龙班长你要回学校上课吗？” 龙海云给她一个看傻子的眼神让她自行体会，“饿了，去吃东西。” 秋芳笑着说，“我看龙班长是被那群妇女吓怕了吧！” 她不提还好，一说龙海云就来气，“你们俩没义气的！算了，这里不是久待之地，我先闪了，你们自己看着办。” “等等我们！”梅芊羽似乎打定主意赖上他了，她篮球健将跑得可不慢反应速度也够快，一把抓住他，“我们也去麻纺厂玩。” “周末放假没什么地方好去，龙班长你还要打羽毛球吗？”秋芳和她同穿一条裤子，当电灯泡都乐意。 龙海云当然是想打羽毛球的，就是这会太阳正毒。 就还是先回麻纺厂吃点东西再说，他还不走正路，直接抄小道过去，要不然走马路得从焦煤厂那边绕过去。 梅芊羽根本介意，也就秋芳有点意见，“干嘛放着好好的马路不走？” 龙海云回答说，“闻到焦煤油的味道我就犯恶心，受不了。” “我也差不多，哎，不知道这焦煤厂什么时候才能整治好。”梅芊羽同样心有戚戚，走小路她就没那么多顾忌，牵着他的手就感觉特别幸福。 “焦煤油的味道我没闻到，只吃了一嘴的狗粮。”跟后面的秋芳嘟囔着道。 梅芊羽嘿嘿傻乐，龙海云倒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只问她们等下想吃啥。 馋嘴的秋芳抢着说，“芊羽最想吃烧烤！” “下午可以先准备下，晚上看看能不能烧烤吧！”龙海云回答道，也该推出烧烤了。但还是老问题，人手不够，还得多招些人才行。 “那我就跟着芊羽享福了！”秋芳高兴道。 听得梅芊羽心中更觉得甜甜的，只希望这段路没有尽头才好。 但现实是，很快就到了。 她再不想撒手也不行，不能真早恋吧？龙海云什么态度还不清楚呢！ 好在这次龙海云没有先前那样如释重负的样子，梅芊羽也不至于生气，反而多了几分期待。 这会还没到放学的点，但麻纺厂这边的顾客还是不少，都是街道上的居民。 梅芊羽秋芳嘴巴甜，在龙海芬刘福翠她们面前混得特别熟，这不，挑串串的时候，就在跟她们八卦刚刚区礼堂的见闻。 说龙海云特别受欢迎，尤其得到阿姨们的热烈追捧。 可他宁愿不要这份追捧，而且他也敏锐的意识到一个问题，“麻纺厂不能久待！” 等下那些已婚妇女们，说不定会过来麻纺厂吃串串，而且极有可能是走他们刚刚过来的这条小巷子。 所以，龙海云也加快了速度。 他先找了龙海芬说事情，“五姐，准备好了的话，我们周末就趁热打铁，把另外几种形式的串串搞起来，让那些想要跟风做串串的来不及反应！” 龙海芬点头说好，该怎么做他之前就说得清楚明白，她们忙生意之余，做了充足的准备工作。 “晚上弄点烧烤吃，好久没吃了！烧烤项目也得赶紧弄起来！配上啤酒，来吃夜宵的顾客会更多。” “好的！对了，你这么着急说这事，下午要干嘛去？”龙海芬问他。 龙海云只感叹道，“我太受欢迎了！绝对不能呆这里，要不然五姐你们也护不住我周全的。” “终于有能治的住你的人了！”龙海芬乐不可支，话说回来，她也不敢跟那些街道上这些已婚妇女刚正面。 龙海云又给五姐洗脑一番，画好大饼，让她好好锻炼管理能力，说什么将来去竹城开分店还得靠她。 母亲刘福翠那边，龙海云也是差不多的说辞。 好在刘福翠也不指望他能在这边帮多少忙，只是记挂着女儿龙海燕，让他有空写信把她叫回来帮忙好了。在这里干，肯定比在制衣厂打工强得多。 龙海云点头答应下来，然后和梅芊羽秋芳汇合，吃饱喝足后，让她们先回家休息会。 梅芊羽不舍的问他，“那我们等下去哪找你？” “学校，反正不是练琴就是在羽毛球场。”龙海云回答道，陈敏真是放心他，还特意留了把钥匙给他，可以随时去她宿舍练琴。 “好吧！”梅芊羽知道他大忙人，回去午睡休息会也好。 龙海云确实忙，吃完就离开卖串串这边的场地。 去看父亲龙昭国指挥的，溜冰场、室内羽毛球、篮球场等基础设施建设那边。 都要先把水泥地弄好，这会也正热火朝天。 专业对口，原本老实的龙昭国做得很出色，而且一丝不苟。 至于龙昭清，为了赚钱更是特别速度，新买回来的五张台球桌已经到位，稍微整理下，晚上就可以正式营业。 当然，在龙海云看来，他还是太过保守。 麻纺厂的地盘这么大，搞十来张台球桌完全没问题。 在麻纺厂巡视一圈，龙海云也跟周末不回家的王海黄晓波几个体育生聊了会。 他们现在高二，还不像高三那样每周只放半天假。 但他们更愿意呆学校这边，特别是麻纺厂这边，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天堂。 现在他们的训练场地已经完全放在麻纺厂了。 尽管现在基础设施还没完全搞好，但也比学校大操场好得多。 起码大太阳和下雨的时候，头上有遮风挡雨的地方，他们都可以继续训练。 还有得吃有得玩。 麻纺厂开业的这几天以来，他们也帮着龙海云打发了好些个不开眼的混混！ 这些混混中，有敲诈想要保护费的，还有吃东西不给钱想吃霸王餐的，更有惹是生非想捣乱的。 一众体育生团结一致，收拾起这些欺软怕硬的混混来根本不手软。 也有龙昭清这样的老油子在，即便出现什么乱子，依旧能安抚得住现场顾客的情绪。 当然，顾客们其实都是想看热闹的。 社会上这些二流子混混，大家都明镜似的清楚。 王海他们出马收拾了混混一番后，大家都直拍手叫好，也明白了龙昭清他们维护麻纺厂秩序的决心。 在麻纺厂吃东西，玩耍不用担惊受怕，他们也就越发愿意来消费。 087 迪斯科舞曲 体育老师黄涛来麻纺厂的时间就远没王海他们这些体育生多。 因为黄涛平时要给初一初二年级上体育课，王海几个艺体生都是最后排的位置，翘课老师也都觉得正常，只求他们不要影响其他同学正常学习就好。 黄涛课外带学生也忙，因此两口子都很少在家自己做饭吃，以前都食堂或者饭店解决。 现在又多了麻纺厂这里的串串，口味也日益增多。 这周六中午，两人的午餐都是来这里解决的。 跟黄涛不同的是，陈敏从区礼堂那边过来，和一群爱八卦的妇女一起。 黄涛跟龙海云一样，尽可能离这些如狼似虎的已婚妇女远远的，吃了串串后就溜去找王海他们。 这会龙海云也在，王海黄晓波几个人正帮着调试台球桌，黄涛也愉快的加入他们的行列。 不过龙海云对台球的兴趣不大，哪怕他打得还可以。 只玩了一局之后，他就闪人去练琴。 周六下午以及周日放假不用上课，黄涛他们更乐意在麻纺厂这边呆着。 陈敏给了他宿舍的钥匙，也不需要黄涛特意去帮他开门。 这下午龙海云和梅芊羽她们能溜掉，陈敏就不行，还得继续呆区礼堂那边。 放假后的学校比平时安静太多。 但对龙海云影响不大，这会太阳正大，也没人一起打球，就先练琴呗！ 练没一会，午睡之后，梅芊羽和秋芳按照平时上课的时间点就到学校来了。 她们周末也没什么其他好的去处。 来听他练练琴就挺好的。 其他住校的同学，比如陈晓琳和冷瑛她们，上午放学后，就都各自回家，要明晚才回学校上晚自习。 班长冯春凡也是街道上的，但周末时间，她也组织不起女篮进行训练。 坐着听他练了会钢琴后，梅芊羽就问他，“你说要去录制的舞曲呢？要不要先练练？” “还有编曲什么的，你都打算自己做吗？”秋芳也问他。 龙海云也在发愁，“我倒是想请人做编曲，但请不起啊！太贵了，只能自己硬着头皮上。” 秋芳之前就有了解过进录音棚以及请乐手的价格，闻言也感慨道，“玩音乐真的太烧钱！” “没钱有没钱的玩法，龙弟弟先唱一首来听听！”梅芊羽见气氛有些不对，连忙做出调节。 龙海云笑笑，这两姑娘也就比他大那么一点点。 他准备去山城的录音棚，录制的都是舞曲，难的不是主旋律，而是编曲。主要手里没设备，只能先通过钢琴来实现。 钢琴弹得好，一台钢琴能演奏出一只乐队的效果，高中低音声部都是有的。 但需要考验作曲以及演奏的能力。 龙海云现在只能硬上。 好在这些音乐作品，他都特别熟悉，包括原本的各种编曲。 他先从最熟悉的下手。 用钢琴演奏了一首卡农。 不过是钢琴摇滚版。 要有电吉他的话，也可以演奏摇滚版，加入键盘的话，甚至可以做成电音卡农。 他自己感觉还好，梅芊羽和秋芳第一次听，却都听得特别嗨，甚至有点惊为天人的感觉！ 特别是梅芊羽，感觉对他的音乐才华，又有了新的认识！ 秋芳大着胆子问，“这也是卡农？” “勉强算是摇滚版卡农吧，还要做些改进。”龙海云并不算满意，他觉得还不够摇滚，可以更嗨些。 梅芊羽都不说话了，只傻坐那呆呆的看着他。 龙海云继续在钢琴上创作，十根手指如同穿花蝴蝶一般，轻盈而富有诗意。但很快，随着音乐的节奏加快，气氛就变得激荡起来，他的演奏速度也加快了许多。 梅芊羽和秋芳都有些看不清楚手指的痕迹，似乎空气中产生了幻影。 最让两人觉得奇怪的是，她们的身体似乎都有些不受控制，忍不住跟着音乐律动起来，抖腿抖肩。 梅芊羽顿时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扭扭身子，跳舞她还是很在行的。 秋芳也不差，两人上午的时候才上台表演过。 不过这次没什么固定的舞蹈形式，由着她们即兴发挥就好。 但对龙海云来说，这其实只是牛刀小试。 “这摇滚版的卡农真好听，节奏也好强劲！”等他终于停歇下来，梅芊羽还有些意犹未尽，她体力相当不错，唯一的遗憾是熊前负担有点大，不知道能不能去山城买到他所说的那种运动内衣。 年纪轻轻就有了飞机场的秋芳就完全没这样的烦恼，她跟闺蜜一起跳得很嗨。 龙海云却只回答道，“还好吧！来首更激情点的。” “好啊！”梅芊羽和秋芳跳着击掌，也都习惯了他这样“谦虚”。 前奏一出，两姑娘就不由自主的跟着嗨了起来。 龙海云用钢琴模拟出了类似电音的效果，而这首《别再问我什么是迪斯科》，从前奏开始，就梦回现在这样的迪斯科正流行的年代。 强劲韵律感十足的前奏之后，他也唱了起来，“打开录音机 打开唱片机 让音乐开始 让节奏不停” 他的歌声，在这一刻，似乎都带着电音和混响。 电得梅芊羽身子都有些麻麻的。 听他继续唱下去，更让她芳心乱跳，似乎每一句都写进了她的心底。 听听他都唱的什么吧！ “每当迪斯科音乐又响起 假装我们还是在一起” “你能听到我的心在咚咚跳 你却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这首的歌曲和旋律都不算特别复杂，但就是有种异样的魔力，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跟着音乐和歌声的节奏一起摇摆。 不光是梅芊羽，秋芳也觉得龙海云在这首歌的歌词里写得，很让人共情。 到副歌部分的时候，整体节奏就更嗨了，也点名了主题。 什么叫迪斯科！ 忘不掉，却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最后尾奏的部分旋律也特别美，直到淡出的时候，她们的内心深处，都有随着音乐节奏一起摇摆一起跳舞的冲动。 而她们也没有压抑住这种冲动的想法，既然龙海云都说了这是舞曲，那就一起跟随音乐舞动青春，这才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 矜持什么的，不存在。 至于这首歌里讲的什么故事，分手了还“假装我们还是在一起”这点。 梅芊羽甚至还能分出点心思去思量，这不正说明“我们曾经在一起过”。 反正这些作词的，不整点一波三折不罢休。 088 不如跳舞 梅芊羽没有过耳不忘的能力，就让他先把谱子弄出来，她们好照着曲谱学。 这个迟早要做的。 龙海云一般的做法是，把曲谱放挂号信里寄给自己，然后不拆封，有邮戳为证，能证明是自己“创作”的，比现在不知道去哪注册版权方便太多。 他飞速把主旋律和歌词写下来，这会就先用简谱。 梅芊羽和秋芳两人有了简谱，加上听他刚刚唱过，还是可以磕磕绊绊的唱完。 只是，没有伴奏，也唱不出他那种感觉。 节奏很嗨就对了。 龙海云自己则是继续折腾这首《别再问我什么是迪斯科》的编曲，他脑海里有原版完整的编曲，这会用钢琴演奏出来。 等梅芊羽秋芳两人学得差不多，就来和跟他一起合练。 他也很乐意和她们一起嗨，这首迪斯科舞曲就是要嗨起来才有意思。 热闹一阵之后，梅芊羽还问他，“你是不是还打算整个迪厅？” 龙海云点头有这样的打算，“反正麻纺厂地方那么大！” 秋芳就笑着说，“等迪厅开张了的话，我要去嗨！就是，治安必须得搞好。” 梅芊羽对此还是挺放心的，但也没忘提醒他说，等做大了，光王海黄晓波他们这些兼职的学生怕是照看不过来。 这个龙海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招人需要时间。 他父母以及龙昭清他们都在尽可能发动各自的人脉，想尽一切办法，已经联系上在竹城武装部那边其实有点远的亲戚，准备招些没找到什么好工作的退伍兵来帮忙。 随后，龙海云又整了首新的舞曲出来。 陈慧琳演唱的，非常火的《不如跳舞》，也是溜冰场啊迪厅这些地方的中文神曲之一。 到后面网络时代，就被网友们恶搞，变成《不如鬼畜》，《不如（守望）屁股》了。 梅芊羽和秋芳两人一听就又情不自禁的跟着抖腿扭腰土嗨起来。 她们感觉这首舞曲的节奏似乎更劲爆，尤其里面还唱什么“谈恋爱不如跳舞”。 这是不是他现在的想法？ 感觉他更该说，“谈恋爱不如打球”才对。 可不是嘛！ 写下曲谱，在陈敏宿舍嗨过一阵之后，龙海云就不想呆屋子里了。 正好四点半左右太阳也没那么大，就准备出门去打羽毛球。 秋芳和梅芊羽两个自然就是他的羽毛球陪练。 两姑娘倒是挺乐意当陪练的，嗨了两个多小时，是该换换娱乐方式了。 从陈敏家拿了羽毛球装备，几个人就出发去球场。 周六下午放假，学校人少，就初三高三的学生还在苦逼的继续上课。 羽毛球场空无一人，龙海云先把网搭好之后，让她们两个先打。他自己回宿舍换衣服鞋子，现在身上还是上台表演那套。 “你什么时候搬家呀？需要我们帮忙吗？”秋芳问他。 “明天就搬，不用麻烦你们了，我宿舍里就那么点东西。”龙海云回答道。 梅芊羽却格外热心，“你搬出去住的话，肯定得多添置些生活用品，要不然和在宿舍住有什么差别，你现在又不差钱！正好明天赶集，我们可以帮你采购的。五姐和阿姨她们肯定没功夫帮你买东西。” 龙海云说到时候看，这两姑娘，估计连租房在什么地方，都从五姐那里打听到了。 他的男生宿舍里，确实没什么东西，就席子棕垫被单枕头，以及脸盆换洗衣服这些。 现在天气大，他的羽毛球服昨天睡觉前洗好晾着的，这会肯定干了。 换好球服球鞋再慢跑回去羽毛球场，菜鸡互啄的两姑娘打得还挺起劲的。 龙海云先做了些简单的热身运动，再上场指导她们。 之后就真让她们当陪练，发球给他练习。 梅芊羽还挺好奇的，“这样真能练技术吗？” “当然！”龙海云回答说，“把肌肉记忆练出来，以后这样的网前球就能轻松处理。” 看龙海云认真练习的样子，梅芊羽和秋芳也都只能配合。 他还说她们以后也可以相互当陪练，照着这样练习，不过她们需要练的动作就要比他多得多。 五点半左右的样子，换了运动服的陈敏来到羽毛球场。 见面就问他，“钢琴上的两首迪斯科舞曲是你新创作的？” 龙海云点头回道，“准备去山城的时候录音，放溜冰场招揽顾客，陈老师觉得怎样？” “非常棒！”陈敏笑着点头，“节奏很劲爆，肯定会特别受欢迎，要不考虑下做成专辑。” 龙海云回答说，“先去录出来再说，做成demo，才更方便和发行公司那边谈。要不然新人出专辑，基本都会面对坑死人不偿命的合同。” “你考虑得这么周全就好，合同的事情，的确得慎重才行。”陈敏立刻表示认可，“有了成熟的小样后，就不怕发行公司压价。” 梅芊羽也透露说，“他还弹了摇滚版的卡农。” “你还真会玩！”陈敏笑得更开心了，她也没着急上场。先在场边热身，她身材特别好，手臂大腿还有肌肉，打球的时候力量可不差。而且在运动方面，平胸这点反而成了她的优势。 梅芊羽就特别羡慕陈敏这样的好身材，她有个当体育老师的老公，平时也爱运动。 她就让秋芳继续给龙海云当陪练，梅芊羽自己则跑陈敏身边，问她知不知道山城哪里有运动内衣卖。 陈敏几乎瞬间明白她的意思，梅芊羽这姑娘年级虽小，但熊可一点都不小，在运动的时候，确实会比较烦恼。 “山城有运动内衣卖的商场也不多，想要买到适合小羽你的估计就更难。”陈敏实话实说，“你怎么知道有运动内衣的？” 梅芊羽朝场上努努嘴，陈敏笑得更灿烂，“他还真是什么都懂啊！” “可不是嘛！”梅芊羽很是忧伤，“那我不是没办法坚持运动了？” “找他啊！”陈敏给她指了条明路。 梅芊羽闻言眉头顿时舒展开来，“对哦！我怎么没想到。” 两人聊天并没有避开场上练习的两人，反正这会羽毛球场就她们几个在。 一贯乐意助人的秋芳就连忙问他，“龙班长肯定知道运动内衣怎么做的对不对？” 他还真知道！因为有帮女朋友挑选过，并见证她体验了实际的效果。 也踩过不少坑，最后才选到比较适合的款。 089 惬意生活 龙海云现在不光乐感强，耳朵更是尖得很，听力远超常人。 “这个真的太复杂，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要不这样吧，我们明天赶集的时候，去转转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能用来改造的材料，再找手巧的裁缝加工看看行不行。”龙海云如实回答，要知道，即便二十多年后，想要挑选到合适的运动内衣款型，也都不容易。 “好的！”梅芊羽和秋芳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然后这事情也就先略过，关键她们都不懂，而且秋芳和陈敏基本不需要。 就还是认真打球。 陈敏喜欢和龙海云打，水平差不多的话，打羽毛球才有意思。 差距太大，不管是吊打被人，还是全程被虐，都是折磨局。 龙海云也差不多，现在九龙中学羽毛球水平特别高的，不超过一只手。 搞体育的黄涛算是天花板。 也就其他几位老师水平还不错，以前常和黄涛陈敏玩双打。 一直玩到七点左右，太阳完全下山，光线变暗，这才收工。 秋芳还笑话他，“平时龙班长都早早吃晚饭，今天这么晚不饿啊？” “饿了正好多吃点。”龙海云回答道，“陈老师一起去麻纺厂吃好了，晚上安排了烧烤。” 陈敏倒也不矫情笑着说好。 梅芊羽想得更美，“等下把吉他带上！龙班长我们帮你做烧烤，你只管练吉他和吃烧烤就好。” 陈敏和秋芳都同意，陈敏还想听他唱下午的两首歌。 龙海云就说，“让她们两个唱，她们练了会都会唱的！” “我们可没你说的那么厉害，大家一起嗨倒是没问题的！”梅芊羽说，“顺便看看受不受顾客们喜欢。” “好主意！”陈敏没理由不同意。 回去陈敏宿舍后，她想听他演奏钢琴摇滚版卡农，并说，“应该也有吉他版本的摇滚卡农吧！如果是电吉他的话，会更摇滚些。” 龙海云这是没什么问题的，卡农怎么玩都不会腻。 梅芊羽和秋芳两小姑娘跟着嗨就完事，她们中午出门之前，就跟家里人打好了招呼，家里长辈去麻纺厂实地考察过之后，现在也都比较放心她们去那。 主要有陈敏和黄涛两位老师在。 稍微休息一会后，肚子饿得咕咕叫的几个人就出发去麻纺厂。 当然没有忘记带上吉他，秋芳自告奋勇背吉他反正也不重。 而趁着夜色掩护，梅芊羽这丫头的胆子越发大了起来，偷偷拉了他的手见他不反抗，也就干脆不撒手了。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比如照顾她面子还是什么，结果总归是好的。 对这两个学生之间的小暧昧，陈敏早有预料，也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以龙海云表现出来的才情，梅芊羽不喜欢他才奇怪。现在学校里早恋的学生真不少，她只是音乐老师又不是班主任，思想也相对比较开明。 路上就还是聊迪斯科舞曲的，陈敏也问他有没有吉他版本的伴奏。 龙海云回答说，“有试着给吉他编曲，乐队四件套的其他贝斯、架子鼓、键盘也都有。只是没有乐器，下午的时候，都先用钢琴伴奏代替。” 陈敏欣慰的笑道，“你这学习进度可真够快的！这就开始自己做编曲了！” “这不都是没钱闹的！”龙海云回答道，“也不指望学校报销，我爸妈他们那边更不敢指望。” 陈敏点头，“即便开溜冰场需要音乐，他们的意思，肯定让去买些磁带回来放就好。” “所以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龙海云说，然后他也发现，梅芊羽这姑娘很好的贯彻了这点，她也不嫌热。 到麻纺厂前的时候，她才松开他的手臂。 这个周六的晚上，麻纺厂串串的生意相当不错，也增加了几种新鲜的方式和底料。 这其中，就有冒菜和钵钵鸡。 现在还没有搞几个人一锅热涮的麻辣烫，再升级就是火锅了。 因为光是麻辣烫和火锅的锅底的成本就很高，现在九龙街道这些顾客的消费水平还是比较有限，兜里钱都不多。 要不收锅底费的话，得亏死。 龙海云琢磨着去竹城这样，顾客收入稍微高些的地方，倒是可以整麻辣烫。 至于山城，那里的老火锅店遍地都是，去的时候可以去尝尝。 除了冒菜和钵钵鸡外。 这晚上还有烧烤。 但不对其他顾客开放。 黄涛王海他们已经在弄了！ 龙海云和陈敏她们几个，都先吃冒菜和钵钵鸡填填肚子再说。 在麻纺厂这里，冒菜和钵钵鸡食材都是一样的。 顾客都是自己挑选荤素串串，交给厨师煮熟。 冒菜是根据个人口味，加点其他调料。 钵钵鸡则是放在预制的红油或者藤椒汤料中，会更麻辣。 龙海云稍微关心了下冒菜和钵钵鸡的情况，五姐说顾客们的反响非常不错，都愿意尝新鲜。 稍微填饱肚子之后，活泼的梅芊羽和秋芳就跑去弄烧烤，并提醒龙海云，“你练吉他就好，不用管我们。” 龙海云才懒得管她们，这两丫头，不给他惹事就算好的。 陈敏不用亲自动手也有烧烤吃，不管是黄涛还是秋芳她们烤好的美食，肯定都有她的份。 陈敏就坐龙海云旁边，“指导”他练吉他。 龙海云现在有点人来疯，现在顾客不少，让他有种在舞台上的感觉。 他先来了首吉他摇滚版卡农，一下子就吸引了很多顾客的注意。 麻纺厂这边要搞溜冰场什么的，现在并不是什么秘密，天天在施工，这会都在加班加点的弄。 这番龙海云折腾出来的音乐，也比较合大家的胃口，反正就是挺有气氛的。 唯一让他有些不安的是，这些顾客中，就有几个上午在礼堂里摸过他脑袋瓜捏过他脸蛋的已婚妇女，还是妇女主任之类的。 看起来和梅芊羽，颜玉琼陈敏她们都特别熟，也挺正常的，九龙街道就这么大点地方。 这几位此前又是街道的风云人物。 黄涛梅芊羽她们弄出来的烧烤不卖，香味还飘过去，惹来只能闻到香味却吃不到嘴里的顾客们纷纷抗议。 五姐龙海芬和大娘颜玉琼几个人只能出面，解释说现在负责烧烤的人员还没招好，烧烤技术也不成熟。等安排好了后，晚上自然天会有烧烤供应的。 不需要龙海云出面，他就弹弹吉他唱唱歌，等着梅芊羽秋芳投食就好。 090 霓虹甜心 投喂过一轮烧烤之后。 陈敏就把两姑娘叫了过来，因为龙海云要表演今天新创作的舞曲。 需要这两个青春靓丽的姑娘配合。 她们下午好歹练了会。 陈敏还没听龙海云唱呢！ 梅芊羽和秋芳也不矫情，她们本就喜欢音乐和舞蹈，玩得也特别开心。 不过她们也强烈要求，“龙班长也要一起来！” “弹吉他可比弹钢琴的时候自由多了！” 龙海云说可以，既然是舞曲，相应的编舞自然也得拿出来，这个主要是为将来可能拍摄mv做准备。 至于在溜冰场和迪厅播放的时候，大家倒是可以随便乱嗨。 他先弹唱《不如跳舞》，只是身上挂着吉他，还是没办法随心所欲的跳舞。 还得弹还得唱，也跟着节奏一起摇摆，舞动身体，已经是相当厉害的了。 梅芊羽和秋芳也都跟着哼和跳，她们还没办法把歌词全部记下来。 但跟着龙海云的歌声和节奏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陈敏手上有曲谱，她也跟着哼唱，同时身体也跟着一起舞蹈。 歌词写得好啊，“聊天倒不如跳舞”，“谈恋爱不如跳舞”。 跟着音乐节奏的律动，一起摇摆就好。 气氛很嗨，不光她们几个主动加入的跟着晃动身子。 甚至正在搞烧烤的黄涛王海他们，也都跟着节奏，边摇摆边刷调料，还挺有意思的。 来吃串串的其他顾客也都差不多，包括周主任在内的几位已婚妇女。 忙着招待客人的龙海芬刘福翠她们同样都有受到影响，只能说，音乐和舞蹈，是铭刻在人类基因里的娱乐因子。 不管有多少文化，什么样的出身，高兴的时候吼几嗓子，跟着节奏活动身子，都是人之常情。 更何况，龙海云搞出来的舞曲，真的很好听！ 然后，他就趁热打铁。 继续嗨！ “《别再问我什么是迪斯科》！” 他还难得的报了舞曲名字，大家一听就懂了！ 迪斯科。 从八十年代流行到现在。 当然，现场绝大部分顾客都是在音像店成天放的喇叭里听到的。 并没有迪斯科现场的切身感受。 现在龙海云弹着吉他唱着歌，还骚气十足的扭动着身子，带给大家如梦似幻的感觉。 这首舞曲的歌词就要简单不少，但同样不好唱。 反正梅芊羽和秋芳两个，跟着哼唱跳舞都觉得不容易。 龙海云就要牛逼得多！ 他还得弹吉他。 唱歌的时候也丝毫不带喘气，还带着迷幻的电音。 他的歌声也像是唱在小姑娘的心底，“你能听到我的心在咚咚跳，你去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的舞曲，歌词简单点并不是什么坏事。 这年头，除了翻唱过来的几首中文舞曲，《冬天里的一把火》，《路灯下的小姑娘》等歌曲外，其他基本都是外文的，像比较鬼畜的《成吉思汗》、《莫斯科》、《拉斯普金》等等。 听不懂歌词，反而能促进文化交流。 因为这时候流行的外文舞曲，歌词真的特别黄暴。 要原汁原味的翻唱成中文歌曲的话，虽然现在尺度比后世大，没那么多的违禁词，但还是会影响传播的，太不和谐了！ 舞曲主要就是旋律和节奏，只要能激荡起观众跳舞的激情就行。 比起两个小姑娘，陈敏无疑就要专业得多！ 她身材好，扭动起身子的时候，更是格外漂亮。 梅芊羽和秋芳都特别羡慕她，陈敏每天锻炼身体，跳舞都特别有力量感。 作为九龙中学音乐教师的陈敏，除了教学生音乐外，能在课外教舞蹈的，也只有她。 然后，陈敏还强烈要求再来一遍。 她可是走在九龙区时尚最前沿的，念大学的时候，不光学校很多活动，也经常被黄涛带去舞厅溜冰场这些地方玩耍的。 这次，她就可以放下曲谱，跟着哼唱的时候，更专注于舞蹈之上。 她看得出来，龙海云的编舞已经有了雏形。 几个人玩得很嗨，也让其他顾客对正在建设的溜冰场有了更多的期待。 又跳过两遍之后，陈敏还觉得不过瘾，就问龙海云，“还有没有其他的舞曲？” 看她们都意犹未尽的样子，梅芊羽更是满满的期待，龙海云也不扫她们的兴。 “那就再来一首《霓虹甜心》！” 马赛克乐队的，作曲作词编曲都有吉他手卓越，这位可是泡上了迅哥儿的牛人。 吉他弹出的前奏就特别美妙，等他唱出来的时候，梅芊羽更是眉飞色舞。 因为她感觉，这首歌是写给她的。 至于那些不符合她的地方，则被她自动忽略了。 比如第一句就被她自动忽视，“今夜我用尽所有的方式 才得到你的名字” 梅芊羽更在意的是，“在这多彩的舞池 霓虹下你的影子那么美。” 现在舞池虽然还没搞起来，但她觉得，大家跳舞的地方，就是舞池。 “我感觉我的心在动 你慢慢靠近耳边说了句baby 我闻到你的香味” 这个就是词作家的想象力了，而且，梅芊羽自认她也能做到的。 “darling你快来救救我” 几个人的英文水平虽然不怎样，但是baby和达令这样的词还是听得懂意思的。 翻译过来就是宝贝，甜心，亲爱的。 龙海云说这首曲子叫《霓虹甜心》，那就是甜心咯！ “darlingdarlingsaveme darling进入了音乐里 沉醉在这样的夜里” 龙海云弹唱的时候，身子也在摇摆不停，梅芊羽和秋芳她们跟着有样学样，都不难，有点像是鸭子舞。 他的歌声更是美得冒泡， “你是注定派给我的天使 抚慰我不安的种子” “让这枯萎的生活重发新枝 爱是最美的情诗！” 不光梅芊羽喜欢这句，素来感性的陈敏同样喜欢这样优美的歌词。 确实，爱就是最美的情诗。 早就化身他小迷妹的秋芳就更不用说，听什么都觉得好听。 重复主歌和副歌，最后的尾奏旋律也美不胜收。 不唱歌的龙海云扭动身子的幅度也愈发大了起来，让人情不自禁想要跟着他一起摇摆。 这段优美无比可是天后都会化身少女菲都会跟着一起跳的。 现场本就拥有少女心的梅芊羽几个，就如同他唱的那样，“你性感的占领我世界，心跳已融化在音乐，告诉我你的感觉” “沉醉在这样的夜里！” 091 再来一遍 同样的，龙海云没有逃过“再来一遍”的命运。 尤其是梅芊羽，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满是柔情蜜意，起伏不定的胸膛昭示这内心的激动和兴奋。 龙海云不用看就知道，这姑娘一准是误会了！ 但他也只能让这首歌曲，变成一个美丽的误会。 反正不承认就行。 除了这个最热切的姑娘外，陈敏秋芳，还有五姐龙海芬她们，也都强烈要求他“再来一遍！” 龙海云只能勉为其难的再唱一遍。 这次梅芊羽陈敏她们都能跟着哼哼跳跳，特别能融入音乐和舞蹈的节奏中去。 这首《霓虹甜心》非常暖心，他的歌声里，也充满着浓浓的爱意。 毕竟是写给“达令”的歌。 等龙海云的表演再度完成之后，梅芊羽这姑娘红着脸凑他耳边，轻声对他说了句baby！ 龙海云暗自好笑，这姑娘是打算先上车再补票吗？ 梅芊羽却像是完成了重要的仪式一般，不管他承认还是不承认，这首歌就是写给她的了！ 陈敏和秋芳见状都乐得不行，梅芊羽的心思她们都懂。 而来吃串串的顾客中，被这首舞曲打动的不少，只是也有疑惑，就有妇女在问，“大林是谁？” 马上就有同伴笑着解答道，“你看电视都不专心，光头老婆美龄不是一直喊他达令吗？” “达令就是甜心，亲爱的意思！” 这首歌曲的名字就叫霓虹甜心。 完全满足了青春期的少女那浪漫温馨的情怀，梅芊羽眼波流传中，尽是无可救药的崇拜以及感动。 秋芳是不可能和她争的，陈敏更不用说，已经嫁作人妇。 现场能和她有一战之力的，没梅芊羽自认没有。 她很想马上就拿到曲谱，但也清楚，这有点不现实。 但让他教教她们，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九龙区小地方，这会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小型录音机之类的设备可以偷录。现场的众人里，除了龙海云自己外，也没那种能够听一遍就记住旋律和歌词的大佬。 陈敏都没这么厉害！ 她只是羡慕梅芊羽，不管这首歌是不是写给她的，都不妨碍她做这个浪漫无比的美梦。 龙海云则还是更在意陈敏的专业意见，看现场观众的反响，感觉还不错。 当然，他所“创作”的曲子，其实是经过时间和观众考验的。 一百个观众眼中有一百个哈姆雷特。 这样的曲子，有人会觉得好听喜欢得不得了，自然也有人会觉得聒噪吵闹。 龙海云自己喜欢就好。 看起来梅芊羽更是喜欢。 吃好烧烤回去学校的时候，她整个人就贴龙海云身上了，还无师自通的柔声问他，“baby有没有闻到香味？” “美少女都是香香的。”龙海云如是回答道。 梅芊羽就嘿嘿傻乐！ 这让秋芳和陈敏都有些不忍直视，这傻丫头智商一下变低了好多。 几个人先一起回陈敏宿舍，先让龙海云把曲谱誊写出来。 而龙海云在写好曲谱之后，就打发梅芊羽和秋芳先回家休息。 陈敏笑着问他，“你不绅士点送她们回家？” “现在时间还早，没事的！”龙海云回答说。 已经拿到曲谱的梅芊羽倒已经心满意足，只询问他明天的安排，几点搬家什么时候大家一起去逛街买东西。 龙海云却想早起锻炼身体，也就是打羽毛球，在室外的话，早晚打球是最好的。 陈敏表示同意，她一般也起得早，黄涛更是每天早起带体育生锻炼的。 “那我们明天早上羽毛球场汇合。”梅芊羽定下来之后，这才带着曲谱三步一回头的出门。 等她俩走后，陈敏就问他什么打算，“小羽这姑娘挺好的。” 龙海云只回答说，“先这样处着吧！我心理素质强大，但谈恋爱对她来说不见得是好事！” “哎！”陈敏也只能轻叹两声，“那就顺其自然吧！反正注意安全。” 龙海云汗颜不已，他现在即便有心也很无力呀！ 得，先不聊这个。 陈敏也感觉自己今天受到那群妇女们的影响，瞧瞧他这小个子，说这些有点言之过早。 还是听他弹钢琴吧！ 她能帮忙的地方其实也不少。 尤其龙海云又尝试着搞新的花样，都开始准备创作外文歌曲，对此他的解释是，“有的舞曲，大家都听不懂其实才是最好的，免得那么快就听厌烦了。” 陈敏笑着点头，她是知道的，“确实！现在的舞曲基本都外文的，不懂更好！” 不过龙海云并没有打算写小黄歌，哪怕他知道不少。 他弄出来的是《haeschenparty》，中文译文《小兔子聚会》。 是德国兔子史努飞，童音dj，原本是为手机铃声而创作的，后面火遍全世界。 里面的“jayjay”特别洗脑。 还有几首诸如“杜比蛋蛋”的heaschenlied。 陈敏尽管有点习惯了他的奇思妙想，可就是忍不住，还是会惊讶，真不知道他脑袋瓜都怎么长的。 在钢琴上好一番折腾，等黄涛回来之后，龙海云这才告别夫妻俩人，回宿舍去休息。 这晚上他们班男生宿舍就他一个人在，没人打呼噜没人吵闹，他睡得倒是挺安稳的。 他心宽，梅芊羽可就没他这么快入睡。 她和秋芳从陈敏宿舍出去后，秋芳就八卦的问她，和他关系进展到什么程度了？好像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迟早的！”梅芊羽还是特别有信心的，把《霓虹甜心》的曲谱捧在熊前，“他逃不脱本姑娘的手掌心，我能感觉得出来，他也喜欢我。因为他并没有明确拒绝我，还给我写了这首歌！” 秋芳笑着说，“艺术家创作的事情有点难说，但现场也只有小羽你符合条件了！这首霓虹甜心是真的好听！” “当然！我回去就抄一份给他，这份原稿我要收藏一辈子，他肯定不会介意的。”梅芊羽心中的小算盘打得叮当响。 秋芳支持她的决定，情敌竞争对手之类的，两人早就分析过。不过现在看来，都不重要了，关键还是龙海云自己的态度。虽然是梅芊羽一直在主动出击，但他的回应也挺暧昧的。 就是这种暧昧朦胧的感觉，让梅芊羽对未来充满着期望。 092 理解万岁 平安回家后梅芊羽就把自己关房间，先把这首《霓虹甜心》的谱子抄好，再把他的原稿精心收藏。 她手抄的这份谱子，就给陈敏她们观阅。 做好这些之后，梅芊羽才出去自己房间，面对母亲和奶奶的关心。 她们是真的关心她，也去过麻纺厂吃过串串考察过一番。 梅芊羽现在芳心萌动的状态让她们有些担心，只是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导她。 说得重了，又怕她直接逆反，青春期的女孩子本就格外叛逆和敏感，家长越是不让她做的，她就越想去做。 她们只能旁敲侧击问问她去哪玩了，没想到梅芊羽因为父亲不在家，特别坦诚，说起来还眉飞色舞，漂亮的大眼睛神采奕奕，“下午和秋芳一起去陈老师那边学音乐打羽毛球，晚上在麻纺厂蹭串串和烧烤吃。我们班长还写了首歌给我，真的特别好听！他打算开溜冰场，准备了很多迪斯科舞曲，每一首我们都好喜欢！” 奶奶就担心，“开溜冰场的话会不会很乱？” “不会的！”梅芊羽对此倒是信心十足的，“他们专门安排了人维护秩序的，谁也不能在麻纺厂那边闹事。派出所不去管那些混混，他们可不会惯着，龙班长说要把麻纺厂打造成九龙区最安全的地方，这样大家才能安心去消费。” 梅芊羽妈妈见女儿这般维护他，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但大家也都知道，现在社会上确实是有点乱的。 尤其是游戏厅台球室这样的娱乐场所，部分原因是老板不作为不敢得罪人，还有就是整体的治安环境都不怎样。 梅芊羽其实更想细说他给自己写歌的事情，可惜奶奶母亲都不怎么配合，她也就只能悻悻作罢！ 然后就去洗漱早点休息，说是明天还要早起打羽毛球。 两位长辈都拿她没什么辙，但多运动好像不算什么坏事。 最让她们欣慰的是，她嘴里的这个龙班长，不是什么学校里的混混，成绩好还有才华，脑子好使会赚钱。 她们倒是有些担心，自己家小羽能不能配得上他，别剃头担子一头热。 梅芊羽却没想那么多，这天又是表演又是跳舞打球的，还有和他的互动，浑身的精力也都消耗得差不多。 美美的睡了一觉起来，收拾一番穿了身清爽的衣服，和平时上早读课差不多的时间点就出门。 跟秋芳汇合后，两人慢跑当热身，往学校方向去。 抵达羽毛球场的时候，发现龙海云和陈敏两个人已经开练了。 还让她们两先在旁边做下热身运动再说。 两姑娘老实听话，然后旁边也可以打球的。 龙海云倒是没让她们看戏太久，也没把她们完全当成工具人。 跟陈敏打了一阵单打之后，就把姑娘叫上来玩双打。 不用他说，梅芊羽就选择跟他组队，对抗陈敏和秋芳。 双打的默契还是得靠练习。 陈敏和龙海云都是好老师，都会耐心的教各自的搭档怎样跑位，如何接球。 更高深点的，什么情况下该轮转，怎样做预判等等，也都在打球的过程中说给她们听。 她们一时半会不能理解也没关系，龙海云就说，“多练练双打自然就会了！” 陈敏也点头道，“其实打羽毛球就跟学音乐一样，每练一次都要有些收获，不能光动嘴动手却不动脑子。” 对龙海云和陈敏来说，双打远比单打轻松。 只是梅芊羽和秋芳仍旧感觉强度很大，打了三局之后就下场休息。 让这两高手玩单打。 打到八点多，大家肚子都饿了才准备收工。 黄涛和体育生们这会也结束晨练，然后就被龙海云抓了壮丁，让他们帮着他搬家，说是等下请他们吃早餐。 王海他们都挺仗义的，哈哈笑着说帮这点小忙，早餐就算了。 龙海云宿舍的东西确实没多少，他起来的时候就全部收拾好了。 每人拿一件东西轻轻松松就带过去了，反正都是要去学校外面吃饭的。 梅芊羽把她手抄的曲谱给了陈敏，羽毛球拍球网，还有坏掉的羽毛球也都捡起来（龙海云说以后拿来训练不能浪费），都拿去放陈敏宿舍。然后和秋芳在校门口等他们拿了东西过来，两人铁了心去认地方混脸熟。 龙海云租的房子就在去区礼堂前面点，有两个房间带厨房卫生间，租金也不贵一个月才五十块。 王海他们把他东西送到后就去街上吃早餐，麻纺厂串串香那边龙海云不让他们做早餐，光是中午晚上营业，就特别忙碌，要不然真得累死。 梅芊羽和秋芳却和他一起留了下来，四处看了看之后，讨论着他这里还差什么东西，等下逛街赶集的时候正好一并添置过来。 “叔叔阿姨也住这里吗？”梅芊羽还问他。 “我叫他们过来住，可他们不放心麻纺厂那边，说是晚上必须得有人守着，住那边做事情也更方便。”龙海云回答道。 “他们老一辈是这样的。”梅芊羽笑着说，秋芳也跟着点头，也讲龙海云现在自由了。 “回头还得跟丁老师说下走读的事情，还有，早读课也该翘掉了！”龙海云说。 可把两姑娘羡慕得不行，梅芊羽就问他，“那你就上正课的时候去教室？” “如果可以的话，我都不想去的。”龙海云如实回答道。 可惜两姑娘不想听他装了，会忍不住动手打他的。 本来梅芊羽还说帮着他打扫卫生什么的，可吃货龙海云只想吃早餐，就先锁了门出去。 早餐就去街道上的饭店吃，龙海云点了面条加鸡蛋，两姑娘也都跟着吃面条。 梅芊羽还说请他吃，然后还跟他算账，“你昨天请我们吃串串和烧烤，球费也都是你出的。我们没多少零花钱，但请顿早餐还是没问题的。” 龙海云倒不拒绝，但也说，“那就请我吃这顿早餐就好，你们女孩子需要花钱的地方也多，而且很多地方真的不能省。” 秋芳高兴的直呼，“理解万岁！” 梅芊羽更高兴，“不愧是什么都懂的龙班长！” 龙海云还是要谦虚下的，说明他并非无所不能。 093 最终完成 22号，赶集日，九龙区街道人潮如织。 龙海云几个就像是混迹在人群中的小不点，其中梅芊羽是核心人物，一手拖了龙海云不让他溜号。 另外一边则是秋芳怕与两人走散，她们女孩子携手并肩去上学上卫生间早就习以为常。 路过游戏厅前面的时候，梅芊羽还征询他的意见，“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龙海云说没兴趣，秋芳就笑，“龙班长还真是好男人，都不爱玩游戏的。” “你错了，只是游戏厅的游戏我不喜欢而已。”龙海云回答道，“我会玩的游戏多着呢！” 连梅芊羽都表示不信，龙海云只道，“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两姑娘对游戏厅自然不敢兴趣，里面乱糟糟的，还经常会打架。哪怕这两家游戏厅，都是他们同学家开的，也还是一样的评价。 见他真没进去瞧瞧的想法，梅芊羽暗自高兴也不多提，她更关心的是，“你那里应该多添置些东西的，蚊帐还有床单，天气还会热一阵子，风扇也得买一把。” “先转转看，回来的时候再买。”如果有条件的话，他倒是想装空调的，靠近山城这个火炉，川东地区的夏天真的很热。 梅芊羽点头说好，她也不想拿着东西逛街。 龙海云倒是记得这次逛街的任务，几个人什么摊位都逛逛看看，最大的商城，供销社自然不会错过。 让他暗觉好笑的是，进去供销社之前，梅芊羽松开了他的手，估计是怕里面的熟人太多。 只是，在供销社的一圈转下来，没看到合适的东西，让他稍感迷惑。 梅芊羽看到了他脸上的这种表情，忍不住问他，“你想买什么东西吗？” “本来想帮你找材料的呀！”龙海云说。 梅芊羽脸蛋微红，供销社里有卖女装和内衣的，刚刚几个人都转着去看了下。 秋芳问他想找的材料是什么？ “连体泳衣，好像没看到卖的。”龙海云回答说。 秋芳有点无语，“我们九龙区街道都没泳池，怎么会有连体泳衣卖的。” 龙海云这才恍然大悟，他原本以为泳衣这样的东西，应该到处都有得卖，却忽略了九龙区只是个落后的小镇，这时候甚至都只是区，没有建镇。 好像直到他重生前，九龙镇上都没有游泳池。 想学游泳，要么下河，要么去堰塘鱼池，或者是更大水也更深的水库。 这些地方，也都是每年淹死人最多的地方。 家长自然不会让孩子去，只是架不住玩水是人的天性，学生们成群结队去洗澡学游泳。 龙海云自己带表哥的儿子下堰塘洗澡，被父亲知道后还挨过耳光，让他一度想过离家出走…… “只能用连体泳衣当材料吗？”秋芳问他。 “这个是最好改的，其他都不合适。”龙海云说，他刚刚大致看了下，供销社里卖的内衣类型都少得可怜。 梅芊羽悄悄拉了他的手，弱弱的说，“其实我有套连体泳衣的，以前去山城温泉玩的时候买的，没舍得扔就带了回来一直没派上用场。” 龙海云笑道，“你家条件真不错呀！” “没你现在好！”梅芊羽回答道，“我们还要逛街去找吗？要不直接去我们家看看？” “先逛逛再找找看吧！主要我很少逛服装店也不太清楚。”龙海云说。 梅芊羽没什么意见，“好的！” 秋芳读书不怎样，想其他的脑袋瓜转得倒是挺快的，“要不龙班长在麻纺厂搞个游泳池？要不然，我们女孩子想学游泳都没地方学，你们男生还可以下河下水库练习。” 龙海云表示赞同，“可以考虑考虑，但真要搞泳池的话，起码也得明后年。” “这个我们倒是等得起的，天气马上转凉，冬泳还是挺冷的。”梅芊羽笑着说，出了熟人特别多的供销社之后，她的胆子又大了起来，牵了他的手之后就不想松开。 继续逛街，几个人又在音像店前停留了一会，主要龙海云看看有哪些新出的磁带。 但她们很快就发现，他上次去竹城买的磁带都比这里新，就继续往前。 龙海云现在兜里有钱了，前些天不敢尝的特色小吃，看到就买来吃，首先买的就是水巷子门口的泡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没卖了，后面想再买，已经不是这种记忆中的味道。 龙海云也就趁着还有机会，就多尝尝，也分享给梅芊羽和秋芳。 两姑娘正是贪嘴的年纪，看龙海云先开吃，也就跟着品尝美食。 几个人一路逛过去，每个服装店都进去瞄了瞄，秋芳和梅芊羽也问了店老板们，都没有卖泳衣的。 可泳衣在九龙区完全没市场，也就没什么老板去进货。 兜兜转转一圈，几个人吃吃喝喝小肚子都鼓起来了，就是没找到该找的东西。 龙海云就琢磨着，还是得对她家里的连体泳衣下手。 但他没打算去她家，只把连体泳衣改造成运动内衣的方法给她讲了。 可梅芊羽表示记不住，“要不，我回家拿出来，我们再去找裁缝帮忙弄？” “也行！”龙海云脸皮厚，完全顶得住。 于是梅芊羽就先回家去拿东西，留秋芳陪他。 等她走后，秋芳就调侃他，“龙班长真是什么都懂呢！” 龙海云哪里不知道她想干啥，“别净给我戴高帽，先说好了，我不懂女人心的也不想懂！” 秋芳成功被他逗笑，“龙班长有这样的觉悟，已经高出普通人一大截了。” 然后她又说了好闺蜜的一堆好话，让他好好珍惜云云。 梅芊羽很快就拿了她唯一的那件连体泳衣回来，几个人再去街上手艺最好的裁缝铺。 这个梅芊羽秋芳她们倒是特别清楚，她们买回来的衣服裤子经常会有不合身的地方，都是拿去找这位裁缝阿姨进行调整。 这次虽然改的东西不太一样，但裁缝技术好，也能听懂的阿姨还是按照龙海云要求的那样，帮着进行改造。 连体泳衣直接裁掉下面，用橡皮带收住下边。 再让阿姨根据梅芊羽的实际大小和形状，进行调整，争取完全包裹不侧漏，后面还有带子交叉系紧。 再让梅芊羽进屋换好，然后做跳跃跑步等运动看看有什么问题，再进行对应的调整。 好一番折腾下来，终于勉强能让他和梅芊羽满意。 看到最终效果的龙海云给了阿姨二十块辛苦费并要求她保密，也暗自感叹老裁缝的手艺的确没得说。 094 不给期待 换上新装备之后，梅芊羽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出了裁缝铺又对他表示感谢。 秋芳感受她的雀跃，也笑话她，“别光说不练，就算无以为报，好歹也要来个以身相许啊！” “我长得有那么帅吗？”龙海云问她们。 “怎么讲？”两人都不解。 “电视里不都这样演的吗？英雄救美之后，要是英雄长得帅的话，就说以身相许，长得丑的就下辈子做牛做马。所以，我总感觉你们在馋我身子！”龙海云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他的表情和说出来的话，出现的反差效果让梅芊羽秋芳乐不可支，“龙班长你也太好玩了！” “女孩子可不能乱说这样的话。”龙海云还是一脸严肃的样子。 “没事弟弟，姐姐们会好好照顾你的。”梅芊羽笑得前伏后仰，有了改造之后的运动内衣束缚和保护，她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然后继续逛街，帮他买东西。 之前逛吃逛吃的时候，她们就想好了要买那些东西，也打听好了价格。 除了风扇外，她们觉得还应该买盏台灯，能保护视力，房间的白炽灯光线很差。 想必以后龙海云会经常加班的，不管是写稿子还是写曲谱。 他弄的几首舞曲，乐队部分的编曲，肯定要先把曲谱弄出来。 还得买稿纸，其他纸也都得多备一些。 还有书桌椅子后面也得重新添置，眼下就先用原本的桌椅凑合下。 其他像是蚊帐脸盆洗脸巾等清洁用品也得另外购置，龙海云原本还想买台洗衣机的。只是眼下没那么多钱，只能先忍忍。 夏秋之际的衣服相对比较容易洗干得也快，可等到冬天的时候衣服不脱水的话，怕是晾一个星期都不会干。 两姑娘购物热情很高，还特别会讨价还价。 龙海云负责掏钱就行，他其实就想着早点买齐东西回去。 几个人一下也没办法拿太多东西，买差不多就回家。 进屋后，勤快的梅芊羽和秋芳还帮着打扫卫生。 梅芊羽还笑着说，“刚刚逛街吃了那么多小吃，得劳动一阵消化掉免得长胖。” 秋芳事情多，还让龙海云用随身听放点音乐，说这样大家更有干劲。 龙海云也一起干活，几个人仔仔细细把屋子收拾干净后，又好好整理了一番。 折腾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梅芊羽还蹦蹦跳跳活力十足，一副特别开心的样子，“这衣服真的很管用，以后我运动的时候就穿它了！” 秋芳替她高兴，也说等她们去山城的时候可以多买几件泳衣回来改好。 龙海云只觉肚子又饿了，就带上两姑娘去麻纺厂吃东西。 梅芊羽还是喜欢赖他身边，几个人抄小路去麻纺厂。 落在后面的秋芳则说起马上就要到来的中秋节的事情。 黑板报要办，她这个文娱委员，还要负责组织班级的中秋晚会。 但最操心的这些事情的，还是班长冯春凡。 龙海云这个副班长倒是逍遥自在，黑板报什么的秋芳不敢麻烦他，但中秋晚会的节目，肯定要他多出几个。 这个龙海云表示没问题，支持班委的工作。 同样是文娱骨干的梅芊羽自然也跑不掉，她对此也特别期待，还问龙海云，“你有没有写对唱的歌曲，我们到时候一起上台表演。” 龙海云回答说暂时没有。 “你加油创作呀！”秋芳催促着，“我们芊羽也是缪斯女神，绝对能让你灵感迸发的对吧！” 龙海云不给她们期待，“这可说不准，得看情况，先吃东西，填饱肚子要紧。” “你现在这么能吃，相信很快就能长高了！”梅芊羽并不生气，还嘻嘻乐，她现在个头比他高，真跟大姐姐一样。 “反正我就当你是在夸奖我了！”龙海云也挺无奈的，如果按照原本的轨迹，他要等高二才长个子。 只希望通过多锻炼，补充足够的营养，能早点长个子，最好再长高些。 秋芳也嘻嘻乐，几个人抄近路很快就抵达麻纺厂。 这会时间接近一点，赶集陆续回家。 往九龙水库方向的人，就有不少被串串香味吸引，进去品尝下吃点东西再回去的。 难得来赶一次集，多少都得消费点。 加上这个时间点，大家的肚子也都有点饿了。 梅芊羽和秋芳来蹭饭的次数不少，都轻车熟路。 刘福翠她们听说两姑娘还帮着龙海云买东西打扫卫生，对她们更是亲热无比。 当然，梅芊羽没好意思说他请她们吃小吃，还出钱帮她改运动内衣的事情。 龙海云挑好串串去煮的时候，五姐龙海芬叫住他，“我们串串的名字要不要改改，总觉得之前的美味串串有点敷衍。眼瞧着生意越做越大，越往后拖，越不好改名字。” 他没什么起名的天赋，之前也就是随口说的。 龙海芬起初觉得还行，但过了这些天，越发觉得需要更好的名字。 “要不，大家集思广益？”龙海云说。 “你不是作家吗？”龙海芬道。 芳闻言也来凑热闹，她说原本这个名字其实还不错。 梅芊羽则是相信龙海云能想到更好的名字，他写文章和歌词都那么厉害的。 龙海云只能答应想想。 “要是你有灵感的话，也可以写首歌。”梅芊羽满怀期待的说。 “灵感又不是大白菜！”龙海云回道，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 吃饱喝足之后，他让两姑娘先回家休息一阵，他自己在麻纺厂转了转，查看了下各项工程的进展。 台球室已经营业，生意很好。 其他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他也就不多过问，回家午睡一阵，再去学校陈敏宿舍练钢琴。 梅芊羽和秋芳两人睡了会午觉，再把作业写好之后，也来陈敏家凑热闹，听他弹弹钢琴，看他往五线谱上画蝌蚪。 再一起去打会羽毛球，生活过得充实无比。 她们俩现在晚上也不上自习，《听我说谢谢你》的节目通过了初审，国庆晚会的时候铁定要上舞台表演。 班主任丁冬也知道了这事情，自然不会阻拦她们追求进步，精益求精的练习。 只是，这个月马上结束，也就意味着，月考临近，这让两个学渣有点焦虑。 095 老歌新唱 让龙海云没想到的是，班长冯春凡回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来羽毛球场找到他。 好像现在他的行动轨迹，都不是什么秘密。 冯春凡倒不墨迹，跟他有事说事，“中秋黑板报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我们自己能搞定。就是班级中秋晚会，我有点想法，想问问你的意见。” 龙海云马上表态，“只要我能做到的，表演节目什么的，都没问题。” 冯春凡呵呵笑，“你不表演节目同学们可不允许。去年我们班的中秋晚会是在教室里搞的，今年的话，我就琢磨着能不能换个地方，你们麻纺厂那边应该有地方对吧！” “那边地方很大，别说我们一个班，一个年级过去都没问题。”龙海云回答说。 冯春凡道，“只我们班就好，我是这样想的，我们去跟丁老师申请班费，自己买些原材料，然后自己动手做烧烤。除了场地外，调料和烧烤架之类的东西，就需要龙班长你赞助下。” 龙海云当即点头答应下来说没问题，他其实最关心的是，“丁老师那边会不会同意？其他班级都在教室里，就我们一个班出去外面搞晚会？” 冯春凡说她会联合其他班委，负责说服班主任。 球场的另外一个班委，文娱委员秋芳当即表示赞同。梅芊羽这个未来的班委也举双手支持，“一班去年也是在教室里搞的中秋晚会，气氛一点都不浓烈没意思得很。” 陈敏也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鼓励她们去办。 拉到龙海云这个大款的赞助后，冯春凡也就高兴的回教室。 秋芳还夸她这个班长特别尽职尽责，然后两姑娘也跟着溜去教室凑热闹。尤其是这期中秋加国庆的黑板报，也得她们两个帮忙才行。 龙海云这家伙就只想多打会羽毛球，等预备铃声响起之后，才和陈敏一起回宿舍练琴。 他现在不光练习钢琴，也在钢琴上编曲。 周可欣她们来学声乐的时候，他就在吉他上编曲，并演奏出来。 而梅芊羽和秋芳也带回来好消息，班主任丁冬同意了班级中秋晚会去麻纺厂搞的提议，也拨了经费给同学们搞烧烤。 当然，光靠吃烧烤肯定不饱肚子的，晚饭还是得同学们自己解决。 等下晚自习后，龙海云就借了吉他背身上，先去麻纺厂和父母以及五姐她们通了气，说了班级中秋晚会的事情，她们都表示热烈欢迎。 吃了宵夜后，龙海云就回出租房里继续练吉他，并把编曲写下来。 父母都更习惯在麻纺厂那边住，条件简陋点他们也不在意，主要是守住不让人晚上去搞破坏。 他们还把家里的大黄狗都带了过来，水牛则托大姨父卖掉了。其他家禽也都处理妥当，猪卖掉了，鸡鸭则带了过来杀了吃。 托亲朋好友帮忙看一两天家还好，时间太久了肯定不行。 麻纺厂这边急需各式人手，就招了好些适龄的亲友过来。 这些事情龙海云懒得去管，就当是锻炼龙海芬她们的能力。 周一的早操和早读课龙海云都翘掉了，他搞先斩后奏，班主任丁冬拿他也没办法。 但他真没睡懒觉。 早起往九龙水库的方向跑步锻炼，只要挺过焦煤厂，上游的空气和水质都是相当不错的。 晨练完毕之后，再回去麻纺厂吃早餐。 土鸡蛋和定的牛奶都有。 然后赶在预备铃声之前，去到教室。 梅芊羽和秋芳都已经就位，龙海云就走陈晓琳那边，这小姑娘还有点怨气，起身给他让道的时候嘴里就嘀咕着，“龙班长你终于舍得来教室啦！” 龙海云哈哈乐，“不就两天没来教室，原来大家都这么想我啊，真是罪过。” “呸！谁会想你啊！”陈晓琳脸皮哪有他那么厚。 前排冯春凡回头问他，“龙班长跟阿姨他们说了我们去麻纺厂搞中秋晚会的事情没有？” “昨晚就去讲了的，热烈欢迎我们班同学为麻纺厂增添人气！”龙海云点头道。 “那我就放心了，到时候我们班委提前过去做准备。”冯春凡高兴的笑了起来。 等他坐下来之后，梅芊羽才问他，“龙班长今天睡懒觉了吗？” “你觉得可能吗？”龙海云反问道。 “没在羽毛球场看到你呀！”梅芊羽说。 “不好意思太过招摇！”龙海云笑笑，“往水库方向跑步去了。” “那边的空气确实会好很多。” “什么时候焦煤厂关了就不用这么折腾了！”龙海云感叹道，“要不然就只能离开九龙区。” 梅芊羽她们顿时警觉起来，“你想离开九龙区去哪？” “最起码也得是竹城中学呀！反正我是不想继续在九龙中学念高中的。”龙海云说，上辈子在九龙中学呆了六年，真的够了！ “原来你是说高中呀！”梅芊羽稍微松了口气，真怕他下个学期就转走。 但她心中还是有点不安，因为这个事情也说不好，感觉以龙海云的才华，竹城中学是会抢着要的。 陈晓琳冯春凡冷瑛她们都有听着两人的对话，也有点无语，这才初二上学期，还没到初三呢！龙海云就想高中的事情去了…… 她们现在完全没这方面的觉悟，总觉得时间还很长，离毕业遥遥无期。 可再回头看看，初中一年又一个月的时间，就这样匆匆过去了。同学们会不会真像《同桌的你》里面唱的那样，“转眼就各奔东西”。 秋芳这家伙还特别会来事，触景生情之下，就起了首《同桌的你》，被梅芊羽一顿怒视。 但歌都起了，大家都还是得硬着头皮唱下去，“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 龙海云唱这首歌的时候，似乎也特别有感触。 那些曾经的同桌，包括陈晓琳和冷瑛，如果不是重生一回的话，他和她们的交集，就仅限于此了。 回想起来，净是挥之不去的遗憾。 至于现在这个新同桌梅芊羽，将来会怎样，他自己也说不准，只希望将来，尽量不留下什么遗憾吧！ 秋芳前些天为了调侃龙海云，带头领唱过这首歌，那时候梅芊羽还没转班过来。 如今再听他唱的时候，感觉他的歌声里又多出了些新的情感。 说不清，道不明，让人有些感伤和遗憾，又似乎多了几分诗意。 096 差距明显 干了坏事的秋芳赶紧将功补过，起了几首欢快的歌曲，民歌《太阳出来喜洋洋》，《康定情歌》，最后再来首《达坂城的姑娘》。 同学们都是笑着唱的。 龙海云这家伙唱这些民歌的时候，也格外有味道。 还惹来同桌的笑话，特别他唱，“你要是嫁人，不要嫁给别人，一定要嫁给。” “领着你的妹妹，赶着那马车来” 收到无数白眼。 热闹之后，老师来上课，气氛顿时下降。 语文老师也不多废话，只说再过两天就月考，让大家都收收心。 这一来，同学们更是哀嚎一片。 连龙海云都跟着认真起来，上课的时候，也难得的没有看音乐教材，而是温习起课本来。 梅芊羽在本子上写字递给他，笑话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龙海云回了几个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梅芊羽很想笑，但想想就笑不出来。 以龙海云的成绩，初中毕业想去竹中的话，十拿九稳。 她自己的话，如果没有声乐加成的话，是绝对没希望的。 但文化课成绩，也不能太拖后腿的。 要不然，也很难进去。 梅芊羽想得可不少，要是他真去了竹中，自己却只能呆九龙中学的话，就算两人将来恋爱了，也很悬呀！ 小姑娘第一次感受到了学习成绩差带来的压力。 看龙海云天赋那么好，还这么认真学习，她自己的学习态度好像就不怎么端正…… 差距有点大呀！ 另一个同桌秋芳和她半斤半两。 两人相顾无言，都还是认真学习吧！ 可只听了一会课，就都觉得昏昏欲睡。 两人又不敢打扰龙海云学习，说悄悄话不行就写字聊天，秋芳都感觉出来，龙海云对焦煤厂以及焦煤厂造成的污染简直深恶痛绝。 就这会，两人仿佛都能闻到河里飘来的，焦煤油那刺鼻的味道。 最可恶的是，九龙中学还被铜钵河三面合围。 想逃都没地方逃。 一节课很快过去，下课的时候，梅芊羽也连忙问起他，“龙班长真打算去竹中念高中？” 龙海云笑着回答道，“如果可以直接上大学的话，我也不会拒绝。” 这家伙说话总是这么气人！ 弄得梅芊羽和陈晓琳都好想锤他！ 爱搞事的秋芳凑过脑袋问他，“龙班长你觉得我和小羽能考上竹中吗？” “从现在开始努力还有那么点希望！”龙海云回答说。 秋芳沮丧无比，“那就是说没戏对吧！” “文科课学习成绩不好，可以走其他路线嘛！”龙海云出主意。 “小羽唱歌可以，我其他方面也没啥天赋呀！”秋芳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梅芊羽本想安慰她，结果愣是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只能说，“中考还早，还是先把月考这关过了再说。不知道这次老师出题会不会很难？” 说起这个，大家都有得聊，然后一致觉得肯定不简单。 这些老师都坏得很，肯定会先出难点，打击一下学生们，督促大家好好学习。没开学就考试，其实已经很留情了。 这不，连一贯自信的龙海云面对这次月考，都比较谨慎。 毕竟他还指望着考个好成绩，好跟父母老师那里做个交代，以后可以更加肆无忌惮的请假翘课。 受到刺激的梅芊羽也决定努力学习。 其他秋芳啊，陈晓琳两个也都差不多，都不希望成绩太差。 有不懂的，也会跟他请教。 龙海云在教室的时候，也会耐心教教她们。 只是，他更多时间都不在教室。 不是去操场打羽毛球，就是去陈敏那练钢琴。 从周三开始，为期两天的月考就来了。 每科老师都出好了题，再学校印刷出来，发下来的卷子油墨味十足。 教室里的桌子也都拉开了距离，学生们的位置倒是没变。 班主任丁冬和任课老师全程监考，不让学生左顾右盼。 开考前，丁冬还在一再强调考试纪律，说是平时考试主要考验大家的水平，一旦抓住作弊的就记过请家长。 这样的情况下，原本还有些想法的同学们，都只能作罢！ 反正月考成绩也不计入期中和期末成绩中。 认真复习了两天的龙海云，应对这初二的考试，还是特别有信心的，语文本就是他特别擅长的。 只是班主任丁冬不让提前交卷出去，他也就只能在答完试卷之后，拿出谱纸画上一个又一个的小蝌蚪。 龙海云是丁冬的重点提防对象，转他身边来，看他居然有时间搞其他的，就问他是不是都完成了，要不要仔细检查。 龙海云说不用，然后试卷就被丁冬收走。 语文老师直接就坐讲台上，先把他的试卷批改出来。 结果让王老师喜出望外，龙海云的卷面整洁，字写得漂亮不说，选择填空阅读理解都没什么错误。 作文更是写得又快又好，他们出的题目是马上到来的中秋节。 龙海云洋洋洒洒，写了八百多字。 可王老师怕他骄傲，满分一百分，只能逮着作文扣了他两分。 坐下面写谱子的龙海云这会还不知情，知道的话也不会太在意，主观题太正常不过了。 把他的试卷收走后，丁冬都放轻松不少，他就担心龙海云这家伙心软，把试卷给其他同学抄。 再看语文老师阅卷的结果，丁冬也明白了，他能从杂志社拿到稿费，也能自己作词的，确实有两把刷子。 097 无心上课 考完语文休息二十分钟之后，接着考政治。 对龙海云来说都没什么难度。 可对梅芊羽陈晓琳她们来说，简直就是折磨。 还没办法逃避。 看龙海云应对得轻松，政治试卷同样被丁冬提前收走，生怕他给她们抄。 政治一般而言，想要拿满分也不太容易，主观题多。 但龙海云的客观题，选择填空基本不出错。 丁冬看政治老师现场阅卷的结果，根本没扣分，给了他满分。 主要他的卷面整洁，字写得漂亮，回答得也没什么错误，让政治老师很喜欢，也不搞语文老师那套。 上午的考试下来，同学们大都唉声叹气。 哪怕这天赶集日，大家都没兴致。 更担心家长来赶集，跟他们打听考试考得怎样。 龙海云这家伙溜得最快，免得被其他同学围攻。 连梅芊羽想找他说几句都没机会。 龙海云午餐还是在表姑家的伙食团吃小炒解决，然后去跟陈敏借了吉他，中午回出租房里练习。 下午考英语，这原本是陈晓琳的优势科目，但在见识了龙海云现在的英文水平之后，陈晓琳就没那么自信了。 善解人意的龙海云倒是安慰她说，“英语不会太难的，我觉得你能拿到满分。” 安慰好了陈晓琳，隔壁梅芊羽却是差点爆炸。 什么叫英语不会太难！ 梅芊羽和秋芳两个，一百分的英语，从来没超过九十分。 不过陈晓琳也就英语成绩最好，毕竟英语课代表，其他成绩就比较普通。 英语考试下来，梅芊羽一个头两个大，秋芳和她差不多。 龙海云的试卷还是被提前收掉，现场就打好了分，只是没有公布出来。 他自己也根本不着急，天气好就继续去打羽毛球。 晚自习的时间只要不考试，就雷打不动就练钢琴吉他。 第二天周四继续考试，等下午把几门课全部考完之后，同学们都跟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差不多的表情。 熬过月考，不管出来的考试成绩好坏，大家都算是解脱了。 周五中秋节，但要继续上课。 只是大家都特别期待中秋晚会，终于不是在教室里搞。 去麻纺厂那边吃烧烤，看节目，这个节目不管男生女生都特别喜欢。 另外，国庆之前，还有一场电影可以看。 就在初中部的教学楼前面，都是学校请电影院的人过来放的露天电影。 这无疑也给了很多青春骚动的男女同学提供谈恋爱的机会。 龙海云以前娱乐节目少的时候，基本不会错过这样的露天电影。 之前年纪小的时候，周边村子里放露天电影，一般是武打片居多，不管多远多困他都会跟着大人一起打着火把带着凳子去看。 这晚上在陈敏家练钢琴，梅芊羽秋芳合练完《听我说谢谢你》的歌唱舞蹈后，过来找他。 班长冯春凡冷瑛陈晓琳几个也来和她们汇合，然后大家一起去麻纺厂那边。 要为中秋节的烧烤晚会做准备，也得提前布置下。 需要买哪些原材料，还得预先处理好。 这些冯春凡打算自己动手做，龙班长赞助的已经够多。 去麻纺厂，不可避免的会被长辈们问考试考得怎样。 龙海云率先回答说是考得不错，堵住她们的嘴，好让她们开开心心过节。 来麻纺厂这边，大家倒是玩得挺开心的。 冯春凡她们也认真跟龙海芬她们请教，怎样挑选食材，又怎样处理烧烤材料。 学习一番之后，才发现，做饮食真的不容易。 光是这材料的处理，就是一门大学问。 至于烧烤的油料，调料，酱汁之类的，就更麻烦，而且是商业机密。 冯春凡都在庆幸，“幸好龙班长赞助调料，要不然我们弄出来的烧烤，肯定不是那个味道。” 龙海云也想起他们大学的时候出去嘉陵江边搞烤烧，能把火生好，材料烤熟就不错了！味道什么的，就真没办法，根本搞不到烧烤摊那样好的调料。 他自是勉励这些班委一阵，然后他自己不参与其中。 梅芊羽和秋芳就让他多准备点中秋的节目，“平时让他们表演节目都千难万难的，明天怕是更顾着弄烧烤了。” 龙海云没所谓，就当练吉他。 龙海芬也没忘记催促他想串串香以及麻纺厂这一系列项目的名字，龙海云倒是琢磨好了，“就叫《遇见》怎样？” “遇见？感觉还不错。”龙海芬想想说。 梅芊羽她们也都说好，反正比之前的“美味串串”有意思得多。 小迷妹秋芳对他有信心，想象力特别丰富，“龙班长是不是有了灵感，要是有首同名歌曲的话，以后麻纺厂这里的生意会更好！” 龙海云笑着说，“明天晚上你们就知道了！” “不能提前欣赏吗？就当是彩排？”梅芊羽大眼睛blingbling的闪着，要不是同学实在太多的话，她可就像之前那样使出美人计了。 “这么晚了，都回家洗洗睡吧！明天你们还得去市场买菜……”龙海云却是直接赶她们走。 被秋芳她们一阵抱怨说他简直木头人，可他居然点头说当个木头人其实挺幸福的。 冯春凡几个感觉倒还好，过来还蹭了点宵夜吃，回去的路上，都在讨论明天买什么怎么烧烤比较好吃。 中秋节这天，龙海云自己的生活还是一如往常。 早起晨练，再去吃早餐上课。 早操和早课自然被翘掉了，丁冬拿到他的月考成绩之后，更加没管他的想法了。哪怕他上正课的时间不去，只要有正当理由，都没啥问题。 冯春凡她们也都翘掉了早读课，拿着班费，带着班上几个大力士去市场采购食材。 然后把采购好的食材全放麻纺厂那边，中午放学后再过去处理。 中秋佳节，学生们都无心上课，一门心思盼着下课。 还有即将到来的国庆长假。 098 嗨就完事 梅芊羽秋芳上课时候躁动不安，龙海云就要淡定得多，月考结束之后，他又恢复了看音乐教材的作息。 下课的时候，不免被梅芊羽笑话他两句，结果直接被龙海云反杀，调侃她们，“我看你们无心学习，一个个都只想着为祖国母亲庆生，这份精神简直可歌可泣！” 梅芊羽她们都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转念想想，现在月考成绩尘埃落定，该怎样就怎样，还不如想想放假怎么玩。 由于龙海云没有参与购买食材，冯春凡还跟他说了下情况。 她们女生都特别会精打细算，从丁冬那申请的班费不多，就只能用来买荤菜和一些特别的素菜。 其他像是土豆、茄子、豇豆、时令蔬菜之类的，则让走读的同学中午回家吃饭的时候，从家里带些过来。 很多同学都打算去自家或者别家菜地里摘新鲜的。 这倒是让龙海云想起元宵节时分的“偷青”习俗，农村都会有。 后来他们念高中的时候，还去高中部教学楼后面的菜地，偷老师们种的菜来烫火锅，被老师打着手电骂还开心得不得了。 不过中午龙海云没打算去凑热闹，她们问他就说是要好好准备节目。 这个理由很好很强大。 不管是冯春凡还是梅芊羽，都没办法挑刺。 结果他中午就真没去麻纺厂那边，倒是陈晓琳冷瑛许娟一群住校的女生，先去处理食材，再买了串串当午餐。 冯春凡她们回家吃过午饭后，也带着从家里带出来素菜，赶着去麻纺厂汇合。 一直忙活到快上课的时候，才回学校。 下午听老师讲月考试卷，个个都无精打采的。 龙海云有精神，但是也不听讲。 连班主任丁冬给大家上生物课的时候，都没什么办法。 他教的生物课中考不用考，初二下学期就结业考试，只要考过就行。 下午课放学后，同学们都开心得跟过年一样。 即便七点才开始的中秋晚会，大部分人放学就跑过去了。 班上同学去麻纺厂吃串串，有八折优惠，算下来比食堂吃饭还划算。 先随便吃点填饱肚子，晚点还有烧烤。 提前过去也可以为烧烤做准备。 曹超刘高峰几个爱玩的男生，还约着去打台球。 麻纺厂这边治安环境好，社会上的混混来这边玩，都得老老实实的。警告一次，下次再敢惹事的话，直接就列入黑名单，不让进场。 在这里，大家玩得都比较放心。 让他们觉得遗憾的是，溜冰场还没整起来。 他们去看过这块规划场地特别大的溜冰场，瞧着施工进步应该也快了。再问了问，说是国庆假期之后应该就可以开业。 曹超还说零花钱得省着点，要不然到时候想来溜冰都没钱。 麻纺厂这里规矩也早设好了，不管是谁，概不赊账！ 给学生赊账是件特别麻烦的事情，龙海云宁愿少赚点，也不愿沾惹这些。 龙海云自己是六点半左右，才带着吉他出现在麻纺厂。 冯春凡他们已经把晚会场所布置得差不多了！ 麻纺厂的地方足够大，晚会地点在空地上，还可以赏月。 不会影响到龙海云家的串串和烧烤生意。 这次的中秋晚会，主要是学生们自己玩。 尽管冯春凡她们已经邀请了班主任丁冬和其他任课老师来参加，但邀请他们的班级也多，顶天也就呆一个小时。 梅芊羽是最关心龙海云新作的，看他只带了吉他，没有拿曲谱，还有点遗憾的样子。 至于秋芳，这个小迷妹的想法更多，这次的中秋晚会也是由她来主持的。 烧烤的事情轮不到龙海云亲自动手，女生男生弄起烧烤来都特别积极，也各种分工合作，偶尔有吵吵闹闹，氛围也好得不得了。 龙海云自己就搁这坐着练吉他，梅芊羽主要负责“守塔”。 班上女同学前来凑热闹，看西洋镜的可不少。 之前龙海云在班上弹了脚踏风琴，但大家都感觉没有弹吉他的时候帅。 再听他低吟浅唱，就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等班主任丁冬和陈敏黄涛以及另外几位任课老师，包括教物理的饶老师都带着读小学的儿子到来之后，秋芳热烈欢迎了他们之后，很快就宣布他们九五初二班的中秋晚会正式开始。 说了几句之后，就让班主任丁冬讲话。 他倒是没有说太多，也没讲考试成绩之类会让人扫兴的话，只让大家好好玩，中秋过得开心。 班级晚会就没折腾太多的花样，秋芳想让大家出节目，到围成一圈的空地中间来表演。 但是根本没什么同学响应她的号召，平时爱折腾的刘高峰曹超他们也都更宁愿在烧烤上使劲，嘻嘻哈哈玩得正开心呢！ 好在秋芳她们早有预料到这点，先来个大合唱，这就不唱《听我说谢谢你》了，这段时间，她们自己练得都有点不想练了。 她就让龙海云弹吉他伴奏，大家一起来了首《明天会更好》。 二班的同学们对此早就习惯，预备铃时间就是大家的合唱时间，练习得也多了。 冯春凡这个班长责任重大，事情也多，除了协调好同学老师外，她还借了相机来拍照。 主持人秋芳说了几句后，就把舞台交给龙海云，“龙班长先带头，来首舞曲或者什么都可以。” 龙海云也不客气，“那我们就先来首《别再问我什么是迪斯科》？陈老师黄老师也一起来？大家都可以跟着一起摇摆的，都别害羞！” 陈敏和黄涛都是特别会玩的，自然支持得意门生。 秋芳和梅芊羽两姑娘都是没什么问题的，她们是他最早的听众，也学会了一些他编出来的舞蹈动作。 她们还把之前一起跳舞的冷瑛、陈晓琳都拉了进来，她们的闺蜜黄国燕和许娟这次也没跑掉。 等龙海云吉他激荡的吉他声响起后，几个人就边跟着哼唱，边摇摆身子跳起舞来。 有了这两位老师外加几位美女的典型，加上这首舞曲的确实够劲爆，节奏感十足。 吉他在龙海云手里，似乎都有了格外的魅力，还有他歌声的加成，让大家都不由自主的，跟着一起抖腿扭腰。 丁冬和其他几位老师也都不例外，反正大家一起嗨就完事！ 099 白月光 气氛炒起来，后续就好办多了。 嗨得不行的秋芳觉得不过瘾，又让他继续给大家带来舞曲。 于是，又来了首《不如跳舞》，还有梅芊羽最最喜欢的《霓虹甜心》。 最让梅芊羽觉得惊喜的是，龙海云跳《霓虹甜心》的时候，他的腰真的特别会扭…… 要知道，他边弹吉他边唱，还能把腰扭得如此风骚！ 男生女生都笑得不行，也有刘高峰周军几人，试着跟他一样扭腰。 只是，都没办法达到他那样的高度，只能由他一人独领风骚。 嗨过一阵之后，就都先休息会，喝点水吃点烧烤。 秋芳总算没忘记，今天是中秋节。 这是中秋晚会。 还是得有几个符合主题的节目。 实在没人上的话，她自己也是可以贡献两首歌曲的。 这会就不过度压榨龙海云，但伴奏必须得他来才行。 音乐老师陈敏这尊大神，今晚就是来看节目的。 秋芳让同学们积极出节目，可没几个动弹的。 好在有闺蜜梅芊羽替她分忧解难，“我来唱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龙班长帮忙伴奏没问题吧！” 龙海云伸出大拇指，比了个ok！ 这样的经典老歌，梅芊羽唱出了不一样的味道，技术和感情都有。 虽没有邓丽君的歌声那样甜美婉转，却也有她独特的青春美丽，以及真情实感。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这下连聋子都听得出来，梅芊羽的歌声就是在表白。 龙海云却是完全不激动，全程专心演奏着吉他伴奏，脸上淡淡的笑容也贯穿始终。 虽然梅芊羽唱完之后，他也跟着鼓掌说唱得很好。 然后梅芊羽继续应景，来了首许美静演唱的《城里的月光》。 龙海云依旧全程吉他伴奏，两人的配合也堪称天衣无缝。 再休息会，吃吃喝喝。 秋芳又拉了几位女同学唱了几首歌，都是和中秋月亮相关的，包括邓丽君唱过的，《但愿人长久》。 还有《月亮船》，《月光下的凤尾竹》，《你看月亮的脸》。 龙海云自称是“无情的伴奏机器！” “新歌呢！”梅芊羽却有点不满意，“龙班长别老藏着掖着呀！” “就是！”秋芳一直和她一条战线。 陈敏她们也都特别期待听到他的新歌。 可龙海云还要装，“其实我本来打算压轴再唱的，既然你们要求这么强烈，那我就唱唱吧！” 梅芊羽率先鼓掌把他架上去，免得他等下又反悔。 “《白月光》！”龙海云就报了歌名，然后就开始弹前奏。 旋律一出，大家就听出了其中萦绕的感伤。 等他开口唱时，更是有种难以言传的哀伤，歌词也写得很凄美，“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 那么亮 却那么冰凉 每个人 都有一段悲伤 想隐藏却欲盖弥彰” 可以说，从一开始，就垫下了整首歌曲的情感基调。 龙海云用心弹唱的时候，目光扫过他昔日的“白月光”，身形窈窕，面容清冷的冷瑛身上。 那段懵懂无比的暗恋，他甚至都没表白就无疾而终。 可事后看来，除了遗憾外，倒也没有特别感怀。 试想下，如果当初表白失败，又会是什么样子。 相见不如怀念，或许，那些得不到的，永远留在记忆中的，才是最美的。 重生一回，会有什么变化，龙海云自己也说不明白。 这首张信哲演唱的《白月光》，在他唱来，也像是他独自的感伤，甚至带着些瘆人的悲伤和凄凉。 梅芊羽听得有些呆滞，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画风一下子变得如此忧伤。 他心底究竟在想什么？ 有什么难以释放的悲伤？ 为什么越圆满，就越觉得孤单？ 连回忆里都有泪光？ 总之，这是一首她并不喜欢的歌曲。 如果可以的话，梅芊羽愿意用她的爱和胸怀去抚平他心底的这似乎挥之不去的哀伤。 好在龙海云这首《白月光》唱完之后，就没多少悲伤的情绪残留，如同那淡去的尾奏，随着晚风飘散在白色月光下。 陈敏是懂音乐的，也正因如此，她也率先打破沉寂，让他再来一首。 龙海云轻笑着点头，“那就来首摇滚版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苏轼这首词不用多说，学生们都会背的。 他用龚琳娜改编版，加上他自己的理解，重新进行演绎。 和先前秋芳她们唱的邓丽君版本，有了显著的区别。 邓丽君唱的是婉约，龙海云这版本就是豪迈大气。 他唱歌的时候，并不像龚琳娜造型和表情那般雷人，也不会刻意拔高音调。 只唱出他想表达的情感，和身为川人骄傲的苏轼，隔着千年的时空，“千里共婵娟”。 刘高峰一众男生虽然品鉴能力一般，但听的时候，就觉得很豪情万丈，和之前听到的版本，完全不是一个路数。 陈敏梅芊羽她们学过音乐，鉴赏水平会更高些。 陈敏甚至听过这首歌的更多版本，音乐学院里经常会有老师给古诗词谱曲，然后教给学生演唱。 这样的歌曲，一般流传度不会太高，但水平确实是不低的。 龙海云所演绎这个“摇滚版”，远远超过了陈敏的想象，她甚至感觉，比学院派的版本，水平要高出不少。 关于这点，她自己的感觉，还有看其他观众的反响，就能品得出来的。 而龙海云唱完之后，表示要稍事休息下。 他现在是大爷，同学们都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他这一番表演下来，收获了爱心泛滥女同学们的崇拜，还有一丝丝同情。 冷瑛啊，陈晓琳啊，班长冯春凡都给他投食，陈晓琳甚至还安慰他两句，“龙班长别太伤心，没什么过不去的坎。” 听得龙海云一愣一愣的。 梅芊羽这姑娘就在琢磨着，这家伙不是故意博取女生同情的吧！ 但是也说不准，艺术家嘛！ 忧郁也是他们性格的一部分，不可能只有阳光美好的一面。 光是各类情歌里，各种痴恋纠缠，最后满身伤痕，独自悲伤的例子也多不胜数。 梅芊羽更希望他是那样三角或者多角恋的苦情戏码，也好过《白月光》里那种近乎瘆人的哀伤。 100 情歌对唱 龙海云休息一阵，秋芳还有点小沮丧，因为她没能鼓动多少同学来中间的篝火旁表演。 哪怕平时最调皮的那些个男生，要让他们来表演节目，那感觉简直比杀了他们还要难！ 他们更愿意当观众，还说什么，“你们能者多劳，我们多给你们鼓掌就好。” 秋芳只得拉壮丁般找人合唱，也没那么多的舞蹈节目。 而语言类节目，小品相声这样的节目更难，都是需要提前排练很久，现场效果还很难说。发挥不佳忘词的话，就会很尴尬。 这其中，梅芊羽无疑是架海紫金梁。 她会唱歌，也不怯场。 就是需要龙海云的吉他伴奏，要不然清唱的效果还是没那么好。 放磁带的话没办法消除原音，声音品质也不好。 龙海云自己不爱唱的歌曲，《一生有你》以及《当你老了》，梅芊羽却是特别喜欢唱的，她也在不停的进步之中。 《当你老了》这首歌，让现场的老一辈子都比较喜欢。 不管是老师，还是刘福翠颜玉琼她们。 随后，秋芳就代表女生们，强烈要求两人合唱。 连歌曲都给两人选好了，秋芳也有说辞，“你的新歌压轴，就先唱唱老情歌对唱，活跃下气氛，对龙班长来说肯定不难的。” 龙海云这自是没啥问题，梅芊羽更不虚。 两人合作已久，默契十足。 第一首就很重磅，林子祥和叶倩文合作的《选择》。 可以用在婚礼上的情歌。 龙海云想说不记得歌词都不行，秋芳的歌词本已经带了过来。 他也不矫情，吉他前奏之后进入歌曲，“风起的日子笑看落花”。 梅芊羽迅速跟进，“雪舞的时节举杯向月”。 最让她喜欢的歌词是，“希望你能爱我到地老到天荒” 再听他唱，“希望你能陪我到海角到天涯” 然后两人深情对视，一起合唱，“就算一切重来 我也不会改变决定 我选择了你 你选择了我” “我一定会爱你到地久到天长”梅芊羽借歌抒情。 仿佛听到他承诺，“我一定会陪你到海枯到石烂。” 这首经典的情歌对唱，也是秋芳冷瑛她们喜欢的，比凄苦的《心雨》好很多。 其他像是《纤夫的爱》又太直接，这首歌的程度就刚刚好。 只是，她们也都知道，她们的水平，和梅芊羽比起来差太多。 想要跟上龙海云的节奏，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梅芊羽有声乐方面的天赋，勉强能跟上。 她唱歌一贯很深情投入。 这点和龙海云差不多，都对音乐比较专情。 一首《选择》唱下来，现场师生们，都隐隐嗅到了空气的恋爱酸臭味。 但爱搞事的秋芳似乎还嫌不够，看节目效果好，就让两人继续。 不过这次是，粤语的经典情歌，《射雕英雄传》的主题曲，由甄妮和罗文演唱的《铁血丹心》，以及《世间始终你好》。 即便是粤语版，不少人都听不懂具体的每句唱的是什么。 但熟悉的旋律响起后，男生们心中的武侠魂顿时熊熊燃烧起来。 这可真是他们从小看着长大的武侠剧，对其中的主题曲，自然熟悉无比。 龙海云的粤语歌唱得非常棒，他后面去粤省呆了十多年。 梅芊羽粤语就没那么好，但影响不是很大。 再来一首张学友和汤宝如合唱的《相思风雨中》，也是时下情歌对唱磁带里必备经典歌曲。 最后，两人的合唱以张信哲和刘嘉玲的《有一点动心》结束。 唱歌特别投入情感的梅芊羽，连唱几首情歌之后，累得仿佛经历了好几场恋爱一般。 也就龙海云这个“无情的唱歌外加伴奏机器”，依旧云淡风轻。 段位高低，大家一瞧便知。 但他还是跟着休息了一阵子，吃点烧烤补充能量，喝点水润润喉咙。 等他休息好之后，梅芊羽拉了五姐龙海芬一起过来，强烈要求，“《遇见》！” 秋芳她们也跟着起哄，昨晚他为麻纺厂这边的产业起了名字，遇见。 就等着他这首同名歌曲呢！ 只是没想到，龙海云居然问她们，“你们说的哪首歌？” “遇见呀！”梅芊羽抢答道，“龙班长可不许耍赖！” 龙海云手里的吉他转轴拨弦三两声，弹出一段优美动听的旋律，“是这首吗？” 连音乐老师陈敏都忍不住催他，“别再卖关子啦！有新歌都唱出来，我们今晚都没去其他班级的晚会，就是等着你新歌的！” 龙海云这才笑着说，“这首《刚好遇见你》，送给现场每一位，来到这里，就是我们大家的缘分。” 他不皮的时候，还是特别值得期待的。 吉他弹出的前奏轻柔美丽，等他开口唱的时候，更是芳香沁人。 歌词并不复杂，主歌部分很好的承接前奏，像是轻轻诉说，“我们哭了 我们笑着 我们抬头望天空 星星还亮着几颗 我们唱着 时间的歌 才懂得相互拥抱 到底是为了什么” 等到副歌部分的时候，前面铺垫和积累的情绪才开始升上去。 “因为我刚好遇见你 留下足迹才美丽 风吹花落泪如雨 因为不想分离” 第二段副歌，情感更上一层楼，吉他的伴奏也升了一个调。 “因为刚好遇见你 留下十年的期许 如果再相遇 我想我会记得你” 但整体的情绪并没有特别激烈，更像是对朋友轻轻诉说。 随后，重复的主歌和副歌，歌词和旋律变化都不大。 有的，只是情感的变化。 整首歌曲的重复部分很多，特别是主题的“刚好遇见你”，最后，在柔美的余韵中，结束整首歌曲。 虽是第一次演唱，但龙海云的表现，已经让现场的观众们都为之折服。 对大部分人来说，旋律优美动人，歌词能朗朗上口，再能引起一些各自心底的共鸣，那就是好歌。 这首《刚好遇见你》，就是这样的歌曲。 有些朴实无华，但情感够真挚。 关键在于，每个人似乎都有刚好遇见的那个人。 可以是心仪的异性，可以是意气相投的好兄弟，也可以是千里马得遇伯乐。 最后，这首歌曲也收获了大家的热烈掌声。 101 平凡之路 压轴大戏上演之后，这次中秋晚会，龙海云的表演也就接近尾声。 但他还是表示，可以帮忙伴奏。 可惜，陈敏和梅芊羽她们并不满足。 尤其是陈敏，她仔细琢磨了龙海云刚刚的话，觉得他可能话中有话。 于是，陈敏就劝他说，“有什么新歌就都拿出来好了，就当是平时练习，也没人笑话你，大家喜欢都来不及。反正我们国庆要去山城找录音棚，到时候所有歌曲都先录些小样出来。” 梅芊羽和秋芳几个姑娘都跟着点头，“龙班长，难得中秋佳节，就让你的音乐才华尽情绽放吧！” “不要怕惊世骇俗，我们都接受得了！” 殊不知，龙海云烦恼的只是，该拿什么歌曲出来好。 原本他想的是“冷门歌手”孙燕姿唱的《遇见》，但这首歌，是以一个女性的视觉去唱的。 想想还是回头再说吧！ 要不，就来首喜欢的歌曲。 他在思量的时候，陈敏几人继续劝说，都知道他吃软不吃硬。 她们的努力，也终于得到他的回应，但他也提前声明了，“今晚最后一曲，《平凡之路》。” 这首朴树和韩寒合作的歌曲，喜欢的人很多，不喜欢这首歌的人也不少。 龙海云自己是很喜欢的。 尤其重生这一回，歌里所写的，完美契合他的经历。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我曾经拥有着的一切，转眼都飘散如烟……” “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他原本只是个普通人，重生之后，也没有什么特别高大上的理想和抱负。 哪怕有了重生的福利，锻炼身体打球唱歌挣钱，都只能算是平凡之路吧！ 龙海云用吉他演奏前奏缓慢，温暖中带着些许的忧伤，是朴树的一贯音乐风格。 他唱的时候，融入自身的奇特经历，没有撕心裂肺，只是平静的吟唱出歌里的味道。 就是一个踽踽独行的人，有过迷惘，有过感伤，更有历经沧桑，堕入过黑暗的经历。 到最后，才发现，“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他唱这首歌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依旧很平淡，并没有什么波澜起伏。 相对他的歌声，以及歌里的感情来说，对比特别明显。 但他的音乐和歌声里，也没有先前《白月光》那种近乎瘆人的哀伤。 正如歌曲名字那样，《平凡之路》。 只有亲身经历之后，方才明白平凡的真意。 情感也就不会过于激荡，那些痛苦的经历，也都能坦然面对。 结尾部分，低吟浅唱，最后慢慢淡出。 陈敏和其他老师听着这首歌，不像是一个十四岁不到的孩子写的。 但转念想想，天才都不同于常人。 要不然，就不叫天才了！ 这些有艺术细胞的天才们，似乎都有着丰富无比的想象力，挖掘人性深处的东西，也比普通人更深刻。 反正陈敏之前并没有听过有这样一首歌。 而且，就整体而言。 这首《平凡之路》，感情基调算不得悲伤。 更多的细节，听一遍肯定不够。 陈敏也没有那种超强的记忆力，听了就能全部记下来。 还没接受过音乐系统训练的梅芊羽比陈敏更逊一筹。 事实上，她在听他弹唱的时候，哪怕再怎么认真，也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最后，还是没办法记住歌词和旋律。 只跟着他音乐和歌声的演绎，先体会期中的情感变化。 她也感觉得出来，这似乎是他的切身体会，没有唱得撕心裂肺。可越是如此，越是说明他和这首歌的默契度拉满。 有些事情梅芊羽想不明白，也就懒得去想。 等他唱完这最后一曲之后，梅芊羽也就跟着鼓掌就好。 秋芳还起哄想要他再来一遍，梅芊羽就没敢跟着附和。 她现在也算是了解更多龙海云的性格，艺术家嘛！都是有脾气的。 才气越大的，脾气似乎也都会越大。 龙海云这还算好的。 他不喜欢做的事情，勉强也没用。 就比如，他不喜欢重复演唱一首歌曲，除非是他自己特别喜欢的。 之前的《听我说谢谢你》，就被他这个作者戏称为“新时代酷刑”，特别有先见之明。 现在也是如此。 秋芳她们自然勉强不得，龙海云也说是他可以帮忙伴奏，让嗓子好好休息休息！ 这理由搬出来之后，秋芳她们彻底死心。 但她冒着被他讨厌的风险，提醒他记得把曲谱弄出来。 她要求很简单，有简谱和歌词就好。 关键其他的谱子她也看不懂！ 这个倒不是问题，龙海云当即点头答应下来。 他不唱歌之后，这次的班级中秋晚会也接近尾声。 秋芳拉了冯春凡她们尽力想要延续这段美好时光，但有点于事无补。 也就是同学们烧烤还没吃够，要不然，晚会就散了。 烧烤的速度，远远赶不上大家消灭烧烤的速度，在物质比较匮乏的时代，能吃上这样一顿美味无比的烧烤，对很多同学来说，都像是奢望。 这晚上物质精神都得到了满足，来参加晚会的老师们都很满意。 饶老师和她的儿子都特别满意，还都庆幸来对了地方。 哪怕是教物理的饶老师，也有女人敏感细腻的情绪，容易被感性支配。 九五初二班的这场中秋晚会，龙海云和梅芊羽这对文艺骨干，完全可以说是撑起了一片天。 颇有几分“金童玉女”的意味，尤其两人深情对唱的时候。 只是，见多识广的饶老师她们，总觉得事情不会发展得那么简单。 原因也很明显，龙海云的才华和段位都高出梅芊羽太多。 连他的学习成绩，这次月考结果已经出炉，全年级第一，而且是一骑绝尘的那种，拉开第二名恐怖的四十分。 物理考试更是满分，饶老师在考试现场就批改出来了的，她也不用像语文老师那样，故意扣他两分，没有错误就给一百满分。 龙海云的其他数学、生物、政治和英语也都拿到了满分，也就历史，地理和语文扣了几分。 一班的尖子生跟他都没得比，更遑论梅芊羽这样的学生了。 饶老师最后听他唱《平凡之路》，唯一感觉就是，这孩子真的太成熟了！思想和行为都是，他会写歌，成绩好，还能搞起麻纺厂这边的多个项目改善生活。 102 莫愁前路无知己 等烧烤的食材都用完，九五初二班的中秋晚会也很快结束。 班长冯春凡组织着班委成员们，把尾巴收拾干净。 由于第二天要继续上课，没办法彻夜狂欢。 身为班委之一的龙海云本想帮着收拾，但梅芊羽却催着他，“龙班长先回去把今天几首新歌的曲谱弄出来，我们收拾好就过去找你拿。” 秋芳嘻嘻哈哈笑着说，“是的，不拿到曲谱小羽晚上肯定睡不着觉。” 陈敏也想早点看到曲谱，听一遍真不够。 就“护送”着他先回他的出租屋，路上说的也是几首新歌的事情。 新歌陈敏都很喜欢，也鼓励他都把demo录制出来，以他现在的经济实力，确实没办法在段时间之内都做好。 回去之后，龙海云就开始加班工作。 先弄简谱打发了讨债一般的梅芊羽几个再说。 五线谱可以后面慢慢弄，而且简单的编曲配器，也得做出来。 冯春凡和秋芳一众班委成员，收拾好尾巴后，就集体抄小路过来他的房间。 进屋后，一群人还仔细参观了一番。 黄国燕几个姑娘还很好奇，“龙班长这里没装电视吗？” 秋芳替他回答说，“他说不需要，没空看电视。” 女生们嘻嘻乐，“龙班长的生活确实比较丰富，不像我们这么闲。” 最后梅芊羽和秋芳如愿拿了简谱加歌词回家誊写，其他人也都各回各家。 这里距离学校近，而且旁边就是乡政府，也不用太过担心会出什么事情。 龙海云送她们出门后，关上门继续折腾。 他这次去山城录音棚，想录的歌可不止这些，都需要提前做好准备，要做的事情还很多。 没人打扰的夜晚时间对他来说弥足珍贵，就跟他习惯在晚上码字一样。 十二点左右才去洗漱休息，洗衣服的时候还惦记着回头得把洗衣机买回来。 第二天早起跑步加练声，完事才去吃早餐进学校。 几首新歌的原稿梅芊羽就没敢再贪污了，老老实实还给他。 她还是想听他新歌，可惜龙海云不给面子，说是有机会再说。 秋芳也恨得牙痒痒的，但拿他没办法。 预备铃时间，就还是拿些以前没唱过的歌曲来凑数。 这天老师们还是给同学们讲月考的试卷，龙海云又被重点表扬了一番。 而他的试卷发下来之后，就被陈晓琳借去参观。 她这次英语成绩满分，其他的就很一般，需要进步的地方还很多，尤其数学和物理。 梅芊羽和秋芳更惨点，她们没有拿到满分的科目。 龙海云周围这一圈人里，也就冯春凡的成绩好些，能挤进班级前十五名。 冷瑛的成绩只能算一般偏上。 下课后，梅芊羽还笑他任重道远，“想要带动我们可不容易。” 龙海云点头，还说，“学习方法固然重要，可说到底还是要看天赋的。但是初中的内容，基本还不到考天赋的地步，高中才是。你们的上限其实都不低，就是得多用点心，别成天想些有得没得的事情。” 结果这大实话被女生们好一顿鄙视，他说得倒是轻巧。 他自己确实是靠天赋的，上课都没见他听老师讲课，基本都自学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干其他的事情比如看音乐资料，写曲子稿子什么的。 她们的学习成绩想要提高，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找对适合自己的方法，再多用心，还是能提高成绩的。 龙海云还说了，“如果只是想混个初中毕业证的话，还是相当简单的。想要有更高的追求，还是得自己努力，并一直坚持下去。” 她们能否听得进去，龙海云也管不着，只尽力而为。 晚上有露天电影看，也不用上晚自习。 梅芊羽问他要不要看电影，龙海云摇头说没什么兴趣，还不如打球练琴。 可秋芳陈晓琳她们都挺想看的，这年头娱乐活动少，电视的吸引就特别大，更别说电影了。 她们就笑他有球瘾，每天打都不嫌累。 “喜欢的话，就不会觉得累！”龙海云说，“而且真的会上瘾。” 梅芊羽则补刀，“龙班长想通过打羽毛球锻炼身体，早点长高。” 她们有时间的话，也会去蹭羽毛球打。 龙海云有稿费支撑，打球的时候都是他自己出球。 也不怕找不到球友。 这其中，陈敏是最热衷的，黄涛更是高手。 然后学校另外几个老师，也都爱打羽毛球，大家经常一起切磋球技。 这天也是，下午放学后就把球网搭了起来，龙海云加入其中，酣畅淋漓的打到上晚自习的时间。 除了初三和高三的学生，其他学生都可以内操场看露天电影。 不想看电影的学生，则可以自行安排，但住校生晚上要回宿舍。 除了学校的老师和学生外，街上一些居民也混学校来，站着看电影都挺开心的。 龙海云没有看电影，而是去陈敏宿舍练钢琴。 陈敏也不爱看这种战争电影，她更宁愿带带学生，听听龙海云弹琴。 至于秋芳，没跟梅芊羽一起，而是和同学们一起看电影去了。 梅芊羽则是呆陈敏这边，哪怕做个观众，她感觉都比看电影要有意思得多。 而且，她还可以跟着陈敏以及龙海云学习声乐技巧，光是感受音乐氛围，就特别值得。 在她的软磨硬泡下，梅烨也同意下来，让她跟着陈敏国庆假期的时候，去西师音乐系那边考察。 不管结果如何，回来学习声乐都是唯一的选择。 因为这次月考成绩出来后，梅芊羽家里人也都知道了。 也都确认下来，梅芊羽确实不是走文化课成绩就能上大学的那种，她从小到大成绩就比较普通，上初中后，也没有什么奇迹发生。 等后面高中的话，学习难度更是会直线上升。 哪怕长辈们都望女成凤，但也得考虑实际情况。 更何况，梅芊羽是真的喜欢音乐，问了音乐老师陈敏也说她有这样的天赋，等考入音乐学院，不说当歌星什么的。就像陈敏一样，学音乐教育，出来当老师，在她们看来，也是非常好的一条出路。 因此，梅芊羽学声乐也是越早越好。 103 弥补遗憾 呆在陈敏这边还有个好处，梅芊羽可以听龙海云唱歌。 他用钢琴给几首新歌编曲的时候，不光自己会唱上几段，也会叫她来唱。 在这样的场合，龙海云也根本不隐藏他的音乐才华。 在梅芊羽看来，他简直光芒四射。 其实莫说是她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了，见多识广的陈敏，在音乐系见了那么多的“天才”，感觉都没一个比得上龙海云天赋的。 这也越发坚定了陈敏带他去母校的念头。 然后也顺便带上梅芊羽，让她也跟着开开眼界。 秋芳看完电影后，才来陈敏宿舍找梅芊羽一起回家。 第二天她们几个不用上课，请了假去参加区里的国庆晚会。 白天彩排，晚上正式演出。 她们要表演的节目，早就练得滚瓜烂熟，这两天陈敏就没组织她们多练习。 梅芊羽本还想着去龙海云家里坐会的，但被他婉言拒绝，让她们回家好好休息。 可把她气得不行，回去的时候还在跟秋芳分析究竟什么情况。 秋芳仔细想想说，“他是担心他自己把持不住？” 梅芊羽呸她，“你也在的呀！” “我要不在的话，他更加把持不住。”秋芳笑着八卦道，“话说你们今晚有单独相处吗？” 梅芊羽有点小沮丧，“陈老师一直在的。” “陈老师才不会管你们谈恋爱呢！昨晚你们情歌对唱的时候，班主任丁老师也没说什么呀！”秋芳说了她仔细观察的结果，当然，梅芊羽也并非胸大无脑的类型，她脑袋瓜还是挺灵光的，只是和秋芳一样，在学习上表现不出来。 其他方面，不管是八卦还是打机锋耍嘴皮子，都是一顶一顶的强。 狗头军师秋芳一通分析吼，得出结论，龙海云现在人小鬼大，思想成熟了身体还没有。 “这点和小羽恰恰相反，感觉你们挺互补的！”秋芳嘻嘻笑着说。 “我思想也很成熟好吧！”梅芊羽有点不服。 “比起他来简直幼稚到家了！”秋芳实话实说，然后得出结论，虽然情感积累是水到渠成的好，但她仍旧得主动出击才行。 秋芳最后还叮嘱她，“明天的彩排演出，以及去山城的时候，小羽你都要好好把握机会。对了，明天记得把运动内衣换上，跳舞的时候运动量可不小。” 梅芊羽点头又高兴起来，“这东西真的特别管用！” “这可是他特意出钱帮你改造的，说明他心中是有你的。”秋芳羡慕无比。 两个话唠凑一起简直有说不完的悄悄话，到家门口还嘀嘀咕咕说了一阵才进屋。 第二天两人都翘掉早读课，直接去龙海云租房那里，结果看他房间的门从外上着锁。 两人边慢跑边聊天，果然，在铜钵河上游处，找到了正在河滩上练声的龙海云。 龙海云练声完毕后，看见她们也挺奇怪的，“你们俩跑这边干嘛？” 秋芳说，“看看你是不是真在锻炼呀！” “闲得！”龙海云无力吐槽。 “我们也跑步锻炼身体不行吗？”梅芊羽俏皮的眨眨眼睛。 龙海云哪里会信，“以前可没见你们这么积极！” “好吧！其实是今天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可以翘课，就过来看看你，怎么不欢迎我们吗？”梅芊羽只能实话实说。 “那里敢不欢迎！”龙海云笑着说，“一起再跑会吧！” 一起慢跑的时候，秋芳就问他，“龙班长你把生活搞得这么充实是为了什么？” “因为没其他事情好做啊！”龙海云的答案有点出乎她们预料。 “可以读书看电视？”秋芳说。 龙海云只讲没意思，“还不如打球练琴呢！” 秋芳无语，梅芊羽却觉得有意思，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这点爱好。 再说了，总比去电子游戏厅打游戏，或者是去打牌强得多吧！ 她们消息灵通，知道学校很多女生都会打牌赌钱，她们班上有丁冬管着还好。隔壁三班经常换班主任，学生谈恋爱赌钱的都特别多。 慢跑一阵，回街上吃早餐。 再去学校和陈敏她们汇合。 彩排还是在区礼堂进行，龙海云也提前给身边两护卫打好招呼，“你们这次不许逃跑！” 梅芊羽和秋芳哈哈乐得不行，梅芊羽还说，“姐姐尽力而为，也没责怪我们，实在是阿姨们太凶猛了！” 秋芳表示，“惹不起她们！” 好在龙海云有了充分的觉悟，知道这两人靠不住，拿言语激将都没办法。 陈敏也没什么好办法，实在是这群已婚妇女的战斗力太高。 她也只能安慰龙海云，忍忍就过去了，他这么受欢迎其实是好事云云。 这次就没上次节目选拔的时候那么多人，饶是如此，礼堂依旧热闹非凡。 梅芊羽和秋芳两个，还是和以前一样，把学校的其他师姐师妹看得挺牢的，想要和他套近乎，得先过她们这关才行。 坐台下看彩排节目的时候，梅芊羽照旧给他发点小福利，也弥补下中秋晚会的遗憾。 她本惦记着那时候情歌合唱的时候，能光明正大的和他牵手。 可惜他那时候双手都没空，要弹吉他伴奏。 这会梅芊羽主动伸手抓住他，龙海云也不好或者说是不想拒绝。 两人脑袋还凑一起，轻声说些什么，主要是他点评舞台上表演的节目，梅芊羽跟着小声附和。 要不是有梅芊羽这个调味剂在，龙海云真怕自己会睡着。 左右没事，教她些声乐方面的知识，也算是回报了她的满腔热情。 十三四岁的小萝莉还是很好忽悠的。 旁边秋芳吃了满嘴的狗粮还乐此不疲，她这个好闺蜜加狗头军师的意义就在于此。 在龙海云看来，她的样子，像极了后来那些磕偶像cp的迷妹。 好消息是，这天龙海云被妇女们荼毒的次数，比上次来这里的时候少多了。 秋芳猜测，可能是他身上的光环已经慢慢褪去，之前大家都想认识，甚至摸上一摸他这个音乐天才。 现在都看过了，就没那么大的兴趣了。 龙海云也希望如此。 就梅芊羽比较担心，也暗自庆幸，这群阿姨还不知道他又写了好些新歌的事情，特别是那些迪斯科舞曲。 现在他受的骚扰少，这就是好事！ 104 歌唱祖国 两人的美好时光没持续多久，很快就被催着上台。 这是彩排，大家都只是上台走个形式，唱上几句，舞上两段就算。 主要练习的是上场和退场。 《听我说谢谢你》安排在中间，龙海云演唱的《长江之歌》则要靠后些，倒数第三个节目。 他现在也懒得吐槽，关键没用。 只需要把今天撑过去就好。 他弹的脚踏风琴伴奏并不难，梅芊羽和其他同学们的表演也都尽善尽美，都练这么久了。 估计校长李铭是想把这当成学校名片，课间操还是这个，天天跳的…… 毕竟校歌什么的，根本没学生愿意学和唱。 音乐老师陈敏也没教大家唱校歌。 表演完毕之后，就回后台休息。 今天没办法随便翘掉，龙海云就只能安安心心等待。 后台倒是没那么无聊，但梅芊羽和秋芳还是挡不住热情的阿姨们，只是这次她们收敛了不少，顶多在嘴上调笑这个天才小男生一番。 可等龙海云和陈敏一起上台的时候，他本想着和其他人一样，唱上两句就下去休息。 但没接到主持人的信号，陈敏的钢琴伴奏也就一直不能停，龙海云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唱下去。 他这“音响”效果特别好，因为用的美声，发音方式和流行唱腔不同，更追求身体里腔体的共鸣。 简单而言，就是把身体当成一件乐器。 不单单只用嗓子唱歌，头腔，胸腔，腹腔只要你有本事用得上，都可以充分调动起来。 这这样出来的歌声效果，即便不用话筒，在礼堂这样的封闭空间，并有声学结构的地方，哪怕坐最后面也能听得清楚。 加上龙海云现在还没到变声期，唱高音完全不成问题。 都不知道是主持人忘记了，还是本意如此。 反正龙海云在唱完之后，就鞠躬退场，基本的礼仪还是要有的。 再次回后台，就再度被阿姨们蹂躏了一番。 谁都拦不住。 看他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样子，梅芊羽秋芳她们还是忍不住偷偷笑。 彩排的最后，安排的是所有演出人和观众们的大合唱。 上午的彩排结束后，还是各自觅食。 下午继续彩排，做最后的调整。 然后也是各自觅食并换好演出服。 秋芳她们并不紧张，看龙海云更是大心脏选手。 对他来说确实没啥，重生这么大条的事情都能接受。 学校舞台下面的观众更多，他还敢带头跳舞的。 区礼堂不大，能坐多少观众，算上过道的站位，顶天也就四百来个观众。 学校光初中部就差不多这人数了。 但这天晚上的观众数量确实不少，不少观众甚至是拖家带口来的。 九龙中学的学校领导更是悉数到齐。 龙海云他们这些参与演出的，只能呆在相对狭小的后台，彩排的必要性也就体现了出来。 观众席根本没位置，过道上都站满了人。 这个缺乏娱乐活动的年代，国庆晚会这样的活动，也得到了大家的支持。很多人想进礼堂，可没票根本进不去。 夜晚似乎给了梅芊羽勇气，她胆子都大了不少。 后台阿姨们也要忙着准备节目，没空再来调戏小男生。她就母鸡护崽一般，守龙海云身边。 主要是防止学妹和学姐，在她看来，这些才是最有威胁的。 有她和秋芳陈敏护驾，龙海云也乐得清净。 跟她们倒也聊正事，即将进行的演出，还有去山城时候的一些安排。 到她们节目的时候，再一起上台。 梅芊羽她们一群女生青春活泼，靓丽可爱。 好看不难的手舞，质朴又洗脑的音乐，颇受现场观众的喜欢。 表演结束后，收获全场最热烈的掌声。 回到后台，完全表演任务的梅芊羽她们长舒一口气。 就剩下龙海云的独唱。 本来是可以加入和声，甚至弄点伴舞之类的。 可他不想那么折腾，因为那有得合练，得大费周章。 还是配着脚踏风琴的伴奏，独唱就行。 他上场之后，歌声还是一如既往的稳。 一首《长江之歌》，他唱出了长江的豪迈气概，这次甚至还多出些狂野不羁，浩荡天地的史诗感。 “你从远古走来， 巨浪荡涤着尘埃； 你向未来奔去， 涛声回荡在天外” 龙海云选择这首歌，赞美长江的自然伟力，自然也没忘记两年后，长江发威时候的严重后果。 当然，除了天灾外，人祸的因素更重。 他心底清楚，却没办法讲出来。 只能借这首歌，发泄心中的情感。 在其他人听来，感染力和渲染力就直接拉到满分。 当他鞠躬退场后，礼堂里才响起热烈的掌声。 大伙都算是生长在长江边上的人，哪怕铜钵河只是小河，最终也汇入了长江不是？ 同样可以为长江感到自豪和骄傲。 但同时，围绕九龙区的铜钵河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大家也心知肚明。 除了脏乱臭外，洪水每年都会来上几次。 不光九龙区中学的大操场和男生宿舍四合院会被水淹，房屋靠河，比较低矮的居民家同样会被淹。 这样的感觉特别奇妙！ 彩排过的主持人，倒是很好的完成了任务，夸了龙海云感情充沛，气势磅礴的演唱，说他身子虽能量巨大，让观众们体会到了长江的壮阔和美丽。 后面几个节目很快也完成。 最后，所有参加演出的人都从后台上去舞台站好，表演今天的最后一个节目。 《歌唱祖国》的大合唱。 个子矮小的龙海云被秋芳梅芊羽贴身护卫着，其他同学也仿佛众星拱月般，把主c的位置给了他。 这是彩排的时候就定了的，主要他唱得最好，声音也足够大。 这首歌龙海云之前预备铃声的时候，在教室里就唱过。 白天彩排的时候，又唱了几遍。 可不管怎么唱，这样经典的歌曲，他都不会觉得厌倦。 尤其他经历过那么的事情后，看透了阿妹你卡等歪果仁各种丑态百出的表演后，对祖国的认可更上一层楼。 在演唱这首《歌唱祖国》的时候，他歌声里所饱含的深情，都要比其他人更加炽热。 这点，现场所有人都能听得出来，他似乎是真的热爱脚下这片土地，这个养育着十几亿人口的伟大祖国。 105 看破迷雾 区礼堂里最后的大合唱，将整场晚会的气氛，推向了最高潮。 当歌唱结束后，不少观众甚至激动得热泪盈眶。 不唱歌时候的龙海云倒是挺淡定的，只跟着舞台上其他演员一起鞠躬谢幕。 他甚至在开小差，寻思着要这是春晚的话，这最后一个节目准得是《难忘今宵》。 好在观众情绪虽然激荡，但没有要求返场，这场由九龙区政府主办的国庆晚会也圆满结束。 龙海云也终于可以解放。 这场晚会，最后也会评奖，但都是荣誉性的奖励，而且表彰是给集体而不是个人。 他也就没那么关注了。 梅芊羽和秋芳更激动些，她们最早在教室里听他唱爱国歌曲的时候，就感觉出了他心中那充沛无比的情感。 这番正式的演出之后，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而且，不光是她们两个人感受得到的。 陈敏和其他人也都这么说，感觉他就是天生的歌者。 龙海云闻言只能在心底苦笑。 他原本在这个时候，也只是懵懂无知的学生，接受的知识，见识到的世界也很少。 有了重生的经历，他就像看透了未来的部分战争迷雾。 对祖国未来的信心，真算起来的话，怕是比绝大部分人都要足。 这时候物质还不丰富，还都向往着大洋彼岸那般的幸福生活，媒体的主流思想也是崇洋媚外。 晚会结束后，大家也就散了。 这里距离龙海云租住的地方，也就两百米不到。 但梅芊羽和秋芳两姑娘，还说什么要送他到家…… 让他好一阵无语，感觉这两姑娘跟着他一起混得久了之后，脸皮也越发厚了起来。 第二天上半天课之后，就开始放国庆假。 梅芊羽自是特别开心的，可秋芳就没她那么快乐，因为她去不了山城，这个国庆假期会比较难熬。 送他进屋后，两姑娘还在他这里呆了会再回家。 龙海云自己还是继续编曲，这活真的累。 但同时，也是学习结合实践的最好途径。 第二天继续早起，可惜外面下雨了，还不小。 龙海云就只能打伞去麻纺厂锻炼。 黄涛和他带的体育生也在。 计划用作室内羽毛球馆和篮球馆的水泥地面已经平整好，上面的棚架直接用麻纺厂原来的就好，本来就是在厂房里搞的。 而黄涛他们的要求其实也很简单，只要能遮风挡雨就行。 要不然，下雨天学校那大操场实在没办法训练。 龙海云自己还是慢跑，然后进行体能训练，最后练声。 再和黄涛他们一起去外面饭店吃早餐。 国庆这些天的事情，黄涛也跟王海黄晓波一众体育生交代清楚了。 王海他们都不想回家，就打算在麻纺厂这边继续练体育，也帮忙守护麻纺厂的安全。 反正有得吃有得玩，不比回家香！ 龙海云琢磨着国庆期间麻纺厂这边的生意应该不错，大家都放假休息。 虽然学生回去了，但街道一些外地读书的学生也会回来。 这里的娱乐项目，目前只开放了台球室。 溜冰场还要等国庆后才能正式开业，水泥地和各种栏杆虽然建设得差不多了，但溜冰鞋还没弄回来，音响和灯光设备也得等等。 但光靠特别美味的串串和烧烤，就足以俘获消费者们的心和胃。 这些天街道上不是没有出现竞争者，做串串和烧烤的都有。起初也吸引了一些顾客，但仔细品尝对比后，大家也发现，还是麻纺厂这边的味道更“正宗”。 其他山寨的串串和烧烤，价格也没便宜到哪里去，味道却是天差地别。 消费者们都不傻，自然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美味串串现在已经正式改名为“遇见”串串。 去山城的交通工具黄涛已经搞定，他搞了辆桑塔纳来，准备自己开车去西师所在的碚城，这里是山城的后花园。 在那里念了四年书的夫妻两是最清楚的，现在乘坐交通工具过去得有多麻烦。 就算自己开车的话，起码都得五六个小时。 甚至龙海云02年去念大学的时候，也是特别折腾的。 得转很多次车，也可以坐火车，基本一天时间都耗在路上了。 光是从碚城到山城市区，高速没开通之前，走老路都得两个多小时！ 得知黄涛搞到桑塔纳开，龙海云自是高兴，说是油费过路费什么的就他出。 黄涛笑着说不用，“我和陈老师一直都想着回母校看看，就是没机会也难下决心，你这还帮了我们大忙呢！” 龙海云就琢磨着其他方面补偿，出门一趟，需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吃了早餐就回教室，梅芊羽和秋芳来得晚点，她们一进教室就看龙海云和同桌陈晓琳谈笑风生。 入座后相互打了招呼，秋芳还主动问起陈晓琳她们的假期安排。 陈晓琳回答说，“能有什么安排啊，回家帮爸妈干活……我们可不像龙班长这么潇洒，可以去山城玩。” 龙海云义正言辞的说，“瞧你这话说得，我可没那么奢侈的好不好。这次去山城也是办正事，考察学校还有最重要的录歌，溜冰场赚不赚钱就靠这些舞曲了！” 陈晓琳又不是傻瓜，自是不信的。 反正她没觉得一盘舞曲的磁带，就能成为溜冰场赚钱的关键。 在麻纺厂那样好的地方开溜冰场，只要其他设备到位，放什么音乐大家不都会去玩呀！ 问了圈周围的同学，除了龙海云和梅芊羽外，五天国庆假期都是乖乖呆家里，顶多附近走走亲戚，哪可能去更远的地方玩啊！ 小机灵鬼秋芳倒是想起件事情，问龙海云借了全套的羽毛球装备包括羽毛球，这样几个同学放假的时候，还可以约着打打羽毛球。 龙海云大方的同意了，让她放学后去拿就好。 其实还是有时间的，他们也要等明天一早才会出发。 放国庆长假前的几节课，同学们都特别躁动不安，老师也没办法管住这些一心为祖国庆生的学生，只要不闹得太过分，就睁只眼闭只眼。 也就龙海云最是鹤立鸡群，没有搞七搞八，但也没听老师讲课…… 看在他月考成绩年级第一的份上，老师们也不去管他，反正他很有分寸，不会影响其他同学的学习。 106 新的舞曲 放假自然少不得假期作业，但大部分学生，都打算放假回来的时候再赶作业。 特别很多农村的学生，家里就没什么做作业的环境。 除了自己贪玩外，都会家长叫着去帮忙做事情。 上午放学后，学生们就背起书包，撒着欢跑了。 也就龙海云这样的奇葩，还琢磨着下午要不要去麻纺厂那边打球。 水泥地板铺好了就行，线一画，网一拉就可以开打。 可惜约不到人。 连最热衷打羽毛球的陈敏，都要为明天一早去山城做各种准备。 龙海云和秋芳梅芊羽去她宿舍拿羽毛球拍的时候，她也吩咐两人把东西都准备好。 换洗的衣服都得多带几件，在外面还是要注意下形象的。 龙海云这边，主要就是他编曲的曲谱，如果想要找乐手帮忙的话，尤其是架子鼓方面，肯定要提前把谱子准备好才行。 还有，陈敏这把吉他也得带上。 把羽毛球装备借给秋芳后，她和梅芊羽回家吃饭。 龙海云则是在练了会钢琴之后，才和陈敏一起去麻纺厂吃午餐，路上说起的，也都还是去山城的种种。 陈敏比较关心的问题是，“有没有适合黎丹的歌曲？如果你写的歌能得到她认可，就一步登天了！” 龙海云重生后也收集了很多信息，但渠道还是有限，不如网络时代那么便捷。 很多资讯还都是黎丹的小迷妹陈敏告诉他的。 黎丹和她的闺蜜都不缺人写歌，而且，和她们合作的，都是真正的业界大佬。 在他的印象中，她下届上春晚的歌曲，年初的时候就已经发行了，阎老师填词孟老师作曲的轻轻茉莉花。 他不觉得能抄什么比这个合适，后面再说吧！ 陈敏倒也没觉得失望，主旋律的歌曲本来就会难写些，流行歌曲舞曲会自由很多。 而且，龙海云拿出来这些歌曲，质量都非常高。 她甚至觉得，如果操作得当的话，老少皆宜的《听我说谢谢你》都是有可能登上春晚舞台的。 《当你老了》这样的歌曲，也很符合春晚的调性。 陈敏自己也做了充足的准备，拿到了他们昨晚在区礼堂表演的录像。 到麻纺厂的时候，最高峰的时候已经过去。 两人自己挑了串串，按照各自的口味去煮着吃就好。 龙海云也跟五姐龙海芬碰头，她上午去取了稿费。 他提前给杂志社刘编辑打了电话，两篇稿子审核通过后，就给他电汇过来了。 前面期杂志卖得特别好，跟他这样的作者搞好关系自然没问题。 当然，稿费还是打给龙海芬的，她找了体育生王海当保镖，拿了身份证去取了现金回来。 “够用吗？”龙海芬还挺担心的，她找陈敏打听过，录音棚简直烧钱的地方。别说一万块，十万百万都花得下去。 要是拍mv的话，一首都得好几十万。 “省着点用，问题应该不大！”龙海云回答道，“反正先录小样，后面再看情况。” 他也不指望龙昭清他们能给点赞助，钱少有钱少的玩法。 麻纺厂这边一切走上正轨，平时他也没怎么操心，国庆期间也是如此。 至于龙海云的父母，他们也不怎么担心龙海云去山城的安全之类的，只让他自己懂事点，别什么都让老师出钱。 他们自己全部存款包括家里的耕牛都卖掉，投入到麻纺厂这里，实在没什么多余的资金支援他。 好在他还有预支的稿费，要不然，这趟山城之行只能成为观光之旅。 龙海云自己其实没什么好准备的，下午没人打球，他就回去抄歌，还有最关键的编曲。 而且，他还要再拿几首舞曲出来，起码要凑成一张专辑。 要不然，下次去山城不知道得是啥时候。 这年头，出一趟远门真的不容易。 梅芊羽和秋芳回家吃饭午休一阵后，先跑陈敏宿舍转了转，然后就来他租房的地方。 看他又弄出几首新的舞曲来，两姑娘顿时兴奋得不行。 秋芳看看简谱还是没问题的，梅芊羽能读五线谱，视唱练耳都在学了。 龙海云让她们自己玩，他自己则继续做编曲配器。 梅芊羽就问他，“我们拿去找陈老师可以吗？不在这里打扰你工作。” “当然可以啊！”龙海云回答道。 秋芳嘟嚷着说，“感觉他巴不得我们赶紧离开。” 梅芊羽嘻嘻笑，“本来我们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呀！不给他添乱就好。” 少不得又被秋芳笑话一番，精力充沛的两姑娘就又带着曲谱跑去陈敏宿舍。 陈敏看了几首新歌后，就知道龙海云这次是真的不藏了。 她就边弹钢琴，然后和梅芊羽秋芳一起唱。 有主旋律就好，编曲配器什么的，陈敏完全没龙海云那么厉害，搞不定。 三首中文舞曲，《夜猫》、《你要跳舞吗》、《眉飞色舞》。 还有以几个人的英文水平，看不太懂写什么的两首歌。 几个人都觉得挺汗颜的，梅芊羽还提议，“要不要去找英语老师帮忙翻译下？” 陈敏摇头，“这样的舞曲其实不需要懂歌词什么意思，跟上节奏就行。” “是啊！真唱出来的，大家也都不懂的。”秋芳笑着点头，“而且龙班长也早说了，大家听不懂才好！” 陈敏深以为然，她搞音乐的，当然最清楚，之前很多流行的舞曲翻译出来都是小黄歌，还是不翻译的好。 陈敏还让她们帮忙，多抄两份下来，原稿最好给龙海云留着。 然后还是按照之前的办法，用挂号信邮寄给他不拆封，主要是看邮局盖邮戳的时间，证明稿子是他写的。 万一以后要打官司，这些信件就是最好的证据。 这些知识秋芳早就被科普过，这会也就帮着抄写，还自告奋勇包揽了去邮局投递的任务。 她们誊好歌之后，甚至来不及多练歌，就赶紧去邮局寄挂号信，地址就写的麻纺厂那边。 办好这事后，再回去陈敏宿舍，跟着钢琴一起感受这些劲爆舞曲的无限魅力。 忙碌起来，时间也就过得特别快。 等唱得跳得饿了之后，几个人再一起去龙海云那边，看看他编曲的情况如何。 107 逮虾户 没人打扰，龙海云下午的工作效率很高。 秋芳就看高高的一叠五线谱，而且，都看不懂…… 梅芊羽稍微好点，但也没费心思去看。 陈敏也差不多，毕竟读谱还是很耗费心神的。 一起聊了会，跟他说了把谱子寄了的事情。 龙海云就说请辛苦跑来跑去的两姑娘吃晚饭，秋芳和梅芊羽都欣然答应下来。 现在她们的家里人也都知道，她们要没回家吃饭的话，一准是去麻纺厂蹭吃蹭喝了。 陈敏则是懒得做饭，她家厨房就没怎么开过火。 这天下雨，黄涛没别的去处，一整天都呆在麻纺厂。这里有遮雨和锻炼的地方，对他们搞体育的来说，简直就是天堂。 在麻纺厂吃了晚饭后，稍微停留一阵之后，龙海云就回房继续做他的事情。 梅芊羽则回家休息，明天都得早起，得保证好充足的睡眠。 第二天五点半左右，梅芊羽爸妈就送她到学校，跟陈敏黄涛以及龙海云汇合。 陈敏和他们比较熟，也答应会照顾好两学生。 梅芊羽爸妈看龙海云站那，个头比自己女儿还要小，心下放心不少。 哪怕这其实不是他们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在学校，麻纺厂，以及区礼堂都见过他。 龙海云也还是一贯礼貌又平静的样子，根本不八卦他们家做什么的，更没主动问过梅芊羽。 他就没让父母送，他们每天准备食材都要忙到很晚。 也没寒暄多久，黄涛就开车出发。 梅芊羽和龙海云坐后排，陈敏副驾驶座。 起初梅芊羽还有点不舍，但很快就又雀跃起来，问他们要不要吃点东西，她爸妈给他们准备了些煮鸡蛋，还买了牛奶和面包给他们路上吃。 可几个人都说现在太早不想吃，等晚点再说。 黄涛开车的技术相当高，之前坐他开的面包车就很稳。这会开桑塔纳更舒适些，只是现在道路条件不怎样，还是会颠簸。 对于这趟山城之旅，几个人都做了充足的攻略。 打算先去山城逛逛，再去大学所在地碚城。 现在没高速，走国道去山城至少需要五个来小时。 如果坐大巴的话，还得转好几趟车才行，国庆假期这样的时节，极有可能没座位，过道上有小板凳坐就挺不错的。 黄涛搞了辆小车来，倒是让几个人轻松不少。 陈敏就很开心，副驾驶座上看一路的风景非常不错。 后面两个小家伙上车没多久就挨一块了，不过说起的还都是正事，他的几首新歌。 龙海云耐心解答，要不然这一路也未免太无聊了。 梅芊羽还挺遗憾的，“可惜现在车上不好弹吉他，要不然，听你吉他弹唱多浪漫的。” 龙海云笑，“太嗨了可不好，会影响黄老师开车。” 陈敏呵呵乐，“他老司机了，以前开车还喜欢把音乐开得特别大。” 黄涛也说，“开车的时候有音乐提神挺好的，如果是劲爆的舞曲感觉更好。” “逮虾户！”龙海云脑子瞬间想起这首歌来。 “什么逮虾户？”梅芊羽一脸懵圈，完全跟不上他的思维。 陈敏也是如此。 “开车的时候专用bgm，回头做出来送给黄老师这样的老司机！”龙海云回答道，这首歌现在还没被创作出来。 后面被用在文字头d中的插曲，再后来，网络up主给配上电影《极盗车神》的画面，简直不能再神了！ 而龙海云自己玩的炉石传说，酒馆战旗中铜须卡德加理财整活的时候，和很多主播一样，拔线整活就放这首《逮虾户》。 bgm一响，手速直接拉满，非常有飙车的感觉。 黄涛闻言高兴得不行，“海云果然牛批！那我就等着了！” 陈敏对此也格外期待，龙海云很少说没有把握的话。 梅芊羽虽然不是老司机，现在也不会开车，但对此也是满满的期待。 老司机黄涛稳得很，为了车上几人的安全，不会飙车。 现实的路况也没什么飙车的机会。 没有外人在，又在车上封闭的空间内，梅芊羽可以更加肆无忌惮，靠他身上问他逮虾户是什么意思？ 龙海云解释道，“是法语，既视感，似曾相识的意思。” “你还会法语吗？”梅芊羽明亮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 “不会！就偶然看到觉得有意思，就拿来用了。”龙海云笑着解释道，“反正这样的曲子，就是要让人听不明白，但又感觉特别厉害！” 陈敏笑着插话道，“就像你昨天弄出来的那两首歌对不对？” 龙海云笑着点头说是的，“观众听不懂的话，还能一直保持着新鲜感。真知道歌词的话，说不定很快就会厌倦。成吉思汗乐队的几首风靡全球的迪斯科舞曲就是如此，莫斯科，拉斯普京，成吉思汗都这样。小羽你别看，你不懂最好。” “什么意思啊！”梅芊羽有点小不满。 可陈敏也支持，“海云做得好，别告诉小羽秋芳她们。” 开车的黄涛虽然没说话，但他尽量忍住笑容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梅芊羽也只能回到龙海云的作品上来，除了舞曲外，他创作的其他歌曲类型也不少。 比如中秋晚会的时候，那首给他麻纺厂一揽子产业起名的“遇见”，《刚好遇见你》。 以及最后一首，她和陈敏一众人都特别喜欢的《平凡之路》。 旅途干坐着自是无聊，梅芊羽就缠着让他教她唱歌。 陈敏也说，“我觉得《平凡之路》这首歌，在旅途的时候听着会特别有味道。” 于是，龙海云就教梅芊羽唱，由于要去录音棚录歌，曲谱包括编曲配器的谱子，都是随身带着的。 梅芊羽也不用担心记不住歌词，其中高潮的副歌部分，是她最喜欢的，“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拥有着的一切 转眼都飘散如烟 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即便阅历丰富的陈敏，现实生活中也没有这样的经历，但并不妨碍她们喜欢，并代入其中。 尤其听龙海云唱起来的时候，更让人身同感受。 108 抵达山城 一路欢歌笑语。 梅芊羽还真学到不少东西，龙海云有点好为人师，唱流行歌曲还是挺有经验的，毕竟听了那么多，二十多年的阅历摆在这里，有足够的底气高屋建瓴。 陈敏这个音乐老师更是专业的，她又经常带学生参加声乐考试，学生们常犯的错误一清二楚。 从家里带了吃的，就没下车吃东西浪费时间，中间只去加油洗手。 即便如此，也花了六个多小时，在快十二点的时候，才抵达山城的主城区。 国庆期间有点堵车，但好歹没有遇到路霸之类的。 也得是黄涛这个老司机够厉害，要龙海云来开的话，没导航他还真不知道会开到哪里去。 然后一鼓作气，花了一个来小时，抵达目的地。 山城的市中心解放碑，打望的绝佳去处。 这年头山城还没直辖，三峡广场、观音桥等商圈还没搞起来，解放碑是当之无愧的龙头。 但这会，解放碑的步行街还没搞起来，黄涛都能把车直接开过去，街边的小铺子也多。 黄涛找地方把车停好后，陈敏夫妻俩就带两学生逛街，先吃点东西填饱肚子。 没时间吃火锅，就路边小店吃点就好。 龙海云自然不会嫌弃，先填饱肚子再说。 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原本他来这里是在六年后的02年。 也是国庆假期的时候，跟几个室友以及联谊的寝室几个人，一起从碚城坐车到解放碑玩耍，有直达车，但需要两个半小时左右。 后面元旦节的时候，他也和同学来这里跨年，人山人海，热闹非凡，还出动警察维持秩序。 他还找公共电话打给正在追求的女生听新年钟声，跨年之后没去处就夜宿网吧…… 现在想来，何其幼稚。 毕业后他在山城呆了好几年，也在附近住过很久，没事就来转转看看，每逢节假日，都是解放碑最热闹也是人流量最大的时候。 而和他牵手而行，借口说是怕他这个弟弟走丢的梅芊羽，看他只木然而行，精神不集中有点恍惚的样子，就关心的问他，“你没事吧？” 回过神来的龙海云笑着说没事，“只是忍不住想这里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会是什么样子？”梅芊羽好奇的问道。 “会越来越好。”龙海云给了个不算回答的回答，果然收获她的白眼，但却没松开他。 陈敏也和黄涛携手而行，他们只需要看住两人不走丢就好。 不嫌人多，都往解放碑梭。 这里的人流量相当巨大。 在路边填饱肚子后，几个人都不嫌弃舟车劳累，就去逛逛商城。 重百绝对算是这时候的排面百货，在供销社都还存在的年代，百货公司的生意更是好得不得了了。 可惜几个人都有些囊中羞涩。 但基本只能逛逛看看，还得格外注意。 这年头治安环境普遍都不怎么好，小偷特别多。 所以几个人身上的现金都放在陈敏的包包里，然后交给人高马大的体育老师黄涛保管，其他几个人帮着看着。 黄涛这体格一看就不好惹，一挑五个完全没问题。 陈敏和梅芊羽喜欢看衣服，而且梅芊羽是带着任务来的。 只是，两人在女装部，没有挑到什么合适的衣服。 要么价格太贵，要么，就没有合适的。 尤其梅芊羽想买的运动内衣，连重百这样的地方，都只有屈指可数的几款，还根本没法穿，价格更是昂贵。 好在是有预备方案的，就是和之前一样，去买连体泳衣自己改。 百货公司的衣服还是买不起。 只能去朝天门那边的服装市场看看，在山城念了几年书的陈敏很熟。 搞批发服装市场下午晚上都不营业，但数量买的少也不是熟客的话，即便你早上去，不懂行情不会讲价人家照样宰你没商量。 就逛逛普通的服装市场就好。 龙海云和黄涛两人全程陪护，他们都不放心陈敏梅芊羽两人逛街。 倒也不会太无聊，衣服包包之类的话题两人不感兴趣，但搞体育锻炼身体，就是黄涛的特长。 说起健身什么的，他可以滔滔不绝。 龙海云还跟他打听两人念大学时候，来山城这边玩耍的种种，以作印证。 期间，也发现几个图谋不轨，想要趁机扒包的家伙，都被力大无比的黄涛轻松打发掉。 逛了几个小时，这里的运动内衣同样很少，而且没啥用。就连普通的型号，都很勉强。 梅芊羽只能退而求其次，在挑选连体泳衣的时候，也参考了龙海云的意见，感觉他特别懂这个。 上次运动内衣的改造，也是他全程监督裁缝完成的。 陈敏和梅芊羽也没只买自己的，都拉了黄涛和龙海云去试衣服，帮他们各自挑了两套秋冬的衣服。 逛完服装市场收获满满，黄涛开车载几人去又一个标志性的地方，朝天门玩了一阵。 逛得累了，晚上就在附近吃的老火锅，但没有喝酒。 吃好火锅休息一阵之后，精力好的黄涛就开车连夜赶去碚城。 一大早就舟车劳累，下午晚上又逛了那么久，负担又最重的梅芊羽最先顶不住，上车后就趴龙海云身上打瞌睡。 这倒是让他想起，他以前坐公交车回碚城的时候，都有站着打瞌睡的时候。 经常锻炼的陈敏表现就要好很多，和黄涛龙海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说些去碚城后的安排，还有他们在西师念书时候的种种。 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后，轻车熟路的黄涛驾车直奔西师后校门，在附近的宾馆开了两个相邻的房间。 陈敏特别会讲价，多住几天还有折扣可以打。 反而是正校门那边由于地理位置特殊的缘故，并没什么商业环境。 后校门这边，吃喝玩乐一条龙，特别繁华热闹，也是学生们最爱光顾的区域。 梅芊羽睡了一路，这会稍微恢复了些精力，拿了她的一些物品，和龙海云黄涛道了声晚安，就跟陈敏一起回房休息。 龙海云则跟黄涛同住一个房间，折腾了一天，大家都累了，各自收拾着洗漱休息。 109 旧地重游 生物钟作用下，六点的时候龙海云就醒了。 天天早起锻炼的黄涛比他还要早些，洗漱完看另外一床的龙海云也起来了，还以为是洗漱的时候吵着他。 “黄老师不用客气的，我也起床锻炼身体。”托重生的福利，龙海云这身体精力旺盛，恢复得也快，一觉醒来就又生龙活虎。 黄涛高兴的说，“那一起去，我去学校看看老师，天气不错，他们应该也都早起锻炼的。” “好的，黄老师稍等我一会！”龙海云收拾起来很快。 然后两人一起慢跑出门，隔壁陈敏和梅芊羽房间没什么响动，应该都还在睡觉，就没去叫醒她们。 从学校后门进去，黄涛也顺便给他介绍学校里主要区域和建筑。 龙海云这会确实没他知道得清楚，主要他原本六年后才会来这里。那会的很多建筑，现在还没影。 他还在心底感慨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更决定这些物理上的建筑。 学校在他们念大学的时候，更是日新月异，每年都在搞建设。等他们毕业十年后回去，变化之大都快不认识了。 进校门是学校宾馆和教师进修中心，然后是教师宿舍的区域桃花山，植被丰富，鸟语花香。 一路慢跑，再经过一些熟悉的建筑，网球场，校医院，图书馆，再往右是他常去上课和上自习的荟文楼。 再往前，田家炳还没开建，第二运动场还没填好，龙海云他们后来居住的桔园现在还是一块荒地。 老建筑文学院他也熟悉不过，旁边那块羽毛场是他经常去打球的地方。 不过他没往文学院方向跑，再往下就是马院和桃园。 而是直接绕着图书馆，到了足球场上方，也是日后的第一运动场。 龙海云他们就在这里军训，后面上体育课基本也都在这里。 他也对黄涛说，“黄老师你去体育场吧，我随便跑跑转转就好，不用担心我会迷路，大不了原路返回就好。” 黄涛想想说好，想来以龙海云的智商，就算真迷路，也能问路回去。 国庆期间，学生可以睡懒觉，平时八点左右上课，也不会起这么早。 龙海云一路慢跑，过往的回忆和现实也不断交织。 再往前就是行署楼，楼上爬满了爬山虎，充满了历史沧桑感，这也是他来交学费的地方…… 毕业十周年回去的时候，也和同学们在这里拍照留念。 行署楼往下就是一片阶梯，以及一尊伟人雕像，正对着大校门。 音乐系就在大门的西面，东面则是美术学院和体育场。 龙海云沿阶而下，先往音乐系方向慢跑，再过去就是李园食堂和小吃街。 小吃街后面的五一所，现在还不是学校的地盘。要再等十年左右，学校买下五一所的全部地盘，然后跟隔壁农业大学合并成西大。 龙海云去李园转了一圈，这里的两个羽毛场地他们也经常光顾，打完球就去小吃街。 李园前的第八教楼还没开建，就旁边老旧的七教和生科院在，下面的乓乒球台现在就有了，还看到有人一大早就在打乓乒球。 物理学院他没怎么进去过，也不打算去化学院那边，以前从桔园宿舍爬坡上坎来八教上课，就是走化学院那边走到吐。 至此整个学校也就转得差不多，龙海云开始往回跑。 没有原路返回，而是去了体育场。 校园的地势起伏不平，沿着阶梯下去，就是一大片的水泥地。 后面被大家用作羽毛球场地，天气晴好的时候，学生们都自己拉网打羽毛球。 体育场这时候还没被围起来，后来即便被围了起来，龙海云他们依旧翻墙进去打篮球和羽毛球。 不过这会第一运动场里面的羽毛场还没影，篮球场倒是一直在的。 体育场也并非后面的塑胶场地。 一大早，就有学生在踢足球，后面学校足球队的实力还是相当不错的，在山城高校乃至整个西部分区赛都有捧杯的实力。 反正龙海云念书的时候，每逢有校队的比赛，观众席上的观众都坐得满满当当的。 沿着百米跑道，跑到体育场另外一边，排球场。 再往上就是学校的体育馆，也是体育学院的所在地。 然后龙海云也看到了黄涛在排球场，和其他几个老师学生模样的人说笑着什么。 黄涛就跟龙海云打招呼，还笑着说，“就知道你不会迷路！” 然后也帮着做了介绍，这几个都是体育学院的老师和学生。 社交牛逼症黄涛打算和老师同学玩，问他能不能找到回去宾馆的路。 龙海云说没问题，“从体育学院过去，沿着西师街走彩虹桥出去就好。” “行，那你回去跟陈老师说下，我今天就不去音乐系那边凑热闹了！”黄涛说完，其他几个人也都跟着笑。 龙海云答应着慢慢跑，体育馆过去就是学校的礼堂，以前学院开迎新晚会就在这里，不过后面好像拆了改成游泳馆了。 西师街不大，但还是挺热闹的，有超市、银行、书店、音像店。 只是现在时间还早，除了生活超市外其他都没开门，他就没去凑热闹的意思，直接路过，慢跑着从彩虹桥出去。 现在网吧还没大规模兴起，这一条街卖吃的最多，饭店、小吃、烧烤、火锅、豆。 等过几年，这里就是网吧一条街。 龙海云没有顺路买些早餐回去，他琢磨着还是等下和她们一起下来吃好了。 回去宾馆房间的时候，两人应该已经起来了，门都是虚掩着的。 他敲了敲门，就看到一个元气满满的梅芊羽跟他打招呼，“刚刚敲你们的门没有回应，陈老师就说你们肯定去学校跑步了。” 龙海云回答道，“醒了就睡不着去学校逛了逛，黄老师说今天跟老师同学一起，就不跟我们去音乐系那边。你们吃早餐没？” “好的！”陈敏点头，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你也没吃吧，等下一起去好了。” “好，我先洗个澡换下衣服。” 梅芊羽嘻嘻笑，“我们龙班长还是特别在意形象的！” 然后这姑娘就跟在他身后，溜进他房间，说是先帮他整理今天要带过去的曲谱。 龙海云也懒得管她，在学校跑了一圈出了一身汗，先洗干净再说。 110 别害羞 梅芊羽认真做事的时候，格外特别用心，她也真是帮他整理曲谱，外面的文件袋也是她和秋芳帮着他挑选的。 而龙海云去卫生间冲凉时候，还开玩笑叫她不要偷看，马上就被她一顿呸，“谁要偷看你啊，会长针眼的。” 他只简单冲洗一下就穿着短裤出来，梅芊羽惊讶的不是他光胴胴，学校操场上，光着膀子打球跑步的老师学生不要太多。甚至，在羽毛球场上的时候也是一样。 梅芊羽最关注的点在于，“哟，弟弟你好像那么点腹肌了？” “我每天都在坚持锻炼呀！”龙海云还是不满意，腹肌出得慢不说，个子也没见增长。 “效果不错，继续坚持！”梅芊羽嘻嘻乐道。 龙海云却赶她走人，“我要换衣服了，你先和陈老师汇合，我马上就来。” “又没什么好看的。”梅芊羽哼声道，却不肯挪窝，“陈老师让你穿正式点。” 龙海云说，“知道的，你真不走啊？” “你换自己的就好。”梅芊羽胆子比他想象大不少，她也有理由，“你都看我穿运动内衣的。” “那随你，别说我耍流氓就好。”龙海云把丑话说在前面。 梅芊羽嘻嘻乐，“我倒觉得你是在害羞！昨晚还跟陈老师说要是有多余时间的话，大家一起去泡温泉呢！我买的连体泳衣也能先派上用场。” 龙海云只能在心中暗骂这童颜巨熊的小妖精会撩人，他都老男人了，还害羞个屁！ 就当去泡温泉了！ 梅芊羽还真不怕看他，等他换好衣服还帮着他整理了一番。 然后挽了他的手出门，早就不是第一次了，她轻车熟路得很。 跟见惯不惊的陈敏汇合后，就下楼去吃早餐。 这条街的美食很多，早餐也是什么都有。 龙海云选择小面加鸡蛋，梅芊羽吃抄手，陈敏吃酸辣粉。 吃好早餐后就去学校，梅芊羽还问他，“你早上跑步把学校转遍了吗？” 龙海云回答说，“大差不差，现在学校还不算特别大！要是以后把隔壁五一所买下来，再跟那边的农大合并的话，就没那么容易转遍了。” 陈敏听了觉得有意思呵呵乐道，“你还挺有想法的，感觉学校怎样？” “很不错！”龙海云回答道。 “那你负责带路？”梅芊羽笑着他说。 “没问题，陈老师，我们走彩虹桥吧！”龙海云很快进入角色，“早上和黄老师从后门桂园宾馆那么进去，跑了好远才看到教学楼之类的。” 陈敏笑着点头，“从那边走是挺远的，我们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是从那边进校，都差点以为走错地方了。” 梅芊羽问他，“你把学校地图都记下来了吗？” “又不难！”龙海云说，“我刚就是从彩虹桥跑回来的。” 至于介绍学校的事情，就还是交给陈敏这个地主，她主要也是对梅芊羽做介绍。 梅芊羽现在个头比龙海云高不少，还把一部分负担交给他来承担，这样她自己可以轻松很多。 一路向西面行进的时候，陈敏就讲些她们在学校生活的点滴。 过了西师街和大礼堂，就看到校医院以及体育馆。 梅芊羽还挺感叹的，“等麻纺厂那边的室内羽毛球馆和篮球馆弄好的话，感觉面积比这个体育馆还要大呢！” 龙海云倒是挺谦虚的，“我们那设施简陋，跟这样正轨的体育馆没得比。” 陈敏倒是不介意，笑着说，“这体育馆规模就这样没办法动，要真想扩建的话，就得按海云说的那样，去买隔壁五一所的地盘。” 继续往前，这也是学生们出入学校，最常走的一条交通要道。 国庆放假期间已经陆续有学生往她们的反方向走，陈敏也对他们说，“学生出校去玩，平时基本就去碚城的主城区重百附近逛街。只是坐车非常太方便，基本都走路去逛街。或者是去北温泉，爬缙云山。再远点的话，就去车站乘车去到山城市区解放碑这些地方玩。” 梅芊羽听了之后就特别羡慕，“大学生活真好，这么自由。” 陈敏笑，“西师这边比较偏远，主城区那些大学出去玩更方便。” 一路逛着聊着，去到学校大门，听陈敏讲述学校的辉煌历史，最早能追溯到1906的川东师范学堂，后面各种曲折坎坷，分分合合。 学校上半年的九十周年校庆活动，搞得很热闹，并把音乐学院出过最大牌的明星黎丹请了回来参与演出，并开办讲座，和校友交流歌唱心得。 陈敏说起来的时候还觉得挺遗憾的，她那时候没办法来参加校庆活动。 有些事情是梅芊羽很早就听过的，但环境不同，感受也不一样。 来到这风景如画，又有着悠久历史的大学时，给她的感觉更加强烈。 想来山城学习音乐，这里是最好的。 想蓉城其实也行，那边有更专业的音乐学院。 但梅芊羽还是想看龙海云将来准备去哪，感觉他并不是很想来这里上大学。以他的才华，哪所音乐学院应该都能进。 在大校门参观一阵，在这拍照留念的绝佳场所，他也应她们的要求，用陈敏带来的相机，给她们俩拍了单人照和合影照。 经历过智能手机拍照时代的龙海云，拍摄技术早就练出来了，只是以前在这附近拍的照片着实太多，没什么太大感觉。 梅芊羽就远没他那么淡定，她兴奋之余也没忘记，“我们要不要等黄老师一起再拍？” 陈敏笑着说不用，“他不爱出镜，我看海云也和他差不多，每次让他一起合影都千难万难的。” “我们男人负责把美女照片拍好就好！”龙海云如是回答道。 但陈敏和梅芊羽还是强行把他拉去合影，陈敏拜托了过路的学生帮忙拍摄的。 学生们对此都见惯不惊，就是比较好奇，这个小个子男生为什么拍照之前，似乎还有点不太乐意的样子。 但拍照的时候，他的表现还是挺不错的，最起码，脸上的笑容很自然。 不拍几人合照的时候，就用不着找人帮忙。 梅芊羽不知道给陈敏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她帮忙找不同的角度，拍了好几张她和龙海云的合照。 这期间，小菇凉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111 声情并茂 至此，梅芊羽来山城的目标已完成大半。 接着就准备去音乐学院好好感受下氛围，音乐系今年才升级为音乐学院，档次和规模都提升了不少，但基础设施建设并没有什么太大变化。 至于龙海云，陈敏就不强求。 他甚至都不准备走专业音乐的路线。 陈敏带着两学生，过去大校门旁边的音乐学院，她对这里最是熟悉，毕竟是她呆了四年的地方。 走近音乐学院，就能听到琴房里传来的阵阵琴声。 陈敏也跟两人说，“学校琴房有限，需要练琴的话，都得提前去排队。” 这也是最正常不过的现象，哪个音乐学院都不能保证每个学生一台钢琴，即便二十多年后也是一样。 不少家庭都有买钢琴，可学生们考完钢琴等级后，就被束之高阁。 带两学生在音乐学院参观一圈后，还着重帮龙海云介绍了这里的录音室。一般都不对外开放，如果是音乐学院内部的领导出面，倒是可以申请使用的。 学校也有自己的出版社，很多教材都是自己学校老师编撰并在学校出版社出版的。 这其中，陈敏给龙海云使用的音乐教材，大部分都是如此。 出版社也有音像出版的项目，但做得不多。 这些事情，陈敏很早就跟他商量过，这次过来，也是先来音乐学院试试看。行不通的话，再去外面找录音棚就是！ 看时间差不多，陈敏就带着两人去陈晓芳教授的办公室。 来之前，就跟两人详细介绍过她这位本家教授的辉煌史。她现在主教声乐，以前还教过钢琴，她执教四十多年中，教的学生中，就有黎丹、宋霞等著名歌唱家。 音乐学院所使用的声乐理论教材，就是陈晓芳教授编写的。 今年六十岁的陈晓芳教授虽是满头银发，但精神状态特别好，她热情的招呼了几人进去。 龙海云和梅芊羽也都礼貌的跟陈教授问好。 陈敏先介绍了陈教授给他们，然后再把两学生给她做介绍，“龙海云就是我在电话和信里给陈教授说的，特别有天赋的孩子。海云，等下把你写的作品给陈教授过目，让陈教授帮忙指点一下。” 陈晓芳和蔼笑着说，“陈老师把你之前创作的几首作品寄给我看过了，写得非常不错！听说你后面又创作不少曲子？” 龙海云点头，“后面主要创作的是舞曲，打算做成一张专辑，专门用在溜冰场舞厅这样的地方。” 这点陈敏之前有跟陈晓芳提及过，所以她听了之后，也没有觉得惊讶。 陈敏则是让梅芊羽帮忙，把他后面的这些作品先给陈晓芳教授过目，同时也说，“海云带给我的惊喜特别多，都没办法在电话或者信里说得明白。我们参加区里的国庆晚会，他唱的《长江之歌》和《歌唱祖国》，让全场观众都为之震撼不已。我这里还有录像，当然，现场演唱，让陈教授帮忙指导是最好的。” 陈晓芳拿到厚厚的一叠五线谱，越看越是欢喜，她这办公室里就有一台立式钢琴，也就采纳了陈敏的建议，问龙海云，“你准备好了没有，陈敏你帮着弹钢琴伴奏没问题吧！” 陈敏笑着说，“我怕挨骂，就不在陈教授面前丢人现眼，他自己可以边弹边唱的。他经常在钢琴上创作呢！” “作曲家都很了不起！”陈晓芳越发高兴，她虽然是歌唱家钢琴家，但作曲方面，还真是没什么天赋。 龙海云稍微准备下，就说演唱一首他练得最熟悉的《长江之歌》。 他开始弹钢琴的时候，陈教授就停止浏览他带来的曲谱。 她基本可以确定，这些都是她以前没见过也没听过的作品。 伴着优美的钢琴声，等他开口唱出第一句的时候，陈教授就觉得浑身特别舒坦。 她马上就可以确定，这就是一副老天赏饭吃的嗓子。 尽管还没度过最危险的变声期，不知道将来的情况如何。 但就现在而言，这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所表现出来的天赋，已经超过绝大部分的在校音乐学生。 尤其是在声情并茂方面，他歌声里的情感，渲染力和感染力十足。 如果不是发自内心的真挚和热爱，是唱不出来这样感人肺腑的感觉。 她甚至觉得，陈敏在电话里说得一点都不夸张，甚至都没说出真实的情况来。 等龙海云一首《长江之歌》唱完，陈晓芳教授对他的认知，又提升到了全新的高度。 就算他自己不搞创作，光是凭他的嗓子，还有他对音乐的感悟和理解，就足以让他闯出一片天地来。 当然，在歌曲的细节处理方面。 龙海云的演绎，还是存在不少瑕疵的。 特别是在低音和中音部分的处理上，陈晓芳觉得，“以你的条件，完全可以做得更完美！” 龙海云虚心受教，他本来也没觉得就唱得无可懈击，声乐技巧方面，还是专研此道几十年的老教授更有话语权。 以情感人，“唱商”高其实就是阅历丰富，才是他最大的优点。 陈教授指出他哪些不足的地方，他都能谦虚接受。同时，他对自身的现状，也有着足够的认知。 就这首《长江之歌》，陈晓芳指点了他半个小时，等他再唱的时候，感觉就又不同。 就连旁边的陈敏和梅芊羽都能听得出来，龙海云这次的演唱，丰富更多的细节，尤其是中低声部的。 夯实了基础之后，再唱高音的时候，就会显得特别层次分明。 而有了这样的铺陈递进，整首歌曲就变得更加立体起来。 龙海云还是自弹自唱，陈晓芳的感受却更多。 因为龙海云不光在歌声中有了进步，连钢琴伴奏，都被他改得更加丰富多彩起来。 最后钢琴和歌声一起，仿佛汇成了奔流汹涌，气势万千的长江。 以浩浩荡荡，势不可挡之势，奔流到海。 最让陈教授感慨的是，龙海云歌声中的立意更是高瞻远瞩。 他并不只满足于歌颂长江本身，歌词里面的“你向未来奔去，涛声回荡在天外”。 以及“你用磅礴的力量，推动新的时代！” 在他激情的演绎下，“长江”更像是人民群众的无穷力量汇聚成的江河，推动新时代的到来。 这无疑让整首歌曲的格局和境界都提升了一个层次。 112 点评 旁听的陈敏和梅芊羽已经说不出话。 本着能学多少是多少的原则，她们多听多看多学。 只是，龙海云这样的学习速度，根本没办法复制。 两人的音乐鉴赏水平还是没问题的，都听出来了，短短半个小时的功夫，龙海云的演唱，就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要听不出来的话，怕是要被陈晓芳教授骂！ 这不，陈教授就让陈敏点评他刚刚的这首《长江之歌》。 陈敏只能硬着头皮，说了她自己的一些想法和见解，基本就是把龙海云往死里夸。 也的确是她的心里话，“他的学习能力特别强，气息的运用恰到好处，唱到高音c的时候，就仿佛顶天立地一样，唱出长江乃至我们整个民族的磅礴气势。” 好在陈教授没有考究梅芊羽，让她悬着的心慢慢放下来。 这首歌曲之后，陈晓芳倒也没有再让他唱歌，反而让他注意休息，不要用嗓过度。 龙海云自己感觉倒还好，但也表示支持。 于此同时，他倒是没有忘记同行的梅芊羽。 厚着脸皮请陈教授帮忙，考察下她的声乐天赋如何，以后该往什么方向发展。 陈晓芳自然不好意思拒绝，人家小姑娘都来了。 她阅人无数，只看梅芊羽刚刚的表现，就知道这姑娘心中想些什么。 正所谓，哪个少女不多情。 在她们看来，这其实是好事。 如果龙海云的存在，能让她在声乐事业上，有可以追逐的目标。 “小姑娘先准备一下，唱首你最拿手的歌曲吧！”陈晓芳和蔼的对她说。 陈敏也帮着解释下，说她处于变声期，还没正式开始跟着学声乐，也没敢让她唱太高的音。 梅芊羽倒也没太紧张，因为来之前陈敏和龙海云就给她打过预防针。 她准备的歌曲是《歌唱祖国》，她现在唱美声还是太过勉强。 钢琴伴奏还是交给龙海云来完成，在这首歌曲上，她也得到龙海云不少指点，并深受他的影响。 特别是在区礼堂一起彩排的时候，还有最后的大合唱，更为她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她这会唱起来的时候，同样饱含深情。 陈晓芳教授这样的声乐大佬，考察学生的时候，更看重她们的天赋。 十三四岁的女孩子，指望她们有什么高超的声乐演唱技巧，也不现实。 龙海云这样的怪物得除外。 于是，陈教授主要就看梅芊羽的声带条件，乐感，情绪表达能力。 一首歌曲唱下来，基本就能摸清楚她的底细。 “小姑娘是个好苗子，潜力非常大，陈敏你以后用点心教她，但也要注意循序渐进，绝对不能急于求成，先打好基础再说。”陈晓芳最后点评道。 几个人都连忙点头对陈教授表示感谢。 随后，陈晓芳又教陈敏一些声乐教学时候的注意事项，并说，“也不能太着急，真正开始系统性的学习声乐，还是得等到大学的时候。那时候声带和身体各方面都基本发育成熟并稳定下来，人的思想和情感成熟，也要等到那时候。” 然后也谈起变声期的事情，以陈晓芳专业的眼光看来，梅芊羽这姑娘的变声期已经接近尾声，但在结束前，还是不建议每天练太多。 梅芊羽自己还挺愧疚的，她每天都没练多少时间…… 至于龙海云。 他的情况就特别复杂。 陈晓芳也挺纠结的，“你现在没到变声期，多高的音都能唱得上去。可到了变声期的话，就可能会有相当大的落差和阵痛。你得提前做好心理准备，高音唱不上去也不要苦恼，更不要强行去唱，慢慢等变声期过去就好。” 龙海云点头，并笑着回答说，“陈教授不用太过担心，真到变声期的时候，我光写歌就好。” 陈晓芳只能笑笑，她还能说些什么呢？ 这小孩可真乐观！ “听陈敏说你还没决定要不要走音乐专业的路线？”陈晓芳问他。 “是啊！没有平稳度过变声期，一切都很难说。”龙海云回答道，“但我是真的喜欢音乐，不管是练琴还是唱歌都让我觉得特别充实。” “你这样的年纪能有这样的认识，已经非常不错了！”陈晓芳感叹说，她面对的仿佛是个成熟的中年人而不是十三四岁的初中生。少年老成的她也见过不少，但思想能像他这样成熟的，真是寥寥无几。 交流一番后，陈晓芳也继续看他带来的曲谱。 然后她就不多担心了。 的确如他所言。 哪怕他自己不唱歌，光他这创作的能力，就能为他争得一席之地。 这些歌曲中，陈晓芳教授最喜欢的是《当你老了》。 原本叶芝的诗歌就写得极美，龙海云谱曲并重新改编之后，浓浓的眷念，溢于言表。 陈晓芳都思量着，可能是因为她自己上了年纪的缘故。 所以对这样的歌曲特别有感怀。 陈敏自然看得出恩师的情绪变化，就让龙海云和梅芊羽唱给陈教授听听，让她帮忙指点一二。 陈晓芳笑着说，“指点谈不上，这样的歌曲，作者自己最有解释权。” 龙海云却道，“作品完成之后，就有它独特的生命和意义，作者也没办法干涉。而且，每位演唱者和观众的感受都会不一样。演唱者都会根据自己的理解和情感，进行二次创作。同样一首歌，听在不同观众的耳中，感觉也都不一样。即便是同一观众，时间地点心情不一样，也会有不同的感慨。可能现在听觉得没什么，再过几年，忽然就懂了。” 陈晓芳对此深表赞同。 陈敏和梅芊羽也都有差不多的感慨，只是让她们清晰的表达出来有点困难。 再听龙海云说起他其实并不算特别满意这首歌，认为没有把诗人叶芝写作的真意表达出来，他对心中完美爱人的疯狂痴恋，愿意陪她到天荒地老。 “中文版这样歌颂亲情就挺好的，也能被广大人民群众接受和喜欢。而且如你刚刚所说的那样，想要完全还原作者创作意愿，本来就是特别困难的事情。”陈晓芳教授说，她没说出口是，爱情走到最后，这样白头到老的陪伴，本就是一种亲情。 113 桃李芬芳 龙海云和梅芊羽合作已久，这首《当你老了》，她也练习过很多次。 不过她幻想的，可不是什么亲情。 而是真切的爱情。 像叶芝诗歌里的那种炽热，纯粹的爱恋。 即便现实中有点难以实现，但人怎么能没有梦想对吧！ 龙海云也说了，他也在努力，想要还原诗人叶芝原本想要表达的情感。 两人这番合作下来，不说是天生地设的一对，却也有珠联璧合的意味。 陈晓芳教授就喜欢这样纯粹的美好。 少女的心思很单纯，喜欢一个人也不需要太多的理由。 学习成绩好，人善良，会打球，会唱歌都行。 就连坏学生都会吸引女生的眼球。 她并非迂腐之辈，也有经历过心动的时刻。 只是，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如今，眼前的少年少女，他们的歌声和表现，唤醒了她心中尘封已久的少女情怀。 陈晓芳曾经是个骄傲和倔强的女孩子！ 她曾一肩挑起那个被撤销大学音乐系的重担，将这份星火从蓉城传承过来，在碚城生根发芽，到现在，已经是春风化雨，桃李满天下。 听完《当你老了》，后面再看到龙海云写的那首《故乡》时，陈晓芳仿佛看到了那个容颜娇艳，衣裙漫飞的自己。 龙海云的歌曲中，似乎总充满着浓郁真挚的故事。 他是个音乐天才的事情不需要再次强调，对天才，大家都是特别宽容的。 陈晓芳教授更是如此。 陈敏带着他，千里迢迢找到了母校西师来，但凡她能帮得上忙的地方，陈晓芳都会尽最大努力去帮。 她带的声乐研究生余巧巧过来找她。 陈晓芳把她留下来，相互做了介绍后，就让余巧巧帮着招待陈敏几位。 留着学生头的清秀女生余巧巧还有点懵，怎么忽然就冒出来个音乐天才来。 虽然看着年纪不大，不会威胁到她这个研究生的地位，但她总感觉，陈教授对他们过分重视了！ 但最让她觉得惊讶的还在后面，陈教授竟然让她帮忙去附近的酒店订午餐。 陈敏连忙阻止，“是我们过来麻烦陈教授，该我们请陈教授吃饭才对。海云和小羽都是第一次过来，我本打算带他们去学校周围吃些特色的美食，要是陈教授和余师妹不嫌弃的话，中午就一起去好了。” “陈师姐真是太客气了！”余巧巧调皮的笑着说，“我本来还想着有机会蹭陈教授一顿饭的。” “说得你没蹭过一样！”陈晓芳笑道，看得出来，她也是挺宠这个学生的。 陈敏很快给出建议，去吃荤豆花，不像吃火锅味道那么大。 丰俭由人，锅底很清淡也比较适合陈晓芳的口味，其他菜都是可以自己点的。 陈晓芳最终还是坳不过陈敏，陈敏现在工作了，不好意思再去老师家蹭饭吃。 她还有两个学生助阵，余巧巧又是个特别贪嘴的。 陈敏一顿荤豆花就把她“收买”了！ 等把午餐的事情安排好之后，看时间差不多，就准备慢慢散步过去。 那家老字号的荤豆花，是在学校后门，桂园宾馆的对面。 陈晓芳精神矍铄，身体也不错，她是住在桂园宾馆附近的桃花山教师宿舍，每天也都是步行来往音乐学院。 即便是这国庆放假期间，也都在带学生，根本闲不下来。 音乐学院的学生和其他大学生不一样，一天不练手生，基本都是要每天勤加练习的。 被荤豆花“收买”的余巧巧，也是刚刚练习过来。 她人如其名，在陈教授面前乖巧得很，主动说帮她拿曲谱。 “都是龙海云创作的，巧巧你也好好看看吧！”陈晓芳之前没告诉她陈敏所说的事情，总归是要眼见为实，不能瞎传。 “好的！”余巧巧点头，然后才转向龙海云，“没想到，小师弟还是个天才作曲家！” 陈晓芳笑道，“他不光会作曲，歌唱得更好，巧巧来迟一步。回头听他唱歌你就知道，我平时常跟你说的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陈教授过誉了！”龙海云忙说，“等下巧巧师姐会笑话我的。” 余巧巧确实不知道他的实力，也没见陈教授有这么重视过一位学生。她自己算是这届研究生里，天赋最高的。 龙海云越是这么说，她也就愈发好奇，这家伙究竟能天才到什么程度！ 但凡能考进音乐学院的，谁还不是个万里挑一的天才呢？ 余巧巧还是特别懂得察言观色的，准备先打探清楚再说。 几个人中，看起来最好忽悠的，当然就是梅芊羽这姑娘了！ 这小小年级熊比她还要大，那脑袋瓜肯定没她聪明。 从她这里打探消息最为合适。 于是，陈晓芳陈敏龙海云几个人走前面。 陈晓芳教授走路的时候就不看谱子，她更关心龙海云将来的打算，路上就问起他对将来的安排，要不要来西师学习之类的。 余巧巧则拉了梅芊羽落在她们后面。 如她所料，梅芊羽这小丫头不止特别好忽悠，她简直是个漏勺。 都不用余巧巧怎么旁敲侧击，就把龙海云的光辉事迹抖了干净。 只是，余巧巧怎么感觉，梅芊羽是在炫耀！ 好吧！还有些崇拜。 “情人眼里出西施。” 余巧巧并不相信龙海云有那么天才，这让她情何以堪？ 又会唱歌又会写歌，还让不让人活。 但最让余巧巧憋屈的是，他还特别会赚钱。 梅芊羽八卦起来的时候，简直滔滔不绝。 前面陈晓芳教授那里，梅芊羽插不上什么话，就把一腔热情向着余巧巧倾诉了。 “小羽你是说，他为了自家溜冰场的生意，决定做一张舞曲的专辑？”余巧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龙海云这都什么人啊！天才可以这样任性吗？ “反正他是这么说的，也准备这么做，我们这次来山城就要找录音棚录音。舞曲都已经创作了好了的，包括很多编曲配器。”梅芊羽替她分担一些曲谱，也方便余巧巧查看，主要曲谱实在有点多。 证据摆在眼前，余巧巧不相信都不行，她也好奇的问，“你们应该知道吧，录音很烧钱的！” “知道啊！所以他把稿费都带了过来，打算先录小样，后面再视情况而定。” “他还有稿费！”余巧巧更惊讶了，不是家里赞助录音吗？ 梅芊羽说起这些事情来简直再顺畅不过，龙海云做这些事情她都是亲眼见证的，也难得遇到余巧巧这样有求知欲的人。 114 占领市场 余巧巧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听她详细讲述了龙海云的辉煌事迹之后，笑着调侃她，“他这么优秀，喜欢她的女孩子肯定不会少。小羽身上压力有点大呀！” 梅芊羽回答说还好，“他成天都比较忙，其他女孩子想接触他都不容易。” 余巧巧呵呵笑，但也没再多说这方面的话题。 了解到龙海云的更多消息后，她也可以做出更全面的评估。 尤其是看前面，陈教授和他相谈甚欢的样子，余巧巧更觉得这家伙是个怪物！ 哪有十几岁就这么优秀的。 又是写歌又写稿拿稿费的，最主要的，唱歌还那么厉害。 陈教授特别看好他的声带条件。 几个人抵达荤豆花处，陈敏先点了锅底让先送上来，然后再问她们要加什么菜。 梅芊羽没太所谓，感觉轮不到她说话。 余巧巧倒是准备宰下大作曲家歌唱家还有作家，只是在陈教授面前，还有点矜持。 陈教授比较平易近人，说随便点些就好。 也就龙海云和陈敏不会这么想，特别龙海云，拿了菜单咔咔一顿点。 他这豪爽得，余巧巧都有些过意不去，“小师弟点这么多能吃得完吗？” 梅芊羽笑着说，“他现在长身体的时候，特别能吃。” “那不是快到变声期了？”余巧巧问道。 “这个谁都说不准。”陈教授说，“也见过先长身体过了好久才进入变声期的，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 龙海云自己笑着说，“知道我现在特别能吃就行，我最初就是想着要填饱肚子，才折腾出这些事情来的。要不然，现在可能都没办法来这里聆听陈教授的教导。” 余巧巧冲他竖起大拇指，“小师弟厉害！”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我觉得这话说得很对！只有先吃饱饭，才有闲心琢磨精神方面的享受。”龙海云吹牛的时候也是滔滔不绝，“亚洲四小龙经济腾飞之后，文化产业也迅速发展，虽比不上欧美rb，却也比我们好很多。但我也相信，等我们的经济发展起来之后，大家也会更加注重精神文化的建设，到时候普通家庭的孩子，也可以从小就开始接受音乐绘画等艺术的熏陶。” 陈晓芳很赞同他说的话，因为这的确是客观的事实。 饭都吃不太饱的时代，经济文化的发展，确实是会收到很大的限制。 尤其学艺术，从整体看，都是要比学普通文化课，烧钱得多。 龙海云定下这样的基调之后，陈教授也就不会反对他搞舞曲专辑赚钱。 特别这家伙说得比唱得还要好听，讲什么想买钢琴吉他，以便更好的学习音乐云云。 陈教授就信他这套，当然，他说的也都是真心话。 陈敏还可以作证。 占据了制高点之后，再谈其他事情，也就好办很多。 陈教授对他搞这样的迪斯科舞曲，兴趣虽然不大，但还是表示支持。 因为龙海云说了，“舞曲这块市场就在那里，如果我们不去占领，肯定会有其他人去占领的。” 陈教授自然知道他这句话的出处是哪里，好像也没什么错。 市场需求在那里摆着的。 随着经济形势的发展，精神层面的需求也日益增多。 总不能老是听港台以及国外的歌曲吧！ 余巧巧虽然觉得好像哪里有点不对，但也完全找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 等上菜的时候，再看他弄的这些舞曲，余巧巧这才想起来，“你这英文舞曲是什么意思？” “就大部分都听不懂啊！感觉这样能一直保持新鲜感。要有机会的话，让这些舞曲走出国门，感觉也挺好的。”龙海云回答道，他有这样的自信，自然是有原因的。 因为原本这些英文舞曲，就是在国外大火之后，再被“引进”国内的。 现在被他截胡，只要他做出来的质量不比原版差，在国内流行是肯定的。 至于国外，这个就得视情况而定，他也没办法保证。 其他人不知道这样的情况，尤其是陈教授和余巧巧两人。 陈敏梅芊羽都早习惯了他的自信，或者说是自恋，对他也有了莫名的信心。 这些高品质的舞曲，也都摆在她们面前。 以几个人的音乐品鉴能力，都觉得只要做出来的话，在国内肯定能卖得特别好。 现在市场的舞曲，大都是国外的作品。 而且是很早之前的，比如成吉思汗乐队的几首小黄歌。 余巧巧对此略有研究，她也有跟同学去过舞厅溜冰场这些地方考察过。 她还有比较好奇的地方，“听小羽说，小师弟你还会编舞跳舞？” “反正我不想跳《听我说谢谢你》。”龙海云下意识的回答道。 陈教授和余巧巧都呵呵乐了起来，陈敏和梅芊羽也都觉得好笑。 他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陈敏作证，说他特别多才多艺，编舞可不止这首歌。 既然他弄出来的是舞曲，当然是要配舞蹈的。 梅芊羽就被他操练和指导过。 “我们音乐学院也有舞蹈专业，如果你要到时候要录mv的话，可以找她们伴舞的。”余巧巧笑着说。 龙海云点头答应会考虑，但也说，“拍摄mv太烧钱，还是得先把这张舞曲的专辑先做出来，等赚到钱再说。而且现在的市场盗版特别严重，都不知道发行后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说起这个来，陈教授她们也都有点无可奈何。 现在市场盗版横行，也没办法管。 别说拍mv了，做专辑都是特别烧钱的。 认清楚现实之后，两人也都积极帮着出主意，也问了龙海云的打算。 龙海云也就实话实说，“这次过来山城是打算先录些小样，看看有没有唱片公司或者发行公司可以合作。要不然，我这点稿费真不够烧的。” 陈敏也点头，“国庆假期也就五天，这点时间只能录小样，想做完整的专辑肯定不行。” 陈晓芳教授人脉广，答应帮他问问看，她也说的实话，“你们想发行专辑的话，我们学校的出版社就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有出版正版音像作品的资格和经历，我们音乐学院也有录音室，就是以前的音响作品销量堪忧。你们要是觉得可行的话，晚点我就约出版社长过来一起谈谈。” “谢谢陈教授！”龙海云和陈敏连忙表示真挚的感谢。 115 你要跳舞吗 陈教授在声乐方面，教的是民族和美声。 但她涉猎很广，这类迪斯科舞曲，都是有听过的。 只是没有详细深入的研究过。 现在龙海云要折腾这个，她也才认真对待。 这类流行类歌曲，艺术性自然没太多的，但架不住广大人民群众喜欢呀！ 陈教授并非迂腐之辈，更没有清高到认为玩高雅艺术的，就能不食人间烟火。 听龙海云说些他关于音乐的理解，陈教授还都直点头。 看得余巧巧一愣一愣的，龙海云说的这些可以说是离经叛道的话，要是她来讲的话，一准被喷得狗血淋头！ 为什么他讲出来的时候，就完全没事？ 陈教授还特别赞同。 真就天才待遇不一般呀！ 感觉还真是这样。 一起吃荤豆花的时候，陈教授就吩咐她，“巧巧你等下就去申请，明后天音乐学院录音室的使用权，就说我要带学生录音。” 余巧巧只能点头说好，然后痛吃豆花，还有里面的荤菜。 陈教授也确定了，如果只是录制小样的话，不需要请其他的外援。 龙海云加她们，基本就能搞定。 如果真要做专辑的话，就是一天两天就完成的事情。 就算龙海云特别天才，编曲配器都自己搞定。 但乐器演奏，他还是没办法一个人完成。 得请其他的乐手来。 哪怕是音乐学院的学生，在器乐方面，都能做得比他好。 这些学生，基本都是练的童子功，从小开始练习器乐的，不管是架子鼓还是吉他。 不过这些都是比较遥远的事情，还是先看小样的录制情况。 以及和距离以及关系最近的，学校出版社的合作能否达成。 龙海云也是吃饭吹牛两不误，可劲忽悠。 梅芊羽陈敏或许都觉得他说得比较夸张，可这个时候，谁又能预料到，往后国内各方面的发展，会呈爆炸式的。 虽然只是第一天见面，可陈晓芳教授对他的信心，倒是比陈敏余巧巧她们都要来得足。 至于梅芊羽，小姑娘的意见和看法不重要。 而且，大人们都看得出来，这傻姑娘陷入恋爱脑中，怕是龙海云说什么她都会相信的。 吃饱喝足，陈敏去结了帐，龙海云的活动资金都放她那。 慢慢散步回学校，期间，余巧巧又听闻一个让她无语的消息。 龙海云还是个学霸！ 他的成绩一直很好，这次月考更是全年级第一，而且多门课都是满分。 这让文化课成绩学渣的余巧巧情何以堪。 好在陈敏和梅芊羽也都差不多，文化课成绩都不怎样。 她们的精力和时间都有限，两者兼顾太难，天赋也没点在文化课方面。 陈晓芳教授倒是不吃惊，天才嘛！ 和普通人要能拉得开差距，才能称之为天才！ 余巧巧陈敏梅芊羽都有一定的音乐天赋，但距离天才，还是差得太远。 艺术史上，从来都不缺各式各样的天才。 就算没见过，也一定听得太多。 龙海云这样的表现，甚至连妖孽都算不上！ 他并没有五岁就会作曲，六七岁就巡回演出，十来岁就举世瞩目。 即便龙海云会写稿写歌，但跟人家莫扎特、肖邦、舒伯特这样绝世天才相比，仍旧逊色不知道多少。 龙海云自己似乎也知道这点，他的短期目标也没有那么高大上，就是把舞曲专辑做好。 陈晓芳愿意帮他实现这个小目标。 因为她很清楚，即便不帮忙，他和陈敏也会去外面找录音室，把这首舞曲专辑的小样录制出来的。 陈晓芳教授加入以后，可以从更多方面，不同的角度观察他的天赋。 而且，光是听他说话就挺有意思的！ 这家伙人小鬼大，思想比较成熟，而且和一般人不一样。 一路聊得就挺欢乐的。 抵达音乐学院后，余巧巧倒是没有着急去找学院的领导申请录音室的使用权，现在本就是国庆假期，打电话找他们也不能在午休时间。 这会，余巧巧就想看看龙海云究竟有多天才。 不管是在唱歌还是跳舞方面，她找的理由也很光明正大，“进录音室之前，小师弟总得先练练吧！最起码，让陈教授可以放心！” 龙海云只是担心，“在陈教授的办公室折腾这些，会不会引起非议？” 陈晓芳教授表示不要紧，都到她这样的地步，还会在意别人怎么说。 龙海云也没强到说不需要练习的地步，他也确实需要拿出点实力出来。 “跳舞就没办法弹钢琴伴奏了，巧巧师姐来？”龙海云笑着问她。 被反将一军的余巧巧根本不慌，她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我钢琴水平一般就不献丑，小师弟你拜托陈教授帮着弹钢琴还差不多。” 陈教授倒是挺乐意弹弹钢琴伴奏的，尤其她看过龙海云做的编曲配器。 以余巧巧和陈敏的钢琴水平，距离视奏这样的“乐队”钢琴伴奏，还是差了老远。 因为龙海云把整只流行乐队的伴奏，都放在钢琴上了。 也只有在王大师指导下学过钢琴，甚至还教了很久钢琴专业的陈晓芳教授才能胜任。 先选什么曲目，余巧巧还跟梅芊羽陈敏她们商量。 梅芊羽也是有想法的，想看龙海云后面才创作出来的新曲子，比如这首《你要跳舞吗》就很不错。 龙海云没什么意见，反正都是要练习和录制出来的。 编舞也都是有的，也就是现在条件有限，等再过二十年，都可以直接用手机录制跳舞画面的。 但他没有单独上阵，把余巧巧也给拉下水，“巧巧师姐是不是也得表现下，总不会拿自己不会跳舞当借口吧！” 余巧巧师姐的尊严还是要的，她才不会示弱，“跟着你们一起跳还是没问题的。” 陈敏和梅芊羽都没所谓，她们和龙海云一起嗨过太多次了，合作一直很愉快。 年轻人都是贪玩好耍的性格，陈晓芳教授都是知道的，她也有些期待起来。 等陈教授的钢琴伴奏准备好之后，就开始了。 然后，她们都惊讶的发现，龙海云弄出来的这首舞曲《你要跳舞吗》，现场感十足，音乐一起，气氛就躁起来了，大家仿佛就置身多彩的舞池，只想纵情跳舞。 116 唱跳 最让人啧啧称奇的是，龙海云一开始就放大招，他的舞姿特别妖娆，也根本不是现在其他地方能看到的。 包括时下那些最火爆的舞厅、迪吧。 也不是什么迪斯科舞蹈，或者是之前的霹雳舞。 都不需要他明示或者暗示，梅芊羽就跟着他跳。 她是最无条件信任他的。 陈敏也不差，她本来也是爱玩的性格。 余巧巧自认脸皮厚，也不想被小瞧，也随后跟上。 她还有功夫看看弹钢琴伴奏的恩师陈教授那边。 陈教授果然厉害，视奏新曲的时候，还用眼角余光，看看龙海云他们的表演。 特别是龙海云，他是边跳边唱。 专业人士或者普通观众，都知道唱跳的难度。 而且他还真跳！ 双脚离地那种。 嗨得不行。 如果之前有人说，在陈教授的办公室里，有人敢跳这样骚气的舞蹈。 余巧巧肯定啐他一脸。 但现在，在龙海云的带动下，她自己也跟着发疯。 陈教授也根本没有任何怪罪的意思 而且，她似乎也有些“老夫聊发少年狂”的意味，她的钢琴伴奏节奏特别好。 和龙海云的歌声，以及舞蹈配合得天衣无缝。 当然，得亏龙海云提前申明，这是舞曲。 陈教授也提前有心理准备，要不然，还真不一定能弹出这样的节奏来。 他自己玩得挺嗨的，手上，腰上，身体的骚动作一个接一个。 不光模仿着演奏吉他的样子，扭腰挺跨的时候，更是元气十足。 梅芊羽舞蹈天赋还算不错，能跟着比划比划，但完全模仿却不行。 哪怕陈敏和余巧巧都做不到。 主要以前没见过还能这样跳舞的。 不过陈敏她们倒是能理解，在舞厅迪吧这些地方，有跳舞基础的，才是极少数。 绝大部分人都不会跳舞，能跟着一起扭动身子，蹦蹦跳跳就很不错了！ 一曲《你要跳舞吗》唱跳下来，龙海云也在喘着气。 但陈晓芳教授，听他的气息并没有乱。 在跳舞的时候，也都保持得很好，他的歌声并没有断节奏，这份天赋，真是难能可贵。 “这样的舞曲，放舞厅这些地方，肯定会火爆全场的。”余巧巧亲身感受之后，做出她的评估，也问道，“陈教授您觉得呢？” 陈晓芳教授点点头，但也说，“我对现在市场上的舞曲不太了解，但就这首舞曲表现出来的节奏和感染力，无疑是相当棒的！” 龙海云谢过她们的点评和肯定，也笑着说，“巧巧师姐跳得不错啊！以前有去过舞厅吧！” 余巧巧哼声道，“我们音乐学院也要学形体练习，还有舞蹈老师专门教我们跳舞呢！” 陈教授笑道，“你们去舞厅玩我又不会责怪你们，自己注意安全就好。年轻人嘛，多尝试下没什么的，陈敏她们以前就特别会玩。” 陈敏不好意思的笑笑，“念书的时候是比较贪玩，后悔没有多跟陈教授学点东西。” 笑过之后，陈教授惯例让他们总结一番，尤其考察正在带的研究生余巧巧。 余巧巧有点晕，但她的音乐素养不错，舞曲的特征，节奏，和声，曲式分析这些，其实都是比较简单。 最起码，比那些古典音乐来，要简单太多。 随后，又继续练习。 这次梅芊羽就点了《霓虹甜心》，她一直惦记着这首舞曲，并把它当成是他送给自己的。 她还喊了他baby呢！ 陈教授她们没太所谓，反正都是要练来听听的。 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现在提出来，也比进录音室之后再发现的好。 进去录音室，设备一开就是钱。 陈敏最清楚这两小家伙的感情纠葛，但她不打算过分干涉，顺其自然就好。 而龙海云带来的曲谱太多，余巧巧还要找出这首舞曲的曲谱来才行。 得先把钢琴伴奏给陈晓芳教授，她视奏能力再强，也是要过两遍主旋律，做到心中有数。 先前的那首舞曲就是如此。 然后才轮到余巧巧看主旋律和歌词。 至于梅芊羽，这首歌她都背的滚瓜烂熟，会唱了！ 跳的话，只是简单摇一摇。 学着上次龙海云演奏时候的样子。 她也特别期待，他折腾出来的完整版舞蹈。 这会就凑他身边，跟他打听。 龙海云笑着回答说，“挺简单的，没刚刚那首舞曲动作难度大，你们跟着扭就好。” 在这样的事情上，梅芊羽可不敢轻易相信他，“对你来说简单，对我们来说可就难了！” “你要相信你自己的潜力！也要相信我的判断对不对？”龙海云给她打鸡血。 “暂且相信你一回，可不许骗我。”梅芊羽的警惕心还是挺高的。 “我可以先教你的。”龙海云是说干就干，趁着陈教授还准备的时候，就一边哼着一边扭动腰胯跳起舞来。 梅芊羽也跟着他学，但总觉得没他跳得妩媚。 陈敏和余巧巧看了都觉得好笑，因为真的特别骚气的样子。 但对龙海云来说，真的只是基本操作。 都说男人骚起来就没女人什么事情。 这首舞曲上，他暂时还是王者。 陈教授准备好之后，龙海云就跟着音乐的节奏，边唱边跳。 和之前那首《你要跳舞吗》不同，这首《霓虹甜心》明显就更柔情温馨些。 117 出版考察 陈教授的钢琴伴奏一起，梅芊羽就感觉对味了。 这暖暖美美的旋律，就是她想听到的。 就算没有歌词，感觉都特别美。 律动的旋律，让人情不自禁跟着摇摆，哪怕不会跳舞的人，也会有跟着一起扭的冲动。 再看龙海云，他也挺沉醉的。 小细腰扭得那叫一个欢快，舞步也特梦幻，很有迪斯科的感觉。 受气氛影响，余巧巧和陈敏也都跟着一起轻轻摇摆，只是没办法像他那么骚气自然。 等龙海云开口唱的时候，梅芊羽的感觉更是迷醉。 这首舞曲是她最喜欢的，没有之一。 龙海云似乎也没否认，这首歌是写给她的。 当然，也没肯定就是了！ 她跟着跳舞也就特别有感觉。 其他陈教授虽是第一次弹钢琴伴奏，但她钢琴水平高，完全能拿得下来。 余巧巧就跟着哼哼跳跳，就当是在迪厅蹦迪。 梅芊羽和陈敏还能跟着唱和声，和声的歌词不多，但在录音和现场演奏的时候，都不可或缺。 除了主歌副歌部分，在最后的尾奏部分。 龙海云的舞蹈动作更多也更奔放，可以说是完全放开了来。 小蛮腰扭得，女人看了都自愧不如。 加上手上的动作，现场的人想不跟着一起跳舞都难。 一曲结束，陈晓芳教授笑着说，“看你们唱歌跳舞，感觉自己都年轻了不少！” 余巧巧会拍马屁，第一个笑着说，“陈教授本来就很年轻呀！” 陈敏几个也都跟着点头，龙海云胆子也是大，“多听听时尚的歌曲多跳跳舞，都会变年轻的，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中老年人也会和我们一样热衷舞蹈和音乐。” 他可是记得，后面各种中老年人爱跳广场舞兴起后，还引发了诸多社会矛盾。 那也是在经济发展起来之后，现在大部分人生活条件不好，忙着讨生活，哪有那么多空闲时间跳广场舞。 陈教授并不忌讳年龄的话题，本来生老病死就是认生必经的。 她只是好奇，龙海云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判断。 龙海云就说了他的看法，也讲等经济发展起来之后，中老年人的精神需求更加重要。儿孙辈都有自己要忙的事情，他们的空闲时间多起来之后，集合在一起听听音乐，跳跳广场舞，还能健身，肯定会成为时尚风潮。 这番话也深得陈晓芳教授的心，她很快就要到退休的年纪，自然也希望有一些同龄人一起度过闲暇时光。 老年合唱团，舞蹈队这些都是可以组织起来的。 谁没有年轻时尚过呢！ 陈晓芳自己年轻的时候，就是她们学校的一枝花，也是音乐系最后的独苗，五十年代就学钢琴和声乐，可谓是走在时代最前沿的人。 又探讨了一阵舞曲之后，陈教授就把余巧巧打发出去办正事，陈敏起身跟她一起去。 陈教授倒也没有阻拦，现在龙海云的年纪还小，由陈敏帮他出面挺好的。 梅芊羽就没跟去添乱，留这里陪着陈教授和龙海云。 这一老一少聊得特投缘，尤其是龙海云，讲话好听陈教授特别爱听。 说到音乐的时候，梅芊羽根本插不进嘴，但她也完全不着急，也耐得住性子，多听多看少说就行。 除非是陈教授龙海云主动问她，否则决不轻易开口，段位差距太大了！ 梅芊羽也不会觉得无聊，静静的坐旁边，看他那么厉害，她就觉得与有荣焉。 陈晓芳教授这会也没让他继续练习舞曲什么的，从前面两首舞曲就能看得出来。 以龙海云现在的水平，直接进录音棚录制小样完全不成问题。 但想要把专辑搞好，就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流行音乐方面，陈教授懂得虽然没有那么多，但她觉得很多声乐方面的东西，却都是相通的。 她也真心希望龙海云能把他在声乐上的天赋，带到民族和美声的领域来。 龙海云点头说他也希望如此，但还是得看后面的变声期情况如何。 现在唱流行最自由，没那么多讲究，想怎么唱就怎么唱。 陈晓芳也只能点头，他这年龄着实有点小。 余巧巧和陈敏回来办公室的时候，除了带回申请下明后天录音室的好消息外，还带来了学校出版社的主编邹远鹏。 邹远鹏在过来陈教授办公室的路上，就听陈敏和余巧巧两人把事情讲得清楚明白。 出版社现在的处境确实挺尴尬的，高不成低不就，半死不活。 领导们都是想做出成绩的，要是能有畅销书，或者是唱片专辑之类的，出版社全体成员的待遇和地位也会跟着提升不少。 既然有陈晓芳教授帮着背书，邹远鹏就选择相信一回，反正不尝试的话，出版社也就这样子了。 相互介绍认识之后，邹远鹏也见到了龙海云这个小个子，被余巧巧吹成是陈教授最为看重的音乐天才。 但邹远鹏不敢轻视，反正他之前是没看陈晓芳教授这么郑重其事的介绍过天才什么的给他们出版社。 陈晓芳也就开门见山，“邹主编等下也看看海云的作品，我是觉得非常不错。这张舞曲的专辑做好发行的话，市场反响完全不用担心。我们已经约了明后天的录音室，先录制小样。到时候张主编可以和其他同事一起来听听看看，感受一下。” 邹远鹏点头说好，“陈教授的专业意见，我们自然是相信的。” 然后简单聊了下这些歌曲的版权之类的，龙海云表示都是他自己创作的，不会存在版权纠纷。 当然，邹远鹏也只是这样说说而已。 现在的音响市场他比谁都了解，盗版横行，根本没人去管去查，只要你卖得出就行。 最可气的是，学校出版社出版的那些东西，盗版都看不上，没市场自然没人去盗版。 陈晓芳教授看好龙海云的舞曲专辑能够大卖，但真合作，还是要做更多考察工作的。 还有一张专辑的制作，前期的投入可不小。即便能大卖，能否在盗版横行的时市场收回成本，也是一个大问题。 邹远鹏自己也没办法做出决定，还得出版社其他领导，甚至是学校领导点头才行。 他今天的任务，就是先看看这些舞曲，是否真的有大卖的潜质。 118 效果惊人 出版社来考察，龙海云自然得拿出真本事来。 他准备的舞曲，都是经过历史考验的。 就像这首兔子舞，原本是97年的时候，意大利组合冰淇淋的企鹅舞，刚发行的时候在国外并不火。 原版mv是很多人童年阴影，盗版商引入国内的时候，改名兔子舞，一下就风靡起来。 一开始的旋律和节奏就特别抓人，“leftleftrightright，goturnaround，gogogo！” 龙海云自己边唱边跳的时候，更是动感十足。 他也干脆把企鹅，改成了兔子，让其成为名副其实的兔子舞。 还可以和那只可爱的dj兔子史努飞联动。 梅芊羽百分百信任他，跟着一起摆手踢腿。 陈敏和余巧巧也学学跳跳，完全把陈教授办公室，当成是舞厅迪吧了。 邹远鹏做主编的人，鉴赏能力还是有的。 看龙海云的音乐，一下就把气氛炒起来，马上也就明白。 这样的舞曲，放在舞厅迪吧溜冰场这样的场合，绝对大杀四方。 而且，他还编排了舞蹈。 真是个人才啊！ 一曲兔子舞跳下来，邹远鹏都不自觉的跟着抖腿摆手晃脑，节奏感实在太强，重复的旋律和节奏也太过洗脑。 尤其那翻译过来就是“左左右右”“转个圈”“gogogo”，就像是有魔性一样，一直在耳边徘徊不去。 听了一次之后，就特别难忘记。 兔子舞之后，龙海云亲自上阵，坐到钢琴前，又来了首《逮虾户》。 这下他没办法跳舞，只钢琴弹唱。 至于题目，听他讲过的梅芊羽都能帮着解释，“dejavu是法语，大概就是似曾相识的意思。他说是创作给黄老师这样的老司机，让他们开车的时候精神些。” 但龙海云唱的还是英语版，这首秋名山老司机必备神曲，第一次出场，就征服邹远鹏这个老司机。 他完全能感受到其中的速度与激情，虽然听不大懂他唱的什么玩意，可就是控制不住手脚，想要跟着一起律动。 强劲的节奏感，让人想不沉浸其中都难。 陈教授她们虽然不开车，但也完全能感受其中荡漾的激情与速度，那种狂飙千里，又险之又险的惊险刺激感，通过钢琴声和歌声，扑面而来。 这之后，又来了首中文舞曲《眉飞色舞》。 陈敏和梅芊羽都练过，把办公室当舞厅感觉也挺嗨的。 这首舞曲同样节奏感爆，负责演奏钢琴伴奏的陈教授都有点受舞曲的影响，她也完全可以想象得出来，一旦龙海云把完整版的舞曲弄出来之后，效果会有好。 邹远鹏同样不傻，而且他还是亲身感受过的。 单单只这几首舞曲，其他哪怕都是凑数的。 他也敢肯定的说，这首舞曲会大卖。 现在都是这样操作的，一张专辑里，就几首主打歌曲，其他纯粹凑数。 但龙海云显然不这么想，里面每首舞曲，都是精品。 主要在于，其他那些质量一般的舞曲，他根本没记住。 能被他记住的，全都是精品无误。 他倒也不会觉得浪费什么的，因为他不抓紧点时间，再过些时日，别人就会创作出来了。 既然当了文抄公，就别矫情想那么多有得没得，先抄出来占领市场，把钱赚到手再说。 邹远鹏就对他这样的任性行为很是不解，“为什么不找其他歌曲塞进专辑里？” 龙海云解释说，“我可没那么多时间折腾，再找其他人写歌再录音的话，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马月。” 陈晓芳教授自然是全力支持他的，“是的，要做就做精品！” 感觉这两个人完全不懂什么是商业行为，但邹远鹏也没办法，谁叫他们有任性的资本。 他基本也拿定了主意，但后面还是得走流程。 学校出版社也不是他一个主编能完全做主的。 但邹远鹏已经答应，明天把出版社的领导们都叫来录音室，让大家都听听看看效果。 然后也商量后续的专辑制作，发行该怎么进行。 就算只是一锤子买卖，只要能爆火，出版社都有得赚。 录制专辑单单只龙海云自己一个人搞不定，其他编曲乐器的乐手，尤其是架子鼓贝斯的，键盘和吉他的他倒是可以玩玩。 音乐学院这边不缺专业的人才，只要资金到位，一切都不是问题。 当然，龙海云也提前申明，同等条件下，看陈教授的面子，优先考虑学校出版社。 潜台词也很明显，要是以为他非学校出版社不可，就大错特错。 邹远鹏自然明白，这样高品质的舞曲，找大的唱片公司包装发行的话，肯定会卖得更好。 考察一番之后，邹远鹏就先行离开。 唱跳一下午，也到了吃晚饭的点，龙海云的肚子咕咕直造反。 这也让余巧巧她们笑个不停，她还问龙海云，“小师弟，你说这样跳舞能减肥吗？” “当然可以！”龙海云言之凿凿，“要是巧巧师姐还嫌这样的舞蹈运动量不够的话，我可以帮你加码的。” “真的假的？”余巧巧表示不信。 龙海云哈哈笑，“不用激将的，我跳一小段你就知道的。” 他根本不矫情，当下就来了段舞力全开中的拉斯普京，这首高难度的justdance，模仿哥萨克舞蹈，被称为“膝盖毁灭者”。 他嘴里哼着陈敏她们都比较熟悉的旋律，跳出来的舞蹈，让她们看了就直汗颜。 这难度系数简直夸张到爆炸。 他自己也只跳了半分钟不到，就停了下来，然后问目瞪狗呆的余巧巧，“巧巧师姐要不要来尝试下！” “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余巧巧打了个哈哈，“还是想想等下吃什么吧！小师弟跳这么久舞蹈也饿了。” 龙海云倒是适可而止，没有过分威逼她。 然后决定去吃火锅，“来了山城，怎么能不吃火锅！” 陈晓芳教授也看出来了，龙海云这家伙确实到了，“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时候。 要是他不自己赚钱的话，哪个家长养得起他啊！ 吃火锅就还是龙海云请客，他说是不管和出版社最后的合作结果如何，陈晓芳教授和余巧巧师姐帮了这么大忙，这顿火锅肯定是要请她们吃的！ 119 反抗无力 主要是龙海云自己嘴馋，好久没吃火锅。 不管是串串还是荤豆花，肯定都没吃火锅过瘾。 陪着陈教授散着步去到学校后街，龙海云才发现，他记忆中的那几个火锅品牌这会还没影。 他这毕竟早了六年来到这里。 进去火锅店后，余巧巧和梅芊羽两个大小姑娘，倒也没有跟他客气，除了帮着照顾好陈教授外，看到喜欢的菜品就点，基本就是毛肚、肥牛、鸭肠这些。 梅芊羽本就是不拘小节的性格，余巧巧则纯粹是抱着吃大户的心态。 吃东西的时候，就没谈专业上的事情。 陈教授比较关心，龙海云的学习成绩如何，有什么业余爱好。 这个都不用他回答，梅芊羽就能对答如流。 听说他喜欢锻炼身体，打打羽毛球乒乓球什么的。 陈教授都为他叫好，同时也跟陈敏之前讲的一样，“务必要保护好手指，以后不要去打篮球，打羽毛球倒没太大问题，但也要注意，尽量不要受伤。” 龙海云笑着点头说好，“我就当啦啦队，看她们打篮球就好。” 梅芊羽都还惦记着，“你说给我们女篮写歌的，要是有灵感的话，也可以录个小样出来。” “会有的！”龙海云如是回答道。 搞得余巧巧都特羡慕这两小家伙。 陈教授和陈敏则是笑，反正有灵感总归是好事。 龙海云自己吃火锅的时候，也暗自考察下，心中琢磨着，有机会，也可以搞火锅连锁店。 先让五姐她们搞串串烧烤积累经验，再过度到火锅店，就会容易很多。 美美的吃了一顿火锅之后，就准备各自回去休息，明天进录音棚都有得忙。 而且火锅吃得是爽，就是会沾上满身的味道，几个女人都爱干净，受不了身上的味道太重，都打算回去先洗洗。 陈教授也不让陈敏她们送，“有巧巧顺路送我回去就好，你们都会回去好好休息，养好状态。” 陈敏他们也就不勉强，学校就在马路对面，送陈教授两人安全过马路后，就回宾馆。 趁着夜色，不嫌脏的梅芊羽又蹭龙海云身上了，还小声跟他商量着，“你着急洗澡吗？要不着急的话，卫生间先借我用用。我不好意思很陈老师抢，她比我们还要爱清洁。” 龙海云自是不急，给她用就用了。 回到房间的时候，黄涛还没回来。 梅芊羽很快就收拾她的东西，过来隔壁房间。 龙海云还笑着调侃她，“需要我出去回避下吗？” “不需要的，反正你也进不来。”梅芊羽笑着回答道。 “那倒也是！那你把东西带好。”龙海云左右没事，就坐椅子上练会吉他。他琢磨着，录制小样的时候，吉他手还得自己先上，多练练没毛病。 认真练习的时候，倒也顾不上卫生间里的姑娘。 梅芊羽也没整什么幺蛾子，就是洗漱完毕出来的时候，内里换了她买的连体泳衣。 这个是准备以后改成运动内衣的。 她估摸着等龙海云一旦忙碌起来，温泉之旅怕是要泡汤，就打算先试穿一下，也不怕被他看到。 “洗好了吗？”果然，龙海云看了之后都还是挺淡定的，之前帮她改造运动内衣的时候，就有看过。 “好了，你去洗吧！我帮你看着。”梅芊羽心中还有点小失落，自己就这么没魅力？ “好的！”龙海云嘴里还嘀咕着，“火锅好吃就是弄得满身味道太烦。” “我们还有机会去泡温泉吗？”梅芊羽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应该有机会的！”龙海云回答道，“反正有车，晚上去泡温泉就好。” 梅芊羽高兴得跳了起来，“那就好！要请陈教授她们一起去吗？” “都可以的呀！”龙海云觉得没啥问题。 “嗯，你先去洗吧，一身火锅味道。”梅芊羽难得主动离他远点。 龙海云哈哈笑着去了，倒也没有多去逗她。 他去洗漱的时候，没事的梅芊羽就看他刚刚又写了些曲谱，是用在吉他编曲上的。 等他洗漱好出来后，才又重新靠近他，还拉他过来比高矮，他这些天虽然在疯狂吃喝锻炼，个子都没见增长。 龙海云也是挺无语的，“你纯心想打击我是吧！” 梅芊羽只嘻嘻乐，“姐姐比大比你高很正常呀！” “是是是！”现在的他只能服气，这姑娘确实大，心智也比同龄人要更成熟些。 “问你个问题！”梅芊羽拉着他就不肯撒手，丰润的身子紧靠他手臂上。 龙海云明显感觉得到她的温度，“说！” “你说我们俩是不是耽误陈老师和黄老师浪漫了，他们也难得出来旅游一次。”梅芊羽微红着脸蛋说道。 “你知道就好，要是你不来的话，就没这事！”龙海云直男式回答。 “讨厌！”气得梅芊羽直想伸手拧他，“我的意思是，要不，等下让他们俩一个房间。” “你想干嘛！”龙海云瞪眼问她，“妈妈跟我说了，男孩子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的！” 梅芊羽成功被他逗笑，“这话不该对女孩子说吗？而且，我相信你的。” “可我不相信你！”龙海云陈述事实，“我现在又打不过你，万一你对我有什么想法，比如想要用强的话，那我岂不是很危险？” “你真当自己是个宝啊！”被梅芊羽好一顿呸，可她手上却丝毫没有放松，手臂反而还抱得更紧了些，算是坐实了他所说的话。 龙海云无奈的叹叹气，这姑娘天赋过人，也经常带球撞他，奈何他现在这小胳膊小腿的反抗无力。 梅芊羽也懂得运用自身的优势，她就是想拿下他这块阵地。 直到龙海云说要继续练吉他，梅芊羽才解放了他。 没一会，陈敏也过来看下情况，然后一起听他弹弹吉他唱唱歌。 黄涛回来后，陈敏叫他去隔壁洗漱不要打扰大家练习。 黄涛秒懂，高兴的收拾他的东西去隔壁房间了。 而陈敏也没忘嘱咐龙海云和梅芊羽两人都要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情直接去隔壁找他们就好。 龙海云和梅芊羽都点头答应下来，梅芊羽还说什么，“这里能有什么不安全的！” 120 我不后悔 陈敏暗自好笑，梅芊羽这姑娘什么性格她最是清楚，但她也真管不了那么多，龙海云的心理相当成熟的，只要不出事就没啥问题。 陈敏也有自己的生活，难得出来一趟，不浪漫一番真对不起自己。 送走陈敏后，大灰狼梅芊羽的尾巴就露了出来。 这可是难得的独处时光，她又占据武力优势。 龙海云看她一步步靠近，心中都有点发虚，“别过来啊，你想干嘛？” 梅芊羽脚步不停，嘴上也哈哈乐，“你还真怕我吃了你呀！” “不怕才怪，我还没成年呢！”龙海云回答道。 “没成年怕什么，人家小学六年级就开始谈恋爱了！”梅芊羽笑着说，看他越是小心谨慎的样子，她就越开心。 “那是别人，我们不一样。”龙海云说。 “有什么不一样，我喜欢你！”梅芊羽说话间就到了他跟前，目光直视着他。 龙海云嗤之以鼻，“你多大年纪，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怎么不知道！”梅芊羽真挚的回答道，“我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见不到你的时候就忍不住想你。” “那你喜欢我什么地方，我改行吗？”龙海云无力的反抗着。 “我喜欢你的才华和成熟的性格，你能改吗？”梅芊羽被他逗笑起来，整个身子的重量也开始压在他身上。 龙海云认真思考了下，“这个确实改不了！但我们还小，不能早恋。” 轮到梅芊羽嗤之以鼻，然后步步紧逼，“你会怕早恋吗？老师又不管你的，我也知道你喜欢我的，对不对！” “我喜欢的人多了去！”龙海云没有否认，谁不喜欢她这样童颜巨熊的青春美少女呢！ “我知道的，冷瑛还有陈晓琳嘛！那又怎样，我不比她们差的，大家公平竞争！”梅芊羽昂首挺胸，自信无比。 她自己其实是横空杀过来的，在此之前，龙海云和他的两个同桌相识都比她早，一直都传闻说他暗恋冷瑛。 原本就在二班的好闺蜜秋芳早就确定了这点，她也不傻，明显能看得出来。 “你和她们比可不公平！”龙海云笑道，梅芊羽这姑娘天赋过人，尤其她的这份自信，更是难能可贵。 然后又对她说，“而且，我根本没有你想象那么好！也不想这么早就谈恋爱约束自己，你这么聪明，也该懂的。” 可梅芊羽并不在意这点，还把他抱得更紧了，“我不管你有什么缺点，反正我就是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陈老师她们都知道的。” 龙海云点头，但也目光诚恳的望着她说，“你要清楚，彼此喜欢是一回事，但真谈起恋爱来的话，就会特别麻烦。比如我和其他女生说话打球的时候，你心中肯定不舒服，横吃飞醋，各种闹腾，最后大家都不得安宁。所以说，有这精力瞎折腾，不如大家都用来提高自己不是更香吗？” “学学声乐，提高文化课成绩，锻炼身体，提高球技……干啥不比谈恋爱有意思？” 梅芊羽想想后，勉强抓住重点，“所以你只是不想确定恋爱关系？” 龙海云摇头，“我的意思是，别满脑子想着恋爱，还有那么多有趣的事情可以做，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对不对！” “那大不了，我不吃醋行不行？”梅芊羽想了想后，放低了自己的标准。 “我不觉得这很现实。”龙海云笑着说，“谈恋爱的时候人都是自私的，有强烈的排他性，只恨不得时时刻刻在一起，眼里根本容不下其他人和事。我要做的事情很多，实在没办法兼顾太多。” “我懂的，但不试试怎么知道，反正我不后悔！”梅芊羽不服气，她也没谈过恋爱，但看电视小说里都说什么，爱一个人就该接受他的一切。 她现在虽然还没到爱他的程度，但想来也都是可以克服的。 龙海云的苦口婆心完全没有取得什么效果。 梅芊羽越发认定他是个好人…… 不愿意祸害她。 而死党秋芳给她的建议是，先把生米煮成熟饭。反正抢先一步拿下他初吻什么的，肯定不会吃亏。 这次来山城就是最好的机会，梅芊羽行动力过人，历来就是想做就做。 不关是转到二班来，还是去县城以及这次来山城。 陈教授她们都认可他的绝世才华，余巧巧师姐也在各种明示暗示。 也让梅芊羽觉得，就算暂时没办法确定恋爱关系，也得近水楼台先得月，起码不能让别人抢先。 她本就把他的小胳臂抱得挺紧的，思量清楚后，更是不让他挣开。 然后直接就强吻了上去，龙海云也挺无语的，这姑娘真是虎！ 反正前因后果都跟她讲得清楚明白了，强行推开她的话，反而会更伤她的心。 能怎么办？ 不如好好享受呗！ 梅芊羽是挺勇的，可惜只有一腔勇气，完全没什么接吻的经验，就知道乱拱。 龙海云在这方面可就是老手了，干脆就留给她一个美好的初吻。 冲动之后的梅芊羽，随后就只跟着他的节奏走，只是，她那满腔热情无处释放，呼吸都呼吸不过来，也舍不得松口。 害龙海云都不由得担心起来，“先休息下，嘴巴都快肿了明天还得录歌。” 梅芊羽这才觉得不好意思，红着脸蛋说抱歉。 但很快，她的好奇和探索心又占了上风，更迷恋这样美好幸福的滋味，又主动索吻。 豆蔻少女淡淡的体香，也让龙海云把持不住自己，和她一起体验青春的美好。 少女情怀总是诗。 尽管梅芊羽是主动出击的一方，但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肺活量跟他都没得比。 但她愿意把自己的一颗真心交到他手里，也让他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胸有大志，啊，不对，是什么叫胸有大痣。 画面真挺美的。 他到底心理年龄大，还能劝劝陷入痴恋中，不管不顾，恨不得两个人从此融化一起，永不分离的青春美少女。 殊不知，龙海云越是这样。 梅芊羽却愈发觉得他这是为她好，更觉得托付对了人。 更雄心勃勃的认为，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 121 舍不得 但龙海云并没有沉迷温柔乡。 主要也做不了什么。 他原本还有些侥幸的想法，觉得要是能重生再晚一两年，到初三或者高三是不是会更好？ 现在看的话，这个时间点其实相当不错。 可以做更多的事情，积累更多的资本。 锻炼身体补充营养更是刻不容缓。 真按照原本的轨迹，学校食堂没什么营养的情况下，要等到高二的时候才开始长个子。 龙海云没办法接受。 一大早，就还是跑步锻炼。 黄涛跟他差不多时间出门，他这个学体育的作息更加规律。 打过招呼后，一起往学校慢跑，黄涛也说了他白天不跟她们一起，主要他去音乐学院那边也帮不上什么忙。 龙海云问他，“那黄老师晚上有什么安排吗？要有空的话，大家可以一起去泡泡温泉，小羽说买了泳衣没什么用武之地。” “可以啊！”黄涛高兴的道，“那我六点左右过来录音棚找你们？” 龙海云点头说好，“得麻烦黄老师开车载我们。” 黄涛笑道，“我和陈老师也想去泡温泉的，那你们白天好好录音，晚上泡温泉放松一下。” 进去学校后，两人就吵着不同的方向跑。 黄涛还是去学校体育场那边，龙海云则是打算绕着学校慢慢转着跑。 黄涛根本不去担心这人小鬼大，也很自律的家伙。 一路慢跑把学校的其他区域又转了个遍之后，龙海云才回宾馆房间。 梅芊羽这会才刚起来，她昨晚睡得相当不错，龙海云还有听到她说梦话…… 见他回来，这姑娘又要扑上来，但被龙海云伸手拦住，“出了一身汗，让我先洗个澡。” 可梅芊羽嘻嘻笑着，不嫌弃他一身汗臭味，善于学习的她一大早就要练习吻技，也恨不得时刻跟他呆在一起。 龙海云只能先打发了她，再去冲个澡。 好在她胆子还没大到跟进卫生间的程度，他才算逃过一劫。 出来的时候还要抱怨几句，“我就说谈恋爱麻烦吧！” 听闻此言的梅芊羽反而高兴得不得了，“我们这是在谈恋爱吧！” “不是！”龙海云板着脸无情的回答道，“没谈恋爱都这样，真谈恋爱那还了得，你控制下自己，不要老是觊觎我的美色！” “人家就是喜欢你呀！”梅芊羽嘻嘻乐，又贴他身上来了。 “你也不嫌热！”龙海云拿她没啥好办法。 梅芊羽也早知道他这口是心非的性格，感觉他傲娇得很，但人又太善良，狠不下心彻底拒绝她。 这就让她有各种可乘之机。 她也机敏懂事，没有过分闹腾，帮着他收拾东西，主要是曲谱。 他也说了晚上黄老师载大家去泡温泉的事情，乐得梅芊羽直接扑他身上亲了他好几口。 还被龙海云嫌弃她的口水，“把你泳衣什么的先收拾好，等下回来没什么时间给你们浪费的！” 快乐得跟小鹿一样跳来跳去的梅芊羽根本不在意他的这份嫌弃，高高兴兴的把她的东西也收拾好。 陈敏昨天陪两人和陈教授累得不轻，晚上还加了班，也才刚起来。 一起下楼吃早餐，期间也跟陈敏说了去温泉的安排，如黄涛所言的那样，陈敏非常高兴。 陈敏还掐指计算，“今天三号，我们最迟五号下午就得返程，能去温泉也就今明两个晚上的时间。” 梅芊羽在开心之余，最担心的事情莫过于，“这两三天也就够你的音乐录个小样吧！后面怎么办？” “先录了小样再看！”龙海云倒没她那么担心。 陈敏帮着出主意道，“我们可以回去帮你跟学校请假，不管是丁老师还是学校领导那边，请假都没什么问题。就看你自己一个人呆这边行不行，能不能适应这边的生活。” 龙海云说没问题，他一贯很独立，初一就开始住校，后面更是各种在外漂，真正在家的时候反而比较少。 “真把这张舞曲专辑做好再回去的话，起码要呆半个月以上的时间吧！”梅芊羽最为担心也特别舍不得，牵他的手都握得更紧了些。 龙海云点头，“抓紧时间的话，半个月应该可以搞定。” 陈敏笑着对梅芊羽说，“小羽，真忙碌起来，半个月时间也挺快的！主要我们在这边的话，也帮不上他太多的忙，不给他添乱就行。” 梅芊羽回答道，“就是舍不得分开这么久。” “有什么舍不得的，西师风景秀美，不用担心我，我呆在这里跟在家里一个样！”龙海云呵呵笑，他自是洒脱无比，曾在这里度过大学四年的美好时光，毕业后还常在梦里回来宿舍和校园生活。 陈敏看梅芊羽愁苦，龙海云却兴奋激动，敦实乐得不行，或许这就是男生和女生的区别。 不管怎样，都没有影响几个人的胃口。 陈敏说进录音室就跟打仗一样，要做好充足的准备，早餐一定要吃好。 梅芊羽则是化悲痛愁绪为食欲，她也不敢还没到来的离愁别绪来烦他。真要惹他厌烦的话，往后两人就更没戏。 龙海云照旧胃口大开，吃了大碗面条加鸡蛋不说，还买了牛奶喝。 即便见惯了他食量的梅芊羽，也都甘拜下风。 然后就直接去音乐学院，她也格外珍惜这段分别前的时光。她不嫌热，就是要和他携手并肩一起走。 按照龙海云和陈敏的判断，他在国庆假期之后，留在这里的可能性特别大。 梅芊羽和陈敏夫妻俩则是必须要回去九龙中学的，特别他们两老师请假可不容易，也没那必要！ 到音乐学院后，梅芊羽才收敛了些，但眼睛和表情里的情感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 陈晓芳教授和她带的研究生，其实算是师徒关系的余巧巧早早就到了办公室。两人一大早就忙碌起来，申请音乐学院录音室的事情，牵涉到的人和事还真不少。 陈教授在音乐学院呆了四十来年，桃李满天下，德高望重不假，但也得和其他领导教授们协调一番。 虽是放假时间，音乐学院的领导们听闻陈教授收了个天才学生后，都纷纷准备过来见识下，看看是不是真那么有才华。 陈教授就把见面地点，安排在录音室，也提前和负责录音室的几位老师以他们的徒弟打好招呼，最起码，做到提前沟通好。 122 完美录音 见面后，陈教授就说起昨晚接了不少音乐学院领导的电话，算是提前跟龙海云他们几个预警，让大家做好心理准备。 脸皮厚的龙海云根本没所谓，陈敏和梅芊羽本就是打酱油的，他都不紧张，她们自然也没什么好紧张的。 因为今天要参观的人有点多，陈教授除了余巧巧外，都没带其他学生。 为此，余巧巧前面带路的时候，还被龙海云笑话两句，“巧巧师姐真是陈教授的心头宝呀！” 余巧巧才不惯着他，“以前可能是，现在不是了！” 龙海云哈哈笑，陈教授听了后都乐得不行，安慰余巧巧说，“巧巧还是相当不错的，只要不跟海云比就行！” 余巧巧完全没有被安慰到，但也只能忍气吞声。 陈敏和梅芊羽偷偷看热闹就行，不用插嘴，免得惹火烧身。 很快就去到录音室。 音乐学院刚刚从音乐系组建而来，虽然各种基础设施没怎么见添加，主要是没争取到多少资金。 但音乐学院明显比音乐系的名头更加响亮，领导们也能更进一步。 陈教授不当领导并不意味着她不懂这些，她一路走来看得太多，不想把精力分散在管理上，只专心于人才培养上。 学院的录音室平时开得不算多，主要录音室开一次工就要产生费用。 有的费用能报销，其他的就只能自费。 学校的优秀学生参加音乐比赛，基本都需要先录音，寄出去参与选拔。 这其中，以声乐和钢琴系的学生以及青年教师居多。 也都是练好了再进录音室，尽可能降低开支。 这次龙海云要来录音室录制小样，陈教授动用她的权利，提前跟学院领导以及负责录音的老师沟通好。 从她每年份额中扣除就好。 反正先把小样录出来再说。 陈教授带着龙海云，跟录音室刘晶老师以及他带的徒弟武文彬打了招呼。 武文彬性格活泼得甚至有点过分，嘴上也唠叨个不停，“昨天就听说陈教授收了位音乐天才当徒弟，第一次进录音室吧，怎么样？今天打算录多少原创歌曲？” “我尽量，反正只是录小样，能录多少算多少。就是要辛苦武师兄的耳朵了，对我这样的新人，要求别那么严格。”龙海云微笑着回答道。 “好说！包在我身上。”武文彬拍拍他肩膀大包大揽，感觉他是在录音室憋得太久了，找到能说话的就很兴奋。 寒暄几句之后，刘晶让徒弟不要废话，帮龙海云讲解下进录音室的各种注意事项。 武文彬这才干起正事来，当然，前面还是得刘晶这个师傅先来。他也跟陈教授当面沟通，询问她要不要一起进录音室，他还怕龙海云进去后会紧张。 陈教授说不用，“他心理素质好得很！” 不用等音乐学院的其他领导和出版社那边的领导们，先把准备工作做好，尽早开始录音。 因为龙海云还得要自己弹钢琴伴奏，刘晶又派了徒弟进去录音室调整收音设备。 要同时采钢琴声和他的人声。 这对掌管录音室的录音师们来说，只是小事一桩。 还有整只乐队进录音室合奏录音的，那才叫复杂，也最容易出差错。 调整好并试音之后，就准备录音。 看龙海云都没带曲谱进去，刘晶都有些奇怪，“他不用谱子的吗？” 陈教授点头，“他昨天弹唱的时候也没用谱子，都是我们在看谱。” 武文彬都羡慕不已，“我要有他这样记忆力就好了！” 刘晶都懒得说他，只让他把自己手头的事情做好。 然后问录音室里的龙海云，“先录什么歌曲？” 龙海云回答道，“先录一首陈教授昨天指点我的《长江之歌》吧！” 陈晓芳教授闻言脸上顿时展露灿烂的笑颜，她也就只教了他这首歌。 梅芊羽和陈敏作为见证者，也再次见识了他的情商。 刘晶和武文彬两位录音师按部就班录音就好。 录音室内的龙海云准备好之后，就先弹钢琴伴奏。 没有准备伴奏带，只能自己弹伴奏。 原本的交响乐伴奏，都被他浓缩在钢琴伴奏上。 刘晶是从央音录音系毕业的，见多识广，在录音室里听多了各种著名钢琴家的演奏。 但这会，听龙海云弹这钢琴伴奏，仍旧不免被震撼了一番。 主要是他这年纪比较小，又不是从小练习童子功练习钢琴的。 能弹得这样流畅自然，颗粒分明，实属难得！ 等他开口唱时，刘晶心中更是卧槽。 难怪陈教授要收他这样的学生。 这首《长江之歌》流传很广，会唱的人也多，但在刘晶看来，真能把这首歌曲唱好的歌唱家，不超过一只手。 龙海云唱起来却是声情并茂，他现在还没到变声期，高音上得去低音下得来，可谓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尤其他唱歌时候的感情更是感染力十足，从低音开始铺陈递进，到高潮的爆发简直可以作为教科书。 而让刘晶和武文彬收起轻视的是，龙海云在这首歌中所表达出来的满腔热情和豪情。 他借着对长江的赞美，唱出对未来和时代的美好期盼。 再看陈教授，在录音室的监听室内，听着也格外满意。 她其实就昨天教了他半个小时，他就能把这首歌唱到无可挑剔的程度。 等他把这首《长江之歌》完成之后，刘晶和武文彬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竟然有人第一次进录音室，不用录音师叫停，就把一首作品完成了！ 而且是完美的完成，不需要做任何的修改。 好在他们长久呆在录音室工作，专业素养过硬，录音没出什么差池，不需要他返工再弹唱。 龙海云完成之后，也问了他们录音情况如何。 “完美！”刘晶连忙回应道，“你要不先休息一会？” 龙海云说还好，他可是准备多录些小样的。 刘晶这个录音师最是忙碌，一边操作，一边还让陈教授帮着劝龙海云还是稍微休息下。 陈教授也就进去录音室，跟龙海云交流一下，她认为刚刚的录音已经很完美，他这状态简直好得出奇，能继续保持的话，就最好不过。 123 来都来了 要录制哪些曲目的小样，龙海云早就想好。 稍事休息片刻后，就继续录音。 陈晓芳教授也不在里面干扰他，就算她去弹钢琴伴奏，也没他自己熟悉。第一次就视奏录音的话，多少还是有些勉强的。 龙海云并没有着急录制迪斯科舞曲，打算等出版社和音乐学院的领导们到了再录不迟。 免得等下还要他多来几遍。 第二首就是《当你老了》，这首歌曲也是陈教授喜欢的。 她也认定这样的歌曲，是能够登上春节联欢晚会大舞台的。 龙海云在里面弹唱录音完毕之后，她也点评几句，让余巧巧、陈敏、梅芊羽几个学生都好好跟他学学。 这首歌梅芊羽会唱，但唱出来的味道，和龙海云在录音室的表现，完全就是天差地别。 她虚心学习就是！ 用陈教授的话来说，她们要走的路还很漫长。 而见识了龙海云的录音室表现之后，一贯骄傲的余巧巧都不得不心服口服。 然后是《故乡》，《一生有你》，《蝴蝶花》。 他要求不高，都是一遍就过。 录音师刘晶和武文彬也挑不出什么太大的毛病，反正只是小样，不是最终成品。 何况，两人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数落龙海云的毛病。 到这会，音乐学院和出版社的领导们陆续抵达。 龙海云根本不受外面观众影响，准备好了就继续录音。 随后就是一首《平凡之路》，领导们听了之后，都有点不敢相信各自的耳朵，真是十三四岁的孩子创作并演唱的。 但事实摆在他们面前，不相信都不行。 在场众人都是见多识广之辈，以前都没听过这样的歌曲。 只能把他归结为音乐天才，作曲填词都是一流。 他的现场演绎，更是一绝。 听他唱“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我曾经拥有着的一切，转眼都飘散如烟……” 都仿佛真有其事。 “或许，这就是艺术家独有的想象力吧！” 众人也只能如此感叹！ 眼神本就深情的梅芊羽同学，这会更是崇拜得不行。 但龙海云并没有就此停下来，稍息片刻，喝口水之后，继续录制小样。 也就陈晓芳教授有进去录音室的权利，见他状态正好，她也不多说什么，只让他继续保持。 龙海云打算把拿出来的这些歌曲，都先录成小样，接着就是《刚好遇见你》。 然后是《白月光》，梅芊羽虽然不太喜欢这首歌的悲情色彩。 但看其他人，都听得如痴如醉。 然后他来了一首《遇见》，这是准备给他家串串和其他产业的名字。 梅芊羽帮着解释了说是第一次听他唱。 可陈教授和其他领导们却都有些麻木了！ 因为这些歌曲，对他们来说，全都是第一次听。 来都来了！ 龙海云就当在录音室开演唱会，把答应给梅芊羽她们女篮的歌曲也拿了出来。 没错！正是那首《风雨彩虹铿锵玫瑰》！ 梅芊羽听了之后，当场就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陈敏熟知此事，但她也记得中秋晚会的时候，他有演绎过摇滚版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跟陈教授说了之后，她对此也特别期待。 于是，龙海云又摇滚了一遍。 别具一格的曲调，让陈晓芳余巧巧这些接受正统音乐学院的人，有着耳目一新的感觉。 主要他改编得好，唱得更好。 到这会，和出专辑相关的领导都到齐。 大家虽然没说出来，但默契的眼神早就说明了一切。 这些歌曲，做一张甚至更多张专辑的话，肯定能大卖特卖！ 还要什么迪斯科舞曲呀！ 他们甚至都在心底琢磨着，该怎么劝龙海云和陈晓芳教授改变主意。 看得出来，陈教授心情好得很！ 哪怕这个学生是她刚收没多久的。 完全可以想象得到的是，老太太肯定会护短，把他当宝贝一样宠着！ 录制舞曲小样之前，龙海云唱了首《送别》。 这首他喜欢的歌曲，让他感触良多，不光和自身的际遇有关。还有让他感动的，《城南旧事》中的英子，以及英子同样可爱的同桌陈晓琳。 至此，陈教授说什么也要让他好好休息一阵再说，她甚至讲，“如果等下没状态，你要录的舞曲等下午或者明天再录都不迟的。” 其他人也都有同感，保护嗓子要紧。 龙海云也就勉为其难的休息了会，简单和音乐学院以及出版社的领导们点头打过招呼。 他们都清楚这些搞艺术天才的脾气，什么事情可以等后面再说。 大家也都特别庆幸，他通过陈敏这位音乐老师的关系，找到西师的音乐学院来。 川东附近这块区域，也就山城这里最有音乐气氛。 更远就要到蓉城去，或者去更远的沪上、京城、羊城等地方。 近水楼台先得月，对音乐学院来说，同样如此。 但大家也同样清楚，像这样的小样好录。但正轨的，发行的专辑制作，可就难了！ 质量要过硬，编曲配器各方面都不能草草了事。 这方面，音乐学院其实没太大优势。 比起那些专业的大唱片公司，还是差了很多。 龙海云休息半个小时之后，继续进录音室，折腾迪斯科舞曲的小样。 音乐学院和出版社几个能做决定的领导们，听了几首舞曲之后，就再没疑问。 找了陈敏和陈晓芳教授去旁边，询问更详细的情况。主要是现在龙海云还未成年，虽然心理年龄很成熟，签合同什么的，都得由她们帮忙看着。 陈敏把这事托付给陈教授，她老人家几十年如一日的教书育人，淡薄名利，对学生是最好的。 陈晓芳教授则说是要完全征求龙海云自己的意见，别看他年纪小，心中是非常有主意的人。 这点大家都看出来了，能写出这么多优秀歌曲的人，的确是不能以常理对待的。 但这会的关键也不在这里，这样的专辑出版社肯定不会给其他唱片公司。但怎样把龙海云想要搞的专辑做好，这才是关键。 音乐学院的人才不少，但也得好好组织才行。 原本制作一张专辑的成本是非常高的，但音乐学院有现成的设备和人才，能降低不少开销。 如何协调好，也是个大问题。 124 交底 龙海云在录音室里面玩得很嗨，而从他的第一首舞曲开始，年轻的录音师武文彬就深受感染。 各种跟着手舞足蹈，摇头晃脑。 被师傅刘晶数落之后依旧死性不改。 刘晶无奈，只得自己承担起大部分的录音工作。 同时他也得承认，这样的舞曲做好了的话，受影响，跟着一起跳舞的听众肯定特别多。 梅芊羽和陈敏倒是见惯不惊，因为她们都跟着这些舞曲的劲爆节奏，一起摇摆过！ 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龙海云做舞曲，就是想要达到这样的效果。 最起码，跟着一起抖腿踩点吧！ 连陈晓芳教授和余巧巧身上的舞蹈细胞，似乎都被一首首舞曲所唤醒。 哪怕现在只是小样。 真把完整的舞曲做出来的话，效果肯定会更加惊人！ 受到影响，有点走火入魔的武文彬对龙海云简直五体投地，帮着师傅刘晶老师完成录音工作之余，还在他中场休息的时候，跟他探讨这类电音效果该怎么实现更好。 龙海云也特别乐意看到武文彬这般痴狂的模样，都是年轻人嘛！ 喜欢凑热闹，快节奏的舞曲最正常不过。 只用了一个上午不到的时间，龙海云就把整张舞曲专辑的小样全部完成。 录音室的众人一致认定，里面每首舞曲都是精品。 出版社的主编邹远鹏甚至直言不讳的提议，“要不，把这些舞曲拆散，多做成几张专辑？” 龙海云婉言拒绝了，主要是他没那么多时间来折腾。 要真去买些歌曲回来添加到专辑里面，得等到什么时候？ 陈晓芳教授也赞同他的想法，“做就做精品！没什么问题！” 午餐就音乐学院和出版社的领导请客，除了拉进关系外，也打算在饭桌上谈生意。 龙海云没什么意见，有人请客最好不过，听他们安排就行。 辛苦了一上午，以后肯定还会更辛苦的两位录音师也有份。 但刘晶带着武文彬先继续忙碌着，打算按照龙海云的要求，加班加点把母带制作出来，等下他们直接过去饭店就行。 他们请吃饭的饭店倒是没多远，就在学校对面，过马路后几百米就到了，直接步行过去。 陈教授和陈敏两人一左一右护卫着龙海云，先跟他沟通刚刚他在录音室里面的时候，出版社和音乐学院方面的一些想法。 都必须得龙海云自己点头同意才行。 龙海云表示信得过她们，可不管是陈教授还是陈敏老师，都不会替他做主。 陈教授说，“我们可以帮你把关，真正的主意还是得你自己来拿！” 陈敏更是同样的说法，她甚至觉得，“把海云引荐给陈教授后，我的任务基本就完成了！” 龙海云也说了他的想法，他对这首舞曲专辑大卖并没有什么怀疑，每首都是经过时间考验的精品之作。 关键是怎样从盗版手里抢过市场，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把正版价格降低，卖得跟盗版差不太多。 这样，盗版商没多少利润空间，直接卖正版还更省事，自然不会去盗版。 然后就是专辑的制作。 龙海云不觉得其他人能比他更懂这些曲子，也只能由他自己来担任制作人。 主要是他不想听人指手画脚，横加干涉。 陈敏就问他，“那你打算从哪里找乐手？” “音乐学院不是有很多器乐专业的学生吗？”龙海云回答道，“对了，音乐学院有交响乐团吗？要有交响乐团是最好的。” 他这问题问得，陈教授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人小鬼大的家伙要求也真是高，“音乐学院刚从音乐系升级而来，哪有什么交响乐团啊！” “那意思是合唱团也没有咯？我还想找合唱团来配和声的呢！”龙海云继续问道。 “不用合唱团也可以和声的吧！”陈敏说，她也知道的，音乐学院还没合唱团。 “音乐学院的交响乐团和合唱团还是得搞起来呀！这可是音乐学院最排面的存在。”龙海云说得很轻巧。 陈晓芳教授闻言却只有苦笑，“我们又何尝不想做自己的交响乐团和合唱团，只是一没资金二没人才，难啊！” “可以先把架子搭起来，都是学校师生的话，费用应该不用太多。”龙海云并非空口白牙，“我的专辑收入，可以分出一部分来赞助交响乐团和合唱团，要卖得特别火的话，甚至可以做成奖学金之类。” 他这话一说，顿时让陈教授和陈敏对他刮目相看，陈敏就直言问他，“你真这样打算？” 龙海云回答道，“当然！我来音乐学院录专辑，也沾了陈教授不少光。” 陈晓芳教授激动不已，“你能这样想，我先代表音乐学院谢谢你！” “陈教授言重了！”龙海云连忙说，“我只是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罢了！” 陈敏笑道，“这份绵薄之力可不是谁都能拿得出来的！” 龙海云也跟她们交了底，“专辑的版权我是不会给别人的，不管是出版社还是谁！其他的，无非多赚点少赚点的事情。” 陈教授笑着说，“这些歌曲的版权肯定是你自己的，出版社有什么脸要版权？” “签约唱片公司的话，基本都是要一段时间版权的。”龙海云倒不会避讳讲实话，这也是他选择和学校出版社合作的重要原因之一。 一旦把版权给到唱片公司的话，想要拿回来就比较困难，基本都跟卖身契差不多，一签基本就是二三十年。 他这交了底之后，陈教授和陈敏在面对音乐学院和出版社的时候，心里也就有了谱。 龙海云的想法也比较简单，就是借着这次制作专辑的契机，为交响乐团和合唱团挑选合适的人选。 这方面音乐学院的领导们比他更懂，他的首要目标，还是先把专辑做好，然后能卖出去赚到钱，要不然，一切都是白瞎。 陈晓芳教授自然大力支持他的，她心中也清楚得很，只搞艺术不讲钱也是行不通的。 她也是以前没遇到龙海云这样的学生，要不然，学校的交响乐团和合唱团不是早搞起来了？ 何苦现在连个影子都没有。 125 达成一致 梅芊羽就跟研究生师姐余巧巧混一起。 离开录音室之后，余巧巧才有空问起她，龙海云还有没有其他作品。 梅芊羽回想一番后，也才想起，“还有一首《听我说谢谢你》配手舞，但由于在学校被当做课间操音乐，表演了太多次，他现在都不爱唱，还说什么是新世纪酷刑……” “还有这么有趣的故事在啊！”余巧巧笑得不行，“那这首歌必须得录，你会唱吧！” 梅芊羽点头，“会唱啊，但录不录得看他的意思才行！” “我相信陈教授也会让他录制出来的，都是他的作品，可不能厚此薄彼。”余巧巧也挺好奇的，这作为课间操音乐的新世纪酷刑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不过这会，不管是余巧巧还是梅芊羽，都是特别有眼色的。 不会拿这样的事情去打扰他们，这阵子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把做专辑的事情定下来。 很快就抵达饭店包间，陈晓芳教授和陈敏明确龙海云的要求后，也都站他这边。 等上菜的时候，陈教授就说正事，她一贯不喜欢应酬，她也有这样的老资格，不管是学院领导甚至是学校领导，都不用给太多面子。 这其实是好事。 龙海云现在年纪小，又不能喝酒。 酒桌文化也用不到他头上去。 出版社和音乐学院的领导们适应能力还是相当强的，就谈正事吧！ 现在龙海云的小样基本完成，完全可以拍拍屁股就走人的。 他的选择余地很大，但出版社和音乐学院就没他那么洒脱。 有赚钱赚名声的机会摆在眼前，就这么白白错过肯定不行。 谈起专辑制作的时候，龙海云还是照旧狮子大开口，说是请学校的交响乐团和合唱团来配合。 这让音乐学院的领导们老脸通红，张院长也连忙解释说，“现在音乐学院各种人才不缺，就是刚从音乐系升级而来，还么来得及组建。录制舞曲专辑的话，应该用不到这么大的交响乐团和合唱团才是。” 龙海云笑着说什么声势越浩大越好，也讲，“学校的合唱团和交响乐团迟早是要组织的不是？” 这更让领导们觉得羞愧。 陈教授随后出面，帮着龙海云说了他的想法，专辑大卖的话，分出一部分利润，用来赞助交响乐团和合唱团。如果能卖得更多的话，还能分出一些来做奖学金之类的。 音乐学院的领导们自然点头赞同，出版社那边的领导自然也得表示表示。 没有音乐学院的配合，出版社也没办法制作专辑，总不能去外面再找录音室和乐手之类的吧！ 最后就集中在利润分成上，至于音乐的版权，不管是出版社还是音乐学院，都没想着这头。 他们多少还是要点脸皮的，不像唱片公司那样没节操。 音乐版权龙海云自己全权保留。 他虽没有去注册版权，但都有保留原始的曲谱当证据的。 龙海云的提议是，专辑纯利润他和出版社分三成半，其他三成的利润就全部赞助给音乐学院。 这个提议很快就达成一致，并按他的想法，写进合同里。 第一张舞曲专辑的制作，音乐学院和出版社都要全力配合。 这个自然没什么问题，大家都盼着早点把专辑做好。 在专辑的销售和宣传上，龙海云也说了他的想法，从盗版手里抢市场，直接做低价倾销，形成降维打击。 反正只要能多赚钱，出版社和音乐学院方面都是同意的，这也关系着他们的切身利益。 至于出版号什么的，学校出版社可是正规的出版社，有发行各种影视作品的权利，就是以前卖得不怎样罢了！ 山城这边的音像市场，也是整个西南片区的集散地，各地音像店基本都来山城拿货。 地理优势也要充分利用好！ 然后再辐射到全国其他地区，在这个娱乐比较匮乏的年代，龙海云这样经历过各种媒体狂轰滥炸洗礼的人，回来操盘专辑大卖还是挺简单的。 龙海云也说，他后面的其他专辑，也都按舞曲专辑的套路来。 只是其他专辑的制作，会比舞曲更加耗费时间和精力，毕竟要做精品，风格也不像舞曲这样单一。 这张大饼其实都不用他亲自来画。 上午的时候，大家都在琢磨着，让他出更多专辑的事情。 只是那时候他们都没考虑到，舞曲专辑的制作，会比其他歌曲更快的问题。 听龙海云这样说之后，才恍然明白过来。 原来他是一早就想好了的！ 拟合同的时候可以暂时先放一边，交给出版社那边去搞就行，反正到时候合同还是要交由龙海云和陈教授他们仔细审核并过目的。 学校出版社也不会，也不敢在这上面动什么手脚。 饭菜上来之后，就边吃边商议具体的，专辑制作的事情。 张院长说是音乐学院会全力配合，“我们的老师学生任你挑选都行！” 出版社那边，则是提前做好发行备案，和渠道铺货等各方面的准备。 专辑在录音室里面的录制方面，出版社还真帮不上什么忙。 他们只要最终的录音效果就行。 这些舞曲的mv之类的，暂时就没打算拍。 一来成本太高，二来龙海云也没那么多时间。 但他也表示，要是音乐学院的学生们愿意学的话，他是可以免费教的。 专辑制作的成本方面，就由音乐学院和出版社承担。龙海云自己肯定不会掏钱的，他也没那么多钱。 顶天就是请来参与制作的老师和学生吃个宵夜，喝点水之类的。 一顿午饭吃下来，把这些事情基本都商量妥当。 最快下午，最迟明天，就能开工。 当然，前提是龙海云能把这些曲子的编曲搞定，谱子写出来，还得给相应的老师和学生们先练习练习，之后才能进录音室录音。 刘晶和武文彬这对录音师徒，也都表示会全力配合。 尤其是武文彬，他都快成龙海云的粉丝了，对他折腾出来的这些音乐类型特别着迷。 他在说起来的时候，就各种手舞足蹈，逮虾户这样的曲子，更是让他有极速狂飙的感觉。 126 赶鸭子上架 大方向确定之后，后面就是具体的专辑制作。 也是一大堆的事情，专辑的录制从来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当然，要是要求低的话，像录小样那样就快。 但粗制滥造的专辑，想要听众买单可不容易。 陈教授让龙海云好好午休一会，下午再继续开工。她也特别嘱咐他要保护好嗓子，虽然没到变声期，但也不能用嗓过度。 同时，她也关心他后面一段时间的住处，“长期住宾馆也不是个办法，开销不小。回头我们帮你问问，很多老师去外面买了房，教师宿舍就空了出来。” 龙海云不太想麻烦她们，就说住宾馆就还好，免得折腾。 可陈敏和梅芊羽她们都觉得听陈教授的好，虽然他有稿费但能省还是要省着点。陈敏还说可以让黄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短租房，也会比住宾馆便宜些，反正不要他操心这些，帮他安排好就行。 龙海云说不过她们，就由着她们好了。 学校太大也有坏处，这会里面也没有校车之类的，基本都靠步行。 中午这点时间，也就不回宾馆休息。 打算去音乐学院陈教授的办公室，沙发桌子上趴着小憩一会就行。 余巧巧这会也才问起龙海云，“你是不是还有一首作品没有录制小样？” 龙海云一时间没想起来，余巧巧提醒说，“听我说谢谢你呀！” “哦，反正我不唱的！小羽你来录好了，这首歌难度不大，你可以的！”龙海云很快回答道。 梅芊羽还是有点心慌的，“我怕自己唱不好！” 都不用龙海云安慰，陈敏就笑着说，“反正只是录小样，小羽肯定没什么问题的！” 陈教授也是看过曲谱的，“这首歌虽然难度不高但品质很不错，可以上更大舞台的。既然海云不想录，小羽你来录就好！” 梅芊羽只能被赶鸭子上架，陈敏对此没什么兴趣。 余巧巧则是想见识下，这被他誉为新时代酷刑的作品究竟是怎样的。 有些忐忑的梅芊羽，只能在龙海云那寻求更多的鼓励。 他说得很轻松随意，但梅芊羽真不知道她自己能不能做到，但总归都是要去试试的。 在陈晓芳教授的办公室休息一阵之后，就又开始忙碌起来。 主要是龙海云列出他做这张舞曲的专辑，所需的乐器和乐手来。 乐队四件套是必须的，电吉他、键盘、架子鼓、贝斯。 其他小提琴、钢琴、小号、低音提琴之类的，视情况而定，有自然是最好的。 他甚至还琢磨着动用交响乐团呢！ 有了交响乐团，再土嗨的音乐，也能立马变得高大上起来。 找乐手这样的事情，就交给音乐学院的老师们来负责，龙海云并不认识这边的乐手。 他的编曲已经完成半数以上，其他的后面再说。 呆了一阵之后，就去楼下的录音室。 刘晶和武文彬师徒两人吃了午饭后，也是小憩一阵之后，就继续加班。 本来是国庆假期，大家都放假的。 不过两人没什么怨言，音乐学院会给补助的。 武文彬更是格外的亢奋，见到龙海云就想跟他探讨电音，摇滚，迪斯科这些东西。 龙海云所折腾出来的这些音乐，不管是主旋律还是风格，还有他在编曲上，比时下的音乐更加时髦和新奇得多。 刘晶和陈教授他们也都清楚的认识到这点，但肯定不会像武文彬这个年轻人一样兴奋激动不已。 下午的主要任务就是处理上午录制的小样。 听说龙海云还有作品没有录制，刘晶和武文彬都挺惊讶的，“你究竟写了多少歌曲？” 龙海云笑着回答道，“我自己也数不清楚。” 然后让梅芊羽先练习一番再说，也提前跟两位录音师打好招呼。 刘晶让武文彬负责录音，这对他来说没什么太大难度。 龙海云则和刘晶在电脑上处理录音的样品。 每首作品后期该做成什么样的风格，都是需要他这个“音乐制作人”，和录音师好好沟通的。 龙海云没打算请其他的制作人，都自己上阵。 他这纯属开挂，本来就听过这些音乐作品的成品，现在不过是加入他自己的一些理解。 也没办法完全还原，条件不同，演唱出来的情感也不一样。 龙海云打算先把舞曲的小样弄出来，让陈敏带回去，先给家里的溜冰场用着先，也可以看看听众们的反馈如何。 其他歌曲的话，就只能等后面再说。 光是舞曲专辑的制作，就要花费很多时间。 刘晶虽然觉得很遗憾，但也没办法。 好在如果舞曲专辑卖得好的话，龙海云还是会继续跟音乐学院和出版社合作，到时候也会来录音室进行录制。 两人在电脑上折腾的时候，刘晶也发现，这小家伙对电脑熟得很，要知道，录音室的电脑也才刚引进没多久的。 他也只能归结于，这可能就是天才吧！ 梅芊羽和武文彬那边的录制并不不太顺利。 主要是梅芊羽有点紧张，录音室出来的效果，又不像她们平时唱歌那样。 别看龙海云在录音室里基本都是一遍就过，好像很简单的样子。 到她的时候，就完全不是这回事。 好在有经验丰富的陈晓芳教授在旁边指导，她带的学生多，进录音室的次数也数不胜数。 陈教授还安慰她说，“别跟龙海云比，唱好自己的就行。这几十年下来我带过那么多学生，进录音室能一遍就过的，也就他一个人！” 余巧巧和陈敏也都各种安慰鼓励她，梅芊羽声乐天赋不差，这首歌也不难，她还在大舞台上，唱跳了很多次。有什么问题，龙海云都会提点她的。 果然，逐步适应了录音室的节奏之后，情况就慢慢变好起来。 即便如此，这样简单的歌曲，还是磨了一个多小时，才勉强过关，完成小样的录制。 负责帮他录音的武文彬也挺有耐心的，事实上，梅芊羽这样的表现，才是常态。 龙海云只是个特例。 梅芊羽也特别懂礼貌，录制完成之后，真挚的感谢了陈教授和武文彬他们的悉心指导。 不得不说，进录音室一趟，梅芊羽也成长了不少！ 127 休闲时光 花了一整下午的功夫，龙海云和刘晶老师并未将小样完成。 主要他要求要做的电音舞曲，后期在电脑和合成器上要完成的工作比较多。 然后就先到此为止，本就是国庆期时间，晚上也不好让忙碌了一整天的两位录音师继续加班。 龙海云提出请大家去泡温泉放松下，单身狗武文彬第一个举手表示有兴趣，刘晶老师却更愿意陪家人。 陈晓芳教授同样对出去玩没什么兴趣，但她让余巧巧跟着去玩。 余巧巧这两天各种帮着跑腿、当助手做事情挺辛苦的。 黄涛在六点钟的时候，准时到录音室来接他们。 他车就停在音乐学院外面，他社交牛人，这两天重回母校混得如鱼得水。 于是，几个人就上车先去学校后街，简单吃点面条填饱肚子。 然后拿好各自的东西，主要是梅芊羽和陈敏的泳衣，她们来山城的第一天，就买好了，也给黄涛和龙海云买了泳裤。 余巧巧和武文彬没有泳衣也没关系，温泉那边有卖的，就是价格和款式没那么自由罢了。 几个人包括已经出身社会的陈敏和黄涛老师都是年轻人，话题就比较轻松，气氛也好。 就是技术宅武文彬特别直男，和余巧巧完全没什么共同话题，只揪着龙海云，跟他探讨电音舞曲的制作。 龙海云也是厉害，一边和他聊天，也没忘照顾另外边梅芊羽和余巧巧的感受。 进了录音室录了《听我说谢谢你》之后，梅芊羽对他的倾佩程度更上一层楼，然后也越发痴恋，巴不得时刻和他粘一起。 惹来老师们笑话也痴心不改，反正现在龙海云的个头还小。 很快就开车抵达北温泉公园，国庆期间游客不少，但真正去泡温泉的并不太多。 这里有温泉寺和溶洞等其他好玩的项目，泡温泉的价格不低。 龙海云几人也就简单转转后，就去泡温泉。 大款龙海云请客，还送余巧巧和武文彬泳衣，让两囊中羞涩的年轻人好感度拉满。 余巧巧和陈敏，梅芊羽一样，选择的都是没什么看头的连体泳衣。 几个人去换泳衣的时候，余巧巧还偷偷比了下，她自己的身材其实还行，起码熊不是最小的。 陈敏完全平胸但线条非常好，经常锻炼的她还有当然炫目的腹肌。 童颜巨熊的梅芊羽就很犯规，而且这姑娘才十三四岁，不知道将来会不会继续成长。 梅芊羽并不为此而自卑，很多熊大的女生都会低头含胸，怕别人指指点点。她就比较自信，抬头挺胸，完全不怕什么流言蜚语。 她昨晚偷偷问过龙海云，得到他的承认，说什么大丈夫萌大乃，谁会不喜欢呢！ 让她稍微有点忧心的是，武文彬这家伙很不解风情，都不说去试着追追女孩子，就逮着龙海云薅羊毛。 估计他眼里，女人什么的没有音乐重要。 龙海云自己年纪虽然不大，却能很好的平衡生活和工作的关系。 他甚至不打算专业走音乐的路线，也是让梅芊羽格外佩服的。 一起泡温泉的时候，梅芊羽也跟余巧巧陈敏聊了不少。 梅芊羽还是懂的，还拜托巧巧师姐后面多照顾下龙海云这个小师弟。 余巧巧自是笑着答应下来，但也说，“感觉龙师弟心智特别成熟，考虑问题也很周全。” 陈敏和梅芊羽都有同样的看法，陈敏也笑着讲，“他也就是现在年纪小，要不然，肯定不需要我们帮多少忙的。” “是啊！” 龙海云游过来听了两句后表示反对，“不管现在还是将来，需要几位美女帮忙的地方都很多，反正我不会客气的。” 余巧巧笑着说，“帮忙没问题，请我们吃饭就行。” “包在我身上！”龙海云满口答应下来，“等我们将来把遇见美食开到碚城来，巧巧师姐免费来吃就好！”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不许耍赖反悔！”余巧巧早就已经从梅芊羽那里打听到了消息，龙海云这家伙特别会折腾。带着家里人捣鼓着卖串串烧烤，还搞溜冰场室内羽毛球馆篮球馆之类的。 陈敏和梅芊羽都笑着作证，也说她们之前就经常去遇见美食蹭串串和烧烤吃。 梅芊羽还问他，“你打算来碚城开火锅店吗？” “等遇见美食发展起来的话，肯定要搞火锅连锁店的！”龙海云回答道，他自己只要把握住大方向，不跟很多火锅店那样盲目扩张作死，连锁店都是能搞得下来的。 聊了会让人流口水的美食后，话题又回到大家最熟悉的音乐上来。 梅芊羽说她特别喜欢龙海云上午拿出来的《遇见》，喜爱程度，还在之前那首《刚好遇见你》之上。 “那你回去就好好练习，练好了可以进录音室给你唱。”龙海云勉励她说，也跟陈敏说，“还得麻烦陈老师多指导下小羽！” 陈敏点头表示没问题，“这首歌确实相当棒，小羽多练练能唱好的。” 梅芊羽开心的答应下来。 余巧巧则比较关心他是不是打算把这首歌当“遇见美食”的主题曲，她觉得这样的宣传效果肯定会特别好，她也比较遗憾，“这些歌曲的录制，怕是要等一段时间了吧！” 龙海云也没办法，“只能先把舞曲专辑做好，期望能够大卖，其他的歌曲后面再视情况而定。” 大家都知道搞音乐特别烧钱，从进录音室就开始。 现在音乐学院和出版社承担制作费用还好，要不然，他手头那点稿费根本不够烧。 龙海云中途开溜之后，同样是话唠的武文彬只能找黄涛吹牛。 两个人倒也有共同的话题，西师附近吃喝玩乐的地方，黄涛门清得很。他甚至还提议，明晚休息的时候，带着大家一起去考察一下。 黄涛说龙海云正有此意，特别是舞厅迪吧溜冰场这样的地方，那是他搞的这张舞曲专辑的归宿地。 武文彬兴冲冲的跟龙海云说了之后，得到他点头答应，还说借鉴下他们的成功经验，摒弃玩得不爽的地方。回去自己搞的时候，争取做到更好。 舒舒服服的泡了两个多小时温泉后，几个人才心满意足的踏上返程的归途。 128 舞蹈协会 陈敏龙海云梅芊羽几个在宾馆旁下车，黄涛继续开车送武文彬和余巧巧回家。 余巧巧是住研究生宿舍两人一间条件还不错，而武文彬已经正式参加工作，就自己在外租的房间。 还是和昨晚一样，陈敏夫妻俩一间房，梅芊羽和龙海云一起。 陈敏私底下也问过梅芊羽，然后就更放心让两人呆一块。 她更信奉“堵不如疏”这套。 龙海云也确实干不了什么特别的坏事，只是架不住梅芊羽这早熟的姑娘好奇心旺盛，求知欲也强。 白天在录音室的见闻，加上亲自进录音室录音的激动情绪，在心底积累下来，也只有在两人相处的时候，才能爆发出来。 晚上泡温泉的时候，她穿的连体泳衣遮得严严实实，没什么太大的看头。 这会嘛！ 小姑娘也是很聪明的，说是让龙海云这个内衣改良大师，帮她瞧瞧，她的几套泳衣都该怎么改，她回去就让裁缝搞好。 尤其是尺码，都得测量准确才行。 龙海云也不矫情，他也觉得这事确实不能含糊。 关系到她的身心健康，还有孩子将来的口粮问题…… 这个貌似有点远了。 梅芊羽这姑娘现在还是孩子呢！ 所以，龙海云特别敬业，她这几套泳衣，他都亲手帮她做了最精准的测量，并标注下了尺码。 只是梅芊羽这姑娘醉翁之意不在酒，龙海云越是实诚，她内心就越是煎熬。 最后还是得她自己采取主动，对他用强完事。 反抗无果的龙海云只能硬着头皮享受，把她精力和热情消耗得殆尽之后，这姑娘才算安分下来。 因为知道马上就要分开一段时间，梅芊羽似乎想要抓紧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即便困得不行，都死死抱住他不想撒手。 这让龙海云哭笑不得。 好不容易把她哄睡之后，还是各睡各的。 他可太有经验了，别天真的以为睡一起很浪漫，其实只会影响睡眠。 他现在睡眠质量高，一大早不用调闹钟，自身的生物钟就催着起床锻炼。 黄涛和他差不多时间出门，这早上他就跟着黄涛一起跑。 也商量着晚上去溜冰场和舞厅玩的事情。 黄涛说起这些事情就特别来劲，他都提前踩好点的，就在文星湾过去不远处。 消费主力也正是西师的这些大学生们。 碚城这附近的经济，感觉都是师范大学和农业大学，一万多大学生撑起来的。 黄涛对龙海云在麻纺厂事业也格外上心，他和带的体育生帮着看看场子，就能免费吃喝玩乐。 麻纺厂的生意越好，对他们来说也是最好的。 去大操场和体育系的师生一起锻炼的时候，黄涛还特别嘱咐，让大家多帮忙关照下龙海云，他后面这段时间都会呆在学校里。 大家都笑着点头答应下来，他的大致情况，黄涛也都跟大家讲过。音乐方面的事情，他们帮不上什么忙，但保障他人身安全这点，还是没任何问题的。 龙海云就说晚上请大家去溜冰场和舞厅玩。 师生们都很高兴，晚上有空的都表示会去，他们这群搞体育的，出去玩根本不怕事，寻常人也不敢招惹他们。 龙海云对学校其实很熟，但多认识些人总归没啥坏处，他还琢磨着有空一起打打羽毛球呢！ 和他们一起，在大操场锻炼一个多小时，约了晚上碰头。 龙海云慢跑回宾馆，梅芊羽这姑娘刚起来洗漱好。 然后又跟昨天差不多，粘人的她就差没跟着进去。 出门和陈敏汇合，一起吃了早餐后，就直接去音乐学院。 这天四号，她们最迟明天下午就必须回九龙中学。 这天去录音室，陈敏和梅芊羽其实也帮不上什么忙。 就看龙海云跟刘晶武文彬师徒在那折腾。 这次刘晶给了更多机会让徒弟武文彬。 武文彬年轻有热情，平时满脑子都是奇思妙想。 再被龙海云一番灌输未来的音乐发展方向之后，越发嗨得不行。 陈晓芳教授和余巧巧来得不迟，她们本来要忙的事情就不少，这番为龙海云的事情，更是格外忙碌。 这天开始，听到消息后，来录音室看热闹的音乐学院学生就不少。 不管是专业对口来面试的，还是单纯听闻陈教授收了个天才学生，想来瞧瞧究竟的。 余巧巧都挺烦的，“舞蹈协会的会长听说我们正在做舞曲专辑，想来跟你讨教一二。” 舞蹈专业是挂在音乐学院下的，舞蹈协会每年都会面对全校招收会员，收取会员费然后组织一些舞蹈活动，地点一般都是在学生活动中心。 青春躁动的男女大学生们，都很乐意加入这样的协会，要是能有机会脱单就最好不过。 龙海云自是点头说没问题，“这张舞曲专辑做出来，市场可不只是溜冰场舞厅迪吧音像店这些地方，学生市场也很非常巨大！” 他可是最清楚的，后来，很多大学生都会翻跳热门的舞蹈，甚至让这些舞蹈，成为学校的宣传点。 他的这些舞曲中，《你要跳舞吗》，是最为合适的。 而如果将来要录制mv之类的，甚至可以把学校舞蹈协会这些成员拉来当免费的舞蹈演员。 现在提前把舞蹈练好，就最好不过。 他简单解释一番之后，陈教授就点头，这些舞曲她都听过，没什么不健康的地方。 如果能先在校园里就流行起来，得到观众们的认可，大家会对市场更有信心。 于是，余巧巧这个声乐研究生还得负责和舞蹈协会那边接洽。 舞蹈协会的会长是舞蹈专业大三的女生叫左岚，留着短发很是飒爽的样子。 只是这会龙海云根本没空，就让没什么事情做的陈敏和梅芊羽和她交流。 她们一直呆在他身边，很多舞蹈陈敏梅芊羽都会跟着跳。 既然龙海云先点名了《你要跳舞吗》，就肯定有他的道理。 这首舞曲的小样已经做了出来，就拿去让她们几个人一起研究。 龙海云还说她们可以自行编舞，觉得怎么合适就怎么来。 左岚最高兴不过，她消息比较灵通，知道音乐学院和出版社和龙海云一起搞大动作。 大家都对这张舞曲专辑寄予厚望，舞蹈协会近水楼台先得月，完全可以在舞曲流行之前，就先熟悉并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