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女配的配套哥哥》 【目录公示&公告】 用来存梗的地方,可以告诉我比较想看哪个故事。 因为有读者提醒我现在存在盗取简介里的梗用来写文的情况,虽然觉得自己小透明,但我对自己的心血和喜好还是蛮有占有欲的,于是就修改文章迁动了下章节,以后这里就用来作目录使用,偶尔也会放下公告,正好越来越长的书籍简介使用起来也很麻烦。 希望POPO以后可以出分卷功能与章节调整移动功能。OJZ P.S:我只是想找个没有伤害的地方写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 另,这里的原设是指,这是针对于原男主和原女主以及原剧情来说的风格或者题材定义。有可能会出现同样类型的原设。但故事细节之类也许会有点不同。 由于想写的其实是具有相同属性、人设、性格、身份或者特点的CP,所以每个故事里的CP应该都有相应的关键词吧?也许同样的特点,比如双病娇、双高冷等等,会换不同的背景和故事细节再写一次也说不定。 再次警示一下,这里有很多的梗,会有隐藏型兄妹剧情之类的设定。 ==================================== - 关键词:双病娇、妹控与兄控、外温内冷、双向造作、互相白给 ★【001】: 原设:[小白校园文] [进行中]:1v1,SC 对象同样是个病娇怎么办?急,在线等。 □组合:妹控的温雅贵公子痴情男配 x 兄控的温良大小姐恶毒女配 □概要:病娇家,病娇兄妹。 背景:近代架空,医药学发达 番外解锁:司徒锦(平行线A:哥哥兽与妹妹兽;平行线B:小明;平行线C:小小哥;平行线D:人皮枷锁) - 关键词:双狐妖、双赤狐、性格骚浪贱与身体骚浪贱 ★【00】: 原设:[古代人狐恋言情文] [预备中]:1v1,SC 对象同样是只狐妖怎么办?急,在线等。 □组合:取向为人类少女的艳丽男配 x 被逼无奈骚浪贱的昳丽女配 □概要:为什么要找母狐狸?找了母狐狸以后,公狐狸不止要为母狐狸准备好最安全、最温暖也最精致的巢穴,还要为她提供他多年来的身家收藏,若是母狐狸不幸死了,他就得守着母狐狸去死——可要是公狐狸死了,母狐狸立马就能去找下一个。 背景:古代架空 番外解锁:陌侑欢(平行线A:育养小雌狐) - 关键词:毁灭欲与自毁欲、两个小可怜、一对甜食控、双向救赎 ★【00】: 原设:[重生校园文] [预备中]:1v1,SC 凤凰男渣父背叛白富美母亲在外面与初恋情人有了首尾,私生女拒绝认祖归宗后转手就抢了她名义上的未婚夫,重生的婚生女为了扒下私生女的小白花皮不得不耐着性子和她的未婚夫虚与委蛇,没想到上辈子和她互相看不顺眼的未婚夫如今却对她另眼相待。 □组合:黑山羊型恶毒男配 x 小蝙蝠型恶毒女配 □概要:作为霸凌者一方,男生、女生各有着不同的欺凌对象,而他确实没想与她产生交集。可谁让他每天晚上都会梦见第二天她即将经历的不幸呢? 背景:近代架空 番外解锁:苏乱群(平行线A:黑山羊;平行线B:恶魔的角落;平行线C:角落的恶魔) - 关键词:双天骄、显性傲慢与隐性傲慢、男神与女神 ★【00】: 原设:[武侠言情文] [预备中]:1v1,SC 穷文富武,世家武林。 传闻琞曌宫里全是女人,而且还都是美貌出众的冷美人。琞曌宫主历代以明玉为姓,每一位俱是花容月貌,天纵奇才。她们不光能文会武,而且个个心狠手毒,又在江湖上极富盛名,真正是一群让人招惹不起的疯婆娘。 这一代的明玉宫主单字名爻,其天资、容貌之盛,恍如天上的烟波浩渺绵延进了红尘间最美的梦,是暮色将至时山雨欲来陌上花开,是灿烂到了极致的华星霜月悄然落入水中,于是轻舟唱晚,水漾清波,天底下最完美无缺的神像就此在湖中坐立千秋万载,慢看无边风月朝她招袖弄摆、纷至沓来。 可惜,纵使是如斯霞光万丈的绝色少女,也依然未能在这片江湖中独占所有风流。 平州江家有一子,人称“江邪”,行事无忌,离经叛道,正中自带七分邪性,偏生此人天赋异禀,文武双全,百家诸学,无一不晓之又精,生如芝兰玉树独揽霁月清风,动则萧疏轩举亦见风花雪月醉倚人间不败。 两人皆是卓荦超伦,世无其二。 □组合:天之骄子男配 x 天之骄女女配 □概要:江逢想着,明玉爻这女人就像是一尊冰冷的神像,惯来便眼高于顶,如今不过是馋上了他的脸和身子,还不如她身边的那两个婢女知情识理,哪里又会通晓什么是真心、什么是情爱?他江逢就是中了妙十娘的淫毒即将命不久矣,也绝不会沾她一根头发丝儿。 背景:古代架空,天下无国,先天武侠 番外解锁:江逢(平行线A:神女像;平行线B:上关风;平行线C:明玉星;平行线D:明玉宿;平行线E:歧回;平行线F:江铃;平行线G:逢转) - 关键词:双疯批、双天才、双阴毒、毒蝎子与毒水母 ★【00】: 原设:[背德肉文] [预备中]:1v1 妹妹和姐夫是因为真爱才忍不住偷情,两人瞒着姐姐悄悄地有了真爱的结晶,直到姐姐暴露出了凶恶的真面目,才终于勇敢的走到了一起。 □组合:男主的天才儿子 x 男主的转生原配 □概要:一直未能从双重背叛的荫翳中真正走出来的姐姐已经变得非常可怕,他们的爱情结晶天生便是得罪了她,像她这种歇斯底里又恶毒的坏女人,自然是能对一个无辜的的孩子也下得了那份狠手的——谁能料到一个孩子居然也会说谎?而且,他说的还是一个弥天大谎。也真不愧是她妹妹和她丈夫生下来的孩子,阴狠肖父,任性肖母,为了能让自己的父母光明正大的相结合,竟然愿意从二层高的楼梯之间滚上一遭。 背景:近代架空,软科幻 番外解锁:蒋君延(平行线A:兄妹;平行线B:小姑姑;平行线C:陌生的未婚夫) - 关键词:虚伪双面人、双舔狗/疯狗(x)、会浪会装双学霸、女主朱砂痣与男主白月光 ★【00】: 原设:[傻白甜校园文] [预备中]:1v1,SC 作为女主曾经的朱砂痣,男配迟到的痴情会使其变为忠犬,而对于女主的敌人或者对手来说,这个狗东西只配叫做疯狗或狂犬。至于男主原本的白月光?女配所谓的爱难免总是要与虚荣绿茶拜金挂上等号,否则,她就只配做条舔狗,而且纵使舔到了最后,也必然一无所有。 □组合:忠犬型男配 x 绿茶型女配 □概要:试问,白月光如果不虚荣不绿茶不拜金,那怎么对得起只有女主才配谈真爱的原则性设定,作者难道要自找膈应吗? 背景:近代架空 番外解锁:裴瑾瑜(平行线A:品茶;平行线B:龙井虾仁) - 关键词:双白月光、温柔之人、同病相怜、两张初恋脸 ★【00】: 原设:[青涩校园文] [预备中]:1v1,SC 女主和男主的心里各自都有一片白月光,他们在无意间得知了彼此的心意,于是就此结成了恋爱互助联盟,没想到两人之间单纯为对方出谋划策、相互加油打气的行为总是会招来其他人的误会,久而久之,他们也真的爱上了对方。因此,哪怕他们各自的白月光已经准备好了要接受他们各自的告白,但事已至此,他们也只好对不起他们本来的白月光了。 行啊,挺好的,没有黑化没有便当,男配女配黯然退场,从此将男主和女主分别视作为自己心底的白月光……年轻人的新花样还挺多。 □组合:白月光温柔男配 x 白月光温柔女配 □概要:受够了风言风语的白月光之一将视线投向白月光之二,男生温柔而担忧的目光十分含蓄地探向她,她真的非常感谢于对方在这段时间内不动声色的照顾和帮助,所以……嗯,让男主和女主一不小心被误传为了小叁互助联盟完全是意外收获。 背景:近代架空 番外解锁:邱泽(平行线A:脉脉不得语) - 关键词:双不良、口花花与心花花、奶猫和奶狗 ★【00】: 原设:[搞笑校园文] [预备中]:1v1,SC 这个狗币长得倒是像条奶狗,可惜一开口就活像是只骚鸡,她觉得她遇到的仿佛是肉文男主。 □组合:长相奶狗开口骚鸡内心羊咩咩型男主 x 长相奶喵内心黄暴开口羊咩咩型女配 □概要: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做着酷炫狂霸拽的校霸,女配的内心已经上了高速公路,然而这个假的肉文男主还在和她讲表面骚话。 背景:近代架空 - 关键词:全员恶 ★【00】: 原设:[黑深残校园文] [预备中]:未定,C 暴力、权利,阶级,为什么这座全封闭式的学园岛竟然能屹立到现在? □组合:双性扶他还有点弯的白富美女装大佬 x 被用来打赌后又被校园霸凌、冷暴力的土豪千金 □备选:假面学生会长、洁癖高冷学神、凶狠蛮横校霸、风流无情花花公子 □概要:你看,你就是被那群魔鬼所选出来的下一头羔羊 背景:近代架空,科技领先一百年内,全封闭式隐藏型特殊世界观 番外解锁:尉定铭(平行线A:鬼羔羊)、尉定铭(平行线B:牧羊人) - 关键词:双重生、双向真香 ★【00】: 原设:[男频报社流修仙文] [预备中]:1v2=1 原以为是loser的穷逼娃娃亲未婚夫在被她退婚后最终变成了高不可攀的满级大佬。 □组合:重生原种马文男主兼精分师弟 x 重生退婚女配兼高冷师姐 □概要:双重生这他妈就很尴尬了,更尴尬的是他/她好像真香了。 背景:全架空 - 关键词:双魔尊/魔君、双失忆 ★【00】: 原设:[修仙言情文] [预备中]:1v1,SC 他们原是不死不休的仇敌,然而却因争夺机缘以致双双跌落凡尘,功法和记忆皆被封印。 □组合:魔道巨擘魔尊男主 x 魔道巨擘魔君女配 □概要:由于摔落时彼此拧得太紧所以被误会成殉情的小情侣,现在他们刚刚成亲,正在开始揣崽种田 背景:全架空 - 关键词:温柔 原设:[玄幻言情文] [预备中]:1v1,SC 这年头,女主偏爱“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这类型的男主,于是,由师门拉线配对的温柔男配与温柔女配就变得有点碍眼了。 □组合:温柔端方君子型男配/黑化 x 温柔善良淑女型女配/黑化 □概要:都说碧望峰的大师兄君子端方,平日里最是温柔,与其同门小师妹情深似海,仿若天生一对。孰料那厮狼子野心、内里藏奸,实乃妖魔子嗣,竟引得坐忘峰大师姐与其通奸,连其自身婚约也不顾,偏要犯下此等丑事 背景:全架空 - 关键词:轻狂 ★【00】: 原设:[女尊言情文] [预备中]:1v1,SC 原来的男配重生了,他设计原男主替他嫁给了他曾经的妻主。 □组合:心有沟壑的替嫁原穿越男主 x 被传荒淫无度和变态其实只是喜欢抹脂涂粉的轻狂女配 □概要:咦……这不合理,男人也可以在上面吗?那说好的一夜春风后他应该娇弱无力呢? 背景:全架空,非男生子 - 关键词:女主未婚夫与男主前女友、影帝与影后 ★【00】: 原设:[娱乐圈种马文] [预备中]:1v1,SC 这里有一种新的电影科技,能将演员的意识注入到剧本模组和角色模板里,它叫秀真电影。 □组合:因秀真电影而成为人生赢家的天才影帝反派 x 差点由此崩盘跌进泥坑的过气影后女配 □概要:花瓶整容包养拜金倒贴吸血没良心滥交耍大牌小叁心机婊,她现在真可谓声名狼藉 背景:未来架空 - 关键词:女主的绯闻男友与男主的绯闻女友 ★【00】: 原设:[娱乐圈文] [预备中]:1v1,SC 娱乐圈文应该改名叫娱乐圈金主文,反正只要是和娱乐圈沾边的男主,十个有九个,同时也是女主的金主。 □组合:身世悲惨的流量小生男配 x 背景超硬的流量小花女配 □概要:怎么这个圈子就有这么多人傻钱多还活好又颜值高的金主爸爸排队等着包养各路女明星并且自动将其升级为真爱?白富美她不香吗? 背景:近代架空 - 关键词:天王与天后 ★【00】: 原设:[都市文娱种马文] [预备中]:1v1,SC 剧情要她在百章以内完成黑化对种马继兄下毒手反复被逆袭打脸以及最终领盒饭的标准操作。 □组合:能听见剧情BGM和各种提示音的 未来天王男主 x 能听见剧情旁白但不知自带塞壬音的 走音小歌手女配 □概要:每天都想搞死继兄结果却反被艹还被所有人误会成恋兄并对他有非分之想的继妹绝望到只想回档重来 背景:近代架空,科技发展相同,隐藏型特殊世界观 - 关键词:万能哥哥与完美妹妹 ★【00】: 原设:[男主主视角言情文] [预备中]:1v2=1,SC 我总觉得我的废物小点心哥哥最近好像变得有点怪怪的。 □组合:一体双魂的(炮灰/男主)哥哥 x 双商皆高的优秀妹妹 □概要:作为野外求生UP主,想操完美人设的废柴小白脸哥哥险些被重生回来的真全能大佬哥哥给顶了号 背景:未来架空 - 关键词:宅男与腐女、理智型疯狂与愉悦型疯狂 ★【00】: 原设:[男频虚拟游戏文] [预备中]:1v1,SC 现在的年轻人总想让我在直播时要么搞基、要么搞妹,这到底都是什么心态? □组合:宅男吐槽役理智型疯子男主哥哥 x 腐女吐槽役愉悦型疯子女配妹妹 □概要:直播各种游戏的UP主哥哥发现他喜欢上了一个人妖女号,刚准备掰弯自己,却又发现那是他亲妹,啧,人生惨剧莫过于此 背景:未来架空,非星际,但科技领先度至少能出现完善的全息技术 - 关键词:狠毒与蠢毒 ★【00】: 原设:[ABO言情文] [预备中]:1v1,SC 救命,老爸带着私生子回家,还骗我港这个锅锅是我童养婿,我信了,结果我凉了。 □组合:又狠又装的Alpha养子哥哥 x 又蠢又毒的Omega正室妹妹 □概要:妹妹家的“养子哥哥→童养婿→私生子哥哥→真的成了童养婿”全进化实录 背景:未来架空,非星际,ABO二设,A的数量最少 - 关键词:双霸总 ★【00】: 原设:[古早总裁文] [预备中]:1v1 一切要从那个狗男人为了他的小白花而不肯再认她这个亲妹妹这里开始说起。 □组合:附身在狗哥哥男主身上的真狗子 x 拥有狗子的爱犬人士女配妹妹 □概要:嘘,我的妹妹主人并不知道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慢慢融合她哥哥的灵魂 背景:近代架空 - 关键词:伪阳光 ★【00】: 原设:[古早总裁文] [预备中]:1v1 曾经和我热恋五年的男朋友在成为我未婚夫的当天失踪了,等他回来后却带着新的女朋友。 □组合:重视兄弟情的深情男配 x 失忆男主的未婚妻女配 □概要:被推出去当女主挡箭牌并惨遭蹂躏还被拍成视频的女配小姐发现,失忆,可真好呀 背景:近代架空 - 关键词:蛊王与蛊女 ★【00】: 原设:[古早言情文] [预备中]:1v1,SC 百族的女儿从小就会养蛊,而其中最可怕的,就有一条情人蛊。 □组合:身负血海深仇的蛊王男主哥哥 x 被亲母养歪成小恶魔的恶毒女配妹妹 □概要:这个男人是阿母要她养出的蛊,但她从没想到……这个男孩,也本应是她的阿兄 背景:全架空 - 关键词:装傻与真傻 ★【00】: 原设:[古早言情文] [预备中]:1v1,SC 丞相的妻子难产死了,皇帝出于愧疚便将丞相的傻女儿指给了继后的傻儿子。 □组合:装傻的继后之子 王爷男主 x 真傻的丞相嫡女 美貌女配 □概要:唯独他长大后才发现,丞相其实是个狠人,对方机关算尽,唯有皇帝的这桩赐婚,出乎对方的预料 背景:全架空 - 关键词:多重身份 ★【00】: 原设:[古早玛丽苏穿越文] [预备中]:1v1,SC 双子不祥,可惜从那场惊变里活下来的不是真龙,而是假凤。 □组合:被掉包的百变嫡长子哥哥 x 被废的嫡太子伪男配真女配妹妹 □概要:玛丽苏文里的穿越女主几乎迷倒了整个朝野内外,唯独当朝太子对此不屑一顾 背景:全架空 - 关键词:双重生、煞神与祸星 ★【00】: 原设:[古早穿越文] [预备中]:1v1,SC 差点被穿越女主盗号的前祸国妖姬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嫁给了京中赫赫有名的战神将军。 □组合:重生后立志改变亡国命运的煞神男主 x 不相信自己重生了的祸世灾星女配 □概要:为防周折,向来不近女色的虞家将军决心趁早娶走那位程家的绝色女郎 背景:全架空 - 关键词:双王、女扮男装与男扮女装 ★【00】: 原设:[古早穿越文] [预备中]:1v1,SC 昔为烈士雄,今为娇子容。亲戚持酒贺父母,始知生女与男同。 □组合:音容兼美男扮女装假郡主男主 x 品容皆佳女扮男装假郡王女配 □概要:圣安四年,神都惊变,天下狼烟四起,乱世群雄各自称王 背景:全架空 - 关键词:两条蛇妖 ★【00】: 原设:[妖怪文] [预备中]:1v1,SC 陆妖星想玩蛇。哦,他差点忘了他自己就是条蛇。 □组合:银叶青蛇皇男配 x 黑闪菱蛇王女配 □概要:这条蛇精病到底是为什么盯上了她,甚至还想让她给他下蛋 背景:全架空 - 关键词:两朵花妖、百变花仙子(x) ★【00】: 原设:[女主快穿攻略文] [预备中]:1v1,SC 天之九部,异种不尽。有一花曰赢香,性贪喜胜,沾之即死,无物不可食,无物不可胜,娇妍绝艳,天下奇香。又有一花曰陌上,天生千相,味有无穷,聚世间造化,凝日月精华,用之得道,可生百通。 □组合:反派男配(男主) x 炮灰女配 □概要:悟道神花遁入小世界,为得就是避免自己被别人吃掉,谁知道却遇到了魔花异种 背景:全架空 - 关键词:爱聊骚 ★【00】: 原设:[密室逃生] [预备中]:1v1,SC 别谈车,没上过。你们凭啥子一见我就认定我绝对放浪形骸、身经百战、不安于室? □组合:风流邪魅型长相的爱聊骚 纨绔哥哥 x 妖艳贱货型长相的爱聊骚 败家妹妹 □概要:爱聊骚使这对同母异父的亲兄妹不免觉得,对方肯定夜夜开车,而且极端擅于撩妹/撩哥 背景:近代架空,隐藏型特殊世界观,偏惊悚灵异 - 关键词:高冷天才 ★【00】: 原设:[无限流] [预备中]:1v1,SC 究竟他们是怎么凑成CP的,这是个问题。 □组合:高冷天才少年 x 高冷天才少女 □概要:穿上coser装后就被投到日本恐怖电影里变兄妹的男配与炮灰正在各自思考人生 背景:近代架空(本土),基因科技领先一到两百年内,角色扮演型无限流恐怖,翻转副本 - 关键词:猫系性格 ★【00】: 原设:[假修罗场] [预备中]:1v1,SC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组合:黑长直通用猫系 A型男性 x 黑长直流浪猫系 1号女性 □概要:无法碰触的掌心 背景:未来架空,非星际,灵魂E接触,伪·攻略型RP类全息游戏,隐藏型特殊世界观 - 关键词:厉鬼与游魂 ★【00】: 原设:[灵异言情] [预备中]:1v1,SC 自从父母从这里搬走之后,屋子里就一直显得空荡荡的…… □组合:喜欢恶作剧的恐怖鬼兄哥哥 x 以为自己是人的游魂妹妹 □概要:卧槽!熊猫玩偶想杀我! 背景:近代架空,科技发展相同 番外解锁:黎昕(一个人的捉迷藏) - 关键词:附身与寄生 ★【00】: 原设:[神怪言情] [预备中]:1v1,SC 在一个地处荒远的小村落中,每隔叁十年,狂热的信徒们便会举办一场盛大的祭典。 □组合:好好先生杀人狂哥哥 x 神嫁新娘小怪物妹妹 □概要:神灵与怪物。 背景:近代架空,科技发展相同,落后封闭小村落 番外解锁:神我(神嫁) - 关键词:无名神与付丧神 ★【00】: 原设:[少女漫画] [预备中]:1v1,SC 每位付丧都应该只有一个真名,拥有着许多真名的付丧……低贱到,就相当是“神妓”一般的存在。 □组合:好似弱逼但神鬼莫测的 装逼男主 x 付丧神女配 □概要:她在找一个人,但是她忘记了这个人是谁。 背景:全架空,百鬼夜行 - 关键词:怪物 ★【00】: 原设:[跑团动画] [预备中]:1v1,SC 找哥哥,找哥哥……等等,谁才是我的哥哥? □组合:平凡的男主 x 普通的女配 □概要:……咕噜噜。 背景:全架空,隐藏型特殊世界观 - 关键词:主视角 ★【00】: 原设:[独立18x游戏] [预备中]:1v1,SC 任何魔法都是危险的,任何魔法都是危险的……任何魔法都是非常危险的。 □组合:“不存在”的哥哥 x “不存在”的妹妹 □概要:某一天,亚塔莎打开了一本奇妙的笔记,于此同时,她还收到了一份奇特的入校通知书。 背景:全架空,剑与巫术与魔法,蒸汽朋克 番外解锁:布莱克(超凡双生) - ==================================== 暂时就这几个里选? 不一定按顺序写。 - [病娇兄妹]ch.1 内容提要:第一单元,《霸道校草的难缠小丫头》。 ==================================== 【寄体】:司徒绫。 【目标】:未定义。 Ж 什么是未婚妻? Fiancee,Fiancée,词典的释义泛指“已有婚约尚未结婚的双方,女方是男方的未婚妻子”。 皙白的手指轻轻一划,平板电脑上的游览器界面霎时切换至微Book。绑着高马尾的黑发少女神容清淡的端坐在客厅里,耐心的等待着自己平时少有晚起的兄长,如同一只血统高贵姿态优雅的猫,干净、整洁,装扮得一丝不苟,却又在无形中流露出一点自然而然的悠闲与慵懒。 她很放松。 放松得就像微Book里被人爆出未婚夫正在与其他女孩纠缠不清的当事者根本不是她。 不,当然不,她现在还是司徒绫,只是于此同时,她更是一名轮回者。 曾经……至少在很久很久以前,在她和她的系统还没有逃出主神的掌控以前,她就一直是一名轮回者,需要不停的穿梭在各种不同的时空里执行任务,为她所附身的不同寄体达成形形色色的目标,帮助自己的系统积攒各种各样不同的能量,替无限空间的主神夺取无尽的—— 司徒绫:〖等等,我不是很理解我们现在的情况。〗 啊,也是。这么说来的话,比起先是做为轮回者而存在的她,这位才是真正的当事者,微Book中被人艾特了无数次的可怜未婚妻。 ——我今次附身的寄体,现在这具身体的原主。 黑发少女微笑着将摆放在茶几上的平板电脑挪到双膝上,随意的两手一拉,放大了图阵内的其中一张。照片里的少年俊逸高挑,叛逆的脸上尚存着一丝青涩稚嫩,他霸道的拽着一个女孩子的衣领,而女孩子则不服输的瞪视着他,甜美可人的面容中满是倔强。两人的脸靠得很近,近到好似下一秒就要吻上,而他们也确实是吻上了,就在图阵内的下一张图片里。 【我就像是你,你即如是我,我们的心灵与思维向彼此完全敞开,你有什么不可理解的?宿体和寄体之间的等价交换,我现在寄身的是你的身体,你现在使用的是我的身体,我们的意识相连,记忆交融,精神互通,情感重合……所有的一切密不可分,彼此的连系牢不可破……】 〖这绝不可能,即便我现在已经接收了你的记忆和情感也绝对不会认同你的观点,我不是你,你也不可能会成为我,因为倘若你是我的话,那么为什么现在你不会感到生气?而且你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是——〗 【我为什么要感到生气?现在的你还会感到生气吗?在你看到了微Book上的内容后?】 黑发少女镇定的与此次寄体司徒绫保持着意识交流与心灵对话,她看了眼从平板电脑上显示出来的时间,在发现此时距离上学还颇有一些闲暇之余,索性慢慢的思索起了自己做为司徒绫究竟应该如何应对微Book上无数正等着看她笑话的艾特。 这次事件的任务背景是现代架空,故事的主体发生在一间私立高中。 女配司徒绫,一部小白校园文中的恶毒反派,小说中的催化剂,男主的未婚妻,表面温柔可亲、内里骄纵任性的世家大小姐;男配司徒锦,该部小说中的痴情男配,女主的守护者,男主的好朋友,女配的亲生兄长,表面温和拘礼、内里冷淡孤僻的世家贵公子。 〖恶毒女配是什么鬼?为什么我非得沦落到这种可笑的地步?〗 【你原来的作为与你是不是恶毒女配无关。倒不如说,做为一个人设能够称得上是初级心机婊的恶毒女配,你怎么就在恶毒的表现形式上让对方过得这么的无关痛痒?】 假设做为轮回者的她可以说是穿越者,那么做为原住民的司徒绫就是一名重生者,她们的意识相接、思想相通,彼此的经历与学识向对方完全开放,甚至包括了身为穿越者与重生者其中最隐秘的任何部分,就像是一个人体内的不同人格,一体两面、互为表里,对于自我的认知与定位稍有差别……但是只有一点,仅仅只有一点,那是做为寄体的司徒绫无论如何都没办法从轮回者那里获悉到的,对于她而言实际上并不公平的事实—— 原住民所谓的重生,不过是经由系统编织出来再植入到寄体意识中的假象,它就如同于一个带有预知性质的梦境,让寄体在梦境中以全息游戏的方式体验一回倘若没有意外发生、没有轮回者介入其中时的悲惨人生;系统可不至于把它的能量浪费在让寄体重生上面,它的任何运作都需要凭依宿体向它提供能量;而于此同时,在削弱乃至消除了寄体对于精神连结的本能性抵触后,宿体也会通过与寄体的精神连结最终感受到寄体在经历梦境期间所发生的事,并由此与寄体达成初级的同步与共鸣。 至于现已叛逃的她究竟为什么还要如此煞费周章的与寄体尽可能地维系着和平共处的局面,而非干脆取而代之……其实这里面原因颇多,无法一语以蔽之。总得来说,躲避主神的追捕是一方面,不想头铁地挑战这个世界的“意识”,从而被这个世界所排斥是另外一个方面……毕竟,她总得为自己年少轻狂所做出的傻白甜选择而买单。 〖所以你们轮回者的任务到底算是什么?拯救每一个恶毒女配,让她们能够力挽狂澜,从落魄的丧家狗摇身一变翻身为人生赢家,逆袭女主,成功上位,最后做为恶毒女配的亲善大天使微笑着离开世界,祝福我天天健康、Happy Birthday?谢谢,大惊喜,我从来没有收到过这么棒的生日礼物。如果说把我写成恶毒女配的那位作者就单纯只是个白痴,那么假设你们也是随便什么小说中的货色,哇哦,恭喜你,能把你给写出来的作者还真是个bit*h,你简直是虐待狂后妈养的你自己知道吗?你这个恶心的精分。〗 【呵。】 黑发少女罔若未闻的始终微笑着,对于寄体的讥讽完全无动于衷。她漫不经心的转发了微Book上的其中一条艾特,圈起照片里的两位当事人并送给他们这样一则留言:这是迫不及待都想让我去演校园偶像剧中恶毒女配的节奏吗?/笑。 【想法真甜啊?你可真是出乎我的预料,没想到这次的我性格竟然是这么的娇?你拥有我那么多那么多的记忆,怎么也不试着活动一下你那浪费在纠缠男人上的智商?答案可就在那里。】 符合宿体附身条件的寄体只会是某部剧本中的配角。如果非要为轮回者执行的任务内容设立一道中心,那么她的目的就是为了替每一名被她附身的配角通往幸福的HE。至于为什么主神曾命令系统要她们这么做?而她现在也依旧是这么做?这还真是一言难尽呢。 黑发少女将平板电脑丢到一边,认真的考量着系统输入到她脑海中的剧情,并与额外获得的寄体记忆相参照和对比。 ——这是一个相当普通的言情故事。 女主角袁晓晓是个坚韧而好胜的普通女孩子,她的长相可人,身材娇小,性格积极乐观,虽然读书成绩一般,家世平凡,最主要她还是个贫乳,但是凭借着其父母是在男主家里负责帮佣工作以及充当私人司机的原因,仍然是有机会能够出于父母颇受主人家赏识、信任的关系而与男主入籍同样的私立高中进行就读。 当今社会,也不是做着帮佣的活儿就合该天生低人一等,尽管门户之见仍然存在,但是这玩意就和种族歧视现象差不多,女主的父母哪怕只是普通的工薪阶层,虽说是在男主的家里工作了几乎大半辈子,可也绝对不至于让自家的女儿从小就去主人家里做帮工,因此在女主真正入学之前,男主席远寒与女主袁晓晓甚至本可谓是素不相识,而且即使是在女主入学后,相差了整整一个学年的两人原也该不会产生任何多余的交集才是,不过校园类小白文的经典套路基本上都是大同小异,综合概括起来也就是那么一句话:小麻雀打脸高傲王子,灰姑娘包治王子病。 席远寒那个小崽子不止是出身富贵,成绩优良,长得还帅,就连他家父母辈的关系也是这个圈子里极为少见的强强联合且伉俪情深,而这也是当初司徒家兄妹之所以会纷纷受其吸引的最根本诱因,不管司徒绫是否愿意承认,她与她哥的父母简直是糟糕到连给男主的父母提鞋都不配,他们完全就像是商业兼并、利益结合所带来的产物,父母常年分居于不同的国家,即使是逢年过节也从不回来,各自在外面豢养着不同的第二家庭,如果不是为了维护表面上的家庭和睦以及一次因丑闻而险些酿成的信誉危机,在已经有了她哥做为继承人的情况下,也许司徒绫根本就不会出生。 她从小就渴望着能拥有与席远寒一样的父母,至少当席远寒不无不可的点头同意祖辈们以前定下的口头婚约,表示愿意与她先行订婚时,她是真心对此抱有着不同的期待。 “……小妹?” 黑发少女匆匆将自己的视线从平板电脑上移开,转而温和的注视着自旋梯间走下来的黑发少年。 “小哥。”她相当乖巧的应了一声,表情里透着毫不加以掩饰也全无自觉的骄纵和任性。 两人的容貌是出自于一脉的精致漂亮,由于年轻尚未完全长开的关系本就有着七、八分的相似,如出一辙的矜贵气质以及仿佛源自于同一部教科书式的习惯表情和家教素养更是将两人的相似程度推展到了极致,倘若不是因为司徒绫还是会在她哥哥面前不自觉的撒撒娇、耍耍小性子,恐怕他们就像是彼此的性转翻版。 “你怎么会来这里?” 他走到她身边坐下,温淡的口吻中夹杂着关心,“而且还是这么早就来了,既然来了怎么也不叫醒我?你昨天晚上真的有好好睡觉吗?看起来气色也不太好。” “我要搬来和你一起住。”她交握住手指,平静的宣布。 司徒家兄妹俩的年纪仅仅相差一岁,分别与男、女主同年,他们自小就生活在一起,在祖父离世前一直受其抚育和照拂,接受着同等的教育,直到她十四岁为止都仍然偷偷的睡在同一张床上,关系向来十分亲密,不过自从去年的时候祖父在离世前替她安排好了与席远寒的婚约,与此同时司徒锦也搬离了祖宅,两人的关系就此疏远,距今约莫有一年半左右的时间不曾共住在同一屋檐下,不仅是连好好相处的机会都没有,即使平时在学校也很少能够碰面。 “别闹,怎么突然就改变主意了?当初不是答应过爷爷一定会留在祖宅的吗?” 司徒锦轻轻的拍了下她的肩膀,罢手时顺着她肩侧下滑的手掌刚巧碰触到她的黑发,他微微摩挲着她的发丝,忽然就像他们小时候一样匆匆拽了拽她的马尾,进而微微笑了笑说道:“这样也好,祖宅离学校本来就比较远,你每天上学也不方便,搬来这住的话,我们以后也能够有更多的时间好好在一起。” “嗯,我很久都没有和小哥一起睡了。”她微笑着斜睨了他一息,而后不由得松了口气,再度开口时语意轻松而俏皮,甚至带着点天真的亲昵,“说笑的,我都已经长这么大了,还和小哥睡在一起也太不像话了。” “你哪里长大了?” 司徒锦忍不住取笑道,“我都还没过十八周岁生日,你倒是已经觉得自己长大了。” “我当然已经长大了。”黑发少女下意识的挺直了自己的背脊,“小哥这么久没有和我在一起,难道就没有发现我的变化吗?” 说到变化,自然是有。她的外表乃至作风还是一如既往的温良恭谨,与以前没有任何不同。然而将近十七岁的少女仍然是处在生长期,即便只有在他面前才会变得有些娇柔骄纵,但是女性的各项生理变化却已经逐步从她的身体上展露出来。 长及膝盖的裙子由于先前使用平板电脑的关系稍稍泛起褶皱,隐约磨蹭到腿根,嫩黄色的连衣制英式校裙因为坐姿端正的缘故从而勾勒出纤细的腰肢与高挺的胸部,梳成一束的黑亮发尾长长的垂落在颈侧,白皙柔嫩的肌肤就像是蕴藏在水蜜桃里的果肉般仿佛随时能从中渗透出酸甜可口的甘美汁液来,青涩中带着一种朦胧的成熟。 “把裙角拉好,家教都忘到哪里去了?” 司徒锦一边数落她一边帮她将校服的裙子摆好,指腹一不小心蹭触到她大腿内侧的皮肤。 “小哥这里又没请什么佣人。” 黑发少女本能的聚拢双腿,眨着眼睛调皮的将他的手指夹了个正着,丝毫没有顾虑到两者的性别之分,一边偷笑着反驳,一边伸出手没大没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是没佣人在也不能这么干。” 司徒锦泰然自若的抽出手,推掌拍了下她的额头,“你这副样子哪里像是长大了?” “有什么关系?反正你是我小哥啊。” 黑发少女一下子放开了手脚,冲着司徒锦的方向直扑上去,抬手就要反打回来,不过却被司徒锦逮在怀里及时的挡住,两个人因重力的作用一起躺倒在柔软的沙发上,司徒锦握着她的一双手腕预防她胡闹,以致于当她压到他身上的时候,他甚至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正在自己胸膛前被挤压得有些狠的饱满柔软。 “嗯?” 她微微蹙起眉,发出像小猫一样的叫唤,被逮住的期间也试着挣脱,漂亮的眼睛里登时写满了一种近乎是在撒娇的控诉。 司徒锦不自觉得加重了控制着她手腕的力度,任由她在自己怀里花样百出的可劲折腾,直到她不停地扭动着身体和四肢,蓦然以膝盖做为支撑点抬高了自己的臀部,任由另一处浑圆在最猝不及防的情况下霸占了他的视野,他才陡然撒开手改而搂住她的腰,自她后背起再度拽了拽她绑着的马尾。 “小哥你……” 黑发少女连忙护住自己的辫子,“真是的,到现在都还扯我头发,变成了秃子要怎么办?小哥在我面前简直像是个小学生,看我爆到微Book上学校里还会不会有人叫你男神。” 于此抱怨的同时,她干脆整个人都扑在了她哥哥身上用自己的重量碾压他。 〖你在做什么!?〗 真正的司徒绫一直在她的脑海里歇斯底里的惊叫。 【你真的不知道吗?】 她狠狠的压迫住对方的意识,然后通过连结不停的感受着从对方那里传送过来的情绪和思想,再借由自己作为加深对方情绪和思想的导体全然的反哺回去,让对方彻头彻尾的体验一下她们的同步与共鸣,以及因此而形成的双倍份情感冲击。 现在是高校一年级的下半学期,原始剧情已经发展到了男女主互生好感,而她即将出场做为催化剂或是踏脚石,令他们的感情急速升温,进而真正达成情侣关系的重要阶段。 原本的司徒绫从来就没有离开过祖宅,更别说是在这个时候搬来与司徒锦一块同住,她起先是忙着应付那些准备看她好戏的人,紧接着又处处在暗里地针对袁晓晓,根本没时间顾忌她哥现在是在做什么,而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当〖她〗在疲于孤军奋战的时候,〖她】的好哥哥司徒锦可正是在此时彻底的倒戈相向,化身成了袁晓晓的守护天使、忠诚骑士,令〖她〗好几次的计划都以失败收尾。 【猜猜你一生中最不能释怀的事是什么?】 对于她而言,这种校园类背景的初级任务本来没有什么太大的吸引力,可以获取的回报几乎少得可怜,只是该次的寄体比较特别——司徒绫不在意男女主对于她造成的伤害。举例来说就是,当她在得知了“往后”的悲惨境遇时,系统没有从她的身上捕捉到任何的、更为具体或者更为含有针对性的目标与愿望,因为在司徒绫的角度而言,哪怕她最后的结局是被迫登上飞往国外的客机而她注定遇到空难,反正她也从没有很无辜的引颈就戮、坐以待毙,司徒绫从不后悔她以前的所作所为,尽管她曾经真正的喜欢过席远寒、厌恶着袁晓晓,无法原谅他们毁了她过去的骄傲和自尊,甚至还敢荒谬地猜度、判定她的感情是不是足够真挚与纯粹,但是除了不能接受自己对于席家、对于父母,以及对于婚约的憧憬和期待已然悉数落空之外,自始至终,即使直到死亡也仍然让她最难以释怀的是—— 〖我的哥哥,为什么会选择别人。〗 【我的兄长,为什么宁可伤害我。】 - [病娇兄妹]ch.2 内容提要:本单元 由 [小白校园文能有什么新意] 提供赞助。 ==================================== 【同步】:初级。 【共鸣】:61/100。 Ж 收到席远寒的手机短信时,坦白说,黑发少女多少是有点诧异的,毕竟他以前从来就没有主动联系过她,一直都是她单方面的在他父母面前堆好感,处处小心谨慎的刻意讨好着包含席远寒在内的其他人。 假设一个人喜欢上他人的过程能够归结于各种恰到好处的因素构成,那么司徒绫喜欢上席远寒的先决条件必定是:首先,他有一对好父母;其次,他们之间有婚约;最后,席远寒本身的个人条件和人格魅力也确实是十分的招人迷恋。 或许这样的态度会显得非常功利,然而这无疑是司徒绫内心深处最真实不过的想法。 倘若席远寒没有一对好父母,她不会由羡慕发展到渴望,同样也不会想要接近他,更不会认同祖辈们替她决定好的终身大事,而且纵使接受却也不会对此毫无怨言,哪怕席远寒的综合条件能够让这个圈子里的绝大多数女性都趋之若鹜,但这其中绝对不会包括她,即使席家再怎么了不起,可是司徒家也不是好惹的,她并不认为自己会有什么地方配不上他。 再则,不是她不信任感情,只是感情终究带有过多的不确定,司徒绫从小看到的、接触到的最多的即是利益,有婚约的双方就像是签订了合约的双方,他们有着共同的利益驱使以及投资企划,先订婚再培养感情,比之虚无缥缈的自由恋情更接近于按部就班、脚踏实地,尤其是在他们这种人家,任何的毁约行为都是一次攸关于信誉与声誉的打击,不止是极其的不明智,就连相应的实际损害也是极为显而易见的。 既然她和席远寒已经有了婚约,那么当初她还有什么不可放心的?为什么她就不能试着喜欢他,也试着相信她自己能够将她往后的婚姻经营得有声有色,不至于步上她父母的后尘?或许他们在未来能够成为像是席远寒父母那样的模范夫妻,更何况席远寒本身也是个相当健朗优异的婚约对象。 ……这本来是双赢。 司徒绫曾经如此断定。 从灵魂另一端振颤过来的情绪激烈而强韧,愤怒悲伤苦涩怨怼百般复杂,尽管司徒绫的喜欢极尽功利,哪怕是付出感情也需要前提,甚至一点也称不上纯粹,但是她也曾对他投入过真心,也是认真的在对待着她与席远寒的婚约,没有掺杂丝毫的虚情假意,更没有将此视同于儿戏,而且还抱以着非常大的期许,因此她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当初会被叁振出局,而现在席远寒又是为了什么才突然联系她。 〖想也知道吧?总不可能是忽然爱上了我。〗 【既然要悔婚的话,为什么当初还要订婚?所以现在的人都开始不把订婚当回事了吗?只要没有结婚就能心安理得的认为自己不算是插足者?或者自己没有出轨?】 〖那么做为我的你要怎么办?不是也曾通过我的记忆经历了一遍本来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吗?正如我是凭借着你的记忆体验了一把做为你的人生。〗 【你想要我怎么做?你觉得你会怎么做?你觉得……做为你的我会怎么做?】 〖他对我完全没有感情,不止是在订婚后干脆对我不理不睬,甚至压根没有为我们的婚约付出过任何的努力。当然,假设事实仅仅如此,那么我也不介意在将来与他相敬如宾,至多不过是发展成我父母那样的关系。可惜他真是一点也不了解女孩子的心思,竟然敢叁申五令的警告我让我离他的宝贝对象远一些,你说这可让我如何是好?居然敢堂而皇之的告诉我以前他之所以会同意与我订婚,不外乎是出于彼此长辈们的意愿,他当时完全没有办法拒绝,而在他遇到了真正喜欢的人之前,他也曾打算要与我履行婚约……〗 【于是,当他对别人产生了感情以后,我现在倒是成为了他迫不及待想要一脚踢开的妨碍。】 〖妨碍?他可不仅仅是吊着我拿我做备胎,以前是将我当成了拒绝其他女孩子的借口,不过有关这点其实我原来相当乐于接受,令我难以忍受的是他后来竟然利用我充当那个插足者的挡箭牌和保-护-伞,让我为此受尽了圈子里其他人的嘲笑和奚落!〗 【然后你就暗里地处处针对袁晓晓,想要把她赶出学校?哎呀,这次的我是有多傻。】 〖敢拿我当踏脚石帮她踏进这个圈子,为什么我就不能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凭白让他们成了这个圈子里的现代爱情童话,就连他们自己都觉得自己是朵白莲花,你让他们付出的代价可真高,现在有机会重新来过,难道你希望我把时间和精力统统浪费在他们身上?我说你傻可不是因为你的感情投资失败亦或者是你曾处心积虑的对付袁晓晓。】 〖事后诸葛亮确实也是能够将场面话说得非常漂亮。〗 【难道不是吗?明明出轨的人不是你,你本可光明正大的对付他们,结果偏偏自己爱钻牛角尖,即使是施展了一些龌龊的手段,却反而被他们拿捏住了把柄,最后还让他们把你的所作所为全部都公之于众,也难怪其他人会觉得席远寒违背婚约喜欢上了别人是天经地义,谁让你那么恶毒呢?就连司徒家也没脸为了这事去向席家讨说法,无缘无故的蒙受了名誉上的不白损失,不仅是丢了脸面,更重要的还有攸关利益方面的实际补偿,席家非但没有因为悔婚而受到非议,甚至连登门道歉也不必大费周章的拿出相应的诚意,更遑论是就此出于悔婚而不得不欠下司徒家的人情?你以为你的父母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将你打发到国外的?】 〖当时的我毫无名声可言,简直是成为了这个圈子里的笑柄,如果我能够在国外好好待个几年再回来,说不定还能有废物利用的价值。也怪我没想到席远寒会由于那个插足者而置我们两家的交情于不顾,哪怕是翻脸成仇也再所不惜,我就不该在那时还对他保有多余的幻想,然而令我更加没想到的是我的亲生哥哥竟然也会在其中参了一脚,他宁可与席远寒联手将我逼出国内也不愿意见到我伤害那个插足者分毫……如果你记忆里的那些内容都是真的,那么我的哥哥是不是真的就像是那篇小说的番外里写得一样,即使是在我死于飞机失事后,也依旧对那个插足者念念不忘?而且还当着席远寒和那个插足者的面默认了我的死不过是咎由自取、报应不爽,就任凭席远寒那个家伙大言不惭、明目张胆地开解并哄慰着那个惴惴不安、黯然神伤的插足者?〗 【那么你认为我现在待在这里的理由是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正的司徒绫在她的意识深处冷笑,而她则是神情冷淡的将手机放在了一旁,完全没有打开短信查阅其中内容的意思。 黑发少女不疾不徐的将散落开来的发辫彻底解开,在安静的垂下了眼帘的同时,意味不详的缓缓地勾起了嘴角。 【我的轮回赋予你重生。】 〖我的重生即是你的又一个轮回!〗 黑发少年清俊的容颜近在【她们〗眼前,冷淡而精致的眉目偏偏糅合着温文儒雅的矜贵,他徐徐的摩挲着她散落下来的黑发,指掌从发丝顺延而下,略过颈侧、肩胛,经由脊背蜿蜒至腰际,与另一边指掌持平,在盆骨附近停顿,覆握住整个髋骨,拇指恰好正扣着耻骨的凸显处。 “刚刚手机响了的时候不是还挺紧张的吗?怎么拿到了手机以后反而又不准备看了?” 他的声线微微带着磁性,比起疏朗或低沉更偏近于清越和沉静,如同水浪漫上细砂时的缱绻,冷冽中又透着脉脉温情。 “小哥怎么连这个也要问?” 她有些不舒服的轻轻哼了声,就像是在不以为然的发出嗤笑,近似是在吐息的小小喷气蔓延在他的颈项前,温热的呼吸吹拂在皮肤上,令他不由自主的滚动着喉结。 少女再次向他施压时的表现是将自己的重心偏移,任由支撑点倾斜以致于往前增添更多的重量,她的膝盖仍然是跨跪在他的身体两侧,然而转移的重心却致使压力更多的汇聚在了她的前胸,由于沙发宽度毕竟有限的因素,她的双腿紧紧夹着他的身畔,臀部出于膝盖依旧微微弯曲着的缘故以及重力全都落在了她上身的关系而隐约展露出翘丽的弧线,平坦的小腹正顺服的倚偎在他的下腹,他甚至只需要稍稍活动膝盖就能令她在自己面前为他完全展开,仅仅是掌下微微施力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她在自己身上不由自主的晃动着腰肢,而后看着她一脸懵懂且毫无防备的凭借着她自身最为隐秘和甜蜜的两处柔软身不由己的主动磨蹭着他。 “我是在关心你。” 司徒锦无奈的首先退让了一步,他放松了自己手上的牵制力度,尽可能谦让的启口解释。 “啊?关心我?那么小哥怎么一年多都没有关心过我?” 黑发少女愉悦的弯起了眉眼,语意中却带着难以掩饰的骄纵。亲人之间的肆意相处和亲昵接触令她的笑颜演变得越发温软,然而真正的司徒绫却从她的眼睛里释放着张狂的戾意。 ——正是这副与自己极致相似的样貌。 爱无法,恨不能。种种情绪暗涌翻腾。最无法释怀的是他,最不能接受的是他,最希望报复的是他,最想要祝福的是他。一切激烈而强韧的感情在他面前无比凝滞,就像是奔腾不息的汹涌浪潮倏然往回倒灌,湮灭所有纷乱多余的百般复杂,仿佛即将爆发出来的炽热岩浆被猝然冷却,满地疮痍中尽是冒着浓烟的龟裂黑土。让她最牵挂的人是他,让她最痛苦的人同样也是他。舍不去,斩不断。一直念念不忘,终日耿耿于怀,始终如鲠在喉,哪怕是成为了轮回者的寄体也甘之如饴。 “小哥宁可一个人搬出去,也不愿意和我一起住在祖宅。” 她忽而伸出手扯了扯他耳朵旁的头发,半是玩笑半是较真的埋怨道:“为什么你那时就非得离开祖宅?而且在这里也不请佣人,难道是自己打扫整间房子吗?做菜怎么办?你一年多以来都是怎么搞定叁餐的?不要告诉我整天都在打电话叫外卖。” “真烦人啊,原先离开的时候不是问过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住吗?结果你宁愿留在祖宅。” 司徒锦放任她的动作,也不在意她怎么啰嗦,反是微笑着调侃她道:“这么关心我?怎么就没有找上门来给我洗衣做饭端茶送水?还在生我的气是吧?和我闹了一年多的性子还不够吗?真是一点也不可爱,我不是把我这里的门卡和钥匙都留给过你一份吗?” “你不是也在生我的气吗?现在倒是怪起我没来找你,怎么也不见你来找我?” 她将他的一绺发丝在自己的手指上绕了半圈,紧接着使劲的向外扯,直到见他情不自禁的跟着她的手指偏过头才终是悻悻地罢手,“洗衣做饭端茶送水?别说我不会,要是我会,是不是还得帮你上厕所?你想得倒美,除非你哪天变得生活不能自理再说。” “想什么呢?还敢这么咒我?怎么可能让你做这事,即使是兄妹之间也太病态了,我可不敢想象让你帮我上厕所,你只要负责替我暖个床就够了。”他起先是促狭的挤兑着她,随即又敏锐的感觉到她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你今天到底有没有吃过早餐?还是昨晚真的没有睡好?” 他连忙搂着她坐了起来,担心的摸了摸她的脸颊和额头,一瞬间全然没了再和她嬉闹的心思,不仅是失去了平时应有的继承人风范,还显得有点笨手笨脚,温柔的竟令她不自觉的心软起来。 “还没有吃就过来了。” 黑发少女覆住他正抚摸着自己脸颊的手,姣好的容颜上顿时流露着发自内心的喜悦与柔软,她安心地蹭了蹭他的掌心,“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梦到你为了别人突然不要我了,还因为别人而嫌我烦说我恶毒……小哥以后是不是有了喜欢的人就不在乎我了?你一年多都没有主动联系我,是因为还在生我的气吗?为什么当初你就非得要搬出去住呢?”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只是不想再待在祖宅而已。” 司徒锦留意到她语气中的忐忑,不由得心中一痛,隐隐顿生出几分愠怒,他仔细地端详着她苍白而力持镇定的面容,进而联想起自己最近确实是不够关心她的事实,愧疚感油然而生,忍不住充满怜惜地说道:“我怎么会为了其他人而不在乎你?不会有人能比你更重要。” 正如同曾经的司徒绫从来不会在他的面前装模作样,现在的司徒锦即便是对任何人都怀有防备也绝对不会对她产生丝毫的疑心。她就像是他从小侍养在温室里精心照顾、呵护着的花,哪怕外面再如何的腥风血雨,他也会用最健全的设施赋予她足够的土壤、水份和阳光。 “如果感觉很累就先去我房间里休息吧,正好你的房间也应该要整理出来,学校方面索性多请几天假,你的行李让人搬过来了吗?没有的话,我打电话回祖宅让他们今天送过来。” 司徒锦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颊,“我先去厨房看看是不是还有什么新鲜的食材,如果很饿的话,不如拿杯豆奶垫垫肚子?空腹喝牛奶不怎么健康。” “好啊,但是我还想喝粥。” 在他即将退开时,黑发少女忽然拉住他的手臂,“小哥这是学会了做菜?那我以后岂不是经常要有口福了?不过你自己的份也不要忘记了,小哥应该还没有吃过早餐吧?我可不准你随便应付自己的早餐!” “我像是会随便应付自己的人吗?你少操心了。”司徒锦顺势推了下她的额头,“乖乖坐在这里等着我,喝完豆奶再去我房间里睡个回笼觉,我做完早餐以后会来房间里叫醒你的。” “那干脆一会在床上吃早餐吧。” 黑发少女眼看着他背朝着自己走向厨房,笑意瞬间从脸上消失,她目无表情地盯着茶几上的智能手机与平板电脑,对于其中可能会因她而掀起的波澜完全视若无睹。 【你是真的不知道席远寒为什么会联系你?在我从微Book上发表了那样的评论以后。】 〖我为什么要知道?我需要知道吗?他对我还重要吗?现在让我最感兴趣的反而是你,虽然你曾说我们之间是属于等价交换,但是你做为轮回者的情况毕竟很特殊不是吗?我只有你刚刚进入无限空间时做为轮回者的记忆,而且这些记忆还往往出现了许多彼此无法相互链接的断层,它们甚至全部都与你的系统有关,即便我也能通过你的身份向你的系统施发一些命令,然而哪怕是我,对于你后期附身在其他寄体的经历也所知有限……你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和目的?为什么你现在的人格、意志种种都不是完全体?你是怎么变成精分的?〗 【让你最感兴趣的是我?恐怕不见得吧?你不过是在故意忽视你本来最关心的事情罢了,你的哥哥现在说得有多么动听,他对你有多么的好,你就越不能原谅他将来可能会为了袁晓晓而放弃你时的所作所为,你甚至不想看到他的脸,可他偏偏是你至关重要的亲人,你连席远寒和袁晓晓都能够坦然以对,然而你却完全无法面对你哥哥曾有的铁石心肠……报复他,亦或者,希望他获得幸福?你没办法全无芥蒂的祝福他,你也没办法毫不留情的诅咒他,你甚至没办法知道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那明明是属于她的亲人不是吗? 为什么会为了别人而伤害她? 他们是血脉相连的兄妹,本应是彼此最坚实的护盾和铠甲;他们从小相互扶持、支撑,更是对方最后一处宁静的避风港;他们曾经同寝同食,幼年时亲密无间,哪怕是自己最难以启齿的部分,对方也了若指掌; 为什么他宁可选择一个不喜欢他的人,甚至不惜放弃她,反而还要站在她的对立面?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或者是为了报复?为了报复她由于席远寒而曾经忽略了他?这是惩罚吗?为了惩罚她一年多以来沉醉在自己编织的期待中不可自拔? 可是!可是她才是受害者不是吗?! 她的婚约者哪怕选择一个样样不如她的女孩也要与她划清界限,让她成为了这个圈子里的免费笑资;她的哥哥即便是向破坏她婚约的元凶伸出援手也不愿意为她说上一句话,还像是其他人一样指责她心肠恶毒、不堪教化;她不过是使用了不怎么光彩的手段想要将对方逼出校园而已,他们就联手把她逼出国内,令她如同一条丧家狗似的夹着尾巴以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形象离开此地,就像是过街老鼠般受到驱逐,变得人人喊打……难道错的全是她吗?难道还是她真的做错了什么吗?难道是她真的做错了吗? 但那明明是她的亲人才对吧! 任何东西都比不上亲人才对吧!? 就算是所有人全部都背叛了他,她也绝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站在她哥哥身边,即使是其他人全部都放弃了她,他也应该要无条件的支持她……莫非十多年来的兄妹感情一直都是假的吗?难道还抵不过一个什么都不如她的普通女孩?为什么到头来她的哥哥竟然会认为她是由于他继承人的身份才会在与他相处中处处讨好他?她是什么时候沦落到了这种地步!为什么她在她哥哥的心目中竟然已经成了这副势利至极的面目? 黑发少女一边喝着从司徒锦手里递过来的豆浆,一边打着哈欠慢慢蹬上楼梯走向他的卧室,她若有所思的伫足在房门前停顿了十秒,然后轻手轻脚的返回旋梯前以墙壁做为掩体悄悄的瞥了眼正侧向着她而且还在偷偷查看她手机和平板电脑的黑发少年,最终再度转回了房门前恬不为怪地打开了他的卧室。 【你们这对兄妹还真是有点意思。】 〖事到如今他现在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偷窥我的隐私却不会来亲自问我?其实他早就知道席远寒和那个插足者的事情了是吧?!〗 【关注焦点错。】 睡意袭来,黑发少女眯起眼睛踉跄地往前走了几步,直到将自己塞进了她哥哥的床褥中才发出了一声近乎是满足的叹息,【真是久违的豪华体验,我好像已经有很久没有好好地睡过一觉了,托你兄长的福,系统的提示音你那边应该也听得到?他给你的豆奶里似乎放了点具有安眠性质的药物,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呢?因此让我们来看看等我们的这具身体进入沉睡状态以后,我们的哥哥到底会对我们做些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才不会有吧!你那两个字之间的哲学符号是怎么回事!我感觉的到好吗!?不要借着我的小哥转移我的注意力啊!?你还没说你究竟有什么秘密和目的!我们不是地位平等的交易对象吗?!〗 【难道你以为被我附身的每一个寄体都能够毫发无损地接收我全部的记忆?虽然我是给我的系统特地安装了能够为双方起到保护作用的功能性插件,但是普通人的意志力受限程度至多只能接受一、两个其他寄体的人生经历,再加上我自己发生在无限时空里的事,你以为你不会变成蛇精病?光是为了让你能够分享我的一部分技能和知识,我都得自己掏积分替你提升你的个人素质,至于我有什么秘密和目的?抱歉,我不过是个被你称之为精分的、记忆出现断层的、人格意志灵魂种种都不完全的、可怜的蛇精病。】 黑发少女强撑起精神挣扎着褪下了自己的校裙,在司徒锦的更衣室里寻找睡衣未果后果断地挑了件白衬衫穿了起来。 【我不建议你追究我的事情,因为我根本不想知道我的本尊为什么会变成那副鬼样子,她和系统的秘密、目的都不是我需要关心的事情,等我完成你的愿望和我的目的后我就会立刻离开你的身体,到时我的系统会为你植入它的附属程式,实际就相当于一个网络游戏里的程序模板,如果你能够完成附属程式为你规划好的一系列任务,那么你就能够从我的记忆库中挑选有关其他寄体的记忆、经历,获得她们的才能、知识,甚至与其他寄体本身形成多线沟通的联系方式,并且通过附属程式直接链接我的系统,兑换任何你自己想要增强的能力,前提是你有赚取积分事先提升你的个人素质。】 她钻进被窝,合上眼睛,趁着睡意如同藤蔓般缠上她的意识前平静的想到:【你们家好像很容易出病娇,你有意识到你哥哥其实是为了什么才从祖宅里搬走的吗?或者你的父母这么多年来——】 〖……〗 - [病娇兄妹]ch.3 内容提要:欧尼酱,都洗得?雅灭蝶赛,哈娜代。 ==================================== ◆系统044:[判定]寄体心愿甄别完成。 【主线任务Ⅰ】:成功攻略司徒锦。(完成度0/100) 完成标准:让他再也无法背叛她、放弃她。 执行限定:希望他最终能得到幸福,不可以轻易伤害他。 【主线任务Ⅱ】:成功报复司徒锦。(完成度0/100) 完成标准:让他害怕她会离开他、舍弃他。 执行限定:要让他为了曾经选择过别人这件事而付出相应的代价。 Ж 微Book上的转发艾特在黑发少女发表了自己的回复以后从此开始一路飙升,被她圈中的两位当事人没有为此做出任何评论,而与之相应的则是出现在司徒绫智能手机里的短信内容—— 席远寒:我们谈谈吧。 司徒锦面不改色的回拨了一通电话,同时将手机切换至语音免提模式。煮粥的炉火被他事先调到最小,而且家里的燃气也有智能关火功能,因此他可以很放心的带着手机和平板电脑走上旋梯,完全不必担心家里是否会酿成火灾。 “嘟嘟……” 在拨号音连续响了好几声后,电话接通时司徒锦恰巧打开了自己卧室的房门。 他的房间极为普通,以黑白两色做为主色调,附带一间盥洗室与一间更衣室,超大尺寸的双人床贴墙放置,左右两畔各设有一个床头柜,书架、沙发、电脑等家居设备一应俱全,甚至还摆放着全套的家庭影院与及其他一些充满着男孩子特色的运动器具。 「我是席远寒。」 从扬声器里传出的男声偏向低沉和沙哑,语气中却夹杂着显而易见的不耐烦。 “你现在来找我小妹有什么意思?” 「阿锦?你在用司徒绫的手机?」 他将平板和手机都放在床头柜上,丝毫不担心这场谈话是否会在她面前暴露。仅着一件白色衬衫的黑发少女安稳的睡在他的床上,完全没有防备,深黑色的床铺将她衬托得犹如落单的无害羔羊。司徒锦伸手拉开被子,掀起她的眼皮仔细观察了一息,而后突然躺倒在床上占用另一半的空位,随即将她整个揽入怀中,就像是在拥抱着唯独属于自己的人偶,轻怜密爱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和皮肤。 “你想和我小妹谈什么?利用我小妹给你喜欢的人充当敲门砖还是试金石?” 「司徒绫终于来找你了是吧?难道你忘记了当初她是怎么对待你的?你祖父可是想把司徒家的绝大部分财产都转移到她的名下,只要她肯与我订婚并且直到完婚前都一直住在你们家的祖宅里面,如果不是为了怕我悔婚,她怎么可能会来找你?你的继承人身份到底还要不要了?现在竟然为了这种势利眼的妹妹而指责我待她不好?要不是我爷爷不知道和你祖父达成了什么样的条件,甚至拿继承人的身份来威胁我,你以为我想要和你妹妹在一起?」 “她或许根本不知道财产的事,祖父可能连提都没和她提过。” 「那为什么她一年多都没有和你联系过?还非得自己一个人住在你们家祖宅?她不是本来粘你粘得就和块狗皮膏药似的吗?事到如今,你还准备信她?我看她根本没把你当亲哥哥吧?指不定最初就是为了你继承人的身份才刻意讨好你,就和她总是讨好我爸妈一样,你祖父甚至为了她还将你扫地出门,任你一个人在外面自生自灭,那时候她在哪?她有理会过你吗?你父母不是也没有管过这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是抱持着什么样的心思,我没功夫关心你是不是为了毁掉这桩婚约而拿你家帮佣的女儿做伐子准备对抗你爷爷,不代表我不了解你如今是在假戏真做还想借此滋事狠狠地削一顿我家小妹的脸面,真爱戏码在我这里行不通,任性和叛逆期维持到十六岁也应该足够了,假设你真敢让我家小妹替你的爱情埋单,不止是朋友没得做,你还得考虑下我的为人是不是真的可以这么善良。” 「……什么假戏真做?说得跟笑话似的,我会喜欢我家帮佣的女儿?就算我不喜欢家里面替我安排好的婚事,我也不至于会为了这个而去随便找个人谈恋爱,你这妹控简直就没救了。」 “你能这样想当然最好。” 他的指腹从她的脸颊游移至她的锁骨,在即将顺着皮肤滑入领口的瞬间转而撤离,延着衬衫的衣襟猛地扯开了扣在她胸前的纽扣。 “那么你特地发短信来是打算与我小妹谈什么?” 司徒锦神色淡然的提出质询,一点也不像是正在为此追根究底,仿佛不曾揭破对方的虚张声势。 点缀着嫩黄色花样薄纱的前排式胸衣暴露在他眼前,奶白色的内衬贴合着少女起伏的胸线勾勒出两团丰润的绵软。 他灵活地解开她的胸衣,翻身从床底下拖出一个上有密码锁的箱子,再从箱子中取出一瓶贴有空白标签的透明色药水,然后将它倾倒出少许,悉数撒在一块干净的黑色手帕上,等到水渍把整块手帕完全洇湿,便轻巧地将混有迷药的手帕覆上了她的口鼻。 「我和她没什么可谈的,只要你有办法让她别去找袁晓晓的麻烦。」 杯子里的豆奶还有叁分之二没有喝完,被黑发少女随手放置在另一边的床头柜上。 他小心翼翼地解开了衬衫上的其他纽扣,接着将她的胸衣与衬衫一同自她身上脱了下来,失去衣物的遮挡和保护,少女的胴体就像是去除了外皮的水蜜桃,全身上下只留有一条与胸衣款色相同的内裤。 “你如果是想要和她说这个,只会刺激得她越发针对袁晓晓,即便她本来没有这个意思。” 他有条不紊的将本是为他自己准备的整杯豆奶一点一点的统统撒在她身上,低垂着的眸眼内波澜讳莫,乳白色的浆液在少女的肌肤上涓涓流淌,起先是嘴唇,其后是胸腹,最终是私处,豆奶自不同的基点一路蜿蜒至她身下,或印入黑色的床单,或被唯一的衣料吸干,或沾湿了洒落在床铺上的黑发。 两种黑色与两种白色毫无违和的衔接起来,形成了极致无辜也极致淫秽的靡丽情色。 “你以为你这样说,就会让我认为你没有对你家帮佣的女儿假戏真做?那么由我帮你保护袁晓晓怎么样?不是因为你而被学校里的其他人欺负得很惨吗?稍微觉得有点可怜啊。” 司徒锦微微眯起眼睛,目光牢牢地定在少女的身上,唯留一小部分注意放在谈话与交涉,他的神情依然从容而沉静,与其说是雅致不如说是紧盯着猎物的食肉目,兼并着优雅、冷静、隐忍、专注等种种特质,肆无忌惮地审视着少女平躺在床铺中的纯洁样貌。 黑色的丝发与床单的颜色融为一体,这使她看起来天生就该长在他的床上。 他俯身轻吻她的发顶,眸色点漆如墨,蕴含着氤氲的欲望,仿佛其中居住着一头安静的伏卧在地面却随时都能够冲出槛笼的猛兽,迫不及待地企图舔舐着从猎物嘴角渗透出来的血沫,然而现实里的他仅仅是不疾不徐地按压着她娇嫩的唇畔,指尖在她的嘴唇上忽轻忽重的来回摩挲,任黏稠的浆液在她的唇前涂抹上了一层水润的光泽,最后又为了她丝毫不落的将它们尽数吃进嘴里。 「本来是只有我,现在如果再加上你,你确定这不是让袁晓晓在学校里被其他人欺负得更惨?即使你想要讨好你妹妹,但恐怕这只会适得其反,虽然我是不相信你的宝贝妹妹会为了你对其他人好而感到伤心,不过你的妹妹度量一向不大,那么你要不要试试?」 对方言语中的讥讽意味哪怕是通过扬声器也依旧扇动出了一阵恶意的挑衅,司徒锦不为所动地再次帮她穿上衬衫、扭好扣子,而后将她塞进自己的被窝里,又替她暖了暖有些发凉的手脚,直到对方觉得没意思索性挂断了电话,他才拿起手机瞥了眼上面显示着的时间,为她把一旁的落地窗和阳台门关好,拉上窗帘,再将手机里的通讯记录彻底删除。 在司徒锦从盥洗室出来并离开卧室后,本是安分的躺在床上的黑发少女霍地睁开了眼睛。 〖……〗 【……】 由于真正的当事人还没有在她面前表示出任何看法,因此她也相当体贴的什么都没说。尽管思维上的同步与情绪上的共鸣比任何的交流方式都更为直接,不过她还是很能理解对方目前的心理状态,毕竟无论是谁都不可能马上消化这样的事实,更何况是本身就对她哥哥抱有极其复杂感情的原主呢?虽然她自己的节操是早就被当做零食统统给她的系统吃得精光,基本上就没点能剩下。 〖他不是给我的身体下了迷药?你怎么会现在就能动了?〗 【都说过曾经替你加强了个人素质,记得以后把积分赚回来再还给我。】 〖那么说你早就猜到了?〗 【就你哥哥现在的年纪,挺能忍,我建议你以后要小心,不是出于你或许迟早都会落到他碗里的原因才做出提醒,而是心机diao这种东西总是越年轻就越容易修炼成精。】 〖喂!这和你记忆里的小说完全不是同一回事吧?!〗 【正如我只能通过你的个人角度理解你所在的这个时空位面,小说也不一定能面面俱到,何况它通常只能凭借一、两个主要角色的主观性视角来阐述整个世界,那里面的人际关系始终都在围绕着主角转,就我现在不完整的人生经验来看,说不定时空位面本身便含有某种未知的固定规则,它会自动消弭小说世界里出现的BUG。】 〖……你是怎么猜出来的?觉得我……他会对我做这种事情。〗 【经验?我在后期经常负责一些与禁断相关的轮回任务,本尊在分裂意识的过程中也没给我留下多少攸关这方面的道德感和羞耻心,至于为什么我会认为他敢对你做出这种事情……因为在你传达给我的记忆里,以前也发生过许多极其类似的情况,只是你对你哥从来就没有防备,也不觉得你们之间的关系或者是相处形式到底有多么奇怪,可谓是完美的成功避开了所有的关键性细节。】 〖所以这其中是另有内情没错吧?难怪你会一直在我小哥面前提及佣人和搬出来住的事。〗 【那么你的想法呢?我还要报复我的小哥吗?在那段令你痛苦非常的经历里,他究竟是真心的喜欢上了袁晓晓才最终选择放弃你,还是选择放弃你这件事其中会另有内情?原来他以前不是刻意想要避开你,而是你祖父把他赶出了祖宅,认为自己是率先遭到了对方背叛的人可不仅仅只有你,就连你的婚约者兴许也不是从一开始就喜欢着灰姑娘才因此想要接近她。】 〖多么感人肺腑啊,不管从哪方面都是。我的祖父用家里的财产来离间我和我小哥的关系,在临死前给我安排好了婚约,瞒着我将我的小哥赶出家门,即便是在席家人面前表现得属意由我来当继承人,但我根本不知道竟然还有这回事,恐怕那也只是祖父为了防止小哥在他死后会由于继承了司徒家的缘故从而更方便他不死心的对我下手……他们全都把我蒙在鼓里,就算我小哥不是为了那个插足者而放弃我又怎样?他始终都在试探我,谁也无法确定他当时的想法,更何况……〗 更何况他现在还对她抱有那样奇怪的心思。 黑发少女将自己完全蜷在被窝里,任由黑暗将她的整个世界包围,也或许是寄体这次产生的情绪太过于强烈,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轻轻颤抖着,由内而发的寒意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然而同时又有一种微妙的燥意打从心底里迸发成点点新芽,仅止于须臾便忽而滋生出愉悦羞怯烦躁失落等种种情绪分支,就像是看到了发生病变或者长着肉芽的皮肤,让她忍不住恶心,忍不住畏惧,又忍不住为了对方而心软。 那是代表他喜欢我吗?或者他只是为了让我睡得更舒服点才帮我脱掉胸衣?那为什么他要在盥洗室里待上那么长的时间?为什么他要把豆奶淋在我的身体上?只是出于病态的欲望才这么做?而且还舔我的……还是我全都想差了?毕竟他没有在我身边真正对我做过什么吧? 纷乱的情绪不停地交错,就连思绪也仿佛受其感染,变得零落且碎杂,黑发少女蒙在被窝里焦急地哭泣出声,抽噎着的时候又由于家人还站在自己这边而情不自禁地咧着嘴开心的笑了起来。 可那不是我想要的方式。 一个声音惶恐而不安地小声说道。 但是这样的话就有筹码可以让哥哥永远站在我这边了。 一个声音亢奋而激动地大声喊叫。 他竟然还曾对我怀有过那样禽兽不如的可怕想法。 一个声音轻蔑而嘲讽地放声冷笑。 他试探我,他试探我试探我试探我试探我……他不相信我。 一个声音恍然而苦涩地轻声絮语。 他不相信我!他不相信我从没有想过要和他抢夺继承人的身份! 一个声音怨愤而怫郁地低声喟叹。 可是现在的他并没有真正的伤害过我。 一个声音理智而客观地沉声反驳。 原来这还算是我的错?怪我让他产生了那样的心思?所以他排斥我,因为别人而舍弃我? 一个声音疯狂而悲恸地高声尖嚎。 不可原谅!!无法饶恕!!!人渣!变态!再差劲不过!最恶心!!糟糕透顶!!! 那些声音窸窸窣窣地在黑暗里爬动,如同各种奇形怪状的昆虫寄生在她的身上,她在被窝里恐惧地睁大了眼睛,因为缺乏新鲜空气而头晕目眩,由于迅速蠕动在她身体里的不同想法与感情而恶心得想吐。现在的她不仅仅是轮回者,同时也是真正的司徒绫。随着共鸣与同步程度的逐渐加深,寄体的情绪与想法会越来越容易影响到她,哪怕她其实在本质意义上对司徒锦与及他的所作所为没有任何感觉,但是她本人仍然会不由自主地率先为司徒绫的感受而做出最为直接的反应。 她在害怕,她因此而害怕;她在难过,她因此而难过;喜怒哀乐爱恶欲,怨憎痛苦惊思恐,如果她的世界里充满了各式各样的矛盾和冲突,什么样的想法都有,什么样的情绪都在,那么她也会具有与她一模一样的言行与表现;一言以蔽之,假设她的寄体忽然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病娇,那么她在执行任务的时间里同样也会是个彻头彻尾的病娇。 【提问:将来会伤害你的人现在还没有伤害你,那么你要怎么做才能够真正报复那个人?】 【回答:当然是要让他先变成那个将来会伤害我的人啊。】 黑发少女默默地擦干了自己的眼泪,顺着司徒绫的意思强迫自己再度陷入沉眠,准备在司徒锦面前装作她什么都没有发现。 - [病娇兄妹]ch.4 内容提要:所谓病娇也就是一个显得娇滴滴的病态。 ==================================== 【人物好感度显示模块】 >袁晓晓。 >席远寒。 ∨司徒锦: →司徒绫(453):92/家人;92/爱慕;92/迷恋;99/同伴;69/玩偶;09/无法定义。 →席远寒(45):78/朋友;41/可利用;20/世交;17/竞争对手;-111/情敌。 →袁晓晓(-31):40/可利用;-08/妹妹讨厌她;-25/妹妹的障碍;-38/让妹妹在意的人。 …… 备注:人物好感度无正负数值上限,人物对于其他个体的综合观感是各项引申观点与主观意识印象的总和。各项引申观点与主观意识印象是人物本身的自主想法,随时可能发生项目数量以及单项数值上的增减变化。每项引申观点与主观意识印象的正常值范围都在正负一百以内,发现溢出现象请配合【人物黑化值显示模块】同时使用。 查询历史记录请输入关键词:小说名/位面编号/寄体姓名。 Ж 司徒锦从冰箱里拿出一袋无糖豆奶,神色平静地拧开盖子仰头直接将它一口气喝完,他稍微有些烦躁地按住自己的额头,本是顺服的黑发自他的指缝中散落开来,寒凉的液体通过食管进入胃部,因为空腹的关系进而引发出一系列的抽搐与疼痛,他在第一时间里皱起了眉,一方面是在忍受从身体内部形成的抽疼,另一方面,却是在为自己思绪中不受他控制的部分而忍耐。 “这次做得太过分了。”他冷静的替自己先前在楼上所做出的行为作出评判。 舌尖无意识的翻动,唇齿中到处都是豆奶的味道,他的指掌紧贴着自己的额发与皮肤,可是在他脑海里影射出来的景象和触感却绝非是他自己。 “因为距今为止已经一年多没有真正接触过了吗?” 他随手将空了的豆奶袋丢进垃圾桶里,清俊而精美的脸上霎时闪过一丝莫名的阴霾,炽热的渴望再度从他的下腹部熊熊升起,就像是有一簇无法熄灭的火焰正在他的体内急剧燃烧,由于任何一丁点足以捕捉到她残余气息的联想而因此蓄势勃发、欲壑难填,恨不得能将这股邪火彻底的宣泄出来。 ——干脆上了她。 或者,更直白的说,他想操她。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司徒锦将事先整理好的蔬菜和菇类翻炒了会再倒入熬粥的锅中,又切了点熟食同样投入其中,他试着品尝了下白粥的味道,一不留神却不小心烫到了舌头,灼热的痛感瞬间盖过了其他所有的感觉,包括余留在他嘴里的豆奶味,以至于令他在咬着舌头的同时忽然不悦地拢起了眉峰,忍不住再次从冰箱里拿出了一袋新鲜的豆奶。 一年多的时间啊。 冰凉的液体驱散了从舌尖泛上来的痛意,也冻住了埋藏在他胸臆间的隐隐苦意,自下腹部升起的热度非但没有消却,反而因为重新席卷在舌蕾上的味道转变得越发激烈。 司徒锦探出舌尖轻轻的划过了自己的嘴唇,烫伤的部位受到摩擦和挤压,令他不由自主的回忆起了当他充分享用着她时的情景。 他一直怀恋着她。 怀恋她小时候受他欺负后眼泪汪汪的样子,想念他指尖在她发丝间缠绕的质感,眷恋她陪伴着他一起成长甚至是与他一起依偎在同一张床上的亲密时光,他习惯了要拥抱她、宠爱她,每当她耍起性子的时候就得哄她、安慰她,也习惯了来自于她的关心、袒护,以及她对于家的渴望,和对家人的执着,他喜欢她在他面前撒娇,喜欢她信任他、崇拜他、依靠他,喜欢她人前人后唯独为他卸下满身的骄傲和矜持……没错,他喜欢她,喜欢到了就连第一次梦遗也是由于她睡在他身边,第一次手活都是想着她才爆发,喜欢到了远远超过于他自己允许的地步。 司徒锦关掉燃气,从锅子里盛出两碗粥放入托盘,又准备了些其他的开胃菜,甚至特地煮了两颗白煮蛋,直到一切大功告成,他才端起了堆置得满满当当的餐盘走向自己的卧室。 年轻的他与普通男孩子没什么两样,在走向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时会不由得心生欢喜,不能自已的欣忭雀跃,只是他比普通男孩子更擅于忍耐、更擅于隐藏,更加的从容不迫,也更加的丰神俊朗、身姿颀长,修身的英伦式西装校服将他衬托得气宇轩昂、龙姿凤章,贵气与雅致打从骨子里彰显出来,举手投足间一派风华正茂、谦煦端方,即使是低垂着眼眸小心护持着餐盘的模样也尽是温润暖情,偏偏眉目间天生冷清,哪怕是再如何的彻如良玉也藏不尽心思谲狂、秉性薄凉。 旋梯的台阶一级一级往上,仿佛能通向至高的天堂。 他想将她拘在身边,让她就此长在自己的床上,就像是一株含苞待放的花,必须经由他才能全然绽放;他想把她锁在这里,亲吻她、抚摸她,舔遍她的每一处,把手指伸进她里面,占有她的方方面面,深究她的内部构造,两处、或者叁处,探索她最私密的部位,让她为了他愉快得哭出来;他想要将她拥入怀中,任她慢慢地为他打开她自己的身体,在忍受与不堪忍受中无法自持地不住扭动摇晃;他想要她颤抖地缠上他的腰身,被他的欲望牢牢地钉穿在他的身下——断断续续地抽泣着叫出他的名字,又或许是喊他哥哥——称呼无所谓,但一定是做到两个人全都精疲力竭,他才会暂时饶过她。 明亮的走廊整洁而宽敞,分明是标志着地狱的指向。 司徒锦轻声推开房门,而后将餐盘放置到一旁的床头柜上,他屈身躺上床,替她拉开一点蒙在她脑袋上的被子,如同以往般将沉入酣梦中的她抱住,然后在给她哺喂了一种液态的解药之时,又捏着她的鼻子试图叫她起床,趁着她神智不清的功夫偷偷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 倘若她不是他的亲生妹妹该有多好? 虽然也曾这样设想,然而这压根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先不提两人在外表上近乎是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形似,就是瞒着所有人悄悄骗她去做基因鉴定这种蠢事,他以前也不是没有干过,结果自然不言而喻,尽管他们的父母是在十六年前因为一桩丑闻才生下了她,而她也是长至叁岁左右才被打包到了他面前,不过他们确实是亲兄妹无疑,而且铁证如山到即便是连他不愿意承认也不行。 “不想起来吗?那早饭什么的我就自己一个人吃光了。” 他这次用下的剂量比较轻,药效应该很快就能够过去了才是。 司徒锦眼见她还迷糊着,反而颇有耐性的帮她按摩着脑袋,哪怕是掐住她鼻子的手也由此放了开来,他暗自审视着她疲惫不堪的表情,不禁心中挫败,忽然对于自己半晌前的所做所为而感到一阵由衷的羞耻和厌恶。 他从来不准备真正对她如何,虽然这点由他来说会显得非常可笑。 正是他在她的食物里下药,而且为了防止她会在睡眠中突然醒来,他还特地在家中准备着能够致人昏睡不起但其他却全无妨碍的新型药物。 哪怕她醒来后什么也不会知道,但他决然不至于允许自己当着她的面进行自泄,更遑论是磨蹭着她身体上的任意一个部分或拉着她的手帮他泄出来。 ——他再也不会容许自己对她露出这等兽欲。 这无关乎想不想、敢不敢,事实上他其实非常的想;也不是担心她会不会就此发现他的做为,更不是害怕她发现后可能导致的任何一种反应,亦或者是结果。 他不会做,就是不会,同时也不会抱持着索性就拖她下水的心态,放任她察觉到他的龌龊,然后在懊悔中憎恶她的疏离,又在绝望和痛苦中沉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不管不顾的先上了她再说—— ……那能欺骗谁? 不过是为了理直气壮地一逞兽欲,因而替自己的寻隙恣意百般粉饰千般申辩,以爱为名,实则自欺欺人,他连自己都无法说服,更何况是以如此拙劣的借口做为掩饰,彻底的麻痹自身,蓄意的放纵着自己的欲望,故意在她面前暴露,最好是能激起她的强烈反应,并借此机会趁势而为的完全释放出目前压抑在他心底里的那头野兽? 开什么玩笑。 只有愚蠢的野兽才会让整个事情发展到那种程度。 他还没有沦落到这种地步,即使他喜欢着她、喜欢到想要上她皆是种错误,但它并非一文不值,更不是他能够为此一错再错的藉词。 在司徒锦真正意识到他喜欢着她以前,他曾经做过一场很糟糕又很荒谬的梦。梦的跨度极长,画面始终充满跳跃,自他们幼年延展至他们死后。 梦境里的他们还是亲生兄妹,然而当梦里的他进入到青春期时,他突然觉察到自己对于她有着超乎寻常的欲求,他为此而寝食难安,一切的发展到这里为止与现实里的情势没有丝毫不同,可是梦里的他至始至终都不曾有任何越举的行动,当他在现实中趁着她入睡或昏迷忍不住按着她肆意亲吻的时候,梦里的他仅仅是默默地看着她像是只小猫似的在别人的怀抱里张牙舞爪。 他们在梦境中各自成婚生子,与成千上万的普通兄妹一样,乃至为了自己的生活而与对方渐行渐远,在子息环绕中平稳而安泰的过完了一生……但是梦境并未因此结束,梦里的他如同幽魂般游离在尘世间,没有人能看见他,他也不解自己因何而存在,紧接着,千秋万世,岁月如梭,他们的后代拥有着不同的姓氏,族谱在世代变迁中遗失,然后他遇见了一个很像是他的男人,同时也遇见了一个与她很像的女人,那样的两人不再是亲生兄妹,他们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相爱,可是他们却仅仅是恰好走在同一条道路上的陌生人,明明是与他们如此的相似,然而纵使相逢,结果却不过是擦肩而过、毗肩交错。 那到底是单纯的喜爱,还是被误认为了爱情的亲情? 他应该是要高兴的吧?至少在梦境的最后,他们已经不是亲生兄妹,他们的后代可以相爱,或许那两个与他们十分相似的男人与女人在往后还会重逢,而这次,他们绝对不会是再以沉默收场。 那究竟是占有欲在作祟,还是他根本不能忍受他们就连亲人都不是? 自梦境中挣扎着醒来的他一时无法回神,只能死死地抱着他的妹妹不肯撒手,他在深夜中旁若无人地描绘着她的肌肤,解开她的衣服,自此以后彻底陷入魔障,再无法从中轻易脱身。 莫大的空虚与疲惫恍如恶魔般从禁忌的深渊里爬了出来,蛊惑过夏娃的蛇在昏暗的环境里诱导着他一寸又一寸的耽溺于指掌间的滑腻柔软,从梦境中蔓延至现实里的疼痛感和无力感令他产生了近乎是还身处梦中的错觉,美好的、糟糕的,一切不可言说的,只配发生在黑暗中的旖旎情浓带着光怪陆离的恍惚体认侵蚀着他仅剩不多的理性,直到她被他撩拨得发出了一声无意识的嘤咛,所有的罪恶顿时无所遁形,他忽然停止住了自己的动作,为了仿佛是被梦境里的情绪给吞噬了的他自己而感到前所未有的无所适从—— 时光飞逝,血缘逐渐疏远;世局更迭,然而他们也将缘尽于此。 他从未如此清醒的认识到这样一个事实:正因为他们是亲生兄妹,因此他才会尽心尽责的处处为她退让,任由她打破他的心防,根植在他的内心,甚至对此全无所觉,进而以做为男性的身份喜欢上身为女性的她;于此同时,也正因为他是在以身为男性的身份喜欢着做为女性的她,因此他绝对不可以真正拥有她,毕竟他们是亲生兄妹,他不能让她弥足深陷于这种混乱不堪的泥潭里,虽然他已经近乎不可自拔,也或许,他应该试着慢慢远离她。 那一夜的司徒锦再也没有睡着,只是心情沉重的帮她穿好被他弄乱的衣服,看着她逐渐安稳下来的睡脸才略微舒缓了心情。 他本来就是个很卑劣的兄长,竟然会由于她是自己的亲生妹妹而对她产生那样的想法;然而哪怕是再卑劣不过的男人,也会想要保护自己喜欢的对象;他不会真正去碰她,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往后更不会有,也无所谓想或不想、敢或不敢,甚至怕或不怕,他不会真正去碰她,只是纯粹的出于男性想要将心爱的女性庇护在自身羽翼下的心理与本能;他不会,因此也就没有所谓是否会由于忍耐不住而衍生出的各种问题,尽管他本人全然不在意他们之间事实确凿的血缘关系。 “小哥?” 黑发少女穿着他的白衬衫从床上坐了起来,“你刚才和我说什么?要一个人把早饭全部都吃完?也不怕自己的妹妹空着肚子喊饿吗?” “那就快点去洗漱。” 司徒锦推着她下床,眼见她果真晃荡着两条匀称白皙的腿从他面前走进盥洗室,又有些头疼的垂敛着眼眸,微微勾起了嘴角。 多数时间,他会庆幸于他们之间既有的天然连系。 血缘致使他们能够自幼年时就必然生活在一起,能够确保他们得到与其他异性乃至同性截然不同的亲密对待,区别于生命中其他所有人的来去匆匆,势必占据着极其主要的特殊地位,注定便关系紧密,在彼此的心目中尤为与众不同。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病态。 一边满足于他们之间血脉相连的充实感,一边偷偷觊觎着让他有了充实感的亲生妹妹。 而他的亲生妹妹,其实也是个潜在的病态。 同承一脉的不止是血缘,不仅是由于双方基因相似才形成的各项外部条件,还有出于相同成长环境才导致的唯独针对彼此时所产生的病态依恋,他的妹妹期盼着能有一个安稳而幸福的家庭,而她则是他全部情感需求的具象化体现,综合了所有他对于亲情的寄托,承载着一切他对于恋慕的渴念,甚至让他生出了几分他能霸占着她的错觉,可爱到令他偶尔也会情不自禁或不知所措起来,虽然在喜爱着、珍视着她的同时,也曾试着漠视过、疏远过,乃至是为此恼恨着她的一无所觉亦或不以为然,不管是她为了其他事物而选择忽视他,还是她从来就只把他视为兄长并不会刻意回避他,她总是能一再的挑动着他的神经,动摇着他的内心,令他时常心思跌宕,完全理不清到底应该怎样面对她。 纵然隐藏和忍耐是他早已决定的结果,然而她对于婚约的慎重行事以及她与席远寒之间的接触始终是扎在他心底里的两根刺,更不用说还有她在祖父准备废黜他继承人身份时所站的位置,他仍然是在克制着时刻意图染指她的冲动,他可以不碰她,但他不能接受他没办法掌控她,他可以不去处心积虑的设法拥有她,但他无法忍受让她脱离于他的能力范围以内,他可以试着接受她嫁给别人,但他不能容忍有谁会促使她忽略他,越过他成为她心里面的重要存在,取代他在她心里面的特殊位置,然而比起能让她彻底只关注着他一个人,他还想要她能够获得幸福——希望她能够在感到幸福的同时,更多的、更强烈的深刻在意着他。 “小哥,你把我先前穿着的校服洗掉了?你竟然会去洗衣服?!” 黑发少女极度震惊地从盥洗室里探出脑袋,半是难以置信半是恼羞成怒的嗫喏道:“而、而且还有我的……我的……内衣……” 她一把拽住自己的衬衣领口,脸上的表情精彩得仿佛能够把她最后道出的那一个名词再活活的给生吞回去,于此说的同时声音小得过分,带着点羞怯和局促,就如同是直至现在才终于发现自己并没有在他面前穿内衣,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又色厉内荏地强撑起一副满不在乎的架势,不等他做出反应,反而气哼哼地自己先缩回了盥洗室。 真是既惹人怜爱,又令人想要欺负。 司徒锦本来准备拧开豆奶管盖的动作登时顿住,他忍不住跟进了盥洗室,黑发少女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伸手把他叼在嘴里的豆奶抢了过去,连脸还没有洗就咬着包装袋上的塑料开管咕隆咕隆的吸了两口,在发现豆奶没有加热过的同时又格外嫌弃的把它塞回了他的嘴里。 “看你这副懒洋洋的样子,”她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还喝这么凉的豆奶,怎么也不煮锅开水把它放在锅里面温一下?躺到床上的时候也不知道脱掉外套,现在衣服都起皱了……说起来,你刚刚是不是有洗过澡?我看瓷砖上都冒着水珠。” “就你娇气。”他舔了舔包装袋上的塑料开管,“还想让我给你煮锅水温豆奶?有微波炉热一下就不错了,讨厌在别人洗过澡的盥洗室里洗漱是什么毛病?我这间盥洗室的卫生间和浴室统统都是隔开的好吗?面积是小了点,但你没事跑到浴室里去准备干嘛?难不成还想洗澡?” 司徒锦站在她身后,从盥洗台上方的吊柜里拿出了备用的新牙刷等洗漱用品,他的手臂自她背后绕到她身前,若有若无的环住了她的肩膀,在翻找着新毛巾的时候特意将她挤在了盥洗台和他自己之间。 “喏,要不要拿我的将就着用下?” 清越的嗓音与平素没有不同,只是由于近在咫尺的关系因而演变成一股带着鼻音的低喃,倏然过近的接触使她不由得瑟缩了一下,恰巧与他的胯部撞个正着,她也不是完全不知事的小女孩,司徒绫在学校里也有上过教育课,以前和他睡在一块的时候偶尔也会遇见类似的情况,虽然每次都会尴尬到涨红了脸,不过她也对此多少产生了一点免疫力。 “小哥!” 炙热而坚硬的物质隔着衣物在她的股缝间磨蹭了两下,使她不由得撑着盥洗台身往前倾,满脸通红的借着镜子瞪视着他。 “嗯?”司徒锦轻应了一声,甚至是带着恶意的成分紧挨着她。 镜中的黑发少女忸怩地咬着自己的嘴唇,雪峰上的玫红透过单薄的衬衫隐隐盛开,他有多么想把她压在盥洗台前为所欲为,然而他仅仅是退后了一步,挪到她身旁,将嘴里空掉的豆奶袋扔进了另一边的垃圾桶。 “小哥你该交个女朋友了!”随着他毫不加以修饰的目光,她近乎是暴躁的挡住自己的胸部愤怒的说道,“冲着自己的妹妹禽兽不觉得可耻吗!?我这边也是会害羞的啊!” “不要,难道交女朋友就是为了操吗?谁教你的?” 他冷不防地拍了下她的脑门,侧倚着盥洗台泰然自若地反问,丝毫没有忐忑或不安,就连试图掩饰自己生理现象的欲望也没有,“让你穿着我的衬衫在我面前不停的招摇,我是你哥又不是你姐,再说你哪里像是有点会害羞的样子?骗我没见过女孩子害羞吗?” 就知道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即便当他最初意识到自己会对她有反应时总是在尽量克制,但他有时也会由于控制不住自己因而被她撞见,或者是她在他们同榻而眠时比他先醒,或者是她在他独自宣泄时无意间闯了进来,她从来就不介意他在她面前有所反应,也从未设想过他是因为她才起了反应,他的妹妹打从心底里确信他一定不会对她做些什么,哪怕她曾有好几次在睡梦中被他扰醒,可一旦当他装作一副沉湎在睡意中似醒非醒的模样,她便会兀自固执的认为那是属于他进入青春期以后的正常反应,仅仅是男性因为欲望过剩才会在梦见了巫山云雨的时候以意识不清的状态本能性地狎昵着睡在自己身旁的人,虽然她也曾耳提命面的警告过他,但却始终对他疏于防范,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与他分开来睡。 积年累月,日行渐久,他甚至懒得再在她面前遮掩,真正被她招惹得狠了的时候往往也会借此调戏她一阵,通常不会做得很过分,避免擦枪走火,反而是在他还没有察觉到他喜欢着她之前以及她不怎么懂这事的时候有过一、两次差点没有把握住分寸,不过等她经历的次数多了以后却是对他的行事态度越发的恪守己见,完全将他屏蔽在危险范围以外,纵使他稍稍越过雷池也不会提起任何警惕。 事实上,他们也不可能去问圈子里的其他人平时兄弟姐妹间到底是该怎么个相处法,恐怕也没有哪对兄弟姐妹成长到他们现在这个年纪还整日里黏在一块,而且他们倒也不能说是完全不懂常识,自然也清楚他们之间的亲密多少有些异常,可是司徒绫以往从来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乃至于还曾为了如此亲密无间的妥帖相处而感到十分的受用和窝心,她一点也不觉得他们之间的兄妹关系到底有多么的复杂或离奇,更没有仔细的思虑过她的哥哥是否会对她怀有畸形的兴趣亦或欲望,毕竟有谁不会对异性产生好奇呢?他们也就只是比普通的兄妹更亲昵一些而已,相当于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感情要好到能穿同一条开裆裤,兴许还可以随时厮混在一起共赏A字片,一边看,然后还一边凑在一起交头接耳、一齐吐槽,甚至是尽其所能的拿对方的窘状充作笑料,偶尔彼此打趣,有时会戏谑的冲着对方动手动脚,即使亲昵得有些过分,但也并不全然是超乎寻常的不是吗? 血缘在他们之间划下了一道无形的屏障。 正如司徒锦所料定的那样,司徒绫几乎是病态的依恋着他,也因此常常忽略了他们之间所有的有违常理,更以至于将此视若稀松平常,但是她自己却对此浑然不觉。 “简直烦人!小哥你这辈子绝对注孤生!” 黑发少女背过身恨恨地说道,“你有见过其他女孩子害羞吗?为什么我就不像会害羞的了?你根本就不应该对我那样!再说谁让你帮我把衣服洗掉了?我们现在明明都不再是小孩子了!而且你以前从来就不必自己亲自动手洗衣做饭的!” 说着说着,她竟然眼睛一红,语气里隐隐透着哭腔,也不知到底是在为谁而感到委屈。 “在说什么呢?”他无奈地叹息了一声,紧接着连忙走上前揽住她的腰,将她带入自己怀中好声诱哄,“全是我的错怎么样?我也不觉得辛苦。” 甜蜜与心疼同时自他胸臆中萌发,就像是生长在血管里的植物,勾引得盘蜷在内心里的野兽蠢蠢欲动,他的心脏深处仿佛是蓦然地绽开了一朵花,自然而然的被纷至沓来的占有欲和保护欲所彻底填满,乃至让他不由得微微发抖,因为忍耐和冲动而索性将她抱起来,任她坐上了盥洗台。 他想要操她。 但他更想要吻她。 司徒锦有时候也会胡思乱想,他以前总觉得他妹妹便如同于小孩子身边的同伴或玩偶,同命相连又或者是小时候紧紧抱在怀里就连睡觉也不会撒手的那种,他对她的迷恋包含着极其复杂的构成,除了爱欲与亲情,也许还掺杂着一部分攸关同伴或玩偶的眷念,他喜欢抱着她、搂着她时的感受,哪怕是单纯的相互依偎都能使他心生欢愉,因此当他察觉到她言词中不自觉展露出来的依恋以及表现得极端明显的赌气情绪时,他还是情不自禁的既揪心又不舍,甚至在想她是不是会为了他一年多的变化而抱打不平,是不是也发现了他们之间的相处到底有多么扭曲和反常。 “现在你倒是也会嫌弃我了啊?” 他故作苦恼地怅然道:“就因为害羞,所以即便我想对你好,你也会为此觉得困扰?难道你长大了就不愿意和我再待在一起了?明明以前生理期来了还是求我帮你收拾床单……” “那是你的床单啊!” 她忍不住挥拳敲打了一下他的肩膀,“要是被发现睡在一起怎么办?!谁让小哥连我生理期都不放过?自从我四岁的时候一不小心弄坏了你的安定枕,你就一直非要让我和你一起睡,根本是拿我充当泰迪熊吧?!而且以前不是说没有我就睡不着吗?你这一年多来到底是怎么睡着的?” “啊,”司徒锦了然的轻哼了声,忽然移开视线,不肯与她对视,“你那时不是害怕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吗?” 他将牙刷和杯子塞到她的手里,随即若有所思的盘算着自己应该选在什么时候将他床底下的东西全都收拾干净,千万不能让她看见他一年多以来的收藏,尤其是代替她发挥入眠作用的人形抱枕,否则她铁定会小题大做、借机嘲笑……等等,或许他可以借题发挥一下,不过要等他先把除了人形抱枕以外的其他东西都藏到另外的房间里才行。 “我先出去了,你快点洗漱,否则饭菜都要凉了。” 司徒锦若无其事的嘱咐着她,离开盥洗室前特地为她关上了门,而且还故意做出一副转移话题、讳莫如深的样子才抽身走人,生怕她没有觉察出他对于这一问题的回避,只是当他转移到自己卧室的时候,他非但没有即刻从自己的床底下取出那些不宜被她发现的物品找个地方妥善藏好,反而是拿出了他的人形抱枕并将它放到了另一边的衣帽间里。 于此同时,盥洗室的门在悄悄的打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后,又再度轻轻的重新阖上。 黑发少女在门后默默地低垂下眼,旋即展开一抹无声的笑,进而向链接着自己精神的另一个意识促狭地说道:【他那么喜欢你呢,你还想要报复他?我要不要顺着他的意思揭穿他?干脆把他的枕头弄坏了再丢掉?或者拿着这个做为赝品的人形抱枕当面质问他?反正他就想借着这个机会糊弄你,最好能让你再和他睡在一起……不,我觉得他一定更想要睡你。】 〖……可以请你闭嘴吗?〗 - [病娇兄妹]ch.5 内容提要:万万没想到双病娇组西皮好像也蛮带感。 ==================================== 【双向链接模板】 【同步】:中级。 【共鸣】:27/100。 …… 【总计】: 目前[寄体/司徒绫]受[宿体/澪(叁)]同化程度:C+。 目前[寄体/司徒绫]受[宿体/澪(叁)]影响程度:69/100。 备注:宿体的主线任务完成度能够轻易左右该模板内的任一数值变化;双方的同步程度与共鸣程度取决于宿体对于寄体的理解和饰演;寄体对于宿体的好感程度、满意程度以及接受程度越高,越有助于增长该模板内的任一数值;宿体对于寄体的同化程度、影响程度将决定宿体在该次轮回中的最终评价。 Ж 澪叁目前的主线任务总共有两个,分别是攻略型任务与复仇型任务,而她所攻略的角色与她所复仇的对象竟然还都是同一个人物,这次的任务难点就在于此—— 一方面,司徒绫打从心底里希望她哥哥能得到幸福,她不想要伤害他,毕竟司徒锦是她最重要的家人,然而另一方面,她又绝对不能够理解她哥哥竟然只顾及到他自己的幸福,正因为司徒锦是她最重要的亲人,所以她完全没办法在“重生后”将“以前发生过的事”统统都忘得一干二净。 若要她原谅他,她不甘心,曾经感受过的痛苦怎么可能一笔勾销?她想要向她的哥哥复仇,可到目前为止,在如今这个时间节点上,她的哥哥又从来没有做过任何让她感到寒心的事情,何况司徒锦也不是一点都不关心她,因此她怎么能够为了暂时还没有发生过的事而事先报复他? 宿体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总要考虑寄体的心思变化,澪叁除了改变兄妹俩一年多没有怎么相处的僵持局面以外也不准备过多的干预剧情发展,尽管她的两个主线任务内容相互矛盾,但它们也未必没有共通点,司徒绫的心愿自始至终都是想要她的哥哥司徒锦能够彻底的站在她这边,分歧点的形成不过是由于情感方面的冲突才因而导致了任务内容的不同趋向性。 她肯定不能在司徒锦对袁晓晓另眼相待前出手。 相反,假设司徒锦没有对袁晓晓另眼相待,那么她就不能完成主线任务Ⅱ,因为司徒绫绝对不会满意于她在司徒锦还未伤害到她前事先报复他,主线任务Ⅰ中“希望司徒锦能够得到幸福,不能够轻易伤害他”的执行限定也不是摆着好看的。而假设她没有提前阻止司徒锦对袁晓晓另眼相待,那么主线任务Ⅰ的完成难易度就很可能会产生相应的增长系数,毕竟系统给出的原着剧情里可从来没有提及过司徒锦喜欢他妹妹,而且这里的人物自然也不是单纯的NPC,更不是她想怎么捏就怎么捏的橡皮泥,他们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思想与情绪等反应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因果条件的成形而引申出千变万化的可能。 系统提供的原着剧情多数只能用于借鉴和参考,除非她能够碰上极其稀罕的例外,就譬如是原着剧情里的世界观本身便比较特别,天然就囊括了“宿命论”这一类设定,或者干脆猎奇到原着剧情中的每个人物都含有固定的具现化角色光环,且不是出于读者视角的抽象认定,不过等她真正遇上了指不定到时反而还要纠结于到底该怎么打破注定的命运。 既然系统现在已经发布了两个主线任务,那也就代表着无论是哪一个主线她都不能放弃,因为主线任务的完成度关乎于寄体对她的观感,而她则需要司徒绫能够在往后为她和本尊所用,系统的主线任务向来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她没办法任择其一,但情况麻烦就麻烦在两个主线内容的执行限定截然相反,简直就是在一个劲的彼此扯后腿,即便攻略方向的最终定义没有定死在亲情上面,但是……在了解到她哥哥竟然会对她心怀不轨的事实后,亲情果真是司徒绫真正想要的吗? ——永恒不变的感情,正如同永生不死的青春一样令人心生贪欲。 她想要的家人本来就在她的身边,她渴望的家庭明明曾近在咫尺,然而她以前从来就没有想过她能够和她的亲生哥哥在一起,可她真的能跨过那条禁忌的界线吗? 主线Ⅰ的攻略方向没有限制在亲情上,这本身其实就很能说明司徒绫的问题。 趁着司徒锦吃完早饭下楼清洗餐具的间隔,黑发少女把她哥哥的人形抱枕从衣帽间里揪了出来。纯手工制作的柔软抱枕摸起来非常舒服,面料的边角稍稍起毛,想必是经常受到使用和清洗的缘故。枕头里掺杂着些不知名的香料,闻着比较像是一股桃子味。枕套里的填充物似乎有些奇怪,从手感来判断各个部位的软硬程度都略有不同,像是由硅胶、棉絮等不同的材料组合而成。抱枕的形状是个相对完整的人形,与她现在的身高和体型几乎无异,虽说没有细致到犹若球关节人偶的地步,但也是四肢健全、曲线分明。 坐在床沿的黑发少女托举着抱枕的腋下部位,一面反复的仔细打量它,一面忍不住暗暗皱起眉,她的心跳声在无形间砰砰加快,伴随着突如其来的心慌感陡然变化为一阵诡异的心有余悸。 枕套的正反两面都印刷着司徒绫的日常生活照,呈现于抱枕上的线条弧度与高低起伏完全依循着她在照片里的体态特征以一种紧密贴合的设计形式将她的正、侧面以及背影统统都勾勒出来。尽管照片中人的具体形象是一副穿着保守睡衣的清纯模样,然而不管是摸还是抱,抱枕的实际触感却绝对与她不着片缕时的情形根本没什么两样。 那实在是病态到了令人不由得心生恐怖的地步,甚至让她连骨子里都不禁渗透着一股寒意。 “你在干什么?” 司徒锦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镇定的口吻中难免带着一丝慌乱。 ——他都是装出来的。 他真的都是装出来的吗? 在感到惊惧的同时,司徒绫相当矛盾的如此想到。 黑发少女当即攥紧了抱枕,只是犹豫了少顷便将它放在两人的面前,“小哥你是不是有点奇怪?为什么会定制这样的东西?没有我陪着真的睡不好吗?” 她既有些心疼,又有些痛恨,然而这些复杂的情绪全部都沉淀在她的心里,纷乱的不止是她的心情,甚至还有她的思绪。 司徒绫是个特别矛盾的女孩子。 她会懊悔于自己一年多以来都不曾想过要与她的哥哥联系,也会为了她的哥哥至今都睡不好觉而感到心疼,她会因为过去的自己唯独只关心着席远寒与她的婚约而进行自我检讨,也会出于司徒锦对她的心思而感到不知所措,她痛恨着她哥哥竟然也会欺骗她,但她又忍不住怀疑司徒锦的慌乱是否真的全都是伪装使然,她会由于她哥哥隐藏在暗地里的种种手段和行为乃至是爱欲而感到毛骨悚然,也会因为她内心深处曾试想利用这点来让她哥哥彻底站在她这边的卑劣而羞愧到无地自容,可是她却完全无法下定决心真正疏远她哥哥,即便她也认为倘若他们再继续这样相处下去绝对是错误的,即便她也会害怕,即便她害怕的不仅仅是对方,或许——或许她更害怕的,还有她自己。 曾经她所向往的一切如今正唾手可及,她想要,亦渴望能得到,然而她非但不愿意伸出手去索要,反而是因此望之却步,这不仅仅是因为她还在为了她重生以前的事而耿耿于怀,更可怕的是,她可能真的想要,亦甚至是她真的能得到。 “那你要陪我睡吗?” 司徒锦站在床前慢条斯理地将自己的外衣全部脱掉,赤着上身钻进了被窝里,捞过黑发少女手中的抱枕,不动声色地向她问道。 “你不是有它了吗?” 她指了指床上的人形抱枕,轻蹙着眉宇哼然道:“虽然我在这些日子里也一直不怎么习惯没有和你一起睡,但是定制这种东西也太夸张了吧?而且你本来不是不想被我发现吗?现在倒是装得一脸无所谓……怎么?已经不怕我会因此嘲笑你了?” 就像司徒绫不会在他伤害到她之前事先报复他,她也无法在她真正报复他以前选择接受他。暂时还过不了自己的那关是一回事,不能跨越自己的心理底线是另外一回事,真正的心结没有解开是一回事,最关键的理由则源于她微妙而反复的情绪和心思。 澪叁是为了能让司徒绫将来为她所用才会帮助她,自然也要她能心甘情愿的受她和本尊驱使,系统的主线任务是衡量寄体心愿的另一种重要渠道,她只有精确的把握住司徒绫的心态才能够彻底立于不败之地。 事实上,这一年多以来,司徒绫自己也并没有习惯于一个人睡。该说他们果然不愧是兄妹吗?即便她没有司徒锦这么病态,但她其实则是与对方有着极其相似的行为模式,至少她房间里的king-size绒毛玩具能充分的证明这点,司徒绫以前在席远寒那里受到委屈或者是在家里发起脾气以及她晚上睡觉的时候可是一直都没少折腾她的这只“小小哥”。 也不知道司徒锦让人从祖宅整理出她的行李时会不会有人把它也打包送过来。 “嘲笑我就是代表着你不想和我一起睡吗?” 司徒锦微微挑起眉,认真的反问着,看起来格外的无害。他侧躺在床上搂着人形抱枕,下巴恰好搁在人形的肩部,而他的指掌则在它的臂膀处来回的打转,因为是在寻找更舒适抱法的缘故,于是整个画面就演变成了他正依偎在人形的身畔,恰好与它脸贴着脸,并且他的手臂还在无意识的摩挲着它的胸部。 “那么我是不是无论对它做什么都与你没有关系?” 他略显不怀好意地张口揶揄着她,无辜的面容登时转而形成一抹温和的轻笑,带着点意味深长的攻击性,却又十分的具有诱惑力与及迷惑性。 另外,由于他的眉眼间天生冷清,哪怕是现在正在微笑着向她彰显出疏懒的韵味时也依旧维持着一种矜贵的冷静,正如同平时素来禁欲且举止得体的人忽然流露出了一丝秀色可餐的气息,再加上由他本人的身份所凭添而生的禁忌感,这股从亲昵和习惯中蜕变而成的危险吸引力便霍然地极其致命,在让人倏感心惊肉跳的同时,进而衍生为一种天然的不可抗拒。 有史以来,司徒绫是第一次真正认识到她的兄长其实也是位非常迷人的异性。 不,她只是首度在以做为女性的立场而将她的亲生哥哥也视作为一名能够与她发生X关系的男性来看待。 ——那几乎是不由自主的,让她无法理解的,甚至是令她不敢置信而又感到异常惶恐的。 “你想对它做什么?” 黑发少女不以为然地从他的怀抱里扯出人形抱枕,而后将它丢在自己的脚下,又忍不住踩了它好几脚,最终还把它踢到老远,“尽管说啊?你能对它做什么?你敢对它做什么?难道你以为我不会把它捅烂?拿着自己妹妹的照片订做抱枕,你究竟要妹控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而且你怎么会有我现在穿着睡衣时的照片?莫非……小哥,你不会斯托卡我吧?或者在祖宅里偷按监控摄像头什么的……” 如果是在以往司徒绫还没有发现异样的时候,那么刚才的画面与及问话根本不会引起她的半点注意,反之,则显得片刻前的司徒锦乃至是他抱持着人形抱枕时的景象……特别的可怕。 司徒绫近乎是勃然变色地在黑发少女的意识深处一边打着哆嗦一边暴跳如雷。 “别犯蠢,这还是你上学期参与班级郊游旅行活动时别人给你偷拍的,你就没发现为什么你当初的那几个保镖会在后来接连向你告辞吗?也不知道自己在那时曾被其他人给尾随过是吧?”司徒锦在她生气的踢走人形抱枕时掀开被子顺势把她捞上了床,“就算睡不着也得在这里陪我,我现在可是被你闹得快累死了。” 顾左右而言其他。即使他目前是有转移她注意的意思,但他如今的所作所为却完全是出自于他自己的心理需求。 “你是什么意思?有别人尾随我?” 结实而修长的手臂牢牢的环住她的腰际,温热的指掌在她的臂膀处无意识的来回摩擦,他的下巴恰好抵着她的肩窝,脸颊与她贴得极近。源自于异性的气息整个包围着她,借由体温而引起的压迫和侵染顺着单薄的衬衫自她背后传来。她应该感到放松,因为熟悉的温和与舒适的确能松动她原本紧绷的神经,然而她却不能自已地想起了先前他搂着人形抱枕时向她说话的那一幕,甚至是由此而蓦然地感受到一丝凉意。 黑色的被褥轻软而暖和,似乎是毫无重量的覆盖在他们身上,却如同沉重的枷锁缓缓地拖着她离开安定与惬意,将她彻底的束缚在方寸之间,仿佛是被重症病患困锁于牢笼中精心呵护的珍贵物件。 一年级上半个学期快要结束的时候确实是发生过老资历的保镖接连向她请辞的事情,不过当时的她并不怎样在意,虽然现在似乎是从司徒锦的口中了解到了一些内情,但她如今却并不怎么相信现实里会有除了她哥哥以外的人曾企图尾随她。 于此同时,司徒绫还想起了一件发生在她重生以前的事。 当她收到来自于她母亲那边的最后通牒时,她本来想在自己离开这个国家前利用那些她往后再也用不上的保镖好好的收拾一下袁晓晓,虽然不至于像是狗血言情里的恶毒女配一样找人强X她,这么降格调的事情她还做不出来,但她起码也想找人揍那个插足者一顿,或者就让她单纯的误会自己是被人强X了也不错,可惜她当时的计划并没有成功,新来的保镖不如她祖父替她准备的那些用起来趁手是一回事,他们暗地里对她阳奉阴违也是一回事,不过当初席远寒与她哥哥能够反应那么快的在她对袁晓晓真正下手前就找到事发地点是怎么回事?她那会可是绞尽脑汁的设想了一个他们绝对想象不到的好去处用来安置袁晓晓,甚至还让那些新来的保镖们仔细检查过袁晓晓身上是不是带着定位器。 ——问题兴许就出在新来的保镖身上。 那么现在司徒锦告诉她有其他人尾随她是什么意思?真的是有别人尾随过她吗?还是他贼喊捉贼的准备将她身边的势力与用惯的人手全部都剪除?尽管她不怎么在意继承人的身份,但她是不是该动手接触一下公司里的事情亦或者是她祖父原来安排的那些老人? “我帮你处理了。” 司徒锦神色平静地淡然交代着,“祖父替你准备的那些保镖如今年纪也不小了,他们曾经看着我们从小长大,现在也是时候该过点安稳日子。如果你觉得自己舍不得他们,那么不妨试着问问看他们是不是愿意接受回聘,然后在祖宅负责保卫工作?也许这些年来他们早就安逸惯了,否则也不至于连你被尾随都没有发现。本来是不想让你知道这些的,但是那些再也联系不上的人也就算了,你别到时候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好啊,不过小哥你知道是什么人尾随我吗?” 黑发少女状若轻松转过身面对他,微笑着启口的同时更是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她似乎是极为眷恋的握住了他的一只手,与他十指交错,然而却是不露声色的避开了他的掌握,“小哥竟然还能在我身边发现连我的保镖都有没有察觉到的尾随者,还不承认确实有斯托卡我!?” “我是在关心你的安全问题。”在义正言辞之余,司徒锦忽然小声地否定道:“这些乱七八糟的私密照片什么的可不是我找人拍的……我只是由于睡不好觉才会在追查到你身边有危险而且对方还有你这些照片的时候突然想到可以顺便借来用用而已……” “真狡猾,”黑发少女嘟囔道,“随便你好了,反正你就知道戳我软处。” 这是在邀功?还是在向她博取同情? 可能是她准备搬来与他同居所导致的连锁反应,司徒锦并没有在她面前刻意掩饰什么,反而主动提议让她原来的那批保镖正式入驻司徒家的祖宅。 只是按照她哥哥现在的说辞,这里有几处相当耐人寻味的地方: 其一,什么叫做再也联系不上?消失的人究竟是受到了别人的收买,以至于对她的安全造成了隐患?还是那些人本来才是她最能够信任的,因此才会被她哥哥故意制造机会弄走? 尾随的事是真的吗?真的有别人尾随她?还是他哥哥借故向她身边的人下手?或者就连有别人尾随她的事也是出自于他的自导自演? 依循司徒锦现在的意思,他是想说以往有人欲对她不利,而她的那批保镖里很可能出现了问题,然后他才私下里替她解决了这件事,不仅仅是存在于她身边的祸患,之所以这批人当中还会有人能够向她请辞,自然是因为他们无法再受到重用,而她哥哥本来不准备让她知道这些,即便她还是在和他赌气也不愿意来找他,但他仍然在暗中关心她、保护她。 ……如果不是经历过重生,她应该是会被他打动的吧? 可是以往的经历里她并没有受到过任何来自于她哥哥的提醒,更没有攸关尾随事件的眉目出现在她身边,虽然此刻依然伴随于她身边的这批保镖在最终谁也没有留下,而辞职现象的开端也照旧是发生在相同的一年级上半学期,但是从此以后她却再也没有收到过与他们相关的消息,至少在她重生前的经历里就是如此。 其二,假设司徒锦真的是对她动了什么不妙的心思,而且正是被他们的祖父察觉并因此将他扫地出门的话,那么为了杜绝司徒家闹出丑闻的可能性,在原本的这群人当中……最主要是她祖父安排的人手以及在他们家工作了许多年的老人,亦或者是一些看起来没什么问题的人也不能掉以轻心,这其中恐怕未尝没有祖父在生前为了防范她哥哥而特地留下的后手。 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情况再无转圜的余地,无论那些后手中是否还有人一息尚存,而且就隐藏于她如今的这批保镖当中,对于目前的她而言根本没有丝毫意义,她完全没办法否定她哥哥的建议,至少现在不行,即使她哥哥的建议其实更像是想通过她的手去处理那些或许会存在的遗留性问题,把她身边的人全都打发到祖宅里与其他的老人们统统聚集在一起。 首先,倘若祖父或有后手的事情属实,那么由她出面,这些漏网之鱼不至于拼个你死我活,毕竟他们往后还有机会反击,这是属于围叁缺一的策略。 其次,既然她离开祖宅的事情已成定局,往后她都会与她哥哥住在一块,那么就算把那些漏网之鱼统统都安排在祖宅,他们势必也翻不起什么更大的风浪,分而化之,逐一击破,离间计,同时这也是一个最容易剪除她潜在势力的时机。 最后,这甚至还是一个更好判断以及分辨她祖父究竟是否曾在此间留下过后手的时机,想必她哥哥能够借由这个机会逐步梳理出一个具体的人员脉络,如果她祖父真有一番布局,那么为了预防她哥哥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当那些人被聚集到一起后,很有可能会由谁领头并为此做出一些不同的反应,至此留下线索、暴露行迹。 其叁,纵然她身边或者会藏有她祖父的后手,可一定是占据极其少数,本来家丑便不可外扬,更何况是有违敦伦人常,其中的绝大半人很有可能完全不清楚个中内情,或许有人能够从中揣测出些许端倪,可若是单就尾随事件而一次性的罢黜她身边的所有人,尤其是在尚未造成太大伤害的情况下——这样的处理未免显得有些小题大做,不止是平白无故地寒了其他人的心,还极易引起外面的风吹草动,如是忽然诱来了另外的牛鬼蛇神,同样也是得不偿失。 况且她身边亦有好些叔字辈、祖字辈的人物,他们也是跟着她祖父一起看着她与她哥哥自小长大的,不论是忠诚程度还是工作能力都极其出色,而且那些人与他们本来就具有着相当深厚的感情做为基底,别说她是否舍得他们就此离开,哪怕是她哥哥也不可能真正安得下心放任他们另谋高就。 无论尾随事件是否出自于她哥哥的手笔,既然她哥哥是以失职做为理由光明正大的更替在她身边的人手,即便是稍显大惊小怪、反应过激,但也不失为是一种她哥哥极端重视她的正当表现,从未察觉到异常的人自是感受不到诡异,与他们本就关系不错的叔字辈、祖字辈当然也不宜多说多劝、动辄徇情。 她哥哥玩得相当漂亮的一点,什么是如果她舍不得就让他们接受回聘负责祖宅里的保卫工作?这是在做给所有人看,不止是间接证明了他对她的重视,进一步的刺激了祖父或有的后手,又在她这边刷上好感,同时也消减了其他人有心私下调查尾随事件真伪的可能性,避免节外生枝,而且明面上完全就是在以她作为他一切的行为动机,就算是为了笼络人心做基础,也有她能够成为借口。 其四,基于以上假设,其实她最担心的问题反而是——倘若现在最先消失的人不是她祖父的后手怎么办?如果连她哥哥也不能确实后手的人选,那么是否还有一种情况更为不妙的可能性?或许现在最先消失的人才是受到了她哥哥的收买,而她哥哥正是在由此打草惊蛇,借以区辨目前尚残存在她身边的人手。乃至,另一方面,试探她到底是否真正了解祖父曾准备改立继承人的事情。 现在她应该信任谁?有谁能够值得她信任? 重生前的司徒绫一直将自己的生活重心聚焦在席远寒身上,整天就想着怎么折腾袁晓晓,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旁顾,甚至是由此忽略了周边的一系列变化,如若不然她也不会在察觉到自己身边有大幅度人员变动的时候依旧不管不顾地继续针对席远寒他们,满心以为是那些人在同情袁晓晓,同时也越来越看不惯她的做法——简直是着了魔一般,非得认定全天下都在跟她作对,也只有在面对司徒锦时才无意识的卸下防备。 “总之以后你也不会失眠的。” 黑发少女慢悠悠地向他做出保证,不疾不徐地问道:“那么小哥是不是也把尾随过我的人解决掉了?这可攸关我往后的自由福利,我可不想出门上盥洗室也得有保镖看着。” 司徒绫的四类设想必须有一个重要的前提:她哥哥的确恋慕着她。 哪怕是到现在,她本人仍然有一种不切实际的感觉,这个世上还有什么能够比喜欢着自己的血亲更为荒谬的?但是这个重要的前提却直接关系着她祖父是否曾准备改立继承人甚至是有没有对此布置后手的事实,倘若她哥哥没有对她抱有遐想,而且也没有被他们的祖父察觉,那么一向对她哥哥比较满意的祖父又是为了什么才会打起改立继承人的主意? 同样的道理,如果她能够确定改立继承人、她哥哥被赶出家门,以及她身边是否曾存在着来自于他们祖父的后手之中的任意一项,那么她或多或少也能证实她哥哥的确是对她抱有奇特的遐想。 然而势态真有如此简单吗?最起码,她能够从中轻易找出至少两个疑点。 第一: 距今为止,他们的祖父已经去世一年有余,可无论是改立继承人,还是她哥哥被赶出家门,司徒绫不管是重生前后都从来没有接触过有关这方面的信息,也一直不曾听说他们的祖父是否有在生前立下遗嘱—— 这实在是一桩令人非常匪夷所思的事情。 如果她祖父当真发现了她哥哥对她怀有的不轨心思,那么他为什么要瞒着她?纵然是他怕她即便知道了这点也不会彻底疏远她哥哥,说出来以后或许还会导致适得其反,但他难道就没有别的手段能令她对她哥哥升起恶感?比起一无所知,因此毫不设防,好歹也是对这方面抱有一些警惕才更不容易被她哥哥趁机下手吧? 何况若非祖父没有瞒着她的意思,那么重生前她怎么会连一丁点消息都收不到?尤其是在不涉及伦常问题的情况下,如果不是出自于她祖父的授意,那些人总不至于连改立继承人的事情都向她瞒得滴水不漏,别说他们找不到一点机会借此对她做出示警,假设她能够提前了解改立继承人的事实,她也不会对自己身边的人员变动疏于防范,以至毫无危机感。 第二: 类似的事情还有一桩。 虽然他们的父母向来不怎么与国内进行联系,但是改立继承人这种事情他们又怎么可能会完全不知情?这其中又是否蕴含着其他的关键?他们的父母为什么没有任何动静?为什么祖父哪怕亲自布置一番后手也不愿意通知他们的父母? 按照常理而言,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同样适用于这里,即便是再忠心的手下相较自己的孩子也终究是外人,祖父何必舍近求远?难道比起他们的父母,祖父其实更相信自己私底下的安排?究竟是基于什么样的理由才会促使祖父宁可吩咐自己的手下来做为预防,也不敢指望他自己的血脉? 还是说,不管他们兄妹今后变成什么样子,他们的父母都对此漠不关心?因此纵使知情也依然选择袖手旁观,于是祖父才不得不退而求其次—— 可是这依旧说不通。 如果他们的父母果真不在意丑闻,那么十六年前她也不可能会出生。而且,母亲也不会在她重生前做尽了蠢事时特地勒令她出国,言语内外明确的指摘着她丢尽了司徒家的脸面。 第叁: 关于司徒锦与席远寒的通话内容。 她哥哥没有必要在她被他药昏的情况下撒谎,而席远寒自然也绝对不可能是在配合他作秀,他们都以为她了解祖父曾准备改立继承人的事情,至少她哥哥在她来找他以前也是如此怀疑的。 也难怪他们会觉得她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假设立场交换,她亦不外如是。有谁会相信她能够没有觉察到丝毫的古怪呢?无论是她哥哥长时间的离家不回,还是她顺应祖父生前的吩咐和要求一直居住于祖宅,不管从哪一个方面来看,她怎么也不像是应该毫不知情,何况她身边还伴随着那么多、那么多的人手,而且全部都是出于她祖父的安排—— 那么,即便她身边仍然存在着她祖父或有布置的后手,尽管他们或许会隐隐针对她哥哥,防止她哥哥指不定哪天冲她下手,禁忌意义上的,可他们便一定是真正站在她这边的吗? “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指使的,虽然看上去像是学校里的人做的。” 司徒锦揉了揉她的脑袋,“总之,你还是注意点的好,要不要加派点人手在你身边?如果没事的话就不要随便乱跑,更不准擅自甩脱那些贴身保护你的人,假设你不喜欢有人跟着就尽量和我待在一起吧。” “我知道了,”黑发少女有样学样的揉了揉对方的脑袋,“小哥真是爱操心。” 现在的她在面对司徒锦时,常常会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并非是绝对出于心理层面的恐惧,有时候她甚至很茫然,心里面也完全没有主张,因为感官上并不真实。她不愿意相信她哥哥会对她持有特殊想法,但她也没办法为了她哥哥的一些特殊举动而做出让她自己能信服的合理解释。她对她哥哥可能喜欢她这件事没有切实感,甚至带着点微妙而复杂的抗拒,可她偏偏又忍不住基于她哥哥或许喜欢她的这个前提来琢磨各式各样的问题。 思考无法得出一个确实的结论,感觉却在矛盾和动摇间沉沦。 他喜欢她吗?他喜欢她吗? 司徒绫极力地克制着自己不要胡思乱想,然而除却思考以外她却始终无事可做。 第一声喜欢来自于疑问,第二声喜欢收拢于困惑。 她哥哥是真的在喜欢她吗? 可在那部原来的小说里,他到底是会喜欢上袁晓晓的。 - [病娇兄妹]ch.6 内容提要:病娇教主亲手为你演示何为囚禁之技艺。 ==================================== 【黑皮记事本】 第二十叁页,第六段: 记忆交换的过程就如同是在极为短暂的瞬间经历了对方迄今为止的一生。 那就像是一场梦,而系统植入到寄体意识中的虚假记忆则成为了梦境的延伸,我们把这种寄体定义为重生的前后现象称作是「周目衍生」:盖因这种梦境的延伸并不决然是出于胡编乱造的产物,以世界入梦为境,尽管寄体是这个梦境的支点,但它亦是现实投射的一则未来衍生。 …… Ж 为什么司徒绫会觉得情况再无转圜的余地呢? 答案很简单,而且与她重生前的经历有关。 尽管现在的发展情势相较曾经绝然不可能完全一致,但是司徒锦目前的做为所导致的最终后果却让她的处境与以往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有些时候只需易地而处,本来怎么也想不通透的事情便能轻易迎刃而解。 无论是重生前,或者重生后,假设她身边的人员变动现象确实是出于人为性因素造成,而攸关继承人的问题是在她重生以前就始终存在,既然这一现象的伊始起源自一年级上半学期,那么依照当下她哥哥暂时还没有机会频繁接触到袁晓晓自然更不可能会已经喜欢上了她的这个时间节点来看,在她重生前应该也是同样的情况——换言之,倘若她身边的人员变动现象确实是出于她哥哥的手笔,那么她哥哥曾经动辄向她身边下手的理由乃至起因无非是为了他们祖父准备改立继承人的问题。 太好了,哥哥并不是纯粹为了帮助袁晓晓才向她出手。 ——但是这真的是值得高兴的事吗? 至少现在的司徒锦还没有机会喜欢上袁晓晓。 至少曾经的司徒锦在她重生前的这个时间点上还没有为了袁晓晓而动心。 ——他现在喜欢的人是我。 不不不,他不会喜欢我,他不能喜欢我……他不应该喜欢我。 ——他将来会喜欢的人不是我。 他最终会选择的人同样也不是我。 ——因此他现在喜欢的人其实根本不可能是我! 混乱的情绪到处撕扯着司徒绫本就极为不稳定的思绪,尽管她的推理演绎显得层次清晰、条理有据,但是当一个人的理性与感性反射到意识中时只会模糊的呈现出千变万化的想法,如果非要为司徒绫现在的精神状态做一个比喻,同一瞬息产生的无数想法彼此攻伐、交错,形如一场沉默的绝无硝烟的厮杀,所有的想法都成为了痛苦的根源,而如此剧烈的矛盾则让她的思维意识产生了如是精神分裂的前兆。 ——这个女孩子的精神世界正在接近崩毁。 只需要小小的刺激,就能够让她疯狂得无以复加。 虽然是直到如今司徒绫才略有醒悟,可这并不能成功的阻止或妨碍司徒绫为她重生以前的经历做出一系列的连番假设:曾经的她基于祖父的要求一直居住在祖宅,同时也由于叛逆期的来临以及和她哥哥赌气的原因而在此期间始终都对她哥哥冷脸以待,即便现在她已经决定搬离祖宅,然而此前发生的事情她却根本无力改变,一年多的未曾相处致使他们兄妹间的关系变得不如以往亲密,更何况还有许多的问题横越在他们之间,而其中情况最为严重的恐怕就是他们对于彼此的信任危机——相较于现在,她重生以前所面临的形势或许更为如履薄冰,只是以往的她整个人都沉溺在风花雪月之中,完全就无心领会她哥哥当时的手段。 问题的核心关乎信任,她哥哥不信任她一点也不了解祖父曾准备改立继承人的事情,于是他试探她,无论是在她重生前还是在她重生后——现在与过去的唯一情势分歧就在于从她哥哥口中语焉不详所提及到的尾随……如果前者是代表她哥哥的态度正在从怀疑向渴望相信进而转移,那么当初他没有向她吐露丝毫有关尾随的信息亦是充分的说明了他曾经极端不信任她的选择倾向。 造成这种推测的关键是出于隐蔽性的考虑。 尾随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哥哥会向她暴露出她身边的人员变动现象。正如司徒绫以前会为了袁晓晓和席远寒而忽略这点,比起她哥哥的情绪管理,她一向更容易受到感情驱使,当然缺乏信息、不够敏锐也是一个方面,毕竟她以前是被完全的蒙在了鼓里,一点不清楚她祖父准备改立继承人的事情以及她当时的处境,可倘若不是她哥哥现在主动提及,刚刚了解到继承人变更问题并且仍在试图消化她哥哥竟然会对她抱有爱欲的司徒绫恐怕绝不会即刻留意到她身边的人员变动现象—— 但是,这并没有让她的处境与以往有任何区别。 以前的她根本没有意识到他们兄妹之间的问题,可哪怕现在的她已然清楚的认识到了问题所在,但她却依然没有办法能够轻松解决这个问题。 试探自始至终都一直存在。 就算是此刻,她哥哥也依然对她有所保留。 无论是重生前与重生后,差异的存在和体现不过是出于对方信任程度的倾斜所引发的不同试探形式。噢,也许还应多亏轮回者澪叁替她做出的改变。不同的选择,自然也牵涉出不同的人事发展,即便有些事物,譬如本质,不会因形势的不同而改变。 本来,无论是改立继承人的问题,还是她哥哥是否曾被她祖父赶出家门,或者是她哥哥到底是否对她抱有超越亲人的喜爱等等……司徒绫只需要从中确认任意一则,她就能够依此对其他几则进行验证,而其中最简单也最迅捷的方式便是以她身边的人手做为突破口,虽然主动向她哥哥卖俏说不定还要更容易些,且轮回者澪叁先前就是这么做的,不过司徒绫本人目前还是想尽量回避这类足以突破她底线的事情。 可是这样一来,如今有谁还能做为她的突破口呢? 究竟是先行向她辞职的人?还是即将被聚集在祖宅里的人?或者是从中彻头彻尾失踪的人? 即使她想要暗地里调查整件事情的真实情况,可她现在却苦于不知该从何处下手,重生前的浑噩度日致使她根本无法凭借过去的经历来勾划出可靠的人选。哪怕是出于试探她是否了解祖父曾准备改立继承人为目的,同时也是为了确定乃至寻找祖父的后手,但她哥哥的做法确实是在无意间切断了她小心求证的渠道和方向。 无论如何,她其实根本没办法向他解释自己是如何知道祖父曾准备改立继承人的事不是吗?如果她轻举妄动的话,万一打草惊蛇怎么办?倘若她哥哥发现她私底下想要与那群人进行更多的接触,他会不会再度认定她是从一开始就相当了解整件事情的始末并对他的境遇完全无动于衷? 更甚者,她哥哥的目的和手段恐怕并非仅仅止步于此。 这与她重生前的境遇很是相似。 兴许是她以往的表现在某种程度上加深了他们之间的隔阂和误解,比起现在和风细雨般的委婉和隐晦,曾经的司徒锦何止不动声色,若非她哥哥以前的立场更倾向于两人正在为了谋取继承人的身份而彼此对立,以为她不过是在借着席远寒和袁晓晓的事伺机装傻,对于继承家业的问题一直是抱持了默认的态度,或者是从祖父与她身边的人口中察觉到了他的畸念,出于厌恶才欲与他疏远,试想如果当时的情况只要有一点符合他的预想而她也确实是发现了自己身边的人员变动现象结果会怎么样? 考虑到自己当初的处事状态,她是否会就此变得和她现在一样疑神疑鬼?假设当时的她并没有受到祖父与其他人的隐瞒,她是否会在意识到自己身边发生的人员变动现象时变得再也无法轻易相信自己身边的任何人?或者即刻就将祖父留予她的后手给彻底暴露出来? ——那么席远寒是不是也认为以前的她是准备利用他转而和她自己的哥哥打擂台? 然而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是谁给了他拥有这种判断的机会?他的想法是不是会间接的影响到她哥哥对她的看法?为什么在她完全不知道祖父是否留有后手乃至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能够暴露他们的情势下,她哥哥会在试探落空之余仍然笃定她想要与他争夺继承人的地位,而且从头至尾都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异常? 难道说……不、不会的,她哥哥怎么可能会故意把这些事透露给席远寒?难道就为了破坏她和席远寒之间的关系?即使他现在对她心怀芥蒂,但若是按照两人先前在电话里的聊天情况来看,她哥哥定是也对席远寒和袁晓晓的事情抱有很深的意见,甚至于即便心结难解可还在为了她而抱打不平……再者,席远寒本身就对她看不上眼,他的态度也不是从近期才转变的,他们之间的关系原本就是她一头热,就算席远寒比她更早的了解到祖父将她哥哥扫地出门的事情,认为她不过是基于利用才会对他表现出喜欢,但那绝对也是出自于他自己的想法—— 仅仅只是为了合理出轨掩饰心虚才理所当然的决定她的感情全部都是虚伪做作而已。 ……绝对是他自己的想法。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如今距离兄妹俩最后一次交流和对答,约莫已过了五十多分钟。 少年在支吾中缓缓陷入深眠,而他的指掌则仍然缠握着她背后的长发。黑发少女悄悄的碰了碰他毫无防备的睡脸,从发丝间辗转至对方脸颊上的手又再度还复于他的发端。 她不敢睡。 但她究竟是为什么不敢睡呢? 当一切过于激烈的冲动逐渐趋向平缓,莫大的寒意瞬间击中了她,无数的想法在思维意识中倏然爆炸,所有的情绪都在匆忙间化为齑粉,迷茫之余,司徒绫突然感受到了一种冷,这就像是在白日做梦,明明意志仍然存在却如同镜花水月般虚浮空泛,仿佛是在无垠的海水中慢慢下沉,而她唯一能抓住的却纯粹只是这万顷海域里流入她身体内的一泓水。 “啊啊。”黑发少女在司徒绫的干扰下吐出一声近乎悲泣的慨叹。 她的眼神澄澈如镜,明亮而又无情,如同一只巨大的茧将司徒绫紧紧束缚于其中。没顶的寒意深入肺腑,可她却在近乎悲泣的慨叹中发出一种几乎称得上是愉悦的隐约颤音。 她不想睡。 可她到底是为什么不想睡呢? 由极致冷所导致的短暂的极致热,从极致的战栗与沉重中爆发而出的极致之欢愉窃喜,纵然司徒绫极力否认这点,但她还是忍不住因司徒锦对她的感情而心生喜悦。无论灌入到身体内的水再怎样使她痛苦,固然司徒锦予以她的压力就如同万顷海域般深宏,可那灭顶的沉重终究是强制性的成为了她身体里的一部分。 “啊。”黑发少女蜷缩在少年的怀中似是满足的吐出叹息。 她的表情净若霰雪,沉静而又绮丽,就像是一棵高耸的树深植在司徒绫的意识中。转瞬的喜悦拨动着她的心弦,然而她却在满足的叹息中发出一种濒乎惶惑的哀恸余音。 司徒绫最不愿意承认也最不可能相信的一种情况则是: 除了攸关继承人问题的目的以外,她哥哥是因为她的关系才会向她周围的其他人下手。 ——可这恰恰是司徒锦除了继承人问题以外最重要的目的。 等到少女终于平稳的入睡以后,原本一直像是睡得很熟的司徒锦冷不防地动了动他毫无感觉的胳膊。他其实睡得并不如他所表现得那么熟,甚至是在黑发少女唉声叹气的时候就已经迷迷糊糊的有了苏醒的迹象。只是他很珍惜能与她同床共枕的感觉,亦少有的愿意赖床就为了可以继续维持这份得来不易的亲昵。 被少女充作枕头的手臂慢慢进入麻痒阶段,可司徒锦却反而在不扰醒她的情况下牢牢的捏住了她背后的长发。 “为什么会哭呢?” 他摸着她隐隐发红的眼角。 实际上,从他把她叫起来用早餐时他就已经察觉到她刚才应该是有偷偷哭过的事实,不过他的妹妹向来很是要强,既然她表现得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他自然也不会在两人初步和解的当下主动去踩她的地雷。何况即使她不说,他多少也能猜测到她到底还是在为了微Book上的事情而生气和伤心。 黑发少年轻轻地啜吻着她的眼角。 他的舌头舔过少女稍显红肿的眼睛,在眼皮和眼睑处小心的游移,似是猫梳理着毛发般一点一点的舐啧着她的眼睫,又在她的眼尾处充满隐晦的缓缓戳刺。 “为什么会哭呢?为了什么哭呢?为了谁哭呢?” 尽管心里面已经生出了大致的猜测,可他仍然是兀自关心地询问着她,言语中甚至带着点不快的情绪,仿若已经睡着的她能够突然醒过来并且对此做出回答。 在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于她的欲望以前—— 最初,他只是不能接受有人能够比他更多的占据着她的注意力。 小时候的司徒绫娇娇软软,总是像他的小尾巴一样跟在他的身后叫他“哥哥”,他本来甚至有些烦她,幼稚的他更是一度将父母对于他的不闻不问尽数归结于她……况且自从她来到祖宅以后,就连平时对他很严厉的祖父也会在她面前变得稍微温和起来,不止是经常当着他的面将她抱在膝盖上任她撒娇、喂她吃饭,还曾千方百计的哄她笑。 可或许是出于同病相连的缘故吧? 血缘的天性致使她在缺乏安全感的时候渴望从他身上获得更多的关爱,即便他私下里对她非常冷淡,但她依然能够腆着脸不时地凑到他跟前卖蠢,不依不饶偏又好了伤疤就忘了疼,整日里做出一派无辜到极点的样貌,哪怕是由于他受到了别人的欺负也一直都乖巧的忍着泪,无怨无悔也没曾想着要与其他人告状,简直就像是一条总爱围着他打转却又怎么都踹不走的狗。 谁想风水轮流转,叁十年河东,叁十年河西,他这一年多来的经历倒是让她把小时候的仇全都报了回来,尽管当时尚还懵懂年幼的她压根不可能知道他曾是怎么看待她、应付她,乃至是暗里地借着别人的手悄悄的折腾她…… 他一度相当的嫉妒她。 然而等他真正发现父母并非如他所想的疼宠她时,在幸灾乐祸的情绪还未彻底成形之余,他便已经在日复一日的潜移默化中养成了长久观察她的习惯。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在自己心底里默默滋长着并且蠢蠢欲动的感触叫做心软,只是通过观察相当清楚的了解到这样两个事实:第一,他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妹妹;第二,这么蠢的妹妹若是一旦咬定了谁,那恐怕是到死也不肯轻易松口的。 席家与司徒家同为富贵人家,交情自祖父辈伊始,又起于微末,后来虽是走了不同的发迹路子,现今的发展领域也各不相同,但根基却同样都是建立于Z市,上层圈子说小不小,平时的社交往来多有交集,同龄人之间自是也免不了相互混个脸熟。 与其他人的家里面相比,席远寒自小就特别招人恨,同龄人中向来比较能站得住脚的那些一直不乐意买他的帐,剩下的不是跟风就是巴结,倒也不是说家境稍微弱势的里面就没有刺头,但这些说穿了其实也只是小孩子的羡慕嫉妒恨在作祟,对方的性格本来就偏于霸道是一方面,父母恩爱、家庭和睦,外祖是Z市教育局局长,偏偏他还是两家的独子独孙,又常常作为“别人家的孩子”被用来与他们进行比较,也难怪除了大人们的交口称赞以外在同龄人中就没有谁真正看他顺眼。 也许席远寒现在早已经忘记了当年的事,不过他可是一直都记得清清楚楚仔仔细细,与司徒绫记忆里的不同,其实席远寒并不是从一开始就讨厌她的,至少当事人即使是成长到如今也依旧没有长进多少,还是如同最初一样仍然毫无自觉的贯彻着只要喜欢就欺负的小学生作风。 说起来这事他指不定还应该谢谢席远寒,多亏他以前一边拦着其他人欺负司徒绫一边又老是往死里捉弄她,若不是当初那家伙没什么朋友还瞅着他妹妹眼馋,也不知道是不是存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总爱变着法撩他妹妹让他妹妹冲着他喊“哥哥”,恐怕他不是继续对其冷眼旁观放任自流就是趁早将她抛之脑后。 祖父自小教育他应以家族利益为重,还要他爱护妹妹,学会怎样照顾她,却从没想过如此的耳提命面与待他们不同的双重标准是否会诱发他的逆反心理。那时的他的确不怎么喜欢她,否则也不会任她受欺负还照旧无动于衷,虽然他是渐渐忍耐不住有其他人能够让她哭,但她怎么可以为了不受欺负便如同小嘴里抹了蜜似的到处叫别人“哥哥”? 席哥哥、席哥哥。 呵。 他的蠢妹妹倒是在那段时间里突然之间学聪明了不少。 ……别总跟着他不就好了吗? 省得受人欺负,省得随随便便就认回来一堆的哥哥。 偏偏平日里横得和天王老子似的那群家伙还一个个都挺吃她那套,简直像是患了家中缺妹症一样见着她就全部都走不动路,有事没事便爱以她哥哥的身份自居,而且环肥瘦燕各有不同,什么类型都有,也不怕把自己搞得跟后宫选美似的引人发噱,压根没把他这个被他们晾在一旁的正主放在眼里。 不管出于什么理由,就算是将他妹妹视作为战利品或者是开战的借口也不行,一群闲着没事干就会划党结派的蠢货也想把他娇娇软软的妹妹扒拉到自己碗里,以往他乐得清闲也不在意,结果他们倒还真敢当他是个死的? 在他的注意力越来越多的集中她身上的同时,他竟越来越不能容忍有其他的人事物可以剥夺她的注意。 哪怕是大人们开玩笑的让她叫其他人哥哥也绝对不可以,哥哥这个称谓明明就只是他一个人的,凭什么他仅此一个的妹妹要与其他人分享?他也不稀罕其他人家里的妹妹见着他要喊他哥哥。 ——倘若他的妹妹是他一个人的就好了。 不,他的妹妹本来就理应是他一个人的才对。 司徒锦缓缓地舔舐着她的眼睫,午后的阳光自窗户外浮向窗帘再投影到卧室的地面,他轻轻拉扯她背后的长发,令她在睡梦中不自觉的抬首朝后仰,随着后仰而微微向前挺起的胸部在白色的衬衫内由于呼吸一起一伏,他抚摸着她的发旋,手指摩挲着她的菱唇并在其后探入内部随意搅动。 如果他想,他有很多种方法能够让她在毫无知觉的情形下看她是否一如他设想的湿软紧致。 譬如在半年一次的身体健康检查中令她以为自己生了一种需要入院治疗的病,这种病应该会造成突发性的昏迷或者长时期的嗜睡。他可以在这之后让人为她安排处子修复手术,他甚至可以在她康复出院以后享受他被她依赖、操持她日常生活的温馨与甜蜜。然后她或许会旧病复发,或者久病不愈,如此便没有人会再觊觎她,她丧失了联姻的价值,他可以一直保护她,而他也能够借着需要照顾她的理由拒绝任何形式上的婚姻。虽然意外事故也能够达到同样的目的,不过他可不能忍受她受到伤害,而且万一若是真的发生了意外怎么办?事故中总是免不了充满各种不可预测性,他不可能接受她出现丝毫意外。 但他是否会因此上瘾?食髓知味,一次、两次……时时刻刻的忍耐着销魂蚀骨般的难捱? ——“现在”不就是这样吗? 司徒锦就着两根手指亲吻她的嘴唇,舌尖在触碰到她的舌蕾时徐徐的划动,他的双唇轻轻的摩挲着她的唇瓣,仿佛是在怀抱着一片柔软洁白的云朵,带着深厚的虔诚与怜惜,又仿佛是在品尝着一颗饱满多汁的禁果,口齿中尽是芳甜甘香,辗转描绘出缠绵的温存与无尽的贪婪。 ……控制欲、占有欲,保护欲……吞噬欲……爱欲。 无数的欲望汇聚成一团血肉浓缩于血脉,怦怦怦怦,如心脏般跳动,紧锣密鼓,不断的诱导他向它俯首。 如果这一年多来他不能陪伴在她身边,那么有谁可以越过他出没在她的周围?如果她就是因为娇娇软软的样子总能讨人喜欢才以至于有如此多的饿狼热衷于围着她打转,那么不如把她惯得骄纵任性让她感情用事教她唯利是图而且让她自己得出“只有他才会毫无条件的站在她身边”这样的结论岂不是更妙? 他是如此的不堪承受哪怕任意一点更多的欲望。 日益克制,日益增强。日益忍耐,日益增多。 欲望越是不得纾解,便越是极尽渴望。 倘若他第一次碰触她是由于他察觉到自己的感情才因而完全忍不住,那么接下来则是具有自主意识的通过一系列些微释放才能更好的缓解并压制他自身逐渐繁重的欲望。 他不愿意伤害她,未尝不是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划下底线。 然而他该怎么办呢?到底有什么方法可以避免他想要放纵他的那些欲望? ……征服欲、照顾欲,支配欲……珍藏欲……贪欲。 比起得到她的身体,他更想占有她的心灵。比起控制她的自由,他更想禁锢她的灵魂。比起把她连皮带骨的统统吃下去最后一点都不剩,只能变成他的养分,与他永远同在连为一体,他更想将她安置在自己唾手可及的地方让她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把自己整个都全部奉献给她,令他变作她的整个世界。 啊,有了。 在察觉到自身感情以后就一直深陷于苦恼中的司徒锦,忽然在有一天总算是想到了能够彻底把握自己欲望的办法。 就像他曾经做得那样—— 要她在其他人与他之间做出取舍,倘若叫别人“哥哥”的话就不能喊他“哥哥”;使她变成没有谁会喜欢上的模样,即便内里仍然娇娇软软却也除他之外再无人可触及;为她穿起缀有棘刺的衣服,点上恶毒而浮夸的妆,修筑坚不可摧的城堡,竖起万丈高墙,令她看遍世间万千美景、等闲易变,心生厌倦与疲惫;让她发现没有人会真正喜欢她,只有他才会毫无条件的全盘接受她;使她更多的更多的专注于他,直到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凝聚在他身上。 外面没有什么,只要看着我就好。 他将舌头伸进她的嘴里缠绕着她与她进行深吻。 其他人没有什么,只要跟着我就好。 城堡的花园里收押着一头野兽,它的牢笼上绽放着白色的玫瑰与紫色的蔷薇,不计其数的花卉簇拥着它的爪牙任它践踏啮咬,野兽半是餍饱,而它们则千骨妖娆,姹紫嫣红承载着不同的意喻在轻风中无声的咆哮,声声犹如波澜浩瀚的狂潮—— “我爱你。” 他在她的耳畔低声喃喃。 - [病娇兄妹]ch.7 内容提要:病娇的你今天也是娇滴滴哒带着美工刀。 ==================================== 【黑皮记事本】 第叁页,第十四段: 一瞬一生。 我们在寄体的思想中沉浮,随着对方的记忆片段缓慢融入,感她所感,想她所想,仿佛是由她在成长过程中私下孕育出来的第二人格,又像是投入到了一款逼真的全息游戏当中,只能看着她或我在她的过去与衍生的未来中痛苦挣扎,既高高在上,又卑同蝼蚁,就似是觉醒了自己前世的记忆,经历了一场奇特的轮回。 而接下来,为了防止衍生的未来成为现实,我们便在她们以为的重生中接掌她们的身体。或者执行任务并不纯粹是出于主神的强制,而是由于我们在这种奇特的轮回中迷失了自我,误以为是自己穿越到了自己的前世。 因此,在我们之中,有人开始称自己是:轮回者。 …… Ж 习以为常的事物往往会被堆积在乏人问津的角落。 站在司徒锦的两轮平衡电动车上,黑发少女从后方紧紧的环拥着对方的腰,由于交通工具立面较小的关系因而双腿合拢并以其相当拘谨的姿势透过她哥哥的下胯与之双脚齐平接踵,甚至不得不在两轮平衡电动车行驶的过程中全身紧贴着对方,由着稍有颠簸的路面状况于此毫无间断的与其后背相互摩擦。 这简直是羞耻play,价值数万软妹币的交通工具换来的竟然是如同挤公交车般的待遇,明明这本来就是部单人体感代步车,现在偏偏要用来充当双人交通工具,随时随地都在想方设法的思考着如何顺其自然的占自己妹妹便宜的病娇哥哥也是挺拼,恐怕他早在当初准备购置交通工具的时候便已经从中挑选好了尺寸适宜恰好刚够两人能踩的型号。 黑发少女低垂着眼眸,偏首侧靠着少年的背,白皙的面上隐隐泛着一层粉嫩的瑰色。 思及先前司徒锦在推出单人体感代步车时企图向她不着痕迹的卖弄可怜的意向,黑发少女即刻顺着司徒绫的心情果断的向对方表达出她之于他的怜惜,并且直至现今都始终保持着欲言又止的情绪和态度。 其实司徒绫的分析中还有一则最显着不过的矛盾,假设她哥哥真能神通广大到冲着她身边的人下手,那么早早被祖父赶出家门的他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件事的?尽管司徒锦是想通过目前的交通工具来向她表达他相对以前就连上下学都会有专车负责接送的窘迫,然而从他能够用得起体感代步车而且还是造价不菲、性能优越的那一款品牌和型号的情况来看,可见他在被祖父赶出家门的同时也绝非真的变得一穷二白。 〖这也是我重生前以为是他自己执意要搬出祖宅的根本原因。〗 【Unbelievable.】黑发少女一面自她哥哥后方紧张的拽紧他的校服,一面在自己的思维意识中朝着她目前这具身体的正主翻了个白眼,【让我们来换个方式考虑怎么样,甜心?你哥哥他觉得你应该知道你们祖父曾准备改立继承人的事情,无论是在你重生前还是重生后。】 〖他还是在试探我?〗司徒绫若有所思的说道。 【我的哥哥是一个喜欢骑着价值数万软妹币的体感代步车在街上四处浪的人吗?】黑发少女在心中不以为然的嗤道:【那既是试探,也是暗示——快点来关心我啊混蛋!难道我不带保镖玩的独自用体感代步车上下学你就不觉得奇怪吗?!无法判断妹妹的智商是不是又下线了这到底应该怎么破?!一箭双雕以及后续打凤牢龙的精灵球妹妹捕捉计划竟然全都失败了岂可修!虽然他试探加暗示的结果在你重生前其实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精灵球是什么鬼!口袋妖怪里才没有妹妹这种神奇宝贝吧!?〗 司徒绫不快的回答道:〖你刚刚可是毫不在意的用着我的身体和脸在我哥哥面前表现出了一副害羞腼腆吞吞吐吐的样子并打从心底里的鄙视了我还讽刺我哥哥是个可怕的病娇啊,你这个被你本尊分裂出来以后又自主二度精分的心机婊!〗 【哦,】黑发少女不咸不淡地应道,【你开始摆脱睁眼瞎的状态了。】 〖竟然还不要脸的承认了!〗司徒绫不敢置信地说道。 黑发少女罔若未闻地兀自搂紧了司徒锦的腰,即使对方现在无法观察她的神态,但她依旧维持着一种介乎于羞愧和愠恼之间的表情,可谓相当的具有职业操守。 安瑞私立高校。 尽管澪叁本次任务的事件主体发生在校园,但与一般校园小白文不同的是:安瑞私立高校虽然也是一间经由土豪注资的民办高校,在师资和教材等方面更有着其得天独厚的优势,哪怕在地理位置与环境建设上也是一般高校所无法相媲,但它并不是漫画、电影中那些四处充斥并宣扬着贫富差距或校园暴力的所谓贵族学校,至少那里没有F4、X王子,也没有夸张到近乎等同于一座都市或岛屿的恐怖占地面积。 席远寒的父亲是安瑞私立高校的理事长,而他母亲则拥有一家极其着名的文学出版社。他的祖父是Z市着名的商业大亨,外祖则在市教育局担任局长——这两家结合虽不能与首都的顶级豪门、簪缨世家相比,但在这个繁华熙攘的一线城市中却也是根基深厚,可谓政商联合。 而司徒家本来是以医药方面的生意起家,只是自从他们的父亲在国外另谋发展以来,国内的相关事务反倒是慢慢地又转回了他们的祖父手里。尽管他们家与许多医院、药店乃至是官方都有合作,可前些年的时候却在他们父亲的主张下对各项医药科研项目投资了不少钱,纵使家里的底子仍在,祖父更在这之后干脆淡化了与这些无底洞之间的往来,然而家里的资产到底也是锐减不少。 “待会我送你去教室。” 司徒锦将车驶进校道,目光在扫向那双环住自己腰际的小手时不禁微微闪了闪。 两兄妹几乎是一到校门口就遭到了其他人的隐秘围观,等司徒锦再一路从私人置物柜将司徒绫送到她所在的一年级教室里并为她鞍前马后的又放书包又取文具用品的时候,校内私下里流传的小道消息早已自“被公然无视的未婚妻”等种种不一而足的幸灾乐祸转变为了攸关于“有司徒锦这种既好看又温柔的哥哥真是很棒”的羡慕嫉妒恨。 “小哥,今天放学要我等你一起回家吗?” 她站在自己的座位旁,抬眸看着正在为她忙碌的兄长,心里忍不住又是软上了几分。 虽然司徒绫并不曾听闻其他人当着她的面谈论有关她的事,不过她还是能够想象她们究竟是怎么看待她的,微Book上的蜚语纷纷不外如是,然而倘若有什么东西是司徒绫重生了一世真正得以能够看开、想通的,那便是她终究学会了怎样无视除却在意之人以外的其他旁观者的想法或态度。 世界或以善恶看你,可它未必是真正将你放入它的眼中。 无论是嘲讽、讥笑也好,不管是同情、怜悯也罢,抱打不平的直言与落井下石的评价同样都不过是闲来无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当真觉得旁人不屑你、轻慢你便肯定是在刻意针对你,那么你也委实活得太自我中心了一些。 “只有今天才和我一起回家吗?” 司徒锦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而后扯了扯她的脸颊,轻笑道:“如果你下课了可以直接来我教室里找我。” “知道了。”她睐了他眼,应道。 直到司徒锦慢步走向门外,教室内才又响起了稀稀疏疏的私语声,然而或许是剧情的力量在作祟?命运将她与女主角安排在同个班级,而司徒锦不过是第一次来她的班级,却在即将离开前恰好撞见了正在教室门口从踌躇不定转变为一往无前的袁晓晓。 ——那的确是名副其实的撞见。 黑发少女好整以暇的端坐在座位上,姿态悠然且优雅,即使是连从笔袋中取出铅笔与美工刀的动作都仿佛是一副定格了时光的名作。她今天的第一节课是美术课,照理来说事事都愿为她处理妥帖的司徒锦实在不可能还需要她亲自来削铅笔才是,事实亦是如此,笔袋中整齐摆放的俱是早已准备完好的各型铅笔,自最深的软墨到最浅的硬墨,哪怕是在纸张上附着力稍强的炭笔亦并无落下。而黑发少女却仿佛恍若未见似的从中择其最硬最浅的10H铅笔垫着纸巾就此轻削,纵使这款铅笔在美术课上极难用到,可她反是将它削减得越发尖利,如同掩埋在她清凌眸光下讳莫的戾意。 于此同时,发生在教室门口的邂逅剧目仍正如火如荼的持续上演。 司徒锦眼见有人站在教室外霍然向他冲来,避让不及之下只得匆匆扶住门框,顺手把即将摔倒的来人拦腰抱住。虽说他很快就将对方放开,甚至也可以做出撒手不管任对方摔倒的行为,至于他内心的想法到底是如何暂且两说,但身为一个有教养且在外向来表现得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男性,他还是本能地无法在突如其来并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就此对极可能遭难的任意一位女性视若无睹。 “啊!” 被抱住的女孩子出于吓到的关系由此发生一声响亮的惊呼,促使教室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免受其影响。而在落针可闻的一瞬寂寂后,室内因此爆发出与先前截然不同的嗡嗡喧嚷。 “怎么回事?司徒学长干嘛要抱着那个帮佣女?” “呵,看来光是一个席学长并不能够满足她的胃口呢。” “讨厌,别乱说了,司徒学长只是被她冲撞到,看她快要摔跤才顺手帮了她一下吧?” “哇哦,前几天才渣完别人家的未婚夫,今天竟然还能有脸当着那位‘别人’的面转而去撩别人家的亲哥哥?我可真是小看她了,这个帮佣女倒是很敢嘛。” “这下总归是有好戏能看了。” 黑发少女止住了正在削铅笔的动作,转眸瞥向事故地点,恰逢此时她的兄长偏头回看了她一眼,相似的容貌与相似的神情于此一坐一立、并处两端,便连眉目间的冷清亦相差无几,承袭于如出一辙的血脉,空气中霎时仿佛蕴含着某种奇特的、微妙的张力与斥力,就像他们皆是仰望于晴空、深陷于泥潭,而对方则位处遥遥花火彼岸,无一不美轮美奂。 ——咕噜,咕噜。 司徒锦转而望向险些摔倒在他眼前的女孩,淡声问道:“你没事吧?” 他仿佛听见有气泡炸裂的声响从他心底里的那方泞泥中挣扎着翻涌而出,一声又一声,絮絮叨叨地反复喃喃着汹湃而又极致压抑的疯狂爱意,如同沼中粘稠的淤泥,充满了污浊、肮脏,铁锈般的血味,以及臭不堪闻的腥气。 “没事没事,”女孩子连忙摆着手羞赧的答道,“司徒学长,真是对不起,我刚才没注意到教室门口的情况,谢谢你扶住了我,多亏有你的帮忙才让我没有摔着。” “没事就好,下次小心点。”司徒锦冲她点了点头。 他准备离开这里,却又下意识的回头再看了司徒绫一眼,心里不由得生出些许纳罕,此时的司徒绫非但没有跑过来推开袁晓晓向她示威的意思,就连在他受人冲撞时本应付出的关心都不曾有,仿佛对此现状全然熟视无睹,诱得他心下不禁一沉,便是脸上也匆匆闪过几分低沉郁色。 “不会有下次了。” 袁晓晓察觉到他望向司徒绫,神情难免带上一丝难堪。 这当然不是她第一次见到司徒锦,亦不是她第一次与司徒锦进行交谈,否则她不至于在学长这一称谓前加诸他的姓氏,毕竟她并不是那些见到长得比较好看的异性便完全走不动路的花痴,更没心思向任何人套近乎。 袁晓晓曾在入学仪式上见过司徒锦做为年级代表上台发言,随后又因席远寒与她的纠缠而被司徒锦无意间撞破过几次,虽然她当下也清楚对方与席远寒的未婚妻司徒绫是兄妹关系,来自于他的偶有两次帮助也多半是源出于不愿她与席远寒有过多牵扯的缘故,但她仍然是为了他曾有意无意的令她避开席远寒而对他心怀尊重和感激,甚至是相比于此前席远寒单方面的霸道与强势,礼貌且温和的司徒锦显然是在当时更易让她好感倍增。 只是自从席远寒对她表露出不同以来,学校里便总是有看她不顺眼的好事者存在,如今又发生了两人的亲密照被人暴露在了微Book上的事,而她又在今早刚刚与席远寒正式确立了恋爱关系,此时更是自感再也难以在司徒锦面前抬起头来。 然而对方毕竟是她第一次怀有好感的异性,一时之间猝不及防的亲密依旧让她脸红不已,乃至于情不自禁地暗自留意起了对方的状态,眼见对方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他的妹妹身上,于此同时更是流露出一丝不太愉快的情绪,袁晓晓难免心中惴惴,忍不住想要向对方付诸关怀与抱歉,可是忆及自己现在定位尴尬的处境,又不适合再做出任何易招人非议的行为,因此也只能满心复杂的呆愣在原地,更不知自己究竟该如何是好。 “……学长,你没事吧?” 犹豫了小半晌,袁晓晓发现司徒锦好像并没有转身走出教室的打算,终是启口小声地嗫嚅道。 “嗯?” 司徒锦闻言一怔,反是将悄悄关注着司徒绫的目光撤了回来。他微微笑了笑,略有些漫不经心地答道:“我没事,谢谢关心。” 话虽如此,先前扶拽着门框的手却被他的另一只手恰巧的握住,以不易受人察觉到的方式轻轻的揉按着腕处。 纵使司徒锦本就身手不错,而家族继承人的课程中亦包含着不少防身训练,但手臂在骤然间同时承受了两个人的身体重量以及来自于袁晓晓的冲撞劲力,即便他已经本能性的选择了最为恰当且危害性最小的防范举措,可这依旧避免不了由于肌肉紧绷引至得酸胀发疼,虽然尚没有严重到造成拉伤的地步,然而适时的按摩保护仍然能够使他松快不少,尽管他本不至于难忍到即刻便做出这种动作,盖因它对于面前的女孩子而言显得稍嫌失礼,只是现下他却完全没有心思顾忌这点,反是几乎有大半都在考虑到底如何才能成功引起他妹妹的在意。 事实上,决定也是在一瞬间就完成的。 “唔。” 笑话,面前的女孩子是不是会由于份量不轻而招致他人的谐谑或嘲笑,那与他这个被牵连后还愿意助人为乐的受害者有什么干系? 在司徒锦发出痛呼前,本是好好揉捏着腕处的指掌借由其余部分的掩饰,反向其小指的指关节霍然施力,即使这点扳折小指的痛楚本应在他可以忍受的范围,但他还是顺由着自身的心意故意做出闷哼,虽然一方面是为了夺取别人的注意力,避免其他人察觉到他此时的作为,可是归根究底,还是为了试试他妹妹是否确实是能对他目前的情状置若罔闻。 “你受伤了?!司徒学长?!” 然而事与愿违,第一个对此有所剧烈反应的却是距离他最近的人。 袁晓晓的惊叫令本是静静端坐在座位上的黑发少女蓦地放下了铅笔。 “咯。” 那本是很轻微的声响,尤其是当这样的声响正出现在嘈杂的教室中,哪怕她已经动用了对于放下一支笔而言略显得沉重的力度,但它本应该默默无闻地淹死在哗然的人声里,本不至于也不应该如此的惹人注目。 ——可它就像是一道尖锐的信号。 黑发少女倏然站起身,徐徐走向两人的位置,沾染了铅粉的美工刀在她白皙而纤长的指掌间反射出森森沉沉的冷光,只是那点冷光完全不及由她气势上的凌厉所使人感受到的寒意,而这份由气势所迸发出来的寒意,又正随着垂落在她身畔因迈步而轻缓摆动的、优美的握有着美工刀的手,而蜕变得越渐锋锐与浓重。 “看来你是真的很想让我成为一名恶毒女配是不是?” 她在司徒锦身旁站定,说话时的语气甚至带着点笑意,看起来极为的平和娴静。这句疑问虽是冲着袁晓晓而去,可语音未落,她反而又朝她哥哥的方位望去,便是连言语里掺杂着的笑意都似是裹挟了点莫名的意味深长。 “离我们远点不好吗?” 依旧是同样的语气,乃至是莫名的意味深长也霍然变得更为明朗起来,她的目光又落回了袁晓晓的身上,“何必上赶着提醒别人你究竟做了什么令别人都觉得难看的事。” 黑发少女一面做着似是而非的讽刺,一面伸出左手勾环住了她哥哥的臂膀,那只与握有美工刀的同样精致而温软的手从他的臂弯处慢慢伸展至他的掌心,宛若攀附、萦绕他而生的藤蔓,以娇小脆弱的嫩芽轻轻触摸着他的右掌指纹。 下一瞬—— 司徒锦曾被他自己所扳折的左手小指微微抽搐了一下,连带着其他并没有受伤的手指也不由自主的相继颤抖、瑟缩起来,就像一株羞怯的植物,频频地小声嘀咕着爱语。 而那些由颤抖和瑟缩形成的爱语,伴随着指腹之间的摩挲与掌心相接造就的温度、触感,顺延着指尖上恍惚深入的刺痛一路披荆斩棘的从他的神经末梢传渡到大脑皮层,无形间仿佛有一泓水突然地浸没了他的神智,到处尽是些在他体内轰然作响的气泡声,咕噜咕噜地散发着沉重的腥气,令他既感到冷又觉得热,就像是有一股因频临窒息而陡然升起的战栗充满了他的血液,混合着另外一种迅速膨胀的亢奋,咬得他整个人、整个灵魂都疼到发硬,舔到他整颗心、整个下腹都硬得发疼。 所幸由于一点额外的小心思,比如说为了引起他妹妹的关注,在升入二年级需要重新定制校服的时候,司徒锦特地将自己的尺码放大了一个号。 而为了平复这份情绪和冲动,他不得不将目光定向袁晓晓,态度也从起初的温文有礼忽然转为显然易见的冷淡。 “我没有!你少含血喷人!” 紧接着,是来自于袁晓晓的否认。 察觉到司徒锦微微变化的神色,她下意识的放软了语气,转而认认真真地反驳道:“我并没有想破坏你和席远寒的婚约,在今天以前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们之间曾经订过婚,再说如今已经都是什么时代了,年纪轻轻就在家长的主张下订婚什么的,本来就是你们比较奇怪吧?难道你就愿意嫁给你不喜欢的人吗?” “言下之意,你们还是真心喜欢彼此。” 黑发少女闻言不禁失笑,由于司徒锦在场以及他们现今微妙且复杂的关系倒是也没有诘问对方怎么就能笃定她一点都不喜欢席远寒的意思,只是意有所指的点到为止便就此作罢。 “所以呢?现在你已经知道我和席远寒之间的关系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既然你说你没有破坏我和他的想法,那么你到底是在表达自己准备与他从此划清界限的意愿?还是说你完全不介意我和他之间的婚约,宁可无名无份的抱着真爱当旗帜跟在他背后,也一定要成为我和他之间的第叁者?” 只是,司徒绫也没有因此放过袁晓晓的意思。 虽然她们两人的过节全然不是只字片语足以蔽之,而很多事也根本是发生在她重生前,孰是孰非在她曾做过了那样的动作后亦早已无从辨别,照理来说她实则不必再斤斤计较那些甚至可说是发生在过往中现在则远未确现的可能,但是……她们所产生的矛盾却并不仅仅是隔着一个席远寒。 身为一个受澪叁多有诟病的女配,哪怕司徒绫对其绝对称不上是完全信任,可她对于被澪叁视若为女主的袁晓晓还是有种说不出的膈应,以及警惕和敌视。 更何况,其实只要稍作联想就能够猜到究竟是谁在袁晓晓面前为她注入了“席远寒与她就只是名存实亡的未婚夫妻”这样的认知,这事还能是谁做的呢?然而席远寒这白痴也就不想想,既然学校里的绝多数人都清楚袁晓晓之所以能进这间学校是因为她父母一直都在席家工作的干系,那么有着这样一对父母的袁晓晓又怎么可能会像其他全无关联的普通家庭女孩子一般完全不知道她父母雇主家的少爷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在她进入这间学校前,她的父母就一点没有向她嘱咐过什么吗? 哦,或者袁晓晓确实不知道,即便她的父母曾与她解释过雇主家的情况她也照旧全当耳旁风,但是那又怎么样?不管对方是真不知道还是故作不知,司徒凌一点也不介意就此黑上她一把。 她完全没有察觉到自身或许已经对司徒锦产生了一种与往常截然不同的奇妙占有欲,甚至就连她针对于袁晓晓的警惕与敌视,也有一部分是来源于此。 “另外,微Book上可是把你的家庭情况也做了番介绍。” 而澪叁则必然谨遵司徒绫内心的想法。是故,黑发少女又十分冷淡地轻嘲道:“现在谁不知道你父母是在席家工作?而你却要告诉我,你在今天以前根本不知道席远寒和我订了婚?” 何况学校里喜欢席远寒的女生可不少,纵是不喜欢他的,也多的是爱看热闹的家伙,即便搬弄是非、亲身找茬挑衅者为数不多,可几句闲言碎语、不咸不淡的八卦,哪怕袁晓晓与其他女生谈不到一块,但大致总该道听途说过一些,尽管以前很少有人敢在司徒绫面前说她配不上席远寒,不过她倒也不信她们没在暗地里非议过她与席远寒的婚约。 司徒凌原来相当注意自身在别人那里的形象,重生前即便心里其实厌恶得袁晓晓要死,可是面上却总要维持着矜持又信任席远寒的样子,莫说是如同现在的这番连诮带讽,若是依循以往,恐怕她还得憋着气向其他人证明微Book上的照片、言论全部都是子虚乌有,凭白便宜了袁晓晓和席远寒,让他们在学校里安稳度日,甚少受到流言侵扰,反是她自己却主动跳出来承担这段叁角关系中的话题重心,没缘由的给他们挡枪。 而且上辈子可与现在不一样,按照袁晓晓刚才的表现来看,她必然比以前更早的获悉了她与席远寒之间的婚约关系,说不定还比以前更早的领略到了她自身对席远寒的喜欢之情,否则也不会一点都没有透露出乍闻席远寒身负婚约时应有的惊讶,甚至是由猝不及防的面对她这个未婚妻所带来的慌乱和忐忑,或者席远寒也为此付出了不少心力,要知道袁晓晓在原来可不会与她这么说话,只会在看到她的第一时间就迫不及待的上前向她解释出现于微Book里的照片到底是在一种怎样的情况下具体怎么发生,同时言词恳切并愤懑的向她表示席远寒对她的强迫以及她对席远寒的讨厌,确之凿凿的申明她绝无成为第叁者的可能,字里行间的每个标点符号其实都在挑战她的血压——不然司徒绫也不至于在后来发现了两人的纠缠不休后便着魔似的屡屡从中作梗,无形中可没少替两人的爱情添砖加瓦。 不过…… 黑发少女本就冷淡的神情顿时又是冷冽了几分,便连一向维持着的礼貌笑容也收敛不少。 原来席远寒就认为是她找人监视他、窥探他的私生活,然后还将他与袁晓晓的照片以及袁晓晓的背景暴露在了微Book上公之于众,眼见袁晓晓现下冲着她做出这副敌意略显又十足委屈的模样,毫无曾经在察觉到自己也对席远寒有意时便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愧疚、心虚之情,如果袁晓晓先前没有言及所谓婚姻自主并反问她是否愿意嫁给不喜欢的人也便罢了,既然她不止问了还笃信自己没有成为第叁者,那么如今这件事倒反是变得有趣了起来,至少席远寒在知道她找了司徒锦之后的动作不可谓是不快,她不过是和她哥哥向学校请假了几天而已,他就迅速的将袁晓晓纳入囊中,不止是给袁晓晓打了各式各样的预防针,还试图将她庇护在他的羽翼之下,怕是连司徒家的继承人之争所导致的个中曲折也尽数向她倒了个干净。 真是完全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但也正因为是这样,虽然她现下的咄咄逼人明显有违于平常的风格,可她哥哥原是也没有和她一起来过学校,更别说是送她前来教室,是以她一点也不担心其他人会对她此刻的行径而感到异常,毕竟——且不谈袁晓晓和席远寒的事情在他人看来更有爆点,即便是她言行稍有过激,却也尚可被归咎于作为一名未婚妻在发现未婚夫出轨时的正常反应,何况以袁晓晓现如今可谓是疑似对于她哥哥心怀不轨、落花有意的作态,纵使她马上扇她几耳光估计也不会有人觉得不对—— 只是…… 从左手心蓦然传来的力道使黑发少女微微皱了下眉,心中倏地升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烦躁与郁结,她默默地握紧了从刚才起便始终与司徒锦交缠着的手指,恍然发现自己此时的表现在她哥哥眼里或许只能代表着她对于席远寒的在意。 只是—— 好过分啊。 从袁晓晓的态度来说,明明哥哥与她不像是第一次见面。 真的是很过分呀。 袁晓晓到底是怎么会对她哥哥产生好感的?哥哥除了与她见面之外还为她做过什么吗? 这真的是太过分了呢。 哥哥牢牢地握住她的手是害怕她对袁晓晓做什么吗?就像是他情愿自己受伤,也想要保护袁晓晓不至于摔伤?可恶啊——这个女人!到底要将她的生活破坏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 思及于此,黑发少女缓缓地松开了左手上的力气,任由自己的指掌被司徒锦死死的扣紧,右手则无意识的拨弄着美工刀上的机括,但凭刀片反复伸缩,旋即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 而与之相应的是,司徒锦也慢慢地放松了手上的力气,仅仅将其维持在虚握的程度,近乎安抚般的轻轻磨蹭着她的指掌。 “也许你该和我谈谈微Book上发生的事。”他冷静地向她说道。 在不愉与喜悦之间,由妹妹正在碰触他、在意他以及仿佛是向袁晓晓或其他人宣布她对于他的占有权所造成的荒谬欢愉在一瞬间占据了上风,然而从妹妹比起关心他的伤势实则更在意袁晓晓的存在还有与席家婚约的这一系列想法又在时时刻刻地撕扯着这份欣悦,他因此暗生怨恼,不,其实他暴跳如雷,只是他尚有一息理智,清楚怎样的言行、反应乃至作为才是最正确的选择,而这恰与他此时迫切的渴念不谋而合,流向于同一个结论。 “看来我们确实是时候应该重新考虑你与席家订下的婚约了。”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一旦运作得当,便可轻易解决她与席远寒乃至席家令他极欲除之而后快的婚约,于此同时,既可试验他妹妹是否了解两家订婚的内情,从侧面印证她究竟是否早就明晰自己曾被祖父钦定为家族继承人的事,又可堂堂正正的阻断席家针对她妹妹将来极有可能存在的帮助,至少令他们再也无法光明正大的插手到司徒家的内务当中。 此外,也是最为关键的一则,虽然他并不能否认破坏这桩婚约也的确是有自身的某一部分私心在作祟,但席远寒身为婚约者的不合格、不称职亦是令人有目共睹,他根本不可能将他妹妹的幸福交付于他手中,甚至……在两家彻底解除了婚约后,他的妹妹是否从一开始便知道他们祖父立下的遗嘱亦不再至关重要—— 司徒锦对他妹妹的容忍度从来都是相当无底线却又极度苛刻、有限的。 他不在意继承人的身份,不介意有人能给予他妹妹幸福,但他确实该死的非常在意她为了其他的人事物而忽略他、疏远他,因此无论是继承人的身份还是她喜欢的人、能给她带来幸福的人,亦或者是这世上的任何东西,若是她能够为了其中任意一点而放弃他、遗忘他,关心它们而胜过他,他一定会为此做出非常激狂的事来,正如他会为了让她不得不依仗她而剪除她除了他以外的依仗,正如他亟待取回继承人的身份是由于他不堪忍受她也许更在意继承权的这一可能,他渴望她的关注,哪怕连她的厌恶也不希望有其他的人事物能夺走一丝一毫,他没办法容许兄妹两人间渐行渐远,他想要让她能够彻底的离不开他,因此他更难以承受“在她的人生历程里,同时有几件人事物的重要程度都位列于他之上”的这种事例—— 于是,足以想见的,在司徒家的继承权与两家的婚约之间,他自是宁可暂且忍耐其一。而在条件允许的前提下,他姑且更愿意忍受前一种情况。 或者更进一步的说,司徒锦绝对无法接受司徒绫仅仅是为了维护与席远寒的婚约而想要得到家族继承权的这种可能,乃至反之亦然。 否则他也不会放任席远寒对于他妹妹抱有成见,有意无意的促使其成见加深,以致其造成难以挽回甚至可谓是与前一则可能截然本末倒置的误解,最终在席远寒对袁晓晓提起兴趣时隔岸观火,甚至推波助澜地诱使席远寒生出些许反抗两家婚约的心思,而且还在其他人面前隐瞒袁晓晓和席远寒的接触,至少在那两个人互相生出足够充沛的好感前不让他妹妹亦或任何人对他们造成妨碍。 当然,既然他妹妹现在已经显露出了对于袁晓晓、席远寒的不满,而且还主动的回到了他的身边寻求安慰,那么他自然也没有再将她推出去的道理,尽管按照他本来的计划是藏身于幕后先解决了两家的婚约,在拿回继承权的同时想办法搞清楚他妹妹的心思以及攸关继承权的真相,然后再考虑其他的后续行动……尽管司徒绫此时的表现与他预想当中的不符,但现如今倒不如主动站出来,争取谋得他妹妹的好感,以及加深她对另外两人的不快与对这场婚约的失望。 因此当下与袁晓晓划清界限亦是势在必行,纵使这与他原本做好的一系列准备全然相悖。 “至于你,”司徒锦望定了袁晓晓,于此说的同时再度握紧了司徒绫的手,“不管你和席远寒到底怎么样,看在我刚才避免你摔倒的情面上,请你……顺便也请你转告席远寒,最好离我和我的小妹远一点。” 他为人克制,很少说出比较过分的言词,从未主动令人难堪,更绝少道出真心话,尤其是当他以女孩子为谈话对象的时候,除了他妹妹外,几乎无人见识过他恶劣、无耻的一面,从小便是个金玉其外、包藏祸心的性子,而自他确定了自己对自己的妹妹怀有着不该有的情愫之后,他便忽然相当冷静的意识到,就连他自己都认为自己是烂进了骨子里。 “毕竟我们都不想看到难看的事情出现。” 司徒锦的这句话乍闻之下似乎带着点威胁的意思,意指于假设袁晓晓和席远寒再在他和他妹妹面前胡乱蹦跶着想要飞起来,他接下来的动作可能会致使整件事情变得很难看,然而倘若这句话与他妹妹此前讽刺袁晓晓的话语相结合,那便也有着一语双关,是在表示袁晓晓和席远寒这两个人的出现本身,就是那件很难看的事情。 “麻烦你们替我妹妹告假,如实说明刚刚发生的事也没关系,看来我们今天应该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尽快处理。” 略过了袁晓晓忽然涨得通红又慢慢变得惨白的脸色,司徒锦在牵着他妹妹的手走出教室以前特意向班级里的其他人报以请求,只是两人刚出门外没走几步,便又遇见了另一个朝着他们徐徐走来的身影。 【怎么办?在这里突然用美工刀捅哥哥背后一刀就是神作。】澪叁兀自在心底笑嘻嘻地向司徒绫提出了她的建议,【我个人推荐的部位是肾。】 〖滚。〗司徒绫想也没想的驳回,〖我比较愿意给席远寒一刀,目标眼球。〗 因为她不介意他连真正的眼睛都彻底变瞎。 黑发少女蓦地拽紧了她哥哥的手,沉默地看着来人在他们面前站定,为了抑制从司徒绫那里传来的隐约恨意与充满暴戾的冲动,她轻轻地拽了拽司徒锦的手,在来人启口将欲说话的同时拉着她哥哥绕过了他。 “哦,你这是确定要与你妹妹和好了?” 尽管遭受冷遇,可是面容生得极好的黑发少年却连眉头也没皱一下。他的视线向下微撇,然而嘴角却与之截然相反的上扬,挑出一抹似嘲似讥的弧度。 这是种与司徒锦完全不同的俊朗。 桀骜、不羁、张扬,乃至年少轻狂,如同万里晴空中一阵横行无忌的风,仿佛熊熊烈火中一簇熠熠闪耀的焰,可他更像是一只飞鸟,生长着柔软而美丽的羽毛,拥有着渴望自由的灵魂,背负着漫长且艰辛的浪漫旅程,或者还具备着一夫一妻制的天性,以及对于其伴侣与生俱来的绝对忠诚、至死相随。 ……多么的讽刺。 对于司徒绫而言,这才是最大的讽刺。 或许前世的她曾将袁晓晓的存在视作为席远寒之于她的羞辱,可是这一回她却反而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因为这世上恐怕只有海豹才会企图强X企鹅,如果席远寒是自由自在的飞鸟,那么她定然是脚踏实地的野兽,他们从来不是同类,而她此时亦将一度对他深怀执念的自己视若于毕生的耻辱。 她没有任何闲余的时间理会席远寒。 执念未曾消减,只是受另外一种更为沉重、重要的执念取代。 来自左手处的阻力使黑发少女急切的脚步登时一顿,她匆促地偏头回望,却发现司徒锦的神情在一息间竟显得格外冷酷,也兴许是他在思考着什么事情的缘故,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她,隐隐透着几分难以捉摸的深意,仿佛是情意,仿佛是恨意,又似乎是与恨意交缠在一起的情意,或者其实是伴随着情意而起的恨意。 “多奇妙啊,你有见过我和我小妹吵架吗?” 司徒锦于此说的同时并未返身,正如受到两人冷待的席远寒也并没有兴趣回头。 而几乎是灵光一闪的,司徒绫在两人似有还无的争锋相对中敏锐的察觉到了酝酿于其中的暗潮涌动,旋即又由此联想出了足以打破她困境以及她与她哥哥之间僵局的方法。 哎呀……席远寒不是认为,她是为了得到并保护她自己的家族继承权才一直赖着他的吗? 既然她哥哥也在暗里地怀疑这点,那么倒不如通过席远寒来将这个问题摆至明处,如此她自然可以适当的表现出她自身的清白无辜,顺便令她哥哥为了这些日子以来对她的所作所为而产生负疚的心理—— 只是,席远寒明明将这件事隐瞒了这么久,在她上一世甚至直到她死都没有将他对她的真实想法以及他们兄妹两人之间的龃龉给暴露出来,现在又怎么会当着她的面问及她哥哥到底是否会与她言归于好? 【这是一道送分题。】澪叁通过精神链接悄悄告诉她。 〖什么?〗司徒绫不解。 【他在警告你哥哥不要给袁晓晓难看,毕竟袁晓晓是他现在护着的人。】 因为无论他们对司徒绫的猜测是对是错,司徒锦都绝不想让她知道他正在怀疑、调查她。 澪叁悠然地回答道:【在确定你哥哥是否当真要站在你那边的同时,又奉劝你哥哥最好别信你这个邪,或许还带着点嘲讽你哥哥和你的意思。】 司徒绫秒懂,而后冷笑,〖他倒是时时刻刻都想起飞。〗 其实现在的席远寒和袁晓晓之间到底是什么情况,只要稍微探究一下就好,学校里充满了两人的八卦,连带她这个暂未过时的未婚妻也不免受到池鱼之殃,即使她没有主动调查他们的意思,也一定有人乐于将两人的事情说给她听,虽然司徒绫如今根本不介意他们是不是比上辈子更早的搞到了一块儿,但若是席远寒闲得蛋疼,偏爱跑到她眼前叽叽喳喳地耍弄威风,利用她牵制她哥哥,又意图将其他的锅甩给她背,那也就别怪她照样不客气地真正将手伸向袁晓晓。 飞落在陆生动物面前的知更鸟,她只想徒手将它撕得支离破碎。 反正她也需要刺激席远寒将他们对于她的臆测尽数抖落出来,而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姑且亦算是不错的回报方式,不管席远寒是不是真心喜欢袁晓晓,至少目前她都代表了席远寒的脸面,若是能够通过袁晓晓来拘束席远寒,正是再好不过。 想利用她牵制她哥哥?做他的春秋大梦!同样的招式,她不介意现学现用。 “原来一年多即便碰面也不怎么交流不算是在吵架?” 席远寒侧身瞥向司徒兄妹俩,恰逢司徒锦也由于她妹妹微移的视线而偏首望来。 “多稀奇啊,从未屈尊来我班级里找过我的未婚夫,今天一清早便趁着还没上课就跑来这里,原来是为了专程来询问我和我小哥是不是和好了吗?” 尽管席远寒和她哥哥有了点撕破脸的架势,但如今看来,席远寒这次应该是不打算把他们对于她的猜测放到明面上来说了。 也是,毕竟牵制牌最重要的意义就在于威慑,不至迫不得已,恐怕席远寒也不会轻易将这张牌舍弃,而他坚持的时间越长,便越能证明他对于袁晓晓的在意。 “难道你不是来提醒我少对袁晓晓出手?” 未免浪费更多的时间,黑发少女决定先发制人。 “微Book里的东西是源自你的手笔?” 席远寒将目光落到她身上,仿佛连注视着她都令他感到不快般微微拧起眉宇。 “你倒是不怎么怀疑我?” 司徒锦眼见席远寒对他妹妹面现不耐和厌烦,忍不住出声阻止了两人继续交谈以及四目相对的机会。他顿了顿,语气不善地说道:“你不觉得你应该向我们解释下你与那个女孩子的关系,给我小妹一个交代?” 多好的哥哥呀。 在他的朋友质问他的妹妹时,不惜和朋友闹翻,也要让欺负了他妹妹的朋友给出交代。 但这恰恰也点醒了司徒绫,指不定还真有她哥哥正在贼喊捉贼的这种可能。 现在仔细回想起来,不管是她重生前的记忆也好,还是由澪叁为她带来的所谓小说剧情也罢,其中都未曾提到过究竟是谁将袁晓晓和席远寒的照片暴露在了微Book上,小说剧情凭借这段原由牵扯出她这个未婚妻的存在,等到她正式出场后,便通过男主角席远寒的主观判断将始作俑者的头衔尽数指向她的头上,而她则因微Book上的消息理所当然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最终在私下里疯狂的针对着袁晓晓,甚至还在最后一切尘埃落定之时心灰意冷颇无所谓地一概应承了席远寒对她的诸多臆测,也不管那些事情到底是不是她做的—— 同样是剧情中似是而非的存在,尽管从这点而言便认定她哥哥是隐藏在微Book上的幕后黑手应当有些片面,可他确实也是他们几个中最有动机的一人,然而说到动机,假设席远寒起先接近袁晓晓正如她哥哥所言,根本是为了利用她解除他们两家的婚约、反抗他的爷爷,并且让她丢尽颜面,那么他本身也很有可能会为了达到这样的目的而将他与袁晓晓的关系彻底暴露在大众眼前。 不过,如今事实尚未明确,一味的执着于探究这些问题只会令她束手束脚,倒不如暂且搁置在一边,还看往后如何发展,也许她能够有机会将此查得水落石出。 “你们需要什么样的交代?我是不是真如微Book上说得那样正在与那个女孩子纠缠不清?我和她是不是正在交往?我是不是在追求那个女孩子?”席远寒冷笑一声,也不否认,反是略显挑衅的回答道:“要是真的怎么样?你要和我解除婚约吗?” 他的视线在司徒两兄妹脸上来回逡巡,最终更是别有用心地定在了司徒绫身上。 “那好,如你所愿,”黑发少女平静地说道,“我们解除婚约吧。” 女孩子的反应既果决又淡漠,甚至称得上是镇定自若,反令在场的另外两人一时有些怔忡。 席远寒:这么简单就解决了最容易纠缠不休的那个部分? 司徒锦: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司徒绫原也没想以即刻与席远寒撇清关系的方式获取她哥哥的信任,如今不过是顺水推舟,尽管她早已在心底将解除婚约这件事提上日程,并列为势在必行,但世家联姻从来都绝不仅牵涉于个人,她没那么好心冲上前替席远寒顶锅打头阵,却也不会反对在她掌控着主导权的情况下与席远寒断得一干二净,只是司徒家该得的利益她绝不会放弃,总归又不是她先出轨,况且现下若由她哥哥亲自出面操持,司徒家也不至于吃亏,额外还能暂且安抚她哥哥日益敏感的神经,于她而言可谓一石二鸟,而且这件事即便有了她的同意和参与,来自于长辈们的干扰与家族的阻力亦应当不小,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完成,她自然有的是时间谋划她先前的决定,好好地拿捏着袁晓晓折腾席远寒一番。 “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的说Yes吗?” 在席远寒眯起眼欲将反唇相讥之前,岂料司徒绫的话锋登时一转。 席远寒:我就知道果然没那么简单。 司徒锦:……呵。 黑发少女冷然微笑着回予席远寒一记挑衅,紧接着不无不可地说道:“一旦你摆平你家的长辈,哪怕能够一力承担由你个人想要解除婚约所给我们带来的麻烦,或者我还真的会这么说,而且还愿意这么做。” 司徒绫甚至依旧懒得辩驳席远寒之于她单方面的误解。 “现在恕我直言——” 她悄悄地留意着她哥哥的反应,在司徒锦不露声色以及不知他究竟伤势如何的情况下忽而倍感焦躁,但这份焦躁似乎又不仅仅是出于她哥哥的原因,那里面还夹杂着一丝丝不愿意再面对席远寒的厌恨、逃避之意,因此当她在面对席远寒时便几乎不加掩饰的向他表达了她此番的嗢嗢欲呕。 简直连往日里故意端着的温柔面目都为此丧失了几分掩饰。 “我预祝你在这件事上马到功成,而且最好尽快,所以你为什么不立即滚出我们的视线,少来打扰我们?难道我和我哥哥在上课之前一起离开教室这点还不足以让你联想到是由于我们事出有因?” “你对袁晓晓做了什么?”席远寒闻言眯起眼睛,又将目光从司徒绫转向了司徒锦,“你们对袁晓晓做了什么?”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她忍着翻眼睛的冲动,十分轻慢地答道。 旋即,黑发少女轻轻摇动了下牵着她哥哥的手,示意离开。而司徒锦也意外的没再多说什么,仅仅是淡淡地看了她一息,并没有不依不饶地让席远寒对他们做出交代的意思,反是乖乖地被她牵着朝医务室的方向走去。 这是通往医务室的方向。司徒锦在意识到这点时几乎要按捺不住从心底里浮掠上来的欣喜。他勾缠住司徒绫的手指,眼睛里隐隐带着笑,脑海里始终挥之不去的除了两人指掌相接时的温度与触感,还有他妹妹在面对席远寒和袁晓晓时格外不假辞色的态度,然而加深了这些欣喜的,同时也是最令他振奋的则莫过于——他的妹妹,终于、即将,真正的、确凿的,再度回归于他的怀抱。 若非现状不合时宜,恐怕他会由于这份心情而不由得暴露行迹。即便是在此时,他依然有将他妹妹禁锢在墙角拥抱她的冲动,尽管他也可以用逼问她是否愿意退婚乃至质询她近况等理由做为借口,但他果然还是十分舍不得挣开他妹妹正牵着他的手。 “……真的想解除婚约吗?” 司徒锦在犹疑了片刻后突然地问道。 “嗯,没什么不愿意的,”黑发少女停顿了少顷,“毕竟我还有小哥啊。” “那么剩下的就交给我。” “好。”黑发少女在精神彻底松懈后又不禁略显担忧地问道,“比起这个,小哥的手怎么样了?会很疼吗?” “比起医务室,可能更需要去医院。”他十分冷静地判断道。 “嗳?!” 两人并没有特别注意被他们抛在身后的席远寒,于是也就没有发现对方正眯着眼睛注视着他们忽然转向校门口匆匆远去时的表情。 - [病娇兄妹]ch.8 内容提要:说好的不会病娇果然都是唬妹的呵男人。 ==================================== 【黑皮记事本】 第七千九百四十二页,第十二段: 主神赋予轮回者的所谓剧情不过是一个谎言。不,也许并不是绝对的谎言。但就像系统能够给予寄体其重生的错觉一样,剧情对于宿体而言,不过是一道象征着天机的迷障。 而能将这道迷障、天机,乃至寄体、寄体的愿望,也就是主线任务本身,利用得淋漓尽致的那一个—— 在所有的分神之中,当属澪叁最恶。 …… Ж 与外表、以及留给其他人的印象不同,司徒锦真正喜好的东西其实多半都带着一种极其强烈、特殊的风格。有时候,这种风格甚至是与其完全不搭的、背道而驰的,让人绝对意想不到的。就譬如是现在这本被放置于他学校专属储物柜里的手账薄。封面是不方便携带的镂空铜漆木制,图案则是带有极其卡通意味的精灵球,旁边附带一道以各种不明意义符号组成的密码锁。司徒绫从来就弄不懂她哥哥为什么会使用这种奇怪的东西,然而当她思及前阵子与澪叁的对话时,黑发少女还是在无意间发现了这本厚度略显惊人的手账薄后,下意识地拨弄着上面的密码锁,尝试着企图打开它。 这是一节体育课。距离上次遇见席远寒那会儿,已经过了叁日。这几天她有事没事都和她哥哥腻在一块,何况体育课素来便有许多的自由活动时间,恰逢她哥哥近日里手上带伤、做事不便,往往还要忙活着为了她和席远寒解除婚约的事务提前做上准备,因此多数时间里她都会像是条小尾巴似的跟在她哥哥后面替他收拾打点,乐得与他多相处也愿意放任他享受她的照顾,姑且也是在尽力地弥补着两人间一年多以来形同陌路时所造成的裂痕与隔阂。 “想看?” 直待清冽而温柔的嗓音钻入了她的耳畔,司徒绫这才察觉到刚才自己的一切动作都被她哥哥看在眼里。 也对,若非司徒锦有意翘掉他的这节音乐课,她也不会在这里替他分忧解难整理储物柜。虽然这样的结果离不开她的心软以及她哥哥在她面前装可怜的缘故,但是说来其实也很有趣,叁天前她哥哥才由于新开学的原因帮她整理过储物柜,不想如今人事颠倒,倘若不是最近他们的兄妹关系已经在学校里闹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恐怕他们现在的互动与行为会被其他人误认为是情侣也说不一定。 黑发少女闻言抬眸瞥了她哥哥一息,由此也注意到了他正靠得自己极近,于是不由得停住了拨弄密码锁的动作,转而向着司徒锦娇娇软软地问道:“那么你会给我看吗?” 给给给,当然给,无论你想看的到底是什么。司徒锦心里对此很是受用,面上却眯起了眼睛微微露出了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笑。他从她身后伸出手,进而带着她解开了密码锁,于此同时也将她揽在了自己的怀里,令她的背部整个依偎着他的胸膛。 小时候的司徒锦同样也有一本格外宝贝的手账薄,这本手账薄纵然是司徒绫都不准碰触,因此她更一直无从得知其中记录的是怎样的内容—— 黑发少女有一瞬的恍惚。 时光荏苒,星移物换,她循着他的手慢慢地翻开了这一本封设奇特的手账薄,仿佛也渐渐地翻开了存在于她记忆当中的那一本,其实手账薄中的内容相当普通,白纸新字,黑笔旧画,里面剪贴、描绘着许许多多各式各样的花卉,偶有一、两句攸关时间和地点的记录以及花卉的名字附着在角落,或者是来自于童年时的涂鸦,或者是由近期完成的素描、水彩,青涩浮夸的笔触随着似水般的年华一路缓缓成长至精致老辣,令她止不住地回想起自己尚还年幼期间非得令她哥哥手把手地教她画画时的场景。 ……明明他本来还很嫌弃的认为画画这件事纯属像是在浪费时间。 现在的司徒锦倒是有着一手好画,即便是与那些美术特长生比较亦不遑多让,反观她自己却是水平泛泛,虽不至于拿不出手,但顶多也只是不算太差。 “为什么都是花?”她默默地问道,“小哥原来很喜欢花吗?” “因为写生比较方便。”他淡淡地回答,“倒是也谈不上喜欢吧。” 两人的神情此时尽是如出一辙的讳莫难辨,然而他们竟也同样谁都无法观测到对方的视线。 黑发少女一言不发地翻阅着手账薄上栩栩如生的花卉,因联想到花卉之中蕴藏的暗语而神思摇曳。白皙的双颊在她无自觉中逐渐渗出薄红,便连目光,也由着一页页的纸张翻篇而隐隐透露着潋滟,最终滑向一种湿漉漉的、包含着水光的羞愧。 纯白的玫瑰,紫色的蔷薇;红艳的天竺葵,洁白的茉莉;如玉的七里香,金黄的向日葵;纷繁的叁色堇,葱茏的满天星;粉白的玛格丽特,乳黄的洋槐……小巧而幽静、可爱的铃兰,奇异的双色郁金香,一系水蓝的星辰花海—— 这些形形色色的花卉,就如同一张锦绣斑斓的天罗地网,以无害的美丽与馥郁的芬芳吸引她深陷于其中,实则花枝摆荡便犹若枷锁紧缚,无声地重复着切切爱语,让她满心恍然地觉察到一种莫大的危险,仿佛下一刻它们就会从她的皮肉里钻出来。 白玫瑰的花语是纯洁;紫蔷薇的花语是禁锢;双色郁金香象征美丽的你;红色天竺葵代表你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金黄的向日葵是沉默的爱;玉色七里香则意味我是你的俘虏;乳黄色的洋槐诠释着隐秘的爱;鲜艳的叁色堇刻画出我思恋着你;粉白的玛格丽特标志暗恋;精巧的铃兰有天堂之梯的美称;茂盛的满天星承载着真爱;而白茉莉则宣誓着你是我的; 星辰花隶属紫草科,寓意着请不要忘记我真诚的爱,即便是在摘下后随意闲置于阴凉处也仍然能形成十分美丽的干花,故死而永不凋零,既谓相思草,又名勿忘我。 勿、忘、我。 黑发少女静静地注视着手账薄中最近的一副花卉写生,指腹在擦过了角落里的花卉名词时不禁轻轻颤抖了下。 “Myosotis sylvatica.” 于此同时,司徒锦的声音再度在她耳畔响起。 ——不要忘记我。 他吐出的音节混合着一丝奇妙的旖旎,宛如亲吻辗转划过脊骨、抚摸深入于指隙然后紧扣起掌心,胜过坚硬而昂长的阴茎在劈开她内里后极尽侵占研磨时流荡于她耳旁的回响,于是他接下来的这段话便似是一路曲径通幽,在她的灵魂里刻下了深刻的烙印。 “骑士为其恋人用生命所献上的永恒不变之心,恋人因为骑士用余生所铸就的忠贞不移之爱,然而比起‘请不要忘记我’这样的遗言,我更喜爱这朵花的另外一种意喻——请永远都想念着我。” 相传勿忘我的花语是永恒的爱、永不变的心,以及永远的回忆。它的名字来源于一段有关生离死别的故事:骑士为了给他的恋人摘下这朵花而失足跌落水中,沉重的铠甲致使他无法游泳自救,在即将被死亡所吞没之际,他将这朵花抛向了他的恋人,并向她留下了“请不要忘记我”这样的遗言。骑士的恋人将这朵花日夜佩戴在其发际,时时刻刻地思念着骑士,因为若是她不曾央求着骑士为她摘下这朵花,她便一定不会失去他。 “你是喜欢这张画,还是喜欢这朵花?” 司徒锦伸长臂膀,缓缓地环住她的肩膀,在将司徒绫整个抱在怀里的同时,也垂下眼眸,任凭下颚若有若无的贴着她的发,不疾不徐地告诉她,“不过……如果是小妹的话,我更想见到你为我穿上点缀着铃兰花的裙子。” “哦?” 那真是个令人费解且难以回答的问题。因为不管哪个,她都谈不上喜欢。尤其是当它们似乎都充斥着暗喻的时候。 铃兰的花语是幸福归来。 “虽然我也认为确实是铃兰花更符合我的风格,”黑发少女往后一靠一仰,清凌的眸眼里顿时浮现出了些许的好奇意味,“不过,小哥为什么想要看我为你穿上这样的裙子?” “过阵子有个聚会,我准备带你一起去。”他答道。 “哼,”她发出一声了然的哼笑,接着说道:“好吧。” “就不奇怪是什么样子的聚会?” “总归你又不会把我卖掉。” 黑发少女旋即低下头去,慢悠悠地合上了手账薄,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态度再度说道:“我喜欢你啊,小哥。” Nice,Sister. Straight. 司徒锦不禁想到。 这真是可爱。 唯独属于他一人的,纯粹、坦率。惹人怜爱般,令他沉醉不止、着迷其中,甚至意欲将其完全扭曲成另外一种更符合他心意的意义。 “因为喜欢我,所以也喜欢我画的花?”他的唇稍上突然溢满了笑,便连冷清的眉目也因此染上一片纯澈潋滟,“因为喜欢我,所以哪怕曾对铃兰花无感,也愿意为了我而穿上这样的裙子?” “……那是因为,小哥不是非常想要送我一条这样的裙子吗?” 闻言,她微微挑高了眉眼,露出了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因为你是我哥哥,所以我会为了你穿上你喜欢的、你期望的,同时也是你赠予我的裙子。” 言下之意,也即:只有当她哥哥将这样的裙子送到她面前时,她才会选择穿上这样带有铃兰花的裙子。 尽管司徒绫自己也可以准备类似的裙子,但她并不打算就这么迎合她哥哥的心思,虽然一方面也有着逃避的意图,不过她确实一点都不愿意以任何一种形式来直面那些隐隐可能埋藏于花与画之中的暗喻,因此奉承她哥哥以及委婉的回避问题、转移她哥哥的注意便是如今最妥善的处理方法,于此同时,她也想从侧面了解一下她哥哥是否还有充足的经济实力,能够替她负担得起这样一条裙子——换句话说,这一条裙子的价值,足以衡量她哥哥是否有充分的实力能够满足她此前攸关于他的一切妄自揣摩。或者,退一步而言,既然他都已经一而再叁地在她面前默默展示出了生活上的窘迫,一直企图试探她是否洞悉了司徒家的继承权易更之事,那么她便真正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得以通过这一条裙子的价值而将自己目前面临的财政困窘彻底暴露在她跟前……届时,但凡局面演变成了他因何会落拓至此的情致,无论他最终是否会透露出自己已被扫地出门的事情,她都能伺机在他面前适当的表现一番,毕竟这也是除了拿捏袁晓晓、逼急了席远寒以后令他想方设法地揭露她哥哥之外的另外一条突破口。 当然,就表面上,她现如今也只是在蛮不讲理地正向她近来才重新言归于好的亲哥哥撒着娇、索要礼物而已。 “完全不按我的套路来啊,”司徒锦做出了苦恼的架势,“而且竟然还想反过来套路我。” “套路?” 她露出了又娇气又腼腆的笑,就像一份软软糯糯、黏黏糊糊,还带着一股甘果花茶香的,吃了会使人心情变得十分和缓的甜点。 “那小哥你给不给我套呀?” 一层一层不同甜度的鲜奶油慢慢点缀在了这份甜点之上。 “给不给我套,给不给我套呀?” 黑发少女再度偏首,抬眸向他望来,纤长的眼睫与翕张的双唇相形益彰,孱弱与瑰丽透过挺直的鼻梁在她钟灵毓秀的眉眼上凭添一抹奇妙的艳色,接着便与她声音里的娇气相互重合……慢慢地,在他的眼底演变成了另外一种近乎于求欢的气息。 “我给,”他不由得轻笑,带着满腔格外隐秘且又十分意味深长的甜蜜,一语双关的反复肯定道:“就这么想套住我?好吧,我被你套住了,你套住我了。” 他甘愿被她套住。他渴望她套住他。他希望她想要套住他。套住他的全副心神,套住他的整个阴茎。 【噫,】澪叁暗自咂舌,【好污好吃鸡。】 〖快住脑吧,老污婆。〗司徒绫忍不住嗤道,〖明明是你的脑子里塞满了小黄人吧?〗 两人在意识世界中相互朝对方翻眼睛,情绪上的共通感大概也只有针对彼此的嘲讽。 “那么小哥什么时候才会把这条小裙子送给我?” 黑发少女按耐住了心下的异样,转而岔开了话题,“既然你刚才也说到我并没有按照你的套路来,那你本来圈定的套路又是什么?” “乖,这只是个比喻,”司徒锦不慌不忙地给了她一记摸头杀,“你哥也没准备套路你,就是看你一直在盯着这张画,于是便想问问你喜欢的到底是什么而已。要是你喜欢的是画,那我就把这张画送给你。要是你喜欢的是花,那我就捧一盆铃兰来讨你欢心……倒是现在——” 糟糕。 黑发少女抬起双臂,一下子逮住了她哥哥正在她脑门上肆意作乱的手。尽管她也想不管不顾地将这只可恶的手给使劲甩开,然而一旦顾及他手上受伤的部位又不禁心存迟疑,因此她忍了又忍,甚至在动了要掐他的心思之时便已经率先心疼了起来,于是只好执拗地覆盖住他的手背,露出一副既不甘又懊恼的,完全有异于她往日风格的愚不可及的模样。 这下真的是有点糟糕了。 任凭寄体的感情来对事物进行反应,有时候也依旧是存在着不小的风险。 她盯着她哥哥那张画的时间太长了。 这不是“重生前”的司徒绫会有的举动。 可这确实又是“她”在“重生后”会有的表现。 以司徒锦的秉性以及他对于他妹妹司徒绫的病态感情而言,他会不会从刚才起便一直摸索着她的态度、喜好、想法?虽然倒不至于落到立即被怀疑异常的程度,但他是不是已经对她的微妙不同产生了好奇或是探究的心理?而从另外的角度出发,既然司徒家兄妹曾有近一年半左右不怎么联系,那么司徒锦现在是不是也迫不及待地想要窥伺、掌握他妹妹目前的身心状态? ——那么来试验一下如何? “我”对于他的影响,究竟能够到达怎样的地步? 毕竟她现在的行为也与曾经的司徒绫稍有区别。如果是最初的她,怕是已经毫不犹豫地冲着她哥哥手背上的肉捻了下去。虽然大致上应该也会特意避开她哥哥真正受了伤的部位。 “现在怎样?”她问道,同时也微微加重了手上压制的力道以示威胁。 然而正是这副有违于她往常风格的、甚至显得愚不可及的、不论如何都要禁止他做出摸头杀的模样,到了他的眼中,又是无与伦比的可爱,因此他便顺应心意的俯身亲吻她的唇角,在她还未全然陷入怔忡之际,趁势从她的唇角沿着缝隙一路轻舔到唇心,而后便极其简单的就收回了曾在她脑门上一度肆虐并受其压制、威胁的手。 “呜?!” 黑发少女掩住口鼻讶然瞋目,发出了一声更加可爱的、犹如幼猫般的气音。 ——不是推开他。 她狠狠地擦着自己的嘴唇,清凌凌的眸光中飞快地掠过一抹厌恶,而后不甘便从中涌现,等到情绪完全泛漾开来时却又令其双颊反漾出一派通彻的朱色。 ——即便这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在面对此类窘境时最为直接、最为本能的反应。 黑发少女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开几步,直到脚跟抵到了储物柜并在与其发生碰撞后,才终于止步。 司徒绫的第一个反应,绝不应是立即推开他。即便这是“她”在“重生后”会有的反应。但倘若这件事是发生在“重生前”的“她”身上,那么“她”倒有大半可能会即刻恼羞成怒地拉扯住她哥哥脸颊上的皮肉且就像是撸猫似的不停揉捏,除非她哥哥忍不住向她告饶,否则“她”指不定还能在气急之下冲着他反咬过去,甚至附赠他一声娇哼。 ——至于回舔什么的,当然是不可能的。 不过现在轮到她,本来不可能的事情自然也就有了转圜的余地。 〖你就使劲作死吧。〗司徒绫冷冷地说道,〖小心越作越死。〗 【哎呀,反弹。】澪叁轻描淡写地回驳道,【说得好像你一点都不关心自己到底能够影响他到什么程度似的。】 司徒绫当然想知道自己能够影响他到怎样的程度。尽管她自始至终都在回避这份越矩,然而无可否认的,迄今依然十分具有缺乏感的她却在她哥哥的这些越矩当中慢慢地找回了一种奇妙的沉淀感与安全感。只要一想到她哥哥可能会为了她的稍稍越矩而变得失常,以至于由此忽略了她目前的异样,甚至是无法为之进行正常有效的思考,哪怕是就此失却了几分他每每显得运筹帷幄、游刃有余的风格,她的内心中便顿时涌现出另外一种更为隐晦且难以描绘的餍足和满意。 ——她是快意的。 黑发少女惊怒交加,在她死命地擦拭着嘴唇的同时,又有异常扭曲的声音以近乎呜咽的方式从她的指缝里泄露出来。而司徒锦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觉察到她行为之中蕴含的厌弃,这个发现让他眉眼间的欢喜霎时减色不少。他心底黯然,眼睛里不由地带出几分幽森的深意。 ——她应该是快意的。 【你看,】澪叁不怀好意地笑道,【伤害他对你来说真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我都有点不忍心继续使坏了,毕竟你其实很害怕自己会伤害到他,或者说……其实你也非常害怕在真正伤害到他之后所即将面临的疾风骤雨?】 ——不,她应该是感到快意的。 然而这些快意究竟缘何而起?是暗藏的窃喜还是报复后的得意?她不禁有些迷惘迟疑,因为不管是它们当中的哪一个,归根究底,都凭依于她给予他的影响力。 司徒绫并不想捅破这层窗户纸,她更不敢为此深思细究,比起捅破这层窗户纸后即将面临的境遇,她最害怕的其实是她现如今的所作所为就像是在逼迫他捅破这层实则为禁忌的窗户纸。 【既然你又想报复他又想他可以幸福,那不如就先找个能够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对象吧。】感受到她的心思,澪叁似真似假地建议道,【这反而是最简单也最正常的解决办法。】 只是这次,司徒绫却在其意识的另一头沉默不语。 真麻烦。澪叁在暗地里翻了翻眼睛,简直是拿这个充满了别扭劲的女孩子没辙。不就是不乐意和人凑合,不愿意再委屈自己吗?也不想想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突然变成这样,以前与席远寒订婚的时候不是也没觉得不甘心?现在反倒是满腔排斥……不过,多少也有那种想法吧?在把哥哥当成是男性看待后,因为意识到了他的不同,所以其他人便已经完全不堪入目了吗?或者这其中也有席远寒的功劳在?毕竟在凑合上面,她已经失败过一次。 “这样的玩笑太过分了,小哥。” 黑发少女力持平静地说着,而与之相对的目光却充斥着忿忿。 “就这么讨厌?” 司徒锦故作轻松的调侃道。由于喉咙泛紧的关系,他不由地松了松自己的领带。 “你现在脸皮变得这么厚,光是亲脸颊哪能让你罢手?” 极为自然的,他忽而顺势将黑发少女抵在了她身后的柜子上。 两人此时尽管距离相近,以致呼吸交错,然而受其彻底包围和笼罩的黑发少女却在此时相当异常的没有感受到丝毫强迫、束缚,反是有一股奇妙的安适与欢愉填满了她的整个心房,她为此隐生惊惧,于是便想也不想地尝试着推拒她哥哥。 “滚开。”她低声警告。 于此同时,竟是张皇失措地抬腿,企图踢向他的小腿。 只是这样的举动对于她哥哥而言无疑于花拳绣腿、火上浇油,他不可能因此受到震慑,当然也更不可能就此退开,于是当他擒住了她的膝盖并一路将其抬得更高时,他便趁胜追击的将自己埋入了她敞开的腿缝之中,得寸进尺的令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 “怎么办?”司徒锦似乎是非常苦恼地说道,“我有点生气了。” 他生气之后便丧失了一些引以为豪的自控力,或许是性格中也存在着任性的部分,他有意放纵这样的任性,他很想要、很渴望能够对她任性,但他现在也确实足够心烦意乱,因此他非但没有顾忌眼前随时可能会有人路过的环境,甚至连本就下定好的决心、以及相应的判断力等都下降了不止一个水准。 ——这不是玩笑。 这份绝不该产生的感情赋予他的过多压抑令他在乍见曙光时不禁开始有些飘飘然,到底还是太过年轻的缘故,他并没有意识到当他妹妹再度出现于他周围时便一直在他心底里悄然生长的更多期待会因经受各式各样的磨难而催化出越来越多的、越来越可耻的怪物,更何况这棵承载着期待的植物还曾由一份愈加隐秘且卑微的心思作为其种子——或许我的妹妹也可能会喜欢上我? 尽管任何事物都不会动摇他企图保护她的心,可哪怕是如此荒谬且无稽的自作多情,也绝对不是玩笑。 ——这绝对不是玩笑。 但他也唯有以玩笑作为借词,才能将他此刻亟待越矩的冲动付诸实际,令其粉饰成安全的许可。 兄长霍然向她凑近的脸庞是她平时已然习惯的精雕细琢。 因为身高方面的差距,她不得不踮起脚尖才足以够上他的唇,而这还是就目前他肯弯腰配合且正在主动壁咚她的关系。 兴许是考虑到这方面的因素,纵使她推拒的动作不曾停止且越发剧烈,但他却反是将她的右膝抬得更高,任凭她的小腿悬挂在他的腰际,直至她重心不稳,才顺延着她的腿部向上推挤,并在托起她的臀部时一举将她顶到了与他相应的高度。 “混蛋。” 当对方即将真正触碰到她的嘴唇时,黑发少女忍不住出声斥责,然而这声斥责所造成的后果又如同是她率先亲吻上对方一般,随即便彻底淹没在了近乎受缠绵和温柔所占领的方寸之间。 这是第一个敢这样对待她的男孩子。 但同时,这也是她的哥哥。 不忿与抗拒慢慢地垂下了它们的脖子,她挣扎的动作在他诱哄般的舔舐中终止。本该拽紧着他衣领的手指在微微抽搐了下之后旋即落至衣襟处逐渐松弛,而后又在他的后续侵略中再度攥紧。她已完全软化下来,眼底里残留的惊慌、余悸,慢慢被迷蒙的水汽所渗透。柔软而温热的长舌顺势从她因颤抖而翕张的唇隙间悄悄探入,她不由自主地闪躲起来,然后便越发清楚的感觉到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强劲力道。 “……呼……呜……” 细碎的低吟伴随着紊乱的呼吸自她的唇中吐露,就像幼猫濒死之际从喉咙里无意识滚动出来的呜咽,充满了柔弱堪怜乃至痛苦绝望的求助。然而奇妙的是,兄长也与之发出了相同的声音。那另一头幼猫在她的唇齿间细细地啃咬,用其十分孱弱且瘦小的身躯和尾巴死死地圈住她,在其幼齿辗转研磨着她上唇的同时又将其插入到她唇齿中的软舌与她进行持续的厮磨和勾缠,甚至仿佛爱抚般对她施行不依不饶地舔抚,最终又在她忍不住吐露声息时以愈发蛮横的姿态深入其中攻城略地,于稍显急促的喘息和份外低沉的呻吟之间发出一阵阵比她更为压抑也更为激狂的颤音——而且怪异绝伦的,凭添了一份几乎与哽咽无异的无助呼唤。 〖……啊啊。〗 当她情不自禁地为此回应他的呼喊时,巨大的悲恸瞬间吞没了她,她仿佛听见了伦理崩坏的声音,然后强烈的喜悦便以深海的怪物之姿倏然缠上她的手脚,她能够感觉到自己正在缓缓地沉进海底,而后所有的恐惧便化为了尘埃落定时的平和与安然,一股莫名的怜爱与羞耻感在他既似哽咽又似呼唤的吞咽声之中从她的心底油然而生,以致在空气越发稀薄之际,她竟自眩晕和浑噩间从怪物的眼睛里见到了毁灭席卷将至的情景。 ——那是属于幼猫的眼睛。 那是兄长的眼睛……那是,她的眼睛。 司徒绫透过“她”的眼睛凝望着眼前的情景,通感与共情使她能够十分良好地接收到来自于这具本就属于她的身体所感受到的一切信息——她觉得她就像是被包裹在茧蛹之中的虫,透过澪叁所形成的茧蛹而悄无声息地接触着外面本该令她熟悉但又确实令她陌生的世界,而茧蛹则已渐渐地化为了她的一部分,“它”既可以为她遮风挡雨,避免她成为狂乱的俘虏,使她难以感受到孤独,又可以应对自如地贯彻并实施着她所有的想法和意志,有时甚至比她的临场发挥处理得更好,仿佛这本然就是她在驱使它做出这些行动,且这份行动绝对只能存在于她以往经由反复推敲、回想后才终以得出的理想结论当中——如果不是她还在坚持她们是不同个体的话,如果不是的话——以及现在,司徒绫透过“她”的眼睛凝望着眼前的情景,即便通感与共情仍然在产生作用,但她依旧能够感受到茧蛹正在慢慢地破开一道裂缝,她觉得她就像是自茧蛹之中破茧而出的飞虫,每一寸探出茧蛹之外的肢节都在为自身的复苏而欢呼,仿佛是在做着深呼吸般徐徐地颤动着来自背上的薄翼。 【那么从现在起,】澪叁在她的心里向她说道,【我想应该是属于你的场合了?】 怪物闭上眼睛。怪物睁开眼睛。 飞虫钻出茧蛹,然后迎来新生。 原本仅仅是蕴染在黑发少女眼睛里的湿气在这一瞬之间霍而彻底充盈,终是不堪重负地漫过她的眼眶,就像是从茧蛹里流淌下来的残液,而后迅速地消融在了司徒绫与她兄长亲密相接的唇齿里。 那一道吻,便宛若于破除樊笼的钥匙,唤醒了意识清醒却一直陷于沉睡的美人。 从他们彼此舌尖交触的那一个点作为起始,一种重新执掌了身躯的切实感伴随着自她舌尖上迸发出来的战栗急速地传染至她的四肢百骸,令她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使她心里发烫、身体发冷,甚至神智昏沉,却又不得不在她兄长近乎晦暗的目光之中彻底的败下阵来。 ——不要这样看着我。 司徒绫在心底里绝望且混乱的想到。 好像她才是主动逼迫的一方。好像她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好像只有她才能够令他心生动摇。好像但凡她活着便已是他身上再也抹不去的污点。 好像她的诞生即是一种错误。 ——不要、不要再这样看着我! 她既感到挫败,又感到沮丧。 于此同时,另一种与之前截然不同的,且足以让她感到无地自容的羞惭慢慢地侵蚀着她。 她没办法拒绝他。她甚至在纵容他。 她竟然回应了他。 ……或者,她其实在渴望他。 司徒绫太害怕了,她害怕她会将自己的心思完全暴露在她哥哥的面前——不,自责羞愧到了极致,反而让她自感原形毕露、无所遁形,更加的寄颜无所——司徒锦的目光深深,如同凝炼了世间所有劫雷的明灭,压制得她恰如一只在劫难逃的动物,甚至抬不起一点头来。 ——不要……别、不要再这样看着我。 她的心中几乎要冒出这样的请求。明明对方完全不可能只是光凭眼神就表达出任何更为清晰、准确的含义,但她偏偏就是能够从他的目光里读到一种无辜的诉求、一种蛰伏的渴望,甚至是一种对于生命的贪婪,她觉得自己既像是在面对一只垂死的幼猫,又像是在面对一头亟待择人而噬的猛兽,她不知道自己的心里究竟是哪种感情更占据上风,也无从得知她哥哥在亲吻她时到底是介乎于哪一种姿态,但她又无疑是对此而全然束手无策的,不管她需要面对的情况是两者间的哪一种。 不过她马上便知道了。或者说,她其实已经感受到了正发生在她哥哥身上的奇妙变化。 也许是出自于冥冥中的感应,尽管澪叁的表现无论从什么地方来说都可谓是可圈可点,且司徒锦也从未怀疑过他妹妹是被人附了身,甚至还曾将她一系列超乎他预料的反应悉数归咎于事态与时间,可是感觉毕竟是不同的——倘若先前他还能存有几分清醒和理智,也通晓自己接下来应该用怎样的言行才足以粉饰太平,沉溺之中始终带着些许权衡利弊时的克制与冷静——那么现下,这些无足轻重的、琐碎却又含有模糊条理的揣摩和考量,怕是都已从那一刻起,便随着他妹妹在他面前展现的一举一动而彻底的湮灭在了他的脑海里—— 那双沾染着泪光的眼睛忽然对上了他的视线。 这种感觉无以名状,只是足以震彻心魂,它是如此荒诞又无与伦比的正确,就像是燃烧在意志之中永远不灭的天光,他不过是与她四目相对,便已感受到他所有的一切都在向她缴械投降,明明她仅仅是妥协一般的回应了他的亲吻,可他偏偏就此退化成了一只空有锐齿与利爪的幼猫。 司徒锦几乎有一瞬间本能地企图缩回自己正禁锢着对方乃至也在桎梏着他自身的双手,在这股令他丢盔弃甲的冲动真正的得以支配他的全部之前。 然后他看到她颤动的眼睫—— 那只蝴蝶留足于他的鼻尖,仿佛是在呼吸似的缓缓地扇动着它的薄翼。 她扇动着眼睫,于是也就扇动了他心上的那只一直便蠢蠢欲动但又始终都顽固不化的幼猫。 他专心致志地凝视着属于她的这双眼睛。 猛兽怔忡了一息,而后放任蝴蝶的鳞粉贯入它的鼻息,甚至托举其慢慢伏案在地。 它死心塌地的凝视着那只属于它的蝴蝶。 一股强烈的、尖锐的灼热忽而十分迅速地从他的心底旺盛地燃烧起来,烫得他的眼睛隐隐发红,甚至晕染出两尾无辜又妖冶的赤——他看起来似乎是想哭,然而这股脆弱乃至带着点茫然的泪意仅仅是凝固在了他的眼尾,又马上便被从他眼神之中倏然迸发出来的癫狂与贪妄给镇住—— 燃烧的天光在他的花园里诞下漫天火雨。 司徒锦仿佛是被逼迫到了极致。 火雨点着他的衣角,焚烧他的身躯,而后将他的花园化为一片炼狱火海。 他慢慢地低下了头。 猛兽也缓缓地低下了它的头。 蝴蝶拍打薄翼,似乎下一刻就会翩跹飞离。 他将那只尚还活着的蝴蝶牢牢地紧扣于他的手心,抚摸它轻软翕张的薄翼如同正在抚摸她一身乍凉还暖的冰肌玉骨,磷粉与皮肉的触感在此一瞬骤然重合,猛兽轻舔嘴角小心翼翼地避过属于蝴蝶的肢节,而他却将那只真正的蝴蝶死死地钉在了柜子上,仿佛他每落下一吻便是在她身上落入了一根针插。 ……他看着她疼得淌出泪来。 然后又从她的嘴里品尝到了十分咸涩的味道。 那些眼泪掉进他的心里。 他的蝴蝶在他的针插上落淌下了一路汁液。 暴虐的赤红于他心底倏然张吐火舌,炽热的高温瞬间烧沸了他全身的血液。 火光涂炭花园,火焰净化罪孽。 那头愚蠢又执拗的猛兽至死不悟地信守在原地,任凭烈火熬干它的血骨皮毛,徒留一副焦臭无用的皮囊,只消它的蝴蝶不受一丝惊扰。 火焰施予极刑,火光映彻昏冥。 ——只是爱欲亦似烈火绯照。 在他意识到现在理应退却或珍视的前一秒,住在他心尖上的那只幼猫便已死在了由火焰肆虐的花园,于是另一股冲动立即将他付诸在这次亲吻之中的温柔与诱哄焚毁殆尽。司徒锦深深地注视着她的那双眼睛,像是海妖般亟待汲取那双眼睛之下的灵魂。他仔细地逐咬着她红唇上的每条纹路,直至她迫不得已的抬高下颏,不得不迎合他垂得更低的头颅。现在那双眼睛距离他更近。因此他也越发耐心的,一点一点将本已钻入她唇内的长舌再度填满她的整个口腔。只是这次的吻拥有了太多、太多的情色意味,充裕着十足的掠夺、吞噬、占有,乃至是足够浓烈且黏稠的性与交媾的暗示:他仅只是慢慢地舔过她的舌根、不疾不徐地搅晃拨弄,便能足以令她生出实则是在为他口交的错悟……或者,不,应该说,与其将他现下的行为称作是一道吻,倒不如将之视作为他正在借着自己的舌头操弄他妹妹的嘴,而且是细转研磨、浅浅插入缓巧律动的那一种。 可这终究太过“火”了。 司徒锦相当迷乱的意识到。 散碎的思绪如同水中蜉蝣,他在匆忙间抓住了其中一缕,然而意志却在慢慢地沉进水底,埋藏于记忆内的梦境毫无预警地浮现,他仿佛再度回到了那个令他梦魂颠倒的深夜——而在那片梦境之中,与他们极为肖似的、已然疏远了血缘且足以堂堂正正匹配的少年少女,他们没有错过,没有因为天性凉薄而视彼此于无物,反是在擦肩而过之后若有所觉的回头—— 这是错误的,但是这种感觉又是如此的正确。 ——蓦然回首,一息末年。 他着魔地凝望着她恰巧回眸时遗落下的那份似曾相识。 日渐情深,历久弥新,衷情恍如初见,随则一见钟情。 ——时光过隙,日月倒惯。 那幕呈现着少年少女偏巧回头的画面戛然而止。 所有的妄想悉数倒卷,最终回归并定格于此真正的现实。 他在烈火焚身中向她凑近,面上欲色难掩,眼中流露噬人的情意,又在意乱情迷中情浓难已地悄悄抬高拉开她的双腿,任他早已蓄势待发的昂长阴茎在她的腿根与阴户之间不住地来回磨蹭、轻轻戳刺,乃至浑然忘我也流连忘返的意图顺着她的臀线褪下她的底裤。 但这一举动却显然是立即惊醒了正深陷于羞愧与害怕之中的司徒绫。 她猛地推打着伏案在她身上的人,甚至从被堵住了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声极其恐惧、绝望的尖叫。比起她此前的自责,随时会有人路过以及她哥哥竟然企图在这里亵玩她的猜测简直吓得她亡魂皆冒。而在情绪的作用下,她的眼前霎时一片发黑,以致不由得产生了恶心作呕的感觉。不过这样的反应自然是让司徒锦不得不及时结束了他们两人间的亲密。他定了定神,神情有一瞬间的空白,思绪依然在继续与换个地方继续之间摇摆,随即又迅速地恢复清醒,然后便被另外的震惊与恐慌所感染。司徒锦有点哆嗦地摸上她的脸,嗫喏了两声却未发一词,仿若已然故障的机械般缓慢又僵硬地将她放开。只是他心里已经冷静了下来,余下一处仍然带着火热的妄念,而且正在计算着如何应对着目前的情况,以一种能够争取到更多福利的方式。 “我硬了。”司徒锦平静地说道。 他的语气里忽然溢出一些令她足以觉察到的小心试探。 “……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然后语气里的试探连忙切换成了弱小、委屈、可怜又无助。 他之前从未料想过他有一天会在她意志清醒的情势下向她表现出一副精虫上脑的样貌。 “你看你这一年里都没有送我生日礼物我也并没生气,”司徒锦伸出臂膀轻轻的环拥住她,像是洞察到她的恐惧和逃避般将她藏在他的怀里,“就当是补偿我好不好?你也不是整日穿得很清凉的在我面前到处晃?想赌气想恶作剧但又没有控制住确实是我的锅,可谁让我的小妹竟然在短短时间里出落得这么可爱迷人,漂亮到让小哥都——” “都什么?”瓮声瓮气地,她气笑着诘问道,“想弄我?” 操。司徒锦在暗中倒吸一口气,眼睛里依然未消的赤红一下子又被她点燃。他确实是想弄她,而且还想现在就弄到她神魂颠倒、肏得她神智迷离。 “我已经弄了你的。” 他在无自觉中将她抱得更紧,声音里隐隐透着几分暗哑。司徒锦垂下眼睛,眸色渐深,却又显得格外镇静地缓缓说道:“那你想不想我继续弄你?” 情欲的余韵令她在这个问题下狠狠地打了个颤。司徒绫不敢置信地瞠目,旋即又在他的怀抱里焦虑且仓惶得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更重要的是,你想不想也弄一弄我?” 他俯身轻啄她的唇角,本是环抱着她的双手一则沿着她的腰背往下摩挲,另一则领着她的小手抚过他的胸腹,眼里凝着讳莫的暗光以及如同花朵般靡丽的欲望。 这是再显着不过的蛊惑与引诱。她了然的想到。心中顿时溢满了各种难以言说的情绪。以前的她确实是会由于心里面的不甘心或胜负欲而半推半就地答应他。但是现在,自忐忑和抗拒之间冒出幼芽来的兴奋在他的啄吻、低语,抚摸与引领下倏然高涨到顶点。她不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却蓦地在他的怀里软成了一滩春水。从身体里泛漾开来的热度让她难堪地咬住了唇,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产生恋慕与渴望,而这又令她越发难堪地闭上眼睛意图避开他的目光,仿佛选择了默认。 “就当是你我补偿彼此的生日礼物——” 他望着从她神情中显现出来的软化与动摇,忽然便欢欣鼓舞、喜不自禁,因此他又趁胜追击地紧抱着她轻轻摇了摇,任自己的阳具顶着她小小地磨蹭,像是在朝着她撒娇一般于她耳畔哑声软语,“好不好?” 他等不及再换一个更为安全的地方了。他害怕她清醒后会彻底改变主意。 清凌端方的嗓音霎时转出一股沙哑又粘腻的魅。她从来没有见到过他向她摆出这副面貌。不,或许她有。但这理应只该存在于距今差不多已有一年多之前的那些日子里,他是因云雨入梦以致意识不清,于是才会在深夜中向她露出近乎索求的姿态。他从来没有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如此痴缠于她,甚至在往日里一直力持着自己哥哥的身份,他也从来没有如此央求于她,乃至令她被如此困窘与尴尬的可怖情潮所淹没。 “让我再弄弄你。” 从诱哄与吁请中隐隐散透出来的强制逼迫如同一条嘶嘶吐信的蛇,它缠绕着她、环抱着她、绞紧着她,使她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饱含泣音的呜咽。 “……嗯。” 于是接下来的一切顺理成章。她被他抱进置物柜旁的更衣室,又再度被他抵在墙上。他们锁上了门,于是也就锁上了门外的一切是非法度、道德伦理。 这是司徒锦第一次在她完全清醒的情况下以充满情欲的势态触碰她,甚至是在她的注视和允许下剥开她的衣衫、裙角乃至是她的内衣与底裤。他希望他能留给她美好的印象,带给她无上的满足和愉悦,然而与以往的游刃有余完全背道而驰的却是他亢奋到了极致并由此才展现出畏缩与生硬的双手。他颤抖着亲吻她的脖子,隔着一点衣物企图解开她胸衣上的背扣,最后又只是笨手笨脚地拉开了她的肩带。司徒锦忽然在她的目光下体认到一种无地自容的羞涩,他故作从容地拨开她胸衣上的罩面,有些不好意思以至于相当腼腆地亲吻她的唇畔,试图像是刚才一样带着情色的姿态深入她的口腔、舔舐她的咽喉。尔后他轻轻地揉捏着她的臀肉,用手指抓勒着那条臀缝,将她的底裤拉得更低,慢慢摸过她正穿着白色丝袜的腿根,再探入她柔软白皙的贝肉。 这是仅能出没在他梦境之中的绝景。司徒锦直到此时才突然意识到自身的紧张与手足无措。但这又是远比只存在于他幻想之中的绝景还要显得更为火辣与美妙的现实。她的妹妹在现实中面朝着他欲拒还迎地向他打开她的双腿,而他则正在她的私处之中轻挑慢捻。明明他神志清醒的认识到这是错误的,他不应该这么做,可他却只是缓缓地平复着自己越发粗重的喘息,脑海里反而是掠过了一连串愈加过分的浮想。 ——她在看着我。 他小心地挑逗着她贝肉里颤缩又热情的软肉,摸索着浅浅地插入她敏感的穴口,用自己的舌头仿照着与她媾和的情态缠绕于她的嘴中,直到他终于把她变作一道湿软香糯的糕点,他才真正决心将自己的手指慢慢地推入她的穴中。 ——她在应允他的入侵。 紧致而润滑的甬道十分甜蜜地依附着他的指节,又在他的指尖上可怜兮兮地颤瑟,并随着他手指的抽插和旋转而迫切地、贪婪地咬合着他。他怡悦地再度探入一指,亢奋的仿佛是正在挖掘世间奇珍的鉴赏大家。温暖而湿软的触感在他的脑海里掀起一阵壮阔连绵的爆炸,轰得他理智尽无,只留下了不停翻涌着的兽欲。这就好像是在抚摸她鲜活的内脏,而他一直、一直珍藏着的宝物则在他猛然加深地探索之下回馈了他琼泉玉露般至高无上的甜汁蜜液。 ——她在冲他发情。 接纳了异物的软肉慢慢地变得乖巧又柔顺,甚至讨好似的来回地嘬吻着侵入其中的异物。 她是由于他才产生了情欲。 缓慢地如同是在试探着律动的手指忽然在一瞬之间加快了抽插的速度与力度,他蓄意地转动拇指,冲着她私处的软肉猛然兜按抠捏,而后相当干脆的将她推上第一波高潮。 这理应是她人生当中第一次清醒的体会到攸关于性的快感。 司徒绫是在意志清醒的情况下迎合着来自司徒锦的侵犯。 “呜……” 被他用手指肏到高潮的少女情不自禁地再度发出了如同幼猫般既可怜、又可爱的泣音。 湿软的甬道在他的抽插之下突然紧缩,牢牢地嵌合着他的指节,紧接着又在她一阵阵的痉挛与颤抖之中迅速的跳动,贪得无厌且以近乎癫狂的次数和频率不断地舔弄着他的手指,乃至十分聪颖的马上就学会了如何取悦于侵入到其中的异物。 她开始身不由己的扭动腰肢、晃摇臀部,就像垂死挣扎的蝴蝶,就像气若悬丝的幼猫,就像是含苞待放的、被他赋予了灵性的掌中花卉。 他的妹妹是为了他才止不住地流水。 而为了能使他的手指足以更轻易地肆意侵犯她,乃至是方便他的进出,她正在努力地为他分泌着更多的爱液。 ……淫秽的、下流的。 这些水落在了他的掌中。而后汇聚于他的掌心。又将他掌中的花卉变得越发娇美。 “啊!” 可爱的幼猫发出泛着春的哀叫。 她绞紧他的手指,张开嘴唇主动迎合他的吻,小腿绷直后又在他身上小幅度的胡乱磨蹭,就像是被爱抚得舒服至极的幼猫,忍不住用全身轻拱着他并向他撒娇。 司徒锦不由得呼吸一促。 他的妹妹在他身下被他用手指插到高潮。 只要意识到这些,便足够他血脉偾张。 一阵极其强烈的满足感忽而漫上了他的心头。 他依依不舍地撤开了与她交缠着的唇舌,任由她带着依存的态度轻拱他的脸,旋即也向她做出相同的反应。 柔软的啄吻顺延着她的下颏、颈脖,一路途径锁骨与乳沟,最终在她的两团绵乳之间徘徊流连。于此同时,他又在她的小穴中再度并入一指,但却躲躲闪闪地再不肯更加深入,反是小心翼翼地捧着尚存于他掌心中的汁水,转而用指腹不停地摸索她的阴阜以及穴内,甚至试图从中抠挖出更多的淫液。然后更张口含住她的乳尖,滋滋有味地又吸又舔、且嘬且咬,辗转碾磨般极富技巧的品尝着从他嘴里全然绽放开来的红蕊。 司徒锦从来没想过他居然真的能够在她意志清醒的时候弄她。 这是他珍贵的妹妹,亦是他血脉相连的手足。 可他的妹妹此时却蜷缩在他的怀里,正在用她下面那处小穴儿牢牢地吸附着他的手指,任由他胡作非为,更仿佛是在向他索求他的阴茎,希望他能够用他的肉棒完全填满她。 她是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司徒锦的心里不禁闪现着一丝动摇。甚至隐隐地,又因为这丝动摇,从而衍生出另外一股奇妙的愤怒。 他满足于他能够在她意志清醒时肆意的侵占她,与她纵情欢爱,使她避无可避地随着他一起沉浮在这场有违伦常的情事之中,乃至似与她骨血交融——她已学会如何依靠他取悦她自己,也在无形间取悦了他,这种取悦不仅令他获得了一种超脱于肉体之上的满足,还令他仿佛已由阴茎取代了手指,深深的肏进了她幼嫩又紧致的穴里,让他的阳具不由得为此变得更热、更硬,甚至控制不住地朝着她流出一小股、一小股的前液——只是,眼看着她因他的手指而攀上高峰,那种奇妙的、伴随着动摇而滋生出来的痛惜,又以愤怒的形式突然地钻入了他的心底,刚刚还曾令他几乎达到巅峰的无上快感,此时竟再也无法让他感到任何的满足—— 他的妹妹真的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吗? 或者,她就那么笃信他不可能做到最后一步? 也许是身为兄长的那部分情绪在作祟,司徒锦居然在这本该令他欣喜若狂的情景中产生出一种无以言语的愤怒——这场情事迄今为止全部都是由他主导。他给予什么、索取什么,她便承受什么、付出什么。她已是如此的乖巧顺从。但他依然想要得到更多、更多的……或许是来自于她的主动。他想要让她渴求他、需要他,乃至主动碰触他,而不止是她因情欲才体现出来的本能反应,他不愿意为此逼迫她——他想要占有她。也想让她完全为他所有。他现在就想肏她。想把她肏得湿漉漉的,以致汁水淋漓。他想用自己的大鸡巴真正的捅进她的小嫩屄里,看她还敢不敢再仗着他的喜欢便趾高气扬,居然为了别的东西随意忽视他。他会让她的小嫩屄一点都离不开他的大鸡巴,让她每每见到他、想起他,便忍不住心底发骚、屄里犯痒,向他露出一副求着他肏的欠肏模样。他甚至想要把她的小嫩屄给操松,让她每天都用她下面那张甜蜜的小嘴巴含着他入睡。他要她亲眼目睹她自己是如何整个吃下她亲生哥哥的肉棒,然后将她从中展露出来的每一个表情变化都尽收眼底。他会顶进她的子宫,喂饱她、充满她,把他的精液全都射到她里面,让她成为一个彻底属于他且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妹妹、女人——他的妹妹,他的女人——可作为一位兄长、作为一个男人,他对于他的妹妹,乃至是他对于喜爱之人的保护欲,又令他如同身陷囹圄的困兽般不敢再轻易越踏雷池半步,令他根本不能再—— 他是她的亲生哥哥。他是他们当中更年长的那一个。哥哥本应照顾妹妹。他合该引领她走向更美好、更光明的未来。 她为什么偏偏要这么乖、这么甜? 明明他才是诱哄着她、让她与他肆意亲昵的那一方,然而作为一名卑鄙且猥琐的加害者,眼看着他的猎物慢慢地向他靠近,最终陷落于他编织的情欲之网中,他竟又……忽而心生不忍、怜悯,与痛惜,仿佛他已再度成为了那个与此事无关的好兄长,只能一筹莫展、无能为力的任凭她越坠越深,余留愤怒与焦虑……以及,更多的欲望。 “碰一碰我。” 自嘲之余,司徒锦在舔弄着她双乳的间隙,轻缓又含混的说道。 他是他们之中更年长的那一个。 他应该被索取、被依靠、被需要。 她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心底里究竟存有多少攸关于她的糟糕想法。 它们是那么的肮脏、无耻,且粗鄙不堪。就像是一直耸立着阴茎、满心发泄的巨兽。 “乖,碰一碰我。” 司徒锦一面有下没下地用自己的舌头对着他妹妹的乳尖又顶又舔,一面则抬起眸眼,以一种介乎于命令与哀求之间模棱两可的态度深深地凝视着她迷乱且酡红的面色,逮着她的手便要她解开他裤子上的皮带。 “不是想弄我才和我进这来的吗?” 少年脸上精致的眉眼在这一瞬突然注入了一片诡诞的惑人之色。 他诱着她,让她拉下他的裤链,就像是在诱她亲手解放巨兽,他要她感受到他的热度与硬度,要她因为渴望他的插入而流出更多的水,要她因为空虚难耐而夹着他收紧双腿,要她似是撒娇一般紧贴着他止不住的乱晃腰肢,要她缠着他、粘着他,要她主动将自己的小嫩屄供出来给她自己的亲哥哥肏,要她任凭他把她肏开,要她任凭他将她的小嫩屄给肏坏。 ——为什么总是追着别人跑呢? 为什么总是将目光放在别的东西上呢? 你就这么想被席远寒肏吗?他能像小哥把你肏得那么开、那么爽吗? 你是不是想过要把自己的小嫩屄给席远寒肏?你是不是一见到、一想到他就发骚?你是不是想让席远寒舔你的小奶子? 明明哥哥也能肏你的。明明哥哥也能舔你的小奶子的。 为什么你就不会想一想哥哥呢? 为什么你就不能只关心我呢? 司徒锦的面貌本就生得极好,不过他向来举止矜贵、言行温雅,就是眉目间透出的清冷也因此得以隐藏到位,可此时他眸间冷色尽消,那股沉淀在他骨子里的薄凉便借着欲望涤荡出的情色,全然的转变成了另一种透着妖冶邪戾之气的昳丽。 “小妹乖,喜欢小哥这么弄你吗?” 那种昳丽渗入他的声线里,就像水蛇的嘶声低语,分明是沙哑且低沉到极致的音色,偏偏扭成了一股带着妖与娇的性感。 “……嗯?” 他轻喘着发出一声吐息,任凭呼吸撒满了她的胸前,似是命令般质询,又似是因为他妹妹接触到他的阳具而不得不吐出了隐忍着亢奋的闷哼,然而于此同时,他插在他妹妹小穴里的手指却极其猛然地动了动,以一种深深刺入再缓缓抽离的方式格外强势的向她昭示出其存在。 “闭嘴!” 司徒绫哪有尝试过这样的处境,更不消说有什么经验可供她借鉴,即使高潮的余韵依然令她有些回不过神来,眼尾还红彤彤的,甚至可怜兮兮地淌着泪,可是她现在仍然羞耻到恨不能找条缝钻进去。 “才、才没有喜欢,我才不喜欢……这样,好、好奇怪……” “是很奇怪。” 司徒锦眸色暗了暗,一边舔嘬着她的双乳,一边断断续续地向她说道:“你看看你这对小奶子……它们一点都不乖,老想往我嘴里送。明明乳头……都颤颤地立着,显得又小、又可怜,还变得比我的舌头都硬……偏偏就是不肯把自己藏起来,简直又倔、又可爱。小哥都已经帮你把它们舔得这么湿,还将它们……从原来粉粉嫩嫩的样子一直吸到它们变得红艳艳的,可它们还是朝我露出一副完全舍不得离开我、又很想要让我继续吃它们的意思……小妹,你说它们是不是觉得很痒?我到底要不要再舔舔它们?你喜不喜欢哥哥这样弄你的小奶子?” “你、你当我听不出……你——呜嗯……” 由于太过羞耻,司徒绫甚至企图不管不顾地将她哥哥从她身上蹬开,她根本不敢相信她哥哥竟然能够冲她说出这么下流的话来,只是这样的动作对于如今的她来说着实是过于艰难,不仅是身子上的娇软无力令她绝然不可能对抗得了她的哥哥,单是这略一扭腰,便令她哥哥本就肆虐在她穴里的手指在一瞬间入得更深,竟迫得她整个身子都软成了滩水,呜呜咽咽得叫了出来。 “……想不到我居然会吃你的小奶子?还是……想不到,我居然会说奶子?” 眼见自己身下的少女自作自受,纵然这其中也有他故意使然,但司徒锦还是展容低笑了一下,乃至十分恶质地说道:“其实小妹的这对奶子不小,但小哥就是喜欢这么叫它们,谁让我是哥哥呢?而且你的乳头长得这样小,就是称呼它们为小奶子也很合适——怎么?难道是小哥弄得你的小奶子不舒服吗?但小哥可喜欢吃你的奶子了,尤其是你这对小奶子,怎么舔怎么弄都吃不够——” 言及此处,他忽然顿住了。随即便因为他妹妹突如其来的举动整个倒抽一口气,不禁发出一阵急促、又婉转的呻吟。 “……呼——嗯呃、嗯……嗯啊……” 水蛇一样的嘶声哑语终于停止了。絮絮叨叨的、下流且粗鄙到了极点的言语也终于停止了。 “再……嗯、哈啊……小、小妹——啊嗯、嗯呃……” 此刻回响在她耳边的,是兄长饱含着情欲、深陷于快感,又充满了克制和隐忍的喘息声。 这些喘息声固然非常压抑,也受到了来自于她兄长的竭力抑制,但正因如此,在其余音悠绕、呼吸顿挫间便不由得透着股放浪且无助的娇气,几乎与她兄长平时的面貌判若两人,于是,当这些声音一丝不漏地浸入到她耳朵里的时候,竟远比兄长在片刻前的粗鄙之言还要显得越加的下流。 “不……” 司徒绫忍住掩耳盗铃的冲动,几乎想要堵住她自己的耳朵亦或者是她哥哥的嘴。 “不、不就是……” 一股有别于身体的燥热倏然跳上司徒绫的心头,而后迅速地漫向她的四肢百骸,令她干渴到不由自主地做出了吞咽的反应,旋即又越发夹紧了自己的双腿,就像是感受到了什么般深怕自己能流出更多的水,只是这些动作却反是将她哥哥的手指锁得更紧,仿佛恨不得她兄长的手指能生得再长一些。 司徒绫难堪的闭了闭眼睛。 尽管她其实已经看透了她哥哥刚才这样发言的目的,但她还是完全无法接受他这种越来越无耻、越来越低级的淫词骚句,最后只得无奈的应下了她哥哥向她做出的激将法,忍着近乎能把她煮熟的羞耻感朝他伸出手,而后将小手探入他的制服,隔着衬衫模仿他先前的举动,慢慢地触摸并揉弄着她哥哥的乳头。 “哈啊……好、好棒,小妹……再、呜嗯,啊……” 喘息声渐渐高扬,她的哥哥似乎是已经放弃了继续再压抑他自己的打算,转而拉着她的另一只手来回摩挲,直至她终是再度触及到他身下那处正翘首昂立以盼的坚挺,才覆着她的手猛然朝那里重重的反复按压并套弄起来。 “弄、弄一弄我……嗯呜、哈啊——小妹,你弄一弄我的……啊、啊嗯……嗯……” 他的眼尾映着情欲的红,既像是发狂的野兽,又像是在摇尾乞怜着要哭。 然而他身下那处粗长且狰狞的肉具却如同另一头正在发狂的野兽,即使有布料作为缓冲,司徒绫仍然能从那被他精液所泌湿的底裤上清晰的描绘到这头巨兽究竟是具备着怎样的长度、硬度,乃至于热量和形状,而她哥哥的肉棒又是有多么的得天独厚……以及,它是如何蛮横地狠狠戳刺她的掌心和指缝。 “别、别再叫了……你不要这样……” 连番的刺激令司徒绫又气又急,抽抽噎噎得几乎快要冒出哭腔。 她无措地啜泣着,耳边尽是她哥哥既下流又情动的喘息声。即便她其实为这景象感到十分不自在,几乎是无所适从,更难受到想要偷偷的动一动身子,但她却宁可一个人默默地独自咬牙忍耐着,忍到全身僵硬以致发抖,都绝不敢在她哥哥面前泄露任何的异样。 只是她本人虽没什么作为,但她身下的媚肉却一点都不愿意配合她,始终都在张张合合地吞吐着她哥哥往里抽送的手指,便连那里面的水,也在她听到她哥哥的呻吟声之后变得越来越多。 那些声音全部都钻进了她的身体里,竟像极了密密麻麻的无形之手。 它们仿佛已生出了灵智,正顺着她哥哥手指的律动一点点的渗入,进而延伸到了她体内更幽深的地方,甚至于一波紧接着一波的,再叁的撞向她的宫口,还在她心生违逆之时密集的围合着她、抚弄着她,顶在她的宫口隐隐地磨蹭,而后又异常粗暴地、悍戾地,直直顶入了她的内心。 ——他正在侵入我。 直到此时,司徒绫才如梦初醒的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行为并不能称之为兄妹间的亲昵,而是应该只能存在于男人与女人之间……她的哥哥是真的能够将他的阴茎插入到她的阴道里,甚至他们此时正在做的事情就是一种只会发生在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性行为,这不只是“哥哥用手指插进她的小穴里让她体会到快乐”这么简单,也不是“哥哥没有将阴茎插到她的身体里所以这就不算是在性交”这么可笑,这件事的本质就是性行为,它就是做爱,他们现在就是在性交,而她哥哥正在用手指肏她。 ——他正在侵犯她。 她的哥哥居然因为她的碰触而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那些声音流淌在她体内。 司徒锦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向她说出那么不要脸的话来。 ——然后,声音便长出了躯壳。 她的哥哥居然在……发出、发出!那么……那、么,那么……淫……令人羞耻的声音。 ——那些声音回荡在她的身体里。 自声音幻化而来的水蛇慢慢地爬进她的体内,悄然无息地潜往她的身下,趁着异物的抽插搅动偷偷地滑进她的私处。水蛇一边前进,一边嘶嘶吐信。纤细的蛇信在这甬道中迅速的往返伸缩,若有还无的窥探着存在于它四合八方的软肉,一路催长无尽的情欲,留下一阵粘腻的痒意,最后,又以一种格外淫靡的姿态霍然埋首于她的甬道深处。 一种前所未有的双重快感倏然在她的身体与心绪之间同时爆发。 “呜……咿——” 他的妹妹哭叫着曲起双腿,在他身下一面哆嗦着胡乱挣扎,一面发出咿咿呀呀的娇吟。 本是谄媚的穴肉在他的抽刺下再度蓦然绞紧,层层迭迭地缠绕着他的手指不肯放松,竟逼得他在其中一时进退不得。若非司徒锦只生了一双手,他甚至都想学着他们俩以前尚居住在同个屋檐下时一起偷看的片子里那样,好好的伺候下他妹妹那两瓣丰软的臀肉,然后再勒令她放松。 虽然那样的动作应该只会令她吸得他更紧? 司徒锦舔了舔上唇,旋即又将他妹妹的绵乳吃进了嘴。直待他指上的媚肉在一阵紧缩之后又开始疯狂的蠕动,他才堪堪将手指再度往他妹妹的小穴里进行抽送。 可他不过来回入了她数下,一股激流便从他妹妹的穴里喷溅出来,顺着他的手指滴滴答答地淌得他满掌都是。司徒锦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这与她先前流水时的样子不一样,他直觉的往他妹妹的小穴内继续抽插,却微微弯曲指节似是抠挖般不停地照顾着她穴内的那几处敏感点。 “嗯啊……” 柔婉的娇吟声蓦地一下子滑向了酥媚的轻哼。 司徒锦头皮一麻,终是忍不住重重地咬了她的乳房一口。 “疼。” 黑发的少女垂着眸眼,通身白里透粉,由于高潮的缘故像是含羞草似的整个蜷起来。即使被他咬得呼疼,依然娇娇怯怯地直想往他的怀里钻,如同他们更年少时那般只会眼泪汪汪的把自己被欺负得狠了的部位往他面前送。 然而这团小东西虽是嘴里喊着痛,可是抵在他那两处关键位置的小手却在她兀自快活时毫无自觉地胡抓乱挠,弄得他既疼又爽,只想再狠狠地多欺负她一些。 报复心真重。司徒锦失神地想到。而且从小就是这样。 他的心思向来较深,因此即便是无意识的想法,也会不自觉地带上一些轻重权衡。现在他妹妹在他眼里就是一盘汁多肉厚、又色香俱全的珍馐,他曾对此肖想垂涎了许久,本来都只能靠着偷偷摸摸地戳戳舔舔才得以解馋,岂料一夕间,这道绝品佳肴竟然被他通体品尝了一遍,几乎约等于他已经将一块香喷喷的软肉全部都含在了嘴里,如今他只有顺着欲望想办法将这块肉吃透嚼烂的冲动,若不是他尚存了一丝固执的底线要守,依旧对他的妹妹心怀怜爱与偏护之意,刚才他就不应仅是在谋划着激将她时单只谈论了她的小奶子和她本人有着副一模一样的脾性,而是非得和他妹妹仔细地说一说她的小嫩屄到底有多会吸,吸得他简直魂都要没了,甚至逼得他时时刻刻都在想着究竟要如何才能将自己的肉棒真正肏进她那里面,而她那里面又究竟能够让他有多爽。 不过也正是因为司徒锦心思较深,所以当她妹妹在他身上胡乱蹂躏着的时候,在庆幸与失望之间,他又不免有些怀疑她是不是亦有那么一点蓄意报复的成分存在。 ——只是,有或没有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先前的那些粗鄙之词虽是他有意激将使然,但到底还是藏有几分嫉妒、占有,乃至是他的一点私心。尽管他也不愿意设想他妹妹是否曾考虑过与席远寒上床,但他还是无可避免的极易产生此类假想。谁让他妹妹以前总是盯着别人不放呢?而且他现在可是好不容易才有机会能够在她清醒的情况下和她做爱……说不定就没有下一次——不,他一定还会有下一次的机会。至少如今他已经有过一次机会。那么他肯定可以想出办法,让他们能够拥有下一次,乃至是许多个下一次……不过,纵然能够将这些从片子里道听途说来的下流荤话最终学以致用的套路到他妹妹身上这件事真的可以让他变得兴味十足——但是妹妹难道就不奇怪他在这一年半间究竟变了有多少吗?难道她就一点也不关心他?明明他都有问她是不是没想到他竟然能够对她说出这种话……难道妹妹就不怀疑究竟是什么改变了他吗?毕竟他以前可是从来不会在她面前把她说得那么过分的——还是,她其实被他弄得很舒服?舒服到根本没办法想得更多? 虽然这些想法稍纵即逝,仅仅只在司徒锦的脑海里停顿了须臾,几乎是甫一出没,便被深藏于他体内的那头名为欲望的野兽所吞噬,但是它们依然遗存于他的思想之中,或许哪一天便会受到触动。 “……你刚刚……这里是喷水了吗?” 司徒锦的眸色深了深,忽而微昂前身,自她的乳沟辗转舔吻至她的锁骨,最后张口轻轻嵌合住她颈侧的血管,又在她的皮肤上微微磨擦,“那……再喷给我看?” 语毕,他反是自己先顿了顿,然后又似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只是颇觉惋惜和不舍的深深捣鼓了她的小穴几下,紧接着却相当利落的将自己的手指从中抽离,空留好不容易将它们全部吃下的小穴在抽搐了一会儿又慢慢地聚合,终于重新变回一条细缝。 “真可怜,都被我弄肿了。” 他轻轻的摸了摸她贝肉中的小核,突然兀自站直,一面脱下了自己的外装,一面半抱半搂着她走向了位处于更衣室里的那排木制座椅,甚至轻而易举的就将她推倒、让她平躺在了盖着他衣服的椅子上,在跟随着她倒下并覆身其上后又缓缓下移,将其围系在她腰间要落不落的裙角再度剥开,彻底褪下了滑至她右脚边的底裤。 “我从来没试过这个。” 他抬起她的双腿,将闭拢起来的穴口慢慢掰开,并小心地揉弄着她的软肉,意图以此再度激发她的情欲。 “如果我说,我想把你舔到为我喷水……小妹,可以吗?” 少年将脸贴在她的肚子上轻蹭,期期艾艾地启口问她。而在她看不清的角度,他脸上的表情却是前所未有的虔诚、沉凝与贪妄。 骗子。司徒绫想到。她都不知道他趁着她昏睡时就这样弄过她多少次。 黑发少女半阖着眼,前两次的性体验令她的思绪变得十分迟缓。她倦懒地微微摇头拒绝了他,竟觉得室内的灯光在此时非常晃眼。 “不要。” 然而她的否决显得相当娇气,听起来就像是在口是心非的拿乔。 “怎么就这么怂,嗯?” 见她如此,司徒锦不由轻笑。 他调侃一般咬了咬她的阴阜,在觉察到她情不自禁地颤抖后又开始试着舔弄她贝肉里的花核。少年一面慢慢地摩挲着她的腿根,一面在她的穴口轻浅的戳刺,于此同时,更是不疾不徐地向她说道:“你不喜欢吗?难道你不想要我把你弄得更加舒服?可是我只想给你弄这个,不然我们试试吧?就、让我给你弄一次这里……让我嗯呜,我想舔你,让我舔你的小穴,我想给你,我想用我的舌头肏进你的小穴里,我可以用舌头把你肏到高潮,让我进去,我就想尝一尝你,我想知道我最甜最乖的小妹那处小穴里到底能有多软多甜。” 他从来没在她清醒时给她做过这个。 他想要为她做这个。他想要获得她的同意,让他能够为她做这个。 似是怕再度遭受拒绝,司徒锦几乎是迫切且强势地扯开她的穴口,并将舌头肏了进去。他能感觉到现今正在被他用舌头狠狠伺弄着的少女在这一瞬间是如何反应剧烈的抬高了自己的臀部,又是如何将他困缚在了她的阴户,于是他记忆里一切有关于他为她做这个的画面统统都被他洗练、美化成了现在的这副情致—— ‘他以前从来没有用舌头肏过她。’ ‘不,不对。他们以前也做过这个。只是她从来不肯让他像是现在这样把舌头肏进那里面去戳弄。’ 他喜欢这个。他喜欢这样想。司徒锦使劲推高她的双腿,用膝盖顶住她的腰背,将他妹妹整个提起来,迫使她在他面前展开她的全部,然后发狠似的吸她、弄她,用舌头将她体内为他分泌出来的淫液统统吃到他自己的嘴里。没错的。他是可以这样对待她的。这些水都是他的。这是他弄出来的。他充满占有欲的想到,然后又让舌尖刺入得更深。是的。他们是可以做爱的。他们是能够在一起的。司徒锦套弄着自己肿胀的阴茎,偶尔任柱身与顶端贴着她的脊椎胡乱的前后戳刺、上下滑动。他幻想他已经进入了她的身体里,能够用肉棒顶入她的任意一处内脏、骨络之中肆意的抽插和耸动。而唇舌上的触感则将他的幻想变得越发逼真。他亢奋地揉弄着自己的阴茎顶端,满心怡悦的沉浸在他的过度妄想中。真好。那里面动得好厉害。她真紧。又潮湿,又温暖。他喜欢这个。他喜欢她。 “……哈、哈啊。” 少年的呼吸随着持续飙升的快感以及射精的冲动转变得越来越急促。他忽然用牙齿猛地嗑住少女阴户里的花核,同时将舌头深深的顶进她的小穴里。移向阴茎顶端的手指则相当灵活地仿照着她幽径的律动时不时地按捏着自己。直待他感觉有一阵激流从那小穴中喷溅到了他的嘴里,他才突然放松了针对于自身的克制,任凭精液冲击她的腰背。 ‘这是他第一次当着她的面射精。’ 这是司徒锦第一次将精液射在她身上。 黑发的俊美少年毫不嫌粘腻的将她全身都慢慢舔了一遍,即使在此过程中下腹再度蠢蠢欲动也依旧舍不得动用那物触她分毫。他将她放在椅子上,取出备用的衣物后又为彼此妥帖的穿戴完整。随后,又在她透亮且水润的眸光中轻吻了下她颤动的眼睫。 “我喜欢这个迟到的生日礼物。” 他微微一笑,神容矜贵端方,如同独坐高岭的清雅松柏,唯独局促的指尖泄露了他的忐忑和紧张。他望着她,目中流转出心满意足,以及一丝丝的浓情蜜意。那些情意原是隐匿在他的言行举止间,唯有在此时的一晌贪欢之后才可令她稍见端倪。 “是吗?”黑发少女愣了半晌,终是有些迟疑的反应道。 少年似是在遮掩着什么,相当不安地挪变着自身的站姿,甚至还扣押住她的肩膀,令她的视线始终固定在他的上半身。当她尝试将目光向下瞥时,忽然之间便彻底恼羞成怒,反是将脸整个埋在她的肩窝里,像是只怕羞的大猫般死死得桎梏着她、粘着她。 “不许看。”司徒锦霸道地冲她命令道,“只有现在,不许你看着我。” 他的耳朵微微泛红,就连声音里都浸满了十足的羞愧。 “刚刚这人是谁啊?现在这人又是谁啊?” 哥哥前后不一的表现反而让司徒绫感到轻松,她不由得嗤笑了一声,顺便也找回了平时对待他的态度,“你是收到晚点的生日礼物后就会觉得腼腆和羞涩的那种人吗?” 他们面对面相拥,乃至仍然无从分辨对方脸上的神色。司徒绫在心底里叹气,一时间竟分不清她哥哥现在是不是在做戏,而她以后到底又该怎么办才好。 “所以,”司徒锦若有所指的答道,“今年份的生日礼物可别再迟到了。” 两双非常相似的眸眼同样低垂着,隐隐落下同样一片绮丽又昳艳的暗沉。那种从内至外散发出来的凉薄与冷清带着某种几近堕落的靡乱,甚至极端的肖似,便是连目光之中隐藏得极好的不甘心,以及……情色、迷茫,似死一般的沉寂,因为尚处于蛰伏形势下而不得不竭力收敛起来的凶戾,都像是在同一副模具里刻出来的一样。 “我才不会再给你这样的。” 司徒绫心绪复杂的否定道:“这种事情……” “我们可以做的。” 司徒锦直接打断了她,一面轻抚着她的长发,一面吐露着自己的心声,“我喜欢对你做这种事情……我喜欢你,在我对你做这种事情时,为我发狂。” 他们可以做的。只要他不彻底占有她。他们是能够做爱的。 他们是能够做爱的。司徒锦在心中慢慢地劝慰自己。他们是可以一直在一起的。 ——他们是可以一直在一起的。 黑发少年逐渐说服着他自己,也打从心底里渐渐地接受了他内心中的想法。他慢慢地挑起一抹笑,眸光幽深,却缱绻着入骨的缠绵相思。 不喜欢他亲她?她会喜欢的。讨厌他舔她?她会喜欢的。 她一定会喜欢到发狂。他喜欢这个。他一定能让她喜欢到发狂。 “你喜欢?” 黑发少女怔了怔,旋即侧过脸,依着她哥哥的颈窝闭上眼,仿佛正在咀嚼他的言语般轻声重复着。 她缓缓地展开一抹温柔的笑,然后睁开眼,清澈的眼睛如同幼猫一样透亮。 或许她也喜欢。 在你对我做这种事情时,为我发狂。 - 来啊,比谁娇啊。 [病娇兄妹]ch.9 内容提要:男人都是大猪蹄子甭管他病不病娇不娇。 ==================================== 【黑皮记事本】 第一页,第一段: 我不记得我是谁。 …… Ж 情欲就像是一朵靡丽的花。 它悄无声息的绽放,沾着惹人怜爱的香,总是以一副瑰丽娇艳的模样旁若无人地勾缠着被它那股香所吸引而来的虫子,全然不顾已将它视作为囊中珍宝的怪物此时正烦躁得几欲发狂——而每当有怪物一旦突破了禁忌的界限,虔诚的守护与捍卫往往都会变味为可笑的监守自盗。 司徒锦自然清晰的意识到了围绕于司徒绫身边的各色异动,他知道其他男性是怎么看待他妹妹的,更清楚的认识到他自己目前的心理状态究竟有多么不应该,但他依然蠢蠢欲动的恨不能将其他人粘在他妹妹身上的那些眼珠子给统统挖出来。 娇软的少女就是那朵靡丽的花,因曾沾染上一丝情欲而散着招人的香,举手投足间毫无自觉的摇曳出几许柔弱堪怜的风情,既是纯真无暇、柔魅缠骨,又勾得人时刻欲将手指探入那朵含苞初放的花骨朵里,再狠狠地狎昵一番。 司徒锦看着她向旁人面露温良微笑时的矜贵样貌,又忍不住念着她曲蜷着身子勾缠在他身上时咿咿呀呀的啜泣,她是那样的娇气,那么的软、那么的乖,又那么的甜,会在他吃她的小奶子时发出细细的呜咽,会在他指奸她小穴的时候听话的流水,没人知道司徒家的大小姐会在暗里地撅着小屁股被她的亲生哥哥用舌头肏到高潮,无人通晓她淑装雅貌下如同幼猫般的娇秀可爱。 “小哥?” 少女收拾完东西后就带着背包向他走来。她将手环进他的臂弯里,笑容里霍然增加了些许尴尬而僵硬的真意,“你今天提早下课了吗?” “没有。你的东西今天要搬到我那里,我们家里现在没请佣人,所以我今天提前请假了。”司徒锦从她手上接过她的背包,接着又若无其事逮住她的小手偷偷地捏了两把,“你也得跟我回去,还是说,你从现在开始又想反悔,转而尽量躲着我走了?” “……不,我没。” 司徒绫垂下眼睛,“我就是,我不知道。” “但是小妹送我的礼物却让我爱不释手,”司徒锦不动声色地说道,“寤寐思服,辗转反侧,我总想把‘她’带在自己身边,最好片刻都不得离身,还能时不时地拿出来再仔仔细细的瞧上一瞧,慢慢鉴赏与把玩。” “你——” 察觉到有人经过,司徒绫不得不歇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只能惊怒交加的瞪了他一眼,旋即就想抽回手先跑,岂料这时司徒锦却拽着她不放,反是越发有恃无恐地拉着她一路走向校门口,又将她塞进了他早便叫好的出租车,更进而贴着她的耳朵,得寸进尺地小声道:“你再这么避着我,招得我又想弄你了。” 他也不想此刻前座还有人,就这么当着司机的面,不管不顾地拖着她坐在他腿上,任凭他那副早已蓄势待发的肉刃直直地硬抵着她的臀缝,甚至借着颠簸的车程使那具肉刃来回地戳弄着她的私处。 “我、我没避着你,”司徒绫坐立难安地挺直了腰,“我不避着你还不行吗?” 她越是这样说,便越是感到不安。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她现下竟突然回想起了她哥哥拿手指头弄她时的境遇,好像她十分怀恋并想念他这样弄她似的。她甚至希望她哥哥快别这么抵着她,又或者她其实想要她哥哥快别就这么光抵着她。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于是她不禁别扭着动了动,简直是如坐针毡。 “……别弄我。” 少女愠恼着,眼睛里透着湿润,可偏又做着咬牙切齿的表情,只是出声阻止时,语调却尽数软化成了嗫喏,“哥哥,不要在外面就这么弄我。” 她很少再叫他哥哥。自她十叁岁起,她便一直称呼他为小哥。 整天没大没小的,忸怩得似堆乱绕的麻绳,也是他给惯出来的臭毛病。 “到家就能这么弄你了吗?” 司徒锦呼吸一沉,道出这句话后,反是觉得他自己的喉咙、牙根也似跟着犯了痒。他状若平静地替她理了理裙角,随后便搂紧她的腰,挺着胯继续不轻不重的磨蹭并撞击着她的臀部,“是你的小奶子痒了?还是你的小嫩屄想我想到痒了?” “我看是你皮痒了才对。” 司徒绫被他弄得浑身都在发痒,“我真的要生气了。” “噗嗤,”司徒锦终于展颜笑了出来,“好,我暂时不弄你了。” 但他没有选择放手,就是真的全程都没有再故意弄她,只在她乱动着要从他腿上离开时才按着她不疾不徐地说道:“别乱动,你自己感觉不到吗?都已经为我变得这么湿了……乖,等回到家后我再帮你弄干净。” 可他尽管没有在故意弄她,却反倒是令她变得更加难受,就连她心里也不禁犯起痒来。 黑发少女低垂着眼睫,咬住红唇,倔强的忍耐着从身心中一阵一阵泛漾出来的湿意,面带霞光的端坐在她哥哥的腿上,假装她哥哥根本没有在用他那根肉棒顶她,而她亦没有因为她哥哥的肉棒就变得全身发烫。 少年将手臂环在她腰上,就连修剪得宜的手指都长得像是能冒出干净的雅气。 这双手合该抚摸乐器或画笔,可如今它们却牢牢地箍着她,还曾探入她的身体里不住的摸索。 黑发少女冷不防地哆嗦了下。 那肉棒隔着两人的衣物遥遥的抵着她,迎着出租车的拐弯、骤停以及路上的路况时不时的对她构成骚扰。她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细小的呻吟。而后竟忍不住无自觉地摆动坐姿,以便让她哥哥那处硬抵着她的肉棒能够在她身上寻个更舒服的位置再妥帖的沿着她的私处好好动一动。 一而再,再而叁。 她当然永远也不可能真的就找到一个最舒服的位置,除非她光靠这样隔靴搔痒的磨蹭着她亲生哥哥的那根肉棒就能够抵达高潮,不然她定会一直试图寻找那个能够令她感到更舒服的位置。 司徒锦当然不会阻止她,他甚至没有再蓄意使坏,但他更不会提点她提防他,不会让她有机会深刻的认识到她现在究竟是正在做什么、她这副样子到底像是什么,他只是纵着她,纵着她在他身上小幅度的乱动,任她不由自主却又浑浑噩噩地冲着他发骚,且硬是得端着、装着自己实则对此一无所觉,不过是无动于衷的放任他腿上的这只小奶猫攀着他的肉棒肆意撒欢。 真想肏死她。他在心里暗忖。这只又娇又软的小奶猫只会在他一个人面前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淫娃娃。想到回家后他就可以真的弄她,他不免有些心猿意马,就连这几天被她冷遇、接连回避时所衍生的怒意也紧跟着兽欲一起并入了那处跃跃欲试的肉刃。他的淫娃娃。司徒锦有点甜蜜的想着,心里也仿佛住着只爱撒娇的小奶猫。接着他便顺势将他的亲妹妹揽得离他自己越发的近,就像是害怕这只小奶猫会从他心里逃走一样。 等司徒绫软塌塌、湿漉漉的被她哥抱着回到家的时候,家里的客厅之中早就放满了二十几个大大小小、规格不整的藕色纸箱,司徒锦提前安排好了一切,如今也只不过是寻着借口找机会将她趁早提溜回来,准备和她谈谈心、玩玩情调,再压着她好好地弄上她几回。 他想要她。司徒锦平静地接受着他自己对于她的欲望。 若是此时司徒绫还想说自己压根就不知道她哥哥到底想干什么,恐怕附体在她身上的轮回者澪叁会马上向她翻眼睛,并朝她表示她哥哥显然是想干她。 “哥哥?”黑发少女心绪复杂地说道,“我的东西不是已经在这里了吗?” 但这一点都不妨碍司徒绫在被她的亲哥哥按置在沙发上时企图硬着头皮装傻。 “是啊,都在这呢,”她的亲哥哥顺着她一语双关地答道,“连同你的小小哥。” 黑发少女下意识地扫过她哥哥鼓鼓囊囊的下跨,而后有点迟钝的转首望向正倚坐在她右手边的超大型等人高玩偶。 小小哥? 以往被她充作“小小哥”并用来撒气的毛绒玩具熊瞪着圆溜溜的黑眼睛歪歪扭扭地占据着沙发上的大半位置,而它此刻正穿着的那件自领口绣有司徒锦名字的小西装就像是在对她发出无声的嘲讽。司徒绫的目光下移,很快便注意到了她的“小小哥”裤裆里似乎正塞着什么不管她怎么看,都令她感觉非常不妙的谜样凸起物。 【卧槽?】澪叁见状简直秒懂,而且她还相当服气的在司徒绫的意识里向她摆手,【溜了溜了,病娇惹不起惹不起,等你们彻底搞完以后再叫我从小黑屋里出来。】 黑发少女深吸一口气,刚想启口,却反被她哥哥的下一句话给彻底震住。 “你想要哪个小小哥弄你?” 司徒锦慢条斯理地拉开领带,站在她面前缓缓地解开他外衣上的扣子,而后卸下皮带上的暗扣,又徐徐剥除自己身上的衬衫,就像是在收费昂贵的高级餐厅里刚要开始享用美味佳肴时那样恪守礼仪,然而他在去掉自身衣物时慢条斯理展露自己肉体的姿仪又令他自身如同一道精妙可口且价值连城的珍馐美馔那样馋得教人不得不食指大动。 “请点单吧?我的大小姐。” 少年第一次当着她的面,光明正大的向她坦露出针对于她的情欲。他像是挣开了枷锁的猛兽一般缓缓地脱下了落在他臂弯处的衣物,又像是靡丽的花朵那般为她呈现着他极尽风流的神姿贵貌。 精实的肌肉、宽厚的肩膀,颀长的手臂,乃至是稍显脆弱偏又显得更加性感的锁骨…… 司徒锦在少女的沉默下微微僵了僵,索性将内外裤连同鞋袜一齐褪了彻底,就这么赤诚以待的光裸在他妹妹身前,任她用目光随意的对他进行评头论足,将他私下里特地为自己整理过的、由他自己剔除了毛发的,又在此时显示出过分坚昂与湿濡的、正在微微颤动着的仿佛是在表现着亢奋与害羞的阴茎,干干净净的展示于她眼前。 炫耀、争取,期期艾艾的等待着垂怜,每一步进攻与掠夺都是筹谋已久或天性使然的以屈求伸,这简直是再显然不过的求欢,而恰如其分的真挚与温柔则让他似人一般,更宛如野兽。 “你喜欢这个吗?”他有点不安地说道,“你会接受你的小小哥吗?” 少年微垂着眼睫,神色依然是不辨喜怒的难以捉摸。他俯视着她心神不定的样子,又如同是在受她所俯视。但他很快便抹去了他自己的这份不安,甚至是毫不踌躇的握住了那根肉棒的顶端,更进而慢慢捋动着自己身下的阳具,竭力地向她昭示着他胯下那根肉棒的力度与强韧。 炫耀、争取,渴望受到垂青。这是作为人与兽的本性。 他希望她能喜欢他,他希望她能够需要他,他希望她可以对他发情。而就他现今的观察来看,他的妹妹并非对他绝无性趣,否则她早该气哼哼地夹着尾巴逃了,也不至于直到现在还傻愣愣地杵在原地目不斜视地盯着他,活像是被他给吓懵了一样。 “喜欢我吧,”野兽试探似的朝着她递出它的另外一只手,几乎是像人一样的有点委屈地向她说道,“就选我呀,好不好?我肯定能比另一个我弄得你更舒服。” 他的小奶猫,他的淫娃娃。司徒锦死死的握住她犹犹豫豫伸过来的手,借此拉近了他们两人间的距离。现在他终于不用再担心他的小奶猫会随时撒腿就跑了。司徒锦微眯着眼睛,露出一点餍足的笑。他舔了下唇畔,裹着她的小手便开始悉心教导她究竟该如何抚慰他的阴茎。 “妹妹,你动一动,”少年喘息着,缓缓夸赞道,“妹妹,你弄得我好舒服……” 你他妈是在给你的阴茎代言吗? 司徒绫在暗里地翻了翻眼睛。她其实倒是想跑,但她这回根本不敢跑。她哥哥说得倒是好听,需要她在两个“小小哥”里选择一个,可她要是敢真不选他,待会就怕是指不准会发生些什么了,比如,她可能会被藏在另一个“小小哥”裤裆里的鬼东西给肏哭——你他妈为了弄我到底准备了多少事前工作——难怪澪叁会丢下她先跑,司徒绫绝对相信她哥哥或者真的不会用他的阴茎肏她,但,藏在另一个“小小哥”裤裆里的那个鬼东西可就真的说不一定了,毕竟它和她可没有亲缘关系。不,冷静,她不能想脏话。即使她面对的是一道送肏题。 只是她依然气不过。 黑发少女突然狠狠咬了她哥哥的肩膀一口,“不准再这样叫我,是你先不再喊我妹妹的,现在你不准再这样叫我……” “可你还是叫我哥哥了。” 司徒锦吃痛一喘,反倒是被她又舔又咬给闹得更硬。他抓过她的另一只小手,让她两只手都按在了他自己的阴茎上,报复似的也在她肩膀上重重的咬了一口,“我没有再叫你妹妹……你就真的不问我为什么不再这么叫你,你也不肯冲我撒娇,还敢拧着不叫我哥哥,都是我给你惯坏的——信不信哥哥现在就能用妹妹手里正握着的这根大肉棒捅进妹妹的小嫩屄里?哥哥既然可以把妹妹给惯坏,哥哥当然也可以把哥哥的淫娃娃……用哥哥的精液把妹妹的小骚穴给灌坏……” 披着人皮的野兽发出了像是人一样的笑声。 他一连往外蹦了好几个足以刺激到她的词,见她果真被他欺负得受了不小的刺激,心里则反倒是他自己先感到更难受。 野兽舔了舔她的脸,举起厚实的肉爪子盖住它自己的嘴与眼,又可怜巴巴地发出呜咽。 “好好好,其实是妹妹惯得哥哥,是小妹把小哥给惯坏了,”司徒锦闷哼了声,一边舔着她的颈窝,一边讨巧地补充道:“小妹弄得小哥好舒服,小哥最喜欢被小妹这样弄……唔,小妹,你再惯惯小哥……你再惯惯你小哥……” 为什么哥哥居然会变得这么能撒娇? 司徒绫挣扎了一会,终是抵不住她哥哥的逢迎卖乖,不由得慢慢垂下眼,好奇且认真地端详着她手中的巨物。这是她哥哥的肉棒。她后知后觉地想到,接着便心中一紧,手上也跟着用力,霍然间便显得面红耳赤,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那就像是第一次做坏事时,她瞒着她哥哥与席远寒偷偷地跑出去玩了大半天才回来,结果一到家却反被她哥哥冷冷的目光与随之而来的晚安故事给吓得半死——可,这到底还是有点不同,因为这是她哥哥,她哥哥小时候从来不干坏事,也或者是她压根不知道他小时候曾干过坏事……但现在是她哥哥要让她干坏事,她无需再害怕她哥哥会讨厌她,她哥哥喜欢她冲着他干坏事—— “哥哥,”少女不知是期望还是仓惶地问道,“你真的会肏我吗?” 那你肯不肯撅着你的小屁股求我肏?他几乎要在这难以攀越的快感与妄念中呻吟出声。 ——我不会,我不该,我不能。 我还希望你可以获得真正的、平常的幸福。 这是我早已断定的“结果”。 披着人皮的野兽像是被人扼在了地上,它企图咆哮,但它身上却突然开始出现一层又层的枷锁。 ——那分明是一层又一层的人皮。 野兽在伪装它自己。 又或许是被野兽所吞噬了的那位少年正在它的肚子里用刀捅它。 一刀又一刀,他捅了那头野兽好多刀。 野兽终于被他捅得半死不活。 他划开了野兽的肚子。 可他没有出来。他藏在那头野兽的肚皮里,就像是由它所孕育出来的另一头野兽。而他正顺着那道被他亲自划开的缝隙偷偷地向外窥望—— 像个,人一样。 少年在她突如其来的问题之中难得清醒了几分,他狼狈地合了合眼睛,纵使上一刻还曾似是只喜欢撒娇的猫,但如今却变成了一条被踹了好几脚的狗。司徒锦叹息了声,始终彰显得游刃有余的神情间竟泌入一层虚弱,他答非所问地说道:“……我想射在你身上,我想尿在你身上……我想要你从里到外都沾满了我的气息,但我不——可以……” 他不会,他不该,他不能。他渴望,他需要,他贪妄。 她是他的朝思暮想,她是他的梦寐以求。她是无上神国,她是永恒天光。 他应臣服或仰望。他想禁锢与饲养。他要仔细品尝。 她是他载满了姹紫嫣红的春之花园。她理应一生顺遂,她值得富丽堂皇。 ——我要成为你前进路上的白天黑夜、星辉晴朗。 “我不可以。” 少年睁开眼,冷清与娇丽再度融入他的眉眼。 “我不可以真的操进你这里。” 他拉开她的双手,撩起她的裙角,任指尖轻划她的私处。接着,又干脆托起她的臀肉,让她软陷在另一个毛绒绒的“小小哥”的身体里,然后慢慢地将她的内裤脱至她的腿弯。 他微微戳了戳她的小穴,顺着她落下的淫水来到她的后穴。 “可我能用我的肉棒操你这里。” 他又成为了妖戾。他又再度沦为了那头愚蠢而执拗的野兽。 “你要和我试试吗?” 少年紧跟着爬上沙发,抬起胯部,近乎温柔的用自己的肉棒顶弄着她的阴户。 “或者你想让我继续舔你,让我用舌头把你肏到再次为我喷水?我也可以舔你的后穴,用舌头把你的后穴慢慢肏开……然后我会再用我的肉棒继续肏你的后穴,让你光是想着我其实可以……就像是正在肏着你的后穴那样,能够用我的肉棒狠狠地肏进你的小穴……你就会忍不住发狂,你会缩紧你的这里和这里……然后单是为了想要得到我的肉棒,光是想要让我能用肉棒真正的捅进你的小屄里,你就可以情不自禁地达到高潮——而我则会射在你的后穴里,让你的屁股里淌满了我的精液……” 你想要吗?你要和我试试吗? 野兽躲藏在他的皮囊里。野兽慢慢拉紧他披着的皮囊。 司徒锦俯身,轻吻着他妹妹的唇,随后又在她的后穴中探入一指,他将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一点一点地掰扯给她听,而后便十分不客气地揉弄着她的臀肉。 “你想要我吗?你想要我怎么弄你?” 他用舌头顶了顶他自己有些犯痒的牙齿。藏在野兽肚皮里的、只敢从缝隙之中死死地盯着外界的少年,在发现了一座原本就属于他的花园时,不禁慢慢地笑了起来。他扯开唇,半死不活的野兽也慢慢地扯开唇。他探入她的内脏,野兽也跟着他探入她的内脏。他从那道缝隙中伸手触摸他的花园,花园里莺声燕语、春色满园—— “餐前礼仪,大小姐,”他复又探入一指,“你要我吗?你要我舔你,还是要我肏你?”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呜、我不……嗯——” 少女胡乱地攥紧了她身后的玩偶熊,似是缺乏了安全感的猫,卷曲着身体便悄悄躲匿在墙角,虚张声势地呼出两口可怜的喵叫。 “你都已经选了我,”少年瞥了眼占地面积巨大的玩偶熊。等他真正意识到它的存在感后,他看着它,居然打哪都瞧着不顺眼。于是便忍不住赌气道,“这另一个‘小小哥’怎么可能有我好。” 他抽插着手指,逐渐打开她的后穴,还将拇指浅浅的塞进她前面的小穴里。 “你看,‘他’一点都救不了你。” 少年提高她的腿,扶着自己的阴茎一下子长驱直入,重重地撞进他妹妹的后穴。 “你看,‘他’也完全不能像我现在这样肏你。” 他是活生生的。她的哥哥绝不至于如此对待她。他怎么会不管她。他怎么能舍得这样对待她。但他救不了她。他想要占有她。 “我会在你的‘小小哥’面前用我的肉棒将你整个填满。” 他略微后撤,复而贯穿她的后穴,“我能够肏你,我可以……我不该弄你……我可以,为什么唯独我不可以?我其实能够、可我不该……妹妹乖,你吸得我好紧,我想吃你的小奶子了,你——呃、嗯啊,我、我其实可以在你的‘小小哥’面前占有你,我能够让‘他’眼睁睁地看着我到底是怎么肏你的……” 他。其实都是他。他只是太高兴了。高兴得,甚至都有点不知所措。而且还忘乎所以。但他又太难过了。他觉得很疼。他又觉得很堵。他恨毒了他自己。他没想到他可以将他的肉棒插入她的内脏。他喜欢她。他喜欢她。那头猛兽喜欢她。那头野兽喜欢她。那些人皮喜欢她。可他也好喜欢她。 好喜欢、好喜欢,他好喜欢她呐,喜欢到绝对不肯饶恕她。 “好棒、好厉害……你那里面好热,又绞得我好紧……” 他将拇指整个塞进他妹妹的前穴里,然后又将她禁锢在他与沙发之间。少年轻轻的耸动他自己的下跨,先是浅显的动作,接着便压着她那双白晃晃的小长腿,将她钉在她的玩偶熊上狠命地抽插,忽快忽慢的可劲反复折腾她。 “别咬唇,这里没有别人……你可以叫出来的,乖……别咬,我会心疼……你那么湿,那么会流水,我好喜欢……你听到我肏你时你这里发出的‘噗哧’声了吗……” 他啃咬着她膝盖内侧的皮肤,在她下身盖上一处又一处的痕迹。 “妹妹……小绫,哥哥的小淫娃……世界第一可爱,最乖、又甜,那么骚……喜欢、要你,想要你天天这样被我入……要你、就只要你,要你做哥哥一个人的小婊子,要你一辈子都做哥哥的小婊子……你得喜欢我、你喜欢我好不好……你不可以再避着我、冷待我,不然我就真的……我就真的……” 他会死的。野兽会死的。他要是死了,猛兽也会死的。但等他们真的心死了,那些人皮就会变活。 他们会干什么?他们会不会像他现在这样干她?会不会把他曾经设想过的……所有的美好的、糟糕的想法,逐一在她身上付诸于实践? “我不想……我需要……” 他一点点地舔她的小腿,在她的腿骨上镶刻他自己的牙印。野兽牢牢地按着它的猎物。他一面抽撞着她的后穴,一面挽着她的腿去按她的棉乳。野兽舒服得呼噜出声。他痛苦的抽气,几乎绝望的喘息。猛兽餍足地舔着嘴唇。他颤抖着摸索着她的皮肤、她的软肉。那些人皮渐渐复苏。那些人皮露出无声的诡笑。它在大笑。它在大笑。他在他的重重皮囊下几乎要发出愉快又惨烈的恸笑。那些人皮在觊觎他的宝物。它们想让他将他最珍贵的事物拆吃入腹。绝不。他想到。绝不。那头像野兽一样的怪物宁可引颈就戮。而他终于,愿意、就此彻底心甘情愿的,全然向她献上他的头颅。 “别哭,”怪物深深埋入她的身体,低头转而舔舐她的耳蜗,“怎么就这么会流水?” “哥哥……哥哥——” 狰狞偾张的性器以十分强硬的姿态径直劈开她的身体,在她的后穴里面进进出出,她感觉到恐惧,仿佛她哥哥的那根肉棒变成了活物,而那活物正在不停地侵蚀她的身体、她的意志,乃至是她的灵魂,但是光这样还不够,被那活物一点一点吞噬掉的空虚感渐渐地从她的身体里冒了出来,并且渗透到她的内心,她开始觉得自己也无法得到满足,可不管她如何暗自祈求那活物能够真正的充满她,它都一如既往的、专注的,只顾着穿刺她的后穴。 “哥哥……你亲亲我、亲亲我……你亲亲我呀……” 黑发少女低喘着发出泣音,她从来都不是最聪明的那个,她不明白为什么她哥哥说是想要占有她,却又不肯真正的操她,但她总能切入她哥哥心肠中最柔软的部位,她天生就会利用自己的优势。 “……嗯。” 少年敛眉喟叹道。 他受不了的后撤些许,一下子就将她的内裤彻底剥掉,紧接着便稍显粗暴地掰开她那双腿,心急火燎地再次沉进她的身体。 “哥哥亲了你后就不会再难受了……” 他不会再难受了。她不会再难受了。他们都不会再难受了。 而在他领命得以俯身前去亲吻她的唇之前,他半真半假地说道:“真的想要被哥哥操小屄吗?好歹等你满十八岁再在这种情况下要我亲你啊……笨蛋,我现在可真想把你操死了……你这么娇、这么软的,我会不会一不小心就把你给亲死啊……” 怪物裹紧他的皮囊。枷锁紧栓着那头怪物。 - P.S: 其实我现在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我写的这对司徒家兄妹很奇妙,他们是真的……病娇与粗口兼在的那种奇妙开车方式……而且明明是哥哥要和妹妹搞,结果妹妹问他为什么不真的搞她,哥哥就怂了,而且还说自己不能真的搞她,最后又找借口说是要等她成年才考虑真的搞(x 是不是很哥哥?是不是很大猪蹄子?2333333 如果能让你们真的觉得,怎么说呢?那种爱、那种思维模式,真的会带给你让你毛骨悚然的病娇之感,在读的时候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这大概就是我对这篇小故事最大的期望,以及所能享受到的最高赞美了。然后,还是希望你们能喜欢这对兄妹吧……? [病娇兄妹]ch.10 内容提要:每个病娇身后都垂着一根黑化的小尾巴。 ==================================== 【澪叁】: 嗯?你问我为什么要诱导司徒绫和与她亲生哥哥发生性关系? 说得真难听,我只是遵从了她内心最深切的愿望……或者是,欲望? 尽管司徒锦本来确实有机会利用袁晓晓从而彻底挣脱这个罪恶的泥沼,而我也的确能够促使司徒绫产生意图挽回席远寒的决心,但,因为他们真的是一套很特别的珍藏呀? 在面对自己哥哥时,挣扎在自己对于他的爱与恨之中的、频临发狂的妹妹;在面对自己妹妹时,为她而挣扎在自己的人与兽之中的、几欲发狂的哥哥。 我可是非常的期待—— 他们真正的发狂。 …… Ж 日光将尽,火烧一样的霞红映窗而落,隔着浮动的云翳游曳于床笫之间,衬着甘蓝色的被褥仿若妖魔丛生,而在这群魔乱舞之内—— 那只无害的、可爱的,又无辜的幼猫慢慢地睁开了眼。 残红如血,甘蓝若夜,由云翳构成的妖魔纷纷垂首向窗内探出身子,却在形成了爪与牙的一瞬又依次退避。它们匆匆掠过它的皮毛,就像是环伺着纯洁的罪恶,就像是欲将罪恶拱向神位的门徒,妖魔们安静地触摸着她年轻而美好的肉体,敬畏地注视着出现于那具白皙躯壳之上无比肮脏的瑰丽。 血亲乱伦、兄妹相奸。 温暖而柔软的被褥竭力地挽留着她即将清醒的意识。幼猫揉了揉眼,神思不属地打出个哈欠,紧接着便木愣愣地兀自游神,直到它再次被疲倦与困乏完全的捕获。她闭上眼睛。幼猫在似醒非醒间备受煎熬地胡乱磨蹭着甘蓝色的被褥。她在做梦。幼猫也正在做梦。存在于梦境内的少年轻而易举地侵入了她的意识。幼猫在梦中流溢出极为短促的呼吸。梦境里的少年令她背对着他趴在沙发上。幼猫陷入巨大的玩具熊中近乎苟且地忐忑攀抓。她被他肆意地玩弄着,坚挺的巨物毫不留情地鞭挞着她的后穴。幼猫扭动着身体。她在哭泣。幼猫吐出放荡而婉转的嘤咛。 ‘……哥哥、哥哥。’ 她在梦中尖叫。幼猫在少年的伺弄之中克制不住地朝他撒娇。她翻身逃避梦的侵袭。幼猫高兴地晃荡着尾巴。她在流水。它在发情。她想要他。它需要他彻底的占有它。幼猫欲拒还迎地接受着来自少年的奸淫。她无意识地将手指探入自己的私处。 “……哥哥。” 少年在她的梦中慢慢撤出她的后穴,随即又将他胯下的巨物对准她的女穴。他一点一点的嵌入她。她一点一点的被快感和惶恐侵入—— 黑发少女惊慌地张开眼。 正在翕张着的花唇快速地跳动,转眼逼着她纵上一层层空幻的虚空。 她从虚空中坠落。 幼猫“碰”地一声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她颤抖地看着它被摔得血肉模糊,心里顿时渗入一种寒意。 它哀鸣,可怜兮兮地抽搐,然后抽搐着、抽搐着,最后就不动了。 没人会可怜它。 没人会可怜她。 红与蓝并入夜晚,霞光与云翳潜入黑暗,因梦而惊醒的黑发少女倏然面色惨白,她捂住自己的嘴,像只受惊的猫一般跳下床,一下子冲向了盥洗室,房间里蓦然只剩下凌乱的脚步声,以及随后骤然响起的水流声。 【还活着?】 她听到澪叁在她的意识里朝她问话。但她现在几乎都快听不清对方到底在和她说些什么。她看着镜子里的她自己。镜中的少女狼狈地喘着气,满身都盛放着情欲的气息。她为此几欲全身作呕。恶心。她只能抓住这个想法。去死。她甚至希望她能把自己的胃给挖出来。 【要不是我知道我自己在小黑屋里只待了一会,】澪叁停顿了下,忍不住戏谑道,【而你哥哥也没有真的干你,我会以为我错过了你成功受孕的消息。】 〖闭嘴。〗司徒绫止住了反胃的冲动。 她冷冷地瞪视着镜子中的黑发少女,既像是在瞪视着那个满身暧昧印记的她自己,又像是在瞪视着寄生于她体内的另一个自己。 【认真的?原来你还有比较正常的反应。】澪叁在她的意识里挑了挑眉,【那么现在你想怎么办?我们应该已经可以确认哥哥肯定是对“我”动了那种奇妙的心思……所以,其他的事情也可以一一确定了,对吧?】 〖……再说吧。〗司徒绫疲倦地答道。 她走进了浴室隔间,拧开花洒,任温度适宜的热水渐渐地淋满她的全身。 【为防止你从没想过这点,】澪叁无聊地对着自己的手指,【啊,你其实刚刚想到了——那么,哥哥他到底有没有在这个房间里安装了监控摄像头呢?如果他有,我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解释我先前趴在盥洗台上止不住恶心的样子?】 〖我为什么就要解释?〗司徒绫冷不防地碰倒了一瓶沐浴露。 她镇定地捡起它,然后挤出一点再涂满她自己的身体,〖……我不能、我不可以,我不应该将还没有发生的事情算到我哥哥,甚至是席远寒和袁晓晓的头上,也许、也许……我还有机会改变,现实已经改变了,我不会再对席远寒与袁晓晓的事情如噎在喉,我能够获得一个崭新的、足够平静的未来……这只是一场噩梦罢了,我不必因为我的那些耿耿于怀而沉湎于其中,我不该、不该让哥哥陷进……〗 【不是你,就是袁晓晓。】澪叁打断了她的假设,【他会被袁晓晓吸引,这是命中注定,而你就是那个他受袁晓晓吸引的诱因,难道你从来就没发现袁晓晓与你小时候的样子其实有几分肖似吗?】 〖……什么?〗 黑发少女茫然地张开唇,转身便见镜中少女眼神里缓缓倾泻出的,模糊又深戾的泪意。 “哥哥……” 另一种由内向外所涌上的恶心感突然击中了她,几乎是瞬间就完全盖过了她针对于自己的惧意——她害怕她想要她哥哥。她害怕她可能会做出令她无法挽回的决定。她害怕她真的能够得到她想要的哥哥。她害怕她哥哥——她对这样的自己感到恶心,她对他们的关系感到恶心,她对她哥哥感到恶心——但那远不比她哥哥是因为单纯的喜欢上袁晓晓而选择舍弃她更令她感到由衷的、无比的恶心。而比这更恶心的是,移情。代替品最终胜过原有物的典型桥段。这股纯然的恶心感裹夹着极深极深的恶意慢慢冲上她的心头,竟令她忽然产生一丝笑意。 “哥哥……哥哥……” 黑发少女在眩然作呕间死死地咬牙支撑着她自己。 ‘你亲亲我、你亲亲我呀……’ 死去的幼猫突然动了动。起先是尾巴,然后是四肢—— 它的尸身缓缓地挣扎起身。她的身体慢慢地向下滑落。 没人可怜它。没人认为它可爱。没人可怜她,没人认为她可爱。 它一瘸一拐地爬在地上,向后拖曳出一道星星点点的血痕。她要自己尽量不受伤害的、安全的坐到地上,转手便在渗有水珠的瓷砖上抹糊出一路水痕。 没人愿意抱它。没人愿意抱她。没人会想亲亲它。没人会想亲亲她。 它的毛发被它的血以及其他的东西给弄脏了。她的身体从内由外都充斥着淫凶秽恶的罪证。它沾上了脏东西。不、不对。它现在本就是一个脏东西呀。她是个脏东西。它再也不可能会把它自己弄干净了——她再也不干净了——它根本就想不到它自己不干净了啊—— 因为它,毕竟在刚刚就已经不小心摔死了呐。 “哥哥——” 太晚了。黑发少女猛地意识到。太晚了。她怔怔地想着。早在她同意让她哥哥在学校里弄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出了令她无法挽回的决定。 这绝对是错误的。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她需要他。 等到眩晕感完全消失后,黑发少女顾不得擦干自己身上的水汽,跌跌撞撞地扑向了房间之外。这里是她哥哥的房间。她哥哥在沙发上缠了她两回后,就忍不住把她带回了这间房间。他让她先休息一阵,他说他会陪着她的。可是哥哥呢?哥哥现在在哪?他在干什么? “哥哥……哥哥……哥哥……” 房间里没有。客厅里没有。厨房里没有。书房里同样没有。 哥哥出去了吗?他会去哪?他是不是约好了要和谁碰面?他为什么说谎呢?他说好要陪着她一起休息的。 冷静。她现在必须冷静下来。哥哥不会想看到她现在这副样子的。她必须恢复她原来的面貌。但是她也可以表现出一些不同的地方。哥哥会喜欢这些地方的。因此她更应该真正的冷静下来。冷静。她要冷静。她需要冷静地好好思考一下。等哥哥回来后,她该怎么向他撒娇?她要怎么做才能让哥哥肏她的小屄?她需要尽快得到哥哥。她不能将哥哥让给任何人。哥哥只能是她一个人的。没有人能够取代她的位置。她才是哥哥的妹妹。她得寻个见效显着的办法。她不能让哥哥留下坏印象。她需要哥哥同意。她不可以败坏她在哥哥心目中的形象。下药绝对不行。栽赃嫁祸、趁人之危也一样不行。她想要哥哥在意志清醒的情况下急不可耐地占有她。 “哥哥。” 娇软的少女用力地擦了两下眼睛,似是生气一般地赌气坐到沙发上,转身便投入了她那位小小哥的怀抱。毛绒绒的大型玩具熊依着她的性子紧紧环抱住她,她让小小哥亲了亲她的脸,在发现它的裤裆里有东西咯着她的时候,便拧着眉,令那东西露了出来。看来她与澪叁都预料得不错,那个东西确实是个仿造阴茎制成的假玩意儿。 【哦豁,】澪叁吹了个流氓哨,【哥哥能有这个橡胶制品的尺寸大吗?】 〖我不会和你谈论这个。〗司徒绫充满占有欲地防备道。 黑发少女略带嫌弃地将藏在她小小哥裤裆里的假玩意儿抽出来再随意一丢,居然随着澪叁的性子也紧跟着开了个不咸不淡的小玩笑,〖至少它可不会像我哥哥那样自己动。〗 【苟同。】澪叁击掌道,【我们来换根席远寒的试试?】 〖……我不会拿自己开玩笑。〗 黑发少女倚着她的小小哥,若有所思地注视着沙发旁的电话座机。 也许她应该试着给她哥哥打个电话。 司徒绫慢吞吞地挪腾到电话机前。她想了一会,犹豫再叁,终究还是没有按下那个她早便烂熟于心,但又从未意图拨通过的号码。 她为什么要追着她哥哥跑? 可我需要他。 那么,你现在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如此迫切地需要他? ……因为,我才是哥哥的妹妹? 不,蠢货。因为你刚刚被他肏了,而等你一觉醒来,原本说是要陪着你一起的他现在则跑了个没影。你完全不确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普通的情人之间都至少该温存一会的,不是吗?即使你们不能称作是情人,可你们依然是亲人,他怎么可能不留一点讯息给你,他怎么能够放着你一个人担惊受怕—— 啊,对了。最重要的是,你需要他,你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需要他了……你清晰的意识到了这一点。你深刻的感受到了落差。即便没有澪叁的刺激,你仍然会忍不住想试着联系他。你是如此的需要他。他让你自然而然的醒悟到这一点。你不能没有他。也正是他现在的所作所为,令你足以无师自通的洞彻到这一点仿佛是陷入了恋爱一般的患得患失。恋爱恋爱恋爱。患得患失的恋爱。只有恋爱才会使人变得心慌意乱。是他让你变成了如今这副蠢样子。他不能肏你。他不敢肏你。他当然也绝对不可以和你谈恋爱。可你现在简直就像突然查找不着恋爱对象行踪的暴躁小姑娘。你需要他。他要你领教到这一点。 他是不是故意让你发现这一点? ——他有没有藏在什么地方悄悄地望着你? 司徒绫忽然冒出了一个足够糟糕的想法,她当然不肯依循这个想法命令自己做出行动,但她确实也曾认认真真地思考着……她到底要不要干脆骑到小小哥的身上,然后用他放在小小哥裤裆里的那个鬼东西肏她自己?假设他真的正在悄悄地注视着她的话—— 他在驯养你。黑发少女倚着她的小小哥兀自问自己。而你又是否希望被他驯养? 他给了你探索他房间的权限。 他盼望你像一个真正的、正处于恋爱期中的少女那样对他予取予求,待他掏心掏肺。 他要你持宠而娇。 他想接到你给他打的电话。 她的哥哥究竟会找个什么样的理由或借口来解释他肏完就跑的类人·渣操作? “……可别让我失望啊,哥哥。” 背靠着玩具熊的娇软少女颇是神经质地咬了咬自己的拇指,索性一抬腿,将两只小脚搁在了沙发上。她的长发随着动作自肩头垂落,黑亮犹如绸缎,悬之又悬地堪堪遮覆着她不着片缕的莹白,丝丝胜若栖息着丛生的妖魔。 他对她若即若离。 这是两个人的捉迷藏。这是两个人的谈恋爱。 一、二、叁、四…… 她要他将生将死。 房间里顿时只剩下了秒针向前转动的声音。 - P.S: 这个小故事正式进入下半部分。 假设上半部分的病娇兄妹全然都将病娇这个特质体现在了他们各自的思维或内心之中,那么从下半部分开始,这个特质就应该要体现在他们的种种行为上了……我觉得我应该警示一下,接下来的内容可能会引起不适,不是很重口啦(没有任何重口的车,因为作者这个沙雕不会),所以实际上是,道德和叁观方面的不适。 预定一下,这个小故事可能会有一个平行世界的番外?就是哥视角原文剧情之类?比如妹妹死后哥哥黑化并重生之类的,有兴趣可以告诉我下,如果没人喜欢我就咕咕了。 [病娇兄妹]ch.11 内容提要:黑化的小尾巴就像发条一样越拧便越紧。 ==================================== 【黑皮记事本】 我的脑海里有个不属于我的声音。 …… Ж 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故事? ——是关于,捉迷藏的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座非常漂……怎么?你是想说这样的开头会显得这个故事很老套?老套就对了,因为它只是个粗编烂造的睡前故事而已,每个睡前故事都应该拥有一个最传统的开始,它就是一道暗示,千篇一律,催促你尽快沉入梦乡—— 什么?你还不想睡?好吧,好吧。 那么……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座非常漂亮,又非常古老的房子。房子的主人是两头惯会骗人的怪兽。年长一点的怪兽是个哥哥,而年轻一点的那个怪兽,则是那个哥哥的妹妹。怪物们没有名字。也许他们曾经有过名字,但是那不重要,反正在这个故事里他们不会真正的拥有姓名——怪兽们常常玩着幼稚的过家家。哥哥是丈夫,妹妹是妻子。他们会像人类中的恋人或者夫妻一样偷偷关怀彼此—— 怪物哥哥,就叫“哥哥兽”,毕竟它的怪物妹妹真是蠢到只会叫“哥哥”了。至于怪物妹妹?那当然是叫“妹妹兽”了,谁让怪物哥哥叫做“哥哥兽”呢?它难道还能有个名字叫做“哥斯拉”的怪物妹妹吗? ……什么是哥斯拉? 呃,哥斯拉就是能把哥哥兽“嘶啦”一下给彻底击败的狂暴妹妹兽。 嗯——你想给那个怪物妹妹起名叫做哥斯拉?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哥斯拉是很厉害没错啦,但是这个故事里的怪物妹妹绝对没有那么厉害。妹妹兽虽然一直都显得蠢蠢的,还总是会傻呵呵地追着不怀好意的人类叫“哥哥”,但它依然是怪物哥哥眼中最可爱的一头小怪物。假如没有意外的话,哥哥兽一定会将它保护得密不透风,让它能够在足够安全的环境里乖乖巧巧的健康长大,最好从头到尾仍然是那么小小的一只,否则哥哥兽恐怕就抱不动它的妹妹兽啦。 ——你怎么还没睡着? 后来?后来啊……我想想,后来……后来—— “后来有一天,”年轻的哥哥兽冷着一张面目精致的脸,“妹妹兽突然不见了,哥哥兽找了好多地方,结果却发现它居然是因为贪玩才忘记回家,直到别人家的人类小哥哥和它告别,它才想到自己肚子饿了,于是灰溜溜地滚了回来,而且闹得满身是泥。” 哥哥兽想了又想,只能将它自己与妹妹兽一起关在了属于它们的房子里。它得看着它,不能让妹妹兽从此在外面野惯了,小小年纪就学着不乐意回家。它怕其他人会欺负它的妹妹兽。它怕它的妹妹兽会被人类给捉走。 “后来有一天,”长大了些的哥哥兽依然面目精致,只有在处事上变得越发温润圆滑,“被关在房子里没法出门透气的妹妹兽郁卒不已地悄悄哭了起来,哥哥兽变着辙子哄它,可它只想撒丫子跑去浪,哥哥兽不同意,它就每天都在哥哥兽面前来来回回地表演唉声叹气,最后竟是滚来滚去地耍无赖,招得哥哥兽几乎每天都想干脆给它腿都打断。” 结果妹妹兽把哥哥兽磨得没了脾气,只能天天诱着它在房子里陪它玩躲猫猫与捉迷藏。可怜妹妹兽当初还挺好骗——哥哥兽说这躲猫猫和捉迷藏是两个不同的游戏,它就相信这真的是两个不同的游戏。前者需要藏好的是小猫猫,而来捉小猫猫的就是坏主人。被鬼捉到的小怪物要给捉到它的鬼一个亲亲才能侥幸留得一条命。但被坏主人抓到的小猫猫却要让它的坏主人捏脸、香香,抱抱,以及被主人揣在怀里面慢慢撸毛——妹妹兽很生气,她从来就没有当过鬼或坏主人。 “为什么我不能当鬼和主人?” 同样性质的游戏近乎玩了有大半年,妹妹兽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我也想给你香香,可是你能逮到我吗?” 哥哥兽微笑着摇了摇自己背后的尾巴,“不然我们这回就来让透明当我们的鬼与主人吧,我和你找个地方躲起来,它肯定猜不到我们藏在哪里。” “透明是谁?” “透明就是小明啊。” 于是接下来的每一天,哥哥兽与妹妹兽都躲在一块儿,它们再也没有被鬼与坏主人给抓到,每次都能够在一起把自己和对方都藏得妥妥的,几乎一直紧挨着彼此,藏遍了家中大大小小的每一处角落。 “小明是个很坏的鬼吗?或者是个很坏的主人?” 妹妹兽叹气道,“可是我觉得它好笨呀?迄今为止居然一次都没有找到过我们。” “对哦,它好笨。”哥哥兽意味深长地附和道,“而且它真的很坏……不过没关系,就算它找到了我们,我也一定会保护你的,谁让你还是我的小妻子呢?” 渐渐地,鬼与坏主人从妹妹兽的游戏中消失了。它们再也没有出现过。小明则成为了一名会隐形的角色。妹妹兽有时也想要找到它,可它从不在妹妹兽的面前现身。即便偶尔显露出端倪,也总会被粗心大意的妹妹兽给完全忽略过去。 “后来有一天,”将近成年的哥哥兽从容地交握着双手,精致的眉目间更添风华,“妹妹兽长大了,它终于想通了谁才是真正的鬼和坏主人——它开始躲着哥哥兽走——可是作为坏主人的鬼既然一直跟在它身边,又照顾了它那么久,与它玩了这么多次的躲猫猫,那么它怎么可能会舍得放弃这最重要的一次捉迷藏呢?” 那绝不是唯一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哥哥兽带着妹妹兽一起躲进了它们的壁橱里。 “找到了你喔,”哥哥兽在黑暗中握住妹妹兽的手,“这次先放过你吧,但是下次……” 下一次会发生什么呢? 这就是哥哥兽与妹妹兽,与躲猫猫,还有捉迷藏的全部故事。 司徒锦从特约的服装店内取走了定制完毕的小礼服后,就绕着远路,专门将他近几年来的手账薄全都给烧了。尽管这里面蕴藏着他的很多回忆、一些秘密,还是有些纪念价值的,但他真的还是有些嫉妒——他的妹妹居然对于他的手账薄如此念念不忘,以致于每每都几乎要将他给忽略了去,里面的写生倒是没什么值得在意的,只是那其中记载的一、两个由他随手拈来的小故事,叁、四段摘录下来的只字片语,几乎都是属于细思极恐的系列,这可就不怎么清风霁月了——他到底还是有几分不是滋味,更不想吓着他妹妹,然而除此之外更多的仍然是雀跃,毕竟他妹妹可是为了他才会对手账薄里的内容如此耿耿于怀。 捉迷藏的故事,只是手账薄内的其中一则。 它成形的起因,不过是司徒锦为了能使他妹妹在小时候尽快上床睡觉才胡乱编造出来的东西。稚子懵懂,年少冲动,他断断续续的将这些年所发生的小事一一改编成故事,又洋洋洒洒的将它们记录于其上。 尽管世上从来不缺秘密。可足以让人嗅出端倪的证据,特别还是能够使他妹妹陷入麻烦里的证据,最好还是趁早消失。 ——如果人也能够像是这样轻易就消失的话就好了。 司徒锦漫不经心地思考着目前正在着手的几个方案,霍然想到自己已经许久都没有机会再为这些手账薄增添更多的、新的故事内容了。 但若是让现在的他再接着将那个有关捉迷藏的故事给续写下去的话—— “后天有一天,”举止端方的少年默默地注视着正在燃烧的火焰,火红色的暮光将他的眼睛点缀得既黑又亮,“哥哥兽突然厌倦了当鬼。” 鬼居然厌倦了当鬼? 哥哥兽终于还是将它的妹妹兽养成了一头除了它自己外再没人敢接近的哥斯拉。 可鬼毕竟还是鬼啊—— 但凡是鬼,便总得要说出那句:找到你了啊。 即使这一回,他才是应该在捉迷藏之中尽快躲藏好的那另一方。 ……所以,快点来找他吧。 快点捉到他。 它是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被它的妹妹兽尽快捉住。 也因为只有到了那个时候——那个,在妹妹兽终于向它说出“找到你了”的时候—— 它……他……那个哥哥兽,那个突然厌倦了当鬼的——始终陪伴在她身边的鬼,才可以算是,在这场耗时极为漫长的、最重要的一次捉迷藏中,真真正正的…… ‘找到你了啊。’ …… 转动的秒针滴答滴答地向前走。 ……五、六、七、八。 司徒锦看了眼自己的手机,在没有发现任何来电记录时不禁心生低落。这几天他正忙着在为他以前的小动作进行收尾,那些暴露他心迹的事物也被他一步步清理干净。他抱着精致的小礼服慢吞吞地走回家,心不在焉地摸了摸自己上衣口袋里的手机,好几次都想查查监控里的妹妹到底在做什么,可是全都被他给忍了回去。 他的妹妹醒来了没有?倘若她醒了,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他想再次见到他妹妹因为他而羞怯焦躁、心烦意乱的样子——但是不行,他不可以再这么做,他不应该监视他妹妹——妹妹醒了后会不会觉得饿?他要不要打电话给她?顺便问问她想吃什么——可如果她没有醒,那么他的电话会不会把她吵醒?毕竟她现在应该很累——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将她给吞进了嘴里……也不尽然,明明是她把他吞进了她的身体里。 他的小哥斯拉。 司徒锦收拾了下他心里面同时冒出来的小酸泡泡和小甜泡泡,像是只迷了路还不肯寄相片回家的旅行青蛙一样终于找准了自己的窝,哥哥兽通过玄关,抱着他的特产小礼服准备给他的妹妹兽一个惊喜,没想到却是他的妹妹兽率先给他提供了一个惊吓—— 黑发少女一丝不挂地蜷缩在沙发里,环肩曲腿,如同刚刚降生的人形妖魔,在他步入房间后便一直静静地注视着他。 司徒锦险些没错手将他的特产小礼服一下子摔落到地上。 “回来了?”她回望着他,幽幽地说道:“哥哥兽?” 纵然是他,也从来没奢望过他妹妹会在他的梦里以全身赤裸的形象出现,并且还一声不吭地等候他回家,划重点,像个小媳妇似的,仿佛是在一直等待着他的临幸——就像是,她已经准备好了要接受他,而他,则随时都能够在回到家后的第一时间里就立即埋入她的身体里。只要他敢,他就可以进入她那处湿润而紧致的甬道——简直是另一种哲学层面意义上的回家。 “嗯,去给你拿那件特地为你定制的小裙子,”他飞快地眨了两下眼,居然有些局促地抱紧了他自己手里的礼物,“你饿了没?妹妹兽。” 当你亲妹妹一点没事似的向你表现出“哥哥,你摊上大事了”的暧昧态度,而且是在什么都没穿的情况下像只矜傲的小奶喵一样乖巧可人的静待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等你回家,衬得被她逮住的你如同是一条刚离家出走又在外面汪翻过天后才终于舍得偷偷溜回来的狗,请问,你现在是什么心情?以及,你准备怎么办?前提是这条逃家狗在几个小时前还曾按着那只小奶喵往死里肏。而现在,狗还觉得它甚至没有肏够。 这道题超纲了。这条狗不免遗憾的想到。他现在可不是由于对方正值逃避与心虚,于是便能理直气壮为所欲为的那一方。 只是……尽管他还是没有见到他妹妹为了他而变得心慌意乱的样子,至少他原本以为他可以见到她就像是在对待恋爱对象那般试图追踪他的行迹——这着实令他感到惋惜——不过,若是借此就能够替他妹妹创造出一条可供她发泄情绪的渠道,倒也不错,省得她一再地死钻牛角尖,整天挖空了心思的就琢磨着怎么逃避他。 反正她醒后一见到他,肯定还是会和他闹别扭,那不如令她为了“他敢在将她差点吃干抹净之后又撒谎又逃跑”这件事上生气比较好,指不定还能产生些更棒的效果,要是她能从此往后彻底缠上他……这便再好不过。 司徒锦默默地杵在原地,极为细致地游览她全身,目光里沉淀着暗深又浓郁的艳色。 “我饿了的话,你要怎么办?” 司徒绫先是乖乖地应了声饿,转而又向他伸出手,“过来,哥哥兽。” “想吃什么?我们今天点外卖。” 司徒锦相当听话的迈开长腿慢慢靠过去,一面随手放下小礼服,一面隐忍不发地将她揽入怀中。他顺手替她理了理长发,又摸了摸她的胃部,在感觉到她的饥肠辘辘以及体偏低的体温时,脸上不禁生出几分不愉,“醒了后为什么不想着给我打电话?好歹穿件衣服再坐在这里等。” “我想哥哥兽了,”她答非所问地回他一句,又忽然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亲了亲,“我想知道哥哥兽会不会为了担心我而尽快赶回来……我数了好久的数……” 这小哥斯拉真是惯会戳他软肋。 司徒锦的心里顿时又冒起了小甜泡泡和小酸泡泡。 “哥哥兽,我好饿,”她细细地亲吻着他的双唇,伸出小舌悄悄舔他,像是在勾着他尽快做出回应,“我要吃一吃你的嘴……或者,你现在就亲亲我?” 讨债鬼。 司徒锦想笑,又本能的觉察到她的反应有点不对劲,可她甜软得过分,让他的心里马上便量产出大批、大批的小甜泡泡。要是能彻底占有她,她会不会变得更乐意粘着他?他飘忽地意识到这点,而后顺水推舟的缓缓张开唇,默不作声地缠着她的舌尖肆意作弄,引着她进入他嘴中随意探索,再喧宾夺主地好好亲上她一亲。 “好吃吗?”半晌后,他在亲吻她的间隙中问道,“还饿吗?” 再继续这样与她接着闹下去的话,他可得必须喂她吃点什么别的东西了。 “我要把这座沙发放到我的卧室里去。” 他这么想着,也就跟着说了,“不想让别人碰你这样待过的地方,不想让任何人见到……当你回想起我在这张沙发上肏过你时的样子……” 为什么他就那么喜欢在与她亲昵时一直说骚话? 司徒绫羞耻极了。即便她确实是准备与他发生关系,可他每每都总能令她轻易的就感受到窘迫。向来目下无尘的矜贵大小姐哪里听人说过这么直白的荤话,而且这话里话外的指摘对象还尽是她亲哥冲着她本身来的。要是司徒锦能在一边说荤话的同时一边操她,那倒还不至于令她这么尴尬。可现在这不上不下的……她都已经默默躺好了,她哥作势欲扑,看起来也极为想操她,然而她等了半天,原本以为只要躺赢就行,结果她哥亲了亲她的屁股,再自己憋住——尽管这目前仅是一个比喻而已,司徒锦还在和她亲嘴后讨好似的向她献上了小礼服,但她怎么就那么憋屈与窝火呢? 操。司徒绫在心里骂道。这还是她第一次忍不住接二连叁地想着这个字。不管是将它用于动词,还是把它当成语气助词。 显而易见,勾引她哥操她是肯定行不通的。难道非要她强上他才行?暂且先不说她到底能不能做到,就算她能行,但这绝不是她一贯的风格,再怎么说也得要哥哥甘愿才可以……她可不想惹得她哥哥真的对她生气,又或者是待她心生隔阂。 “我、好、饿。” 司徒绫磨了磨牙,若有所指地说道。 “你想吃什么?”司徒锦无奈地附和了声,旋即指着小礼服说道:“要不要试试看它到底合不合身?” “我不要,”她冷笑,“我就要这样坐在这儿,让你出去拿外卖的时候都想着我就这么被你丢在这儿,来送外卖的叔叔绝对想不到他眼前这个斯文帅气的小哥哥家里竟然还有着一个未成年且赤身裸体的亲妹妹正在等候着被这个小哥哥投喂——哥哥甚至将妹妹的屁股里都喂满了他的精液,但他就是故意不操她的小屄,还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故意吊着她,让她需要他,让她想要自己亲哥哥的肉棒——我是哥哥的玩具吗?或者,泄欲工具?因为离得哥哥最近,所以天生就是为了哥哥而准备的肉便器?” 不就是说荤话吗?来啊,互相伤害吧。她就不信她哥哥还能忍着不碰她。 黑发少女红着圈眼睛,忐忑地嘀咕道:“哥哥闹我只是因为在生我的气,以及想要弥补性质的生日礼物吗?哥哥讨厌我了吗?是我……我才是哥哥身上的污点吗?” 这可真是,司徒锦又生气又心疼,可他能够向她承诺什么? “你不是。” 少年干巴巴地解释道,“你不是那些……” 可是他能说些什么? 他喜欢她,他喜欢她,他是喜欢她的,就像每个会痴恋着女孩子的普通男孩子那样,但他一个字都不能对她说,他不能说。 ——他该说些什么? 他必须说些什么。 他只有说些什么,才能让她不至于误解他。他不想伤害她,也不想她伤心。他得让她明白她并不是她自己口中的那些糟糕玩意。他从没有将她当成那些东西。她是他在这个世上最喜欢的人。他只是想珍惜她。是他自己太糟糕。他才是最肮脏的那个下作玩意。 “我是你哥哥。” 他镇静而坚定地说道。 “我是你哥哥。” 他反复地重申,颇有些神经质地挤压着拇指与食指的指骨。 “我不想你恨我。” 他呐呐地吐出这句话。 “你也不能避着我。” 紧接着,他冷静地断言道。 司徒锦的脑海里一片空白,这不在他的计划之内,他没有想到……不,是他太想当然了,他妹妹一向缺乏安全感,既然他都已经把她弄上了床,还不许她就此冷待他,她当然会想从他这里得到更多,她当然需要知道他为什么能够这么待她。他被他臆想中的甜蜜迷花了眼。他认为一切尚还尽在他的掌握。但他根本什么都没有想。他没有思考过她接下来的需求、她的未来,甚至也没有仔细考虑过他们即将面对的、在这段兄妹关系之中的种种变化。他还是彻底放纵了他自己的欲望—— “我不希望你将来后悔,也不甘心成为你后悔时的过往云烟。” 少年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珍视地亲吻着她的发,他占有性地将她环抱在臂弯之中,漫过她耳畔的声线既有着云淡风轻的天高清朗,又有着如渊如狱的烈火与永暗。 这是一处美丽而古老的城堡,铜墙铁壁笼罩着花园,它囚禁的兴许不止是怪物们的四伏欲动,还有现在已经被紧紧锁住了的,由云翳深处迁移而来的丛生妖魔。 ……九、十。 - P.S: 我们准备开下一章。马上进入地狱难度的病娇模式。 猜猜谁先黑化、谁先发狂? [病娇兄妹]ch.12 内容提要:一受刺激就发狂是所有病娇的常规操作。 ==================================== 【黑皮记事本】 那个不属于我的声音让我将它称之为:系统。 …… Ж 什么是命中注定? 倘若生活不是一部小说,那么命中注定的意义就是宿命与天定。但,假设你的生活,你所存在的世界,你所能拥有的一切,全部都被别人视作为是一部小说里的组成部分呢? 或许就连曾经的澪叁也会觉得奇怪,为什么司徒绫居然能够这么简单的就接受了现在的澪叁附加给她的、附加给她哥哥的,甚至是随意附加给她生活的这个世界的,诸多关于设定与剧情的概念?没有人会想承认她是一个虚拟的、被人为捏造出来的角色,而这个角色所接触到的所有东西,在这个创造者面前都一直是虚假的,她的诞生,即决定了她的作用与结局—— 至于小说时空、自动修复剧情BUG之类的这种说法,真的是非常不走心,随便到烂大街,且充满着创造者居高临下的冷漠与恶意,试想一下,假设一部小说能忽然凭空变生成一个时空,拥有了独特而复杂的世界性,那么创造出这个时空与世界的,到底又将是种怎样的存在啊? 总不至于是自然生成的吧?又或者,这部小说的创造者就仅仅是一个梦见了其他时空的平凡作者?既然无可名状的事物能够充满着各式各样的可能性,愚钝如她,无非揣度,那么她就自然的接受这些附加于她的概念便好。纵然轮回者就像是比她更为高等的生命——你能把我的存在当成是一个故事中的角色来看待,我的世界之于你,不过是一部故事的意义,甚至就连这个故事里往往能够叱咤风云的男女主角,都依然免不了有着被充当为工具人来使用的残酷命运——那么,你又怎么能知道,正在看着我的你,是不是也会有一个比你更加高等的生命,正在看着你?还将你附加于我的一切思想、概念,都统统附加于你?你怎么知道你一定不是一部小说里的角色?我希望你能遇见一个那样的存在,就如同我遇见你——所以,这才是司徒绫在面临澪叁的连番讥讽时,怒而反击,又为此心无波澜的原由。 一个比她更高等的生命,一个比这个生命还要更高等的生命……在这些生命的眼里,她就真的只是一部小说里的角色,而这也没有什么难以接受的,至少,要比让她接受“她哥可以为了袁晓晓而舍弃她”或“她哥是由于移情才会对袁晓晓有了点好感”的这两个剧透,反倒是来得更容易些。 比起虚无缥缈的宏伟宇宙,她只想着眼于自己眼前的人事物。 司徒绫到底不是真正的笨蛋,她只是容易被感情蒙蔽了双眼,以致于常常行事偏激,天下没有白掉的馅饼,尽管她猜测不到澪叁的真正目的,但她自然是不会相信对方就仅仅是出于好心好意,才选择她为寄体,特地来为她满足愿望的。不过,她现在已经不在意这些了。重要的是哥哥。倘若澪叁能够帮助她,令她哥哥主动推到她,司徒绫绝对不介意从此往后每天都将她视作于来自天上的小仙女本仙。 至于宿命与天定?她是不会令人有机会抢走她哥哥的。 无论她对待他究竟是存了什么心思,一切还得等这个最为关键的前提,变得彻底稳固,再也不能受到任何东西动摇后另说。 ——她喜欢她哥哥吗? 是那种对于男孩子的喜欢吗? 司徒绫从没思考过这个问题,但司徒锦带着小礼服回来后所说的话确实给了她一些触动。她开始正视这个问题。 那么,她可以像是别的女孩子那样喜欢上她自己的哥哥吗? 黑发少女咬了咬拇指,迟疑地望着学校食堂里的餐目表,一时间竟难以在番茄意面与芝士焗饭之间做出抉择。 “嘿,你看,席家的。” 旁边突然传来了这样的讨论声。 哥哥近来是不是有点避着她?司徒绫拧着眉暗忖道。自从那天后,司徒锦就再没来找她一起吃午饭。 “……真难得,席家的竟然没和他家的帮佣女绑在一块?” 交头接耳的声音越来越大,造作到实在略显出几分故意的成分。 黑发少女顿时没了胃口,取着餐盘就找了个双人位的空桌。她看了看手机,在确认她哥哥没有给她传任何信息时不禁感到有点生气,便转而又远远地扫视了两眼刚才那几个在她附近嘀嘀咕咕的同龄女生。 哦。她险些忘了。司徒绫想到。尽管她目前还是席远寒的未婚妻,也曾是这部叁流言情小说里位格最显的头号恶毒女配,但当初深陷在席远寒这个坑里的,倒也不是只有她一个。 对方的名字,叫做元胜漪,是Z市着名企业家的女儿,根子里其实是靠混黑才发家的,有着不宜得罪的背景,似乎也不是什么家中的独生女,平时走的是天之骄女、霸道小公主的人设,周围总是跟着圈心思各异的母苍蝇,也称得上是众蝇叮缝——也许是气场不合的缘故,元胜漪向来看不惯司徒绫表里不一,偏爱带着她那群母苍蝇在司徒绫的面前晃来晃去,往日里几乎一嗅到机会便上赶着来可劲的招惹她,不过司徒绫也见不得元胜漪一身人嫌狗憎的公主病,毕竟她又不是吃素的——只是比起司徒绫,元胜漪在这部小说里的定位好像还有点复杂?近乎是反衬她一路黑到底的命运,在中途就没少给袁晓晓顶包,最后还顺顺当当的洗白,成为了女主角的另一柄冲锋枪。 糟糕。司徒绫有点烦闷的想到。她又想起了以前的哥哥。她忽然就不那么希望哥哥能尽快占有她了。因为她又想起了她哥哥以前是怎么与她作对的。哥哥真讨厌。哥哥为什么偏偏要喜欢袁晓晓?她有什么地方是值得哥哥移情别恋的?袁晓晓真的比她更好吗?可是,如果不想办法让哥哥尽快对她死心塌地的话,哥哥要是真的又对袁晓晓产生了好感,那她该怎么办?果然,还是应该先把哥哥弄到自己的碗里?然后再想法子好好地回报他一番? “司徒绫。” 她有下没下地戳着餐盘里的番茄意面,直待有人叫了她的名字,方才停下动作,又懒懒地抬头睐了那人一眼。 “怎么了?” 司徒绫顶了对方一句,慢吞吞地放下餐具。纵然连餐盘里的面条都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但照旧装模作样地拿着餐巾抹了抹嘴。 “也没怎么,就是见你这几天都一个人吃饭,真是怪可怜的,所以特地来和你打声招呼。” 元胜漪冷笑一声,旋即看了她的跟班一息。跟班接收到她使的眼色,马上就帮她拉开了她面前的那张椅子,请她入座。而她另一个跟班则很会察言观色,元胜漪连看都不用看,她就已经将自己端着的餐盘放到了元胜漪的面前。 ——这是从什么偶像剧里钻出来的沙琪玛。 然而就是这样一块讨厌的沙琪玛,居然还专门包裹着像SHI一样不宜沾染的价格标签。 司徒绫忍住翻眼睛的冲动,倒是连礼貌性的微笑也省了。然而许是她心思变化了的缘故,一旦和元胜漪没了那层情敌关系,司徒绫再见她这副公主病的做派,倒是也没觉得有什么可碍眼的。 顶多有些辣眼睛,心里面甚至还有点想笑……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司徒绫不咸不淡地回了她两个软钉子,“你可真是个好人。” “你!” 元胜漪不禁气得想咬牙。就像司徒绫清楚她家的根底是个什么来路,元胜漪当然也清楚司徒绫的这句“好人”可不是光为了气人而在无端给她发好人卡。别看这臭不要脸的小妖精现在正软绵绵的说着话,其实却踩着元胜漪的跟脚,就差指着鼻子骂她是从淤泥里冒出来的伪白莲花——呸!就这喜好着软软地捅刀子的风格,谁还不知道她?真他妈是个惯会装腔作势的贱人。若非席远寒此刻离她们不远,这里又是公共场所,元胜漪非得好好令司徒绫吃个教训。 “我?”司徒绫笑了笑,直言不讳地说道:“我现在对席远寒不感兴趣了。” 她没有与席远寒再多纠缠的意思,自然也不乐意陪元胜漪玩过家家。尽管白玫瑰与红玫瑰这个比喻说多了也显得特别俗气,但她们以往明枪暗箭地斗了那么多次,却奈不住席远寒他本人压根不喜欢平常人眼中的玫瑰,反而更喜欢属于黍亚科里的草啊? “你以为我会信?”元胜漪气结道,“而且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好像是没什么关系?”司徒绫轻笑着反问了她一句,又道:“因为我发现比起席远寒,我其实更喜欢我哥哥呀?” “你哥现在不是也不理你?”元胜漪心直口快地回驳道,“我刚还见着你哥和袁晓晓那个帮佣女在学校的小树林旁说话呢。” “……什么?” 闻言,司徒绫眨了眨眼,好像没听白元胜漪在说什么似的又问了她一遍。等到元胜漪莫名其妙地重复了一次,且更加详细地描绘了她自己刚刚看到的一幕时,司徒绫忽然将手中的餐巾往她自己的餐盘里一丢,站起身便走了,只是还笑着缓缓地留下了一句:“这可真是让我倒胃口。” 元胜漪:??? 淦!你说谁倒胃口?! 眼见司徒绫直接走人,不想弱了声势再追上去的元小公主不由得哼了一声,“司徒锦有什么比得上席远寒的?那家伙和司徒绫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恐怕也只有司徒绫那臭丫头才会稀罕!但光是她稀罕有什么用?司徒锦照旧跟袁晓晓你来我往的,也没见他有为司徒绫这个妹妹抱打不平啊?哥哥什么的全都是见色忘妹的渣渣,你们说是不是?” 两个跟班彼此对视了一息,也不知是不是想到了元胜漪的哥哥,不免连连点头称是,倒是将她的心气给哄顺了不少。 “嘁,”元胜漪不免幸灾乐祸地道,“……反正马上就有好戏可瞧了。” 尽管安瑞私立高校的占地面积不大,可是相关的配套设施却一应俱全,其中当然也包含了若干个休息教室,以及专为住校生提供的宿舍楼。学校的小树林紧依着宿舍楼,风景尚可,又是教学区通往宿舍楼的必经之地,自然也就成为了颇受小情侣们青睐的约会圣地。 司徒家兄妹都是走读生,本就有婚约在身的司徒绫更是很少有机会到这里闲逛,因此,她对这片区域可谓是相当陌生,如今也只是仅凭一时冲动才跑来了这里。 万幸的是,小树林的面积同样不大,不过经由园林设计,倒是还有一些花园小径的风格。除了衔接教学区与宿舍楼的必经通路是条相对宽敞的大道之外,两旁地势偏高形同丘地,分别栽种着许许多多的花草植被与灌丛植木。司徒绫在林子里没走两圈,就在一处比较偏僻的小径上发现了她此行的目标。 现在是午休时刻。 日光穿过郁密的枝叶,打破林中幽暗,轻轻抚摸着游离于空气中的粉尘。 香樟树下,矜贵温润的俊美少年与青春可爱的羞涩少女相对而立。少女低着头,有些紧张地绞着手指。而少年则垂眸慢慢向她接近,似是十分专注地注视着她。 司徒锦对袁晓晓其实根本没什么可说的—— 若说此情此景是发生在另一条故事线里,那么这两人现今可说的话题兴许可就多得去了:司徒锦原就打着令袁晓晓和席远寒相亲相爱、再不分开的主意,自是甘心在袁晓晓面前表现得温柔和蔼,当个可靠的聆听者,甚至不惜充当痴情男配在其他人面前做戏,不管这条故事线里的后来发展如何,假冒“席远寒的有力情敌”这一身份可谓是十分便利,无论是找茬、套麻袋还是掩饰他真正的动机,一切的行为模式都有了可供旁人猜想的余地,最后还能落个相当有绅士风度的退场,美其名曰爱即成全; ——呸,成全个勿忘我。你说司徒锦到底信不信“爱即成全”这句话。 可现在司徒锦心心念念的小妹妹都已经被他给从里到外的得逞了不止一次,司徒绫更是当着他的面有意与席远寒退婚,何况这退婚事宜尚且刚刚提上日程,司徒锦暂时还有得忙,先不提袁晓晓,司徒锦如今就是连应酬席远寒的心思都淡到几乎没有……至于和袁晓晓找个僻静的地方待一块儿谈心聊天?聊什么天?他的小哥斯拉难道不香吗?司徒锦可不想让他的妹妹兽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如果不是他在清理学校的监控录像时发现了异样,司徒锦压根就懒得再搭理袁晓晓和席远寒。 不得不说,命运确实真的非常偏爱袁晓晓。 就因为司徒锦是命定的男配,所以司徒锦在其原来的故事线里会为了自己的私心而与袁晓晓产生交集,若非此时已有轮回者澪叁插足于其中,司徒锦对于他妹妹的执念指不定便会在天时地利的将来,渐渐转变为他对于袁晓晓的喜爱,纵然司徒锦本是个秉性凉薄、心机深沉的男人,可他现在毕竟尚还年轻,且看他层出不穷的手段以及为了他妹妹一再甘愿忍耐的架势和做派,便可窥知这个男孩子不是没有一丁点的愧疚心或同情心——当然,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同时,他们也都是无私的,也许司徒锦的内心深处未尝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放弃执念并回归常态的想法,有时候,若是一个人忍耐到了极限,触底反弹所造成的影响,往往会令这个人做出一些后悔莫及的蠢事,亦或者是,一些聪明到了极点、也对他自己有利到了极点的决定——只是,即便现在的事态已然完全偏离了它原本的故事线,但命运往往就是如此,它十分乐意为袁晓晓和司徒锦牵线搭桥,甚至,命运偏偏就是那么的不巧,这个世上明明有这么多的聪明人,可包含了席远寒在内,他们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司徒锦与司徒绫的半晌偷欢,但袁晓晓却看见了——她不止是看见了司徒家兄妹在储物柜前的亲热和深吻,更是撞破了司徒锦最羞于启齿的隐秘,察觉到了埋藏于他温润表皮下最可怖且最恶毒的一面性格—— 而光凭这一点,仅论这一点,司徒锦以为他的妹妹绝对从未领教过他的这一面。 “……你看到了吗?” 俊美的少年垂眸逼近对方。因为撤下了那点温润有礼的伪装与假象,于是反而衬得他再没有了往日里的那些疏离,亦或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亲近的气场,倒是显示出真实且妖异诡丽的凶相。 他像是随时能暴起噬人。可他虽是既危险又可怕,但当他朝着一个人缓缓逼近时,偏又令任何一个人都不免觉得,他真是既醉人又迷人,如同于一株在枝蔓上长满了细小蛇鳞的奇异之花。 “我、我没有!我什么都没看到!” 袁晓晓慌乱地答道,几乎是面红耳赤地攥紧了胸口。她的心脏狂跳不止。那人分明没有碰她一根头发,甚至还与她维持着近乎存在了一个人的距离,可她却觉得自己仿佛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被他碰到了。 “好,”司徒锦嗤笑一声,也不多做纠缠,只是幽幽地盯着她,认认真真地说道:“如果有其他人知道了这件事,我发誓……呵,总之,也请袁同学多多帮忙,尽量不要让我变成一头无所顾忌的畜生——我虽然不至于为此杀人放火,教唆别人施行什么校园霸凌,可我总是会试试要你忍不住想杀人放火的。” 流言、舆论,金钱,爱情……人生从来就不公平。 这个世上当然会有努力争取公平的人、愿意维护公平的人、始终贯彻公平的人,但是相对的,这个世上也存在着——打破公平的人、粉碎公平的人,以及,逼迫得反对者不得不以犯罪的形式才方可继续伸张公平的人。 所以,人生其实从来就不公平。 为什么他喜欢的女孩子会是他妹妹?为什么他妹妹就成为了他喜欢的女孩子? 偶尔,只是偶尔。司徒锦偶尔会感觉他对于他妹妹的这份喜欢,其实沉重到让他觉得疲惫和厌倦。可是怎么办呢?纵使有一瞬间的试图放弃,但他还是喜欢她呐?就算他能做出最理智的分析,就算他明白及时止损的道理,就算他一直清楚人与兽的区别就在于纲常伦理与攸关自我的控制力,可他还是不愿意有人能够取代他的位置啊? 果然,人生从来就不公平。 他怎么可能找得到一个真正令他全然安心托付他妹妹的人? 除非他死了。 除非他死到临头。 除非他死。 要是有一天,真的到了那一天,要是再有其他人发现他和他妹妹正在恋爱或做爱的话……司徒锦在快步离开此处的同时相当清楚的思考到——那么他就向其他人承认是他先迷奸了她,是他迫着她、求着她,一定要她同意和他在一起、和他谈恋爱,因为她曾经还反抗过他,于是他就一直在强奸她。 尽管,他还真的蛮想把这些说词都彻底变成现实的…… “啧。” 光是随便想想,他就已经硬了。 司徒锦烦躁地扯了扯领带,转而改道前往他在宿舍楼里登记注册的房间。虽说宿舍楼也就那么几栋,但学校里的寄宿生其实数量也没那么多。而且为了方便孩子,不差钱的家庭也不介意给自己的孩子订个单人宿舍。司徒锦其实也没怎么在他的这个房间里住过夜,只有午休或者寄存一些东西的时候才会过去。因此其他人倒也不太清楚他其实还有着这么块私人领地—— “呼……” 司徒绫深深吐出一口气,旋即背靠着另一棵香樟树,慢慢地蹲了下来。 为什么哥哥非得在这里与袁晓晓见面呢? 黑发少女忍着满腔的酸涩,拧着性子不愿意落泪,实则只是在和自己较劲。她自然清楚她哥哥不可能是与袁晓晓有什么暧昧才会来这里碰面,哪怕她听不见他们当时在说什么,可这里毕竟是小情侣们才会来的地方。况且她还有澪叁这个外挂,纵使她不想知道他们先前在聊些什么,但澪叁就是有本事可以在她的脑海里给她提供360°全景环绕的近距离画面与立体声播放。 理智上,司徒绫当然清楚她哥哥邀约袁晓晓来此处交谈是为了避人耳目,尽量不留痕迹。可是——可是为什么哥哥非要在袁晓晓的面前表露出他最真实的一面呢? 她理解哥哥这番做为的用意,无外乎就是为了警告与威胁袁晓晓,可正是因为她太过于了解此番情势下的意义,以至于她对于兄妹两人间发生的暧昧被袁晓晓撞破这一事全无惊惧,反而……反而是她哥哥在袁晓晓面前坦露最真实的性格这件事更令她感到恐惧,甚至是,嫉妒与愤怒。 为什么哥哥非要在袁晓晓的面前表露出他最真实的一面呢?其实还有许多其他方法的,不是吗?难道示其以弱的请求不好吗?明明这才是哥哥最习惯的做法吧?难道他以前不是这样教导她的吗?为什么哥哥非要在袁晓晓的面前表露出他最真实的一面呢? 哥哥从来就没有在她面前像是今天这样暴露过他自己的真实性格…… 为什么呢?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呢? 她害怕她哥哥会由于这个原因而渐渐对袁晓晓另眼相看。 哥哥是她的,全部都是她的。哥哥怎么能够让其他人看见他最真实的那部分性格?哥哥怎么可以待其他人比待她更真实?哥哥喜欢的明明是她不是吗?哥哥说是喜欢她,可又不肯真的操她,莫非其实是在替他自己留后路吗?哥哥会不会移情别恋?再这样继续发展下去的话,哥哥肯定是会喜欢上袁晓晓的吧?为什么命运就不愿意站在她这边呢?因为她是澪叁所说的女配吗?哥哥真的喜欢她吗?哥哥真的喜欢过她吗?上天之所以会让哥哥以为他喜欢她,是不是因为只有这样,才比较方便让哥哥转而喜欢上袁晓晓?但是不行,这样可不行。哥哥是她的。全部,都是她的。哥哥怎么可以喜欢其他人? 黑发少女紧紧地环抱住自己的膝盖,终于止不住哽咽抽噎,随即发出小小的哭音。 于是她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然后,她又听到了充满污秽的、能将人推向疯狂的耳语。 ——你要他将生将死。 那只死去的幼猫缓缓地打开了它那双再无神韵的眼睛。 一只蝴蝶破茧,跌跌撞撞地拂过她的发,匆匆飞过她的脸庞。 她见到那只蝴蝶的翅膀上长着一双属于幼猫的眼睛。 那双眼珠在属于蝴蝶的翅膀上轻轻地颤动着,又在一瞬之间转向她,然后,死死地盯住她。 黑发垂落在她的膝上,有一许微风吹拂而过,她像是极端害怕地团缩着。 那具幼猫的尸体颤颤巍巍地爬向她。没人可怜,没人同情。无人疼爱,无人亲吻。它轻而易举地爬进了她正蜷缩着的身体。她微微侧眸。蝴蝶因此暴露出来源于幼猫的眼睛。她细声细气地吐息。幼猫的眼睛哭着哭着,竟哭出一丝笑意。 “嘻。” 这一丝笑音在她的身体里迷荡开去,造出无限的、重复的回声,仿佛她的身体里也有千万个笑声,正在因为她的发笑而情不自禁地接连发笑。 【嘻。】 〖嘻。〗 “嘻。” …… 司徒锦这些天确实也有些避开他妹妹的意思在,倒不是因为出了袁晓晓这桩意外的关系,他只是需要一个能够冷静思考的环境,顺便也好教他妹妹知道,他亦不是那么容易说冷待便可冷待的人。 这事说起来有点幼稚,可他依然对他妹妹先前回避他的态度心有介怀,甚至忍不住又起了点意图报复回去的坏心思。自然,司徒锦可不是什么宠妹狂魔小甜甜式的二十四孝舔狗好哥哥。况且这回,他已经凑上去哄过她一次。哪怕事实是他先引诱了她,因而才令她生出了那么些他为什么不肯与她真正交欢的困惑。但他到底还是不想他妹妹由于一时冲动而将自己完全交付于他。他希望她能够想清楚——而且,自从他在她身上尝过了真正的甜头,但凡与司徒绫在一块儿,他便有着狠狠欺负她的念头。每每得逞,心中的这股欲念又不减反增。这反而让他神思不属,根本无法好好设想接下来的计划——诚然,妹妹忍着泪意别扭地求肏的样子确实非常可爱,但他既然都已经在她面前表现得这么委曲求全了,如今也合该轮到他妹妹要来哄哄他了—— 事已至此,他究竟是该彻底放手,任她奔赴光明的未来,还是索性将她拉下泥潭,让她沉沦在见不得光的角落里苟延残喘,直等终日到来,再与他共同陷落于永暗,即使死亡也不能将他们分开?倘若前者是他的希冀、是他以前定下的结局与底线,那么后者就是他的欲望,是他打从心底里迸发的贪恋与渴望。若是以往,他尚能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然而现在他却踌躇不前的迟迟无法下定决心,在这两者之间首鼠两端,优柔寡断得令他自己都断难容忍——其实整件事早就已经挺清楚了不是吗?是他自己掩耳盗铃,始终不肯承认他与那些自欺欺人的蠢货没有什么不同——就算没有在她的疏离和冷淡中强奸她又如何?难道诱奸和迷奸会比强奸更善良?同样都是虚伪且不怀好意,他到底是在自命不凡一些什么啊? ……只是。 你就来到我面前,向我露出你更多可爱的样子吧? ——快来抓住我吧。 司徒锦用舌头顶了顶自己的牙齿,双眼微合,随手扯开了自己的校服,仿佛再一次的品尝到了来自于他妹妹身上的香味。 ——他可以带她走。他们可以一起离开这里,然后隐姓埋名,就做一对寻常的夫妻。 他的双手无意识地慢慢合拢,指掌相互搓捻,正像是在虚握住什么一样。 他妹妹的小屄丝滑紧致,奶子丰盈而柔软,甚至已经都成长到了可以令他尽情疼爱的地步,尽管这些地方都曾被他好好的、一再地玩弄过一番,可他至今仍是觉得吃不够,总想着再寻机会慢慢疼爱“她们”。 ……她会因此吃起“她们”的醋吗? 但是那要怎么办呀?毕竟都是他的“妹妹们”呢。 或许他确实是该认真地考虑一下接下来的计划。 ——唯一的破绽是他们极度相若的外貌。这与他们是否离开这里或者是否隐姓埋名无关。假设他们的关系暴露,他依然有办法可以伪造出一份非血亲关系的亲子证明。可无论走到哪里,两人之间十分神似的外貌都总是难免惹人注目,若是他们还奢望能够过点正常的夫妻生活,便绝不可以令人轻易联想到他们的兄妹关系。 他需要…… 敲门声打断了司徒锦的思索。 他打开门,意外的发现此刻站在门后的人竟是司徒绫。 那么,现在的问题,就只剩下长相了吧…… 由于先前的浮想,他的身体本就微微有些燥热,而现在,在见到她之后,就连他的心,也开始变得彻底燥热了起来。 ——你找到我了啊。 我也终于……好像抓到你了呢。 - 危.jpg [病娇兄妹]ch.13 内容提要:病娇发病前的最后一次娇弱通常都白给。 ==================================== 【黑皮记事本】 你的系统编号是零四四?还是,四十四? …… Ж 眼见房门被打开,而她哥哥则站在房内颇有些意外的望着她,黑发少女不由地向前两步,然后猛地环抱住了她哥哥。 司徒锦怔了怔,双手却下意识地圈住了她的肩膀,而且在此前还顺势关上了房门。 由于长期运动的关系,少年的腰部肌肉精实而紧致,虽然称不上孔武有力,然而相较于她自己的柔软与纤韧,却蕴含着一种充满了棱角的攻击性。这种攻击性现如今尚不十分明确或强烈,还没有伴随着他年岁的增长而慢慢沉淀为另一种充斥着魅惑力的威胁。但是这股气息非常微妙且特别,就如同初露峥嵘的枝头,以一种野外独有的清新气味欢畅地一针一针扎入她的血管。 那是属于哥哥的滋味。 ——亦或者说,是你渴望的……异性的滋味。 黑发少女的呼吸略微顿了顿,旋即又在他的怀抱里胡乱地轻蹭着脸颊。曾被她哥哥用手指接连抽插过的小穴如今正躲藏在她的校裙里食髓知味的翕张着,一下、一下空绞着包裹住她私处又被她的淫水给渐渐濡湿的内裤,逼得她不得不费尽心力闭拢双腿,仿佛丧失了全身的气力般软软地倚靠住他。 “哥哥、哥哥。”她轻声叫他,娇软的嗓音里带着不自觉地甜蜜与祈求。 前些天还端着架子相当放不开,尚需他诱哄才肯乖乖的让他得逞的幼猫,如今正坦然的埋首于他怀中主动向他投怀送抱。他尚未来得及将心中的躁动付诸行动,她便主动贴上来向他讨饶。这副又娇又骚的模样且纯且欲,勾得他的心里冒火,让他眸眼中的光倏然暗沉了下来,只是下一瞬,那双眼睛里的光又仿佛突然变得更盛。 司徒锦的喉结略略动了动,就像是察觉到了空气中透露出来的异样气息一般,隐晦地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如同陶醉在雌兽费尔蒙里的雄兽。 “嗯。”他低声应和。 然后,少年的双手便毫无顾忌的抚摸上少女的臀肉,隔着她的校裙慢条斯理地揉捏着他掌下那两瓣浑圆且肉感的臀丘。在如此作为的同时,又顺着她的股沟向内摸索,用小拇指抵住她的后穴轻微搅动,任由其余叁指继续向前,或狠或柔地抠挖她花缝下面的那处软肉,若有若无地骚扰着她的小穴,逗得她花心直颤,情不自禁地跌向他怀里。 “怎么了?” 即便有布料做阻碍,少年依然能隐隐触摸到从她小穴里流淌下来的春意。 “……几天没碰这里就想得厉害?” 司徒锦故作不知的启口,声音暗哑,神容清朗,动作从容而又下流。光瞧他现下这副光风霁月的神情,委实令人难以想象他此时正在专心致志地揉弄他妹妹的臀部,甚至还十分恶劣地碾着他妹妹的那两瓣臀肉向外推扯,似是非要将隐藏在那道软缝里的肉穴给拉出点间隙,好教她可以再为他流出更多的淫水。 “乖,小妹想要小哥用哪个东西插你?” 以往的万般念想忽然从思维照入现实,纵使还未抵及那些构想中万分之一的淫秽和色情,可他的心却骤然一紧,就像是他第一次睡奸他妹妹那回,明明心跳如重物锤擂,而且举止稚拙愚笨,偏偏不过是寥寥数次的爱抚与舔舐、试探性的插入,他便真正尝到了他妹妹用那处小嫩屄乖巧的喂给他水喝的那股滋味。 当时他才十五岁。而他妹妹,恰巧刚满十四岁。 可惜,得偿所愿后的结果是很长一段时间内无穷无尽的自我厌恶。 他第一次瞒着她偷偷弄她的时候有多爽,他之后就有多痛恨、多懊恼他自己当时的行为。尽管这些事情对于现在的他而言都已经是相当久远的过去,如今再度回想,就仿佛是隔了层朦胧的纱,但是他至今依然无法忘记这一切的源头,那份本不该出现的、不知道是由谁送来的,仿佛突然显现在他柜子里的、恶作剧一般的生日礼物。 那个时候,他读初二,她上初一,他的小哥斯拉偶尔还会偷偷地躲藏在他的衣柜里企图吓唬他,两人都还是对性事懵懵懂懂的年纪,而当初的性教育课程尚处于摸索阶段,不像近两年来如此开明和普及,所有的东西仅止于一本青春期启蒙手册,教师或许会在课堂上为大家讲解人类的两性生理构造,甚至是如何保护好自己,但是没有人会直白的大谈何为快感、怎样正确的纾解欲望,除非他想社会性死亡,偏偏不巧的是,司徒家两兄妹的身边完全没有一个能够给予他们正面引导的人,而这也就导致了,他们都是在误打误撞的碰触以及突如其来的冲动中慢慢探究,渐渐学会并彻底领教了到底何为情欲、何为欲壑难填。 ——那是一部描写了兄妹乱伦题材的情色电影。 封面所采用的包装倒反是充满了经典恐怖片元素的猎奇怪脸。 这部片子没有什么剧情可言,也可能是因为他当时的全副心神早已为他妹妹所夺,所以他对这部片子的剧情反而没有留下什么深刻的记忆,能够被他所抓住的,也仅止于几缕混杂着艳色的浮光片影—— 影片里的年轻男女身着光鲜靓丽的校服回到家中,在星期五的晚上相约共度恐怖片之夜。女生乖软地坐在男生的两腿之间,而男生则默默地环抱住女生的腰,将下颚搁在女生的肩膀上。他们不像是兄妹,反而像情侣。但是没有人感到奇怪。而且真正到了这个时候,他们究竟在看什么恐怖片已经完全不重要了。他们到底是兄妹还是情侣,自然也不是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 “哥哥,”司徒绫诧异地说道,“为什么这个哥哥会揉妹妹的胸?他们不是应该都已经长大了吗?女孩子就算是长大后也不能完全摆脱胸口痛吗?” 十分奇妙的,两人当时的姿态可谓是与影片里的年轻男女有着相当惊人的重合程度。 “……嗯,生理痛也可能导致胸口痛。” 司徒锦虽然也同样莫名其妙,而且隐隐感觉不是那么一回事,不过他仍然回答的仿佛煞有其事,“可能这个哥哥就是由于妹妹的生理痛才会帮助她揉胸。你最近不是也常常因为生理痛而感觉胸口涨痛吗?我不是也给你揉过胸部吗?” “这样吗?”司徒绫乖乖地点了点头,“但是书上说,我这个胸口痛是因为在发育啊?” “那你现在还会痛吗?照理来说,你的生理期应该也快到了吧?” “大概是呀?”司徒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我现在就有一点点痛的,只是痛感比较奇怪……看到这个妹妹被哥哥揉胸,我感觉好像既有点痛又有点痒?好想让哥哥现在也帮我揉揉,要是我以后还会一直就这么继续痛下去的话,那哥哥还会帮我揉吗?” 于此说的同时,她不禁心有戚戚然,双手便毫无任何羞耻感地摸上了她自己的胸口。尚未彻底长开的稚嫩小手依旧带着点肉乎乎的质感,而当它们触摸上她的胸部时,便衬着那一对已然有些分量的果实显得既青涩又淫荡,只会要人想狠狠狎昵它们。 十叁岁的少女亭亭玉立,娇容未脱童稚,一双小腿又白又细,就连她胸前发育得刚刚好的那两团绵软的小奶子,如今都透着些倔强而可爱的味道。 “我现在先帮你揉一下。” 司徒锦幽幽地睐了她一眼,一边十分干脆地解开她校服前的两粒扣子,一边从她的校服下摆溜进去,又迅速地朝上钻。他似是叹息般略舒了口气,旋即掀高了她的胸衣,也不待少女是否表示愿意,两只手便各逮着她胸前的那两处奶团,力度轻缓地慢慢放开了动作,逐渐揉捏起了他妹妹的小奶子。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缘故,平时需要他摸着会儿才能挺立起来的奶尖,如今刚一掌握便直接抵着他的掌心乱颤,颤得他的心跳和呼吸都紧跟着乱了起来。这奶子又软又娇,握在掌心里像是在玩两团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诱得司徒锦垂下眼睛,认真地审视着他妹妹胸前的景致,心中却渐渐萌生出了意欲舔弄这两团花骨朵的渴望。他慢吞吞地咽了咽唾液,脑海里恍惚还觉得奇怪。然而,那些本该让他感觉平常的、替他妹妹揉弄乳房的动作,却在他下意识的欲求中慢慢变了滋味。 十四岁的少年美如冠玉,眉目间隐约可见未来会是何等丰神俊秀,只是现今依然尚有稚气未曾蜕净,便是眼下正做着极端淫邪而放荡的事情,神色间居然还存着些许困惑与好奇。 “你喜欢我这样揉你……的奶子?” 他迟疑地启口,莫名有些害臊,甚至是羞于启齿般的将最后几个字小声地嘟囔出来。 可惜胸前正受他照顾的少女也很是害羞,完全没有察觉到她哥哥难得一见的嗫喏。她眯着眼睛倚在他怀里毫不自觉地扭动,小屁股更是情不自禁地向后蹭着要往他身上送,那双又白又细的小腿合得死紧,耐不住寂寞般的来回摩挲,俏脸上嫣红一片,只是她的视线却不知是怎么的,依然定格在影片中的那对年轻男女身上,远远地瞧着对方在屏幕里互相摸来亲去。 那对年轻男女在镜头里的表现极富有感染力。只稍一会功夫,便引得镜头外的两人面目通红,稀里糊涂地沾惹上了情欲。 “哥哥,哥哥,”年幼的黑发少女红着脸,稍有些讨好地向她哥哥撒娇道:“哥哥……你再揉揉我吧,我想要你像是电影里的那个哥哥揉他的妹妹那样揉我……” “嗯……”年少的黑发少年亦红着脸应允,“那我能揉得再用力点吗?你是不是还会一嗑到就觉得疼?其实我也想和那个人一样,能够尽情的替自己的妹妹揉胸。” 因为尚处于发育期的关系,少女的乳儿里还藏着颗米粒大小的乳腺硬块,平时若是磕磕绊绊的稍有不注意,一撞到她就会喊疼,因此他现在也只敢轻轻的给她揉,就怕妹妹觉得胸口不舒服。 “痛?是有一点。” 司徒绫缩着肩膀,圆润的肩头半露出来,“但是……呀!” 少女的身体柔嫩而敏感,浑身上下无一不玲珑巧致,尤其是胸前那一对小巧的乳儿,真是哪里都露着令他喜欢的可爱。 “但是?” 少年弯了弯眼睛,唇角隐欲勾勒出笑,带着不自觉的恶质趣味。 “哥哥,不要这样……” “不要怎样?嗯?” “不要这样捏我……好疼……” “不要这样捏吗?可是不这么捏的话,哥哥就不能像是屏幕里的那个男人揉他妹妹那样,好好的揉你了呢……你希望我怎么做?还是说你其实更希望片子里的那个男人能够从屏幕中跳出来,像是揉他妹妹那样的揉你?” 稍具棱角的双手在他妹妹的校服下胡乱地抓握起伏,白软而细腻的奶团突然在指缝间变得滑不留手,他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发热,就连脑子里也燥得不行,当下想也没想地就用指头去捻搓那两点乳尖,仅凭本能所驱使便将他妹妹牢牢地锁在他自己的怀里,迷迷糊糊地玩弄着他妹妹胸前的那两团小乳儿。 “才没有!呜……才没有让别的男生揉……我自己就有哥哥,就要让哥哥给我揉……哥哥也不可以揉其他的女生,我不准我不准我不准……呜呃?嗯嗯嗯——” 他鬼使神差地掐住了他妹妹的乳头,瞬间就将他妹妹给欺负得眼泪汪汪,总是滑不溜丢的两团乳儿终于在他的掌握中顺服的被他揉捏成各种形状,他舔了舔唇,竟被他眼前那两抹隔着薄薄衣料而影影绰绰的向他展示出色和欲的艳红给摄住了神。 怀中的少女是体态娇娆而妍丽的妖,她的神容与吐息是缭绕在他心上的魔。 她匆促的喘息,依偎在他怀里抽噎和颤抖,被他压制得难以逃脱,再也道不出任何一句既可爱又任性、既任性又可爱的凶言恶语。 ‘小骚货,’影片中的男生将手探入女生的内裤,‘哥哥弄得你舒服吗?’ 男生顺着女生的颈窝进行舔咬,将亲吻印上她的颈脖,又在镜头中吃舔起她的耳廓。 “……小……妹……妹妹?” 少年将吻落入她的耳垂,在露出舌尖试探似的舔了舔那里之后,霍然张口,将她耳朵上的那处软肉整个叼进了他自己的嘴里。 “……哥哥……弄得你舒服吗?” 湿润而温暖的口腔,舌苔上略显粗糙的舌蕾,坚硬的牙齿,以及时不时的啮咬、舔舐和吸吮,伴随着炙热的呼吸与低哑的声线一齐在她的耳朵上炸开。她被炸得头皮发麻、神魂全飞,只能呆呆地望着她哥哥慢慢探向她下身的手,脑海里一片空白。 少年面红耳赤地将手没入少女的私处。 当然,他压根不敢像是影片中拍摄的那样直接上手,在他妹妹的私处里到处乱摸。 少年一边来回地舔咬着少女的耳廓,一边小心翼翼地穿过他妹妹的腿弯,在令她微微分开双腿、直接抱起她坐到他胯上的同时,紧紧地桎梏住他妹妹的身体,在摆出了仿佛要帮助她上厕所的姿势之后,再隔着她早已经变得湿漉漉的内裤缓慢而仔细地描绘着她尚且稚嫩的阴阜。 “……哥哥?” 少女呐呐地启口,声音里透着疑惑。 她完全不知道拒绝。尽管依照她现在的年纪,应该已经知道了一些人事,比如是女孩子就不可以随便让别人碰她的这里或那里,但是,哥哥不是别人……而且,既然哥哥可以替妹妹揉胸,那么哥哥想要碰她这里的话,或许也不是不可以吧?她的身下现在黏腻腻、空落落的,确实有些不舒服,好像也只有哥哥碰了她那里,她那里才觉着快活。 “乖,我就摸摸那里。” 少年一边舔弄着少女的耳蜗,一边含糊不清地安抚她道。 他低喘着敛下眼眸,神情里掠过一丝迷茫。 事到如今,他的手指仅隔着一层布料正在他妹妹的花谷内四处逡巡,而他心猿意马,甚至冲动的想要像是片子里的那个男人一般,干脆地扒掉那层阻挡着自己的布料,令他的妹妹如同小母狗一样跪匐在他身下,再用手指干进妹妹的小穴里反复抽插。 ‘真棒。’ 他的心中冒出意喻不明的赞叹。 “真棒。” 少年在她耳畔意喻不明地喟叹。 妹妹那两条又细又白的小腿,此刻就挂在他的臂弯里不停地晃荡,衬得她仿佛是头初生不久的小羔羊。小羔羊的皮毛一簇一簇地卷起,尚沾着来自于她母亲的羊水。这头小母羊落在他怀里,屁股里还淌着她自己流的水。她娇娇怯怯地吐着气,望向他的目光里充满着深深的敬慕与信任,以及毫无自知的渴求和向往,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一面因为与生俱来的天性而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有所警觉以致瑟瑟发抖,一面又向他坦露出她美丽皮毛下更为柔软而鲜美的内脏。 本是穿戴整齐的校服,如今已然变得凌乱不堪。少女衣襟大敞,短裙被他撩至腰际,胸衣更是在她毫无知觉的情况下不翼而飞。他们的情状正在一点一点的变得淫靡而可怖,然而他们却混乱到对此毫无感觉,甚至仿照着影片中的那对年轻男女进而动作,直至渐渐与那对男女留下的影子彻底吻合。 ‘哥哥不过几天没动你,你这里就想得这么厉害?年纪这么小就学得这么骚,难道你就那么想挨操?整天就变着法子尽想要勾引我……哼,你就那么想被自己的亲哥哥操?哥哥用手指操得你爽不爽?是不是还不够爽?这里是不是非得吃一吃哥哥的大肉棒才肯乖?’ 影片中的男生将手指从女生的阴道中抽出,言辞间十分粗暴,甚至不乏精神方面的羞辱,可动作中又微妙的体现出奇特的温柔与呵护,真是典型的口嫌体正直,完美的暴露了其教科书般傲娇的性格本质。 ‘唔……你这里又湿又滑,竟然还一直都这么会吸,明明我已经操进去过很多次了,可是里面居然还这么紧,真是哥哥的小骚货……嘶,再吃进去一点……妹妹,乖,再吃多一点进去……操,这么小、这么嫩……这里这么小、这么嫩,就是这么小、这么嫩的小嫩屄,居然真的把哥哥的大肉棒全部都给吃进去了……’ 直到影片中的画面忽然切换成了两性关系中最为直白的插入。 少年蓦地放松了针对于他妹妹的钳制,转而伸出一只手盖住她的视线。沾染了少女体液的指掌覆上了少女的眼睫,他呼吸一促,心脏骤然紧缩,就像是伸手便捕获了一只世上最绮丽也最恐怖的蝴蝶。于是少年恍然了悟,他犹如醍醐灌顶又如同大梦初醒,然后这只蝴蝶便在这时轻轻地停落于他的掌心,让他有一瞬间意图收拢手指、握紧手心,彻底捉住又或捏死这只蝴蝶。 “不要再继续往下看了。” 少年用拇指缓缓地碾逗着少女身下的花核,忍不住将剩余的那些手指全部都探向他妹妹阴阜下由那几处软肉掩藏起来的小缝。 “到此为止吧。” 少年合上眼睛,不知是在逃避他面前的景象,还是为了能够更完全且更真切的体验用指腹触摸他妹妹小穴所带来的感受。 ……这么小、这么嫩。 比起影片中以绝对的夸张手法所艺术加工出来的各种描述,少年自然认为唯有他妹妹的私处才可能称得上是当之无愧的小嫩屄。 但是她这么小、这么嫩…… 这里真的可以完全吃下他的肉棒吗? 少年突然急喘了几声,然后霍而张开了双眼。在这片刻的时间中,他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忽而被他自己面前所呈现出来的景象给震住。他怔怔地注视着自己没入在妹妹内裤里的手,舌尖还能感觉到她耳后皮肤上的细腻和温暖,乃至是,指节被那处湿润与丝滑蓦然吸吮着时所体会到的窄小和娇嫩—— 小嫩屄。 妹妹居然真的有个…… 少年眼中的情欲慢慢散开,又或许,那份情欲只是濡进了他眼睛的深处。他缓缓地放开了他掌心里的那只蝴蝶,幽澈的眸眼里凝着一派无辜的泪意。 ——他以前真是错的离谱。 已经长大的少年以极端色情的方式抚摸着他妹妹如今越加丰腴的臀肉,他熟练地撩起她的裙子,替她剥除她身上那件十分碍事的连衣裙,然后隔着内裤在她的股隙间轻轻一划,趁着她失神的少顷挑起她内裤的边缘,仿佛重温旧梦般往她的肉穴里送入一个指节。 “你以前更小更窄……” 少年啄吻着她的耳廓,“但如果要论湿、论软,还是现在的你更软,也更会流水。” 尽管男孩子相较女孩子发育得更晚,但他原本就比她多长一岁,所以在他因为一部兄妹乱伦题材的情色电影以及探入他妹妹小穴里的一个指节而忍不住抵着她的臀部不明不白地丢了他自己的第一次时,纵使当时他才十四岁,可那跨间的物什就已是发展得不容小觎,至少比起成年人亦毫不逊色——正因如此,他才能在往后的日日夜夜中安分守己,没有由于少不经事的冲动而在奸淫她的过程里将自己的肉茎狠狠地捅破进她的小嫩屄,这么可爱的小嫩屄要是被他给捅坏了可怎么办啊——那是他第一次射精,即便后来也曾幻想着她经历了许多次的手淫,可没有哪一次是令他如此的茫然且费解。 他为什么会因妹妹的身体而亢奋?为什么他会将充满色欲的目光落在他亲生妹妹身上? 从那之后,他的梦境中每每都会飞舞着一只蝴蝶。她栖息在他的梦里,成为了他的水中花、掌中蝶,是他的欲中妖、骨中血,是他的情中罪、心上魔,他在一汪泥潭中守着永远也舍不下的回忆,然后任凭那些回忆日益累积,渐渐养成了专对她而产生的性瘾。 他知道他已经疯了,但是不行,他不可以影响她。 ——可他以前真是错的离谱。 即便梦境里的妄念和构想再如何狂野又怎样?纵然是那些早该猝死在泥泞里的、只属于夜晚的回忆也好,一个人的欲罢不能,哪里又比得上他妹妹心甘情愿的任他脱下衣服,愿意与他交媾……他的妹妹只需要像现在这样跌跌撞撞地跑进他怀里,至多再磨蹭他两下,唤他一声、两声的哥哥,便已经胜过他的千百种日思夜想。 “还记得以前你从我柜子里翻出来的,讲述了亲兄妹之间做爱的那部电影吗?” 少年时不时地舔咬着她的耳垂,“我每天都要在你入睡后再播放它,因为那会让我更容易回味你之前什么都不懂的要我给你揉奶子时的样子……又乖、又软,又任性,又可爱……这么骚,还这么小……可惜当时我也什么都不懂……甚至不懂怎么做才能让你和我都变得更加舒服,不过……要是我们当时什么都不懂的就彻底做了的话……” 他的动作让她身体发颤,他的言语令她神智发昏。 少年就着她的胸衣揉弄少女丰盈而饱满的乳房,随手一勾,就令她的内裤褪至膝弯,若非她的白色丝袜并不是连裤式的,而且还紧勒着大腿根处的肉,他怕是能直接将它们一网打尽。 “……嗯?你的后穴里也出水了?只是肏过一次而已……而且你明明没有前列腺吧?” 少年的房间里铺着厚实的地毯,因此他完全不担心少女在被推倒到地上时是不是会磕疼,何况他的力度既轻、动作又缓,给予了她绝对充足的拒绝空间或时间。 他试着插入她的后穴,起先以为这必然十分艰难,因此只准备慢慢顶进一根手指,没想到相比前一次替她做扩张的经验,她的屁股里早已盈满了肠液,他不过是小小的使力,探入了一截指尖,整根手指便被她的后穴悄然吞没了大半。 “哥哥。” 少女咬住自己的手指,两条腿完全向他敞开。她的黑发垂落在白色的地毯上,眉眼间泛着含羞带怨的春水,面色酡红的仿佛是摄入了不少的酒精。 “……小骚货。” 他缓缓地抽插着她的后穴,同时也被出没于他自己就胸臆中的巨大喜悦所填满。一瞬间他觉得他们就像是回到了他十四岁、她十叁岁的那个时候,她是如此的敬慕他、信任他,懵懂的渴求着他、向往着他,不会拒绝他的占有和索求,也完全不怕他,甚至全盘地依赖于他——这种感受是令他如此陌生又分外熟稔,以至于能将他一劈为二,让他就像是走入了一条蒙昧的分岔路,两种起源自截然不同部分的征服感在他的心中来回激荡,获得了满足的不止是他身为异性的那个部分,就连是他身为兄长或哥哥的那个部分也得到了同等的满足……只是这回,作为兄长的那份怜惜在近乎灭顶的喜悦中暂时沉入了泥潭—— ‘全都给她、全部给她,我想要把自己的全部都献给她。’ 他的其中一张人皮似是发狂一般地向他说道。然后,紧接着是另外一张浑身都充满了戾气的人皮。 ‘我喜欢她,我喜欢她,我好喜欢她啊……喏,若你不行的话,就让我来吧。’ 少年敏锐地窥伺到了他自己内心的变化。不,或许应该说,他终于还是遏止不住他获悉他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 假设那头野兽尚且还保有着一丝作为哥哥这个身份的自觉,即使不免总是希望能够得到解脱和自由,代表了他内心中身为异性的这个部分,那么……那些人皮,以及存活在那座花园里株色各异的花卉,便是象征了他内心中身为兄长的那个部分—— 野兽会为了珍视的蝴蝶而伏案在地。 然而那些人皮……只会作为哥哥,产生出纯粹的,对于他妹妹的征服欲。甚至,还会为了这份征服欲再次被满足而……欣喜若狂。 毕竟在他们的眼里,妹妹虽然是个女人,可她到底还是他的妹妹。 ——正是出于这种对妹妹的爱意和占有欲。 无关男与女,不是一个女人之于一个男人……因为他是真的,纯粹作为哥哥,而对他的妹妹产生出了性欲。 “……你是真的知道我在干什么吗?” 少年勾起唇稍舔了舔满是她肠液的指腹,旋即俯在她身前,认认真真地端详着她的面容,“你是真的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两指并入,温存似的浅浅伺弄着她后穴的软肉,拇指轻挑慢逗,反复拨弄她的阴唇与花核。这次的进入比刚才的一指忽然困难上了许多,纵然他已经用自己的肉棒造访过那处一次,但他妹妹的后穴依然温暖而逼仄,这令他忽然领悟到她其实正在努力地接纳他,甚至也渴望能够吞纳他的全部。他的心底霍然涌现出连绵不绝的怜爱,那份柔软的情绪勾芡着从他指上传来的柔软质感,几乎让他目眩神迷,也使他的心底涌现出更多的爱怜和贪欲。 “我的小妹很聪明……其实你应该意识到了吧?” 司徒锦拉开自己身下的裤链,扶住手上的肉茎缓缓地沉入少女的后穴,他看着她被他顶得绷紧了身体,整个人如同一张被他拉满到了极致的弓,又像是一部曼妙的琴,竟恨不能让她将自己的肉茎给吃得再深一点,最好能从她的肠道刺入她的阴道。 “我第一次给你做指交的时候,就希望你能够好好的看你哥哥两眼,然后把我当成是一个可以操进你小屄里的异性来对待……就算是在给你做口交乃至是将阴茎捅进你屁股里的时候,小哥确实也一直是这么想的来着……嗯……” 少年发出了一声轻哼,随即渐渐加快了交合的速度。她被他操得不上不下,好不容易有感觉自己即将攀升到顶峰,又见他忽然停顿下动作,转而以一种异常磨人的方式,极浅极缓地为她送上他自己的肉刃。 “不过现在也应该是时候稍微转变下想法了吧?” 他抱起她,令她坐到自己的胯上,再一点一点地卖力肏她。 “……这是你亲哥在肏你。” 少年捏了捏少女脸颊上的肉,又将手抚按上她的头顶,仿佛是在借着这份既熟悉而又陌生的亲昵,进一步的提点着他们之间血脉相连的身份。 “不要思考男人或女人,这里只有我和你、哥哥和妹妹……我在操你,妹妹在被哥哥干……我就是在对妹妹发情,你就是在对哥哥发骚……纵然我们是亲生兄妹,但是没关系的,因为哥哥爱着你,而妹妹也要爱我了,哥哥可以满足妹妹,我可以满足你……妹妹可以容纳我的全部,哥哥可以塞满妹妹的小洞……” 他一面托着她的身体耸腰挺臀,将她顶得穴肉紧缩,一面又令她背过身,强迫她做出一副幼童滋水的难堪姿势。 “哥哥和妹妹,我和你,本来就是男性和女性……我们……哥哥和妹妹,这两个词语本来就天然的,分别各自囊括了男性和女性的概念,你不需要把我当作是纯粹的、没有血缘关系的异性来看待……嗯,我的确就是你哥哥……” 粗长的肉具霍然整个抽离,又在下一瞬尽数贯入。他这回入得极深,也操得极重,若非那巨物再如何坚硬也无法刺穿她的脏腑,她几乎怀疑他就是想要以这样恐怖且残忍的方式执拗地捅进她的子宫。 “所以你知道了吧?” 接着,那双修长而优美的手便开始在她身上四处游走。 “我是因为妹妹才勃起的……” 少年一边玩弄着她的胸部,一边在她的私处内外到处挑逗。 “哥哥变成现在这样全是因为——” 他舔咬着她的耳珠,像是要将她全部吞噬下去般吸吮。哥哥的巨物在她的身体里毫不容情地插入和抽出。她感觉自己快要被他赋予的快感给吃掉了,她感觉就连她自己都快要被他给全部吃掉了—— “……阿绫,妹妹。” 他俯在她耳边轻声喟喃。 少女蜷起手指,无力地瘫软在少年身上,任由她哥哥的肉刃无情地出没于她的后穴,又被他探入于她媚肉中的手指慢慢捧上云巅,几乎整个人都被他操软,全身没有一丝一毫的气力,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在她哥哥的掌控下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啜泣。 “……呜……变态……哥哥,哥哥,我……想、想要……哥哥哥哥哥哥、呜……变态……哥哥是变态……变态哥哥……” “嗯,哥哥是变态……所以就让妹妹兽的小肉洞,好好地罚一罚哥哥兽这个变态吧……” 少年坦然地认领下了他妹妹给予他的新昵称,心中越是盛满了对她的怜爱,跨间耸动得便越是凶狠。他幽幽地凝视着妹妹正在吐纳着他手指的小穴儿,眼梢略微跳动,面上的神情竟像是正被层峦迭嶂的妖娆花枝缠伏在地的残喘猛兽,浮现出一种近乎于死前的反扑或挣扎。然后,下一个瞬息,花枝化为一层层人皮覆上了猛兽的皮毛,仅留下猛兽的眼睛,如此纯真和无辜,又有漫溢的邪恶与妖戾,甚至渐渐重合上他的眼睛。 “小哥斯拉咬得哥哥真紧……就这么想咬疼哥哥吗?哥哥兽被妹妹兽追着咬得好疼好疼啊……小肉洞居然对哥哥兽这么坏、这么凶,哥哥兽非得好好的教训教训妹妹兽的小肉洞不可……除非、除非妹妹兽愿意乖乖地向哥哥兽贡献出自己的小嫩屄,嗯,就要妹妹兽露出自己的小嫩屄……用小嫩屄来疼一疼哥哥兽……” 他隐忍地撤出她的后穴,而后冲着少女的身下狠狠地一撞,沾染着肠液的粗硕肉茎重重地撞上少女花穴前的软肉,再从那处娇颤不已的小阴唇间大张旗鼓地穿过,任其肉刃上的龟头戳碾着那点花核顶弄上去,在他妹妹原本闭合着的两处贝肉之间开辟出一条仅供他肉茎通行至她阴阜上的路。 “呀——” 妹妹被他的行为搅出一声惊呼,她晃动着腰肢欲逃,又娇弱无依的由他按了回去,丰腴的臀肉与湿软的幽谷再度落回亟待兴风起浪的巨龙之上,居然似是逢迎般衔了衔他肉茎上最敏感的那处,又任那处开疆破土来去。 “哈……妹妹好乖呀,真是天生就知道怎么讨哥哥喜欢……” 他喘出一口浊气,驾轻熟路地重复操弄着他妹妹的私处,虽然没有直接的插入行为,可却让她觉得他正在操的是她的整片外阴区域。她自觉被她哥哥蹭得难受,然而她身下的淫水却反是为他流得更欢。在禁忌与情欲的双重刺激下,少女羞愤地咬住手指,餍足与空虚如同无形的绳索般不断撕扯着她的身体与内心,甚至让她希望像头雌兽般翘起尾巴向她哥哥展示出自己的雌穴,只要他不再这么折磨她。 “哥哥就不怎么……知道讨妹妹喜欢……” “呵,要我怎么讨你喜欢?妹妹这么小,就想着要吃哥哥的肉棒了?” 少年轻声笑了笑,一语双关地道。他止住动作,转而扶起他妹妹的腰,将少女整个往上略抬了抬,胯部微挺,就将肉柱的顶端对准了她的小穴儿,朝着那处轻巧地撞击了起来。 “喜欢我这么讨你喜欢?” 他的语气有些戏谑,十足的惹人厌,可他的肉棒却十分讨人喜欢的往她的小穴里刺入了一点。悠长的时光令猛兽足以克制住大口饕餮的本能,但他确实是第一次放任自己用性器毫无阻碍地揣摩他妹妹的花穴。所以他虽是忍得非常辛苦,忍到全身都淌着热汗,可他仍然相当谨慎且认真地牢牢卡住他妹妹的腰肢,偏是浅尝辄止,至多令肉具上的硕圆完整地没入少女的幼穴,套弄着十数个来回,便又乖乖地退了出去,决意再不肯轻易冒犯。 “……再等等,阿绫妹妹。” 湿润而紧致的小穴依依不舍地挽留着他的肉刃。少年深吸口气,狰狞的肉具再度狠狠地撞向少女的私处,“等你满十八岁……还有两年,再过两年……在这两年里,我们都仔细地想想,若是你真的要和我在一起,要是你到时真的愿意与我在一起……万一妹妹真的想和哥哥在一起……” 到时哥哥就操死你。 ……一定,把你的小嫩屄给一点点的肏熟。 再彻底肏烂。 - 写这段前:两个未成年我好兴奋啊.jpg 写这段后:生而为人我很抱歉.jpg 想了想,总觉得这个章节里的病娇兄妹吧,他们真是双向白给。 [病娇兄妹]ch.14 内容提要:病娇黑化后先黑掉的绝对是项沟通技能。 ==================================== 【黑皮记事本】 你还记得主线任务吗? …… Ж 等司徒绫再次回想起轮回者澪叁的时候,时间已经悄然地走过了一个星期。而在这些天里,她不是挖空心思时时刻刻粘着她哥哥,就是整日里变化着花招勾引她哥哥,几乎是将自己的一门心思都投放到了她哥哥那里,正如同她曾经待席远寒这个未婚夫一般,无论表面上有多端着,但背地里却仿佛着了魔似的总绕着一个人打转。 可她到底还是位矜持忸怩的大小姐,甚至在她哥哥面前还颇有所谓的“妹妹包袱”,因此她即便内心躁郁得近乎发狂,可她仍然没法光明正大的完全舍下脸面来,如同饥渴的放荡女子一样走到她哥哥跟前主动躺平求肏。 一个星期前的那场行动几乎花光了她的心气,远比要她赤身裸体的坐在沙发上等待她哥哥回来更易让她自感早已突破了她自身的廉耻,而这个星期以来的挫败经历则令她难堪至极,就连司徒绫都不知道她到底是应该懊恼于她哥哥的固执或隐忍比较好,还是该嫌弃他……光是能够像是现在这般待她,他竟然就已经得到了大半的满足。 ——为什么她哥哥就是迟迟的不肯占有她呢? 他现在喜欢的人不是她吗?莫非他只是在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又或者是因为,他如今已然能够随时拥有她了,所以他反而不再将她视作为特殊?男人不都是这样吗?哥哥会由于她的轻举妄动而轻视她吗?难道“剧情”的力量真的这么厉害? 尽管司徒绫不是第一次生出这些想法,但她哥哥在这段时间里接二连叁的迂回拒绝,依然将她打击得不轻,来自轮回者澪叁的预知如同诅咒般紧紧束缚着她,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内心正无比焦灼,甚至还因此渐渐变得有些萎靡不振。 【……每次勾引他到最后都被他迷得晕头转向,稀里糊涂的就被他按在各种地方给强办了不止一次,明明有着许多机会,光是像一星期前那次就不知被他弄了几回,结果居然连强上他都做不到,你可真不愧是个妹妹。】 偏偏澪叁偶尔出现,还一直在她的脑海里尽说着些风凉话。 〖你给我闭嘴。〗 经由澪叁这番提点,司徒绫不免总要回忆到哥哥用鹅蛋大小的肉柱头儿戳入她穴里,并险险顶着她的处女膜开始抽插的那幕。她又气又恨地收拢手心,俏脸瞬间爆红,不禁连忙拍打了两下自己的双颊,意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没想到心思一转,又念起她哥哥温柔地欺负她时的样子,正拍打着脸颊的双手霎时顿住,神容间虽是转嗔为喜,却是极好的掩盖住了面色中透着的躁郁。 〖我只是不想让我哥哥这么春风得意——〗 【这么快就想把我排除在外了吗?占有欲不是挺强的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面真正的想法……如果不是哥哥主动占有我,那么一切就毫无意义;我也害怕哥哥将来会后悔;如果哥哥有了别的恋爱对象,我该怎么办?要是有别的人喜欢上了哥哥,我又该怎么办?但,若是哥哥主动占有我的话,那么犯错的人就是哥哥,我不过是受害者罢了,当然也就有了令哥哥感到愧疚、自责以及足以逆风翻盘的真正筹码;别的人有什么紧要?我才是哥哥的妹妹;虽然对不起哥哥,可是,这是为了让哥哥不被任何人夺走——我要哥哥再也不能顾忌这、顾忌那,我要哥哥满心满眼、满脑子都是我……我要哥哥疯狂的爱我;纵使我将来后悔、挣扎,抗拒,纵使他将来痛苦、煎熬,绝望,但是现在,唯独只有现在,他必须主动霸占我,无论是强奸、迷奸,还是诱奸,必须是他主动才可以……必须是哥哥主动将他那根肉棒插入我、插破我,我才敢……我才可以真的爱他……】 昏黄的灯光霍然转变成不断闪烁的蓝与红,蓝色极阴郁、极诡谲,红色极壮烈、极邪恶,黑发的少女出现在镜面之中眼眸半敛,明明是与她相同的容貌,还做着与她相仿的动作,可偏偏又带出一丝俏丽而妖娆的风情,就像是从多年以后穿越而来的她自己,自眼神中就蕴散着骨子里的娇和病,区别仅在于是不是放下了无谓的骄矜。 〖你觉得我爱他?〗 司徒绫困惑地望向镜子里的她,纯白的铃兰花案礼服将她们衬托得如同美好的天使。 【你爱呀,你爱你哥哥……他爱你爱得发狂。】 镜子中的黑发少女像是早已知悉她近来正在谋划的事,笑得暧昧、了然,又神秘,直待镜子外的黑发少女也勾起了与她相似的笑容,才自镜中慢慢化开,仿佛渐渐流入她的心田。 “这一点,倒是没错。” 镜子外的黑发少女顿时收敛住了笑容,而后下颚微抬,任由双手覆着面皮,再从两颊上顺着下颚处划过。 室内的灯光再度复为昏黄。 少女身着白衣,双手置于颈前,指肚相抵,既像是在做着什么虔诚的祈祷,又像是有什么人形的野兽正在竭力收敛着肉垫中的利爪。 “可我还是忘不掉……哥哥为了袁晓晓,最终是如何……” 而刚才的红与蓝,则随着她的笑容,一并被她收敛进了眼底。 …… 在每个故事里,剧情之必不可少的永远都是高潮。 伏笔是其前戏,倒叙或插叙是在描述其不同的姿势,剧情的波澜起伏与承转接合是捣鼓在她蜜穴内的肉茎,结构与设定是她饱满的胸部、不盈一握的腰肢、丰腴的臀部,而她则是观众精神上的肉欲—— 作为一篇小白校园文的恶毒女配,司徒绫本该在男女主感情暧昧的时刻入场,以其男主未婚妻的身份给予两人当头棒喝,让他们在蒙昧且复杂的各自情感纠结之中认清自身爱情的指向,随后则在两人情投意合时暗自对女主施以毒手,而当她的真面目被男主彻底揭穿的那一刻,这个故事便就此迎来了高潮将至时的喝彩与掌声。 她原先没有准备再向袁晓晓下手。 至少不应是在袁晓晓还没有真正触犯到她的利益之前就动手。 但那名为高潮的婊子到底还是不满意于现在的肉茎,纤臂一展,便让移情别恋了男配的女配再度蹬着她的高跟鞋进入了这充满着贪嗔痴爱的情场。同样的配方,不同的目标。宿命只会在她面前摆出车马,又标明价码,而后在命运耳畔与其窃窃私笑。 ——今天是校园祭结束前的倒数第叁天。 当然也是元胜漪与袁晓晓彻底杠上的日子。 黑发的少女穿着由她哥哥送来的铃兰花裙子,漫步走向属于她的班级,这里是离戏台最近的位置,视野绝佳,能够见到备受天命宠爱的男女主角、痴情男配,以及将来能为之洗白的二号女配。 若说重生前,司徒绫是因为席远寒和袁晓晓在微Book里闹出的亲密绯闻很不愉快,于是才会借此在暗中推波助澜,诱使元胜漪这个没脑子的公主病指使她的狗腿在今天给袁晓晓找不痛快,那么现如今,她倒是真的能够称得上一声“幕后元凶”,毕竟……待会儿发生于她眼前的剧目,可不再是什么“油漆桶一不小心被打翻了,里面的油漆从高处落下,恰巧就将自此路过的女学生淋了个正着”这等仍然可以挽回的小事。 黑发少女状若无事的穿梭于班级所筹备的项目经营场所,直到此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正不受控制的微微发抖,甚至就像当初派人假装轮奸袁晓晓时一样的恐惧或紧张。 场馆外堆放着几箱品牌不错的矿泉水。自然,只有在箱子里的瓶装矿泉水全部告罄之后,人们才会选择拆封另一箱。而现在,箱子里的瓶装水,约莫还剩下了七、八瓶。这个牌子的矿泉水厂家为了使人留有较为深刻的印象,不惜成本,特别打造了一批用玻璃作为原材料来进行包装的特供产品赠予学校。巧合的是,这个厂家正是元胜漪的狗腿之一背后所经营的家族产业。 她恍惚听见场馆外有人在发出尖叫。 硫酸是一种无机化合物,化学式是H2SO4,能和绝大多数金属发生反应。纯净的硫酸为无色油状液体,密度为1.84g/cm3,沸点在337℃,能与水以任意比例互溶,同时释放出大量的热,最终使水沸腾。* 她面色无常的跟随人流走近事发地点,就连颤抖的双手也慢慢平静下来。 天命所归的男女主角是不是真的就那么备受天命所宠爱?他们是不是当真每次都能化险为夷、转危为安?他们会不会揪出幕后元凶,并且反败为胜? ——若是这种天命,纵使是不择手段,也依然令人不禁想望试验一番。 哪怕万劫不复……哪怕……牵、连、无、辜! 第一声尖叫是因为目标被一桶油漆淋了个正着,第二声尖叫则来自于其他人察觉到的异样。热心助人的同学出于怜悯和善良而选择给不幸淋到了油漆的倒霉蛋帮把手,情急之下当然会使用距离事发地点最近的纯净水。场馆外的矿泉水箱在平日里向来不怎么打眼,尤其近日的校园祭更是让所有人都忙得找不着北。没人能料到以往一直装有矿泉水瓶的箱子里面此时为什么会混入一瓶与其他矿泉水瓶包装得别无二致的硫酸。校园生活如此平和而单纯,究竟是谁,居然会对其他同学抱有如此之深的恶意? “嘶,这是冲着袁晓晓来的?” “尽管那个帮佣女确实很讨人厌,但这也太过分了吧……” “我倒觉得很难说啊?这其中的巧合因素确实也蛮多的?对方也不见得一定就是冲着袁晓晓去的吧?不是完全也有可能就是为了恶意害人、报复社会之类的吗?而且如果是正常人的话,究竟有谁会故意往矿泉水箱里放这么个瓶子一样的硫酸啊?” “退一步来说也没什么区别,假设这件事针对的人是袁晓晓,那就说明对方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行为是否会殃及池鱼。” “噫,我可不想变成那条鱼——” “有什么人是和袁晓晓不对付,而且家里的根底也牵涉那边的?” “既然人家是有预谋的,肯定不会留下证据啦。” “……可惜了司徒学长。” “没错,司徒学长真的是很……干嘛啦?你推我做什么?卧槽,有种你别跑!” 黑发少女的步子顿了顿,匆匆望了眼一发现她便连忙作势逃开的几人,旋即迈开腿,迅速向前跑去。哥哥?司徒绫迟疑地思忖到。哥哥在那里吗?黑发少女的眼睛里隐约浮起泪意。他果真还是和袁晓晓在一起? 〖澪叁。〗 心脏急遽跳动,再度燃烧起来的紧张与恐慌令她不由得全身冒出冷汗。连续的奔跑冲刺,以及强烈到近乎成真的预感逼得她直欲作呕。她使劲地向前跑,然而横掠在前方的障碍却如同梦中的树影一般,似是在拖拽着她,汲取她全身的气力,几乎让她越跑越慢,而且她越是奔跑,便越是陷入到泥泞之中。 可惜哥哥什么?为什么要为哥哥感到可惜?难道—— 她低垂着头,一边推挤着其他人,一边在撞到别人时无意识地道歉。 “对不起。” 对不起……哥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抱歉——请让一下——” 拥挤的人群留下了朦朦胧胧的纤细剪影,张牙舞爪的出没于灿烂到有些晃眼的日光里,以致于令人完全无法辨清她面上究竟附着了怎样的神情。 【嗯?】 栖息在她心底的怪物带着不断闪烁地、奇妙的红光与蓝光,悄然晃入她的视线。 〖帮我。〗 等她越过人群,终于跑进事故发生的中心,一切仿佛早已尘埃落定,而她几乎快要按捺不住暴露出自己内心的狂喜。 【如你所愿。】 怪物在红光里闭上眼睛,怪物在蓝光里睁开眼睛。 在每个故事抵达结局之前,男女主角都定然是天命所归。也许他们不是人中龙凤,也未必会是道德楷模,不至于聪敏到每次都能料敌先机,无法长此以往的立于不败之地,但他们既然蒙天庇佑,便素来就具备着不错的运气,以及得天独厚的气运。因此,当不幸的天灾人祸毫无预警的出现时,即使他们措手不及,也总能逢凶化吉——此乃天命,此为宿命,这是作者随便动一动笔,就造成的“注定”——于是倒霉蛋就成了别人。恶毒女配祸害错了对象,无辜遭殃的受害者便有了滔天的怨恨与冤屈,纵使一度隐忍未发,也会在主角们行使了师出有名的正义之后,像群蚁一样围合而至,反正……工具人不配拥有姓名——作者要的就是:恶毒女配受千夫所指,自作孽不可活。 倘若天命如此—— 试问,命运究竟会怎样应对由恶毒女配针对故事女主角所设计出的阴谋? 唉嘿,这就是为什么她总是喜欢将故事与剧情全部都告诉寄体们的真正原因。 ——每位女配小姐在得知这些事情后的结果总能让她大吃一惊。 顺由着这股由内而发的震惊,黑发少女眨去眸中的泪光,像是不敢相信此时出现在她眼前的景象,不可思议地瞠大了眼睛。只是这时候,一阵冷风恰巧拂过,吹着全身都冒汗的她突然哆嗦了下。恰好也正是这下哆嗦,令她仿佛忽然恍过了神。 “这是怎么回事?!” 她气势汹汹地向前走去,像一头即将发狂的雌兽,纵然是从未有人见过的狼狈,可却凶狠而又娇丽,简直让人心惊。 ——而男配的运气或气运,就较之男女主相对逊色了不止一筹。 或者应该说,哪怕是有名有姓的杰出男配……在故事的男女主面前,到底还是个配角,也不是不可以被牺牲。况且,男配的作用——不就是为了让男主角吃醋;在前者不在场的情况下,负责替他承受难以挽回的伤害;从各个方面帮助男女主角,推进他们的感情线;在故事的男女主角真正达成欢喜大团圆结局之前,一路为女主角保驾护航——就是由作者专为女主角量身定制的天降小棉袄。 “……阿绫,不要过来。” 少年再无任何清贵可言的蜷坐在地上,任由其他人手忙脚乱地用纱布吸拭他的右脸与肩颈,身上到处都沾染着油漆的印渍,狼狈得像一条行将就木的狗。硫酸与水混合,将他原本完好的皮肉腐蚀出焦黑的伤口。而源源不断地涌出来的血水则成为了这种混合物的养分,又进一步将伤口侵蚀得更深,甚至让伤处冒起了白烟。所幸面部血管较为纤细,不似人体其他部位,在妥善的应急护理措施之下,伤势尚且还能受到控制。少年依然还能够忍着剧痛说得出话,只是需要尽快送医。 “——哥、哥哥?” 闻言,黑发少女果真停下脚步,面露踌躇。 在原来的故事线之中,司徒锦会在校园祭的倒数第叁天与袁晓晓碰巧相遇,也许他当时是想来这里找司徒绫,于是就此偶遇了正欲回到班级场馆里的袁晓晓,但无论他最初的想法和目标究竟是什么,面对从天而降的油漆,或者是出于好感,或者是出于愧疚,又或者是出于一向对外所秉持的所谓绅士风度,司徒锦势必会救下袁晓晓,尽管最后,两人都会被油漆给淋到——直到男主角席远寒登场,一下子就揪出了这次的黑手,然后元胜漪便正式杠上了袁晓晓。而另一方面,司徒锦却顺藤摸瓜,在私下里悄悄找上了他妹妹司徒绫——无愧是她的兄长,居然早就察觉到是她在暗中煽风点火,甚至还为此特意警告她最好不要再这样做—— 不要这样做? 哥哥难道不是也在火上浇油吗? 既然天命意欲成就袁晓晓变为女主角,其他人都是无关紧要,那么——当恶毒女配准备对女主角不利,比起随随便便就拖一个没有姓名的无辜路人下水,命运是否应该更偏爱于:为恶毒女配将来的众叛亲离,事先埋下一层伏笔? ……哥哥难免会受到波及。 这简直是光用头发丝都能预想到的事情。 因为除了故事的男主角外,恶毒的女配妹妹,最在乎的就是……痴情的男配哥哥啦。 ——至于天命? 关于这次的试验结果,司徒绫可谓十分满意。 嗤,不过是个挺容易猜度,也挺好用的玩意儿。 痴情的男配失去了光鲜亮丽的颜值,又不是主角,难道还能恢复得更胜往昔?没有了出众的皮相,女主角凭什么非要在帅气的男主角与毁容的男配角之间左摇右摆,再难以二择其一?就是为了女主角才受难的痴情男配又怎样,赏你一顿高贵的愧疚与同情便已是仁至义尽,莫非你还当人家男主角是个早就报废了的饮料机? 黑发少女似是不敢再多看她哥哥此时此刻异常恐怖的相貌,转而将视线落在了同样沾有油漆的袁晓晓身上,自然也未见当她果真再没有上前时,她哥哥忽然黯淡下来的目光。 〖我等这天很久了。〗 司徒绫蜷缩在她心底羞羞怯怯地欢喜着道。 【……你果然是个恶毒的狠角色。】 在注意到袁晓晓身上的油漆后,黑发少女仿佛了然般蓦地眨了眨眼,没有人料到她会突然甩袁晓晓一巴掌,更没人料到她这一巴掌之狠、力气之大,居然能让袁晓晓被这个巴掌打得一屁股跌到地上。 “我警告你!不准再靠近我哥哥!否则我马上要你和席远寒好看!” 出完了一口恶气后,黑发少女再没有理会这个女主角,反是忍着眼泪,居然相当不听劝地转而向她哥哥那里跑去。这时候的救护车还没有来,虽然校医已经在同学们的帮助下为其做过了紧急处理,但是司徒锦的面貌仍然非常血腥和可怕。除了灼伤的部分外,硫酸和油漆碰到一起,然后渐渐变成固态,再加上不能以清水加以清理,往后怕是连头发都要剪掉大半,而且还不知他会不会因此产生出化学中毒反应。 〖你知道我哥哥最致命的缺点是什么吗?〗 【他太聪明了,所以,他太自信了。】 〖……哼。〗 【这样一来,你可谓是利用天命带给了你最想要得到的结果——哥哥毁容了,你就有机会接触到公司上的事;哥哥毁容了,他的自信心必然会受到打击;哥哥毁容了,但凡你或者你哥哥有要求,席远寒定然会据理力争地向他家里解除你们的婚约,况且,此事全因袁晓晓而起,如今她还与席远寒正搅合在一起,席家已然理亏,如今再生波澜……这场婚约,他们是不退也得退;更何况,就因为哥哥已经毁容了,其他人再也不至于会觊觎你的哥哥,哥哥一定会是你的,倘若你在完全不嫌弃他还对他更好的情况下慢慢心生两意,他绝对会绞尽脑汁地把你弄上床,真正肏得你再也离不开他;甚至,哥哥是为了救袁晓晓才毁容的,她还年轻,因此她再也没有机会爱上你哥哥,你终于能够堂堂正正地向所有人宣誓主权……若是她还胆敢借着愧疚靠近,你纵使再如何言行过激,也依然能获得来自于他人的谅解。】 你这次的目标,根本就不是袁晓晓。而是……你的哥哥,司徒锦。 〖……我又不会嫌弃哥哥。〗 黑发的少女躲匿在意识的角落里掩面狂笑,面容扭曲到如同已死的幼猫,唯独留下那双清凌凌的眼睛,只剩下自灵魂中迸发而出的娇和病。 怪物在蓝光中闭上眼睛,怪物在红光中睁开眼睛。 〖因为哥哥,可是为了我才愿意变成这样的。〗 黑发少女紧握住她哥哥的手,直到少年不再轻易回避她的目光,反是也牢牢地回握住她的手,才任眼泪慢慢从她的眼睛里滚落下来。 “多哭一哭,我就不痛了。” “……笨蛋哥哥,明明不去救人就好了。” “不救不行啊,妹妹……还是别哭了吧?” “笨蛋哥哥!笨蛋!大笨蛋!” 没关系哟,哥哥。马上就不痛了。即使哥哥是笨蛋,我也最喜欢哥哥啦。不管哥哥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嫌弃哥哥的——怎么可能会嫌弃啊?哥哥分明是为了我才愿意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所以,你最喜欢我了对不对?对不对? 嗯,我也喜欢哥哥呀。 最喜欢哥哥。 我现在已经不怕我会爱上哥哥了。 我终于可以爱上你了。 - *星号内容是百度查的。 其实不太了解硫酸和油漆碰在一起以及硫酸和血液碰到一起会产生的反应。 重要的事情重复叁遍:女配真的死叁观。恶毒女配是真的恶毒。病娇女不用洗,黑的。 小朋友不要学,分分钟铁窗泪。 提醒一下,妹妹角度看事情,以及小说角度看事情,其实都有很多思维或视觉上的死角,建议考虑一下哥哥的角度,不过后面我也会写出来啦~。 这章结束。 坦白讲其实我还是有点担心你们会觉得自己的叁观被突破了下限…… 然后开始讨厌司徒妹妹之类……其实我本人的叁观也不太能接受,但是,为了人设和故事效果,我把我的叁观吃掉了QAQ。 这个故事大概会在五章左右结束,然后是四个番外。 下个故事可能会在目录里选,也可能不,因为病娇还是太压抑了。 [病娇兄妹]ch.15 内容提要:病娇的凶残之处岂止是小黑屋可以诠释。 ==================================== 【黑皮记事本】 哎呀,这就满足了吗? …… Ж 他当然是为了他妹妹才自愿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的。 少年凝望着由繁华夜景渲染而出的瑰丽玻璃窗,神情冷淡而又矜贵,唯独纤长的眼睫垂露着一层若有还无的温柔,就像一头身负重伤、毛发脏污且凌乱的猫,平静地斜睨着死亡蛰伏在他身畔,向他发出急不可耐地喘息。 他的右脸与肩颈处都包裹着绷带和纱布,仅有左眼依旧炯然如故。倒映在平滑晶块中的影子被窗外五光十色的霓虹侵蚀出斑驳的咬痕,徒留人类在直面不可名状生物之时的孱弱与无助,以及,栖息在那副人皮之下森然可怖的窸窣爬动。 ‘……自愿的。’ ‘妹妹千万不要被骗了啊。’ ‘这个家伙,可是自愿的呀。’ 不得不寄生于影子里的斑斓怪物死死地抵着玻璃,仿佛是受到了封印的瓶中恶兽,只能在轻薄且脆弱的人工造物中忍辱偷生,极其不甘地纷纷倾吐着居心叵测的酸言嫉语。 ‘可恶。’ ‘可恶——’ ‘你这个该死的……’ 他的唇畔在绷带下拉扯出一个微小的弧度,如同附生在猛兽身上的人皮操纵着它蓦然笑出了人类般的样貌,于是,生存在晶块中的怪物顿时化为了只会蠕动的卑微死物,而他则在斑斓的怪物之影里侧耳聆听着从那些人皮中翻涌出来的声音。 ‘你不会已经感到满足了吧?’ ‘你不会这样就满足了吧?’ 当然。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了这般地步,他怎么可能会因此而感到满足。 ——我还没有将我的全部都献给她。 操控着猛兽的人皮们冲着斑斓的怪物握紧了他们一虚一实的手心。 司徒锦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性格上的缺陷,纵使他也曾像其他孩子一样天真且懵懂,会抱着嬉戏的态度或好奇的心情将昆虫分尸碾死、将毛绒绒的小鸭子埋入水中意欲让它们马上学会游泳,但是其他孩子——尤其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孩子,即便称不上个个都能在家中呼风唤雨,但也绝不缺乏来自物质层面的享受——他们可不会藏着自己满腔的坏心思悄然接触他们讨厌的事物,然后再以一种……微妙的狂热,将之引入万劫不复的囹圄。 他很少亲自动手。倘若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引导其他人替他完成目标,他一贯懒得再浪费自己的精力或者力气。尽管并不是什么说一不二的孩子王,可他在同龄人之间向来很有说服力。特别是针对那些喜爱连群结党的领头羊。 比起令他讨厌的事物,也许是他钟爱的那些事物,下场还要愈加悲惨一些。 因为这时他通常会选择亲自动手、亲自承受,亲自迎接那些从他骨子里面肆意流淌出来的狂躁与喜悦。 他以往唯一一次失手,目标正是他的妹妹,而论其失败的理由,则源于他本来认可的朋友。 席远寒偏好那些娇蛮、直率,善良,又软糯、俏皮,最好还敢与他对着干的女孩子。 她们勇敢、独立,积极乐观,擅于付诸温柔与信赖,如同光明,如同春露,是午时的阳光融入树荫下的灿烂与暖软,尚没有遭逢任何真正的灾厄或苦难,的确是最容易博得他人好感的那种理想型。 撇除无知无畏的鲁莽、自卑以致的自傲,以及万事想当然的主观视角,如果再加上清丽而秀致的容貌,袁晓晓姑且也算是与这种类型的女孩子沾了点边,或有潜力能在未来变成一位十分受人追捧的迷人女性。 ……而他的妹妹。 若是他没有在她的成长过程里从中作梗、横加干预,若是她从来就没有像是他这样一名糟糕且病态的哥哥,若是她没有将他视作为学习的目标,甚至一直有意识地追逐着他、下意识地效仿着他……或许,她本来可以成长为那种足以令所有人都趋之若鹜的人间理想。 毕竟……毕、竟—— 小时候的司徒绫,也曾是一个非常擅于付出温柔与信赖的孩子。 少年虚浮且平静的目光忽然定住,转而落向他自己的手心,无尽闪烁着的霓虹借着玻璃里的怪物侵染至他的眼中,令他不禁渐渐松开了指掌中的力度。 他曾经的朋友是个与他截然相反的人,和睦而温暖的家庭给予了对方霸道且纯粹的性格,不似他的每一寸温柔里都浸满了从凉薄中渗出来的毒,如果没有意外,对方恐怕会变成他的妹夫,随着荏苒的时光而逐渐成长为一个看似冷酷且蛮横,实则包容并体贴的人。 也正是这样的人,最不易受到外物的引诱或影响,不在乎外界针对于他的评价,不会随波逐流的附应绝大多数人的想法——除非有人刻意长年累月且不着痕迹的混淆他的判断,令他自以为是他主动发掘了真相。 娇蛮软糯的小女孩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转变成了一名面目可憎且利欲熏心的女孩子? 他的朋友百思不得其解,而后就任由疑惑变化为习惯和麻木,再将它们一并扫入记忆的角落。既然能与他这种人成为朋友,即便这份友谊中掺杂着再多的表面功夫,但至少有一点,他们绝对志趣相同。席远寒又不是什么正直无私的老实人,更没兴趣成为花花公子或者少女之友。他的朋友情窍未开,纵使那张情弦一度稍有响动,可他既然已经踏上前路,那么被他无意踩入了泥泞里的种子便注定再无萌芽之日。何况……他还跟在那之后,连忙挥舞小锄头将那颗种子给挖了出来,迫不及待地连土带盆搬回了属于他自己家的园子。 他唯一的妹妹,怎么可以栽到别人的手里? 他原以为他讨厌她,于是就操纵其他人欺负她、孤立她;他的朋友看在他的份上自降身份替他出手针对她,不想却在对上她时越渐软化;倘若没有他的再度干预与介入,他的朋友和他的妹妹或许可以成为一对令人称羡的青梅竹马;他们将在两小无猜中长大,成为一对欢喜冤家,最后携手步入婚姻的殿堂; 可谁让席远寒年幼时半是欺负半是袒护的举动几乎适得其反,不仅让他深感冒犯,反而还令他警醒了作为哥哥的自觉? 他仅有的妹妹,怎么能够被其他人欺负、受其他人袒护。 更何况是……无异于霸占般的欺负和袒护——比起那些仅存于言语层面上的羞辱,以及真正意义上的欺凌,简直同样令人发笑和作呕。 那是他第一次萌生了真正成为一个哥哥的感觉。 他的妹妹怎么可以生得这样蠢?分明也不怎么喜欢接触那些平日里惯会欺负她的坏小子们,可是依然会因为他们在争凶斗狠中偶尔向她冒出的善意行为而心生信赖……斯德哥尔摩吗?还是说,她压根就是被他们故意做出的假象给迷了眼,虚荣心作祟,以至于完全没办法分辨……那群坏小子,起初其实就是在为了和彼此互别苗头,所以才借着她当伐子?他妹妹怎么就蠢到能被那群混小子给唬得团团转的地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妹妹真是什么尊贵的皇亲国戚,打小就能哄得那群小霸王们眉开眼笑,活像是生存于这个圈子里位格超绝的公主—— 司徒锦虽是因祖父的区别对待而曾瞧着他妹妹颇不顺眼,但若非席远寒仗着义气擅自插手,他妹妹至多也就是像祖父待他一般,在其他孩子面前多受一些冷待——可席远寒小时候多招人恨啊?如果他只是单纯的欺负他妹妹倒也还好,保管会有自命不凡的小朋友偏要与他对着干,到时候指不定又是另外一桩锦绣良缘。然而席远寒小时候也不傻,他真想欺负一个人,难不成还能凭白给自己添堵?那时候,他不光是在明面上欺负他妹妹,还非得憋着坏向其他人宣布唯独他才有资格能够欺负他妹妹,这可不就轻易的捅了马蜂窝?天之骄子视若特殊的玩具,你非要不给碰,我还偏要碰一碰——后来席远寒纵使真的起了袒护他妹妹的心思,事态也已经乱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而且这时候,他的袒护本身就是诱使其他人越发变本加厉的导火索——又不是丧心病狂,谁还没点以假乱真的真心?小孩子们能有什么坏心眼呢?大家说到底都是调皮捣蛋、年轻气盛,也全然不懂什么是痴男怨女、爱恨情愁,又不能丢了天大的面子,于是便只好委屈掉那一点猫哭耗子的慈悲与矫情,或无知无觉、或似懂非懂,一不小心,便差点一起陷下深渊了罢—— 原本只是停留在“你揪下小辫子、我偷塞死虫子”就算完事的恶作剧式欺负,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势态的变化步步升级,一下子演变成了一桩极其恶劣的丑事……一群年纪稍微大一些的男孩子,借着一个女孩子的信赖,将她堵在没有大人会经过的角落里,意图扒下她的内裤,就为了围观她的私处究竟能与他们有什么不同,并依循个人动手的程度从而决出,谁才是他们这群人之中胆气最大的人。 他的妹妹当时什么都不懂。 但是那些男孩子当时真的就什么都不懂吗? 一知半解,也就是懂了一半。 纵使那些全都是七、八九岁的男孩子,性功能尚未发育成熟,但是,就连他这种平时对此类事物十分冷感且不怎么敏锐的人都知道——做为一个有礼貌的乖孩子,异性的身体,是不可以胡乱触摸的。 他们真的什么都不懂? 既然那些男孩子与他接受的是类似的教育,那么,他们自然是……不会不懂的。 ——然后他便流血了。 小女孩受他保护时含泪瞋眸面露疑惑的样子依然历历在目,平时一直所讨厌的事物在血缘的奇妙牵引下顿时化为了钟爱且珍视的宝物。 ——他居然流血了。 司徒锦向来凉薄,绝少动怒,偏偏在这一瞬心绪剧烈起伏,即便他当时亦为他眼前的景象而心存困惑与疑窦,甚至就此暗暗从中留了一些心眼,终是在这之后得知了那群男孩子本来准备在他妹妹身上成就的到底是一桩怎样的龌蹉丑恶之事,但等他从茫然且费解的情绪中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些刚刚还曾试图欺负他妹妹的男孩子们早已被他揍得一哄而散,任他满身伤痕的愣在原地久久未动,目眦欲裂,几乎气到发抖。 这是他第一次,在狂郁与暴怒中生出了妄想毁灭掉什么的冲动。 他的妹妹……他的妹妹—— 同样的,这也是他首次意识到其他男孩子会对他的妹妹产生性别……或者应该说是,性意味上的好奇——他们心怀不轨、不怀好意,包藏祸心——每一个都是威胁,没有一个足以称得上是好东西,全部都是烂到根子里的玩意儿。 而且也正是这么群糟污的玩意儿,居然也敢欺负他的妹妹? 他的妹妹……他的妹妹—— 他、的、妹、妹。 那可是,他唯一且仅有的妹妹。 席远寒凭什么有机会能够喜欢他的妹妹?凭他愚蠢的情商、没有血缘关系的身份,还是他纵然可恶但终会悔改于是便理所应当就能获得释怀或谅解的、存在于那些霸道与傲慢之后的包容和体谅?不,他没有机会。绝、对,不、会、有。毕竟,在很早以前……在他还没有意识到他将来可能会对他的妹妹存在任何非分之想以前,他就已经决定好了这点。 ——和他学着点会有什么不好呢? 娇蛮软糯的女孩子会讨人喜欢?善良俏皮的女孩子一定非常可爱? 众、心、捧、惨、月……是、不、是、相、当、的、好、玩? 女孩子若是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那就是蠢,或者说,纯粹就是在犯蠢! 司徒锦依循着他的个人喜好将他的妹妹慢慢教养成一副不再轻易惹人疼爱的样子,剔去她的软弱,赋予她尖锐的棘刺,要她学会如何经营自己有限的良善,让她成为一个唯独会在他面前展现娇蛮和软糯的女孩子,令她成长为属于他一个人的无上理想——他将她教养得太过于完美,至少在他眼中无一处不美——那些倔强、脆弱、刚强与任性,市侩而天真,冷漠却执拗,就像一朵疯狂且美丽的花儿,最复杂也最富有生机,最纯粹也最克伐怨欲……他将她栽在他的手心里,任她蛮横且温柔地从他的指尖根生至他的心底。 他的妹妹怎么会不可爱呢? 她正是天下最可爱的啊。 打从司徒锦第一眼见到袁晓晓与席远寒曾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彻底杠上之时,他就清楚他们两家的婚约迟早会有个了结。他的妹妹被他养出了一副不肯再轻易吃亏的脾性,而他本来的朋友则一直在喜好和性格方面从没有做出过什么改变。他们早晚会为了袁晓晓的存在而滋生冲突与矛盾。他的妹妹迟早都会来找他寻求帮助。一切端看他妹妹的心底里究竟在意的是什么……不过,他倒是没有料到她会来得这么早,这恍如天降的幸福回归简直猝不及防到让他不知所措——他隐忍得太久,以至于他从没有想过他会将他隐瞒了许久的秘密完全暴露于她眼前。他突破了他自己设立的底线。他蛊惑她与他媾和。他想也不敢想他的妹妹居然真的愿意接纳他、应许他,同意与他在一起—— ‘……果真不敢想?’ 精巧而恐怖的人皮环绕在猛兽身边竞相低笑。 王子与灰姑娘已经就位,其他角色尚未亮相,本该成为踏脚石的恶毒女配提前退场,一转身便已投入了究极反派的怀抱。扯着痴情男配皮的幕后黑手如获至宝,全然不顾这段时间以来自己颇费周章才得以精心铺设出来的爱情剧目。他情不自禁地主动推开戏幕,妄图探手接住那份近乎从天而降的最高奖章—— ‘我真的可以接住她吗?’ ‘难道我要任她摔下去吗?’ 他要接住她,他必须接住她,可一旦他伸手接住了她,那便是他亲手将她接入了深渊的怀抱。他试图保护她。他害怕她以后会反悔,他害怕她憎恶他,但他更害怕她会在反悔后选择忘记他,并随之将他们种种禁忌而破格的纠缠一律定性为年少轻狂。届时,他一定会发狂。他真的不愿意蠢到发狂。他希望能保护他自己。他也想保护她。愚蠢只会令他将她推得越来越远,他可不想让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越变远差,甚至最好也不过是形同陌路。 然而时至如今,莫非他还可以及时的悬崖勒马? 他不可能不接住她。他不能不接住她。无论再如何的寻迹粉饰,他都一直在妄图染指她、伺机玷污她。他喜欢引诱她与他一起沉沦于情与欲。是他教她知晓纵然是她的亲生哥哥也能够侵犯她。他要她占有他、恋慕他,要她将除了亲情之外的情爱也一并投注于他。她的好哥哥爱着她,她的坏哥哥也爱着她。他们爱得不分轩轾,每一次故作温柔或善良的忍让和体谅都像极了以退为进。他自始至终都在逼迫她。他迄今所筹谋乃至计划的一切都是为了令她最在意他。直到他逾越了那条底线。直到他再也没办法说服他自己一点都不希望她能够坠入他织出的情网。直到,他发现——比起那些光明而美好的未来……他的妹妹,不是应该更在意他,才对吗? 对吧?没错吧?这样才对啊?这样才对吧?他居然疏忽了这么严重的错误,简直是原来那套逻辑上最致命的漏洞,他以前究竟是怎么想的呢?为什么会忽略这么重大的纰漏呀? 幸好现在,他的妹妹最在意的就是他。 ……她应该是最在意他的吧? 少年颇有些神经质地抠按着食指肚儿,仿佛时隔一个半月仍然在病房中每天等待着司徒绫造访的人压根不是他,而他半点都没有觉得焦灼或低落,甚至毫不怀疑他妹妹会因为他变丑变残便开始对他暗地里嫌弃得不行。 只是他如今这么弱、这么废,阿绫还会由于愧疚和痛惜而主动骑到他腿上送给他肏吗?他现在的样子一定很可怕吧?等她真正看清楚他如今的脸,会不会就……彻底改变主意,从此不再愿意与他待在一块了?她是不是马上就会后悔? 司徒锦在对待他妹妹的事情时素来敏锐,只是表面上哪怕端得再怎样四平八稳,暗地里却一贯极易患得患失。他不是傻子,自然也能感受到他妹妹此前对他产生了迷恋,纵使一度心绪复杂,但他本也乐意待她年满十八岁才真正捅破那层属于肉体上的关系。不过有一点确实令他十分费解——为什么他的妹妹会如此介意袁晓晓的存在?倒不是说对方不至于刺激不到他的妹妹。而是,他妹妹的反应委实过于剧烈——许是由于他们的兄妹关系?她怕他不是真的喜欢她?她怕他会移情别恋?她在因他而感到不安?她为什么会认为他待袁晓晓是特别的?那是因为席远寒而造成的心理阴影吗?居然将他和席远寒视作是一丘之貉吗? 他没有预料到司徒绫会向袁晓晓动手,甚至甫一出手,便已称得上心狠手辣。然而,即便是她亲手挑起了元胜漪对袁晓晓的不满,但她又怎么知道元胜漪会在哪天对袁晓晓下哪种手?她为什么能提前设计上矿泉水箱?若非他一直关注着她,借着她留下的痕迹才查到元胜漪和她的那群跟班头上,还是他亲手替她抹平了那些蛛丝马迹,他们早该被席远寒领着警察踢上门来了,远不是现在席、元二人忙着互掐,没空搭理他们兄妹的这般局面。 在他没有察觉到的时候,他的妹妹究竟在什么地方与袁晓晓发生了什么样的矛盾?他的妹妹到底为什么出手如此之重,乃至轻易便直欲毁掉一个人的一生?倘若不是为了席远寒,倘若不是他隐约可以感觉到她对他的日益迷恋中还饱含着一份之于兄长的依恋,倘若他没有瞧出她对他发自内心的欲望和胆怯……他的妹妹如此在意另外一个人,即便对方与他妹妹同为女性,恐怕他也会非常不高兴,反而会认为对方不是个省油的灯,并迅速为之戒备与警惕。 没有人可以危及到他在他妹妹心目中的地位。如果有,那就令对方主动离得他妹妹远点。 ——替袁晓晓挡下那波硫酸是他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一方面,他不能忍受他妹妹在别人身上留下如此严重的标记,光是想象到有人会如此刻骨铭心地惦念着他的妹妹……即便是恨意,他依然会感觉浑身难受。另一方面,他必须阻止他妹妹为了其他人而犯罪,只要一想到他妹妹会出于这样的理由而将目光落到别人身上,他就觉得份外的不适。第叁,假设司徒家成为了整个事件当中的受害者,那么他们的嫌疑自然就会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纵使席远寒或元胜漪他们在事后对此有所起疑,但前有各种巧合因素作为铺垫,后有他这个不幸的存在足以令人心生顾忌,反而比较容易让绝多数人在主观怀疑上他们后,时常陷入自我犹疑。第四,如果真正伤害到了别人,他的妹妹是不是会后悔?她是不是会感到愧疚、痛苦,寝食难安,甚至是忏悔?这可不行。伤害一个人需要承受很大的心理压力。他的妹妹不可以这么在意其他人。他不允许。他不希望他妹妹会因为犯罪而受到惩罚,不管那些惩罚是源于律法还是来自道德。假设非要有一个人能在这件事上令她深感惶恐和不安,那么他希望这个人是他……就由他来充当这个人。 谁让他是她的哥哥? 谁让……成为一个受害者,甚至还是因为他妹妹向其他人动手才被意外牵连进来的——或者应该说,若是能够成为一个被妹妹的阴谋所殃及的牺牲品,一个愿意为了妹妹好而宁可牺牲自己也要阻止她做错事的好哥哥……这份风险所回报的收益,远比他现在所付出的代价,还要更宝贵而有价值得多。 正好,他想瞧瞧他妹妹是不是更在意继承人的身份,以及他们祖父留下的遗产;正好,他也需要毁掉与她肖似了八九分的容貌,才有可能真正得到……能与她名正言顺的未来。 这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 谁让他居然将妹妹养得这么怂,还令她为了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而如此的缺失安全感,除非他尽快切实两人的肉体关系,或者干脆变成如今的这副废弱模样,否则,她怕是会一直心怀忐忑,永远也没有爱上他的胆量——既然他的妹妹想要从他这里获得安全感,那么他就给她这份安全感。不管怎么说,若是妹妹发现他是为了她才甘愿变成这副样子的话……这么做的话,妹妹就要爱他了。妹妹……会爱他的。她不会放弃他的……对吗? 霍然造访的叩门声一下便消除了少年漫不着边的空想与神游。 “真稀奇啊,你居然吃了这么大个亏?” 闻言,少年眨了眨眼,转而望向自房门口突兀响起的声源,浑然未觉指腹上被自己抠出来的血渍,反是在见到来人的面貌时慢慢沉下了眸色。他淡淡地道:“真稀奇呀?席远寒曾经令你吃了那么大的亏,让你最后只能一个人灰溜溜地跑出了Z市,没想到才刚满两年,你竟然就敢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这里?” 元胜漪有个哥哥,叫做元胜猊,这个名字若取谐音,本有“原胜你”之意。 这家伙与他和席远寒同岁。性格很差。似是兼具着他和席远寒性格上的所有缺点。 假设席远寒的成长历程就像是一只白头海雕,翱翔在天空上的时候看似雄壮而美丽,走在陆地上时却无疑是个傻憨憨,从来不会刻意攻击人类,讲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多少还有那么点伟光正的形象存在,那么元胜猊就是《狮子王》这部动画片里的刀疤,向来都野心勃勃,而且习惯于弱肉强食,甚至由于家庭背景的洗礼,十分的冷酷无情,几乎达到了足以六亲不认的地步,可谓是所有王子病中的中二战斗机。 这人本来是他专为席远寒和袁晓晓提前预订好了的大魔王,反正元胜猊这头刀疤向来就喜欢找席远寒那只白头傻雕的茬,两人通常王不见王,小时候都没少欺负他妹妹——那桩险些成就在他妹妹身上的丑事就是元胜猊躲在暗里地出谋划策,只不过是哄了其他蠢货替他出面,而他自己倒是有本事也压根没有从中受到什么惩戒——因此,当他妹妹准备将元胜漪变成她的替罪羊时,他也就毫无心理负担地为他妹妹扫干净了全部的首尾,倒不是说元胜漪与元胜猊没有血缘关系就会让他觉得良心不安,毕竟元胜漪从始至终也没少给他妹妹添堵,他也没有因为元胜猊的所作所为而非要元胜漪替她哥哥买单的意思,顶多就是令她落下了些不怎么好听的名声——他只是没想到元胜猊的动作居然会这么快,借着元胜漪出事的由头,竟然已经从国外跑了回来。依照他本来的计划,他总得先把他妹妹送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才能将这么个污糟的玩意儿给引出来,再送他登上他早便为他们搭好的戏台。 除了元胜猊外,原先参与过那件丑事的其他蠢货不是有心将它彻底烂进自己肚子里,就是没心没肺地完全忘记了还有这档事,毕竟他们最后也没成功不是吗?而且还挨了好几顿胖揍——投鼠忌器之下,为了他妹妹从今往后的名声着想,当时的他也只能抱着他什么都不懂的妹妹,默默地咽下了这个哑巴亏,更让他妹妹尽量模糊了对于这档子事的记忆。而且这事没法捅到明面上。他们这么多人,背后还有元胜猊和他的元家,纵使他在同龄人中还有一些话语权,但是在当时那种孤立无援而他尚且还软弱无力的情形下,他暂时没有办法从他们身上讨到任何便宜。 他当然可以将这件事昭白天下。可是其他几家的长辈们会相信他们兄妹的说法吗?假设其他孩子们再商量着一起说谎,到时会吃亏的,恐怕也只能是他们兄妹……况且,不管那些老狐狸们的内心里到底信不信他们兄妹,在没有丝毫证据的情况下,他们都必须选择不信——难不成他们还能为了这称不上确凿的把柄而自我打脸,凭白丢了自己家的脸面,转而以补偿的名义,免费为司徒家奉上各种利益? 若非后来,他一直在借着不同的方式一一回敬那群当初欺负了他妹妹的蠢货,甚至还在自己手段尚且稚嫩时就迫不及待地要令他们再不敢出现在他妹妹面前,他的祖父再怎样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察觉到他对他妹妹的畸恋,还为此不惜将他逐出家门,暗中剥夺了他的继承人身份,又让他妹妹与席远寒匆匆订下婚约。 可惜,倘若他妹妹的订婚对象是元胜猊,或许他还会觉得棘手,最后怕是免不了得在别人面前彻底撕下他这张经营了十多年的无害表皮——可是席远寒?为了对付元胜猊和那群蠢货,纵使席远寒才是令元胜猊冲他妹妹下手的始作俑者,但他依然愿意主动与其维持表面上的友谊。因为元胜猊曾经干得那些混账事,在他并没有触及到席远寒的底线前,后者平时总会礼让他叁分,对方是真心将他视作朋友,还以为是自身的原因才连累他老受元胜猊的炮火波及,他对此心知肚明,而且却之不恭。 司徒锦平静地正视着元胜猊,在发现了对方眼底的轻蔑之后,又暗自评估着对方在这两年间的变化。比原来更沉得住气了啊,竟然没有选择呛回来。他故作难堪地冷下了脸,微微露出些许对方乐于享见的气急败坏,“你是来慰问我的惨状?” “是啊,”元胜猊爽快地承认道,“我还想知道你会不会因此和席远寒反目成仇?袁晓晓莫非就这么有魅力吗?居然能令你和席远寒纷纷为她折腰?” 少年听出了他言语下的跃跃欲试。 有那么一瞬间,司徒锦几乎准备试图说服元胜猊放弃这份好奇。 袁晓晓已经发现了他对于他妹妹的感情。但这个女孩子又太蠢。而与其擅于付出信赖的性格特征呈反比的是,她一点也不擅长保守秘密。若是放任元胜睨接触袁晓晓,一旦他得到了袁晓晓的信任,后者几乎是随时都有可能暴露出他对他妹妹所做的事情。他是没什么关系,可元胜猊肯定能从中分辨出他的真正弱点,甚至进而串联出往年来曾发生在他自己与席远寒身上的种种异常。更糟的情况是,他妹妹近来干得事情也有可能兜不住。元胜猊可不是什么讲求证据、会走程序的好货色。但凡他要针对什么人,基本上可谓是毫无底线,伪造证据这种事自然也是信手拈来。惹了元胜漪或许没什么,然而若是有人敢将什么莫须有的罪名嫁祸到她头上……那便是侵犯到了元胜猊的地界。 “我不喜欢袁晓晓,只是被教养得比较好而已。” 他微微眯起眼睛,装作满不在乎地向对方说道,“总不能在别人遇到危险时视而不见?” ——既然原来的戏台已经用不上了。 那就再搭个新的,也就罢了。 - 不用担心新出场的角色,哥哥已经想好怎么搞掉他了(x), 他现在完全没心思让其他人在他眼前蹦跶。 [病娇兄妹]ch.16 内容提要:但病娇岂能没有小黑屋作为排面和套路。 ==================================== 【黑皮记事本】 在成为主神的轮回者以后,系统要我加盟一方阵营。 而今出现在我眼前的,则是由两种不同颜色各自描绘而成的迥异图腾—— 如同荼蘼之花的红海、犹若飞天之禽的空蓝。 …… Ж 元胜猊回来了。 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身着铃兰花裙子的黑发少女正伫足于典雅的长桌旁,心不在焉地捣鼓着自己餐盘里的精致小甜品。 草莓、坚果、巧克力,增添了各种食用色素的鲜奶油配合着松软丝滑的各色蛋糕杯底,一个个出落得既梦幻又可爱,甚至如同各具美丽风情的少女,鳞次栉比地排列横陈,又将铺垫着柔黄色布料的长桌点缀成了琳琅满目的欲望盛宴。 然而司徒绫却委实没有什么心思去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馥郁的甜香配合素雅的花卉和装饰,令穿梭于甜香之中的各色裙摆以及西装变得像蜜与蜂一样的烦人又蜇人。 黑发少女在勉强应付走了一批前来慰问的同学后,颇为神思不属地思考着自己接下来的计划。落在旁人眼里,倒称得刚才的礼貌感谢与敷衍应对像是在强颜欢笑。尽管司徒绫有些懒得考量此时出现在她面前的这群人究竟哪些是出自真情流露,而哪些又是纯粹来看笑话的,但是长久以来所受的教育还是让她不免下意识的权衡着在这群人里有哪些是值得接触,而哪些又是抱有其他目的才来打探情况的。 她对元胜猊的记忆不深,除了基本的社交印象和人际关系外,只察觉到她哥哥其实稍有点忌惮这个人,而且这个人与席远寒很不对付,和元胜漪的兄妹关系也不怎么样。之所以现在才回到Z市,似乎是因为两年前曾在席远寒的手里吃过一个大亏。至于究竟是怎样的情况,她的哥哥没有细说,只是警告她最好少接触这个人,毕竟她以前还挂着席远寒未婚妻的身份,而元胜猊这个人素来没有什么道德底线。自然,这也是她至今都没有和元胜漪彻底撕破脸皮的真正原因。 校园祭结束后,席家曾试图出面干预此次恶劣事件的传播范围,但他们毕竟做不到一手遮天,其他人冷眼旁观,也丝毫没有为他们家做遮掩的打算,而席远寒则霸道且过惯了顺风顺水的小日子,在丧失了元胜猊与他分庭抗礼的情况下,为人处事更是轻狂而毫无顾忌,袁晓晓在他家的地盘上出事,纵然整件事情在经历了警方的立案调查后并没有充足证据的表明此事与元胜漪脱不了干系,但他还是死咬着元胜漪身边的狗腿不放,甚至逮着元胜漪放下狠话,发誓要让她滚出他家的学校,如今倒是逼得席家与元家彻底的打起了擂台,还让元家顺水推舟的就将未来的继承人给招回了Z市。 ——有元家在暗地里从中作梗,席家欲将新闻或流言完全力压的一番布置恐怕算是竹篮打水、付诸东流。非但不能借着与司徒家的姻亲关系大事化小,还得在觍着脸和她家赔不是的情况下退了她与席远寒的婚事,从而承受更多的流言蜚语。 席远寒难得如此给力,元家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而她居然能够在重获自由之身的同时,于这场骤然而生的风波前就十分轻易的急流勇退,这倒是预料之外的收获。 ……哥哥。 被拘禁在病房中的哥哥现在是不是正在想着我呢? 思及于此,黑发少女的心底顿时浮现出一片窃喜,就连匆促越过她身畔时差点撞到她的人影也完全没有在意。顶着只蝴蝶的幼猫从她的心湖里悄悄地探出半个脑袋,羞涩得吐着泡泡。它的尾巴不自觉的上扬,仅在湖面暴露些许端倪,便兀自微微游曳摇晃,又显得相当快活与惬意-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