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风[年下 1v1H]》 chapter1初遇 莫星予时常感觉叁十岁的自己,比二十五岁年轻许多,穿着时下青职流行的碎花裙子,谦和地解决每一个投诉,微笑着面对同事,这种淡然麻木的心态,连时间的流逝都凝固了。 大家都有一颗没长眼睛的心灵,只会附和在一起称赞:“我们觉得时间在你身上发挥不了多少作用。” 直到一个跟踪到她家门口的少年,用猫似的慵懒低沉的声音阐述道:“姐姐,尽管你已经成了真正的阿姨,但是比起你二十五岁的容颜,现在的外貌更让我心驰神往。” 变态的语言和变态的行为并没有让她发出尖叫,她费力地回忆起二十五岁的容貌,人在过了人生中最春风得意的阶段以后,对外界时光的流逝就会变得恍惚,而她像樱桃一样丰满的年纪只停留在二十岁。 可是少年痴迷的表情,还是让她回忆起了些许。 她从二十一岁考研到二十四岁,并没有任何的变化,除了家里多出来几扎同门一样高的参考书,被愤怒的母亲扫地出门自谋生路以后,才意识到那些卖给卖废品的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当然等她理清其中的关窍之时,已经在糕点店当了几个月称糕点的营业员。糕点店不大,除去老板娘和做糕点的后厨,只有她一个称糕点的,还有一个在营业台算账的小姑娘。那小姑娘叫王荷,中专出来就找了这份工作,刚满十八岁,正是嫩的滴水的年纪。 当然倒没有几个人夸过她这么年轻就出来谋生,他们所在的店面,绕过一个胡同就是做皮肉生意的黄色一条街,她之前看到过几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嘻嘻哈哈地从伪装成理发店的风月场所里走出来,叼着烟穿着凉拖,捧着几个小饭盒朝着糕点店的方向走去。塑料袋要一毛钱,她们不如用饭盒装了给客人吃,还显得用心,能让他们在自己的身上流连得更久一些,毕竟这是按时收费,几块钱的糕点换起码五十一小时,还是很划算的。 但这七月中旬的正午,谁都不愿踩着滚烫的地面来这里买糕点,老板娘回家里去午睡,王荷偷偷地把她男朋友带来店里坐坐。她男朋友是旁边修车行的职工,午休时只能坐在板凳上休息,空调都没有,就带他在这店里吹吹冷气。小姑娘的那点小心思莫星予一看就透,这里女人的脂粉味那么重,她不得二十四小时盯着自己的男朋友,怕被那些蜘蛛精勾了去,让他开开荤。 人又不是狗,狗还有在眼皮子底下偷偷吃屎的呢,何况是人这种大脑发育算是地球奇迹的生物,要是真想去隔壁巷子,怎么管都管不住的,倒不如让他去,直接被抓个现行干脆一刀两断比较舒坦。 然而这个年纪正是为了真爱要死要活的时候,王荷的身体都快长到她男朋友身上了,冷不防有人掀门帘进来,顿时尴尬地坐直身体。 莫星予清清嗓子:“你好姑娘,请问要买些什么?” 来买糕点的也是个同王荷年纪相仿的姑娘,但是穿着打扮比她新潮了许多,具体表现为扎着双马尾,穿着时下热门的jk服,露出光溜溜像竹竿一样的腿,加上光滑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子与小巧的嘴唇,是男人见了就会看几眼的标配———王荷的男朋友也不能免俗。 女生的外貌极具观赏性,从莫星予的视角来描述,这种吸引力与诱惑力便减少了大半,她是一个嘴笨的女人,只能实事求是地描绘出她五官各自的特征,至于组合在一起的魅力,也只有当面交流的人才能领略。 那姑娘的声音也娇滴滴的,几乎是哼着将话说出来:“姐姐,请问你们这里卖的比较好的糕点有哪几种,我各称20元。” 莫星予将肉松小贝、蝴蝶酥和奶油小方给她装好,女生接过袋子的手白皙细长,骨节分明,颀长的指骨竟像他的侧颜一样,显现出几分类似于男性的硬朗——女人会有这样的手吗? 她的眼神与女生的眼神撞到了一起,她的眸子一直是微微眯起的,这也不妨碍她的眼睛比一般人大一倍。 一个女人要是想知道自己的形象在同类的眼中如何,只需要研究看她的第一表情就可以明白,那姑娘看自己的表情微笑里带着嘲弄,就知道自己的外表和形象一样失败。 姑娘又对着朝她看了许久的青年点头道:“我有你的微信,上次免费帮我换了自行车轮胎,谢谢你。” 王荷男朋友的耳朵都烧起来了,半响才局促道:“没关系,那只是小事情。”被醋劲大发的王荷给狠狠地掐了一下。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还是早点回去比较好,天热,奶油小方很容易变质的。”王荷藏好心里的嫉妒,温和地赶人。 女人有了男朋友之后,总不能免俗地对另外的女人产生敌意,这种嘴脸尽管莫星予能理解,但心里不免还要唏嘘一下,这个年纪无忧无虑的女孩才是美丽的。 王荷往她微信里发了消息,让她跟着那个姑娘,问同她的男友有什么额外的接触,店里她看着。 莫星予懒得插手小朋友之间的明争暗斗,潜意识里却觉得这个姑娘身上违和的地方太多,还是装模作样地跟两步,再以找不到人为借口敷衍过去。 巷子口空荡荡的,苍蝇围着绿色的敞口垃圾桶嗡嗡直飞,掉头正要回去,有人叫了声姐姐,在拐角口朝她招招手。 莫星予听到那个声音,就知道心中的猜测没有任何问题,从花容月貌的女孩口中发出的,确实是属于少年特有的,低沉带磁性的声音。 少年的脖颈上打了双蝴蝶结,坠了一个小小的,亮闪闪的石头,她原以为这是点缀,这才发现这是挡自己喉结用的。 “这下姐姐相信我同那个哥哥没有什么了吧?” 莫星予哦了一声就想回去,又被少年环住手臂。 “你又想做什么?”她一直穿着白衬衫黑裤子,在太阳的曝晒下,只觉得自己的双腿都要蒸发了。 少年将他半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用孱弱的语气哼道:“姐姐,我头有点晕,你能扶我回去吗?” 这里的街道四通八达,居民区混杂其中,他家就是灰扑扑鸽子笼里的其中一个。她也不知道少年是真的中暑,还是只是象征性地想要作一下,知道自己漂亮并且确实漂亮的人大多数都这样,因为他们有骄傲的资本,就像那些有钱人会无意识炫富一样,或许这叫露富比较贴切。 莫星予扶着他,看着楼栋的门牌号,少年年脖颈的飘带掉在地上,她让他靠着自己的身体,蹲下身来捡,无意中窥视到了他的裙底。他的安全裤外面鼓鼓的一团,她见过男人的这种生理现象,中暑还能处于这种状态真是神奇。 她将他带到树荫底下:“你先休息一会。” 少年委屈地看她:“可是我想尽快回家。” “那就用自己的腿走路,我累了,带不动你。” 少年哼哼唧唧地站起来走路,莫星予站在他身后看着,少年脚步沉稳又快,深感自己真是中了小人的诡计。 少年的家住一楼,目送着他开门进去,打了声招呼便想离开,却被他拉住手臂:“姐姐,不进来坐坐吗?” 用成年人的脑袋去想问题,这种邀约既暧昧又危险,她当下直接拒绝:“我下午要上班。” 少年的力道超出她的想象,男人的力气比女人大正常,但是莫星予的力气和男人一样大,被他钳制得动弹不了,还被像死狗一样拖进来,这就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了。 少年家里铺着大块的纯色毛绒地毯,白色的毛扑扑的,让人一看就觉得倍加燥热。他用膝盖将莫星予压制住,让她的双腿环绕在他的腰侧,俯下身来舔了一口她的脖颈。夏日炎热,屋里没开空调,两人又方从屋外回来,身上都沁着亮晶晶的汗粒。被他这样带有猥亵意图地舔弄着,她的第一反应不是恶心,而是觉得进嘴巴里的都是细菌,便用力将这块牛皮糖同自己分开。 少年的下巴同她的胳膊撞了下,发出闷响,莫星予听这声音,估摸着都有可能撞出淤青来,但想到他的恶行,一点关切之心都没有。 少年揉着自己的下巴,显然被撞疼了,但很会给自己找台阶下:“姐姐热吗?我把空调打开。” 这里的房子都是九十年代建成的,现在外观看起来都是又老又旧,然而位于市中心又是重点中小学的学区房,房价异常昂贵。总而言之在这种背景下,一个少年一个人住在快一百平的房子里,并且这个房子装修新潮,连空调都是中央空调,就和他的外表一样十分违和。 冷气吹起来,莫星予觉得头晕目眩的情况好了许多,她揉着太阳穴疲惫道:“你听着,我不想和你做这种事。” chapter2交缠H Chapter 2 马路上的洒水车的音乐声穿透了双层玻璃,播放的圣诞快乐歌让两人对峙的气氛变得不伦不类起来。少年的双马尾在她的胡乱挣动中被扯散,像条黑色的绸带悬挂在苍白的脸侧,自后脑勺一路蔓延到腰间,衬着瘦到突出的肩胛骨,如果忽略他没有曲线的胸膛和平板的臀部,确实可以称得上是一个美艳的女人。 他双膝蠕动着,向她凑过来,风雨中被吹得摇摇欲坠的雏鸟一般挽住她的胳膊,头几欲埋在她C罩杯的双峰间。莫星予被他粘着不能动弹,热气从脊背蹭蹭往脸上冒,被出色的人献殷勤,且不论他们是何种居心,心神荡漾是免不了的。人长了眼睛就注定逃不过为色相所迷的定律,受到再多的无礼冒犯都觉得可以谅解。 她只是推了推他,粗声粗气道:”喂,快去洗澡。” 少年的眼睛立刻焕发出光彩来:“我洗完澡,就可以让姐姐帮我手淫吗?” 莫星予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顺气道:“不可以。” “只要帮我摸摸就好了,我不会进去的,姐姐。”少年说着,手还不安分地从她的裤子里摸进去,不轻不重地在她屁股上摸了几下。 ……他是真不讲卫生。莫星予用力拍了下他的胳膊,白皙皮肤上顿时浮现出五个滚烫热辣的手指印。 少年委屈:“姐姐。” 墙角有一个白色的落地镜,从她的视角看去,两人的身影重迭在一起,少年正透过镜子,一眨不眨地看她面上的表情,两人的目光在这冰冷的平面上撞到了一起。炽热的情感往往需要冰冷的器物承载才能长存,就像破镜重圆的典故一般,如果那两人拿的是饴糖一类的信物,早就已经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了。两人无声地对着镜子凝视着彼此,半晌以后,莫星予屈服了:“你去洗澡吧。” “有奖励吗?”少年像只偷腥的猫咪,快活得眼睛都要眯起来了。 莫星予白了他一眼,冷不防被亲了亲额角,心中一时五味陈杂,万千言语梗在心头,不知道说些什么精妙的语言才能表现出此时此刻的心情。 她趁着少年洗澡的空隙,踱到那即将与天花板齐平的柜子前,凝视着玻璃柜里所放置的物品。她并没有窥私欲,只是与一个人肉体有了羁绊,精神还没有任何交流,会让她觉得像个送上门来的炮友——虽然这个念头某种程度上推敲并没有任何问题,但是莫星予不会承认自己做了一件极其愚蠢的事情,或许愚蠢的事情并不止这一件,从她在店里被少年的容颜吸引的那一刻,就开启了迈向不幸的开关。 少年家里的其他物件乃至地毯都收拾得干干净净,除了这个柜子的最上面几格,乱七八糟地堆着许多东西。站在面前的凳子上,正好可以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柜子的顶端放着一个个小相框,里面放着一些过去的照片,有些被水给浸过,边缘沁着模糊的色彩。离她最近的相框里装着一副墨宝,写了一句皎如玉树临风前,落笔是给林风。字里行间运笔灵动快捷,笔迹瘦劲,至瘦而不失其肉,一看就是女性所书。 大略是给这个少年的吧,他名字应该叫林风。写这句话的是他的祖母,他的母亲,抑或是……他的前任恋人?她耸了耸肩跳下凳子,从她二十一岁以后就没有做过这么离谱的事情,心脏都随着这种探宝行动而颤动着。 林风在浴室里叫她,她应了一声,赤脚匆匆赶过去。 他似乎对裙子情有独钟,才洗完澡的功夫又穿上了一件薄荷绿的格子短裙,他没穿上衣,只系了一条黑色的校服上的常见领带。 他生得极高,目测有180,不过多数人第一眼都会被他的脸庞给吸引,因此对他的身高不甚在意。然而一般女生所穿的超短裙,在他的身上也不过是四角内裤的尺寸。裙子底下的粉嫩的、微微翘起的前端,莫星予能够看得一清二楚。 少年站靠着饰有绿色波纹的瓷砖,朝她微笑。他家的家具设计非常奇妙,同时装了百叶窗、纱窗和能推拉的玻璃外窗,也不知道哪个天才的家装设计师能够同时将它们容纳在一起。此时此刻百叶窗被拉下来,其他两样都敞开着。透过百叶窗可以看见阳光下的细碎树影,百叶窗将阳光分割成一道道规整的纹路,一股脑地印在他的身上。 她的心随着起伏的光线与树影在他身上摇曳,少年的身躯柔软得像条蛇一样,柔媚的样子能让每个人都从心中生出占有他的全部的贪欲,没有人能够抵御住伊甸园里的蛇的诱惑,何况是莫星予这个七窍都被尘世的灰尘给弄得脏兮兮的蠢人。 她压在他的身上,低头去咬住他的樱桃般红艳的乳尖,少年呀地惊叫起来,却双手环住她的腰部,将她抱紧。这种欲拒还迎的狡黠手段,一个男性也可以这么无师自通。林风眯起眼睛,享受着她对于他胸部的舔弄,身体间或性地弹跳两下。 耳边是少年带着薄荷味的清新喘息,他擂鼓般的心跳又动人心弦,莫星予觉得自己小腹处也有一股热意,慢慢地流向自己的腿间。 她看这个少年发情的模样,将自己给看湿了。 在关注自己异常之时,她看见那充满青筋与男性力量的前端,也流出了丝丝缕缕的粘液,蛛丝似地黏在了自己的黑色裤子上。 “姐姐。”少年直哼哼,像只嗷嗷待哺的猫仔:“含着我的胸,双手……啊哈,双手帮我弄出来。” 他黑绸带般的头发弄得她的脸痒痒的,手心传来的热度加上这种微不足道的瘙痒,像千万只蚂蚁在她的心头爬来爬去,以至于她一个把持不住,手上用力过猛,少年发出一声痛呼。 刚想道歉,又恍然醒悟这是糊里糊涂被他给诱惑,给他的疼痛也是另类的惩罚。 在面对自己不愿意承认的阴暗面时,甩锅给对方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比如说莫星予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心甘情愿地送上门帮林风打手枪,只好怪在林风蓄意勾引她,但要是自己意志够坚定,拒绝得够彻底,他就不会有机可乘。 但是她重来一百次都不会拒绝,没人能够拒绝这样美丽的男人撒娇,无论男女。 林风见她不道歉,将秀丽的面孔凑近她的脸庞,压低声音可怜道:“姐姐,刚才那一下我很疼。” 听过鬼打墙的故事吗?摄人心魂的妖魔,只会通过别人的五感来作祟,如果封闭自己的知觉,是不是就会无欲则刚了? 可惜莫星予没有这么宏大的发愿,也没有看破红尘的决心,她抵抗林风的方式,仅仅是闭上眼睛,狠狠地亲上了他粉嫩的嘴唇。 少年的攻势像骤雨一样,来得又迅又猛,她的舌头刚伸进去,就被卷着摩擦,舌头上粗糙的颗粒相互磨蹭,像一条接触不良的传送带。两人吻得难舍难分,莫星予握着那物得手部动作也粗鲁激烈起来,林风再也没有抱怨过疼痛,很快在粘腻的亲吻与激烈的动作中释放出来。 两人不知不觉都跪在了冰凉的瓷砖上,林风光滑的双腿被瓷砖硌出了纵横交错的印子,抬腿时抱怨地皱紧了双眉,但还是在莫星予看向他时调整好了表情,乖巧地表示要帮她清洗身体。 莫星予当然没有接受这么周到细致的售后服务,在他再次清洗身体完以后,也收拾了下自己。唯一让她苦恼的是,自己没有带可以替换的衣服,穿脏兮兮的衣服回去又有些恶心,何况裤子上还有他喷出来的精液。 林风说自己叫跑腿帮买了一条裙子,过会儿会送过来。 她浴室里呆着未动,未着寸缕的女人出现在异性的面前,不再发生点什么才叫人意外,而她不希望任何预料之外的事情出现。 林风在磨砂玻璃外轻声细语地向她保证,自己不会对她作出任何失礼的事情,请她放心。 他一定是个风月场上的老手,因为对她的想法已经了如指掌到一定程度,这种能力是接触过太多的女人,揣摩出来的共性。 她对他放心,缩在天鹅绒空调被里,默默地享受着嘶嘶吹拂的冷气。 林风穿着圆领衬衫和宽松睡裤,也同她一道躺着,胳膊环着她的肩膀,像只树袋熊。 她没有说话。 他也没有。 手机里有几条王荷和老板娘打来的未接电话,想必是自己消失的几个小时里,她们都十分担心。 王荷担心的是万一自己被人打了,她是不是应该做出相应的赔偿;老板娘则是担心店里缺人手。 这个社会感情的维系都要以自己的需要为出发点,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对另一个人释放善意,起码她没有遇到过。 简略地回答了自己中暑不大舒服要休息半天以后,就将手机扔到一边。 chapter3生意 各位觉得好看可以给作者投点珠珠!点点收藏留个评论啥的,谢谢 林风睁着眼,看着她做完这所有的事情。 “你下午不去没事么?” 莫星予嘴角绽开一个扭曲的笑容,如果真那么关心她,从进门的那一刻就应该放她离开。 “被开掉你养我吗?” “可以,不过要吃的清淡些。” 他这句话可以视作隐性的拒绝,虽然她也压根没指望他能够养她。 门外有叫卖红薯的推车路过,轮胎咯拉咯拉地扎在地面上,很快有细碎的言语一路跟随着往前。这种充满金钱味道的活动,反倒成为最具有人情味的行为。 莫星予想着红薯的香气和味道,碰了碰身边人的手腕:“你叫林风么?” “嗯。” 少年对于这个寓意着玉树临风的名字不怎么感冒,微微点了下头。 这倒也正常,这本来就具有一夜情的性质,知道真名反倒像两人有了真正的羁绊。 “姐姐,你谈过恋爱吗?” 莫星予嗯了声。 “谈过几个呢?” “两个。” “你不是处了吗?” “不是。” 莫星予很惊讶自己能坦然说出自己不是处这件事,她终于觉得非处没有什么可耻的,这只是一种人生状态而已。 当然也有可能之前他俩所做的事情,让她觉得这件事无足轻重。 林风也只是平静地哦了一声。 他安静的时候,有一种超脱年轻面庞的沉稳。他整个人被分成了两种状态,一种是惯于撒娇黏人的猫咪;一种是这个年龄段所不具有的细心圆滑。 连衣裙被送来以后,他亲手帮她穿上,用手卡着带子系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让她想起小时候母亲买了一件中意的裙子,怀着期待和欣赏的眼神把自己打扮起来。 她深深地思念着过去,几乎潸然泪下,想要再一次沐浴在欣赏和期待的眼神的温暖下。 莫星予回去的时候天刚刚抹黑,后厨的员工们正在客厅的桌子上喝啤酒啃着塑料饭盒装的卤菜,手和脸油腻腻,映着橙光色的灯光,让她觉得后背都起了一层油。 那些男人看见她,大声地喊着她的名字,用筷子指了指桌上用一次性餐盒装的鸭翅和鸭脖,用她听不懂的方言大声吆喝她吃点。莫星予最害怕这个时刻,不拿显得自己对他们有多么嫌弃,拿自己又无从下嘴,只得装作不懂的样子贴墙走,躲避他们观察自己的眼神。 老板娘对他们不坏,用这套带阁楼的顶楼房子给他们住下了,王荷住自己家里,这房子里加上她一共有四个人,她睡在楼下的书房里,其余叁个男人睡在阁楼上。不住一层能避免大多数的尴尬,但是往深处想想,总觉得有隐约的不安,尽管她已经加固了自己房门的门锁,也安装了防盗链。 她进自己的房间锁好门,将白天换洗的衣服一股脑倒进盆里,做贼似地用洗衣液将衣服上的精斑搓掉。没有人会盯着她的衣服看,她自觉心里惶惶,仿佛藏了千百个秘密,摸到那块污秽就两腮通红。 拿到浴室洗的时候,叁个人还在那里喝酒,手机里微信的提示音响个不停。老板娘发了几条关心的消息让她今晚好好休息,简略地回复几句,刚想放下手机,猝然发现好友申请那里有个红点,顿时胸口像盆里涌出的泡沫一样,轻飘飘没有重量,她拒绝了两次那个申请,这是他发过来的第叁次。 头像是个吹泡泡糖的小女孩,申请理由上写着姐姐,莫星予想到他苍白中带者傲气的脸蛋,犹豫再叁点了同意。林风被同意以后,立刻发了一条消息问她回家了没有。莫星予手指动了动,还是没有回答他的问候。她见过许多闪耀迷人的星星,没有一个会被她抓住,只要当作没看见,无视掉这些,就不会产生任何的失落与痛苦,她了解自己骨子里的贪心和执念,只要产生要的想法,一定会想不顾一切地将对方攥进手里,其实这种想法没有任何值得羞耻的地方,可是她从懂事开始,就略过了那个可以肆无忌惮地贪心任性的阶段。 她没有将微信的提示音关掉,少年似乎一直盯着手机,不停地发消息等着她的回答。莫星予心里的弦绷得死紧,几次拿起手机又放下,最后还是用语音条回了那个询问她在做什么的疑问。 给陌生人发语音条是不礼貌的行为,莫星予一直是这样认为的,浪费别人的时间去听自己说话,远没有发文字消息来得直接。 她潜意识里不想让林风对自己有个好印象,他像磁铁一样吸引着自己的靠近,无法断绝自己的念头,只有将他推远。 “你和男人住一起吗?” 林风问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莫星予才意识到客厅里男人们喝酒划拳的声音,已经成了每日固定的噪音,而自己长久下来已经完全适应,丝毫没发觉问题所在。 她回了一个嗯。 人与人之间的寒暄无非就是那些内容,不要被骗,注意安全。林风的关心空泛而单调,她这种关心在之前已经听了千百遍,最后都会被淹没在互联网的洪流中,随着过往一起消退。 这是一个人人都无法得偿所愿的世界,她不过提前适应,放弃挣扎了而已。 附近的中学暑假补课,放学还是同上学的时间表一样,五点下课。盛夏的五点丝毫感觉不到傍晚的气息,学生补课不用穿校服,时不时有穿着短裙的小女生,叁叁两两地围在柜台前,盯着白色托盘里的甜点谨慎选择。 孩子们的零用钱通常不会太多,糕点店的选择余地又挺广阔,自然是要用一点时间来左右为难一下。 王荷塞着耳机的耳朵丝毫不影响她分辨一些不利于自己记账的对话,例如说现在,她正皱着眉头责备面前的小姑娘:“柜台上都说了十块钱叁个,你们想买两个,叫我怎么算账嘛。” 那个扎麻花辫的小姑娘嘁了一声,拽着另一个伙伴走,抱怨着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女人怎么这么凶。 莫星予看了觉得好笑,王荷顶多比她们大叁岁,这种一板一眼的语气倒像是比她们大了叁十岁。倒不是她真有一种上班的女人就高贵的想法,而是怕老板娘怪罪她,这和狂吠的狗不敢咬人是一个道理。 王荷的男朋友走进店里,他五点半下班,此时应是同她一起去吃饭。她刚想起身,门口走进一个穿短裙的,身材高挑的美人,眯起眼睛对身边的男人打了招呼:“沉哥哥,又见面了。” 她那句沉哥哥轻飘飘的,羽毛似的挠得人手忙脚乱,弄得王荷的男朋友抓耳挠腮,看她也不是,不看她也不是。 王荷不着痕迹地挡在自家男朋友前面,像护犊子的母鸡,但眼睛瞪得像对铜铃,表情像年画上的钟馗再世,一点都没有慈祥温柔的感觉。 林风眼睛一直没有睁开过,微微地眯着,像只志得意满的狐狸。 年轻女孩在意的东西无非就是那几样:男朋友对自己是否死心塌地;今天有无长胖;能否近距离接触自己的爱豆。这几样一旦突破了心理标准,就会恶魔附体。 莫星予在林风面前虚点了两下:“你好,上次你要的凉糕没有了。” 林风眉眼弯弯,面颊边的红晕天边晚霞还要灿烂:“姐姐,你家不卖凉糕,凉糕是隔壁卖的。” “我说的是蛋糕,你听错了。”莫星予坦然自若地接下去,只有用无耻才能打败无耻。 “哦——” 林风眼里都是促狭笑意,他忽然道:“我要是订一百个奶油小方呢?” 莫星予坐在凳子上懒得理会,垂着头刷朋友圈。 老板娘恰好从屋后进来,见状就批评道:“你们这两个小孩,怎么一天天这么怠惰,都有客人上门了,人家要订大订单的,还不好好跟他交流一下。” 王荷努着嘴,眼神示意她去同林风谈这笔“大生意”。莫星予看着他一只手就能绕过来的细腰,想着他要是能吃一百个牛奶小方,猪都能上天了。 老板娘的眼睛瞪得像铜铃,莫星予寄人篱下又拿人工资,只好慢吞吞地往屋外的太阳底下挪,看着站在拐角处的林风。 “订一百个能吃完么?成年人了,一百个小蛋糕也没排面。” “当然能吃的完,吃不完我订干嘛?” 林风和她相互用看白痴的眼神互瞪着。 还是莫星予先让步,不客气道:“喂,交钱吧。” “我不叫喂,我叫可爱妹妹。” 林风捏着嗓子说完,看着她反胃的表情,心满意足地转了钱。 “周五下午给我哦。” 莫星予将转账给收了,哗啦啦的软件提示音里,惊讶地发现他给她转了两倍的钱。 现在的男人都流行欲擒故纵故纵那套吗?她在心里吐槽着,想着什么时候将这些钱还回去。 一墙之隔的巷子里有女人在大声说话,尖锐的声音透过墙,也震得她耳膜发痛,其间夹杂着断断续续吹奏的竖笛声,夏天的美丽夜晚开始了。 chapter4花街 王荷对着手机笑得前仰后合,莫星予诧异地看她,她有严重的起床气,大早上如此情绪激昂,属实让人觉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居然有一个国家的人用手擦屁股。” “确实。” 王荷是典型的学渣,每天除了关注各路把脸糊得同墙一样白的杂牌明星,就是视奸各种同自己男朋友打交道的女人,莫星予除外,她是被王荷盖章承认的毫无异性吸引力的女人。 莫星予被这样说也不忿恨,一是她过了那个爱做梦的年纪,知道真命天子看的是对方的金钱地位;二是这条街流淌着罪恶的腥气,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只会被拉进淤泥里。 她这样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那头王荷已经将这段短视频回放了两次,显然觉得非常有趣。 这有什么,你男朋友说不定吃饭和撸管用的还是同一只手。 莫星予在没来到这条街时,还不知道自己如此的腹黑和坏心眼,但是她有时候真觉得王荷有一种从骨子里带出的幸灾乐祸,让自己心里觉得不爽。 这种不爽仅仅是一瞬,她已经自顾不暇,哪里有空去深究这些。 不过她男朋友能否能抵抗住巷子里小姑娘的诱惑,还真说不准。 不得不说店门口并排站的姑娘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就算是硬勒也能在胸口出挤出一道深沟,配上若隐若现的蕾丝内裤,就恨不得光着身子让人看全部了。 店门口小黑板上的荧光字体也很有诱惑力,同时点两个女人打七折。这种刺激的玩法配上有视觉冲击力的站街女,她已经不止一次看到有男人捂着裤裆小跑着离开,一看就是有贼心没贼胆,家里老婆还管钱的瘪叁。 店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露肩A字裙的女生跳进来,笑嘻嘻地对着莫星予说了声hi。 王荷看见那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佯装自己很忙的样子,哗啦啦地翻着这个月的账单本,那记账本上压根就没几串数字,现在大家都用手机支付,哪有几个人用现金,系统自动就能帮你把价格给算出来。 那女生也不以为意,对着莫星予笑道:“到我们店里去玩玩么?” “不太好吧,他们都在睡觉。” “我们昨晚店休,大家都睡得早,这会儿应该都起来了。” “我还在上班。” “哎,就离开半个小时,芬姐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莫星予笑笑,拿抹布把柜台上的手印擦干净,心想着做皮肉生意的,其他的不好,就是够自由,顺着自己的性儿做事情,硬生生拗出一种老板的架势,那米袋大的胸在心口上沉甸甸地坠着,腰还能挺得那么直也是一种本事。 王荷用指甲刮了下桌面,发出让人牙酸的刺耳声音:“你到底买不买东西啊。” 说完之后又看自己的指甲边缘有没有掉漆,她男朋友前两天刚带她在巷子口做了指甲,小姑娘对这个宝贝得要命。 胸大屁股挺的少女做了个鬼脸,大声道:“哎呀,丑女人就算想吃我们的奶油小方,也没有机会吃啦!” 随即一蹦一跳地跑出了店门。 莫星予憋笑很费力,但也在疑惑一件事,昨天她也没来买奶油小方啊,前天的早就不能吃了。 空调呼呼地吹着,王荷啪啪地点着手机,估摸着又在和男朋友抱怨惹她生气的人。王荷生气的时候,细长的指甲敲击屏幕的声音也是又快又急。莫星予自从和她接触以后,才知道指甲也能表达一个人的感情。 有人掀起门帘,轻轻地走进来,莫星予和王荷都没有抬头看来人,像他们这种做生意的人,在市井里浸染久了,自然会带着狗眼看人低的眼光去打量别人。 像这种拢帘子的动作和脚步声都很轻的,一般说来都是学生,还在天真地信奉着老师教的要有礼貌,不要打扰别人的那套。这样的顾客,自己都不用费心招待,因为他们会用袋子拿好自己想要的,看着她称好了报出价格。 “一共36元。”莫星予抬头看向来人,微笑却凝固了一瞬,随即又若无其事地打了一个蝴蝶结,将袋子递给来人。 戴着银框眼镜,皮肤白皙的男人也在笑着看她:“星予,好久不见了。” 叁年算久吗?不过是大学毕业以后没有见过而已,也没有久到连同他的五官和身上的气味一同忘记。 支付宝的提示音响起,男人轻轻地叩了叩桌面:“有空一起吃饭。” 莫星予用完美的微笑搪塞了过去。 遇到前任就像路上踩到狗屎一样,要使劲地摩擦几下,这堆东西才能够消失不见。 王荷一直在看她,她对于周围人都持有很冷漠的态度,只有遇到八卦的时候,眼神才会灼热起来。 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假想情敌其实是个男人,还会像现在一样兴奋吗? 莫星予不是一个能把别人的痛苦兑换成自己的快乐给储藏起来的女人,此时此刻也忍不住幸灾乐祸地想起这种可能性。 有历史的大城市经常会上演一种有趣的情况,家底富足的人去的场所,往往旁边就是贫民住的地方。从这家花园餐厅的二楼往远处看去,还能够看到鸽子笼里挂着的焦黄的内裤。 “要吃奶酪焗虾吗?” 童铭泽翻开烫金的菜单,侧头看她,莫星予不适应这种端详的目光,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小白鞋,鞋底有些开胶,露出几份狰狞的意味来。 “哦,可以。” 她知道这顿饭不是自己付钱,童铭泽精明的个性,要是同她AA,早就去大排档了,正因为这样,点菜还是他自己点比较好。 童铭泽没有问她在做什么,莫星予也没有同他聊自己工作的打算,上回一个大学同学碰巧来到糕点店买点心,自己打工的事迹大概是随着她的步伐一起出了店门。 她的大学同学们都乐于打听其他人这个阶段在做什么,尽管有几分攀比的味道在里面,更多的还是估量着自己今后能够发展到什么层次,看到别人的事业轨迹总能够从中推敲出一二来。 显然自己是刷新了工作的下限。 这家花园餐厅曾经做过一支MV,口号是“我是职场女性,我有诗意的生活。”在各种营销套路之下,逐渐变成了成功女性青睐的餐厅之一,其实食物做得远没有低价连锁店来得合乎自己的心意。 童铭泽没有对她的东张西望提出异议,因为他的手机一直在响,他这个专业,读研远没有工作来得轻松,科研的压力加上同导师和同学们的人情世故,让他在入睡的前一秒还在思考问题。 抬头瞥见了莫星予在看他,将手机放下:“抱歉,有些忙。” 莫星予懒得回他客套话,思考半天抛出一个中规中矩的问题:“你是研二了吗?” “是的,打算读完研叁去D大读博。” “D大是全国有名的生物研究基地,恭喜你。” 童铭泽为人内敛,他说能进D大读博,这件事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莫星予笑着恭喜他,想到自己现在的窘境,目光又黯了黯。 “想考研的话,我可以辅导你。” “不必了,没有这种打算了。” “你蝴蝶结散了。” 童铭泽站起身,伸手给她系上,他鼻息喷在她的耳侧,莫星予与他的眼神对上了,他迎着她的目光,将额头与她贴在了一起。 莫星予的心砰砰跳着,将他给一把推开:“同你吃饭,是……” 她结巴了半天也不知什么言语表述内心的情感比较妥当,毕竟童铭泽也没什么实质性的言语,自己贸然说出来倒像是一个自作多情的女人。 饭菜这时候被端上来,两人默默吃着,童铭泽没怎么吃,全程都在给她剥虾,澳洲进口的虾肉,结实的筋肉混着芝士,确实非常鲜美。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莫星予把叉子放下来,疑惑地看他。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童铭泽又重复了一遍。 “这是我的工作。” 她确实从被父母亲赶出去那日算起,就同他们不再联系,现在想来也有半年多了,日复一日的辛苦劳动之中,居然获得了长久以来从未祈求的安宁。 “别丧失信心,你能考上研的。” 童铭泽认为她是因为求学失利,心灰意冷才委身在这家小店里当营业员。不是所有人都像他有着步平青云,想要睥睨一切的傲气的,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只要能赚到饭钱,再一个月存一两千块钱,就已经很快乐了。 他理解不了她的乐趣,就像大四提分手一样,两人是两个世界的人,劝她也只是隔靴搔痒。 “我成年了,这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 隔壁那桌的女人,被她言语中的锋芒给惊到了,好奇地转头看她,被莫星予逮了个正着,顿时故作姿态地朝她点点头,扭过头去。 童铭泽低下声音哄她:“别太介意,我这个人想法就是主观性比较强。” 他也知道他的主观性很强啊,莫星予又吃了一口龙虾肉。 chapter5报恩h J市是个残酷的城市,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的素颜女人,很有可能是某个跨国公司的高管;拎着皱巴巴纸袋坐进出租车的朴素妇女,她的老公在这座城市有叁套房产,在认为别人过得糟糕的时候,其实自己才是最糟糕的存在。 莫星予八点半下班时路过十字路口,手里拿着纸袋,里面装了叁斤鲜奶泡芙,坠得自己像个佝偻的老妇人。 前面的巷子里站了四个穿高跟鞋的女人,其中一个女人揪住另一个长发女人的领口,照着她的脸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莫星予见不得打人,不管是什么样的矛盾,用肢体解决总归不能治根,匆忙冲过去,一把拉住打人的女人。 那女人一双上挑的眼睛,涂着粼粼的眼影,像电视里勾人心魄的妖精。她紧皱着眉,像掸灰似地在她肩上拍了拍:“你少管。” 旁边一个女人也附和道:“就是,她抢了annie姐的老板,你识相就不要拦着她教训人。” “我只是觉得,打人不是什么好方法,可以有更文明的方法解决。” “文明的方法有,五万,你赔吗?” annie穿着高跟鞋,比莫星予足足高了一个头,冷眼俯视着她。 annie的职业,莫星予嗅着她身上的香水味就能猜得到,她一时有些语塞,觉得自己摸着了一个烫手的山芋。这条街上有十几家店,女人们为了拉客自然是要拉帮结派,有大客户被抢了,聚众泄愤手撕对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路灯的阴影中,有着一头秀发的人转脸看她,宽大的双眼皮加上高挺的鼻梁,莫星予竭力压住滚到喉咙口的尖叫——那人是林风。 莫星予老老实实地活了25年,和别人红脸的时候都没有几次,更别提参加这种太妹的聚众斗殴活动,当下拉着林风的手,脚底像踩了风火轮似的,哗啦啦往前跑。 林风身形颀长,是个瘦弱美少年,手却是预料之外的大,自身又没有几两肉,骨节突出的手钳得莫星予生疼。莫星予情急之下管不了那么多,傻愣愣地跟着他停下来以后,才发现自己的手都红了,急匆匆挣脱开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同他十指相扣,一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林风的声音在巷子外洒水车的欢快音乐中,显得有些缥缈。 这是林风家楼下。 林风的脸庞白里透粉,莫星予想到他某个部位兴奋起来也是这个配色,目光更像做错事一般躲闪。 “姐姐,你在想什么?” 林风温和地拉着她的手朝前走,莫星予心里尴尬着,就机械地随着他的牵引去了,回过神来时,406的门牌号已是近在眼前。 “其实我不太想进去。” 莫星予看着他的眸子,路边橙光色的灯光映在其中,温情脉脉的眼神让她有一种倍受珍视的错觉。 被这种怀着期待和怜爱的眼光注视着,连寒冰都会化成一滩春水,更别提莫星予这种本来就心肠柔软的女人。 林风家里有一股栀子花的香气,她四处搜寻,看到一个细颈的瓷瓶,上面密密排了一圈花。 林风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你喜欢那个瓶子吗?” 花瓶是个名贵物品,正经从窑里烧出来的稀罕货,器形优美,瓷薄色正,看一眼就能嗅到金钱的味道。 “送你了。” 莫星予抿嘴憋住笑意,林风请她来的目的不言而喻,这么快就想要把嫖资给她,难怪街上的女人总说男人最大方的时候,就是急色的时候。 栀子花根短,这样根本汲取不到水分,花瓣恹恹地从天青色的瓶口垂下来,垂头丧气的样子和此时志得意满的少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林风脸上的红肿还没有消下去,眼底的得意却表露无遗,自己同意与他回家这一件事不会让他像现在这样志得意满。这些纵横交错的巷子里,空气中漂浮着腐烂的怪味,这都是陈年旧事积攒下的属于秘密的独特味道,她不会想去探寻林风究竟在为什么而兴奋,谁会对腐臭味的来源感兴趣。 林风暗示性地摸她屁股,莫星予面上躁得慌,她满身汗臭,林风这样仿佛五感全部消失的举动,会助长她虚幻的信心,以为自己真靠魅力让他另眼相看。 她推开林风,表示自己要先洗澡。 林风人鱼姬色的眼影被汗水打得七零八落,一小块落在了嘴上,饱满的唇形让她吞了口口水。少年朝她眨了下眼睛,用细长的食指点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莫星予知道他的暗示,情不自禁地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两人热烈地亲吻在了一起,林风不知从哪里摸出了话梅糖放进了自己的嘴里。亲吻中,两人的舌头翻搅着它,酸涩的味道一直流到了莫星予的心里,眼前妍丽的少年正如一只蹁跹的蝴蝶,蝴蝶是没有心的,而她连最朴素的花朵都算不上,顶多只能说是风中摇曳的一丛狗尾巴草。 林风的舌头与她分分合合,激起细碎又战栗的痒意,莫星予的手臂上很快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胸口凉丝丝的,低头一看,林风把她的胸衣也褪了下来,草率地丢在卷成一团的衣服上。 他打开淋浴头,调试到一个自己满意的水温,示意她坐到浴缸里。林风的妆容花得彻底,夏天叁色杯这种类型的冰淇淋化了以后,就和他脸上的颜色差不多。 窗台上摆了一些瓶瓶罐罐,莫星予从中挑出卸妆油,抹在他脸上,连鼻翼旁边的死角都没有放过。 少年的脸白皙嫩滑,自己的脸摸上去一定没有这么顺滑。莫星予之前一直麻木地接受她在逐渐衰老的事实,就像读书的时候,也从未对自己羽翼的日渐丰满而感到欣喜一样,她只是按部就班地过着同别人一样的生活,此时忽然因为自己的日益老去而焦虑起来。 这种情绪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快随着腾起的烟雾一齐消失在天花板之中。 少年的嘴唇带着灼热的温度,烫得她瑟缩了一下,随即他下一秒就咬住了她胸前半挺立的乳粒,用牙齿缓缓研磨。他洗掉妆面以后,面部多了几分属于男人的英俊,在情欲的蒸腾下,属于雄性特有的咄咄逼人的攻击力表露无遗。 他的白衬衫和格裙被打湿了,红褐色的乳尖在白布料下隐隐绰绰地显露出来。莫星予按住他胸前的两个小点,含着她乳头的少年身子震了一下,委屈地看了她一眼。 他眼睛湿漉漉的,纤长的睫毛上挂着水珠,像从充满雾气的森林里走出的幼鹿。无论男女,对于美人总会有占有欲,莫星予把他扯进浴缸里,毫无章法地解他上衣的扣子。 林风被她压着也不反抗,含笑看着她手忙脚乱,在她疏忽的时候一把扯掉她的内裤。 莫星予是一个很没有生活情趣的女人,她选择日常用品的标准只有好用这一项,林风情欲上头,也无暇关心她这条缀满绿色花朵的内裤,随便一扔以后,就用食指在她湿润的小穴里浅浅抽插。 莫星予开始还能憋住这种酥麻的快感,到后来闷哼出声,俯在他的身上哼出声来。莫星予胸大屁股肥,尽管体重达标,但D罩的胸压在林风胸口,也是让他呼吸一滞。 衣服巴巴地贴着肉难受,林风推开她起身,把自己的衣服除尽,再从外面取了套还有一盘泡芙回来。 装泡芙的盘子边绘着桃花,莫星予小穴刚湿就被强行停止了,茫然地盯着坐进浴缸的少年。 林风夹起一个泡芙,按在她一边的肥乳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战栗地往后靠,贴在冰冷的墙上。 林风家浴室的窗户关不上,四楼能将临街的动静尽收眼底,晚上的巷子里,自行车叮铃的清脆声音,提示着还有行人路过。 莫星予在这清脆的声响中,因为自己的情乱意迷而羞愧起来。 “你声音小点,他们外面看不到的,百叶窗遮得很严实。” 林风抚摸着她后背,在她身体松懈下来的时候,小狗似地用舌尖将她乳晕上的奶油舔舐干净。莫星予不敢正视他,俗话说男女情事是鱼水之欢,水的质量好,鱼才能游得畅快,林风这么投入,自己的淫荡反应一定很让他兴奋。 何况自己年纪比林风大了挺多,这种给弟弟喂奶的感觉,让自己的呼吸都不自然起来。胸是女人哺乳的部位,林风这样白幼的少年,聚精会神地舔吮着她的乳头,总会让她起一些禁断的念头。 莫星予不知不觉中,轻轻揽住了林风的脖子。林风在她锁骨上惩罚性地咬一口:“姐姐把我当什么呢?是儿子吗?” 绮念被戳破,莫星予无地自容,被林风缠住,绵密地亲吻。 林风的手往她的身下探去,轻而易举地顺着刚才的洞捅进去,逐渐感受到了洞壁潮热的湿意。 “姐姐你好紧,这么紧的洞,容纳我会很困难吧?” chapter6进入h 林风鼻息炽热地喷在她的脖颈上,莫星予看着他手上被灯光照得亮晶晶的液体,红着脸,拽着他的手将它浸在水里。林风嘴边噙着笑,凑过去在她脸颊边亲了一口,随即扶着自己的肉棒,顺着缝隙缓慢而坚定地捅了进去。 莫星予痛呼出声,她几年没有做爱了,这样捅进去也觉得有些疼,林风还没有进完全,她就想要推开他。到嘴的鱼哪有放手的道理,林风钳制住她的腰肢,趁着她因为自己肚子上的赘肉而困窘的空隙,一捅到底,两人都不由自主地低喘了一声。 莫星予的穴肉热切地簇拥着林风的肉棒,林风尽管对于性事得心应手,对于这种与处女无异的嫩穴,还是拒绝不了这种诱惑,狠狠地挺动了几下以后,才能够声音没有波动地对着莫星予说骚话:“姐姐,你的嘴咬得好紧。” 莫星予身体软得像滩水,林风插了两叁次,她的身体就抽搐起来,绞着身体里的肉棒,高潮了一次。 林风被这乍然的锁紧刺激得差点精关失守,咬牙忍了下去,在莫星予松懈的时候,将最后一截肉棒也连根没入,软软的囊袋撞到了莫星予的阴阜上,莫星予惊叫一声,小声地说了一句要捅坏了。 林风把她压在墙上,神情满足,女人在性事上这种委屈无助的反应,侧面能反映出一个男人的雄风。他只是喜欢穿着女性化的服饰去做一些恶心人的事情,骨子里和一般的男人心理没什么不同。 他用力地吸着眼前女人的大奶子,发出啧啧的声响。莫星予完全脱离了少女的范畴,她紧绷的面颊与二十岁的姑娘相比,显得有些干瘪,她长得不丑也不美,唯一可以称道的地方,就是能勾引到男人注意力的部位发育得挺好,但是奶子大就会显得肩膀很圆润,这也是避免不了的缺陷。在这个充满滤镜和美颜的时代,她这种身材会被男人用狎昵的眼神打量,再被不屑的话语抛在一旁。 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面前的女人不知道他的想法,在受刺激的时候应景地哼上两声,其余时刻像只沉默的羔羊,在自行车路过的时候,小穴还会紧张地缩紧。 她倒是罕见的好脾气,但是除了好脾气以外,也没有其他的特点。 性格也和鸡肋差不多,林风这样想着,狠狠地顶了几下,在女人带着哭腔的叫声中射了出来。 他把套子扔到地上,本想起身扔掉,莫星予先他一步,面红耳赤地捡起来丢进垃圾桶里。 林风手撑着自己的头,靠在浴缸边缘,看着女人撅起屁股,蹲下来踩开垃圾桶的盖子,将沾满了两人体液的安全套丢进去。 莫星予的小穴是半开着的,她太久没做了,河蚌似地闭得严实,这样被他粗暴地撬开,一时半会合不拢也是正常的。他有种想再干她一次的冲动,可是套子在外面的凳子上,拿就很麻烦,他从刚才开始,就没考虑过莫星予不同意的情况,莫星予性格软趴趴的,放古代叫温柔似水,男人最喜欢的性格,因为只要态度强硬一点,她就会表示理解而顺着自己。 林风在这条小巷子里呆久了,腌臜的气味已经浸入他的骨髓中。他的出生就蕴含着着罪孽,又被人青白眼看着长大,外表再长得出淤泥而不染,内心也早已经被蛀得千疮百孔。他承认自己是怀着新奇和探究的态度,将这个女人上了,至于想同她谈恋爱还是继续保持炮友关系,他还没有考虑清楚。 他才过完十八岁生日,手机收到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发出消息,属于他自己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莫星予欣赏地看着美丽少年在水面上的倒影,林风外形很乖巧,只要脸上挂着甜美的微笑,不会有人揣测他有坏心。 她支支吾吾地说:“那个……我那里好疼。” 这不是废话,他处于男生精力最旺盛的年纪,在床上又肆意妄为,啪啪的时间稍微长一点,像她这种没有什么性经验的乖女人,自己的逼被磨肿之后才会后知后觉地觉得难受。 林风心里这样嫌弃着,还是不得不起身去医药箱里拿消肿的药膏,看见凳子上拆开来的安全套,撇了撇嘴把它收起来。 再透这女人一次,她真要挣扎了,泥人还有叁分脾性,自己不想强迫女人跟他进行性爱,这不是他对于自己的道德水准十分重视,而是这样会显得自己像一个饥渴的可怜虫。 他在店里看多了那种付了钱,就急吼吼地脱裤子拿半硬的性器捅进去的男人,这种男人不到一分钟就会发出满足的叹息,实在是丢那个年龄段男人的脸。 林风用修长的手指蘸了药膏往里面抹,不出意外地又沾了一手淫水,把涂上去的东西给冲得七零八落。 他这次言语变得刻薄起来,拿着湿漉漉的手在她面前晃:“这么骚,自己忍几天就好了。” 莫星予委屈得眼眶都红了,童铭泽同她做爱的时候,她哼两声他都会用力打她屁股骂她骚货,现在的林风也是,这种生理现象根本控制不住,就像男人爽的时候会喘一样。 林风察言观色,见她真委屈上了,忙给她一颗糖:“姐姐,人家错了。” 随后温柔地给浴缸换了水,与她一同沐浴在温水之中,冲洗着身子。 莫星予像个哑巴,安静地凝视着自己在水面上的倒影。身体里的精力释放完毕,空虚感理所当然地袭来。这个时候,双方距离最近,心隔得最远,一切小毛病都会被放大,所以说情侣要是感情不深,睡一觉就分手的大有人在。 莫星予只是低头看着水面,这个举动让林风牙痒痒,知道自己美的人总会作怪,一旦别人无视自己的外形,心里或多或少都有几分的不痛快。丑人多作怪这个成语,有概率是看不惯与他们一样矫情的美人发明出来的。 林风挪过去,从后面环住莫星予,这时候也不嫌弃她膀大腰圆了,觉得她软软滑滑的身体触感很好,古时候夸美女珠圆玉润也不是违心话。 莫星予轻轻挣开他,从浴缸里迈出来:“我该回去……” 后半句卡在喉咙里,因为她看到了卷成一团,丢在一边的花内裤,被水给浸透了,想穿都穿不回去。 这一次也是猝不及防来到林风家里,哪里有什么备用的衣服。 “你有女生穿的那种新内裤吗?” “我还没有变态到那种程度。”林风咬着牙,微笑地回她。 莫星予不关心自己这句无心之言是否冒犯了他,从情理上来说,她在正义方面有着压倒性的优势。可是她不会细想这种事情,人生中的一切荒唐事都像上学时突发的测验一样,过程囫囵过去了,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她和一个学生模样的男性睡了,他很好看,那方面的活也很好,所以她很爽。 倒退个十几年,莫星予会引经据典来描述一下自己百转千回的心理波动,现在只会捡最让自己印象深刻的特征,用寥寥数语就打发掉。生活的复杂与不易让她没有多余的感情应付这些事,只是被事情的发展机械地推着朝前走。 现在的情况是,她没有内衣内裤,外穿的衣服或许不缺,毕竟从林风的癖好看来,家里的裙子只多不少。 少年穿了一件宽大的蓝色短袖睡衣,把换下来的衣服一股脑丢进洗衣机里,看见莫星予裸着抱着脏衣服在他身后,皱眉道:“你做什么?” “换下来的衣服一起洗掉。” 林风看了看,将她的t恤和黑裤子放进去,无视掉她的内衣内裤。 “这么丑的内衣,扔掉吧,钢丝都突出来了;内裤也是,后面破了一个小洞,自己没有发现吗?” 莫星予捂住自己的脸颊,她平时日子过得节俭,不是坏到被迫扔掉的时候,她会继续穿着,反正她一个人住,自己穿着舒服就行。谁会想到会和一个少年发生这种关系,尽管现在林风这么嫌弃,做的时候也是兴致勃勃,并没有直接痿掉。 “可是我没有备用的内衣内裤。” 莫星予很不想这样同林风说话,这样的言行举止,倒像她巴巴地要留宿他家一样。 “今天就没有打算让你回去。” 林风丢了一个肥大的t恤给她,上面印着玉桂狗。 “新的。”他说。 “没有内裤。”少年边说着,边恶意凑过去看着她的双腿之间。 莫星予红着脸将被子掀开,缩进里面。 “我明天怎么去上班?” 少年用那双大眼睛看她:“明天周五,别上班了,直接和我过周末不好吗?” “我周末也要上班。” “翘班一天也没什么吧,刘阿姨很好说话的。” 刘阿姨是糕点店的老板娘,确实是一副慈眉善目的长相,虽然有些市井妇女的俗气,但也不过分:平日里常去寺庙免费帮忙,对员工们并不吝啬,自己请一个星期假她都会同意,不过她想拿全勤。 “不请假。” “那姐姐明天就光着身子,不要出去了。” chapter7约会(肉末) 感谢大家的支持,虽然我穷困潦倒,但是对于写作的热爱十几年未变,只要大家喜欢看,和我交流,我就会一直写下去 —————————— 林风毕竟刚成年,对于性的把控能力并不好,想到莫星予要光着身子躺在床上躺一天,任他乱玩,下身就挺立起来。 他一下子扑到席梦思大床上,撩起莫星予的上衣,掐着她的乳尖,一口含进嘴里仔细研磨。 莫星予身子一颤,抑制不住地哼出声来。她腿心酥酥麻麻的,胸口又疼又痒。眼前的少年比她小很多,这种费力吸吮,想要从中吸出什么的样子,很能激起一个年长女人隐约的母性。 她手搭在他光滑的背部,反复摩挲着。 林风对于她的举动非常满意。他目前为止的生活,没有受到过任何女性的温柔对待,对于学校里那些对他怀有仰慕之意的女生们,更是毫无兴致。他从心底鄙视着这些对于他怀有憧憬的黄毛丫头们,都想着自己能有个帅气宠她们的男朋友,一群只想着索取不想着付出的无耻之徒。这些女生也不细想,他对她们付出了时间精力以及金钱,不得到同等的回报,他又为何要选择继续。感情方面男生确实需要大度包容,但不代表着自己一定要吃亏,他自小女人堆里摸打滚爬出来的,优点没学到几分,咄咄逼人的狭窄心肠学了十成十,不给他点甜头,他才不会理会那些人。 林风这样想着,又美滋滋地含了女人另外半边乳头,在她的低哼声中将自己半硬的性器往她腿上蹭。莫星予被烫到似的,飞快地将腿给挪开,林风不依不挠地跟上去,用腿缠住她的腿,情色地摩擦着。他没有再疏解一次的想法,少年人的情欲就像洪水决堤,一旦开了口就收不回来了,自己可以同蜘蛛精一样黏莫星予一晚上,可是莫星予的性格还真有些像唐僧,说她木讷吧,又有着属于傻人天性的警觉,自己要是真做得太过火,下回只能当着别人的面强上她了。 这种行为比舔狗卑微的示好还让女人们不屑,在让莫星予彻底顺从自己欲望之前,千万不能被她瞧不起。林风靠着这个想法,强行压着自己的欲望,但还是忍不住自己跑去浴室又自我纾解了一回。 莫星予看着他大步迈向浴室的背影,小声地叹了口气。 林风有过性经历,自己应该是他目前为止最满意的性对象。莫星予磕磕绊绊地长到了25岁,对于人情世故没有到洞若观火的程度,大概的模样却能够咂摸出几分。少年眼中的狂热和迷恋,不过是他自己孤独的具象化,人不可能没有情感需求,再古怪变扭的人也是这样。 她在林风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无声地抱紧了他。 莫星予是被热醒的,睁眼时看见林风的手放在自己的胸部,尴尬地将他挪到一边。少年被她的这个举动给惊醒了,随即眯着眼露出一个微笑:“姐姐早上好。” 他打了个哈欠,困倦地蹭了蹭枕头:“好累,再睡一会。” 莫星予看了下床头柜上的铜座闹钟,还差一个小时就是自己的上班时间,便推他:“麻烦你帮我买几件衣服。” 林风迷糊道:“衣服,在床尾那里。” 那里确实有两个纸袋子。 上面的logo赫然是某个轻奢少女服装品牌。 莫星予变扭地穿上离开林风住所的时候,才意识到这身衣服没有四位数买不到。 这个认知一下让她坐立不安起来,有一种小孩在为她乱花零花钱的感觉。 她想午休时间和他好好沟通一番,又担心他不知轻重地来店里找自己,只好盯着手机发愣,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刘阿姨坐她身边,盯她好半天,才开口说:“你昨晚没有回宿舍吗?” “没有。” “你昨天是和巷子里的女人起冲突了吗?” 莫星予看着自己的手指,思索一下说道:“一时的烂好心。” 莫星予知道刘阿姨在暗示她不要招惹不应该招惹的人,小巷子里的产业是灰色产业,之所以能够存在十多年,背后的老板来头定是不小,何况也不清楚这究竟有几个老板。最好的方法就是大家都关起门来做生意,相互之间不闻不问,人倒在路边也当作是冰雹砸的。 和气生财,做生意的都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想要招个会惹是生非的店员回来。 刘阿姨拍拍她的肩膀:”我知道你是个善良孩子,可是你帮的人,自身也不一定有多干净,你看我们这些低着头走路的,谁会来招惹我们。” 莫星予呼吸一滞,那晚,annie说的是,他抢她的老板。 她脑海里映着林风狐媚般的眸子,默默低下头。 刘阿姨说的对。 林风直到晚饭时间都没有给她发消息,莫星予心里的一根弦放松下来,连带着对于他送自己贵重的裙子的紧张都像冰块一样融化在了夏日的晚风中。 成年人的世界里藏污纳垢,这种事发生了也无需自责。 穿着A字裙的女孩一蹦叁跳地进来:“天啊,你居然不给annie姐面子。”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笑眯眯看她:“我叫小暖。” 莫星予第一次有兴趣了解她们的名字。 “你和annie是?” “我们是同事,她昨晚回来以后就不理任何人,今天才说昨晚有个小店员惹她不高兴。” 莫星予心提到嗓子眼,她怕annie跟她要五万块。小市民的悲哀就在这里,见义勇为之前还要先想想自己的钱包鼓不鼓,他人的一句你是好人的肯定,也没办法为自己遮风挡雨。 “这件事严重么?” 她小心翼翼地问小暖。 “不严重,那个老板annie本来就看不上,想要推掉的。” 小暖面色有些古怪,说完就匆匆地走了。 夕阳将她瘦削的后背投出了长长的影子,小暖的为人和她的称呼一样,但这并没有让她的运气好一些,莫星予看到她被头发遮住的脖颈,露出了星星点点的青紫色。 莫星予闭上眼睛。 手机在这个时候震了几下,林风发了一个猫猫舔毛的表情给她:“姐姐,我昨晚太累了,睡到现在才醒。” 莫星予很想回他一句活该。 昨晚他沐浴之后又在她身上黏黏糊糊许久,直到自己闭上眼睛睡过去也没有停止,这种样子不累才是出人意料。 裙摆末端精心设计的蕾丝皱褶,映在身旁擦拭干净的金属柜上。拿人手短,莫星予回了一个安慰的表情给他。 林风挺会得寸进尺,邀请她今晚一起吃饭。 莫星予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说自己周六有事。 其实她周六有一整天的空闲,刘阿姨周末给她和王荷轮流排班,认为她们两个是小姑娘,一天到晚死气沉沉地坐在店里也不太好。 “如果姐姐不来的话,我就只能去店里绑人了哦。” 林风说着这种威胁的话的时候,依然用的是猫猫打滚的表情包。 莫星予的汗毛直竖,她不希望自己在公共场合同林风扯上半分关系,起码在刘阿姨的糕点店里是这样。 “今晚可以。”她犹豫再叁,输入了这么一句话。 少年立刻给她分享了几个在这周围,风评比较好的饭店过来。 只是两个人的话,也没有必要兴师动众地跑去五星级酒店吃饭吧? 莫星予满头黑线地拒绝了他的提议,跟他说了十字路口的那家花园餐厅,也就是童洺泽上回请她吃的那家。 “那家好吵人又乱,姐姐确定要去吗?” 莫星予大学毕业以后过得十足寒酸,路过快餐连锁店看着里面张开血盆大口吞汉堡的小朋友,才后知后觉地回忆起自己最后一次吃这些在大四上的寒假。 被生活卡着脖子走的人,怎么可能有享受生活的闲心。 “其实饺子店和汤包店也是可以的。”莫星予坦然自若地打出这番话,丝毫没有在生活富足的人面前的窘迫感,她不惧富,所有人的财富都是从零到一积累起来的。 林风发了一个黑线表情,表示就去那家花园餐厅吃饭。 周五的花园餐厅人满为患,林风居然穿了男装过来,紧身牛仔裤加上球鞋,一副时尚男孩的打扮。 察觉莫星予好奇的目光,微笑地摸了下自己的脸:“哪里让姐姐如此注意?” 莫星予无声地收回视线,看多了他奇怪的穿着,反倒觉得这种日常的衣服也怪异起来。 门口的迎宾姑娘给了他们一张雕花号码牌,上面写着6,林风拿手里研究了片刻:“这是什么?” “说明我们要等前面五桌吃完了才能坐下来吃饭。” “为什么吃饭还需要等,我们是花了钱的。” 林风皱眉。 小孩子都厌恶等待,只有大人才会把在这里的等待,视为一种证明自己已经成功了的必要手段。 “我记得这个餐厅,它当时做宣传的时候,说自己是成功女人的必选餐厅。”林风不屑地说:“为什么成功女人还会用半个小时的时间来排队吃饭?她们的时间都这么廉价吗?” chapter8哭闹h “一般这种吸引的都不是那种成功女人,是向往成功的女人。” 莫星予耐心地跟他解释,她不清楚林风家庭背景如何,但一个人对他人的傲慢,会让自己慢慢漂浮起来,像没根的浮萍,最后不会成长为参天大树。 “每个人都有向往更美好生活的权利,就像买奢侈品的人群里,也有很多家庭条件一般的。” 林风撅起嘴来看她:“可是姐姐你就不买。” 莫星予无奈地耸耸肩,她目前还在生存阶段,生活离她很远。 林风对这个问题并未深究,饶有兴趣地盯着街角看,莫星予顺着她的目光去看,那里有一对情侣在旁若无人地亲亲摸摸,男人的手已经伸进了女人深v衣领中,揉捏的部位显而易见是胸部。女人的手搭在他的胳膊上,欲拒还迎地搂着。 “别乱看这种东西,会长针眼的。”莫星予双手捂住他的眼睛。 林风与她双手交握,笑盈盈地看她:“姐姐,你真可爱。” 他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那女人是鸡。” 莫星予想找条地缝钻进去,城市的灯红酒绿不能掩盖住这几条街的本质,林风浸淫这条街许久,看人的眼光自然比她狠辣。 叫号器在这时响起,她拉着林风进去,服务员领着他们坐到了窗口的位置。 那个位置上回同童洺泽约会时她也坐过,这回外面的胸衣和内裤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几条有破洞的毛巾,想必是这家的主人已经归来。 餐厅里的气味不太好闻,香水味混着一股奇怪的体味,让林风不满地扇了扇鼻子。 莫星予对吃没有过深的研究,却挺喜欢吃这里的芝士焗大虾,林风也不点菜,撑着头看她微笑。 “你没有想吃的吗?”莫星予将菜单递给他,林风接过去放在一边:”我对吃的不在意,姐姐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莫星予也不强求,点了几道价格适中的菜目,就将菜单还给了服务员。 芝士焗大虾里的虾肉鲜滑,莫星予吃得专心致志,冷不防勺子被一只手夺了过去,手的主人心满意足地吃掉了勺子上的半只虾。 莫星予将大虾推到他面前,她没护嘴的毛病,对林风也怀有一种弟弟般的包容。 林风托腮看她:“姐姐,你好傻。” 片刻之后,林风揽住她的肩膀,将勺子递到她唇边,眉眼弯弯地喂她吃。 莫星予挣扎着想要从他的腿上下去,被林风一把按住:”姐姐,你好不乖。” 莫星予脸上发热:“这里是公共场合,你收敛点。” 况且林风的腿上也没有几两肉,硌得她屁股生疼。 “你不觉得难受吗?”她忍无可忍地看向他,总觉得不远处站着的服务员,正目光含蓄地看着自己这桌。 “啊,我是难受。”林风了然地点头,抓住她的手往某个发热发烫的部位移:“这里难受。” 莫星予脾气再好,也忍不住甩开他的手瞪他一眼。 林风牛皮糖似地贴过去,用炽热的胸膛贴着她的背,把剥完的虾壳放在一旁的金边白磁盘里,将虾肉蘸了店里的特制酱汁,喂到她嘴边。 莫星予含了虾肉,一星期,她心想着,只要一星期,林风的这种热情就会消退,自己就能够自在地吃大排档了。 旁边的孩子忽然大哭起来,尖利的啼哭让半个餐厅的人都往这里看去。莫星予借着这个机会从林风怀里脱身,站起来关心一旁的情况。 他们刚才过于沉浸彼此的微妙关系中,对于这个带着两个孩子的女人没有投以注意力。 这个女人带了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另一个睡在婴儿车里,大概是婴儿车里的孩子醒了,大声地哭闹起来。收到这么多谴责的目光,这个叁十多岁的妈妈面上挂不住,严肃斥责坐在对面的小男孩:“你怎么又把弟弟吵醒了?” 年幼的哥哥一脸要哭不哭的表情:“我看弟弟睡着了,想给他盖被子的。” 小孩子哭闹本来就毫无征兆,她不过是将公众施加给自己的窘迫转移到自己的孩子身上,让自己不必担负如此沉重的素质上的压力。 可是小孩子又有什么错呢? 莫星予包里有两小袋饼干,是王荷塞给她的。她将它们拿出来,递到孩子的手心里。 那女人本来想说什么,但是手机响了,就只好一边哄着怀里的孩子一边接电话。 “我在花园餐厅里面,今天是我生日……不回来吃饭吗?也挺好的,我今天很开心。” 女人的眼神无意识地游离着,这是人失落时下意识会出现的表情,那个拿着饼干的男孩怯生生地看着自己的妈妈,还是默默地将其中的一袋放在了她面前。 回去的路上,林风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是我的话,我一粒饼干屑都不会给那个女人。” “人难免会有不幸福的地方,哪个妈妈不想温柔地对待自己的孩子。” 林风用轻快地口吻说道:“我的妈妈。” 莫星予只能沉默。 两人走到林风家楼下,少年从兜里掏出钥匙,跟她道别。 莫星予鬼使神差问了句:“我可以去你家坐坐吗?” 林风愣了愣,随机绽开笑容:“可以。” 上回插在花瓶里的栀子花已经枯死,垂下来的花瓣漫着衰败的黑色,莫星予将它们丢进垃圾桶里,将花瓶从里到外冲洗了一遍。 林风隔着她的裤子揉她的臀部,用勃起的部位充满暗示意义地蹭其中的缝隙。 莫星予的花穴瞬间湿透,她推林风:“先洗澡。” 林风这次没有心思在浴缸里磨蹭,两人心里想的都是少儿不宜的东西,五分钟不到就一并出了浴室。 莫星予穿那件玉桂狗睡衣时,林风按住她的手:”别穿。” 随即从房间里拿了一件有蕾丝花边的围裙给她系上。 莫星予不舒服地扭动了几下,林风给她系得太紧了,尽管围裙只有一条带子,给她的感觉还是自己像一个端午节的粽子。 “姐姐的花瓶还没有擦完吧?” 林风看着桌上那一滩水,用眼神暗示她擦干净。莫星予尴尬道:“抱歉,我刚才太不小心了。”她已经在林风家住过几次,还是以客人的身份自居,把别人家的东西弄乱,自己总归会过意不去。 刚才抹花瓶的紫色毛巾还在旁边,莫星予便拿过来,不仅将那滩水给抹干净,还认真端详透明软垫上是否有其他的手印和灰尘。 她忙碌的时候背对着林风,自然看不见男人嘴边狡黠的笑意,水是刚才趁她不注意倒出来的,他的姐姐一向做事轻手轻脚,和猫儿似的,怎么会犯如此粗鲁的错误。 林风将安全套的包装撕开,套上撸动了两下自己的肉棒,让它很有精神地挺立起来。 莫星予今天把衬衫塞到黑裤子里,显得它更加圆润,在街上走的时候,起码有叁个男人色迷迷地盯着她的屁股看,都被他给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姐姐的屁股,他自己欣赏就好了。 莫星予两瓣屁股晃来晃去,林风家空间大,连带着桌子和床都大,一个人吃饭,居然有一张两米的桌子,刚想转过身去另一边将桌面擦干净,冷不防被林风按住,紧接着一根炽热的硕大长驱直入。 被毫无预兆地突然进入,莫星予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用内里的肌肉夹紧滚烫的肉棒,却被其的热度给触碰得一个战栗,她身上轻飘飘的,忽然失了力,软绵绵地靠在林风怀中。 林风用力拍她屁股,两下清脆的声响让女人开始了委屈的质问,他私心里很爱这样的时刻,莫星予这种时候,总会露出让他心里一软的懵懂。她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弄明白,男人在床上某些粗暴的表现,其实是从骨子里作祟的占有欲。 他将肉棒给抽出来,又重重地顶进去。莫星予被这抽插弄得神志恍惚,隐约之间又觉得在客厅里做这种事情非常羞耻,客厅是一户人家招待客人的所在,算是公共区域,在他人吃过饭,聊过天的地方做这种事情,即便是林风家里再安静,她也想要推开他。 到手的鸭子不会让它飞走,林风揽住她的肩膀,压着她的肩膀,将她按倒在透明软垫上,胸口的两点贴在其上,莫星予被冰得一个战栗。 她被林风给压在桌面上动弹不得,从这个角度,他的肉棒能够在她体内长驱直入,一次次都捅到身体得最深入。莫星予本以为自己娇嫩的内壁会被摩擦得红肿,耳畔却听到啧啧的水声,是身体受到了肉棒的刺激,吐出了一股股热流。 林风鼻息落在她的耳边,舌头舔舔她的耳垂:“姐姐,你身体里面叫得比喉咙大声。” 莫星予羞愤难当,想要捂他的嘴,却意识现在自己正雌伏在他的身下,母狗一样被他大开大合地操弄,在羞耻之后又生出几分快感,夹得林风的肉棒更紧了几分。 chapter9招惹 林风泄过一次,伏在她身上细细喘息,安抚猫似地从脊梁一路往下抚摸。 莫星予欢爱之中忽略了身体的不适,现在才觉得肋骨被压得生疼,闷闷道:”你先起来。” 林风做完一次意犹未竟,他这段时间对莫星予的身体是食髓知味,怎么享用都觉得没有填尽心中的沟壑,当下抱住莫星予的身体,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面朝着他,以观音坐莲的姿势对着自己。 性器在内壁研磨的感觉让两个人都有了快感,莫星予小声哼哼,性器在内壁研磨的感觉让两个人都有了快感,莫星予小声哼哼,林风的性器滚烫,就算有套子隔着,那种热度也逼着她的内壁流出水来,这个姿势让两人交合得极深,性器牢牢地嵌在她的体内,她只能搂着林风的脖子,防止自己腰肢一软滑下去。 林风双手扶着她的腰,手劲大得让她的腰上渐渐有了红色的痕迹,嘴上却温温柔柔地安慰她:”姐姐别怕,我圈着你。”像小狗似地啾啾在她身上索吻,又亲又舔的样子,很快让她体内的淫水淋在了他的腿上。 莫星予害怕这种姿势,总让自己感觉林风的肉棒能顶到自己的宫口,小腹那块也酸胀得难受。她明白林风能够将她的情绪给尽收眼底,但是坏心眼的林风恶意摩擦着她体内的敏感点,硬生生地将她顶出哭腔,满意地听着她发出求饶的声音。 “林风,我要尿了。”莫星予急的去推他:“你出来。” 林风堵住她的唇,下半身用力地顶弄着她体内的敏感点,莫星予身体抽搐起来,热液淋了两人一身。 林风从她体内退出来,将套子扔进厨房的垃圾桶里,爱怜地抱紧她,满意地感受着她冰凉的乳尖贴着自己的胸膛,听着两人交融的心跳。 “姐姐,”他与她鼻尖对鼻尖“我要出去十天,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哦。” 莫星予窘迫地盯着地上的那滩水看,她不知道什么叫做高潮,以为是自己真尿了,林风的话也只听了个大概,胡乱地一点头。 林风抱着她去清洗,她也像只猫一样,乖乖地缩在他的怀里。 莫星予不知为何,从心里生出些许温暖来。这样就好了,好歹有人陪着自己,她这样想着。 林风果然有五六天没有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莫星予平日要看店,自觉得这个糕点店就像是孙悟空用金箍棒给唐僧画的圈一样,自己不能随意出去。林风总会找借口在店里晃荡几圈,买一些点心。王荷对于这个和女人一样精致的男性有着无穷的兴趣,每次他出现时总要同他搭话,可惜林风对她兴致缺缺,碰上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不正眼瞧他。 王荷不介意美男对于自己的冷遇,美人脾气大是个性,普通人闹脾气就是丑人多作怪。她今日趴在桌面上懒洋洋地说:“哎,为什么那个美男,几天都没有出现了。” “人家天天来,吃甜点都会吃出糖尿病来。” 莫星予手机收到林风发来的自己度假的照片,蓝天白云他躺在沙滩上,故意把自己的泳裤往下拉,某个挺翘的部位更加明显。 他发了一个委屈的表情,后面有一行字,想姐姐。 莫星予猛然将手机屏幕按灭,起身将空调调低:“这天气,怎么这么闷。” “刮台风下雨,估计把地面的热气都给冲出来了吧。” 这个天气谁都觉得不适,黏糊糊的让自己的身体都变得沉重了。 王荷唉声叹气,说自己的衣服在阳台上挂了一排都没干,自己又要买衣服去了。 说着又扯到了林风身上。 莫星予笑笑不吭声,要是王荷知道他是故意勾自己男朋友的女装大佬,估计要把鞋子砸他脸上,大喊一声变态。 莫星予今天下班晚了,关上店门时墙上的指针已经走到九点半。有位客人在店里定了一个大单,说自己工作忙,要等到九点左右才能到店取糕点,结果来人不是电话里那位,给下单的顾客电话又总是忙音,自己左右核实了半天,才确定拿单的伙计是他店里的店员。那小伙子倒是没有不耐烦,笑嘻嘻地在她身边等着。 街边的店铺门帘都是半卷状态,这是打烊的标志,黑洞洞的像一张张深渊巨口。莫星予踏在石板路上,从傍晚稀沥沥下的小雨停住了,冰冷的月光照在一滩滩水洼上,莫星予莫名觉得有些紧张,她怕黑。王荷今天没和她一道在店里等,她和刘阿姨请了假,说自己要去买衣服,八点一过就下班了,没人陪她一道回家。巷子口里白天熟悉的各种场景,此刻都露出怪异的形状来,她隐约觉得身后有脚步声,不由得加快脚步。 一座城市治安再好,也不代表夜晚不会有醉汉和混混们出没。 莫星予拐过一个胡同的时候,被前面五六个叼着烟的男人拦住了去路。 她头低着,想要一鼓作气飞快地跑过去,却被为首的一人给攥住手臂:“喂喂,跑什么,也太不尊重人了。” 那人力气极大,莫星予的手腕被他握得生疼,她皱眉:“你放开我,想要钱得话,我手机里有。” 旁边有男人嘲笑道:“看着一副乖巧老实得样子,还挺上道呵,我们是良民,不要你钱财哈。” 他说完,旁边几个人一道笑起来,莫星予的心在这样的笑声中,一点点地沉了下去,俗话说破财消灾,对方要是求财,那是最好的结果,如果不是寻财,那就是冲着自己来找麻烦了,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遇上什么暴力的事情,那就是真的束手无策。 她方才步履匆匆,等回过神来时,汗水已经把她的衣服打湿了大半,那几个男人盯着她半透明的胸口那块看,小巷子里美女多得很,五十一晚上的大有人在,他们这样横行霸道的,或许还能够白嫖一番。这样色迷迷地盯着她胸口看,让她的心开始狂跳起来。 林风第一次同她做那种事的时候,尽管算是半强迫,但是她对林风不抵触,若是真不想做,她会挣脱到底的。莫星予胆小怕事的性格是烙印在骨子里的,但猪急了会上树,狗急了会跳墙,她现在被逼急了,单手挡住自己的胸口,冷冷道:“别看了,女人多的是,何苦为难我一个人。” 握着她手腕的男人吹了一个口哨:“呦,这么讲究,看看都要说几句,真上手摸不得叫几声。” 男人真把手伸向了她的胸脯,莫星予只好奋力往后仰,脊背靠了一片湿滑的青苔。粘腻的感觉让她顾不上恶心,面前的手比墙上的青苔更让她厌恶和愤怒,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我究竟哪里招惹你们了?” 那男人哈哈一笑:“你是婊子吗?上回annie姐教训抢她生意的女人,你帮她解围,现在倒是想推得干净,也不问我们愿不愿意。” 莫星予恨自己一时冲动的滥好心,也暗自惭怍被林风的美色迷得神志混乱,自己都是泥菩萨了,还想着要拉他一把。 那男人见她沉默不语,哼道:“你又不是男人,为这种女人以身犯险,值么?”他话锋一转:“不过你比那个女人平板似的身材好多了,有胸有屁股的,操进去一定很爽吧,有人上过你么?” 莫星予周围的男人再如何人面兽心,面上都是一副正派的斯文模样,与人相处都保持着基本礼节。如今被一群宵小之辈这样胡言乱语地侮辱,气得满脸通红,恶狠狠地推了他一把想跑,却被身后的人抱住。 有人舔了下她的耳垂,莫星予尖叫一声。 她被人按着,从缝隙中看到了男人们鼓起的裤裆。 这时旁边墙上的门吱呀开了,她看见几人的动作都有一瞬间的停顿。 “阿明,你又在惹事生非。” 握住她手腕的男人手松了松,尴尬地咳嗽了几声。 “我招你们来是当酒吧的保安,不是让你们惹事生非的,抓人的手那么紧,要我帮你回忆你还欠我一只手没有剁吗?” 莫星予逆着光,观察到阿明的手背泛着紫,这是一个人过于紧张才会有的特点。 阿明擦着汗,讪讪道:“老板训斥的对。” 莫星予低着头,避免被那男人看清,这些人就像淤泥,沾上了就摆脱不掉,她想过安宁的生活。 那个男人声音清脆,听起来也不过是二十五岁出头的样子,可惜说话没有什么感情,只是平板地平铺直叙。 “骂她是婊子,annie被前前后后换了几个老板了吧?真想给她安定就自己赚钱努力,别搞这些有的没的。” 那男人说完这句就没了下文。 莫星予抬头看,发现门已经被轻轻带上了。 她趁着阿明他们没有回神的功夫,兔子似地逃出去。 chapter10旧爱(剧情h) “这么热的天,为什么要穿着长袖?” 童洺泽用刀叉帮她切牛排,随口问了一句。 “这几天身体不适,在空调房间里觉得冷。” 童洺泽不语,盯着她脸看了片刻,这是他审视别人时的惯用姿态。他家教严格,讲究君子要圆融,显少露出这么咄咄逼人的表情。莫星予面对他的凝视,竭力绷住脸不露出心虚的表情。 童洺泽叹气:“为什么在我的心里,你始终还是小孩。” 他骨节突出的手指将她的左手袖子往上撩了些许,看到手上的青紫了然点头:”这样确实没有力气切牛排。” 双方都脱离了稚气的年纪,谎言被戳破让莫星予面子上挂不住,掩饰性地喝了一口水。 “这条街不怎么安宁,劫财劫色的案件每年都有几起。” “人流量这么大,总有一些例外,就像每天走路那么多人,总会有崴到脚的。” 童洺泽看她一眼,在学校呆久了的人看人的眼神都自带震慑力。 “不打算说自己发生了什么吗?” 童洺泽将她的牛排上淋上酱汁。 “任性也要有个度,这条街你呆不久的。” “我当时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知道我在你身边呆不久吗?” 童洺泽将餐刀擦干净,放在一边,锐利的刀锋上映着他沉静的面容。 “你果然还在想着几年前分手的事情。” 莫星予笑了:“我是个单细胞生物,我的世界里容不下那么爱恨情仇,但我知道你在和D大的教授女儿搞暧昧,那个教授不出意外是你的博导。” “我的学术能力没问题。” “我知道,但是从N大到D大去读博士,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事情,D大的博士几乎都是本校的硕士直升的。” 童洺泽安静看她:“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们不是一路人,你每走入一个阶段,总会想走捷径,用自己的人脉攒一些好资源,是否变心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知道我不会接受。” “你是想责备我吗?” “我从不会怪人。” 莫星予大二同他在一起,大四的时候分手,分手是童铭泽提出的,原因是觉得两人无法继续在一起,分手不到两周,他就同研一的周学姐在一起了,周学姐才在学术权重较高的期刊上发表了一篇论文,风光无限。 莫星予那时傻乎乎地以为是自己不够优秀,童铭泽只是想和跟的上他步伐的女人一同进步,也曾请求他不要删自己的联系方式,午夜梦回之时还有些许的精神依托,现在想来,她真是幼稚得可笑。 D大近期有一个博士被判了刑,原因是在另一位同门师弟电脑里设定了监控程序,以方便窃取他的劳动成果,科研对于莘莘学子来说,是他们展露多年心血的最佳途径。将自己的热爱作为一生的事业固然浪漫,但浪漫没有世俗的好处作为支撑,就只能成为爱好,而不能作为一个人的事业。攻破巨大难关之后的名利双收,任何一个科研人难免都会存有几分心动。这其中的明争暗斗,堪比商场上的尔虞我诈。 童洺泽的才华她有幸得以见到,他缺的是将他送上青云的那阵好风。 周学姐做的攻击他的檄文还在她的朋友圈四处传播,可惜差一个平台就是截然不同的世界,对于即将进入D大的男人没有任何影响,顶多是他在N大的这将近一年的时间会遭人诟病。大家都是老油条,谁还没有做龌龊事的时候,周学姐发表论文的选题与另一位学妹的课题撞车,她导师用了自己的职称便利,逼着学妹的团队改掉了研究方向,学妹为此错失了一次发表核心期刊的机会。 这相比起来,显然是她所做的事情更加恶劣,更何况周学姐为人锋芒太过,好胜之心路人皆知,不过是情感上吃了一点小亏,就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利用这个机会问童洺泽讨要学术资源,甚至找到了自己,要为她证明童洺泽在于感情上的无耻下流。 莫星予将她默默拉黑,这种争端对于她来说是无妄之灾,她不想因为这种前程往事再被牵连上。 “我得感谢你。”童洺泽正色:“感谢你没有给周学姐作证。” 面上的牛排冷了,莫星予吃了一口,觉得味同嚼蜡。 她费力咀嚼着,心想着俗话说无利不起早,如果周学姐给她一笔钱,她说不定会认真地纠结一番然后拒绝。 所以几年都没有联系的男人突然半个月前找到她,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莫星予很希望自己心盲眼盲,但她做不到,她觉得自己像个严重的眼翳患者,在尘世的一番番磨练之中,居然将自己的眼疾给治好了。 “不管你信不信,我同你分手以后一直在牵挂你。” 有酱汁沾在她的脸上,童洺泽想要伸手帮她擦掉,却被她给眼疾手快地避开。 “我大学的时候说以后会照顾好你,我一向都言出必行。” 莫星予笑了:“你是不是在庆幸没说一辈子和我在一起。” 她觉得这一次以后,童洺泽短时间之内不会来找她了,一是她对于他来说毫无用处;二是他被她驳了面子,没有人喜欢自取其辱。 莫星予这日拿钥匙开门进宿舍,看见一道瘦长的身影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笑吟吟地看她。 “姐姐。”高大的男生快步走上前,将她圈进怀里:“你这两天怎么不回我消息,我担心你所以提前回来了。” “没有别的事,就是心情不太好。”莫星予打开自己房间的门:“进来说。” “这里一股男人的味道。”林风嫌恶地皱眉:”姐姐,你还要同这些男人一起住多久,不怕他们半夜撬锁进你房间,占你便宜吗?” “听起来会做这种事的人反而是你。” 林风委屈,环住她胳膊的手又紧了几分:“姐姐。” 莫星予拿毛巾的手往他身上拍了了一巴掌:“你粘着我,我怎么去洗澡?” “姐姐还和男人们用一个浴室。”林风吃醋的点很奇怪。 “又不是和他们一起洗澡,何况楼上还有一个浴室。” “那他们也会在楼下的厕所里尿尿。” 莫星予拿手指点他:“适可而止啊,叔叔们可是拿钥匙开门让你进来的,要知道放进来的是只白眼狼,就彻彻底底地把你关外面好了。” 她怕林风乱闯祸,洗澡的时候将自己的房门锁起来,洗完澡洗完衣服以后才进去。 林风居然乖乖躺在她的床上玩手机,黑发柔顺地在床上铺开,莫星予看得心里柔软,忍不住摸摸他的头。 “annie最近有针对你做不好的事情吗?” “没有哦,上次都被她打了,谢谢姐姐拦住。” 林风心不在焉地说着,看见她被被白色纱布包裹的地方,紧张道:“姐姐,你受伤了吗?” “嗯,不小心被东西划了一道。” 手腕的青紫痕迹过于触目惊心,她只好用纱布包裹起来,让别人看到难免会做过多揣测。 林风将她压在身下,嘴唇触碰她眯着的眼睛,莫星予手搭在他的胸膛上,不满道:“你别这样,我的头发还没有干,被子弄湿会很麻烦,夏天容易发霉……” 她还没说完,就倒吸一口冷气,林风手摸到了她的内裤,不轻不重地划着那道肉缝。 林风想要把手伸进去的时候,莫星予想方设法要推开身上的大山,宿舍之间虽然有门隔着,但是隔音效果不知如何,做这种事情万一被人发现,自己也没有颜面继续在糕点铺工作下去。 “姐姐,都快半个月没做了,你忍着不难受吗?” 林风将她乱踢的腿按住,快速地褪下她的内裤。 “要是被人听到奇怪的声音,我就没有脸了。” 莫星予被林风在她体内乱动的手搅得气息混乱,逼着自己稳下气息来说话。少年在床上侵略性十足,激烈时的啪啪声让她听了就觉得害躁,总之绝对不能让他在这里做这种事。 “下午两点,他们五点钟才下班呢,别怕。” 林风老神在在,莫星予锤他:“反正这种事,就是不行。” “姐姐。”林风眼神哀怨:“你纾解过了吧?” 他从枕头下掏出一个小巧的圆形用具,一按开就发出嗡嗡的声音。 莫星予耳朵尖都红透了:“你翻我抽屉。” “姐姐还有其他的玩具吗?这个就只有我的一般大,真的能舒服吗?” “你……我就没塞进去过。” “也确实,姐姐就没有吃过几个人的肉棒吧,把这东西塞进自己体内怕是有些困难。” 他一本正经地分析,在莫星予尴尬分神的时候,飞快地将跳蛋塞进她湿滑的甬道内。 “唔。”莫星予的眼睛猛然瞪大,酥麻的感觉让她情不自禁蜷起身子,小口小口地喘气。 林风看得喉咙干涩,将她的t恤掀起来,大力吮吸着雪白丰满的乳头。 chapter11情趣h 本来是剧情向的文,为什么被我写的章章都有h… “轻点,咬疼我了。” 林风边吸边用手搓揉着,裤裆那里高高翘起。 莫星予爽得哼哼,还是忍不住问:“你怎么解决,这里没有备用的衣服。” 林风怜爱地拂去她眼角因为快感流出的泪水,亲她的额头:“乖姐姐,我今天只帮你。” 莫星予还未明白这其中的关窍,双腿就被他分开,身下突起的小肉粒被他含住。 这种感觉很刺激,莫星予喉咙里发出短促的尖叫,有一股热流喷了出来。 “也太快了。” 林风擦去脸上的水珠,含笑看她。莫星予体内的跳蛋还在震动,只能盯着天花板竭力让自己平静:“那……赶紧擦擦,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我也想射姐姐的脸上。”林风手指沾了点液体送进自己的嘴里:“姐姐的水好香。” “乱说,那里很脏的。” 林风有些洁癖,这是莫星予和他相处半个月以来得到的感想,他在用杯子喝水时,都要仔细地对着光照半天,看其中有没有灰尘。 他居然会帮自己舔临近排泄的部位,莫星予的心里痒酥酥的。欢爱之时看到林风水灵灵的眼睛,想着他薄唇才替自己口过,这种独占美人的感觉能让人心神荡漾好一阵子,莫星予再如何淡然,也不会对这种事全然无感。 她揽住林风的脖子,让他低下头来同自己细细亲吻,林风一吻完毕,头搁在她肩膀上,微笑道:“我吃完姐姐的体液没有漱口哦,这不觉得脏了?” 莫星予忍不住瞪他一眼,林风爱极她这副模样,摸摸她的嘴唇,俯身下去又舔了起来。 他含着她的肉粒,用舌头灵活地带动,女人的肉粒构造和男人的海绵体类似,不小心用牙磕到就会难受。 莫星予被肉穴和阴蒂的双重快感折磨得发疯,肉粒被含着的感觉就是被猫指甲钩住了皮肤,不痛,但是心轻飘飘的。她双手插进林风的头发里,又怕自己忍不住拽他修长顺滑的长发,只好用目光看着少年专心致志地舔自己的阴蒂。 客厅里响起脚步声,做面点的几位师傅居然提前回来休息。莫星予紧张之余,大腿下意识地夹住了少年的头部,林风被夹得鼻尖碰到了她的阴蒂,嗅了满鼻子的淫水。 “姐姐,你想要闷死我。” 林风哀怨地抬头看她。 “他们……他们进来了。”莫星予紧张得都结巴了,手忙脚乱地想要把体内的跳蛋拉出来,却被少年按住双腿。林风用手压住自己的嘴唇,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姐姐,”他低声耳语:“只要你不说话,叫声小一些,不会有问题的。” 他这样说着,猛然吸了一下小肉粒,再用舌头抵住露出的小嫩芽。莫星予差点就要尖叫出声,强忍着刺激,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打湿了身下的床单。 “好姐姐,还要吗?”林风用舌头舔舔她被汗水打湿的脖颈。 莫星予摇头,纾解过两次已经让自己有些困倦,她现在只想躺着。 林风将跳蛋从她体内拔出来,用酒精棉仔细擦干净,连同灰色的收纳袋一起放进自己的包里。 “没收了姐姐,你的小穴只能塞我的肉棒。” “说什么混蛋话。” 莫星予用手捂住脸,心想着她还真是淫荡,在外面的人声与林风外貌的双重刺激下,顿时彻底高潮了,这么一想,就觉得用乖巧眼神看她的少年也有了恶魔一般的犄角。 “你……” 责备的话还没有出口,看见少年翘起的裆部,顿时心里只剩下了心虚,据说男人硬起来要忍着,这个过程就像憋尿一样难受。 她的手转而放在了他的腿中间,那里的热度让她的手一跳。 林风却比她更紧张,几乎是同一时间就从床沿边起身。 “想做什么?”他的气息急促,连平时惯用的伶俐模样也差点破碎,所幸莫星予没有察觉他态度的变化,只当他是憋得急了。 林风感觉到自己内裤传来的湿意,女人的模样太勾人了,捂着嘴要叫不叫的神情,他能把她绑在床上透一天。莫星予的手才碰到他的裤裆,自己就忍不住想要射了,这种事过于丢人,他不能够在莫星予面前表现出任何自己不行的信号。 莫星予的心肠比棉花还软,想到会用一副温和关心的样子看自己,林风就觉得在她面前能几个月抬不起头来。 莫星予不知道,林风奶油般甜美的外表下,藏着一副蠢蠢欲动的狗脾气,他骄傲自大,不允许别人忽视看轻自己,十足的小霸王性格。想到莫星予背着自己拿玩具在自己的身体里自慰,他就心里像被针戳一样,怎么样都不舒坦。再有下一次,他在心里暗自拿定主意,再有下一次发现莫星予这样,他就把她做到嗓子哭哑为止。 林风用私处洗液帮她擦身体,腿间依然鼓出来一块,莫星予看了还是忍不住问道:“真的没事吗?” “别管它就好。” 林风弄完以后,把床单扯下来:“姐姐,这个还要吗?” 床单有一块深色的水渍,莫星予胡乱应和道:“洗洗还能用,毕竟也要几十块钱的。” 林风听了直翻白眼,他有时候觉得莫星予就是一根筋,看不出他平时用的东西很贵吗,自己给她买十条这样的床单都不会眨眼。 面上还是温和斯文地说:”床单干不了的话,今天就在我家里过夜吧。” 女人撅起屁股从五斗橱里翻出一张艳色的床单抖开,那床单被磨得都起了球,上面画着鸳鸯戏水的图案,她笃定林风不屑这种东西,果不其然他将目光从这里移开了。 “挺干净的,当时出来住的时候,就带着了,一直没用。” 林风一口气闷在心里,巷子里的那些女人年纪没她大,一个个却像成精了似的,见缝插针地为自己谋点好处,她倒是跟木头一样,守着这种四五十岁人都觉得俗气的破床单。 他自幼衣食无忧,斤斤计较的性子就表现在了其他地方,比如给别人滴水之恩,就要他们涌泉相报才行,他本想对着木讷的莫星予刺上几句,可是想到她上次拉着自己从annie的人眼皮底下飞快跑掉的样子,心却忽地软了,算了,他的姐姐不需要那么懂事。 林风拿起丢在一边沾着水渍的床单,想要开门去洗,却被莫星予紧张地拉住。 她耳朵贴在木门边听外头的响动:“哎,不能让让他们看见,想多了怎么办。” 林风双手环着胸,不悦地靠在木门上,心想着她说话真是越来越不讨喜,看到了就看到了,他还怕他们想得少,几个男人窝在这里,万一哪天精虫上脑登堂入室,把他的姐姐给生吞活剥了怎么办。 当然这种想法不能过于流露,莫星予要是知道,估计会几天不理他。 林风最近黏莫星予黏得紧,每天下班都要去巷子口接她,莫星予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意思,直截了当地表示,就几百米远的距离,她可以自己去林风家。 她其实心里还有隐约的担心,怕他碰见annie他们,林风这么嚣张的态度,万一被捅上几刀,可不是闹着玩的。虽然那次那个不知身份的男人警告以后,真没有人来找她的麻烦了。 两人独处,免不了互相亲摸着在床上滚上一滚,莫星予已经被林风带着大方了许多,在床上也能主动表达自己的需求。 她白天上班赚钱,晚上有美人在床畔与她鸳鸯交颈,虽然身子会有些累,心里却充实的紧,让她恍惚之间觉得,就这样持续几年,也是美好而有盼头的生活。过去父母和同学朋友之间给她灌输的凌云之志,也难以撬动她半分。她读书时用功不是为了争强好胜,做一番羡煞旁人的事业,而是为了修身养性,过幸福快乐的一生,起码这样的生活很安逸,她不会囿于庸人俗事之中。 她这日帮着林风抹桌子,看见桌面上放着紫色的信函,打开一看是D大的录取通知书,看了下校长签名,确实是实打实的全日制本科。 林风回来时,看见桌上摆了一个黄桃千层,莫星予说这是恭喜他考上D大的礼物。 林风对于自己考上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学倒是没有什么欣喜,他继承了父母亲的聪颖,凡事只要愿意静下心来揣摩,就能够做得像模像样,只是他的姐姐为他高兴,他也不会推辞送到嘴边的肥肉,当晚翻来覆去地折腾她,直到她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昏沉睡去才罢休。 莫星予本以为林风是不上学的街头混混,私心里忧愁过他的前途,现在乍然知道他是一个可造之才,有一种身为长辈的欣喜之情。林风若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免不了好生吐槽,他就算是那吊儿郎当的游魂又如何,他账户里的余额,这辈子都够用了。 可惜人世间如何会有顺顺流流之事,莫星予收到了一封邮件,署名是ruka。 chapter12师姐 莫星予在大学时期,期末季会用到邮箱与教授们交流,因为有些教授在国外交流,用邮箱是最便捷的交流方法,并且邮箱发送的文件不容易丢失,能保存很久。 这封邮件里只有一行字:“确定不来见我吗?我知道你的可爱小弟弟读的是D大:)” 莫星予将这封邮件点了星标,心头狂跳起来。 周师姐之前频频骚扰她,以激将之法撺掇她,要她拿回失去的属于自己的东西。莫星予觉得她的心思很可笑,恋爱中有什么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心长在对方身上,感情能随时收回,要事后去恨这些,不如不用开始。但是她是燕雀,不懂鸿鹄之间的算计,这些前尘往事,她根本不愿意忆起半分,过去就是过去了。 但自己若是不顺了她的心意,周师姐有一百种方式让她痛苦,聪慧的人大多都有不依不挠的毅力,只要心里打定的主意,总能想方设法地去完成,这在很多时候会给他人造成困扰和痛苦,可是他们毫不在意。 手机屏保里,林风笑得像五月的天空,纯净澄澈,他有光明的未来,不能被生活的苟且和大人间的龌龊给绊住前进的步伐。 莫星予将邮件点了发送,那里飞快地回了一个地址,无独有偶,是林风上回提议要去结果没有去成的酒店。 出乎莫星予的预料,周学姐有着一张婴儿肥的娃娃脸,穿着一条粉色的连衣裙,微笑地朝她招了招手。 “这家酒店的自助餐很有名,做甜点的主厨是老板斥巨资从米其林餐厅里挖来的。” 莫星予点头,胡乱地用夹子夹了几块小蛋糕。她因为林风的这件事几夜没有睡安稳,闻着蛋糕的香气觉得胃里直泛酸水。 周学姐还在给她介绍哪块蛋糕好吃,一副不急不缓的模样,莫星予的内心像一个被针扎破的气球,迅速地干瘪下去。周师姐这样的态度,明晃晃的一副胜利者姿态,若是谈不成这件事,怎会花费如此代价,把她约来五星级酒店吃自助餐。 莫星予心里苦笑,她已经一退再退,退到了悬崖边上,为何还会对她穷追不舍。谈恋爱时一心一意,分手时果断不纠缠,从不在背后妄议他人,她自认为没有辜负过任何人,可这样还能够成为被算计的对象。或许正是因为这样软弱可欺的性子,才会成为一颗谁都能拿捏一番的棋子,尽管如此,她还是有想要去保护的对象。 “首先我要向你道歉,我抢走了你的男朋友。” 莫星予的叉子悬在半空,成大事的人都不拘小节,今日她是见识到了周师姐的厚脸皮,真觉得抱歉的话,两年前就应该道歉了。 她大言不惭地说这句话,只是想为自己接下来更过分的请求做铺垫。莫星予只是脾气好外加比较单纯,并不是蠢人,当下好脾气地安慰她:“没事啦,现在他也不是你的男朋友了,大家都要往前看才好。” 莫星予说完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句安慰的话听起来像幸灾乐祸,果不其然周师姐已经面色沉如锅底。 她也懒得解释,一是周师姐这种人自我意志很强烈,听不进他人的解释,自己多说多错,二是她也有自己的脾气,回过神来细想这句话,居然从心里生出几分快意来。 “我比你大两岁,五月份发完那篇核心期刊,我自觉志得意满,以为万事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可以有个更上一层楼的机会。” 周师姐说话和她大学里授课的教授们腔调近乎一致,她喝了口乌龙茶,继续道:“然后我的导师给了我一个学弟的微信,说他很崇拜你,拜托老师把自己的微信号给你。我接过那张卡片一看,上面用烫金的字体印着自己的微信号,这张卡纸还有着我最钟意的香水气息,我本想着拒绝的话,他那么精心地准备,我又不忍心让他失望。” 莫星予心中气闷起来,那瓶香水是自己掂着脸托拿到国外绿卡的高中同学代购的,前后花了自己四位数的金钱,她什么都没有同童洺泽叙述,只觉得童洺泽拿到香水时舒心的表情,她再怎么心疼也值了。 可是童洺泽从未用过那瓶香水,原来她那时费尽心思给他买的小众香水,居然被用在了讨好其他女人身上。 周师姐的蛊惑似恶魔低语:“你真的不想背后报复他一下么?他工于心计,千方百计地算计周围人,捧出的赤诚心在他眼里比不上自身前途的一块边角,”她顿了顿,似乎在缓和自己几欲喷薄而出的情绪:“你甘心么?” 莫星予看到她因为愤恨而扭曲的面容,反而平静下来。 “周师姐,我原谅他的方法就是忘却,你靠着揭自己的伤疤来刺激与我同样的痛处,这样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受。” “何况据我所知,你现在的博导在生物界有一席之地,你又是他的唯一弟子,你已经享受到了N大的最好资源。” 她意有所指,暗示着周学姐做人不能太过癫狂,反而会迷失了初心,周学姐对她的言辞一笑了之:“你不知道,一个更高的平台对于我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在更高的平台里,未必能够选择到这么符合她研究方向的导师。 莫星予也不打算挑明,周学姐一张娃娃脸,骨子里的性格却同外表截然不同,极其的争强好胜,也难怪童洺泽在勾搭她方面花费了好一番心思,对于这种女人,投其所好的方法就是低声下气地倒贴,把她当成女王一样对待。 “我和童洺泽没有发生过关系。” 周师姐突然在两人沉默时来了这么一句,莫星予被水呛着,咳嗽了好一阵子。 “他说他还是忘不掉你。” 莫星予无言以对,要她说,他忘不掉的就只有自己的利益,总有狼披上羊皮以后,就会以为别人看不出自己的本来面貌。 周学姐见她一直兴致缺缺,失望之余也在心里痛骂N大怎么会有这种软骨头的学生,真是辱没了本校的威名,丝毫没有想到莫星予是不想被她利用彻底,在某个领域获得一定成功的人,总会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周师姐泪光莹莹地看她:“我确实有野心,但是每个人生来就是有爱的天性的,不是吗?” 她腮边的眼泪重重地砸进莫星予的心里,把她事先考虑好的应对措施砸得四分五裂,她无法对他人的痛苦冷眼旁观,于是用纸给她擦眼泪。 周师姐却按住她的手,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递给她:“这是我之前为了留住他,从他那里拿走的U盘,里面装满了学术资料,我不想看见他,你能转交给他吗?” 莫星予叹了口气,应了下来。 “蛋糕好吃吗?”莫星予将围裙挂到挂钩上,在桌边支着头看他吃东西。 林风对于甜点有着莫名的狂热,一周必定要吃一大块蛋糕,那家酒店提供打包服务,虽然一块蛋糕的价格贵得让她咋舌,最后小心翼翼地包了两块蛋糕。 少年倒没有表现出像平时一样的热衷,而是兴致缺缺,有一搭没一搭地咬着勺子。 “不好吃吗?”莫星予失望地盯着另一块原封未动的蛋糕,心想着不知道没吃过的能不能退。 “姐姐带的东西自然是好吃的,可是那家酒店的食物只有消费过才能外带。” 他目光灼灼,本来温情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 这还真是花钱买罪受,莫星予心里叫苦不迭:“只是和以前的学姐一起吃了一顿自主而已。” “我上次要姐姐陪我一起吃,姐姐都拒绝了。” “那是因为我不想花你的钱,学姐请我吃我也就去了。” 莫星予干巴巴地憋出了这句话,本以为林风会大发雷霆,谁知他眉开眼笑,抱着自己亲了好几下也不放开:“姐姐,我很高兴你为我着想,但是有些钱不需要你替我省,谁都想给自己在乎的人最好的。” 情话是情人间最好的粘合剂,饶是平和如莫星予,也从心中生出几分甜蜜来。 chapter13旧情 今天七夕…估计大家都去约会了吧,我执过过一次七夕,还闹得不开心~ ------- 转眼间八月已经过了快一半,林风表现得十分焦躁,因为军训的临近。 “为什么会有军训这种东西存在?也学习不到什么必备的技能。” “就当是一种熟悉新同学的手段吧,你们以后以寝室为单位进行活动,还是一开始就认清其他同学比较好。” “我不打算住校,我想申请回家住。” “啊?” “我想在家陪姐姐。” 林风说着手就不规矩地在她的胸口处乱摸,他连哄带骗地让她在家里不穿胸衣,目的就是欲望起来的时候能随时捻动她双乳。 莫星予让他捏得哼哼两声,要把他的手拂开,听着他喉咙里咽口水的声音,自己的双腿之间也情不自禁地燥热起来,强压着欲望说:“这是培养你自己的社交能力,住两个月再回家住也来得及。” 林风赌气道:“可以,但姐姐给我交住宿费。” 一年一千块的住宿费她还是交得起的,莫星予为了自己弟弟兼情人的身心发展,拿银行卡去给学校转账,在包里摸出了一个银色的,小巧的u盘,是周师姐前几日给她的。她离开酒店以后,心里明白这件事办完,今后就同周师姐没有半分瓜葛,然而她上回才用犀利的言辞逼退童洺泽,她并不想再次同他交缠在一起。 前后都进退不得,莫星予的笑容渐渐消失,命运没有善待她半分,她不想要的东西强加给她,她所追求的东西却一再被褫夺,只好不情愿地拿起手机,发了一条消息给对方。 “这次还要你请吃饭,真让人不好意思。” 莫星予神色淡淡,将包放在一旁的储物柜里。 童洺泽眉眼含笑,一副温文尔雅的君子模样,莫星予知道他性格里是有君子的圆融和伪善,从自己到周师姐,再从周师姐与D大教授的女儿攀上关系,这其中的交际和手腕,任何一个知道其中内情的人都会咋舌。 “男士请女士吃东西,天经地义。” 有穿着和服的姑娘给两人倒大麦茶,目光若有若无地打量着童洺泽,他戴着银框眼睛,头发服帖地贴着脸颊,一副儒雅君子的模样。 莫星予从包里掏出那个银色的U盘,放在他面前。 童洺泽挑起眉毛,将U盘放进衣服口袋里。 “你见过周汝卡了。” 他用的是陈述语句。 “你不应该知道吗?” “不,我不知道。” “软软,你别和她牵扯上关系,她会害人。” 莫星予不知道他会突然说出自己的乳名,顿时一怔。那时两人在一起,她母亲打电话时他听到,以后情到浓时就会唤她这个名字。 “你不会害人吗?” 莫星予心里浮现出周师姐那对含有泪意的双眸,心想害的字体构造,像从口中吐出一把利剑,只要所作所为让对方伤心,皆可以算害的范围。 心底的伤疤在渐渐散去,隐痛却积攒下来,像芒刺一样戳得她不得安宁。 她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双手紧握放在木桌上,童洺泽想要去碰她的手,却被她躲开了。 “我对不起你。”他歉然道。 “做了就是做了,你不是冲动的类型,自是觉得利大于弊才会行动。” 周师姐的虚情假意她尚且不语,她俩唯一的交际点在童洺泽,她现在对于自己的的利用和要挟,都是源于自己是童洺泽前女友的身份,周师姐固然可憎,罪魁祸首还是面前的这个男人。 “软软,如果你在我这种境地,会和我一样做吗?” “我不是不理解你的做法,我只是不希望,所以我一生也到不了你的位置。” “我只喜欢过你。” 莫星予扯起嘴角:“你欣赏的是周师姐,喜欢的是我,不违背。” 童洺泽不在这件事与她做过多争辩,没有结果的事情,两人都不愿在其上多费口舌。 他倏尔一笑:“知道她为何给你这个U盘吗?” “我只是把它给你。” “你还在怨我伤了你的心。” “怨过,但不是一直,我已经忘了。” 怨这种情感太过于缠绵浓烈,她忘性大,一周前言语顶撞她的人名字都记得模糊,哪里有那么强的记恨心。 “周师姐喜欢过你。” 童洺泽似笑非笑:“这样也想帮她说话,软软,你太善良了。” 莫星予皱眉:“别叫我软软了,我不是你女朋友。” 童洺泽低眉:“软软,你这句话让我很伤心。” 莫星予不自在道:“U盘给你了,我们以后没有见面的必要了。” 她起身欲走,手却被童洺泽拉住,紧接着整个人被他甩到了地上。 地上铺着软枕和凉席,莫星予摔倒并未觉得疼痛,童洺泽也在压倒她的瞬间,将胳膊枕在了她的身下。 服务员已经上完菜,将包厢的房门给关起来,外面的喧嚣声与屋内仿佛是两个世界。 雄性的气息近在咫尺,有凉意顺着莫星予的脊梁一路蔓延到头顶,让她像被点穴一样定住。 林风身上香香的,他很注重自身的味道,这点和很多男人有着很大的不同。正因为林风将自己的雄性特质在外表上很好地遮掩住,当他霸道的一面露出来以后,莫星予多数时候只把这些当作是娇气男生的小脾气使然。 童洺泽却截然不同,他如此占有欲的表现,把莫星予吓得动弹不得。 “你怕我。” 童洺泽将自己的眼镜摘下来,随手扔在地毯上。 他那副镜框价格是四位数,莫星予原先不知,在林风家里看到同款才明白。 扔在地毯上万一被自己压坏了,两个月的工资就泡汤了。 莫星予想要伸手去够那副眼镜。 童洺泽能想到U盘里的内容,心中在气闷莫星予的自作主张,现在看她用颤抖的手去够他的眼镜,心一下就松懈下来,他无法对莫星予生气,软软是他的软肋,他不许其他人怀着恶意去伤害她。 他知道莫星予堤防他怕他,但是没有关系,只要自己一直粘着软软,她一辈子都是他的。 莫星予的屁股若有若无地蹭着他的裆部,童洺泽看得欲火难耐,当初自己就是以这样的体位夺走她的第一次,安抚着她要对她负责。 等他再爬得高一些,他就不会算计其他,安心和莫星予过日子。 童洺泽从未同莫星予说过自己的想法,他知道莫星予对荣华富贵,权势财富都很淡然,可是他从童年开始,就被灌输的是只有尽量跑在别人前面,才会有更好的生活,他被这种理念所支配着,等怀疑这种说法的合理性之时,却悲哀地发现这种功利心理,已经牢牢地刻在了自己的骨子里,成为擦不掉的烙印。 “让我抱你一会。” 他的手指摩挲过莫星予柔软的嘴唇,玫瑰一样娇嫩,童洺泽竭尽全力地克制住咬上一口的冲动。 怀中的女人却摇头:“童洺泽,别这样,我已经和其他人在一起了。” 童洺泽在她的耳边沉沉地笑了:“我知道,他是一个十九岁的D大新生。” 莫星予脑海里徘徊着周汝卡的话,闭眼道:“我让你抱,你不许刁难他。” 童洺泽失笑:“怎么会,这是大学,又不是街头帮派。” 从他的角度,他能够看见从她宽大领口遮掩的深紫色痕迹,那是用力亲吻才会留下的吻痕,他揽着莫星予的手紧了紧,在她呼痛之前飞快松开。 他没有将林风放在眼里,他看过本科生物系的入学新生照片,少年的眉眼精致,长相之中透着女气,妓女窝里长大的少年,自然是柔媚气质撑过了阳刚之气,哄人欢心的手段也是千奇百怪,这种公狐狸,过几个月背后的尾巴就能露得一清二楚。 童洺泽不愿在莫星予面前多提这个小男生,他顺风顺水惯了,倨傲得看不上这种阴沟里的角色,也不愿多诋毁这个竞争对手,倒显得自己小肚鸡肠,就让天真的女人长点教训好了,有些路还是需要她一个人完成的。 童洺泽在莫星予仓皇离开以后,摸着口袋里的U盘,目光森然,算计到他身上,就别怪自己最后一分情面也撕开。 chapter14香水h(失禁轻微性虐) “你身上有一股臭味。” 林风重复了一遍,他修剪得整齐的乌发垂在胸口处,声音空灵婉转。 他表现得越淡然,莫星予就越畏惧。 怕这种情绪,她在与自己亲近的人身上都有过。 “男人的香水味,很淡,但我闻得出来,姐姐,你下午去哪里了?” “我去和一个男人吃了顿饭,那人是我前男友。” “他抱你了吗?” 林风的眼睛里掠过了嫉妒和愤怒,这种情绪像天空一闪而过的飞鸟一样,片刻之后就不见了踪影。 莫星予在瞬间,明白过来林风也是一块夹心饼干,看起来甜美无害,其实心已经黑透了。 林风却先一步走近她,态度强硬地将她拥在怀里,用手从她的尾椎骨往上抚弄。 莫星予小幅度地皱了一下眉毛,林风力气挺大,她像被他包住的掌中雀,怎么也挣脱不掉。 衬衣被解开了,林风冰着脸将它扔进了垃圾桶。 那件衬衣穿了叁年,原先的天蓝色已经被水洗和日晒稀释得近乎白色,但没有破损就不应该丢掉。 “你做什么?” 林风置若罔闻,继续去脱她的胸衣。 有汗味飘出来,莫星予难堪地别开脸:“你也不觉得难闻,我去洗个澡。” 林风按住她,让她动弹不得,冷冷道:“什么味道都没其他男人的味道难闻。” 莫星予发出一声娇哼,林风含住了她的乳尖,但随即娇哼变成了轻呼,因为少年正用自己的犬齿,微微用力地研磨红色的乳尖。 脆弱部位被他人掌控的感觉刺激又害怕,少年的头靠在她的胸膛上,和顺的发丝将她的腹部给盖住,让她推拒的手停在了半空。 少年的注意力全部在她饱满的乳房上,没有捕捉到她细微的动作,将她的手绕在自己的脖颈上,空气中只剩下了安静的吸乳声。 林风吸得很用力,像是要把乳汁也给吸出来似的,莫星予被这胡乱的联想给惊了一惊,有湿漉漉的淫水打湿了她的内裤,林风今天穿的是宫廷风的睡裙,大腿光溜溜地露在外面,自然是感受到了那阵湿意。 他将莫星予的内裤给褪下来,让她带着毛发的柔嫩小逼贴着自己的腿。 在做这一切的时候,林风依然没有停止对于她胸部的吮吸,很快有淫水顺着大腿流下来,在地面上成了一滩小小的水洼。 “唔,姐姐天天被这样吸,还是很敏感啊。” 莫星予将自己的脸靠在他肩膀上,她在林风的糖衣炮弹的攻势下,同意了在他家里不穿胸衣的要求,林风经常将手伸进去玩弄她的双乳,或是直接掀开衣服含着其中一边,再大力地揉弄另一边。 莫星予往往会被刺激到腿软,跪在白色的绒毯上,林风顺理成章,毫不客气地上前将自己的肉棒捅进去,事后又半真半假地责怪莫星予勾引人。 等林风放开的时候,被含着那边乳头已经有些红肿,林风离开时,一缕银丝将他的嘴唇与乳尖连接起来。 另外半边的乳尖被冷落,莫星予委屈地将它靠近林风的嘴边,被少年嫌弃地躲开。 “姐姐,你脸皮好厚,我还在生气呢。” 他说着夹着那边的乳尖,狠狠地拧了一下,直到莫星予痛呼出声才住手。 “乖,现在两边一样红了。” 他碰上莫星予的唇,与她的舌头交缠。 “知道那些店里的男人是怎么惩罚对他们不忠的被包养的女人吗?” 林风对她耳语:“给一听的啤酒罐让她们用下体吃下去,塞不下去就帮她们硬塞。” 莫星予浑身战栗,啤酒罐的大小和一个拳头差不多,那怎么可能塞进去。 “不,我不行。” 她胡乱摇头,将林风碰她下体的手拍开。 “我怎么会对你这样。” 林风对她眼里的恐惧和提防感到不悦,用力地拍了一下她的屁股。 桌上放着一盘葡萄,各个都有快小拇指两个指节那么大,是林风父亲给他寄来的消暑礼物。 林风将它们丢在厨房的水槽底下,不闻不问,直到莫星予发现,觉得可惜才这几天洗了吃。 他轻巧地剥离了葡萄皮,在莫星予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飞快地塞进了她湿漉漉的下体中。 冰凉的感觉让她绷紧双腿,苍蝇似的四处挣动。 “想让我原谅你吗?” 林风将她放在落地镜面前。 莫星予点头。 林风恶意勾起唇角,将葡萄放在她旁边:“吃葡萄吧,用你下面的嘴。” 莫星予面红耳赤地对着落地镜端详,林风的葡萄塞得不深,能够看到穴口里若隐若现的绿色。 她的花穴因为呼吸在微微嗡动,看起来真像是仔细咀嚼葡萄一样。 林风在她身后,用膝盖抵着她的身子,看着她撑开自己的小穴,把嫩粉色的媚肉翻出来,缓缓地推进一个剥了皮的,翠绿的葡萄。 葡萄刚从冰箱里取出来不久,莫星予感受到凉意直往自己的身体里钻,从小穴里溢出的淫水又是温热的,这样冰火两重天的感觉折磨得她近乎发疯。 更何况身后的少年炽热的目光还盯着自己大张的花穴看,莫星予在这双重刺激下,放了叁粒就想要收手,加上林风方才放的一共四粒。放完就并起双腿,不想要被看见。 林风压住她的一条腿,摩挲着她的小腿肚子,无情道:“继续放。” “太深了,原来的取不出来怎么办?” 莫星予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她是真的很难受,小穴里瘙痒难耐,被葡萄冰得想尿尿,瘙痒分泌的淫水却悉数被堵在花穴里,下半身鼓鼓胀胀的。 林风见她犹豫,索性自己亲自剥了葡萄,往她的穴口塞去,刚塞了两粒,莫星予就忍不住哭出来:“不要了,好难受。” 她的腿肉眼可见地在颤抖,林风怜意战胜了心中的怒火,亲了亲她的双腿内侧,把她压在身下,鼻子对着她的鼻子,看进她的眼里:“他有进去过吗?” “怎么可能?” 这句话让莫星予倍感羞辱,忍不住提高嗓音:“他只是抱了我一下。” 林风心中炽热的妒火又上来了:“你觉得被抱一下没有什么吗?” “你就这一次同他见过面吗?” 这句话将莫星予的不快给转为了心虚,她私底下同童洺泽沟通了好多回,林风知道了怕是要暴走。 林风知道这个胆小又单纯的女人,不会背着他对另外的男人有越过道德底线的其他想法,但谁知道她的前任是不是大灰狼,要是像自己一样会伪装,岂不是正想办法将她吃干抹净吗?他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他说不清对面前的女人究竟是喜欢多一些,还是情欲多一些,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现在只能完全的属于他。 可见林风这头小狼崽子的自私,他并未完全钟意莫星予,却要她全心全意地对着自己。莫星予要是明白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怕是要难受得几夜不得安寝,这也能说明人心隔肚皮是对于感情上弱势的一方的一种保护。 他低头扳开她的阴蒂,自上而下缓缓舔舐,再含住那粒小肉粒,用一些力道往外拉。 换作平时,莫星予尚可以忍受这种刺激,但现在确实困难,她下半身沉甸甸的,想要尿,根本经不起任何的刺激。 “林风,别这样玩,我……我要尿出来了。” 林风置若罔闻,看见了藏在肉粒底下的嫩芽,用舌尖抵着玩弄。 身下的女人猛然抽搐起来,但并未有水出来。 “姐姐,憋得很辛苦吧?尿出来也没有关系的。” 林风扶着她站起身来,一面这样温柔地说着,一面小兽似的在她的身体四处索吻。 手上的动作却毫不留情,重重地揉着她的小腹,莫星予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憋住要漏出来的液体,经过这样一番揉弄,顿时一泻千里,哗啦啦地淌了整张毛毯,也将那几粒葡萄给冲了出来。 少年遗憾的声音在耳畔:“早知道多塞一点了。” 这种葡萄一斤的价格很是昂贵,被他拿来这样作践,还顺带着这样欺负自己,莫星予气得眼睛都红了。 “你不要脸。” 林风委屈道:“姐姐,你没有爽到吗?” 莫星予想到方才自己被林风揉肚子的感觉,身体酥麻麻的,畅快淋漓地泄了一场,这种感觉在之前从未有过。 林风替她清洗完毕,自顾自地坐在床头解锁了她的手机。 莫星予正疑惑他是如何得知自己的锁屏密码的,猝不及防地看到他翻到了自己与童洺泽的聊天记录。 “U盘。”少年看完了前因后果,点了点手机屏幕:“想不到姐姐是这么热心肠的人。” 莫星予心里直翻白眼,他这样说,想表达的意思十有八九是自己傻。 人聪明又如何?算计来算计去也是一场空,还不如自己傻乐开心。 林风小声嘀咕了一句:“他也是D大的,嗯哼,长相还行。” 莫星予要抢过手机,林风却猛地站起来,让她扑了一个空。 “我警告你,不要乱发什么奇怪的东西给他。” 林风本来想要把手机还给她,听她这样说,面色瞬间沉下来,点了一个删好友。 “我可没乱发呦,我把他删了。” 删了就删了吧,反正今天的教训也够大了,莫星予无奈地想着。 chapter15闲话 (woo18.vip) 莫星予走进街角那家内衣店,她只剩一件胸衣,昨天林风解她对扣时过于激动,硬生生地将背后的铁钩给扳了下来。 已经是立秋时节,路边枯黄的树叶让她些微有些惆怅,林风再过十几天就要去军训,开展他绚烂的大学生活,她心里不舍他离开自己,又觉得他从这淤泥般的小巷子里挣脱出来,飞向广邈的天空,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幸运事。 内衣店的店主是个年过五十的妇女,终日只是拿着收音机听书,见她推门也没有什么反应。 莫星予轻车熟路地拿了几件自己尺码的内衣掀开店里的帘子去试,猝不及防发现里面有女人,双方的眼神对上,不约而同地啊地大叫一声。 阿姨悠悠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姑娘,刚才我想说里面有人,你就开始掀帘子了。” 莫星予抿住嘴,刚才那阿姨的头都一点一点了,怕是店里遭贼也反应不过来。 “欸?好巧。”倒是在试衣服的女孩叫出声,脸映着灯光,笑得像绽开的山茶一样甜美。 是小暖。 莫星予微笑:“是的,很巧。”目光却看到了她的肚子和后背,那里青紫的伤痕蛛网似的蔓延开来,于是不禁问道:“你的身上。” 小暖神色淡淡地穿好衣服:“客人凶一些是正常的,谁叫他们给我钱呢?” 莫星予听林风说过,巷子里的卖的也分叁六九等,低级的一天天只能站在外面讨生意,客人给两百就算是出手阔绰,被人推搡着骂婊子;被找上门来的知道被背叛的妻子掌掴;甚至是被混混或是醉汉推搡到角落里强暴,都是正常的事情。 像那种能坐在店里,等着客户自己上门挑选的,就算是比较有姿色,能讨男人们欢心的。 小暖虽然遍体鳞伤,但比她悲惨的女人大有人在,何况是她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她心肠软,见不得别人受难,却也不是菩萨,自己选择的路,成年人讨生活都会有一并承担不幸的能力。 小暖扑哧一声笑出来:“姐姐怎么看起来比我还难受,没事的,这个月快结束了,我能够拿到五位数的报酬呢。” 莫星予心里五味陈杂,心想着这世道说笑贫不笑娼也有一定道理。人人都对于走街串巷的流莺白眼相向,等她们时来运转,嫁个富贵人家或是攒了一笔不菲的生活费,又千方百计地想要跪舔,成为口中称道的命运坎坷努力生活的好女人,倒是她自己,像秋风中的落叶似的,不知归根何方,这样想,不由得情绪低落起来。 J市入秋后,坐室如同坐蒸笼里,坐室外阴凉处,吹来的风是凉风,倒还有几分惬意。 内衣店对面有家炒货店,总有无所事事的阿姨们端着凳子,坐在旁边车棚的阴凉处嗑瓜子。全市创建文明城市,地上天女散花的瓜子壳被别人好一顿投诉,她们得了教训,拎一个小塑料桶,一人用酱菜瓶装一瓶茶叶水放地上,咔嚓咔嚓地磕起来。 今天坐那里的叁个阿姨,一胖一瘦,还有个匀称。莫星予今日休息,觉得这场景颇为有趣,忍不住慢下步伐听她们唠嗑。 “上回见到你家男人,又往那条巷里去了。” 瘦女人抛掉手中的瓜子壳,再吹吹手指,用嘴努着前方,那是花街的位置。 胖女人雷打不动地磕着瓜子:“那狗东西去我都习惯了,想来他也是去店里找,不是去巷子里找那些野丫头,不至于太脏。” 身材匀称的那女人吃吃笑:“呦,这就受得了了,你家的五分钟叁百块,花的值当不值当。” 这一席话叁人都笑起来。 瘦女人笑完道:“老志还是比我家那位懂事,找女人嫖也总比外面偷偷养人好,上回开车带我出去,副驾上有瓶喝一半的矿泉水,我以为他喝的,拿起来喝一口,直接甩他身上了。” “一瓶水能看出什么来,你也忒大惊小怪了一些,跟那虚子(方言,指的是容易一惊一乍的人)似的。” “你懂啥,女人的口红有味道,那瓶口沾着别人的口红味儿,我又不是老年痴呆。” 胖女人笑嘻嘻:“我是快十年没化妆了,打扮给谁看,老志被外面的女人伺候得好好的。” 身材匀称的女人盯了她一会:“这回是想通了,两年前刚搬来的时候,天天跑到人店门口骂街。” “他自己要去,还能打断他的腿不成?” “我看啊,她是被打服了。”瘦女人又挑了一粒瓜子:“那个叫安妮的丫头,带人把她堵巷子里,上去劈里啪啦一顿抽,你忘了?” 身材匀称的那位扑哧笑了:“记得记得,那天下楼,打耳光的声音大得楼道得声控灯都亮了。” 叁个女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她们经历了太多风雨,变得丑陋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刀枪不入的心灵,婚姻爱情对她们来说已经是远在天边的事情,下辈子相比过去离自己更近,就这样清醒着装糊涂,似醉非醉地活下去。 “说来也是你活该,自己男人的问题,人店都开这里几十年了,平时也懒得理那些挑事的,好巧不巧操了人家生意,不搞你搞谁?” “说来也噫怪,那安妮出去的时候,周围总有几个丫头跟着,不懂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大小姐,一群卖的还这么重排场。” “你不叫废话,她认识的有钱男人那么多,随便介绍一个就有生意,吃喝不愁了,上回你二嬢来,还不是巴巴地赶趟子,要讨点好处来。” 女人们絮絮叨叨的其他话莫星予没有听进去,她心中惴惴,总觉得林风顶撞annie的事情不会就此了结。 莫星予折腾大半天功夫,辗转几趟地铁,才在J市的边缘见到了annie。 Annie的新金主对它可谓是用心备至,最近她手背过敏长了红疹,便特地把郊区的度假别墅给她暂住,缘由是这里空气好,便于个人调养。 傍晚,浓厚的秋意盖过了夏日的清新,中式院落里杨柳堆烟,罗幕轻寒,annie在院落里抽烟,烟雾像层轻纱,在两人面前形成无形的界限。 Annie将一个藤椅踢到她面前,与自己隔了一米的社交距离。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annie的傲气,有几分是她背后的势力给予的呢? 色不可恶,让人生厌的是背后的权。 “我与你这是第一次正式见面。” Annie抬头享受凉风吹拂,上挑的狐狸眼眯成一条缝。 她是一个傲慢的女人,从莫星予进门的那刻开始到现在,从未正眼看她。 莫星予坐下来,将手放在桌面上,玻璃冰凉,是浸入骨髓的寒冷。 “我想说,上次我替我与林风冒犯你的事情道歉。” Annie将烟灰谈进水盂中,躺在藤椅上看天:“为什么不让他亲自来道歉,他冒犯我的事情多了。” Annie的言外之意是,莫星予的事情可以不追究,但是林风的事情她依然不能放过。 “我会管好林风的。” Annie发出一声嗤笑,她皮肤莹白,像一尊美丽的大理石雕像。 “小姑娘,你认识了林风多久,你来巷子里多久,你是林风的家人么?” “我是他……”莫星予本想说是他的女朋友,却忽地住了嘴,林风从未给两人的关系下一个定义,贸然说出来倒显得自己十分自作多情。 Annie百无聊赖地玩着打火机,她抽的不是万宝路那样细长的女士香烟,而是软中华,她性格有硬气的一面在其中。 “你不应该在这里,”annie突然开口:“你是个小姑娘,好好生活,赚些钱,找个对你好的人嫁了就好,为什么要多事?” 莫星予沉默,鱼有鱼路,虾有虾路;自诩为斯文人之间的明争暗斗,未必比这些以牙还牙的事情来的轻松。这条巷子里有她想要的平凡生活,有她所喜欢的少年,她只想把这一切保护好,安稳地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她对于annie方才的话置若罔闻,只是问道:“有什么办法能够抵消林风之前的过错。” “林风九月份要军训吧?” “嗯。” “那就来西部酒吧里当晚班服务员吧,当一个月,每天至少两个小时,有工钱。” 莫星予不可置信地看着annie,她没有想过annie的惩罚措施,仅仅是让她当一个月的服务员。 弯弯的月牙露出来,有飞鸟孤独在天上飞过,留下一串凄清叹息。 别墅里没有点灯,annie应是一人居住在此。 “你帮林风做了许多,他可有同等价值的回报?” 莫星予淡淡道:“annie小姐,这就是我与你想法的最大区别,我不会纠结于自己的付出,我从不后悔。” “你不适合呆在这里。” Annie在赶人之前,留下了这样一句斩钉截铁的话。 莫星予认定她是意有所指,她所说的不是留在她住的别墅,两人继续相互膈应下去,而是她同林风不是一路人,融不进他的生活。年代存在久远的街道往往是鱼龙混杂,学区房昂贵的价格下,鸽子笼里住的是小康家庭;也可能是住了几十年的市侩小市民;路边低矮的面包房里盘亘的可以是家里丰厚悠闲度日的成功人士,也可以是居无定所,不远万里来这藏污纳垢之地讨生活的流民。 人人都在为自己的心愿奔走,人人眼里都映着大城市的纸醉金迷,她却因为一个简单的喜爱,暂时安逸的生活而徘徊于此,她像是扃牖在出租房里的堂吉诃德。追-更:yushuwu.biz (woo18.vip) chapter16玫瑰 Chapter16 莫星予辗转几趟回到居所时,月牙隐没在堆迭的乌云之下,丝丝缕缕的小雨飘下来。夏秋之交之时,没带伞时乍然遇雨,拼的就是这毫无防备的倒霉蛋的最后一丝运气,运气好时雨势不大,手兜着头,像棍棒下的狗似的仓皇跑回去,十分钟以后又是一条好汉。 莫星予这种出门一年要被淋上几次鸟屎的运气,自是只能站在屋檐下,看着外头珠子大小的雨点劈里啪啦往自己身上蹦。 路边落了一地的梧桐树叶,莫星予正感慨秋风萧飒,一路上看过来都有红衰翠减的颓唐,一股幽幽的臭味往她鼻孔里钻,嗅到这点味道,往旁边看去,一时哭笑不得,这是哪家火锅店的后厨,汤底的香味混着食物的臭味,泔水桶里的味道还像香水一般,分个前中后调。 泔水桶旁有个小东西,见她看过来,嘤嘤地哼唧起来。 莫星予捏着鼻子走到泔水桶旁,发现是一只巴掌大的小狗。 那狗毛发上沾着污泥,看不出原先怎样的颜色,见有人过来,循着气味跌跌撞撞地往她腿上扑腾,很快莫星予裤脚上就多了几个黑印。 它的一条前腿是跛足,扑她时站立不稳,四脚朝天地倒在地上,露出了幼嫩的肚皮,它生气地嗷呜一声,又站起来,锲而不舍地扒她裤腿。 聪明的流浪狗都会用各种方法为自己寻找主人,这只也不例外。 莫星予蹲下来与它对视着,它一对黑眼珠骨碌碌乱转,机灵得惹人怜爱。 养一只宠物,不仅要对它吃喝拉撒养老送终负责,也要考虑到会被它影响的人。 狗掉毛和体味都是需要考虑的事情,在群租房里,这些缺点会被最大程度地放大。 小狗不知她复杂的心理波动,得寸进尺地趴在她的鞋子上面,懒洋洋地将肚皮露出来朝着她。 流浪狗脏兮兮的,莫星予知道也许它身上会有跳蚤,仍是抵抗不住诱惑,蹲下身子戳它的肚皮。它哼唧一声,顺势抱住了她的胳膊,湿漉漉的眼睛让她想到了她所钟意的少年。 温热的幼小生命,总是会激起人们的保护欲,莫星予想将它带回家,又不知能在哪里落脚,确切地说,她脚步像蓬根一样流转,处在一种不安定的状态中,又怎能顾及周边事物。 莫星予想将它带回去,心知这只是片刻的权宜之计,让她抛下这只小狗又于心不忍,只能和这温热的小生命大眼瞪小眼。 疏风骤雨,雨水打湿街角开得旺盛的玫瑰,落下一地残红。 鞋面上的小狗无知无觉地继续扭动肥嫩的身躯,新生命会给所有人带来慰藉,弥补他们的彷徨。 脚步声伴着雨水声向她这里过来,莫星予并没有回头去看,方才路上叁叁两两的行人都不约而同地用诧异的眼神看她,仿佛她比鞋面上的那只更像一只流浪狗。 脚步声在这里停下来,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昏黄的路灯。 “姐姐,”披散着长发的少年在她身边蹲下,也看着她脚面上的小狗:“你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消息,我好担心你。” “我在等雨停,我没带伞。” “你可以发微信告诉我。” “我只是觉得没必要太麻烦你,总有自己的事需要烦恼的。” 少年撅起嘴来看她,随后低下头去戳小狗的肚子。 林风面上看起来难相处,当情人时却与自己分外都合拍,他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和他说话时永远不会担心冷场,他不接腔的时候,一定是这个话题让他感到不快。 他的发丝被微风吹拂着掠过莫星予的鼻子,是清新的柠檬的味道,这个味道莫星予的身上也有,昨日他们在浴缸里缠绵做爱,免不了双方都沾上了各自身体的气味。 莫星予心里鼓起一阵想问他两人是否是情侣的冲动,却又被强行压住了。 人一旦对同他人的某一段关系,有一种过载的执念,那么他就会像乞讨者一样,祈求着另一方赐给自己一些他想要的东西。 Annie的那句林风是否为她做过什么,还是萦绕在莫星予的心头,她因为自己的虚伪而痛苦,人天性里不可避免地带有自私,尽管已经告诫过自己数次,能有眼前的少年在自己身边,自己应该别无所图,可是她贪心地想要更多,不满足于肉体的缠绵,想要少年独一无二的爱。 小狗用嘴含住林风的手指,他笑着将它举起来:“没长牙也会磨牙吗?” 小狗胆子小,被举起来发出嘤嘤嘤的声音,侧过头,一双小眼睛骨碌碌地盯着莫星予转。 林风对于小生命的聪慧表示惊叹:“欸,还会找妈妈呀。” 莫星予被“妈妈”的称呼弄得一怔,旋即害羞地低下头,少年的胸膛贴着她的脊背,胸腔里是沉稳的震动:“姐姐是想养这只狗吗?那我们就带回去吧。” 心里的不快被这一声称呼给击碎了,莫星予抬起头来看他,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欣喜:“真的吗?” 片刻后又改口:“你不是有些洁癖,狗很脏的,你考虑一下。” 林风用那对水灵灵的大眼睛斜她:“那我不养,丢掉好了。” 莫星予下意识地按住他的手。 林风看在眼里,侧头亲亲她的耳朵:“姐姐,你怎么比玫瑰还胆小。” 玫瑰是这只小奶狗的名字,他居然在几分钟之内就已经想好了姓名。 两人将玫瑰送去宠物医院检查,它才叁个月大,除了身上有些脏,没有别的健康问题。 林风将小狗安置在阳台的小窝里,关上玻璃门。 “有一个问题要同你说。” 莫星予在网店上选购宠物用品,听到林风这样说,嗯了一声。 “我们学校的文学系有一位博士学姐,叫做周师师,上回做了一个开题报告,谁知在打开的PPT里,出现了另一个女人的裸照,教授们一片哗然,后来她的男朋友说,这个U盘之前被与自己结怨的前女友偷去,后来遣人还回来,却不知她居然动了这种手脚。” 林风的意有所指让莫星予一时怔住,她片刻之间就想明白了前因后果。人心如同染缸,说爱你是真的,嫉妒争夺不甘也是真的,她不知他人为何会有如此丰富多变的感情,自己一退再退,也避免不了被利用的结局。 猝然感觉胸闷气短,头晕目眩地想要扶住墙面站好,抱着小狗的少年就贴过来,让她能够靠着自己。 “姐姐,不要相信他们,他们只会欺负你。” 莫星予倚在他的怀中,沉默不语,她并不是想要去相信他们,而是她总是坚信人是不会忍心玷污自己曾经美好的感情的。 她对他们并不存在失望,只是对人性产生了怀疑。 宠物店拒绝给玫瑰洗澡,小狗太小,洗澡会降低它们的抵抗力,日后出现什么健康问题,免不了会怪在他们头上,莫星予知道这点,也不强人所难。 夏天正是细菌疯长的季节,玫瑰脏兮兮的,不洗澡也很难保证它的健康,两人合计了一番,决定用一个小塑料盆放满热水,给它洗个澡。 玫瑰很乖,被放进水里不叫不扑腾,只是用圆溜溜的眼睛盯着莫星予看。 “还是小土狗经历得多,乖巧温顺。” 林风对玫瑰得喜爱之情溢于言表,主动接手了给它搓澡的任务。 “但我觉得娇气一点的狗会过得更幸福。” 林风手顿住,眯起眼睛温柔地对着莫星予笑:“这话对于你也适用。” 莫星予不与他目光接触,低声说:“我没想过这些,我只希望对方对我坦诚,没有那么爱我,移情别恋了,睡了其他人……这些都无所谓,只要他跟我直率说出来,我都可以原谅。” “你是觉得所有人都这么坏吗?”林风声音没有什么变化,不过在给玫瑰擦干毛发的时候,不小心扯到了它的耳朵,让它痛叫了一声。 莫星予抿嘴不语,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童洺泽之前也是对她说自己可以把身心交给他,他会无微不至地对她好。 他那么有智慧的人,知道分子无时无刻都在运动,怎么不会想通诺言只有在相同的感情时段里才能够有遵守的意义,说白了就是自欺欺人的画饼而已。 林风不说话,拿起吹风机要给玫瑰吹干毛发,莫星予捂住玫瑰的耳朵,让它不至于那么害怕。 这是两人的第一次吵架,或许算不上吵架,仅仅是闹言语上的便扭。 情侣之间的便扭,后果可大可小,最严重也不过是两人分手,莫星予心中明白这个道理,仍然闷闷的,男人在恋爱中如果得到女人不信任的负面反馈太多,会怀疑自己是否能够维持这段关系,最后导致分手。可是人是自我的个体,一生只爱一个人,对于被俊男美女,灯红酒绿闪花眼的现代人来说,是个遥不可及的童话故事。 chaptet17同居 首-发:po18vip.xyz (ωoо1⒏ υip) chapter17 “今天开始,就不住宿舍了吗?” “是的,屋子里其他人都是男人,我住着也觉得便扭。” 刘阿姨深深地看了莫星予一眼,平日里吃斋念佛让她带着温和的神情,这一眼却看得莫星予无端心虚。 “找好去处了吗?这附近的房子可不便宜。” 莫星予嗯了一声,她确实找好了去处,但是也并不是一个“好”去处。 那天林风心里不痛快,两人同寝时肌肉僵硬得像块石头,莫星予不擅长同人较劲,先投降,跟他说自己会搬过来住,林风这才转怒为喜,搂着她亲昵了半宿。 莫星予说出这个承诺,便觉得不妥当,林风家境如何她并不清楚,但显然是习惯于长期一个人生活,自己猝然搬进来会打乱他的生活规律,很多恩爱的情侣都败在同居磨合这一关,她不太想给自己这样的痛苦。 刘阿姨不是碎嘴的人,也不多问,只是叹了口气:“谈恋爱呢,不要男生稍微对你好一些,就觉得死心塌地,非他不可了。” 道理不仅是上了年纪的老人能说出一堆来,网络上的也是铺天盖地,成了青春伤痛语录的也不在少数。 莫星予恭敬地听完刘阿姨的劝解,快到下班时间已经是抛在了九霄云外。玫瑰在家几日,颇有些土鸡变凤凰的觉悟,也有可能是小狗正处在一生之中最顽皮的年纪,四处拆家,把林风那几块雪白洁净的绒毯弄得一团糟,上面弥漫着屎尿的样子。 林风把图片发过来的时候,莫星予看了心里惴惴,生怕他说出我们把它送走这句话,所幸林风只是将绒毯扔了,换上两块麻布毯子。 莫星予心里暗笑,他换了两轮毯子以后,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养狗就要放弃对于自己生活品质的追求,不再一意孤行地去买动辄四位数的家装。 可是这种不幸是她带来的,她得做出相应的补偿。 于是两人沐浴过后,林风看着莫星予从黑色袋子里,陆续掏出了狗耳朵发箍,一套情趣内衣,外加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 他像拆礼物一样仔细研究,用手捏了捏那对竖起来的耳朵,嫌弃道:“这耳朵的手感不好,下次我请人来帮你订制一对。” “哪有人订制这么奇怪的东西。”莫星予在他方才的研究道具时就已有隐约的害羞,现在听他这么胡言乱语,忍不住瞪他一眼。 林风爱极了她这样的表情,将人搂进怀中绵密地接吻,灼热的吻一路往下,顺理成章地剥掉了莫星予的衣服,留下了胸衣。 莫星予微眯着眼睛,享受着少年给予自己的脉脉温情,尽管性事两人已经做了无数次,但她依然会面红心跳。忽然脚上有温热的触感,她呀地叫出声来,低下头一看,发现玫瑰正在用小米牙啃她的脚趾,见她看向自己,顿时摇起了一根手指长的尾巴。 莫星予赶忙推开林风,要把衣服穿上:“它是小狗,我们不能在它面前这样。” 林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一把将玫瑰从地上抄起来,放在阳台上,将移门扣好,拉上窗帘,无视它哼哼唧唧的抗议。 chapter17母狗h(前章作废)(肛+微调教) chapter17 “今天开始,就不住宿舍了吗?” “是的,屋子里其他人都是男人,我住着也觉得便扭。” 刘阿姨深深地看了莫星予一眼,平日里吃斋念佛让她带着温和的神情,这一眼却看得莫星予无端心虚。 “找好去处了吗?这附近的房子可不便宜。” 莫星予嗯了一声,她确实找好了去处,但是也并不是一个“好”去处。 那天林风心里不痛快,两人同寝时肌肉僵硬得像块石头,莫星予不擅长同人较劲,先投降,跟他说自己会搬过来住,林风这才转怒为喜,搂着她亲昵了半宿。 莫星予说出这个承诺,便觉得不妥当,林风家境如何她并不清楚,但显然是习惯于长期一个人生活,自己猝然搬进来会打乱他的生活规律,很多恩爱的情侣都败在同居磨合这一关,她不太想给自己这样的痛苦。 刘阿姨不是碎嘴的人,也不多问,只是叹了口气:“谈恋爱呢,不要男生稍微对你好一些,就觉得死心塌地,非他不可了。” 道理不仅是上了年纪的老人能说出一堆来,网络上的也是铺天盖地,成了青春伤痛语录的也不在少数。 莫星予恭敬地听完刘阿姨的劝解,快到下班时间已经是抛在了九霄云外。玫瑰在家几日,颇有些土鸡变凤凰的觉悟,也有可能是小狗正处在一生之中最顽皮的年纪,四处拆家,把林风那几块雪白洁净的绒毯弄得一团糟,上面弥漫着屎尿的样子。 林风把图片发过来的时候,莫星予看了心里惴惴,生怕他说出我们把它送走这句话,所幸林风只是将绒毯扔了,换上两块麻布毯子。 莫星予心里暗笑,他换了两轮毯子以后,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养狗就要放弃对于自己生活品质的追求,不再一意孤行地去买动辄四位数的家装。 可是这种不幸是她带来的,她得做出相应的补偿。 于是两人沐浴过后,林风看着莫星予从黑色袋子里,陆续掏出了狗耳朵发箍,一套情趣内衣,外加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 他像拆礼物一样仔细研究,用手捏了捏那对竖起来的耳朵,嫌弃道:“这耳朵的手感不好,下次我请人来帮你订制一对。” “哪有人订制这么奇怪的东西。”莫星予在他方才的研究道具时就已有隐约的害羞,现在听他这么胡言乱语,忍不住瞪他一眼。 林风爱极了她这样的表情,将人搂进怀中绵密地接吻,灼热的吻一路往下,顺理成章地剥掉了莫星予的衣服,留下了胸衣。 莫星予微眯着眼睛,享受着少年给予自己的脉脉温情,尽管性事两人已经做了无数次,但她依然会面红心跳。忽然脚上有温热的触感,她呀地叫出声来,低下头一看,发现玫瑰正在用小米牙啃她的脚趾,见她看向自己,顿时摇起了一根手指长的尾巴。 莫星予赶忙推开林风,要把衣服穿上:“它是小狗,我们不能在它面前这样。” 林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一把将玫瑰从地上抄起来,放在阳台上,将移门扣好,拉上窗帘,无视它哼哼唧唧的抗议。 莫星予不忘记往外看,担忧道:“它那么小,自己在阳台上不会害怕吗?” 林风将耳朵夹在她的头顶上,莫星予的头发乌黑浓密,用亮晶晶的眼睛看他,倒真像一只小狗。 林风用手摸上她双腿间的缝隙,轻轻揉动,感受到她双腿间的热意。莫星予浑身一震,下意识地夹紧双腿,被林风扳开,膝盖抵着膝盖,强行压在墙上。林风那火热的肉棒,也通过薄薄的衣料传到莫星予这里,她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有些站不住。” 莫星予在性事上羞于表达,每次都是一副面红耳赤,快要哭出来的神情,林风对此百看不厌,女人在床上对于男人的依恋,不仅能大大满足男人的自尊心和成就感,也是情事里最好的催情剂。 林风叁下五除二脱掉莫星予剩余的衣服,将她推倒在床上扒开双腿,自上而下地舔舐她的阴阜,莫星予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用手按住他的头,林风小心眼地眯起眼睛,用嘴含住她的小肉粒,再轻轻一扯。 “啊……”莫星予用手捂住嘴,轻轻哼哼。 上回听到楼上的吵架声以后,莫星予总觉得房子的隔音效果差强人意,叫床的声音也不敢太大,生怕楼下听了去。 她的缝隙里有水流出来,打湿了床单。 林风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凑近她耳边低声道:“看你做的好事,床单潮了。” 莫星予面色通红,往他的怀里轻轻锤一拳:“你无耻。” “不无耻,怎么能把姐姐吃进肚子里。” 林风将她用力搂进怀里,灼热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上。莫星予这次接吻没有闭上眼睛,睁着那对委屈眼看他,林风被她看得欲火上涌,咬牙切齿地在心中想,自从他的姐姐跟自己同居以后,是越来越会勾人了。 可见人的天性是严以待人,林风丝毫没有想过,这其中还有自己好色的原因存在。 莫星予看见林风粉嫩的乳尖在自己面上晃,忍不住张嘴含住它,之前她没有舔过他的乳粒,这时看着他辉月一般洁白的面庞,加上垂落腰间的黑发,稀里糊涂地就含住了,学着他平时疼自己的模样,用牙齿拉扯吮吸。 林风身体一震,随即笑道:“姐姐真是只小母狗呢,还会舔主人的胸,可惜那里没有奶喝哦。” 他一面说着,一面捏住莫星予的胸,随意捏出各种形状,胸上被捏出几道红手印。 莫星予被他的轻浮话语刺激得面如红霞,小声道:“轻点,捏痛我了。” 林风转而用舌头舔她的乳尖,让她痒中带着酥麻,哼出声来,再转为重重地吮吸。 莫星予私处的爱液直流,床单早已经湿了一片。 莫星予知道下一道程序是要含他的棒棒,她上回听卖春的女人们在街角大声分享自己的接客心得,说自己会在做爱之前给他们撸一次,他们进去的时候会持续得久一些。 肉棒从内裤里直愣愣地跳出来,差点打到了她的鼻子,莫星予闻着其中隐约的腥味儿,给自己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还是没有勇气下嘴。 她不知道林风是怎么甘愿帮她用嘴解决的,她心里很想认定为林风喜欢她,可男人有怜爱女人的天性,他这么做也许只是为了进一步的性爱能够更加舒心。 林风在她沉思的时候用力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小母狗,怎么能走神呢?帮我弄出来。” 莫星予小声抗议:“我不是小母狗。” 林风又拍了一巴掌,莫星予憋屈地用双手包住肉棒,上下撸动,很快顶端就有粘液流出来。 在她帮自己撸的时候,林风也没有闲着,用双手撑开她的菊花,莫星予的屁眼没有被开发过,只是扳开就已经觉得紧致,里面的皱褶像蚌肉一样,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 莫星予一个鱼打挺,想要起身,她以前月经失调做过阴道b超,如果检查者是处女,为了防止捅坏她们的处女膜,那根导管是从菊花进去的,那时候痛得她直哼哼,检查完菊花都出血了。 林风将她死死按住,诱哄她:“乖,不疼的。一下子就好了。” 莫星予用力蹬腿:“你骗人,好疼的。” 她心里暗自后悔,如果知道那根尾巴是塞进这个地方,她一定不会听那个倒霉店主的话,将这件情趣套装给买下来。 林风将床头上的润滑剂拿过来,用手指沾了,温柔地旋进去,异物入侵的感觉让莫星予皱起眉头,林风看她反应不是那么难以忍受,趁着她愣神看自己摇摇晃晃的肉棒,一鼓作气将尾巴顶端的桃形物送了进去。 “啊……” 莫星予惨叫一声,想要去拔塞进自己身体里的东西,林风将人搂进怀中安慰:“乖姐姐,已经好了,不疼了。” 被人强迫着做自己恐惧的事情,莫星予泪水涟涟,赌气不去看他,林风安慰了半天也没有效果,只好将肉棒捅进她的身体里,想要借此来麻痹她的神经。 莫星予猝不及防被上了,用力将他的胸膛往外推,气愤道:“你这个狗男人。” 林风知道她气在头上,自己得了便宜也不生气,只是深深地捅进去,让莫星予嘴里发出快感的呻吟。 莫星予被插得爽了,将双足勾在他的腰上,方便他能够进得更深。方才小小的不愉快已经烟消云散,莫星予满心满眼都是正专注地看着自己,与自己的身体连接在一起的少年。 她双腿内侧战栗着,这是快要到顶的标志,林风却这时退出来,捏着她的腮帮子问:“玫瑰和我哪个重要?” 莫星予的欲望得不到疏解,被这样一刺激顿时想要落泪,茫然地看着他:“玫瑰是谁?” 这样的回答让林风心情大好,让她跨坐在自己的肉棒上,将人圈在怀里,在她耳边低声说:“说,我是林风的小母狗。” chapyter18母狗H 这章后面就有些虐了…可以说林风与莫星予的生活轨迹是截然不同的,莫星予对于林风很多的处事风格是不能够认同的,前面两人的社交圈子还没有完全打开,因此笔者只能通过性事上的很多观念思想不同来突出两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可以说莫星予爱林风,被动地去接触肮脏的,黑暗的东西。人是有多面性的,林风复杂的经历也会造成他多变的性格,莫星予不一定能够对他的乖张全盘接受。我没有想到有读者会静心跟我一起经历这个故事,谢谢你们,我年轻的时候是某个大文学网站的作者,签约的时候知道流量数据对作者的知名度影响很大,这种功利让我无法写出满意的作品,后来我选择了放弃。我希望文有更多的人来看,但更希望的是能够沉浸在我的故事里的读者,总而言之,我很幸福,当一个小透明,有读者交流就很好。 ———————————————— 滚烫的触感留在自己的身体里,引发了更深一层的战栗,莫星予书读了挺多,别的没学会,脸皮被厚厚的书本给削得只剩下薄薄一层。她听到自己嗓子里发出的,因为欲望没有得到满足而发出的呜咽,却迟迟不说出这句话。 林风将人抵在墙角,细细抚弄她的身子,享受着冰凉绵软的触感,再坏心眼地逼着她说出那句淫言浪语。 “说出来……我就给你。” 莫星予摇头,林风眯起眼睛,从抽屉里拿出一根带着项圈的铁链,扣在她的脖子上。 莫星予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抗拒道:“不要。” 林风见她眸子里涌动的隐隐水光,知道他这个举动引得她羞愤难当,也不强求她在地上,由着自己牵着链子爬行,将连着皮质项圈的铁链解掉,只留着带蝴蝶结的铃铛。 他从她的耳朵亲到咽喉,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林风忍着用力的冲动。他觉得自己才像犬科动物,那种贪婪的、不知满足的狼,才能尽显他掠夺的本质,他希望眼前的女人从身到心,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莫星予依偎在他的怀中,用舌尖小心地舔了一下他的脸颊,喃喃道:“主人。” 这句话所带来的刺激远比他方才强求她说的话要更加刺激,林风的呼吸骤然灼热起来,直接将肉棒挺入她湿漉漉的臀缝里,快速抽插,不一会儿就泄了出来。 他将灌满精液的套子摘掉,迅速拆了另一个,将她摆成跪趴的姿势,奋力冲刺。 莫星予四肢都趴在柔软的床上,从身下看,恰好能够看到两人性器相连的场景,自己的小穴被男人的肉棒撑的严严实实,成了一个圆状,塞进屁眼里的肛塞尾巴无力的垂落下来,看起来真像议制发情了,躺在地上随意求着公狗进入的小母狗。 这种念头刚生出来,她立刻飞快摇头,自己怎么可以有这种荒唐淫荡的想法,林风却以为她受不了了,在欲拒还迎,将她的一条腿抬起来,压在自己的腰侧,喘息道:“你可不许逃开。” 性器在湿滑的甬道内快速进出,带起了双方因为舒爽的战栗,咕啾咕啾的水声也愈发地大。莫星予哼哼道:“别这样,我……我快到了。”她想要并拢双腿,林风紧握着其中的一条,无论莫星予怎样挣脱都是杯水车薪的作用——林风的力气摆在那里,她求饶不管用,身体内部又酥麻难当,有阵阵的尿意想要涌出体外,林风发觉她身体加剧的战栗,退出来,用手指插进去,搅动了几下,莫星予的淫水就从小穴里往外冒,打湿了床单。 林风看着手指沾到的淫水,鬼使神差地舔了一下,没有想象中的骚味,只是有点发苦。 莫星予看得面红耳赤,将他的手拍下去:“怎么能舔这种东西,很脏的。” 林风揉捏着她的乳尖:“那姐姐愿意吃我的精液吗?” 还未等莫星予回答,他就将套子摘掉,要扶着那挺立的柱状物往她身体里去。 莫星予脸色煞白:“别这样,带套比较好。” 同成熟女人谈恋爱不似一般的胡闹,她的底线定是不能打破,强求的事情做了,这段感情就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林风让她张开双腿,用性器沿着她的大腿内侧磨蹭,柔滑的感觉让他很快就射了出来。 黏糊灼热的感觉让莫星予一哆嗦,想要起身去洗掉这种东西,被林风按住。 他将宽大的男士T恤套在莫星予身上,随后引着她坐在法兰绒的扶手椅上。 “姐姐,你把双腿打开。” 莫星予照做,林风贪心地盯着她的私处看,她的小穴还留有自己肉棒的形状,微微张开,腿上白色的是自己的体液,配上竖起的耳朵,带着蝴蝶结的铃铛和长长的,垂下来的尾巴,像一个自己亲手调教的,任劳任怨埃操的宠物。 林风拿着相机,变幻角度拍这样的莫星予。 莫星予感觉这样像是卖片的福利姬,便扭着不想张开双腿,林风就借着各种角度,拍摄了几张让自己满意的照片。 两人清洗完毕,林风抱住她:“姐姐,明天我就要大学军训了,这一个月晚上无法陪你了,但你能进校园陪我的。” 少年期盼的眼神让莫星予无法拒绝,她本想说自己下班以后去见他,但猛然想到自己和annie的约定,就只好改口道:“我每天中午去看你,晚上的事情还是有些多,要洗衣服打扫卫生,还要遛玫瑰。” 林风将头埋在她的颈侧,闷闷道:“我现在把它丢掉,还来得及吗?” 莫星予将他打结的头发捋顺:“这么大人了,还跟一只小狗赌气。” “没办法嘛,我想做姐姐的唯一。” 少年的情话总是这么腻人,像是糖霜饼干一样。 莫星予尽管心里揣测着他有几分真诚,却对这种情话无法抗拒,甜蜜溢满胸怀,低下头来与他交换了一个缠绵的深吻。 “你的头发要剪掉吧。” 莫星予猛然想起来这一点。 “我不想剪掉,剪掉就不好看了。” 林风撅起嘴:“我还要在姐姐面前扎双马尾呢。” 莫星予摸他的头发安抚道:“有四年的时间做这种事。” 林风堵住她的嘴:“姐姐,你有时候就是太担心我了,其实我成年了,很多事不用你来操心,这些我自己就能处理好。” 莫星予缄默,喜欢一个人,就忍不住全心全意为他考虑问题,冷了热了饿了渴了的时候都恨不得陪在他身边,可是她无法时时刻刻伴随着他。 林风是一只羽翼丰满的雄鹰,他有自己需要去征服的一面蓝天,自己所能做的只有看着他翱翔,与自己渐行渐远。 林风的行李之前两人已经一同整理好,莫星予半夜醒来时,看着那黑色的结实的行李箱,还是忍不住从心中生出莫名的惆怅。 chapter19仰慕 chapter19 莫星予清扫着包厢地面,酒吧的叁楼往上装修逐渐变得有档次起来,分着欧式和中式两个主题,空气中涌动的浓厚烟味也被若有若无的香薰味给代替。鱼虾谈生意走的是淤泥里面那条路,大剌剌地互相递烟,将金权色给摆在台面上说。蛟龙谈生意就有身为精英的自觉了,要将自己的俗气藏在高尚的皮囊里,定的场所都必须高雅。 地砖上不许有明显的污垢,怎么个明显法子,缝隙里掉进去的灰算吗,莫星予恨不得趴在地上细细查验。前几天有个老板谈生意失败,将原因归结于这里的环境风水不好,最后层层追究下来,居然怪在这里的服务员没有将地面的污垢扫干净,叁个服务员一人赔了一万才息事宁人。 一万块对于大老板来说,不过是请一顿饭的价格,几个小时就能轻松花掉,对于他们这种在底层的普通小工来说,意味着一两个月的努力都要化为泡影,有家庭的指不定一顿荤腥都吃不上。 但如今的世道就是这样,富人也是从穷人阶段一步步奋斗出来的,你弱了,你穷了,只能怨自己没用,命不好,该给他们的东西,一个子儿也不能少。 总有人说有钱人抠门,倒不至于抠,就是他们潜意识里认为富人不会计较那么多。人富了,心眼里装着钱,眼界就窄了,妨碍他们赚钱的人或事,都免不了会被迁怒一番。 莫星予想着心事,仔细地用木棍剔砖缝里的灰尘,冷不防一个阿姨推门进来,用审视的目光环视四周。 她站起来:“请问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在找一个姑娘,有人看着她往后面的包厢去了。” “我不知道,我才进这间房间打扫。” 那阿姨急着找人,见房间里没人,也不和她多做客套,关门出去了。 莫星予将灰尘倒进垃圾桶里,这里的来宾无论男女,都自持身份,男人扮得绅士,女人做得淑女,这么不顾忌地乱跑,也不顾虑失了身份,顶撞到他人。 莫星予想着这事,掀开盖着酸木枝茶几的五彩缎面桌布想要掸落灰时,一声女人的低叫让她措手不及,直愣愣地将桌布攥在手里。 茶几底下藏着一个女人,是半跪的姿态,也不知道待了多久。 莫星予粗略计算了一下,自己打扫卫生就有了将近十分钟时间,这女人怕是在茶几底下屏气凝神了快半小时。 女生的膝盖有一圈红印,连两个胳膊肘上都有,可见方才的姿势不太雅观。 莫星予打扫卫生将自己弄得大汗淋漓,生怕熏着她,只拿着桌布远远道:“姑娘,你出来吧,里面那么闷,这地毯也是不知被多少人踩过,脏兮兮的,可别脏了你的裙子。” 女人的目光落在地毯上的一处酒渍上,脸上的嫌弃一闪而逝,却还是双手抱在胸前,坚定地说了不。 莫星予还想说些什么,有脚步声朝这里过来,伴随着两个男人的对话,沉稳有力地传入两人的耳朵里。 “她会在哪里,刚才派了人去找,几层都找遍了,也没有看到人影。” “厢房里家具那么多,指不定是躲起来了。” “舍妹顽皮,给你添麻烦了。” “小孩子,玩心重在情理之中,日后互相帮忙的事情还有不少。” 那女人满脸慌乱之色,拉住莫星予的手,将她拽到茶几下。 莫星予一时挣脱不开,心想这些人都吃什么长大的,一个两个都有怪力,林风也是。 “你干嘛?” 她不悦地皱起眉头。 “我这是帮你,要是他们进来看见我躲在这里,肯定会多心你刚才帮我躲人。” “你要是帮我,刚才就应该和那个阿姨一起出去。” 人的运气要是分叁六九等,自己一定是最末位的那一种。 两人的脚步声在这里停住,随即有人叩了叁下房门。 莫星予进退不得,怀着上了贼船的仓皇失措,同那女人挤着盖上桌布。 “你挤到我了。” “就这么大地方,你忍忍吧。” 眼前一片黑暗,莫星予希望的是在这种黑漆漆的情况下同林风一起在校园里散步,而不是和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一起挤在不到两米的茶几底下,这显得自己的智商也起码年轻了十岁。 男人推开门,说道:“我在这里看看家具缝隙里是否有人,你去楼上看看吧。” 莫星予顿时体会到久违的捉迷藏的激动心情。 不过游戏只持续了一分钟,男人掀起了桌布,淡淡道:”出来吧。” 女人倒是懂事,手脚并用,麻利地从茶几底下钻出来,惊喜道:“斐哥哥,你在这里。” 男人将外套挂在衣帽架上,微笑看她:“我觉得你是蓄谋已久。” “要是你不想见我,干嘛把我哥哥支开。” “我只是不想好朋友在我面前失了面子。” 女人垂下头,期期艾艾地用余光瞟他。 “把妆给擦掉,你不适合化这么成熟的妆容。” “可是你喜欢,上回看见你牵着这种女生的手。” 男人扣袖扣的手一顿:“偷偷关注我可以,但是你这样算是变态了。” “我真的喜欢你,为什么不和我谈一次恋爱呢?反正也是我吃亏。” “闭嘴。” 男人罕见地声色俱厉地呵斥她:“你说得什么糊涂话,人要自爱,你没有自我,谁会看到你的魅力。” “可是我有,斐哥哥也不会喜欢我啊。” 有泪水从女人的眼里落下来,莫星予看到她略微有些圆润的脸颊,心里明白,她故意化浓妆,来掩饰自己骨子里的青涩。少女总是会对有金钱地位,举止又有风度的男人产生一些不切实际的联想,把这种仰慕当成爱情,万一做出什么不正确的事情来,确实会后悔一生。 男人叹气,打电话安排人带她去洗脸。 做完这一切之后,居高临下地看着莫星予:“这位小姐,可以从马车里出来吗?” 这茶几四四方方的,围着桌布的样子确实有几分像马车,莫星予因为他幽默的比喻想笑,但此情此景过于尴尬,只能干咳一声,想方设法从桌子底下摆脱出来。 方才的姑娘前面平后面也平,像移动的门板一样,能轻巧地钻出来,她是丰腴的身材,刚微微直起腰,屁股就与茶几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只好退而求次地不再顾及形象,像只赖王八一样爬出来。 男人低沉的笑声回荡在耳畔,莫星予这下倒有些愤愤不平起来。几人内部的闹剧,牵扯到无辜的自己身上,闹了好大一个笑话,真是晴天白日走大街上,一个屎盆子直直往自己的头上扣。 她收拾好打扫工具想走,男人懒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允许你走了吗?” 他一对双眼皮,高鼻方脸,配上一米八的身高,确实比较有威慑力。 莫星予下意识地看看砖缝里是否有灰尘。 男人用椰子鞋点点面前的地面:“这里有脏。” “那是你自己的头发,先生。” 莫星予吝啬给他一个眼神,直接推门。 “这就是annie要塞进来的人吗?” 提到annie,莫星予顿住,她直直看向男人抿着的嘴唇,心中百转千回,揣测他的身份。 “谁说只有男人薄情的。” 男人半真半假地感慨:“我上回在小巷子里帮过你。” 这段陈述让莫星予攥紧拳头,她最狼狈的样子,都被眼前的人给看了去。 “你是看不起我吗?为何不用正眼看我?” 偏生这人还在云淡风轻地和自己说话,莫星予顾着礼貌,没有做出摔门走人的举动。 “我这是尴尬。” “你连annie和林风什么关系都不知道,跑去求她不要计较他的事情。” 男人突然抛出的话,让莫星予情不自禁地夹紧身体。 “他们什么关系。” “抢生意的关系啊。” 男人眨了下眼睛,左耳的耳钉在灯下折射出剔透的紫色。 莫星予不是全然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知道他现在在同自己虚以委蛇,也懒得同他继续逢场作戏,不悦道:“据说一只耳朵上有耳钉的是gay。” 男人面部笑意加深:“本以为林风的女朋友是一只忠犬,没想到是被拔掉獠牙的狼。” 莫星予最烦这些故弄玄虚的比喻和暗讽,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想要你当我的酒伴。” 莫星予直直看向他:“你喝酒了吗?我是有男朋友的人。” “只是应酬场上的伴侣,没有任何私交,当时annie让你来的时候,你不也没有拒绝。” 莫星予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是被annie摆了一道,她并不是想要自己当酒吧的服务员,她只是单纯地想要自己感觉到痛苦,从而放弃和林风在一起的想法。 无论林风之前同她是何种关系,无论林风隐瞒了多少事情,但他目前选择的对象是自己,这可以成为她不想放弃的理由。 她对上男人探究的目光,点了点头。 chapter20陪酒 在构思一篇武侠古言,年上+年下夹心面包,不知道姐妹们喜欢不喜欢古言 ————— “军训的时候教官叫我剪头发,不剪掉头发就不要来军训了,我去剪了,他又要叫我剪成寸头,居然会有这么奇葩的人。” 莫星予收到了这么一条林风抱怨的短信,忍不住勾起唇角,无声地笑了,大学里纪律最严格的时候,就是军训这段时间,来恫吓一下这些刚刚获得自由的年轻人们,让他们不要太放肆,遵守成年世界的基本法则。 “所以你剃掉了吗?” “当然,否则我的军训学分拿不到,明年还要继续。” “好好遵守学校的制度,不要太任性。” “姐姐,我和你抱怨这件事,不是要你跟着教官一起训斥我的哎。” “都照着做了,要是说那教官做得不对,这件事岂不是没完没了了。” 况且教官确实没有什么问题,是林风过于任性了。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用手叩了下茶几:“我给你工钱,不是上班时间让你玩手机的。” 莫星予将手机塞进包里:“抱歉,斐先生。” 她至今为止都不知道面前男人的全名,不过她也过了对万事万物都好奇的年纪,只是跟着上回事情的印象,在他的姓后面中规中矩地加了一个先生。 “在风月场所谈生意,基本每个老板都会带一个女伴来,不仅是显示自己的魅力,女伴也能够起到缓和气氛的作用,在某些情况下也能够成为谈成一笔合作的关键之处。” 斐先生说着停顿了一下:“为什么你的包放在五斗橱里,却不把底下的锁给拴好呢?” “这里面只有我们两个人,我觉得财物不会被他人拿走的。” “不是财务的问题,是这样显得很邋遢。”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眉头不易察觉地皱起,活脱脱一个洁癖形象。 有钱又有些涵养的老板,大多都龟毛。 莫星予将锁给拴好,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坐下来,离我近一些。” 莫星予坐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 “挪近一点。” 两人间的距离变成了一个拳头。 “再近一些,贴着我的腿坐。” 莫星予为难地看着他。 “现在是适应性训练,陪酒的时候免不了坐在男人腿上,你首先要不怕我。” 男人将领带拉散,顺手解开领口的两粒扣子。 他身材挺拔如从松柏,面色白净如冠玉,做出类似于宽衣解带的动作,莫星予看了,心想着不知林风现在剃成了寸头,穿这身打扮再做这种动作会是怎样的一种姿态。 “抱歉。” 莫星予心不在焉地道歉,这个男人的话语和举止里充满了算计的味道,她对他生不出什么愧疚感来。 “既然你不怕我,那就坐我腿上吧。” 莫星予低头看他的腿,修长笔直,随意地摊开在沙发上。 她的脸热起来,坐大腿这个姿势太暧昧了,林风是个醋精,他要是知道这件事会嫉妒到发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都在情理之中。 “不行。”她摇头。 “不听我的话,我就把一切事情都告诉林风。” 莫星予抿紧双唇,瓷砖上映出她茫然的眼神,她不明白,自己无论在何处,都免不了被他人牵着鼻子走的结局。自己活得像一个拖着沉重棉花过河的纤夫,已经自身难保,还要背负着爱,感情对于她来说太沉重,她处理不好那些棉花。 “不想做就退出吧,你这样太辛苦了。” 斐先生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一语双关地劝她。 莫星予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听劝的女人,他人的劝说让她成为了今天的模样,她现在坚信,也许自己的决定会让她更加凄惨,但终归能留住一些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站起身,对着男人的腿,直直地坐下去。 斐先生倒吸一口气,晃了晃那条腿:“我可以把这个举动看成你对于刚才话语的报复吗?” “我的心没有那么窄,先生。” “你在讽刺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吗?” “如果你想这样想的话。” “你得起下身,你这样的姿势不对。” 莫星予站起来,听着他的话语做动作。 “另一方如果是头一回坐,通常先要略作试探,先轻轻覆上,然后每半秒加重一次分量,直至全部压上去,全程不超过半分钟。” 莫星予将臀贴着他的腿,男人今日穿着灰色的西装裤,身体里的温热顺着薄薄的布料传在她身上,她感觉屁股下被搁了一层铁水,怎样都有些坐立不安。 “为什么腿要撑在地上,要把重量全部放在我身上才行。” “最近吃得有些好。” “下肢贴紧,上肢要搂住腰或者脖子,把自己完全交托给另一方,陪酒男方的快感来自来那种掌控和被掌控之间的暧昧氛围。” 斐先生说得如此淡然,倒让莫星予不好意思起来,惊奇她为何会把这种男盗女娼的事情,放在台面上娓娓道来。 莫星予坐在他腿上,倍觉得这个姿势会让商业精英受受用,一上一下,一前一后,四条腿交叉排列,有那方面的暗示。但更大的快感,来自来那种掌控和被掌控之间的暧昧氛围。 斐先生面对着她这个大活人坐在自己身上,倒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也许不是因为他是柳下惠,是不是美人那一卦,他见多了风月场合的美景,只当自己是一个石敢当。 这样倒是省去了她许多尴尬,在他让自己倒酒时,端着红酒就往上怼,哗啦啦泼了男人一裤子。 莫星予手忙脚乱地拿纸巾给他擦,擦了一半停住,她瞥见了裤缝里的标识,知道自己是回天无力了。 斐先生撑着下巴看她乱动,片刻之后云淡风轻道:“你碰到我的东西了——我指的是两腿中间那个。” 莫星予心慌意乱地将杯子里剩下一半红酒也泼了上去。 “你觉得是这瓶红酒贵,还是我的裤子贵?” 莫星予识相地选择了沉默。 中式的包厢加了众多屏风隔断,斐先生在里面换裤子,窸窸窣窣的声音让莫星予不得不看林风的照片来转移注意力。男人出来时,仍然穿着银灰色的裤子,莫星予看了半晌,忍不住道:“你是买了两条相同的裤子吗?” “不是相同,是方才那一条是仿品。” 男人泰然自若道:“我知道你赔不起这种裤子。” 莫星予一时心情五味陈杂,不知是为他的善解人意而庆幸,还是他先自己一步预料到自己的笨手笨脚而不快。 斐先生耸肩:“别这样看我,我只是不想浪费一条自己喜欢的裤子。” chaoter21柔情 (ωoо1⒏ υip) “姐姐,你脸上沾了一粒饭。” “是吗?”莫星予说着,刚想将饭粒擦掉,林风就先一步凑上前,小狗一样将那粒饭粒舔掉。 莫星予被吓了一跳,忙不迭地往后躲,对面的少年立刻黑了脸。 “跟我亲密是很丢人的一件事情吗?” “也不是,只是这里是公众场合,这样亲密我有些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你看那里。”林风朝着靠窗户的位置撅嘴,那里有对情侣正热吻得难舍难分。 “那只准亲一下哦。” 林风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两眼放光地凑上去,他剪掉长发以后多了几分男人的阳刚,不会像之前一样,走在街上会被眼神不好的男人给搭讪着要微信。 D大的大学食堂在众多高校里也是平平无奇的存在,泛着油光的大理石地砖,橙色和蓝色交替的座椅,连青年男女们的穿衣发型都像是量产的一般。 林风笑着凑上来,眼睛湿漉漉的,让莫星予想起方才从家里出门前,热情地舔着自己脸庞的玫瑰。 “林风,你在这里吃饭啊,吃完饭要不要一起去打球。” 两个穿着秋衣的男生走过来,都剃着同他一样的寸头,看来D大理发店的小哥只会一种手艺。 莫星予往后仰头,若无其事地坐下来,林风眼里闪过不满,面上仍是笑着应和道:“今天晚上有事,就不一起打球了。” 抱着球的那个男生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了一圈,笑道:“陪女朋友吃饭啊。” 林风笑笑,没有吭声,莫星予的一颗心沉到谷底。 另一个男生笑着往他的身上锤了一拳:“你就知道女朋友,自己想找,看其他同学对面坐的都是他女朋友,你看看,她看起来倒像是林风的姐姐。” 莫星予掩饰着做出喝汤的动作,手却颤抖着,汤泼了自己一身。 “这么不小心啊,没办法,我带你去换衣服吧。” 莫星予因他没有当着同学的面承认自己身份难受着,由着他握自己的手,脚底像踩了棉花一样,摇摇晃晃上了一栋楼的六楼。 这栋楼一楼二楼是给文艺生练习用的歌房与舞房,叁楼以上是教师们的办公室,现在已经过了六点,整栋楼虽然灯火通明,但是静悄悄的。 林风与她进了洗手间,那里的水池是共用的,横亘在男女洗手间之间。林风用水打湿她的衣服,帮她搓去上面沾的食物痕迹。 “油是洗不掉了,不过脏东西倒是能去除。” 手上感受到温热,林风抬头看去,发现莫星予靠着墙,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承认我是你的女朋友,很丢人吗?” 林风将纸巾扔进垃圾桶里,他面色被橙光的灯光照得莹白,露出几分冷漠来。 “姐姐,你还是一直防着我,把心交给我很难办到吗?” “信任是一个过程,你隐瞒了我许多。” “是,我是隐瞒了你,但是你没有隐瞒我吗?” 林风不语,忽然把她推进女厕所推上门,掀起她的衣服,粗鲁地扯开她胸罩,一口含住她的小肉粒,猛力吮吸。 莫星予喉咙里发出一声痛叫,但随后酥麻的感觉从脊梁骨爬上来,身体先软下来,抱住林风的腰。 “这里是公众场合,你别乱搞。” “什么乱搞,我就在搞你一个。” 林风嘴里说着混话,让莫星予躁得面红耳赤,推他让他不要吮吸自己的乳头,他却含得更紧。 “变态,嗯……” 莫星予宽大的t恤套在林风的脑袋上,胸口鼓起了好大一团。 被闷在胸上的林风,贪婪地嗅着她胸脯的香气,用鼻尖蹭过她的乳粒,再用嘴含住仔细研磨。 莫星予却越想越委屈,他在性事上总能显示出骨子里的蛮横霸道,对自己的抗拒通常是充耳不闻,身上又越来越热,知道自己快到了。 在不满和身体上的快感刺激下,莫星予不情不愿地高潮了,湿漉漉的体液顺着她的腿往下流。 “姐姐,你憋了很久吧,这么快就高潮了。” 林风在她的耳边喘着气调笑。莫星予被他对于自己情绪漠不关心的态度气得抓狂,一时急火攻心,拉着他胳膊,恶狠狠地咬上去。 林风由着她咬自己,将她垂落的头发别到耳后:“好姐姐,用力咬也没事。” 莫星予看着他胳膊上明显的血痕,顿时清醒过来是自己的杰作,想着自己方才像条疯狗一样咬他,顿时尴尬得无地自容。 林风被她这样一折腾,反倒心情好转了些,自己抬起胳膊,将上面的血丝舔掉。 莫星予眼看他舌头在伤口上灵活舔动,末了牵扯上一层银丝,像是变相与自己接吻一样,腿和腰先软了。想靠在他身上,又觉得方才自己弄伤了他,自己理亏在先,这样倒显得自己像个白眼狼,一时间像卡住的拉链一般,进退两难。 林风将她拥进自己怀里,抹去她眼角的泪水:“姐姐对我发小脾气,我很高兴。” 都说女人的性格变化莫测,男人的性格变化也是不遑多让,莫星予不明白他为何在自己咬了他之后反而兴高采烈起来,难道他有受虐癖,自己凶起来反而会高兴。 两人手挽在一起,从林荫大道一路逛到了小超市,莫星予买了一袋可乐冰,拆开包装含进嘴里,感慨着没想到小时候自己吃过的东西,居然会在大学里再次遇见。 却忘了自己已经不是孩子,猝不及防被冰了一下,顿时停下脚步。 林风看她这样,知她是被冰块给冰到了,低下头去含住她的唇,用舌头挑开微微张开的双唇,吮吸溢出来的冰水。 林风感受着嘴里冰块的味道,不满地皱起了眉头,他不知道这么劣质的工业糖精的味道,为何自己的姐姐会非常喜欢。 莫星予看他蹙眉的样子,哑然失笑:“我就知道你不会喜欢这个味道,才没给你吃冰块。” “他喜欢吃吗?” “他是谁?” 莫星予问完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林风是在吃童铭泽的醋。林风从来没有同她正面提过童铭泽,就连上回因为自己私自见他而醋意大发,也只是追究了自己没有事先同他说好的问题。这就是林风吃醋的方式,暗搓搓憋在心里,在合适的时候发泄一番。 “他不喜欢吃这些,他甜的东西根本不会去碰。” “怪不得看起来那么讨厌,就是不喜欢吃甜食的原因。” “你也不喜欢吃这个呀。” 少年将可乐冰一把夺过来拿在手里,将另一块丢进嘴里:“也不是那么难吃。” “给我一块,别全部都拿走。” “这么冰的东西,你吃了会痛经的。” 两人吵吵闹闹地路过一片树林,林中窸窸窣窣的声音把莫星予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林风的怀里钻。 “你们学校林子里,还有野猪吗?” 林风将莫星予揽进自己的怀里,捂住她的嘴,靠近她耳边低声说:“傻姐姐,你看清楚一点。” 莫星予看见那排石凳上,坐着两人,女生坐在男生的腿上,男生将她公主抱着,私处连接的地方在月光的映照下,扯出了一缕银丝。 莫星予庆幸在黑夜里能够隐藏自己脸红的表情,拉着林风小步飞奔,冷不防踩到了路边的石子,脚底一滑,被林风眼疾手快地抱住。 他身上还有着林间的草木味道,莫星予嗅着这种气息,想到方才自己不小心撞见了别人的隐私,犹豫道:“我要去和他们道歉吗?” “道歉什么?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他们你看见他们的行为了吗?” 林风将可乐冰扔进垃圾桶里,在刚才的慌乱中,它已经迅速化成了一滩水。 “这种事都很正常,据说那片树林里,埋了一个老教授的骨灰坛,他一生都在校园里,去世之后也让家人将他的一部分骨灰埋在地下。” 这种对于故土深厚的情感,莫星予为之动容,又转而想到自己无法回去的家庭,忧虑和伤感一齐涌上心头。 林风含住她的耳垂,用舌头舔了一圈她的耳廓,含糊不清道:“姐姐,我们要不要在那里试试?” “才不要,你刚才说的那么恐怖,谁想去那里。” “这种禁忌的才有快感,那里可是幽会的好地方。” “你自己去吧。” 莫星予推了他一把,继续往前走,林风像蚊子一样,在她耳边说着淫话。 “我肯定会把姐姐圈进怀里,这样姐姐挣脱不了我,还能被进得更深。” “你别意淫了!” 莫星予觉察到自己的声音大了些,急忙看周围是否有人,林风搂住她,调笑道:“没事,等别人看到了,我就把姐姐的嘴堵住。” “你是流氓吗?” 林风笑着拽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身下摸了一把,莫星予被他炽热的性器烫得一缩手。 “姐姐,我喜欢你。” 林风揽住她:“你是我女朋友。” 莫星予等到了这句话,一时间情难自禁,依偎在他的怀中,两人久久抱在一起。首-发:po18.org (ωoо1⒏ υip) chapter22虐待 chapter22 莫星予坐在斐先生的腿上,像是有一千根针放在自己的身下,忍不住挪了挪身子,被男人不满地拍了一下腰。 “看来你喜欢这样的。” 一旁的男人搂着annie,看着两人的举动,呵呵笑了。 莫星予窘得满脸通红,但事关男人的生意,她断是不能乱说话的。 “给乐总再倒一杯红酒。” 斐先生用下巴往他那个方向一横,乐总面前的酒杯确实空了,annie没有骨头似地趴在他的怀里,全程没有说话,连倒酒这种事也不想应付。 这就是在金主面前,有恃无恐的样子么。 莫星予不认同这种供养关系是正确的,但一个女人要是能够让男人心甘情愿地掏出大把的钱养她,那么一定是自身的价值值得。 “是,我喜欢比较保守的。” 斐先生将红酒杯端起来,看着其中的倒影。 annie的金主双鬓发白,看起来像是过了不惑之年,但细看他的五官,发现面相的年龄同在坐的其他人差不了多少,是典型的少年白头的相貌。 少年白头有遗传的因素在,后天的因素,例如思虑过度也会导致这种现象发生,莫星予觉得他两者皆有之。 乐总微笑:“你怀里的姑娘似乎对我有兴趣。” “有annie在身侧,其他的都是庸脂俗粉了。” 男人听了这话,扬起眉毛,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annie的卷发:“那是当然,让难驯养的野猫蜷起爪子,这比养只美貌听话的家猫,来得更加有趣。” 莫星予霎时便明白过来,像annie这种骨子里是桀骜不驯的女人,反倒是成了有权势男人口中证明自己性资源能力的工具,只要把她弄得屈服,骨子里的锐气尽数磨成圆融,就能充分说明自己在这种事情上的成功。 annie听了这话也没什么动静,猫儿似地软软趴着,反倒是莫星予不悦地皱起眉头,人不是猫狗,若是存在着征服别人的心思同他们相处,这段关系从开始之处就存在了不尊重的味道。 眼前的乐总就算明白这个道理,也不会去遵守,他们有游戏人间的资本,我行我素,罔顾他人的想法。 “她对谁都好奇。”斐先生不动声色地将她往自己的怀中一揽。 乐总笑了:“想不到斐先生会对一个女人情有独钟。” “我不会去其他市发展的,我不是超人,忙不过来。” 斐先生忽然丢出这句没头没脑的话。 “男儿志在四方,没有开拓精神,就是不进则退了。” “将自己的一亩叁分地做好做精,也是一种开拓精神。” “我帮不了你。” 乐总撅起嘴,身体微微往后仰:“那块地不是私人能碰的东西,本市的其他地方你为什么不考虑?” “你会去快要倒闭的健身房办卡吗?” “其他地方位置虽然不好,但也没有你说得这么不堪。” 乐总说着话,怀中的annie忽然挣扎着要从他身上下来。 乐总没有让她挣脱,而是禁锢着在她的下腹上按了一把,在她的耳边说了句什么。 莫星予凝神看他的口型,似乎说的是“快到了”。 乐总眼神往她合上的房门那里飘,心不在焉地同斐先生又说了几句,找个由头也开门出去了。 “他没有想要帮你的意思。” 莫星予说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不帮我挺正常,商人就是无利不起早,就是别把这么干净的地方当成实现自己欲望的场所。” 斐先生往旁边沙发一指,莫星予看到那里有一大团洇开来的水渍。 “我真想让他十倍价钱赔我的沙发。” 莫星予终于反应过来,那是从annie小穴里流出来的水。 “太过分了。” 外面忽然喧哗起来,有人敲包厢的门:“斐总,李小姐又溜进来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你下去看看。”斐先生拍拍她的肩膀。 莫星予同另外几人去一楼大厅时,脑袋还是懵着的,李小姐她根本不知道是谁,旁边那个矮胖的男员工为她解释:“就是一个小丫头,喜欢我们家老板,她哥哥的公司离我们这里不远,就总想着跑出来见斐总。” “电梯刷卡才能上,每层楼梯门口的服务生都说没见过她,估摸着还在一楼藏着。” 莫星予听完他的描述,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化着浓妆,面容却十分稚嫩的女孩,顿时头大如斗。这种不谙世事又任性的姑娘,简直是闯大祸的最佳人选,往往她还意识不到自己给他人造成了多大困扰。 酒吧一楼灯红酒绿,驻唱乐队的乐手正激情澎湃地敲着架子鼓,无数搭讪或等着搭讪的人,锅巴似地拧成一团。莫星予在昏暗的灯光下仔细搜寻,不时还要给碰到的人道歉,还遭遇了几次不知从哪里伸来的咸猪手。 莫星予冲着其余人摇头,剩下来的地方就只有酒吧厕所。 酒吧厕所是细菌与感情糟粕的聚集地,打炮、约架、呕吐,只要人能够想到的糟心事,都能够在酒吧的厕所里发生。 厕所门口有一个黄毛,他黄毛底下长出了一大半黑色的头发,显得头顶上的那一层黄头发奶盖似地盖在上面,分外滑稽。 这个男人叫阿明,莫星予对他印象深刻,是他上次为了帮annie出气,在漆黑的巷子里同底下人侮辱自己。她对这种流里流气的男人本就看不上,见他堵在厕所门口,不让自己进去,也不客气道:“让我进去,难不成你也想在女厕所里解决问题?” 阿明身高没比她高多少,一对小眼睛不屑地四处扫,也不正眼看她:“呦,有了老板做靠山,说话也硬气多了?” “我进去找人。” “斐老板方才跟我说了,叫我在厕所门口看着,不要让人进去。” “那你看见annie进去了吗?” 阿明的笑容僵住了,默默地让开。 莫星予方才路过所在楼层的厕所,那其中没有动静,心知annie定是要面子,尽管被乐总动了手脚,还是想在人面前保持着体面模样,便到一楼这脏兮兮的厕所来,躲着人。 厕所跟公厕的布置没有什么区别,莫星予压着脚步走进去,听到有低哼和布料摩擦的声音,有个男人开口说道:“给你的屁眼里灌了那么多东西,憋了半天才流出来,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这个话是床上常用的言语,只是说话的人是方才坐在他们旁边的乐总。 莫星予看了下厕所,一共五个门,有两个门是锁起来的。 她不动声色地进到一个坑位,关上厕门。 某一间的艳情戏还在继续,男人的鼻子里发出野兽一般哼哧的声音,喘息着说道:“怎么样,干屁眼的感觉比操你前面爽多了吧。” “唔,爽到的是你,你那里那么小……啊——” annie忽然尖叫一声,应该是被激怒的男人对她动了手。 “你被多少人上过没数么,逼松了而已。” 莫星予不知annie究竟是如何反应,从乐总的言行举止看来,对她没有丝毫尊重,只是把她当成玩物一样看待。 她无法想象annie在这样的情形下还能够继续坦然自若当男人的情人,若是自己,会受不了这种折磨而想着逃离。 不过最可怜的还是门外的阿明,站在门口守着,不知道自己心中的女神正在被一个性功能不健全的男人操屁眼。 “终于出来了……你把裤子穿上,不许把精液抹掉,用菊花含着。” 男人射完之后情绪正常了些,不再像方才一样暴戾,言语上温和许多:“忍着点,我们回家了。” 紧接着就是推门出去的声音。 莫星予等他们脚步声听不见之后,推门出来,发现自己对面的门仍然关着。 “李小姐,我知道你在里面。” 门内有动静。 “出来吧,我们找你找得很急。” 门终于开了,李姑娘今天没化妆,一张小脸缩在宽大的衬衫领口,在门后怯生生地看她。 莫星予朝着她伸出手:“被吓着了?” “好可怕。” 李姑娘自小就是被娇生惯养大的,对男女情谊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今日看见这一幕,自己的心理冲击怕是要很久才能缓过来。 “那个男人一直在打她。” “那是因为那个女人愿意,有人打你,你会逃吧?” “会吧,不过如果斐哥哥打我,我不会逃,我爱他。” 莫星予摇头:“你也要爱自己,要是他打你你不逃,你哥哥会生气伤心的。” 李姑娘不知想到了什么,久久无言,过了半晌才说:“斐清同……他不会这样对我的吧?” 莫星予这才知道那个男人的名字叫斐清同。 她方才也被惊到,知道原来异性之间的出于功利目的的交往,会如此的残酷。 李姑娘的哥哥在酒吧门口等她,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他五官平凡,撑着一把容下两人的雨伞,低声说了一声谢谢。 chapter23堕胎 追-更:po18.asia (woo18.vip) ——————— 莫星予今日上班迟到了一会儿,眼见着一群人堵在店门口,自己就算钻进去也不甚可能,索性抱臂站在人群后面,等着他们自行散开。 有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定睛一看,居然是刘阿姨。 有人劝道:“刘阿姨,你还是报警吧,一万多不是什么小数目。” 刘阿姨不语,看莫星予站在人堆后面,招手让她过来。 她头发简单地卷成了一团,盘在脑后,上了年纪的人总喜欢这样扎头发,在乌发成为白丝以后,多看一眼都能够从中明白时光的不饶人。 她有些突出的眼珠盯着她,眼里都是没有消退的血丝,皱纹蛛网似地爬了她满脸。 “星予,我的好孩子,今天你不用上班了,休息一天吧。” “刘阿姨,怎么了?” “哎呀,王荷那个姑娘,把店里面的现金给卷走了,上回叫她记账,事后我也没有核对。” 莫星予回想起王荷近半个月的样子,确实模样有些奇怪,整日阴着脸坐在店里,也鲜少玩手机,只坐在那里直愣愣地看着外面,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莫星予只当她是这段时间情绪上出了问题,王荷是典型的小姑娘性格,生气了就憋在心里,也不说出来,由着大家去猜,久而久之都不去管她,由着她去,气闷几日就雨过天晴了。 刘阿姨叹气:“哎呀,这一万多是小钱,她要是急着用,我就当年终的奖金提前给她了,现在是她父母一个晚上没联系上她,就怕她出了什么意外。” 旁边有那牙尖嘴利的女人道:“小姑娘有什么想不开的,想不开还顺走店里面的钱,怕不是和自己的男朋友去哪里逍遥去了。” 这话说的难听,莫星予朝那女人看去,见她一身衣服都洗褪了色,知她过得不尽人意,也不去反驳,只是对着刘阿姨道:“阿姨,你问过她男朋友了吗?” 王荷的男朋友在给汽车的零件做检修,见两人进来,只是看一眼又低下头去忙活。 “小伙子,你看见王荷了吗?她昨晚没有回家,还拿走了店里的现金。” “没看见,我同她半个月前就分手了。” 男人说着,哐啷一声把扳手丢在地上,在盒子里翻找另一样工具。 莫星予看着心里摇头,这男人对王荷也没有什么怜惜的心思,同她在一起时也仅仅是中规中矩地相处,牵手的亲密时刻都少之又少。王荷倒是对他挺上心,叁天两天跑去他店里送糕点。 这男人比王荷大了五岁,把同年轻未经世事的小姑娘谈恋爱,当成茶余饭后的消遣,开始还趁着新鲜感能在她生气时哄一哄,时间一久便自发地冷处理。旁人提醒过,王荷也并未放在身上。 刘阿姨叹气:“哎,小年轻谈恋爱分手正常,但这样没轻没重不懂体贴人的男人,找了做什么,前面同王丫头说了,她也是当耳旁风。” “她也没那么轴,要想寻死,还要拿什么钱。” 莫星予说着就顿住了,一个不妙的想法在脑海里盘旋。 刘阿姨显然同她想到了一处,一把抓住男人的袖子:“王荷和你分手时,你知道她有没有孩子吗?” 男人的面色逐渐涨得通红,又渐渐地隐没在了古铜色的皮肤下:“有。” “有你还跟她分手?不去她父母家认错?” “她自己要求的不戴,与我有什么关系。” 男人目光游移,躲着不去看两人的脸,兀自嘴硬道:“她自己欠,总不能让我不占这个好。” 莫星予被他蛮横无理的嘴脸给惊了一惊,心想着这人还真是命好,没有本事又自大的男人,还能找到这个死心塌地能让他便宜占尽还不用负责的女朋友。 巷子尾有家私人诊所,这里做皮肉生意的流莺太多,出点小“意外”要在那里解决的,也不在少数。她不关心老板的经济情况,但从春天到现在,停在门口棚子里的车子,已经从大众换成了奔驰。 诊所走廊里放了几尊圣母玛利亚的雕像,莫星予看了讽刺,到这里的女人,有几个是为了留住自己的孩子。 刘阿姨问坐在前台的护士:“有一个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的姑娘来过吗?” 护士四十岁左右的年纪,用手机看着电视剧,剪完一排指甲才想了一番,缓缓道:“有的,那小姑娘挺害怕,一直在走廊上坐着,现在都没有决定是否把孩子打掉。” 片刻之后又补了句:“这些姑娘虚荣心强的很,没能力承担后果,还跑来做这种事,出事也是活该。” 莫星予忍不住反驳道:“她不是出来卖的,只是被男人骗了。” “哦,那就打掉吧,我见过几个小女生,头一次打哭哭啼啼的天塌了似的,后来就嘻嘻哈哈没放在心上,从身上掉一块肉都比这件事大。” 莫星予听着她说话,心里实在不爽利,方才那个大妈也是,对一个姑娘的不幸倾尽了冷眼旁观和幸灾乐祸的伎俩,巴不得把她贬低得一无是处,是盘古开天辟地以来的头号贱人才好。她无法用没文化这个来追溯他们这种心思的根源,童铭泽、周汝卡这样的可以称之为知识分子的人,骨子里也有着对他人的轻蔑和傲慢,可见很多人天性就是恶的,野心充斥着他们的胸膛,高傲构成了脊梁,喷着香水,举止优雅,骨子里的人渣味儿也掩盖不掉。 刘阿姨牵着王荷的手出来,她原先惯于抬起的下巴,此刻深深地埋下去,虚弱得像一片落叶,要在这冷酷的秋风里被糅得稀烂。 “刘阿姨,对不起。” 她眼神空洞地看着大理石砖块,抱着孩子的圣母用爱怜的眼神看她。 莫星予忽然想到,她见过这家医院的老板从车上下来,他是一位基督徒,圣经没有离开过身上。 “钱的事我不追究,谁都有被逼上绝路的时候,我就当成在行善积德了。” 刘阿姨手上的小叶紫檀手串泛着柔和的光芒,听她说这串是寺里一位故去的义工送的,她很爱惜。 “孩子到底要不要,我们都不便干涉,要你自己想清楚。” 刘阿姨送失魂落魄的王荷离开,莫星予也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嗓子眼里像卡了条鱼刺,咽口口水也倍觉难受。 刘阿姨今天要张罗王荷的事情,她耐心又心软,王荷要是再出半点意外,她必定会将责任归于自己,自己贸然插手会去帮倒忙。 林风此刻在军训,去学校见他会打扰他正常训练。回家她一个人呆着,情绪会更加空洞。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斐清同的酒吧,那里热闹嘈杂,能让自己不定的情绪得到片刻的安宁。 斐清同的酒吧中午开门,这是酒吧一天当中最安静的时刻,保洁员们正拖着地,见她进来也没有反应,莫星予也不在意这样的冷落,寻了一个卡座安静坐着。 隔壁卡座里有男女的说话声,一个熟悉的清脆男声传进她的耳朵里,让她身体僵硬如雕塑一般。 “你什么时候回去?” 莫星予的双腿成了棉花做的一般,轻飘飘的被一阵风都能吹散,她趴在沙发上,偷看对面两人的动静。 这是目前为止,自己做的最偷偷摸摸的事情。 annie同林风并排坐着,相隔不到一拳的距离。 林风的板寸长出了一些,头发覆在他的脖颈上,在白灯下显得苍白而美丽。 annie穿着白色绣花连衣裙,卷发被拉直,随意地披散在身后。 她没有回答林风的问题,只是抽手上夹着的女士烟。 她手指修长,夹着烟尾巴那截,林风看着她,嗤笑道:“怕熏黑新做的指甲,就不要继续抽了。” annie将烟盒甩在他面前,林风用手夹住一根细长的香烟,叼在嘴里,往她面前凑着,闭上眼睛。 annie啪地一声按开打火机,橙色的火焰流星一般稍瞬即逝。 林风点上了后,用手支着头,侧头呼出一股烟圈。 “我以为你刚才要同我接吻。” annie上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他,她眼尾又细又长,眼睛却不小,看人时有一种摄人心魂的妩媚。 林风吐出一口烟圈,将身子挪过去:“来吧。” annie没有动,将快要燃烧到指间的烟头丢进垃圾桶里。 莫星予从心里生出强烈的不适来,两人并没有过分越界的举动,她对于异性之间若有若无的调情和暧昧,也由原来的无法接受到了现在的习以为常。只是面前的男女太过于合拍,互相之间的言行举止中都透露着相识已久的熟稔,她知道人是一枚被切割成数面的宝石,对待不同的人都会用最合适的那一面,她不能接受林风与别的女人更加默契。 “你的女朋友很爱你。” annie将手放在沙发的边缘。 林风的嘴弯起一个弧度:“这不能改变她的普通。” “普通的意思是谁都可以替代吗?” “我没有这样说过。” “你没有这样想过吗?” “annie,你这样说,我会觉得你还喜欢我。” “这话说反了,应该是你还喜欢我,林风。” chapter24劝解 首-发:yuwangshe.me (ωoо1⒏ υip)—— chapter24 林风将烟夹在手里,同annie方才的姿势类似,懒散地搭在卡座的边缘。他另一只手抬起来,缓缓地摸着自己的鼻梁,宽大的双眼皮显得自己的眼睛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但眼珠却是荷花缸缸底的黑色石子,上面水一般柔情,底下却是冰冷的、黑漆漆的内心,他的情绪一向是这样变幻莫测。 “annie,你总以为我是当年那个小男孩,其实你根本搞不定任何人。” annie抬头看天花板射下来的冷光,破天荒地没有回嘴。 “你离开这里吧,几年都不要回来,否则他就像狼一样,迟早会嗅着味道找到你。” “你为何要为我做这么多?” 对着这句话,林风还未回答什么,莫星予先没了耐性,她没有说话,也没有义正言辞地站出来,斥责这两个人一通。她起身,悄然离开。 annie值钱的话语梦魇一般在脑海里浮现——你为他做了很多,他为你做了什么? 她就算反应再迟钝,也能够看出来林风对annie的情意,她像个马戏团里笨拙地顶着东西的小丑,现在冷冰冰的聚光灯下,接受着众人的审视和嘲笑。 她比小丑要可悲上许多,人家正经地拿着工资,而自己不图回报,一味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做着丑事,还偏偏自作多情地入戏太深,知情者的耻笑和非议,早就把屋顶给掀翻了。 annie私底下同林风很熟,她不可能不知道林风有女扮男装的癖好。莫星予回味着那时annie打林风时,他的神情,没有被打以后的愤懑,反倒是态度平和,她只当这人喜怒无常,现在想来,明明是那两人彼此之间心知肚明的演戏,又何苦为难自己一个局外人,身心全给了那个少年。 她从方才开始,思维就是停顿的,呼气的时候却又觉得心里不痛快,像堵着一块什么。 她失魂落魄地上楼,并不担心两人会听到动静去望向她,这两人骨子里的冷漠是相类似的,他们现在眼中只有彼此。 莫星予向来很怵叁楼的房间,里面永远来来往往的都是一些眼睛长在头顶的人士,说着很难懂的话语,她本不想接触这些,斐清同却装成不懂她意思,硬是要给她安排应酬。 那些谈生意的成功人士,都对她很是恭敬,想来是看她时常和裴清同同进同出,便觉得她是裴清同的女人。 她推开那扇雕花大门,这是裴清同的私人包厢,他工作不忙的时候,会来这里坐着。 撇去工作性质,莫星予也很钟意这间房间,包厢里的多宝格上放着各色的瓷瓶和摆成各种造型的微型盆景,莫星予尤其喜爱那个放着香球的银制香炉,那是民国时期的东西,不能称得上古物,但也可以称之为旧物。 斐清同正搂着一个女人,那女人眯眼侧头,看架势是要亲上去。 莫星予推门的当口,两人都朝她望去。 斐清同不着痕迹地将女人从他腿上挪开,看着莫星予扬了扬眉毛:“有事情吗?” 莫星予把他这句话当成逐客令,掩了房门正要离去,斐清同悠悠道:“慢着。” 他对一旁看着莫星予的女人道:“你回去吧,下次不要来了。” 女人拢了拢往下滑的v领,面色算不上好看:“斐老板,就算是拿人开玩笑,也是要给钱的。” “钱不会少你的。” 斐清同手在红木桌上敲了敲。 莫星予不敢正眼看他,裴清同是她的老板,自己撞破了他的私生活,又惹得他被女人斥责,放在普通公司,自己就应该主动辞职了。 她回忆那女人的长相,厚嘴唇大眼睛,看人时淡然沉静,是御姐那一类,怪不得那回李家姑娘要化成成熟的模样来见他,可惜画虎不成反类犬,浓厚的妆容只衬得她的五官更加稚嫩,像一只弄花脸的小猫。 斐清同见她目光不住在门缝那里游移,开口道:“有什么事么?” 莫星予被他这么一说,又陷入到失魂落魄的境地里去,嗫嚅着不说话,贴着墙站着。 斐清同失笑:“过来,往常你顶撞我,也不像今天这样胆小。” “那是你的女朋友吗?” “不是,我没有女朋友。” “为什么呢?就是因为没有女人,才会去同她们保持这样的关系吗?” 莫星予问完,才发现自己的手是颤抖的,她觉得自己的性格就是一个绵软的气球,但是最近自己心里里承载了太多的东西,让她把持不住,成了一个氢气球,一飞冲天。 她自觉自己失态,讪讪道:“对不起。” 斐清同这次没有立刻说话,看了她片刻:“你在找我之前,是遇见什么让自己很愤怒的事情了。” “我看见林风和annie在一起。” “他们在一起过。” 斐清同往香炉里丢了几块香片:“那一年他十六岁。” 莫星予愣愣地看着他,她之前愤怒伤心的时候,已经将最坏的情况都模拟了一遍,包括他们有过肉体关系。 annie这么迷人,男人像飞蛾一样扑向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斐清同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我说完了。” 莫星予哦了一声,才后知后觉发现斐清同对自己亲昵的动作,刚想问他怎么回事,就见他搓了搓手:“你鼻子蹭到门了吧,那扇门几年没有人抹了。” 莫星予忽然觉得自己的鼻子很痒。 “那他们现在……” 斐清同手指压在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我所陈述的是事实,其余的我一概不知。” 莫星予耸肩:“好吧,其实我觉得这些事情还是不知道更好。” “莫星予,你很自卑,知道吗?” 斐清同目光澄澈如同九月的天空,他是个生意人,有审视人心的能力,莫星予被他真诚又看透一切的目光弄得很是不自在。 “你不是不想竞争,你是害怕竞争。林风外貌是很出色,他也很聪明,你想拥有他的心,又像带着夜明珠的小孩,想把珠子捂起来,不让别人发现这个宝物。” 莫星予摇头,她在痛苦的时候,也不愿意去想自己苦难中最根源的原因,撕开伤疤往肉里去掏东西,这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足以让她在梦醒时分涕泗横流。 斐清同站起来,在架子周围踱步:“你讨厌annie吗?我不觉得你讨厌她,她可以说是你情敌,你讨厌她的勇气都没有,只是一味地惧怕忍让,你太憋屈了。” 莫星予愤愤不平地站起来:“我没有。” 她起身的时候眼前一黑,身子往架子上靠了下,上面有东西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莫星予赶忙捡起来,发觉自己摔的是成化年间的碟子,尽管地上垫着厚厚的地垫,碟子上面还是磕了一个小口子。 斐清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成化年间的碟子,你真会摔。” “上面有个口子。” “放回原位吧,你也赔不起。” “可是……” “这笔账算在林风身上吧。” 莫星予不赞同地看他。 斐清同叹息:“你对他一无所知,就敢和他谈恋爱,有时候真觉得你幼稚得可爱。” “恋爱总是要慢慢了解的。” “你了解了多少?你对我的了解都比他多。” 莫星予离架子远了一些:“我也有东西隐瞒他了,我有不对的地方。” “你那些对于他来说,是可有可无的秘密。” 莫星予本以为她会像那时候童洺泽同自己说分手那样,泣不成声,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到现在也没有哭。她遇到的不幸太多,在老茧上用力划上一下,伤痛也会变得迟钝。 “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 “因为觉得你像李小姐一样,并不适合融进我们的世界。” “那只是你认为。” 莫星予脑海里浮现出她躲在厕所和桌子下狼狈的场景来,大概在他们的眼里,自己与她同样滑稽。 她不想为自己证明什么,这样会显得更可悲,林风也许从开始之初到现在,存在的只有玩弄的心思,但她不愿意这样想他,林风才过十八岁,他没有对陌生人有那么大的恶意。 斐清同说:“你太善良了,但是善良的人总是很倒霉,因为肉骨头吸引的只有饿狗。” “也许林风确实不够好,但是你也没有多么干净。” 斐清同被她一说,微微地笑了:“确实,我有个长期炮友,最近才和她分手。” 莫星予摇头:“我不想知道关于你的太多东西。” 这个地方就是一个遍布垃圾的荒地,她不想扒开垃圾袋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 “不要活在幻想里,你要面对现实。” 莫星予想到了刘阿姨温和的表情,想到了林风抱着玫瑰时欣喜的神情,她知道人性很复杂,可是从淤泥里也能开出荷花,她相信每个人都有赤诚对待他人的时候。 “这是我对你的劝解,如果你这一切都能承受,我想也没什么必要劝你放弃。” 斐清同话锋一转:“下周有个聚会,你陪我来,地址发在你的手机里。” chapter25谈判 首-发:yuwangshe.me (ωoо1⒏ υip) ————— “我等下要做什么吗?” “可以乱看,但不要乱说话。” 斐清同扶着她的腰,带着她朝楼上走。 莫星予在此之前没有穿高跟鞋的经历,上楼梯时感觉自己像个头大身子小的玩偶,风中之烛一般摇摇欲坠。 上回同斐清同谈合作的乐总为了表示中途离席的歉意,把位于郊区的这套别墅借给他作为谈判的场地。莫星予察言观色,知斐清同要做的事情,这位乐总无法做主,生意人的圆滑天性又不愿得罪同行,这才想了这折中的办法,做一些举手之劳的小事来示好。 乐总不把斐清同放在眼里,上次带annie来,纯粹是把同他谈事情当成与自己心爱宠物的一次刺激体验,稍微有血性一点的男人,定会对此事耿耿于怀,斐清同却没有,甚至坦然自若地接受了乐总这点微不足道的补偿。 这处别墅是annie住的地方,有叁层,带一百多平米的花园,annie那次把她堵在别墅外面,不让她进去一步。 annie吃硬不吃软,眼高于顶,游走于男人之间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是当代自立自强的女人们最憎恶的类型。莫星予虽然对她没有好感,但也觉得她的心理素质很是强硬,住在随时可能被收回来的屋子里,金主为了利益也能随机应变将她卖掉,她居然还能安定地享受当下。 二楼客厅里已经坐了一个人,戴着眼镜,正坐在沙发上看旁边的喷泉造景,那喷泉用石膏雕刻成了叁个小天使倒水的样子,虽然没有插电动起来,但一看就知道水流是从壶中流下来的。 男人见他们来没有动,只是儒雅地朝他们点头,斐清同快步走上前去与他握手:“修先生,你好。” 莫星予也学着他的样子打了招呼。 修先生往两人身上扫了一眼:“女朋友吗?共同进退的感情真让人羡慕。” 他这样说,显然是把自己当成了斐清同的内人,莫星予眼见斐清同没有反驳,也只好微笑以对。 男人这样说,一是他们谈的事情涉及到不能放在台面上的东西,被他人知道就留了把柄;二是自己的模样太朴素,一眼看上去就是会被爱玩的男人丢进人堆里落灰的类型,好好过日子的男人倒是会考虑同她发展。 莫星予猝然想到员工之间传闻的,两个保洁员因为谈合作失败的老板迁怒,被罚钱开掉的事情,话虽然这么说,大概率还是因为他们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东西,还嘴欠说出去了。 两人随后说的内容,她不想听到半句,拼命发散思维,望着庭院里搭起来的葡萄架。乐总的别墅没有人气,却并不代表没人来打理,一颗颗又大又圆的紫葡萄沉甸甸地坠在架子上,让人心痒痒的。 小时候外婆家的小花园里也有一个这样的葡萄架,不过爬的藤是野葡萄,果实比蓝莓大不了多少,直到干瘪烂掉也是青色的果皮。颜色一样的葡萄吃起来味道竟然会大相径庭,有的甘甜有的涩嘴,可惜外婆去世了以后,那串葡萄藤也被遗忘了。 “星予。” 有人在耳畔叫她,莫星予猛然回神,才意识到自己走神得太厉害,从斐清同戳自己的手劲来看,自己应是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环节,冒犯到了面前这位。 修先生双手交迭:“想吃葡萄吗?小乐家的葡萄没有打过农药,用水过一遍就可以直接吃。” 莫星予羞赫:“抱歉。” 斐清同拍拍她的腰:“去下面逛逛吧。” 莫星予点头,不管刚才自己的姿态是多么尴尬,能够逃离这里终归是一件幸运的事情,秘密如果知道太多,就会被噩梦缠上,她只希望知道林风的秘密。 她在下楼时,隐隐约约听到修先生说了句本以为斐清同带了帮手,却会带这样一个毫无心机的女人前来这种话。 小院凉风,满架高撑紫络索。 葡萄架下有一个石凳,上面有几块紫色的痕迹,是没有人吃的葡萄从架子上摔落下来,紫色的汁水洇开来的痕迹。 上面的葡萄被鸟吃了不少,剩了一半,萎靡地挂在枝头。 莫星予摘了几颗吃,甜味散进自己的心里。外面卖的葡萄大多是棚种的,没有在自然里生长的葡萄有葡萄味,她自离开从小的居所以后,就没吃过那么甜的葡萄,一时忍不住多吃了些。 葡萄枝繁叶茂,浓阴靓影,盖住了往后走的幽径,等她意识到有脚步声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避无可避。 “修先生,屋子里确实有些闷,坐在这里也很好。” 这个略微低沉的声音是annie,抽烟有害健康不是空穴来风,连这样的大美人的声音也被改变了一些。 “是的,你坐吧。” 这个声音让莫星予情不自禁挺直了身子,林风会用伪声说话,他的伪声软糯,但每句最后都有明显的气音,憋着嗓子说话确实费劲。 他本身也不是求人的性格,能够这样对其他男人说话,算是很给面子的行为。 她与叁人打了照面,刚想不着痕迹地离开,却听得林风说了一句站住。 林风今天穿了一套小香风的职业装,露出他一米八的大长腿。恭维女神的腿很长的时候,会用上一米八这一说法,这描述放在林风身上,却是真实得没有半点水分。 他眯着眼睛用眼刀刮莫星予:“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莫星予本觉得心虚,这样被他一问霎时反应过来,她为何要如此害怕,面前的少年隐瞒的事情只多不少。 修先生却说道:“听说斐清同带了一个直率的女朋友来,想必是眼前这位了。” 莫星予不知如何应对,只是愣愣地站着,真性情这种类似的表达,在成年人的潜台词里,多半是情商低,很没有礼貌的意思。 林风听他的话蹙起眉头,刚要说些什么,听到那句直率的形容,又忽然抿起双唇,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 annie一身白色的丝绸长裙,她心里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只站在两人身后看着莫星予。 在场一时无人说话,莫星予只好道:“我就离开,不打扰各位商谈了。” “不用,”修先生淡淡道:“我们只是随便聊聊。” 葡萄架下恰好有一个圆桌四个石凳,annie和林风坐在修先生的左右两边,莫星予坐在男人的对面。 她本以为是方才坐在楼上的那个修先生,此时凝神一看,他没戴眼镜,五官比楼上的那位更加俊美却也更加严肃。 annie从篮子里掏出几碟糕点来,蝴蝶酥,凤梨酥,太阳饼……满满地放了一桌。 林风将南瓜汁倒在玻璃杯里,顺从地递给修先生,两人的手指暧昧地擦过去。 莫星予正对着修先生,把这个举动看得真切,她几次撞见林风勾男人,都是目的快要达成,已经要偃旗息鼓的时候,这种把过程结果都尽收眼底的还是第一次。 偷眼去看annie,她小口地抿着南瓜汁,已经对眼前的一幕习以为常了。 “修家的两兄弟,都是人中才俊。” 林风说的时候,面上也没有微笑,这样说不像恭维,更像是出自于真心而对他的夸奖。 修先生放下杯子,看着林风,眼神防备。 “心甘情愿给自己的表弟做陪衬,这种气度和胸襟,让人钦佩。” 两人明着的地方没有任何亲密举动,桌下林风的小腿已经勾着男人的脚踝了。 修先生没有动。 “想把自己的好姐妹给送到远离小乐的权势范围而想要依附于我,是不是应该说你巾帼不让须眉。” 他大费周章只是为了让annie远离那个变态乐总的掌控,莫星予心中酸楚,吞咽口水的动作都变得缓慢,她不善于矫饰自己的情绪,面上的失落写在脸上。 不过没有人会注意一个小喽啰的情绪,她就算发起疯来摔碟子,修先生也不会看她一眼,只会继续坦然自若地与林风说话。 “你和斐清同很有意思,同时找我们兄弟两个来谈论两件不同的事情。” “但是我比他聪明。” 修先生放下杯子看他。 林风身上一直有股狂气,这种自信源于他比他人相比,遥遥领先的领悟力和洞察力。 “斐清同的事情,小修先生解决不了,而这两件事,你都可以解决。” “可以是一回事,愿不愿意又是另一回事。” 林风听了这话,眸色转冷:“乐总就是一个茅坑,往他那里凑的,都是不长眼的白痴。” “他是纳税大户,你这是想对我用激将法么?” “昙花一现的事情。” 修先生点头:“我同意了。” 谈判结束以后,自然是各走各路,annie低头收拾桌上的东西,莫星予心里憋得慌,想要绕着别墅走一圈,手猝不及防被身后的林风拽住了,他炽热的鼻子洒在她的耳畔:“进别墅的叁楼,我有话要问你。” chapter26圣母(肉) chapter26 林风把莫星予推进叁楼的卧室里,从里面反锁房门。莫星予下意识用手护住头部,林风冷哼道:“斐清同都不怕,居然还怕我打你。” 莫星予听他这样说,心里骤然升腾出一股火焰来,她隐瞒林风自己陪着斐清同的事实是真,但林风既然要实实在在地计较,他做的亏心事更是多到数不过来。他为annie做的一切事情,一刀刀戳着她的心,让她喘不过气来,每每想到便会胸闷气短。 她移开眼睛,淡淡道:“林风,别在这里,我们回去说。” 林风眯起眼睛看她,露出一个笑容:“不行。” 这间屋子的窗帘厚重,拉起来恍若黑夜。房间应是给女客人的落脚处,只有奶油白色的衣橱和大床,外加一面全身镜。 林风将门把按住锁上,转身将窗帘合拢。 莫星予心知不妙,趁着这机会学着他方才的样子转动门把,门却纹丝不动。 林风倚着墙壁,双手环着看她。 莫星予半蹲着,此时看到他短裙底下的安全裤,有一团鼓鼓囊囊的东西凸出来了。 “你跟斐清同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不习惯吧,毕竟不能直接看到他的性器。” 屋内昏暗,莫星予摸索着墙壁站起来,脑海里因为愤怒而浮现出嘈杂的声响,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林风的脸上已经有了手指的红印。 林风单手捂着被打的地方,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 恐惧渐渐浮上心头。 林风的力气很大,平日里小打小闹时,他是让着莫星予。在床上的时候,林风一旦有想要做的姿势,莫星予根本就无力反抗。 林风缓缓凑近她。 莫星予脑海里浮现出他与annie抽烟的场景,猛然把头撇到一边。 林风气极反笑,狠狠地对着床垫锤了一拳,莫星予蜷起身子,林风用力抓住她的腿,不让她躲避自己。 莫星予觉得挺讽刺,两人情到浓时你侬我侬,恨不得粘在一起,化成糖水融为一体,长相厮守下去。才遇到这点可大可小的事情,就矛盾顿生,各自想要把对方的失误给罗列满一张纸,恨不得细数上叁天叁夜。 林风跨坐在她身上,冷声道:“嘴这么硬,是该给你一点惩罚了。” 他刚才的一番动作,莫星予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没有给予太多关注,现在能够看到他的下体,才发现他把自己的底裤褪了,露出颤颤巍巍的性器。 除了底裤以外,其他的衣服完好地包裹在他的身上。 “还敢嘴硬?我把你捅软。” 林风嘴里说着让人脸红心跳的话语,莫星予下面因此而流出爱液。 林风看她变扭地并拢双腿,哼笑道:“想得倒美。” 莫星予还未细想他的话语,林风就已经捏住她的脸颊,将自己的巨物塞进她的口中。 “这是什么眼神啊?” 林风拍了拍她的脸颊:“没吃过的东西,好好品尝。” 莫星予喉尖被他的圆头堵着,恶心阵阵地往上涌,偏生林风不打算这样轻易地放过她,用布条绑住她的双手,和栏杆捆在一起。 莫星予鼻子里都是他的鸡巴味,鼻尖被他的耻毛挠着,痒痒的想打喷嚏,喉咙被他的肉棒给堵得严实,两方面的逼迫下,差点窒息。 “被我口的时候爽吧?淫水流得到处都是。” 林风将肉棒放在她的嘴里轻轻抽动,漂亮的五官因为嫉妒扭曲成一团:“斐清同有要求你这样口他吗?看样子是没有,毕竟他喜欢好看的。” 莫星予知道自己普通,但被全心全意付出的人这样形容,心像是玻璃一样哗啦啦碎了一地。 林风低头看她,他上挑的眼尾让莫星予想到annie。 如果有一个人,和林风走在一起而不会被忽视的,那就是annie。 两人一样有这样勾魂夺魄的眼睛,一样有傲慢而冷淡的神色。 林风忽然捏住了她的鼻子。 莫星予想要用嘴呼吸,嘴巴里却满满当当。 “知道么?有女人被敲到了两颗牙,就是因为她口交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他的鸡巴。” 大脑缺氧的感觉让莫星予的眼前模糊起来,黑暗的室内忽然出现了斑斓的色彩,耳朵里有人隐隐绰绰的说话,凝神静听,又只有林风粗重的呼吸声。 林风是个偏激的人。 莫星予在这时给他下了定义。 她觉得给他人贴标签是一件愚蠢的事情,人性是复杂的,他们对自己这样,只是暴露出了对于自己的态度,对他人不一定这样。 但她还是对林风贴了标签,这只是因为她怕再次受到伤害。 林风对于她的难过无知无觉,一声低哼之后在她嘴里射了出来。 他看到了女人沾着白液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眼睛里有什么要低落下来。 他揽住莫星予,将头靠在她的胸膛上:“姐姐,我错了。” 莫星予摇头:“你没有错,你道歉只是希望我认错。” 她叹口气,从床上捡起内裤和安全裤,一并递给他。 林风把窗帘拉开,九月的晴空让人心旷神怡,云朵漫无边际地在蓝色的幕布上流动。 她想起了童铭泽。 那时两人在学校操场上相互依偎,她看云看得痴了,童铭泽叫她几遍都没有反应。 “有我还要看其他的东西吗?” 童铭泽那时是这样说的。 她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因为这句话而心满意足,她不用顾虑别的,童铭泽会一直陪着自己,她不需要了解其他任何人,童铭泽就是自己的全部。 最后童铭泽还是因为前途和周汝卡在一起,没有人会是另外一个人的全部,如果林风让自己太痛苦,他也能够被舍弃掉。 人是否有下辈子她不知道,她只想好好活着,如果周围不开心的事情更多,起码不要再给自己添堵。 林风似有所感,低下头来亲她:“我不要你道歉,我知道我很过分,请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再这样了。” 莫星予顿时觉得哭笑不得,现在人都流行一顿棒子一颗糖吗?道歉的时候,也要看被道歉的对象究竟愿不愿意原谅。 她不是心胸狭隘,只是被伤害的地方就像伤疤一样,到了合适的时间地点,都会隐隐作痛的。 可是少年目光灼灼地看她,她也只好像上次那个私人医院壁画上的圣母一样,抚摸着他顺滑的头发,闭上眼睛说道:“我原谅你。” 或许宗教里说神爱世人的真谛,就是只有神,才能一次次不计前嫌地原谅人类,这种渺小而伟大的行为,不可能出现在普通人身上。 没有真正的原谅,唯一宽容别人伤害的方式,只有遗忘。 可是林风像钻石一样耀眼,她连忘掉也不太能做到。 林风闭着眼睛,头枕在她的膝盖上,像是睡着了一般。莫星予凝视着他的睡颜,叹了口气,默默地将手覆在他的脸上。 当人爱另一个人时,就瞎了一只眼睛,看不见他对自己的伤害,另一只眼睛只负责凝视对方,顾及不了其他。 她原谅不了林风对她的伤害,但是因为爱可以无视掉。 有人叩了叩门,莫星予紧张起来,推着林风起来,压低声音道:“有人来了。” 林风睁开眼睛,手指竖在自己的唇边。 门外的人似乎想要进来,在敲完门之后又转动了几下门把,确定门无法打开,这才转身离去。 脚步声渐行渐远。 林风摸摸她的头:“那个是安妮,不要慌。” 他居然从脚步声中就能辨认出她来。 一个地方反复受伤,就会生出老茧来,莫星予已经近乎麻木,起身把被单整理好,问林风道:“我们需要把这些拆了洗吗?” “有专门的保洁阿姨来收拾。” 林风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回家吧?” 他这句话是疑问的语气,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 莫星予纠正他:“这是你的家。” 林风刮她鼻子:“现在是我们还有玫瑰的家。” 玫瑰被关了一天,见到两人回来,在气愤地大叫几声以后,还是兴奋得浑身扭动,扒着莫星予的膝盖要抱抱。 最近它长开了些,脸变得尖长,身上的白毛蓬蓬的,像朵野地里成熟的蒲公英。 莫星予抱住它,若无其事地问林风:“这周围有没有便宜的房子可以租,四十平米一个人住的那种?” 林风走过来挠着玫瑰下巴:“不知道。” “哦。” “你要搬走吗?”他忽然转过来看莫星予。 “我替一个朋友问问。” 他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莫星予并没有因为他在意自己是否离去而感到欣慰,爱一个人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生怕哪里出错让对方不适。林风在意她,却不爱她,爱的前提是保护,是不伤害,是温柔如水。 玫瑰无知无觉,欢快地扭动着屁股拱她,跳进她怀中用舌头舔她的脸。 莫星予搂着它,勉强地对着它露出一个悲伤的微笑。 小狗看不懂,人不需要看见。 chapter27上头 下章肉 过激性行为是我的萌点。 虽然林风是女装大佬,但是狗男人的本质没变(狗头) 感谢大家看我的废话,作者很感动 —————— 斐清同坐在莫星予对面,他今天穿着白衬衫黑裤子,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显得皮肤象牙般白皙。 莫星予将包装好的礼盒递给他。 斐清同打开来一看,是葡萄酒,还是自己中意的那个牌子。 “谢谢你,九月份已经过完,我的兼职结束了。” 莫星予向他道谢。 斐清同往自己的账户上转的数目,已经够得上自己打工一年的工资,她在略微诧异的同时,也明白这其中的一部分是给自己的封口费。 她已经没有当年幼稚的少年心性,不觉得他给的这笔封口费是辱没了自己,对于他们这种类型的来说,想要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闭嘴,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选择最慷慨的方式给她这笔钱,足够她感恩戴德好一阵子了。 她清减了许多,原先修身的衬衫松垮垮地靠在自己身上,凹陷的脸颊倒显得眼睛大了一些,略显忧郁地看着他。 “你是想要砸我店里的生意吗?不在酒吧买一瓶酒送我。” “那还得要分给员工一部分提成,无法享受到它悉数的价值。” 斐清同勾唇:“annie和林风以前是情侣,林风缺乏母爱,她缺乏父爱。” 莫星予摇头:“我不好奇他们的过去。” 嘴上这样说着,心还是因为他这句话而泛起细微而短促的痛苦。 林风未必对annie是多么深爱,但是在困境之中互相依偎取暖的感觉,日后回想起来,总归是一段温暖的回忆。 爱是自私的,爱有独占性,她希望能够得到林风毫无保留的用心。可一个人若是能毫不犹豫斩断之前所有的情谊,这种又是无情无义之徒,知道内情的人总会胆寒而不愿与他同道而行。可见人生实难,总要在冰与火之间摇摆,中间温暖的温度可望而不可即。 “林风有个很厉害的母亲,你知道她是——” “好了,不必再说了,这种东西我希望他亲自告诉你。” 斐清同怜悯地看她:“林风不会对你说的,他想抛弃这一切,你是他理想生活的一个重要凭依。” “每个人都有理想生活,只是他现在才开始掌控自己的人生,理想生活是靠他一步步走出来的。” 莫星予觉得每次同斐清同说话,自己都会有些心浮气躁,他装着她好奇的所有的过去,她心里好奇,又明白自己知道时的感受又会像生吞冰块一般,凉彻心扉。 “你要是真想同一个女人一起生活,就会把自己的一切坦诚给她,隐瞒招致来的只是双方的痛苦。” 斐清同将她凌乱的刘海抚正,小巷子里的理发店理发师手艺着实欠火候,她修剪完以后的刘海跟面一样发起来,蓬蓬的像狮子腮边的鬓发。 他用指头按住她的肩膀:“我恰恰相反,我不希望她知道我的过去,让人痛苦而无法改变的事情,不应该让最爱的人知道。” 莫星予怒视他:“纸包不住火,你能够隐瞒到何时?” 斐清同叹息:“如果她很好奇,我会把一切都告诉她,这都是我自己做过的事情。” 莫星予忽然觉得有些反常,她情绪激动,气血上涌,冷静下来一看,发觉他的脸就在自己侧头就能够靠上去的位置,他方才的那番话像开导自己,又像对自己的剖心自证。 这样一想,顿时心如擂鼓,面红耳赤地往旁边挪了挪。 斐清同也往后靠了靠,淡然自若道:“有什么困难请来酒吧的叁楼找我,我一直都在。” “谢谢。”莫星予被他方才的举动弄得心慌意乱,只想要离开这里一个人静静。 她渺小而黯淡,没有想过有人会来追她,斐清同这种暧昧的举动她只当作是特权人士觉得新奇而换口味的新尝试;片刻后又斥责自己自我感觉良好,他要是真对自己有非分之想,那么多能够对她动手动脚的场合,偏偏又都当了柳下惠。 唯有一件事自己心知肚明,就是自己在有对象的情况下,斐清同与自己确实过于亲密,连粗线条的自己,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态度里的一些微妙的东西。 林风在乐总宅邸里对她的所作所为,也有自己的问题在其中,自己应该尝试着理解他的行为。 莫星予在这一瞬间,忽然很想念林风。 林风洗完澡以后,用包着食物的玩具逗弄玫瑰玩,玫瑰很喜欢这个游戏,每次都跑上很久还意犹未尽。 莫星予站在卧室门口,听见爪子敲击地面的啪嗒声,便知道林风和玫瑰又在玩这个游戏了。 兴致勃勃的玫瑰听到动静,转头看了看林风,犹豫了半分钟,还是毅然扑上了莫星予的双腿。 狗和小孩一样,天生能够感知大人们的情绪,莫星予和林风几天没有说话,它总想要把两人给聚在一起。 莫星予将扔在地上的玩具递给玫瑰,玫瑰叼着玩具,开心地将其中的肉干咬出来吃掉。 林风沉默地坐在床沿,对莫星予的靠近不做任何反应。 莫星予清了清嗓子:“这一个月,我都去斐清同的店里兼职了。” 林风没有看她:“我知道。” “也许annie和你说过了,但我仍想亲自同你说一遍。” “现在说这个迟了。” “annie跟我说,只要在斐清同店里做满一个月,她就会不追究你抢她生意的事情。”莫星予耸肩:“但我似乎被她给耍了。” “你确实被她耍了。”林风猝然出声,把莫星予给吓了一跳。 “她还是接了乐总的生意。” 他不带一丝波澜地陈述着事实,莫星予反倒是心被揪起来,百般滋味涌上心头。林风知道乐总不是善茬,千方百计阻挠annie同他在一起,在她想逃离时,又想方设法地找上了另一棵大树来庇护她。 她并不嫉妒annie,若是两人的待遇相似,林风偏向她的举动会让自己愤愤不平,现在两人的地位悬殊,她只剩下了羡慕。 羡慕她活得肆意潇洒,羡慕她闯祸之后,永远都有人为她买单。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我对annie太过于上心,但是她会离开这座城市。” 莫星予摇头:“我没生过你的气。” 人一切的愤怒,都源于对现状的无能为力,她的愤怒积累了太多,已经变成了怨恨。高等教育让她变成了一个讲道理的女人,看他人身上有刺远没有观自己身上有梁木有效,她总是苛求自己,竭力让自己不犯错,心平气和地迎接现实生活。 林风诧异地看着她:“真的吗?” 莫星予心砰砰跳,还是情不自禁地握住他修长的指尖:“是的。” 她爱林风,又无法离开他,尽管清楚地知道内心深处根本没有原谅他的想法,还是强迫自己释怀这一切。 林风抱住她,从她的眼皮一路往下,亲到锁骨,喃喃道:“姐姐,我这几天一直很紧张,我害怕失去你。” 怪事,他保护annie的时候,就不知自己这样做很有可能与她分道扬镳吗? 可见人审视自己的时候都带着滤镜,越是渣男越觉得自己深情。 annie会离开这里,林风会舍弃掉annie,自己会放弃对于他们过去的刨根问底,正如林风也没有追究她的过去一样。 几个小时前,她义愤填膺地驳斥了斐清同的观点,却又不得不按照他的话语,具有阿Q精神地安慰自己。 她意识到自己为何讨厌同斐清同对话,因为他将自己最后一分理想,也毫不犹豫地击碎在了现实面前。 林风湿漉漉的亲吻一路往下,到了她的私密部位。 莫星予一震,毫不犹豫地推开他,忽然意识到什么,低下头对上他委屈的眉眼。 “我跟你在一起后,没有和她做过这种事,不要觉得我脏。” 莫星予本因为自己方才的举动想要道歉,听他这番话,一口气哽在心头,顿时想要偏过头去不理他。 想要取得自己在舆论上占上风的方法有千百种,他偏偏选用了最让人厌恶的一种,摆出一副对方也有错的姿态。 林风见她面有愠色,也冷下脸来,他自幼在女人堆里簇拥着长大,从来都是受着别人的温言软语。就算顾念着与annie的最后几分旧情,帮了她一个大忙而冷落了莫星予,也不至于让她如此冷淡,更何况她和斐清同纠缠不清的关系,让他光是想想就想将其捏成齑粉。 他将莫星予双腿扳开,跨坐在她身上。莫星予被激得回忆起在别墅里的可怕遭遇,恶狠狠地咬住了林风的胳膊。 林风眯着眼睛看她:“好啊,这么防着我,这次不给你吃肉棒了。” 他由着莫星予咬他,低下头去啃咬她的锁骨,莫星予越用力他也用力,用虎牙狠狠地撕咬着她的软肉,让她忍受不住疼痛先松口。 “林风,痛,别咬了。” 莫星予推他,发觉他身体像个暖炉,鼻子因为兴奋而发出粗重的呼吸,知道这样引他上头了,将这只愤怒的狮子给逼得发狂,顿时吓得不敢动弹。 chapter28女上位(h) 莫星予被他眼神中的凶恶给镇住,林风此刻在她眼中是一只与画皮类似的怪物,精致的面庞下藏着是野兽一般的内心,不由得用力推他。 林风真如同食人恶鬼一般,叼着她锁骨上的肉,用虎牙仔细研磨,那里已经被他咬出血丝,又被他用舌尖勾着舔舐干净。 莫星予这样一推,他虎牙拽着那里的嫩肉,让她呜咽着痛呼。 “林风。” 她叫他。 预料之中没有得到少年的回应。 “林风,很痛,你别这样。” 她的声音里已经带有明显的啜泣声,她倒不是觉得这样的疼痛在自己忍受的范围之外,而是林风此时此刻的样子很骇人,露出了家暴镜头中男人常见的表情,她害怕这样的林风。 房门没关,玫瑰不声不响地趴在床下,听到莫星予的痛呼,猛地跳到床上,对着少年细嫩的左腿,嗷呜一口咬了上去。 林风吃痛松口,转身去看自己的伤口,莫星予失去钳制,双膝挪动着远离他,但又担心被玫瑰咬的伤口,远远地看着他的左腿。 玫瑰咬得很有技巧,在腿上留下一排牙印,倒没渗出血来。 林风走到它跟前,玫瑰龇着牙低声呼他。少年走了两步便扶着墙站着,显然刚才被咬的疼劲还没缓过来。 莫星予坐在床沿边招呼它:“玫瑰,过来。” 玫瑰甩着尾巴,前腿搭着床边,用鼻子嗅嗅她的手腕。 莫星予被它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它以为自己的主人遇到了生命危险。 “没事了玫瑰,我很好。” 莫星予双手扶住它的头,与它鼻子对着鼻子,玫瑰疯狂地舔她的脸,尾巴要摇到天上去了。 林风拿酒精处理伤口,冷声道:“你还真是养了一只好狗。” 玫瑰听他的声音,乱甩的尾巴绷直了片刻,凑到他身边,讨好地舔舔他的脚丫。 林风用脚踢它:“走开。” 玫瑰死皮赖脸地把他的脚趾缝都舔了一遍,又想再去舔莫星予的脸,被毫不犹豫地驱赶到了阳台。 林风余怒未消,摸着被它咬的地方,忿忿抱怨:“我对它不好么,这只白眼狼。” 莫星予犹豫片刻,还是走上前看了他的伤口,安慰道:“它也不是真咬你,要是下死口,你早就去医院缝针了。” “那它为什么要咬我。” “因为……”莫星予遣词造句斟酌了半天,慢慢道:“你刚才看起来很有攻击性。” “人生气的时候都有攻击性。” “不,不是所有人生气都会把愤怒发泄出来,他们会控制自己。” 林风看她:“这就是你害怕我的原因?” 莫星予嗯了一声。 林风颓然地倒在床上,用手遮住刺向眼睛的灯光:“我抑制不住自己,也许是我天性如此,乐观点想,或许是因为我年纪小沉不住气。” 他将莫星予带到自己的身上,让她靠着自己,呼吸相闻:“我会尝试着控制自己,我不想失去你。” 莫星予觉得眼睛涨得酸疼,她想告诉林风,坏脾气不是她想要离开的原因,她有这个想法,是因为在她心里,会有比自己更加重要的女人。 annie成了她的第一个心病,莫星予却不会对林风全盘拖出自己的所思所想。情侣间的相处像做饭一般,多一分少一分都不会好吃,她不想因为自己这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来把两人之间的感情推向一个更尴尬的境地。 她坐在他身上,渐渐地感觉到少年身上温度的变化,人激动的时候,身上确实会发烫,炽热的呼吸是一种写实的形容,而不是夸张。 此时此刻,这股热流朝着他的身下涌去,莫星予意料之中地看到他的下半身抬了头。 莫星予头靠在他身上,听着胸腔里的心跳,林风双手揽住她:“我想做了。” 他轻轻地亲吻她的耳廓,莫星予也觉得自己的身上热了起来,林风或许是补偿方才的过失,对她很是温柔。挚爱之人的温柔是世界上最甜蜜的东西,莫星予被这种糖衣炮弹砸得直接举旗投降,稀里糊涂地扒下了他的内裤。 那粉色的肉棒竖起来,莫星予没有摸过龟头的手感,忍不住摸了两把,温热的滑滑的,手感绝佳。 忍不住含住那物的前端,用舌头划过性器的每一个角落,在马眼上狠狠地吮吸了一下。 林风被刺激得两眼泛红,莫星予第二次帮他口,他开始时不是没有这种念头,之前在别墅时还控制不住自己,强迫着她含进去,等他清醒过来时心里有些后悔。这里终归是自己尿尿的地方,被他的姐姐含住还是觉得羞耻,现在莫星予不用他开口主动含进去,他真想用录像机录下这一幕。 肉棒的味道不太好,带着男人的体味,林风平日里挺注重个人卫生,还是免不了有股腥味,莫星予的鼻子蹭在凸起的青筋上,和着自己未干的口水,这气息让她皱起眉毛。 林风一直在专心致志地看她表情,见她痛苦,急忙把那物从她嘴里拔出来,安抚道:“别口了。” 林风从方才开始就挺低声下气,当然不是因为玫瑰咬了一口就性格大变,他只是冷静下来意识到,如果自己再像以往一样强硬,就会失去莫星予。 他是一个聪明人,知道何时低头示弱,何时态度硬气能够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女人们在恋爱中都畏惧这种男性的存在,却又情不自禁为他而着迷。 他从衣柜里掏出粉红色的jk套装,背对着她换好以后躺下,笑吟吟地对她勾了下手指。 他玉色的手指在灯光下泛着白瓷般的色彩莫星予瞬间就觉得腿软下来,整个人软绵绵地趴在他的身上。 她确实想要有骨气一些,然而林风就像是用歌声迷惑住水手们的海妖,让她迷迷糊糊中就围在他的身边。 林风习惯性想要摸自己的头发,却意识到自己的头发已经剃成了板寸,没有长发飘飘时有诱惑力,不由得气急败坏地锤了下床。 莫星予却觉得这样的林风愈发可爱,细瘦却充满力量的腰肢从上衣下摆露出来,没穿内裤的双腿呈M字打开,露出粉嫩粗大的性器,映着粉红色的短裙,分外诱人。 莫星予脑海里的理智之弦彻底断裂,总有人要把爱情里的特征分成男女所特有的,其实男女的心理都一样,对于心爱男人的占有和掠夺的征服欲,女人对比男人来说,也不遑多让。 莫星予想看着林风在自己的身下,由自己主导他,让他露出迷乱又淫荡的神情,让他的七情六欲中只有自己,心和情都被她牵着走。 唯一的方法就是…… 莫星予撩起他的上衣,被少年半露胸膛的美色给勾得心神荡漾,顿时色心大起,骑在他的腿上就要亲他。 林风的眼睛黑溜溜地看着她,连转都不带转的,鼓励似地将她拥进怀中。莫星予原先想亲脸颊一口的想法,顿时进化成了与他唇齿相接,缠绵了好久。她觉得自己流了很多水,内裤有部分湿答答地粘在自己的屁股上 莫星予这点不适,在看到近在咫尺的锁骨之后,顿时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美色当前,谁会想去做柳下惠啊,怀着能够烧坏脑子的一股热劲儿,虞怜雪一把将林风的上衣屯了,对着他胸口的小肉粒舔了上去。 察觉到男人身体的微颤,莫星予这次的大脑是彻底当机。当下身体就像一团糯糯的软糕,软绵绵地挂在他身上。 林风的身体并不壮实,但是细腰长腿能够弥补这种没有肌肉的缺憾,且他常年都在室内待着,皮肤又白又细。莫星予本想简单粗暴地直奔主题,但因为男人太过于可口,变成了从他的锁骨一路亲亲舔舔摸摸直到隐私部位。 于是她遇到了难题。 在她帮林风戴套以后,自己不敢直接坐上去。 一半是因为那个物体看起来很狰狞,直接坐上去可能自己真得裂开;一半原因是林风无动于衷,除了有些急促的呼吸外,什么回应都不给她,只是歪着头懒洋洋看她,一副躺在床上等着挨操的女人模样。 莫星予看着林风紧绷的下颚,心中顿生自己正在嫖这个男人的罪恶感。 网络上直呼漂亮男人为美女,她大概就是玷污美女的野兽了。 可是美人倚在床上,目光迷离的样子,又让人很想继续。 林风看着这个笨蛋在他的肉棒面前犹犹豫豫,也不催促她,目光从她半开睡衣露出的粉色乳尖周围来来回回地逡巡。 女人的身材连定义中的大众水准都达不到,除了胸部比较大,有D之外,其他的实在是善乏可陈。 小肚子,腰粗,大腿有肉,难怪她基本只穿宽松的衣服,可是这样的能承受住激烈的性交,也让他尽兴时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摸上去。 硕大的头部被温软的小穴吞进去一半,林风喘息了一声,正好和抱着他脖子的女人委屈巴巴的眼神对上了。 “卡……卡住了,它进不去。” 他一直知道她怯懦又胆小,没想到在床事上也把这点体现得淋漓尽致,都说一个人色起来会忘了其他的顾虑,怎么她色起来还在那里磨磨唧唧。 chapter29合作(h) 宣传本书企鹅群:637830950 ————— chapter29 林风趁着莫星予抱着他头愣神的功夫,用力掐了一下她的腰侧,莫星予猝不及防被掐,惊叫一声,整个人猛然将男人的性器全吞了进去,两人不约而同发出了低喘。 莫星予腰肢软绵绵的提不起力气,胸口的白兔靠在他胸前,林风含住她的乳尖细细品尝。莫星予酥痒难耐,不仅是胸口,两人连接的地方更是溢出粘腻的体液来,林风在她耳边低笑了一声,双手将她撑起来:“乖,自己动。” 男女交媾获得快感的方式其实很简单,双方的性器交缠在一起,互相着就能够生出快感,因此莫星予充分意识到自己的小穴箍得林风的性器很紧,几乎是绷在柱状物体上,微微挪动身体都有酥麻的痒意传来。 她一只手撑着林风的胸膛,小幅度地上下动了几下,哼哼唧唧了一会儿就要休息片刻。林风摇头:“姐姐,你好让我失望。” 他一面说着,一面将莫星予环在自己的胸膛里,借着席梦思的弹性,飞快操弄着怀中的丰满女人。 莫星予趴在他身上,贴着他鼻子里呼出的热气,嗅着他身上沐浴露的柠檬香气,再看到他挺动身体时微微蹙眉的表情,顿时从心里生出一阵这个男人正在被自己占有的实感,身心都变得轻飘飘的,忍不住贴出去与他深吻。 林风接吻时也没有停止其他动作,硕大的性器毫不留情地插进莫星予的小穴里,他能看到自己的性器抽出一段时所带出的鲜红色媚肉,莫星予此时已经软成一滩水,树袋熊一般挂在他的脖子上。 林风怜爱地亲亲她的脸颊,将最后一截性器也悉数没入。 莫星予像砧板上的鱼一般弹起来,但被林风的胳膊压制着又动弹不得,林风的性器对着她体内的一个点不断磨蹭,她身体酥麻,失禁的感觉也一波一波地涌上来。 林风按住她,笑着喘息:“每次有点爽就想跑,怎么在床上这么娇气,是我太宠你了吗?” 莫星予被插得神志不清,只凭着自己的本能吐出含糊不清的话语:“太刺激了……啊哈……我受不了了……” 少年的动作猛然顿住,莫星予不解地看他。 林风眼中满满的不怀好意:“既然姐姐难受,那就不要继续了吧。” 莫星予不会说骚话,嘤嘤呜呜了半晌,只是把林风的性器往自己的花穴里送。 林风将胳膊枕在脑后,懒洋洋地看她:“姐姐你想办法让我高兴,否则我不做了。” 莫星予刚才差一点就爽到了,当下憋得难受,羞耻心早就跑到了九霄云外,她从林风紧实的小腹一路亲上来,含住乳尖的时候哼哼道:“弟弟,我要。” 林风被那声弟弟给刺激到了,把莫星予的双腿用力扒开,用自己的卵蛋摩擦着她的外阴,含着她的耳朵,用很大的决心才克制自己不对着她的软绵绵的耳朵咬下去。 “再叫一声,我给你。” “弟弟,我要,啊——” 莫星予还没有说完,林风就用能够撞碎她身体的力道在她的下体进出。林风占有她的同时还不忘记说着羞辱她的话,不停地换着表达方式说说这句话的莫星予骚。 莫星予这次高潮了以后林风没有放过她,不停地对着那个点摩擦,直到她受不住失禁,淫水把床单都打湿才放过她。 莫星予困倦地想着,为什么林风听到叫他弟弟会这么兴奋。 ————— 大学生活非常自由,很多人在大学时期都会把自己的一些天马行空的想法给实施一遍,总而言之,刚进大学的孩子们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先玩个够,谈场恋爱,才会想起来学习的重要性。 所以莫星予看见林风抱着一堆的理论书籍砰地放在桌面上以后,顿时有些惊讶:“才军训完就有考试了吗,D大的课程这么紧凑啊。” “不是,是老师说有个研究性的学术课程,有兴趣的同学可以参与他的课题,我想试试。” “如果是大课题的话,你一个刚入门的学生完不成啊,得找其他同学一起合作吧。” “是啊,我向舍友提了这个想法,但他们都不是很感兴趣,还劝我放弃这个想法,说我们现在都是生物专业的门外汉,研究不出什么来的。” “所以你的想法呢?” 莫星予听林风这样说,倒有一种自己家的孩子十分优秀的自豪感,连要强的学霸样子都很迷人。 “当然是自学一些东西,大学老师还不是照着课本念,想要真正入门只能靠自学啦。” “确实如此,很多人快走出校门才明白这一点,大学就荒废了。” 林风猫一般,直往莫星予的怀里蹭,他比莫星予高很多,倒是像钻纸箱一般困难。 莫星予用手指抵着他的额头:“别闹了,我们在说正事。” 林风将她的手指含进嘴里,嘬了一下:“我也在说正事耶。” 莫星予苦口婆心跟他谈人生道理:“你最好还是找个同学跟你组队,毕竟一个人工作量太大了,你也不是在搞科研,还有其他功课要处理的。” “知道啦,姐姐只要叫我一声弟弟,我都听你的。” 林风依然嬉皮笑脸,莫星予离他远了一些:“你是变态吗?这么严肃的话题还能想到那种事情。” 林风自从那次性事以后,非常热衷于让她喊自己弟弟,只要自己遂了他的意,必定会被强行拖到床上,酿酿酱酱几个小时才能结束。 “我也是在听姐姐的话哦。”林风知道她是真急了,才收起笑容:“我先自学让老师认可我的能力,才能进入他的课题组。” 他这样认真说话手也没有安分,绕到莫星予的身后想要解她的胸衣带子,被拍手警告以后委屈地撇撇嘴,一副自己很无辜的样子。 莫星予对他的狗狗眼几乎免疫了,玫瑰在他们吃饭时在桌子底下的卖萌更可爱,久而久之,林风的这个表情已经不能够让她屈服。 当然林风没有反应过来玫瑰比他可爱很多的事实,否则一定会气鼓鼓地扬言把玫瑰送人。 林风骚扰莫星予正起劲,冷不防自己手机里跳出一条消息,莫星予也就着屏幕的亮光看了,消息内容是:“林风同学,我想和你组队,如果有什么为难之处可以直接跟我说,毕竟我问了一圈,只有你和我有相同的意愿。” 林风反应迅速地想要摁灭屏幕,对上了莫星予不赞同的目光:“你这小孩,不是有人愿意与你组队吗?还想要单打独斗做什么。” “那个人是女的,我怕你吃醋。” 莫星予失笑:“正常交流学习有什么好在意的,那这样说,我同事有异性,你也不能接受咯。” 她本意是开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谁知道林风仔细想了片刻,搂住她的脖颈:“幸亏你工作的同事都是同性。” 小孩子就这样,莫星予无言地被他抱着,惆怅地想着王荷现在是音讯全无,不知道是打胎元气大伤在家休养,还是一时心软想把孩子生下来。不管是哪种选择,现在糕点店的前台打理全靠她一人,尽管刘阿姨给她涨了些薪资,她还是觉得闲一些好。 林风回了那女生一句可以,就将手机给莫星予:“你想着后续怎么说吧。”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 莫星予刚说完,林风的手机上又收到了另一条消息,发件人是annie,上面只有一句话,林风,我走了,后天上午十点的航班。 林风在她耳边的聒噪忽然间消失了,莫星予盯着那条消息手有些抖,掩盖似地划了几下手机屏幕。 annie走了是好事,对于她们双方来说都是一种解脱,她表达的意思就是放弃了林风,最后这一面是对他的告别。 林风凑到她面前:“姐姐,你要是不高兴我和那个同学组队的话,我就拒绝她。” 莫星予摇头:“不是这件事,是annie发短信给你,说她后天要离开这里了。” 林风问道:“她目的地是哪里?” 莫星予摇头:“上面没写。” 林风温声道:“姐姐,把手机给我一下。” 莫星予沉默地把手机递过去,方才的旖旎气氛荡然无存,林风大方地把手机给她还是几分钟之前的事情,可见男人的慷慨确实会有一定的条件。 “你会去见她。” 莫星予用了陈述的语句,她忽然很不开心,她原本觉得annie离开之后,自己的这种隔阂就会消散。现在才明白过来除非她在林风心中的位置被彻底根除,否则就像是加进菜里的柠檬汁,回味的时候还会有酸涩的味道。 林风不可能忘记她。 没有谁会忘记自己曾经很喜欢的人。 林风抿着嘴回完,看见莫星予的表情,捏捏她的脸颊:“姐姐,我可以不去见annie的。” 莫星予摇头:“按你想的来,以后不会随时能够见到了。” “我现在也并没有频繁找她。” 林风挑出她话语里的漏洞,锐利地反驳她。 chapter30修罗场 “所以林风去送annie去机场了吗?” 斐清同擦着手里的餐碟,他有收集餐具的癖好,这是莫星予最近才知道的事情,她对此表示出一定程度的惊讶。在她的心里,斐清同有收集手表和球鞋的爱好都很正常,收集餐具与他这副商业精英的外表非常不搭。 斐清同对于收集餐碟这件事情已经到了狂热的程度,他有一个专门的房间来存放这些餐碟,每个柜门都用标签贴了国家和时间。 在房间的边缘放置了桌凳,可以坐下来对着光欣赏。 “这是英国贵族用的餐碟,你小心点。” 人对于自己上心的东西总是非常在意,斐清同也不例外,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莫星予拿着的碟子,生怕听到破碎的声音响起。 “哦我马上就放回去了,不会有事的。” 莫星予对他的碟子很感兴趣,她喜欢一切精致美丽的东西,才约了今天过来欣赏。 斐清同后退一步,抱着手臂皱眉看她:“如果不是你背对着柜门,我不会觉得你今天不正常。” 莫星予尴尬地朝他笑笑,察觉到自己的心不在焉,飞快地拉开柜门将餐碟放进去。 “早知道今天林风这事,我不会同意你来我这里的。” “我心情没有很糟糕。” “那你一副在给自己分手做心理预设的样子干什么?” “谈恋爱不就应该有随时离开对方的底气吗?” “改掉嘴硬的毛病,你会过得更幸福。” 斐清同犹豫了片刻,打开一个木柜:“这里面都是还没有绝版的餐碟,摔坏了我也可以买到新的。” “我都说了我心情很平静。”莫星予有些愠怒地说道,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红晕从脖颈一路蔓延到额头。 斐清同摇头:“林风不会离开你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莫星予心里明白这点,林风如果选择了annie,早就同她说分手了,不过被选择的自己并没有任何的欣喜之情,反倒是心胸里都被惆怅填满了。选择她的原因是林风综合考虑得出的结果,annie的心思也没有完整地放在林风身上,这种情况下,林风就算脑门被夹也不会选择annie,他不是一个会慷慨付出的人。 “既然他选择留在你身边,好好相处就好,何必顾虑那么多。” 斐清同坐在沙发上,身体靠在背垫上,冲着她摇头:“我不懂你在顾虑什么。” 斐清同当然不知道她在顾虑什么,他外形出色,坐拥着让普通人称羡的财富,单凭这两点就能让对前任念念不忘的女人迅速脱离这种状态,全心全意地与他开始新的生活。 而自己不可以,annie太过于出色,自己哪一方面都无法比她更优秀,她也并没有annie看起来依附男人生活,就觉得她低人一等的想法。 墙上的挂钟响了叁下,已经是下午一点,有服务生端着沙拉面包走进来,斐清同示意莫星予简单吃点东西。 他今天下午有事,简单地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 莫星予心口胀胀的,不大能吃得下东西,又顾念着斐清同尽地主之谊,还是逼着自己吃下去。 面包松软,配上特制的酱汁非常香甜,旁边配了一杯清爽口感的气泡酒,莫星予吃得尽兴,不知不觉把碟子里的所有东西都吃完了,连酒都喝得干干净净。 她在迷迷糊糊中被人推醒,脸颊上蹭了温软的东西,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额头抵着林风的,林风摸了她的脸:“还好,没有发烧。” “她只是喝醉酒了,又不是生病。” 斐清同悠然走进来:“你居然会知道我小仓库的密码,看来得扣平日负责打理员工的工资了。” 莫星予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浸在水里一般,听他们的话断断续续,索性像脱水的咸鱼一样自暴自弃地继续趴着。 林风拿起高脚杯嗅了嗅:“你居然给她喝酒?” “我哪里知道她喝气泡酒会醉。” 斐清同话说到一半,察觉有风声朝着自己面孔袭来,反应迅速地侧身,还是不可避免地被蹭到,脸上迅速起了一片红痕。 “看来你的叛逆期来得挺迟,前几年顶多言语刺我几句,现在倒是会动手了。” 这里是房间的最里面,两人的动静挺小,莫星予还困倦地躺在门边的沙发上。 林风眼里映着橙色的灯光,像两团跳动的火焰:“我看你能装多久,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她不能喝酒?” 斐清同用舌头抵着发烫的腮边:“我看她那么焦虑,不如让她睡一觉等你来找她,让我有机可乘的不正是你么?” 林风勾起嘴角,笑意没到自己的眼睛里:“我来了,让你失望了。” “你的心要是都在她身上,还会那样子帮annie,装成女人勾引修旻,被他识破了你也是要兜着走。” “你又好到哪里去?带着她去和修勤谈事情,巴不得她和你同阵营逃脱不掉。” “我会尽量保她周全。” “尽量?她是你女人吗?倒是挺自来熟。” “要是你对她的态度无可指摘,我当然会成人之美。” 林风年纪偏小,被斐清同这一番挑衅,忍耐力已经四分五裂,他低吼道:“够了,之前我和annie在一起时你也这样阴魂不散,跟个绿茶一样转来转去有意思么?” “我记得那时候annie的男朋友是我。” 斐清同淡淡道。 沙发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林风理了理衣服,面容平静地朝着莫星予走去,斐清同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能站稳么?”林风让莫星予靠着自己,脚踩在绒毯上。 莫星予侧头,酒精的作用让她麻木,就这样保持这个动作有几分钟的功夫,才缓缓道:“我还是有些晕。” 斐清同从壶里到了一杯茶喂到她唇边:“喝下去会好些。” 莫星予喉咙口火烧一般,也顾不得辨认面前的男人究竟是何人,就着他的手将茶水一饮而尽。 林风瞪着他的手,猛然将空茶杯劈手夺过。 “幼稚。” 斐清同便宜占尽,也不同他计较。 林风自觉没趣,砰地一声将茶杯敲在桌子上,把莫星予惊了一跳,睁开眼睛:“林风,我们回家吧。” 林风应了一声,回家这个词让他心情大好,也不欲与斐清同继续斗气,云淡风轻地打了一声招呼便离开。 ————— 浴霸的灯光有些刺眼,莫星予泡在浴缸里,忽然就清醒过来,她昏睡了一下午,一路折腾下来,现在酒已经醒了大半。 林风赤裸着身子背对她,正在浴球上打沐浴露,看她的眼神恢复清明,松了一口气:“还好醒了,我想着再有问题叫医生上门看看。” 随即又暗自发狠:“斐清同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我下次让他好看。” “不是他的问题,我自己没考虑周全。” “就是他的问题。”林风斩钉截铁。 莫星予无声地呼出一口气,带着微微的醉意泡澡会让苦闷的心情变得舒畅,仿佛痛苦都随着温暖的水流一起流走,再化作雾气升腾到浴室的上空。 她伸直双腿,一上一下地拍着水面,溅出片片水花。 林风给她打上沐浴露:“你的心情很好。” 莫星予摇头:“不。” “以后不要理会斐清同,他家底不干不净,得罪什么危险的人就不好了。” 莫星予张着嘴,酒精让她变得比平时多话,或许酒后吐真言有一定的科学依据:“你怎么老是说他的坏话,斐清同从来不说你坏话,还夸你聪明。” 林风将毛巾拧干,给她擦头发:“他一直那么虚伪,做着邪恶的勾当,非要表现得光明正大像个圣父。” “我刚才走的时候,看见斐清同的脸上有擦痕,林风,你和他打架了吗?” 林风擦头发的动作没停:“没有,他自己蠢,磕碰到哪里了吧,我要是真打起来,他肿的就是整张脸了。” 莫星予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即又问:“林风,你的家底干净吗?” 林风这次手停顿了片刻:“不干净我可以不要。” 那就是不干净了。 “林风,你今天开车了。” “嗯,机场离这里很远。” “annie和你一起去了吗?” “不,她自己去的。” “那就是跑去几公里见她。” 林风沉默片刻:“莫星予,你今天很奇怪。” 他没有叫她姐姐,可见自己也生气了,还要明明白白地表现给她看。 莫星予没有退缩,她心里的痛苦已经酝酿了很久,存放在密闭的地窖中,和酒精混在一起,跑出来张牙舞爪地作怪。 “annie的事情,你并没有那么坦然。” “我的态度取决于你的态度。” “你要我怎么做?” “我要你失忆,把她给忘掉,这可能吗?” 删除联系方式和各种坦白根本没有意义,如果回忆一直存在,就没有任何意义。 没有任何意义。 没有。 莫星予呆呆地盯着自己的倒影,伸出手去摸它,影子就这样被弄得支离破碎。 林风已经推开浴室的门,给她拿衣服去了。 chapter31林微 莫星予拎着一袋鸭翅膀进门,近来孩子们喜欢吃的快餐店,都炒起了翅尖热,翅膀的价格也是扶摇直上,但是今年有客人的份上,她还是肉疼地多花了一些钱买下来。 卖翅膀的小贩拿她递过来的钱时,撮着牙花嘿嘿直笑,在便捷支付大行其道的现在,喜欢用现金的除了跟不上时代的老人,就是葛朗台一样的财迷,那小贩显然是后者。 林风喜欢吃的是翅尖,老板坚持表示他只能翅尖连着翅根一起卖,让莫星予恍惚之间觉得顾客是上帝的时代已经过去。 走廊里有个穿白衬衫的少年在单脚站着,百无聊赖地看着楼梯口,身旁跟着一只伸长舌头傻乐的白狗。 林风约莫是站累了,左脚换成右脚单立着,看着迎面走来的莫星予,立刻像树袋熊一样粘在她身上。不过比他更快的是玫瑰,饼一般摊在她身上,四个爪子不停扒拉。 莫星予当然是矮下身子看玫瑰,玫瑰得寸进尺地扒着她胸口要舔她脸,身后的林风不满地屈膝顶了下它屁股,在它四肢着地以后得意洋洋地挑眉毛。 莫星予往常会斥责他的幼稚,再耐心地劝告他不要好胜心那么重,这样不好。 但是此时此刻她絮絮叨叨的话是:“有同学来了还不进去站门口,弄得别人多尴尬。” “姐姐,人家是女生哎,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太好。” 莫星予被噎住了,想想看也是这个道理,便让他关门进来。现在秋老虎猖獗,这一会儿功夫不知道多少蚊子飞进家里,秋天的蚊子毒性强,被咬了皮肤能肿上好一会儿。 屋内小饭桌上坐着一个女生,她听到动静时已经盯着门口,现在看两人进来,林风还将头靠在另一个女人的肩膀上,姿势代表的含义不言而喻,不由得笑容有些尴尬起来。 莫星予将林风的头挪开,强装镇定地和她打招呼,内心的窘迫不比那个女生少,年龄的差距也许在外表上看不出来,但眼神方面却无所遁形。 那个女生的目光澄澈,有着独属于少女的活泼灵动,和她显得呆板的目光很不一样。 林风目光炯炯地看着那个女生,看莫星予的神色有虞,便以为她讨厌林微,盘算着把她叉出去。 林微显然是情商在线的那类人,看林风面色不善,便收回探究的目光,站起来坦然自若地对莫星予介绍自己:“你好,我叫林微,微是微笑的微。” 林微确实人如其名,笑起来嘴角有一对笑窝,甜得能腻到人心里。 她充满胶原蛋白的笑容,丝毫看不出是从她尖瘦的脸上绽开的。 当然这不意味着她外表磕碜,相反林微相貌很清秀,这种清秀是对比annie这种绝色得出来的结论,在一群大学生中,不施脂粉的林微是最出色的那一批。 林风见两人互相看着不说话,有些不耐地打断了两人:“你那个结果还没有算出来吗?” 林微反应过来,有些讪讪:“还是刚才那个结果。” 林风顿了顿:“很难相信我们有同样的姓,你这样的基础能力,我觉得只会拖我的后腿。” 莫星予戳了戳林风的胳膊:“怎么说话的?” 林风哼了一声,用手点了点她工整列出的计算步骤:“这里有一个路径被你舍掉了,反复做了快一个小时的无用功。” 林微犯了如此的低级错误,羞愧之余抿着嘴在这个步骤之后继续修改,也不抬头看两人。 这是一个能学下去的人材。 莫星予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清洗鸭翅膀,林风亦步亦趋地跟进去,关上厨房门。 天气闷热,厨房里比其他房间排风差,莫星予不得不把衬衫脱下来挂在门后,只穿着一件吊带。 鸭翅膀要去腥才能做得好吃,她剪开翅膀留几条小缝,用葱姜腌制,林风牛皮糖似地贴过来,看着她在小铁盆里浇料酒,双手上下揉捏着她的胸口两团。 莫星予被他捏弄两下就软了,手里的东西也拿不稳,只好拿屁股碰他:“别闹,林微还在客厅里呢。” 这下更是羊入虎口,林风摸着她饱满的臀部,不加掩饰地用硬硬的性器抵着。 “你……”莫星予气结:“你怎么盯着柴米油盐看也能发情?” 她今日穿了件吊带长裙,觉得露得太多,又披了件外套,只是去菜场一趟不用那么大张旗鼓地更换衣服,因此其实这条裙子是她的家居服。 林风委屈巴巴地控诉:“姐姐怎么可以把这件穿出去?床上才能穿。” 莫星予瞪他:“床上你都不想让我穿。” “姐姐也会说这么色情的话了,姐姐好坏。” 林风将手伸进她的裙底揉弄,隔着内裤刮搔柔软的肉缝,将小半个指头送进去。 “姐姐,你湿了。” “别乱动,都中午了,林微想了一上午的题目该饿了,你这样我们啥时候才能吃上饭。” “学校离这里又不远,再说还有外卖。” “人家的态度挺好的,别对她这样。” “一个小毛病一个小时都找不出来的笨蛋。” “你知道这个地方有问题,故意不告诉她,你真是……”莫星予接下来的话淹没在自己的呻吟声中,林风卷起她的裙摆,用食品夹夹起来,扒下内裤一口舔了上去。 莫星予觉得自己要倒了,靠着门不太好,隔壁就是认真思考的林微,只好靠着食品柜,双手捂住嘴让林风好好舔弄。 林风双手撑开莫星予的花穴,她的小穴粉粉嫩嫩,厨房对着光,将她花穴里的水花都照得一清二楚,稍微伸手刮一下,手指上都是湿漉漉的水珠。放纵着自己舔上去,再用舌头在里面仔细旋转,莫星予不加掩饰的闷哼和身体的颤动,让他心里生出满满的得意,男人在性方面如果把控得了女人的节奏,都免不了生出这种自得。 莫星予的身体抖动得越来越剧烈,林风知道她快要到了,刚想满足她,外面忽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紧接是爪子啪嗒啪嗒敲击地板的响动。 玫瑰生物钟对饭点的感知是分毫不差,这该是它来找饭吃了。 玫瑰还未走到门边,就听到林微唤它的声音:“狗狗过来。” 莫星予回神,见林风用食品夹夹她的裙子,被气笑了:“你还真是聪明。” 林风委屈地用半软下来的性器蹭她,希望把莫星予蹭出反应来,两个人把刚才没做完的事做完。 莫星予:“你有安全套么?还不是得越过客厅去拿。” 林风献宝似地从最底部的抽屉拿出一盒安全套。 莫星予这下是真的是无言以对,将那盆鸭翅膀塞他手上,示意他将它们处理好。 林风还是执着地用目光看她,他长相俊美,被这样锲而不舍地盯着,莫星予也生不出反感的想法来,只好咬牙应道:“你有喜欢的地点和姿势,随便你做一次。” 林风知道她不会赖账,屁颠屁颠地跟在她后面忙活。 林微正和玫瑰在客厅里玩,玫瑰挺喜欢她,和她左爪对左手,右爪对右手玩得不亦乐乎。 林风看到这俩就恶从胆边生:“算好了吗?在这里和玫瑰玩。” “算好了。” 林微将草稿纸递给他,林风仔细研究了一番,挑不出什么刺来,只好招手让玫瑰过来,狠狠地给了它一个暴栗。 玫瑰还是小狗,心智还没有大狗那么稳重,莫名其妙被林风弹了下额头,也只是迷茫地对他眨眨眼,又跑去扒林微腿,跳起来用鼻子拱她手,示意继续和它玩。 直到莫星予从厨房里出来,玫瑰才撒腿奔过来,欢快地围在她身边乱转。 林微在她身后看着:“狗狗还是有一个最喜欢的主人。” 莫星予将盘子放在隔热垫上:“你喜欢狗吗?” “嗯。” “玫瑰是我捡的,下雨天在泔水桶旁边,所以它喜欢我,是因为我救了它的命吧。” 莫星予温和地笑笑,动物都是有灵性的,它们会本能地感激给予它们善意的人,哪怕这些不过是他们微不足道的施舍。 “是的,动物都很有灵性的。” 两人说着就沉默了,两个年龄段的人,话题不会有太多的重合。 莫星予想了想:“林风在班上怎么样。” “他长得好看又特立独行,喜欢他的女生大有人在,学校的告白墙已经收到很多告白他的投稿可,不过他跟同学们的关系算不上密切,跟室友的关系还行。” “这样吗?林风虽然嘴巴比较坏,但他没有恶意。” 林微微笑道:“我知道,否则他也不会同意跟我一起参加庄教授的课题,毕竟我比较笨。” D大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学,能进去的基本都是每个省市的高考状元,林微这句话也是自谦,莫星予想要安慰她,正巧看见她一眨不眨地盯着厨房的方向,那里林风正在端一盘西兰花,用手指捏起几块丢进嘴里。 林微因为他这个动作洋溢起笑容,这是校园少女看到自己的倾慕对象时下意识的反应,莫星予顿了顿,若无其事地离开了客厅。 chapter32爱恨h chapter32 林风和林微的课题持续了一个月才结束,十一月份的天气是正式地冷了下来,家里的电风扇都被一股脑地丢进了储物间里。 林风悠然地坐在沙发上,懒散地与同学聊天,莫星予听到手机里传来的是林微的声音,在询问他最近的迎新会表演它是否参与。 少年手搁在沙发上,弹钢琴似地敲动着,片刻以后才慢悠悠回她可以。 她看到少年的眼睛里洋溢着愉悦,在太阳的映射下像稀碎的波纹,他现在很快乐。 莫星予想着上回林微看他的目光,没来由地觉得心慌。之前annie在的时候,她总担心林风会重新回到她的身边。莫星予多次想过林风离开后她的心情,作为一个25岁的有社会经验的女人,她不会因为一个男人的离开而歇斯底里,但是心口的茫然和窒息感,也足以让她咀嚼进胸腔里,痛苦上一阵。 现在想来,并不是annie走后她就能够与林风长长久久地在一起,林风是新绽开的娇艳花朵,蜂蝶围绕着他转是很合理的事情。她现在就像是一个揣着万两黄金走夜路的行人,走一步都提心吊胆地左顾右盼上半天,害怕他人觊觎自己的宝物。 她在猝不及防间,感受到了同林风在一起的压力和痛苦。 然而理智却死死地压制住她,让她无法选择逃避,因为林风此时此刻是选择自己的,他是自己的。 她被爱欲和自卑折磨得几欲落泪,林风放下手机看她,惊讶问道:“姐姐,你怎么哭了?” 莫星予抹干眼泪,抱住他的腰,林风最近壮实了一些,腰不像以前那样纤细,多出了几块明显突出的肌肉线条。 他或许有在偷偷健身,莫星予这样想着。 小时候外婆的院子里有一棵桃树,是自己亲手种下的,等了四年,那棵树苗终于开了花,在某一天醒来的时候,所有的粉色花瓣都已落尽,她为此失落了很久。 她重视的东西,就不想错过它们每分每秒的变化。 她依偎在林风怀中,贴着他突起的喉结问道:“林风,你健身了吗?” “是的,大学同学说组团办卡有优惠,我就和同学一起办了。” 莫星予鬼使神差地想起林微窥视林风时候的笑容,喉咙发烫得像是生吞了铁水一般。 “你和谁一起健身呢?” “和我的舍友们啊。” 林风回答完,拍拍她的脸:“姐姐,你最近好奇怪。” 莫星予拽住他的手,含进嘴里,用舌头卷了一圈。 林风呼吸灼热起来,把她推倒在沙发上,用手扯着她宽大的领口一路亲下去,几粒纽扣缝得不是很严实,蹦蹦跳跳地滚落在地。 莫星予是保守的风格,她主动是千载难逢的场景,林风浑身都热,将肉棒送到她手上,示意她替自己撸一发。 据说撸一发以后男性在性事上能够更持久,这是寝室熄灯以后讨论过的冷知识,他对此一直是将信将疑的态度,但不妨一试。 肉棒被温热的东西包围了,莫星予居然用嘴含住了他的肉棒。 她的衣服在两人的动作中被褪下,林风用指甲轻刮她的乳尖,两枚樱果很快被捻动成挺立的形状。 莫星予的主动让林风激动得喘息了几声,在她的喉咙里来回挺动,顶得莫星予直想干呕,嗓子来回蠕动,随后猝不及防地被滚烫的液体呛到。 林风起身要拿抽纸给她,莫星予咕咚一声将粘稠的液体吞了下去,倒是让他吃了一惊,慌乱地去捏她的脸:“这东西不好吃,你怎么能……” 话还未说完,莫星予已经压在他的身上,扶着他的肉棒要塞进自己的体内。 情绪波动大时行房伤身,莫星予深刻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她没有往日交媾时那种如坠云雾之中的感觉,身下的胀痛是越发明显,还剩最后一段距离时,想要咬着牙将那物塞进体内。 林风被她压在身下,看着她的动作停滞,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的手腕:“别胡来,你这样下面会裂开的。” 莫星予不听他的话,一意孤行,林风只好用蛮力推开她,反过来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下。 “你今天是怎么了?” 他盯着她的眼睛,莫星予的眼神躲着他。 莫星予不是因为心虚,而是一旦注视着他,自己的内心就是一番摧心折肺的痛苦。 “我之前确实喜欢过annie,但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在我心中最重要的人是你。” 林风这样安慰的话语也没有起任何作用,莫星予摇头道:“这些都不重要。” 她搂住林风的脖颈,同他细细接吻,低声让他进来。 她觉得自己与林风其实并不适合,仔细想来,她与林风没有共同的话语可言,不是一个年龄段,也并非在同一个街区长大,不过是类似于两个在屋檐下偶然躲雨而看对眼的陌生人。林风在开始时用强求的姿态与她有了联系,现在关系出现隔阂,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林风用舌尖勾去她眼角的泪水,在她耳边喃喃道:“姐姐,我永远在你身边。” 莫星予只当他是床上助兴的甜言蜜语,没有回应他的这句话语,许诺在她眼里只是握不住也看不见的话语,她只是乖顺地张开大腿,让他直直地挺进去。 林风这次也比往常更加粘人,压着她的小腹,让她更加深刻地感受着他埋在自己体内的硕大,喘息着挺动到最深处,再快速地抽出来。 莫星予被他压着小腹,感受到体内那物青筋的跳动,连他射出来时候的绷紧都感受得一清二楚。 林风尽情地索取着她,在快要射出第叁次时,紧紧地将她困在怀里:“姐姐,我想不戴套了。” 莫星予的脊背骤然挺立,像只受惊吓过度的猫咪,林风笑着摸她的脊梁安抚:“不想被这样也无妨。” 莫星予含住他的舌头,两人在气息交缠中做了最后一次。 半睡半醒之间,身旁的床垫弹起来,这是林风起来的讯息,莫星予睁开眼睛看他。 林风在她眼睛上落下轻轻一吻:“今天周末,十点钟也不迟,还可以再睡一会。” 他绝口不提去哪里,莫星予心里一紧,拉住他的衣角。 林风握住她冰凉的右手,将它塞回被窝里:“怎么这么凉,看来可以开暖气了,据说后面要下今年的第一场雪了。” 莫星予看他垂到胸口的长发,这才意识到他今天是女人的扮相。 “去哪儿?” 她疲惫的神情在梳妆台的镜面上表露无遗。 “学校旁边的一家日料店,我有个室友想追林微,今天把她约出来,又觉得请她一个人太突兀了,就让我扮成女人,当他们的朋友。” 这番话不似作假,莫星予却心口跳得厉害,她已做好了林风会离她而去的准备,真遇到他与对他有爱慕之情的女生相处时,还是一阵捥心掏肺的痛苦。 拿着的火柴即将要燃烧到手指的那边,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将它丢掉。 莫星予生出了放弃的想法,这点想法起初只是一点火苗,随后越燃越旺,就算是回顾林风对她的好,平时举手投足的魅力,也无法将这个想法悉数摈弃。 她心里掀起惊涛骇浪,面上却不显山露水,不经意地向他问明了时间地点,在林风出门后也跟着出去了。 这座城市没有春秋,只有冬夏,等夏天的热度悉数散去,扑面而来的就只有凛冽的寒风。 人的感情也如此,若是能够感受到痛楚,一定是陷入一种极端的境地。深刻的痛才能体会到藏匿其中的爱,面对不温不火的感情又会质疑其是否有存在的必要。 人就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既恨多情毁一生,又无法舍弃爱而毫无生趣地行走于世间。 莫星予步履匆匆地走在前往D大的路上,周围的人各怀心思地同她擦肩而过,她看人潮浮光掠影般地闪过,已不明白究竟是这段感情中的爱还是痛,让自己久久地难以割舍。 她幽灵一般靠近林风所在的那个包厢,包厢并不隔音,少年少女的笑闹声透过门缝飘出来。都是林风的几个舍友在说话,林微会笑着接上几句,这个年龄段的学生讨论的话题善乏可陈,无非是穿搭潮流,同学八卦,顺带着吐槽吐槽老师。 林风在这种场合不怎么会说话,聪明的人都有些惰性,他们天生就怕麻烦。这其中没有林风牵挂的人,也没有他想要达成的目的,因此莫星予在景观树旁等上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了林风要求来上厕所的话语。 他们所在的包厢就在走廊尽头,厕所在对面,莫星予也不顾墙壁上被灯光照得无处遁形的灰尘,壁虎一样贴在景观树和墙壁的空隙之间。 林风在厕所门口被截住了,截住他的人是林微。 或许不应该说是被截住,是林微跟在他身后,看他的去向。 “我知道你是林风,你为什么要打扮成女人的样子?” chapter33初雪 chapter33 “我打扮成女人的样子与你有什么关系?我舍友喜欢你要追你,同意和不同意都与我无关,我只不过是一个充场的。” “我以为……” 林风直截了当地打断她:“我对你的问题都不感兴趣。” 他说完就要转身离去。 林微情急之下拉住他的手,林风挣脱不得,只好侧过脸来看她:“拉拉扯扯的做什么?” 他恢复成了原本说话的声音,一个男生穿着如此甜美的衣服,引得几个要上厕所的行人纷纷看向两人。 林微仍然握着他的手,她的手微微颤抖,不知是用力还是紧张。 “我喜欢你。” 她张嘴说出这句话,声音因为喉咙的梗塞而有些沙哑。 林风沉默地站着,缓缓将手从她手心里抽出。 “我……”林微约莫是觉得他没听清,或是急于打破这种不安的氛围,又想要重复一遍。 “我知道你喜欢我。” 林风对着镜子将刘海的碎发弄整齐。 “我有女朋友。” “我只是想亲口把我的感受告诉你。” “你知道我不会和你在一起。” “在不在一起还是怎么样,是你的选择,但喜欢你的事实是不会改变的。” 林微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虽然日料店里开了暖气,但还是冷食多点,她并没有将她的围巾摘下来,巴掌大的脸隐没在围巾里,显得可爱又坚定。 林风看她一眼,又移开目光。 “我知道你这几个月一直在故意制造和我偶遇的机会,教授的课题也是,是真喜欢科研还是为了追我,我都懒得理会,我只是惊讶于你会对一个不知根知底的男生这么沉迷。” 林微再怎么有城府,也只是一个刚有点阅历的大学生,她面色涨得通红,对着镜子用凉水拍了半天脸,才慢慢地平静下来。 莫星予趁着这个机会从缝隙中溜出来,她其实动静不小,把假树的叶子都蹭掉了一堆。 她匆匆走在街道上,太阳隐没在厚厚的云朵中,北风呼呼地吹着,这座城市即将迎来预示着丰收的初雪。 她原本以为,自己只是在所有对林风有情谊的女性面前自卑而已,但是林微这件事,林风若是对她毫无感觉,会当机立断地拒绝,同她不会有丝毫纠缠。 让一个女人在他身边出现,用她都不明白的情绪注视着她后续的举动,光是想到这种可能性,莫星予就觉得内心深处传来一阵近乎于抽动的窒息。 无论何时毫不犹豫地站在她一边,这种在行为上的选择,不能让他的内心变得更加坚定。不好的爱会让人变得狭隘又自私,在林风的眼中,自己也许是一只摇尾乞怜的狗,可怜巴巴地跟在他身后,一直暗示他选择自己。 林风对她的喜欢,是发自内心的,还是求来的,或许两个人在这种氛围下都已经忘记了彼此的初衷,剩下来的只是机械地记忆着要好好相处,毕竟一开始选择的就是对方。 林风才十九岁,他可以遇到更多有趣的人和事,她不想让他一次次地认为选择自己才是唯一的选项。 她有自己的道路要走,林风也是。 玫瑰扑上去舔她,坐在她打包的行李箱上快乐地摇尾巴,它从没见过这种方方正正的盒子,以为是自己的新玩具。 莫星予摸摸它的头,她不能带玫瑰走,她现在居无定所,让它跟着自己东颠西跑,是对它不负责的表现。 她留了一封很长的信给林风,再删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她明白如果当面跟他说告别,他一定有一千种办法说得自己都觉得有道理,再和他和好如初,两人继续这样幸福安逸的相处下去。 但只要她心中有些许不安,这种快乐和甜蜜都是对于不幸的伪装。 她拖着行李箱,到了糕点铺前。 刘阿姨坐在柜面前同街坊的阿姨们笑着聊天,冷天大家都喜欢吃些能长脂肪的东西,柜台里的糕点已经卖掉了一大半。 王荷最后还是决定把那个孩子生下来以后再来上班,她的父母为此怒不可遏,但见生下来是个男孩以后,又没有原先那么愤怒了。 莫星予不想像其他人一样批评她的父母重男轻女,只要这个孩子能让王荷过得舒心一些,这比什么都好。 “刘阿姨,我走了。” 刘阿姨愣了片刻:“找到好工作了吗?” “还没有,但是我想家了。” “回去吧,回去再做打算也不迟。” 刘阿姨说完以后,笑容垮了下来:“不像我,家都不知道在哪里。” 莫星予知道她凄苦的身世,正踌躇着怎么安慰她,哪知她在片刻之后拿出一个装着钱的红包递给她。 “这是给你的春节红包,我今年过年还要给你的。” 莫星予推拒着不要,但抵不过她的再叁强求,还是收了这个红包。 她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这座城市,来过这条街区无数趟,拖着行李离开也没有什么惆怅的感觉。 她之前想的那些撕心裂肺的痛苦,并没有真正地持续多久。 从成年人的角度看,她这大半年获得了许多东西——吃住租房的成本几乎为零,在酒吧兼职的那一个月又获得了不菲的工钱;在刘阿姨糕点店工作的钱基本都存了下来,这样的情形,就算自己窝在家里一年不找工作,也是无伤大雅的小时。 她去买了些年货给父母亲,他们尽管没有打电话来问,但是每个月都给她的卡里打钱。 雪终于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 莫星予一步一印,缓缓朝着家的方向走去,雪洁白纯净,将大地的脏污无声掩盖,无声无息安抚她不安的心灵。 将手伸进男友口袋里取暖的女孩惊呼:“初雪哎。” 莫星予也抬头,看着这从天空飘落下来的温柔,这雪花是纯白的思念,环绕着自己的肩头。 —上— chapter34六年 —下— chapter34 单位门口有家开了十几年的老店,叫做刘阿姨糕团店。里面有一种用类似于麻花的面皮裹着咸奶油,做成海螺形状的甜点,是莫星予的最爱。 在寒风凛冽的早晨泡一杯滚烫的咖啡,配上高脂肪的甜点,能给自己一天的好心情。 那阿姨也姓刘,莫星予每次看这个店牌的时候,就会产生一种恍惚,那是对于六年前那个好心阿姨的思念。 “你一定家庭很幸福吧?” 刘阿姨给她称咸海螺的时候,笑眯眯地同她打话。 “还行吧,为什么会这样问?” “因为每天早上能有大块的时间悠闲地在街上逛一圈,再去那边的政务大楼上班,一定家庭不用操心,不用照顾婆婆和丈夫,也有人送自己的孩子去学校。” 莫星予看着那里十几层的大楼,寒夜渐渐散去,有白云映在幕墙上缓缓飘动,几扇窗户亮着灯光,不知是值夜班的人员,还是来早了的领导。 哪里都是楼层越高,越是那些手握权势的人群能够待的地方。 普通百姓总会对管理他们的人产生敬畏感,以至于过度美化他们的生活。其实在那楼里的多半还是普通的基层,如履薄冰地完成日常的任务,生怕遭到投诉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空闲时候去烦恼自己偏科的孩子,还有几十年才能还清的房贷。 大家都是小人物,是领导手下的那群小喽啰。 莫星予收回目光,笑着跟她寒暄:“其实我觉得你的家庭才幸福,夫妻店,叔叔负责和面和算账,阿姨负责调馅和招待,离了谁店都开不了,两人的感情肯定好,一大早忙活说明孩子也有人顾着。” 刘阿姨听完乐呵呵的,给她多送了两块咸海螺。 莫星予看她这样,明白自己说得没有错。 她乘着南面的电梯上了四楼,这几年在推行政务一体化,把每个办事部门都集合在一栋大楼里进行便民服务,因此连坐电梯都有着繁文缛节的古板。 东面和北面的电梯有保安执勤,这里是通向九层以上的办公室。一到叁楼是办事大厅,这里又有专门的低层电梯运转。 莫星予一开始考进来的时候,暗自吐槽过设计这些的设计师很麻烦,后来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些都是领导们的意图。 办公室是格子间,文件被分门别类地归纳到厚重的档案之中,柜子里已经放不下,堆在窗台底下。 有冷风灌进来,吹得还没来得及归类的卷宗哗哗作响,恰好落在陈宵音的脚边。 她捡起来给莫星予:“南星别墅那个工单,还没有解决吗?” 35栋的主人持续投诉36栋有从不明途径运输来的冷冻食品,却又拿不出任何根据,几方蹉跎下来,已经从初秋过渡成了隆冬。 “我感觉35栋是在斗气,可惜36栋不理会他们。” “我上次去社区那里咨询了下,两户因为建房子时双方的公摊面积划分闹过矛盾,从此以后一直小矛盾不断,各个部门的热线都有双方的投诉信息。” 莫星予听了直皱眉头,她每天的上班日程安排得满满当当,35栋又迟迟不愿结单,最好的方式就是再去现场调解一遍。 那厢陈宵音已经在小声嘀咕:“有钱人多少都有些心理变态。” 莫星予看着她dior的头巾,鳄鱼皮材质的包,菱格纹的鞋子,有些无言以对。 有轻笑声从门外飘进来,一个理着短发的长靴女人进来:“确实是有钱人心理变态的多。” 言罢意味深长地看着正在说话的陈宵音。 陈宵音愠怒地看了她一眼,没有搭腔。 莫星予眼观鼻鼻观心,知是这两人在无声斗法,她人微言轻,撞在老油条们的枪口上,那得倒霉几个月。 走廊又响起脚步声,一个扎着小揪揪的女孩子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了片刻,最终选择默默地坐在莫星予对面。 尤文萱大学刚毕业就考进了这里,还没有因为自己的能力和运气窃喜,就在这两人的夹枪带棒的围攻之下,除了处理自己条口应当负责的事情,每日的杂活也一并包揽了。 紧接着从外面陆续进来两个中年男人,一个头顶锃亮,一个肚皮滚圆,办公室的六个职员就全部到齐了。 大伙互相之间友好地打了照面,陈宵音和陆蕴玟之间的矛盾已经明晃晃地摆到了台面上,办公室的其余人都熟视无睹。这两个女人也是颇为讲理,不逼着其余人站队。 那两个男人已经是儿女都要大学的年纪,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事业心,满脑子都是如何退下来去区里养老。 尤文萱年纪小,被两人恶婆婆一般地使了下马威吃了闷亏,应付差事都心力交瘁,无暇顾及其他。 莫星予是真正的胸无大志,叁年前考上以后就安于天命,两人不管对她态度如何,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聪明人觉得无聊,自然而然就收手了。 两人的内斗早已经是系统之中人尽皆知的事情,背地里有人嚼舌根,说他们这间办公室是牝鸡司晨,倒有些受上级的女领导压迫,又面临着中年危机的男职员制造的流言蛮语。 至少他们办公室内保持了表面的平和,前提是没有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乱站队。 莫星予对着两人说:“两位美女,我等下要去南星别墅那里处理下公单。” 办公室里有不成文的规定,外出一定要同同事打招呼,防止领导突然查岗,这条规则不留痕迹地演变成了对着办公室最有权威的人,报备自己的动向。 莫星予总结出向两人报备的注意事项,目光不能看向任何一个人,需要虚无地对着背后的墙壁,身体要离双方的距离大致相同。 陈宵音笑眯眯地说了声去吧,不着痕迹地白了一眼正在书柜里翻找档案的陆蕴玟。 有家庭的人,与家人的矛盾最容易发生在早晚,陆蕴玟方才进门就带不虞之色,分明是把从家受到的邪火带到单位来发泄,这场争斗还是陈宵音完胜。 胜利者才能开口说话。 莫星予走在街道上,想着方才的场景,觉得出来处理这桩麻烦的公案也不是那么棘手了。 南星别墅的35栋男主人从外表上看就是一个合格的生意人,凸起的啤酒肚加上滴溜溜乱转的老鼠眼,老让人想到那句无奸不商的古话。 他见到穿着制服的莫星予,热情地过来想要同她握手,莫星予装作翻阅案件记录,余光瞥见他若无其事收回的手。 “先生,你得提供相应的证据,我们也不能贸然搜查私人住处,除非有足够的线索。” 莫星予看着两家围墙的位置,中间画了一条墨线,显然是36栋占地面积更多。 有辆小摩托风风火火地漂移过来,干瘦的黄毛从车上跳下来,鬓角处已经有了继续恢复成黑色的迹象。 莫星予忽然产生了掉头就走的冲动。 那个人是斐清同手底下的马仔,叫明哥。 明哥从口袋里翻出一包中华,本想递给她,见她是个女的,尬笑一声将烟夹到耳朵上。 “这个35栋的户主血口喷人,我们都是平民老百姓,哪里有做违规的事情的必要?” 油滑的商人指着他,气得手都在抖:“他是那个户主手底下的跑腿的,这瘪叁能懂啥?” 明哥听了他这句话,呦呵了一声,打了一声呼哨,墙内的狗一起都躁动起来,听它们浑厚的叫声,是狼狗无疑。 “老板,你这被狗咬的两口伤口结痂了没?还在这里作死地惹我们。” 明哥这六年约莫一直跟着斐清同,身上尽管还有属于混混的流里流气,举手投足之间却已经能看见斐清同的影子,已经是一个可靠的类似于家仆一般的角色。 商人身上的肉跟着身体一同战栗:“你看看他们……” “我们这里不是协商的地方,如果没有证据,这桩公案只能不了了之。” 莫星予对着明哥道:“尽管我不清楚内情,但转告你们斐老板,凡事别做得太绝,蚂蚁咬人也是会痛的。” 明哥漫不经心的表情在听到斐老板的称呼后,瞬间正经起来,惊疑不定地看着她:“你是……” 莫星予的穿着打扮改变许多,她一头长发被设计成贴着脸颊的半长头发,穿着剪裁得当的毛呢大衣,已不是当初那个一身书卷气的女学生了。 莫星予对商人点头:“有什么问题后续可以再通过热线投诉,年末要上面要查台账,这事迟迟不解决,又提供不出证据,我们也没有办法。” 商人踟蹰着不愿应答,莫星予加重语气:“你是有商铺在这个片区吧?” 商人无法,这事是确实是两人之间的私事,要是这样凭空生事,确实会让自己陷入无理取闹的窘境之中。 莫星予看他紧绷的肩膀松懈下来,知道其已经有了决断,从公文包里掏出红色印泥:“盖个手印吧。” chapter35钥匙 chapter35 欢迎关注微博:十八岁的回,作者的番外都在那里 下班时间,天下起濛濛细雨,莫星予在整理台账,并不急着回家。 陈宵音笑着接了个电话,她的老公是个大忙人,今天难得能接她下班。再强势的女人,在直面她欣赏的男人的温柔攻势之下,也免不了将内心的喜悦心情直白地表现在脸上。 “星予。” 莫星予正在写公文,猛然听到陈宵音叫她,便应了声。 “你还没有男朋友吧?” “是的。” 莫星予这样说着,忽然想起陈宵音给她约的相亲男见面时间就在今天,赶忙按开手机。看现在的时间。 陈宵音见她醒悟过来,温声安抚她:“从市政大楼走过去只需要二十分钟,你同我下去刚好。” 在这栋楼工作,并且能够如鱼得水的人士,不仅是自身能力了得,家庭背景也是一个方面。 陈宵音在这种环境中,给她介绍的对象只好不差,莫星予陆续见了四位男士,有双方都印象尚佳的情况出现,但莫星予还是婉拒了对方继续想要发展的要求。 陈宵音眼光毒辣,挑选出来的都是家庭富足,又没有什么野心,想要悠闲生活的男人。人是很现实的生物,在这种想法的支撑下,自然会选择一个性格温和贤惠的女人成为自己的妻子。 她的这种想法被陈宵音嗤之以鼻:“人家又不急着结婚,你就当谈恋爱一样随意对待就好了,他们也会很乐意为你花钱的。” 陈宵音靠着出色的外表与火炬般的慧眼游离在众男人之间,寻找到了自己满意的丈夫人选,有一个可爱的儿子,自己的仕途也是潜力巨大,因此她很看不上与自己针锋相对的陆蕴玟。 陆蕴玟出身在军人家庭,做事雷厉风行,说话直截了当,大概是这种类型的会让男人不好驾驭,她和自己的老公长期分居在两地,被陈宵音嘴毒地评价为除了事业一无所有的女人。 有两个人一直操心着莫星予的终生大事,就是她自己的父母,寻了好几个来同她见面,可惜见面的结果差强人意。 莫星予对此毫不意外,年轻漂亮的姑娘海了去了,跟她这个除了工作尚可,其他都平平无奇的女人这样平平淡淡地耗着,确实像吃鸡肋一样,没有什么味道。 “这次的男方是D大的博士,很大概率会留校任教。” 陈宵音只说了个大概,其他的诸如性格、经济和外形这种主观性条件一概隐去,这是为了不影响莫星予自己的判断。 莫星予点头表示明白。 外面湿冷,风吹得雨丝直往自己的脖子里钻。莫星予懒得从鼓鼓囊囊的手提包里抽伞,流浪狗一般觑着路两边商店的屋檐走。等到达目的地时,额前的刘海湿透了,海苔似的粘在脸上,只好问服务生要了电吹风吹干才落座。 瞥见对面的高大男生的刘海也如她之前一般贴在脸上,莫星予无声地乐了,想着早知方才自己就不吹刘海了。 那男生屁股坐了四分之一的椅子,双腿放得十分吃力,膝盖尖抵着桌子腿。 莫星予示意同他换个位置坐,男生知道自己的窘迫被她看在眼里,又不愿与她换——两人的座位一半是沙发一半是凳子,让女人坐凳子总是不绅士的体现。 莫星予却不在意这种小细节,见他坚持不换,也不强求,毕竟难受的也不是自己。 男生局促地同她介绍自己,话语之间有些结巴:“我叫唐哲,是D大的生物工程的博士,我已经获得了留校任教的资格,即将成为一名青年教师。” 说完以后便看着莫星予,莫星予被他看得莫名,不知唐哲是希望她来介绍自己,还是有其他的打算,只好权衡一下问道:“你一定生活在一个很有学术氛围的家庭吧。” “是的,我爷爷是教授,我外婆也是教授,我父亲是教授,我母亲也是教授。” 唐哲说完,自己都意识到他有在说废话的嫌疑,顿时尴尬得低下头来装作看菜单。 莫星予看他的举动,后知后觉明白过来他报一段停下来等她说话是何种用意,导师帮着批改论文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模式。 这位年龄是过了叁十,为人处世的年龄怕是要砍掉好几岁。 她不反感这样的做派,D大的生物系很庞大,也是该校的王牌专业,她人生经历中重要的两个男人,都就读于这个专业。 便鼓励他说自己目前研究的项目,以及未来对于自己发展的评估。 莫星予单方面地听他说话,时不时地评价上几句。沉浸在学术王国的男人,对其他事物的感知能力会下降很多。唐哲说得兴起,便要拉着她的手比划,触及她手心的温软,顿时触电似地松开,期期艾艾道:“我们后面还能见面吗?” “要看以什么身份和方式见面。” 有一道男声突兀地插进来,把两人都惊了一跳。 他们身旁,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穿着灰色毛呢大衣的男人,他勾着唇,看似在笑,实则在用目光不着痕迹地打量莫星予。 莫星予触及到他的目光,不自在地转过头去。 斐清同双手环着胸:“我们几年前是不是有事情没有解决完?” 唐哲在人情世故方面有些迟钝,也并不意味着他全然不懂,对她点点头:“导师催我回去,我们晚一些再联系吧?” 洛可可式的雕花拱门,有蕾丝花纹的地垫,所有凳子上都放着花朵刺绣的靠枕,这家成为新晋网红餐饮店确实够格。 斐清同将菜单递给她:“想吃什么点,刚才就吃一道沙拉能饱肚子么?” 莫星予有些愠怒地将菜单还给他:“你是不是一直在观察我的行踪?我不是指的现在。” “确实,我们这六年来一直在默默关心你。” 莫星予忍无可忍道:“这样做是变态。” “可是并没有打扰到你,不是么?我们只是想确保你在这座城市的生活是安逸的。” “那我刚进单位时被人欺负,你们怎么没有站出来?” 她说完以后忽然噤声,在自己刚来单位一年的试用期时,起初自己要加班到深夜,其他人都不约而同地将公摊的活丢给她做。但不知从何时开始,大家开始各自分着做,她以为是挺过某一段刁难期,同事们就不会为难她,原来是…… 莫星予心中五味陈杂,半晌才问道:“你结婚了吗?” 斐清同将双手摊开在桌子上,他的手圆润修长,没有任何的印迹。 “那他……” “我关心你是顺带。” 斐清同看着面前的女人,她眉眼之间没有了当初看人时的畏缩,那时候她战战兢兢地坐在他的腿上,对复杂的社会有着雏鸟般的迷茫,一晃眼居然六年过去了。 他在暗处看着她时,心里一遍遍模拟当初的情景,同她见面却发现已和当年的光景不尽相同。 莫星予低声道:“谢谢。” 政务大楼里的女人们打扮都很类似,半长的可以扎也可以放下来的头发,宽大的风衣加上宽松的裤子,莫星予恰好也是这种打扮。斐清同从鼻腔里呼出一口气,他已经不明白自己起初喜欢的是莫星予本身,还是那段时间她的状态符合自己心目中的爱好。 莫星予却无暇关心他细微的感情变化,目光灼灼:“南星别墅的那件事……” 煎蛋吐司端上来,莫星予对服务生道谢,继续开口问:“南星别墅……” 斐清同给她的吐司切成小块,用叉子叉了递到她嘴边:“要我喂你吗?” 莫星予接过叉子,将它放进嘴里咀嚼了几下。 “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斐清同说着,将一把钥匙递给她:“这栋别墅你也可以进来玩,你是其中的一位主人。” 莫星予看着没接:“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 斐清同猝然问:“你知道另一位主人是谁吗?” “除了你还有谁?” “不是我,是林风。” 莫星予手中的叉子哐当一声落在瓷盘上。 “看来你没有自己表现出来的那样无动于衷。” 然而莫星予惊讶了一瞬之后,只是继续低头吃盘子里的东西。林风要是真想要见她,或是对她有所表示,一定会当面同她说,他是狩猎式的人格,对于自己在意的东西一定会有所表示。 她内心一直有断续的隐痛,在路过那个错综复杂的市中心地带时,已经习惯性地绕道而行。 一个女人若是在分手以后还在纠结自己的前任是否爱过自己,是相当程度上的可悲。 她过去十分注重对于自己心灵的内省,把每日叁省的规则遵守得无可挑剔,但随着年岁的增长,她自觉已经无需遵守这样的习惯。 每个人都在负重前行,想得太清楚反而会迷路,尽管林风的容颜闭上眼睛依然清晰,同她的点点滴滴过了六年还是难以舍弃,但是莫星予都不想再重启这段回忆。 人是怕疼的,就算是长着老茧的手,遇到针也会想要避开。 chapter36重逢 陈宵音近期对莫星予的态度比之前热情了些,她嘴上不说,莫星予也心里明白,这是基于唐哲对她欣赏的附赠品。 她的父母亲教导她,在社会上生存,一定要让领导与自己的关系密切,莫星予却觉得这种羁绊是一种负担。 两人关系的微妙变化,还是被陆蕴玟给精准地捕捉到。她这日在座位上看着莫星予擦拭落灰的档案,突然问她是否有过结婚的想法。 莫星予还未回答,陈宵音就得意洋洋道:“你没机会了,我给她介绍了一个不错的小伙子。” 陆蕴玟嗤了声:“你那个书呆子侄子?你可真会把垃圾包个包装送给别人。” 陈宵音转过座椅看她,笑眯眯道:“或许你一身的刺收一收,会让日常生活顺利些。” 莫星予不想从两人针锋相对的话语中窥探出她们的更多隐私,也不想成为那一位夹在中间的炮灰,正思考着怎样打断她们,其他办公室的人就就过来送材料给陆蕴玟,莫星予这才缓了一口气。 陈宵音的话语显然极大地刺激了陆蕴玟,她用红笔挑出材料中的几处漏洞,面皮绷得死紧,将文件扔回那人怀里。 陈宵音不关心她后续举动,她正在给莫星予发消息,让她周五下班以后去找唐哲,唐哲想要见她。 莫星予在心里无声叹气,大户人家从骨子里不经意带出的目空一切的傲慢,虽然她早已经适应,却不苟同这种做法。 莫星予回复她可以,陈宵音便跟她说地点定在D大实验室。 莫星予觉得挺有意思,第一次有这么木讷的男生将约会地点定在这里。她倒是没有其他负面情绪,毕竟自己对唐哲确实没有多少思慕之情,只是抱着聊着看看的态度来相处。 陈宵音跟她说过自己家族的趣事,同辈的兄弟姐妹们生的都是女儿,除了大姐生的唐哲是个儿子,其他的姐姐妹妹们便在大人各怀心思地对他的热络氛围里,也变得热情起来,以至于养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她在门口被保安为难了片刻。 最近D大因为两位博士生论文造假被开除学籍的事情而处于风口浪尖,不断有穿便装的记者潜入校园内部,采访在读学生,再胡编乱造一气呵成一篇报道。一时间,关于D大的各种流言蜚语甚嚣尘上,校方不得不在安保上下足功夫,出入必须凭借D大的学生卡。 看着面色不善地朝着自己走来的保安,莫星予抿住唇,勾起一个恰当弧度的微笑:“你好,我是来这里见一下我的朋友。” 她这个笑容是模仿陈宵音,每次她用这个表情,总能够将纠纷的解决难度下调一个档次。 保安态度也缓和了一些,但依然坚持需要唐哲去门口接她。 唐哲约莫是在做实验,给他陆续打了几个电话都无人接听,莫星予在保安质疑的目光下,泰然自若地继续等待。 她在这几年面对群众的过程中,磨砺最成功的就是脸皮的厚度。 傍晚六点的天黯淡下来,拖着行李箱的学生缩着肩膀对自己的手心哈气。莫星予也很想这样照做,但是这不符合她的这一身打扮。 她是一个大人了,一个不再年轻的大人。 唐哲出现在雾气朦胧的夜色中,他穿着宽大的卫衣,因为冷气的入侵而弓起脊背,一溜小跑对着保安道:“师傅,我请她来我实验室参观。” 莫星予看着保安的脸色像过山车一样变化,就觉得实验室这个词说得非常愚蠢和糟糕。 但这是唐哲,是他的风格。 只好硬着头皮道:“是的。” 保安用审视的眼神打量他:“你是我们学校的同学吗?” “是……不是,我是老师,嗯。” “证件呢?” “我饭卡丢了一直没有补办。” 保安这下彻底板起脸:“无论你们有什么计划,请从这里离开。” 路过的学生都不着痕迹地暼向两人,莫星予的面上也有些绷不住,小声提示道:“你可以跟你的导师打电话。” 唐哲手忙脚乱地解释:“这会儿我的导师在做实验,肯定不会理会我,而且打电话会打断他的思路。” 保安拿出对讲机就要赶人,突然有一道清丽的女声打断两人的谈话:“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那人穿着格纹短裙,套着光腿神器,白皙瘦削的脸藏在围拢成几圈的围巾下,黑色的摇粒绒外套将他衬得更加瘦削。 唐哲被他微笑着注视了片刻,脸上有两团奇怪的红晕,结巴道:“师弟……啊不林师妹。” 林风目光扫到莫星予,双手捂着脸,呼出一口白气:“这位女士是谁?” “我小姨介绍的。” 唐哲拿出手机回消息,一板一眼地回答。 林风微笑加深:“看来你小姨喜欢能认真过日子的类型。” 夜风呼呼地吹着,莫星予无意中呛进了一口,五脏六腑都有了被冰透的感觉,让她的心一瞬间化成冰雕,再在摧拉枯朽的冷风中碎成无数片。 林风高大了很多,180以上的女人总是很引人注目,一路上都有各种类型的眼光打量他。 唐哲急着把一项出现问题的数据重新测算一遍,撇下莫星予就要往实验室赶,已经全然忘记叫莫星予来这里的初衷。 最后还是林风跟他说周五实验室的负责人急着回家,这时候已经关门,他这才就此作罢。 唐哲从工作状态回过神来,才想到自己方才把莫星予晾在一边的举动非常冒犯她,不好意思道:“莫小姐,我请你吃火锅,不好意思。” 莫星予自是大度地原谅他,没人对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大动肝火。 叁人一起去了学校里的一家火锅店,这家生把食堂的半层楼包下来,别出心裁将屋顶修改成包厢,可以看夜空以及D大的夜景。 唐哲不关心自己到底吃得如何,莫星予又对D大不甚了解,点菜的重担就包在林风身上。 林风从前台拿了菜单,眼疾手快地将莫星予挤到一旁,自己坐在唐哲对面。 他女装起来也是形貌昳丽,光彩照人,衬得莫星予像是一只闪亮的电灯泡。 唐哲等他落座就迫不及待地抛出学术问题与其讨论,等服务员用推车把菜品上齐以后也并未消停,直到林风含蓄地暗示自己肚子饿饿了才停歇下来。 唐哲一脸骄傲地对着莫星予介绍:“我学妹,她很聪明的,马上读博了,和我一个导师。” 林风将围巾解下来,双手托腮,鼓起腮帮子看他,也不说话,朝着他眨了一下眼睛。 唐哲干咳一声,往锅里丢生菜叶。 林风笑着嗔怪他:“师兄,没有一开始就烫生菜的。” 莫星予已经不知道到底是林风和自己演戏在戏弄唐哲,还是他与唐哲演戏来戏弄自己。 莫星予这才发现,火锅是鸳鸯锅,一份是中辣,一份是特辣,中辣对着唐哲那里。莫星予总觉得林风是故意为之,她嘴唇对辣过敏,稍微吃一些就会变成香肠嘴。 林风笑吟吟看向莫星予:“不知道这位小姐能不能吃辣呢?” 唐哲已经开吃,他看着斯文秀气,吃起辣来也是个中能手,从特辣锅里捞出宽粉,蘸了辣油吃得正香,让莫星予看了咋舌。 莫星予明白这是骑虎难下的局面,倘若回答自己不能吃辣,定会扫了唐哲的兴致,只好含糊地嗯了一声。 唐哲不明所以:“莫小姐,你吃一些吧,皮肚好了。” 莫星予由内而外地对这顿饭产生抵抗心理,她风衣里是一件白色高领毛衣,汤汤水水很容易溅上去,加之自己不能吃辣,便愈发觉得香料味呛人。 唐哲左右看看:“莫小姐是不方便夹东西吗?” 林风笑眼弯弯:“我可以给她夹。” 他倒了一碗水,将皮肚上的汁水稀释过才放到她碗里。 林风光顾着用筷子夹东西给她吃,自己几乎没动过嘴,莫星予受之有愧:“你要不也吃点?” 林风将鹌鹑蛋放进嘴里,舌头在筷子顶端转了一圈,继续给她夹东西。 莫星予看他修长的睫毛随着这个动作在抖动,情不自禁想起六年前两人接吻的感觉,顿时心慌意乱,又想到自己吃的这些食物里面,也沾着林风的体液,不知是恶心还是心动更多,六神无主之下将调味碟打翻在地。 碟子是塑料的,不存在碎裂一说。 她弯下身捡碟子时,看到他两腿之间鼓起来的部分,有些仓皇地收回目光,她很久没有做过了,乍然见到男人的性器还是有些把持不住。 饱暖思淫欲,林风把食物堆成了一座小山,莫星予吃完了,自然而然地会生起其他心思。 林风的目光同她对上,莫星予能够清晰地看到他口型,他的问话是:“我的腿好看吗?” 莫星予因为这句话,头磕到了桌子,起身时还引来了男人的嗤笑。 或许人生就是一场反覆无常的旅行,人会重复地回头,在这之中变得相当疲累。 可是对方是林风。 chapter37乱情 chapter37 莫星予成了唐哲实验室里的常客,管理实验室的阿姨看见她也会点头打招呼,已经不复开始时目不转睛擦身而过的生疏。 D大的生物系备受瞩目,给的经费也相当充足。生物实验室是子母楼的构造,博士与教授们的研究室都在母楼,莫星予拿电梯卡刷卡时,隔叁差五会有人用意味不明的眼神注视她。 虽然动作极其细微,又转瞬即逝,但在复杂社会呆久的莫星予自然能辨别这片刻动作的含义。 她去往唐哲所在的楼层,唐哲最近在研究一个具有开拓意义的课题,院里专门为他开辟出一个独立的实验室。 陆蕴玟在某一日状若不经意地问她,是否出于真心想要同唐哲在一起,这个问题过于刁钻,自己回答否,就是在明摆着打陈宵音的脸。 她只能选一个折衷的答案回答她,两个人相处不过一个多月,感情是需要有发展的过程的。 陆蕴玟对此的态度是扣上手中的钢笔笔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莫星予明白,用实用主义的那套定义唐哲,他确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没用的男人”,夫妻生活最关键的还是要能够把家庭打理得井井有条,唐哲显然是欠缺这种能力。 实验室的灯并未打开,唐哲还没有过来,他今天有大一新生的课,估计下课被学生们纠缠着,东问西问了好一会儿。 他在学术界是少年英才的代名词,年纪轻轻获得了许多荣誉和专利,在对科研有追求的同学们的眼里,他是一颗耀眼的星星,有一些崇拜者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她推开休息室的门,按开开关,想要在此等候片刻。 浓厚的血腥味让她干呕出声。 唐哲不会把实验室的实验动物随意丢弃,除非是打扫卫生的阿姨粗心。 她顺着气味寻找到来源,那是一个放包的杂物格。 莫星予闭上眼睛,鼻翼急促地瓮动着,从这个气味看来,里面的东西一定会让人极其反胃。 她犹豫了半分钟,还是拉开了那格柜门。 狭窄的柜子里,一只小白鼠四脚朝天地躺着,它肚子被精确地划成均匀的两半,里面的大肠,肝脏,胃等器官,一样样地被放在身旁。 小白鼠的眼睛没有闭上,而是往上翻出眼白,直直地盯着莫星予。 有脚步快速地向她这里挪动,莫星予下意识地想要猛力关上柜门,一只纤长的手搭上了她的手背,温热的身躯贴上她的后背。 莫星予觉得自己方才开柜门时,就像一只被丝线吊起来的木偶,只是机械地执行着自己脑海里的想法,并没有多余的情绪,直到整个人放松下来,才抑制不住地干呕。 她想要将酸水咽下去,冷不防被人在嘴里塞了一颗苹果糖,甘甜的味道将喉咙里的不适感压下去不少。 “是唐师兄养的小白鼠啊。” 那人苦恼地低语了声,木质香水味夹杂着栀子花的清香,附在柔顺的发丝上往她的鼻子里钻。血腥味被香气给中和掉,莫星予觉得脱力的状态好了许多,但身子骨依然软绵绵的提不起劲来,只能依偎在他的身上,暂时性地养精蓄锐。 “虽然我知道你很难受,但也不能这样靠着我吧?” 男人的声音从胸腔中传来,莫星予莫名其妙地面红耳赤起来。 “林风。” 她呓语般地小声说出他的名字,从他怀中要离开时,才意识到他的手依然搭在她的上面。 林风若无其事地缩回手。 小白鼠的眼白仍然对着两人,林风不知从哪里拿来酒精和抹布,要把这里清理干净。 莫星予:“这里是唐哲的实验室,万一这些是他要用的……” 林风手一顿:“旁边的实验室是他的,这间休息室是公用的,否则你怎么能够进来?” 他神态语气平和,莫星予却凭空听出了其中咄咄逼人的意味。这种四两拨千斤的表达让她凭空生出不少尴尬,总觉得自己正在瞎掺和其他人的家事,顿时讪讪道:“哦。” 她也拿了抹布准备一同清理,林风瞥见,淡淡道:“放着吧,我来。” 莫星予看他忙碌的高瘦背影,忽然想摸一把他的脊背。 唐哲忽然出现在门口,疑惑道:“你们在做什么?为什么这里面会有血腥味?” 他面色有还未褪去的红血丝,耳朵微微有些发红,看来这批大一的孩子们很是热情。 但这些红晕在他看到面前的小白鼠时,瞬间冷却了下来。 “我的小白鼠。” 一米八的男人此时有些哽咽。 林风安慰他:“师兄,笼子里面不是还有两只吗?” 唐哲摇头:“这次实验需要叁次对比,最后一次的观察对象少了一只,挺难办。” 林风将小白鼠的器官用抹布包裹起来:“师兄,这些要放到福尔马林里吗?” 唐哲点头,小心翼翼接过它们,示意要自己放。 莫星予全程被晾在一边,唐哲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林风站在一旁抱着胳膊看她:“可惜你不能跟着师兄一起去实验室呆着。” 他眼神清澈,丝毫看不出其中有幸灾乐祸的痕迹。 莫星予忽然觉得委屈,她压抑着情绪:“这肯定是人为的来针对唐哲。” 林风嗤笑道:“废话。” 他说到一半忽然僵住:“你怀疑我?” “本来不怀疑的,但你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林风勾出一抹甜美的笑容,将沾雪的乳胶手套丢进标有生化危险品的垃圾箱里,他黑亮的头发被灯光映射成泛着银光的色泽。 女人对美丽的东西抵抗的意志向来薄弱,她受到蛊惑一般对林风的背影看得入迷,直到他转过头来用酒精擦手才移开目光。 莫星予焦灼了半晌,才找到对于这种心情的形容,就像是碎裂的盘子再度被拼起来一般,尽管无法使用,裂痕犹在,却意外地觉得安心。 她一面贪恋着这种感觉,一面又想逃离。 林风刷卡坐电梯下楼,莫星予并不想与他一同下行,林风见她没有跟进来,干脆利落地按下关门按钮。 莫星予走了几层,看着电梯显示的楼层停滞在一不动,才乘着电梯下去。 她神经质地认为自己的鼻腔里还残留着方才的血腥味,只好用掌心盖住自己的鼻子,方才林风留在自己手上上的香气,比自己这种飘渺的幻觉要真实上许多。 天井旁边有两排凳子,一个长发男人懒洋洋地坐着。 莫星予心里有鬼,猛然瞥见林风,踩到一块活动的板砖,脚下一崴,蹲在地上缓解了片刻才得以起身。 冬日里,充满阳光的午后是非常难得的光景,莫星予鲜少有这种暇顾及美好景色的时候。 林风手里捧着从自动贩卖机买的咖啡,懒洋洋地沐浴在阳光下,像只打盹的猫咪。 莫星予不敢再看他,踉跄着走远了。 陈宵音与陆蕴玟去开不同的会议,这一天都不在岗,办公室的氛围顿时轻松不少。 尤文萱这几天加班厉害,眼眶比被打肿的样子好不了多少,她此刻懒散地趴在桌面上,不想动弹。 莫星予坐在她旁边,身体靠近她低声道:“文萱,你谈过恋爱吗?” 尤文萱四处张望,见其余两人都在埋首于自己的事情,才对她点头。 “那你谈过几个?” “四个。” 莫星予一滞,没想到她一副乖乖女的模样,还有这么多段感情经历。 “那你见到分手多年的男朋友,会对他有紧张烦躁的感觉吗?” 尤文萱想了想:“有吧,毕竟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还和别的女人暧昧。” “我说的不是这种情况,是你们因为某种观念不合而分手,然后很多年以后遇到……” “我倒是没有过这种感觉,但这种感觉应该是不甘心吧,在还喜欢他的想法里很容易萌生出这种念头。” 尤文萱一副窥破天机的惊恐脸:“虽然你没有明确说什么,但我知道得已经够多了,我不是那种会告密的小人,但也不要告诉我太多你的秘密了。” 莫星予反应过来自己的失言,顿时脸涨得通红,任何陷入感情苦恼的女人都需要一个女性朋友一起探讨,而她早已经没有朋友,对同事倾诉自己的困境是一种损人不利己的举动,尤其是在整个办公室都了解陈宵音为她介绍对象的情况下。 “这是我乱说的,最近看的言情剧有些多。” 尤文萱点头,又继续在草稿纸上列公文大纲,莫星予忽然感受到一阵窒息般的孤独。 爱和恨一样,是人的基础情感,而她现在怀揣了一份沉甸甸的情感却无处分享,或许应该寻找能够作为朋友的人来分享此时此刻自己的心情。 她读书的时候人缘不差,但是在社会摸打滚爬多年,利字当头就很难有称中合意的朋友,唯一能够含蓄询问的对象只有斐清同,但是他上次怪里怪气的表现又让莫星予打起了退堂鼓。 她想了个折衷的方法,下次去南星的时候,碰到他再说吧。 chapter38回忆 莫星予鬼使神差地去南星别墅那里转悠了一趟,尽管今天是星期六。 她抄着大衣的口袋,穿着平底鞋在别墅之间来回穿梭,什么都不用想,脑袋放空,这样漫无目的地闲逛是她一直以来所喜爱做的,可惜只有休息日才能有实现这种爱好的机会。 她刻意地绕过了林风的那栋别墅,朝着竹林方向走去,那里有一个人工湖,可以坐在那里仔细地思考问题。 身后忽然传来水泥地被踩踏的啪嗒声,她惊讶地回头看,一只体型中等的白色狗朝着她横冲直撞过来,嘴咧得大大的,口水先一步对着她面门扑去。 这只狗生得极其漂亮,白色的耳朵里泛着淡淡的粉,竖起来有人的巴掌那么大,它扒着莫星予的右腿,亲热地冲她摇尾巴。 莫星予俯下身去摸它毛绒绒的狗头,长而直的毛底下附着一层扎手的短毛,与她记忆中的小狗一模一样。 “玫瑰?” 她试探地叫出来,玫瑰汪了一声,疯狂地舔着她的手心。 莫星予艰难地吞咽自己的口水,玫瑰不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原来抱枕一般的小小一团,对着她的腿使劲扒拉,她将它抱起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腰部不受控制地朝地下坠。 玫瑰爪子垂着,头靠在她的脖子一侧,用咧开的大嘴对着自己的脖子喷洒着热气。 半晌都没人过来,她心里生出一个自私的想法,要把玫瑰带回家自己养着。 它本来就是她的小狗。 她将玫瑰抱回自己家的时候,玫瑰一直保持着沉默,只是咧着嘴傻乐。 它一定很开心能和她生活在一起。 ————— “我很惊讶你做生意每年都能够盈利,毕竟你看人还是看动物,他们总能从你眼皮子底下溜走。” 头发用黑色发圈收拢在脑后的男人毫不客气地吐槽。 斐清同坦然自若地掏出手机来联系物业:“我去查查监控——那狗和你一个德行,见谁都扑上去汪汪大叫,别人能抱走都是它的福气。” 林风衬衫外面套着毛衣马甲,双手插在口袋里,他眼底有浓重的青黑,最近做实验要找到影响因子,他吃喝睡都在实验室里,无暇去关心玫瑰,让斐清同帮他照看一段时间,没想到狗居然被他看丢了。 物业的人很快送来了监控,斐清同看着监控评论道:“看来还是和妈妈亲。” 林风面无表情地看着监控,但绷紧的肩膀显而易见地松懈下来。 他迈开腿,朝着别墅的后门走去,走上一公里的距离,就是另一个小区,是周围最有年代的老小区。 斐清同看着手机上的那个红点,喃喃自语道:“你不要的话,我就收下了。” ————— 玫瑰毕竟是中型犬,抱着有一定的分量,莫星予撑着在离家五百米的地方,终于对它的体重发起了投降。 “平时喂你的人喂的是石头吗?” 她小声抱怨着。 玫瑰却死活不愿意从她的怀里下来自己走,每当莫星予松手时,就嘤嘤嘤地用爪子环住她的脖子。 莫星予无法,只好同一户人家借了狗项圈与狗粮,抛着引玫瑰张嘴吃,一边印着它往家里走。 隔壁奶奶见她牵着条狗,笑呵呵同她打招呼:“这狗漂亮哦。” 玫瑰看人下菜,见莫星予对她热情,也要觍着脸往奶奶面前凑,莫星予怕它撞坏老人家,急忙要牵着它往回走。 “星予,周末急啥嘛。” 郝奶奶站在板凳上用剪刀剪熟透的柿子:“你家这棵柿子树也有意思,长在你家院子里,枝叶全部伸进我家里来,真是白白便宜了外人。” 莫星予笑道:“柿子大凉的东西,都不能多吃,吃着玩玩的,长谁家都一样。” 郝奶奶从凳子上下来,她拿了两筐柿子给她,一筐是熟透了今天要吃的,一筐是青色,要放几天等它彻底熟透的。 郝奶奶的丈夫已经去世,孩子又不跟她住在一起,莫星予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家门口小孩,人年纪大了,孤身一人就倍觉寂寞,总爱拉着她絮絮叨叨讲古。 “你那时候年纪小,啥都不懂,就跟在你外婆后面,见不到她就哭。有一天你父母来了,带着你上我们家玩,他们走远了,你倒是开心得不得了,我们都说你跟外婆亲。” 莫星予的笑容僵在脸上,她总是避免回忆外婆,回忆是一件甜美而又伤人的事情。 郝奶奶又同她聊了几句就去做饭,老人家精力欠佳,一到正午就犯困,只能匆匆吃完饭后抓紧睡觉。 莫星予从冰箱里拿出鸡胸肉煮熟了给玫瑰吃,它没心没肺地吃得正欢,丝毫没有意识到它的主人在吃泡面。 正午的太阳照得人心里敞亮,她坐在院子里发愣,最近她的父母给她物色了不下于十个对象,她疲于应对那些人。 她明白这些人其实很愿意同她结婚,结婚不像恋爱,不爱就谈了没意思,结婚是两人共同承担生活中的压力,她这份工作完全不会给对方带来物质上的压力,自身也不是什么麻烦的存在,浑身上下都贴满了省事的标签。 她前几年还有点年轻气盛,总要从算计和势利眼的角度抨击一下他们,惹得父母和自己不欢而散。近年来随着年岁阅历见长,才逐渐明白过来她25岁时接触的几个男人都很优秀,他们不仅自己没有生活的负重,也能够承担伴侣的品质生活,是她无意中窥探到了不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 事实上她要担负起逐渐老去的父母亲的医药费,他们的积蓄不足以承担老去的花费,还要照顾和某个男人生下的孩子。 她想起了林风,只要同意和他在一起,自己就不用过这种让人窒息的生活了,可是自己会和之前所嫌弃的男人们一样。 院墙外的铁环突然被扣响了叁声,她看见方才想的男人就站在门口,一时间手脚发软,半晌才从冰凉的石凳上起来,隔着门缝警惕地问他要做什么。 林风的状态不怎么好,嘴唇蜕了皮,像皲裂的土地,黑发松散地披散在脑后,下巴上也冒出一点胡茬,这让他有一点男人的模样了。 这倒不是冒犯,是他平日里太过于精致,这种样子莫星予还第一次看见。 “玫瑰是在你这里吗?” “我……” 莫星予忽然语塞,玫瑰方才对她的态度,让她全然忘记她将它偷回来的事实。 玫瑰听着声音跑出来,在两人之间跑来跑去,尾巴同螺旋桨没什么两样。 “你可以把它还给我吗?把别人的回忆拿走是很不礼貌的事情。” 莫星予见识过无数次这种咄咄逼人的表达方式,不吐脏字也充分让沟通的对象感到难堪。 她在玫瑰这件事上是处于下风的一番,不告而别就等于抛弃了玫瑰,林风对着她讨狗,她确实应该还回来。 她念念不舍地抱起玫瑰,要还给林风。 玫瑰对着林风龇牙。 “乖。”莫星予挠着它下巴。 她打开门锁,要将玫瑰递出去,林风忽然顺着那道缝隙灵活地钻进来,再有样学样地把门锁上。 变故就在片刻之间,莫星予瞪着他,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让你进我家了吗?” 林风从她怀里接过玫瑰,玫瑰见大势已去,只好温顺地让他抱着,还是挨了一个毫不留情的脑瓜崩子。 “把玫瑰留在你这里可以,但是有一个条件——” 林风拖腔拖调地说:“你得和我睡。” 莫星予晃了晃头:“你说什么?” 林风将玫瑰放下来,给了莫星予一个绵长的吻,莫星予几年没同男人温存过,根本对他的这种行为毫无招架之力。 “你走开。” 她身体脱力,推着他后退几步,靠着阳台的小门。 四周都传来菜刀剁砧板的声音,院子算是半个公共区域,被哪个无聊站在窗户口的居民闲看到,那自己就要社死了。 她心一横,拽着林风到了客厅里,老房子的一楼中间是天井,穿堂风让衣着单薄的男人忍不住战栗。 “我想洗澡。” 莫星予给他白眼:“嫌冷就回家。” “我住实验室很久了。” 他这句话有卖惨的可能性,但也说的是事实,莫星予嘴唇动了动,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凶他。 “你有女朋友吗?” 林风摇头。 莫星予威胁他:“你最好是说实话,我不跟有女朋友的男人乱搞。” 她一把拍开林风乱摸的手,竭力绷住说:“想和我做对吗?那就要全部听我的。” 她本以为林风会反驳几句,谁知道他干脆利落地一口答应。 莫星予说:“洗澡也要听我安排。” 她家没有男士的内裤,拿了一条女士蕾丝内裤给他备着。 林风看了面色诡异:“是你穿过的吗?” 瞬时挨了莫星予一胳膊肘。 “我想是你穿过的最好。” 莫星予看见他半硬起来的裆部,顿时一阵气恼,明明是自己想要让他吃瘪,结果反而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这个男人是没有羞耻心的吗? chapter39定位(h) 莫星予A起来了!莫星予怂了(狗头) ———————— “要我全部听你的命令么?” 林风洗完澡以后微笑着看莫星予,他下巴上的胡子奇迹般地消失了,不知道用了何种方法。 莫星予考虑到他的体型,给他了一件宽大的居家上衣,此时此刻却堪堪地贴着林风的腰线,果然男人就算腰再细,从骨架结构来说,还是比女人粗一圈。 林风没有穿裤子,莫星予翻找半天也没有找到符合他身高的裤子,林风穿着她的蕾丝内裤,内裤吃不住里面性器的重量,往下坠了一些,露出里面粉褐色的东西。 莫星予不受控制地目光下移,林风似乎很得意她被自己的性器吸引住,炫耀一般往她眼前送了几寸。 莫星予咬牙:“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动。” 林风笑眼弯弯:“好的,主人。” 他这模样确实像一个乖巧的女仆,除了突出的某个部位扎眼了些。 莫星予双腿发软,强迫自己不受他的引诱,用黑色发带将他的双手绑住,示意他朝卧室走。 莫星予的房间维持着小时候的样子,浅黄色的书桌和床铺,那张床已经不是原来的那张,但是花色和式样尽可能地保持了一致。 “咦?你现在还看《乌龙院》吗?” “这是我小时候的居所,你一个懂什么?” 莫星予色厉内苒地训斥他。 林风点头,翘起来的东西随他的动作一颤一颤,看得莫星予面红耳赤。 之前已经跟林风说了没有命令不许乱动的规定,林风伫立在床边,莫星予忽然发觉这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 她心一横,一把将他拽倒在床上,再压上去。 她对林风说:“把眼睛闭上。” 林风居然真把眼睛闭上了。 莫星予可以放肆地看他粉嫩的乳头,形状优美的腰线,以及双腿间的性器。 那性器的长度比她之前见到的长了半寸,颜色也比原来粉了一些,前端微微颤抖着,她经受不了热度,用手覆上去,仔细地看着其中带着炽热的丝滑。 林风被她的动作激得身体颤抖,铃口上滴出丝丝的白液,莫星予看他反应,知道他许久未做,不由得靠在他胸膛上,扶着他的脸颊想要与他亲吻,但看到林风凝视她的眼神,却忽然羞怯下来,只是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吻。 从窗户边撒进来的光斑正照在他的面庞上,像只金色的蝴蝶,让他的整张脸显得熠熠生辉。 莫星予的目光在他被染成淡金色的睫毛上端停留了片刻,在他凝视着自己的时候,一口含住了他的性器。 林风鼻子里发出沉重的哼声,男孩变成男人时,无论从外表还是内在来看,都会厚重许多,他的鼻息比以前粗重了些。胸膛上肌肉的轮廓,身上贴近才能闻到的雄性气味以及那方面比原来长了一寸的长度,都在隐隐绰绰地显示着他的男性魅力。 莫星予吞不下他的全部,只是含了半截便被胀大的东西堵得呼吸都有点停滞。 她尽量把嘴张到最大,用口腔嫩膜蹭着他的柱状物,男人很快就射了出来,白浊喷了她一头一脸。 莫星予惊诧地看着他,这速度出乎她的预料,就像某些健身专业户,看起来威猛雄壮,做那活儿的时候,确实结束得太快。 林风避着她的目光,看着自己腿间那物,估计也是觉得自己快得过分,想要重振旗鼓。 莫星予扶着软趴趴的东西,引导着塞进自己的身体里。她床头柜里放着几片安全套,也不知是何时放进去的,过期的安全套是否会有避孕作用,她也全然不知,只是急促地给他套上,再在他的柱状物上上下挪动。 林风的眼神肆无忌惮地盯着她抖动的胸脯看,莫星予可以注意到他的喉结在快速滚动,便俯下身来,让他含进自己的其中一个乳尖。 林风贪婪地吮吸着乳尖,把它吸得啧啧作响,莫星予听着这声音身体也软成一滩水,靠在他胸膛上,随着腿的移动而前后晃动。胸前的麻痒让她直不起腰来,只能自暴自弃地让他左右乳来回地玩弄。 体内的肉棒的热度烫得她晕晕乎乎,感受到男人的震颤了以后,她心一横,把肉棒从自己体内拔出来,身体内的空虚让她眼眶中瞬间起了生理性的泪水。林风也很难受,睁开眼睛看她,他腿间的那物高高地翘起,几乎要将安全套给撑破。 林风射精之前被粗鲁打断,一对眼睛烟雾迷濛,只能哑声问她:“为什么不做了?” 莫星予握住炽热的肉棒,双手快速撸动:“我帮你弄出来。” 林风侧过身子躺着,他双手被绑在身后,也无法做出抗拒的举动,只能摇晃身子:“不行,我不要这样。” 他长头发凌乱地分散在床上,面色映着绯红的颜色,美得雌雄莫辨。莫星予压上去,用尽全身力气控制住他:“这有什么不好?” 林风停止乱动,委屈地瞥她:“姐姐,你好凶哦。” 莫星予心道这人此时此刻会有这种待遇,完全是咎由自取的结果,对他温柔一点就蹬鼻子上脸,只有对他强硬一些,他才不敢钻着空子胡作非为。 莫星予威胁他:“你再这样,我就直接帮你弄出来,也不会和你做这种事了。” 林风乖巧点头,藏在刘海里的眼珠咕噜咕噜地转了几轮,莫星予不喜他这种算计的模样,目光挪到他精瘦的小腹上,上下抚慰着自己再度被充实的小穴。 林风的长度和粗细都很让人舒服,她磨蹭了片刻功夫,便软软地趴在他的身上,弄得林风的小腹上都有自己花穴里的体液。 她把林风的肉棒吞在身体里,却懒得动弹,林风第二回到了射精关头,又被硬生生地停住,这种滋味让人难以忍受,他的眉头微微蹙起,像是在看待一个不听话的小朋友。 “你有什么意见可以直接说,没必要用这种手段——” 莫星予简单粗暴地打断他:“你不是笨蛋,我讨厌什么,在意什么,你如果稍微关心一点,就会心里很清楚,是我拒绝沟通,还是你根本没有那么在意我?” 她发泄完以后就觉得尴尬,她在两人赤诚相见时,讨论六年前的情感问题,这本来就是一件非常离谱的事情。毕竟那些事情已经结束,翻旧账是成年人处事中最浪费时间和精力的做法,她今天面对着林风却抑制不住这种冲动。 林风看着她,慢慢地勾起嘴角:“你还在记着以前的事情,对不对?” 莫星予张口结舌,不知道他是如何另辟蹊径地得到这个结论的,只能快速反击他:“其实我的记忆一向很好,尤其是让我不快乐的事情。” 林风置若罔闻,将她搂在怀里,莫星予才警觉他居然把绑手的东西蹭掉了。他下巴磨蹭着她的头顶,声音温柔:“过去便过去了,我们重新来过,好吗?” “真奇怪,你会让重新来过的对象第一面就上床?” 男人在追女人时,总会说出自己都不会相信的鬼话,莫星予太忙太累,让自己都失去了同他虚以委蛇的精力。 “我只是怕你再也回不到我身边来。” 莫星予被他的话逗笑了:“是啊,我最近一直和唐哲在一起,你是怕我和他上床,所以捷足先登了么?” 林风急忙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等不及和你重新在一起了。” “那只是你一厢情愿,你不会真觉得自己魅力大到我和你上一次床,就又旧情复燃了吧?” 林风这次彻底闭嘴,他示弱的方式就是安静。 莫星予在被子里左右为难,还是决定冒着透进房间里的冷风,再洗一次澡。林风在她离开前闷闷地说:“你还欠我一次。” 莫星予动作一愣,气急败坏地将衣服一股脑地丢在他身上:“做人要点脸吧!” 她作势气势汹汹地推开浴室的门,左手却被林风一拉,紧接着整个人都跌进了他的怀里。 林风抱着她不撒手:“乖,我帮你舔—干—净。”他最后的几个字都隐没在还在流水的肉缝中。 莫星予感受到下面的肉粒被他含住,随后林风的舌尖绕着它,勾勒着形状打转,像一缕细线扯着那里,疼中带着酥麻。 她呻吟了一声,抖着双腿要推开他。 林风也不想逼她太过,见她不愿便放开,最后亲吻了下柔软的外唇瓣:“这样子,是不是很舒服?” 莫星予对着他,气得眼睛都红了,她不清楚林风是在报复刚才自己不给他爽到的行为,还是他故意要勾起自己心中难耐的欲望,无论如何他算是如愿以偿,男人的性器确实美妙过所有的自慰产品。 她从六年前至今,始终不愿意承认的事实,此刻却摆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她一直都在被他的魅力所蛊惑着,从未停止过心动。 林风看她在磨砂玻璃后的背影,得意的笑容一直没从脸上消失过,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定位器,一把把它捏碎,利落地和安全套一起丢进垃圾桶。 “想看我们有没有做?斐清同,看来还是我赢了。” chapter40约谈 莫星予心急火燎地补台账,最近在查自己负责的某个当口的叁年台账,她之前的那位前辈那时距离退休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做得自然是不能尽职尽责,言语组织方面漏洞百出。 她靠着当时的现场照片,勉强将这块内容润色完成,心里却还是惴惴不安,暗自祈祷着检查时不要抽到自己的这本台账,否则便要成一问叁不知小姐。 陈宵音看她面色黯淡,稀奇地问她:“星予,今天是怎么了,周一来就垂头丧气。” 莫星予将自己心中的忧虑说给她听,陈宵音还未发表意见,陆蕴玟就合上钢笔道:“这事情不好糊弄,新上任的省里的领导是实干派,答得不好免不了被他亲自约谈。” 陈宵音被她抢先,不甘落后道:“这样说来,你台账做得无可指摘咯?” “我可不像某些人一样,喜欢往酒里面掺水,愿意付出大把的时间给工作。” “若是把照顾家人的时间给工作,才能保证做得完美,这是你本身能力问题。” 两人开始没完没了地较劲,莫星予识相地闭嘴继续整理文件。她最近在两人的明争暗斗中嗅出一丝微妙的气息,她们并未对对方有那种深入骨髓的厌恶,只是变相地释放自己工作方面的压力,或许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交心。 冬雨从走廊上飘进来,直往几人的脖颈里钻,陈宵音打了个寒噤,抱怨道:“不明白当时建楼时为何不把走廊封起来,屋里开空调,外面实在是太冷了,这样容易生病。” 这次没有人回她,几人手上都抱着一摞台账,得留神看楼梯走路,还需要暗自紧张着检查台账的结果,都分不了心闲聊。 会议室里灯火通明,阶梯形状的大堂里是熙熙攘攘涌动的人头,莫星予看见尤文瑄的面色有些发白,但还是脚步不停地进去。 几人找了靠后的位置坐下,不断有人同陈宵音与陆蕴玟打招呼,衬得其他几人像是主子旁边的随从。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有人拍了拍话筒,莫星予循着声音朝台下看去,一字排开的桌子上坐了十个领导,中心的是个中年女人,刘海用摩丝顺好,一丝不苟地贴在干瘦的脸颊上。 她简要地说了一下检查台账的规则,不到两分钟的功夫便把话筒放在一边,莫星予仔细听着,便明白这是把她们的台账随机抽查一部分进行详细提问,想到某些部分事件残缺,是她根据残枝末节杜撰出来的,便觉得四肢发凉,一个劲儿地祈祷不要抽查到她的台账。 前面两位同事在小声咬耳朵,莫星予听在耳朵里,大意是以往没有如此严格的台账大检查,这次是上层经历了领导大换血,且现任的都比较较真。 有工作人员推着推车沿着坡道进到台上,那推车是他们进会场时放纸质版台账的地方,那些台账现在被整齐地竖着放着,上面按种类贴了编号,足足垒了叁层。 话筒被放在桌面上,中年女人从塑料桶中拿出纸团,大声报序号,领导们拿到自己对应负责范围的台账,被报到名字的人们站起来,一一接受问询。 莫星予盯着几人的面部研究,他们无论对这回答满意与否,都没有在面色上显露出来,这种高深莫测的回应,让她觉得呼吸都停滞了。 等在冗长的椅子嘎吱声中回过神来时,莫星予才发觉自己已经愣神了许久,中年女人叫到了她的名字。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最左边的男人拿起厚厚的本册:“我记得装订的基本要求,是绳结要系在反面,你怎么会在正面?” 莫星予窘迫得无意识地用鞋尖蹭地,她方才勉强镇定下来的情绪,这次又像沸水一样翻腾起来。 男人念了几条她对于投诉的解决方案,叹息声随着话筒传进她的耳朵里:“这位同志,我觉得你的解决方案一直在活稀泥,这样的办事方式只会浪费我们与民众的时间,你觉得如何呢?” 莫星予的脸烧起来,她只是一个小科员,要按照领导的指示回复,很多带刺的,有可能会把自己一方戳得鲜血淋漓的事情,就这样轻描淡写地让投诉者的情绪缓和下来,这一单便可以轻松地一笔带过。 会场里瞬间鸦雀无声,连椅子偶尔的噪音都并未响起。在座的都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知道这场会议是一场鸿门宴,注定会找人开刀,各个都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暗自警惕着,现在见中了好彩头的是她,众人肩膀一松的同时又屏气凝神,生怕连自己略微有些粗重的呼吸都会触犯顶头上司的霉头。 这场批判持续了将近半小时,男人将她的每一宗解决方案都指摘了彻底,像陈宵音那些事业心强的女人,怕是现在就已经心理崩溃了,被上司这样评述,叁年内不但不能被重用,还要忍受同僚们背地里的讥笑和挖苦。 莫星予也颇为惭愧,她倒是没有一分晋升的想法,只是有了一种自己离当初为不幸的人服务的初心越来越远的悚然感。 最左边的男人批评完莫星予以后,对后续其他人都非常地和颜悦色,尤其是在检查陆蕴玟时,给了她很高的评价,说她的悟性很好。陈宵音散会时对这一评价耿耿于怀,说如果抽到她的台账,他就会收回自己对陆蕴玟的这一评价。 陆蕴玟双手插在口袋里,对她的这种酸葡萄心理不屑一顾,步履飞快地走向食堂,把陈宵音,莫星予和尤文瑄落在后面,半当中尤文瑄有一个私人电话要处理,只剩下了她们两人并肩而行。 陈宵音哈了口气:“这种卷宗本来就处理不好,真能处理到他满意的程度,也要是他那个级别的人,不要放在心上。” 莫星予摇头:“我只是觉得我……这份工作让我做得太功利。” 陈宵音细细看了她一会儿:“有水平的领导批评人从来都是这样,让你觉得是自己的德行出了问题,而不是他自己的评判标准过于严苛。” 莫星予勉强笑了,她并没有被陈宵音的话给安慰到,只是倍觉得焦虑。这里人心冷漠,只有对于强者的歌功颂德,不见对于弱者的怜悯,除非把对方当做了同一阵营的人来对待。 她俩唯一能够交集的地方就只有唐哲。 她正在愣神之际,微信电话弹起,吴科长的声音在雨声中冰冷响起,让她去九楼的监察室一趟。 她果然被约谈了。 莫星予迎着陈宵音关切的目光,抱歉道:“我不能去吃午饭了,吴科长叫我去办公室。” “不知道的问题,直接装傻就好。” 这是陈宵音对于她的叮嘱。 监察室无论春夏秋冬都拉着厚厚的黑帘子,隔绝外界的一切光源,窒息感扑面而来。 头顶的一顶白炽灯发着死白的光泽,冷冷地照着屋内的一小部分,莫星予看着木桌旁一个矮凳,自觉地坐上去。 她对面已经坐了一个男人,莫星予方才才听他言辞激烈地批评过自己,现在贴面一见,他竟比从远处看时凭感觉估算的年纪年轻许多。 他穿着黑色的呢子大衣,目光直直地对上她的眼睛。被约谈的那一方处于职业操守的下风,男人的凳子比她高出一截,可以高高在上地俯视她。 他并没有开口说话,莫星予也没有。 她知道男人在给她时间反思之前工作的失误,昏暗寂静的地方,人无事可做,自然而然会胡思乱想,估量着对于这份工作自己究竟犯了多大的错误,是否会影响自己的前途,一家老小是否会被牵连…… 但凡是钻进这种牛角尖里面的人,无一不是冷汗涓涓,一分小错也当做十分失误那样对待。 系统里犯错误,不会像企业那样,领导大张旗鼓地怒斥一通,在短短半小时之内决定是扣工资还是炒鱿鱼,而是故意磨蹭着不说任何地处罚措施,也不评判事情的严重程度,钝刀子割肉一般,增加人的心理压力,让人不敢再犯错误。 莫星予或许平日里会想多一些,可这正是饭点,她早晨为了迎接今日检查,只潦草地用牛角面包果腹,此刻满脑子都是汤包与鸭血粉丝,哪里有空顾及其他。 男人敲了敲桌子:“反省好了吗?” 莫星予点头。 她因着动作,倍觉头昏眼花,伏在桌上半晌才挣扎着坐直。 男人站起来,绅士地托了下她的肩膀:“错误并不严重,但涉及民众反馈类的东西,依照着圆滑的处理模式,基层治理永远都会止步不前。” 莫星予知道他曲解了自己身体的不适,但还是决定将这种误会延续下去。 记忆中,似乎有这样一个男人,林风为了让annie摆脱乐总的骚扰,而找到了他,她和林风还为此生出了隔阂。 “修先生?” 她试探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在男人转过身来看她的当口,又飞速扭过头去。 chapter41师师 chapter41 “听二姨说你被领导批评了,我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元旦近在咫尺,莫星予今年的台账整理告一段落,唐哲的论文开题也非常顺利,在陈宵音的委婉暗示下,她决定主动找唐哲来联络感情。 唐哲在洗试管,得以分心来同她闲聊。 “其实我真没有很在意这个批评,毕竟在那种环境下……嗯……总是形式大于内容吧。” “如果问题那么容易解决,他就不会找你了,站得越高,想有做实事的心,很多时候也会无能为力。” 莫星予惊讶地看他,她没有想到唐哲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在她的心里,唐哲一直都是对其他漠不关心,沉迷自己学术内容的性子。 唐哲见她盯着自己,不好意思地垂下头笑了:“这些不是我说的,我说不出这么深奥的话来,我初中的时候和修旻在同一个老师家上课,听他分析的。” 修旻也过于早熟了,莫星予无言地想着。她初中时烦恼的一直是月考考不到前十,父母亲会不会对她给予冷眼。 “我只是觉得,我周围的领导,比我更重视这个批评。” 唐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是啊,我获得研究成果的肯定时,院里的领导也比我更关心它们,很奇怪,不是吗?” 人如果接触到权力,他的精神就会被狂热的氛围给感染,一切对自己有利的东西都想要得到,对给自己有可能带来灾祸的下属,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撇开关系。 莫星予也笑了。 唐哲看着她的笑容,觉得心里甜酥酥的,忍不住开口说:“等下要不要一起——” 话还未说完,门口就传来一声师兄,林风站在门口,抱着双臂用一份文件向他招手。 “是数据的修改结果出来了吗?我看看。”唐哲把方才的旖旎推到一边,仔细翻阅起那份纸质文件。 他研究起学术来就是旁若无人的状态,莫星予自觉地走出实验室。 林风抱着双臂站在走廊上看她,他面容白净,头发往脑袋后面拢,扎成了一个高马尾。 莫星予再避免把人往坏处想,也不得不认为,林风有十成的概率是故意为之。 林风快步跟上她,用手揽住她的胳膊:“去哪里吃晚饭呢?” “我不吃,减肥。” “那就去你家休息。” 林风跟在她身后锲而不舍地说话,莫星予耐性到了尽头,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却没想到林风没有停下脚步,猛然撞进他的怀里。 男人正乐得她投怀送抱,紧紧地抱着不撒手,狐狸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电梯到达相应楼层的叮当声不绝于耳,饭点,实验大楼里的师生纷纷急着去吃饭,莫星予怕被别人看见,又急又羞,挣扎着要林风放开她。 “师兄真有点喜欢你了,你要是对他没感觉的话,真不要同他见面了。” “你以为我对他没有动心吗……唔……” 莫星予的气话才说了一半,就被林风堵住了嘴,被压在冰冷的墙壁上深深亲吻。 林风比以前结实很多,她的双手已经环不住他的肩膀,不过腰还是可以的,他的腰好细…… 莫星予在脚踩棉花的感觉中忽然清醒,自己被他吻了一下,居然像八爪鱼一样黏在他的身上,林风的性器正挤在她的双腿间,摩擦了几下。 林风正亲她的脖子,见她这样动作,定是已经反应过来,坏笑了一声,凑近她耳边说:“师兄还在里面做实验呢,难道你喜欢这种偷情一般的感觉?” “或许以后在休息室里做,也是不错的选择呢。” 林风半色情半恫吓地对莫星予说话,一副得寸进尺的小人模样,似乎已经全然忘了他近期断断续续地加莫星予社交软件的好友,被她持续地拒绝这件事情。 林风根本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有一百种方法黏着自己,莫星予愤怒地想着。 最可恨的是男人腿长步子大,她就算走得再快,林风也有一百种方法跟上自己,倒累得她气喘吁吁,只好放慢脚步,视他若无物。 朝校外走时要路过一个很大的喷泉广场,今天有社团在那里排练节目,口琴声配着哗哗的流水声异常动听,莫星予忍不住驻足观看这一切,悠扬的口琴声抚平了她心中的怒气,莫星予却注意到林风的面色变得有些难看。 有一个女人拉着另一个略高一些的女人朝这里走来,夜色中也看不大清两人的面容,只听得她响亮地说:“哎呦,小人妖,很久不见了,都不找我们师师了。” 她的声音挺大,加上那句小人妖,口琴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住,周围人都感兴趣地朝着几人看过来。 另外一个女人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声音太大了。” 她的声音轻柔,让人觉得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 几人往前走去,莫星予看这两个女人的行为举止,颇有些当年念书时狗男人出轨,仗义朋友两肋插刀的模样。 林风不悦道:“她没有跟你说事情经过吗?别不分青红皂白在这里瞎嚷嚷。” “师师要不钟意你,干嘛同你小子一起演戏嘛?她才不会同半男半女的小人妖演戏呢,哈哈哈。” 她这话说得大胆泼辣,没针对性也把莫星予说得面红耳赤,倒像她是个叁儿一样。 不过林风这人拧巴的和一个多面体一样,自己要真是叁也说不定。 不对,她跟林风根本没有感情上的纠缠,他们只是滚了一次床单,也没有怎么尽兴。 她这厢在自顾自地想着心事,那个声音好听的女人又开口道:“庄玉玲,这样太不礼貌了,这件事我们也没有是在理的一方。” 庄玉玲不甘心道:“明明你没有做错什么,这样真的很快乐吗?” 林风对两人说:“之前我已经说过,我有喜欢的女人了,并没有欺骗你们什么。” 叫师师的女人看了莫星予一眼,她的长相同声音差距太多,平平无奇,一对单眼皮加上小眼睛,已经将她的外表分降至了及格线,其余的五官也算不上出彩,两人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双方片刻,女人率先离开了。 莫星予耸了下肩膀,也想要离开,被林风拉住手扯到一边,他神色郁郁:“我来跟你解释——” 莫星予叹口气:“林风,不是我不愿意相信你,是你每次做事都会对我有所保留,可能出于乐观的目的思考,你是怕我想太多,但我实在不想要像剥洋葱一样的感觉了,撕一层掉一次眼泪。” 她说完以后便抽身离开,林风并没有追上她,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 她知道自己从过去到现在,一直喜欢着林风,只有失去记忆才能够完全遏制住这种感情。 她喜欢他,但是不会同他在一起了。 上床也好,亲密而又热切的接吻也罢,她都不会同他回到过去那种亲密无间的状态里。 林风那么聪明的男人,却始终摸不清这个状态。莫星予也不打算提醒他,没有谁能够过上很长,很完美的人生,感受到痛楚才能够有活着的证明。 ————— 元旦同着雪花一同降临,莫星予手里有七天的年假,再不清掉就要一笔勾销,索性连着周日一起放九天,痛快地缩在家里。 玫瑰对于她的这个选择很满意,趴在热风扇前,屁股靠着她,满意地打了个哈欠,陪她一起盯着面前的电视。 玫瑰这两天的心情一直很好,莫星予明白它的想法,她不在家的时候,它只能头枕着她的拖鞋,被狡猾地钻进窗户缝里的冷风刮得瑟瑟发抖。 狗的生命只是人的几分之一,它的孤独感相比较于人,会在短暂的时间里被放大几倍。 玫瑰是否思念过林风呢?莫星予思考过这个问题,她每次遛它的时候,它都会不经意地往右边瞥,林风潜意识里喜欢站在右边,它的小脑袋里也有林风的影子。 莫星予看它懒洋洋的模样,第一次从心里有了类似于单亲妈妈面对孩子时的那种焦虑感。 她还未想清楚事情如何解决,门外就传来咔咔的撬锁声。 莫星予拉开窗帘朝外望,见两个女人站在门口,左边的那位穿着长度快到小腿肚的羽绒服,一个劲儿地对着手哈气,衣服一块块地膨着,像一个上窄下宽的黑玉米。 她研究着门锁,兴致勃勃地拉住右边那位:“这个门锁好有创意,上个世纪都不常用的。” 外面雪积了薄薄一层,踩上去有嘎吱的声响,莫星予开了门让她们进来,她认出来这两个女人是上回在喷泉旁边遇到的两位。 庄玉玲叽叽喳喳地对着穿呢子衣的女人说话,那女人的声音很低,说话像耳语一般,偶尔才回她几句,莫星予心想庄玉玲也不嫌累。 呢子衣女人礼貌地带上门,拢了拢围巾,抖掉上面的飘雪。 莫星予才发现她很高,穿上靴子俯视她绰绰有余,她开口道:“我叫李师师,是向你道歉的。” chapter42观雪 捉虫:那个角色叫周师师,改文太麻烦,不改了,先说一下 ———————— 莫星予惊讶地眨了一下眼睛:“抱歉,你在说什么?” 周师师声音轻柔而坚定地说:“我是想向你道歉,我和林风在一起只是为了扳倒一位教授——” “其实我不在乎这些东西。” 莫星予从内心发誓,她并不是出于故意或者失礼想要打断她,而是她不想要听这段阴私。 周师师也听话,并未直接说下去:“只要你相信我们没有真正在一起,就没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地方了。” 庄玉玲正兴致盎然地逗着玫瑰,听两人这样说,用一脸嫌弃地眼神看着周师师:“我倒是觉得你没必要特地给她解释这么多,你和林风认识叁年,她才出现,两人的隔阂已经不是你所能解决的了。” 莫星予听她这话,心想这人也是一个奇人,明明说的是一番好话,到她嘴里反倒有了咄咄逼人之感,像是指责她是后到者一样。 她脾性好,有淡淡不悦之后也释怀了,庄玉玲毕竟是周师师的朋友,偏向她说话也是无可厚非。 周师师摇头:“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 庄玉玲这时候接了个电话,对着周师师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 周师师看她黑色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风雪与天幕的尽头,叹一声瞎忙,便凝视着外面的雪。 莫星予顺着她的目光看,院子里有棵黄梅树,在她预料之外地开花了。 她不擅长照料这些花花草草,兼之公务在身,几十年的梅树几经风霜,单薄得像个干瘪的老人,树枝欹斜着,稀稀拉拉的淡黄色梅花点缀其间。 周师师却说这梅花挺应景。 莫星予仔细瞅上片刻功夫,发现梅树瘦归瘦,枝条确实遒劲,衬上纯白的飘雪与残破的砖瓦,确实有别样的美。 于是泡了一壶大红袍,拖着两张凳子,两人一齐坐在门前看雪。 老房子保暖性能很差,莫星予家厕所对着卧室,前门对着客厅,从客厅出去是天井,后面是厨房以及客房。冷风呼呼地灌进走道,两人捧着茶,许久都没有开口说话。 在茶失去余温,莫星予准备去添水时,周师师忽然问:“你认识童洺泽吗?” 莫星予用拉链将领口包起来:“最近是流行怀旧吗?” (微博:十八岁的回,欢迎关注。popo首发,其余盗文) 门口梅树的树枝上传来哗地一声,积雪太多,被弹下来些许。 周师师双手捧着纸杯,里面的茶水仿佛也被穿堂风吹成了冰,她毫无知觉地喝了一口:“他在我前面还跟一个姓周的师姐在一起过,但是后来为了博士生的推荐名额,知道家父与他中意的导师关系好,走了捷径,那师姐忿忿,偷走了我一篇重要论文开题的U盘。那个U盘最后又回到了我的手上,不过内容却成了那位师姐的裸照,我也知道是谁的手笔,可惜他隐藏的很好。” 莫星予的手冰得吓人,她无知觉地吞咽着口水,她活到现在,做的糊涂事累计起来,比她的身高还要高,但是害人的事情,却是屈指可数。 想到数年前她一个愚蠢的善念,居然戕害了一个无辜女人的前途,就有种跪地求原谅的冲动。 周师师看她表情,眼里浮现一丝同情:“你也不必愧疚,最后我还是成功发表了论文——你不好奇是谁告诉我的吗?” 是林风。 莫星予将冰冷的茶水喝光,梅树上的雪花簌簌落下,她遇到林风的事情,总免不了阴谋论一下,他为何要多此一举地告诉周师师这件事,是和童洺泽有利益上的纠纷,还是为了让自己对周师师有歉疚感,让她不要打乱他的计划…… 她想到这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庆幸方才自己把水都喝光了,哆嗦着问周师师:“你......喜欢林风吗?” 周师师看她:“如果回答喜欢,你就把他让给我?这是赔偿的手段吗?” 这不是让,而是林风同她纠缠不清的关系早已让她疲倦,她想要做个了断。 她承认自己对林风还有续存的喜欢,所以只能像一片挂在树梢的落叶,被动地等着风把它卷下去。 “你是一位给予者,你总能够不吝啬地给予别人爱,是他们辜负了你,可是你也需要爱。” 周师师不知何时给自己添上了热水,大红袍被泡了叁遍后,逐渐在纸杯里呈现出浓重的茶汤来,她透过袅袅雾气,朦朦胧胧地看她。 莫星予耸肩:“抱歉,我现在不想深聊这些。” 周师师将茶杯放在桌面上,那里铺着旧式的桌布,用透明的塑料板子压着,蓝色的喇叭花图案在黑影中显得更加黯淡。 她从包里掏出一张票递给她:“下周六下午在戏园里有我的戏曲讲解,有兴趣可以一听。” 莫星予早对本市那座有名的古戏园有所耳闻,那处是某位富户的祖产,只有园林部分是半开状态,后院仍是严禁闲人进入,有专人看守。 这张门票诚意满满,再推拒就是矫情了,莫星予当机立断地收下,说了一声谢谢。 ——————— 门卫双手接过门票,打开电子门让莫星予进去。 园内乱石迭嶂,流水潺潺,只是冬天艳色的植物太少,多了几分萧瑟的气息。 戏园里没有戏台,在八米的假山山顶,有一座碧瓦飞甍的凉亭,已经摆好了话筒与音箱,周师师正调试着设施。 假山前摆了约莫叁十张凳子,莫星予选了第二排右边的一张坐下来。场内的宾客到了大半,正小声地交头接耳。 莫星予看了下门票的抬头,只写了时间地点,并未标明今天要讲解的内容。 躁动不安的人群渐渐平息下来,因为听到了周师师清话筒的声音,她今天说的剧折子是《桃花扇》。 “明末书生们多羡慕李香君与侯方域,柳如是与陈子龙,江南贡院与秦楼楚馆隔河相望,家境富裕的考生晚上便会去蹬画舫喝花酒,佯作狂士强吟酸诗,以求能得花魁青眼。少年人的冲动与痴傻,与今日的我们也别无二致,一举成名者寥寥,屡踏槐黄者繁多,人生失意,能坦然受之者,便可成为心性沉稳之辈。” 几个高知装扮的男女赞许点头,莫星予心里默默惊叹她的才华。 周师师用这段话做了开头,说完后便唱了一段昆曲:“惊飞了满树雀喧,踏破了一墀苍藓,这泥落空堂帘半卷,受用煞双栖紫燕。” 她正唱着,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两位身材颀长的男人一前一后走进来,莫星予看清楚前面那人的面容,惊得后背冷汗直冒,想要俯身,男人已经选择她身后的凳子坐下来。 上次被约谈时黑暗压抑的感觉瞬间又涌上心头,莫星予坐立不安片刻,还是决定从座位上离开,沿着幽深曲折的回廊一路往前。 中式园林中,树木造景是赏美时的重要一环,冬日草木凋撇,树枝也无精打采地蜷缩成一团,莫星予看得扫兴万分,又不欲回去,只好坐在回廊的椅子上发愣。 有人从她身前略过,又折返过来,双手揣在口袋里看她。 这段时间令她烦心不断的面庞就近在咫尺,莫星予百感交集,只是一个劲儿地用眼睛觑他。 林风今天穿着白色的羊毛呢大衣,围着黑白双色千鸟格的围巾,倒是显得气宇轩昂了些——前提是他柔顺的黑发没有披散下来。 林风用手抚上她的侧脸,摩挲几下:“你瘦了很多,到底在想什么?” 莫星予直直看向他:“我在想你。” “为什么你不愿意相信我呢?” “为什么你不愿意给我相信你的理由呢?” 莫星予问完,就意识到这句话非常多余,林风的意思是他根本没有欺骗过她,不让她知道全部的真相确实算不上欺骗,只能算是隐瞒。 林风看见她倔强的模样,叹了口气:“我要怎样你才能相信我?” “相信你也没有用,我不会和你在一起了。” 莫星予说得斩钉截铁。 林风听完这句话,眼睛猛然睁大,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笑道:“告诉我,你说的是气话。” “不。” “上次没做完的事情还记得吗?就算不在一起,也可以当床伴的。” 他嘴角噙着残忍的笑意,将她架着往院落里送。 她跌跌撞撞地走过了许多扇门,最后被扔到了松软蓬松的床上。 天花板上镶着金色暗纹,莫星予看得头昏眼花,想要爬起来被一把按住。 “林风,我哪里好?你不是有别的女人吗?从annie到周师师,为什么要独独缠着我不放?” 莫星予嘴唇颤抖,眼睛含泪,她不愿意去翻旧账,把自己的嫉妒和不甘抖落出来,这些只会让她变得面容可憎,自己更加痛恨自己。 林风的围巾在动静中滑落下来,兜了她一头一脸,他揭盖头一般将它从莫星予脸上轻轻揭开,在她注意力在那条围巾时,吻住她的唇,用舌尖勾勒出她嘴唇的形状。 chapter43丝连(h) 林风还要得寸进尺地把舌头伸进莫星予嘴里时,猝不及防推开,随即挨了她狠狠一耳光。 莫星予全凭着肌体反应给了他一巴掌,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手下得不轻,慌忙去看他的脸,林风半边脸红扑扑的,他生得白,被掌掴过后反倒有小女儿般的娇羞感。 她在气恼林风活该的同时,又决定改掉这种潜意识里打人的习惯,人脸是门面,哪有砸人铺面儿的道理。 林风捂着脸不吭声,面上有委屈的神情,莫星予冷冷道:“我们又不是男女关系,你这样是猥亵。” 她说着,倒是有空去看房间的陈设了,这件屋子是仿古风格,多宝格里放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文玩,描金斗瓶的长颈映着外头的天光,冰裂纹笔山上的毛笔被细心地垫上软垫,显然是每天都有人来打理。 他们现在这张床也是木头的拔步床,帘子用银钩勾着,还未放下来。 “这是你家?” 莫星予明白林风家底颇丰,但要是这也是他的家产,他气派还得往上提一提。 社会在发展时代在变化,上世纪低调的有钱人会买那些西洋中古玩意儿,不着痕迹地炫耀,现在倒过来死命倒腾这些中式玩物,被宣传部门的姑娘看去,又能写一篇文化自信的文章出来。 “我借别人的地方住。” “那你还做这种事。” “隔音效果很好的。” 莫星予被自己的反应弄得挺迷糊,她现在应该翻身下床,怒斥他一通随后出去,而不应该还斜靠在软枕上,连反抗的劲儿都省了。 她和林风在一起,体内就像有淫虫一样,被引子勾起来就消不掉了,但开口问他做不做这事又太让他蹬鼻子上脸,只能盯着他看。 看了还没半分钟,男人就凑过来亲她,用半硬起来的性器蹭着她身下,在莫星予的娇喘声中把她脱得只剩下胸衣和内裤。 他隔着内裤去摸她的阴部,被她喘息着推开:“别这样,我是在外面,我只有这一条——” 莫星予说完后自己的脸也通红,食色性也,她看过一些乱七八糟的网络小说,知道这个意思是暗示林风自己水多,尽管自己的本意是不想弄湿自己的内裤。 林风凑近她的脸,莫星予明白他在笑,他把她抱住,用凸起的硬硬的乳头和她的绵软的乳房相贴,这种独特的酥麻感让莫星予觉得周身轻飘飘的,几乎要乘风而起了。 这阵头晕目眩、眼冒金星的感觉过去,等她意识到自己已经夹腿的时候,才发现内裤也被扔到了一边。 “哎呀,你喜欢这种感觉。” 林风胸膛与她相贴,继续摩擦着:“我也好舒服,痒痒的,是不是我平时含你奶子也是这种感觉。” “别乱说,嗯……” 林风趁莫星予情乱意迷的时候,猛然一口含住她的乳头吮吸,莫星予看着他后背凹下去的肩胛骨,再看他精壮的腰肢,欲望也把自己烧得昏头转向,主动把自己的乳头往他嘴里送。 两人四肢交缠,属于分不清彼此的部分,仿佛亘古以来就是一体的生物,不知谁将窗帘给扯下来,狭窄的空间一时暗了下来,静谧的空间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林风一路往下,眼看着就要含住她的某个部位,莫星予气息紊乱地按住他的头:“别,我……这都一天了。” 她一天去过数次五谷轮回之所,就这么贸然上去,她自己都觉得膈应。 林风也顿住,揉了揉她的头:“就这样让我帮你,我也不觉得脏的。” 他掀开帘子走出去,倒了一盆温水,看样子是要清洗她的内阴。 莫星予见他久久不把毛巾递给他,惊讶地看他。 林风勾起嘴唇:“你跪在床上,把屁股对着我,我帮你清洗。” “变态。” “你以前这种姿势对我不知道多少次了,来,双手把小穴扳开。” 林风真认真替她擦拭起来,温热的毛巾将她的私处内外擦了遍。 莫星予感觉那条毛巾在自己的柔软小粒和花穴处停留的时间挺长,林风恶意蹭过了凸起来的小肉芽,再往花穴里伸入了几寸,粗糙温热的质感让她瑟缩着,不受控制地松开了自己的双手,正好含住了他那只裹着毛巾的手指。 林风不退反进,恶意地用手在她花穴里转了一圈,低声道:“我怎么觉得毛巾比刚才更湿了呢?” 莫星予嘤咛一声,往前爬了几步。 林风不满地轻哼,用手拍了下她的屁股:“别动,弄得床上都是水。” 但莫星予目前还不属于他,他也不敢行为太越矩,把人再推远一些他根本就够不到了,只能遗憾地见好就收,换了一盆水给自己简单地清洗了一下。 女人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一团,呆滞地盯着帐顶,林风毫不犹豫地将被子里抖开钻进去,卷饭团一般将自己和莫星予裹在一起。 两人抵手併足,莫星予从微透的帘子观去,对面屏风上是一幅蜀绣的鸳鸯卧沙,用防爆玻璃仔细隔好,不由得情随意动,主动将唇贴了上去。 这个举动换来林风更猛烈的反击,他抱着她滚了一滚,在她脸上背上和胸上或轻或重地落下了吻,等莫星予从躺在棉花般的感觉中回过神时,林风已经把崭新的一盒安全套拆开,套在了自己的性器上。 莫星予看那盒刚拆开的安全套,很唾弃自己内心莫名其妙产生的雀跃感。 林风毫不费力就进去了,他刻意把被子裹得紧实。莫星予对外界的感知在被子里变得迟钝,耳边萦绕着男人急促的喘息声,林风抽插了几下就要将她换个姿势。 林风让她压在身上时,莫星予能充分意识到男人正抱着她,她的肩膀靠在他的胸膛上,他的心脏正在有力地跳动。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莫星予六年前是断然不会尝试这种姿势的。林风那时候高但是瘦,像只瘦弱的白猫一样,从后面能够看见他过于清瘦而凸起的脊梁骨。莫星予对那时候的他存了十分怜爱,生怕将他压垮掉。 等她感觉到痛时,才意识到一个人外表的柔弱并能不代表他就是一把钝刀,无法伤人。 结实的胸膛,紧致的手臂肌肉,让他有一种闪闪发光的,属于男性的魅力。莫星予很感激时光把林风雕琢成这个模样,没有迷惑人的外表,她就不会再一次被现实绊倒。 林风将她翻来覆去多次,才射了出来,这次射精持续的时间足足有半分钟,莫星予听到男人满意的喟叹声。 随后有嘴唇碰碰她汗湿的鬓角:“姐姐,我憋坏了。” 如果这时候有一面镜子的话,照出来的一定是莫星予苦笑的面庞,那幅屏风上的鸳鸯图似乎绣在她的心上,严丝合缝,不得喘息,扯紧了疼,拔出来也疼。 林风见她走神的时间太长,还是报复性地用力捣弄了一下,莫星予在快要戳进子宫的压迫感中回过神来,皱眉小声说了一句疼。 林风嘴唇勾着,脸面却绷得比熨斗熨过还平整,莫星予看他这样就知道自己冒犯了他。 “姐姐,我还没有再进去一点吧?” 他让拽着莫星予的一只手,让她摸两人相连的部位,那里确实有一截没有进去。 “本来不这么想让姐姐疼的,但是看来——” “够了,别叫我姐姐……呃……” 莫星予说到一半便痛苦地扭动着身体,她的身体内部像被什么破开一样,绷紧的感觉在她的头顶上汇聚,叁魂七魄都被吊起来,喘气都憋紧了些。 “姐姐。” 林风边说着边恶意地在她的锁骨处用力啃咬,这狼崽子气急败坏的时候就乱咬人的癖好丝毫未变,莫星予上半身和下身都有痛感,她只能分心去感受其他的一些东西,好让自己放松下来。 她感觉到林风柔软冰凉的蛋蛋拍击着自己的外阴,心里不知怎么地想到他旧日乖巧软糯,俯首在她怀中的模样,心还是软下来,不争气地高潮了,两人同时到了顶点。 冷静下来才发觉床上用品都被弄得淫靡不堪,莫星予面皮薄,尴尬道:“这些……” “会有人处理,我借住的地方阿姨口风都紧。” 莫星予怏怏:“这也不是你乱搞的理由。” 林风一本正经地回她:“我只和你一个人做,怎么叫乱搞?” 莫星予作势要敲他脑门,手举到空中却立刻放下来,这姿势太过于打情骂俏,他们现在的关系可以称之为陌路,林风偏要强求,将两人缝合在一起。 林风不知想到了什么,看她的手也带了几分落寂的神色,随即调整过来:“我送你出去。” 莫星予的小腹还有些疼,方才林风对她的惩罚确实达到了他的预期目标,快捅到子宫口的感觉很吓人,这种感受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否则他故技重施的概率挺大。 这是一个无风无阳光的冬日下午,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方才的回廊上,莫星予这时却有心情欣赏立在湖中间层层迭迭的假山了,拖着步子慢悠悠朝前走。 林风也不催促她,只是刻意地放慢了脚步。 chapter44心病 朋友们,抽奖在12.12日左右 ------- 莫星予心里不痛快,喉咙里憋着一口痰似的,咳也不是吐也不是,只能慢吞吞走着,仔细思考自己的这种情绪来源何处。 前面的林风忽然停下脚步,恭敬道:“修先生。” 莫星予浑身的寒毛都站起来,在寒风中颤抖,她努力地躲进林风的阴影里,不让修旻看见她,最后发现柱子旁边的椅子一个死角,便靠着柱子坐下来。 修旻果然没有注意到她,只是开口道:“实验有进展了吗?” “这批试剂可以,研究的动物疫苗进展挺大。” 柱子同时也挡住了林风的大半身体,莫星予只好伸长脖子去看林风的反应,他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后背也绷得紧紧的。 两人过了几分钟都没有说话,还是修旻开口道:“在这里研究学术,比在D大清静挺多。” “嗯,我想要唐师兄过来,他却一直不愿意——毕竟在楼里面做了快十年实验,他是一个念旧的人。” “他也是轴,那么多公司盯着研究成果,如果被私人企业给抢占了先机,我们还要低声下气去跟别人谈合作,对于Z.府来说,又是一笔额外开支。” “师兄挺危险的,上次的小白鼠被人分尸了,现在还不知道是谁的手笔。” 莫星予情不自禁想到那只流了一柜子血的可怜小白鼠,胃里因为恶心而翻腾着酸水,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确实是可以用丧心病狂来形容。 修旻不以为意道:“他家就他一个男丁,家里人宝贝得紧,逼得太紧鱼死网破也有可能,需要提高警惕的是你。” 林风嗯了一声。 修旻离开之前,嘱咐他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林风一一应下来。 林风这才回过头来看她,见她躲在柱子后面,不由得笑道:“平时也没见你这么认生。” 莫星予不想把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洋相尽出的事迹赘述给他听,只能转攻为守道:“也不见你平时对谁这么客气。” 她原本就心里郁郁,忽又想起林风以前为了annie,扮过女人去勾引修旻,让他出面,让走投无路的annie有重新休整的机会,刻薄的话语就从她嘴里说了出来。 这句话可以理解为是调侃,但是莫星予此时的脸板得死紧,林风就算是盲人也能感受到她这种咄咄逼人的情态。 另莫星予惊讶的是,林风没有什么愠怒的表现,他面色比方才还要放松,几乎称得上是愉悦。 “所以……你在生什么气?” 这种问法里带着自投罗网的意味,莫星予不愿咬钩,她明白林风在求证她心里还有他这件事情,她不喜欢他这种自以为是的试探。 两人正僵持着,湖面上映着一道倩影,微风吹起的涟漪在上面打着璇,莫星予还没抬头看,林风便头也不回地说道:“周师师,你来了。” 周师师嗯了一声,对莫星予道:“是我的赏析太无聊了吗?为何不听完它?” 换成其他人来问,莫星予一定认为这种问法是来兴师问罪的,但是周师师却例外,她的表情太过于平静,一只眼睛微微有些斜视,不太能注视到她,让莫星予觉得她只是一个真诚的发问者。 莫星予便解释道:“你的赏析很好,那段昆曲也很好听。” 周师师双臂环在胸前,看着林风:“不管你是想要解决什么事情,也不能把我的客人从会上请走吧?” 林风不以为意道:“我们都是园子主人的客人,如果主人是你的话,我可能会考虑道歉。” 他刻意把“可能”二字咬得很重,莫星予一度以为周师师会拂袖而去,可是她只是心平气和地站在那里,对林风不予理会,而是专注地问莫星予:“你也看《桃花扇》吗?” “嗯,我大学的专业是汉语言文学,我喜欢这些。” “上次的茶很好喝。” 莫星予被她这么一说,有些郝然,她节俭的性子没变,买的都是最次的茶叶,自己喝着没什么不妥,用来招待周师师这样的客人就过于怠慢。 周师师见她半晌无应答,便继续说:“品茶品的是’味’,不仅仅是茶本身的味,还有那种环境下内心的味,有那样的梅树,那样的雪,什么茶都是好茶。” 莫星予被她这么一说,通体舒畅起来:“那株梅树我也很喜欢,以前画过它的工笔画,下次来给你看……” 莫星予还未说完,林风就不着痕迹地挡在她前面:“这次周院长心情如何?” 周师师道:“尚可,这几日他在准备讲座,市图书馆让他去讲解秦观。” 莫星予被隔绝在两人之外,自觉被二人摒除,不作声地转身离开,才意识到或许方才自己与周师师寒暄太久,打扰到林风与她联络感情的预想了。 她过去认为自己心境已经足够开阔充盈,和周师师在一起却相形见绌,有打肿脸充胖子的嫌疑。无论林风与周师师怎么对她解释两人的关系,她总觉得内在与外表一样泰然自若的女人,才是与林风最相称的人选,对比之下她就是一个惯于自扰的庸人。 林风的性格傲气又特立独行,他需要一个不会因为他的行为而不断怀疑自己的人,不像她,仅仅是一个眼神或者动作,就会有意无意揣摩其中的含义。 唐哲将洗干净的试管放在试管架上,莫星予将脖子上的围巾围好,她有些惊讶唐哲会主动约她出去吃饭。 两人去了一家日式拉面馆,点了两份豚骨拉面,唐哲一直盯着自己的碗,半天没动筷子。 他一定不是在思考学术方面的问题问题,莫星予看着他,居然发现自己同他相处了几个月的时间,连他走神时在思考什么主题都一清二楚。 豚骨面随着时间的推移胀成了一团,像一团滚圆的毛线,莫星予忍不住道:“那个,有什么苦恼的事情,可以和我说。” 唐哲抬起头来看她:“哦,我在思考我们之间的关系,我觉得我们不能再以男女朋友的想法发展下去了。” 莫星予差点把嘴巴里的大麦茶喷出来,他俩在街上走路时,唐哲还会同她保持安全距离,这种交往的目的别说是男女朋友,就算是主仆关系也很不够资格。 最关键的一点是,自己同他的师弟上过了很多次床。 她得体地微笑道:“我尊重你的想法。” 唐哲从桌子底下拆开一包纸巾:“哦,并不是说你不好,是因为我们就算在一起,我也会忙着学术冷落你,而你要操心很多事情,我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 他像是背书一样飞快地将这一段话说完,头快磕到桌面上,说完看了莫星予一眼,见她神色如常,递纸巾的手尴尬地缩了回去。 “不是所有的女生听这些话都会哭的。” 其实唐哲不解风情的样子也很吸引人,这种绅士又保守的男人,在充满肉食系动物的钢铁丛林中是一抹亮眼的存在。 “二姨那里我会去说的,其实我总觉得林师弟很适合你。” 莫星予的手不自觉地放下茶杯:“何以见得?” “他每次都会用那种感兴趣的眼神打量你,就像看有基因突变的小白鼠一样……啊……我不是说你是小白鼠。” 莫星予失笑:“林风和周师师在一起,你知道吗?” “他们在一起吗?”唐哲表现得比她还要吃惊:“他们连饭都没有一起吃过。” 莫星予听得一头黑线,这位不会觉得吃饭是约会的唯一方式吧? 与此同时,她正竭尽全力忽略听到这个评价时,自己内心微妙的雀跃心情。 “不过周师师也很厉害,她才32就已经是正教授了。” 莫星予点头同意,她那周身的气度,一般人确实学不来。 两人自此之后无言了许久,莫星予方才就把豚骨面吃完了,只能干瞪眼看唐哲慢条斯理地吃完那碗涨干的面条。 “你真不考虑林师弟吗?虽然他脾气不好还心高气傲,但是真和你在一起,也挺会照顾人的。” ……一般来说脾气不好和心高气傲,已经足够劝退想要追求他的女性了吧? 莫星予最终还是没有拂唐哲的面子,向林风发送了好友申请。说来也好笑,林风之前数次向她发送了好友申请,她没有同意,这次却要主动加他,十年风水轮流转的道理在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可以看见。 “林风真的没有同你说什么吗?” 莫星予在校门口与唐哲分别时,还是不甘心地问了一句,她总觉得唐哲不是一个悠闲到想要去指导他人感情生活的人。 然而他的嘴是河蚌做的,莫星予从中打探不到什么有用信息,只能遗憾放弃。 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莫星予又鬼使神差地喊了他的名字,男人好脾气地退回来看她。 “是这样的,本来我也不想要管这些事情……”莫星予舔了下干裂的嘴唇:“上次小白鼠的事情,有人在针对你,要小心一些。” 唐哲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他说着却又兴高采烈起来:“林师弟说过和你内容差不多的话,我就说你们很配。” 莫星予无语扶额:林风究竟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 chapter45共眠 陈宵音对自己侄子的感情生活了如指掌,没过几日便得知两人分道扬镳的情形,所幸她是个讲道理的女人,只当是自己侄子情商低下不会哄女人欢心,丝毫没怀疑到莫星予身上。 “他从小就是这个脾性,奇奇怪怪的想法不少,倒是浪费你几个月的时间。” 陆蕴玟听到这话,把手中的咖啡放下来:“春节过完就要离开这个办公室了,这是其言也善吗?” 陈宵音甜甜地笑了:“其实我挺舍不得大家的。” 今年是叁年一次的换届选举年,乱七八糟的升职遴选都堆积在了年末,陈宵音以出色的笔试成绩和油滑的交际手腕,成功地晋升成了科长。 莫星予私心里觉得,要是陆蕴玟多笑笑,或许科长的位置就花落她身上了,然而这只是想想,说漏嘴了后,办公室里就没有她的立足之地。 尤文萱是最盼着陈宵音升职的科员,她升职了便意味着办公室里要来新人,背上的两座大山土崩瓦解在即,她也不用受前辈们威压,大有翻身农奴把歌唱的盼头。 离春节还有一个月的功夫,年终台账已经检查结束归档,剩下的任务就是等着过节。办公室里人心浮动,大家的面色都不似一个月前那么紧绷,连尤文萱都敢在工作时间将qq的聊天窗口放大,莫星予几次从她的身后路过,都看见她在和不同的男人聊天。 亏得她没有结婚,否则作风问题的把柄被领导逮到,免不了一顿苦口婆心的教育。 莫星予心里深深叹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她身边这个春风得意的小姑娘,更衬得自己面容枯槁。在离过年还有一个月的现在,七大姨八大姑面热心冷的,给她介绍对象的行为已经愈演愈烈,让她恍惚之间觉得自己小时候失忆了,没有对这么多亲戚有印象。 周师师与她有相类似的苦恼,她和莫星予有同样的兴趣爱好,年纪也相仿,两人私交甚笃,一周内有两天半两人都是在一起的,剩下来的时间都是工作日。 眼瞅着到了五点五十,莫星予便穿上羽绒服走去D大等周师师下班。D大门口站了好些翘首以盼等着男女朋友的小年轻,莫星予心中生出淡淡的骄傲感,她在这个年龄段还能够有新认识的志趣相投的朋友,也算是很幸运的事情了。 她等了快一小时,都没有在校门口看到熟悉高挺的身影,正准备打电话给她,有个高大的女人从校门口出来,身旁跟着一个比她矮一些的男人。 她看见莫星予,便大步朝她走来,身后的男人锲而不舍地跟着她。 那男人头发的厚度抵挡不了寒风,看得莫星予替他担心。 “其实我对你大体是满意的,就是令堂说你平时比较忙,我希望你把注意力多专注在家庭上,毕竟结了婚以后……” 周师师听他这段话,依然面不改色地点头。莫星予忍无可忍:“她有自己的追求和生活,她努力这么久不是为了去当一个贤妻良母来满足你的私欲的。” 旁边有一个声音漫不经心地说道:“国家培养一个人才很不容易,怎么能让你这种人随意搓揉?” 两人的声音撞在一起,莫星予回头看,见林风正抱着文件往校门内走。 那男人面色讪讪,顿住话题,掉头就走。 林风嘲讽道:“看来周院长眼神也不佳啊,该是老眼昏花了罢。” 莫星予迟钝地明白了自己干涉到了他人的私事,尴尬得连连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和他——” 周师师摇头:“我也不想和他在一起,只是拒绝父母介绍的人需要一点委婉的借口,我应该感谢你。” 周师师有些斜视,莫星予和林风都站在她的对面,莫星予疑心周师师感谢的是林风,没有开口回复,林风也没有说话,叁人就这样沉默了片刻。 寒风打着璇儿从叁人之间穿过,莫星予率先开口:“我以为你们还是……” “星予,为何你总是这样?” 周师师伸手,将莫星予被风吹乱的发丝拢好:“我们只是合作关系。” “可是你们之前合作关系时是装成情侣。” “那是因为你不喜欢这样。” 静默不语的林风忽然开口。 莫星予按了按额头:“其实我不想听你解释。” 周师师拉起她的手:“星予,我们回家。” 莫星予注视着林风的身影在夜色中缩成一个点,在萧瑟的北风中显得更加凄凉。 “别看了,人已经走远了。” 周师师手里拎着换洗的衣服,微微侧头看她。 莫星予经过方才的变故,发觉自己很难笑出来,只好竭力绷紧嗓子:“咳,我在想,今晚我们怎么休息比较好。” “你家没有客房什么的吗?” “只有一个卧室可以用,睡地上太冷了,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睡一起。” 周师师飞快道:“我不介意。” 周师师的性格很符合莫星予的胃口,她在该果断的时候果断,该体贴的时候体贴,该无视的时候无视,让她时刻处在叁春的暖阳之中。 她没有公主病,但是被人在意想法的感觉很美妙,仿佛面对的一切明枪暗箭都没有那么煎熬了,这就是朋友的作用。 两人被庄玉玲邀请去参加一个影视圈子的小型聚会,莫星予家离那里挺近,加之又是周末,周师师便主动要求住在莫星予家。 这是她第一次要求莫星予为她做点什么,莫星予自然是尽职尽责地将床品都里里外外地晒了一遍——虽然她很紧张周师师嫌弃这张床太小,可是她默不作声地躺进去,似乎对此非常满意。 玫瑰打着哈欠,将毛绒绒的狗头枕在周师师穿过的拖鞋上,周师师看了它一眼。 莫星予窘迫道:“它一直和我一起睡觉的,如果你介意——” “我不介意,并且你是主人,客随主便。” 周师师刚说完,趴着的玫瑰就讨好地舔舔她垂在床沿的手。 莫星予:“它一直很喜欢你。” “因为你也喜欢我,宠物随主人。” “是的。”莫星予边说着也躺了进去,两人的肩膀紧挨着,她能嗅到周师师头发丝里淡淡的玉兰香味。 她在这时忽然想到了林风头发柔软的触感,这比周师师的发质还要顺滑。 枕头旁的手机震动了下,莫星予见是林风发的消息,惊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林风一周有叁天时间会给她发消息,说自己一天的行程,其实这些行程对他来说善乏可陈,被扃牗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园子里研究东西,就好比一个浪子忽然洗心革面要做好男人,容易让人消化不良。 莫星予的手机磕在床头柜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周师师侧过头来看她,她细软的发丝往莫星予的手里钻,抚上去一手的顺滑触感。 莫星予被周师师看得发窘,不管两人先前是否是假戏真做,自己的出现打散了两人,她从心里觉得愧疚。 她不希望周师师在自己私事上的抉择,还需要仔细斟酌自己的想法。周师师是她生活中一个很重要的朋友,她不希望一味地从她身上索取东西。 周师师没有对莫星予的异常行为做过多的解读,只是伸手关掉了她身后的床头灯:“睡觉吧。” 莫星予在迷迷糊糊中才想起来,她忘记看林风给她发了什么。 管他呢,反正她又不想回他,她这样想着,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 莫星予在路上看着自己的雪地靴和小脚裤,局促不安地问周师师:“我是不是穿得太过于简单了些?” 周师师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其实没有必要这么在意,我们只是帮庄玉玲撑场子的。” 周师师不会敷衍她,连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也会认真地回答她,莫星予对这种关切很受用。 两人去了酒店的28楼,那里金碧辉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甜点和酒水。 莫星予发觉自己方才的想法是杞人忧天,在休息室里放着各种品牌赞助的服装,来人可以随意选择穿着,莫星予和周师师只是看了看,并没有换衣服的想法。 屋内已经来了好些人,叁叁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莫星予想起此行的目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着庄玉玲的身影。 庄玉玲能够轻而易举从人群中被剥离出来,因为她的衣品奇葩到让人无力吐槽。 她今天穿着一件带银线的玫红色毛衣,那毛衣上还有一些蓬松的软毛,再配上绿色的束脚裤,看起来就像一棵硕果累累的苹果树。 她兴高采烈地向两人走来:“嗨,我们有快两个月没见面了,最近我挺忙的。” 她说话的时候,耳朵上的一对胡萝卜耳坠一荡一荡,莫星予看见好几个女宾捂住嘴,目光朝这里看,在窃窃私语着什么。 大概是周师师同庄玉玲交代过一些事情,她这次没有对莫星予做出什么言辞犀利的批评,似乎也默认了她是自己的朋友。 chapter46林先生 首-发:po18.vip「po1⒏υip」 ——————— “你这对耳坠很别致,很适合你。” 周师师对她微笑。 莫星予看见周围有些宾客捂住了嘴,她不喜欢这种若有若无被打量的氛围,也不喜欢他人把庄玉玲当成笑柄的行为。 “确实,我也很喜欢这对胡萝卜耳坠。” 庄玉玲笑嘻嘻的,耳坠上的水钻在灯光下闪闪发光,莫星予被她衣服和耳坠上的光亮刺得眼睛都要流泪了。 “你的剧本有好消息了吗?” “没有,并没有剧组愿意用我的剧本。” “那……” “我只能攒钱,自己拍自己的剧本了。” 周师师深吸一口气:“我不是轻视你,只是你知道的,自己去筹备一部电影,预算……” “师师,你不用塞钱给我,这是我的事情,如果拍不成功,你是在给我做慈善。” 庄玉玲微微提高了嗓音,她还是和方才一样若无其事的表情,但是脊背挺直了。 莫星予不知事情原委,立在一旁也不敢贸然开口,周师师的性格中,鲜少有愤怒这个词的影子,她会有如此剧烈的感情波动,莫星予还是第一次看见。 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大了些,像苍蝇一样嗡嗡地环绕在叁人周围。 莫星予拉了拉周师师的手。 周师师已然平静下来,但耳朵边缘仍有些发红:“确实那是你的人生,我无权干涉。” 庄玉玲还想说些什么,周围忽然静下来,莫星予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一位有星星点点的白发的男士携着一位穿羊毛裙的妙龄女郎款款而来,方才那些偷看她们并窃笑着的人们,像被洋流卷进来的鱼群,一起围拢到风暴的中心。 周师师意味不明地看了眼莫星予:“那是林风的父亲。” 莫星予在林风进门时,就认出了他的身形,但在周师师面前却仍要竭力装成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她此时这样说,定时发现自己不自然的状态。 “他父亲知道他是男人吗?” “当然知道,一家顶级传媒集团的老总,总对于富有艺术的行为会有包容之心。” “哦……” 莫星予看着被人群簇拥的两人,林先生尽管眼角已然有了岁月的留痕,五官之中还能看出俊朗。这种样貌在他这种年纪里算是很可口的人选,借着敬酒往他胸膛上摸的女人也有好几个,林先生就享受着这种艳福,笑眯眯地照单全收——直到有位女人被蜷起来的地垫绊了一跤,橙黄色的酒泼了他一身。 几个穿礼服的侍者带着他去换衣服,那个给他敬酒的女人委顿在地,灰溜溜地进了衣帽间整顿士气。 莫星予看到,林风正慢悠悠地把脚从地垫之间的夹缝中缩回来,脸上勾起嘲弄的微笑,随即他转了一个完美的弧度,不慎碰到了身后想要搭讪的男人身上,再漫不经心地用手指戳戳对方的胸口。 岁月是一把刀,会把人的锋芒雕琢得更加扎眼,林风也知道自己的骨相不再能像以前那样,毫无顾忌地扮演好一个女人,用镶有羊绒的蕾丝手套盖住自己的手指,只露出指甲盖那一截。 周师师轻声在她耳边说:“要叫他过来吗?” 莫星予尴尬不已,明白自己盯视了林风许久,连周师师都忍不住轻声提醒她。 “哦,我想还是不用了。” 宴会厅是一整层楼,可以随意走动,两人换了个靠窗户的位置,盯着高速路上熙熙攘攘的车流。 “其实我不是很喜欢很高的楼层。” “我也是。” 莫星予已经直白地感受到周师师情绪不佳,这次她反而帮了庄玉玲的倒忙,“打气”打的不是勇气,是生气。 “星予,你有什么非常渴望实现的梦想吗?不实现到临终时都会哭出来的那种。” “之前有过。” 周师师注意力从窗外转向了她,莫星予有一瞬间以为她要问她一些问题,但周师师只是压低声音对她说:“庄玉玲想让自己的剧本登上电影院,让大家看到,可是没有制作人愿意投资它。” 艺术从古至今都很容易变成上流社会炫富的工具,莫星予常常怀疑没有真正的艺术,只是很多作品符合了掌握话语权的那部分的审美,于是它就成了艺术。 不幸的是,电影就是一种艺术形式。 她瞬间明白了两人争论的焦点,周师师想要给钱资助庄玉玲实现自己的梦想,但庄玉玲认为自己会将她的钱打水漂,于是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周师师。 “我之前已经劝说了她很多遍,在一个人需要钱的时候,她很容易像无头苍蝇一样飞进死胡同里。” “她是非观这么明确,不会做出一些违法的事情的。” “有些事情不违法,但是会很危险。” 有人大声地在她们身后打了酒嗝,两人不约而同地回头去看。 庄玉玲又去而复返,对面是个戴着圆眼镜,留着寸头的矮小男人。 那人头发服帖地靠向一边,不是精心用摩丝护理的成果,而是靠着自身的头油达成这么独树一帜的发型,让莫星予大皱眉头。 这男人的目光像阴沟里的老鼠,黏唧唧地看着周遭的一切。 莫星予直觉来者不善,正要上前打断,周师师对她无声摇头,带着她退后到能够听到两人说话,又不会被周围人明白两人意图的位置。 “说是好的作品和银幕是融为一体的,如果李导的银幕是一个马桶的话,那么你的作品就是马桶里的大便。” 莫星予用手挡住自己的脸,防止自己大笑出来,这种阴阳怪气的恭维比直白的挑衅更让人火冒叁丈。 李导用泛着油光的手又抹了抹头发:“谢谢庄姑娘对我的认可。” 他微微摇晃着酒杯里的液体:“俗话说,没有机遇,才华等于狗屎,庄姑娘这么有才华的人,一直没能够出人头地,那么确实比狗屎还狗屎。” 两人针尖对麦芒,暗地里交锋了数回。 周师师叹气:“她怎么敢挑衅李导,就算他抢了合作商的机会,无权无势也只能认栽。” 周师师大概是到现在为止,除了感情上有不尽人意的地方,其他方面都顺顺流流,不会明白就差一步就能够实现梦想,却生生被人扼段的窒息感。 很多事情不是用一句算了就能够释然的,周师师太过于无欲无求了。 莫星予也不想去点破她与庄玉玲闹翻的根本原因,这些只有她一脚踏进深坑里才能够深切体会这种刺骨的痛苦和不甘。 覆盖在另人心动的艺术的表面的,永远还有一层是另人心动的阶级。 莫星予在眼角瞥到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时,迅速停止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身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朝这里走来,他的风衣有里一层绒毛,衬得他的肤色比平时白净。修旻在摆放饮品的桌面前停下,研究那些花花绿绿的饮料,莫星予看出来,他对这些备选项都不怎么满意,最后用高脚杯接了一杯纯净水。 修旻叁十出头的年纪,已经是市分局局长,是年少有为的典范。 莫星予之前见过许多位高权重的衣冠禽兽,但眼前这位显然是表里如一的正经——这股喝水都怕被资本主义腐蚀的姿态并不是为了作秀。周围的人不认识这位掌权者,声色犬马的人们只关心浮于表面的名利,没空探究这个面生的年轻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然而这种名利场里最不缺的就是能慧眼识人的流莺,一位穿开叉旗袍的女人走过来,手里端了个金灿灿的碟子,里面放了几片柠檬,她自作主张地从他手里顺过杯子,要将柠檬丢进去。 修旻直截了当地将杯子给她,大步朝莫星予所在的方向走来,那女人看了眼周师师,面上浮现出被侮辱的羞恼表情。 美貌确实能为自己兑换到价值,但也要看有没有买家。 周师师似有所感地抬头,正好与修旻漆黑的瞳孔对上,不由得一怔:“有什么事吗?哦,我好像上次在园子里见过你。” 修旻不是一个自来熟的人,从他方才的动作可见一斑,莫星予见他过来,以为是有什么秘密要说,准备找个借口离开。 修旻的瞳色极深,看人时又带着上位者的审视神情,上回被他严词批评已经过了好些时候,莫星予依然出于女人的第六感畏惧着他。 周师师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臂,示意她无妨,可以站在一旁听他们说话。 然而修旻用漆黑的瞳仁盯着周师师的手看时,莫星予还是很没出息地怂了,却又不想在他面前表露出来,只好示意周师师自己要多关照庄玉玲一些,继而转身离开。 庄玉玲与油腻男的交锋已经告一段落,她这次捧着一个白瓷杯,小口小口地抿着酒,独自伫立在会厅的角落里。 莫星予怕她过量饮酒,只好在她身边呆着。她凑过去嗅了嗅味道,没闻出来酒的品种,但看她略略发红的面颊,也知是情形不妙。 chapter47真假 庄玉玲开口:“你不陪着师师吗?” 她嘴里有一股浓重的酒气,熏得莫星予离她远了些,莫星予从她手里接过清酒的瓶子,将它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她觉得自己的一对眼睛要成了斗鸡眼,要兼顾着莫星予与周师师两头。 周师师离她们不远,修旻正端着一盘咸味小饼干,递给她吃。周师师不是小鸟依人的类型,在他的身旁却显得有些娇小,修旻肩宽腿长,端着盘子的模样像一只献殷勤的黑熊。莫星予正揣测着他行为的动机,冷不防庄玉玲攀上她的手臂,酒精味冲着她的耳朵:“你看那里。” 她强硬地将关切着周师师的莫星予调了个方向,斜对面是一位穿着棕色高领毛衣,套着黑色马甲的男性,他马甲领口上垂下两条亮晶晶的链子,旁边一个耸着眉毛,鼻头红红的男人正与他攀谈着。 “你知道他吗?” 莫星予去看那男人,他有着典型的欧罗巴人种的特征,高鼻深目,皮肤偏白,但皮肤没有同年纪的人种特有的松垮感觉。 “哦,他是叶靖榕。” 莫星予想到他的代表作,是一部文艺向的同志片,他演的是那个表面深情内里花心的双性恋,惯于伪装又隐藏得很深,最后与女人结婚导致深爱他的男人自杀了。 这部电影他演得太过于投入,导致很长一段时间被他人怀疑本身的性向,也许是因为他外表过于出色,男人女人看到都会心动。 “他帅吗?” 庄玉玲凑过来,在她耳边大声问。 莫星予嗯了一声,随即紧张地拍她的肩膀:“你声音太大了。” 她感觉男人的视线往两人这里若有若无地看,与叶靖榕攀谈的男人感受到了他的心不在焉,面色不自然了几秒后,还是主动用指尖摸了摸叶靖榕手中的戒指。 叶靖榕将手缩了回来。 “他很帅,嗯?” 庄玉玲又大声地重复了一遍,叶靖榕放下杯子,朝着两人走来。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madam?” 他声音低沉。 有名气的人说话声音都不会太大,这样好让别人安静下来,用心地听他说话,这是身为他人焦点之人的必备素养。 他马甲上的链子在闪闪发光,映照着白皙的面孔,像只高傲的天鹅,用美丽的浅褐色瞳仁盯着她们。 庄玉玲笑笑:“杂种。” 叶靖榕面上的假笑像浸入水里的白纸,缓缓变得透明,露出来几分怒火。 莫星予手忙脚乱地解释:“她现在喝多了,心情不太好,不是针对你。” 庄玉玲眼神恍惚,胡萝卜耳坠一跳一跳:“啊,我只针对祖父是外国人,有四分之一外国血统的男人。” 莫星予觉得,如果怒火能具象化的话,她现在已经是重度烧伤的状态。 叶靖榕还未开口,他的肩膀就被一只修长优美的手搭住,林风用白贝雕花骨扇挡着脸,噙着笑意看着转头的男人。 “林先生的女儿和报纸上的接班人不太像啊,更高更好看了。” 叶靖榕尽管对于叁人都不耐烦,但迫于林先生的脸面,还是得同林风尽职尽责地周旋。 林风暧昧地用手上的红宝石戒指蹭叶靖榕的,清脆的声音比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动静更惹人注目。 “那是因为我不是林先生的女儿,我是他的儿子。” 他声音恢复了本音,饶是傲慢如叶靖榕,也不由得怔愣了片刻。 “你……” 林风对着他笑靥如花:“叶靖榕,我美吗?” 叶靖榕垂下眼帘不去看他:“我不是同志。” 莫星予听叶靖榕这句话,才发觉自己紧张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又重新恢复了正常的跳动。 她有那么一瞬间,居然会紧张林风与叶靖榕在一起。 幸好叶靖榕不是gay。 幸好林风没有隐瞒自己的真实性别。 可是林风会是吗? 她脑海里在无休止地想着这些,胃里翻涌着会有一个男人与她一同分享林风的痛楚。 可是她不想同意林风与自己在一起,这种嫉妒和不满不应该在她身上出现,林风除了annie以外,只喜欢过她一个女人,就算他以后会喜欢很多男人,她也是他心里有特殊存在的异性。 她被自己惊了一惊,这已经是偏离正常轨道的想法。 庄玉玲的嘲笑让她回到了现实:“小人妖,你也会吃瘪啊?” 林风的微笑也停滞了,将扇子合上,敲了敲她的头,声音里有咬牙切齿的味道:“你闭嘴。” 随即又抬头看向叶靖榕:“既然不是同志,那就不要去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叶靖榕没回答,朝他举了举杯,飘然走远了。 莫星予感觉自己的脸颊侧边有黏黏的液体,侧过头一看,庄玉玲趴在她肩膀上睡着了,几缕口水滴下来。 林风嫌弃地用湿纸巾将她的领口擦干净。 “得开个房间安置一下她。” 莫星予扶着庄玉玲,方才叶靖榕的眼神很让她担心,她在未来不想看见鼻青脸肿的庄玉玲。 林风拍她的手背:“我来扶她。” 庄玉玲挺有分量,莫星予也不矫情,让林风扶着,林风不惯着她,眼见庄玉玲往他怀中倒,毫不犹豫地让她的正面对着墙壁,发出了“咚”的一声响。 看来自己无论如何,都能够看到鼻青脸肿的庄玉玲了。 林风按着庄玉玲的后背,让她不从墙上滑下来,拨通了酒店前台的电话。 他报出来楼层,最后一句果断道:“把账记在叶靖榕身上。” 莫星予担心道:“叶靖榕真不会记仇吗?” 林风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嗤笑一声:“记仇?他根本不认识庄玉玲。” “可是庄玉玲好像很讨厌他。” “哦,那就不知道了。”林风耸了耸肩:“我没空关心她。” 莫星予还是没忍住问道:“那你为何关心叶靖榕呢?” 林风很吃惊的样子:“我没有很关心他,我只是……他出演了一部电影,是我父亲的投资。” 这个理由可以接受,莫星予不再纠结。 她想起周师师还在修旻的魔爪之中,想看看她现在的状态,奈何环顾一周都没有见到她的影子。 林风见她左顾右盼,问道:“你在找谁。” “我在找周师师,她与我一同来的,修旻找她说话,然后两人就不见了。” 林风别有深意地哦了一声,莫星予不喜欢看他这副装神弄鬼的嘴脸,推了他一把,急道:“你让开,师师万一被欺负了……” “修旻是正人君子,他不会做这种事的,除非是对方同意。”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归是不好的,师师还没谈男朋友。” “这里这么多人,还担心修旻吃了她不成?你还是担心担心你会不会被我怎么样吧。” 林风说着声音低下来:“你方才听庄玉玲说我人妖的时候,往我身下看了吧?我多大你没有概念吗?” 他舔着她的脖子:“看来需要加强你的记忆了。” 莫星予被林风顺进房间里,整个人仍是茫然无措的,她被林风一路带着,进了酒店的电梯,随即到了叁十楼,被他推进了一间房间里。 林风躺在圆床上,用一贯勾人的眼神看她:“来享用吧。” 莫星予在床头柜里翻找了几下:“啊,还好有安全套,我来看看日期。” 在确定没有过期以后,又打开价目单核对价格:“一盒居然要60块钱,这是宰客——” 林风将她压在下面:“给你两个选项,一个是戴,一个是不戴。” 莫星予很想选择不做。 可是林风两条光洁的大腿蹭着她的面颊,她看见巨物在他两腿间一晃一晃,再往上是他雌雄莫辨的美丽面庞。 他大约在领口处喷了香水,两人接吻时,玫瑰的香气隐隐约约地从他领口钻出来。 莫星予心神一荡,与他交缠着,舌头勾着舌头,接吻的声音在诺大的空间里回荡。 在碰到他小指上的戒指时,莫星予清醒过来,同他撇开一段距离。 “你是双性恋吗?” “不知道。”林风摇头:“我只喜欢你。” “可是你刚才勾引叶靖榕。” 林风失笑:“我一直在宴会上穿女装,因为男人永远比女人好处理。” “你是指男人比女人好勾引,还是男人分手起来比较方便?” 林风咬她的耳朵:“莫星予,你真是个醋精。” “我没有吃你的醋!我们现在并不是情侣。” 莫星予说得有气无力,她平日里洁身自好,却一次次地纵容林风对她的放肆,想法早已经被林风察觉得一清二楚。 林风揉着她的头:“我无所谓,我也不会喜欢其他人,我会一直陪着你。” “你还记得林薇吗?” 莫星予也觉得自己在林风面前,像个不折不扣的杠精,总要找出一些他不在意自己的证明,可是她被烫过一次手,再也不想触碰他第二次了。 “林薇吗?”林风歪着头想了下:“你突然离开以后,我再也没有理过她了。” 莫星予语气尖锐起来:“我不是因为她才离开的。” chapter48平凡(h) 欢迎关注作者微博,可以定期抽奖! ————— 林风脸上始终带着那种懒洋洋,条件反射性的笑容:“哦……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你只是什么都没有和我说,突然性地不辞而别。” 他比方才勾搭叶靖榕的表情还要妩媚,莫星予不愿看见他的这副表情,像吃了过量的植物奶油,心里腻得慌。 “你意思是说,我一走了之是我的问题吗?” 中央空调的吹风声没有停过,莫星予仍然觉得浑身冰冷,她气得发抖:“你……” 林风打断她的话:“你得说出来,自己生气的原因吧?” (唯一正版网址:&lt;a href=<a href=" target="_blank"> target=_blank&gt;<a href=" target="_blank">,其余皆为盗版) 他的笑容也隐去了:“我知道你在为很多事情而不开心,可是林薇只是我的一个同学,我们只是短暂地合作过一段时间,我对她并无兴趣,她追我是她的事情,你不能因为看见我和她在一起,就总认为我给她制造出机会,给她制造机会的是另一个暗恋他的室友。” 莫星予讥讽道:“对,你确实不喜欢林薇,能像挡箭牌一样把她推来推去来掩盖其他的事情——你喜欢annie吗?” 林风坐在床边,他又变成了方才的姿势,用细长的手指轻轻敲着床面:“我确实喜欢过她。” 莫星予知道这个问题戳到了他的痛处,因为他又竭力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看到你和她,在酒吧里接吻,斐清同与你吵架的话,我都听见了。” 林风飞快地抬起头来:“那时候我已经决定把她送走,这辈子都与她没有联系了——我们确实从那以后再也没有来往过。” 莫星予被口水呛了下,剧烈咳嗽起来,林风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拍着她的后背。 “如果不放心,我的任何账号都可以给你看。” “林风,你不是小孩了,真要弥补的话,那就应该那时候让我去捅annie一刀,看看你会不会为了掩护我去费尽心思讨好修旻。” 林风睫毛颤动着,像一只振翅的蝴蝶:“我知道你的心情,可是我也受到了惩罚——我失去了你这么久。” 林风说的没有可以指摘的地方,在意一个人,确实她的离开能给自己带给长久的痛苦,但是莫星予不奢望这个奇迹在自己身上发生。 林风缠着她,或许是有意弥补当时对她的亏待,也有可能是被一个平凡的女人给甩掉,让自己失掉了面子,想要再次与她在一起来填补这种空缺。 他锲而不舍,不达目的不罢休。莫星予觉得自己很愚蠢,自己端着不答应他,在意的仅仅是他是否真正喜欢她,自己心中已经有了预设的结论,与他在一起也不是很困扰她的事情。 林风是个很好的情人,她因为他受的委屈,确实可以好好地讨要回来。 “林风。” 她挪过去抱住他。 “我们在一起吧。” 林风惊讶地瞪大眼睛,随即将她搂在怀里,像是抱着一块无瑕的美玉,紧紧地抱着。 可是莫星予知道她在他眼里不是美玉,鱼目尚可以混珠,她只是小摊上摆着的赝品,身上散发着劣质的味道。 否则他怎么会胸有成竹地出现在她周围,缠着她也不怕她厌烦,他已经摸透自己的个性了。 断了的线没办法接回来,未来有很长的时间,过去的事情就能够放置在一旁,宽容的人一定没有小心眼的时候。 宽容又善良的人,就不能做一次小人吗? “林风,你勾引我吧。” 林风呆愣愣地看着莫星予。 莫星予不去看他的眼睛:“你勾引男人时,都一个样子吧?” “为什么不能像讨好他们一样讨好我呢?” 她还是低估了林风的忍耐力,她本以为林风面上会有受侮辱的表情,结果他只是爬到她身旁,默默地脱下那条羊毛裙。 莫星予惊讶地看见,他里面穿了一件束胸,蓝色的丝带在胸膛上方打了一个蝴蝶结。 “你明明没有胸。” 莫星予看他慢慢地解开丝带时,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因为我的肋骨有点往外凸,直接套裙子,会显得像个男人。” 林风直白地跟她说女装心得,莫星予觉得便扭又奇怪:“你难道真和男人……” 她说一半就打住话题,她能接受各种性别搭配的恋爱方式,但想到林风和其他人耳鬓厮磨,无论男女,都让她内心阵痛。 “没有。我说过,我女装只是因为男人只是趋炎附势,而女人会直接上手。” 林风执了她的手,去让她摸自己皮下凹凸不平的部分。 “莫星予,你看着我。” 莫星予指尖仿佛掠过了千沟万壑,心里山路十八弯般弯弯绕绕,听他这样说千般滋味涌上心头,情不自禁地乖乖听话,仰头看他。 林风眸子淬着金灿灿的光芒,映着眼角的那抹绯红,艳丽又傲气。 他眼里现在只有自己。 手指碰到软软凉凉的东西,她下意识想缩手,却被按着不能动,分神看去,见林风握着她的手,已经在揉弄自己挺立起来的乳尖。 男人的乳尖尽管没有女人那么敏感,但莫星予的指甲尖划过以后,莫星予还是感受到林风身体明显的战栗。 这种感觉让她有些不自在,想要缩回手,却被男人攒住,牢牢地十指相扣。 林风借着这股力气,将她拉进自己的胸膛,让她靠着自己,低声呢喃:“莫星予,你看着我。” 他的下巴蹭着她的脸颊,莫星予觉得这种姿势很安逸,便也安静地被他环着。 “我有缺点。” 他指着自己的肋骨。 “你总觉得我步步为营,把你吃得死死的,其实你也可以轻易左右我。” 他纵容地拍着她的后背,像哄一个因为狂风暴雨而不安的婴儿:“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 莫星予闻言,双手攀上他的身子,用唇含住他的乳尖。林风让她压着自己,双手撑着床面,随后环住她的脖颈。 莫星予啃咬了片刻,离开他的乳尖时便有些发愣,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林风起初还能够强撑着微笑看她,到后来见她迟迟没有动作,也只能躺倒在床上,颇有些沮丧的味道。 “我想你含住我的那里。” 他对莫星予眨眼。 莫星予看见他挺立的肉棒,最终没有采取他的建议,而是给它套上安全套,直接坐了上去。 女上位的感觉很怪,强行往自己身体内塞东西的感觉并不好受,她有一瞬间以为自己的私处要被撕裂了,但还是有惊无险地吞下了全部。 林风双手插在她的头发里,眼里有欣赏的成分:“比以前好多了。” 莫星予动了几下,这样的姿势让自己爽不到,因为速度很慢。 “林风。”她咽了口口水,俯下身来,将身体贴着他的胸膛:“你不觉得这样很难爽到吗?” 林风惊讶地瞪大眼睛,莫星予知道现在的自己相比以前开放了些,这或许真是林风想要的反应。 “你想要我怎样呢?” “你顶我。” 莫星予还未说完,林风就快速动作起来,莫星予在林风往自己体内顶的时候,也用自己的屁股往下压,这样的结合方式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更快更深,上回被他顶撞的小腹的疼痛感也隐隐约约浮现出来,但莫星予不想在此时此刻表示出来,林风这时顶到了她的敏感点上,把她这点煞风景的念头悉数冲散了。 “啊哈——” 她惊叫一声,林风紧实的胯部狠狠地顶着他,脖子昂着,莫星予压着他,每次被他顶住的时候就狠狠地压住,像按着他当自己的按摩棒,强迫着他满足自己的欲望。 床的嘎吱声像两人交媾的交响曲,啪啪的清脆声响越来越大,最后莫星予身子一软,趴在林风的怀里喘气。 林风倒是没射,把自己的性器从她体内拔出来,将沾满她体液的套子拿起来,颇有深意地看了面红耳赤的莫星予一眼,将它丢进了垃圾桶。 “含着。” 莫星予犹豫了片刻,还是含住了挺立的肉棒,几分钟之后,林风射了出来。 小腹中不舒服的感觉加重了,莫星予在林风推门进去洗澡时,瘫在床上不想动。 林风洗澡不慢,出来时看见她下半身光溜溜地躺在床上,絮絮叨叨地跟她说爱护自己的重要性。片刻后,林风安静下来,他用手扯了扯被子:“你起来。” 莫星予起身,发现床单上有几缕血迹。 林风揉了揉她的肚子:“你不舒服吗?” 他言语中有所保留,深层含义是方才的性爱是过于剧烈了,莫星予会不会受伤。 莫星予摇头:“只是来月经了而已。” 她心中懊悔,自己日子过得迷迷糊糊,连自己的日子快到了都不明白,要是今日和林风做不做措施,怀上了就是大事不妙了。 林风往她的双腿间瞥,莫星予并拢双腿瞪他:“做什么?” 林风好脾气地笑道:“没看过你来姨妈的样子。” 莫星予嫌弃地看他:“你有病。”随后进浴室冲洗。 方才的放纵已经得到了报应,莫星予发觉自己的小腹绞痛,只能蹲下来舒缓痛苦。 chapter49谈话 chapter49 浴室的门被推开,林风包着浴袍走过来,莫星予皱眉:“我不用酒店浴缸,好脏。” 林风耸肩:“好吧。”他说着抱起莫星予,将她放在一旁的淋浴头底下。 他像在给猫洗澡一般,从摩挲她的头顶开始,缓缓往下,莫星予在他摸向自己的腿间时,忍无可忍地将他的手拍开:“你不觉得脏吗?” 林风脸上浮现出委屈的神色:“我不觉得,你为什么从来不相信。”虽然这样说着,但他还是配合地推门出去了。 等莫星予出来时,床头已经摆好两包卫生巾。 “这个是夜用的,这个是日用的。” 林风开心地对她介绍着,莫星予张了张口,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他从方才听到自己说在一起之后,情绪就亢奋得不正常。他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不明白敷衍与真心的区别,为何要把这句话当成真话来对待,他为何需要自欺欺人? 莫星予不想再庸人自扰,她挑了一张夜用的给自己垫上,可能林风的心性还停留在十九岁,自己太把他的每一种情绪当回事,最终受伤的还是自己。 熄灯以后,林风靠在她的身上蹭来蹭去:“姐姐,我能去你家睡觉吗?” “我们家只有一张床。” “那我每天能去你家看你吗?” 莫星予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缓,想要用睡着了来逃避这个问题的回答。 林风耐性很好地等她的回答,时间悠久到莫星予真迷迷糊糊地坠入梦乡之际,她感受到林风亲了亲她的脸颊,喃喃自语道:“没关系的,就算你不同意,我也会去你那里的。” 那次回答的直接后果,就是莫星予很想换一个地方住,林风最近的实验内容告一段落,因此有充沛的精力来骚扰她。莫星予考虑过不放他进自己的园子,让他在寒风中冻几回,把铁水浇筑的脑子冷却下来,自己就会省心很多。奈何他的皮相着实很有欺骗性,邻居家的郝奶奶成了支持他们俩的忠实粉丝,就算莫星予让林风吃了闭门羹,她也会变法子让莫星予去她家与林风相见。 莫星予不忍拂了郝奶奶的好意,又觉得打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不厚道,只好不情不愿地放林风进来。 与林风来访的频率相近的人,就是周师师了。约莫是D大学生陆续放假的缘故,她也顺带着减负,有更多的时间与莫星予来往。 这日雪后初霁,莫星予约周师师来喝茶。庭院里一枝独秀的梅枝还是没扛过风刀霜剑的侵袭,反倒是隔壁郝奶奶家的红梅开得热烈,雄赳赳地跨过围栏来与她们相见。 周师师将茶杯左手换到右手,抿着嘴一言不发。莫星予点了点她的手腕:“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周师师的性子像块沉稳的石头,就算有再多微不可见的裂痕,面上也是巍然不动的模样。 周师师的手一顿,装作在欣赏郝奶奶家的红梅? 莫星予握住她的手:“可别装啦,你以前就嫌这些开得密密麻麻,太吵人眼睛。” 周师师长呼一口气:“好吧,你跟我去我家一趟。” 寒风呼啸,莫星予踩在窗框上,小声与周师师沟通:“这样翻进去是不是不太好,为什么我们不能走正门?” 周师师站在自己的房间里,若无其事地朝她招手:“没事,我已经翻进来了。” “可是窗框会脏的。” “……会有阿姨来抹。” 莫星予平生第一次体验从安全梯上朝里跳跃,腿有些酸软,周师师朝她张开手臂,示意自己会接住她。 莫星予心一横。 周师师抱着莫星予倒在了木质地板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莫星予紧张地抱住了周师师的腰,周师师一愣,随即搂紧了她。 “现在家里面有人吧?会听到吧?” 周师师抽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还有五分钟,我们躲起来。” 莫星予环顾四周,这间房间的顶很高,被设计成斗拱的形状,层层迭迭的书一直蔓延到天花板上。 换而言之,所有能躲藏的空间都被书给占领了。 周师师推动柜式衣橱的大门,拽住莫星予,两人缩了进去。 柜子里并没有一件衣服,堆起来的书稀里哗啦地砸了两人一身,所幸这间衣柜是靠墙建了一个封闭的空间,两人缩在一起有些局促,但也没有到拥挤的程度。 莫星予忽然明白周师师为何能成为文学院里最年轻的教授了。 柜子上有一层隔板,周师师半跪着,头恰好蹭着柜板,只能将头靠在莫星予肩膀上,黑亮的头发蹭过莫星予的脸颊。 她身上有一种淡淡的梅花香气,只有凑近才能够闻到。 有脚步声从楼梯口自远而近地移动,来者的步伐稳重,地板咯吱作响,映着他有节奏的脚步声。 “师师,回来了吗?” 随后便推开她未锁的房门。 莫星予连大声呼吸都不敢。 所幸那人见周师师不在,只是把门带上,转身离开。 “周先生,下午好。”有人从楼梯上来,声音让莫星予觉得耳熟。 “修勤,你好。” 周父温文尔雅地同他打了招呼。 桌椅挪动的声音近在咫尺,莫星予这才惊觉这栋二层的小洋楼是木结构的,内部经过后期加固,才成了现在的模样。 周师师的呼吸很轻,像叁月的春风一般拂过莫星予的耳畔。 莫星予挠了挠耳朵,一脸认真地听两人说话。 “听说师师分手了。” “哎,我的女儿,交了一个不男不女的男朋友也就罢了,不曾想他也看不上我的女儿。” 修勤动了一下凳子:“他的能力不可小觑,起码修旻的项目都快要成功了。” “他能以此为跳板,往上爬也是好事。” “周校长,你忘了我们之前说的事么?你站在哪一边?” “当然是你这边。” 周父呵呵地笑了,周师师在黑暗中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像是想叹气却又中途放弃了。 “修旻是个好人,但他不是一个好的合作伙伴,不是么?疫苗研制出来免费了,他有成绩升迁了,可是底下人得到了什么,一分钱都没有。” “若是我的企业先研究出疫苗,一半的利润都分给你,修勤从来都是说话算话的人。” “这么客气吗?” “是啊,只有一个条件——你得盯紧那几个学生,别再让他们出幺蛾子了。” “我会尽力照看的。” 修勤嗯了一声:“必要时,可以使一些小手段。” “那得找机会,他们被保护得太好了。” 莫星予不知事情全貌,听得云里雾里,但她明白周师师在紧张,尤其是在听到她父亲说的最后一句话,连呼吸都忘了。 周师师的紧张难得一件,饶是莫星予这样不爱好打听他人隐私的人,都生出了些许好奇。 “周校长,你看我如何?” 修勤的声音慢悠悠地传来。 “小修先生自然是人中龙凤。” “那你女儿配我如何?” 空气似乎凝固了,周校长半天没说话,最后强笑着说了句:“只要她愿意,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修勤对他的回答不是很满意,刨根问底道:“倘若她不答应呢?” 衣柜里光线昏暗,莫星予看不清周师师面上的神情,手上却碰到了冰凉的液体,一滴,两滴。 周师师窘迫地将她手背上的泪水抹掉,莫星予却握住她的手,两人靠在一起,听门外的谈话声。 周校长经过一番权衡,咬牙道:“自然是说到她答应为止。” 修勤得到了想要的回答,满意地离去,等一切都安静下来,两人故技重施,翻防火梯出去。 “我想在你家住几天。” 周师师说。 莫星予说了一声好。 她不会天真地以为修勤倾慕于周师师,这样做只是为了把她当人质,用来牵制周父。 “你的父亲……” 周师师飞快地打断她:“他是一个卑鄙的人,我看不起他。” 无端掺合进他人的家事是不礼貌的,莫星予选择了沉默。 “我不能住酒店,因为能从身份证查到我在哪里,我现在只庆幸学生放假了,我的论文已经完成投稿。” 莫星予说不出话来,她一直很羡慕周师师,觉得她像一枝欺霜傲雪的梅花,现在乍然回看,方知她的风骨是经历了叁冬的锤炼。她不想周师师一直这样缄默下去,她希望她能快乐。 天寒风急,吹得人心瑟瑟,周师师看她眼帘上挂着泪珠,伸手将她拂去:“别哭,我会难受。” “我们是朋友,你不知道你难受时,我也会难受吗?” 周师师的手指悬在空中,半晌才回她:“莫星予,你知道我在遗憾什么吗?” “遗憾什么?” “遗憾我不是一个男人。” “你父亲希望自己有一个儿子吗?” “如果真有一个儿子的话,他又会希望自己有个女儿吧,反正我的母亲就是这样逐渐变得沉默的,他对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一切都不满意。” “我真的,遗憾我不是一个男人。” 周师师又缓慢而清晰地重复了一遍。 chapter50定义 chapter50 梦里不知今夕何夕,林风看着自己,把雨伞放在屋檐下,蹲下来看着她的眼睛,骤雨稀风,他将她揽在怀里,唇蹭上了她的。 唇上湿漉漉的,莫星予睁开了眼睛,玫瑰躺在她身边,瞪着一对眼睛,仰着肚皮看天花板,见它看过来,压在身下的尾巴对她摇了摇。 莫星予揪了一把它松软的嘴皮子:“刚才是不是偷偷舔我的嘴了?饿了吗?”玫瑰把她的手含进嘴里,用犬齿上下磨蹭了几下。莫星予拿起手机看了看,已是中午十二点,从柜子取出狗粮,倒进玫瑰的碗里,玫瑰看着她,从鼻子里哼一声,这是它生气的表现。 莫星予知道它在气什么,自己今日赖床,起得太晚,周师师早已经起来,一旁的铺面空荡荡,她要去市立图书馆看书,今日起了个大早。莫星予看着玫瑰的吃相,想着周师师看不见,反倒松了一口气。周师师有洁癖,客随主便,在莫星予家也不发表意见,看见被面上的狗毛还是会不着痕迹地皱眉头。莫星予早已把玫瑰看做家人,这点无法调和,周师师也不是倔犟的人,两人就这样睁只眼,闭只眼地过去了。 玫瑰吃得口水嘀嗒,在地砖上面拖了一串晶亮的痕迹,莫星予看着有趣:“玫瑰,你刚才是不是在我睡着的时候偷亲我了?” 玫瑰扭头,对着窗外响亮地汪了一声。 莫星予看它生气了,以为打扰玫瑰吃饭让它不高兴,便进了对面的卫生间洗漱。 卫生间拉着百叶窗,今日天色昏暗,恍若夜晚。 门后猝不及防伸出一只手,将莫星予拉进自己的怀里。 门咔哒一声被反锁,莫星予清楚地听见自己心中的回音。 背后的胸膛瘦削,她能感受到骨头顶着自己。 “姐姐,你很多天没来见我了。” 林风下巴蹭着她的头顶,顺着她的耳朵一路亲到脖子,手伸进她的睡衣衣领里揉捏那对浑圆。 莫星予被他揉弄得又麻又痒,推他了一把:“你走开,我现在不想做。” 林风把她压在门板上,将她的睡衣掀起来:“我不这样的话,就算想做也不会说给我听的吧?” 木门有些年头,白漆剥落了大半,露出里面黄色腐烂的木头,莫星予这样靠上去,嘎吱的呻吟声就没有断过。 林风转而把她压在淋浴间的墙壁上,这间淋浴间是老式的,只用一对白色的帘布挡着,窗帘一样拉起来。 林风咬她的嘴,在她吃痛张嘴时顺势将舌头伸进去,两人的鼻息都急促起来,接吻声大到淋浴间里回荡着回音。 “我没刷牙。” 莫星予从迷糊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的腿已经不争气地分开,缠上林风的,顿时羞愤地挪到一边。 林风捏她的腮帮子:“没事,我不介意。” 莫星予穿的是一条中长的睡裙,配上一条棉质睡裤,这不是配在一起的一套,看起来有点滑稽。 林风把她的裤子褪下来,含着中间的花蕊,莫星予抖了抖,急促地哼了一声。 林风的鼻息喷在她脆弱的地方,莫星予猫儿似地哼哼唧唧,她被他舔过好多次,不用说林风就知道舔她哪里很爽,她只需要喘着气享受就好。 林风从肉粒扫到洞口,再伸舌头进去刺激花穴。莫星予的睡裙宽大,兜住林风的头,不能实时看见他的举动,这样反而让她更加敏感,把林风舔弄一会,再把她的淫水吸进嘴里的咕咚吞咽声听得一清二楚。 林风在她身体软下来之后,搂住她得意地笑:“舒服吗?下面水都滴下来了。” 莫星予看他牛仔裤那一块也鼓起来一团,心里暗骂一声他是淫虫。 林风凑过来亲她:“好姐姐,怪到我身上吧。”就拿了她的一只手揉搓自己的胯部,那东西的形状和热度一点点地凸显出来了。 走廊里忽然传来一声脆响,莫星予下意识觉得是周师师回来吃饭,吓得僵立在原地,不敢继续摸林风。 林风半张脸都隐没在长发之中,微微笑起来:“姐姐,你跟谁一起住呢?” 莫星予看这副捉奸的模样就想到往昔他的所作所为,闭了嘴不想理他。 林风小事纵容她,在这种事上颇为计较,见她不说,掀开她的睡裙就咬她的乳尖。 莫星予又痛又痒,呜呜叫着不说话,林风见她这样,心中也有火气,她不说就这样让她难受下去。 莫星予拍他后背,清脆的响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林风,我不和你做了。” 林风见乳尖破皮了,才反应过来自己下嘴有些狠,莫星予乳头大而圆,他咬着咬着就忘了控制力道。 顿时心疼地放开她,莫星予气得眼睛红红地看他,转到角落里不理他:“你就不会对annie这样。” 她说出来才觉得不妥,讪讪地闭了嘴,想着自己真是白痴,多说多错。 林风也冷脸:“我没有上过她。” 莫星予冷哼:“是啊,她多高贵啊,不像我,好拿捏,对我做什么都行。” 地砖上凉,林风将她扶起来,仔细嗅她头发丝里的香味。 “说出来你和周师师住一起,这么难吗?” “谁叫你像变态一样,躲在洗漱间偷窥我们,还趁我睡觉偷亲我。” “我们不是在一起了吗?为什么要和周师师睡一张床?” 莫星予懒得同他再沟通下去,两人争吵的内容驴头不对马嘴,她不想再继续纠结下去。 “你不做吗?不做我洗漱了。” 林风捏住莫星予的下巴,又开始缠绵地吻她:“做啊,谁说不做。” 莫星予迷迷糊糊被插入以后,才发觉进入体内的肉棒和平日不同,更滚烫炽热,顿时脸都白了。 “快拔出来,你没有戴套。” “生孩子我养。” “不是这个问题。” 莫星予还没要孩子的打算,她怀疑林风是蓄谋已久,要让她怀孕以后粘着自己,心里又急又气,连带着甬道也变得干涩,林风抽插了几下就哭哭啼啼地喊疼。 林风本来想要将她强行带到自己家,见她这样心一软,还是将套子拆开来戴上,慢慢地进入。 莫星予一早上被他弄得心情不痛快,又因为他隐瞒自己不戴套的意图生气,不高兴地摇屁股,不让他那么快插进去。 “我要是怀孕了我也不会跟你走的。” 林风从后面亲她脊背:“好的。”心里却暗自盘算着要真这样,把她邻居家的房子买下来也可以。 插入以后莫星予反而懒得反抗,觉得这种时候在赌气就是欲拒还迎了,小声喘着气享受。周师师和她住一起,她没法自己疏解,这时候被林风弄得很舒服,感受他在自己体内驰骋的感觉。 她对林风不戴套的事情,也生不出什么厌恶来,或许自己真潜意识里想给他生孩子。 她被这种想法吓得清醒过来,林风恰好在这时射了一次,浓稠的液体装在透明的套子里,被他扔进垃圾桶。 他也憋得难受。 这是莫星予得出的结论。 林风抱着她又上下其手了一番,让她抱着自己的腰,又拿了一个套子戴上,见莫星予没什么特别表示,再次插了去。 莫星予今日没来得及做饭,两人吃了一顿外卖。 玫瑰在桌子底下哈赤哈赤地流口水,表示自己想吃,被林风训斥了一顿后不满地背对着他。 林风吃饭的姿态都很优雅,将粉条一根根地夹成吃进去不会汤汁乱飞的长度,再慢慢地吃下去。 见莫星予看他,温柔地笑道:“要吃虾吗?” 酒店一别,现在见到他已经是一个多月之后,莫星予承认自己和他在一起很开心,在他吃饭的时候,一直盯着他目不转睛地看。 林风被看得像只开屏的孔雀,竭尽全力要把她给勾过来。 他引诱的猎物终于上钩了,莫星予走到他身旁,含住了那只虾。 林风在她还没吞进去之前,把半只虾给咬下来,两人的唇贴在一起,自然而然地接吻了。 林风把她丢在床上,自己压了上来。 莫星予摇头:“我不想做了。” 林风在床头柜抽屉里取出消肿的药膏,给她敷上去,莫星予痛得哼哼了几声。 “我才不想在这张床上做。” “周师师的父亲太过分了。” 林风给她上好药,又粘人精一样粘着她的身子,搂住她的脖子蹭她。 “这时候就不用管周师师了。” 莫星予拍开他:“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林风止住笑脸:“莫星予,你别掺合这件事了,前因后果我比你清楚。” “我知道,可是她是我朋友,我不能不管。” “哎……我就是觉得女生有时候挺麻烦,小学的时候上厕所都要一起上,长大后这种习惯也没怎么变。” 莫星予知道他在担心自己,心里暖洋洋的:“我有分寸。” 林风压住她:“所以我能经常来你这里吗?” “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们就是什么关系。”莫星予生硬道。 她跟林风呆久了,也学了他几分狡黠。 “我觉得我们是夫妻关系。”林风捏捏她的脸。 chapter51依恋 chapter51 “我的皮筋断了。” “床头的抽屉里有。” 莫星予这样回答周师师,等她拉开第一层抽屉时才发现其中的不妥之处——那里放着拆开了的避孕套和避孕药。 周师师在她的面前拉开,莫星予心里希望她将抽屉合上,不会问她任何问题,然而一向缄默的周师师这次让她的希望落空了。 她将粉白相间的盒子捏在手里,打开里面的说明书仔细研究:“紧急避孕药?林风对你做了什么。” 莫星予被她说得面上挂不住,捂着脸讪讪道:“也没有什么大事。”林风上次和她做的时候,只是在里面磨蹭了几分钟,就被她给逼迫戴上了安全套,但她总是疑神疑鬼,毕竟不戴套发生性行为都有概率怀孕。 周师师将药盒丢进抽屉里,将握把推上,从第二层拿出一个黑色的皮筋套在手上。 “我有时候有些好管闲事,抱歉。” 莫星予习惯了她说话时面无表情的样子,却无端从她的表情中品出不悦的味道。 “啊,其实我没有这样想,我也觉得这样很不好。” “不,我想我打扰了你的私人生活,我应该找个地方搬出去。” “不用,我一个人住在这里也很孤独。” 莫星予觑着周师师的脸色,小心说话。周师师为人温和,但在朋友们做了明确的错事之后,会严肃地进行评论,有个这样的诤友不是坏事,可是庄玉玲的离开足够证明这样的做法有问题。 两人坐在院子里喝茶。 大红袍泡在白瓷的茶盏里,再倒进公道杯里,约莫是即将立春的缘故,正午的太阳照得人懒洋洋的,喳喳飞过的候鸟让人觉得很安逸,莫星予就在这种气氛中阖上眼睛。 周师师见她撑着头,靠在玻璃桌上摇摇欲坠,犹豫再叁还是凑过去,趴在桌子上,让莫星予靠在自己的身上休息。 她侧过脸就能看见莫星予的嘴巴,她的嘴很小,但是唇形很饱满,红润得像一颗圆鼓鼓的樱桃。精于相面的同事于老师曾经说过,唇小的女人意志力薄弱,但是厚嘴唇说明她忠诚,周师师一副把这个论断当作笑谈,现在却忍不住想要相信。 如果自己在十九岁的时候遇见莫星予…… 如果她喜欢的不是林风…… 莫星予无知无觉地酣睡着,不知道身侧的人对她的心思,周师师小心地拂过她的嘴唇,尖长的手指不小心刮到她。 莫星予是个乖女人,她睡着了不会乱动,沉静得像奥菲莉娅一样美好。 周师师将自己的唇贴在了她的唇上,她仰头看到今日的天空。 蓝色的天空总是相连的,她想到了海边的天空,也会和现在这样,应着自己心潮的鸣响,蔚蓝深邃。 莫星予的嘴唇有些冰,像飘在窗棂上转瞬即逝的雪花,她想含着一瓣,把让它变得温暖。 踩踏枯叶的声音传来,周师师猛然想起两人现在在屋外,来往散步的行人都能够看见她在吻她。 一时间心中又窃喜,看见又有什么关系,她的这番心意躲躲藏藏,无法对星予说,理直气壮在他人面前表示出来,这是顺遂了自己的一番心意。 有人压低声音道:“亲够了吗?” 周师师念念不舍地蹭了莫星予两下唇,才转头去看那个说话的男人。 林风站在铁栅栏前,笑吟吟地看她。 莫星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向周师师,窘迫道:“对不起,我睡着了。” 她的目光在接触到林风后,顿时变得犀利起来:“你翻过来。” 林风见不给他开门,勾着嘴,双腿一蹬,利落地翻了过来。 莫星予搓着肩膀:“这个天有些冷,我进屋子去拿件衣服。” 她头脑还在混沌状态,见两人像有话说的样子,干脆躺在屋内继续补眠,谁会因为一些虚无缥缈的猜想而浪费自己的宝贵休息时间呢? 林风抱着双臂在屋外,昂起下巴道:“莫星予很惹人爱,不是么?” 周师师见他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只是垂下眼眸,看着隔壁奶奶家越过栅栏的那株梅花。 “莫星予喜欢我。” 林风一头黑发被北风吹得四处飘散,尽管春天即将飘然降临,冬天的肃杀依然没有消退半分,这个城市没有温和的春和秋,只有爱憎强烈的夏与冬。 “我知道。” 梅花的香味随着寒风幽幽钻进周师师的鼻孔,她看着一身正宫气质的林风,还是这样不温不火地同他说话。 “没想到你也有要当小偷的一天。” 林风将自己的头发往脑后拢了拢,周师师就这样用略微斜视的眼睛看他,林风皱了皱眉头,莫星予的这个样子让他觉得不愉快,像是能看透他脑子里的想法。 “莫星予喜欢你,你又为什么要怕我?她也没有对女人有过兴趣。” 林风听了这话以后,面色猛然沉了下来,仿佛周师师呆板又有些斜视的那对眼睛,一下子变成了只有狐狸精能拥有的勾魂夺魄的双瞳。 “师师,你这种性格确实不讨人喜欢。” “你在愧疚,莫星予现在每次因你不愉快,你都怀疑是否是她没有释怀过去,可是她确实没有原谅过你。” “可惜你是个女人。” “如果我比你早遇见她,这个不是问题。” 林风不说话,眯起眼睛看她。周师师之前在他的心里只算得上是一个有能力的大学教授,用男人评判女人的眼光去看她还是第一次。 “师师,你不是喜欢惹事的人,为什么还是给自己招惹了一身痛苦呢?” “也许是因为我的生活本来就是悲剧。” “我的原本生活也是悲剧,但我可以不要它。” 林风说完这句话以后,昂首阔步地走进屋内。 周师师看着他的头发在风中摇曳,仿佛像某只骄傲的动物高高翘起的,得意的尾巴。 林风仪容仪表像女人,甚至有女人的矜持和做作,但在大事的判断上,永远都有男人特有的自信和果敢。 她永远也做不到他这么洒脱,她苦涩地想。 父亲期冀的目光还在昨日,有的人确实自私,但是他的爱也是真的。 拔一颗牙可以,拔一排牙还是需要用假牙来代替,否则会无法生活。 周师师开始无端地嫉妒起林风来,有时父母的薄情寡义也是一种未知的幸福。 莫星予在一片迷蒙中,嘴唇被人贴住了,紧接着有舌头伸进嘴里,变本加厉地里外都勾了一圈。 顿时不悦地眯着眼睛,要伸手去拍他的头,却被冰凉的手捉住,塞进嘴里轻轻咬了一下。 莫星予猫儿似的眯眼睛,皱眉道:“别闹。” 林风硬是要拽她:“你看都四点了,再这样睡,晚上要失眠了,明天还要上班。” “好啦。” 周师师透过没关紧的门缝,看着两人的互动,觉得心酸又欣慰,她怀着这样的隐秘一直在莫星予身边,只要林风不想要告诉莫星予真相,她就是她第二亲密的人。凡事太过圆满总会担心下一秒就会失去,不如退一步,怀着半片碎玉,自己也甘之如饴。 风吹得后屋的黑帘子往外翻飞,莫星予跟她说这是厨房,但吃饭始终都在前院客厅的小方桌上吃。 周师师踏进去,被雕花茶几上的黑白遗像给惊了惊,但随后又淡然地打量那位老人。 照片上的老人梳着整齐的短发,嘴唇因为衰老而皱缩成一团,目光却与莫星予出奇地一致,透着内敛的温和。 这个雕花茶几不是什么名贵之物,是上世纪五十年代市面上常见的家具。现在难以找寻的原因是做工太过于粗糙,拥有的家庭在搬迁到新家时就忙不迭地丢在自家楼下的垃圾桶旁,伴随着汽车的轰鸣声,得意洋洋地跟邻居们炫耀着自己的乔迁之喜,颇有些扬眉吐气的感觉。 面前的这个雕花茶几黄漆掉得差不多了,露出里面白色的原色,面上倒是一尘不染,连带着毛刺的雕花圆孔都被擦得包浆。 香炉里插着叁只新香,上面的细烟往风吹的反方向飘去。 周师师对着遗像鞠躬了叁下,她在瞬间明白了莫星予为何和父母少联系的原因。 有脚步声传来,林风站在她身侧,也看着遗像里的老人。 “这是莫星予的外婆。” “她跟你说的?” “这是她外婆生前的房子。” “父母重要,但会有一些会比他们更重要。” 周师师侧过头来看林风,她觉得林风在莫星予身边时,会成长得更快。 林风有多快的成长,莫星予就吃了多少苦痛。 “你会和莫星予提起……?” “我不会。” “谢谢。” “你打算怎么办?你父母——” “如果我离开了父亲,他就不会把一分钱给母亲。” 林风环着双臂:“想不到一向淡泊的女人,也有贪财的时候。” “父亲已经变心了,母亲如果连钱都把握不住,就太可怜了。” “她有你。” 周师师朝他苦笑了一下,掀开帘子率先出去,夕阳渐渐地沉下去,洒下了满地碎金。 chapter52心惊 chapter52 莫星予顺着走廊慢慢往前走,春节还有一周的时间,总结汇报也已经递交给领导,没有什么可以着急的事情,便打算慢慢下楼梯走到办公室。 她路过一间会议室,会议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了两个女人的争执声。 这栋里每天都会发生类似的争执,有的是为了推诿责任,有的是任务分工的不愉快,莫星予不欲当隔墙有耳的小人,打算快步离开,却猝不及防地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她顿住脚步,朝门缝里看去。 会议室里只有陈宵音和陆蕴玟。 陈宵音脸上冷冰冰的,她穿着米白色的羊毛衫,双手抱胸看着陆蕴玟:“我们的事情你不要牵扯上莫星予,自己心胸狭窄也不要去怨怼别人。” 陆蕴玟眼睛略微瞪大了些,随后不屑地嗤笑道:“究竟是谁心胸狭窄?你当我是那群讨好你的男人,对你就得卑躬屈膝么。” 她的手插在宽大的羽绒服口袋内,陆蕴玟平时面色严肃不苟言笑,如此的情绪波动在她脸上显得很违和。 “我可没有做出这种勾男人的事情来。” “哦?我被任命科长的事情已经拖了快一年,我还以为你去给自己争取到什么机会了。” 陈宵音脸上隐隐出现怒意,她双手用力地揪着羊毛衫,仿佛要将它撕个口子才罢休:“陆蕴玟,我知道你从头到尾都看不起我。” 陆蕴玟耸肩:“你要是坚持认为你之前勾引已经调走的局长的事情是我告发的,导致你失去了这个当科长的机会,那我确实看不起你。” 陈宵音面色不好看,仍然倔犟道:“反正你赢了,你怎么想我都可以。” “你能给比你权势大的男人提供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么费尽心思地帮你?自己能力又不差,认真做事就不要想其他东西了。男人是靠不住的。” “你呢?你靠得住吗?”陈宵音步步紧逼,咄咄逼人地问她,陆蕴玟直视她:“答案难道不在自己的心里吗?” “是是是,在我自己的心里,我对你很失望。” 陈宵音赌气往后退了一步,冷不防陆蕴玟往前迈了一大步,两人的唇蹭到了一起。 陈宵音愣住了,垂下头不愿看陆蕴玟,最后还是忍不住斜眼觑她。 陆蕴玟低头,与她鼻子对鼻子,随后将自己的唇覆上去。 陈宵音身高不到一米六,靠着墙,被陆蕴玟这样笼着,像只找不到归路的雏鸟,但她没有拒绝陆蕴玟的吻,两人的唇贴了又分开,往复几次,终于紧紧地贴合在一起。 陆蕴玟搂着她:“你说你找了老公有何用?对你冷冰冰。” 陈宵音冷哼:“你不是也结婚有了孩子么?就算你们分居,也是夫妻——” 她未说完陆蕴玟又上去亲她,甚至含着她的耳垂抿着:“别说这些,我们在一起两年多了,你还是这么矫情,往后我不在这里了,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陈宵音推了她一把:“你讨厌。” 陆蕴玟把脖子上的羊绒围巾给她披上:“穿这么少就出来闹情绪,也不觉得冷。” 莫星予坐在办公室的凳子上,还想着陆蕴玟和陈宵音的事情,这件事太过于离奇,她对一切形式的爱恋都可以理解,只是她本以为两人会是针锋相对,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 难怪陈宵音给自己介绍对象时陆蕴玟会说出一堆尖酸刻薄的话出来,人吃醋都会下意识地做出这种动作,连一向理智冷静的陆蕴玟也不例外。 陈宵音快到午休时间才回来,她披着那件焦糖色的围巾,嘴唇红润润的,笑眯眯地同莫星予打招呼,莫星予的眼睛总控制不住地朝她的唇上望,最后索性自暴自弃地不去看她。 陈宵音不知她在想什么,只是说唐哲还是很欣赏她的,就算大家不能成为眷侣,偶尔当朋友聚聚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莫星予心虚自己撞破了她的隐私,出于歉疚之心一口答应,才后知后觉唐哲还担负着撮合自己师弟姻缘的重任,自己是主动往火坑里跳。 果然人不能八卦,八卦除了嘴角会长八字纹以外,路也会走窄。 周师师在整理衣服,莫星予给了她一个拥抱:“马上除夕了,你还住在这里吗?” 周师师双手按在她的手上,与她一起晃动,笑道:“我没想好。” 她确实没想好,她现在并不是无处可去,她只是觉得莫星予在除夕夜里,看着从别人家传出的欢声笑语,感受着从橙黄的窗口里冒出的热腾腾的人气,自己家里只有冰冷的遗像与肆虐的冷风,就忍不住想要留下来陪她。 “其实我没有想要回去的打算,我父母亲还会催我结婚的。” “林风呢?他不可以吗?” “他……他话里真真假假,我实在不愿意付出一颗真心了。” 周师师转身握住她的手腕,对她温柔笑道:“哎呀,想那么多做什么?他现在也没有骗你啊——隐瞒和欺骗是两回事。” 莫星予不愿在周师师面前多提林风,倒不是有之前怀疑两人在一起过的狭隘之心,而是周师师实在太聪颖,她对林风犹犹豫豫的态度自己夜深人静时细想都觉得磨人,更何况是周师师这种聪明人看了,只会劝她大度些接受,或是直接放手。 要是人人都能对感情这么果断,世界上就没有为情所困到轻生的男女了。 莫星予在她面前绞尽脑汁地转移话题,忍不住提了白日见到的陆蕴玟和陈宵音接吻的稀罕事。 她将二人的真名隐去不谈,只说是自己的两位同事。陈宵音毕竟是唐哲的长辈,周师师嘴巴挺紧,但还是不要乱生是非为妙。 谁料周师师听完面色煞白,莫星予看她脸色不对,慌忙道歉:“抱歉,我也不知你不喜欢听这种东西。” 周师师看莫星予反应,知道她不知自己对她的爱慕之心,自己方才以为是莫星予用这种指桑骂槐的方式试探她,才在面上显得如此激动。 “没有,只是感慨人心思的多变。”周师师脸色缓缓恢复,她心中生出离开莫星予家的念头,自己对莫星予的感情太过于压抑,哪天一个不注意,指不定会成为二人绝交的隐患。 她明白此生与莫星予并无在一起的可能,但若是连至交的身份也一并失去,自己得痛彻心扉上许久。 她不是对所有事情都能淡然处之,只是伤疤太多,层层相迭,成了厚厚的老茧。 “是啊。”莫星予躺床上看着天花板:“不甘心去当一个男人的附庸,又想攀权附势朝上爬,这样弄得自己好生痛苦,不得安宁。” “恋慕权势从来都不分男女,她这种性格,另一个人还是愿意和她在一起,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说的也是。”莫星予想着陆蕴玟和陈宵音在一起的情形,觉得她俩互相爱慕又互相提防的感情,旁人看了都觉得疲倦。 “星予,我春节不同你一道了。” 莫星予嗯了一声,也不意外,过年大家都会和亲人在一起,朋友终究还是朋友。 手机振动,林风发了条消息给她:“想要和姐姐一起过年。” 莫星予的手顿了顿,片刻之后才回道:“你不回家吗?” 那里飞快回:“我和姐姐在一起的才是家啊。” 莫星予把手机丢到一边,不去理他,会甜言蜜语的男人就和狐狸精一样,信了他的话,心什么时候被挖出来都不知道。 在除夕还有叁天的时候,莫星予在院子里扫地,冷不防后背被人紧紧抱住,有嘴唇从她耳朵一路亲到下巴,心情顿时从紧张变成了害羞,一把挣开背后那人,不自在道:“别被人看见了。” 林风笑嘻嘻道:“姐姐,不问我怎么进来的吗?” 自然是翻进来的。 莫星予懒得同他多话,自从上次林风爬栏杆以后,都不从正门走了。 “你没皮没脸没心没肺,我问这个做什么?” 林风被她说了,反而笑起来,将她压在桌子冰凉的台面上,作势要拉下她羽绒服的拉链。 “你……” 莫星予慌得赶紧推他,林风变本加厉地用凸起的部位磨蹭她的双腿之间。 “姐姐,春节去我家吧,我家暖和。” “好吧。” 莫星予在他无耻的手段下,还是屈服了。其实她也想有人陪她过春节,但这个人是林风,又觉得太依靠他,若是日后哪一天他猝不及防地离开,痛苦的又会是自己。 光是想想看这种光景,内心就像溺水之人一样,被揪紧得无法呼吸。 她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 林风倒是很高兴,这种高兴在发现周师师的痕迹完全消失以后,变成了兴高采烈。 “我来帮你收拾东西,我们今晚就住在一起。” “你那么急做什么?” “因为想和姐姐住一起,我浑身上下都想着姐姐。” 眼见着林风又要往自己身上贴,莫星予眼疾手快地避开他。 “你不是要我今晚搬过去吗?我们快些,否则半夜打不到车了。” chapter53生病 chapter53 林风连续打了几个喷嚏,将头埋进床铺里。 玫瑰兴奋地嗷嗷叫,见他往被子里缩,跳上床铺用牙齿叼着他的袖子,要把他的胳膊拽出被子。 莫星予耐心地将他的被子掀开,扶着他靠在软枕上:“吃药吧,这样好得快。” 林风在离除夕还有两天时受了风寒,又觉得医院太脏,倔犟地拒绝去看医生的建议。 “你每次发烧都这样吗?不去医院治疗一下烧退不下来。” 莫星予把退烧药塞进他嘴里,拿了桌上的保温杯让他和着水咽下去。 林风眼睛都睁不开,像只病弱的动物一般,也不回答莫星予的话,从鼻子里哼出气音。 莫星予手贴着他滚烫的面颊,晃了晃他的身子:“你把眼睛睁开,我带你去医院。” 林风往后仰,头与床板磕碰了一下,带着笑意说:“姐姐,你让我头枕着你的胸,我很快就能好了。” 林风病得挺重,连呼吸都轻轻的,玫瑰都察觉到了异常,两只腿趴在床前,要将自己冰凉的鼻子贴着林风的,来给他降温。 莫星予着急:“我带你去医院,我背你去。” 她要将林风从床上拽起来,哪知道他这么纤细的人,拽起来居然是实心的。 有汗水从额头上落下,莫星予才察觉自己居然急得冒汗,她只好放狠话:“林风,你再这样,我就走了,我不管你了。” 林风缩在被子里,用被子盖住头:“姐姐,你不用管我,我熬过去,明天就好了。” 房间里中央空调在运转,热风吹得窗帘飘飞,映着外面的琉璃世界,树枝是白的,窗帘是白的,盖住林风的被单也是白的,莫星予很讨厌这样的白色。 她得找人来同自己一道拉林风去医院。 莫星予打开通讯录,周师师自从离开了她家,就像消失了一样,这几日的问候都石沉大海,她即便担心也是无济于事,只能拨通另一个号码。 “hello,莫星予。” 电话那头传来庄玉玲热情的声音。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美丽的小姐?” “你现在能来南星别墅这里吗?林风发高烧,又不愿意去医院,我想有个人帮我一起送他去医院。” 莫星予在听到她背后嘈杂的人声时顿感失望,这个动静她多半是在片场。 果不其然庄玉玲沉默下来,随后挪开电话,莫星予隐隐约约地听到她和旁边的一个男人在交涉。 “抱歉,莫星予,我赶不过来,明天倒是可以。” 那边有人大声地对她喊着什么,电话就这样被匆匆挂掉。 莫星予脑海里想着其他能够帮忙的人,别墅的铃声被按响。 一阵悦耳的鸟鸣中,莫星予从楼上下来看看访客是何人。 院门外站着一位剪着短发,戴着手表的,叁十岁出头的女人。她有着事业型女人所拥有的一系列特征,包括她身上冷冰冰的,不近人情的感觉。 “你好,我是林风的姐姐。” 莫星予听了,心里打了一个突,周师师之前说过,林风的母亲是插足他人家庭的第叁者。这位自称是姐姐的人,眉目间顶多与林风有一分相似,从年纪看想必是原配所生的女儿。 “抱歉,林风现在身体不舒服。” 女人高领毛衣罩着脖子,衬得面色像白瓷一样冰冷:“林风给了你房子的钥匙吗?” “我没有要。” “就算是拿了房子的钥匙,他依然是这个房子的唯一主人。” 这话说得让莫星予一阵难堪,她明明没有对林风所拥有的物质有非分之想,他周围的人已经先一步将她当洪水猛兽来看待。 或者这位他名义上的同父异母的姐姐,对林风母子的印象本身就已经挺差,连带着对她也厌恶起来。 莫星予开了电子门,让她进院落里,园子很久都没有人来打理,枯枝落叶埋了厚厚一层,被雪盖着,摆上去有海藻一般的粘腻感觉。 这位高贵的女士就双手插在口袋里,直直地走进来,直接走向二楼,敲响了林风的房门。 房门没有锁,女人轻易地推开门,莫星予跟着她身后进来,像一个畏手畏脚的丫鬟。 林风半张脸缩在被子里,也不看她。 女人直接将冰凉的手放在他的额头上,试了温度以后,用手机给其他人发消息。 “生病以后就躲起来,你以为你仅仅是在生病的时候会给我们添麻烦吗?” 莫星予安静地立在一边,她不清楚其中的原委,多说多错,等情形不对再上前劝说也是可行之策。 “你今年不和我们过年了吗?” “我母亲去,就算我不去,春节也过不好的。” “又如何?” “无所谓,反正我与你们没有关系了。” “你吃的用的住的,哪一样不是我们家的花费?” 莫星予看着她紧抿的嘴唇,觉得她随时会拂袖而去。 “还不还不是你来做主,是我们的父亲,林芝。” 林芝十指成拳:“你越是不要,你的母亲就越来争取,我不明白你们母子在耍什么花招。” “给不给的决定,还是林老先生定的主意,你觉得他只有我母亲这一个老相好,这么多年来就没有别人了吗?你管得过来么?” 林风声音虚弱,半眯着眼睛,连抬头都困难。 可他说出来的话语却咄咄逼人,连林芝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女人,面上都隐约露出不悦。 林芝的手机此时响了起来,她对着莫星予指挥道:“你将他扶起来。” 两人扶着林风下楼,莫星予听见玫瑰在阳台上不安的扒门声,更加觉得心烦意乱,她心里也便扭得厉害,仿佛被塞了一个胀大的气球,要戳一下释放出来其中的气体,才会好一些。 林风在林芝面前的模样,莫星予只在遥远的六年前见到过,那是一种牢不可破的羁绊,她总是和他差了那么点意思。 尽管林风会在她面前撒娇,依着她赖着她,抱着她,同她做爱,但这些行为在他现在情不自禁流露出的神态面前,就像是忘记加盐的菜肴,出锅以后才想到要去弥补,却已经失去了一开始的鲜美。 林风嘴角扬着:“听说你快要离婚了,林芝。” “那也不关你事。”林芝冷冷地回他,她只把林风扶到车的后座,跟司机说了要去的医院,让他陪着两人去挂号,就板着脸关上车门。 但林芝随后又想起了什么,敲了敲车窗的玻璃。 林风按下车窗玻璃看她:“不会回去的,别问了。” 司机看了林芝一眼,发动了车子。 “只是发烧而已,为什么还要住院观察?” 林风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躺在床上,盯着自己手上戴的圆环不满,抱怨自己仿佛成了养猪场的猪仔。 换季是生大病的最佳时机,医院病房数量吃紧,林风一再坚持进单人间,最后还是不得不妥协躺进了双人间。 莫星予帮他掖好被子:“因为医生说你的肺部有比较重的炎症,需要观察一个星期。” “我觉得这没有什么,我是研究生物的,对器官还是比较了解的。” “这不是小事,林风。” 莫星予看着他苍白的脸,觉得自己的不悦已经顺着自己的话语溢出来了,因为林风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眼睛看。 她不高兴的时候会下意识地逃避他的眼睛。 “你有时候真的不自爱,把个人情感放在一边,身体是自己的,其他的东西光靠你一个人是无法完全把握的。” 林风一贯反感臃肿的穿着,大冬天也鲜少穿厚厚的衣服,之前也许就有不适,但他一直忍着没说。 见林风要开口说话,莫星予急忙止住他:“你不用说,你在生病,不要对我道歉。” “我只是觉得你不高兴的不仅是这件事。” 两人说话的时候,护士进来给他挂水,双方便默契地停住了交谈。 等护士的脚步声远去,莫星予才继续道:“虽然我很讨厌让别人猜自己生气的理由,但是我确实不想说出来。” “你是不是在生气,我虽然和林芝针锋相对,但是和她却很亲密,她让我去医院我就去了?” 莫星予诧异抬头。 “莫星予,我还没有成年的时候,我母亲不喜欢我,林芝对我比我母亲好上一截。” 可是annie呢?林风看annie时,也带着依赖的眼神。 annie可不是他的姐姐。 莫星予努力让自己不要去回忆这些,现在没有annie,她和林风之间没有什么困扰,太过于较真只会让双方都痛苦。 林风和莫星予在双人病房的里间,看不见走廊,林风面色惨白,皱着眉头微笑:“姐姐,我有些冷,你可以抱抱我吗?” 他表情不似作伪,莫星予心一软,脱掉外套盖在他的被子上。 “姐姐,你和我躺一起。” “你说什么?这可是医院。” “我们又不做其他事,我冷的厉害。” 莫星予看着他戳吊瓶的那只手,想着他也做不出什么幺蛾子,便也躺在了床上。 chapter54吸乳(h) —————小说+影视在线:『po1⒏mоbi』———— 莫星予身上只穿着一套打底的衣服,林风就像磁铁一样靠了过来,粘在她身上,抱住她乱蹭。 “姐姐,你身上好香。” 林风还发着烧,鼻息粗重,喷在她的锁骨上。 莫星予看他被针戳的地方,有丝丝鲜血溢出来,一把压制住他,责备道:“别乱动。” 大约是生病的缘故,林风比往常更加粘人,不管莫星予如何推他,他都要坚持与她拥在一起。 “姐姐,你抱抱我。” 林风被她压在身下,眼睛却亮晶晶的,像只盯着主人的狗崽。 “这里是病房,旁边还有病人,你得照顾一下其他人的想法。” “我们这样说话,其他人是很难听到的啦,何况还隔着窗帘,就算这样抱着,他也什么都看不见。” 莫星予不被他这种乖巧的表象所迷惑,林风到底是年轻人,精力充沛,就算是烧得迷迷糊糊,还能分出心思来与自己斗智斗勇,莫星予在挺多时候都佩服他的厚脸皮。 她拍开他揉自己腰的左手:“你就不能安静地休息一会吗?” 林风虽然嚷着说自己冷,但这只是他的个人体感,莫星予被他温热的躯体贴着,再这样折腾片刻,不知不觉后背上就出了一层薄汗。 她想躺在他身侧,正要给他盖好被子,目光却猝不及防地看到往上掀开的病号服,想来是方才两人在床上蹭来蹭去,宽大的病号服就这样往上撩起来了。 林风的大片雪白肌肤露在外面,他小腹紧实,尽管六年前的小腹上也没有赘肉,但是太过于瘦削,肋骨都直接被绷出了形状,现在却丰满了许多,有几块肌肉的形状。 莫星予下意识地按了按那几块肌肉,和自己小腹的柔软触感截然不同,在林风的呼吸之下,有起伏的弹性。 再往上是他劲瘦的腰,他的腰线却比一般的男人要柔和纤细,从少年成为了男人以后,却没有怎么变得宽阔。 最后是他的胸膛,那里有一枚粉粉嫩嫩的莓果,另一半隐没在衣服里。莫星予想着它被含在嘴里的触感,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口水。 眼睛扫过了某处,发现林风双腿之间的部位就这样立了起来,大大咧咧地对着她,莫星予面红耳赤,显然林风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轻薄举动。 “我是姐姐的,姐姐可以对我做任何事。” 恶魔在她耳边低语,莫星予听得双腿一软,跪倒在林风的身上。 直白地表达自己的归属权,如果发生在无论是相貌和智商都称得上优秀的男人身上,没有女人能够抵挡得住这种诱惑。 林风的一只手连着吊针,另一只手搂着莫星予,心满意足地笑了,只要她对自己仍然痴迷,哪怕是外貌上的迷恋,她就能够和自己继续在一起。 他在每个莫星予有不快却隐而不发的瞬间,都在担心她生出离开的心思。 他希望莫星予过得快乐,但是如果只有离开他才能过得快乐,那么他宁可让莫星予痛苦。 他是一个自私的男人,情侣之间大抵性格都是互补的,莫星予宽厚温柔,对一切都有着从本性里溢出来的包容,活该会遇到他这个自私鬼。 莫星予是他的,他不会将她给弄丢的。 林风心里有一种卑鄙的得意,面上却扬起无瑕的笑容,用细长的手指摩挲自己的乳粒。 莫星予抢在他开口说话之前,手忙脚乱地把被子盖上,却忘了自己还在他的身上,将两人都裹得严严实实。 她胸前的柔软贴在林风的胸口,感受到这份沉重,林风还是忍不住呼吸急促起来。 莫星予感觉有硬物抵着自己的双腿,花心一下就湿了,从与林风住一起那日开始自己就因为他的厚脸皮而不悦,故意在他暗示自己时无视掉,自己自然也忍得很辛苦。 她挣扎着要起身,林风将她按住,用炽热的地方蹭蹭她,莫星予面红耳赤,想着除了摸他额头是滚烫的以外,没有任何迹象能看出这个人现在在生病。 莫星予扭头,无视他可怜兮兮的表情。 “姐姐,我以前生病的时候,都是我一个来挂水的,所以我后面讨厌去医院,因为太孤独了。” 林风硬是要将脸贴上她的侧脸,与她呼吸相闻:“我那时就在想,如果有个人能陪我多好,不管他是男是女。” 莫星予虽然还是不想要去看他,身子却软了下来。 林风看她态度松动,再接再厉道:“姐姐,我想……” 莫星予凑得近了一些,想要听他后面的言语,却冷不防棉质上衣被掀开,胸衣被单手解开,右边一团绵软被男人含住。 “嗯……”她忍不住呻吟出声,随即猛地捂住自己的嘴。病房外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和推车的声音在她的耳朵里听得分明,她心里的羞耻和着惭愧,总觉得在多数人痛苦的地方,自己居然做着这种事,很没有道德是非观念。 林风贪婪地注视着眼前的这对大奶,莫星予瘦了,原先肩膀虽然厚实,但是配上那对大奶恰到好处,而她的肩膀瘦下来,就显得那对胸特别巨大。 他用手把乳尖捏起来,含进了嘴里。莫星予被他的动作刺激得面色发红,眼角旁边溢出生理性的泪水。旁边病床上传来了翻身的嘎吱声和男人的咳嗽声,原来那张床上一直有人,不过方才只是睡着了。 莫星予被动静惊得身体一缩,忘记了自己的乳尖还在林风嘴里,顿时哼出声来。 她气恼地想着,果然这个男人嘴里说出的话语一个字都不能信,迷迷糊糊就被他骗上了床。 林风没有放开她的意图,换了一边从她的一路亲到腰部,他一只手摸到她柔软的小腹,再探入汁水丰富的隐秘之处,莫星予想要往后缩,可是乳尖还在男人的嘴里,见她往后缩,林风惩罚性地咬住那粒乳果,满意地听到了莫星予委屈的哼声。 莫星予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把五感调动起来以后,身体上的快感又更加强烈,胸口酥麻的感觉让她忍不住蜷缩起来,腿中心有什么湿湿热热的东西要滴下来了。 她浑身酥软,偏偏又不能出声,气恼地想着男人不也有胸,不过是小了些硬了些,为何对自己的胸部这么感兴趣,这都吸了快半小时了。 她手乱伸,猛然摸到了一根滚烫的肉棒,仅仅是摸了两下,那肉棒就跳动了一下。 莫星予小声警告他:“喂,要是你真射出来了,我可不管你了。” 林风喘息了一声,松开莫星予的乳尖,摸着被吸得有些红肿的乳尖,饶有兴趣地问道:“我都这样吸了,这里还没有出来啊?” “出来什么?” “乳汁啊。” 莫星予被他这么说,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被调戏了,瞪了他一眼就想把衣服盖起来,谁知道林风按着她,不让她离开自己。 “你到底想做什么?” “妈妈,我还没有吸够。” 他这声妈妈叫得莫星予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林风面上因为发烧,泛着病态的红晕,双眼却又水光潋滟,情意绵绵地看着她。他一只手还打着吊瓶,若是忽略他双腿之间一柱擎天的部位,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病弱美人。 林风狗崽一样用湿漉漉的舌头舔莫星予的腰部,莫星予受不住,软倒在他身上,无奈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妈妈,我这里好难受。” 林风说着,居然又含住另一边,重新吮吸起来。 但他的眼神从翘起来的那物转到莫星予的面庞,眼神湿漉漉地看着她。 这个不要脸的男人,憋死他算了! 莫星予被他的妈妈叫得心神荡漾,仿佛自己真成了同他有血缘关系的长辈,此时真用自己的乳汁喂给他喝。迷瞪了片刻,才勉强把自己心中的淫欲给压下来,颤抖着手摸着他的头发。她这样抱着他,用温柔的眼神注视着他,这种母性大发的模样,真像是给一个孩童在哺乳。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把林风的棉裤和内裤褪下来,双手包住了那物,林风的喉咙里顿时发出舒爽的哼声,甚至用牙开始咬莫星予的乳尖。 莫星予用另一只手拍他头,压低声音斥责道:“呜……你咬疼了。” 林风补偿性地用舌头舔她的乳头周围,莫星予觉得自己的花心湿透了,林风要是这样下去,她会被直接吸到高潮的。不过自己没有换洗的内裤,这可怎么办? 她一边纠结着,一边手上不停地摸着林风的那处,林风的那根滚烫,最上面的部分却因为爱液溢出而滑溜溜的,她用手沾着爱液,迅速上下撸动着。两人贴在一起,身上又包着被子,林风喉痛里的低喘和偶尔因为快感而屏住呼吸,在莫星予耳中是一清二楚。莫星予觉得自己也不正常了,一心只想让林风因为自己手的刺激而混乱。 感觉到怀中林风身体的颤抖,莫星予尝试着刮搔着马眼,随即有温热的液体溅到了她的手上。 chapter55探望 chapter55 林风单手抱着莫星予,头枕在她的胸上,静静地阖上眼休息,他们一床之隔的地方,有一位病人正在痛苦地咳嗽。他的肺部一定有许多痰,因为像个破旧的风箱一样,呼哧呼哧地喘个不停。 莫星予安宁之后是悚然,只要陪着林风,就算是是在充满病痛和不幸的医院里,她依然能保持内心的安宁。她无法否认自己对林风的渴求,人如果一味地屏蔽自己的感受,那只会让自己像个讳疾忌医的病人一样可悲,她有一瞬间觉得,应该躺在病床上的人是她。 她想要和林风在一起,却又害怕他的无常。 “来吃饭了。” 莫星予把鸭杂汤放在林风面前,虽然这碗汤从成色看起来,没有太大的问题,但不用凑近,就能嗅到其中的腥味和骚气。 林风生病的时候很娇气,嚷着要吃莫星予亲自做的鸭杂汤,但莫星予不会处理这些腥臊的食材,只好表示自己做不好。 她用余光看林风皱着眉头把鸭肠塞进嘴里,随即吐出来,用桌上的牙签把里面一些营养的沉淀挑出来。 “不用勉强自己,不好吃就不要吃了。” 林风眼睛湿漉漉地看她:“姐姐,你不会生气了吧?” 莫星予还没说话,旁边就有一个小护士钻出来,冲林风道:“林风,你父亲要来看你了,几分钟以后到。” 林风外形是甜美可爱的那一卦,病态的娇弱模样引得负责这块病房的护士母性大发,有事没事都要过来同他说话。 莫星予便扭地想走,被林风一把拽住,委屈道:“姐姐,你陪我嘛。” “那是你父亲,我们还没定下来,不适合……” 林风在她脸上啾啾地亲了几下:“姐姐,我们都住在一起了,这样都没算定下来吗?” 病房外传来脚步声,莫星予知道外面的人要推门进来了,慌得拼命推林风,哪里知道林风没脸没皮不害躁,把她箍进自己怀里。他年轻身体健壮,在病房里呆了几日,很快就能出院了,因此见缝插针地楷莫星予的油。 门被推开,有不急不缓地脚步声从门边走向两人,莫星予听着这声音就头皮发紧,愣在林风怀里不敢动弹。 “林风,你母亲说你有个女朋友都忘了父母了,看来这句话不假啊。” 林老先生乐呵呵地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找个凳子坐下来,等着两人放开。 莫星予红着脸穿了鞋,从床上下来,站在林老先生面前,恭敬地叫了一声林先生。 林老先生有着生意人特有的狡黠,乐呵呵地跟她打了个照面,随即又继续和林风说话。 “今年过年真不回去啦?和母亲闹得不愉快,大人了还闹这种小孩子脾气。” “这不是小孩子脾气,我长大了,也有自己的工作了,父亲。” “哎,俗话说虎父无犬子,用在母亲身上也一样,可惜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你母亲倒是一个女强人,她最近去A市了,去接手一个我的分公司。” 林风笑容骤减:“父亲,那是林芝的母亲的……” 林老先生不以为意:“林芝现在的母亲不也是你的母亲吗?就算她原来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这么多年了,也是一家人了,就你还耍小孩子脾气,嚷嚷着自己的独立。” 他的目光落下桌上那碗凝固了的鸭杂汤上:“以前林芝结婚时,我就跟她说要找个会照顾人的,跟着另一半吃苦,有什么意思呢?” “父亲,林芝已经准备离婚了。” “叫她姐姐。” “林芝已经……” 林老先生摆手:“我那时候疏忽对你的管教,让你在那种叁教九流里泡了太久,也随你吧。” 莫星予不傻,明白林老先生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她也不恼,生意人多半都这个脾性,对方没钱没权也就没有什么价值。 父子两人正在僵持间,猛然门被推开,庄玉玲大大咧咧地嚷道:“莫星予,我来看你和林风了。” 她目光扫到坐在凳子上的老人,顿时噤声。 庄玉玲今天穿了一件灰色长毛的仿皮草外套,上面挂了一串串亮晶晶的水晶吊坠,像冬天屋檐下挂着的冰棱。 林老先生微笑地看着她:“林风的朋友?” “是,先生。” 庄玉玲看见他也分外不自在,把手中的曲奇饼干放在床头柜上。 她旁边跟着一个个子有一米八,皮肤白皙,长头发被扎起来的男人,倒是一直盯着林老先生看,眼里的目光可以称得上是炽热了。 “林先生,你好,我叫楚新重。” 林先生和蔼地点头:“我记得你,在我们集团最新出品的商业片里出演过。” 楚新重的笑容都要咧到嘴根了,这让他秀气的相貌显得庸俗起来,就像一个妙龄少女学着泼妇的模样做事,看着让人心生便扭,连林风都不着痕迹地扫了他一眼。 楚新重殷切地看着林老先生,希望他能多说几句话,谁只林老先生站起来,说下午还有会议,他就不在此地多耽搁了。 林风和莫星予看着楚重新一路送着林老先生出去,在门关上的那一刻,都不约而同地看香庄玉玲。 庄玉玲正端详那碗奇形怪状的鸭杂汤,见两人看过来,莫名其妙道:“你们做什么?” 林风笑得温柔:“庄玉玲,你不应该恭喜我吗?” “恭喜什么?” “恭喜我父亲多了一个儿子,我多了一个会拍马屁的弟弟啊。” 莫星予心里有些不畅快,听这话也忍不住笑起来,方才楚新重那巴不得一步叁跪的模样,比自己单位热情拍马屁的人更有奴才样。 庄玉玲清了清嗓子,不自然道:“其实他是我男朋友。” 林风躺在床上,笑得意味深长:“原来你喜欢软骨头的男人,影视圈还没混出什么名堂,观念倒是与时俱进得挺快。” 莫星予也对楚新重印象不好,他为了出名都能巴结到这种境地,没骨气的男人多半也没有原则,这不是庄玉玲的良配。 庄玉玲不太想讨论这个话题,生硬转折道:“周师师在修旻那里。” 莫星予想到了那个园子,是林风之前住的地方,她不清楚修家两兄弟的关系,但既然修旻愿意收留周师师,修勤暂时是对她无可奈何的。 庄玉玲看她心不在焉的模样,出言安慰她:“林风他父亲就是这样子,生意人嘛,只认钱认权,要你有这两样,就你脸上长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大疮,他都能把你夸得天仙一样。” 莫星予应了句,她没把这件事看得太重,她经过了太多事情,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执着于与林风一生一世都在一起的女青年了。她很多时候都暗自羡慕庄玉玲,比她大两岁,却还有勇敢追逐自己心中所想的勇气。 结婚不是两个人互相喜欢那么简单,要承担起自己和对方的一辈子,这种沉重让她每每想起,就被压抑着喘不过气来。 她没有游戏人生的潇撇,也没有坦然放手的直接,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一个没有那么多艰难险阻的对象,与他安安分分地过一辈子。 可是她又舍不得林风。 林风瞪了庄玉玲一眼:“姐姐什么时候都好看。” 他乐颠颠地抱住莫星予蹭了又蹭:“姐姐,我们明天就能出院了,你春节可以休息七天呢。” 林风也不在意自己父亲的态度,只一个劲儿找莫星予撒娇,莫星予知他与林老先生亲近不起来,方才老人过来不是来探病的,只是旁敲侧击地询问他是否要回来过年。 庄玉玲在一旁翻着白眼看林风,这反倒让他更加得意,宠物似地在她身上拱来拱去,挨了莫星予警告的一巴掌才老实下来。 看庄玉玲幸灾乐祸的模样,林风懒洋洋道:“过年不去别的城市了吗?” 庄玉玲是一个小鲜肉明星工作室的头号公关写手,经常要跟着那位明星东颠西跑。 庄玉玲点头:“过年嘛,他今年想休息,我们也能跟着休息了。” 林风看了她片刻,忽然笑道:“你还挺会给自己制造困难的。” 他搂着莫星予,躺床上翘着二郎腿得意洋洋的模样,真的欠教训,庄玉玲不想同他一般见识,直接说自己有事情要离开了。 林风道:“你那男朋友真不靠谱,半天都不上来,我父亲再来者不拒,也看不上他的。” 庄玉玲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不劳您费心,就大步迈出了病房。 莫星予担忧地望着她离开的身影,名利场里最不缺的就是算计,先是上次睚眦必报的导演,再是这次奴颜媚骨的楚新重,庄玉玲又不是什么工于心计的女人,这样下去迟早出事。 鼻子忽然被细长的手指夹住,林风亲了她的侧脸:“别担心她了,担心也没用,指不定傻人有傻福。” 庄玉玲那么固执的女人,就算这条路不通,她也会用拳头把它锤开的。 林风捉住莫星予的手,笑得像个狐狸,低声跟她说出院以后自己想做的事情。莫星予忍不住锤了他一拳,最后还是红着脸同意了。 Chapter56除夕(h) chapter56 林风出院那天,林芝居然亲自开车来接他,她戴着能遮住半张脸的墨镜,露出白皙的下巴。 莫星予和林风把带来医院的行李搬回车上,林芝就在这时候接了一个电话。尽管莫星予不想刻意去听她说话,但还是有只言片语飘进了自己耳朵里。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可以挂电话了。” 莫星予在后车窗外看着坐在驾驶室里的林芝,看她扬起下巴的高傲侧脸,顿时明白林风的言行举止是模仿谁。 他一定有一段时间,深深地崇拜渴望着自己的姐姐。 林风这时候拉开车门,让莫星予先坐进去。 “听过我的母亲掌管了你的一个子公司?” 他就这样单刀直入地问她。 林芝敲了一下方向盘,她手上带了一枚黄水晶的戒指,戒指被做成了狮子的模样,在太阳下熠熠生辉,似是在无声怒吼。 “是。” “是你同意的吗?” “是。” “怎么,你不高兴?她是你的母亲。” “我无所谓,那是你亲生母亲的财产。” 林芝的另一只手摸着那枚戒指,像是摸着一截小拇指那么大的伤疤。 她沉默片刻,说道:“这其实不是我和你母亲的较量。” 林风哦了一声,淡淡道:“我今年春节不回去。” 林芝缄默,随后发动了汽车。正午的阳光穿过那透亮的黄色晶石,投在车顶上,留下来一片刺目的印痕。 莫星予不明就里,只是坐在一旁安静地听着,林芝同她的照面次数屈指可数,她每每与林风都说着这种没头没尾的话。也许这种语焉不详的方式是林家之间互相关心的套路,也许林芝只是希望林风能够回家过年。这些表达只是她管中窥豹一般的猜测,她和林风在一起,尚可称得上是亲密,和他的家人在一起,这一层隔阂就无所遁形。 她被遗忘在这种无形的界限之外,却并不沮丧,同他的家人有太多牵扯,到时候拔出来就得连着骨头一起拔,可是她碰巧又是一个怕疼的人。 莫星予和林风在一片安宁中迎来了除夕。 除夕也不见得热闹,一是这几百平的屋子里只有两人和一条狗,想要造作就算放几百串鞭炮在楼上,这周围皆是独门独栋的小楼,离了五十米也是毫无声息。二是城里现在不能放烟火,偶然几声顽皮小孩所丢弃的擦炮声从浓雾中远远传来,只会更加显得这里空虚寂寥。 莫星予往年春节都是在亲戚们的虚情假意和父母厌弃的白眼中过完的,虽然过得像块抹布一样又臭又拧巴,但终归是热闹的,因此总想在家里作点人气出来。 林风似是知道她想法,早一步忙前忙后准备起了春卷的食材。 “春卷已经炸好了,可以吃了。” 林风穿着蓝色的荷叶边围裙,端着郁金香花边的瓷盘子,用长筷子夹春卷。 莫星予站在厨房移门边看他动作,林风穿了一件浅咖色的长裙,锁骨上方用半透明的蕾丝拼接,能看出优美的线条。他忽然“呀”了一声,细瘦的手腕一顿,莫星予紧张地看他。 林风侧头朝她笑笑:“没事,不过是被油溅到手了。” 莫星予站在他身后,抓住他的左手,借着灯光看个分明。 在白色的灯光下,林风的肤色白得近乎透明,像一只易碎的瓷娃娃,他的大拇指侧面有一小块红色的斑点,这是被油烫到的地方。 “我都说了让你小心点。”莫星予责备他,从冰箱里翻出来冰块,把被烫到的地方冰镇一下,再用药膏细细地搓揉。这只是一块微不足道的伤口,莫星予还是很愿意这样细致地给林风处理。庄玉玲这几日得了空闲,每天都要在微信上找她聊天,说她是天生妈命的女人,和周师师一个模子里生出来的。 莫星予对此持不同意见,她只是对身边的细致,同一个人关系亲密,总是不希望他受伤的。 但现在这个样子,倒真像在照顾自己的儿子。 她忽然想起上次在医院里,林风吸她奶时说的那句妈妈,顿时面上发烫。林风的手骨节修长,肤质细腻,摸上去滑滑的,耳边忽然听见林风嘶了一声,随即肩膀一侧一重,男人瞪着无辜的眼睛看她:“姐姐,你弄疼我了。” 他这样说着,眼睛却往莫星予的锁骨那里瞟,莫星予不解,低头一看,原来自己的这件棉质居家套头衫时间太久,已经变得松松垮垮,从领口正好能看见自己的白色胸衣。 林风见她醒悟过来,看得更加肆无忌惮,莫星予要把药膏放在他手上,却连手一同被他紧紧地攥住了。他给了她一个绵长的吻,从裙子里突出来的硬物磨蹭着莫星予下面。 她也暗自研究过林风为何钟情于在她面前穿裙子,后来得出结论,这是出于男人的炫耀的欲望,因为他穿裙子能衬托得自己更加美丽,这种行为就好比公孔雀会在自己钟意的雌孔雀面前开屏。 莫星予也欣赏林风这种直白到肆无忌惮的炫耀,一是他的确有展示的本钱,二是林风不太会在其他人面前这样穿。 没有人会拒绝自己在其他人心里是特别的存在。 她把手搭在林风的脖颈上,环着他,林风赞许着她的乖巧,把她的胸衣解开,含住了红色的凸起,细细吮吸。 “唔……” 大概是林风特别喜欢咬莫星予的乳头,那里已经被他调教得很敏感,只要被他轻轻一揉弄,下身就会有湿意漫出来。 油烟机轰隆隆的声音唤回了莫星予仅存的神志,她推了推林风,见他还纹丝不动地矗在那儿,不由地懊恼:“哎,你别咬那里了,春卷都冷了。” 林风像一只委屈的狗狗,听这话乖乖地松嘴,让莫星予拿了放一边的盘子,去夹漏网上的春卷。 莫星予夹了两个春卷,觉得自己的胸部分外瘙痒——林风居然把她的胸衣扔到了一旁的凳子上,她刚才胸乳被他用力吮吸,已经翘起来,像两粒小巧诱人的石榴,家居服磨蹭着那两粒肉珠,沾着林风没有干涸的唾液,在胸口洇开了两团深色的痕迹。莫星予的胸沉甸甸的,低头就能看到那两团痕迹,林风显然也看见了,饶有兴趣地盯着那两团看。 他的身子在不知不觉中贴上莫星予的,用那根滚烫的肉棒隔着薄薄的衣料蹭她的臀部。 莫星予手一软,筷子不知不觉中掉在了地上,林风喘息的声音让她的心也跟着砰砰直跳,他咬着她的小耳垂,喃喃道:“姐姐,你知道穿裙子有什么好处嘛?” 他说着,忽然把硬物往前一顶:“你湿了我能知道的清清楚楚。” 莫星予被他撩拨的腿都站立不稳,含糊道:“你别闹,我把春卷夹出来再说。” 林风把她松紧裤给褪下来,肉棒抵着她的臀缝,继续刻意压低声音对她说:“我想你用屁股夹我。” 莫星予面红耳赤,抿着嘴不做回答,林风当她是默许,将她的内裤一把拽掉,舌头在她的双腿之间游移。莫星予双腿并拢,不想大张自己的私处让他碰到,林风不给她这种逃避的机会,嘴唇在她的腿根处反复亲吻,在莫星予腿松开时,扳开她的花穴,将头伸了进去,仔细舔着其中的沟壑。 莫星予的花穴粉粉的,林风勾勒着其中的形状,再用舌头小心地刺进那处甬道内,就有一股小小的水花涌出来。那里温热湿软,渐渐地有水珠滴在林风的鼻梁上。 莫星予身体酸软,再也支撑不住,双手扶在柜台边缘,门户大开,让林风好好地伺候她。 林风坐在地上,让她把自己的私处完全暴露在自己的视野里,先从前面的海绵体开始,慢慢地一路舔到花穴。他帮莫星予口过多次,知道她的敏感点在哪里,不急不缓地在用舌头戳刺小穴和含前面的萌芽之间来回逡巡,等到莫星予再也支持不住的时候,双手扶住她发软的双腿,吸果冻一样把她的花穴含住,在她骤然绷紧随后又再次放松的身体摇摇欲坠之时,一把搂住她。 莫星予坐在林风的身上,林风坐在地上,他们周围是弥漫着刺鼻味道的洋葱和大蒜。林风把一颗大蒜给坐成了几瓣,那股味道更是呛鼻。他沮丧地揪了揪自己的这条裙子,轻声抱怨道:“哎,这条裙子也要报废了。” 莫星予却看他这样,倍觉心软,打扮得再精致可人的美人,也有吃瘪且不雅观的时候。她凑过去吻住他的唇,林风怔了一下,更加猛烈地回击过去。莫星予扯开他围裙的带子,那蓝色的围裙自他的胸口处盈盈落地,映着他在灯下洁白如玉的肌肤。 美人就是美人,就算坐在葱和蒜堆里,照亮脸庞的灯上糊了一层油,也不会影响他的半分美感。 莫星予因着这种美丽,忽地生出一种骄傲来,这是她所能够独自拥有的美丽,她从未想过自己能够拥有些什么,就连自家院落里那株开得妖娆的梅花,也有一半在隔壁郝奶奶那里。 她怀着这种甜蜜的心情,抱住林风,深深地同他拥吻。 chapter57倔犟 chapter57 林风被莫星予这样抱住,颇有些自得之意,他纵使有玲珑心思也懒得用在所谓的正道上,只想勾得莫星予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他一味地暗自观察莫星予看他的神情,见她这样目光灼灼地看着,知道莫星予对他外貌上的欣赏从未变过,便放肆地在她身上动作起来。 他将莫星予打横抱,放在床上后压了上去。两人的衣服已经在这一过程中散得差不多了,林风简单地润滑了几下,直接插进去。 莫星予闷哼一声,双腿情不自禁地紧紧夹住他的腰,林风被她的动作激得眼睛发红,俯下身来猛烈地吻他,莫星予乖乖地含着他的舌头。 林风动的时候莫星予张着嘴,眼睛半眯着,眼角有眼泪溢出来,他低下头将眼角的眼泪含住,再亲她的脸颊,含笑问她:“爽到了吗?” 尽管这种问话很俗套,林风却不厌其烦地在每次和她亲热时都问这一句话,他想要在莫星予面前证明自己,他仍然有着小男孩一般的虚荣心。 莫星予同以往一样哼哼唧唧地不想应答。 林风心满意足地看着她神志涣散的样子,又往里面推进了一截,直至连根没入。莫星予胡乱挣扎了几下,摸到了一手的粘液,顿时嫌弃地将它抹在一旁的被子上。 床头柜上的莫星予的手机忽然响了,她看了一眼脸色大变,尽管体内还嵌着林风的肉棒,还是竭力调整自己的呼吸,若无其事地接了电话。 她这样一紧张,体内媚肉也骤然缩紧,层层迭迭地把那根硬物给箍住。林风被她绞得呼吸一窒,差点就泄了出来。 莫星予神色有着明显的慌张,像一个做坏事被察觉的小孩,她推了林风一把,想要他把肉棒从自己的花穴中拔出来。林风顿时沉下脸来,他自满的外貌,在她的心里还没有这一通电话重要,他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莫星予已经将电话放在耳边:“妈妈,今晚也不回来了,之前已经说过。” 她没有开免提,林风只能通过神色来判断莫星予的心中所想,见她面色不好,还逃避着他的侵入,顿时报复性地连根没入。 莫星予哼了一声,勉强忍住尖叫的冲动,含含糊糊地说:“我没有这种想法,不太想去。” 她双腿大张着,粉色的花穴往外张,里面是紫红色的肉棒,一副淫靡的景色。 林风心满意足地欣赏完毕,也不继续动作,凑近莫星予的一侧肩膀,靠在她的身上,用指甲刮着她的一侧乳尖。 莫星予被他逼得靠在了床板上,林风整个人又贴在她的身上,巨物融进她的身体里,被这样一玩弄,顿时又是一阵缩紧,炽热的内壁狠狠地夹紧了。 中年妇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你这孩子,从小就不讨喜,长大以后也要万事自己拿主意,叫你去见见相亲对象又不是害你。” 自己父母认为的“好的对象”,总是能够让莫星予每每想到就是一阵不寒而栗。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注意到林风越来越上扬的唇角。 手机被林风一把抢过,莫星予情急之下想要拿过来,敏感的内壁却猝不及防地蹭到了坚硬的某处,顿时喘息了一声,红着脸缩着不敢再动弹。 林风一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按着莫星予的腰,坏心眼地把滑出来的一截再堵上洞口,在她迷失在情绪里的时候,笑着对电话那头打招呼:“阿姨好。” 莫星予的母亲是和自己女儿是截然相反的性格,听一个陌生男人这样热情,顿时警惕起来:“你是谁?怎么会拿到我女儿的手机?” “我是她男朋友。” 见莫星予靠在床上嘴唇动了动,林风眯了眯眼睛,猛力朝她体内一撞,看着她烟雾迷蒙的双眼,继续对着电话那头说道:“莫星予现在和我在一起。” 女人静默了一瞬,在和一旁的男人交流了几句,随即怒气冲冲道:“和男人在一起过除夕,也不同我们说一声,真是越来越不知羞耻了。” 林风没有料到莫星予母亲会是这个反应,怔愣了一瞬,刚想要反驳,莫星予把电话接了过去,对着那头说:“他比我小六岁。” 说完这句以后,利落地挂了电话。 林风揉了揉她的脸颊:“我不知道你的母亲会这样,我以为全天下的母亲,只有我的会很凶。” “也许有的孩子是不带着祝福出生的,而有的孩子是被父母慢慢讨厌的。” 莫星予被这么一闹,也没有继续某些事的兴致,把林风的那处从身体里褪了出来,林风也没有阻拦。 莫星予盯着那处看了又看,忽然笑道:“你接电话的时候软了。” 林风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话,被噎了一下,他方才绞尽脑汁地想要莫家人喜欢他,没有想到莫星予的母亲态度如此简单粗暴。 男人最接受不了这样的挑衅,但要是同莫母说话的时候都能硬起来,岂不是变态了。 他揣摩着莫星予话里的意思,忽然明白过来莫星予平日里是不怎么看他那处的,这样光明正大的看,甚至评价了一番,是被她给调戏了。 莫星予戏弄他…… 林风心里一热,那处又挺立起来,直愣愣地戳着。 而莫星予已经穿好衣服,看着他像个撒尿小孩的雕塑一般光着下半身呆呆站着。 他以这种不雅观的姿势站着,却也不显俗气,这大概就是良好相貌的妙用。 莫星予掠过他,把拼命扒阳台门的玫瑰放进来,玫瑰一看到她激动得嗷嗷大叫,舔了她一脸口水。 在玫瑰还锲而不舍地用前腿扒拉莫星予时,旁边倏尔伸出一条腿,将它不停扑腾的一双后腿绊住,玫瑰顿时失去重心倒在地上,不满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背后有一个温热的躯体拥上来,林风的唇贴着莫星予的侧脸,低语道:“姐姐,真不想要再试一次吗?” 莫星予懒得理他,去厨房里把已经冷了的春卷夹出来,顺手把透明移门从门里反锁起来,无视林风在外面巴巴张望的可怜模样。 玫瑰跟在他身边,看他这种模样,咧嘴笑得很开心,索性趴下来等莫星予出来。 就在当晚,林风还是如愿以偿地吃到了莫星予,他一边摸着莫星予光滑的后背,一边感慨,莫星予居然被自己的没羞没躁给带坏了。 林家人和莫家人都没有再次打电话过来,假期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了一半。 庄玉玲这个假期倒是过得跌宕起伏,她的家不在本市,她孤家寡人的也没有过节的概念,何况她那个团队的核心人物,那个小鲜肉过年还要拍戏,便一人鞍前马后地热络地忙活着,一个人担了叁个人的活。 昼夜颠倒加上高强度的工作,自诩为铁人的庄玉玲也病倒了,拖着病躯向莫星予和林风求援。 林风拎着行李箱,脸色比拿着喇叭痛斥演员的导演还要臭:“你脑子没坏吧?这种活,随便雇两个小时工来就行了。” 他头发柔顺地垂落在胸前,穿着米白色的西装套装,五官精致,不比周围大大小小的明星逊色,就是嘴唇下撇,目光无神的模样太过于煞风景。 庄玉玲嘲笑他:“谁叫你非要穿不耐脏的衣服来剧组,把孔雀的羽毛弄脏了,它会尖叫的。” 林风斜眼看她:“你有病,我要是穿得灰头土脸的,万一星予看上其他的小白脸了怎么办。” “小白脸的白可以是白痴的白,也可以是白色的白……喂喂……你看莫星予在看什么?” 林风听庄玉玲的话语,顺着莫星予的眼神方向看过去,那里空荡荡的,啥都没有。 庄玉玲凑近了和他咬耳朵:“我倒是觉得她这样更可怕。” 林风往后挪了一步,双手抱胸斜眼看她:“男女授受不亲,我觉得你应该和我保持距离。” 庄玉玲被他这句话给恶心到了,小声说了句:“莫星予和你站在一起很像女同里面的T,你有点数。” 林风装作没有听见庄玉玲的评价,他亲昵地搂住面色苍白的莫星予,掀开长发,轻轻地咬了一下她的耳垂:“怎么了,面色这么不好?” 莫星予惊了一惊,手指微微有些颤抖,勉强笑道:“没有什么。” 林风忽然将她揽进怀里,用下巴亲昵地蹭她发顶,莫星予发现挣脱不掉,不由得急道:“这是在外面,你做什么?” 林风笑容不变:“等你说出来我就放手。” 莫星予被他这么一胡闹,脾气也上来了,在他的怀里僵着不动弹。 林风哼笑一声:“又不肯告诉我么?我没脸没皮,不怕丢人。” 外场的工作人员寥寥无几,大都进影棚为拍摄做准备了。庄玉玲胆战心惊地看着周围是否有人经过,痛苦地想着,为何平时靠谱的两人,现在都变得不靠谱起来。明明自己也一直在两人旁边,为什么对于两人不快的缘由一无所知呢? chapter58羞辱 chapter58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homes」 ———— 庄玉玲看着相拥的两人,尽管双方的情绪不佳,但在旁人看来,依然是一对浓情蜜意,羡煞旁人的情侣。 只是现在这个场合,实在是不太适合做这种动作。 “哎呦,没想到你这么黑,还能发出亮亮的光,比这旁边的电灯泡还闪亮。” 有一个油腻腻的男人拖腔拖调地说道。 庄玉玲悚然一惊,发现那个矮小的,戴眼镜的男人在不怀好意地看她,他两缕头发丝往两侧支棱着,配着黑色的套装,绷着外凸的啤酒肚,看起来像一只德国小蠊。 顿时没好声气地说:“李导,什么风把你吹到片场来了,你不应该在家里绞尽脑汁地写下一部作品吗?” “胜利的果实当然要亲自品尝才好。” 庄玉玲心头一梗,后退一步怒视着他。 “干嘛这样怒气冲冲,你我可是合作关系。” 庄玉玲没有冲动到在众目睽睽之下发作,只好强忍道:“是,只是我记得这部是言情吧?为什么你改成了耽美?” 李导呵呵一笑,他身材矮小,神情也不讨人喜欢,这样的举止做出来,就算是正常的,也有几分猥琐。 “你不觉得让人仰着头说话很不礼貌吗?你和我在同一水平线上,我就告诉你。” 莫星予和林风虽然在彼此较劲,但听到李导这样说,还是不约而同地不动声色地竖起耳朵听。 莫星予听到李导这样说话,刚想开口,手却被林风按住,他无声地朝她摇头。 两人保持着相拥的姿势,静默地听着庄玉玲和李导对峙。 庄玉玲猛吸一口气,像是跳水前的准备动作一般,蹲下来,仰头看着李导:“你说吧。” 李导满意地笑了,社会在发展时代在进步,玩古代仆人主子的那套规矩已经不流行了,但让一个刺头能够折掉自尊,近乎奴骨媚颜地蹲下来仰头看他表示臣服,这算是另一种方式的快意。 于是他便搓着自己的双手,像是一只嗅到了自己满意味道的苍蝇,嘿然笑道:“拍赚不到钱的片子,还不如去当管道清洁工。现在耽改剧那么流行,不如把女主改成受比较实用,反正另一方就算是男人,只要长得帅也不影响观众体验。” 庄玉玲正在生病,本身就觉得头晕目眩,听他这么说便感到脑海里有千根针刺一般,迟迟无法从地上起来。 莫星予赶忙冲上去扶住她,让摇摇欲坠的庄玉玲能够勉强站立。 李导本身就对她弃若敝屣,见她这样也是毫不在意,得意一笑就去找拿着大喇叭大喊的导演去了。 林风嘲笑她:“你的脑子是猪脑吗?一生病就这么脆弱,被他刺激下就找不到北了。” 他还想再说几句,在莫星予的怒视之下,还是讪讪地憋了回去,给了老眼昏花的庄玉玲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 有轻轻的脚步声传来,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庄玉玲身边,低头看她:“我对你有印象。” 庄玉玲吃力抬头,这个男人是实打实的大高个,她的余光只能看见他微张的嘴唇,厚厚的红唇,很适合接吻。 “叶靖榕。” 她从牙关里吐出叁个字,如老枭的啼叫,吱呀难听,声声泣血,让男人忍不住皱起眉头。 “小姐,我只和你见过几面,为何要对我如此仇视?” 庄玉玲也不正眼看他,只盯着他手里莹莹闪烁的海蓝宝男戒,她记得他十几年前演戏的时候,就戴了一对海蓝宝耳钉,灼灼的光华直至今日想起,还有些心悸。 可惜那对宝石随着岁月蒙尘,不复往日的闪亮,再有灵性的东西也忍受不住这尘世浊气的侵蚀。 “没有令人心动的剧本,只有令人心动的阶级。” 他出道以来经历的大风大浪不计其数,被形形色色的眼神给注视过,若是一一溯源,那整个人得拧成一团毛线。 他没闲暇关注这些小人物的爱恨情仇,听见导演在前方叫他,也大步往前走去。 莫星予安慰庄玉玲:“也别看他那么拽,哪有人能一步登天的呢?” 庄玉玲愤恨地跺了一下脚:“我才不管他之前怎么样,反正他魔改我写好的剧本,还要我们包装的明星来演,实在是太羞辱人——为什么我总是要在这种小人的手底下讨生活?” “哎哎,你这话说的,你大可以放弃自己想要拍电影的想法啊,如果放弃了,自己能过得挺好哦。” 林风眼睛眯起来说道,他目光在庄玉玲和莫星予交握的双手上流连了片刻,随即毫不留情地拍了一下庄玉玲的手。 庄玉玲“哇”地叫出声:“你这个小人妖,连女人的醋都吃啊。” “哦?刚才不是有人说我是百合吗?” 庄玉玲言笑晏晏,似乎方才的痛苦已经全然忘却,既然是命运如此,也没有多少能够嗟叹的时间,唯有努力向前。 莫星予看着两人,正努力把心头的阴霾压下去,一群人簇拥着一个穿着白纱的女人走过去,那女人脚踝纤细,像是一朵幽幽盛开的百合花。 林风也看到了她,目光顿时凝住了。 莫星予的叹息从他的耳边传来:“看到了吗,我方才异常的理由。” 那个女人是annie。 双方竭力想要忽视掉的问题,此刻又横亘在了他们之间。 林风看着她远去的方向道:“你在害怕什么,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 莫星予沉默着,她在这件事上更多的只是把想法放在心里,潜意识的东西放在明面上来说,只会让自己显得既无理取闹又斤斤计较,就像这时候的林风,一定不知道自己正目不转睛地盯着annie,直到她流萤般的身影消失在了昏暗的角落里。 庄玉玲看两人都不说话,凑过来看他俩的表情,奇道:“你俩怎么都怪怪的?” 见两人没回她,继续说下去:“annie是挺好看的,就是她已经有个儿子了。” “她有儿子了?” 林风忽然开口,他这下是看着莫星予,但是莫星予连一个眼神也吝啬地不给予他。 “是啊,她好像是单亲妈妈,上回还把儿子带到片场里给我们照看。” 莫星予“哦”了一声:“那她一定很需要人照顾。” 她这下是看向林风了,林风迎着她的目光,弯了下唇角。 庄玉玲捏了捏莫星予的脸:“星予,你怎么了,都没往常可爱了。” 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衣黑裤,加上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五官,看起来就是在片场里打工的,倒是没有平常那种奇装异服的扎眼感觉了。 莫星予在她的目光中垂下眼,庄玉玲的这般探究目光,她往昔也曾经在自己的眼睛里见到过,那时候林风的家还在老旧的筒子楼里,门口远远没有现在这么清净,叁教九流的人都在晃悠。 那些卖身的女人们不以自己的职业为耻,大喇喇地在男人们面前展示着自己躯体的美丽,有男人的女人们在看到她们时,眼神与现在的自己如出一辙。而那时候的自己,目光就如庄玉玲一般,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女人不会加倍地去讨厌给她们带来痛苦的男人,而去憎恨这些陌生的女人。 勾引男人确实不对,可是在天空中翱翔的飞鹰,是不会对地上的臭鸡蛋有兴趣的。 应该说,人都是偏心的吧?如果想要和对方一直继续下去,总会下意识地忽略他给自己带来痛苦的地方。 林风忽然拽住了她的袖子,对她道:“走,我们回家。” 莫星予下意识地抵触和他独处,只好又把庄玉玲搬出来,犹豫道:“我们来是帮忙的,现在半路离开,是不是不太妥当?” 庄玉玲自己一个人势单力薄,本身就是拉着这两人来撑场子的,见莫星予这样说也是乐见其成,但被林风虎视眈眈的眼神一刺,想蹦出来的话又打了个转儿咽了回去。 她平日里虽然口无遮拦,但心里很怵较真起来的林风,俗话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他外表女气,内心小人,这种类型的还是不得罪的为妙。 林风对她的识相表示满意,拉着莫星予的手,招呼一辆出租车就回到了家里。 莫星予这下是真切地担心起了庄玉玲,那个片场里蛰伏的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凶兽,庄玉玲得罪过的人不是一个,而是一片,万一被套上麻袋爆揍一顿,也有够受的。 林风哼笑道:“她也没有傻到那种程度,她的树虽然不是大树,但也不是树苗了。” 他言外之意是庄玉玲不会肆无忌惮地得罪人。 莫星予不喜欢他这么形容别人,庄玉玲动静喜怒皆出于本心,那里有那么多花花肠子,顿时毫不客气回嘴道:“那只是你觉得,你看谁都和看自己一样。” 林风拉她的衣角,笑得温和:“星予,你是不是觉得就我心机深沉,就我是恶人呢?” 莫星予不看他,只是道:“你为何这么在乎我的看法?同时在乎两个人累不累?” chapter59远离(肉沫) chapter59 林风好看的眼睛弯起来,温柔地弯起嘴角,他这副模样仿佛是世界上最好的情人,但莫星予知道他在生气。 他一步步逼近莫星予,最后挑起她的下巴,白炽灯冰冷的色泽倒映在他的眼眸里,像一团碎冰。 莫星予张嘴想让他离自己远一些,一阵裹挟着柠檬味的冷风却钻入她的口腔里。林风含住她的上嘴唇,再把那粒圆滚滚的糖顺进她的嘴里。他单方面地纠缠着她,得寸进尺地要解开她的扣子,莫星予一旦显示出挣扎的迹象,他便用力地将手压在她身体的两侧。 莫星予很害怕这样的林风,他骨子里藏着一种病态的暴虐,这种性格尽管他暗自忍耐,但还是能够在长期的朝夕相处中看出端倪。 “你总是这样。” 他的手伸进她的嘴里搅动着,尖锐的指甲刮着她柔软的舌头,让嘴里不知不觉中带上了血腥味。 林风就这样眯着眼睛看着:“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才是唯一的受害者?我是不会伤心的吗?” 莫星予看他这样,倒是没有原先那种害怕的感觉,人宣泄感情的手段就是这么奇怪,歇斯底里的疯狂只是为了祈求对方的原谅。 有涎水从她的嘴角滴落,莫星予不合时宜地想着,她现在的模样一定很难看。 林风像以前一样对着她的胸乳又揉又掐,莫星予吃痛却咬着嘴唇一言不发,这反倒让他没有了折腾的兴致。 他手上的唾液还没有风干,莫星予在凝视着那几缕银线的功夫,被林风单手翻了过来。他的手指并没有戳进花穴内,而是插进了之前没有使用过的地方。 莫星予疼得尖叫一声:“你快拿出来。” 林风置若罔闻,将手指连根没入她的菊穴,搅动她脆弱的肠壁,莫星予吸着冷气,拼命地收缩内壁,不想让他的手指继续深入。 “再乱动,我就用肉棒插你了。” 林风把一根手指换成两根,毫不留情地威胁她。 莫星予只觉得后穴要裂开了,这种痛楚和被侵犯的感觉,比失去处女之时还要强烈许多。 她呜呜哭着,求着林风放开自己,林风被她哼得不耐,把西装的皮带给解下来,捆住她的手。 等莫星予意识到不对时,林风炽热的肉棒已经塞进了她的穴内。 莫星予浑身战栗,才迷迷糊糊意识到自己已经疼得浑身冷汗。 林风擦去她脖颈上的汗珠,轻声说:“别怕。我的龟头才进去。” 他停着未动,莫星予已经无心关心他是否有戴套,只觉得菊穴里火辣辣的疼痛,让她无法思考。 “疼吗?” 林风看她惨白的脸色,自顾自说道:“我的心也痛。” 莫星予手微微地动了动。 林风说:“你一定想说,这是我造成的,可是我想说我爱你,至于如何证明我爱你,这本身就是一个谬论。” 证明一个人爱自己,确实是一个谬论,证明爱就和证明一个人的美丽一样,用眼睛就能够分辨。不过爱又比美更玄乎,美是公认的事情,而爱则是私密的,若是觉得它有就是有,若是觉得它没有,即便它浓烈如酒,也会像鼻炎患者一般,嗅不到分毫气息。 林风从莫星予身体里退出来,抱着她茫然无措:“我该怎么办?” 他该怎么办呢? 莫星予也无法回答他。 爱是无解的谜,是无字的信,像冬日里里渐渐融化的冰棱一般,只能凭着冰冷的感受,摸着它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爱和欲望是交织在一起的,莫星予低头瞥着他疲软的肉棒,觉得他们之间只有痛苦和疲乏。 他们之间从未相互许诺“在一起”的诺言,莫名其妙地在一起,又猝不及防地分开,倒是有几分合情合理的意味在里面。 玫瑰的鼻子嗅到了气氛的可疑,不安地用腿搭着她的膝盖,往前凑着去舔她的脸。它已经快七岁了,对于一只狗来说一生已经过半,莫星予看着它,反而对于猛然从心中升起的这种念头怀疑起来。 她犟但是做事拖泥带水,真到了做决定的时候又开始想着其他人怎么办,玫瑰是她捡回来的,这样一离开,怕是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见到了。 也不怪得了庄玉玲天生妈命的评价。 林风平静下来,帮她套上风衣外套,坐在她身边看她。 两个纯白的身影一错不错地盯着她看。 可能她这种性格,一辈子都只能当被人栓着,任劳任怨犁地的老黄牛,她的死穴永远都在别人的身上。 莫星予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问他是否能解决好同annie的感情纠缠太过于浅薄,他同annie之间究竟是恋慕一类的感情,抑或是深切的羁绊,她都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追究,但她只是清晰地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林风对annie的感情太过于浓厚,以至于就算时隔多年见到她,还是会深切地撼动她与林风之间的关系。 林风看她,他仿佛回到了前两天躺在床上的那种模样,苍白脆弱,仿佛一碰就碎的纸张。 玫瑰的前腿扒在莫星予的双腿上,眼睛的余光却鬼鬼祟祟地往林风的方向瞟上一眼。林风忽然笑了,他将玫瑰抱起来,玫瑰做贼心虚,也不挣扎,乖乖让他抱着,等到她的笼子咔哒一声被落了锁,才后知后觉,愤怒地咆哮出声。 林风双手扶住她的脸:“为什么你不愿意看我?” 看林风自己一定会心软的,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林风靠在她的怀里,莫星予的手微微一动,还是没有将他推开,他仰着头盯着她尖瘦的下巴看,莫星予六年前带着才出象牙塔的稚气,脸有些婴儿肥。现在她过了叁十,这种婴儿肥被时光消磨殆尽,显露出几分锐气来。 莫星予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蜕变了太多,她说她不知道他的过往发生了什么,他们分开的六年各自又经历了何种事情,但林风又何尝不是。他们之间有着自以为是的默契,只是窥见冰山一角便以为了解了事情的全部。 他将玫瑰的笼子滚到莫星予面前,莫星予看了一眼巴不得长两个头的玫瑰,没有伸出手来拎笼子的把手。 “想好去哪里了吗?” 林风这样问她。 “没想好,也许会回自己家吧。” 莫星予还在看那个笼子,她离开的六年是林风照顾的玫瑰,带走它或是不带,都显得过于无情,她和林风之间的关系就像把一把盐撒进水中,等察觉到那淡淡的咸味时,对方存在的痕迹已经无处不在。 “你可以回来看它,它一直都会在这里。” 玫瑰就算只是一只狗,也明白两人之间微妙的气场,沮丧地哼唧起来。 这个春节过得虎头蛇尾,开头甜蜜无比,似乎所有失去的东西都被收拢进了自己的掌心,结尾苦涩万分,夜半时分回忆起来的时候,还是有隐约心碎的痛楚。当第一缕吹风吹绿青草的草尖时,春天终于是来了。 在这个并不温暖的初春里失魂落魄的,却不止莫星予一个,陈宵音将一头披肩长发剪成了短发,她这个春节过完也未见丰腴,反倒是瘦了几分,贴着头颅的内扣短发显得脸颊只有巴掌大。 两人看见双方都有片刻的怔愣,莫星予差的是内在,陈宵音差的是外在,最后还是陈宵音先冲着莫星予抿了一下唇。 莫星予已经不想去开口问“春节过得如何”这种类型的废话,哪壶不提开哪壶的错误,永远不会在这种办公室里发生。 尤文萱倒是怀着同两人截然相反的心情来上班,她黑框眼镜换成了紫色的银边眼镜,扎起来的古板短发被烫成了披肩样式,整个人处于一种容光焕发的状态。 尽管不同处境的人的悲欢并不会相通,但莫星予还是不太想看到这样积极向上的尤文萱,这让她时刻都明白自己已经在缓缓走向衰老。 陈宵音把做好的上个月的签到考勤表递给她,莫星予暼了一眼她的双手,发现她手上的钻戒没有了,但是那圈印记还在,不由得暗自揣测发生了何种变故。 不管如何,陈宵音总会完美解决的,这不是莫星予的直觉,这是一件显而易见的事实,精致又聪明的女人,从来只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那条路。 阴霾的日子还是有些微让人觉得庆幸的事情,比如消失了一个春节的周师师找她,问她能不能搬来和自己一起住。 莫星予询问她现在落脚在哪里,她并未忘记唯利是图的周院长,要将自己的亲女儿送进狼窟中的过去。 周师师回她,是之前她唱戏的那个园子里。 莫星予脑海里想起了一汪碧水面前的白色小筑,确实是一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只是周师师究竟用了什么样的手段,找寻到了这么一处所在。 她依稀记得林风之前也在那里居住过一段时间,这园子的主人一定知道这些河面下方的暗流,并且与修勤是针锋相对的关系。 chapter60困窘 chapter60 莫星予最后还是同意与周师师一起住,她承认自己心理很脆弱,她需要一个人来陪她。 就像电视剧和电影里惯有的情节那样,失恋了需要在闺蜜那里痛哭一场。 周师师不会安慰人,莫星予不会这么外露地大喇喇表达情绪,两人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座假山的凉亭上发呆。 这座假山垒得像一座山丘,比一般的假山都陡峭高立,她们爬上去的时候很小心,坐在凉亭里时,不约而同把羽绒外套给解了下来。 “你怎么会住在这里?” 莫星予开了口,亭子挺高,她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居然能看到远处陷没在雾霭里的高楼。 “这个园子的主人找到我,他说他能保护我,还能够让我有更多研究的时间。” 莫星予明白让周师师心动的,是后半部分的条件,没有比生命更宝贵的东西了,时间所联系的便是生命。 周师师想去做研究,但工作和理想终究不能两全,她的课表满满当当,要给本科生上课,又要指导研究生的论文,匀给她做自己学术的时间是少之又少。青年教师的窘境就在于此,本身发展的压力与工作强度都很大,老教授们资历老,轻飘飘的一句“年少有为多担待”就能给青教们泰山般的压力,这是一个不给年轻人机会的时代。 这个幕后的人,一定用自己的手腕,说动了其他自恃清高的教授们来带本科生的课程,越是底蕴深厚的历史名校,那些教授的爪牙就越是根植于土壤之中,哪怕周师师的父亲已经是院长了,也没有办法把女儿从这种困境中解救出来。 但是…… “他的条件是什么?” “他要我说服我父亲不再和修勤合作。” 莫星予倒吸一口冷气,修勤看起来态度温柔,但笑容背后的阴狠已经让人不寒而栗,周院长就算利欲熏心,想靠着他分一块肥肉,甚至不惜把自己的女儿供出去,但是如果发现他是用自己的血肉来换取这块肥肉,也是会罢手不干的。 与虎谋皮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莫星予觉得有些冷,又把羽绒服披了上来,初春的天阴晴不定,方才还是阳光普照,这会儿又阴沉下来,四面钻的冷风吹得幔帐乱飞。 “你打算如何?” 周师师也悉悉索索地在套羽绒服,莫星予将羽绒服慢条斯理地拉上:“我们没有在一起。” 她没有故作坚强地说她不在乎林风,周师师的目光沉静而有穿透力,在她面前说谎是一件很幼稚的行为。 “如果你想,我每天都可以碰见林风。” “我其实无所谓,除非他来找我。” 莫星予被自己这番前后矛盾的话弄得面红耳赤,说是不在意是不可能的,她可以断言,林风是对她最重要的男人,但是月圆月缺,人生有得有失才是常态。 周师师无声地看了她片刻。 这个亭子里的风太大,吹得两人的发丝乱飞,幔帐时不时拂过两人的身边。这团幔帐是旧时的产物,上面缀着双面绣,是足以被当成文物保护起来的程度,但园子的主人就这样简单粗暴地让它风吹雨打。 莫星予扯住一个边角,仔细端详,那上面绣着丰满的石榴,都咧着憨厚的大嘴,一粒粒被弹射到了地上。绣这个的作者当真手艺了得,连石榴籽被爆出来的感觉都能直观地让人感受出来。 莫星予啧啧赞叹:“石榴是多子多福的象征,不应该绣在喜被上吗?” 既是双面绣,周师师便从另一面端详,两人离得极近,莫星予又嗅到从她衣领里钻出来的,幽幽的梅花香味,被东风送到她的鼻尖,这才意识到她若是往前方再凑近半寸,就能够贴上她的嘴唇,慌忙后仰。 周师师用细长的指尖挡住一只石榴,看着她。 莫星予尴尬地咳嗽一声,她心里对周师师又是崇拜又是欣赏,这种想法是对她的亵渎。 “风很大,我们回去吧。” 周师师开口打破了这个僵局。 莫星予嗯了一声。 她其实对于分给她的房间心里有颇多疑虑,这园子有几十间客房,她偏偏分到了林风之前住过的那一间。倒不是那间有多大的瑕疵,只是周师师不是背后嚼舌根的脾性,她也并不知道林风住过这个园子的事实。分房间定是主人分的,他对太多的隐秘都了如指掌,让她有一种他在幕后冷冷地窥视自己的举动。 可是周师师那么敏感的性格,在这个园子都能泰然度过好一段时日,自己这样不自在反倒是扫了她的兴致,还显得自己矫情了。 周师师和莫星予这段时日上下班都在一起,两人一并在街头闲逛,倒让莫星予回到了去年年末的那种时日,连带着对这个园子不自在的感觉也减轻了许多。 但是周师师去图书馆里独自研讨的时候,那种便扭的感觉又扑面而来,这座园子太大,平日里又看不到几个人,倒让自己觉得有一种窒息的孤独感。 现代人总要开大公司,赚大钱,住大别墅,好似一切大的都是好的。殊不知人的享受是有度的,超过了某个度,原有的享受便成了折磨。莫星予独自坐在这片山光水色中,也倍觉无聊,这里一步一景起初看很新奇,久而久之也是闭着眼睛都能临摹出景色来,何况这园子里鲜有人气,她一个人实在是无福消受这么大一块地皮。 古时皇帝的宫廷是挺大,真正休憩的地方也只是方寸之地。 她正想着纷繁杂乱的东西,忽然听见旁边有孩子嘤嘤哭泣的声音。 只见湖面上漾起一团涟漪,不过这不是鱼儿浮起换气,而是一团雪白的东西在奋力挣扎,眼看着就要沉下去了。 园子里的水塘没外面的湖泊深,但周师师说这连接的是护城河,水质比一般园林里造景用的死水干净许多,便在水塘一周设了五六座台阶,能够直通到水面上。 过去住在园子里的小姐们,应该喜欢走到台阶最末端掬弄清水,看着自己映在水面上的倩影。 但这园子已经很久没有迎来这种含着雅兴的客人了,青石板搭成的台阶被风雨侵蚀出蜂巢般的孔洞,最底端遍布青苔。显然是园子的主人认为没有人会下台阶来玩水,索性也不打理台阶的面儿了。 有一个穿着粉红色旗袍的小小身影,就缩在这片青苔前环着腿哭泣。 碧色的苔藓,碧色的水面,碧色的树芽,只有她一身粉色,像朵含苞待放的鲜花。 莫星予叁步并两步走到台阶的末端,这几日阴雨连绵,塘中的水位上涨。那只毛绒绒的东西落水的底端其实有台阶撑着,但是它太小,就算落在台阶上,也是能被水给完全浸没。 莫星予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将那东西给拎了上来,像拎一只泡在水里的浴球。 拿东西吃了水,毛湿答答地贴在它的身上,莫星予这才意识到这是一只兔子,她此时此刻揪住的是它的耳朵,兔子的一只耳朵承载了它全身的重量,吃痛而在空中扭动起来,莫星予换了个姿势将它抱在怀里。 她心里叹息,这只兔子怕是命不久矣。兔子这么柔弱的生命,连吃稍微湿润的粮草都会拉肚子,更别提这样浑身浸泡在了冷水中,又被她这样揪耳朵惊吓了一番。 莫星予感慨一番后,才发现现在自己也是处境艰难。没在水里的台阶本身就湿滑,又长满了青苔,自己要是迈步上前很容易腾空后仰进水里。要是不顾形象的爬上来,上面两级台阶也都是青苔,压根前后都没有借力点,更何况她的身上还抱了一只奄奄一息的兔子。 那只兔子像一只浸满水的海绵,将她的棉衣和里衣都打湿了,凉风嗖嗖地直往她的胸口灌。 那小女孩见她卡在台阶上左右为难,眼泪哗哗往下掉,想要下几级台阶帮忙,莫星予慌忙对她吼道:“别下来。” 人命最宝贵,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事情她不愿意去做。 莫星予的双腿泡在水里,苦中作乐地想着幸亏这水塘里没有鲨鱼,否则自己上去以后就要坐轮椅了。 小女孩是个美人胚子,大眼睛薄眼皮,眼眶比一般的亚洲人要深邃一些,穿着镶兔毛织金线的粉旗袍,看起来真像年画里跑出来的娃娃。 那小女孩忽然转身朝着台阶上方跑去,她的的腿挺短,但频率快,火柴棍似的两根,哧溜一下就不见了踪影。 莫星予看得目瞪口呆,她在屋子里面坐得百无聊赖,才想着在园子里散步消遣,手机自然是放在屋子里。 现在四周围拢起来的台阶像一口大缸,硬生生地将莫星予困在里面,那小女孩不知是去搬救兵了还是直接跑路了,当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周师师发现她不见了,定会来找寻,不过她一看书就忘了时间,不知要多久才能够搜寻到这里。 chapter61救美 首-发:po18.space「po1⒏space」 —————— chapter61 春寒料峭,莫星予站在石阶上,凝视着泛着涟漪的水面。 怀里的兔子也在瑟瑟发抖,一人一兔几乎形成了同一频率的共振。 女孩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从岸上传来。那粒粉色身后,跟着两个高大身影。莫星予转了半圈,脚下滑腻腻的感受让她提着心,又让她倍觉恶心。 那两个男人都是面色沉静,一个大步朝着自己走来的男人表情更加柔和些,站在岸上的男人只是把手揣进自己的风衣口袋里,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 梳着寸头的男人将手伸给她,莫星予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斐清同,一时怔仲着是否要握住他的手。 男人的叹息声随着春风飘到她的耳畔:“你自己上不来的。” 莫星予觉得自己哪根筋搭错了,她性格温吞,就算被人指着鼻子骂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却被他笃定的态度激得那股犟气蹭地冒上来。 不过这种无声的抗议只持续了一分钟不到,她怀里的兔子逐渐平静下来,这是一个不好的征兆,她不想让自己辛苦了半天的成果就这样付之东流。 而且她也不想让那个小女孩失望。 她单手护着兔子,一只手拽着斐清同的手,磕磕绊绊地上了两个台阶。 她青睐的那双保暖的棉鞋,此时反倒成了拖后腿的利器,灌满了湖水,她走一步都嗤嗤地朝外喷水,像池塘里肚子一鼓一鼓的青蛙。 糟糕的质感和刺骨的寒冷麻木了她的感官,莫星予在这种情况下猝不及防地被棉鞋里溢出的水滑倒,只能双手抱紧怀里的兔子,脸朝着台阶栽下去。 一双手恰到好处地搂住了她的腰,再微微用力,将她腾空稳稳地抱起来。 莫星予这辈子没有想过会这样被人对待,她年少时过早地体会一遍美梦的破碎,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是宠爱自己的孩子的,何况是恋人对自己的用心程度。她从未憧憬过有男人会无微不至地关照着她,因此在被一个关系平平的男人给公主抱的时候,第一个反正是不自在地挪动了一下身子。 斐清同环着她的手臂紧了紧:“你别恩将仇报,你再扭两下,我们就要一起掉进去了。” 莫星予抿嘴,摸了摸怀中兔子的毛发,它的毛发在寒风中居然被吹干了一些,柔滑的感觉很能够激起人的保护欲。 斐清同一步一步,抱着她逐级而上。 台阶狭窄,横面只能堪堪容纳他的脚,更何况怀中还有个不算轻的莫星予,若是换作旁人,定会小心翼翼,生怕出了差池,但偏生斐清同是少数几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即便是这种情况还有心思同莫星予咬耳朵。 “为什么你见我,十次有九次都是气鼓鼓的模样。” 因为你看谁都是一目了然的模样,不看好林风和我在一起的也是你。 莫星予心里无声地回答。 她不会因为别人的叁言两语而改变主意,可斐清同就像一只在空中捕猎的鹰隼一般,在两派打得两败俱伤时落下来,叼走自己早已经锁定好的目标。 她总觉得他动机不纯,大略是能够当大老板的人心都黑,跟在倒霉的人背后捡漏的本事是修炼得炉火纯青。 斐清同在迈上最后一级台阶时,就将莫星予放了下来。 粉色旗袍女孩从莫星予手中接过那只兔子,圆鼓鼓的眼睛有眯起来的趋势,但看她这么狼狈,又只得忍住自己的宝贝兔子失而复得的喜悦之情,怯怯道:“谢谢姐姐。” 旁边倏尔有道温柔的女声插进来:“莫星予,你怎么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 她怀中抱着两本厚书,上前就要拉她:“走,我们去换衣服。” 方才同斐清同一起来的男人开口了:“台阶湿滑,为什么还要带兔子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就算是小孩子,也应该有基本的常识吧?” 小女孩瑟缩了下,抱着兔子离他更远了些。 莫星予在认出来他是何人时,反应同这个孩子一模一样。 他是修旻。 斐清同在这种情况下也不便说话,看修旻的态度,这小孩十有八九是斐清同带来的。 也不知修旻怪罪的究竟是孩子还是家长。 倒是周师师主动出来解围:“这兔子需要兽医来看看,否则真活不久了。” 莫星予惊诧于周师师的热心,她在人群中向来保持着一种矜持的缄默,这样主动解围还是第一次。 小女孩抱着那只兔子,睁着那对大眼睛看着周师师,像一只无辜的羔羊。 周师师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头,她大略是有外国血统,头发是黑黄相间的,微微带着蜷曲。 周师师平时不和外人接触,连摸孩子头顶的动作时,都显露出十分不自在,手指扳得笔直,比行军礼还要规矩。 莫星予被冷风吹得打了一个寒噤,斐清同适时开口:“我陪你去换衣服。” 周师师皱眉,觉得斐清同醉翁之意不在酒,刚想开口,手却被一旁不做声的修旻捉住,那两本厚书哗啦啦地掉在了地上。 地面的青石板厚实无比,老式线装书掉在其上,顿时散了架。 周师师顿时愠怒地望着他:“你在做什么?这都是绝版书籍。” 修旻俯下身帮她整理:“我有这本影印本的原版。” 周师师手不带停:“那又有什么?就算是影印本也很罕见,书商都是趋利的,无利可图自然不会印刷了。” 莫星予看蹲着捡书的周师师,知道她方才动了怒,不过还是勉为其难地被那句真迹给哄好了。这修旻不知葫芦里卖什么药,言行举止中透着古怪。 修勤吃人不吐骨头的手腕她见识过,想来修家人都一个德行,她想蹲下来帮周师师检,却没提防旁边的斐清同,被他一把揽进自己的怀里,架着朝前走。 莫星予感觉自己成了急流中的一块小石头,挣脱不得,只能任由他携着自己越走越远。 她气得拧了他的腰侧一把:“我自己能走路,你不要这样搂搂抱抱,像个流氓一样。” 斐清同笑着放开她:“你自己走。” 莫星予试着走了两步,血管痉挛的感觉让她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她方才在冷水里站了那么久,鞋里早就湿透了,又在岸上灌了一鞋窝的冷风,等血液重新活跃起来,才知道自己抽筋了。 斐清同矮下身子,拍了拍自己坚实的臂膀:“来,自己上来吧。” 他肩宽腰窄,呈现出一种倒叁角的完美姿态,确实是一个很可靠的臂膀,可是莫星予只想抱住一个纤细的,惹人怜爱的背影。 斐清同见她踟蹰着不动,温和道:“你再这样,我就公主抱了。” 莫星予只得照着做。 她心里有气,斐清同背她的时候,她在他的背上左摇右晃,惹得他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不要淘气。” 这个动作做完,两人一愣,莫星予不知是他蓄意这样做还是无意为之,心下便扭,半晌才讷讷道:“你不要你女儿了吗?” “那不是我女儿,那是annie的。” 莫星予彻底无话可说。 她的头随着斐清同的双腿上下晃动,像一只弹跳的皮球,只好闭起眼睛。 “你和林风又闹变扭了?” “这就是我讨厌你的原因。” 莫星予闭着眼睛,说话却毫不留情,她此时靠在斐清同的背上,恩将仇报地想让他感受一把如芒在背的不自在。 斐清同失笑:“我可什么都没做,就被两方记恨上了。” 莫星予说:“我不讨厌你。” 她说的不是违心话,斐清同在她困窘的时候帮过她,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但是她不理解斐清同的态度,追人就大方地追,放弃了就置之不理,他总是钻两人感情的缝隙,或许商人的习性就是喜欢做无本生意。 斐清同尽职尽责地将她送到了顶楼叁楼,莫星予按了指纹锁,对他道了谢,便要一瘸一拐地进屋里去。 斐清同抵住门,似笑非笑地看她:“我都至仁至义到这种地步了,不考虑让我去里面坐一会儿吗?” 莫星予凝视他片刻,自己从门内出来。 “你进去坐吧。” 手被攥住了,男人的手宽厚有力,恰到好处地抚慰了她因为寒冷而颤抖的身体。 “为何要这么犟?我说过,林风不适合你,你不是一个可以为爱情抛下一切的人。” 吹入室内的风在此刻静止了,莫星予看着男人的下颚,它显示出一种硬朗的轮廓来,和林风的尖下巴截然不同。 沉稳,温和,可靠,确实是成年人选择对象的标准。 “你说我总是伺机而动,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个机会是谁给的。” 他的手轻轻地搓了搓莫星予的下巴,莫星予闭上眼睛。 “斐清同,你真的喜欢我吗?” 斐清同一愣。 莫星予将手覆在了他的手面上,她的身体还在颤抖,手面上是被冻出来的细细密密的紫痕。 “你能感受到温暖吗?我们要是在一起也会是这种感觉。” 斐清同冷静得像一块冰,这种男人就算和沸水一并融合,也能让它迅速地冷却下来。 她忽然有些想林风。 chapter62乍泄 斐清同扬眉,把手心手面换了面儿,握住莫星予的手,莫星予挣脱不得,只能让他握着,愠怒道:“你做什么,我要换身衣服。” 她羽绒服半敞着,露出里面的打底衫来,斐清同暼了一眼,眼神顿时变得暧昧起来。 她见男人神色,顿觉不妥,低头看着自己的内衫,起伏的胸口处洇着一大团水渍,映出里面粉色的胸衣轮廓。她的胸又大又鼓,胸衣又买小了一号,胸乳的部位被肩带勒得外溢,这种若隐若现的模样让哪个男人看见了,都会忍不住停留几秒。 她当下冷了脸:“你放不放手?” 斐清同眯了眯眼,手上用使劲,莫星予回想起她方才被他从水塘中拽上去的模样,知道他臂力惊人,要是他想做一些无礼的事情,自己也是毫无抵抗的余地,她心里又惊又怕,色厉内苒地凶他:“你不可以这样!” 斐清同看她这种模样,忍不住撩拨她,凑近了压低声音问:“不可以哪样?” 莫星予被他带得踉跄一步,靠在墙上,双手不自觉地把门给推上了。 嘭地一声,门就这样被关上了,莫星予懊丧地看着紧闭的大门,想着怎么样才能挪动几步碰到它。 她全身被笼罩在男人的阴影下,斐清同双手撑在墙壁上,莫星予避无可避,只能面对面地看着他。 男人的热气带着烟草的味道,解开了她衬衫的第一个扣子。 莫星予拍开他的手,啪的一声轻响,斐清同弯了弯被打的手指,呵地笑出声来:“有小脾气了?” 他的脸庞离她越来越近,热气钻进她的耳朵里:“以前你还坐过我的腿。” 被她打的地方出现一道红痕,莫星予盯着拿处看,想着这是他咎由自取,也懒得同他道歉。 斐清同在她的瞪视下,手断了顿,还是没有锲而不舍地去解她的第二颗扣子。 “我要再解一颗,你是不是要咬断我的手?” 他语带调侃,莫星予梗着脖子,头仰得高高的,不去理会他。 斐清同的脸贴着她的:“脖子仰得这么长,是想要索吻吗?” 他的手拂过她的面庞,在莫星予以为要摸她脸的时候,按下了中央空调的开关。 “你去洗澡吧,你的手好冰。” 莫星予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双腿一直在打哆嗦,但是磨蹭到现在还没洗澡,这个罪魁祸首的面目不用说明。 她瞪视着斐清同,一字一句道:“请你出去。” 男人这次倒是识趣地退出去,但是手抵着门,笑道:“你看看,你的腿能走么?” 莫星予心中只有一个成语,叫做引狼入室,她用手拢了拢自己被暖风吹起的头发,叹气道:“你想怎么样?” 斐清同一把将她抱起,沙暖鸳鸯的屏风后面,是一个小型的浴室,和上次她同林风共处的环境又略略不同,这次加了一个浴缸和移门,斐清同就将她放在光溜溜的浴缸里,把她的鞋袜一一褪去。 他用手掌托住她的脚底,捏着其中的经穴替她放松,莫星予皱眉忍受着痛楚,她脚趾圆润,看上去像一粒粒的蚌肉,光滑而有弹性。 斐清同边捏边笑:“脸是尖了,肉都长到脚上去了。” 他的侧脸隐没在光晕之中,看上去像一座沉静的雕像,斐清同除了偶尔会作弄自己几下,大部分时候还是一个沉稳靠谱的男人。 “你不应该给戴尼捡那只兔子。” “她如果失去了这只兔子,一辈子都会想着它的。” “她迟早会失去的,你能次次把她即将失去的东西给捡回来吗?” 斐清同尽管是笑着的,但是他的眼里多了几分凝重的神色,他看起来是在说那只兔子,但莫星予明白,他隐喻的是自己,没有任何人能够得到全部他想要的东西。 莫星予垂下眼不去看他:“对不起。” 斐清同亲了亲她的额头,莫星予次次拒绝他,总觉得像剥洋葱一样,洋葱自己是何感想她无从得知,但是自己倒是被辣得想要流泪。 她一个人在浴缸里洗着洗着就开始发愣,换成任意一个女人,都会倾向于选择斐清同。她与林风之间虽然没说分手,是闹变扭暂时分开,但是这和分手之间的界限本身就不分明,如果林风不来找她,她也不去找林风,那么不再联系的一对情侣,岂不是就和分手无异吗? 她搓头发的手渐渐停顿,想到林风和她将会形同陌路,她的心就和刀割一般难受,让她觉得自己的肺腑都在燃烧。 可是这种原则的事她不能低头,她若是有一丝妥协的迹象,她所在意的东西林风更不会在意半分。 外头传来响动,她明白斐清同还没离开,异性在屋里走动,总会让赤裸着身体的人有几分惴惴和窘迫,当下从水中站起来,要拿挂在墙壁上的浴巾裹身子。 斐清同站在屏风外,听着里面时不时传来的水声,觉得自己下半身已经胀痛到自己不能再忍的程度了,如果莫星予再稍微放浪和不规矩一分,他今天就想要狠狠地占有她,他和林风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就算是利用莫星予的愧疚心让她呆在自己身边,也不失为一种良策。 就像他方才说的,没有人能够捡起全部自己丢掉的东西,哪怕他得到的是不完全的,是一个心里住着其他人的莫星予,那她也实实在在地在他的身边。 门被轻轻敲了几下,是园子里的女工送衣服来了。 他敲了一下门,莫星予在浴缸里站着用毛巾擦头发,被他这么一惊吓,顿时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斐清同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巨大声响,担心莫星予的安全,便拉开门进去。 莫星予正攀着浴缸的边缘,想要站立,斐清同赶忙上前,想要扶起她,莫星予刚想借力起身,猛然之间明白了什么,捂住胸蹲下来,让自己的身体浸在水里。 斐清同还是看清楚她嫣红的乳尖隐没在水中的瞬间,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身体的某个部位胀痛得急需要纾解,从莫星予的反应来看,她也看明白自己的生理反应了。 “你走开,流氓!” 莫星予想要用水泼他,但是又怕他衣服湿了着凉,只能护着胸对着墙站着。 斐清同将装着替换衣物的袋子挂在钩子上,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出去。 莫星予盖着被子,躺在拔步床上昏昏沉沉地睡着,那张床与林风上回同她行荒唐事是同一张。 喉咙里火烧一般,想要去小几上拿水杯,又得起身行一段路,莫星予眼皮仿佛有千斤重,连起身都费劲,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受实在是难受,她只能处在这种半梦半醒的状态。 雨滴打着玻璃,声声轻响,仿佛故人踏水而来的脚步声。 莫星予又回到了那个遥远的夏日,她站在磨砂玻璃的台面后面,擦玻璃,称甜点,收现金,日复一日地做着重复的事情。 她和过去的同学断得一干二净,和父母的关系一塌糊涂,自己本人也是一无所有,但是有个美丽的少年踏入店面,一切灰白的东西都变成了彩色,连天空也有了颜色。 她那时把人生全部寄托在林风身上,仿佛她只是一张白纸,林风才是执笔作画的人。 痛过一场以后,她才醒悟过来,她的人生不是画卷,就算画得糟糕,浮光掠影一般地就过去了,是针针刺在血肉上,对这种痛楚的畏惧比痛楚本身还要来得猛烈,以至于她现在看到annie还是有心悸的感觉,仿佛仍旧陷在噩梦中还未醒来。 她不怕annie,她只是怕痛。 有人托着她的身子从床沿上坐起,温热的液体灌下去,喉咙的刺痛缓解了许多,心中的痛楚仍是无法缓解半分。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入眼是尖瘦的下巴,细长的睫毛,身穿白裙的女人像翩翩而至的白色蝴蝶。 可是她不是花,她只是一株顽强的小草,春与秋于她没有任何影响。 “不用劳烦你,我想我自己可以站起来。” 她只当她是周师师叫来照顾她的护工,她那天冻了半天,又因为拒绝了斐清同照顾自己的好意,脚部又抽筋,一个人哆哆嗦嗦地清洗了半天,当晚就发起了高烧。 这几天她的病情反反复复,不得不上下午各测一次体温,颇有些病来如山倒的意味。 周师师想要请假照顾她,被她给拒绝了。 周师师要做的事情太多,自己不能拖了她的后腿。 给她喂水的人手法太不娴熟,灌进嘴里的水流太急,她一不小心就被呛到了,咳嗽了半晌功夫,喝进去的水一并被吐了出来,白色的宽大单衣顿时湿了一大半。 扶着她的人顿时手忙脚乱起来,给她擦拭胸口,只是水这种东西,渗进去就只能自然风干,在她胸口擦拭的行为渐渐地变了味道,成为了轻轻的揉捏,并一路朝下。 莫星予睁开眼睛,与扶着她的人眼神对上了。 chapter63诱哄(h) chapter63 映入眼帘的是那对淡色的眼瞳,像沾满蜜糖的杏仁,小心翼翼地觑着她,见她神色平淡,便凑上去亲她耳朵。 莫星予没精力计较他的失礼,倦怠地躺在床上,用手遮住自己的脸:“你是怎么进来的?” 顺着她耳垂一直舔舐到锁骨的嘴唇有片刻的停顿,男人以一副理直气壮的口吻回她:“就是这样进来的。” 莫星予自觉自己脆得与纸片一样,也不想撞在他的拳头上,就任他在自己的胸口折腾。 林风倒是毫无自觉,见她不制止,变本加厉地掀开她的衣服,吮吸她圆润的乳尖。 莫星予在园子里住了小半个月,吃食皆是由园子里的佣人打理,这里的食物缺油少盐,吃起来十分寡淡。她是随遇而安的性子,倒没有喜欢和不喜欢的分别,这几日病了再加上这种吃食,肋骨都隐约显示出形状来。 林风含着她的乳头,心疼地摸着她的肋骨,再她身上又亲又摸。 莫星予心想自己这副病弱还显得衰老的面相,不知哪里能入了这位大爷的眼睛,对着她又亲又啃,也不怕塞了牙。 林风单方面地同她亲热了半天,她没什么回应也不泄气,兴致勃勃地用硬起来的那处蹭着她的双腿中间。 炽热的吻落在她的肚子上,在莫星予以为要继续向下时,林风乍然停住,从一旁的食盒里拿出一碗鸡汤面来。 莫星予这几天吃淡而无味的东西多了,尽管现在胃口平平,也睁开眼睛看他手里的东西。林风见她愿意睁眼睛看他,献宝似的凑上来,用筷子夹了喂她。 面条是手擀面,滑溜溜的不好夹,几次都掉进面汤里,林风用筷子夹断,再用勺子喂进她嘴里。 莫星予吃了几口就打住,林风见她病恹恹的样子也不强求。 她躺下时,嘴里多了冰凉甘甜的味道,是西瓜。 冬天吃西瓜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小半块就将近五十元。 她吃了一块意犹未尽,林风却不继续喂她吃。 “西瓜大凉的东西,你还病着,不能多吃。” 莫星予撅着嘴不理会他,林风看得心痒难耐,俯身亲上去,他原先只是唇磨蹭着唇,却明白这只是饮鸩止渴,他想要的不止这些。 他把舌头伸进去,要钩着莫星予的舌头,莫星予被他的毛手毛脚骚扰得不胜其烦,挣扎着要推开他,被他给紧紧抱住。 “乖,你含我的舌头,我就再给你吃一片西瓜。” 这样的色情的明示,十足的诱哄意味,林风却说得大言不惭。 莫星予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听到能吃西瓜,居然真懵懂地含住了他的舌头。 林风与她纠缠了几分钟,直到银丝从她唇边溢出来,才念念不舍地从她口腔中退出来。 他非常想要食言,但欺负病中的女人并没有什么成就感,待她头脑清明,还会反过来算这笔账,实在是得不偿失。 他叼着一块西瓜,只露一点尖尖给她吃,莫星予哪里愿意只吃米粒大小的一块,吃完之后唇往上挪去,林风的唇往后退,所退出的地方亮晶晶的,沾满了自己的津液。 莫星予也不挑剔,含住了便嚼,直到最后两人的唇碰在一起。 她鲜少有如此主动的时候,尽管心知莫星予这般作为是源于神志未清,林风也情不自禁地硬了,他压着她,眼神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贪婪,但是莫星予闭着眼,没有发现此时情形的异常。 “还要吗?” 林风把皮筋解下来套在手上,他为了照顾莫星予,特意将长发挽起来,但这种照顾已经变了味道,他太久没有做爱,对于莫星予根本就忍不住自己下半身的冲动,光是看着她苍白病弱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要好好蹂躏一番。 他一会儿怜惜她,一会儿又想要狠狠地欺负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精分患者。 他的长发盖在她的胸口,莫星予的领口只松松地扣了一颗扣子,那些长发就顺着她的领口滑进去,充当了身体主人卑鄙想法的先行者。 莫星予的乳尖被碰得痒痒的,自己拽开了最后一粒扣子,林风在她的手碰到自己的乳尖之前,一口将它含进了自己的口中,用舌头卷起那粒小小的乳尖,反复逗弄。 发烧的人身体本就比普通人敏感,林风这样做了,莫星予就难耐地弓起身子,想要拒绝他的这个行为。 吃进嘴里的肥肉哪有吐出来的道理,林风咂摸着她的乳尖,一只手与她十指相扣,另一只手伸进了早已湿润的地方。 他用手指只是伸进去捣弄几下,莫星予就抽搐着高潮了。 林风把淫水对着光看了,笑着点她的鼻子:“你还真容易满足。” 她的鼻子上也沾了身体里的淫液,在灯光下无所遁形,林风用舌头一点点地将它舔干净。 他本身有洁癖,在和莫星予相处时却渐渐忽视掉了这点,甚至逐渐迷恋上了吞咽她的体液。 他个性中的疯狂和执念在这个春天里,肆无忌惮地生长着,咆哮着要占有面前女人的全部。 他来的时候尽想着如何照顾她,并没有准备安全套,现在想要进去时,才发现缺少了关键的用具。 莫星予还沉沉地昏着,就算现在不戴套,她也不会发现,但是如果怀孕了…… 林风想到这样有可能导致她怀孕,欲望就越发高涨,莫星予这辈子是他一个人的,也只能是他的,她的肚子里会有自己的种,乳头里会流出甘甜的乳汁,这些都不会被其他人看见。 他扶着自己粗大的阴茎,一插到底,莫星予察觉不对,但也只是侧身,并没有起身一看究竟。 林风将她翻过来,同他面对面,随即一插到底,莫星予的内穴火热,热情地夹着他的,层层媚肉都在吮吸他的肉棒,林风闷哼一声,差点被这样给夹射了。 他开始动作,他的幅度不敢太大,怕莫星予醒过来,但是动作还是忍不住激烈起来,喜欢这个人就想要热烈地占有她,哪怕只有分秒的时间。 莫星予的眉头紧锁,她头痛欲裂,恍然间觉得体内进了炽热的物件,也不想细究,直到一股热流进了体内,才想要睁开眼睛一探究竟。 林风射了以后,整个人软软地贴在莫星予的身上,舍不得将肉棒拔出来,见她要看,抬手捂住她的眼睛,问她:“还要吃西瓜吗?” 莫星予嗯了一身,他便又叼了一块西瓜喂她。 门外有人轻轻叩门:“星予,你如何了?” 林风慌忙把塞进她体内那物给拔出来,又在她屁股后垫了一条湿毛巾,看着白色的粘稠液体从粉色的小穴里流出来。 他看着这一幕,感受到了一种变态的满足。 门外的周师师得不到回应,担忧道:“星予,你怎么不说话,你怎么了?” 林风不急不慢地将莫星予的下半身擦拭干净,将毛巾丢进水盆里,打开房门。 周师师正准备推门而入,这里每扇门都录了指纹锁,她的大拇指按在指纹处,门在这时被推开,她也惊了一惊,顺着惯性朝屋内倒去。 林风伸出一只手按住她:“不用这么投怀送抱,莫星予还在床上呢。” 他刻意把床上两个字咬得挺重。 周师师不为所动,把他支着自己的手给拂下去,绕进屋子里去看莫星予。 林风对她的敌意不加隐藏,没人想看到情敌和爱的人成为朋友。周师师不屑于同他耍这种心机,林风是越理会他越嘚瑟的性子,要是真把这种挑衅当成一回事,他也非要同自己分一个胜负。 周师师不想与他较劲,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莫星予心里眼里只有林风,她只要能陪在她的身边,就觉得心满意足。 她伸手去摸莫星予的额头,她出了一脑门的汗,像方才进行了一番剧烈运动。周师师未经人事,也不知道林风方才做的会让她大皱眉头的举动。 “烧但是退了。” 她满意地点头,随即皱起眉头来嗅空气里的气味。 “你在屋子里喷了什么?” 她只当林风喷了什么奇怪味道的香水,她在这种方面总是表现出异于常人的天真。 林风靠在墙上,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一个劲儿地嘲笑她:“周师师,没有想到你也是一个八婆。” 周师师的目光飘到了放西瓜的碟子上,顿时严厉地看向他:“你疯了吗?你给她吃西瓜?” 林风这下只能心虚地摸鼻子。 “你给她吃了几片西瓜?” “小半块吧?” “真不知道是谁把你放进来的,你一点都不会照顾人。” 周师师眼见莫星予并无大碍,也没有看林风演独角戏的兴致,便留下一句话后飘然而去。 林风盯着木门出神,他在莫星予身上装上了监视器,跟着她来到了这里,但是没有想到这间房间还保留着他之前录进去的手印,便毫无阻拦地进来了。 这件事实在是太过于凑巧,就像有人刻意帮助他一般,那个人为何要这样做? chapter64争端 莫星予推了推赖在床上迟迟不愿意动弹的男人,那男人露出一对无辜的眼眸,起身歪着头看她。 “姐姐,我头疼。” 莫星予瞪他一眼:“你活该。” 她这几日因为着凉而虚弱,昨晚才慢慢恢复体力,林风见她没有什么大碍,变本加厉地粘着她,让莫星予恍惚之间生出她从未说过两人暂时分开这种暗示性的话语。 这室内只有一张床铺,林风又死皮赖脸地缠着她,见她烧退了之后,更是八爪鱼一样牢牢地吸在她的身上,可怜兮兮地在她身上东摸西摸。 莫星予不理他,他也是锲而不舍地对她上下其手,他眉眼间还是一如既往的清丽,只是掩盖不了眼底深深的倦色。 照顾病人谈何容易?他这几日在她身侧都睡不安稳,隔几个小时就要测一下她的体温,她并非草木,又岂能无知无觉,但一想他对自己别有所图,胸口就一阵气闷。 莫星予不耐地将他推在床上:“你就不能睡一会儿吗?你现在已经二十六了,不是当年那个……” 话还没说完,林风就揽住她的腰,两人在床上滚了半圈,他的鼻尖蹭着她的,莫星予感到有湿软的东西碰在自己的唇上。 他嘴里有一股苦苦的味道,这是昨日嘴对嘴喂药时残留下来的痕迹。 莫星予咂摸着这种苦味,看见他眼底的青黑,一颗心也不由得柔软了起来。 她两根手指夹住他的鼻子,看着他皱起来的眉头:“从现在开始,你不许碰我。” 林风双手环着她的腰,凑过去亲她的侧脸,暖暖的呼吸喷在她的耳朵上。 莫星予觉得痒,想要往后偏,却被他桎梏在怀里。 “姐姐说的碰是怎么一个意思?” 他刻意地把碰字咬得很重,莫星予不接他的茬。 林风满嘴的甜言蜜语:“既然姐姐不喜欢我碰,那我就不碰。” 他眼神真挚,眉眼中尽是蜜糖般甜美的笑意,莫星予将目光移开,不与他对视。 他把自己獠牙收敛起来的时候,真像一只乖巧可爱的猫咪,无论从外表还是性格来看都很让人心软,情不自禁地想要纵容他。 美人的特权太多,世间的不公正总是从每个人出生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门被轻轻叩了叁下,莫星予放弃了同林风的纠缠,眼神一亮,大步去开门。 门外站的果然是周师师,她今日穿了黑色的小西装配黑裤子,十足的严师打扮,她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遍莫星予:“看样子你好得差不多了。” 莫星予笑着点头:“谢谢你。” 周师师越过她的肩膀往里望,顿时皱起眉头。 林风躺在床上香肩半露,黑发铺满了枕头,一副被蹂躏过的娇花模样。 林风的小人模样便是如此,尽管莫星予已经直白地表明两人之间不能进行太过于深入的交流,他却还要在他人面前显示出一副两人间有过什么的样子。 “你的病才好。” 她不赞同地看了莫星予一眼。 “我……”莫星予担心自己在她心里留下荒淫无度的印象,想要开口解释,但这事有林风的煽风点火,怕是会越描越黑,只能讪讪地放弃。 周师师拉了她的手:“我们去走走吧。” 莫星予不理会床上林风使眼色的模样,毅然关上门。 回廊里已经是花红柳绿,碧水里是随波荡漾的桃花花瓣。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上班?” “明天,明天周一,我已经同领导上报过了。” “嗯。” 两人绕过一处又一处回廊,周师师不言,莫星予也不语。 “你和林风……” 莫星予耸耸肩膀,她不希望周师师提起这个话题,但她执意要说,也只好听着。 周师师顿了顿,问莫星予道:“莫星予,你会愤怒吗?” “也许是不高兴的时候比较多,但要说是对谁愤怒,好像就有些夸张了。” “你现在就是对林风愤怒。” 这回廊弯折重迭,配上婉转的莺啼,让莫星予大病初愈的脑袋里有针扎般的疼痛。 她坐在冰凉的石凳上,捂着头看她。 周师师用手按摩着她头部的穴位,让她好受一些。 “你这不是赌气,你只是单纯地在向他发泄自己的愤怒。” 莫星予张口结舌地看着她,周师师平日里在两人的感情纠纷中都向着她说话,鲜少有如此直白地对她表示不满的时候。 “表达愤怒没有问题,但是林风一次次被你推开,他会迷茫为什么会这样,如果仅仅还是因为annie的事情,你们不应该是这个局面。” 莫星予思绪纷乱,她按住周师师揉弄她额头的手。 “你为什么要同我说这些?” “因为我希望你开心。” 周师师看着她发红的双眼,面上显示出怔仲的神色来:“如果我让你不开心了,我道歉,可是和自己较劲真的没有必要。” 莫星予心中生出一丝愤然来,周师师大略是当惯了老师,总会不自觉地带着职业病来审视别人,就算她说得有理有据,被评述的对象也会产生一种被戳到伤疤的恼羞成怒来。 莫星予站起来,面上对她惯有的微笑已然消失:“我先想想,失陪了。” 她连失陪这种敬语都说出来了,周师师看着她的背影,叹息一声,缓缓地在她方才起身的地方坐下来,那里有她的体温和气味,暮春四月的光景也并不见得让人欣喜,一场风雨后遍地的残枝败柳,让人只有嗟叹的欲望。 从回廊那头走出一人,脚步轻缓地到了她面前。 周师师依然端正地坐着,屁股只占了叁分之一的大理石台面。 她没有抬头看他,尽管她能感受到男人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这种事是她自己的事,就算是好朋友也不能够插手。” 周师师依然低头看着被雨水打下来的柳絮,绒绒又蔫嗒嗒地铺了一路,散发着衰败的味道。 既然她不能与她在一起,那就要做到比谁都希望她能够得到自己的幸福。 “你觉得这个园子美吗?” “那要看里面住着的是谁。” 周师师终于抬头看他,男人理着最简单的寸头,半俯身看她,他面上带着久居上位者的肃然。 “我和我父亲走的是两条路,想要从我这里劝他停手,是不太可能的。” “如果我说,我从未这样想过呢?” “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想要……” 他的目光放在她那只斜视的眼睛上。 周师师却没有心思花费在无关的人身上,她站起来道:“如果想好了让我如何报答你,我必定竭尽全力,修旻。” 她想要起身,修旻却忽然坐在了她身边。 “修先生的时间值千金,还是不要耗费在这种事身上了。” 修旻的装束对于这样的天气来说,太过于单薄,但这单薄的外套之下,是修长有力的男士躯体,周师师不自在地朝一旁挪了挪。 “你和她仅仅是朋友吗?” “没想到你还有关心别人的感情生活喜好。” 周师师面上出现一丝愠怒,她与修旻接触不多,但对他很是恭谦,他同自己素昧平生,愿意得罪自己的兄弟给她提供庇护,可以说是至仁至义了,就算目的不明,也是值得她感激的。但是修旻将手伸到她的个人隐私上,再好的素养也忍不住会黑脸。 男人动了,周师师宛如惊弓之鸟,注视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他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小袋鱼食,往湖心里丢。 湖面上泛起一圈圈涟漪,应是鱼吞掉了饵食。 他将饵食给了她。 “你喂鱼吗?” 周师师掏出一粒,丢在了脚下的不远处,湖面底下隐约有黄色的影子,那是争夺吃食的游鱼。 “上次那只兔子,是annie的女儿带过来的。” 周师师没有对他的话表现出特别的态度,她心里藏着火焰,也不会外露出火光来,只是低头看着湖面想着自己的事情。 修旻耐心却出奇地好,对她引导道:“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和我说。” “我想要什么,你都可以满足我?” 周师师重复他的话,虽然男人一身黑,却像是一只正在开屏的孔雀。 “只要不是违法乱纪的事情,我都可以。” 修旻又补了一句。 “那你以我的名义约annie出来。” 周师师呼出一口气。 修旻面容上有一丝不快,但惊鸿一般速速隐去。 他摸着自己的袖扣,淡淡道:“可以。” chapter65谈判 莫星予这几日工作心不在焉,以至于接连顶撞了两位科长,被两位秃顶老男人齐心协力地把事情捅到了大书记那里,挨了一顿疾风骤雨般的训斥。 事情的起因也很荒谬,她在两位科长巡查的时候没有陪同前往,被定性为工作态度不严谨。 大书记今日忙碌,训斥完之后让她去隔壁办公室拿各科室工作所需的材料,这是典型地给顿棒子给颗枣,莫星予忙不迭去了隔壁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和大书记办公室差不多的面积,但是中间却用磨砂玻璃遮挡起来,硬生生分成了里外两层。 材料放在外面能够一眼看到的地方,莫星予拿了要走,却听到内里传来陆蕴玟的声音。 “为了我离婚?离婚还是结婚,都是你个人的选择,你可以跟我说,陆蕴玟,我不希望你和那个男人还保留着婚姻关系,但是如果你觉得你离婚了我却没有,是对你的不公平,那是嫉妒心在作祟,陈宵音。” 莫星予听到这里,低头匆匆退出去,她今日穿着白色的布鞋,走起路来无声无息,像只蹑手蹑脚的猫。 陈宵音这几个月来都状态不佳,虽然两人的关系就是普通的社交关系,但是情路不顺时候的两人的行为,简直像亲姐妹一样相似。 莫星予抱着材料进门的时候,陈宵音正盯着窗外发愣。今年春时不同于往年,晦暗的风雨天气占了半数。她养的一盆绿植晒不到太阳,已经枯死了大半。 陈宵音见她进来,朝她礼貌地笑笑,陆蕴玟不在这个办公室对她的影响是难以估量的,她不像之前那样张牙舞爪,对于一切能够晋升的机会都虎视眈眈。 陈宵音之前表现出的野心和锐利,只是为了不甘落于倾慕的人之后。权色名利,贪嗔爱恨,全占了的是坏人,占了几样的是可怜人,求不得放不下就如把心放在烈火之上炙烤,日日倍受焚心的煎熬。 唐哲说她家重男轻女,陈宵音倒没有表现出懦弱和自卑,却免不了认为只有比倾慕的人优秀,才能够获得她的尊重。 优秀和不优秀的人,都有资格获得对方全心全意的爱慕。 莫星予总能够从她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陈宵音看她看着自己托着下巴的手,扬了扬眉毛:“你在看什么?” 她细长的手指上,有一道戒指的勒痕,但是那物却不见踪迹。 莫星予方才听到了八卦,对于陈宵音有一种无法出口的赧然,她掩饰性地笑笑,陈宵音却点头,坦坦荡荡地承认道:“对,我离婚了。” 莫星予反倒因为她的行为觉得自己越发卑劣,她手指上的这圈勒痕不深,也许过一段时日,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但这其中的痛苦,纠缠和挣扎,足够让任何一个人在午夜梦回之时惆怅上许久。 爱而不得不是最苦,所爱的人无法给予自己全部,才是一个人心里的锥心之痛。 “领导回来巡查,肯定是要下属陪同的。” 陈宵音这样提点她,莫星予点点头。 工作和谈恋爱有太多相似的地方,若是有一个细节稍微疏忽了,便是满盘皆输。 莫星予从心中生出一股疲惫来,揉揉眉心,把陶瓷杯的里的水添满。 周师师坐在石凳上,对面坐着一个瘦削的女人。 如果说六年前的annie是一位清冷的美女,那么现在就是一把内敛的匕首,上面饰满了华贵的珠宝,在暗处闪着幽光。 她这几年过得不拮据,但心理上的贫瘠仍然能够从外表上看出来,那双眸子浮现的反叛的色彩,比前些年更甚。 时光能够磨平一个人的棱角,也能够磨砺一个人的锋芒。 周师师太熟悉她这种看人的模样,她也有这样的眼神,不过不会在任何一个人面前露出,只是深夜看着父母过去的合照,在塑封上看自己的倒影时,惊觉自己的不甘已经张牙舞爪地探出头来。 “你在国外呆了六年多,对吗?” “是的,我父亲在国外。” 周师师之前查过了她的身世,她家大业大,家族之前做的是古董生意,一连叁代都发了不义之财,这一代是吸足了富户的油水,举家迁往国外,半是躲仇人,半是做半桶水的洋人生意。 她的父亲是一位花花公子,她是和父亲和情人生的女儿,大学才上完就回到了母亲所在的城市,蜷缩在灯红酒绿的都市角落之中。 对于拥有钱权的男女来说,爱情只是调味剂不是必需品,但是孩子的心里只能够容下纯粹的情感,annie想找一个爱她的人度过一生,却又接受不了优渥的生活条件的丧失,最后还是重蹈了自己母亲的覆辙。 “为何你会回国呢?” 周师师看见annie的脸随着自己的这个问题变得扭曲,但随后又变成了波澜不惊的神情。 谈判桌上,最忌讳的就是先行发起挑战,来质疑别人,可是周师师无法沉住气,她爱自己的母亲,想要撮合自己的父母能够再续前缘,可是这最终还是成了一场泡影,她总想要自己爱的人幸福快乐,就算再过于艰难,也是自己值得努力的方向。 她看见在意的人幸福的时候,仿佛自身的不幸也被消弭了。 莫星予的心受了一刀又一刀,才将林风雕刻成如今的模样,就算annie心底对林风还有一丝幻想,她也不允许她出现在林风身边。 现在的林风,只有莫星予能够配得上她。 “我要把anna留下来。” annie的愠怒已经在她的脸上纤毫毕现,她精心做的延长甲紧紧地抓着桌面,似乎能将大理石板给剥裂开来。 “为什么?” “因为她是你老公前妻的女儿,并且你教不好她。” “为什么?” 周师师忽然疲惫地呼出一口气,为什么呢?她不信宿命,但很多人的人生,就像是一个圆圈,不停地在同一个地方跌倒,就像annie,她复制了自己母亲的命运,还是当了一个上位的小叁;就像她自己,母亲爱而不得,被爱人机关算尽,耗尽最后一丝用途,她在星予不知道的情况下甘之如饴地为她做事,她们都是蜡烛。 不幸的循环结束的方法,就只有将它的所有条件彻底重组。 她的眼前浮现出那个瑟缩地抱着兔子,面庞带着害怕的茫然的小女孩的身影,她小时候也做过同她如出一辙的表情。 annie摇头:“我拒绝把她给你。” “那你就离林风远一些。” annie此时此刻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一个疯子:“你喜欢林风吗?他最喜欢的人不是你我。” 周师师惆怅地笑了,annie能懂什么呢?她不知道自己心里默默地想了莫星予千千万万遍,却没有一分和她在一起的可能性。 annie被她连哄带吓的手段给弄得屈服,或许凭她喜欢作死的性格,之前还会若无其事地忽视掉,但现在她有了anna,又不喜欢自己的丈夫,这个前妻抛下的女儿便是她一生的依靠了。 她很富足,但一生都在飞来飞去找爱,就又显得俗气又不幸。不过只有疼痛才能成为生命厚度的累积,如果人的一生都过得顺风顺水,仿佛他这一辈子都白活了。 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的身后,屹立在春风里看她。 “你想要带走anna,我可以帮你实现。” 周师师摇头,她只是狐假虎威地吓吓她而已,用的是修旻的威风。 “谢谢你,这件事已经解决了。” “你想要这种年纪的小女孩,福利院里有,也可以用手段领养一个。” 周师师笑了:“我不需要这些。” 她小时候父亲很严厉,总想要她出人头地,小小年纪就有才女的风貌,只顾着逼她背经史典籍,等发现她有斜视的问题时,便一股脑地推到自己的母亲遗传的方面。 如果让自己当母亲,她一定会培养出一个娇纵的孩子,小时候缺失的东西,总希望能够有一个地方补偿回来。 修旻看她的笑容,不自觉地攥紧了自己的袖子。 “小孩子不是猫儿狗儿,我自己未曾学过画画,怎么能在一张白纸上胡乱落笔。” 修旻说了一句随便你,便转身离开。 周师师拽住他的衣角,从口袋掏出一枚镜子来塞给他。 “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这句话刻在镜子反面了。” 修旻调转镜子,果然发现背面有一行工整的隶书。 “这是某位当代书法家的真迹,感谢你帮我。” 男人照小镜子多少有些女气,但背后有这行字,便是有勉励之意,尤其是对于他这种年少有为的青年领导来说。 修旻将镜面用口袋里的纸包起来:“我很喜欢这件礼物,但是不要对我说谢谢。” 周师师含蓄道:“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肯定会尽力而为。” 修旻说:“我希望你自私一点。” 周师师一愣。 chapter66合作 人混沌着的时候,日子就过得飞快,等到荷香满池塘的时候,莫星予才反应过来已经在这个园子里住了许久。 庄玉玲来园子里找她的时候,莫星予正倚在花窗旁的围栏边喂水里的游鱼。她看见头顶有一撮对称的黑白花纹的鲤鱼力压群雄,跃出来让她朝着大张的嘴里丢鱼食,忍不住笑了。 周师师最近对喂鱼这项活动着迷,每逢休息日都拉着她喂鱼,湖里的鱼都被她喂得大了一寸。 庄玉玲对她们的这项娱乐活动嗤之以鼻,她对着湖面看着自己的影子,连莫星予都忍不住道:“你别晃了,鱼都被你吓跑了。” 庄玉玲哇了一声:“你跟林风呆久了,都变得和他一样刻薄了。” 莫星予听得一阵心虚,林风偶尔会溜进园子里找她。在她睡得迷糊的时候,会摸到身旁有温热的肉体,这时候林风就会对她又亲又摸,像只粘人的小狗。 明明他可以正大光明进来,却偏要做成偷情一般,让莫星予很是苦恼。 庄玉玲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回神啦,这周你有没有时间和我参加一个酒会。” 莫星予知道她是想要拉赞助拍一部自己的电影,但自己性子木讷,外表也不出众,和她站在一起反是会让庄玉玲被看轻。 她斟酌着说:“这种事,让师师陪你去会更好吧?” 庄玉玲面上显露出便扭的神色,莫星予才反应过来她上次同周师师不欢而散的事情,不由得讪讪地住了嘴。 “其实她说得没错。” 庄玉玲喃喃道。 名利场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身家性命搭进去的人比比皆是,对着深邃的山洞去喊自己的理想,根本一丝回音都不会传出来。 “但是万一呢。” 莫星予带着无奈和心疼看她,人若是为了求名求利,头脑最是清醒,层层算计,步步为营,但是若是沾上理想这个词语,就成了头脑发热的飞蛾,就算前面是火坑也要往里面跳。 她拍拍她的肩膀:“我和你一起去吧。” 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起周师师。 莫星予不自在地紧了紧脖子上的绑带,庄玉玲说她认识一个服装设计师,在参加聚会之前硬是拉着她量身订制了一身衣服。 那设计师对她丰腴的身材赞不绝口,给她做了一件旗袍式的蓬蓬裙,在她胸口的部位开了口,莫星予的胸部本身就丰满,这样能隐约看出乳沟的模样,这种观察让她便扭了好一阵,但旁边的设计师一副这样很好的态度,她只得套着这件进了屋内。 这次聚会的地点是一间院落,设计得十分雅致,影壁穿行过后就是一间堂舍,长桌上放着各式各样的中式甜点。 这次来人应是没有上次的多,从地面上放的蒲团来看,也就二十多人的数量。 桌边已经围了好些人,女人们跪坐在蒲团上,发间嵌着晶亮的发饰。莫星予起初觉得自己穿得挺不雅观,像根法棍似的伫在一边,后来放眼去瞧周围的女人,见她们裙子的领口皆是压得低低,一弯腰就能露出半个胸,反倒是更不自在。 庄玉玲同坐在正中间的女人正说着话,没人招呼莫星予落座,她就寻了个桌子边缘的位置坐下,这两个蒲团是空的,恰好也能给庄玉玲留个位置。 她身旁的女人看她的穿着,抿嘴一笑,随后扬了一下齐腰的长发,带出身上隐约的橙花香水的气息。 莫星予看她这副模样,知道自己是被轻视了,不过对方的嫌弃来得莫名其妙,她也没有无聊到对这种举动以牙还牙的程度,便只是坐着。 她身旁的女人们都在窃窃私语,聊的无非是谁的包包更加昂贵,谁的首饰是哪家的高定。莫星予隐约明白了方才那女人看自己目光中的含义,人靠衣装马靠鞍,自己一身灰扑扑地坐在她们旁边,惹人轻视也是人之常情。 她百无聊赖地坐着,女人们又对她虎视眈眈,这种场合玩手机不合适,只能看庄玉玲在做什么。 庄玉玲站在穿黑色裙子的女人旁边,那女人的穿着倒挺端庄,无袖礼裙上别了一只红宝石玫瑰胸针,上面垂落下来两条钻链。 她黑色的面纱始终罩着白皙的面庞,让莫星予只能看到隐隐绰绰露出的方型下颔,方下巴在女人脸上就显得有些阳刚强硬的味道,让人无法心生亲近。 女人们都在窃窃私语,庄玉玲的声音不小,莫星予还是捕捉到了只言片语。 “去换衣服?我为什么要去换衣服?” 莫星予看着面露疑惑的庄玉玲,也同她一样皱起眉头。 今日庄玉玲破天荒地穿了正常一些的衣服,是一件收腰的黑色百褶裙,莫星予不觉得有哪里冒犯了这场宴会。 面纱下的女人见庄玉玲这样,只是用黑色的丝质手套按了按她的肩膀,大略是示意她淡定。 有几位穿着不一的男人们进来,女人们纷纷围上去,殷勤地簇拥着他们交谈,有几位胆大的更是直接挤开人群,面对面地要与他们敬酒。 这些男人们外貌和身材只能客套地称上一句普通,四十岁左右的年纪,腹部的赘肉已经有了明显的踪迹,年轻貌美的女人们却无视他们快要蹦出来的扣子和油光满面的脸庞,一个劲儿地贴上去,做出一副小女人的娇羞模样。 庄玉玲对于这种人墙也是束手无策,默默地站在莫星予身旁等着机会。 “你有没有什么好方法,看样子他们后面就不止喝酒这么简单了。” 庄玉玲的手环着她的胳膊。 莫星予耸肩,她同庄玉玲与这种场合格格不入,现在桌面坐着的就只有她们,还有那位穿黑衣服的女人。 她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桃花酿,那只能够被包在手心的酒盏被她放在手心摩挲着,让莫星予怀疑这其中根本就没有倒酒,只是掩饰她观察众人的假动作。 女人的手忽然停住了,侧头大声地喊了一声:“陈彦。” 公众场合这样大声地喊其他人的名字非常不礼貌,被叫到的男人也不恼,笑眯眯地坐在她身边。 “美丽的女士……”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女人用手指指了指庄玉玲:“她想同你谈生意。” 陈彦还未到四十,虽然不瘦但也没有发福,一对眼睛眯着,走到莫星予和庄玉玲的身边,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番。 莫星予明白两人是被看扁了,因为陈彦的腰起先是躬着的,但渐渐地挺起来,直至成了一棵笔直的青松。 “什么生意?” 生意人谈起自己的老本行,又恢复了商场上的雷厉风行,在自己的口袋里摸索了两把,习惯性地掏出一根烟,又意识到这里没人抽烟,只好放在鼻子底下嗅这缕烟丝的味道。 他单刀直入主题,庄玉玲也不藏藏掖掖:“我想请你投资我的一部电影。” “你先告诉我,能不能赚到钱?” 明明已经到了立夏,庄玉玲还是被这句话冻成了一尊不能动的冰雕,可能陈彦也没有想到,在这种吃人的名利场里面,居然还有一个已经在社会里摸打滚爬好几年的女人愚蠢而又天真地提起理想这个词。 他想嗤笑一声,但是黑衣女人一直看着他们,这种嘲笑只能化成一声掩饰性的响鼻。 “姑娘,你得先能拍出叫座的电影,再想着拍叫好的电影。” 他一副苦口婆心的嘴脸,从方才无利不起早的商人迅速转变成人生导师。 “目的是赚钱的电影也不会让我去写剧本啊。” 陈彦这次是真笑出来了:“所以还有什么好沟通的呢?” “陈老板,俗话说得好,他人是自己的一面镜子。你可能觉得我脑子被门夹了,不知天高地厚来找你谈这次合作,我也是相同的感觉,你这眼睛是被门夹了,看人都是扁的。” 陈彦的眼睛是天生的眯眯眼,又是肿眼泡,庄玉玲这句话讽刺得有根有据,有几个女人开始假装喝水来掩盖笑意。 黑衣女人却笑得肆无忌惮,笑完后对庄玉玲招手:“你过来,我想我可以给你一点赞助。” 庄玉玲眼睛发亮,颠儿颠儿地坐到了她身边。 陈彦被庄玉玲这样讥讽,假仁假义的模样消失殆尽,本想拂袖而去,蓦地听到女人说了这样一句话,又转向她,殷切道:“如果您投资的话,我也可以助一臂之力。” 女人哼笑了一声:“锦上添花的事情需要你做么,我这里有几件雪中送炭的事情,不如你也一并做了。” 陈彦只好讪讪地笑道:“是我唐突了。” 他这时候坦然自若地走进那堆莺莺燕燕之中,仿佛方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这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沉稳地坐在庄玉玲身旁的女人忽然站起来:“是叶靖榕吗?我好想你。” 她匆匆地提着裙角出去,像第一次约会的女人,烫成波浪的棕发在晚风中飞扬。 然而叶靖榕已经进来,两人撞了个满怀。 chapter67抢人 chapter67 叶靖榕下意识环住她,女人的头纱落在地面上,从莫星予的角度看去,她脸部的苹果肌下移,整个人肌肉的状态都不像她的装扮所表现出来的,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小姑娘。 那女人却羞涩地用手捂住嘴唇,用同方才截然不同的声音娇滴滴道:“你来了,我没有想到你会来。” 叶靖榕将带头纱的小礼帽从地上拾起来,用手掸了掸上面的灰,递给她,后退了两步微笑道:“是您邀请我来的,贵人多忘事。” 他手上的祖母绿戒指闪着耀眼的光泽,映得女人更加苍白。 那是和场上其他女人不一样的,衰老的腐朽气息。 庄玉玲兴致勃勃地想要同女人谈合作,不料叶靖榕会来,面上的表情是精彩纷呈,气愤和着急混杂在一起,抬头去看穿着黑色西装,身姿挺拔的男人。 叶靖榕见她看过来,出于礼貌还是打了声招呼:“这位女士,我们之前有见过。” 庄玉玲勉强牵起嘴朝他笑笑。 就算是个瞎子,也能看出来叶靖榕对黑裙女人不感兴趣,她却若无其事地粘着他,恨不得整个人扒在他身上。 当下便携了他,再招呼上庄玉玲,往一个小隔间去了。 莫星予无法跟着他们进隔间,又明白与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左右为难之下只能进庭院看夜景。 庭院里种了一丛丛小白花,顺着夜风摇曳散发出甜腻的味道。 几块石头垒起来造了小溪的景致,流水淙淙,莫星予侧耳静听水流的声音,从其中分辨出了微不可闻的脚步声。 猛然转头,高大的男人朝她走来,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只是这种笑容里没有任何温度。 莫星予看他的面容,心里一个激灵,急忙迈步向屋内走去,修勤却已经悠悠开口叫了她的名字。 莫星予顿住,修勤是典型的笑面虎,吃人不吐骨头的功夫足以让任何人都对他退避叁舍,被这种人盯上不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修勤的唇和修旻很像,抿起来的时候薄薄的一层,但修旻是面冷,他是心冷。 “修先生,你好。” 假笑长皱纹,莫星予不想让自己变丑,连堆出笑容的动作都不想去做。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莫星予并没有接他的话茬,这种问题涉及到对主办宴会方面的总体评价,修勤的人品又值得怀疑,保持沉默才是这个问题的最优解。 修勤对她的沉默不以为意,自顾自说道:“这是成功人士的猎艳场,每年举办一次,都是梅女士组织的。” 莫星予脑海里浮现出那个苍白衰老的古怪女人的模样,不自在地想有权有势的人多少都有些怪癖,这句话真不是空穴来风。 修勤看自己的目光像一只盯着猎物的巨蟒,莫星予被盯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低下头不去看他。 “周师师没有来,你也不必纠缠她。” 修勤却像听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笑起来:“周师师又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女,我有什么对她念念不忘的理由吗?” 莫星予听他这话,心里凉了半截,正如她之前同周师师分析的那般,修勤看重的不是周师师,而是能掣肘修旻的力量,这对同父异母的兄弟不似表面上那样兄友弟恭,背地里是暗流汹涌。 松木混杂着香烟的气息扑面而来,莫星予发觉修勤竟上前一步,拥住了她。 大惊失色之下也顾不得礼貌,手忙脚乱地要推开他,抱住自己的人在暗中使劲,边搂着边把她拖拽到角落处,莫星予不会自作多情到以为自己圆滚滚的胸脯能让修勤色心大发,把她拖到拐角处轻薄,这是标准的抢人姿势。 四周虫声唧唧,连月亮都被云层遮挡住,方才的纸迷金醉已经飘散在凉风之中了,自己要真是被掠去,还真是无人知晓。 她想要呼救,修勤已经先一步用外套罩住了她的头身,隔着衣服抚摸着她的头顶。 “起风了,夜有些凉,你要多穿点。” 男人的手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男人环着她,只是身体的力道不太像情人的关心。 “我会好吃好喝地供着你,只是你不能再离开我那里了。” 莫星予心头狂震,双脚都被血流冲击得颤颤巍巍,修勤的手段太过于无耻,抢人再把自己软禁起来,话语里却说得像自己的大恩人一般。 “你心跳很快,是激动的吗?” 修勤拍了下她的肩膀:“抬脚。” 这个庭院是仿古建筑,大门的门槛很高,自己一出大门,就真的不知命运如何了。 莫星予头上罩着外套,声音被捂着传不出来。修勤跟旁边的几个男人低声交代了些事情,她被人粗暴地拽着,双手双脚捆着,按进了车内。 手臂被勒得生疼,后背靠着的椅垫倒称得上柔软,车内还喷着好闻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只是莫星予紧张得快吐了,闻着这空气中的味道也是觉得脑壳发晕。 她的眼里逐渐有了泪意,她想起了那个美丽得雌雄莫辨的少年,她目前为止都太过于优柔寡断,这样拉扯只是平白无故耗费自己的时间,这种意外真切来临的时刻,自己才恍然醒悟,避而不谈林风只会让自己抱着永远的遗憾。 “修先生,这么晚了要去哪里?” “回家。” 修勤的声音冷厉,透着显而易见的不耐,来人却不吃他这一套,装作不知,只是调侃道:“修先生还会玩金屋藏娇这套。” 莫星予听这圆润柔和的声音,正是方才想到的那位,一时间百感交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修勤的声音在晚风中渗着凉意:“我还没上车,也没有带女人过来。” “修先生身上有女人的香气啊,难道你自己没有嗅到么?” 林风用女人的声线捏着嗓子笑,莫星予猜想他现在应该是女人装扮,这样说话的方式像个不知情的,厚着脸皮要贴上去的女人。 紧接着就是推搡拉扯的声音,有人撞在了车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到手的猎物自然没有轻易放过的道理,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修勤手下的那些人开始驱赶林风,莫星予担心林风受伤,一时间忘记自己才是处境更加危险的一方,竖着耳朵听车外的动静。 “这位女士,你在做什么?” 安静了一阵以后,修勤这样问道,莫星予这下明白,倒霉的是修勤的手下,而不是林风。 有手敲了敲她所在方位的窗户,林风态度也变得强硬起来:“交出来。” “没必要疑神疑鬼。” 看样子,修勤是决定死咬到底,莫星予知道再这样悄无声息地坐在车内,是注定没有挣脱的机会了,但自己全身上下都被绑住,头也被衣服闷得严严实实,发出不了一点动静。 她眼前一片漆黑,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处车子的哪一个方位,但是林风方才敲窗户的声音给了她些许指引。 她离车窗的方位很近,便横下心来,用头用力地向那里撞去。 一声过后,车外原先针锋相对的两人不约而同地静了静。 林风哼笑道:“修先生说方才车上没人,难道装的是老虎,动静这么大?”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蓦地一道声音插进来,叫了一声表弟。 修勤也不客套,只是不耐道:“修旻,你想做什么?” 修旻言简意赅:“放人。” 修勤知道大势已去,只得让人开了车门,将莫星予推出来丢在一边。 “表哥,何必你我势不两立,若是我成功了,就是双赢的局面。” 修勤丢下这句话便上了车。 直至声音远去,林风才似笑非笑地说道:“看来周师师的魅力挺大。” 修旻没有回答。 莫星予的心情像过山车一样,觉得脑壳嗡嗡的,腿也像橡皮泥做的一般无法站稳。 林风把绑住她的绳子切断,丢进路边的垃圾箱,再掀起罩住她头的衣服,嘲笑道:“哎,这盖头真丑,我的新娘肯定要给她一顶带宝石的。” 莫星予还未说什么,林风就上前一步抱住了她。 莫星予凑近了,才发现他今天没化妆,连香水都没有喷,不由得诧异:“你今天没打扮。” “我要是打扮一下,你就要……” 林风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莫星予知道他的言外之意。 两人之间的矛盾还未解决,莫星予现在却只想尽快地安顿下来。 自己家很久未住了,今天回去灰是积了一尺厚,修旻那里她今天不愿去,她心知自己是代周师师受过,她不想让她难过。 林风抱着她不撒手,虽然晚上不热但也毕竟是夏天,莫星予想要他松开,他却抱得更紧了。 这里地处偏僻,方才几人的争端也没有引来热心的围观群众。 林风殷勤道:“来我家吧。” 莫星予在他怀里直翻白眼,他搂得这么紧,自己就算是住在其他地方,他也会颠颠地跟着自己。 两人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愿意接他们的出租车。司机不明真相,看着这对搂抱在一起的女人目瞪口呆。 chapter68撒娇(h) chapter68 莫星予在客厅的凳子上坐下来,她回想起方才的场景,还是心有余悸,若是真被修勤带走了,怕是没有人会费尽心思地寻找她。光是这样想着,就从心里生出一种无人关照的凄凉感。 林风把她头顶上的排灯打开,灯光昏暗,莫星予又按亮了客厅里的主灯,方才在漆黑的车厢内呆了很久,她只想在亮堂的地方安静休憩片刻。 玫瑰哒哒地跑过来,头蹭着她的手,发出哼哼唧唧的撒娇声。 莫星予挠它下巴,林风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两人都没有说话,方才那种浓烈的感情因为换了一个空间而被稀释,留下来的只有沉默。 “我觉得你需要洗个热水澡。” 林风起身,把换洗的衣物放在篮子里。 莫星予被这样一说,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上很不舒服,丝绸制的衣服被汗牢牢地黏在后背上。 她看着换衣篮里被迭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发愣,林风居然还存着她之前没带走的衣服,她以为他会把这些都清理干净。 洗干净吹完头发便爬上床,林风家是一厅两卧的构造,之前两人同居时,虽然两人晚上睡在一起,但另一间是给莫星予的。现在这个房间还是按着原来的布局摆放陈设,连桌上的小纸片都没有挪动,不过桌面没有灰尘,角落里也没有蜘蛛网,看起来有人定时对着这间屋子精心打理。 一切都有一种让人放松的熟悉感,仿佛他们之间的龃龉都不复存在。 在蓬松的床垫上舒服地叹气时,林风坐在她床边看她,莫星予想把被子蒙住头,可是这样实在是对不住自己的恩人,只能看着他白皙的面庞和修得细长的双眉。 她因为annie的缘故,总对林风的精致面容带上了几分埋怨,若是他能普通平凡些,他与annie的纠缠或许就不会在青春时期开始,自己也不会对他带了几分对于美人的怜惜,将双方的关系弄到今天这个地步。 她知道把双方之间的问题归咎在林风的相貌上,是很不理智的行为,但她心里无法不去在意这些。 林风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一些,给她压实了被角,他一直凝视着她,莫星予这下不是怨愤,而是渐渐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 能改变的只有自己,怪别人也只是一时的泄愤行为。 其实林风得罪修勤也要护住她的行为已经很够意思了,她应该感激他的,而不是恩将仇报地记着他的不好。 “今天的事,我很感谢你。” 林风哦了一声。 莫星予以为他多少会说一些或是做一些事情,没想到他只是把灯关掉了。 “晚安。” 他把卧室的门带上了。 中央空调的温度调得不冷不热,亮着的显示屏映着莫星予睁着的眼睛。 时间并没有很晚,这里又是在市中心,楼下小孩嘻笑打闹的声音听得分明,远处是骑自行车叫卖酒酿小元宵大爷的声音。 约莫是方才经历了一番精心动魄的对峙,莫星予居然觉得毫无倦意。 她心里混着好几件事情,换了几个入眠姿势也毫无效果。 迷糊中感到有人坐在自己的身旁,莫星予睁眼,发现林风就坐在自己的枕头边,低头看着自己。 她今晚对纯粹的黑暗过敏,睡觉的时候刻意没有拉上窗帘,橙色的灯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映在男人白色的睡衣上,成了一幅抽象的图画。 尽管被她逮了个正着,林风也理直气壮得让人牙痒。 “我睡不着。” 他看着窗外。 “没事,我也睡不着。” 莫星予背对着他,其实她刚才已经是进入梦乡的前奏状态,但被打扰了也并不生气。 “或许是窗外太亮了。” 林风起身,把窗帘拉上,黑暗顿时笼罩了整个房间。 几乎是同一时刻,莫星予喊道:“不要拉窗帘!” 林风坐回方才的位置:“你以后都只愿意呆在明亮的地方吗?” 心理创伤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莫星予不算是遭遇了一个完整的绑架,但是这种一呆在黑暗的地方,就脊背发凉的感觉没有停止过。 黑暗中,除了她以外,只有林风是唯一的热源,她只能抓住他的手,用脸蹭了蹭。 莫星予的父母同她不亲近,她是第一次做出这种撒娇的举动,怔愣了片刻之后立刻放开。 “我睡觉了。” 她说。 林风干脆利落地起身。 “晚安。” 他按住门把的时候,忽然把灯打开,随即趴到她的床上。 莫星予猝不及防地被灯刺得闭上眼睛,等睁开眼睛反应过来时,林风已经压在她的身上,去解她的衣服了。 他解了两粒扣子,才反应过来可以直接撩起她的睡衣,便撩起来含住她的乳尖,用舌头仔细描绘,感受着身下女人的颤动。 莫星予双手抵住他的胸膛,面红耳赤地看男人吮吸过后,从乳头上拉出的一条晶亮的银线。 林风跪坐着把她抱住,又亲了亲她的耳朵。 “你想做吗?不想我也不勉强你。” 他的胸膛很温暖,莫星予头埋进他的胸口不愿放开,她现在很依赖林风,只要他不离开自己的身边,做不突破底线的事情都可以。 林风没得到她的回答,把手伸进她的内裤摸了一把,便翻身下床拿安全套去了。 他再次进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套和她今晚宴会上穿着款式类似的裙子。 莫星予不解地看他。 男人帮她把睡衣脱掉,换上了这套汉元素的裙子,这条裙子在胸口出也有一块露出的部分,莫星予的奶子又挺又翘,在上面撑出了两粒圆圆的形状,那是她的乳尖。 不过这条裙子实在太短了,如果穿出去的话,下半身肯定是要搭配短裤的。 林风让她靠着床头,从胸口的露出部分掏出了她的双乳,又将她的内裤给褪了下来。 莫星予的双乳和肚子以下露在外面,其他地方被裹得严严实实,包括手臂,这样看起来更显得淫荡诱人。 “下次不许在外人面前穿这么暴露的衣服。” 林风穿着整齐地在莫星予身边走了一圈,欣赏她此时此刻的样子,莫星予看他下半身凸起的地方,知道他这是看硬了。 “把腿打开。” 林风拍了拍她并拢的双腿。 莫星予被他炽热的目光打量得变扭,并着腿不听他的指令。 林风也没想过莫星予会多配合自己,自己将她的双腿扳开,调整到能看见粉色媚肉的角度。 随后脱掉了自己的裤子,用手握住了那根笔挺的肉棒。 莫星予和林风做肉欲的事情多次,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自渎的模样。 被喜欢的人看着自慰,还摆出这么淫荡的姿势,莫星予又羞又紧张,不停朝窗帘那里观望,总怀疑两人的剪影能被路人一眼瞧出在做什么。 林风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他性器的颜色偏粉,有一层晶亮的粘液附着在上面,像果冻一般可口,让莫星予产生想要含住的荒唐念头。 “姐姐,揉揉自己的奶。” 林风喘息的时候还不忘让莫星予摆出自己想要的姿势。 莫星予握住了一边的乳头,用手掌按住搓揉,再用手指捻动,酥麻的感觉让她下半身也变得潮湿,花穴内淌出的淫水,林风也能够看的一清二楚。 莫星予看着垂着的乳头,忽然起了一个荒唐的念头,自己是否能够舔到自己的乳尖,便捧起自己的乳头,用舌头一寸寸地舔过去。 “唔。” 林风看得血脉贲张,把持不住射了出来,地板上都是粘稠的精液。 他用纸擦干净沾在腿上的,用腿环住莫星予的腿,捧起她那对豪乳。 “姐姐,你试试。” 莫星予尝试了下,舌头只能在前面一寸的地方停住。 林风道:“姐姐,我来帮你舔。” 他刻意把她的双乳捧着,让她不低头也能看见自己的乳头被他含着。 林风坏心眼地用性器蹭着她的腿根,莫星予感觉到了他的温热和潮湿,再看着他婴儿般努力吮吸的模样,觉得身上从内而外的酸软,她居然被林风这样吸得高潮了。 她想要夹腿,林风不让,将一条腿横在她双腿中间,莫星予夹住那条腿,蚌肉贴在上面,温热的水流滴在了林风的腿上。 林风把那块地方对着灯,调笑道:“姐姐也想把体液留我这里吗?” 莫星予羞窘得不敢看他,翻身去床头拿纸帮他擦掉。 林风用手指沾了一些,含进了嘴里,用舌尖抵着手指,缓缓地咽进喉咙里。 他一对漂亮的眼睛眯着,仿佛在享受某种美味至极的东西一般。 莫星予被他勾得心跳加速,只能在心里感慨一句美色误人。 林风在她呆愣的时候压住她,与她唇舌交缠,来了一个深吻,他按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面庞送到面前。 林风不松口,莫星予也不想放开,直到两人都承受不住这种浓烈的亲吻,才依依不舍地放开,林风在她的唇角处亲了几下,对于遭受突变粘着自己的莫星予很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