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一片雪(脱与逃)》 第1节 =================================== 本书由新鲜中文网txt论坛为您整理制作 =================================== 《恋上一片雪》 作者:狂上加狂 ☆、一 四月清明的小雨不急不缓地下着。 新生的草木笼罩在朦胧的烟雨之中,透过雨丝可以想见,雨后定会是一片“芳草绿野恣行事,春入遥山碧四周”的春景。 只是此时,雨还没有下透的低沉,压得墓园里的每一个人都有些透不过气来。 细密的银线打在女孩莹白的脸蛋上,与滚烫的泪水融合到一起。显得脸颊益发惨白。看着冰冷墓碑上并列的两个名字,郝遥雪知道:这世上最爱自己的两个人已经彻底不在了。 在场的每一个宾客,都同情地看着本市曾经叱咤一方的郝家留下的这最后一点骨血。 郝遥雪,曾经的富家千金,身边的同龄人,哪一个不羡慕她?还是18岁的少女,容貌尚有些青涩的气息,但是眉眼儿透着古典的优雅,足以颠倒众生。 如果没有意外,这美丽的女孩必然是一生平顺富贵,那些寻常之人经历的百味人生,是郝遥雪完全不用经历的。 可惜……一朝家破人亡,这内里的心酸和人生感悟简直可以追随曹梦阮老先生,写出一本厚厚的书。怎能不叫人为她唏嘘感慨? 当然,其中也不乏幸灾乐祸之辈。 “听说了吗?郝治国生前,公司账目已经被彻查了,就算没有这后来的坠崖意外,也是锒铛入狱的下场,这么走了倒是落得干净,也算是给他的独生女留下个好名声……” “留下的岂止是名声?还有那天价的债务呢!今天我先去的郝家大宅,整栋楼都被查封了,听说过两天就要被拍卖了,可是对于郝治国留下烂摊子也是杯水车薪……” 郝遥雪没有转身。 父母驾车,意外坠崖,公司被查封……这接二连三的意外,早已经超过了十八岁能够承受的极限,而今天早晨,她甚至来不及收拾好行李,就被“请”出了曾经是她的家的地方。 未来的路似乎探向不可预知的远方。她看着墓碑上爸爸和妈妈的照片,心里默默地祈祷着:给他们的女儿再多一些力量! 可是,她知道,就算此时心中再如何的惶恐,在转身的那一刻,也要收拾妥帖,一丝狼狈也不能留下。 因为,身后不光是亲友……还有父亲的仇敌,各色的虎豹豺狼,如果他们想要看到一个崩溃无措的女孩,作为余兴的话,她是不会让他们乘兴而来,满意而归的…… 不知为何,一直萦绕在耳边的窃窃私语和轻笑声突然停滞了下来。似乎是什么东西,钳住了这些幸灾乐祸之人的喉咙。 接过身旁保姆张姨递过来的手帕,擦拭干净了脸颊上的湿意,又深吸一口气,郝遥雪慢慢地转过身来。 不知什么时候,一个高大的男人正安静的站在她的身后。 那男人明显是个混血儿,过分苍白的皮肤显得头发愈发的乌黑,立体分明的轮廓,显得那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愈加深邃沉寂。这是个有着德古拉伯爵一般优雅而危险气息的男人。 看清了来者,郝遥雪只觉得本以为全副武装好的镇定,根本抵不过这个散发着恐怖气息的男人意味深长的一瞥。 人群中,一个矮粗的胖子一看到那个男人,被油脂挤成了条缝隙的眼睛,顿时圆亮了两圈,满脸堆笑地走上前去握住了男人的手:“哎呦,乐总,没想到在这遇到了您,我上次跟您的秘书预约了半个月,可是您总是太忙……” 胖男人还在套着近乎,可是男人看都不看他一眼,已经抽出了自己的手,慢慢摘掉了戴在手上的手套,扔给了身旁的助理,又接过递过来的湿巾擦了擦手。 胖男人的脸色顿时成了酱缸里的腌菜,手悬在半空,尴尬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看得旁边的众人却是一阵窃笑。 想拍马屁也不做好功课!商圈里,谁不知道乐恩泽有轻微的洁癖,最不喜与人有肢体上的接触! 擦完了手,身边的助理,又递过来一束鲜花。 当郝遥雪看到被包裹在精美包装纸里的花儿时,心里不由得一惊。 花儿一看就是新剪下来的,有几朵尚未全展开花瓣,也许在场的人中,只有受妈妈影响而爱好园艺的郝遥雪知道:那束看似不起眼的泛着金边的紫色小花,是新培育出来的百合品种,市值不菲。 当初在拍卖会上的目录里,第一次亲见它时,郝遥雪曾经心动不已,爸爸笑着说一定把它拍下来送给女儿。 可是到了最后,也不见这株花搬上拍卖台。 后来一打听才知道,那株花已经被一个神秘买家高价买走,临时撤出了拍卖目录。 郝治国是为了博妻女一笑,不惜一掷千金的主儿了。可是当听到这株百合新品种是以匪夷所思的高价被买走时,也不无遗憾地摇了摇头。 也难怪拍卖行会违反常规提前出货。 花草虽名贵,可是如果不是什么能治病救人的灵芝仙草,这样欣赏一类的名花,就算被别用有心的推手炒作,如果能卖到几十万已经是天价了。 郝遥雪知道,爸爸虽然爱女心切,但是他也是白手起家,深知财富堆砌的不易,像那个不知名的冤大头一样花近五百万的价格买一株花儿养在家中,这不符合郝家的家训。 所以,她当时还反过来宽慰爸爸,就算没有竞拍到也好,不然也败家不过着这个买花的土豪。 后来,趁爸爸不注意时,她看着目录上那娇艳的花儿的照片时,心里还想着:但愿这是个惜花之人……现在看来,这花儿算是遇人不淑了,任它再如何出身高贵,花香袭人,现在也被人毫不怜惜地一剪子切了下来。 没想到……买下这株花的人会是他! 这时,男人迈开长腿走到了郝遥雪的身边,弯腰将那束花放置在了墓碑前,又优雅地鞠了一躬。 然后转身对她说到:“请节哀……” 郝遥雪没有说话说什么,只是点头表示谢意。 她又能说什么呢?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能想到,这个叫乐恩泽的男人曾经也是卑躬屈膝地踏进郝家谋求好处的一员呢? 不过后来,郝氏集团的江河日下,完全被这个男人成立的永乐集团碾压在浓稠的阴影之下。 相信郝治国当年也压根没想到,当初这个默默跟着他那粗鄙爸爸身后一起来送礼的少年会建立起现在如此庞大可怕的商业王国。 当葬礼结束后,各位宾客便纷纷走下墓园,各自上车打道回府。 郝家虽然破败了,但是在家中服务了多年的阿姨叔叔,还是有几个自愿前来帮忙的。 她身边的保姆张阿姨,还有爸爸以前的老司机徐叔都来了。看到郝遥雪下山了,徐叔连忙发动了汽车引擎。 郝家车库里的车也被查封了,所以徐叔今天开来的是自己儿子的一辆银色的捷达出租车。 跑出租的汽车,会干净到哪去?不但车身上泛着一层泥灰,就连车后座的椅套上都散布着可疑的污渍。徐叔把车借来时,是没有想太多的,儿子当时还很不高兴,埋怨多事的老爸耽误他一天的工钱。 当时气得徐叔好好地数落了钻到钱眼儿里的儿子一通! 可现在,当他打开车门,再望向郝遥雪时,却只想回身儿狠骂一下自己! 早上来时,天还泛着黑,看得不大清楚,现在一看,穿着高级定制素黑小礼服,笔直站立的遥雪与这脏乱的车身太不相配了。最起码……自己应该借一辆好一点的车子…… 一阵自责之后,他又不禁担忧:唉,这孩子……能适应以后的生活吗? 其实,徐叔真是多心了,郝遥雪现在哪里会介意这些?事实上,她真的很感谢这些叔叔阿姨们此时的不离不弃。 就在她要上车时,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举着雨伞走了过来,有礼地说道:“郝小姐,我们乐总说要送您回去。” 郝遥雪摇了摇头说:“谢谢你们乐总,就不麻烦他了,我有车送。” 说完,也不待男人说话,遥雪已经跟张阿姨进了徐叔的车子。 可是徐叔却没法开动车子,因为乐恩泽以及随行的三辆汽车恰好将徐叔的车子夹在了正中间。 张阿姨伸出头,冲着挡在前面的车喊到:“师傅!麻烦把车往前提一提,我们过不去了。” 可是那车却纹丝不动,静静地停在那儿,而那个来传话的黑衣男子也已经恭敬有礼地站在门旁:“郝小姐,您还是过去一下吧,乐总已经等您很久了。” 张阿姨紧张地握住了郝遥雪的手,她也认识乐恩泽。 在她看来,这个年轻人是很古怪的。尤其是每次他看见雪雪的时候,淡漠的眼神就会变得异常专注,偏偏雪雪好像很反感他,碰壁几次后,这个男人倒是不再主动去找雪雪说话了,可是那眼神总是在没有人察觉的时候变得更加幽深可怖。 张阿姨这把年岁的人,有什么看不出的,那绝对是男人看着势在必得的女人的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上班~~没有余粮的地主狂,只能把过年时积攒的家底儿贴出来了,修改了几遍的稿子,应该木有错别字了吧⊙﹏⊙b汗 请大家撒花~~~新坑正式动工!!! 昨天怕亲亲们着急,所以《困》先贴了一章,昨天晚上其实又敲了一些,今晚会回来临幸佟叔叔的。 ☆、二 想想都让人直冒冷汗,他们在初次见面的时候才多大啊,遥雪刚刚上初中,而那时男孩已经快高中毕业了。 以前,狂热追求遥雪的男孩子并不在少数,毕竟她一手带大的雪雪从幼儿园时代,在一群吹着鼻涕泡的男孩子里,就有小女神的范儿了。 现在的孩子也是早熟,她记得小学时代,有个小男生将彩色字母棉花糖贴在信纸上,组成“i love you”然后偷偷塞进遥雪书包里。 想法够罗曼蒂克,实施起来略有偏差。 遥雪放学后参加校园拉拉队的排演,书包放在户外活动室的长椅上,等回到家时,糖果般甜蜜的表白,已经被一群黑漆漆的蚂蚁捷足先登。动来动去,乌黑的字体吓得雪雪当场大哭起来。遥雪从小到大读的都是私立名校,那些爱慕者们也非富即贵,不过有一个郝治国那样强势的爸爸,足以挡住那些被荷尔蒙支配的男孩们热情的攻势。 而乐恩泽却不同于那些追求者,从来没有对小姐有过太出格的表示,就算她觉得心里有些不太舒服,却也无法直接说出什么指责的话来。 相信遥雪心里也是这样的感觉,所以对这个男人一向是敬而远之。 可是,现在保护遥雪的双亲如今已经不在了,那个总是让人觉得有些阴郁的年轻人是准备对雪雪出手了吗? 想到这,张阿姨略提高了嗓门说道:“遥雪的叔叔有事,没有来参加葬礼,不过现在应该在家中等她呢,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跟她的叔叔说,她一个小姑娘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主的。” 男人微笑着说:“郝治家先生,已经被我们乐总请到了家中,现在就差了郝小姐了。”说完,伸手递过来了手机。 郝遥雪疑惑地接过手机,发现电话的那一头正是自己的叔叔郝治家。 “雪雪啊,你已经从墓园下来了吧?是我嘱咐乐先生去接你的,我有事不能去接你,你先跟他走。” 父母走得突然,而且由于父亲固执的偏见,一家人从来没有买过保险,如今存款和不动产都被冻结,除了一些生活必须品,什么太值钱的东西都取不出来。妈妈是当年从农村出来入伍的姑娘,与爸爸军中相识相爱,所以妈妈家大半的亲戚都是在遥远的山区,以前,隔三差五就会有一些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叔叔阿姨前来认亲。 可是家中出事以后,除了刚开始有几个舅舅登门,在听到郝家不但没有半分遗产,还有巨额债务后,就再也没有了踪影。 也难怪,那数字后面的一串零,任谁看了都会有些头晕目眩。从爸爸走了以后,叔叔成了自己唯一的依靠。 既然叔叔这么说了,自己再也没有推脱的理由。 郝遥雪起身下了车,点了点精致的下巴,同同徐叔和张阿姨道谢告别。 见郝遥雪下了车,黑衣男子冲前面挥了挥手手,前面的车子让开一条路,看着出租车子远去,遥雪知道“席开千里,没有不散的宴席”。这些从小陪伴她长大的人,也要渐渐走出她的生活了。 当遥雪坐进男人的车子时,便坐到男主的对面。豪华加长车型的内部空间,给人舒适的感觉。 可是遥雪却觉得自己好像进入了凶猛的野兽的领地,浑身都有些不自在之感。 男人已经脱掉了方才穿在身上的深色西装,雪白的衬衫外,还套着合体的西装马甲,领口半解,身上的古龙香水味似有似无地萦绕在遥雪的鼻端。 他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女孩,然后伸手打开安装相对车座旁的饮料箱,拿出瓶造型别致的矿泉水递给了郝遥雪。 第2节 郝遥雪知道,这瓶身上的霜花图案是由施华洛世奇水晶与黄金涂层组成的,瓶盖的皇冠造型和天使翅膀更是让整个瓶身熠熠生辉。fillico日本神户天然矿泉水全世界最奢侈矿泉水,每个月限售5000瓶。 她不是会在微博上炫富的白富美,父母也不是那种一朝暴富的土豪,父亲在赚到人生的第一笔一千万时,公司里虽然养着好车,他平时代步的车子还只是一辆车龄10年的桑塔纳。 可在郝遥雪十四岁生日的时候,节俭的父亲还是托人从日本捎来了一箱fillico,因为当时参加生日会的,除了贵族学校的同学外,还有他们的父母,为了女儿,父亲还是舍得花钱的。 其实在她看来,除了瓶子很精美外,水的味道略带甘甜,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了。 此时,乐恩泽递过这瓶水,内里的深意,却只有他与她的心里最清楚了。 郝遥雪只觉得心里像被谁揪了一下,耳旁不由自主地回响着多年前,那一阵清脆的玻璃震裂的声音…… 这男人真是爱记仇,这辈子最让她懊悔的事情,恐怕就是曾经得罪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吧? “谢谢,我不渴。”郝遥雪并没有伸手接住的意思,有礼而略有些淡漠地回绝道。 乐恩泽慢慢地收回了手,将瓶盖打开,直接对着瓶口喝了起来。 车里隔音的效果太好,水声就变得异常清晰,一下下地往耳膜撞去。一丝水流从男人的嘴角流出,蜿蜒滚落到了他饱满的喉结上,再一路欢快地划入到男人半敞的衣领中。 郝遥雪尽量不去看他,却如坐针毡地感觉到,男人吮.吸着瓶中的琼浆时,那双如鹰一般的眼睛还在死死地盯着她。 郝遥雪被那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却避无可避,忍不住抬头,不甘示弱地回瞪了过去 恰好看到男人似乎意犹未地伸出舌尖轻舔着濡湿的嘴角。车窗外,被树林切割得有些零落的光线,快速变换着线条投射到男人立体分明的脸上,本就深邃的眼眸此时更是泛着琥珀色,妖冶的光。 也难怪当初她的女同学中,好多人被这个当时出身并不够富贵的学长迷得神魂颠倒了。光凭这出众的外表,他就有闯荡娱乐圈的雄厚资本了。 可惜,如果让当年那些神魂颠倒的学妹们知道这个外表俊帅的学长内里的腹黑心肠的话,一定会吓得花容失色,躲闪不及。 在度日如年的煎熬中,车子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郝遥雪还不待车子挺稳,就迫不及待地站起来想要开门出去。结果身子一颠簸,略略有些打晃,纤细的腰肢被男人的大掌稳稳地扶住,露出衣袖外玉段似的手腕也被死死地握住,热气顺着掌心直透过衣料,传递到了女孩的肌肤之上。 郝遥雪赶紧往后一撤,低声说了句“谢谢”。 一向有洁癖的男人,这次的反应却不太大,并没有急着拿毛巾擦手,甚至在女孩后撤的时候,也并没有急着松开钳住她的双手。 这时,已经停好车子的司机走过来打开了车门,郝遥雪在下车之时,忍不住偷偷呼了一口气。 她抬头看了看,果然叔叔的车子就停在典雅的庭院中。 看到郝遥雪走进来,一直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郝治家站了起来,也不知为何,他的脸上似乎挂着些局促之感。 “叔叔。”郝遥雪乖巧地叫着。 郝治家是父亲唯一的弟弟,在一家自来水公司做个没有什么实权的小科长。 父亲对这个弟弟是很上心的。当初他想起单位油水少,挂了个闲职,管父亲要了一大笔钱去南方折腾钢铁对缝的生意。不到半年就赔得血本无归。 他又想到父亲的公司里一份闲职,却被父亲拒绝了。因为父亲深知家族企业那一套,是走不长远的。一旦自己开了个头,以后对董事们就不好交代了。而且,他也看出这个弟弟实在不是做生意的料,眼高手低,在生意场上迟早是要吃大亏的,便劝他又回到了单位。 不过,爸爸知道凭叔叔那点微薄的工资,家用一定不够,那栋市中心价值不菲的复式公寓,是父亲当初以叔叔的名义一次性付款买下来送给他的,每次过年,给叔叔的红包,从来都没有少于六位数的时候。 正是因为如此,有叔叔在,郝遥雪其实并不太担心自己以后的生活,就算日子清贫一些,但是她相信叔叔支持自己读完大学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而毕业以后,她只有努力的工作,不能再依靠任何人了…… 可是叔叔见到了遥雪后,嘴唇几近发抖后,说着:“雪雪,救救你哥吧!” 郝遥雪微微蹙起眉头,不解地看着叔叔。 叔叔口中的哥哥,就是他的独子郝伟波,他比郝遥雪大七岁,跟乐恩泽一样,都是在当初爸爸持有股份的圣玛私立高中读过书。 说起来,他们俩个还是不折不扣的同窗呢!也许正是这份同窗之情,乐恩泽聘用了并不是很上进的哥哥做了他旗下一间公司的财务经理。哥哥怎么了? 郝治家平日里性子温吞,说话不急不缓的,可现在也许是心里发急,说话竟有些颠三倒四,但是遥雪总算是听明白了,原来哥哥竟然被人收买,做起了商业间谍,不但窃取了商业机密,造成了公司巨额的损失,还擅自修改账目,挪用了一部分资金。 遥雪并不是太懂法律,一个高二的学生,距离那个残酷是现实世界还算太远,但心里也隐约知道哥哥是闯了大祸了。 心里虽然有些替哥哥着急,但是她还是不明白叔叔为什么不去求乐恩泽,反过来恳求自己? 这时,乐恩泽已经坐在沙发的主位上,交叠着长腿,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缀在西装背心上的怀表,又合上眼皮,一边闭目养神一边说道:“郝科长,长话短说吧,我一会还有事情。” 郝治家却觉得嘴唇上似乎坠着铅块,想到男人之前的提议,他怎么会不清楚这位乐先生的心思呢! 要是放在平时,绝对会大声呵斥回去,保护侄女的周全……可是想到儿子的境况,终于开口说道:“遥雪,你……去求求乐先生吧,他会给你这个面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  余粮~~~~好舍不得啊~~~肥肥的一章啊~~~ ☆、三 说完,叔叔的眼角发湿,竟不待遥雪回答,就揉着眼儿起身快步奔出了客厅。 郝遥雪连忙也站起身来,想要跟着叔叔出去。可是叔叔连头也不会,像逃难似的奔出了门口转个弯儿就没了踪影,遥雪待要跟着出去,却被门边的保镖拦了下来,并从外面把客厅的两扇实木大门关上。 “叔叔!叔叔……”还没来得及扩散的话语被紧闭的实木大门掩住了。 整个大厅只剩下她与他两人。 郝遥雪慢慢地转过身来,咬着嘴唇看着依然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在墓地哭得红肿的眼睛,此时被气愤填满,就算再摸不着门道,她也觉察出此间的不对劲了。 “我……也要走了,请你让外面的人开门。”咔嚓扭动了几下门锁无果后,她只能咬着嘴唇对乐恩泽说道。 那男人真是几年如一日的可恶,这时倒是慢慢睁开了眼,看起来有些薄幸的薄唇轻启:“你叔方才说什么来着?不是让你求我吗?你就是这种求人的态度?” 虽然身处劣势,郝遥雪尽量让自己站得笔直,可还是压抑不住每次见到这个男人时,那种说不清楚的不适感。 “我堂哥是你的同学,以前也帮过不少你的忙……请你帮帮他吧。” 男人交叠着骨节分明有力的双手,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女孩. 有些时日不见了,她清瘦了很多,红红的眼圈,衬得脸上的皮肤愈发地细嫩,几绺柔顺的发丝衬得小脸益发的小巧。脸上平时让人想要撕碎扯破的从容倒是不见了,却依然难掩眼角对他的不屑…… 他不露声色地打量,嘴里一字一句慢慢地说:“侵吞公司资产863.25万,因为泄露企业机密,造成公司海外的公司损失一千六百万欧元,折合人民币一亿三千多……郝小姐,我出身贫寒,数学不大好,倒是请你这个一路名校读出来的高材生算一算,我跟他是怎样一个交情,才能高抬贵手?” 郝遥雪对金钱的概念是在这短短的一个月中高强度建立起来的。 先是父亲的愁眉不展,到妈妈偶尔的哀声叹气,家中服务的阿姨渐渐辞退,到最后家中电话不断,银行的催款电话堪比午夜凶铃……乐恩泽口中的这一串数字,对于五年前的郝家来说,虽然也是一笔巨款,但并不是支付不起的赔偿。 可是现在……郝遥雪真切地知道,这绝对是能压死凡人的天文数字! “那……哥哥会判多久?”郝遥雪背靠着大门,屏住气问道。 乐恩泽一直平板着的脸竟微微地露出了笑意,就那么微微一翘嘴角,就化解了一脸的寒霜,俊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入狱?这对你的堂哥来说未免太仁慈了吧?”可惜笑得像天使的人,说得却是让人心肝结冰的话。 郝遥雪倒吸了口冷气,关于这个男人的传闻太多了,他是郝遥雪的学兄,也是同一个高中的毕业生,不知为何,她从见到这个男人之后,耳边里总是时不时会漂浮来关于他的消息。那些透着阴暗,甚至血腥的传闻,让人觉得简直就是荒诞的暗黑笑话。 可是每次见到这个男人,她又觉得那些事发生在男人的身上的话……也许都是真的也说不定…… 他觉得堂哥入狱太便宜了?那……他要拿堂哥怎样? 乐恩泽微笑着打量着女孩努力保持平静,却愈显苍白的脸,终于慢慢地站起身来,高大的身材就算在宽敞的客厅里,也是压迫感十足。 他走到女孩的面前,突然伸手拉住了女孩的手。 郝遥雪的后背地紧贴着木门,努力挣脱未果,一脸警戒地说:“你要干嘛?” 乐恩泽紧握住了女孩柔若无骨的手,依旧不急不缓地笑语道:“带你去见你哥哥啊!” 说着,他拉着女孩的手,向客厅旁的书房走去。 遥雪被他拽得有些踉跄,甚至脸都撞到了男人宽实的后背上。 她的个子不算矮,一米69,因为比例完美,实际上显得还要更高些,所以,郝遥雪背着父母,偷偷交往的男朋友宫健没少自夸自己一米八的个子,简直是为她而生的。不过这话说得没错,每当她站在那个阳光大男孩的身边,两个人登对的感觉刚刚好! 可是她的头却只堪堪到乐恩泽的胸前——这个看起来总是病怏怏,一脸苍白的男人比爱好体育的宫健还要高大强壮,。 本以为他把堂哥关在了书房,可进去在发现,书房里空无一人,乐恩泽并没有松手,只是点开了书桌上硕大的电脑显示器。郝伟波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样子便毫无预警地闯进了郝遥雪的眼帘。 那不是电影上的化妆特效,事实上因为拍摄的录像机实在是太专业了,她甚至能看清肿胀得老高的颧骨皮肤上那一根根清晰的黑紫色的血管。郝伟波的脸已经变形得厉害,就算没有看到拷打的过程,也完全可以想象拷打的激烈过程。 郝遥雪此时终于明白,什么是冰块在戳刺摩擦血管的冰冷狰狞的痛意,也明白自己就是在跟怎样的恶魔在打着交到。 她不是生养在温室里不谙世事的小花,父母身边的富豪朋友圈里总是会有一些做事出格的异类,那些阴暗肮脏的事情,是她无意中听到父母闲聊时才了解到的。她为那些受到不公平待遇的弱者忿忿不平,甚至跑出来大声插嘴,问父亲,那坏人是什么下场? 她还记得父亲当时的表情,先是被自己突然出现弄得一愣,然后苦笑着说:“什么下场?拿钱了事喽!” 这话听得遥雪当时眉头一皱,也许是怕女儿因为歪门邪道的影响,三观从此一路奔流到海不复还,郝治国又赶紧补充道:“不过,孩子,你要相信世间是有因果报应的,世间的秤会歪,但冥冥之中的那杆秤一丝一毫都不会错,他们迟早是要自食恶果的,而我们的小公主,可是要做个端庄有度,心地善良的女孩啊!要是那些恶人们想欺负我女儿,先过过她老爸这一关再说……” 现在她被男人按在电脑桌前,孤立无助地看着堂哥在屏幕的那一边被私刑拷打的凄惨模样。 郝遥雪的眼泪再一次地滚落了出来。她真的想问问,那一杆不会出错的秤到底在哪?兢兢业业工作,本本分分做人的父母,就这么骤然离去了;那些与父亲称兄道弟的商场伙伴个个落井下石,使父亲的集团债务雪上加霜;平时受益于郝家帮衬的那些亲戚们,在他们家落难时一个出头的都没有,甚至连……那个平日里口口声声说着爱她的初恋男友也一直不见踪影。 如果乐恩泽抱着弄死郝伟波的心肠,那么堂哥真的很难逃过这一劫了…… 她抖着嘴唇,微微轻启了几次后问道:“到底要怎样,你才是肯放过我哥哥?” 男人还在微笑,琥珀色的瞳孔居然微微有些泛出湖绿的光。 他没有回答,而是突然低下了头,如同在高空窥视觊觎已久的雄鹰一般,快速有力地擒住了心仪的猎物,薄薄的唇含住了女孩如同樱桃一般的娇唇。 如同男人在商场上的狠厉,他的强吻也是霸道十足,肯本不容得人布防设限,一路长驱直入,舌尖缠住了女孩的丁香小舌不放,大力地吮.吸,狂妄地将自己的气息哺入女孩的口中。 遥雪哪里被人这样轻薄地对待过。她对于恋爱的规划,仅止于牵牵小手而已,就连正牌男友宫健,也只是在影院中偷偷亲吻过她的脸颊而已。 女孩的后脑被男人的大手稳稳地托出,就算想要后撤,也是动弹不得。 她想要张嘴狠狠咬住入侵的舌尖,可是下一刻,细嫩的脸颊就被男人一手钳住,根本合拢不了牙齿。 待到男人尽了兴,他才舔吮着女孩被亲吻得红肿的樱唇,慢慢地抬起头来。 “你……你这个混蛋!你……”女孩从来没有这么气愤过,一时间也组织不出什么铿锵有力的骂语。 男人却有些嫌弃一般,松开了钳住女孩的手,掏出一方手帕,按了按嘴角,一脸遗憾,又好像很是愉悦地说:“所谓鞍海第一名媛千金,也不过如此……这么青涩,你那个男朋友咽得下去?” 郝遥雪气得拳头握了又握,她知道现在的情势,如果跟男人硬碰硬,吃亏的总归是自己。 她现在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在乐恩泽这类人看来,不过是像捏死一只蚂蚁般轻巧。 被他嫌弃也好,总是好过被…… 就在这时,男人伸手从一旁的躺椅上取来一摞叠好的衣服:“想要救你的哥哥的话,总是要有个人来还债的,你就在我的家里做个家政的小保姆吧,做得好了,也许我一高兴,便放了你的哥哥……” 衣服被他扔过来,抖落了一地,很精致的样子,短而蓬松的黑色裙摆,小巧可爱的围裙,甚至还有嵌着蕾丝花边的发带和黑色的腿袜… … 郝遥雪在学校时,看动漫社团的学妹们穿过类似的衣服,据说这是最性感的女仆装,举手投足间都是撩人的风情,当时看的得全校的男生都站在走廊里冲着窗外猛吹口哨。 但是正经的保姆是不会穿着这样暗示意味浓厚的工作服的……这个男人果然是在报复当年的那件事! 第3节 曾经一语不发,默默忍受胯.下之辱的青年,现在已经坐拥着惊人的财富,高居其上将当年所受的屈辱加倍地讨还回来。 他靠在桌子边,双手交叠在胸前,目光如炬,声音不大,却不容置疑地下着命令:“现在,换上衣服!” 郝遥雪的眼睛从一地的衣服,游弋到了那定格的电脑图片上。 堂哥在爸爸和叔叔看来颇有些不争气,做事从来是瞻前不顾后,可是在郝遥雪看来,他却是个讲义气古道热肠的人。 最起码,当爸爸出事的时候,叔叔一个劲儿的往后缩,哥哥却曾经偷偷地找过自己,说如果是钱的问题让她放心,他有门路的……说这话时,郝伟波的胸脯拍得山响,什么门路?当时她觉得哥哥在痴人说梦,现在却一下子恍然大悟。 哥哥的门路,原来就是充当商业间谍……大傻瓜!白痴! 看着哥哥凄惨的脸,郝遥雪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争取日更 谢谢亲们给新坑投的地雷~~狂仔很有干劲~~尾巴又补了点 ☆、  四 看着这满地的衣服,郝遥雪终于露出了今天第一个大大的,嘲讽十足的微笑,她猛地吸了口气,开口问道: “衣服准备好久了吧?怎么?很希望我穿这样的衣服吗?是不是看到我这儿样,就能掩盖住你和你父亲在我爸爸手下当差的屈辱感呢? 你父亲的发迹又是靠着谁?如果没有我爸爸当初的帮助,你父亲和你会发展到今天吗? 现在看来,倒是一副高人一等的架势,可惜在我眼里,就算你穿上了锦衣华服,喷洒着高级的香水,也永远掩盖不住你当初登我们家的家门时,拎着大葱和母鸡的的寒酸恶气! 我堂哥犯了罪,自有国家的法律惩罚他,你这样滥用私刑算得了什么?难不成,你觉得我只能卑躬屈膝地哀求你吗?就算我现在父母不在了,可是,我还有朋友,他们也许没有你有钱,但是在公检法里也是有人脉说得上话的,你想要像吓唬我叔叔那样,吓唬我这个看起来好欺负的孤女吗? 乐恩泽!你就这点本事吗?” 说完这一席话,郝遥雪掏出了手机,拨动了男朋友的电话。 宫健是众泰集团董事长的独生子,虽然这几日来,因为他父母禁令的缘故,不能来亲自陪伴着自己,可是每天深夜的时候,还是偷偷发来短信的。 她其实能明白宫健爸妈的意思,爸爸的集团债务牵扯的源头太多,似乎还跟省里的经济贿赂犯罪有关,大家都是明哲保身,不让儿子来搅合这里的浑水是很自然的事情。 宫健就算是有心出来,总是拧不过爸妈,只能短信传情,在短信里,他一再表达了不能及时陪伴在她身边的歉意,说是等爸妈的金猪令动了些的时候,一定会去找遥雪。 男友如此懦弱,遥雪其实是很失望的,曾经深陷在纯情恋爱的心也冷了许多,如果可以,她真是不想联系宫健。但是在现在孤立无援的她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用众泰集团太子爷的身份来压一下男人的嚣张气焰。 电话很顺利地拨通了:“宫健,是我郝遥雪,我在乐恩泽的家里,我一会要要去找你,你能不能在楼下等我?” 电话那头的男友,听了郝遥雪的话,迟疑了一会,才说了声好。 郝遥雪撂下电话,心里暗暗吐了口气,就算乐恩泽再怎么嚣张,可是再要强留自己的话,男友一定会再打电话过来的,他多少也是要有些顾忌的。至于能不能见到男友倒是不重要,只要男人心里有些忌惮不再为难自己就好。 果然,听了她的话,乐恩泽笑得越发和煦,露出的那对尖尖的虎牙,让冷峻的男人竟意外地有些孩子气,可惜那眼神露出的光却是不善。 面对郝遥雪突然爆发出来的咄咄逼人的话语,他竟一句反驳都没有,甚至用手恭敬地做了个“请”的动作。 郝遥雪没有再看他,挺着腰杆踩着那一地下流的衣服,走出了男人如同宫殿一般的大宅。 这一次异常的顺利,再也没有人阻拦。 当她终于来到了路边,看着来往呼啸的车辆时,才从胸腔里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 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可是上了车时,司机问她要去哪时,郝遥雪却不知自己该说哪里。 今天叔叔的举动,彻底让她寒了心。 就算是救儿心切,这种摒弃亡兄的独生女而不顾的行为简直是猪狗不如。 可是除了他外,她再无可以依靠的长辈,今夜……她又该在哪里过夜呢? 司机等得不耐烦,转身真要再问,却看见那女孩眼圈发红,一脸的湿意。 好看的女孩子总是惹人怜惜了。司机长叹一口气,也没打表,将车开到附近的小公园,便让她下车去了。 “姑娘,下车吧,看看花草,心情便好了,总这么哭,可惜了好看的大眼睛了……” 郝遥雪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伸到兜子里他要掏钱,却发现自己兜子的钱包不见了,也不知是掉在了墓园中,还是方才拉扯时丢在了乐恩泽的家里。 司机倒是看出她身上没钱,大度地摆了摆手,便开车走人了。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宫健打来的。 问清了郝遥雪的位置后,不大一会的功夫,宫健便开着一辆跑车来接她了。 “你爸妈怎么让你出来了?”此时的郝遥雪已经擦干了眼泪,她不想让男朋友觉察出什么。方才被男人强吻的经历更是提都不想提的。 不过,不知为何,从来都是挂着温柔笑意的男友,面色有些沉重。 “遥雪,……”他看到遥雪窈窕的身影时,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也许是看出了女孩脸上的疲惫,宫健贴心地提出去他常去的休闲会馆里坐一坐。 到了会管,要了一间单独的包房,宫健又点了两杯果汁。 刚从虎口脱险的心悸感,让遥雪急于想找一个倾诉的对象,她略过了男人强吻的那一段,重点说了关于堂哥的事情,想听一听宫健有什么好的建议。宫健的两个亲姨都是在法院工作的,如果有可能的话,她希望咨询一下,像堂哥的这种情况会被判多少年。 可是,当郝遥雪全都说完后,却发现男孩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涣散地盯着还挂着水珠的杯壁,不知道神游到了何方。 郝遥雪本来心里就急,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更是生气,一推面前的果汁说道:“要是帮不上忙的话,你也不用为难,我先走了。” 宫健这才缓过神儿来,忙问道:“你要去哪?” 郝遥雪咬着嘴唇,好半天才说:“我还有个小姨在南方工作,她曾经打电话过来说,要是我实在没有地方去,便去找她,半工半学的话,她开始能照管得了我的……” 听到遥雪要离开鞍海市,宫健的表情明显紧张了起来。 他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开口说道:‘你堂哥是事情也不是没有办法,我可以向我的亲戚打听一下…… 说着,他一推面前的果汁:“看你嘴唇干的,喝一口吧……” 遥雪一听这天大的难题居然有办法解决,心里登时一喜,听了男友的话,便顺手拿起了桌子上的果汁,折腾了这么半天,的确是口干舌燥。 可是果汁入口后,遥雪却觉得本来味道应该酸甜的果汁不知为什么有些发苦。只喝了几口,她便放下了杯子。 下一刻,男友突然“扑通”跪在了自己的面前。嘴唇颤抖着留下了两行热泪。 “遥雪……我对不起你,可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乐恩泽的手里有我爸的账本,我……我要是不这样做的话,爸肯定要进监狱的……” 郝遥雪突然听到男友的嘴里说出“乐恩泽”三个字,惊得猛地站起身来。还没等她说话,却觉得身体一软,又瘫倒在了靠椅上。 那杯果汁! 就算经历了这么多事,郝遥雪都没有想过,同窗两年的同学兼男友居然会给自己下药!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男孩留着眼泪,羞愧得不敢望向郝遥雪的眼睛:“这……这都是乐恩泽逼着我做的……遥雪,原谅我吧!” 郝遥雪又惊又怒,可是舌头已经开始发麻,只能迷迷糊糊地感觉到宫健抱起了她,又把她放入了车上。 因为果汁喝得不多,虽然身体麻痹,但是意识还算是清醒的。 她清楚地感觉到了汽车在马路上细微的颠簸,看到了自己又被抱着送进了乐家那栋宫殿式住宅的大门,甚至看到了坐在卧室里的那个可怕的男人,冲着瘫软得如同一团棉花的她冰冷的微笑。 他并没有伸手接过宫健手里的女孩,而是稳坐在长椅上,淡淡地说:“去,把她放到床上!” 这是一种指挥着贱奴般的口吻。 宫健觉得屈辱之极,他看着那张尺寸超大的欧式带床柱的大床,抱着软弱无骨的女孩,一步步地朝它走去。 他慢慢地放下抱在臂弯上的女孩,床单是黑色的绸缎,映衬得女孩的皮肤愈加莹白,那双平日总是含笑望着自己的眼睛,此时半浸在泪花之中,目光里满是绝望和冰冷的厌恶之色。 第4节 亲手把心爱的女人,送到别的男人的床上,简直是他这辈子的奇耻大辱! 接下来,女孩会经历什么,宫健的心里十分清楚。如果有第二条出路,他都不会做出这么下作的事情,可是这个乐恩泽有多么可怕,相信一直被保护得很好的遥雪并不是很清楚。 她为什么要招惹这么可怕的男人?如果当初没有……他又何至于要这么的下作…… 乐恩泽显然不想给宫健做心理建设的时间,冷冷地说:“既然人已经送到,你可以走了。” 虽然心里对这个男人益发的痛恨,宫健却不由自主地臣服在男人不容抗拒的磁音里,最后恋恋不舍地看了郝遥雪一眼,紧握着拳头,转身离去。 郝遥雪困难地喘息着,努力地撑开眼皮,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看到她给宫健打电话时,男人笑得为什么那么意味深长了。 她走,他并没有阻拦。因为他要将自己以为拥有的美好纯真的爱情,一点点地当众扯裂开来,露出里面肮脏恶臭的污血! 男人站起来,踱步来到大床前,巡视着自己的领地和不听话的小猎物。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遥雪的名字是从这首咏梅的诗句中演化而来的,她的性子其实也颇有些傲雪寒梅的架势。 不太亲民的绝美的长相,加之本身的家世,她身边的朋友也像她身上的服饰一般,俨然是精挑细选的,虽然待人接物都是一贯的温温柔柔、彬彬有礼,但是却总是与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感。 那是一株长在高枝上,不容许别人轻易亵玩的花儿…… 可是现在这株冷傲的小花,被残酷的人性击打得茫然若失,卸去了凌然的傲气,无助地在自己的大床上颤抖着。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大肥章奉上,雪雪,好心疼乃啊~~~~~ ☆、五 男人一步步来到床边,慢慢地低下头,目光炯炯地看着喘息着,却拼命止住眼泪的女孩。 他慢慢弯下腰,贴着她的耳廓轻轻地问:“这就是你想要向我炫耀的男朋友?这就是你高人一等的爱情?你不愿意脱掉身上的衣服吗?信不信?只要我说一句,他会毫不犹豫脱尽你身上的衣服,把他一丝.不挂的女友奉送到我的面前来!” 男人呼出的热气盘踞在耳洞里,萦绕不散,这一番灵郝遥雪作呕的话,却真实残忍得针针见血、句句封喉。 遥雪只觉得一股郁气顶在自己的喉头,堵得她喘不过气来,偏偏不发出什么声音,胸腔慢慢地涨得快要爆炸了似的,待到挣扎着,最后拼了命来喊出的,只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嘶哑零散、噙着绝望的模糊音节:“爸……妈……你……你们在哪……” 这一刻,她真希望那天没有因为要温习功课,而赖在家中,而是坐在爸妈出事的那辆车上,无论那坠下去的深渊是多么不可见底,爆炸时的烈焰是多么灼人,可是在这个尔虞我诈的世界上,能在真心爱着自己的那两个亲人身边,就算是死亡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而现在呢?活下来的自己,毫无防备地,被以为是真爱的男友亲手送到另一个男人的床上,毫无遮拦,任君采撷。 死亡跟这样耻辱相比,真的不算什么…… 听到了女孩如同垂死天鹅一般的悲鸣,男人倒是微微地抬起了头,看着她无助绝望的表情,伸手在女孩柔滑湿漉的脸蛋上轻轻地摩挲着,渐渐一路下滑,捏住了女孩细软的脖颈,感受着那若有似无的脉动。 “他们已经不在了,想要活下去,你就得学会放下昔日的小姐架势,要知道,普通人想要活得好些,总是要学会低头妥协……你还有……” 也许是女孩无助的眼泪打动了乐恩泽冰冷的心肠,他居然抱起了女孩,如同哄着婴儿一般,拢在怀里微微地摇晃着。 可惜,他这一丝外露的温柔,却被女孩的一个轻微的动作打散了…… 也许是药劲渐渐在消退,身上慢慢恢复了些,遥雪用那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力量,拼命地扭着脖子,尽量不让自己的脸颊靠在男人宽大厚实的胸怀里。 这微小的动作当然逃不过男人的眼睛,他慢慢露出虎牙,笑得很是惬意:“怎么?有劲儿了?那倒是很好……” 他突然站了起来,将怀里的女孩放了下来,任凭她还有些绵软的身子滑落到厚厚的驼绒地毯上。 “要是学不会的话,也没有关系,我会慢慢地教你……” 说着,他将搭在椅子上的那几件女仆衣服拿了起来,雪白的围裙上还清晰地印着女孩不久前狠狠踩过的鞋印。 衣服被天女散花一般,扔在了郝遥雪的脸上。 “现在,把这几件衣服换上。不然,你哥哥的五脏六腑都会像拆解零件一样,打上精美的包装出现在泰国的地下人体器官黑市里。”说这话时,男人的眼睛里都泛着冰渣。 郝遥雪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长相那么俊美的男人,说出的话却是如此的恶毒可怕。 可是现在,她知道,男人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可以成为事实,因为——他有这个能力! 又喘了几口粗气,遥雪拼命地站起来,右手抓握了几次,才勉强将散落一地的衣物捡了起来再向卧室一旁的卫生间艰难地挪去。 “站住,谁让你进去了?在这里换。”男人如同丧钟一般的声音撞入了女孩的耳中。 “你……”郝遥雪靠着墙边,嘴唇发抖地看着男人,恨不得自己生出利刃将这个恶魔扯裂。 看女孩没有行动的意思,男人慢慢地从怀中掏出了手机,拨打了几个按钮后,懒洋洋地说:“郝伟波还活着吗……活着就好,内脏要是不新鲜了,就买不上价钱了……” 男人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看到女孩慢慢地抬起了手,一点点地解开了自己胸前的拉链…… 十八岁的年纪真好! 肌肤是能按出水来的细嫩光滑,性感的锁骨下方,是包裹在粉色蕾丝胸衣里的一对嫩乳,被托挤出完美的弧线,随着衣裙的滑落,更多美艳的线条呈现出来,平坦的小腹,完美的翘臀让女孩的双腿显得愈发线条流畅。 郝遥雪尽管低着头,也能体会到男人狼一样锐利的目光,在自己裸.露出来皮肤上来回地巡视着,她羞愧得只想快些换上。 可是刚要套上女仆装,男人冰冷的话语再次响起:“脱掉内衣,女仆装是贴身的,穿着胸罩和内裤,不好看……” 拿着衣服的手在剧烈地摇晃,这一刻,她真想不顾一切地将衣服甩在男人的脸上,冲出房间。 可是堂哥的脸在眼前摇晃,他的命握在那个半躺在大床上,靠着软垫,一脸惬意的男人手中。 如果脱掉衣服,能救回疼爱着自己的堂哥的命的话,那么……她别无选择…… 慢慢地将手伸到背后,解开细小精致的搭扣……。 男人的喉结在上下滚动,眼神是吃人一般的可怖,遥雪虽然闭着眼,却觉得男人下一刻就会扑到自己的身前…… 她只能快速地穿上衣服,用那少得可怜的布料来维系着所剩无几的尊严。 可是背后似的纽扣却像是跟她作对一样,怎么也扣不上。 乐恩泽看着有些忙乱的女孩,说道:“转过身去……” 郝遥雪咬着嘴唇,慢慢地转了身来,她感觉到男人像豹子一样悄无声息地走到了自己的身后,身上散发出来的带有雄性麝香的热气炙烤着背后大片裸出来的肌肤…… 而男人的指尖却是冰凉了,先从靠近臀沟的那一颗纽扣开始,若有似无地在女孩的肌肤上滑动,一点点的向上,一颗颗的,慢慢地合扣起来。 当好不容易扣好了纽扣,男人又像是摆弄着最心爱的洋娃娃一般,给女孩戴好了发带,系上了小围裙。 然后他把女孩拉拽到了宽大的穿衣镜前:“看,这就是全新的你,不再是郝家的掌上明珠,而是我的……女奴” 镜中的女孩,被高大的男人紧紧起钳住,紧身的衣服兜裹着刚刚成熟的身体,可是单薄的布料呈现出来的却是比刚才还要艳媚的暗示,短小的裙摆,堪堪遮挡住臀部,这哪里是她?可是不是她,又会是谁…… 这一天接踵而至的刺激,让接连几日都没有睡好的女孩再也忍受不住。 就在男人在她耳边状似亲密地吐出“女奴”二字时,她觉得心跳正在一点点地变得缓慢而消沉,药劲儿渐渐泛了上来,她终于彻底地倒入男人的怀中,慢慢合上了眼睛,陷入暗沉的梦魇里…… 身体不住地下沉,似睡非睡的状态让梦变得异常清晰。 甚至连以为遗忘了的小细节,也如同落潮后的岸边圆石一样,一点点地浮现出来。 十四岁的那场生日宴堪称奢华。 父亲当时包下了临近海湾的整个度假酒店,在靠近海牙的圆形阶梯式瀑布浴池前是生日宴会的主会场,冷餐会上的餐点都十分精致。 会场上最主要的客人,是郝遥雪的贵族学校的同学们,当然也有爸爸生意场上朋友的子女参加。那些大人们早早来到会场附设的酒吧里,一边喝着进口的葡萄酒一边谈着各种生意上的事情。 而他们这群半大的孩子们,则在泳池边自由嘻戏。 会场里不缺少英俊的男孩子,刚刚情窦初开的年纪,少不得卖弄着从健身房里刚刚修炼出来的几块肌肉,在同龄的女孩面前,如同刚长出翎毛的小孔雀一样炫耀一番。 不过在场的大部分女孩子,都被一个坐在角落的沉默的大男孩吸引住了。 他跟那些穿着入时,浑身名牌的男孩子们不大一样,只是简单地穿着一身干净的运动服,从宽大笨拙的线条来看,也不像是出至名家之手。 可是就算是如此寒酸的打扮,也遮掩不了男孩出众的英气。应该是只有十八九岁的年纪,却已经有模特一样健美的身材, 因为他的五官轮廓是在是太过立体了,一看就掺杂着异族的血统。这让在场的女孩们跃跃欲试,纷纷向郝遥雪打听,那男孩是哪家的公子。 遥雪顺着女伴的示意望了过去,望进了一片琥珀色的湖底…… 作者有话要说:  困抽了~~今天轮了两篇文,狂仔是字尽人亡啊~~~那个喵啊~ 乃又打鸡血熬夜写长评了……,偶要用小红绳把乃捆起来!!!!呜呜呜,乖~~跟狂仔一起觉觉吧~~~ ☆、六 男孩的眼神是很无礼的,也不知之前在一旁窥视她多久了。 就算是她望过去,他也没有因此收回目光。 可是,一旁的护花小使者们顿时不干了。 长得帅吸引了全场女生的注意就算了,居然敢这么无礼地看着他们学校的校花!当在场的男人是死人吗? 郝遥雪的同桌是海盛国际的小开——韩伟同学。 热血小青年永远冲锋陷阵在“保护雪雪”的第一线上。男孩的长相不太好形容,放下飘逸俊帅的刘海,特别有韩国明星的范儿,可刘海要是剃了的话,露出一对小眼宽眉,跟在逃通缉犯似的。 虽然容貌不够衬头,但是少年师从奥运柔道冠军,很有点武夫的架势,小柔道服一穿,黑带一扎,也是校园里呼风唤雨的人物。 韩伟同学一心狂恋着郝遥雪 ,虽然几次表白都被雪雪婉言拒绝,但那时候恰好热播“101次求婚”,韩伟深受其害,笃信将骚扰进行到底,必定能抱得美人归! 第5节 此时那个混血小子的眼睛居然敢如此直视心中的小女神,简直是不把他这个第一顺位追求者放在眼里! 他顿时面色不善地走了过去,仰着略长的下巴问:“小子,看什么呢?” 男孩并没有说话,只是冷淡地瞟了他一眼,然后起身拿起一只长杆大网,去一旁的大树落到泳池里的落叶。 这下在场的女孩子们心凉了半截,原来帅得这么丧尽天良的青年居然只是度假酒店的小工…… 可是这小工的气质也未免太好了吧!站在泳池边手持长杆的样子,从容镇定得如同手持长笔在挥毫泼墨的仙人一般沉静。 在场的人中,只有一个人没有被这男孩所迷惑,那就是郝遥雪,她的确认识那男孩。 他是爸爸的老战友——乐叔的儿子,那个乐叔据说还是爸爸当兵时的老班长呢,只不过后来时运不济,人生颇有些坎坷,娶了个俄罗斯女人,可是生完了儿子之后就离婚了。 他不知什么时候打听到了父亲也在鞍海市做生意,便带着儿子来与父亲拉拉关系,可是就算是送礼的方式太笨拙,居然带了几只据说是自己亲戚家农场里散养的土鸡还有些土特产就登门了。 爸爸倒是不以为意,战友嘛!就算是端来咸菜做礼物,也能在一起笑呵呵的就着白酒吃个精光。 可那鸡也是调皮,躺在客厅里时,居然不知怎的,居然挣脱了脚上的绳子,扑棱着翅膀,满屋子乱飞,恰好遥雪放学,迎面看到一只鸡抖着羽毛往自己的脸上扑了过来,吓得她“呀”的大叫一声,幸好坐在沙发上的大男孩突然站起,迅速伸手将遥雪拉拽了过来,逃过了一劫。 可是这男孩劲儿用得太大,女孩的胸一下撞了男孩的怀里,被男孩的身体撞了个正着! 这下撞个正着,男孩坚硬的骨骼,撞得她当时就留下了眼泪,偏偏不明就里的爸爸和乐叔还围过来直问,撞到哪里了。 小女孩脸皮薄,被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一个劲儿地追问,哪里好意思说,偏偏男孩是知道内情的,却手抄着兜,尽管面无表情,但是似乎脸上挂着一丝困窘…… 从此她对乐叔,连带着乐叔的儿子都陷入了一种固执的厌弃印象里。 不过,爸爸却对乐叔好极了,一向不太爱梳理这样人情往来的他,居然主动要安排乐叔进自家的公司做高级主管。 可是他的一番好意却被乐叔婉言谢绝。 他当时笑着跟跟爸爸说,要死真想帮忙的话,多帮衬一下他现在就职客房部经理的度假酒店,据说每个高级主管都有拉客户的任务额的,他是来看看父亲最近有没有商业会议,是否可是安排在他工作的酒店。 父亲当然一口答应,于是就把她的生日会安排在了这里。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这个叫乐恩泽的男孩,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店旁的池边捞落叶。 这时,韩伟同学也彻底放下了思想上的包袱,他原想着乐恩泽长得很是健壮,而且也是遥雪的客人,又不知是哪一家的公子,稍有些顾及。 现在得知男孩不过是酒店打工的,顿时觉得觉得火气更胜! 心目的女神岂容这种粗野的打工仔觊觎! 仗着自己的柔道功底,他抬起脚来,就照男孩的腰上踹了过去。 哪知,乐恩泽的脑后就像长了眼儿似的,微微一偏身,就躲了过去,韩伟收不住脚了了,踩着太空步就掉进了水池子了。 偏偏这位柔道大湿又是个旱鸭子,这下水花四溅,生日会眼看着要酿出人伦惨案。 满场一个大人都没有,叫人也来不及了,虽然有会游泳的孩子,但是离在水里救人的水平还差一截呢,谁也不敢贸然下水,手足无措地站在水池边。 遥雪当时急得不行,顺手拽着大男孩的手臂说:“你快救救他!” 大男孩低头看了看女孩拉住自己的那双细白的小手,又无动于衷地看着韩伟连吞了好几大口水,最后一刻才将手里的长杆伸出去,将韩伟拉拽了上来。 落汤鸡很狼狈,俊帅的刘海全都贴在了脑门上,没了它的加持庇佑,韩式明星的形象一落千丈。 这下少年的心啊,在小女神的面前滴着滚烫的热血,那个打扫泳池的!跟他没完了! 还没咳净水呢!他立刻爬起来,抓起桌子上摆放的小天使雕塑向大男孩的后背砸了过去。 旁边有些女孩吓得惊叫了出来,乐恩泽转身看到了那飞来的石膏像,他的身子微微一晃,看架势是要躲开,这不禁让在场的众人替他身后的女孩捏了把冷汗,因为遥雪就在他身前几步之遥的地方,要是躲避开来的话,石膏像很容易砸到女孩的身上…… 可那男孩也不知为什么,突然急急地收回了本来已经侧开的身子,于是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那石膏像被男孩生生地用后背接住了,身子一趔趄,栽倒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几十瓶还没有启封的fillico矿泉水被男孩一下扑倒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后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闻讯赶来的大人们,看着凌乱的场面皱起了眉头。 在场的大部分人虽然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一边是相熟的豪门公子哥,一边是不知命的酒店打工仔,会偏向谁自不必说了。 郝遥雪本来是想跟乐叔解释一下的,毕竟青年也不是挑衅的一方。 但是乐叔的当时脸色很难看,只是跟她的父亲说,既然是酒店的客人,那就没有什么该道歉的地方,是他的儿子不对,不该跟客人起冲突。 当时他就掏出了钱包要赔偿酒水钱。那个落汤鸡韩伟看见乐叔掏出伍佰元,顿时像是抓住了反击的把柄一般,笑开了,斜着眼看着他们父子说:“这点钱,连一瓶fillico矿泉水都不够赔的!没喝过也没听过吧!真是够丢人现眼!土包子往这会场里钻个什么劲儿?想来见见世面怎么的?” 一席话,让乐叔当时尴尬得脸涨得通红。爸爸当然不会收老战友的钱, 可是她却记住了,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乐恩泽,他的脸色是多么的阴郁…… 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几次醒来时,感觉眼皮都在着火,烫得眼珠微微作痛,身上的衣服好像也是湿漉漉的,眼睛还没完全张开,又昏昏沉沉地睡得人事不省。 等她彻底地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铺着细软羊绒褥子的大床上。四周挂着粉白相间的帷幔……这分明是自己卧室的大床啊! 待她惊厥地坐起来,才发现她的确是在自己的卧室之中。 自己家的别墅明明被查封了,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出现在这呢? 一时间,有些恍惚,她甚至觉得也许这一个月来经历的这一切都是场噩梦,而现在噩梦惊醒,一切又回到了平和的起点。 可惜,这一点小小的奢望很快就破灭了。 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正坐在床边一脸欣喜地看着她:“郝小姐,你终于醒了,怎么样头痛不痛,要是肚子饿的话,我一会就吩咐厨房给你准备写易消化的吃的。” 郝遥雪紧紧地抱着胸前的蚕丝被,警惕地问到:“你是……谁?”等张嘴说话时,才发现她的声音粗哑得像是换了一个人。 “你叫我高阿姨就行了,你发高烧了,整整烧了一天一宿,差点转成肺炎,你先别说话,我去拿蜂蜜水给你润润喉,顺便告诉乐先生,你醒了。” 在听到“乐先生”三个字时,郝遥雪的心就开始往下坠。 待到女人走出了房门,她也摇摇晃晃地下了床。 还好,自己身上穿得不是那件该死的女仆装,而是一件宽松的纯棉睡袍。她穿上拖鞋,走到了房门外,来到了楼梯口边。 顺着楼梯往下,是客厅的一扇落地大窗。 那里是整个别墅视野最好的地方,可以一下子望向院子里的草坪,爸爸亲手为她搭建的秋千,还有妈妈的花圃。 所以在那里放着一张宽大的梨花米的摇椅,爸爸最喜欢坐在那,一边看着报纸,一边含笑望着在花圃里忙碌的母女俩。 可是现在还是那张清代的梨花木雕摇椅,自己的宠物泰迪犬毛豆也如同往常一样,翻着雪白的肚皮在摇椅的脚边晒着太阳。 可是坐在摇椅上的人,却不是爸爸,而是乐恩泽!这个入侵者这样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自己从小就生活的房屋中,坐在爸爸专属的座椅上,伸着腿,懒洋洋地拨弄着正在卖萌的毛豆的尾巴,甚至腿上披盖的,也是她在埃及旅游时,亲自为爸爸挑选的波斯手工毛毯! “你……给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忘了跟大家炫耀一件事儿,这次文的封面是狂仔自己p的呕~~~~~~~~~~~制作封面的技能点刷亮之后,狂仔觉得任督二脉有一股生气的流淌~~~~~好想再挖几个坑挨个挂上封面呦~~~~~ ☆、七 虽然听到了女孩粗哑的声音,乐恩泽却并没有抬起头来,套着室内羊毛袜的脚又在毛豆的小圆肚子上蹭了蹭,然后朗声冲着厨房的位置喊道:“高姐,既然她能起来了,就在楼下用餐吧。” 郝遥雪的身子还虚脱,往下走几步,腿就有些打晃,差一点跪在台阶上,乐恩泽慢慢地站起身来,迈开长腿几步走上了台阶,一把将女孩抱起,再走下台阶。 小毛豆看见女主人出现了,摇头摆尾地也跟着上窜下跳,活脱是卖主求荣的小狗腿子。 等把她放到餐桌前的椅子上时,桌面已经摆满了几小碟吃食。老街红记的小瓣水晶甜蒜在小瓷碟里堆叠在一起,切成了细丝蒸过的火腿拌着四季豆,甚至还有小瓶的英式酸黄瓜,而在她面前的是撒了芝麻的白米粥。 坐在她身旁的乐恩泽用筷子夹起了火腿丝放入了郝遥雪的碗里,然后用汤匙搅匀,做完这一切,他端起碗,自顾自地自己先吃了起来。 这是郝遥雪最喜欢的吃法,将爱吃的云南火腿放到粥里搅匀,白白的米饭就会洋溢着火腿的香气而火腿又不至于变成没味儿的碎渣。 可是男人为什么清楚?而且满桌子都是她喜欢吃的小菜? “我……你,为什么会在这?”好不容易脑子有些清醒过来,她开口问道。 乐恩泽咬了一口酸黄瓜,英吉利小菜怪怪的味道让他的眉头一皱,显然不是很合乐先生的口味,不过他还是斯条慢理地把它咽了下去,然后说道:“这个别墅我已经买下来了,从今天起,你和我都要住在这,吃饭吧,好女孩吃饭时不要说话。” 这种训孩子般的口吻,真是让人无法忍受,可是当男人的眼神飘过来时,里面警告的意味分明。 郝遥雪想起昏倒前的那一幕,手又开始微微颤抖,慢慢地拿起筷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粥。 身在着熟悉的环境里,可房子却已经不再姓郝了,这种怪诞的感觉真是让人如鲠在喉。 可男人偏偏时不时地停下筷子,冷冷地提醒她再吃些,郝遥雪不习惯被人紧盯着的进食方法,好不容易将一小碗粥吃完了。 乐恩泽起身又抱起她来到了书房。 昔日爸爸的书房倒是被改造得彻底,书桌上换上了最新式的电脑,又增添了一个新的书柜,里面摆满了厚厚的各国文字的原装书。 乐恩泽的学习十分优秀,在大二的时候,就被保送到美国读书了,这也让乐叔骄傲不已。 当乐恩泽把女孩放到了书房的沙发上时,又拿来了一摞厚厚的文件,并拧开钢笔,让郝遥雪逐一的签字。 “这是……”郝遥雪拿过来一看,居然是爸爸名下所有公司股份和房屋的更名合同书。 “你爸爸留下的公司资不抵债,但是如果我接手的话,起码能保桩‘永浩’的牌子。” 爸爸已经不在了,留住这块牌子又有什么用呢?郝遥雪心中默默地想着,可是手却接过了那支钢笔:“能不能……不要解雇以前的员工?” 就算最后爸爸被人陷害,公司陷入了严重的商业危机,连工资都开不出来时,还是有一批老员工,在人心惶惶的时刻坚守着岗位,因为他们相信爸爸能力挽狂澜,其中有几个元老甚至比爸爸的年岁还要大,再像年轻人一样去找工作,早就没有了竞争力。 相信爸爸在天之灵,也希望能跟这些员工们未来的生活留一条出路吧?” 男人这次倒是没有讲条件,伸手撩拨着女孩颊边柔软的长发,漫不经心地说:“既然接手了这个赔钱的烂摊子,留下那几个员工也无妨,只是……我丑话说在前面,不听话的人,我是没有耐性养着的……” 这话里的一语双关。郝遥雪当然听得出来:只要她听话,乐恩泽就留下那一群老员工。 虽然男人以此为要挟,但是郝遥雪觉得还是应该对男人说一声“感激”的,毕竟爸爸留下的债务,男人并没有义务承担。 “谢谢……”当女孩说出这话的时候,乐恩泽专注地看着女孩的脸,突然笑了一下,伸手捏了捏女孩的脸:“这么乖。” 郝遥雪被人当成小朋友一般对待,被捏过的脸顿时红了一片。 她低下头在文字上签字,却发现文件后面有几页也不知道是哪个国家陌生语言的文件,她不由得停下笔来。 男人却搂过她的肩膀,找文件一角处点了点,低声说:“在这里签。”她开口想问,却发现男人开始面露不虞,轻敲着沙发扶手说:“怎么?开始不听话了?” 事已至此,最坏的结果又能怎么样呢,郝遥雪觉得现在的自己真是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东西了,她迟疑了下,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名字。 男人又递过了一方印泥,让她在文件上按下了手印。 当这一切都做完后,可以看出男人的心情大好,微笑的时候露出了尖尖的虎牙,甚至慷慨地允许她回房休息。 郝遥雪其实对乐恩泽这个男人了解甚少。回想起来,除了在生日宴会上的那次不愉快的经历外,她与他有限的几次接触都是不欢而散的结局。 遥雪自认为自己从小到大,很少会在言语上冒犯别人,虽然待人亲切但是并不亲近,就算是上学时比较要好的朋友,如果对方不主动联系,时间久了也就淡了,有的甚至连名字也想不起来。 可是这个姓乐的男人就是本事气得她牢牢地记住他脸上的那种不屑高傲的神情。他出国留学后的事情,偶尔听起父亲提起过,似乎发展的很顺利,是个商业上的奇才。 但是她最在意的,却是终于不用再看见这个讨厌的家伙了。 第6节 可惜命运弄人,如今的情形,自己却要这男人黑色的羽翼下讨生活。 男人逼迫自己的换衣服的情景牢牢地印在了郝遥雪的脑海里,她以往的生活经历中,从来没遇到过像乐恩泽这样残酷冷血的人。 几次言语上的交锋,让郝遥雪明白,忤逆这个男人的下场是很凄惨的,就算心里又千万个不情愿,也要乖乖地听从男人的旨意。 这个男人也是奇怪,反复无常。 当初说是要让遥雪做小保姆。可是现在她的饮食起居无一不是最好的。甚至还给她派了两个保姆和一个保健师专门负责她的一切。 可是郝遥雪却觉得自己现在如履薄冰,不知哪一刻便会深陷无底的深渊之中。 因为男人在她醒来的那天晚上,突然走进她的房间,站在她的床前说:“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好好的调养,我不喜欢太瘦的女人,等你父亲百日后,你就搬到我的房间里住。” 搬到男人的房间,这话意味着什么,遥雪不是单纯的孩子了,她当然听得懂男人话里的潜台词。 原来她只需要在男人的床上服侍便好。 预知了自己的刑期,接下了的日子简直是对身心的煎熬。在她终于不再走路打晃时,b便提出要见堂哥郝伟波,被男人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偷偷地从衣柜里翻找了一圈放在大衣兜里的电话,却绝望地发现根本没有电话的踪影, 不过男人倒是恩准了她继续读书的要求。 其实乐恩泽的原意是要她留在家中,请来专门的家教进行一对一的授课。但是郝遥雪再三要求,才换来了再次重返校园的机会。 算一算,自己已经有将近半个月没有上学了。 呆在这熟悉的家中,并没有想象中的安逸。 从园丁到司机,家中原来的家政人员全都来了个大换血,看着一群陌生的毫无感情的人在家中进进出出,那种违和感是怎么也没有办法消失的。 与其像只被困在笼中的鸟儿,她宁可回到学校,用功课填满自己胡思乱想的大脑。 她第一天上学的早上,往常总是早早起床去公司的男人却并没有走,而是坐在餐桌旁等着遥雪吃完饭换好了校服后,一起上了车。 到了校门口的时候,男人将一只崭新的手机交到她手里,然后说道:“中午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晚上放学时,司机老钱回来接你。” 说完之后,他突然一把将远远地坐在车座一角的女孩拉进了怀里,在娇嫩的脸颊上轻吻了一口:“不要跟男孩子走的太近,我不喜欢。” 郝遥雪握了握拳,低眉顺眼地“嗯”了一声,然后背着书包下了车。 此时学校门口已经是名车云集。 这间贵族学校由于是在省会,所以可以说汇集了一方的权贵子女,甚至有许多当地领事馆的大使的子女,也在这家国际贵族学校就读。 当郝遥雪下车时,很多她认识和不认识的学生都朝她望了过来,时不时地窃窃私语着。 郝氏的永浩集团经济丑闻案震动很大,学校的学生中有一半都是富贾家庭的孩子,自然很清楚其中的内.幕。 加上郝治国夫妻骤然离世,郝遥雪又足足有半个月没来上学,大家都在背后议论着郝遥雪一定是要退学了,毕竟这家学校高昂的学费可不是一般家庭所能承受得住的。 这个消息让一干仰慕郝遥雪的男孩扼腕顿足啊,毕竟“解救落难千金”的戏码是平白吃到天鹅肉的最佳捷径。不过平时嫉妒红眼病犯得厉害的人,就暗自开心了。 郝遥雪刚走到教室门口,就看见自己的座位上已经坐了人。 那个斜着眼睛微笑的女孩叫刘佳佳,颇有几分姿色,曾经在高一的时候主动向高三的篮球部队长宫健示好,可是宫健最后却舍她而去追求了郝遥雪。 这对于在情场上一向无往不利的刘佳佳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可是郝遥雪的爸爸是鞍海市有名的大富豪,而她们家不过是靠倒腾煤矿才发家的暴发户,生意上还多有仰仗郝氏,怎么敢得罪遥雪呢? 可是现在她觉得,自己扬眉吐气的日子终于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双节快乐~~~今天更文早吧~~~爱乃们~~~ 又上来改了改错别字 今天老公下班后,俩个人赶了下年轻孩纸的时髦,去密室逃脱俱乐部玩逃脱,本以为人会很多却冷冷清清,偶们俩心里还很纳闷,为毛情银节会没人?等偶们俩被关进黑漆漆的监狱里时,才恍然大悟,没地儿躺没地儿坐的,哪个热恋情侣回来这个鬼地方⊙﹏⊙b。 40分钟后,俱乐部的服务生无奈地主动走进来问:“你们俩怎么还没有找到灯的开关……”⊙﹏⊙b⊙﹏⊙b汗……素的,这四十分钟里狂仔夫妇就在黑漆漆的监牢里艰难地摩挲着线索,过节好辛苦………………………… ☆、八 郝遥雪皱了皱眉,还没有开口,刘佳佳已经迫不及待地说上了:“郝遥雪,这不是你的位置。” 她用手傲娇地指了指班级最后面角落的位置,“呶,你坐在那里。按照班级规定,座位每月按照考试成绩调整一次。你上次考试没参加,成绩倒第一,只能做最后的座位了。” 旁边的同学们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对刘佳佳的行为也是略有不耻的。倒不是他们特别同情郝遥雪,就是站在道德制高点去俯视别人的时候,往往会有净化了自己心灵的幻觉。 要知道这种“看人掉到井里,就着急搬砖头”的德行,处处透着上不了台面儿的小家子。 所以大家心里唾弃着,却个个睁着大眼睛等着看热闹。 郝遥雪没有说什么,只是走过去,准备把书桌里自己的东西拿出来,偏偏刘佳佳故意有胳膊肘一碰,郝遥雪的书本洒了一地。其中还有一面香奈儿的双面镜子,是当初宫健送给郝遥雪的,现在却变得粉碎,从镜子的凹面看,绝不是摔碎的,倒像是事先被踩碎的。而那书本也被洒了一片的黑色的钢笔水。 “哎呀,实在是对不起啊……” 刘佳佳的嘴里道歉着,可是一脸的挑衅。 男朋友送的礼物被摔碎的话,换了谁都会心里不舒服吧?可惜遥雪看着那一地的碎片,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破镜难重圆,她真是要谢谢刘佳佳,不然还要自己花费力气去扔掉这些看着都污秽龌蹉的东西。就是书本有些头痛,弄成了这样真是没法用了。 见此情景,郝遥雪甚至连腰也没弯,径直朝后座走了过去。 看着郝遥雪脸眉头都没皱一下的往后走,刘佳佳觉得心里的快慰值大幅度下降,气得一脚把桌边的那些书本踢向了遥雪:“把你的这么垃圾带走!” 就在刘佳佳咆哮时,一个梳着短发,穿着紧身牛仔上衣,蹬着马靴的女孩,一脸酷酷的女孩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快走几步后,一脚蹬在了刘佳佳的桌子上,“咣”的一声,桌子晃荡了两下,吓得刘佳佳“啊”的一声坐回到椅子上。 周围的同学吓得也是一声不吭。 私立学校里所谓的小地痞款学生几乎是没有的,品学欠佳的学生,无论家底多丰厚也会被学校管理委员会劝退的。 可是上来就踹桌子这位是特例中的特例,陆鸣萍是陆家的千金,从祖父辈开始做官,到了陆鸣萍的哥哥陆明峰这一代,已经是根深叶茂的商业巨贾了。虽然经商,但是祖辈到父辈几代积累下来的人脉不可小觑,商圈里的人都知道,陆明峰虽然才三十多岁,却是手可通天。 而他的这个妹妹,柔道击剑无一不精,而且在全国性的大赛上摘得桂冠,脾气秉性倒是像极了游击队出身的高祖父,看不顺眼的东西,从来不加以颜色,当初入校时,附近一个职业中专的小地痞跑到校门口,想着学个寻个机会调戏下落了单的白富美。 结果正好堵到了没用司机接送,一个人骑着摩托的陆鸣萍,想着虽然略英气了些,好歹也是个眉清目秀的妹子。 可没成想,三个膀大腰圆的青年被陆小姐揍得恨不得滚回娘肚子里重新休整走形了的面容,而且三个倒霉蛋进了局子后,又被陆明峰跟局长“关照”了几句。据说在里面的遭遇也是惨无人睹。 所以惹到谁,也别招惹陆家的千金,不然当妹妹的揍不死你,当哥哥的也会整死你。这是整个学校所有学生的共识。 刘佳佳看清可来人后,吓得一声不敢吭,呆呆地看着脚还踩在椅上的假小子。 陆鸣萍曲腿将身子倾到刘佳佳面前,闻了闻:“谁说你可以在这儿当我的同桌了?挖煤世家出来的是不是?身上一股子煤球味知不知道?滚回你的位子去,要是熏得我的鼻子不耐烦了,我认得你,脚可不认得你!” 知道她说得出做得到,刘佳佳咬了咬牙,在众人的侧目下,拎着书包,又灰溜溜地跑回到了自己原来的座位上,掏出瓶香奈儿19号,边喷边气得扑哒扑哒地掉眼泪。 陆鸣萍回头招呼郝遥雪:“遥雪,快过来。” 郝遥雪走过来,对陆鸣萍轻轻说了句:“谢谢”。陆鸣萍得意地一搂遥雪的肩膀:“我的老婆,能让别人欺负了吗?” 故意装出来的色眯眯的德行,逗得遥雪终于露出这些时日来一个难得的笑容。 “遥雪,你们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都不通知我一声?”下课的时候,陆鸣萍拉着遥雪问道。 “你当时和明峰哥不是在欧洲度假吗?通知你们,也只是让你们心急……爸妈走得太急了,从出事到下葬也不过三天的时间……”说起这,遥雪的眼圈又有些发红。 “你还拿我跟我哥当做外人吗?我哥哥从别人那里知道,郝叔叔出事后,立刻就带着我回来了。可是给你打电话,却怎也打不通了,你都不知道我的哥哥有多么的心急,这今天一直嘱咐我,要是看到你上学时,要到我们家去一趟呢!” 郝遥雪知道,陆鸣萍说得可不是客气话,事实上,她是自己从初中以来,交往时间最长的好朋友。 遥雪的性子冷,与人交往属于慢热型,结交朋友这一项从来都是被动技能。偏偏对谁都一脸酷像的陆鸣萍却对郝遥雪好得不得了,两人的友谊就是这么顺顺当当地延续到了高中。 听着陆鸣萍的话,她心里觉得发暖,可是想到了早上时,乐恩泽跟自己说过的话,他是不允许自己在外面逗留的。 而与这男人之间的不堪,是不好对陆鸣萍说的。 毕竟再好的朋友也没有担当人生救赎师的义务。 “请代我谢过你哥哥了,今天晚上我还有事情,改日再去你家吧。” 听遥雪这么说,陆鸣萍也不好再坚持,只是接着又问道:“你现在是在你叔叔家吗?我上个礼拜去你叔叔家找你了,可是你叔叔却说你去了别的亲戚家,再问下去他也不说,最后我哥哥都亲自出马了,你叔叔才说你是被乐恩泽接到了家中,对了,我哥哥后来去找乐恩泽了,也不知道他跟我哥哥说了什么,我哥哥回来是,脸色都变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砸烂了一屋子的东西……” 郝遥雪没想到会陆鸣萍居然打听到了自己在乐恩泽的家里,心里着实一惊,脸色不禁一白。 在自己萎靡不振的这些天来,原来还有这么多的事情。乐恩泽究竟对明峰哥说了什么?能让一向温文儒雅的明峰哥发脾气砸东西? 陆鸣萍接着问到:“遥雪,你跟乐恩泽什么关系啊,怎么你到他家去了?” 郝遥雪握了握拳头,淡淡地说:“他的父亲跟我爸爸以前是老战友,见我没地方去,便暂时收留了我……” 陆鸣萍却听出了话里的破绽:“你怎么不去你叔叔家呢?是他们狼心狗肺不收留你?而且,你一个小姑娘,怎么好一个人住到男人的家里啊,你男朋友宫健死了吗?” 提到这,遥雪默默地打开了书本,拿起笔,低着头写着练习题:“我跟他分手了,以后也不想再提起这个人。” 陆鸣萍没有再追问,因为从她的角度,虽然看不见遥雪的脸,却看得见滴落在联系本上的水滴,将刚刚写好的钢笔字晕染成了一朵朵黑色的墨梅…… 她的这个好朋友经历可太多的事情了,看来自己方才还是鲁莽了,让遥雪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又崩裂开来。 那天放学的时候,因为遥雪老了太久的功课,授课很尽职的班主任老师把她留下,简单地串讲了这段时间的知识要点,又留了几张卷子给她。 陆鸣萍从柔道部训练完毕,回教室时,看见遥雪刚刚答完了卷子。 于是两个女孩一起走出了校门。 此时放学的高峰期已经过去。校门后等候的车辆寥寥无几。遥雪看到,除了早晨送自己上学的那辆黑色的捷豹外,还停着一辆白色的法拉利跑车。 她认得,那是陆鸣萍的哥哥陆明峰的车子。 果然,看到两个女孩从校门口出来时,一个高大儒雅的男子从车子里走了出来。 陆明峰虽然经商多年,但是举手投足间更像是儒雅的文士,英俊的脸上总是眼中含笑,让人慢慢地被他成熟稳重的气质所折服。 这样身为独生女的郝遥雪曾经暗自羡慕了好久,如果她也有这样一个哥哥就好了。 “遥雪!”陆明峰出声喊道。 陆鸣萍贴着遥雪的耳朵说:“看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我哥的亲妹子呢!今天没联系到你,急得他听说你今天上课来了,就亲自赶了过来。” 郝遥雪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回道:“明峰哥,好久不见。” 陆明峰觉得眼前的女孩似乎清减了许多,本来纤弱的身体,现在更是弱不禁风的架势,他心疼得走过去,摸着女孩的头说:“遥雪,我回来晚了……” “遥雪,你迟到了!”就在这时,一个略高的男声突然响起,打断了陆明峰的话。 三个人循声回头一看,那辆黑色的捷豹车窗慢慢摇下,露出了一张略白而棱角分明的脸,此时那双琥珀色的眼,泛着寒霜,直直地紧盯着女孩的头上那只碍眼的大掌。 作者有话要说:  咩,大家久等鸟,周六周日工作量有些加大,偶尽量平时多更,喂饱亲亲们哦~~~ ☆、九 第7节 陆明峰是认识乐恩泽的。俩个人都是商圈里的青年才俊,难免会被人拿来相提并论。 不过跟陆明峰根正苗红的正统路子相比,乐恩泽这个人的发家史就神秘了许多。 最近几次轰动全国的以小博多的商业并购案,好像也有他参与的一脚,具了解内情的人含糊地透漏,这几件并购案背后操盘的老板都是一个姓乐的人。 能干着“老鼠吞大象”的买卖,这位乐老板真是想不大赚都不行! 如果可以,对于这样好胃口,敢下嘴的主儿,陆明峰一向是敬而远之的。毕竟求财不求树敌, 可是,他不去招惹,这位乐先生却偏偏来招惹他! 也不过是去欧洲几天的功夫,乐恩泽居然不声不响地接收了郝家的旧宅,又把遥雪接到了他的家中。 想起电话中,乐恩泽对他说过了话,陆明峰觉得暗暗握了握拳头,可是片刻的功夫又恢复了淡定的微笑,冲着车里的乐恩泽说道:“乐先生,没想到在这遇上了。” 同陆明峰的彬彬有礼不同,乐恩泽连车都没有下,只是依旧安稳地坐在车中,淡淡地说:“陆总白忙中亲自来学校接妹妹,真是哥哥中的楷模……遥雪,快点,我们要迟到了。” 望向郝遥雪的目光分外犀利,可是女孩却偏偏脚下生根了似的,一步也不愿向车子的那边挪。 陆明峰这时恰到好处地开口道:“遥雪最近落下了很多功课。我妹妹说要替她补习一下,这样吧,她们已经说好了今天一起在我们家补课……遥雪,你说是不是?” 遥雪抬头望向了陆家大哥,他温和地朝着自己微笑,落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掌温暖而有力。 如果说有一个人能抗衡乐恩泽的话,那么就只有陆大哥一个人了!想到这,她迟疑地点了下头。 原以为男人会怒气冲冲地下车来抓住自己。可是,就在她迟疑地点下头来的那一刻,男人居然毫不犹豫地升上了车窗,那辆黑的的捷豹,一调转车轮便消失在车流之中。 郝遥雪没想到男人居然会这么轻易的让步,在车子消失在视野里时,居然重重地吐了口气。 女孩的反应自然被陆明峰尽收眼底,他的眉头微微一皱,然后笑着拉着遥雪上了车。 等女孩们坐好了,他先让司机把车子开向了一家私房菜馆。 “这家店走的是江南风,小菜精致爽口不油腻。”当菜肴摆好后,陆明峰亲自夹了一只藕夹当到了遥雪的碗中。 陆鸣萍见了倒是瞪了她哥哥一眼:“喂,也不给你亲妹妹夹一个!” 陆明峰笑着对陆鸣萍说:“我特意嘱咐老板跟你上了最喜欢吃的石斑鱼,还有一些鲜活的螃蟹,你去院子里的鱼台前看看,还有哪些想吃的海鲜?” 这家小饭店走的是江南水乡风,自成一体的小院,还有专门养着食材的鱼池。 当陆鸣萍跑过去亲自拿鱼网去捞她中意的石斑鱼时,陆明峰笑着对遥雪问道:“雪雪,乐恩泽说你在跟他处朋友,这是真的吗?”虽然语气很轻松,可是眼里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 他面前的女孩,半低着头没有回答。 其实在来饭店的一路上,郝遥雪就思索着自己应不应该和盘托出这些时日的遭遇。可是是来想起,她竟隐隐后悔自己当时赌气的点头。 就算陆大哥肯出手解救自己与哥哥,可是他是个循规蹈矩的正经商人,跟乐恩泽拿哥哥胁迫自己的心狠手辣怎么能比?这水太脏太深了!就算她此时害怕,无助,可是还是觉得明峰哥没有哪个义务被自己牵连…… 依照乐恩泽的脾气,他怎么会善罢甘休…… 其实乐恩泽恨得也就是自己一人罢了,更何况他还对爸爸的老员工善待有加。如果掀起了一番破波澜,那后果…… 正犹豫着,听到陆大哥这么一问,她便有些期期艾艾。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又闪了一下,她拿起一看,显示收到一条短信。短息是乐恩泽发来的,内容很简单,只有几个个地址。 看到短息,郝遥雪脸色微微一变,上面正是给自己家开车多年的徐叔的住址,以下依次是几个在郝家服务多年的阿姨的地址…… 乐恩泽这个坏蛋!他想干什么? 郝遥雪不敢再往下想,抬头对陆大哥说“陆大哥,我去趟洗手间,你们先吃吧。”说完,几步走进卫生间,关上门,用手机拨打乐恩泽的号码。 手机响了好几声,那边才接听,不待郝遥雪说话,手机里传出乐恩泽低沉得有些压抑的声音:“马上回来,半个小时看不到你,后果自负。” 郝遥雪刚喂了一声,对方已经挂掉电话,郝遥雪满腹的担心和怒火无处宣泄,憋得胃似乎隐隐作痛。 虽然满腔的愤怒,郝遥雪不敢把他的话当耳旁风,她不想测试乐恩泽的道德底线在哪。定了定神,脸色平复后,郝遥雪走出了洗手间。陆鸣萍还在孩子气地用手里的鱼网与池子里的鱼玩游戏,陆明峰站在一旁宠溺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听到洗手间开门声音,抬头关切地望着郝遥雪,似乎在问她怎么样。 郝遥雪走到陆明峰面前,低头轻轻说道:“不好意思,陆大哥,我刚接到叔叔电话,他有急事找我,我要马上赶回去。” 陆明峰一愣,脸色立即黯淡起来,“有什么事吗?”看郝遥雪低头没有说话,他柔声说道:“我送你去你叔叔那里”陆鸣萍也垂下手里的鱼网,惊讶地看向郝遥雪:“什么事这么急啊?我们刚来,鱼还没捞到呢,等一会再走吧。” 郝遥雪歉意地对陆鸣萍说:“叔叔没说什么事,只是让我赶快回去。”又转向陆明峰:“不用了,陆大哥。距离并不远,不麻烦你了”转身走了出去。 郝遥雪出了餐馆,她看见陆家大哥也追了出来,她赶紧拦到一台出租车。 等车启动时,再慢慢地回头看,陆明峰就站在路边,看不清表情,但是一直在望着远去的车子…… 下班的高峰期,交通不大顺畅,还是比那个混蛋规定的时间晚了几分钟, 到了家门前,却发现乐家厚重高大的铁门紧紧地关着,上前按了门铃,半天没有反应。遥雪又按了几次,结果还是没人出来。 遥雪气得真想转身就走,正在这时,主楼的二楼阳台门开了。 乐恩泽穿着休闲的灰色敞领毛衣搭配着白色的休闲裤,悠闲地走了出来。他看都没看站在场院大门外的郝遥雪,将长臂展开,有力的大手里提着一只毛茸茸的小狗,慢慢地伸向阳台外…… 懵懂的小狗还以为他在和它玩耍,半空中不停地摇尾巴,伸出短肥的爪子去挠他的胳膊,伸着小粉舌头哼哼地叫着。 毛豆压根不知道拎着它的男人打得是什么主意,眼看着爱犬都要甩出阳台外做自由落体了,郝遥雪的心都快蹦出来了,在门外大声地喊着:“不要!” 男人却像没有听见似的,冲着手里的小狗面无表情地说:“认不得主人的宠物,根本不值得浪费粮食去养,总是见到别的什么野狗就不记得回家的路,还要它干嘛?” 说着顺势就要往外抛。 “乐恩泽!你欺人太甚!”郝遥雪又气又急,干脆放弃敲门,爬上了停在围墙边的一脸汽车,站在车顶上开始翻墙。 活了十八年,郝遥雪做过的最出格的事情,是十一岁时补牙后不听妈妈的禁食叮嘱,嘴馋得半夜起来偷偷地吃好吃的巧克力。 翻墙这种事情,简直是三次元外的神来之笔。 终于郝遥雪坐在了墙头上。呼呼喘气的郝遥雪都不知道自己刚才究竟是怎么上来的。好容易喘匀溜了,低头往下一看,郝遥雪的心立刻砰砰地跳起来,气马上就不够了。刚才站在地上,墙头高度看起来还不太起眼,就一人来高,坐在上面往下看,距地面足有2米多。 平时两米多的距离不算什么,可是一垂直起来,长度变成高度,这就吓人了。郝遥雪觉得两条腿都发软,软绵绵地用不上一点气力。想到自己跳下去的惨象,整个身子都开始发软,在墙头上再也支撑不住,一点点地向下滑去。郝遥雪像溺水的旱鸭子一样好一阵子扑腾,还是止不住身子,在滑落的一瞬间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 可是身子并没有如预想的那样摔落到地面上,睁开眼儿,她才发现自己正被乐恩泽横抱在怀里。不知什么时候,乐恩泽走下了楼,到了她脚下,千钧一发之际接住了她 。然后,她才发现被自己现在的样子很不雅,在墙头上扑腾时不知什么时候把胸前的扣子蹭坏了,衣服在胸前位置开了个“方便之门”,尤其是略有孩子气的kitty猫粉色文胸都暴露出来。还有那两团被聚拢得如奶油布丁一般的白腻, 而男人正借着位置的便利,毫不客气地直直盯着衣缝里的那片雪白。 自己的一条腿在乐恩泽胳膊上方,一条腿在胳膊下面,因为害怕,两条腿紧紧地夹住,将乐恩泽的手臂夹在大腿之间。看清楚自己的状况后,郝遥雪的血一下子涌到脑袋上,脸红彤彤的一片,她自己似乎都听到血液在血管里疾走的声音。 乐恩泽一直低头看着他,脸上依然是莫测高深的表情。 笨狗毛豆依偎在男孩的脚边,不时地用身子蹭男孩的腿。现在,更是抬起身子,粗短的小爪不停地在墙上抓挠,一边汪汪地兴奋地叫着,粉红色的小舌头也吐了出来,似乎觉得女主人方才玩的游戏非常有趣,也要尝试一把。 “不是不愿意回来吗?怎么这会儿翻着墙也要回来了?”男人欣赏够了女人狼狈又娇羞的模样,终于懒洋洋地开口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咩 乐先生,乃这样不好,会吓到小雪雪的 ☆、十 遥雪觉得此时的姿势太过不雅了,赶紧挣扎着想要下来,男人顺势把手一松,她还没来得及站稳,一屁股坐到了长出新草的草坪上。 刚下完雨后的土地松软,夹杂着青草的芬芳,所以就算猝不及防地坐到地上也不痛,但是被人随意抛下的羞辱感就像粘在校裙上的湿泥一样,一时间无法甩掉。 男人手插在兜子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女孩:“多大了?还想耍赖满地打滚不成?赶紧起来!” 郝遥雪咬着牙慢慢地站了起来,男人已经自顾自地往屋子里走去。 遥雪站在原地犹在咀嚼着羞愤,却见男人突然转身冲着她支了支下巴,示意她赶紧过来。 她慢吞吞地跟了过去,在男人的身后亦步亦趋地走着。 高大男人的后背坚实,从后面能看见他的敞口的脖领出一截白色的肌肤,因为拥有异族血统的缘故,他的肌肤白皙得有许多女人都心生嫉妒。可是就在那片肌肤上赫然有一道如二郎神眼一般的伤疤。 所以就算男人没有转过头来,遥雪也有一种被男人死死盯住的错觉。 那只“眼睛“是讨债的,它提醒着自己,这个男人对她的恨意,就像那道疤痕一样,一旦烙下,难以磨平填满…… 男人走进了书房,坐到了书桌后,又拉过来一把椅子放在自己的身边,说道:“不是要补落下的功课吗?快点……” 看这架势,男人是要亲自给自己辅导功课。男人在学业上的出类拔萃,是不容置疑的。但是这让遥雪不由得回想起这男人在年少时也给自己做个几天功课辅导的往事。 只是那时的乐恩泽,远没有现在这么积极主动授业解惑的架势。 犹记得那次生日会不愉快的收场后,爸爸主动邀请乐恩泽到自己的家中给女儿辅导法语。 那时,她才知道原来乐恩泽的法语水平不错。但是要请到比他水平专业的老师,也是一抓一大把的。 可是父亲却在私底下同她说,乐家爸爸一直坚持着要还在酒店里打翻了饮料的钱,爸爸当然不会要,可是乐叔又再三坚持给。最后。他也是顺势提出干脆让乐恩泽帮雪雪补习法语抵偿那笔费用,于是当年的大男孩,带着一脸的不情愿,走进了这间书房…… 收回烦乱的回忆,女孩慢慢地走到了桌前坐下,从书包里掏出了课本和练习题。 遥雪尽量绷直了身体,不让自己靠近男人微微倾斜过来的身体,可是从身体一旁散发来的热气蒸腾着神经,简直无法集中精神解题。 不同于女孩的危襟正坐,男人交叠在一起的长腿有意无意地碰着女孩套着黑色裤袜的长腿,在一旁拎着根笔在遥雪的教科书上勾勾画画。 郝遥雪没有瞟向男人半眼,半个月没有碰书本,今天囫囵吞枣般学习的公式还没来得及消化,好不容易解出了算式。 还没等吐出口气,可是男人长指一动将本子扯过来看了一眼,就把那一页扯掉了:“错了,重写!” 如严师一般的架势,真可算得上是家教市场的业界良心! 这种似曾相识的情景,竟让遥雪有些透不过气来…… 可是乐老师一连扯了四五页后,遥雪捏在手的笔都要断了,憋了半天的郁气再也压制不住,她腾地站了起来,默默地收拾书本准备上楼。 可是没走几步,自己的胳膊已经被男人一把钳住,小鸡儿般的提拎到书桌上。 乐恩泽嘴角噙着冷笑,伸出修长的手指捏住了女孩精致的下巴,问道:“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吗?” 郝遥雪的胸脯剧烈的振动着,她使劲想要甩来男人的大手,可是却发现无法如愿:“错了,我倒要问问你,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你以为靠着卑劣的恐吓和威胁,我就真的怕了你吗? 告诉你!别欺负我年纪小,没有你有权有势!比你有钱的人多着呢!可是也没见几个暴发户像你这样,一朝得势,就迫不及待地露出你那小人卑鄙的嘴脸……” 遥雪没有再说下去,事实上,她的下巴快要被男人的铁掌捏碎了般的感觉。 男人的瞳孔像夕阳映照般闪烁着流光,遥雪现在已经知道,那是男人发怒的征兆。 可是从他的表情上看,如同大雪覆盖的林海般,肃杀得无一丝愤怒的痕迹:“方才的算式中,进行分式简化后,在化成复数的三角形式,用棣莫佛定理就能解出来。可是你却连算了五次都没解出,甚至我把书翻到了定理那一页,你也视而不见!问你题哪儿错了,你却跟我说起人性的高尚与伟大……” 说着,他的脸慢慢地朝女孩逼近:“我是卑鄙的,那么陆明峰就是高尚的有钱人了?” “啊……”遥雪的身子突然被他翻转了过来,压在了桌子上,稚嫩的小脸磨蹭着光滑的胡桃木桌面。 男人刻意将身体压在了女孩的后背上,嘴唇紧贴着她的耳垂,声音刻意柔和地问:“说说看,明峰哥是怎样的高尚?是准备散尽万贯家财来解救你这个落难的公主?还是用他那宽容如同天使般的笑容,抚慰了你这个可怜小孤女的心?” 说话间,男人的手指顺着女孩的脊背慢慢地滑向她的腰际,接着说道,“我的雪雪小公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饥不择食了呢?那个陆明峰就算再有钱,也是个离过婚的二手货了。难道,你这落魄的千金是准备借着同学的二手哥哥打一个翻身仗吗?” 第8节 “你……王八蛋!”被男人逼到了极致,郝遥雪终于爆出了生平第一句脏话。 夕阳此时映入了书房的落地窗前,给紧搂在一起的男女披上了晚霞织成的绯红,如果此时有人在书房门口经过,映入眼中的必然是热恋中男女相依相偎的深情模样。 可是只有被男人禁锢在怀里的女孩知道,男人那薄而冰凉的嘴唇贴着她细软的脖颈慢慢地移动,好似毒蛇在皮肤上一寸寸地滑行:“好女孩要矜持,我的雪雪可是要记住这点,下次,再让我看见你随便地跟不相干的男人走,那么可别怪我的手段太残忍……” 作者有话要说:  春天来了,所谓春困秋乏夏打盹,人生好疲惫啊~~觉觉怎么也睡不够~~~~狂仔拎着三斤重的眼皮睡去了(^o^)/~ ☆、十一 那天晚上晚餐后,男人终于恩准郝遥雪可以离开书房后,她抱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躲到了妈妈的花圃里,整个家中只有这个地方还保留着旧日的气息。 妈妈的连体围裙,修剪花枝的剪刀,还有其它的工具都依照妈妈的习惯摆放在工作台上。而花圃的一盆盆植物都罩在温暖的湿气里,碧绿的叶子上挂着水珠。郝遥雪拉着带靠背的小木椅,坐在一盆粗大的印度橡皮树下,她觉得只有在这里自己才有些安全自在的感觉。 点开了qq,只见陆鸣萍的头像闪烁不停,点开时,聊天框框里的第一句就是“我是陆明峰,雪雪,在吗?” 遥雪迟疑了好一会,终于回了一句:“陆大哥,我到家了。” 信息刚刚放出去,那边就接二连三地敲过来无数条信息。 “遥雪,你现在还在跟乐恩泽在一起吗?他这个人很危险,如果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只管跟我说,我会把你当做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尽心帮助你的……他是威胁了你什么了吗?” 陆明峰看来也是觉察到了什么,也不多作迂回,单刀直入地切入重点。 遥雪的手指在光标上来回摩挲了几下,最后,到底是慢慢地敲下:“乐大哥对我很好,你不用太担心,时间不早了,我要去洗澡睡觉了。”说完,也不待他反应,就下了线。 郝家大宅的网线被乐恩泽在书房的主机统一监控着,她知道,自己在网上敲入的每一行信息都会汇集起来,被男人逐一的查验。 不知道自己方才的回答,是否能让那该死的男人满意呢? 郝遥雪不想再乱想下去,直接把自己做好的作业输入到电脑里准备发到各科老师的邮箱里。 可是打开邮箱时,从校部发来的一封邮件映入了眼帘。 打开一看,原来是学生会发来了十八岁成人礼的邀请函,时间是这个周六,也就是后天。这是最近几年,学校“师夷长技以自强”的可贵成果,美其名曰照顾校内国际生的风俗习惯。 其实无非是给这些不愁吃喝的年轻人以扩展交际圈的机会。 校长倒是深谙高层教育之道,这些年轻人高中之后,没有几个会在国内上大学,让这些孩子保持着比较优异的成绩的同时,家长们更希望自己的孩子们可以在高中时代就积攒起宝贵的国内人脉。 于是成人礼晚宴,在第一年举办的时候就大获成功,以后每年春季的时候,学校都会拉来赞助商,大张旗鼓地举办着大型party。 郝遥雪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张请柬,伸手一点就把邮件丢进了垃圾箱里。 记得她刚入校的时候,爸爸还笑眯眯地对她说,这个学校会给每一个年满十八岁的年轻人一个盛大的成人礼,到时候,他会给女儿买一艘游艇作为礼物。 可是,现在爸爸注定是要食言了……身边缺少了父母的成人礼,还有什么意思? 当她回到卧室,漱洗完毕躺下的时候,卧室已经上了锁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郝遥雪紧捂着被子望过去,男人端着一杯牛奶出现在了门前。 “喝了再睡。” 乐恩泽把牛奶递到遥雪的面前,看着女孩乖顺地喝掉了牛奶,便伸手替她揩拭了嘴角的奶痕,然后若无其事地问:“学校有活动?” 遥雪心里一沉,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他果然是监视着自己的邮件。 “没什么重要的,自愿参加,我不愿凑热闹,想在家里复习功课。” 男人听了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脸颊,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郝遥雪僵着身子,任凭男人的嘴唇印在额头,在男人终于抬起头时,不露痕迹地松了口气。 乐恩泽慢慢地站起身来,淡淡地说:“以后房门不用上锁,麻烦……” 是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乐恩泽俨然已经是这里的王,区区一把铁锁怎么可能阻拦得了他呢? 可是她要在自己的心上按好锁,决不会向这个无耻之徒卑躬屈膝…… 许是牛奶的作用,父母离世后,总是在噩梦中惊醒的她一夜安稳地睡到了天亮。 等到第二天再去上学时,课间她们这个年组每一个学生挂在嘴边的事情都和明天的成年礼有关的话题。 陆鸣萍觉得穿着裙子,扮成淑女状在众人面前微笑实在是很无聊的事情,不如在搏击场上玩空手道爽快。所以当她听到郝遥雪也不打算参加时不由得眉开眼笑,兴奋地建议着明天遥雪陪她去击剑馆看哥哥公司的员工举办的西洋击剑比赛,据说还有奥运奖牌得手前来参加热场。 在教室的另一角,刘佳佳正同另外几个女孩眼带轻蔑之色的窃窃私语着:“还算郝遥雪有眼色,不然估计她连一身得体的衣服都凑不出来,我听我爸爸说他们郝家的大宅子已经被查封拍卖了。就算她随身带了衣服,也都是过季了的货色了,而且啊……” 说到这,刘佳佳故作神秘地停顿了一下,引得旁边的女生连连追问,她才不紧不慢地接着说道:“你们知道吗,宫健把她给甩了。我就说嘛,宫学长那么高品位的人怎么可能要这样一个克父克母的扫肇星。”刘佳佳说到了最后,那声音实在不算是窃窃私语了。 陆鸣萍听了,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就要往她那走,却被郝遥雪一把拉住了。“算了,你堵得了人前嚼舌,也堵不了人后是非。她愿意说就让她说去吧。” 陆鸣萍倒是顿住了脚,却转身从自己的椅子下掏出了几只网球,冲着刘佳佳那边运足了劲就砸了过去。不愧是学校上届棒球赛的最佳投手,一下子正中在刘佳佳略宽一些的面门之上,打得女孩哇的一声捂着脸大哭起来。陆鸣萍却漫不经心地扬了扬手,毫无诚意地说道:“抱歉啊,手滑了。” 可是转身偷笑着对郝遥雪说道:“叫她美!不用大牌的裙子,明天顶个紫脑门去参加成人礼。她一准是这次的最上镜公主。” 郝遥雪拿陆鸣萍的脾气没有办法,不一会班主任就把这闹腾的两位“请”进了办公室。 郝遥雪有些担心陆鸣萍,便在办公室不远处的走廊里等待着。 当宫健走过来时,正看见女孩倚在窗台前,长发披散在颊边,青葱美好的样子。 每当想到这女孩已经再不是自己的了,他的心里就一阵隐隐地不甘。这些天来的每个无人的夜晚对于他来说都是煎熬,想着爱着的女孩在那个男人的大床上娇媚的模样,五脏六腑都像燃烧了一般。 他真希望时间可以倒流,那么他一定要顶住父母与兄长的施压,拉着女孩的手携手走天涯……如果…… 可惜现在一切都晚了……当郝遥雪再次抬起头来时,才发现宫健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遥雪,你……还好吗?” 看清了来人,郝遥雪的身子一下子站直了,眼中的厌恶之情快要溢满了。 原想着再见到这个人时,一定要大声地责骂怒问着他,为什么要做出这样卑鄙龌龊的事情? 但真的见到他时,才发现自己一个字都不想跟他说了。 可宫健却偏偏拽住了她的手,低低地说:“遥雪,我也是迫不得已,你如今也是尝到了生活的不易,该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那男人……对你也不是真心的,忍一忍,总有他放手的时候,到时候……我会好好地照顾你的。” 这番自相情愿的肺腑之言,感动得郝遥雪都要笑出眼泪了。 事实上,她的确是笑着问:“照顾?怎么照顾?你宫健宫二公子该不会是要开积善堂吧?亲手奉上,再亲自回收……宫健,你还能不能再让人作呕些?” 宫健被女孩骂得脸色一变,又说道:“我听说你不打算参加成人礼了,要是因为没有衣服的话,我会帮你买……” “宫同学倒是蛮大方,看来令尊给的零花钱很充足啊。:” 清冷的语调突然在走廊边响起。 郝遥雪回头一看,走廊的拐角楼梯处居然走上来一大堆西装革履的人,大部分都是学校的领导以及校董,走在最前面的,赫然是乐先生。 乐先生的脸色不大顺畅,连带着走廊都有种挂霜的压迫感。 宫健那点子“亡命走天涯”的气魄,在被乐恩泽冷冷地瞟了一眼后,顿时打了折扣,甚至有种做贼了的心虚。 “乐先生,会议室往这边走。”校长满脸带笑地伸着手给乐恩泽带路。 可是乐恩泽偏偏脚底下生了根,直直地站在走廊上,半垂着眼皮,冲着自己身边的助理说:“宫氏的众泰最近的红利是不是有些太多了,看来宫老爷子是缓过来了,不再是亲自跑来向我请求融资的落魄了,你去跟宫老爷子说一声,这家业振兴了,也要儿女懂得惜福,买了不该买的,再大的家业也是要败光的……” 这番倡导勤俭节约的深意,恐怕在场的只有2个人明白其中的意思。 宫健就是其中一个,他规规矩矩地乐先生鞠了一躬后,便一脸惶恐地匆匆离开了。 而乐恩泽也抬起脚,带着身后诚惶诚恐的一群人继续向前走去,经过郝遥雪的身边时,看都没有看向她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又贼心不死地带着几个要好的姐们儿去了密室逃脱,这次玩的是带大型机械的密室,从天花板上突然降下的梯子好陡啊~~~狂仔不知道居然还要爬天花板,高跟鞋是高虐点~~~ 颤颤巍巍地爬上爬下,内心对自己说,这果然是年轻人的游戏,老年人下回还是去泡温泉好了~~ ☆、十二 日理万机的乐先生为什么会出现在学校? 郝遥雪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她直觉这里面不会有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第二天清晨的时候,乐恩泽在餐桌上说道:“你们学校的这次成人礼由我的公司赞助。” 郝遥雪正低头喝着乳鸽熬炖的米粥,闻言微微抬起头来,男人喝了一口咖啡接着说道:“你也要参加。” 遥雪低着头,平静地说:“我爸妈的百日还没有过,我不想去。” “成人礼的举办时间推迟了三个月,你到时候去参加,也不算对逝者的不敬。”乐恩泽开口说道,“十八岁只有一次,如果错过就太可惜了。” 郝遥雪闻言一惊,她抬起头来审视着男人。 这个男人总是让她捉摸不定,甚至拿捏不好他究竟对她抱持着什么样的想法,乐恩泽的慷慨周到,总是突如其来,让人无迹可寻,仿佛与那个强迫她换掉衣服的可怕男人分割切裂成两个人。 记忆中,乐恩泽给自己当家教的那段时光曾经是还算美好,甚至他可以称得上是个体贴的大哥哥。对法语略懂的人都知道,这门苛刻的语言就像骄傲的法兰西民族一样,矜持得不容许人轻易掌握,从发音到繁复的语法都让人抓狂。 那时,郝遥雪自认为自己学习能力还算可以,可是还是被乐恩泽指出发音不够标准,甚至有一次发音时用力过猛,咬到了舌头,痛得她当时就留下了眼泪。 也许是她的模样太过可笑,乐恩泽第一次在她年前露出了露出了笑意,并答应送她一只刚刚换掉绒毛的金刚鹦鹉,才逗得她破涕而笑。 那之后,爸爸去找乐叔叔喝酒时,她也蹦上车子跟着爸爸去乐叔叔在郊区的小型农场。 乐叔叔是个巧手的人,不到三亩地的农场,红色的砖房四周篱落分明,红色的西红柿,绿色的青椒一应俱全,十来只母鸡在黄豆架下转来转去,这一切都让耿佳慧觉得新奇。 大人们在喝酒时,乐恩泽送给了遥雪一只可爱的绿毛鹦鹉,还有一个木制刷漆的鸟架子也是他亲手制成的。 这让遥雪爱不释手,对这个心灵手巧的大哥哥也好感倍增…… 可惜这时段时光太短,美好的像没有发生过一般。 吃完饭后,郝遥雪起身要上楼取书包,刚迈上两步,憋了许久,终于说出了一直想要说出口的话:“乐恩泽,那时的确是我不懂事误会了你,后来我也跟你道歉了,为什么不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乐恩泽定定地看着她,起身来到了台阶下,慢慢地看口问道:“你想要什么事情没有发生?是我被人陷害是偷东西的贼?还是你我从来都不认识?” 他伸手拉过了女孩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还是你能当做这伤疤可以自动消失?” 说到这,男人嘴角嘲讽的笑意逐渐加大:“那时你还小,伤害别人的时候,可以只需要默不作声和一个眼神就可以完全做到……天真无知,多好的借口……” 遥雪被男人的眼神骇得倒退了几步,却又被乐恩泽拉了回来,他贴近了女孩的耳垂,“雪雪,咱们俩——过不去!” 仿佛是为了印证这句话,第二天周六时,乐先生带着遥雪去了旧日的庄园。 驶进庄园,开了足有20分钟才到了主楼,乐恩泽在这几年间,已经把周围的土地全都加买了下来并雇佣了专人搭理,绵延的田野间种植着一大片薰衣草,再过一段时间就是薰衣草开花的时节了,在淡淡的香气中,大片土地都会被染成铺天盖地的普罗旺斯紫色的情怀。 原来的砖房也已经被一栋素雅的二层木质楼房所替代。在木屋旁边是一片美丽的大花园,植物的品种远远超过了遥雪妈妈的花圃。 第9节 知道乐先生要来,木屋早就被打扫收拾停当。 车门打开时,毛豆第一个窜了出去,在院子里的草地上欢快地打了个滚。 木屋里走出了两个男人,为首的那一个高大帅气,梳着立式的板寸发型,看着短粗款的小狗,顿时笑开了:“恩泽,你居然还养这么袖珍的小玩意儿?扔锅里都不够煮汤的吧?” 毛豆不知道自己已经沦为锅里的汤头,看到有人来,习惯性地甩尾巴卖萌。 当遥雪从车上下来的时候,那些嘻嘻哈哈的男人倒是停住了大笑,看着女孩的眼睛直了一直。 遥雪今天穿了一身摩西米亚风情的长裙,穿着平底浅口鞋的脚踝上搭配着镶着碎钻的脚链,让人看了有一握在怀中的冲动,柔顺没有漂染的乌黑长发斜披在肩的一侧,虽然素颜,但是这种天然去雕饰的美,更摄人心魄。 要知道,遥雪身上散发出的纯净美好的气质,就算是阅尽群芳的男人,也是抵挡不住的。 “叶开,董凯,你们来了。”乐恩泽就算是看见了要好的哥们,也是那种似笑非笑的死样子,真不知道怎样超人的粗神经能跟这种笑面虎交得下朋友。 “我的天,你这是从哪找来的小仙女啊?下得去手吗你?”众人一愣之后,立刻就猜到这气质出众的女孩应该是乐恩泽的女伴。 乐恩泽的洁癖是出了名的,私下与异性的接触情况,就连他们这些在国外就一起读书的同窗好友也不大清楚,有时商业应酬时,需要携带女伴,他的助理安排的也都是一些清纯的在校大学生。 当然,良家女子站台,要价不菲,但乐恩泽在这方面倒是大方的很。不知道这女孩的要价是多少。 叶开一向大大咧咧,在被遥雪惊艳之后,便笑着问:“请问这位美女,在哪个大学读书啊? 乐恩泽伸手将有些困窘的女孩揽在了身边,表情虽然没变,声音却低了一个音节:“还在上高中,你们说话正经些,不要吓到小孩子。” 一句话,就让在场的诸位心里有了底,这个女孩是半点玩笑都开不得的,因为某人不高兴了。 叶开马上就收起了轻浮之气,不过审视着遥雪的眼神中更是透着诧异。 当他们在客厅坐下开始聊天的时候,坐在客厅另一角看书的郝遥雪听着他们聊天的言语,心里隐隐有些惊诧。 因为客厅里这几个男人,她虽然都不认识吗,可是名字却如雷贯耳。那个叫董凯的人,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他的外祖父是重量级的大人物,虽然是新近刚刚退居二线,可是还是三天两头在新闻联播里露脸的。而那个叫叶开的操着一口港台腔,莫不是……叱咤澳门博彩界的叶家三少? 遥雪从小就看着父母在富豪圈里交际,对于待人接物方面的细节自然敏感, 这两个男人,随便拉一个出来,也会让普通的商人点头哈腰,好好的巴结一番了。可是乐恩泽与他们在言谈举止间。非但没有任何讨好的意思,隐约中还压了两人一头。他……这几年究竟是怎样的奇遇? 而惊异之余,是一股难言的沮丧,这个男人,自己摆脱得掉吗? 男人们聊够了,马场的工人也把几匹备好了马鞍的马牵了过来。 这些马匹皮毛鲜亮,就算是不懂马的人也会一眼看出,这些可不是拉车的当地土马,而是具有纯真血统的赛马。 郝遥雪不太喜欢骑马,但是父亲却很喜欢,不过养马的费用不菲,从雇佣专业的驯马师,到日常的照顾是很费心力的,节俭惯了的父亲当然不会去做这近乎纨绔子弟的行当。 农场里有专业的马场,如果觉得跑得不够尽兴,还可以在田地间专门修建的马道上撒开欢地跑上半天。 那些男人们已经换好了骑马装,挥舞着马鞭在台阶上笑着聊天。 郝遥雪抬眼望过去,只见乐恩泽穿着一身范思哲的骑马装,搭配皮质马甲,修长的双腿被紧身马裤与长靴修饰得分外笔直,本来就很欧式的面孔,倒是毫无违和之感,犹如从中世纪油画中走出的具有恶魔气质的王子一般。 遥雪本来是不打算着这些男人凑热闹的。可是乐恩泽却坚持让她上马。 没有办法,她换好了骑马装后,被男人扶到了马上,紧接着,男人也上了马,将女孩紧搂在怀中,马儿用粗大的鼻孔欢快地吐出一口热气后,便扬起硕大的蹄子小步地开始了助跑。 农场太大,乐恩泽并没有走与叶开他们相同的路线,而是另辟蹊径,奔驰在一大片果林之中。 在颠簸的马背上,遥雪避无可避,加上有些畏高,只能半靠在男人的怀中,可是她的脸此时犹如火炭燎灼一般。 绝不是她的错觉,她能感觉到在身后男人的两腿之间,有些异物变得越来越硬。郝遥雪僵硬着身子,一动不动,偏偏那马匹的运动却加速了自己柔软的后臀与硬物之间的摩擦……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三 遥雪虽然对于男女情事还是懵懂无知,但是也不至于无知到以为身后的是警棍。 偏偏男人下面硬的像钢钻,上面却像泰然自若的绅士,揽住女孩时不时地指点一下果园里的迷人之处,温和低沉的语调,好似压根不知道下面开了锅似的。 这样的情况,就连想张嘴指责都无从下嘴了。遥雪只能拼命地将身子往前移,可腰间的铁臂却是又一收紧,身子又嵌在他的怀中。 “坐稳了,想要掉下马吗?”说话间,男人的大掌顺着她的腋下滑落到腰间,停了一下,又继续下探,直达她的臀下,两手轻轻用力,拖着她的臀将她稍稍向自己移动。原来两人中间还有些许的空间,现在彻底粘在一起。 郝遥雪紧抿着嘴,完全不知所措,一动也不敢动。男人倒也没有进一步的举动,随着马儿的跑动不时地介绍着周边的景色,声音低沉冷静。但是下面的小动作却不断。 郝遥雪渐渐感觉到身后硬物居然慢慢滑进自己的双臀之间……虽然隔着布料,却大大超过了遥雪的心理防线。 “臭流氓!你真叫人恶心!我要下去!放开我!”遥雪有些羞愤得愤怒了,使劲拉扯了男人的手臂想要从马上下来。 男人稳如泰山的坐在马上,在听到遥雪愤恨的痛斥时,突然紧钳住女孩的腰,把她从马背上拎了起来,朝着地面甩了过去。赫遥雪没有防备男人会突然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小脸顿时没了颜色,吓得啊的一声。她的脸快要贴到地面的时候。男人的手臂稳稳地停住了,又猛地将她拽了回来。 男人的眼睛闪着琥珀色的光,用手指拨开女孩脸颊边凌乱的碎发,捏住了尖细的下巴,声音依然是冷静清邃:“世界上最纯洁血统的是冰岛马,千年以来不曾跟其它品种有过杂交。冰岛为了避免混种,订立了禁止马匹进口的法规。同时,冰岛马只要出了岛国,哪怕只是参加一次国际马赛,也不可以再度回国,失去了与本土马匹交配的权利。 所以,这种马匹步调高雅,全赖于它的血统纯正,不会掺杂任何的渣滓。可正是因为它的不可侵犯的高贵,更让人有把它骑在胯.下的冲动。我身下这匹马的名字叫alice……”男人的手指轻抚着女孩惨白的脸颊,接着说,“我去冰岛,在上百匹马里一眼就相中了这匹小母马,它是那样的高傲,仿佛其它的马匹都是它的臣子,引得一群公马整日发情地围在它肉滚滚的屁股后面。 当我买下它时,它也是桀骜不驯的样子,仿佛买它的主人不够高贵,折辱了它公主一般的美丽,踢人,撞车,甚至绝食…… 但是现在呢,它也不过是我马驹里的一匹寻常的宠物,纵然血统再高贵,也和其它马匹分享一个马厩,吃同样的饲料。每次我去马驹,它都会冲我摆尾,喷鼻,希望能得到主人的青睐,托着主人溜溜弯,吃到几块可口的方糖作为零嘴。 因为现实让它知道,如果不能获得主人的青睐,那么它甚至连拉车都不配,可以直接送到屠宰场宰杀之后,当做驴肉卖到下三滥的餐馆之中……” 郝遥雪被男人无情到了极点的腔调逼迫得不舒服吗,向一边扭过脸去,不想直视这个男人。 可是男人偏偏不放开手指,甚至更恶质地将自己的薄唇贴了过去,亲昵地碰了碰女孩芳香柔软的嘴唇:“知道我第一眼看到它时,让我想起了谁吗?” 郝遥雪怎么会听不出男人充满恶意的话外之音呢?想到他的影射之意,女孩再忍耐不住了,气得扬起了手臂狠狠地向男人的俊脸挥了过去。 男人当然不会被她打中,一只大手就将两只纤细的手腕捏在了后面,逼迫女孩饱满的前胸紧贴在他身上:“对于不驯服的小宠物,我有许多的方式让她明白规矩,第一条就是——如何让她的主人获得快乐……” 说话间,他伸手拉过了遥雪的一只柔夷,贴放在了他穿着紧身裤的档间。 “知道怎么做吗?让它不高兴了,我就把你从马背上扔下去。” 遥雪活了这么哪,却真是不知该如何去做。虽然曾经交往了一个男朋友,可是俩人也只不过发展到了牵牵小手,亲一下脸颊的阶段。 可是现在钳住她的男人,根本就不是她的恋人,却逼迫着她做出这让羞于见人举动。她只能僵着手指,感觉着布料里狰狞之物,如同从冬眠中苏醒的毒蛇,不知何时就会冲出来紧咬住她的手…… “不要在外面,把拉链拉开,伸进去。”乐恩泽的口吻平淡,儒雅得像是在指导女孩书写法语美文一般。 “不……”女孩没有来得及吐出的话,被男人的薄唇尽数封住,陷入令人绝望的深吻中…… 那天,乐恩泽与郝遥雪是最后一个骑马回来的。 当乐恩泽抱起郝遥雪从马背上下来的时候,叶开他们已经在露台上开始用餐了。董凯闻了闻管家拿过来的刚空运过来的木桶里的红酒味道,高声地冲着下面喊道:“恩泽,你们快上来吧!就等你们开饭了!” 乐恩泽却并不着急,在一旁的火山岩堆砌的小井里打上了一盆清水,又亲自拿着一方白帕,拉着女孩过去洗手。 叶开顺着露台的栅栏往下看,正好可以看见郝遥雪的侧脸。也不知怎么了,女孩的眼角微微有些发红,似乎哭过的模样,绷着挂着冰霜的小脸,直着腰板,由着男人撩水给自己洗手,抹皂液…… 真是个美人胚子,给人脸子都这么好看! 不过这小丫头片子也挺有本事的,要是换了旁人这么给乐恩泽脸子看,依着他对这位老同学的了解,这哥们可不会这么好的耐性,早就一个眼神就把人瞪得死去活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周六能敲出更新~!!!狂仔,人家好崇拜你~~~ ☆、十四 乐恩泽洗得很仔细,洗完后,又把那对纤细的小手擦拭干净,然后拉着女孩往楼上走去。 叶开看着两人亲昵的样子,略微觉得有些惊异,转身问着董凯:“你见着过姓乐的小子亲自给别人洗手没?” 董凯想了想,笑嘻嘻地说:“我只记得,我们在大学里参加大溪地野营集训时,你不小心用了乐同学的刮胡刀,却等他刮完胡子后才告诉了他,被脸色及其难看的同窗一顿乱拳打得掉到海中,宁肯喂了鲨鱼也不肯上船的光荣事迹……” 叶开有些不自在:“靠,我爸他们的老战友当年还互相换着裤衩穿呢!糙爷们哪有那么多讲究,谁知道这孙子洁癖得厉害,可是打起人来倒是不怕溅上血了……每次想起来都觉得脸疼……” 等乐恩泽他们走上露台时,菜肴也都已经上齐了。都是农场里自产的绿色农产品,翠绿的蔬菜沙拉用橄榄油和调味料搅拌一下就是十分的美味爽口了。 大大的煎鱼被厨师的巧手切割成菱形,方便食用。而远处田地的菜花开得正盛,一片的金黄,粉蝶不时在其嘻戏飞舞,视觉上都有一种开胃的感觉。 乐恩泽拉起自己身边的椅子,微微侧着脸,很绅士地请遥雪坐下。郝遥雪顿了一下,慢慢地坐到椅子上。 男人又帮她把鱼肉分开,放到了遥雪的餐盘里,在她的酒杯里倒了半杯红酒,郝遥雪看着满桌子的酒菜丝毫没有胃口,尤其是鱼的腥味,跟容易让她联想到自己方才手上沾染的另一种腥味…… 想到这,她一口喝掉了杯子里的酒。却几乎没有举起过刀叉,只低头饮着酒汁听着几个男人在说说笑笑。 叶开瞟着女孩小脸跟冰块似的化不开,便笑着用法语同乐恩泽说:“还以为你是吃素的和尚呢!原来也有真开斋的一天!你把她怎么了?可要绅士些啊,就可算开餐也要拿捏好火候,毕竟是鲜嫩的少女!” 用优雅的法语说出色.情意味十足的暗示,可叶开的脸色偏偏是一本正经,甚至让人觉得他似乎在说着什么高深的哲学。 这种在人前明目张胆的说闲话,无非是叶开吃定了这女孩就算懂英文,肯定不懂法语。另外也是因为他觉得乐恩泽就算再怎么喜欢这女孩,也无非是新上手的一件心爱的小宠物而已,男人之间讨论欢场猎物的优劣,是很正常的消遣。 遥雪手中的刀叉顿住了,抬起头,还没有褪去绯红的大眼微微瞪起,深吸了口气,流利地用法文回答道:“谢谢你的关心,我的身体很好。看来阁下倒是煎肉的好手,很会拿捏火候,想必是老肉吃的太多了吧?请注意牙齿健康。” 说这话时,能看出女孩在强忍着怒火,但是还是得体地假装“误会”了叶开话里下流的含义,但是她话里夹带的棍棒,却也足够让当面说人闲话的叶开下不来台了。 一旁的董凯乐得当时就把一口酒喷了出来,笑着拍着叶开的肩膀说:“叶叔叔,要不要来片益达口香糖?” 叶开的脸色也略带尴尬,他没想到一个高中没有毕业的小女孩,居然说出的法语比他还纯正。这真是让他有些出乎意料,乐恩泽的秘书也太给力了吧?上哪找来的这么高素质又清纯迷人的伴游女郎? “你的法语不错啊?在哪学的?” 可惜遥雪却不想再跟他们说上半句,放下刀叉后,说声“我吃饱了,你们慢用。”便起身扭头下楼了。 下楼的时候,披散的长发被她甩得化作一道弧线,让人有种忍不住想要抓握的感觉, 等到那道窈窕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时,乐恩泽才慢慢放下了酒杯,对叶开沉声说道:“以后少拿她开玩笑,不然别怪我翻脸。” 叶开听得脸也有些挂不住了,在座的三位都是上句说惯了的人,为了个小妞就跟哥们掉脸子可不是为友之道。 倒是董凯及时打了圆场:“算了,老叶也是酒喝得有点高,满嘴跑黄车……她姓郝……不会是郝志国的女儿吧……” 乐恩泽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把手里的酒杯晃了晃,问道:“老董,我托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董凯点了点头:“你猜的没错,的确是有人在澳门洗黑钱,资金的来源就是郝志国的**集团,这位郝老板生前究竟得罪了什么瘟神啊?简直是被人当枪使,现在又落得凄惨而死的下场吗……这一切未免太蹊跷了吧?” 此时叶开倒是很有诚意地忏悔了自己方才的孟浪,现在才知道那个小仙女原来刚刚经历了家破人亡的惨痛, 他也想缓和一下方才尴尬的气氛,主动问起乐恩泽:“用不用我跟公安厅里的打一下招呼,帮你调查一下。” 乐恩泽冲着他举了下酒杯:“谢了,我已经托人打听过了,事后到达现场的警察在没有仔细勘察的情况下,匆忙断定是事故,当我动用关系请进来的鉴证专家到到达现场时,那辆被烧得变形的汽车却已经被废物站的汽车拉走,可是具体去了哪个废品收购站,却没有人清楚,就这么神秘的消失了……” 这番话说完后,听者的心里已经隐约明白了几分,郝志国这个一向循规蹈矩的商人为什么接二连三地遭到飞来横祸?绝不会是巧合这么简单,因为就算郝志国死后,黑钱的流向也没有截断,只是后来董凯查得紧了些,那只幕后黑手才缩回了爪子。 只是……现在乐恩泽接下了这笔烂摊子…… 两个哥们儿不禁担忧地看了乐恩泽一眼:“郝志国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富豪了,能把他弄得这么不明不白的,这也是个人才啊!恩泽,你可要悠着点啊,这里面的水有多深,咱们谁也不知道。” 乐恩泽没有说话,他只是拿起餐刀,在酒杯上轻轻地敲着。 第10节 那一声声脆响,直击在楼下拐角处的女孩的心坎里。她一手抱着毛豆一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方才听到的话。 如果不是毛豆乱跑,她是不会折返回来的,也不会听到露台上男人的对话的。 乐恩泽话里的意思……是她的爸妈是被人害死的? 郝遥雪攒足了气力,才没有冲上去大声地质问,听乐恩泽的意思,他也是不大清楚这里面的内.幕的。 她的直觉告诉自己不要贸然冲到楼上去。 走到木屋的卧室时,两只耳朵里只能听到血管涌动的声音,遥雪只觉得浑身都是一阵的发冷。 换掉衣服,瑟缩在被窝里,遥雪一边边努力回想爸妈出门时的那一幕,可是种种细节却似乎云雾里的细线,抓也抓不住…… 爸爸的汽车,在出事前送到4s店保养了,那天本来爸妈说好要来学校接自己的,可是偏偏在自己快要放学的时候,连司机都没带,亲自开车到了离市区几十里外的盘山路上,最后发生了意外…… 是谁?要这么急切地要置她的爸妈于死地? 混沌地想着,下午骑马的困乏加上酒精慢慢地上头了,让意识变得有些朦胧。她隐约觉得自己好像身处于爸爸的车子里,这样的梦,并不稀奇,在父母去世后几乎每晚都会出现。 只是这一次,车子的前座除了爸爸外,还多了一个人。可是那个人是谁?遥雪努力地伸着脖子想要看清那个人的脸。可是那张脸始终笼罩在阴影中。 终于车子又一转弯的时候,那人微微起欠了一下身子,转过头来对她阴沉的笑。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立刻满满的杀机,却带着笑意看着她,突然伸出手来,猛地一拽爸爸正在握着的方向盘,她情不自禁与爸妈一起发出凄厉的惨叫,眼看着车子撞开了护栏,滑下了山坡…… “啊……”遥雪忍不住大叫了起来,身子猛地一弹,睁开眼睛,却撞进了一片结实的胸怀里。 “怎么?做噩梦了?”乐恩泽显然刚洗完澡,身上还带着水珠,散发着沐浴液淡淡的清香,只是简单地穿了一件黑色的睡袍,坐在遥雪的床边,,摸着女孩的脸。 遥雪额头微微冒汗惊魂未定,愣愣地看着乐恩泽的眼睛,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梦中,为什么会梦到他,也许是因为,他虽然不是杀害父亲的凶手,却是现在落井下石,困住了自己的罪魁祸首。 可是……如果他跟朋友说得都是真的,那么她又该如何为枉死的父母报仇呢?车子焚毁时,烈火中传来的爸爸和妈妈凄厉的叫声似乎还在耳膜的深处盘旋…… 虽然她还小,但是并不是不会分析思考的白痴。眼前这个男人多少还是有点喜欢自己的,要一个男人靠仇恨支撑着跟女人做各种亲近的事情,大约是要浪费许多的威尔刚的事情。 可是男人的爱是最爱过期变质的东西,自己的前男友宫健就是现成的明证。 而乐恩泽的这种喜欢里,肯定还掺杂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是一雪前耻的征服感?还是一朝得偿夙愿的满足欲? 这些都不是遥雪能了解透彻的,这样年纪和背景的男人对于她来说太复杂了,可是,想要查明爸妈的死因,她只能豁出一切,依靠这个男人和他手中的力量…… 顺着男人手臂的力道,她强迫自己靠入了男人的怀里,感受着男人沉稳的心跳声,慢慢地伸出手来附上了男人的腰。 这种细小的动作,倒是让乐恩泽微觉诧异,脸上的表情益发变得柔和了很多,他抱着女孩顺势倒在了大床的靠垫上:“你方才也没有吃东西,要不要叫阿姨给你端一杯牛奶?” 遥雪努力强迫自己将脸埋在男人的颈窝间,闷闷地摇了摇头。 看来是真的被噩梦吓着了。这种像吓坏了猫咪一般的乖巧,在遥雪的身上是难得一见的,更多的时候,她都是一朵带刺的小花,明明没什么本事,却总是本能地竖起自己满身的尖刺。顽固地保持着她最后的骄傲。 一根根地拔掉尖刺固然有些乐趣,但是乐恩泽发现,自己还是更喜欢这乖顺些的小公主,喜欢她无助而又迷茫地倒入自己的怀中,总是冷淡地嘲讽的嘴巴,在自己操控的节奏下,发出撩人的呢喃轻吟…… 当把遥雪重新放在枕头上时,女孩披散着头发,温润的眼神,还有因为酒精未褪而粉红的脸蛋都显得格外的诱人,亲吻上那樱花一般的嘴唇便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这是女孩第一次乖巧任男人亲吻,柔软的嘴唇和细滑的香舌还带着红酒香醇的味道,就像此时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女孩一样诱人甘醇…… 吻得实在是太深入了,甚至女孩都顾不得呼吸,如同被扑食的幼兽,在利齿间发出细小的娇弱轻吟。 握住女孩肩膀的大掌顺势往下,很自然地就握住了那对高挺雪白的稚嫩雪胸,当紧紧握住时,大把肆意的揉捏,便可以控制着心跳的节奏,听着雪肌下的心跳逐渐加快,与自己的混为一体。 那一夜,乐恩泽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中,而是在女孩的大床上互相拥抱着度过了一晚。 也许是遥雪的柔顺取悦了他,之前在果林里的强势与冷酷,也顺着西落的太阳消逝得无影无踪。 虽然尽情地品尝了女孩的樱唇,又不大客气地揉搓品尝了那一对酥胸,可是男人到了关键的时刻却及时刹车,拢住了女孩大敞的睡衣,遮住那片被凶狠揉搓,红痕未消的肌肤,又在她的额头吻了又吻,声音低沉地哄她入睡。 嗅着男人身上混合着沐浴青草般的味道,就着酒精的残劲儿,遥雪再次合上了眼睛,与猛虎为伴,竟睡意沉沉,一觉睡到了天亮。 作者有话要说:  咩 喂饱乃们!!!!大大的一章 ☆、十五 第二天醒来的一刹那,遥雪眼虽未张开,可男人自己身边入睡的记忆第一时间闪入了脑中。 酒意已消,身体不受控地微微颤抖了一下,那什么一刻,郝遥雪是僵住了,待到理智也渐渐地清醒就位,身子便像初春的坚冰慢慢变松变软。 深吸一口气才调换过身体,微微转身时,看着一旁空无一人的的床榻长舒了一口气,乐恩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在身边了。 她起身来到窗前,顺着窗户往下看,几辆汽车正停在木屋门前,看叶开和董凯要离开了,不过除了几个男人的车外,还有一辆红色的跑车,从车里下来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孩,下来时,冲着叶开喊了一声哥,然后便笑吟吟地跟乐恩泽说着话。 那女孩的个头高挑,举手投足间很有风情的样子。 这时,乐恩泽一抬头就看见了窗边的遥雪,目光一顿,那个叶开的妹妹也顺着男人的目光往上望了过去。 遥雪不太清楚下面人的为何见到她时,都微微一愣,因为身上还穿着白色的睡裙,不太雅观,便急忙从窗边走开了。 她自然不知方才屋下人们的惊艳之情, 方才女孩身着素衣,披散着长发,睡眼微张,真是别有一番风情,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是也让人缓不过来神来。 董凯看了看叶开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样子,再看看叶开的妹妹叶玫眼底隐含的妒意,再次微微叹了口气。 自古红颜多薄命,就是因为美丽的容颜太容易招惹贪念,又太容易年华不再。 但愿这位郝小姐能真的留住乐恩泽的心,不然,家破人亡,元凶未明……就算他不会算命,也敢断言,年纪尚轻,却又生得这么好看,搞不好就是命运多舛啊! 当遥雪漱洗完毕走下楼时,才发现他们在收拾钓鱼的工具。有些鱼竿长度很夸张,大约是海钓之用的。 果然乐恩泽说道:“我们一会去游船钓鱼,我已经吩咐阿姨帮你把泳衣还有防晒用品带齐了,你一会看看还需要什么,告诉阿姨一声就可以了。 一行人驾车来到海港的时候,便看见董凯的游船早早就停靠在了岸边。 等上了游船,在迷人的海岸线徜徉时,阵阵海风吹过,顿时让人心胸变得开阔了许多。遥雪在船舱里从包包里拎出了泳衣,发现是件保守的连体式泳衣,不但如此,还搭配了一件宽松的防晒外套。 遥雪换好衣服,推开舱门时,正好与也换好衣服的叶玫走了个顶头碰。 与遥雪一身粉色保守的少女泳装不同,叶玫穿了一件红色的比基尼泳装,鼓囊囊的胸部被窄小的布料包裹得呼之欲出,与她唇部涂抹的烈焰红唇遥相呼应。 “遥雪,换完衣服了?”叶玫一看就是个外向型的女孩,虽然与郝遥雪没有认识多久,但是已经可以亲切地直呼其名了。 遥雪点了点头,想要先行走到甲板上:“怎么?不认识我了?”叶玫却突然笑吟吟地问道。 遥雪闻言疑惑地又看了看她。 “我是你初中的学姐,怎么不认识了?” 经叶玫这么一提醒,遥雪才猛然想起她是谁。 在她上初中时,中学里原本的校花是初三的一位学姐。 可是郝遥雪刚入学那会,全校的男生全都惊为天人,于是校花桂冠易主,遥雪成了校园里新一代的小女神。这些都是遥雪从自己的闺蜜那里听来的。那时的她专注于学习,对于这些神神秘秘的称谓并不在意。 但是对于传说中的那位前任校花也是有所耳闻的。 现在她突然想起那位学姐正是眼前的叶玫,也突然想起了之前关于那位学姐家庭的传闻。据说那位学姐的父亲来头不小,但是她的母亲已经是那位高官的下堂妻,带着女儿在安海做生意,是当地有名的女强人。可是她没想到,千兜万转在这里遇到了那位学姐。 “没想到……恩泽居然还跟你有联系,真太记仇了……遥雪你别介意啊,男人嘛,有时候就是心眼窄些……” 叶玫说得体贴,可是遥雪却知道她话里的含义。 毕竟当年的事情,也是有这个学姐掺和一脚的。 乐恩泽那时给赫遥雪家做家教,加上他有驾照了,为了来回方便,爸爸借给了他一台汽车方便来回,有时候会代替司机,开车带赫遥雪从学校回家。 一个高帅的混血等在校门口,难免不让人侧目。 遥雪的头号粉丝韩伟看在眼里,堵在心头,不禁怒火中烧。这么漂亮又有家世的女孩自己只能干瞪眼! 要是被更加有钱有势的泡到了也就罢了,居然让这么一个穷小子近水楼台先得月,韩伟越想越气愤,想着如何整治一下乐恩泽。 一天下课,乐恩泽如往常一样来接郝遥雪。在学校门口被韩伟带着几个同学给围住了,总的意思是警告乐恩泽不要打郝遥雪的主意。 乐恩泽没有理会他,本来站在门口,现在扭头装备回身坐到车里。 韩伟大怒,上前去拽乐恩泽的领口,几个同学一哄而上地将乐恩泽围在当中,混乱中一个有些瘦弱的尖脸男孩趁机将一个钱包塞进了乐恩泽的书包里,然后打了个眼色,和其他人这时纷纷和稀泥,将他们劝开了。 乐恩泽抖了抖衣领,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没对这些年龄比他小很多的男孩多在意。 而这一切,当时的遥雪并不知道,等她值日完毕从学校里走了出来是,乐恩泽便要带赫遥雪离开。 韩伟这时突然怪叫,说自己的钱包没了,一定是当才乐恩泽趁乱摸了自己的钱包,带着人又围了上来要搜身。 遥雪当时只是觉得莫名其妙,站在一旁,空着急一个劲地喊别打了。厮打中,乐恩泽的包被撕开了,书本掉了一起,其中夹着一个钱包。 韩伟这下兴奋了,大声喊道:“看吧,果然是你偷的,还不承认。快报警!”郝遥雪也被惊呆了。不久警察过来,将他们都带到警局,一一询问。 轮到赫遥雪作证,警察问她钱包从哪找到的。郝遥雪犹豫了一会,只能实话实说从乐恩泽的书包里掉出来的。可是当她想要接着说乐哥哥不是这样的人时,警察却没有再接着听下去。 她只记得韩伟在一旁面带得意地笑着,而乐恩泽泛着青紫的脸色刷地变得更加的难堪了,抬起头紧紧盯了一眼郝遥雪,眼中的失望、痛苦和愤怒。 由于钱夹里数额颇多,里面的美元和英镑折合人民币将近有三万人民币,量刑已经够得上数额巨大了。那天,乐恩泽被直接扣押在了看守所里。 作证后,郝遥雪其实隐约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三万块而已,但足以毁了一个学生的名誉。 第二天她听说乐恩泽被保释了出来,却再也没有踏入遥雪的家中,以后一段时间遥雪都没看到乐恩泽。 只是无意中听人说起,当时乐爸费了很大的周折,才找到了当时的一个目击证人——叶玫,她当时也是放学路过,看到有人偷偷往儿子的书包里塞东西,去派出所作证后,才将乐恩泽放出来的。 后来她听爸爸说,乐恩泽在拘留所里的那两天,跟里面的人打架,被人用半截牙刷戳到了后脖颈,出来后便住进了医院。 那时,遥雪还亲自买了水果去看望他,可面若冰霜的男孩却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冷地说,以后不会再教她法语,也不想再见到她跟她的那些有钱的朋友了。甚至她买的东西当着她的面儿,扔了出去。 遥雪有些不记得男孩当时还说了什么了,只记得自己那天回家后,扑在床上委屈地哭了许久。 而韩伟后来听说在一次放学后,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跑到了郊外,失足掉进了臭水沟里。被人就起来的时候满身的恶臭,可是别人问他是怎么掉进去的,他也不说,据说惊吓过度,在家将养了一段时间便转学了。 再然后,俩人偶尔因为父辈的关系见面时,也仅礼节性的客气与冷淡,乐恩泽在她的生活里慢慢地渐行渐远…… 偶尔出现,她也会下意识地回避这个人,就好像她与他其实从来都没有过那段还算友善美好的时光…… 看着女孩发愣的样子,叶玫的笑颜愈加亲切,她甚至拍了拍遥雪的手臂:“恩泽就是太好面子了,太恩怨分明,身为他的朋友啊,那是坚决不能胳膊肘朝外拐的,当年的事情也不赖你,就是他心眼太窄,认定了你是看不起他,觉得他落魄到偷盗别人的钱财的地步……都这么多年了,还放不下,真是的……” 郝遥雪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叶玫说的是事实,当年解救他出来的不是她,而是叶玫。 迈着僵硬的双腿,遥雪走到了甲板上。 男人们已经在甲板的钓鱼专用鱼架上支起了鱼钩,乐恩泽并没有换泳裤,仅仅是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色休闲裤,裸着健壮的胸膛,在微微含笑听着叶开在眉飞色热舞的讲些什么。而身材火辣的叶玫也端起酒杯款款向他们走去。 现在的乐恩泽在朋友中,就犹如当年的她一样,永远是朋友圈里的焦点,泰然地享受着众星捧月的光环。 昔日被人诬陷偷盗的穷小子与骄傲不知疾苦委屈的公主,在命运的捉弄下,如今完全变了个样。 她居然还奢望着男人替自己找出陷害父母的真凶?殊不知,自己只不过是男人证明自己已经一雪前耻的胜利品而已。 第11节 作者有话要说:  雪雪,男人其实不是小心眼,那是自卑啊~~~~ ☆、十六 在辽阔的碧天之上,缀着大片的白云,映水藏山,千形万象,当一阵海风吹来,波浪微簇,拍卷着迷人的海浪声。 男人们正在海中撒着诱饵,然后是准备放下了鱼钩。 可以看出除了乐恩泽外,另外两个男人都是生手,被鱼线缠得手忙脚乱。 而乐恩泽就显得从容不迫,长臂舒展捋着鱼线,在甩动鱼钩时,可以看到滑动的肌肉充满了力量,虽说是集团老总,现在看起来倒更像是起锚远洋的英俊水手。 说起这点,他倒是继承了乐叔叔的优势,动手能力很强,就算丢到荒岛上也饿不死。 叶玫看来也被乐恩泽的垂钓技能所倾倒,身体总是有意无意地往乐恩泽身边靠去。虽然不算太过亲昵,但也大大超过了男女之防的界限。 而总是对人冷淡的乐先生,对昔日的恩人,挚友的妹妹倒是没有摆出什么架子,和煦得很。可他转身瞟见遥雪也上了甲板,却只是对她淡然说道:“去那边,坐远点。” 这种恩人与仇敌泾渭分明的态度,真该点赞,只有经过革命烈火的洗礼,才会有这样黑白分明的觉悟。 遥雪巴不得离得他远些,并没有靠前,而是坐到甲板另一侧的躺椅上,任温暖的阳光抚摸着肌肤,轻轻地合上了眼。 这个男人的古怪脾气,她是小时候便领教过的。好的时候如沐春风,不好的时候霜降冰雹。 只是人穷的时候,总挂着冰碴子的话叫孤僻,有了亿万的家底的衬托就变成了迷人的个性。看来的她的初中学姐,就是喜好这一口的吧? 从方才两人并肩而战的背影来看,却也搭配,这样的渊源,若是没有生出一段让人津津乐道的佳话来倒是真叫人遗憾。 可是他既然已经有佳人为伴,却偏偏还是来招惹自己,想起之前他强迫自己换衣服时的可恨,还是从脚底直往上窜凉气。 胡思乱想中,只听甲板的那一边不时传来叶玫的爽朗笑声:“恩泽哥,你看我哥,都把鱼钩勾到屁.股上了……” “你也站远点吧,鱼钩利得很……”美人在侧,乐恩泽的声音还是那么淡淡的,打断了叶小姐的娇笑声。 可是面对乐先生的关心,叶学姐坚贞的表现足以令人动容:“我哪也不去,就在这儿陪你们。” 就在这时,叶开突然一阵兴奋的大叫,他的鱼竿剧烈的抖动了起来,叼着烟卷兴奋地开始收线。 叶开钓上来的是鲈鱼,这种鱼游走与江口和咸水之间,性格彪悍,个头肥大,尤其是叶开钓上来的这条,最起码有15公斤以上,上钩后挣扎得也异常猛烈,就算叶开肌肉紧绷那鱼竿也是一顿一顿的。 董凯帮着他一起将鱼拽上来时,那鱼在甲板上一阵剧烈地跳动,突然一个猛子甩开尾巴一个翻身,正扑到了叶玫的脸上, 那么大的鱼甩在脸上,不亚于是被一个拳击手击打了一拳。 这边的遥雪只听到那边叶玫闷哼一声便没了动静。待到她起身过去时,只见叶玫瘫倒在乐恩泽的怀中,挺翘的鼻子淌着殷红的血液滴在雪白的胸脯上,与红色的比基尼相得益彰,样子甚是无助。 遥雪看得有些无语:坚贞啊,都得用鲜血铸就! 这时董凯也急忙从船舱里拿出应急的药箱,赶紧取出棉花给叶玫止血。 止完血后,又往她脸上浇了些凉水。叶玫这才缓过劲来。乐恩泽把他抱到靠椅之上,正想起身,叶玫却适时的拉住了他的手,小声地说:“恩泽哥,我胸口怎么这么闷,你帮我摸摸脉搏好不好?” 说话时,叶玫的模样娇俏可怜。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的鼻梁被打得殷红一片,像块狰狞的胎记,病美人的魅力大打折扣。 乐恩泽慢慢地抬起手,用俩根手指轻触下叶玫的脖子,摸了一会:“脉搏正常,没有事。”说完便抽回手去,转身对董凯和叶开说:“你们俩个照看好她。我这就通知大副将船开回去。”说完,便转身下去了。 遥雪呆在甲板上,看着他们围着叶玫忙活着,而叶玫见乐恩泽下了船舱,不知是不是因为重要的观众不在了的缘故,痛苦的呻吟声顿时小了许多。 遥雪觉得没趣儿,这么站着不靠前的话,倒显得有些人性薄凉,可她真是不喜欢这个学姐,也不觉得现在她需要自己的关心与帮助,倒不如先躲一躲,便转身也下了甲板。 进了甲板下的房间,遥雪看到乐恩泽站在洗手盆边一手指甲刷搓洗刚才碰触叶玫的两根手指,雪白的泡沫已经在手上绽开了一朵大花。 遥雪知道他有洁癖,不喜与人碰触,可是看他现在恨不得将手皮都搓下来的样子还是觉得有些好笑。不过每次他对自己上下其手后,也不见他这样起劲儿地洗手, 在这房间里与他共处也不自在,遥雪突然觉得去关心甲板上的伤员也是不错的选择,就转身又想上去。 乐恩泽听到脚步声,没有抬头,却语气冷淡地扔过来一句:“没事的话就不要上去了,我不想再多个伤员。”遥雪脚步一顿,进了卧室,坐在软软的沙发上,几乎将大半个身子都陷进去,沙发带来的拥抱般的触感和温暖中,体会着游船随着水面波浪轻轻左右摇荡。 等乐恩泽出了卫生间,他并没有急于上去查看被鱼拍晕的叶玫,而是坐到了女孩的身边,伸手一拉,便将女孩收入怀中。 遥雪乖顺地偎依在他怀里,感觉到男人似乎在审视打量着她。 她微微抬起后来,看着男人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便抿着嘴唇问:“你在看什么?” “我在想,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巧了?” 遥雪没有反驳,只是想了想说道:“你不是说,喜欢听话的女孩吗?我现在只是变得识时务了……” 听了这话,男人的眼睛微微一眯:“你的意思是,只要能供养你以后的生活,无论现在抱着你的是谁,你都会这么乖巧?” 只要肯帮她查明父母死亡的真相,并替他们沉冤昭雪…… 心里虽然这么想,遥雪的嘴里却慢慢地说着:“你不是别人,你是……小乐哥……” 这样的称呼,遥雪以前曾经喊过,只是这么久没有温习了,说出口时,竟带了些难为情的生涩。 说出口时,遥雪里的心里一阵的后悔,暗骂自己马上要自取其辱。 毕竟当年在病房里,当她喊出“小乐哥”时,那个脖子上缠着绷带的青年,眼睛里是遮掩不住的厌恶,冰冷冷地问:“谁是你哥?” 可是现在男人听了这阔别已久的称呼,表情未变,而且甚是享受,嘴角微微宣泄出点笑意,然后低声说:“再叫一次。” 遥雪强压住心底的不适,再次低声叫了出来。 乐恩泽伸手撩起了女孩的长发,拢到了肩膀的一侧,朝着女孩雪白的脖颈轻轻问啄吻着,遥雪屏住气,感觉到男人的尖利的牙齿在肌肤上滑行,舌尖在耳垂后轻舔,然后男人慢慢说道:“知道吗?你的脉搏比被大鱼抽到了脸还快呢!” 当船靠岸时,已经有救护车在岸边等候了。 叶玫虽然上了救护车,看那依依不舍的意思,是希望恩泽哥陪着。 可是叶开比妹妹清醒,心里知道傻妹妹的一厢情愿应该是没有指望了。 之前,一直没见乐恩泽动过女色,对妹妹的疯狂倒追,也没有什么表示,还担心他有什么隐疾呢! 现在算是知道了,这位的嘴刁着呢!不是仙女级别的,根本入不得口。 就在这时,一群少男少女在码头边三五成群的聚集着,看那样子是等待着游船呢。 人群中赫然有刘佳佳和宫健。原来,学校突然毫无预兆地推迟了原计划的成人礼,让这些准备了好久同学们闪了一大下! 为了填补盛会轮空的失望,他们在校园网页召集了一次私人性质的集会,准备好好的玩一下。 刘佳佳怎么肯放过这样的机会。辗转地托人把宫健也请了来,打算趁学长分手后的空窗期,好好地勾搭一番,争取将优质多金的学长变成自己的囊中之物。 而宫健自从那事儿之后,便一直怏怏不快,被身边的好友怂恿着,便可有可无地参加了学弟学妹们的聚会。 当刘佳佳抬起头来,恰好看见郝遥雪被一个英俊的男人拉着手,从一艘私人游船上下来。 这么一看,刘佳佳的眼睛直了。 那个搂着郝遥雪的男人可真好看啊,可是说,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英俊的男人,除了身材长相外,更重要的是男人身上带有的那种气场,那是品尝过成功滋味后,才能融入骨髓的从容气派。这么一比的话,她身边的宫学长真是不够看的,毫无可比性而言。 但是……那男人一看就比她们这些高中生大了很多,肯定不是学生。而且下了游艇后,身后还有几个助理以及司机帮着从船上拿下渔具和旅行包等东西,排场大得很。 郝遥雪这个已经身败名裂,变相从上流交际圈里被除名的落难千金,为什么会跟一个年龄并不匹配的富豪精英男如此的亲密?难道…… 刘佳佳越想越兴奋,直觉自己应该是挖到了天大的八卦。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午夜,星星大结局~~叫兽,人家舍不得乃~@@ ☆、十七 刘佳佳越想越兴奋,直觉自己应该是挖到了天大的八卦。 她兴奋地拉起宫健的手腕:“你看!那不是郝遥雪吗?拉着她的男人是谁啊?” 刘佳佳断定是宫健甩了郝遥雪,为了帮助学长再次确定,他抛弃的的确是不值得捡拾的糟糠,特意指点给宫学长看。 原以为宫学长应该能露出吞了苍蝇一般厌恶的表情,进而珍惜眼前纯洁的自己,没想到学长活像是见了老虎的软脚兔子,一脸的惶恐,支支吾吾了几句后,居然丢下她转身匆匆地离开了。 宫健的反应真是大大出乎了刘佳佳的预料,她有些瞠目结舌地看着学长落荒而逃的背影。 难道……宫学长对那种自甘堕落的女人还念念不忘?刘佳佳的神经便有些紧绷了。她想了想,悄悄地举起了手机,冲着不远处的那俩个俊男美女连续地按动了几次快门…… 周末结束,当郝遥雪再次回到学校时,总觉得身边的气氛有些诡异,很多人有一种异样的目光直盯着她看,等到了座位上时,陆鸣萍黑着脸,看着她。 “怎么了?难道是怪我没有陪你看你哥哥公司的比赛?我真的是有些事……” “是这事儿?”陆鸣萍问道,并递过来手机。 遥雪接过手机一看,原来是学校里的贴吧,贴的全都是她与乐恩泽在海港的照片。 帖子发的极其用心,将郝遥雪身上的衣服,鞋子还有小配饰像八卦大牌明星一般进行了分解,不但有出处,还有价格。 结果大家发现,本该落魄的大小姐身上全是当季的最新奢侈品牌服饰,尤其是脚踝处的那一串钻石脚链,是某品牌只发布的新闻照根本还未上市的新品。 至于这些帖子的标题,就开门见山多了——“宣告破产,负债累累的昔日名媛为何奢华如昔?” 虽然楼主未再多发一言,但是楼下一排匿名的帖子已经把剩余的工作建设得尽善尽美了。 “莫不是,她的爸爸在海外有秘密账户?这要是让债主发现,一身的名牌也都得典当了吧?” “我叔叔参加了郝遥雪她爸爸的葬礼,据说她从墓园出来的时候坐得都是老员工借来的出租车,落魄得很,怎么现在突然又翻身了? “童鞋们,你们太不会抓重点了!没看见郝女神旁边的男人嘛?绝对是隐秘的大富豪,郝女神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了吧?” “矮油!校花居然‘下海’了,不知道郝女神的身价几何,我明天管我老爸要点钱,也要试试女神的滋味……” 接下来还有更加不堪入目的帖子,郝遥雪看不下去了,移动手指关了网页。 那天,她从游艇上下来的时候,就看见了那群校友,但是也只是匆匆一瞥,根本没有细看人群中有谁,便地进入了车中。一定是人群中给有人认出了她并拍下了照片。可是如此用心的制作帖子发来对比的照片,这内里的包藏的恶意真迎面而来。 抬起头时,她看见几个男生正在一旁看着她,边笑边窃窃私语着,眼神让人看了特别的不舒服。 郝遥雪轻轻地吸了一口气,从书包里掏出了书本,开始低头做起作业了。 身边陆鸣萍看着女孩默不作声的样子,沉着脸,,翻出号码发了一条短信出去。 过了一会,手机又响了一下,她拿过手机一看,脸色终于缓了过来,转身对遥雪说:“别怕,我已经找了电脑高手爆了贴吧,还顺便查了发帖人的id,到时候干死那货!” 也只有陆鸣萍这种性格的女孩才会这么气场十足地说出那个“干”字。 遥雪没想到她居然想出这种办法,有些哭笑不得。 其实在校园贴吧爆料这种的卑鄙伎俩,她并不太在意,这比起当初全市所有的主流报纸大篇幅报道父亲的公司负债的事情,真是小巫见大巫,那段时间积累的抗压力此时倒是起了很大的作用, 陆鸣萍这么做,乍一看倒是解恨,实际并没有解决了问题。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只怕经此一举后,那些流言反弹得会更厉害。 可是好友如此热心,她又能说什么呢,只能低下头继续写着笔记。 第12节 果不其然,上课的时候,下面的同学们全都摁着手机刷屏中,等到了下课的时候,微博上又出现了新的帖子,内容更加直白露骨,甚至猜测女神已经经历了多少金主了。 同学圈里的人纷纷转发…… 陆鸣萍有些气不过,再问哥哥公司的技术小哥,对方却说最然追查到了ip地址,却是一家高级会所的,根本调不出人家客人的资料啊。 陆鸣萍干脆要把电话打给她的哥哥,却被郝遥雪拦下了:“鸣萍,别打扰陆大哥了,他们喜欢嚼舌根就让他们嚼去吧。“ “可是他们把你说得这么难听,你能忍吗?” 郝遥雪微微苦笑,轻轻地说:“从小到大,我接受的都是父亲所能给予的最好的教育,我觉得自己能学得很好,可是现在,我才发现,自己独独少了一门十分重要的课程——那就是‘忍’。忍得住了海阔天空,忍不住了就撞得头破血流,鸣萍,你说我该选哪一样。” 话说到这份儿上了,陆鸣萍虽然没有再打电话,还是忿忿不平的样子,遥雪却没有再言语什么,因为陆鸣萍是不会知道,有些时候,生活中的南墙是隐形的,撞过了,知道疼了才知道它的存在。 第二天要上学的时候,乐恩泽突然叫住了她:“最近学校里有什么事情吗?” 郝遥雪正在穿鞋子,低着头说:“没什么事儿。” 当她转身出门的时候,听见身后的声音转冷:“没事就好,如果有事,我也希望你能找对你应该求的人。” 郝遥雪的脚步微顿,然后出门上了车。 如果她的确有需要求着他帮助的事情,但不是学校里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如果连这些都无法忍受,她将来还要怎么面对以后的风雨? 佛曰:人的福禄都是有限度的,她的前半生太甜,注定后半生要多吃些苦。 这一天对于郝遥雪来说无比漫长,因为她今天下课的时候,在书桌里发现了不同笔迹,内容不堪入目的纸条,当她用力地将纸条撕碎的时候,能听见身后有几个男生发出得意的低笑。 临近放学的时候,突然学校的广播响起。 “各班的同学请先不要放学,一会到学校的礼堂开会!”教导主任的声音突然在喇叭里响起。 大家面面相觑,有些不明所以,可还是纷纷起身向礼堂走去。 到了礼堂那,赫然有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站在台上,一脸严肃地看着陆续进入礼堂的学生们。 当刘佳佳还有几个与她要好的女生走进礼堂时,有几个手拿照片警察立刻又反复地看着她们与手里的照片,确定无疑后,便互相点了点头,很有默契地走上前去,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儿掏出手铐把她们拷了起来。 刘佳佳一下子就哭喊了:“你们要干什么?老师!救我,给我爸打电话,你……你们抓错人了!” 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时哗然,礼堂里顿时炸开了锅,甚至许多老师也傻了眼,根本不知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警察居然跑到这么有声望的学校里抓人。 那几个女生也吓得哭成了一片,可还是被警察强制性地带走了。 这是教导主任才在主席台上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地对大家说道:“方才的事情,相信大家已经看到了,从这个周一开始,有人在我们学校的论坛上,还有自己的微博里散布了一些诋毁个人名誉的不实的传言,你们都知道,现在网络法里增添了一条新法规——散布谣言五百条以上可以获刑,现在警察已经掌握了一定的证据,包括在某会所里的上网登录记录还有录像截图。警方‘请’那几位同学回去协助调查,相信很快就可以水落石出…… 同学们,你们还很年轻,家里的大人对于你们都寄托了许多的厚望,所以千万不可以为图一时的口舌之快,散布那些毫无根据的传言,而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前途,你们的家庭都是社会上的精英阶层,更应该知道谨言慎行的道理,只有那些对生活的毫无目标,终日无所事事的人才会捕风捉影……” 教导主任的长篇大论,根本没人静下心去听了,他们全都登陆了自己的同学q群,全都热切地讨论着方才惊人的一幕。 也许是方才的现场抓捕太过震撼了,在私密的q群里,都没有人敢直接提起郝遥雪的名字。 “怎么回事,传这种八卦也会被抓?” “你怎么还看不明白?是那个女神的背后有高人!” “对方什么来头啊?都能调动得了警察?刘佳佳的家里也是有点能量的,这都敢下手?” “嗨!你们都悠着点!说不定现在我们这群里也有人卧底呢!” “不过这么看来,那帖子里说的也不对啊!都这么兴师动众的,肯定是真爱啊!不可能是包养的吧?” “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么看,也许是郝家还有人啊,见不得自己家的女孩受委屈,也是有可能的……” “完了,今天我给她写了纸条……怎么办?明天会不会抓我?” “你玩了!说!先吃点什么,我们轮流给你送进去……” 教导主任说得唾沫星子都飞起来时,一个小时已经过去了,全校教育大会终于结束。 当郝遥雪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学校的礼堂时,发现除了陆鸣萍外,其他人都有意无意地躲着她,眼神里轻蔑不再,疑惑中尚带着些许的怯意。 郝遥雪却一点也不迷惑,她突然想起了早上临出门时,乐恩泽意味深长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尽量早更~~不让亲亲们熬夜哦 ☆、十八 放学回到家时,乐恩泽还没有回来。郝遥雪想了想,掏出手机拨打了乐恩泽的号码。 里面的音乐声循环播放好几轮后,那边终于接通了电话:“喂……”男人清冷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可以可以听出男人在噪杂的宴会中。 “今天学校……”郝遥雪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乐恩泽倒是顺着她话里的意思说了下去,“怎么?现在想跟我说学校的事情了?我有些忙,等回去再说吧……” 就在男人按掉话筒的时候,遥雪听到话筒里有传来叶玫娇滴滴的声音:“恩泽哥,我们去跳舞吧……” 遥雪回到自己的卧室,打开电脑刷了一圈网页,关于落魄千金的帖子被删得干干净净,校园贴吧里关于下午轰动全校的抓捕也无迹可寻。 虽然年轻人的好奇心都很旺盛,但是这么大的事情,却没有人再在网上讨论,上流社会本来就是秘密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隔山震虎敲打一下,大家就都心里有数了。 可是郝遥雪却一阵的头痛,不是她圣母得心疼刘佳佳,而是心里不断地琢磨着乐恩泽早上的话,那话里明显有第二层意思,而且……乐恩泽是怎么知道学校发生的事情的? 可是等到了将近半夜11点,还是不见乐恩泽回来,毛豆磨蹭了一会主人穿着拖鞋的小脚,也乖乖地叼着它的专属毛绒狗娃娃躺在了自己的小窝中睡着了。 郝遥雪觉得有些困乏了,便合上电脑,洗漱完毕准备上床睡觉。 就在这时,她听见院子里传开大门打开,汽车驶入的声音。 过不多久,楼梯便传来了稳健的脚步声。郝遥雪听得分明,那脚步声来到自己的房门前时,顿了一下,接着便是门锁转动的声音。 虽然没有开灯,但是也能感觉到黑影笼罩在了自己的上方。 “你没睡。”这句话语调肯定,平平地陈述了事实。接着,床头的台灯便被男人扭亮了。 郝遥雪慢慢地坐起来,她看见眼前的男人穿着一身笔挺的礼服,里面是雪白的衬衫,已经将领口的黑色领结解开了,虽然乌黑的头发有几绺落在了额头上,白皙的脸上因为喝了酒,而微微了有些许血色,这样的他出现在少女床前,还真有点午夜破窗而入的吸血恶魔的架势。 “今天学校里的事情,是你做的吗?”郝遥雪开门见山地问。 男人听了女孩的问话,慢慢地脱下了身上的黑色西服,坐在床边的软榻上斯条慢理地,解开自己衣袖的钻石袖扣, “不是我做的,那应该是谁呢?你的明峰哥?”郝遥雪被问得一愣,她不知道乐恩泽为什么突然提起了陆明峰。 “……他?这关陆大哥什么事?”郝遥雪不禁微蹙起眉头。 男人闻言笑了:“看,我就不如你的明峰哥消息灵通,若不是他的手下到公安局找人想要调阅伊豆休闲会馆的监控录像,我也不会知道你已经请了这样一位能人护驾了。” 听他这么一说,郝遥雪有些明白了,一定是陆鸣萍拜托的那位她哥哥旗下的电脑高手想要查阅刘佳佳她们当初聚会在一起上网的那家会所……可是,乐恩泽怎么会知道呢? 仿佛看出了她的疑问,男人接着说:“那家会所是我开的。主管虽然没有同意警局个别工作人员私下的请求,但是怕受到什么牵连,便要来了ip地址和发帖时间,,自然发现了有我的照片的帖子,而我只是叶开打了一个电话,至于他是怎么跟他父亲老部下交代的,我就不大清楚了…… 接下来的事情自然就是尽职主管上呈给了大boss了。 说到这时,男人的身子微微往床边倾斜,一股淡淡的酒气混合着香水的味道迎面扑来,他微眯眼,看着瑟缩在被窝里的女孩,笑着说:“公主就是公主,穷得一文不名了,还是有护花的勇士前赴后继,怎么?看上陆明峰了?“说话间,男人起身慢慢逼近了遥雪,“可是你想要委身给陆氏集团的老总,也要看看你现在的主人同不同意!” 虽然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死表情,可是遥雪能感觉出男人强压着的怒意,只是她觉得这个男人真是有些变态到了极致,只是因为自己没有及时对他说出学校散布着谣言吗? 今天发生的那一幕更确定了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对的,这个男人简直就是法西斯的翻版!穿制服的冲到学校抓人的那一幕,换身衣服再戴上红袖章,简直是60年代大造反时代的气息。 “乐恩泽,谢谢你替我解围,可是这好像不大好收场吧……” “收场?有钱人家的孩子还怕不好收场吗?”男人笑得特别的冷。 说到这,遥雪突然收住了话尾,她突然想起当初那个大男孩在自己的学校被人拷走时的情景。 “对于某些没有吃过苦头的孩子来说,这种教育是很有好处的,相信她那个挖煤的父亲也不会让女儿在里面受苦,惩戒教育一番后,就会接回到自己温暖的家中,喝着保姆精心烹饪的热汤压惊,但是相信她以后再张开嘴巴中伤别人时,一定会情不自禁地想起这顿愉快的经历……” 说到这时,遥雪心中一动,眼前的男人当时也是在众目睽睽下被捕,而且里面还遭到了暴力的胁迫……那时的他心境的改变也很大吧……至于事件的始作俑者韩伟,最后警局也并没有因为诬陷而追究他的责任…… 乐恩泽继续说着:“说说看,你总是习惯性地对我撒谎,习惯性地去找不相干的男人,我该怎么让你记住这次教训呢?” 郝遥雪不想解释,但是男人此时的眼神冰冷得吓人,她只能小声地说:“我没有去找陆大哥……“ 可惜男人此时根本不想听她解释,从早上就积攒了一整天的怒火在酒精的挥发想再也压抑不住,他突然伸手掀开了被子,单腿跪在床上,单手握住了女孩光洁的脚踝,一下子就把女孩拽到了床边。 遥雪没有防备,忍不住惊叫一下,这种一只脚被拉拽得悬空的姿势十分不雅,女孩身上丝绸的白色睡裙都卷到了腿根处,露出了粉色蕾丝小内的花边。 她只能窘迫地拽着裙摆试图向下拉。 乐恩泽伸出手指在那洁白光滑的大腿上轻轻地滑动,感觉着大腿处传来的一下又一下的战栗。 突然。他的腕力微微翻转,将遥雪的身体倒置在了大床之上。就在她以为男人是想要对自己上下其手的时候,一记巴掌不轻不重地拍在了她的臀部,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郝遥雪惊得倒吸了冷气,可是紧接着第二记,第三记巴掌如同雨点一般接踵而至。蒲扇般的大掌毫不留情就想在惩罚着稚龄幼童。 当最初难以置信的震惊消退后,郝遥雪被按在棉被里气得呜呜大叫:“混蛋!放开我!混蛋……” 挨打这种事,对于郝遥雪来说太过陌生。从小到大,爸爸都没有碰过他一根手指头。只有一次因为她不小心踩坏了妈妈精心培育的花苗,被心疼植物的妈妈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小屁.股,那次她哭着跑回房间绝食了一天,到最后还是爸爸代替妈妈向自己道歉,才算是给了自尊心超强的女儿一个台阶下。 这种只在电视剧里见过的,教训熊孩子的粗鲁打法,不光抽打的女孩的身体,更拷问着女孩的龟裂绽开的自尊心。 当男人终于停止了手臂,女孩已经把整个被面都哭湿了,随着身体的抽动,形状美好的腰线与跟着轻轻的颤动。 遥雪哭得正泣不成声,突然间感觉被打得火燎燎一片的肌肤上,一条滑腻的小蛇在游动,刁钻地往缝隙里钻去…… 已经被打得有些麻木的神经激起一道电流,一瞬间就顺着尾骨直往大脑皮层窜了过去。 遥雪如同被扔出水面的鱼儿一般,打着激灵大幅度地痉挛着身体,发出绝望的尖叫声:“啊——!”尖利的声音简直能穿透墙壁。 从来未向别人敞开的禁处,被接二连三地粗鲁无礼的对待,遥雪原本以为早已经建设好的心理防线,才发现原来根本脆弱得不堪一击。 她只能紧并住双腿,莹白的脚趾缩成了十颗玉结儿…… 那天,男人像是被酒精解开了心底恶魔的封印一般,维持了有一段时日的绅士风度荡然无存。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写得心碎,想起小时候调皮被妈妈打屁股的经历……好痛 ☆、十九 在好不容易放开她后,男人又要解开了自己的衣裤,拽着她的手,强迫她做了那次在马背上做的事情。 可是这次遥雪却打死也不配合了。挣扎着拽起自己的小内跳下床去要跑出房间,却被男人一个猛力,如同扯线风筝一样拽了回来。 再一翻身,男人已经骑在了她身上,无视女孩的挣扎。低下头用唇在她身上到处游走,感受着鼻尖传来的处子特有的芬芳和唇中少女肌肤的娇嫩,在少女不断挣扎摩擦中,男人的欲念如同在火中烹油般一下子就沸腾了起来。男人慢慢地抽出自己腰间的皮带,看着在自己身下泣不成声的女孩。 遥雪隐约知道,今天的男人似乎不想再放过自己,再这么硬碰硬下去,受伤的也只能是自己,她急中生智,只能怯怯地说:“你……答应过我的,要等我爸妈百日后……” 乐恩泽看着女孩满脸的泪痕。似乎依然无动于衷:“不听话,还想跟我讲条件吗?” 第13节 两人目光对峙,僵持了一会,女孩终于伸出了,怯怯地伸进了男人微敞的裤腰内。 她能感受到满手迅速鼓胀的恶意,肆无忌惮地捅戳着柔嫩的手心。从手指感受到了惊人的轮廓与形状都让人心生畏怯,遥雪只能任凭脸颊发烫,扭向另一侧,不去看此时男人的表情。 可是男人却附在她的身上,轻轻地将她扭转过来,定定地看着她,忽然将头伸进了女孩的睡衣内,伸出舌头在女孩的肚脐,肋骨处不断的舔舐着,吸吮着…… 当终于让恶魔满意地喷发后,男人倒在自己的身旁,酒精的作用加上方才的一番折腾,终于沉沉地睡去。 遥雪轻轻地下了床,洗净黏腻的双手,然后起身抱起自己的枕头到跑到了昔日爸妈的房间。 看着墙壁上挂着的全家福的合影,照片里的自己笑得是那么的无忧虑。 她蜷缩着身子,如同婴儿一般倒在了大床上,在暗夜之中偷偷地啜泣着…… 也不知什么时候,她终于晕晕沉沉地睡着了。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在微微地摇晃着,睁开眼时,才发现是男人抱着自己往她的卧室走去,顿时身子就僵硬了起来。 男人似乎酒醒了,眼底恢复了清明,把遥雪放回到了床上后,又拉高了被子掖好了被角,然后简单地吐出两个字:“睡吧。”便拿起自己的衣服转身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早起时,男人已经去了公司,遥雪终于可以享受独自用餐的美好时光。桌子摆的餐点也略微“豪华”。瓷碗里的药粥散发着浓郁的药香。 阿姨解释到这是加了化散淤血的中药材,是乐先生特意吩咐厨房做的。 化的是什么地方的淤血?遥雪当然心知肚明,昨天男人的下手真的很不留情,此时坐在加了软垫的椅子上还有些微微的痛意。 不过该好好喝上一大碗的,应该是该死的男人吧,通一通四肢百骸,免得总是精虫上脑,逼迫自己做那些不堪说出口的事情。 进了学校,遥雪看到很多同学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低声的说些什么,看到她后都噤若寒蝉地散开了。 课间时,陆鸣萍对她说道:“嗨,知道吗,刘佳佳要退学了。” “哦?”遥雪一愣,看着陆鸣萍,等她说出下文。 陆鸣萍果然没有辜负遥雪的期待,一口气把她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昨天下午她老爸去公安局把人捞出来了。不过发生这事,她估计是无脸呆下去,今天一早和她爸过来找校长退学,大家都传开了。” 遥雪没有说什么,对于刘佳佳真是想升起同情之心都很难,只希望她在新学校中,终结“就高踩低”的事业,专心去做学生该做的事情。 剩下的几天,男人似乎刻意在回避一般,也或者是突然对她失去了羞辱的兴趣,接连几日都没有回家。 遥雪倒是松了口气,仔细想一想,那个叶玫千娇百媚,是个正常男人都应该喜欢那种投怀送抱的佳人吧? 就算是平时冷冰冰的乐恩泽也不能免俗!那个帮她钉鸟笼,教她学习法语的纯良的大男孩早已经消失殆尽,如今的乐先生也不过是追逐着铜臭,贪念着美色的臭男人罢了! 遥雪这么想着,心里突然变得好受了些,可惜,这个浊世之中,想要清高的人都会被结结实实的教训一番。 这天,中午,突然有人来学校找遥雪。 当遥雪听到门卫通知,来到大门前时,发现自己许多时日未见的叔叔缩着腰,站在大门之外。 郝治家这段时间一下子苍老了很多,原本乌黑的两鬓都染上了白霜,脸上的愁苦已经浸入每一根褶皱之中。 当他看到郝遥雪时,不禁眼前一亮,连忙隔着大门喊道:“雪雪,是我。” 遥雪却顿住了脚步,如果说这世上还有她连看都觉得污了眼球的人,那么前男友宫健算一个,还有一个就是她这个所谓的亲叔叔。 眼看着遥雪突然转身要走的样子,郝治家连忙高声地喊道:“雪雪,你婶子得了血癌……” 遥雪顿住了脚步,郝治国的妻子是个小家碧玉型的女子,平时被家里横的叔叔管得不敢多说半句话,上街买件衣服都要叔叔点头才敢买。 但是她私底下对遥雪却是很好的。出事这段时间,她甚至背着叔叔偷偷地给自己塞过钱,虽然不多,但是遥雪知道,这都是婶子偷偷攒的私房钱。 以前家中有堂哥郝伟波还好些,毕竟儿子大了,知道给妈妈撑腰了。可是现在郝伟波避祸远走,婶子又得了这样的病……依照她现在对叔叔的了解,随着治疗费用的增大,叔叔迟早有一天会跟婶子离婚,弃她于不顾的。 “婶子现在在哪家医院?” 郝治国见遥雪顿住了脚步并出声询问,连忙又继续高声说:“在江中医院……雪雪,叔叔如果不是在没法子是不会来找你的,因为你婶子的病需要频繁的输血化疗,家里的积蓄都折腾光了,现在医院说找到了与你婶子匹配的骨髓,但是手术的费用初步估算了一下,需要50万,雪雪,救救你婶子的命吧!” 遥雪走到门前,看着栅栏来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无动于衷地说道:“不是还有房子吗?虽然现在房价下跌,但是那套房子如果卖掉的话,应该市值70多万吧?怎么都够了手术的费用了……” 果然,这对流淌着同样血液的母子,对于辜负了自己的信任与情感的人,只有更加无情地压迫和打压。而且那骨髓手术风险很大,也不保证一次就能成功治愈……叔叔总是要给家人留条后路的,这五十万在穷人家里是天价,可是在乐先生看来,都不够他办一张高尔夫球卡的钱,雪雪,你去求求乐先生吧……” 饶是从小接受良好的家教,被父母耳提面命就算是长辈不对,也不可出言不逊,可遥雪还是忍不住,真想在叔叔的那张老脸上狠狠地唾上一口。 “求?我拿什么去跟乐先生求?叔叔,你当初在大哥尸骨未寒时,出卖了自己的亲侄女时,难道就没好好地跟乐先生商定一下价钱?要知道,一旦买卖完毕,就是钱货两讫,你现在才发觉贱卖,还想再多要些零头回来吗?” 郝遥雪从来没有说出如此刻薄的话来,所以郝治家有些不甚适应地睁大了眼睛。 他甚至有些怒意:“雪雪,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我当初为什么那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哥哥吗?我平时对你怎么样,你摸着良心说说!我亏待过你吗?你婶子如今得了绝症,你忍心见死不救吗?” 郝治家心里也许真的是这么想的,一个大男人就这么毫无愧色地把照顾妻女的责任推卸得干干净净,仿佛这一切都是遥雪的错。 郝遥雪的心里一阵的发冷,自己父亲对弟弟的娇宠,让他从小到大都不知道“责任”二字应该如何书写。 不想再听他的那些强词夺理的话,遥雪无视叔叔的大呼小叫,转身疾步离开。 那天剩下的时光,遥雪上课都有些心不在焉。陆鸣萍问起时,她也只推诿自己感觉有些不舒服。 不是她信不过鸣萍,实在是怕她知道了,又一股脑热血地去求陆大哥帮忙。 如果说那顿“打屁股”让遥雪记住了什么,那就是自己的事情,决不能不经过乐恩泽,而去转投他人。 放学的时候,郝遥雪坐到车子上,问着司机:“乐先生今天会回来吃饭吗?” 司机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乐先生的行程。她来回踌躇了半响,终于掏出了手机,自从那夜之后,自己与乐恩泽照面的次数寥寥可数,就算见面,自己对他也是视而不见,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可是现在,要是主动打电话的话,节操顿时有种震碎之感,之前的坚持也变得毫无意义,想到这,拨动按键的手有些犹豫。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又累得一觉晕死过去,清早6点爬起来敲文文,狂仔真有些过劳死的感,请大家撒花,狂仔喜欢大朵的 ☆、二十 犹豫再三,还是把电话放回到了书包里。她对司机说道:“先不要回家,去一趟江总医院。” 原以为司机会打电话向乐先生请示,没想到司机毫不犹豫调转方向开往了江中医院。到了医院的住院处,找值班医生查问到了婶子的病房。 郝遥雪很轻易地找到了地方,却并没有急于进去,而是在门边往里望了望。血液科的四人病房里全都是人,但是与其他病床周围围着许多人不同,婶子的病床边略显冷清,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病床前,好些时间不见,婶子清瘦了很多,本来就是娇小的江南女子,现在病容满面,整个人像是又缩小了一号似的。 这时,有个护士走了进去,对婶子说:“306床,你的费用怎么还没有交清,再这么拖下去,你接下来的治疗可就没法进行了。 这时,病房里的其他人都停下了手头的事情,看向了她,婶子一脸的为难,消瘦的面颊勉强挤出些笑容,嘴里只说:“快了,我爱人去筹钱了。” 说完,她又拿起电话,很明显是拨打给郝治家的:“喂,治家,医生催费了……” “催……就知道催!,你这是讨债鬼转世吗?我上哪弄钱去!你这是要把你丈夫和你儿子往死里逼!你没死,我们可要先死了……”郝治家在自己侄女那受的气,倒是找到了发泄的关口,一股脑地向自己身染重病的妻子倾泻了出来。 话筒里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整个病房都静了下来。 婶子握着话筒的手都有些发抖,摁下电话后,拼命地抑制着哽咽,对护士说:“同志,麻烦你帮我把剩下的费用算一算……我打算出院,剩下的治疗……我不做了……” 人在生老病死前,暴露的种种丑态是在是太多了,护士身在这样的环境下本是见惯了的,但是看着眼前这可怜的女人也是叹了口气,摇摇头走人了。 遥雪站在门外,心里一阵的难受,本来犹豫的心,此时倒是有了决定,她到底是没有走进病房。 只因为现在自己的处境也实在是让人说不出口的尴尬,再说就算她有心拉下脸去求乐恩泽,可是乐恩泽是否会痛快答应也是很难说的事情。 与其现在过去给婶子做无法兑现的保证,倒不如把一切安排好再说…… 出了医院,她深吸一口气,拨出了乐恩泽的号码,这次乐恩泽电话倒是接得很快,低沉地说:“放学了?” 郝遥雪艰难地开启着嘴唇:“嗯……你今天回来吃饭吗?” 话筒那边确实久久的沉默,窘得遥雪两颊发烧,只想干脆摁掉电话时,那边才传来一个短促的字——“好!” “丽莎,给汪总打电话,告诉他会谈改日。”男人显然是在跟身边的秘书说话。 “有没有特别想吃了,我吩咐厨房去做。”交代完秘书推掉行程后,乐恩泽又问道。 “只要不是药粥,什么都好……”这话的确是遥雪的肺腑之言,这几日药粥不断,简直就是培育药人的节奏。 乐恩泽闻言倒是轻笑了一下然后柔声说道:“我一会就回去,等我。” 遥雪摁掉电话时,长长地舒了口气,最起码这个开端是好的,从那个噩梦般的夜晚之后,这好像是自己第一次跟乐恩泽心平气和地说话。 到了家,换了件舒服的宽松棉裙,还没来得及打开书包写一会作业,乐恩泽的车已经回来了。 当她走下楼梯时,正好看见男人从大门里走进来。 乐恩泽是那种特别适合西装的男人,本来就很欧式的立体的五官,将黑色手工西装的霸气彰显无余,很有些意大利教父的暗黑感觉,凭借这样的气场在商场上干着抢钱的勾搭,一定所向披靡。 也许这些时日的冷战因为遥雪的首先示弱而告终,男人的心情大好,西服外套脱下,又洗过了手后,很自然地将女孩的手拉住,牵着她坐到了沙发上。 “听司机说,你今天去了医院?”果然乐恩泽一早就知道了自己去医院的事情,遥雪点了点头,然后等待着男人询问婶子的病情。 可是男人显然对这个话题不大感兴趣,只问了一句后,很自然地就把话题转移到了其他的事情上去了。 “再过两个星期,伯父伯母的百日就过去了,伯父信佛,所以请保惠寺高僧前来诵经如何?” 遥雪一愣,然后点了点头,踌躇了一下,轻声说:“谢谢。” “不用谢我,作为与他相识的晚辈,这些都是举手之劳。” “……我的婶子病了……”郝遥雪到底是艰难地开了口,因为她知道,婶子的病情是禁不起耽搁的,为了救自己,哥哥已经深陷在麻烦之中没法照料母亲,她有这个义务替哥哥照顾好母亲,争取她生的权利。 “嗯……”可是男人的回答,却是出乎意料的冷淡,依然没有接话的意思。 “我叔叔家现在经济很困难,你看……能不能……能不能借他们一些钱。”开口借钱这样的事情,真是郝遥雪生平第一次,真的去做才知道,连着嘴唇的是全身紧绷的肌肉,仿佛捅开了冰窟窿,再投身其中,浑身冰凉地等待着被拒的尴尬。 乐恩泽也说不出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只紧盯着女孩问了一句:“你是在求我吗?” 遥雪知道,有气节的人,此刻应该腾地站起身来,转身就走,可是,想到方才婶子孤零零倒在病床上的凄凉,想到表哥以后回家后却发现母亲不在的悲怆,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顶住男人玩味的目光。 “接收破了产的公司,被伯父料理善后,那是因为伯父与我父亲的交情,可是你现在是在为不相干的人要钱,你说说看,我为什么要帮她?” “你……”郝遥雪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这就是这个男人的可恨之处,虽然他有时会展示出一个男人对女人的示好与关怀,可那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 乐恩泽不是那些自己从小到大的追求者与仰慕者。他不会像那些小男生一样,竭尽所能地讨好自己,或者做一些幼稚的蠢事吸引自己的眼球。 事实上,他只要在自己的脖子上系好了缰绳,便逼迫自己不得不对他低下高傲的头颅。 产自冰岛的名贵血统马匹,他只是当做消遣的普通玩意儿一样轻率地对待;而自己这个落魄了的昔日名媛,在他眼中的价值恐怕还不及马匹来得有价值吧? 望着红了眼圈的女孩,男人倒是微微动了动身体,伸出手指拂去了她涌出眼角的泪滴:“真是天生的小姐,连最起码求人的态度都不会。” 说完,他将女孩搂入了怀里,像个绅士一样在女孩的手背上亲了亲,然后贴着女孩的耳廓说:“我有一份一直想要得到了奖赏,等了很久了,三个星期后的成人礼上,不知道能不能与你共舞一曲……” 说着,他抬起了女孩的下巴:“然后,我要你心甘情愿地躺在我的大床上。” ☆、第21章 二十一 第14节 这么无耻的话,却被浑身散发着迷人气息的精英男子平静地说出来,总是会让人误解,他说的应该是“一起散步”之类的话。 郝遥雪就算对男人的厚颜卑鄙有了一定的认识,还是忍不住被话里隐含的残忍下流羞愤得脸颊通红。 可是想拼命脱口而出的怒骂涌到嘴边又逐一吞咽回去。 遥雪的退路不多,就算没有婶子的事情,父母去世的真相呢?那个隐藏在黑暗之中的魔手是谁?都是她想要摆脱也摆脱不掉的宿命魔咒。 在脑子还没有想清楚的时候,身体已经先有了反应,她僵硬地点了一下头。 可是男人显然对这样的回答还不够满意,他要的是更直接的答复。 “说出来,不然,我怕我的小公主过后就把自己的承诺忘得干干净净。” 遥雪红着眼睛,愤怒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活像只想要咬人的愤怒小猫。 “我……我愿意……”遥雪咬牙切齿地说。 “愿意什么?说得大声些……”男人继续在女孩的耳边诱哄着。 当女孩终于不情愿地说出那羞死人的话时,破碎凌乱的语言便消失在男人的唇舌之中。 虽然无从比较,但是乐恩泽显然是个接吻的好手,只要他愿意,可以是最耐心的引领者,就算并没有解开衣衫,触碰身体,只是唇舌之间的纠缠,便让人抑制不住从脚趾处传来酥麻的感觉,慢慢地涌遍全身…… 当热吻结束,唇边已经是濡湿一片,舌尖与脸颊有着无尽的酸麻。 品尝完了女孩的樱唇,男人的大掌毫不客气地顺着棉裙的衣领伸了进去,托起一只嫩滑的娇乳在指尖把玩,感受着女孩逐渐加快的心跳。 “以后我会吩咐厨房为你多熬炖木瓜盅滋补一下……你还在发育吧,总是要大些才好……”男人的大掌力道或轻或重地揉捏着,嘴里却说着刻薄挑剔的话。 “混蛋……”女孩剩下的气急败坏的话语再次被男人一口封住。 遥雪如同是一只精致的娃娃被男人揽在怀里肆意把玩…… 郝治国夫妻的百日祭奠,相比于葬礼就低调得多。 但是规模排场却毫不缩减,请来的高僧宝相庄严,在经堂诵读着超度的经典。 前来拜祭的宾客中,郝家的亲戚寥寥可数,遥雪不知道是不是乐恩泽刻意筛选了宾客的名单,前来的除了父亲的一些至交好友外再无旁人。 可是这些人已经是上流交际圈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当看到穿着黑色小套裙的女孩身旁站着的,居然是平时处事颇为低调,很少在交际场合露脸的乐恩泽时,心里都小小地诧异了一下。 再看乐恩泽时不时温柔体贴地给女孩递着手帕擦拭眼泪,轻揽着香肩的样子,绝不是至交好友那么简单。一时之间都自认为心知肚明,看来老友的遗孤倒是交往了一个颇有实力的富豪男友。 虽然二人年龄相差了些,但是看乐恩泽与遥雪之间的情形,年岁大的男人也好,能够体贴一些,加上这场隆重的法会,也能看出乐恩泽对于女友父亲的重视。 于是,在当事人未发一语的前提下,乐恩泽理所当然地在郝遥雪的身上贴上了归“乐氏”所有的标签。 可惜并不是是所有人都对乐恩泽的猖狂行径一致默认。 并没有接受到邀请函的陆明峰带着手捧白花的妹妹突然出现在了礼堂的门口。 白日祭奠不设门卡,只要不是衣衫不整,刻意恣肆的人士,门口的两位侍者都是一律放行的。当二人施礼完毕后,很自然地来到了遥雪的身边。遥雪微微鞠躬向二位表示谢意,然后就不再望向陆明峰,而是与陆鸣萍说起话来,不过心里却对陆大哥满含歉意。 身边正站着那个浑身后散发着冷气的男人,她真是不能跟陆大哥多说些什么。 陆明峰深深地看了脸色微微发白的女孩一眼,儒雅的脸上不禁流露出疼惜。一段时间不见,女孩似乎有清减了些,让人忍不住的心疼。 “陆先生,您好。”乐恩泽冰冷的问候成功地阻断了陆明峰的眼神。 “乐先生,你好,没想到郝伯父的百日祭奠会由你们乐氏集团包办。”陆明峰勉强笑道。 “应该的,分内之事。” 乐恩泽的回答还是那么简练,可是内里的回答却充满了耐人寻味的深意,毫不客气地将除了自己以外的一干众人摒弃到了“分外”。 陆明峰却不相信,遥雪会跟这样的男人谈恋爱,女孩虽然力持镇定,但是十分了解她的他,还是从女孩偶尔望向乐恩泽的眼神里看到了惧意,那绝不是热恋中的女孩望向心爱恋人的眼神。 就在两个男人僵持的时候,陆鸣萍趁机拉着遥雪的手说着话,可是遥雪突然发现鸣萍的手心里攥着一张纸条。这让她心念一动,赶紧将纸条攥着,趁着男人不注意,偷偷塞到了自己看的衣兜里。 也不怪陆鸣萍行事这么诡异。 一个星期前,乐恩泽就替郝遥雪向学校请了假,她已经好久没有上学了。 依照乐恩泽的意思,国内的学校没有什么意思,参加高考更是一件耗费心神的事情。 等参加完成人礼后,与昔日的同学们好好玩一场,他就要带着遥雪远赴美国,乐氏集团的海外市场正拓展的如火如荼,而遥雪可以在国外修读完高中的课程。 当他宣布这个决定时,遥雪极力反对,可是流眼泪也好,冲着男人发脾气也罢,男人都不为所动。 这个男人真是一步步得寸进尺地规划着自己未来的生活,遥雪根本不能撼动他已经做出的决定。可以想见,以后身在异国的日子,她得是多么地孤立,除了依附男人以外,再无第二条路可走。 不过鸣萍为什么会用如此的方式给自己是有什么想说的事情吗? 当诵经祭奠的空暇,郝遥雪去了卫生间,在隔间里慢慢展开了那张纸条:“5日江中医院,主任室,有重要的事情详谈。” 字写得苍劲有力,应该是明峰哥的笔体。 江中医院?难道明峰哥也是知道了自己婶子重病的消息? 五日正是婶子转院的日子,就算没有这张纸条,她也会去医院的。 在乐恩泽的安排下,婶子治疗的事情就简单顺畅得多,过几天就要被转到了首都一家专门的大医院,匹配的骨髓捐献者也取得了联系。 叔叔郝治家在得知乐先生肯出手之后,自然是喜出望外。后来遥雪听到被派去照顾婶子的阿姨说,他曾经想着再跟遥雪见面,缓和一下叔侄之前的误解,但是被乐先生拒绝了。 叔叔的那点心思,真是让人一猜就透,无非是想顺便跟乐先生套套近乎,看看能不能攀附上一门权贵。 毕竟大哥走了以后,他的生活也不便利了许多,以前结交的酒肉朋友骤然减少了,被人巴结着叫“郝科长”的美好时光也是一去不复返的。 如果能结交上乐先生的话,恢复昔日呼朋唤友的盛况简直是唾手可得。 哪成想,喜滋滋地准备去病房认亲时,却被保镖拦下,接着就是一份离婚协议书甩在了他的面前。 倒不是他的老婆起了熊心豹胆想要离婚。实在是乐恩泽太绝,习惯给人出选择题的他,直接跟婶子说他会掏钱帮她治病,但是有个条件,那就是要跟郝治家离婚。 要救命,还是要跟这样的男人度过剩下余生……婶子能怎么选?她选择了挽救自己的生命。 人啊,只有快要死亡的时候,才可能恍然领悟,陪伴在身旁是是不是良人。从医院回来的那几天里,自己的丈夫几乎都不回家,每天只在抽屉里留上10块钱的饭钱,让她自己去买些方便面之类的食物填饱肚子,一副恨不得她早死早超生的样子。 就算是再软弱没有主意的人,一包包的速食面,也将残存的那些亲情和眷恋一同顺着汤水吞咽了下去。 郝遥雪对于乐恩泽主动拆人婚姻的做法甚是无语,但是也的确说不出他哪儿做的不好。最起码离婚后,婶子还能得到房子的一半,就算病情没有缓解,也不会落得身无分文的下场。总好过在自己默默地离开人世,等着丈夫大房子再迎娶新人吧。 五日那天早起的时候,遥雪看着餐桌边正在浏览着掌上电脑里的新闻的男人,小心翼翼地问:“我今天去看望婶子,你去吗?” “你自己去吧,我今天有重要的会议。” “哦……”郝遥雪低头喝着牛奶,心里不禁一松。 她去医院时,乐恩泽一般是不会跟去的。这个男人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事情,从来不浪费一丝一毫的心力,务实而寡情也许正是他成功的关键。 当遥雪看望万婶子后,寻了个空隙,走进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司机听从她的吩咐,并没有跟过来,只是在门外长椅上等候。 可是办公室里坐着的人却是——陆明峰。他身穿雪白的大褂,带着金丝眼镜,还真像是一个儒雅的大夫。 看到这样的陆大哥,遥雪大吃一惊。 “遥雪,这家医院的主任跟我很熟,所以我才得了这个机会跟你说话。” 遥雪心里隐约知道乐恩泽把自己的亲友有意地隔绝开来,但是陆明峰如此刻意地与自己相见,真是让她觉得有些许的不自在,似乎将自己刻意忽略的已经被乐恩泽软禁的事实,曝露在阳光之下。 “遥雪,你为什么要任凭乐恩泽摆布?你知道他都干了些什么吗?”陆明峰皱着眉说。 郝遥雪咬着嘴唇低声说:“陆大哥,你的意思是……” “郝伯父生前怎么不会为她的独生女考量后路呢?他老人家生前最信任的会计王建达,以前在我爸爸的手下做过事,前几天是他亲口对我说,郝伯父曾经在出事前,在海外设立了一个秘密的银行户头,那时准备给他独生女留下的基金。 可是在伯父出事后,王会计还没来得及联系你,那个乐恩泽就把你与外界隔离。后来,乐恩泽接管公司后,一笔笔地追踪旧账,这个海外户头也被查到,在王会计说明了原委后,还是被他毫不客气地取消了。 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联系上我,看看我能不能替你传达消息……遥雪,乐恩泽是什么样的人,你现在还不清楚吗?难道……你真的爱上了他?” 郝遥雪慢慢地坐在了桌边的椅子上,如果不是陆明峰告诉他,相信乐恩泽一辈子都不会说出他侵吞了父亲留给自己遗产的事情。她并不怀疑陆大哥的话,因为这的确是那个卑鄙男人能干得出的事情。 可是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他侵吞的那点钱,同他要替父亲赔偿欠款的天价金额相比,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他……只不过斩断了父亲给自己留下的最后一条退路而已。 “……谢谢你,陆大哥,我知道了。” 见女孩的愤怒只是一闪而过,便归于沉寂,他再也忍耐不住,一把拉住了女孩的手:“你是不是因为需要乐恩泽的帮助才留在她身边?有什么需要,你其实可以同我说啊,他能给你的,我也都会给你,只要你开心快乐,陆大哥愿意为你做尽一切的事情……” 这种火热得近似表白的话,让遥雪惊诧得睁大了眼,在她心中,陆大哥一直是一个温良贴心的邻家大哥,什么时候,他居然…… 看着女孩的眼神,陆明峰终于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说道“是!遥雪,我一直都爱着你,可是以前因为年龄,还有我曾经离过婚的事实,让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能够在你身边默默关心照顾你,我心满意足……可是,如果眼看着你沦入到了乐恩泽那种小人的手里,我是绝对坐视不管的!” 遥雪实在是对陆明峰的突然表白毫无心理准备,一时间惊诧得微微张着嘴,好半天才小声地说:“陆大哥,你……在我的眼中一直就是哥哥一样的存在……” 陆明峰虽然对遥雪的回答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掩饰不住眼底受伤的眼神,他却只是苦笑了一下,柔声说:“遥雪,你不要感觉到我的爱给了你压力,乐恩泽强迫你做的事情,我都不会去做,我要的,只是你的开心与快乐。” 遥雪知道,陆大哥说得都是真心话。如果说,能够帮助她摆脱眼前窘境的人,除了陆大哥外,再无别的人选了。 远去美国? 这绝不是她情愿的事情,她要留在国内,继续调查爸妈的死因。可是……把陆大哥卷进这漩涡里来好吗?乐恩泽那样可怕的男人,岂会使出堂堂正正的手段? 到时,一向为人正值的陆大哥一定会吃亏的…… 就在这时,已经被陆明峰锁上的办公室的大门突然传来钥匙响动的声音,当房门被拉开时,居然是本不应出现在这里的乐恩泽! 高大的身躯,略显苍白的脸立时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让遥雪的心猛地一颤。 “陆先生好雅兴啊,照顾着大片的产业,还要兼职悬壶济世了不成?” 乐恩泽头也不回,直直地将手里的钥匙抛给身后一脸尴尬的血液科的主任后,淡淡地嘲讽道。 ☆、第23章 二十三 就这样众多女孩,用一种隐含暗羡嫉妒恨的目光看着英俊男子身旁的女孩。更有甚者,还偷偷打听这个男人是谁。 可惜乐恩泽平时为人低调,具体是什么来头,谁也说不清楚,只知道是从海外归来的新贵,最近几次在商场的动作很大,并购了郝氏行将倒闭的企业,别的什么都再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了。 看着这位乐先生对待郝遥雪的的小细节真是堪比绅士,不但下台阶的时候替女孩提着裙摆,而且体贴地替她取来了低酒精的饮料以及精致的小餐点。 可惜郝遥雪居然身在福中不知福,面对这样优质迷人的富豪居然还拿起乔儿来,冷着一张小脸,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看得众千金内心咆哮着:你下去!让我来! 可惜她们不知道的是,乐先生状似体贴地附在女孩的耳边所说的悄悄话——“现在不吃写东西的话,就没有体力了……我怕你晚上撑不住……” 话语里下流的暗示,遥雪当然听得清楚,粉白的小脸刷的一下就变成了绯红色。 就在这时,主持人提醒众人来到户外的泳池边欣赏宴会,举行户外派对。 第15节 当从舱门走出的那一刻,郝遥雪就觉得这周围的环境有一种说不清楚的诡异感。 会场布置得十分迷人,摆在餐桌上的雪白的天使雕像被天上的烟花映得五颜六色,成堆的饮料吃食供人挑选…… 可是这样其乐融融的环境却让遥雪僵硬了身体,这……她想起来了,这分明是与她十四岁的那场生日宴会的环境布置一模一样…… 她不禁抬起头,略带惶恐地望向了乐恩泽,男人也在低头注视着她,伸手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一个小扁盒子,盒子外面包着粉色的包装纸,闪着亮片的风格在几年前十分流行,不过现在却是不多见了,而且包装纸的边角已经被打磨得有些破损,看来的确是有些年头的旧物,他把盒子递给了遥雪,然后平静地说:“拆开它。” 遥雪被动地接过了盒子,不情愿地慢慢地撕开了包装纸,打开盒子的时候,一条缀着水晶的项链便呈现在了眼前。可惜项链应该不太昂贵,就算是被密封在盒子里,项链上镀银的地方已经被氧化得发乌发黑了,倒是坠子上的硕大的水晶颇有些终于重见天日的喜悦,嚣张地闪烁着假货所特有的不自然的光辉。 这种被摆放的路边小店里的廉价装饰链,郝遥雪从来都没有戴过。 乐恩泽也略微遗憾地看着这条链子说:“记忆里,它应该是更好看些的……看来低廉的东西果然摆不上台面。” 遥雪突然有些恍然……这……莫非是他当初给自己准备的生日礼物? 想到当初男孩在泳池边踌躇了很久的样子,应该是在犹豫是否送出礼物吧……容不得她多想,男人已经伸手取过了那条链子,颇为惋惜地看了看后,长臂一挥,就将这份久远的回忆沉入了泳池池底。 男人如此煞费苦心布置当年的场景,送出了当年没有送出的礼物,却一转身毫不怜惜地亲手扔掉了项链后,看着遥雪愣愣地看着自己,似乎有些领悟的模样,便笑着说:“倒是要感谢当初那个叫……叫韩什么的小子,如果不是他大闹的那一出,我也许就会把链子直接送给你了,真要是那么做,可就是折辱了我们尊贵的小公主,这么娇嫩的皮肤,会被那种廉价的链子磨得过敏发红的,今晚,我再送你一条更好的,好不好?” 说着他牵起了遥雪的小手问道:“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郝小姐共舞一曲呢?” 说完也不待遥雪反应,就揽住了她的腰肢,在烟花表演过后响起的轻柔的音乐里,踩着娴熟的舞步滑入了泳池。在他们的带动下,其他的众多宾客也纷纷寻来舞伴,步入了泳池边的舞池之中。一时间歌舞升平,其乐融融。 “小……小乐哥,我们为什么不能像以前那样好好相处……”遥雪得到语调柔缓下来,方才那份颇有些渊源的礼物,让她的心里燃起了一线希望,似乎又看到了那个教她法语,给她做鸟笼温柔的大哥哥。” “噓……不要说话……”男人微笑地打断了她,半眯着眼儿,搂紧了怀里的纤腰,在舞池里快速地转动着…… 当成人礼的一系列流程全都进行完毕后,已经将近午夜,轮船已经行驶在了公海之上。 而轮船的客舱已经准备好,供前来参加的宾客下榻。 虽然喝的饮料酒精度数很低,但是遥雪还是觉得走路是有些摇晃。当走到船舱最高层时,除了楼梯口的保镖外,已经没有其他宾客的身影了,这一整层都是乐恩泽独享的。 男人干脆抱起了女孩大步走入了总统套房。 遥雪被男人放在了雪白的床单上,尽管浑身发软,可是她知道乐恩泽接下来要做什么,便努力挣扎着爬起来。 男人单手扶起了女孩,说道:“洗澡吧,服务生已经提前放好了洗澡水。”遥雪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自己的小礼服后面的拉链已经被男人解开。 遥雪急忙后退:“我自己来。”说完就急忙按住衣服跑到了卫生间内。 卫生间里宽敞的圆形按摩浴缸已经注满了热水,空气里弥散着的,也是她喜欢的玫瑰精油的味道,在浴缸的一旁甚至还放着一套粉色的内衣,可是展开内裤的时候,布料轻薄得几乎透明。 这一切,都是为了男人更好地享用自己而精心准备的,遥雪羞愤得将那条内裤抛到一边。 该来的总会来,遥雪只能麻痹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几天里,男人做过的过分的事情,早已数不胜数,她……也没什么好失去的了。她脱掉了衣服,跨入了浴池,感受着温热的水包围全身的感觉。 就在这时,男人已经脱掉了衣服走了进来。 这是遥雪第一次看见乐恩泽的赤.裸着身体,平时隐藏在楚楚衣衫下的是一副肌肉纠结的身身体,让她赶紧把视线转移到了另一边。 男人看了一眼丢弃到了地上的内裤,说道:“不喜欢?没关系,这里还有别的款式,一会我们一起挑选……” 说完便也跨入了水中。然后很自然地将女孩拉入到了自己的怀中,微微抬起女孩的脸,看着她在清波里荡漾着的白嫩的尖乳,很自然地便将其中一只纳入到了自己的口中, 这些时日来,俩人虽然没有做到最后,可是男人掌握了女孩身体的全部秘密,怎么做能让雪雪很快的动情,男人做起来,娴熟得很。 很快女孩就在水池里难耐地扭动起了身体,嘴里虽然挣扎着喊着不要,但是皮肤却迅速地变得灼烫了起来。 男人将健壮的身体将女孩紧紧压在了浴缸的缸壁上,慢慢一路向下,揉捏翻转。直到女孩瘫软得要在池水中化开,他才一把抱起了女孩,用浴巾包裹住,又重新回到了大床上。 床边的抽屉打开后,果然还有还几套精致而又迷人的内衣,乐恩泽长指一动,选择了一件红色的蕾丝内裤,套在了女孩的脚踝处,再往上轻轻一提,便套住了浑圆的娇臀,女孩紧闭着双眼,手臂紧护着丰满的双胸,艳红的布料包裹住了自己的翘臀。 乐恩泽低头看着在自己身下的女孩,这是一份迟来了许久的丰厚犒赏,就算为了这一天付出了无数的心力,此时都有种圆满的感觉。 男人低下头,亲吻着女孩的嘴唇,揉捏着满掌滑腻的嫩乳,充血的沸腾感便盈满了全身,此时男人终于无需忍耐克制,完全释放出积攒了许久的欲念,遥雪再也忍不住,下面传开的火热的灼痛感,哭喊着说不要,却被男人再次用嘴唇封住,小幅度地细细碾磨着。 奢华的欧式大床上,女孩的娇吟与男人的粗喘逐渐交融到了一起。 那一夜,遥雪几乎都没有睡,她不知道男人点燃了兽性后是不是都这么可怕,嘴里温柔地诱哄着“乖,这最后一次……”之类的话,而开始手里的动作也毫不客气,仿佛怎么也喂不到的饕餮,一次又一次地碾压着她香汗淋漓的身体。 到了最后,遥雪的嗓子已经嘶哑得叫不出来了,在沉入梦想的前一刻,她感觉到男人附在她的耳旁说:睡吧,我的公主……” 遥雪来不及回答,闭上了朦胧的泪眼,在男人结实的怀中缩着身子,终于沉沉地睡去了。 ———————————————————————————————————————— 以下河蟹修文产物,贴点菜根谭供大家赏读: 价值千金的重赏或恩惠,有时难以换得一时的欢娱,一顿粗茶淡饭的小小帮助,可能使人一生不忘此事永远心存感,激回报之心。这或许就是当一个人爱一个人受到极点时很可能会翻脸成仇;平常不重视或者淡泊至极的一些人,给予一点惠助,就可能转而对你表示好感成为好事。 一饭竟致终身之感:据《史记淮阴侯列传》中记载,韩信穷困的时候,没有人瞧得起他,可有一漂母看他饿,就给他饭吃。韩信当然说些感激的话,这老太太很生气地回答说:“大丈夫不能自食其力,我不过同情你小伙子,谁指望你报答?”韩信以后显贵发达始终记得这一饭之恩。 人的感情不是用钱可以买到的,助人要在人最需要人助的时候像韩信“一饭之恩终身不忘”,而且帮刘邦打下天下后,也始终记住刘邦的过去而不背叛汉王。在我们的生活中,爱恨之事也是常有的,有句谷话叫“身中福中不知福”,往往被爱包围着的人却不自知,而一点不如意便会反目成仇的例子却很多,爱与恨的反反复复交织在人生的全过程。 看事物如果有些辨证的方法,就不容易走极端,因为任何事只要过了度就会发生质变;明白凡事都有它相对应的一面,也就明白了苦与乐,利与害,高与下不会绝对不变。一个人生活在无忧无虑的环境中,旁人看来他很幸福,实际上也许内心充满了痛苦,因为矛盾处处时时都有,不同的事有不同的矛盾。因而幸福与快乐也是相对的。经过狂风巨浪的人,才能领略出风平浪静的安宁;从痛苦中奋斗得来的快乐,才能使人体会到真正的乐趣。做一个平凡却又品德高尚无私欲扰乱心性的人,才能体会到生活的充实和洒脱。 ☆、第25章 二十五 当乐恩泽飞跃起身子时,他脚上的滑板突然脱落掉下来一只,落下之后,立刻失去了平衡,在陡峭的山坡上滚落了下去。 山坡一侧是陡峭的尚未修建好的断坡供专业滑雪者作半空翻转得高难度动作之用,乐恩泽落地的位置恰在断坡一侧,摔倒后一路翻滚下去。虽然乐恩泽努力控制着往远离断坡的方向滚去,可是翻滚的惯性太大,还是摔了下去。 遥雪看到乐恩泽倒地大吃了一惊,待看到他控制不向住地断坡滚去,双手本能地捂住了嘴,乐恩泽摔落时她控制不住地大叫了一声,“啊”女孩尖利凄惨的声音在空旷的雪场飘荡。 吓呆了的女孩似乎被自己发出的声音惊醒了,连忙脱掉了滑雪板,快速地跑向断坡边,跪在地上,双手扶地,探头向下望去,只见下面的雪地上一片空白,没有乐恩泽。遥雪一愣,又仔细看,还是没有乐恩泽。 “我在这里”,突然身前传来一把声音,遥雪探出大半个身子才看到乐恩泽一只手扣在山坡下斜向外突起的一角,整个人吊在悬崖下,微微地摆动。 原来,乐恩泽在看到已经不能避免滑落悬崖,每次翻滚双手都不停地在雪地上抓挠,终于在摔落的一霎那抓住了断坡上凸起的一角,没有摔下去。 遥雪看到他没摔下去,连忙伸手去拉他。遥雪本来力气就小,悬崖上又都是积雪,没有丝毫借力之处,她拉了两下都没有效果。 乐恩泽抬头看着她,说道:“你拉不动,快去找人帮忙。” 本来休息区有两个保镖随行,但是因为乐恩泽包下了整个西坡滑雪场,可以营造出二人世界的感觉,,便让两名保镖在山下等候,雪场的工作人员也在远离出事地点的休息大厅内。一时间,远水解不了近渴。 遥雪看着他扣在悬崖上已经有些颤抖的手,知道他绝对坚持不到自己找人过来。 一个声音在遥雪的脑海想起:“听他的话,回去找人,不需要刻意地慢走,回来时一切早都结束了,你没有违背良心,而你和堂哥也能获得自由。” 她有些犹豫,一时愣在那里。 “%………如果我掉下去,你可以找中正律师行的赵中正律师,他可以为你安排以后的生活。”乐恩泽突然张口说道。 在这生死挣扎的紧要关头,他似乎察觉到了遥雪内心的起伏波动,可是神态和声音依然平静,和平时没有两样,好像此时命悬一线的人不是他一般。 就连对他无甚好感的遥雪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内心无比强大的男人,怪不得他会在短短几年就取得这样的地位。 成功永远是给准备的人和不要命的主儿的。乐恩泽是有本事,也敢赌命的那种。 他说完这番临终托孤后,就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遥雪的脸庞,仿佛要把她的样子刻在眼里一样。 遥雪觉得自己这辈子也应该下赌注,豪赌一次! 她深吸了口气,整个人趴在地上,只把头探出悬崖,伸出双手抓住乐恩泽另一只手,让他双手都能用力,好撑得久一点。又用一只手从他上衣胸兜里掏出手机,“保镖电话多少?”遥雪问他。 “已拨电话的第一个就是。”乐恩泽说道 她一只手拉拽着男人的手臂,给他一些助力,另一只一只手拨打电话,接通后,简短把情况说一下,她还没说完,那边就已经挂了电话,看来已经往这边赶了。 遥雪放下电话,两只手拽住乐恩泽:“再坚持一下,很快他们就会来了”。 男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从山下做吊车上来加上找到我们至少要十五分钟。” 遥雪从来没有想到十五分钟有这么久。胸口压在悬崖上,咯得喘不过气来,为了拽得更紧,她是脱了手套的,双手早就冻得通红,失去了知觉。她是全屏着自己的意志在坚持。 不知又过了多久,保镖还没有到,男人却已经到达极限了,两只手都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不住地颤抖着,带动遥雪也不住地摇晃。 “放开手,我们坚持不到了。”男人说道.遥雪没有说话,咬紧牙关继续握紧手臂。可女孩这时似乎又上来了倔劲,还是不肯撒手。 “你……可真是没有听话的时候……”男人淡淡地嘲讽道,他深吸了口气,用尽最后的力气挣脱了遥雪的双手,然后……摔了下去。 遥雪空着双手,惊惧地看着男人的身体直直地坠了下去。 断坡有将近十五多米高,男人落到一半时,将长长的滑雪鞋用力地踢向崖壁,借着反作用力斜斜地向外面落去,这下卸去不少的力道。最后着地时,男人双手扶膝,身子蜷在一起,落地一瞬间,翻滚出去减小落地作用力。男人在厚厚的积雪上一溜翻出去十几米后,倒在地上不动了。 当救护车赶到时,整个滑雪场已经乱成一团,其中一个保镖护送着遥雪一同上了救护车赶到了当地的大医院。 当一声推着昏迷不醒的男人进了抢救室时,遥雪坐在长椅上,不住地握着有些冻僵了的手。 她的原意,是想救下男人的,毕竟男人已经把自己身上能夺走的东西,夺取得差不多了,这么的死去,未免太过便宜他了。找一个像乐恩泽这么强而有力的靠山,不是件易事。如果男人但凡感念一点,她都可以顺势提出调查父母死亡真相的请求。 可是为什么发展到最后,自己反而像亏欠了男人什么呢? 如果不是为了挣脱来自己的手,也许乐恩泽还有力气坚持到保镖赶来,那时保镖已经快到了。 遥雪隐约猜到男人近乎自杀行为背后的原因,是怕万一掉下去的话,拉着他的自己也会被顺势拖拽下去…… 这个总是对自己忽冷忽热的男人,却在危急关头做出了这样的选择……遥雪命令不要再继续想下去。 就算那男人临死前打算日行一善,也抹杀不掉他做出伤害自己事情的事实…… 遥雪用力地揉搓着冻得红肿的手,抑制住不该有的些微悸动。 从十五多米高的断崖上摔下,居然只是一只腿骨折外加轻微的脑震荡。就连医生也说是九死一生的命大! 男人醒来时,看见女孩趴在病床前睡着了,小脸枕着的那双手,还有些微微发红。 乐恩泽微皱起眉头,伸手按了铃。待到医生带着两名护士急匆匆地赶来时,遥雪才被他们的开门声弄醒。 当医生开口询问乐先生哪里不舒服的时候,他指了下遥雪的手:“有冻疮膏吗?给她上一下。” 遥雪呼吸一滞,真想问问医生,这男人的脑壳是不是摔坏掉了? 下一刻证明,从再高的悬崖往下蹦,也摔不出个天使来! 男人亲手把药膏涂抹到女孩的手上时,边摩挲边略带遗憾地说:“可惜了,冻得有些粗糙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再体会一下纤手扶‘玉柱’的*……” 如果时光倒流,遥雪觉得这男人一定不止一条腿骨折那么简单…… 当保镖把郝遥雪送走后。另一个保镖,把他当时穿的滑雪鞋送了进来。 “乐先生,已经找鉴定专家查看了,这副雪鞋的确是被人动了手脚。” 乐恩泽点了点头,问道:“这双鞋子一直跟其他的行李在一起,有什么人接近过它?” 保镖一脸的愧色,只是低头说:“乐先生,我保证在最短的时间内查清。” 乐恩泽没有说话,突然他的眼睛微睁,神色凝重地说:“给酒店打电话,请当地的安保公司多派些人,这几天不要让郝小姐出门,就算要出去也要寸步不离地守着,不要让不相干的人接近。” “是,乐先生。”保镖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第16节 乐恩泽独自在病房里,敲了敲上了石膏的腿,轻笑道:“调虎离山?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第26章 二十六 这几天,遥雪被困在酒店中,进出不得,每次她想出去时,都被保镖有礼貌地拦下,只是说乐先生不在,郝小姐最好呆在房间里。 郝遥雪又不是那种习惯跟人争吵的性子,更何况对方是些孔武有力的壮汉,试了几次碰壁后,便呆在房间里不再尝试出去了。 不过郝遥雪也发现了蹊跷,房间外的保镖陡然增多,除了几个熟悉的从国内带来的保镖外,居然又多了几个黑皮肤的壮汉,一看就是在当地请来的。 真是不知道冷恩泽在防备着什么,难道是怕自己逃跑吗?郝遥雪自嘲地笑了笑。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遥雪知道,这是有人给自己送餐的声音。门外的保镖十分尽职,自己吃的饭菜一律由酒店专门的厨子负责,再在保镖的监视下由服务生送进来。 当餐车推进来时,瘦小的服务生接过保镖递过来的高昂的小费时,便眉开眼笑地走人了。 遥雪看着送来的中式餐点,全无胃口,不过她还是端起了那碗虾茸鸡蛋羹,这道菜很合她的胃口,以前厨师做过两次,每次她都把这道羹吃得干干净净。 这次也不例外,可是当她舀了几勺后,突然发现在虾茸的下面,埋着一个小小的u盘。 郝遥雪猛地站起身来,刚想要喊保镖,却又停住了,她慢慢地伸手拿出u盘,然后跟门外的保镖说吃饱了,让他们将餐车推出去。 当保镖出去后,遥雪迅速来到酒店房间里附设的电脑前,将u盘插入。 当u盘打开时,她发现里面全是公司的来往报表还有一些照片。 虽然遥雪不太懂得商业方面的操作,但是这份报表做的很浅显,重点都用红线标出来了,就算白痴也能看出,乐恩泽的乐氏是如何一步步地运作基金,向岌岌可危的郝氏设陷阱施压的,而照片中,遥雪看到的是乐恩泽与郝氏的几大债权人会面的情景,一席人坐在一起,再加上是偷拍的角度,一股密谋的气息,迎面扑来。 郝遥雪越看越惊,只觉得头皮都有些发麻,如果……如果这些报表是真的,那么……乐恩泽就算没有亲手杀害自己的父母,也绝对是把郝氏逼入绝境的罪魁祸首之一! 想到着,那男人碰触过的每一寸肌肤都感到难以抑制的战栗与恶心。 u盘看到了最后只有寥寥数语,大意是爆料者是郝治国的生前密友,希望遥雪稍安勿躁,耐心等待他的解救。 当浏览完u盘里所有的文件后,整个u盘突然被清空,应该是有人里面埋下了自带的病毒等人看完就自动清空。 遥雪又试了几次,发现文件彻底都没有了后,便拔下u盘,将它冲入了马桶中。 她并不全信这个神秘的爆料者,可是思来想去乐恩泽的种种,又觉得那些控诉他的罪状十足是他的做事风范,趁人遭难时落井下石不正是他的拿手好戏吗? 想到自己竟然差一点去恳求一个间接害死了自己的父亲的人,替惨死的父母报仇雪恨,真是十足的讽刺! 遥雪觉得自己对于男人的道德本就没有什么期待,按理说并无什么失望可言,可是不知为何,当怀疑的种子渐渐在心底生根,如同无形的丝线紧紧地勒住了心脏,窒息得都说不出话来…… 冷恩泽再次证明了什么是恶魔般的恢复能力,在出事地第三天就办理了出院手续。 想到自己醒来时,女孩睡在自己病床边的乖巧,乐恩泽的面部表情顿时变得柔和了一起来,他能感觉到,当时自己近乎自杀的选择让女孩一直防备的像小刺猬的心发生了改变,那种想要关心,却又吝于表现的别扭还真是……可爱呢! 因为要减少女孩的外出,这两天他都没有让遥雪过来探病,所以第三天刚做完检查后,男人便一刻也不能停留,让随行人员办理出院手续,自己先行回到了酒店。 当保镖推着他的轮椅把他送回到了酒店时,保镖低声询问他是否先去餐厅用餐,乐恩泽摇了摇头,示意直接回到房间。 推开房门前,乐恩泽稍微停了一下,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嘴角含笑,然后推来了房门…… 当他推着轮椅进去时,原本坐在沙发上的女孩慢慢地坐直了身子,瞪着一双大眼儿,看着他,似乎有些发愣的样子。 他挥手让保镖出去,然后对女孩说道:“过来,推我过去。” 可是女孩却石雕一般,纹丝不动,也不知道在闹什么别扭。他耐心地等了一会,边推着轮椅过去,可是还没等推过去,郝遥雪突然举起桌子旁的花瓶,朝着男人狠狠地砸了过去。 要是平时,这花瓶肯定是要落空的,可是现在男人单腿打着石膏,对轮椅用得也不是特别便利,花瓶连汤带水的砸了过来,一下子正砸在男人的身上。花枝挂满了一身,里面的水也顺着裤腿直往下淌。 遥雪看到乐先生的眼睛,眯得要喷火的恶龙一般,磨着牙问道:“你就是这么欢迎我的?” 郝遥雪不知道男人原本期待的欢迎仪式是怎么个隆重法,事实上她这一整天都是在愈燃愈烈的怒火中度过的,如果身边有手榴弹,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拉线然后扔向男人的。 “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遥雪紧握着拳头,指着大门处说道。 乐恩泽冷冷地看着她,轻敲着轮椅:“你有资格命令我吗?郝小姐?” 遥雪没有回答,她转身又去拿放在角桌上的另一个更大的花瓶准备再给乐先生隆重地“关照”一下。 可就在这时,男人腾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单脚几步就窜到了女孩的身后,伸出大掌就将女孩抱起来,一下子就将她甩到了一旁的大床上。 遥雪挣扎着想要起来,可就在这时,她看见男人走了几步,却碍于腿上有石膏而不大方便,而步履蹒跚。 他拿起她之前准备举起的花瓶,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腿上的石膏砸了过去,一下没砸碎,男人毫不停歇地又砸了第二下,石膏应声而碎的声音让人感到一阵心悸。 遥雪被男人疯狂的举动吓得愣住了……这就是个疯子!危险十足的疯子! 男人面无表情地抖落了石膏的碎片,几步便上了床,一把将准备从床上跳起的女孩给按了回去,磨着牙问:“你给了我这么大的惊喜,我是不是也要好好地疼爱你一下呢?” 说着,他伸手将床单撕裂,将还在挣扎的女孩的手绑在了大床的床头。 遥雪含着眼泪愤恨地说:“杀人犯!我爸爸待你不薄,你居然这么对待他!无耻!败类!当初在断崖边,我就应该一脚狠狠地踩下去,让你摔得粉身碎骨!” 男人的眼睛快要被红色遮盖了,他冷笑着露出了闪亮的虎牙:“我怎么能摔死呢?我要是死了,谁来安慰我这寂寞的宝贝啊!这几天是不是感觉到瘙痒难耐了,别急,我一会就把你喂得饱饱的,让你清楚地知道你现在的身体,已经离不开男人了!” 豪华套间的大床上很快就成了放荡得让人睁不开眼的炼狱。 男人裸着全身,精壮的身躯没有一丝赘肉,臀部瘦削而性感,没有受伤的强而有力的腿正半跪在床上。另一只伤腿半悬在床边。 遥雪的两只手腕捆着布条,绑在头顶上方的床柱上,长发就像锦缎般铺散开来,浑圆的胸脯因急促的呼吸起伏著,顶端的嫩红娇艳绽放,美得不可思议。 男人的大手上还沾着花瓶里的水,冰凉得像毒蛇一般抚上她修长的腿,粗糙指尖摩擦著细嫩肌肤,从小腿肚缓慢往上,揉著她轻颤的双膝,然后再度往上,慢条斯理地爱抚她匀称的大腿,却有意无意的避开腿间最柔软的密地。 而此时,女孩的密地蔓延出一条红色的电线,深处不时还传来嗡嗡的声响, “嗯……”女孩的胸脯加速起伏,不自觉扭动起了身体,被绑住的两手无助地握成粉拳,脸庞被羞愤和难以启齿的折磨晕成了绯红色。 “不听话的女孩就要接受惩罚。”男人的目光火热,声音却像被冰镇过般冰冷,“别忍着,想叫就叫出来,我喜欢你的声音,特别是边哭边求着我的时候。” 如果有可能,遥雪一定破口大骂,可是现在她的全部精神都被埋在身体里的异物夺去了。 该死的男人的行李里,究竟带了多少邪恶之物?那看似粉嫩可口的小蛋蛋上,还被他涂抹了一层泛着清香的药膏,那颗情趣之蛋被男人毫不留情地推送进时,药汁融化扩散开来,身体里顿时如同着火了一般,被那打开电源的异物推送到让人战栗的极致。 而男人,如同在剧院买到了前排席位的贵宾一般,微微低下头,英俊的脸上挂着微笑,饶有兴趣地欣赏着女孩泪眼滂沱的娇俏模样…… ☆、第28章 二十八 遥雪被她盯着心里很不舒服,便微微转过脸去,乐恩泽并没有把她介绍给自己母亲的意思,转身吩咐保镖:“送郝小姐上车。” 等郝遥雪上车后,他才转身对贵妇人说道:“我的公司有事,临时假期要结束了,你和伊琳娜如果想在这儿玩一下的话,我会让人为你们安排行程。” 他的母亲伊林夫人看着郝遥雪的背影,笑了笑:“度假也带女伴?还以为我的小安德烈对女孩子不感兴趣呢!” 夫人说完这话,看着儿子还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扑克脸,不禁暗自叹息儿子实在是太不好逗了,毕竟不是一直在身边养大的,有时候就算是开玩笑,都觉得冷场得可以。 不过她倒是并没有在意遥雪,因为知道儿子有洁癖,虽然以前也带过女伴,但大都是为了商业场面上的应酬,方才对遥雪也是匆匆一瞥,并没有看得太真切,只是觉得那个中国女孩很漂亮,就是眼睛有些红肿好像是狠狠哭过的样子……唉,自己的儿子是很不好服侍的人啊,不过把这么漂亮的女孩搞哭了,真是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说:“你要是不急,就陪妈妈两天吧,也不要住酒店了,去山下湖旁的城堡里玩一玩好不好?正好我要去中国洽谈个项目,到时候你可以坐我的飞机回去……安德烈,妈妈想你了。” 说这话时,她拉了拉儿子的手臂,摆出一副乞求的的姿态,因为她心知自己的儿子吃软不吃硬,摆出一副缺少儿子关爱的中年母亲的模样还是有用的。 果然,乐恩泽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被自己拉扯的手臂,略微僵硬了一会,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不喜欢人多,如果你要举办宴会的话……” “城堡的西翼有独立的大门,你可以住在那边,保证不会有人打扰!”伊林夫人没等乐恩泽把话说完,立刻忙不迭的保证。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绝对叫夫人的老朋友们大跌眼镜。 遥雪坐入车中,对于他们在外面的谈话并不是很清楚,不过对于乐恩泽并没有介绍自己,倒是并意外,怎么介绍?自己也不过是他征讨杀伐得来的战利品而已……想到这,遥雪低头看着自己手腕处被勒得发红的印迹,用力的搓磨着。 乐恩泽上车时,便看见女孩低着头,披散在肩上的青丝垂落在手腕上,映衬得那抹红记分外刺眼。 他微顿了下,然后坐到了女孩的身旁,伸手拉过了她的手腕,用大拇指轻轻地挼搓。 遥雪想要把手缩回去,却被男人一把死死地握住:“我不喜欢听什么,你应该知道,下次不要在我生气的时候,说那些火上浇油的话了。” 女孩顶着气儿说:“你要是想听爱听的,去茶馆里找说相声的,我不会!” 乐恩泽突然伸手扶住了女孩的后脑勺,强迫她看着自己,然后说道:“我不喜欢解释什么,也至此一次,你之前说什么我落井下石,虽然不知道是哪一个给你看了什么,但是你父亲的死跟我毫无关系……下次不要再因为这件事跟我闹别扭了,我不习惯为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背黑锅。” 遥雪被男人话里的阴沉镇住了,她当然知道男人对毫无来由的冤枉有多么反感了。其实仔细想来,父亲生前并没有抱怨过乐恩泽什么…… “现在你能告诉我,那个u盘里的东西了吗?” 遥雪迟疑地微微张嘴,却一时还有些犹豫,就在这时,车门又被拉开了。那个金发的女孩拉开了车门:“安德烈,我想跟你坐一辆车。” 虽是询问,说这话时,女孩已经坐在了宽敞的豪华轿车里,跟他们坐在了对面。 乐恩泽微皱起眉头,也不说话,就是冷冷地看着那女孩。 前面的司机也是了解乐先生的脾气的,他没发话愣是没敢开车。 一时间车内静极了,尴尬的气氛简直能把车门顶开。遥雪坐在那个叫伊琳娜的对面,眼看着女孩白皙的皮肤渐渐涨红,眼圈迅速的红了一大片,眼泪简直顷刻间便喷涌而出了,楚楚可怜的模样就连同为女人的她也甚觉惹人怜爱。 “……我最近鼻炎犯了,你身上的香水味太浓……还是去坐妈妈的车吧。” 最后到底是男人先开口打破了僵局,可是这样的借口也绝对是逼人羞愧得切腹的坦率啊! 眼看着乐恩泽冷着脸就差掏出手帕捂鼻子了,伊琳娜到底是挂不住脸,小声啜泣着下了车,只留下一抹淡淡的清香。 郝遥雪发现,这男人的变态还真不是只针对自己一人,当他不愿意时,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他都能拉得下脸子。让人一路翻滚地跌落到地下室。 不过倒是谢谢了伊琳娜的这一通折腾,遥雪倒是能从容地应对男人之前的提问了。且不论那信息真真伪,她……到底是不能太依靠乐恩泽的。 他的城府太深,而她又太过年轻,没有经过什么历练,有些事她还看不透,可是给自己留下一条退路总是好的。 不过乐恩泽也没有再问下去。 他是个习惯掌控大局的男人,而那个小小的u盘在他眼皮子底下混入,简直是对他权威的猖狂挑战。 这种耻辱,可是不简单的三言两语问清楚就算的。就算女人不说,他也有办法将那个幕后的老鼠揪出来狠狠扔在地上,一脚碾得血肉模糊! 等到了湖边的城堡,一下车,就把人的眼球不自觉地吸引住了,一面是雪山,一面是古老的欧式石板大路,还有一片美丽的如蓝色镜子的大湖。建筑在湖畔突出岩石上的城堡,就好像漂浮在湖水上一般。 距离城堡一公里外就有围墙阻隔,标明是私人的土地了。而生处其中,竟有种来到了魔戒电影里的穿越时空的错觉。 郝遥雪不知道乐恩泽的妈妈是干什么的,但是从她在国外拥有的产业看,肯定不是一般富豪所能比拟的,这不禁让遥雪生出了些许的好奇。 乐恩泽所住的西侧果然是一番独立的小天地。站在阳台上,甚至能看到湖里养着了几只漂亮的黑天鹅。 当到达房间后,男人坐在沙发上,斜斜地躺着,新打上石膏的腿半放在靠垫上闭目养神。遥雪默默地坐在另一侧,百无聊赖地看着一本小说。 可是看了几行都看不进去,就算男人说的是真的,可是昨晚他做的那一切,都是抹杀不掉的邪恶! 那种在下流的情趣用品商店里的东西,居然被男人毫不迟疑地放入了……那里,那种通电后的酥麻感,到现在好像还残留在体内,如同有蚂蚁在刺挠着,让坐在椅上的她感到十分不舒服。 想到了羞愤之处,她突然抬手扔出了手里的小说,啪的一下正砸在男人的脸上。 乐恩泽拿起了书,微微抬起了头,正看到女孩连脖颈都发红的模样,居然难得地心平气和地说:“天还没有黑,我昨天没怎么睡,也是要休息的,你整天总想想那些事情,不太好。” 第17节 这下郝遥雪从阳台跳下,与黑天鹅同游的心都有了——什么叫她一天总想那些事情,感觉好像是她欲求不满,主动求欢一般。 “你……你……”就在这时,男人已经起身来到她的身边伸手抱住了她。 “昨天润滑油有催情的功效,怎么到现在药效好没有褪?” 说着男人的大掌已经伸入了遥雪的裙内,分开了她刚才一直在紧合摩擦的大腿。 “方才就见你一直夹着腿,如果自己就偷偷的湿了,真是个淫.荡的坏女孩……” 男人轻佻地弹指在微张的小口上一弹,那么娇弱敏感的部位,昨天又饱受摧残,哪里禁得起这种挑拨,一下子就弹跳起身子半坐到了乐恩泽的身上。 “混蛋!你才是时时精虫上脑的大色魔!”遥雪般喘息着准备坐直身子。可男人却一本正经地架起她的双腿,像是哄幼.齿小儿撒尿一样的姿势,将两条白皙的大腿大大地分开,然后贴着她的耳边轻语道:“药液残留在身体里不好,我帮你弄干净……” 怪不得都说就算身残疾也不要自暴自弃,要知道上帝是公平的,有一处残缺,就会在另一处弥补,瘸了腿的男人变态的尺度大大地放宽了,身体的不便丝毫没有影响他的掌控力, 连裤带都没有解开的男人倒是彻底地听从了医嘱,不要亲自参加剧烈的运动,充分地利用唇舌还有粗壮的手指,进行细腻的“清洗”那到最后,那个所谓的催情神油彻底发挥了功效,没有浪费一滴的药效。 当女孩哑着嗓子被放倒在大床上时,男人轻轻地抚摸她被泪水打湿的眼睫毛:“睡吧,我的女孩。” 说完他轻轻地在她的额头处亲吻着,在朦胧的睡意中,那吻也变得无比的轻柔和缓,遥雪挣扎着不太想睡,总觉得还有什么话要问男人,可一时又抓不住重点,小脸在被子里捂了一会,突然闷闷地问道:“乐叔呢?没有跟你妈妈一起来吗?” 她感觉到放在自己额头的大掌微微一顿,然后又若无其事地抬起,继续抚摸着她颊边的秀发:“他去世了。” ☆、第29章 二十九 遥雪震惊地半睁开了眼,一下子睡意全无,过世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她从来没有听爸爸说起过。 “在你父亲的公司出事时,我的父亲已经是胃癌晚期了,他当时在美国治疗,我也一直陪在他身边……当时父亲不欲麻烦老友,就没有给伯父打电话……我是处理完父亲的后事后回国才知道郝氏出了事情。” 听到这,遥雪心里一直久埋的谜团终于解开了。 当初父亲公司周转不灵的时候,也成想过向老战友的儿子求助的,可是打完电话后,却得到乐先生与乐老先生都去度假了的答复。 郝治国那段时间吃尽了闭门羹,听到的各种搪塞的借口可以说是五花八门。 所以听到公司的秘书这样答复,也只当是老友不要意思推脱而找的借口罢了。 那天,她就在父亲身旁,亲耳听见母亲破口大骂乐家的父子薄情寡义,父亲只是叹了口气说:“公司资金缺口实在是太大了,也难怪大家避开,帮忙是人情,不帮是本分,总不能当初给人恩惠,就指望以后让人家来给你挡枪眼吧……” 父亲说得有理,可是她心里还是存下了疙瘩。 要知道她的父亲对这对父子一直礼遇有加,甚至曾经帮助过这位后来准备自己单干的老战友成立了公司。公司成立时,挂的虽是郝氏的名头,实际上是方便乐叔叔工商税务这一块更优惠些,没有抽取过一层的费用。要不是父亲的鼎力相助,他乐恩泽怎么能捞到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这也是为什么她在葬礼过后对着乐恩泽恶语相向的原因,只因为在她的内心深处,是觉得乐家父子是对不起爸爸的…… 就在不久前,她还指责乐恩泽落井下石,可是现在才想明白,揪心于父亲病情的他压根就不知道国内的那些事情,更不可能在陪伴父亲的最后时光里给郝氏下绊子……” 在前来参加父亲葬礼时,他跟她一样刚经历了丧父之痛。此时再回想当时自己说过的话,遥雪真恨不得吞下自己的舌头。 难怪爸爸总是教育自己,做人不能太过轻信他人,也不可把别人想得太恶。 当初指责乐叔叔的话,现在句句够回戳到了自己的心窝里。 看见遥雪呆愣的样子,男人似乎已经清楚她心中所想了,仅是淡淡地说:“造化弄人,没想到父亲和伯父这两位至交都没有能见上彼此的最后一面,但愿他们现在已经在九泉下重逢。” 说出这样话的男人,意外温情脉脉得通情达理。遥雪心生感叹之余,小声地对他说:“乐叔叔肯定不希望你这样对我……” 乐恩泽单挑起了眉毛:“哪样?” “……”遥雪说不出口,气鼓鼓地转身躺下,她感觉到身后的男人还在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过了好半天,男人才在她身后说道:“我给了你机会的……你既然没能逃离我的身边,那么就不要在奢望以后我能放手了……” 关于男人给过自己什么机会的讨论,并没能持续下去。 因为伊林夫人要大张旗鼓的举办宴会了,虽然乐恩泽无意参加,但是在夫人的一再软磨硬泡下终于勉强点了头,同意再多留几日等待宴会结束后再回国。 关于他的母亲是做什么的,冷恩泽倒是说明了下,言简意赅地解释道是个“二道贩子”,专门做倒买倒卖生意的。 遥雪以前听父亲跟乐叔叔闲聊的时候,听说过,在俄罗斯想象这样的“倒爷”很多,当初苏联刚刚解体时,国内物资困乏,这种个体户的生意是很好做的。 八十年代末的空姐,对这些倒爷儿的印象尤为深刻,在飞机上抠脚丫子,吐痰的就是这群老外,那个年月坐得起飞机的中国人倒是很有素质的,所以对比鲜明得叫人热泪盈眶。 那群“洋倒爷”啊,是让人头痛的存在…… 而当年,在满机舱臭脚丫子味儿里游走,笑得依旧那么甜美的空姐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 遥雪却觉得看那个伊林夫人的气质可不大像那种粗犷的俄罗斯妇女,吃穿用度都讲究得很,若是那种出身的,就算是以后大富大贵了起来,也是遮掩不住原本的底子。 可是男人却不欲多说,基本上除非是伊林夫人主动来找,不然他绝不会主动进行亲子时光。 所以伊林夫人的助理,巧妙而体贴的安排着母子俩重合的时间,比如说美好的早餐时光。 城堡的花园的玻璃房里铺设好的桌子,被一圈开得正艳的红色的玫瑰包围,长方形的餐桌上铺摆得是中西合璧的早餐。 为了照顾伊林夫人的口味,桌子上摆放着带着小型水龙头的萨姆瓦尔大茶壶,茶壶下面的肚子里是个灶膛,塞着热炭,可以随时拧开接一杯热气腾腾的炭烧热茶。熏鲑鱼与传统的开口大列吧放在一起,拉金丝的瓷罐里是发酵的酸奶油,搭配新鲜的鱼子酱是最美味不过的了。 而乐恩泽这边放着的却是地道的煎饼果子,还有老北京的油饼,只不过用料很是精细,挂附在饼身上的金黄的煎蛋一咬便流出金黄的蛋汁,还有煲得入味的海鲜粥,也不知是用什么做得底料,品尝一口,感觉每一粒熬煮得糜烂的米粒里包裹的都是浓浓的鲜味。 餐桌上除了伊林夫人母子、郝遥雪外,还有那天那个陪在伊林夫人身边的女孩伊琳娜。 遥雪听乐恩泽提起过,这个女孩是伊林夫人的养女,从小就养在身边,也算是乐恩泽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了。 乐恩泽一看就是养不熟的哪一种,对待这个名义上的妹妹,还不及对待叶玫一半亲切。 不过这个妹妹倒是对哥哥异常的用情,有着勇攀冰山一百年不动摇的顽强毅力,就连吃饭时也刻意坐到了乐恩泽的身边。 伊林夫人看着自家的冰山儿子,居然主动拉着那个中国古典娃娃一起上桌吃饭就很是惊诧了。 在她的理解看来,儿子的性感小玩物,放在卧室里,或者是打扮得漂亮些放在客厅里就好了,这种家庭式的聚会,是不需要外人出现的。 可乐恩泽既然拉着小姑娘来了,她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因为儿子从小不是在自己身边成长的缘故,她对儿子简直是一边倒的宠溺,要星星绝对不给月亮的劲头,所以也是礼节性地朝着郝遥雪点了下头。 当儿子主动绅士地为女孩拉起椅子让她坐下,又不停地往女孩的碗里夹着小菜时,饶是涵养极好的夫人,也差一点把酸奶油喷得满桌子都是。 天啊,这还是她的小安德烈了吗?那个不近人情,有将近十五年没有叫过她一声妈咪的安德烈? 这次伊林夫人倒是很仔细地打量了那个女孩子,虽然很漂亮,但是儿子以前的那些女伴里更漂亮的也不是没有,再娇艳的花儿也不见儿子如此这般的怜香惜玉啊? 可要说儿子娇宠她,也不对啊,为什么她跟他的保镖私下打听到时候,听说那个女孩被儿子欺负得很惨,经常偷偷哭泣呢? 有些搞不清状况的伊林夫人决定还是稳妥些,同遥雪说起话来愈发地和颜悦色。 遥雪落落大方,有礼貌地回答着伊林夫人的问话,最后倒是乐恩泽有些不耐烦了,半抬起眼皮,平静地说:“妈,你老这么问话,她就吃不上饭了。” 虽然儿子打断自己的话是极不礼貌的行为,可伊林夫人已经被儿子的那一声“妈”叫得心神荡漾了,满屋子的玫瑰花,都比不得夫人脸上正在绽放的那一朵大。 心情大好的伊林夫人连忙吩咐一旁的管家,把遥雪明显很爱吃的英式酸黄瓜挪得近些, 眼看着这个中国女孩不费吹灰之力,就俘虏了母亲和哥哥的心,一旁的伊琳娜简直都要把嘴里的银勺咬碎了。 她决定将哥哥的目光从女孩的身上拉回到自己的身边,于是特意舀了慢慢一勺的鱼子酱,放到了乐恩泽面前的磁盘里,然后说道:“安德烈,尝一尝这个黑鱼子酱吧,颗粒饱满鲜嫩得很…… 可是还没等她把话说完,男人已经招手吩咐身后的侍者过来撤盘子了:“我不太喜欢这个味道,你自己吃吧,不要给我夹东西,我不喜欢别人这么做。” 伊琳娜的脸都要跟鱼子酱一个颜色了,她明明听厨房说昨天早上给住在城堡西侧的乐先生送去了整罐的鱼子酱,因为很爱吃的缘故又接连要了两罐呢,所以她今天特意吩咐厨房准备的这道菜,知道他有些洁癖,给他舀酱用的汤匙也是身边的侍者新拿过来的…… 可是哥哥还是这么毫不留情地回绝了自己,一时间伊琳娜蓝色的大眼睛里再次蓄满了泪水,我见犹怜。 遥雪此时心里也是一阵的腹诽咆哮……不爱吃?是谁昨天吃了整整几大罐? 这个变态果然精分得厉害,。也怪自己昨天无意中说了一句想品尝一下瑞士的鱼子酱,男人便吩咐厨房拿来。可是根本不是正经吃的好不好? 好几罐的鱼子酱尽数涂抹在自己裸着雪白肌肤上,美其名曰有美容皮肤的功效,然后又下流恶心地将自己按在了桌子上,如同面对一道饕餮盛宴办,将身上的那些堪比黄金的鱼子酱慢慢地用舌尖一点点地品尝? 想到这,遥雪突然觉得那些昔日无比鲜美的鱼子酱果然难闻得很。 这个男人似乎成功地摧毁殆尽了她曾经所有的最爱,然后如同大杀四方的君王般,在一片荒芜中修筑着自己想要的模样。 ☆、第30章 三十 早饭过后,伊林夫人又兴致勃勃地拉着乐恩泽去看她新近购得的什么东西的图纸。 因为两个人都改用俄语交流,明显是不想让她知道的样子,所以遥雪就起身在城堡的花园里散步,难得在这私人的领地里,保镖不再亦趋亦步,让她有了片刻的放松。 花园里还有一个用灌木丛修建的迷宫,遥雪信步走了进去,可是刚走了几个拐弯就觉得有人从身后走过来。 她回头一看,原来是伊琳娜跟了过来。 她正顺着蓝色的大眼,娇柔地跟遥雪打着招呼:“遥雪妹妹,我不介意我跟你一起散步吧?” 身在这种空间有限的迷宫里,想要分开行走也是有些难度的,遥雪只能点了点头。 于是伊琳娜来到了她的身边,还亲切地挽住了她的手臂,一起在迂回曲折的迷宫里走着。 “你今年是十八岁吧?”遥雪听到伊琳娜突然开口提问,边诧异地抬起头来。 “你一定纳闷我怎么知道你的年龄吧?”女孩接着笑道。“因为这是安德烈哥哥的嗜好,他最喜欢十八岁的花季少女了,当年,我第一次躺在哥哥的床上时,也是十八岁……刚刚发育的身体,被哥哥不知疲倦地享用着……你现在应该也感受到了哥哥在床上的凶猛了吧……真替你心疼呢!” 一席话听得遥雪顿住了脚步,不敢置信地看着身旁笑吟吟的伊琳娜,有点不敢相信这样她居然把这些不自知羞耻的话,说给一个只见过一两次面的的人听。 “哥哥喜欢征服年轻的女孩,那样青春的身体会让他兴致勃勃,可是过了十八岁……他就不再感兴趣了,就像他现在抛弃嫌弃我一样,你也风光不了多久了!” 说完伊琳娜嘴角带着与清秀的脸庞不相称的恶毒,微笑着突然转身进入了另一个岔路。 遥雪正在原地,只觉得浑身都是一阵的恶寒。 男人还拥有其他的女孩,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只有这样才符合他的身份与地位。可是,在断崖上,他松手的那一刻,自己的心中不是没有过悸动的,就算不爱他,可是被人珍视的感觉也是美好的,乐恩泽对于她来说已是是个复杂而又矛盾的存在,对他的感觉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可是现在,她对这个“十八岁爱好者:只有一种深深地厌恶之感——原来自己也不过是他收集的漂亮娃娃之一而已。 他究竟是怎么样一个毫无道德感的恶魔,可以毫无芥蒂地与刚刚成年的名义上的妹妹共享*? 想象着健壮的男人曾经把那个金发的女孩压在身下,恣意地摇动着腰杆……遥雪突然蹲在地上大口地作呕起来…… 好不容易稳住了心神,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走不出这座绿色的迷宫,脚下凌乱的步子,就像自己现在的心一般,无路可走。 来回徘徊了一阵,终于走出了迷宫。遥雪再看身后那座城堡,想着男人和他的妹妹之间龌蹉的关系,突然想去外面走走。 在瑞士旅游,不知名的小镇往往给人意外的惊喜,少了购物游客潮的侵袭,只用大自然最纯净的山水为卖点,隐隐中有着超然于世的不俗。遥雪走在小路上,时不时地看着身边有豪车经过。 这样风景如画的小镇,最近的车辆骤然增多。 遥雪不去看那些来来往往的豪车,她最喜欢去的地方是当地的一家小小的手工咖啡作坊。 不过今天,她却在那遇到了熟人。 当迈进咖啡屋里时,她一眼就看到了陆明峰正同两个欧洲人喝着咖啡,陆明峰正要起身去拿自助式的糕点,一眼就看到了走进来的遥雪,顿时一愣,而后露出苦涩的微笑。 第18节 “遥雪,原来你来瑞士了。”说完这话时,他有礼貌地跟那两欧洲人打完招呼后,便请遥雪做到了另一个桌子上。 遥雪却有些不自在,自从那次医院表白后,她突然有些不知道如何跟这个昔日的大哥哥如何相处了……而且,她瞟了一眼站在门口打电话的保镖,应该是在请示着领导是否首肯自己叙旧吧? 陆明峰也瞟到了保镖的举动,嘲讽地一笑,然后对遥雪说道:“你最近还好吗?” “……你呢?乐恩泽没有把你怎么样吧?”听到这,陆明峰笑纹更深了,“他?有什么本事把我怎么样?倒是掀起了些许风浪,让我的公司的股票迅速贬值,可惜,想要撼动我的根基还差着许多火候呢!也就是你们这些小姑娘会被他唬住,遥雪,你真的是心甘情愿跟他这么没名没分的在一起吗?” 遥雪知道鲁陆明峰在替自己着急,如果说自己与乐恩泽在谈恋爱,相信别人都不相信吧,毕竟俩人的年龄相差太大,而且乐恩泽又是个成功人士,包养一个十八岁的落魄小姑娘,跟准备正经论及婚嫁绝对是两种概念。 “明峰哥,我……” “遥雪,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愿意,我会帮助你离开他的,他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遥雪心中苦笑,她又何尝不想离开呢?每天都生活在这种身不由己的状态里,自己也是身心俱疲。 也许,真的像陆大哥说得那样,自己把乐恩泽想象的太过无所不能了,而在那个男人若即若离,忽冷忽热的温差中,自己就像一叶飘忽不定的小船,不知道下一刻会飘向何方。十八岁的保鲜期,是很短的, 爸爸曾经指着社会版面的那些被官员包养的情妇新闻说过,以色侍人终不是什么人间正道,那些女孩子最后的下场无非是被弃之如敝履而已。 如果说她本是奢望着能仰仗着乐恩泽的力量,可是,那个男人是她能掌控的吗?而陆明峰的提议,就是可行的吗?因为年龄的限制,她是见识少了些,可是身在商贾世家,等价交换的道理还是懂的。 乐恩泽要的无非是自己的身体而已,可是陆明峰要的是什么?是她的心吗?这个……她是给不起的。 就算陆大哥不介意自己曾经是乐恩泽女人的事实,她又怎么能毫无芥蒂地转而又利用其另一个自己本就不爱的男人。但是……就像陆大哥说得,她真的得想法子逃离乐恩泽的掌控了。 陆明峰倒是看出了遥雪的心思,他一直是个体贴周到的男人“遥雪,我的帮助是无条件的,你不要有什么负担,离开他以后,你不需要留在我的身边,只要你真的快乐……我愿意为你做尽一切能做到的事情。” 这话里的透着十分的真诚。遥雪抬起头感激地看着陆大哥:“明峰哥,你要怎么做?” “你别管了,我都会替你安排好的,你看到了那边桌上的俩个人了吗?一个是瑞士外交部的官员,还有一个是英国的大使,他们与我在中央工作的叔父都是相熟的,我会请他们帮忙,乐恩泽再跋扈也不过是个商人罢了,真要是动起关系来,他稚嫩着呢!” 到底是个成熟稳重的男人,丧父之后便觉得人生有些飘忽定的女孩终于觉得有些安稳了。 不过她还是提出疑问:“明峰哥,你怎么到这来了?” 陆明峰透着隐隐自豪地说:“来这里参加一个顶级富豪的聚会,参会的有各国的参赞领事,对于做生意是很有帮助的。要不是我叔父的关系,我可是没法子进去的。” 可是遥雪知道他的言下之意是:他的社交能量,远远在毫无身份背景的乐恩泽之上。这是男人最爱做的事情,在心爱的女人面前秀胸肌,古往今来,谁也不能免俗。 ☆、第31章 三十一 就在这时,咖啡店的门口又进来人了。 乐恩泽穿着休闲的灰色高领毛衣,外面搭配着一件修长的风衣,从容地走了进来,因为这些时日是休养,腿上的石膏已经换成更灵便的可以活动关节的硬塑夹板,慢慢走路的话,根本就看不出来。 当他靠近时,整个咖啡店的气压都降了一层, “陆先生好雅兴啊,似乎随处都能见到你。”乐先生不不用人招呼,自动地坐了下来, 把手臂放在女孩的椅背上,大大咧咧地宣示着的所有权。 比胸肌?乐先生是不会怯场的,尤其是这个陆明峰已经几次三番地触到了他的底线,明目张胆地垂涎着属于他的女人! 看来给的教训还不够,乐恩泽心里暗想着,转身看向身边的女孩,她的头发一直没有修剪,现在已经垂到了腰间,从小到大都没有进行过烫染,乌黑亮丽的在阳光下闪着光,让人忍不住伸出手指缠绕,而那张白净的面庞就算挂着一丝阴郁,也是无一处不美好,仿佛从画儿上走下来的人一般…… 也难怪陆明峰那小子色胆包天了!肉香是拦不住饿狼的,必须有屠刀和战斧驱赶…… “我是来瑞士公干,恰好与遥雪在这里相遇,怎么?乐先生是来度假的?” 乐恩泽却无意跟他闲扯,伸手拉起了遥雪:“我们一会要去买衣服,不要在这叨扰陆先生了。” 遥雪却厌弃地一甩他的手腕:“不要碰我!”伊琳娜的话至今还萦绕在她的耳旁,想到这双手还触碰过无数其他的女人,遥雪只恨不得能用消毒液好好地洗刷一下自己。 陆明峰也站起身来,走到遥雪的身旁拦住女孩的肩膀,然后对乐恩泽沉声说道:“乐先生,遥雪不想跟你在一起了,你是不是也要洒脱些,学会放手?” 在陆明峰站起来的瞬间,咖啡馆里有走进了几个男人,乐恩泽甚至看出有几个人的西服下面带着枪。 他轻扫了旁边桌上坐的两个老外一眼,突然明白这次看起来偶然的不期而遇是姓陆的一手策划的好戏。 他一定是摸透了遥雪这几天的路线,带着人在这里守候,也有意思的就是这个两个身份尊贵的外交官,如果自己在他们面前稍有妄动的话,他们就是现成的人证了。 陆明峰是存了心要在自己的面前来一个下马威啊! 乐恩泽眯起了眼睛,看着陆明峰淡定的笑容,又看了看紧站在他的陆大哥身边的遥雪,然后问道:“陆先生,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就算我跟遥雪之间有些不快,你如此兴师动众的,很容易让我误会。” 陆明峰胜券在握,微笑着说:“误会什么?误会你非法拘留他人,威胁了女孩子的人身安全?乐恩泽,在国内你还可以充当一下土霸王,可现在是在瑞士,就算你压在遥雪的护照不拿出来,我也有办法给她补办,至于你对她造成的伤害,我也要保留对你的追究责任。” 乐恩泽眯起了眼睛,突然改口用英语说道:“追究?你用什么刑法来追究,我跟遥雪都更改了国籍,麻烦陆先生找律师时,找个专业些的……”接着他说出了一个中东小国家的名字。 此话一出,遥雪跟陆明峰都变了脸色,尤其是遥雪心里一阵狐疑,更改国籍这么大的事情,她怎么不知道? 可是陆明峰却是心里十分的震撼。因为那个以盛产石油著称的富裕国家十分闭塞,而且排外得很,绿卡堪称世界上最难拿的……最重要的是这个国家……陆明峰突然明白了乐恩泽替遥雪更改国籍的险恶用心。 果然,乐恩泽又缓缓地用纯真的英语接着说道:“而且,我跟遥雪已经登记结婚了,她是我的合法妻子,如果她在婚内期间擅自跟别的男人有不轨的行为,依照法律,丈夫有权将通奸的男女乱石击死,正好现在还有这么多人作证,陆明峰先生,你想要在我的面前带走我的合法妻子吗?” 说着他从裤兜里掏出了两份证件,正是他跟遥雪的充满了中东风味的身份证。 “乐恩泽!我什么时候嫁给你了!你简直是胡说八道!”遥雪的身子微微摇晃,幸好被陆大哥及时的扶住,她看着那两份证件上的文字,突然想起了乐恩泽以前曾经叫自己签署的看不懂是哪国文字的文件……难道…… 乐恩泽举步走了过去,伸手将女孩从陆明峰的手里一把夺了过来:“陆先生,你我都是做生意的人,该明白先下手为强与合法占有的重要性。可惜你总是那么晚来一步……” 陆明峰身后的保镖要过来抢人,可是陆明峰却看到两个大使缓缓地摇了摇头,然后先后起身离开。 毕竟国情不同,那片金黄沙漠的彪悍法律跟文明社会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他们没有必要为了这种家长里短卷入是非圈里,当然是明哲保身,免得沾染一身腥。 看到大使走了以后,乐恩泽也挥了挥手手,将自己的保镖叫了进来。 “陆先生,文斗你是站不住脚了,要是武斗的话,我也奉陪,就是不知道明天国内的报纸会是怎么样一个精彩?毕竟经常在新闻上露脸的领导,有了一个不懂事强抢别□□子的侄子,因为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啊……” 陆明峰气得差点把牙咬碎了,他知道乐恩泽是在拿他的叔父的声誉要挟着自己。 想到这,他紧握了下拳头,歉然地看着遥雪:“遥雪,你不要担心,如果他是私自替你更改国籍的,我一定会想法子查清楚判定你们之间的法律关系无效的……” 可惜他话还没说完,女孩已经被乐恩泽揽在怀里,粗鲁地扯出了咖啡店推上了路旁的车中。 “陆先生怎么办?我没用不用……”还没等他身后的保镖说完,陆明峰已经气得掀翻了桌子,然后大步地走了出去。 这个乐恩泽究竟是什么来头?他真的就能一手遮天了?陆明峰的人生可以说是一直顺风顺水,他自己家里的背景显赫,父母通常是劝告他做事情要低调些,可是低调做人并不代表受气! 可是,就是他一心喜欢的这个女孩,却成了自己求之不得的奢侈,越是得不到,越是自己的心头的一块朱砂痣,看到乐恩泽将遥雪搂入怀里的那一刻,陆明峰觉得像是一根尖刺直□□自己的心里。 他是不会放手的! 遥雪并不知道陆明峰此时的颓丧,她已经被男人的怒火笼罩得严严实实。 “只一个没看住,你就跑去私会野男人了,当初只不过是为了购买石油方便,而改了下国籍,最近又随便办理了下看上还不错附带手续,没想到,倒是在我的宠物脖子上拴一条很管用的链条啊……”男人怒极反笑,伸手掐住了遥雪的脖子。 “混蛋!放手!谁让你替我更改国籍的!你这是犯罪!谁要嫁给你了!不要脸!” 男人稍一用力,就将女孩扯入了怀里:“当然了,我的小公主这么迷人,怎么会轻易的看上别人呢?一定是因为我这段时间受伤的缘故冷落了你,害得你春心荡漾得想去找野男人,没关系,我这就回去喂饱你,让你再也没有力气爬上别的男人的床!” 乐恩泽这样恬不知耻控诉,让遥雪浑身冰凉:“你身边的妹妹不少吧,去找她们好了,不要来打扰我!十八岁是很容易就过去的,你赶紧物色下一个猎物吧!” 男人笑了,一只手伸入了女孩的裤内摩挲着:“不老,还是很鲜嫩多汁的,毕竟还没有好好的使用呢。” 说话的功夫,遥雪便感到一只粗壮的骨节进入紧致的蚌肉内,不顾哪里的压迫与阻止便悍然地搅动起来。 “啊……混蛋!” “看看,许久未用,就变得这么紧了,我的宝贝一定饥渴坏了……”在与驾驶室封闭隔绝开来的空间里,男人毫不客气地掰开了女孩紧合着的双腿,下一刻,便毫无前.戏地直冲了进来……遥雪疼得一抽气,连喊的力气都没有了。 可是乐恩泽根本无视她的痛楚,将她压在后座毫不客气地摇晃着结实的腰杆,用力地将那片紧致研磨开来。 而男人的手指却轻柔地摸弄着女孩的嘴唇:“叫出声来,前面听不见,身为我的合法妻子,当然得学会如何取悦她的丈夫。要知道,在法律上我是可以娶四个老婆的,如果你服侍得不好,连离婚都不必,直接给你弄到冷宫里好好地冻着。” 新社会里,听到封建残余这一套太虐心,遥雪终于知道这个男人能够如何挑战她的心理极限了! 回溯十八年的春秋,生平从来没有说过一个字脏话的郝小姐,被男人死死地压在身下,憋红了脸蛋,终于爆发出了一句颇有创意的:“放屁!你这个人渣!你爸当初此就应该把你射到马桶里,一马桶冲走!” 此话一出,车厢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女孩的胸口上下起伏,被男人激起的怒意和□□交错地抽打着太阳穴的神经。 男人的目光阴沉得如同阴霾密布的乌云里射出的闪电,好半响,他才露出尖尖的虎牙,笑着说:“那你猜猜,我一会要射到哪里?” “……” 当车子终于回到城堡时,女孩的双脚已经软得像面条一般,瘫软得面前坐起身子,被男人用长风衣包裹抱回了房间。 然后男人又吩咐人拿来了冰袋,给她敷红肿的眼睛。 “晚上有个宴会,你也要出席。” 遥雪无力地瘫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不去!” 男人坐在沙发上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大腿,然后说道:“你可是主角,怎么能不去呢?缺了你,这个戏可就不好看了。” ☆、第32章 三十二 遥雪不想搭理他,将身子又往棉被里拱了拱,最近,在跟乐先生生气时,她都喜欢躲在被子里不出来,仿佛厚厚的被子能隔绝一切,过了一会厚茧子被人强行被剥开,男人强硬地举起一杯水递到了遥雪的嘴边:“再不喝就脱水了。” 遥雪别扭地一转头,乐先生发完了邪火,现在的态度倒是和蔼的很:“乖乖的,喝完了水,一会在宴会上,你可以见一见你一直想见的人。” 遥雪微睁泪眼,有些迟疑:“你是说……” “你的表哥郝伟波也会来的,别让我改变心意。”男人说着把水杯放到了床边的角柜上,起身站了起来,然后静静地看着她。 女孩静默了一会,慢慢地掀开被子,起身到卫生间用凉水洗了洗脸,然后说道:“他真的会来吗?” 男人翘着受了伤的腿,继续气定神闲地看着手里的书…… 伊林夫人的宴会在距离城堡不远的湖中岛进行。 每一个到场的宾客都会由特制的威尼斯木船送到湖岛的中心,到了湖中心的时候,就会有一名侍者引领着走进会场。 整个露天会场布置得十分素雅,在淡紫色的植物飞着漂亮的萤火虫。几张胡桃木原木打造的厚大桌子手工打磨地无比光滑,上面摆着各种精致的食物。 客人们三三两两地围在一起,低声交谈着。陆明峰和两个同样年轻的人站在一起,那两人都是顶级财团的继承人,地位相当。 湖中传来轻轻地木浆摆动声音,一艘小船轻盈地靠岸,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先跳下船,回身伸手扶着娇弱的女孩来到岸上,正是乐恩泽和赫遥雪。 看到不远处会场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急于见到表哥的遥雪,甩不开男人拉着她的手,忍不住快步越过乐恩泽,反倒拖着他前行。乐恩泽眼光在她身上一扫,没有说什么,任由她拖着。 遥雪走到会场边,转头四顾寻找表哥,找了几圈都没有看到,转头问到:“怎么没看到表哥,他什么时候过来?” 乐恩泽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该来的时候自然就来了。” 遥雪了解他的脾气,知道问不出什么。乐恩泽扶着她说道:“我们逛逛吧。” 会场中的宾客都是锦衣华服,一个个看上去都是上流的精英,遥雪初时心急,没有留意,此时倒是发现在场的宾客中,有几位居然是经常上报纸的华尔街精英大佬。 第19节 ……乐恩泽的妈妈究竟是倒卖什么的?她的交际圈比自己想象中的要高深莫测的多。 走了一会,遥雪突然发现不远处陆明峰正和两个年纪相仿的外国人聊天。 踌躇了一下,遥雪拉着乐恩泽转身向另一边走去。乐恩泽知道今天陆明峰在,也早在遥雪之前就看到他了。看到遥雪主动向另一边走去,乐恩泽的嘴角微微一抿,露出一个一纵即逝的浅浅微笑。 这时陆明峰正好抬头,忽然撇见一个熟悉的背影,心里一愣,觉得不太可能,但是仔细一看,确实很像遥雪。他连忙和两个外国人打了招呼,然后直追了过来,并唤着她的名字。 遥雪听到陆明峰的喊声,知道躲避不得,只好转回身,对着远处快步走来的陆明峰微笑着说道:“陆大哥,你也来了,没想到这里会遇见你。” 陆明峰看到遥雪的背影后眼中就只有她一个,满脸惊喜地跟过来,直到遥雪和乐恩泽转身,他才发现乐恩泽,神情一愣,脚步也停了下来 乐恩泽扫了一眼陆明峰,没有说话。 陆明峰先喜后惊,想到自己都没有资格带人参加宴会,而眼前这个凭着卑鄙手段霸占遥雪的男人不但也来参加,而且还能带人进来,感觉就像吃了一个苍蝇似的,又看到乐恩泽那旁若无人的表情,心中更是愤怒。“哼,这是顶级宴会,可惜主人对中国的上流社会不熟悉,让某些暴发户滥竽充数也混进来了。” 乐恩泽微微挑了挑眉,带着第三世界暴发户特有的淡定,莫测高深地看着中央领导的大侄子。 ☆、第33章 三十三 “乐先生,您还真是阴魂不散,连这里你都能进来,我倒是小瞧了你呢!” 想到白天过后,他急忙往国内打电话,可是得到的却是关于郝遥雪移民信息不详的答复。 此时再见到他揽着女孩的样子,激发起来的是男人面对强敌是不肯善罢甘休的昂扬斗志。 这个乐恩泽倒是有些能量的。想到着,他把目光调转向了遥雪。 这是个让他当初一见钟情的女孩子,现在更加出落得美丽动人了,只是脸上挂着些挥之不去的忧伤,让人忍不住想把她揽入怀中…… 就在这时,一个中等个子,一举手一投足都透着一股贵族范的的男士走到宴会前方,手持麦克风说道:“女士们,先生们,大家晚上好。”众人停下了攀谈,转身面向他。看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他继续说道:“今天是伊林女士特意为各位贵宾准备的宴会,现在就请美丽的伊林女士出场。” 邀请来的贵宾显然知道伊林女生是哪位,都毫不吝啬地鼓起掌来。在噼噼啪啪的热烈掌声里,一个身材高挑,看起来四十多年纪的女性走了上来。她走路没有腰肢乱扭,但却自然流露出一阵韵味,将女人的妩媚展露无疑,让人忍不住将视线移到那轻轻摆动的腰臀之上。 还未说话,她就露出了一个迷人的笑容:“很高兴今天有机会和来自各国的精英和成功人士相处一堂,尤其感谢东道主迈克.卡门先生慷慨提供这个美丽的地方供大家聚会。这次聚会一是和我的老朋友们还有一些仰慕已久的朋友们,另一个则是想要介绍一下我的儿子给大家认识。” 人群中立时传来一阵嗡嗡声,众人互相低声询问起来。参加宴会的贵宾大都认识伊林女士,少数没有见过的也都听闻过这个来自俄罗斯的神通广大的女子,从来没有听说过她突然就冒出一个儿子。 “然后,她眼光看向人群某处,说道:“安德烈,过来,跟客人们打声招呼。” 宾客们的眼睛随着她一起转过来,扫向人群中一个男人,而男人旁边的宾客们后退了几步,将他彻底地展现在人们面前。 在场的的各位女士们的眼睛都变得晶亮了起来。 这种身材相貌气质俱佳的男人,真是怎么看都养眼呢,更何况他是伊林夫人的儿子,就代表着这个男人将来会继承他母亲富可敌国的商业帝国。 天之骄子,也只能用这样的词汇来形容这位了。 乐恩泽还是挂着千年不变的寡淡脸点头向大家致敬,然后轻握住赫遥雪的手,走到前面的伊林女士面前。 伊林女士笑着拥抱着他,低声说道:“我的孩子,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舞台,以后你就可以尽情展示自己吧。” 乐恩泽却微皱了下眉,然后舒展开,转过身看向宾客,用流利的英式英语说到“大家好,我是乐恩泽,非常荣幸认识各位前辈。”又是一阵掌声,掌声稍息,乐恩泽继续说道:今天荣幸同我的妻子赫遥雪与大家见面,也希望各位以后来到中国的时候,可以联系我,我一定会做个慷慨的东道主,款待各位贵宾。” 言简意赅地说完后,就伸手揽住身边的女孩,向众人点头示意后,准备下台。 从宾客的目光开始注目乐恩泽和她时,赫遥雪就有些惊呆了,她没有想到突然间他就变成众人的焦点,连带着把她也置于聚光灯下,这让她很不习惯,只能机械地被乐恩泽牵着走,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 “可是,他说什么,妻子?……妻子!?”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他妻子了,赫遥雪如梦方醒,刚想张嘴说话,乐恩泽狠狠握了一下她的手。 这时,她也突然发现自己的堂哥正站在人群的最后面,直冲着她摆手,身后站着两个彪形大汉。堂哥看到她发现他了,似乎有些兴奋,嘴里说着什么,可是还没说完,后面两个大汉从左右将他像小鸡一样夹在当中,转身向会场旁十几米外的一个小屋快步走去,堂哥被夹持着一边走一边努力回头看遥雪。遥雪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她知道这是男人对自己的警告,张了张嘴,最终她也没有说什么。她没有注意到身旁的伊林女士听到妻子一词,皱了下眉头,撇了她一眼。 这样的聚会通常没有什么主题,都是宾客们自由交谈,伊林女士显然是宴会的绝对主角,一下子就被众人围了起来。而乐恩泽当众露个相,和大家礼貌地打个招呼,也就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他也乐得轻松,带着遥雪越过人群,向她堂哥进去的那个屋子走去。 人群中的陆明峰现在很不好,他被乐恩泽突然变化的身份给弄蒙了。 他不明白,明明一个没身份没地位的暴发户,出了有些破钱外一无是处的混血杂种怎么突然间就出来一个有权有势的妈妈,转眼间就成了高富帅? 想起他曾经在那个男人面前曾经流露出来的些微的优越感,如今都变成了辛辣的反讽。 他一直坚信只有体贴的自己才能读懂赫遥雪,也只有自己才能给她真正的幸福。虽然乐恩泽占了先手,他还是有信心将遥雪夺回来的。可是,现在的状况让他没有信心了,只能失落地望着那个男子霸道地拖着遥雪走出他的视线。 走进小屋,遥雪一眼看见堂哥正游走在两张巨大的摆满了各种精致食物的桌子间,不时地拿起一些塞进嘴里。 遥雪看得鼻头一阵的发酸,堂哥这些日子吃了多少苦头,看这狼狈的吃相,活脱是从难民营里放出来的。 “哥……”遥雪吐出一个字后,再也无以为继,激动地走过去伸手抱住了堂哥。 郝伟波当初被打的淤青现在已经消退得差不多了,吃得正兴头的时候,被妹妹一把搂住,顿时噎住了,翻着白眼伸手捞过杯果汁大口地灌了下去,这才缓了过来。 “哎喔,姑奶奶,美女的拥抱还真不是我能消受得起的,你这一下子差点把你哥哥我抱死!”郝伟波经过这番波折居然没啥改变,还是跟以前一样吊儿郎当的德行。 遥雪气得伸拳捶了下他的胸。然后说道:“你可真是想把人急死,当初你怎么这么不带脑子,居然去充当什么商业间谍?这算什么啊……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叫我……还把你爸妈可怎么活啊!” 郝伟波却满不在乎:“妹子,又瞧不起你哥哥了是不是,跟你说就差一点,就那么一点,我就把对方的底细全搞出来了,敢给我亲叔叔下绊子,害得你们家家破人亡,我就要叫那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郝伟波的一席话就像慢慢一盆的凉水浇得透心凉。她尤记得当初堂哥去乐恩泽的公司卧底,而现在堂哥言之凿凿的控诉不正是说当初害死她的父母的罪魁祸首不正是乐恩泽吗? 就在这时,乐恩泽走了过来,伸手习惯性地放在了遥雪的肩膀上,遥雪猛地一回身,啪的一声,一耳光扇在乐恩泽的脸上,一时间屋里静极了。郝伟波本来准备向下一块乳酪进攻,结果被遥雪这一耳光吓得将乳酪掉到了鞋面上。他不敢相信一向大家闺秀地遥雪居然会做出打人耳光的事来,而打耳光的对象居然是乐恩泽? 乐恩泽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丝毫看不出被打后的恼羞成怒,如果不是脸上有着淡淡的掌印,几乎让人意外刚才那记巴掌是个错觉,他还缓缓放下了伸向遥雪的手臂,静静地看着遥雪,眼神里有股说不出来的味道。 郝伟波小心翼翼地说道:“妹妹,虽然恩泽这小子是有点不地道,我都被逮起来揍了半天,他才打进来救了我,但也不至于挨个耳光吧?” “什么?”遥雪转回身看着堂哥,“不是他抓的你吗?”郝伟波被问楞了:“怎么可能?我和恩泽从高中起就是铁哥们。我当初去万达卧底,恩泽是不知道,知道后就让我撤出,可惜老子贪大了,结果露了馅,被抓了起来,还是恩泽救的我。不过这小子也确实该打,救了我之后,他不马上放我下来,居然拿个手机拍来拍去的,他妈的准备排成短片冲击奥斯卡吗!” 遥雪听到堂哥的话,才知道自己误会了恩泽,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可是听到堂哥说恩泽拍他被打的照片,她一下子反应过来……这不就是当初他威胁自己穿女仆装时给自己看的吗? 原来他根本就是在骗自己! 想到当时自己受到的屈辱,遥雪的火腾的一下就上来了,扬手就要再给恩泽一巴掌。可惜这一次,她细白的手腕被乐恩泽牢牢地握住。 男人冷冰冰地说:“你要是觉得吃亏了,我可以派人把你哥吊起来,结结实实地打一顿,也不枉你这一巴掌!” ☆、第34章 三十四 郝伟波在一旁不干了:“干嘛啊?你们夫妻吵架,也要绕上我?不过恩泽,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男人已经拉着他的妹妹走人了。 郝伟波不知俩人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想到两人既然已结婚了,那就是床头吵床尾合的事情了,对男女之事一向很马大哈的他摇了摇头,又低头开吃了起来。 乐恩泽拉着遥雪并没有回到会场,而是来到了会场外的一片清净的小花园里。 呼吸着花园里带着浓郁香味的空气,遥雪也慢慢地冷静了下来。她伸手握住了男人的胳膊,阻止男人继续前进,然后说道:“你为什么要骗我?” 男人转回身来,低头看着女孩的脸,好半天才说道:“如果我当初说出救出你哥哥的真相,你会怎么样?” 遥雪说:“我当然会十分感谢你的仗义相救……” “然后呢?”男人又问到。 “……”然后又能怎么样?以身相许?遥雪心里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她对于爱情略有些被动,但是却坚信这样应该是最纯洁的感情,是第一眼就怦然心动的感觉,不附带任何其他的条件,对于这个昔日的大哥哥,以前没有过类似于爱的心动,那么以后也就不可能有了。如果说因为他出手解救了落魄的自己,便倾心爱上,那这样的爱岂不是对彼此最大的侮辱与伤害? 遥雪心里没有头绪,可是男人却甚是了解她,嘴角的嘲讽意味更浓了:“我的情操不够高尚,学不来无条件的能对别人好,既然帮助了你,总是要得到些什么好处的,如果你不肯给,我只好自己想办法去拿了,毕竟……我不是你的陆大哥,一往情深而不求回报,情圣不是人人都能当得起的。” “你……”这种现实到了残酷的话,的确符合乐恩泽的做人准则,“你是有多么的恨我,为什么总是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口吻同我说话?难道只有把我一脚踩在尘埃里,任你践踏,才对得起你的仗义相救吗?” 乐恩泽听了这话,微微地低下头,略带凉气的唇,轻轻地触碰着女孩的,如同呢喃地说道:“因为你太过干净了,就好像是谁也不能染指的仙女,可是一旦得到机会,任何男人都会狠狠地把你从云端扯下来,扯裂你的衣衫折断你的翅膀,让你身上每一寸肌肤都沾染上情’欲的气息……” 说话间,男人已经把女孩架到了花园的的秋千吊椅上,礼服的裙摆已经滚到了腰间,一双莹白的大腿在月光下闪着亮光。 “可是,我不会给别的男人这样的机会,因为你注定这辈子只能是我乐恩泽的妻子……” 最后一句话消失在彼此交缠的唇舌之间,他的唇是冰冷了,可是来势汹涌的吻却是灼热的,遥雪如同以往一样,很快就被男人的热吻吞噬。 可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脚步声,好像是有人过来了。 会场里真在进行精彩的表演,处于礼节,或者是真的投入其中,大家都兴致勃勃的欣赏着,根本没有人半路缺席,来到这小岛上偏僻的小花园里来。乐恩泽来过这里,才不需要侍者引领就寻到了这里,他没想到居然也有人跟自己一样,娴熟地摸到了这里。 心里想着,还没等遥雪出身,乐恩泽已经迅速地拽下了女孩的裙摆,一把将她抱起,快速地转到了摇椅后面的玫瑰花墙里。 毕竟女孩已经被自己亲吻得脸颊泛红,这个娇羞的样子是决不能叫外人看到的。 由于光线的问题,花墙外的人是看不见到里面的,可是冷恩泽他们却可以透过花枝,将外面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衣衫不整的遥雪被男人搂在怀中,檀口也被轻轻地捂住,只能睁着晶亮的眼睛看着外面。 走过来的是一对男女,女孩穿着一身白色的礼服,金色的长发编成的希腊古典的盘发,看上去端庄迷人,而那个男人看起来应该有四十多岁了,俩人的年龄差距如同父女一般。 遥雪看得清楚,那个女孩正是乐恩泽的义妹伊琳娜,而那个上了年岁的男人,她却是不认得的。 此时他们来到了花园的长椅上,男人坐在椅子上亲昵地搂住了伊琳娜,一只大掌迫不及待地顺着裙摆伸到了。 伊琳娜跟人的感觉一直如同无辜娇羞的白花一般,可是此时的她,在月光的笼罩下,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站在男人的面前,不但没有躲避男人的不轨举动,反而把一只长腿架在了椅子上,放荡地敞开了双腿,任凭男人随意地把玩。 “啊……约翰叔叔,我的下面好热……”与放荡而大胆的举动不同,女孩的话语里永远带着一丝娇羞。仿佛是无知的纯良少女初尝禁果一般。 “没关系,我的小伊琳娜,叔叔会帮你的,说着男人一把掀开她的裙子,钻进了裙摆里,发出啧啧的吮吸声直刺人的耳膜。 伊琳娜忘形地娇喘着,将自己的腿间向男人的嘴靠了过去,嘴里却说着:“讨厌,叔叔,你总是这样欺负人。” 那个男人已经迫不及待了,这种在高级宴会上偷情的举动堪比任何的催情圣药,刺激得很,他站了起来,将女孩按到长椅上爬好,再解开自己的裤子,毫不迟疑地长驱而入。 “小贱货,叔叔知道你最喜欢这样了。让叔叔喂饱你下面的小嘴……这么紧……你昨天不是跟乔治还有他的儿子一起睡来着吗?怎么还是这么紧呢?真是个天生的尤物……” 遥雪压根没有想到,这个女孩私下的行为居然这么大胆,简直形同妓.女……她不禁想起了伊琳娜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是自己身后的男人开启了伊琳娜肆无忌惮的经验吗? 身后的男人纹丝不动,似乎对于自己曾经的女人被其他的男人侵犯满不在乎。 很快,花墙外的苟合结束了。伊琳娜边整理衣衫边笑着问道:“约翰叔叔,你之前答应我的事情千万不要反悔啊?” ☆、第35章 三十五 约翰系好了裤带,对伊琳娜说道:“放心吧,小贱货,我会帮你搞定这件事的。不过,你不怕你的哥哥和母亲查出来是你做的手脚吗?你的胃口太大了,伊林能够一个人打造出这么大的产业,她的精明就不必说了。而你的哥哥这对流淌着同样血液的母子,对于辜负了自己的信任与情感的人,只有更加无情地压迫和打压。,根据我了解,也不是个简单货色。一旦他们查出是你搞的鬼,你这辈子就完了。毕竟,他们两个都不是循规蹈矩的普通商人。” 伊琳娜娇笑着说道:“没关系,我可爱的哥哥就是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可怜虫,当年我亲爱的妈咪就要接回这个私生子,可是他说什么也不走,非要跟着他那个个落魄的退伍军人爸爸,好像是被一个中国女孩迷得神魂颠倒,据说被诬陷成小偷打成了重伤后,还跑到了学校要去跟女孩解释什么,结果失魂落魄地回来,应该是被那女孩羞辱了一顿。 现在他居然还跟当初那个女孩在一起,这样的男人,不足为惧!而我的那个母亲,她豢养着的那个年轻的情人也是我的人,随时帮我通风报信,只要我手脚快些,应该不会有问题,毕竟你我都只是隐居幕后,炒高期货价格后,真正的工作都是跟风者去做。等母亲和哥哥发现不妙,也寻不到真正的缘由上了……” 约翰说道:”好,既然你都想好了,我也就放心了,只是到时候,你可要再好好陪一陪约翰叔叔哦……” 说完,两个人先后走出了花园。 遥雪听到伊琳娜说乐恩泽痴迷于一个女孩时大吃一惊,心下想到:“那个女孩是谁,难道是我吗?怎么可能?!我明明就是他猎艳的一个猎物罢了。这是真的吗?” 第20节 遥雪回想了从最初和乐恩泽相遇到现在的一点一滴,不得不承认,虽然他表现得很冷漠很凶,平时总爱“欺负”自己,乐恩泽真的没有做过伤害自己的事,相反一直在帮助自己。 待到花园里的那对老少男女一先一后的离开后,乐恩泽才慢慢松开了捂住遥雪嘴的手。 遥雪却一时转不过身来,伊琳娜要如何偷取家产是伊林夫人和乐恩泽要头痛的事情,可是和……她说的乐恩泽曾经拖着伤病来看自己却被羞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那时候……好像是学校组织了什么活动,对,是给足球队鼓劲的啦啦队,所以她想去看望乐恩泽的事情也是只能耽搁下来。她是啦啦队长,自然每天放学要留下来排练……对了,那时候有人调侃过自己跟补习功课的哥哥早恋,而学校门口的那一场“捉贼”也是闹得沸沸扬扬的……自己好像是操场的一角跟人生气地着争辩过,可争辩的是什么的,大致上应该是“我才没早恋,那人不过是爸爸雇来教法语的,我的品味不会那么差”一类的话吧。 对于她当时那么小的年龄开说,被人说跟那么大的男孩谈恋爱的确是很让人羞愧的事情,说出什么过激的话来也是说不定的。 但当时拖着伤病的乐恩泽真的也在校园里的某个角落,听着自己那些话吗?所以过后自己去看望他的时候,他才会有那么冷淡的反应? 遥雪一直转不过身来,倒是男人伸手将她扳了过来,遥雪抬起头望向乐恩泽,他的眉头微皱,也不知是因为家里出现了偷米的耗子而苦恼,还是因为伊琳娜揭穿了自己的陈年老底而恼羞成怒。 “伊琳娜是要对付你母亲吗?” “那是我母亲的事情,不需要我操心。”乐恩泽似乎并没有因为昔日女人的背叛而恼羞成怒。 “那时候……我……”遥雪不知该怎么说,一想到曾经温柔体贴的大哥哥裹着纱布,听着自己那些伤人的话,无论是谁都无法接受吧?是不是因为这一点,他才吝啬地收回对自己曾经所有的体贴,并在多年后的今天,毫不留情地伤害自己呢? “有那么多脏兮兮的人,宴会接下来也没有什么意思了,我们先走吧。”说着乐恩泽脱下了自己的西服外套,套在了遥雪单薄的肩膀上,然后拉着她去了小码头,坐着渡船先回来了城堡里。 可是一路上,遥雪的脑子就是反复地想着那句好话“他爱那个女孩爱得发疯”,乐恩泽是爱着自己的? 这是她这些天来听过的最疯狂的话,他对自己做过的事情,哪一点像追求女孩该做的事情? 回想起从小到大遇到的那些追求者们,连幼稚园的小追求者都知道给心爱的女孩糖果吃,还要奉上自己喜欢的玩具,随便再说“裙子真好看”一类话。 可是乐先生连那些穿着开档内裤的小盆友都不如!恶形恶状的样子是要做给谁看! 自己会喜欢上这种恶质的男人才怪! 可不是不知为什么,沉郁了一天的心情莫名其妙地变好了,甚至一天都不知道饿的肚子也开始咕咕作响了起来。 乐恩泽这时倒是低下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遥雪。她只能扭头看着船外漾着着层层水波,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回到城堡时,除了开门和做杂物的佣人外,其他的人还都在宴会上帮忙,因为没想到两个人会回来的这么早,留下来的管家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厨房里也没有什么现成的吃的,本想着让附近的饭店送过来,可是乐先生却说不用了,并让管家提前去休息。 然后他拉着女孩的手说:“你做给我吃吧。” 遥雪听得有些傻眼,她从小到大连鸡蛋都没有打过,做饭?更是不会了! “你哥哥的食量很大,这段时间因为躲避仇家,随便照顾你转到了美国住院的婶子,也去了美国,俩个人花费都不少,我让你替我做一顿饭不过分吧?”乐恩泽坐到餐桌上问到,“还是……你连简单的做饭都不会?” 遥雪被男人淡淡的鄙夷激得有些气愤,可是却无法反驳他的话。只能气愤地打开大冰箱的门,看看里面有什么可以微波一下就能吃的东西。 可是由于管家和厨娘的敬业,偌大的冰箱都是新鲜是生食,半点垃圾食品都没有。 遥雪上下巡视了半天才犹犹豫豫地拿出一盒蛋,还有一袋真空包装的香米。 她想做蛋炒饭,以前好像看过家里的保姆是怎么做的,煮熟了饭后,跟蛋炒一下,就是很好吃的大碗了。 乐恩泽翘着二郎腿,看着遥雪也没有淘洗,就将米倒进了电饭煲里,然后用水杯接水,一杯接一杯地倒在了锅里,盖上了盖子,按上了电钮。 然后就是打蛋,细长的白腻手指毫无美感可言地粗鲁地掰开了蛋壳,然后金黄的蛋汁裹着细碎的蛋皮全淌进了碗里。 遥雪又用小镊子小心翼翼地将蛋汁里的蛋皮都捡净后,找到了一个平底锅架在火上,研究了半天,点开了火候,将一碗蛋汁倒入了锅里。 奇怪,以前看保姆去做明明可是煎出很好看的蛋花,可是自己炒的蛋汁却很快糊在了锅底,遥雪手忙脚乱地翻炒着,又急急忙忙地折返回来,准备看饭好了没有,可是打开锅盖一点热气都没有冒出,打开了一看,水是水,米是米,锅子根本就没有插电…… 这时,炒锅也不客气地冒出了一大口黑烟吱吱啦啦地宣告着蛋汁的悲壮一生。 遥雪的脸颊发烧,从小到大自认为做事都完美的她,第一次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短板。就算自己不喜欢乐恩泽,可是女孩的那种微妙的心里,还是希望在爱慕自己的男人面前保持着完美的形象。 原来自己是个简单的蛋炒蛋都不会的人,刨除掉年少无知的男女因为喷涌的荷尔蒙而产生的爱慕错觉,以后的种种误会,加上彼此身份与年龄的悬殊,得是多么深刻的爱意才能恒久不变地维系下去? 如果说,男人以前一直用仰望的目光爱慕着那个骄傲的小公主,那么现在的自己,完全是在厨房里可怜兮兮捡着蛋皮的灰姑娘,那个所谓的王子拎着破鞋去找任何一个穿得上的公主好了,能不能放过她,让她安安静静地过着自己的生活! 想到这,遥雪端起了冰凉电饭锅,嘭地一下放在餐桌上,恶声恶气地说:“吃吧!” 可是跟这种傲然的气魄不相称的,是自己肚子里又一连串的叫声……给她一把日本战刀吧!她要切腹铭志! 男人倒笑了出来,毕竟已经忍了很久,他站起身来,拉着女孩坐下,然后起身灭火刷锅。又从冰箱里重新拿出食材,洗刷干净后,拿起刀利落地切着,不一会厨房里便香味四溢。 当乐恩泽端着两盘香喷喷的炒菜端上桌子时,也不过用了不到半小时的时间。他又从壁橱里拿出了一条烤好的面包,切成片端了上来,简单的晚餐就做好了。 男人亲自夹了一筷子西芹炒肉放到了遥雪的碗中:“吃吧,小闹钟。” 这种称谓简直能把毛孔里的血液催挤出来,遥雪掉下头,狠狠地咬住香滑的肉片,心里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叫“自卑”的陌生东西。 喂饱了遥雪的肚子后,乐先生很自然地咬喂饱自己了,洗浴后变得粉嫩香软的女孩是最能填报肚子的大餐。 ☆、第37章 三十七 乐恩泽抬起了眼:“知道了真相你又能如何呢?” 遥雪本想说去报案,将凶手绳之以法,可是不用开口她就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幼稚,对方居然能对董凯下黑手,可以想见这里面的水有多深。 如果只是她,她的确是没有办法。 男人并没有理会遥雪的茫然若失,在某些方面,他相当大男子主义。 既然认定了这事不该遥雪参和,就绝口不提,连一个字也吝啬得很。 遥雪也来了脾气,睡觉的时候也背冲着男人。 也许是白天在医院太累,加上董凯刚脱离危险期,乐恩泽很快就睡着了。只有遥雪一个人在黑暗中痛苦地睁着眼,几乎一夜未眠。 早上刚睡了个囫囵觉,身边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起来走人了。 遥雪被枕边的凉意惊醒,再也睡不下去了。 平时这个时候,遥雪倒是会琢磨出些事情要做,看看书,谈谈钢琴,听听音乐,可是今天什么都做不下去,心中烦躁得很,索性她换上服装准备逛逛帝京。出门时两个保镖一起随同,一个开车,一个坐在副驾驶位置,这是乐恩泽在董凯出现意外后特意规定的,不管在哪里,都不能让她单独一个人。 今天是帝都难得的好天,抬头就能看到蔚蓝的天,上面点缀着点点白云。街上人来人往,尤其各大地铁口,人们像蚂蚁一样进进出出。看着这热闹繁华的大街,遥雪心中反倒越发急躁起来,在长安大街,王府井西单各大商场走马观花地看着,两个保镖在身后2米的地方紧紧跟着,不时注视着周围的人群。 逛完西单,遥雪突发奇想,想去逛逛很有名的秀水街,对于来过多次北京的她来说,秀水还是一块没有开垦过的处.女地。 可是保镖听说她要去秀水,脑袋立刻摇了起来:“郝小姐,秀水人太多,一个买山寨货的大批发市场,咱们还是不用去了吧。” 遥雪偏偏来了火气,只觉得这些保镖还真是那男人□□出来的好奴才,训起她的腔调都是一模一样。 本来去秀水的*不是特别强烈,偏偏窝了一晚上的火气此时爆发了。 保镖一看拦不住,加上早上乐先生吩咐过,要好好陪郝小姐散心,就只能硬着头皮提着十二分的小心上了。 其实到了秀水街,遥雪就有些后悔了,她天生不是会为难人的那种大小姐,车子开了一路,心绪也平静了下来,在看着那人山人海的阵仗,简直离得老远都能嗅到人挤人时的汗臭味。 一会就回去吧,免得这几个保镖个个如临大敌一般,这么想着在秀水街刚走了几步,前方一米处两个行人突然无缘无故地动起手来,一个高声嚷嚷着你动手试试,另一个嘴里说着我就试了你能怎地。 爱看热闹这个习惯似乎已经一代一代沉淀到□□人的基因中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吵,还没真个动上手呢,旁边已经围满了好知欲强的群众。遥雪和保镖也被裹挟到人群中,两个保镖急忙往遥雪身边挤。压根就没注意人群外几米远地方一个带着低檐帽,捂着口罩的人对五六个小混混样的青年说些什么,又递过去一沓钞票,为首的绿色头发的青年接过钱,望了望人群中的两个保镖,点了点头就带着其他混混挤进人群里,很快来到两个保镖身边,将他们围了起来,与遥雪彻底地隔绝开来。 遥雪看到人群围上来时有些发蒙,镇定下来后就往人群外走去,刚出了人群,迎面走来一个带着口罩的男人,突然伸手将一块厚手帕送到她鼻子前。遥雪闻到一股淡淡的刺鼻气味,头一晕,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口罩男一把抱住遥雪,将她拖着走了几步,一台小汽车驶来停在他身边,等口罩男和遥雪上车后,一股烟地开没影了。 两个保镖发现不对,匆忙推开几个小混混冲出人群时,只看到小汽车的背影。 别墅里,乐恩泽阴沉着脸,听着保镖们汇报情报。他手里捏着一小盆刚刚从国外购得的名贵花卉,青筋崩起老高。娇弱的小花本来是准备当做枕边礼物摆放在女孩的床头的,此时被暴怒的男人一下子扔在地上砸得稀巴烂。 “那些混混知道是谁雇的他们吗?” 保镖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说道“不知道。那个人带着口罩帽子,说的普通话,给了他们3千块钱,让他们拦住我们2分钟。” “那两个打架的人呢,有没有什么线索?” 另一个保镖说道“他们是来北京打工的,也是一个带口罩帽子的人,给了他们2千块钱,让他们看到他的手势后就吵十分钟” 乐恩泽冷冷道:“好大的手笔,居然用五千块钱摆平了我年薪四十万请来的保镖。” 两个保镖低下头,不敢看乐恩泽。 上车几分钟后,遥雪挣扎着睁开了眼睛,觉得头发晕,眼前朦朦胧胧地,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如果不是旁边有个长头发,带着墨镜的女的扶着她,连坐着的劲都没有,也说不出话。她知道自己被不知名的人给绑架了,心里一阵地害怕,可是浑身都使不出力气来。 汽车转了几个弯,不久后就停在一个十几层高,外表豪华阔气地酒店外面。墨镜女子搀扶着她向酒店里走,口罩男跟在旁边。 可就在这时,遥雪勉强睁开眼皮,看待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只见陆明峰正带着一个助理,站在酒店的门口等车。 陆明峰三天前来到北京,应一个地级市的邀请帮忙跑一个正在审核的项目。今天陆明峰邀请了发改委审核这个项目的处长到北京饭店吃饭,和地级市的代表一起聊聊项目的事。双方聊的很开心,各取所需后基本敲定了项目的事。 陆明峰送走了处长和市代表,刚走出北京饭店,就看到一个带墨镜的女子搀着郝遥雪走了过来。遥雪好像不舒服,整个人都靠在女的身上。陆明峰吃了一惊,连忙跑过来,边跑边问:“遥雪,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吗?” 墨镜女子和口罩男一下子站住愣在那里,他们应该是万万没想到来北京饭店交任务会这么巧地遇到被绑架女子的熟人。楞了一下后,陆明峰立刻就觉察不对劲了。 遥雪的身子简直是挂在了那个女人的身上,一看就是失去了知觉的样子,可是偏偏望向自己的眼睛却透着焦虑,一副想说又说不出的样子。 陆明峰的脸一下撂了下来,绷着脸问那女人:“你们是干什么的?” 那女人一看知道陆明峰不是好惹的,跟郝遥雪又是熟人,也顾不得任务,两人撒手就把遥雪撂在了地上,转身就跑向还未驶远的汽车。 陆明峰这时也知道两个人有问题,跑上前接住差点摔倒的遥雪又吩咐助理去追那两人,遥雪这时已经勉强能说些话,看着陆明峰,般地哼着:“不要管我,快,陆大哥,抓住那两个人……” 陆明峰将耳朵贴在遥雪柔软的唇上,听着她说话。可是那两人跑得太快,跳上一辆车,一转眼就跑得没影了。 陆明峰将遥雪一把抱起,径直回了酒店的房间。 ☆、第38章 三十八 遥雪有话却说不出,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跑掉,心中焦急,只觉得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恍恍惚惚中,遥雪感觉自己变成了婴儿模样,躺在妈妈的怀里。妈妈抱着自己慢慢走着,边走边轻轻地在怀里摇晃着自己。妈妈的怀中是这么的温暖,这么的怀念,可是自己的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更说不出话。遥雪多么想看看妈妈那慈祥的面容,多么想跟她撒撒娇,说些话,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做不到。终于她拼尽了最后一丝力量,大声地喊了出来:“妈妈!”眼睛也同时睁了开来。面前并没有妈妈,哪里都没有。是的,妈妈已经不在了,这个世上我只有一个人了。遥雪闭上了眼睛,眼泪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好一会,她才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宽大的双人床上,身上盖着薄薄的蚕丝被,右边是张圆形的窗户。看装饰不像是酒店。而自己好像幅度很小地一起一伏着。 她回想起了自己再次晕倒前的情景,自己在帝都被人绑架了,然后遇到了陆明峰哥哥,被他救了出来。可惜,没有抓到那两个人,不然就能知道害死自己父母的幕后黑手了。“这里是哪里,陆明峰哥哥呢?掀开被,遥雪坐了起来,发现身上穿的还是原来的衣服。遥雪下了地,感觉一切还好,就是非常虚弱,身上软绵绵地没有什么力气。“不知自己昏迷多久了,乐恩泽现在该着急坏了吧?”遥雪想着,慢慢地向房门走去。 还没等到她走到门前,门把手一转,嘎达一声打开了,陆明峰走了进来。 看到遥雪站在地上,陆明面露惊喜的表情,温良地一笑,过来扶住她:“遥雪,你醒了?怎么自己站起来了,快,我扶你坐下,你已经一天多没吃东西了,身子很弱,医生特意嘱咐让你好好休息。”一边说,一边扶着遥雪坐到床上。 “陆哥,我昏迷多久了,这里是哪里?” 陆明峰挨着她坐下,小心地扶着她,调整好角度,让她坐的舒服一些,才开口说道“你昏迷快一天半了,这里是水晶尚宁号邮轮。” “邮轮?……我们在海上?”遥雪一愣,慢慢地问道。 “是的,那一男一女明显是要绑架你。你那时昏迷不醒,我担心还有人对你不利,就带你出了帝都,来到天津,我要去国外办些事宜,正好尚宁号邮轮靠岸,我就带你上了邮轮,在海上就不会有危险了” 第21节 “陆哥,谢谢你。”遥雪从刚开始的震惊中恢复过来,轻柔地说道。 陆明峰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说什么谢谢。你是鸣萍最好的朋友,就像我的妹妹一样。无论谁想动你,我都不会允许。不然鸣萍也不会饶了我” 遥雪心中感动。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陆哥,我要回帝都” “不行,那太危险了。”陆明峰一口回绝道。 “我已经联系人调查你被绑架的事情,等调查结果出来了,抓住那些人,我才能送你回去,现在绝对不行。” 遥雪心中一阵踌躇,犹豫着要不要告诉陆明峰她父母是被人谋杀的事。她已经欠了陆明峰,陆鸣萍他们太多太多了,不想再将他们牵连进来,尤其在幕后黑手已经开始有所行动的时候,这很可能给他们带来危险。可是,不告诉他的话,他是不会让自己回去的。犹豫再三,遥雪还是告诉了陆明峰实情,然后恳求到:“陆哥,请你送我回去。这次害死我父母的凶手终于行动了,只要我回去,凶手一定会再有举动,乐恩泽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他。这是我为父母报仇的最好机会”。 陆明峰听她说完后,陷入了沉思,半垂着头。好一会,他才说道:“遥雪,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背负这么沉重的东西。我一会就联系父亲让他帮忙调查你父母的事。但是,我还是不赞成你现在回帝都。” 遥雪略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不明白她已经说这么清楚了为什么他还反对。 “遥雪,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这次绑架并不是害死你父母的凶手做的,而是其他人?” “遥雪,你手里既没有金钱,也没有人脉去查找凶手,都是乐恩泽在处理这事。你知道调查到了哪一步吗,你知道哪些线索吗?你什么都不了解,那么凶手绑架你有什么用呢?你被绑架会让乐恩泽停止调查吗?不会,只能进一步刺激加大调查力度,而且绑架本事就有蛛丝马迹可供乐恩泽追寻。我觉得凶手不会这点都看不出来。” 遥雪仔细想了一下,不得不承认陆明峰说得有些道理。“你只有凶手一个仇人,而乐恩泽呢,他能在这么几年从白手起家到现在的地位,中间做了多少不好的事,灭了多少家,又有多少人遭受损失?可以说他的地位有多高,他的仇人就有多少。借绑架你来报复乐恩泽,看起来更像是他的仇人会做的事。” “可是,董凯刚刚被出车祸了,调查到的资料也都不见了?” 陆明峰淡淡的笑了一下:“这个可能就很多了。董凯这个人我知道,能力是有的,但是贪杯好色,商人的习性已经渗透到他骨子里的每一个细胞里了,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我来帝都没几天就听说他同时在追几个明星。谁知道他调查得怎么样?也许他没有调查出什么,甚至根本没有调查,现在乐恩泽到帝都,他怕无法交差所以自导自演了这次车祸也说不定。不然,真正重要的资料他怎样也该先过目一下吧,不会丢了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或者,他真出了车祸,是那些被他甩掉的女人的报复。又或者,他追某个明星的举动惹怒了谁。” “总之,我不建议你回去。如果真是凶手绑架你,你的失踪不只保护了自己,还会让乐恩泽进一步调查。如果不是凶手做的,你就更没有必要回去了。” 说到这,他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柔夷,热度从大掌将传来,她一时缩都缩不会来。 ☆、第39章 三十九 陆明峰似乎没有想到她的语气会这么坚决,略微犹豫一下后说道:“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船到下一个目的地后我就送你会来。” “陆哥,你能帮我联系一下乐恩泽吗,他一定以为我还在绑架者手里,我不想他担心。” 陆明峰笑道:“放心,我一会就给他打电话。” 接下来几天,陆明峰陪着遥雪,在屋里说话,看电视,去甲板晒日光浴。 可是遥雪始终是觉得有些不大舒服。的确,陆大哥绅士得很,也不会像乐恩泽那样冷着脸,忽冷忽热地煎烤着自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天下来,总有那么几次晃神去想那个男人此时在做着什么,生气是肯定,但是更多的是皱着眉头查看自己有没有受伤吧? 一周后,邮轮终于在吉隆坡靠岸了。 遥雪以为上岸后,陆大哥就会买机票送她回去。可是陆明峰包了台车带着她向吉隆坡的郊区出发。陆明峰给她解释是他在这里有住所,先过去休息一下,明后天再送她回帝都。遥雪虽然心中着急,但也不好过分催促。 几个小时后,汽车来到了一片山坡上。满山坡都是盛开的红色黄色白色的小花,远处还有一个小村庄。正是傍晚时分,在一片热带植物的掩映下,可以看到渺渺炊烟从家家户户中升起,一片祥和的景象。山坡顶矗立着一栋中世纪欧洲风格的4层别墅,与四周的东南亚风情形成可鲜明的对比。 别墅两侧是半圆形,突出在外。又高又尖的圆形屋顶。在山坡下看,遥雪觉得这栋别墅挺有韵味的,来到近前发现可能是年代久远,墙面很多地方已经脱落。 别墅虽然只有4层,可是却很高,通体暗褐色,人在这座念头久远的房子前一站,一种久无人住的孤寂感和阴森感迎面扑来,仿佛要压在人身上似的,让遥雪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走到门口,陆明峰啪啪的敲了几下木门上圆形的铜环,一会功夫,吱呀一声,木门打开,一个50来岁,身材矮小皮肤黝黑的男子走了出来,向陆明峰低下头,嘴里说着什么,遥雪估计是马来语。别墅里的楼梯又窄又陡,在陆明峰的帮助下,遥雪有些吃力的走了上去。到了三层,遥雪眼前一亮,里面是个宽阔的布置的豪华的大厅,一个巨大的光闪闪的水晶吊灯从中间天花板垂下来,地面铺着黄色的兽皮,靠西墙拍着几张金柚木的桌子和椅子。灯光闪亮,将大厅映照得富丽堂皇。 走过大厅,陆明峰推开走廊右侧一扇大门,回头笑着对遥雪说道:“这就是你今后的住处了,看看喜欢吗?”遥雪觉得陆大哥笑得有些古怪,进去一看,有些吃惊地发现居然是座水晶之屋,里面的东西全部都是水晶的,房间一半的地方还有一面水晶墙,将屋里分成内外两个部分。 遥雪顿住了脚步,一步也不想迈进这美丽得有些超脱了现实的房间。 就在这时,那个黑皮肤的男仆将一只电话松了过来,示意有重要的来电。 陆明峰让遥雪在屋子里随意休息一下,他接过电话走向了屋外。 遥雪随意打量这屋子,顺手推开了屋子里的落地窗,走到了阳台之上。 这个开放式的落地阳台与隔壁的房间相连,遥雪往另一边走了几步,突然发现那边房间的窗户并没有关严,微微开启一条缝隙,似有似无的说话声从缝隙里传了出来,她透过半掩的窗帘看见,屋子里显然是书房的模样,而陆大哥正背对着窗户打着电话。 “乐恩泽也够有本事的,居然追查到这了……不过,叔叔,你放心,那笔钱的走向他是查不到的,账本已经被我销毁了……是,他已经怀疑郝治国的死因了,没关系,我会处理的……” 寥寥数语,让郝遥雪的血管瞬间冻结住了,她用一只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才没有叫喊出来。 就在那一瞬间,她的脑子里闪过了许多的念头,可一时都连不上来,就在陆明峰撂下电话走出来的时候,她快速地闪回到房间里,将落地窗合上,门边挂着花环的门勾将她的手链挂住了掉在了地上,她也顾不得捡起,在陆明峰进门的时候,刚刚坐到了沙发上。 陆明峰走进来时,脸上挂着的还是女孩熟悉的微笑,可是遥雪却觉得这个男人像洪水猛兽一般可怕,她强自镇定地说:““陆大哥,我不想再耽搁时间了,请你送我回去吧。” “现在真是旅游旺季,你如果要坐飞机回去的话,还要再等几天,你有没有想玩的?难得出来,就再陪陆大哥几天吧?” 遥雪努力压抑着语调说:“陆大哥,你也很忙,不用太花心思陪我了,我主要是怕学校的课程落下得太多,快要期末考试了,我也得收一收心复习了。” 陆明峰紧盯着遥雪的表情,到底是十八岁的女孩,就算是再有城府,脸上的异样还是看得出来的。 他站起身来,朝阳台走了走,顺手推开了那扇落地窗,然后走了出去。 遥雪甚至顿时一僵,就在陆明峰低头去捡起地上手链的一瞬间,她快速地站起身来朝门外跑去。 可是刚跑出门外,几个保镖出来拦住了她,而陆明峰则稳稳站在她的身后,笑着说:“遥雪,你跑什么?难道你的陆大哥会吃了你吗?” 说着,他略带遗憾地说:“总也不来这,我倒是忘了这里的书房跟卧室的阳台是相连的。怎么办?你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话了。” 遥雪直觉的自己牙齿碰撞的声音在耳膜里稳稳作响,她紧盯着陆明峰的眼睛问道:‘我的爸爸妈妈……是你害死的?” 陆明峰依然微笑着,可是笑意也未达到眼底:“是他冥顽不灵,本来借他的公司洗钱,是对彼此有利的好事,可是他在公事上处处挡路也就罢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好心提出联姻,并给他的公司巨额的贷款,他居然一口回绝,说是他的女儿不会嫁给离婚的男人……” 遥雪悲愤地大叫一声,伸手朝着陆明峰冷笑的脸上挥了过去。 可是陆明峰却伸手握住了女孩的手腕:“遥雪,你回不去了。” 语气里的阴森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居然是这样的卑鄙小人!就因为这个,你就要害死我的父亲吗?” “遥雪,我也不想的,是你的父亲太不是抬举了,居然暗地搜集了证据,想要检举我的叔叔……原想着先凉一凉你,让你这个大小姐品尝一下生活的辛酸,我再顺理成章地将你接过来,郝治国不是嫌弃我配不上他的女儿吗,那好,我就让他的女人成为我的情妇,随时都可以享用的女人,没想到的是,那个乐恩泽居然不声不响地横插一扛,吃了个现成的!” 说到这,陆明峰的眼睛里慢慢染上了杀意:“他碰我想要的女人,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遥雪,你回不去了,乖乖地呆在我的身边吧。” “放屁!我要杀了你!”遥雪的眼泪已经流满了脸颊,她恨不得手中握刀,刺入陆明峰的心脏,这个伪君子!居然隐藏得这么深!这次绑架的幕后黑手也是昭然若揭了! 陆明峰却摇着头,伸手摸着遥雪的脸颊说:“你果然跟着那个俄罗斯的杂种学不来什么好,现在说话越发的粗鲁,不过没关系……”陆明峰抚摸她脸颊的手此时已经下移,紧握住了她的胳膊,疼得她皱紧了眉头。 一向露出和煦表情的脸上突然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意:“遥雪,你中了那个男人的毒,而我会帮你戒掉的。” 话音还未落,他一把抱起了遥雪,向水晶屋里走去。 “陆明峰,你要做什么?放开我!”遥雪拼命挣扎着想要从男人的怀里挣脱开来,可是陆明峰的双手像附了魔咒的树藤一般紧缠着她不放,也激得她的胸口一阵的作呕。 当遥雪被扔到大床上时,她的双手也被手铐从身后铐住,双脚也被紧紧地缚在了床脚上,紧接着,陆明峰伸手扯开了遥雪胸前的衣襟,露出里面白色的胸罩,身下的裙子也被扯开,细白的腿根呈现在陆明峰的眼前。 此时男人眼底的□□,遥雪是十分清楚的,只是做成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的居然是昔日谦谦君子般的陆大哥,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就在这时,闪光灯亮起,陆明峰将遥雪狼狈不堪的样子收录到了手机里,甚至还强迫着遥雪分开被缚住的大腿,将少女只着内裤而双腿大分的放荡的模样仔细的拍了下来。 “要不是事情没处理玩,我一定要狠狠地把你玩儿上几天几夜,乐恩泽关照了你这么就,总是要给些回礼的,不知道你躺在别的男人的床上的样子,他是不是会满意呢?” 说完,陆明峰低头吻住了遥雪的嘴唇,狠狠地捏住了她的下巴,不让她的嘴唇合拢,尽情地品尝的少女的味道后,大笑着走出了房间。 遥雪的眼泪无助地躺在大床上。她的脑子里闪回以前的片段,听陆鸣萍说,陆明峰当初离婚时,她的前任大嫂曾经偷偷来找过她,大意是让陆鸣萍求求陆明峰,放过她。” 当时陆鸣萍还有些轻蔑地说:“明明是她提出的离婚,真不知道为什么还摆出一副受害者的表情。” 这个伪善的男人,怕是连家里人都瞒得滴水不漏吧,可是他的前任妻子应该知道这个男人的可怕,才会偷偷去找陆鸣萍的吧?当初,自己每次去陆家做客的时候,陆明峰也总是会适时的出现,表现出不同寻常的热情,现在想来,以前是误以为大哥一般的热情,分明是饿狼盯着猎物的眼神。 ☆、第40章 四十 陆明峰并没有在吉隆坡停留太久,他消失了足有一个多星期,这一个星期里只有那个男仆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东南亚妇女照顾着遥雪。 遥雪被锁在房间里,门窗都是紧闭的,根本没有办法同外界取得联系。 她每天只能呆在在沙发上,想象着乐恩泽此时有没有发现自己的行踪。 乐恩泽正面目森冷地看着刚刚邮寄到了快递,从信封里倒出的几张照片将女孩的绝美无助照得入木三分。不得不承认,拍照者的摄影技术不错,无论是女孩眼角的泪痕还是暴露出的身体曲线可是说是无一处不美。 乐恩泽的手微微痉挛,反射性地揉碎了手里的照片,猛吸了口气,又慢慢将照片张开,吩咐人拿来了放大镜,仔细地看着女孩所躺的床单上的一块特殊的花纹,然后将这块花纹扫描到了网上。 他的母亲与某大国情报部门的高管关系良好,经常互通有无,所有很轻易就获得鉴定结果,这是吉隆坡当地一种巫教祈福的符文,当地人习惯性把这些花纹绣在寝具上乞求安康。 这种巫术很小众,虽然不排除当地人带出海外的可能,但是在遥雪在吉隆坡的概率要大上很多。 那天遥雪失踪后,乐恩泽几乎将整个帝都翻了个遍,却没有发现遥雪的身影。后来董凯终于渡过的危险期。 天生记忆力超群的他可以顺利的默出丢失的账本中一页,虽然不足以作为检举证据,但是所有的矛头全部指向一个人,那就是陆明峰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叔父。 这个主抓经济的要员算一算,也是一个根底深厚的人物了,只是没想到人心不足蛇吞象,他居然将手伸的这么远,如果账本属实的话,那么他偷移到海外的资产真是枪毙十回都不够。 乐恩泽再次拿起随着照片,背面有一行字:就此罢手,不然后果自负。 这个人看来真是了解他呢,威胁信写在女孩被羞辱的照片上,自己自然不会愿意拿着它去报警。 其实陆明峰这么做真是大可不必,因为他也不打算报警!那么做的话,岂不是太便宜了他们吗! 因为乐恩泽命令手下公司的连续动作,陆明峰急于指挥“灭火”,现在身在上海的总公司,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但是乐恩泽已经十分肯定,遥雪就在他的手里。 他拼命压抑住自己,不去想女孩在这些时日遭遇到了什么,毕竟争取时间高于一切,他必须尽快将遥雪揪出来。 马不停滴地秘密赶到吉隆坡郊区一座酒店里,乐恩泽背着手站在窗前眺望着远处的田野,嘴唇紧抿着也不知想些什么。笃笃,门上传来三声敲门声,门一开,一个40来岁红脸膛的马来血统的男子走了进来,直接来到乐恩泽背后。乐恩泽转过身来,说道:“洪叔,有消息了吗?” “找到了。陆明峰在吉隆坡西南郊区一个山坡上有一栋别墅,离这里有100多公里。 这栋别墅平时只有仆人,很冷清,最近一段时间的补给采购频繁,应该是有人住进去的。 陆明峰在国内还是*内敛的模样,不过这里是完全放开了,他不但贿赂当地的高官。还与一小撮来自邻国的叛军有联系,在别墅附近豢养着自己的武装力量,俨然一副土皇帝的架势。” “知道他们有多少人吗?” “我调查了平时别墅里有十几个人,都是吉隆坡有名的混混和打手,陆明峰每次来都会再召集一批人过来保卫,估计有二十到三十人。别墅周围都是设有探测和自动攻击的安保措施,他们内部人都有设别设备,一旦外人进入警戒区域就会触发警报导致攻击。” 乐恩泽面无表情地听着,直接说道:“人手方面我会安排,你跟当地警局的人事先打好招呼,也不用说地点,只说夜里如果有报警枪战一律延迟一个小时出警,金钱方面慷慨些,塞得他们咽不下去最好。我们今晚就去踏平陆明峰的老窝。” 凌晨4点多,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时间,通往山坡上的小路上突然传来一阵震动,不一会一台越野车,一台gmc房车和几台面包车快速的开了过去。 为了避免被发现,汽车没有开灯,司机都带着夜视仪,在昏暗的月光下将前路看得很清楚。为了减小声音,汽车引擎和上盖都被厚厚的石棉包上了,三米外就几乎听不到声音。无声无息地,几台车靠近了别墅。 车门打开,乐恩泽和洪叔从房车下来,接着又下来十几个健壮的白人雇佣兵。房车不是很大的空间里立刻显得空旷了,只有2个又瘦又高的黑人坐在那里,每人手里捧着一台小型电脑。 乐恩泽冲越野车那边点了点头,一个长相有些阴柔,留着长头发的当地青年下了越野车,从怀里掏出一副眼镜小心地戴上,又调了调镜架上的摞钮,准备就绪后像猫一样低头轻轻地走向别墅。 长头发走的路线很怪异,一会直行,一会拐弯,一会折返,在别墅周围不规则的运动,就像小孩子随手在白纸上画着玩一样,东圈西绕。十分钟后,长头发回来,用不太流利的汉语对乐恩泽低声说道:“总共12个警戒装置,我都在上面装上你给我的东西了” 乐恩泽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车厢里的两个黑人立刻忙碌起来,灵巧的十指在键盘上上下翻飞,只能听到啪啪连在一起的敲击键盘声。五分钟后,一个黑人狠狠地挥下拳头,乐恩泽立刻抬头注视他。洪叔进车去和他说了几句马来语,下车轻声对乐恩泽说:“黑客已经搞定,警报和自动攻击装置瘫痪了。” 第22节 乐恩泽没有说话,看着洪叔带头向别墅冲去,几个雇佣兵紧跟在后面。 洪叔冲到别墅门前时,猛然加速,轰的一身,身躯重重撞在厚重的木门上,木门上一阵震动。他一个闪身,让开位置,接着几个雇佣兵也一一撞了上去。 木门虽然厚重,却也经不起这么碰撞,在乐恩泽再次撞上去时嘭的一声被撞开。乐恩泽一马当先从门口冲了进去。 陆明峰请来的马来西亚保镖们因为常年无事都已经懈怠了,大部分睡觉去了,只有5个在监控室值班。不过乐恩泽第一下撞门时他们都被惊醒了。这些人都是真正的亡命之徒,这些年被陆明峰好吃好喝地供奉着,这次见出现意外,一个个衣服都没穿,捡起架上的武器光着身子就冲了下来。 洪叔刚冲上5级台阶,就与最先跑过来的监控室的保镖遭遇上了。保镖论起警棍,居高临下用起力气照着他的额头就轮了下来。 洪叔原本已经很快的速度突然又一个加速,一下子就冲入了保镖的怀里,左手卡住保镖轮警棍的手,右手一个劈砍打在保镖的喉结上,保镖立刻全身无力,摔倒在地上。他抢过警棍,跨过保镖,一口气冲到二楼。 这时监控室另外4个保镖也跑了过来。,当即在二楼展开一场激战。 乐恩泽在几名雇佣兵的护卫下,踢开几个挡路的保镖,跟随在洪叔的后面,洪叔带着两个人抛开缠斗的保镖,向楼上跑去,可是就在跑门口的时候,曾经与乐恩泽的父亲在海外违和部队共事过的他立刻就觉察出不对了。 他眼疾手快抓住了要推开房门的雇佣兵的手,贴着耳朵倾听门后的动静,“滴答滴答清晰的声音穿透门板直击耳膜。 洪叔的瞳孔一下子就收缩了起来,弥散在空气里淡淡的□□的味道,加上这诡异的滴答声都印证了他方才疾闪而过的猜想。 “不好!恩泽快走!这里是陷阱!” …… 此时海上星光散落,显得格外清冷,一艘游轮伴着海风和波涛声漂浮在海上,却并没有启动马达朝远方驶去,似乎在刻意等待着什么。 本该在上海处理公务的陆明峰身着优雅的白色修身便服,坐在甲板的长椅上,在他的身边是被长绳捆缚住的郝遥雪,此时女孩被强迫地换了一身白色的比基尼,红色的长绳使用充满了□□意味的绳结方法捆扎的,将女孩傲人的胸部线条凸显得愈发的饱满。 陆明峰仰头饮下杯中的酒液,然后伸手手臂一把拉过女孩,捏住了她的下巴将酒液哺入了女孩的口中。 遥雪被这高浓度的酒液呛得直咳嗽,脸蛋绯红。 而陆明峰则微笑着将她的头再次板起,朝向了他们离开的方向。 “知道此时,乐恩泽在干什么吗?他像只嗅到了气味的饿狗一样,自以为找到我,还给我故意在上海下绊子想要牵住我,岂不知却掉入了我设好的狗笼里!跟我抢? 为了这一天,我忍耐了许久,就是为了让他尸骨无存!”说着他伸手举着遥控器,轻轻地按动了上面的黄色按钮。 顷刻间,就在他们刚刚离开的别墅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冲天的火柱在夜色中分外的抢眼。 遥雪心在巨响传开的那一刻猛地一缩,因为她之前听到陆明峰接到的电话,电话里的男人明确地告诉陆明峰,乐恩泽落入了陷阱,冲进了装满了炸药的别墅中。 本来她还存着一丝侥幸,希望乐恩泽在炸弹爆炸前离开,可是陆明峰在接到电话后,立刻启动了遥控装置,肯本没有给里面的人留有任何逃生的余地。 “不——!”遥雪悲愤的叫出声来,她本以为在父母骤然离世后,自己就不会再有如此悲伤的情绪。 可是想到那个高傲的男人此时被炸得粉身碎骨,遥雪只觉得有一只大手狠狠地抓住了自己的心脏,有些喘不过气的感觉。 她原以为自己是恨极了那个霸道冷酷的男人的,可是自从自己被抓以后,无时无刻想的都是乐恩泽什么时候能出现……原来,那个男人在不知不觉中给自己带来了十足的安全感,甚至,她才明白,为什么当初听到男人的义妹的话,自己会那么气愤,原来,早在不知不觉中,自己就已经对那个男人动了心。 当年,被男人赶出医院时,自己哭得是那么伤心欲绝,是不是那时的自己已经喜欢上了那个温柔体贴的大哥哥了呢? 可是,现在再梳理这一切,已经毫无意义了,那个男人为了自己,已经葬身在了火海之中,再也无法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了。 遥雪再也控制不住,哽咽地大哭起来。 陆明峰伸手揽住遥雪,轻轻地抬起她的下巴,摩挲着她的嘴唇说道:“怎么?还哭了?看来你是对那个杂种真的动了心。 不过没关系,不要担心没有男人疼惜你,我虽然恪守中国人的礼节,不沾染有夫之妇,但是既然你现在已经成了年轻的寡妇,寂寞难耐,我也就不介意你已经被乐恩泽那个杂种玷污了,只要你乖乖的,以后每一个夜晚,我都会用我的精.液灌满你的身体,把你身上的污秽濯洗干净……到时候,我会允许你替我生一两个孩子,让你彻底地记住,你真正的丈夫是谁。” 男人邪恶的话让遥雪一阵的恶心,她张嘴便狠狠地咬住了陆明峰伸过来的手指。 可惜还没怎么使上力气,陆明峰已经眼疾手快地钳住了她的下巴,将她重重地推到了躺椅上。 不知道为什么,一股难以抑制的燥热慢慢侵袭上了遥雪的身体难言的悸动让她拼命地夹紧了自己的雪白的双腿。 陆明峰得意地站起身来,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女孩涨红了水蜜桃般粉嫩的脸颊和微微扭动的躯体,击败了宿敌的畅快,堪比任何壮阳的良药,现在配合着不远处的那场壮丽的“烟火”,没有比一场酣畅淋漓的欢爱更棒的庆祝方式了。 而他会好好地替乐恩泽疼惜这个眼前的小尤物的,想到这,他微笑着抱起了犹自扭动的女孩,回到了船中的豪华卧室中。 他所有的财产基本已经秘密地迁往海外,在蓝色的大洋上,甚至还有他买下的一座岛屿,虽然叔父最近在上头的日子不大好过,但是树倒猢狲散,也压不倒他的身上,毕竟他连国籍都已经更改了。 为了眼前的这个女孩,他的确有些不择手段,这个女孩就是有种难以言喻的魔力,在他看到的第一眼时,就渴望据为己有。 他唯一后悔的是,当初走了慈爱哥哥的路线,倒不若像乐恩泽那般强硬的吞下才好。 “可恶,你……你给我喝的是什么?”遥雪此时身上的绳子已经被解开,可是脸色潮红趴在床边完全使不上力,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陆明峰慢慢地脱下衣服,露出健壮的胸膛。 陆明峰摘下了眼睛,平日里的斯文一扫而空,略显得意的脸上泛起一丝邪笑:“这可是中东皇室惯用的教养女奴所使用的药物,是不是很期待呢?” “不……混蛋。” 遥雪从陆明峰那充血的眼神中,猜到了下面即将会发生的事情,拼命扭动着身子着向床角躲去,但无奈浑身无力,任凭她挣扎得比基尼的肩带掉落下来,也未能逃离大床的范围,但倒是那两颗丰满的部位呼之欲出。。 或许是剧烈的运动加速了药效的发挥,遥雪逐渐觉得自己四肢的力气更小了,几乎靠本能挪动身体。更糟糕的是,身体内部仿佛燃起火般燥热难耐,一股奇怪又羞耻的感觉开始在小腹以及下身处涌起,并且随着每次扭动所产生的摩擦,居然传来阵阵难以言喻的快慰之感,她想要咬断舌头,以死逃避接下来的□□,可是却绝望地发现,自己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了。 “乐恩泽……救我……”遥雪的嘴里不自觉呐喊着那个已经不存在的的名字,双眼却渐渐迷离,可是还是因为那吐出口的名字激得流出了热泪。 可是这细碎的声音,很快被瞬间袭遍全身的电流,激荡干净,稍动一下都会让她忍不住发出难以抑制的轻吟声。她这时忽然发现尽管理智依然清晰,但她的身体却完全被那不断袭来的强烈快余之感所控制,难以自已。 陆明峰已经脱光了衣服,露出了狰狞的凶器,大步地迈向了大床,伸手摸向了女孩柔软的胸部, ☆、第41章 四十一 陆明峰已经脱光了衣服,面上挂着狰狞的表情,以前的斯文当然无存,大步地迈向了大床,伸手摸向了女孩柔软的胸部, 虽然被药物控制着身体,但是遥雪还是拼命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借着酸麻的的劲儿伸脚踹向陆明峰。 可是这螳螂挡车一般,怎么能拦得住恶虎一样的男人?他疯狂地亲吻着女孩细白的脚踝,身体也重重地压了上去。 遥雪厌恶得都快要吐了,只能绝望地大叫了出来。 眼看着觊觎了许久的夙愿终于得以实现,让他忽略了船舱门外的动静. 透过船舱的缝隙,一双泛红的眼睛将眼前的旖旎□□尽收眼底,真是眼角冒火星,染着嗜血的赤红,额头青筋暴起,一脚便踹开了房门,豹一般的速度,窜了进来,陆明峰被一拳击倒在地, 遥雪费力地抬起眼,下一刻彻底愣住了,因为冲进屋子的不是别人,正是被应该葬身在火海里的乐恩泽。 遥雪还没不及分辨他是人是鬼,乐恩泽再次走向栽倒在地的陆明峰,伸腿朝着仰卧在地上的人狠狠地踢了过去。 后面的人想要也跟着进来,却被乐恩泽高喝一声制止住了。 他又狠踹了陆明峰一脚,这才转身解开绑缚在女孩身上的绳子,拎起了床上的被单,盖住了遥雪几近半裸的身体。 遥雪现在的药劲儿已经彻底泛上来了,被男人这么一抱,不由自主地朝着男人的健壮的胸肌磨蹭了过去。 当感受到身前的柔软时,乐恩泽的脸色愈发铁青,想必方才姓陆的也磨蹭得这么*吧? 这么一想,临出房门前,朝着满脸是血,已经奄奄一息的陆明峰又是凶猛的一脚。 等到出来时,遥雪只感觉到身边带风,在游艇的旁边是一艘更大的军船,上面有很多异国的水兵。顺着两船之间的踏板就来到了军艇上。 遥雪根本顾不得身边还有旁人,死死地抓着乐恩泽的衣服,难过地小声啜泣着。 乐恩泽轻拍着她的后背,小声地说:“没关系,已经没事了。”说着快步地走进了其中的一个船舱。 当他把房门关闭,再将女孩轻放到床上时,遥雪本来白皙的皮肤已经泛上一层粉红之色,他解开了绳子后,女孩又扑到了他的怀里,揽住了他的脖子,热切的拥吻起来。 这样热情的遥雪,是乐恩泽以前从来没有遇到的,可是美人在怀,他想到的却是,如若自己不及时赶来,享受这一切的应该是别的男人,而遥雪应该也会在药物的支配下这么热情主动吧?想到这一点,就感觉到心已经被满满一屋子的炸药炸开了一般,痛得可以。 他并没有回应女孩的热情,只是低低地问道:“我是谁?” 遥雪的脑子已经变得有些昏沉,在男人的追问下迷迷糊糊地回应道:“乐恩泽……你是乐恩泽……” 话音未落,自己的唇舌已经被男人狠狠地吮住。男人毫不留情地张开了攻势,同时又低低地问道:“知道现在拥抱着你的男人是谁吗?说!我是谁?” 遥雪完全沉浸在男人的节奏里,怎么可能回答?被冲击得只能发出微弱地哭喊声,她敞开了自己的心扉,终于还无顾忌地用力地抱住了这个她曾经恨之入骨的男人,终于脱险后的松弛让她在尽情让自己灼烧在这片火焰之中…… 当药劲终于开始消散的时候,遥雪累得有些睁不开眼,可是双手还是下意识地摸向身旁,确定那个男人还在。这种无意识的小动作,让乐恩泽的心里一暖,他握住了女孩明显又消瘦了一圈的胳膊,摸着她尚还泪迹斑斑的脸蛋,低低地说道:“你安全了,不会有人伤害你,睡吧。” 可是毫无安全感的女孩还是固执地非要搂住男人腰才肯睡,这种如同婴儿撒娇一般的幼稚,让男人最后一次愤怒的火苗彻底地熄灭了。 他将女孩搂入怀中,轻吻的她的睫毛与耳垂,安抚着女孩的后背,直到她终于舒缓了呼吸,连日来,被绑架的紧张感,一直让她不得入睡,现在终于可以彻底地放松了下来,进入这几日最放松的梦之中,睡得深沉…… 随后间歇的几次苏醒,只是迷迷蒙蒙地感觉到自己被大大的毯子包裹着,然后被拥在了坚实的胸前,感受着纠结的肌肉下咚咚的心跳声,听着一个既熟悉又温柔得有些陌生的男人在自己的耳旁低语着:“没事,快睡吧……” 遥雪便又沉下眼皮陷入困顿的睡梦睡去。 再次睁开双眼时,自己已经在舒适的大床上,窗外也不再是辽阔无边的大海。刚一睁开眼睛,就有管家阿姨端来了可口的饭菜,新鲜的芒果汁搭配着好得恰到好处的起司面包片,无论是色泽还是口感都很开胃。 让人觉得昏睡之前的刀光剑影,火光四溅都不过是记忆紊乱的错觉,可是……遥雪却知道,自己的确是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浩劫…… ☆、第42章 四十二 事后遥雪才知道,原来乐恩泽在炸弹引爆前便及时发现,从二楼的窗口跳出及时地躲过了一劫,并及时地发现了陆明峰在海上的轮船这个才及时赶到。 当遥雪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家中,正躺在自己熟悉的粉色床单的大床之上。她刚一起起身,门外的阿姨便端着一淡盐水走了进来,让她洗漱一下肠胃。 遥雪喝了半杯后,问道:“乐……先生呢?” 阿姨回答道:“乐先生的公司有事,他先去处理了,楼下的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要不要我给你端过来?” 遥雪点了点头,吃完了饭后,她拿起了身边的电话想了想,拨打了乐恩泽的号码。 可是电话的那一边响了几下后才接通。 “喂……”乐恩泽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遥雪却发现自己不知该如何跟他说话了,踌躇了半晌,电话那边的人也是有耐心,也不言不语地等着她。 这尴尬的静默后,遥雪终于艰难地出声:“你……今天什么时候回来。” 男人又沉默了一会说道:“今晚可能要加班,你不用等我,自己先睡吧。”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吗,便再无进行下去的余地,放下电话后,遥雪只觉得心里一阵发堵。 回想起这几日来的经历,遥雪还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她曾经几次三番因为陆明峰的事情而与乐恩泽发生不快,现在事实是自己居然把隐藏得如此深的恶狼当成了知心的大哥,就算乐恩泽要说写什么冷嘲热讽的话,自己也没有什么反驳的余地。 不过父母被人陷害的事情终于真相大白,还是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遥雪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要跟乐恩泽当面说一声谢谢。 这么想着,似乎连睡意都驱散了,遥雪到了晚上一直坐在床头耐心地等待着男人的归来。 可是到了午夜,别墅门前还是寂静一片,根本没有车子回来。遥雪失望之余,想着男人这段时间一定耽误了不少的工作,加班也是再所难免的。 可是直到一个星期后,遥雪还是没有见到男人一面,这时她才隐约的有些明白了——乐恩泽根本就不想见到自己。 也是,会想着这段时间来,俩人在一起似乎也没有什么愉快的时光,而且,最重要是的,自己被陆明峰绑走的这段时间里,在别人看来,自己一定不是什么清白之身了。 乐恩泽是个洁癖严重的男人,当初一定是强忍着不适被迫过跟被下了迷药的自己发生关系的吧? 而事后再也不愿意见自己一面,是不是终于还是嫌弃厌烦了呢? 第23节 想到这,遥雪突然觉得心里一抽一抽的,隐隐的痛感让人的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喜欢上乐恩泽。且不说俩人不愉快的开始,就算是自己现在家中没有发生什么变故,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娇女,乐恩泽的选择也不一定就是自己。 毕竟这个男人面前的森林很大,站在高高的食物链上的怎么会专心只乏味的吃一种食物呢? 在满足的年少时的遗憾后,男人应该可以敞开心胸去品尝世间更多的美好了吧? 可是越是这么想心里堵得就越发的难受,最后遥雪决定亲自去找乐恩泽,毕竟不管怎么样,也是要当面问问陆明峰的下场,以及后来的处理事宜的。 找到了立得住的借口后,遥雪就准备换衣出门。 平时总是很随性地从衣橱里搭配好衣服的她,这次去问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挑选衣服。 当收拾停当后,遥雪吩咐司机备车准备去公司。 出门时,遥雪发现,除了车上的一个保镖外,车后居然还跟着一辆黑色的是越野车。 这种隆重的出门方式,倒是让人有些不适应,可是想到男人这么安排,应该还是在意自己的,曾经痛恨于男人的霸道,可是现在她却忍不住感觉到一阵的发甜, 在半路上,司机打电话给了乐先生的助理通知他们一会就到,可是不大一会,助理却反打回电话说,乐先生正准备出门,让他们别来公司了。 遥雪听到了司机的话后,心里有些发沉,她说道:“既然已经出来了,就到公司那转一转吧,结果远远的的还有到公司的门口,就看到了乐恩泽正准备上车的身影。 男人依旧还是那么矫健挺拔,身穿一身合体的西服。与男人更般配的是他身边的女人。 只见学姐叶玫,穿着一件低胸的红色连衣裙花枝招展地站在了男人的身旁。而且还亲昵的挽着男人的衣袖,摸着鲜红唇膏的嘴唇,在男人的脸上亲昵地啄吻着。 ☆、第43章 四十三 遥雪只觉得手臂有些发麻,各种情绪在胸口回撞,到了最后,只能坐在车中用手反复地搓磨着车门。 她想冲出去,可是却突然发现自己毫无立场可言,自己虽是乐恩泽法律上的妻子,可是却永远无法理直气壮的冲着自己名义上的丈夫大声地申述着自己的权利。 胸腔内的郁气搅动了半晌,临到了最后,她也只能有气无力的对司机说了一声:“回去吧。” 回去的路快极了,毕竟不是上班的高峰期,马路上稀稀落落的车辆快速地滑动着,遥雪却不知自己此时的位置应该是在哪里。 回到别墅中时,照例得到了毛豆无比热情的欢迎,可是小狗腿子的摇头晃脑却没有得到女主人的半分垂怜,它瞪着圆圆的小黑眼儿疑惑地看着漂亮的女主人无力地倒在沙发上,感觉主人一副没有抢到肉骨头的落寞。 到了晚上的时候,小毛豆发现许久不见的男主人居然回来了。 不过好像一直盼着男主人回来的女主人却不大热情啊。 遥雪的确是热情不起来,此时的男人浑身上下无意不透漏出“出墙“的迹象,甚至可以嗅到他身上的刺鼻的香水味,而且……他身上的那件衣服也根本不是在公司门前看到了那件黑颜色的,而是米色的短款风衣。 遥雪不再去想这换衣服内里的玄机,飘过一眼后,便收回视线,低头继续看着自己的书。 本来长相就很古典的美人,绷起脸来更无亲近之感。 乐恩泽坐到了她的身边,感觉到女孩的身体明显的僵硬。 男人的脸也变得有些僵硬,缓了一会问道:“你中午来找我,有什么事儿?” 明明已经结婚了的男人,却毫无顾忌地在外面拈花惹草!不知道那张别的女人亲吻过的脸有没有用消毒液好好地洗刷一边,可是身为正妻的她却毫无立场,该死的中东结婚证,也不知道娶老婆的数量有没有上限可言! 遥雪只能对自己说,输里不输面儿!满嘴的酸楚一口咽下,硬要强装出毫不在意的样子。漫不经心地说:“只想问问我父母的案件进行到哪了,早知道你们这么忙,我就不会去打扰你了。” 乐恩泽紧紧地盯着遥雪的侧脸,突然笃定地问:“你吃醋了?” 这时毛豆突然惨叫一声,原来女主人不知怎么的,一错脚,踩到了它的小尾巴上。 遥雪被乐恩泽问得慌了神,一脚把爱犬踩得呜呜直叫,立刻弯腰把它抱起,心疼地揉一揉小尾巴,不过这么一来倒是有了缓冲了余地,最起码她再抬头的时候,可以淡定从容地笑着说:“吃醋?我干嘛要吃你的醋?” 乐恩的脸变得有些阴郁,腾地站起身来,只是淡淡地说:“你休息吧。”便转身出门了。 遥雪听着屋外传来的汽车声音,知道乐恩泽又出去了,眼角突然有些发酸,可是心里却唾弃起自己没出息! 那个曾经不把男人放在眼里的自己哪儿去了?遥雪很想找回节操,可是当男人走后,就不受控制地望向了窗外。 可惜疾驰的车子却不见丝毫的停留。 她能感觉出现在乐恩泽对自己的冷淡,不算无礼,但是那种说不出的距离感冷得人心窝子都泛起了冰碴。 等到车子没了影,她才懒懒的起身准备到楼下的小客厅里准备喝一杯果汁。 可人还没下去,就听到拐角楼梯处有两个新近来的家政小保姆在跟悄悄的聊天。 “怎么回事啊?这乐先生怎么都不回家了?” “这你都看不明白啊!楼上的那位被人带到东南亚去那么久,你说说,长得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这几天能这么干放着吗?估计着,乐先生这是嫌弃了……” “闭嘴!乐先生花钱不是请你们来碎嘴子的,你们是谁介绍来的?怎么最起码的素质都没有呢!”两个小保姆的闲聊被管家陈阿姨听到,立刻严厉地呵斥了她们,并让她们立刻卷铺盖走人。 可是……陈妈转身担忧地看了一眼还站在楼梯上,脸色像纸一样白的女孩,刚想张嘴安慰几句,遥雪已经疾步上了楼。 刚才的保姆虽然是无心之语,却道是一阵见血地说出了症结所在。 既然已经让人厌烦了,还不如识趣一点,自行离开,好给新人腾出地方来。 这么想着,她转身来到电脑前,敲出了一份离婚协议,并写上自己的名字,准备等到乐恩泽再回来的时候让他签字。 可是这一等,又是半个月过去了,乐恩泽甚至连一通电话都吝啬的可以。遥雪知道,她果然是被嫌弃了。 于是深吸一口气,拨通了乐恩泽的电话,还没等对方张嘴,她只说了一句话:“乐恩泽,我们离婚吧!” ☆、第44章 四十四 电话那一边是长时间的静默,如若是往常,乐先生恐怕早已阴测测地威胁着说“不许离开”一类的话了,可是这一次遥雪屏息凝神等来的却是一句干巴巴的“既然你这么说,我会安排人办手续的”。 预料到男人可能会一口回绝,而早已准备妥当的辩驳话语,像一把磨砺许久的锋刃弹在了棉花上,毫无用武之地。 到了最后,遥雪只能在男人话音未落的时候用力地将话筒放了回去。 如果是在一个月以前,这样的回答足以让她满心欢喜吧?可是现在终于得到了期望很久的自由,却有种想要扑到床上大哭一场的冲动呢? 果然得以甩掉让人厌烦的下堂妻是一件有动力的事情。第二天,就有秘书送来相关的文件让她签字。 遥雪强打着精神逐一地看着文件上的财产分配。 即将成为她前夫的男人果然是慷慨大方,不但将郝家的旧宅逐一奉还,甚至连父亲的公司股份也悉数还回。 要知道,乐恩泽刚刚接手的时候,那是一家负债累累的企业,而现在却是已经融资整改,变成了下金蛋的母鸡。 遥雪仔细地看完了文件后,问到:“乐恩泽人呢?” “乐总吩咐,郝小姐若是对条款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只管提出来,我们会对文件再行调整,签完字后,就什么都不用管了,会有我们这些律师替你打理的。” 能把离婚的事宜做得这么滴水不漏,真该竖起大拇指赞一声爽利。 遥雪将文件轻轻放回到了桌子上,然后一字一句地说:“请你回去转告乐先生,我婚结得糊涂,可是离婚却是要离得明明白白,希望他能在百忙之中抽空亲自来处理一下。” 律师是拿高薪的,自然很尽职地将话带到。 可是这时男人已经飞到了国外处理公务去了。 遥雪得到的消息也无非是“乐先生不在国内,等他回来立刻同您联系”之类的话。 半个月后,乐先生终于抽空出现在别墅前, 遥雪正闲来无事,坐在琴房里弹着琴,一曲《初雪》曲调和缓而又哀伤,如同积雪消融,在狭窄逼仄的山隙间滴落下来的眼泪,在空荡的琴室里回旋。 当她松开放松最后一个音节时,一回头才发现乐恩泽高大的身子倚在门边,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他的手边拿着一个黑色绒缎包裹的小礼盒,见遥雪回头时,才递了过去:“也不知给你带些什么好,就当做是个赏玩的小玩意吧。” 不用打开,也能猜到里面是珠宝一类的饰物,在这方面,男人一向大方得很,可是遥雪此时却是连打开鉴赏下的敷衍心情都没有了。 她坐直了身体,接过盒子顺手放到了琴盖上,却不知该对他说些什么。 倒是乐恩泽先开了口:“东城区新开了一家上海私家菜馆,里面的老师傅手艺不错,要不要一起去试一试。” 遥雪直觉想要拒绝,可是脱口而出的却是一句期期艾艾的“……好” 当乐恩泽拉着她的手坐上车时,遥雪心里好模模糊糊地想着:吃一顿散伙饭也是应该的,不能好聚,那就好散吧…… ☆、第45章 四十五 到了饭店,居然是难得的江南古居,据说是老板高价收购儿来的整栋古居,拆解开来后搬来北方在一处风景宜人的人工湖上重新组装而成,光是维护的成本就是一笔惊人的开支,坐在其中就算不呈上山珍海味也是物超所值了。 最难得的是,老板娘亲自端出了食材看似平常却个个给人带来意外的惊喜,就连炭火烤制的的牛肉也是鲜美异常,据说之所以有这么嫩滑的口感,是因为厨师用小镊子将肉纤维间的薄皮一点点地剃掉,这种慢工炮制出来的牛肉真是吃一次便上瘾。 可是面对这样的美食,遥雪食不下咽,她看着对面的男人神色如常为自己地频频举箸添菜,贴心的程度丝毫看不出是婚姻形将破裂前的冷漠与尴尬。 “我们什么时候办手续?”她再也无法淡定下去,开门见山地问道。 乐恩泽的筷子停顿了下,然后夹起清油翻炒的笋尖添入到遥雪的碗中:“手续都已经准备好了,签下字就可以了,倒是你准备读哪所大学,需要好好地考量一下,最近北方的空气不太好,你又总是咳嗽,如果不想出国的话,去南方读大学也行……” 这种语重心长,苦口婆心的考量真像是贴心的大哥关心妹妹的口气,乐先生不但商场杀伐决断,也绝对是个优秀的演员,自由跳转角色毫无生涩之感可言,换成别的女人,对于前夫这种尽释前嫌,如同朋友一般的关怀应该是心怀感激的吧? 毕竟婚姻走到了尽头时,即便不能成为冤家,形同陌路才是人间正道。而乐先生却化积怨为大爱,将离婚的困窘化解在春风细雨的关怀之中。 按理说,遥雪是该向乐先生好好学习一下这内里的圆滑的……可是遥雪此时压抑了许久的怒火却轰的一下子爆裂开来。 “啪”的一声,筷子被狠狠地摔在了乐恩泽的面前:“乐恩泽!你是上帝吗?凭什么我要听从你的摆布与安排?想要结婚时,甚至都不需要来问我,离婚的时候,甚至可以让秘书代劳!害我学业中断的是你,现在装出一副关心我学习的样子是想要给谁看?” 说话间,她腾地站起身来,冲着乐恩泽一字一句地说:“我们离婚之后,我不希望再看到你这个人,甚至连你的名字也不想听到!”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饭店,跑到外面的半山水榭,眼泪已经抑制不住地流淌着。 早起时,听到他要回来的消息时,自己是怎么想的来着?原是想好好地与他相处,甚至拉下脸,问问他,这段并不愉快的婚姻可不可以在经过了这么多波折后,能不能再尝试着继续走下去…… 此时,遥雪无比羞愤地痛斥着那个痴心妄想着虚无可能的自己。 男人已经摆明了拉出了一副大度的模样,甚至已经妥善的考虑好了如何将自己远远地推出去,不要再出现在他的面前妨碍他以后的生活。 跑到大路上时,遥雪泪眼婆娑地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她分不清方向,不知道未来的通向何方。 就在她茫然无措地站在路旁是,身后传来稳健的脚步声,男人依然是那副从容的表情,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说:“走吧,去办手续吧,以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一言九鼎这个词,绝对是给乐恩泽量身定做的美德。 自从办好了离婚手续后,足足有一个月的时间,遥雪再也没有看到或者是听到他的消息。 毕竟乐氏集团的版图已经拓展到了海外,集团的掌舵人常年居于国外也是符合常理。郝遥雪的生活好像一下子重回了正轨,那个曾经霸道地搅起波澜的男人已经彻底消失在她的生活里。 第24节 甚至有时遥雪一觉醒来,总是习惯性伸出胳膊去摸摸身边的床榻,在半梦半醒间期颐着能摸到一片熟悉的温热……可是入手的冰冷总是一瞬间将她击回到现实中——她,现在是一个人了…… 真正一个人的生活,是遥雪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可是现在,她终于得偿所愿了。 当初离婚之时,冷恩泽的律师说家里帮佣工人如果用的顺手的话,他们的薪水,冷恩泽会继续支付。 可是遥雪却坚定地婉言谢绝,并遣走的一应的帮佣,甚至自己收拾了行李,并在靠边自己就读的本市大学的旁边,租下了一个小小的单元。 那座大房子里有太多她不愿意想起的回忆。也是时候,她该面对独自一人的生活了。刚开始第一次应付柴米油盐的世俗,让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天仙手忙脚乱到狼狈不堪的地步。 因为燃气灶打不着火,而给煤气公司打电话报修,结果维修的工人来了之后,轻轻一拧就蹦出蓝色的火花……类似于此的事情层出不穷。 可是遥雪需要这样的狼狈与忙碌,只有这样,才能让一捆葱一包手纸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填满她所有的思绪,才能阻止她似乎已经压抑不住的泛滥的情潮…… 情感方面,她似乎太过晚熟,那种类似对前夫单方面的无望的思念似乎发酵积蓄到了决堤的程度。 这样汹涌的思念,遥雪甚至吓到了自己。 她不知道该如何妥善地处理这种对她来说太过陌生的情感,那种痛苦的煎熬,在心里反复的蒸腾,却连一个宣泄的对象都没有。 陌生的大学,陌生的环境,她有意无意地隔开与所有人的距离,美貌却冰冷异常的美女,永远是校园中那些期盼爱情的年轻人绝佳的幻想对象。 就算是美女冰霜的寒气,也吓不退渴望一亲芳泽的小伙子们。 姜凯是计算机系的系草,自认为高大帅气的他一早就瞄上了这个中文系的高山之花,踩好了路线的他早早地就守在了美女每天必经的小路旁,准备来一个不经意的邂逅。 眼看着美女抱着一捆书慢慢走过来,停在了路旁的书报亭前,他假装走得太急,一下子撞翻了美女手里的书,又忙不迭地道歉,殷勤地捡起散落一地的书本,可是当他抬头递过去的时候,才发现美人压根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而是直勾勾地看着书报亭里展示的一张财经报纸。 上面也没什么忧国忧民的大事,无非是某财团的*oss因为车祸而入院抢救,可是为什么美人的脸色却一下子变得如纸一般苍白,甚至连书都不要了,转身拼命的跑开了? ☆、第46章 四十六 车祸…… 当这两个字撞进了遥雪的耳膜时,她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像是被什么狠狠地碾过一样。 因为父母的缘故,车祸已经成了她心里难以抹灭的黑色梦魇。 而现在,这可怕的厄运降临在……那个男人的身上了吗? 不!遥雪拒绝再想下去,急匆匆地跑到校门口打了一辆车,吩咐司机开向乐恩泽的公司。 还在车上时,她抖着手指拨通了男人的电话,电话那边是无休止的音乐,曲子很熟悉,是她十八岁成人礼上与他共舞时的音乐。 那时,她直觉的这该死的曲子是那么的漫长难熬,而现在也是该死的让人焦躁难耐。 当曲调的和弦唱尽,出现了一阵阵的忙音时,一直无人应答,就好像这手机已经在混乱中被人遗忘在了僻静的角落一般。 遥雪的脑子里一下子安静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着什么,只是觉得那音乐声似乎还在延续,而那双有力的大手还在紧紧地钳住了自己的腰身,在巨轮的甲板之上不停地旋转着…… 到了公司时,从乐恩泽的秘书那里得到了男人还在医院的消息时,遥雪甚至不知道该不该松一口气,她甚至没有勇气去问,乐恩泽的伤势到底是怎么样了。 得到了医院的病房号后,能干的秘书很体贴地派司机送她去了医院。 走在安静的医院特护高级病房的走廊上,遥雪拼命地拖拽着发软的双腿来到了病房的门前。鼓足了勇气,去推开厚实的大门。 她拼命地告诉自己勇敢些,无论房门后面是什么样的情景,她都要勇敢的面对…… 只是…… 谁能告诉她,那个本该包裹着纱布,生命垂危的男人,为什么一派安闲,毫发无损地靠躺在病床上,一脸惬意地接受着依偎在他身旁的美女的喂食? 当男人微微抬起头时,漂亮而深邃的眼扫向了呆立在门口的女孩时,眼角微微地上挑了一下,似乎在无声地询问着她的来意…… 遥雪呆看着前夫怀里千娇百媚的女孩,娇滴滴地问着:“你是谁?”时,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他为什么没有被撞死? ☆、第47章 四十七 遥雪转身便想走,可走到门口恰好跟推着轮椅的公司助理撞到了一起。 跟着乐董那么久,助理是认得郝小姐的。彬彬有礼的点头的打过招呼后,助理对床上的乐恩泽说道:“我把轮椅给您推来了,你是现在要去花园透透气吗?” 乐恩泽僵了下身子,也没有去看屋里的众人,视线调转到了窗外,然后点了点头,那位曼妙的美女立刻伸手揭开了被子,露出了被里伤痕累累的双腿。 遥雪看着那被绷带包裹得犹如精包装火腿的双腿,倒吸了口冷气。 骄傲如斯的男人……现在已经要靠轮椅走路了吗?本欲夺门而出的她顿时又顿住了。 乐恩泽吃力地被搬上轮椅后,任由助理将他推到门口,路过遥雪的时候,倒是顿了一下,然后慢慢问道:“今天,你要是有没有什么课程的话,陪着我去花园走一走吧。”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不在像以前那样,高高在上的,让人与他对视时必须仰望。遥雪只需低下头,便能看见她曾经恨之入骨的那张俊脸。 这种微妙的弱势转换,居然让她本能的回绝含在的唇齿间,悠然转了个弯儿,吐出口的却是简单的一个字——“好”。 当遥雪推着轮椅带着男人在花园散步时,美女和助理统统消失不见了。医院附属的这篇花园,只有住在高级病房里的人才能进入,私密而又幽静。行到一处长廊上时,遥雪发现一直默不作声的男人突然身体微微的抖动,大手痉挛一般摩挲着膝盖。 那是身体遭到创伤后习惯性的疼痛。 “怎么了?要不要我去叫医生?”遥雪立刻蹲下身子伸手去摸他的腿,偏偏好巧不巧,俩人的手重叠在了一起。 乐恩泽不动声色地把那双柔软的小手抓握在了手中,慢慢说道:“没什么,忍一忍就过去了,医生来了,无非也是注射写止疼的药物。” 遥雪想要问男人这腿是不是就此瘸了,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乐恩泽会坐着轮椅度完他的下半生?这完全是不可想象的画面。 过后,遥雪还是问了他的主治大夫,得到的是医生擅长的模棱两可的回答,无非是康复后也可能有后遗症一类的话,但是乐恩泽伤得很重是毋庸置疑的了。 遥雪心里告诉自己,那男人财力富可敌国,就算是真瘸了,也不缺那曼妙的贴身助理的静心伺候。可是不知怎么的,还是不由自主地熬炖了些汤汤水水来到医院的病床前。 索性的是,前夫对于前妻频繁的造访倒是泰然处之,并没有说些什么调侃的话来,只是安静地等着她从保温桶里到处炖得发白的汤水,再一饮而尽,每次那整桶的骨头汤都会被男人喝得一点也不剩。 直到男人出院了后,遥雪才没有再去叨扰。她提醒自己毕竟是离了婚的,总不好再去男人的家中。可是每天翻来覆去,记挂的还是那该死的家伙的伤势,有时候在厨房里不知不觉忙碌了半天,发现自己居然又熬炖了一大锅的汤汤水水,不由得又陷入了自我厌恶的怪圈。 直到男人打来电话,遥雪才发现,自己看那那串熟悉的号码时,心里的悸动,居然犹如陷入初恋的少女一般。 ☆、第48章 四十八 “看护家里有事,我的助理很忙……前天你做的炖汤很好喝,不知……” 电话里,男人的声音有些犹豫,那种期期艾艾完全是有求于人却又难以启齿的委婉,只让人听得一阵不忍:“正好我在做饭,做得多了些……要不我给你送去吧。” 放下电话时,突然觉得在厨房劳累了天的肩膀也轻松了起来。将汤水打包带好,遥雪有迫不及待地打开衣橱,翻找着一会外出要穿的衣服,粉红太过热情,橘黄不够矜持,白色又是太过寡淡,一个刚刚从医院出来的人想必是会看厌烦了这种颜色的。 挑挑拣拣下来,竟是满衣柜没有一件合适的,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件天蓝的的套头衫,连忙换上,左右照了照镜子,觉得很衬自己的肤色,再搭配一条白色的铅笔裤,准备妥当后终于可以出门了。 打了辆出租车,很快来到了乐恩泽的住所下。按了按门铃没有人应门,打了电话,在男人的指导下在门旁的盆栽下找到了隐藏的钥匙。打开大门,一路寻踪径直上了二楼,终于在一片狼藉中找到了有些手足无措的男人 坐在轮椅上的他,身上穿的那天灰色的家居裤全是水渍,高脚的水晶水杯砸得粉碎,他似乎在弯腰捡拾碎片时不小心划了手。遥雪心中一紧:“别动!”慌忙找来消毒棉和绷带,蹲在他的面前处理好伤口,男人乖巧地一动不动,任凭她讲纱布一圈圈缠在手掌上,又用毛巾把裤子上的水渍擦干,推他到餐桌前,将打包好的饭菜汤水一样样的摆好。 因为手受了伤,喂食的工作也理所当然成了她的事情,只能用勺子一口口的喂着他。 吃过饭,遥雪看他精神尚好,推着他在屋里走来走去。“累了吧,休息一下吧。”一直沉默寡言的男人说道。 “没关系,我再推着你走动走动。”遥雪担心男人在医院已经躺了很久,怕是不愿回到床上无助地躺着。 “我也有些累了,你扶我到床上吧” 打开卧室的门,一股男人的气息迎面扑来,遥雪微微有些喘不上气来,直觉他的助理太不负责,房间里竟然许久没有请清洁阿姨清理了。 卧室很简单,但是一点都没有普通男人的凌乱和久不收拾的气味。一床一柜,一张小桌子。床上的被没有叠,堆放在床上。遥雪推着男人进了卧室,用尽力气将他拖到了床上。犹豫了一下,遥雪俯身开始给男人脱衣服,她并不知道,保守的套头衫在她低头时候,将衣领下的曼妙风景若隐若现地显露出来。 男人不动声色,只是扶着床柱的手在慢慢地用力握紧。 尽职尽责的临时小保姆将男人的裤子褪到膝下,看到熟悉的光洁健壮的大腿一点点露出时,遥雪有些脸红。幸好里面的内裤没有沾到水。男人扭了扭身子,臀部向上挺了挺。 “怎么,哪里不舒服吗?”遥雪轻声问道 “没有,我很好”男人答道。男人一会就传出深沉的呼吸,似乎睡着了。遥雪从餐厅搬来一把椅子,拿了一本书,坐在床边。 过了一阵子,男人突然睁开眼,在床上不安地扭来扭去,遥雪连忙上前问他怎么了。 男人目光深沉,一副蹙着眉头,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遥雪心中着急,摸了摸他的头不发烧后,撩起了被,想看看身体是否不舒服,一眼看到男人的内裤那里似乎不太平和…… 遥雪的脸腾的一下都红了,刚要瞪向乐恩泽这个死瘸子,他却艰难地开口到:“我……想要去厕所方便一下。” 原来是因为憋尿……遥雪在卫生间找到了简易便器,递给了他,他伸出裹得厚厚的手,却怎么也接不住那便器。 咬了咬牙,秉承着送佛送到西的信念,她将便器送了出去,准备像护士那样,还不羞怯感地给这个大型婴孩解决一下生理问题。 白衣天使的信念是坚定的,但是实施的过程,却是有着诸多的艰险。等到一切准备就绪,遥雪别着头,却许久听不到那嘘嘘的水声。她不禁纳闷地转过头来,却看到男人的那双异色的眼眸正一动不动地望着她:“遥雪,我想你了。” 男人说话的声音深沉,撞击着耳膜的时候,似乎在撞击了自己的心房,就算此刻二人动作诡异,也抑制不住心跳逐渐加速的节奏。 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被男人有力的臂膀拖拽上了床,也不知什么时候蓝色的套头衫被扔甩在了地上。毫无用武之地的便器委屈地在地上打着滚,而遥雪则在难以抑制的节奏与粗喘里肯定:男人的三条腿,有一条是绝对健壮的! ☆、第49章 遥雪不知别的离婚男女如何,可是当与前夫一时激情之后,自己却是难以应对的尴尬。 此时已经时临近下午,屋外的夕阳已经涂上了绯红的晕色,乐恩泽还在睡着,只是那健壮的手臂却是紧搂着自己,遥雪想要起床,却又挣脱不开他的束缚,稍微用力些,他便是醒了。一睁眼,便将遥雪的窘色看在了眼里。 他眼底原先的笑意慢慢地散去,手臂也渐松并慢慢地收回,薄薄的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些什么。 遥雪抢先开口道:“方才只是成年男女……正常的互取所需,我们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好了……” 乐恩泽原是以为自己方才的急切又惹得遥雪不高兴了,可是方才两人之间发生的□□是那般的美妙,水乳交融,是不容错辨的美好……可是现在到了这个女人的嘴里,竟是如同速食面一般冲泡即可食用,仅仅是用来满足人基本的欲念而已。 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顿时暗沉了下来,然后淡淡地说:“我明白,不会误会什么的。”话语里的寡淡真是让人微微的心冷。 遥雪先前是因为慌不择言,而说出了“速食面”的言论,可是听闻乐恩泽也是这这般想法,心内却是顿时气闷了起来。 她闷闷起身套上衣服,却不理会行动不便的男人,呆呆地坐着。 乐恩泽自然能察觉到她的不快,便问道:“怎么了?” 已经酝酿了一段时日的情绪,终于是按捺不住了,遥雪的眼泪决堤而出,略带哽咽地说:“明明是你说想我了……难道只是骗我上床吗?” 只说了一句,却已经是满脸的泪痕,眼泪婆娑地掉落下来,映在雪白的脸颊上,颗颗都是叫人心疼。 乐恩泽皱眉轻轻举起了她的下巴,看到水蜜桃般俏脸竟是湿润了一片,想到她伤心的缘由,心里竟是翻涌的是一阵难掩的狂喜——难道她对自己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