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时捷美人》 第1章 [香车美人]《保时捷美人》 作者:丹菁 申明:本书由奇书网(isuu.)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男女平等 眼尖的看倌们,是不是发现了这一套系列和上一套系列息息相关呢?是不是觉得相当眼熟哩? 是啦,说是上一套系列的续集也不为过,因为这是事实。(很像废话) 这一个系列确实是极为别开生面的系列,丹菁第一次写到可以接连的大型系列套书,这让丹菁发觉,人的想像力和创造力确实是无限的。 于是乎,丹菁下起笔来,感到非常顺手,只是不知道看倌们的看法如何? 两本书是两极化的走向,因为是两极化的分别,写起来才会感到快活,不过,基本上,似乎都属于女权当家的系列。 而且权或情,似乎都是由女人主导或决定的。 呵呵!丹菁虽不算是女权运动的一份子,但是却是坚持要男女平等的人,尤其在爱情的路上,不管是男人、女人都会伤心,不管是男人、女人都会有性格上的强弱之分,所以才会成为一对。(就一般而言,并非全部,事实上也有很多硬碰硬的。) 因为人是互补存在的,是不? 彼此互补才能成为对方的另一半! 所以现在要赶快去看,谁是任性美人文沛含的另一半了! 对啦,赶快看书去吧! 香车美人 金未来大师的预言还真不是盖的,果然很神——所做的“爱情预言”居然全都成真了! 没错没错!“爱情大饭店”上次活动所造成的话题沸沸扬扬,获得广大的回响。于是饭店顺应民意再次办活动,预计再度礼聘国际名预言师金未来为饭店活动出面预言。 可惜……金未来大师不愿出面!原因无它,还不就是上一次所做的预言成真,使得大师因而更加声名大噪、大受欢迎;不仅上门要求预言的人多不胜数,让他疲于应付,就连他的一举一动都成为记者的追踪焦点,不堪其扰。 不过,在盛情难却下,大师并不直接拒绝,反而丢出了个难题给饭店——必须找到十二名不同时辰出生的女子,他才愿再度为饭店出席预言。 什么!?这……不是在为难人?不!是饭店!还真是10○#※!可饭店会就此举白旗投降吗?才不呢!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所谓“人定胜天”、“铁杵磨成绣花针”……总而言之,在努力、不妥协加上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精神下,“爱情大饭店”终究是找齐了金未来大师所要的十二名幸运儿,而且精明如饭店总经理,十二名幸运儿是从自己饭店里曾住宿过的女性顾客名单中遴选出来的。 无奈啊,人算不如天算!金未来大师没想到原意欲刁难,反而又为自己招惹了麻烦。于是乎,他只好再开金口—— “子时出生的你,未来的另一半会是开着红色benz(宾士,朋驰)的男人。” “壬时出生的你,未来的另一半会是开着银色ferrari(法拉利)的男人。” “寅时出生的你,未来的另一半会是开着蓝mborghini(蓝宝坚尼)的男人。” “卯时出生的你,未来的另一半会是开着黑色audi(奥迪)的男人。” “辰时出生的你,未来的另一半会是开着金色buick(别克)的男人。” “巳时出生的你,未来的另一半会是开着橘色jaguar(积架,捷豹)的男人。” “午时出生的你,未来的另一半会是开着黄色porsche(保时捷)的男人。” “未时出生的你,未来的另一半会是开着紫色cadic(凯迪拉克)的男人。” “申时出生的你,未来的另一半会是开着红色alfaromeo(爱快罗密欧)的男人。” “酉时出生的你,未来的另一半会是开着白色lotus(莲花)的男人。” “戌时出生的你,未来的另一半会是开着白色bmw(宝马)的男人。” “亥时出生的你,未来的另一半会是开着黑色rollsroyce(劳斯莱斯)的男人。” 哪个女人不爱作梦、不憧憬爱情?不可讳言,“香车美人”是许多男人的希望、女人的梦想;可尽管有了金未来大师的“爱情预言”保证,尽管她们成了所有女人羡慕的对象,这十二名幸运女子到底有几人会和名车王子双宿双飞、厮守终生?所有的真相,就从他们邂逅那一刻起…… 楔子 “你们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长矾企业的总经理办公室里已经吵闹了一整天,从早上到下午,眼看着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那咆哮声依旧未停,就连中午用餐时间也没中断过。 “真的非常抱歉!” 长矾企业的总经理尚行书怒着一张脸,坐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头,任由他对面的两个男子不断地打拱作揖,依旧不领情。 “这一句话你们已经重复说很多次了,能不能换一句新鲜的?”尚行书似笑非笑地睐着他对面的两个人,一张嘴就是得理不饶人,任由那两个人道歉再道歉,他依旧是冷着一张脸。 “真的很抱歉,不过……我们已经尽力在弥补,由于我们订单上的错误,所以这一款颜色的车子还得要再向国外厂商调货,可能还要再等上一阵子……” “等于没有办法处理就对了!”尚行书略薄的唇笑得极为冷厉,俊秀的脸不禁紧绷了起来。 “我跟你们在这里耗了那么久,竟然没有结论?你们这种处理事情的方法会不会太差劲了一点?打一开始没有办法处理的时候,你们是不是就应该要先跟我说一声?等到现在……现在都什么时间了,你们足足浪费了我一整天的时间,你们要怎么赔偿我的时间?” 尚行书慵懒地倒向柔软的小牛皮沙发椅背,他挑起浓眉,一双深邃而惑人的魅眸梭巡着两人。 他很少发脾气,很不容易动怒,可是他现在却生气得快要说不出话来了。 尚行书为什么发火呢? 当然是为了某些无法弥补,而且他相当在意的事情,他们居然把他所订的车子颜色搞错了! 他真的等很久了,结果居然是一场空! “这……我们是希望……尚总经理可以再给我们一点时间调度。”汽车代理公司的经理脸都发白了。 “我给你们时间,谁要给我时间?”尚行书冷声道,全然不给他面子,“而且我今天晚上就要用到车子了,你们知不知道?” “可是……” “是谁跟我拍胸脯保证,今天一定会把车子送到我面前的?”别说他度量小不能原谅别人,而是因为他们当初把话说得太满,以至于影响到他今日下班之后的行程,他会生气也是正常的,任何人都会生气,尤其当他想起他们当初鼓吹他买车的那一种嘴脸,再看看他们现在谦卑道歉的模样……落差可不是普通的大。 “这是我们的疏失,是我们在订车时没有确认好,才会搞错了颜色……” “而且什么颜色不好挑,偏偏还挑中了我最讨厌的黄色。”他不忘多加上一句,让他们可以充分地了解他今日何以如此恼怒,如此不给他们面子。 他要的是银色,他们却送来黄色……倘若说是别的颜色也就算了,他还可以勉为其难地接受,但是他们居然送来黄色的保时捷!真是好样的,专挑他最不欣赏的颜色。 “要不然……要不然能不能暂且把这一部车子给尚总经理代步,等到尚总经理要的车子到了,再换回来。”这是最后一招了,也是他最不愿意做的一招,可是……他不只是大户,而且经由他介绍的人实在是不少,加上经济不景气,所以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死命地留下他这个大户。 “费用呢?”他该不会到时候连同这车子一起赖给他吧? “当然免费,这是为了弥补我们在作业上的疏失,所以这车子就当作是给尚总经理试试车子性能的。”他哪敢再提到钱啊? “可是我很不喜欢这个颜色。”别问他为什么,反正讨厌就是讨厌, “撇开颜色不讲,至少911turbo还是最顶级的车款,马力强大,而且又容易驾驭,配置全新水冷双涡轮增压引擎,精密的四轮驱动系统加上psm动态稳定系统,还有tiptronic-s……” “够了。”尚行书冷冷地打断他的话语。 他都会背了,可以不用再说了。 决定买这个车款,他当然也是极为喜爱,要不然他以为他随便说说,他便会像个凯子一样花大钱吗?有钱也不是这种花法。 只是他对这个颜色…… “那么尚总经理的意思……”汽车代理公司的经理战战兢兢地问道。 尚行书佣懒地抬眼,“只好如此了。”已经耗了一整天,他不想再浪费时间,黄色就黄色,他认了! 第一章 魅pub “东方大小姐,你应该是在度蜜月吧!你应该玩得满尽兴的才是,怎么会在这时候打电话给我?”文沛含站在吧台边,一手拿着抹布轻擦着吧台,一手则拿着话筒。“难道你不知道这个时间是我最忙的时候?” 晚上十一点,不算太早也不算太晚的时间,正是闹区夜晚的开始,然而以往以pub之王著称的“魅”,此时里头只有小猫两三只,连在舞台上的dj似乎都显得有些意兴阑珊,里头安静得像是一家钢琴酒吧,一点也不像是热闹沸腾的pub。 第2章 说忙?有点牵强…… (少来,你当我没去过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到底忙不忙啊?)东方妤在电话那端笑着。 “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浪费时间打电话给我做什么?”见坐在一隅的客人们似乎没什么反应,她索性安稳地坐在吧台里和她聊个够。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聊聊天打发一点时间也好。 (啐,我才要问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哩。) “什么怎么一回事?”文沛含微微挑起眉,闲着没事做的右手索性替自个儿榨上一杯柳橙汁。“话讲清楚一点好不好?你这样子我很难猜耶。”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去那家爱情大饭店了没?) 文沛含一愣,“喂,大小姐,你有没有搞错啊,你打电话给我就为了要问我有没有听你的话去那家饭店?”她也未免太扯了吧!新婚期耶,应该要很甜蜜的新婚蜜月期耶。 (对啊。)东方妤答得理所当然。 “你……”文沛含简直是哭笑不得,“喂,麻烦你去睡觉好不好,不要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要不然我怕你老公会恨我。” 不要让她成为罪人好不好? (他为什么要恨你?) “因为……”她无言以对。 能不能请她别那么不懂男人啊…… (不管那些了,你先告诉我,你有没有去?) “去了。”她认了,反正这个女人天生不懂男人,她也懒得多费唇舌跟她解释,因为就算她说得很详细,她也不见得会懂。 (结果呢?)东方妤期待得很。 “什么结果?” (难道你没有遇上金未来大师吗?) “有……”她把尾音拖得很长,有点无奈又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然后呢?) “什么然后呢?”可不可以不要现在谈,等到她度蜜月回来后再谈? 对于一对新婚夫妇而言,度蜜月是多么快乐的事情,她能不能别那么不识相地打电话给她,而冷落了自个儿的老公?未免太不解风情了!她真是忍不住地要为她先生叫屈。 (他没有帮你预言吗?我记得饭店会有一些活动的,不然我怎么会叫你快点去?)东方妤着急的问,压根儿不管在一(奇*书*网.整*理*提*供)旁已经等得十分不耐烦的区必劬。 “东方大小姐,你以为要从那么多客人里头挑出几个,是很简单的事吗?你以为只要我去那里住宿,他们就一定会挑到我吗?”文沛含冷笑道。 (那到底有没有?) 文沛含沉默半晌,“有……” 就是因为有,所以她才不想讲啊,天知道这一扯下去会扯到什么时候? (结果呢?他有没有说你的另一半是谁?有没有说你什么时候会跟他相遇?有没有说你和他邂逅的关键?) “小姐……你未免问得太多了。”她可不可以不要讲啊?可她猜,依东方妤的性子,如果不给她一个答案的话,她铁定会闹到她一夜不能睡,而她的先生肯定会恨她一辈子,“算了,我跟你说,金未来帮十二个不同时辰出生的女孩子预言……” (然后呢?) “你等我说完啊。”她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你知道我是午时出生的,所以也很巧合地能让金大师预言,而他说我未来的另一半会是开着黄色保时捷的男人。” 说完了,可以挂电话了吧。 (黄色保时捷?)东方妤大喊了声,又急忙问道:(哇,你心里有没有谱?) “谱?什么谱?大小姐,我只是一般平常人家,你以为我会认识某个名流大少吗?”拜托,她可是再平常不过,怎么可能认识那种人物? (没关系,缘分到了,什么也挡不了。)她不就是这个样子? “拜托,那是你半强迫地制造既定事实,可以算是强迫中奖的,好不好?”事实上,她对于所谓的预言,还是觉得有些半信半疑,毕竟在这种科学进步的时代里,要她相信这种光怪陆离的事,实在是有点难。 (我哪有强迫中奖,那是金大师预言得准,就是因为他实在是太厉害了,所以我才会要你去啊,要不然只有我一个人这么幸福,而你一个人孤单地守着一家没有客人的pub,那不是很糟吗?) 文沛含翻了翻白眼,“麻烦你尽管享受幸福,我很高兴守着一家没有客人的pub,你可以不用担心我,我亲爱的挚友。” 真是够了,她拒绝再听无意义的废话。 (可是我想要提供你一些办法,如果你心里有个底的话,那我……)她话未说完,随即听到她暧昧的尖叫声。 文沛含忍不住地叹了一口气,不等她解释,便已帮她找好台阶下。 “你在忙,我不吵你了,拜拜!”文沛含随即切断电话。 真是够了!度蜜月也不专心一点,打电话问她一些没有建设性的废话。 挂断电话之后,她仍坐在椅子上头,一双水眸直盯着手中的柳橙汁…… 前一阵子,她的老同学兼至友,就是刚才那个聒噪不休的女人,她到爱情大饭店度假,幸运地让饭店业者请来的国际知名预言师金未来预言她的另一半,而让她找到她的另一半,两个人幸福得不得了的傻模样,她现在想起来还很想笑。 因为东方妤得到幸福,所以也希望她可以得到幸福,于是她鼓吹她到那家饭店度假,而她也很幸运地让业者挑出来当金未来的预言对象…… 黄色保时捷……那似乎不是平常人家会拥有的东西。 又不是随便到路边绕一绕就会遇上黄色保时捷,更不可能像东方妤那个幸福得有点变笨的傻女人一样,可以先拿一双玻璃鞋去设计他人,造就既定事实,再可恶地强迫上当的猎物中奖;虽说她老是强调自己并没有强迫对方中奖,但是就她所见……不予置评。 虽说她老嘲笑东方妤是耍了手段才将区必劬骗到手,但是实际上在东方妤还未耍手段之前,区必劬确实是已经很无辜地捡到了她的玻璃鞋……那是命中注定,注定逃不了。 但就算要造成既定事实,也得要有对象吧!总不能要她到街上随便拉个阿猫、阿狗凑和吧! 又没有喜欢的对象,要她去干这种蠢事,不会太蠢了吗? 当然,在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曾经深深地爱上一个男人,遗憾的是那个男人并不爱她……而且据她所知,她所喜欢的男人此时也不在台湾,就算她想碰也碰不到人,更别说要遇见他开着黄色保时捷来到她的面前和她碰头。 更何况,她喜欢的男人根本就不喜欢她,就算她制造既定事实,而预言成真,她也不会高兴的。 她要的是一份感情,而不是一份经由预言而扭曲的美梦。 而最重要的是,她根本不相信金未来的预言。 她不过是被东方妤吵得受不了,才逼不得已到那家饭店随便住两天罢了!可谁知道她偏偏那么巧被饭店人员挑中了? 文沛含摇了摇头,抬眼睇着店里的客人,却发觉整家店只剩下她和dj,还有满屋子的音乐。 啧,看来她最近的运气不怎么好。 光是东方妤打来电话稍稍闹场了一会儿,原本待在店里的客人也乘机落跑了;她哥哥把店交给她的那时候,可是门庭若市,但自从她接手之后,却开始变成空城,即使已经到了闹区最热闹的时间,依旧门可罗雀……她哥哥要是回来看见这种状况,一定会被她气死。 但有什么办法?她本来就不适合接待的工作,是他自个儿硬要强逼她来暂时接手的,要是真让她搞到没半个客人上门,那也是他得要面对的现实。 “小靳,你可以先回去了。” 唉!既然才十一点多就没客人了,她倒不如早早打烊算了。 “可是现在才十一点多耶。”身为播曲dj的小靳不禁有点无奈。 “没关系,反正也没客人了,倒不如早点休息,反正你的薪水一样照算。”走出吧台,她已经准备要把休息的牌子挂出去了,却见到一对男女正推开木门走进来,她不禁在心里暗咒了几声。 该死,早不来晚不来,偏在她打算要打烊的时候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刚走进来的男人对着空荡荡的pub,感到相当疑惑。“应该还没打烊吧!” “就快要打烊了。”文沛含没好气地说道。 她缓缓地走回吧台里,看也不看那对男女一眼,满脑子想着要怎么赶这一对男女离开。 “你不是沛含吗?”男人突地一问。 文沛含一愣,挑眉睐着已经在吧台前落座的男女,看了一会儿,却依旧搞不清楚眼前一副雅痞装扮又配上一双桃花眼的男人……到底是谁? 听他叫她名字的声音是挺熟悉的,可她为什么会没有印象? 不过他的声音……却相当酷似某个人的声音,那种微哑又低沉的嗓音,确实是和严至盛像极了。 而且在她的记忆中,似乎另有一个人也有着极相同的嗓音…… “贵姓?”她低问,不带任何情感。 尚行书傻眼地睐着她,她不记得他,甚至认不出他来,难道这几年来,他的改变有这么大吗? 不过,说真的,他并没有太意外,意外的只是在这里遇见她。 “请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姓尚的?”他低声道。 真的不是他自夸,撇开身分地位不谈,光是他这一张脸,不知道就有多少女人自动地爬上他的床,若是把时间拉长到他的求学时代到现在的话,有可能可以绕市区一圈了。 第3章 让jl亚洲杂志封为名流第一美男子,这个封号可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实至名归。 “尚?哪个尚?”她怀疑地问。 尚行书叹了一口气,“那么你认得一个叫尚行书的人吗?”给他留一点薄面吧,千万别说她不知道。 这个女人!他一眼就认出她了,然而她却对他没有半点印象。 想当初,也是她向他告白,要求要和他交往的,他这美男子自然是不好意思拒绝这般清灵可人的女孩,遂二话不说地答应她,可谁知道这个女人居然和他交往了一段时间,正当他觉得感觉还不错,两人不管是在哪一方面都挺契合的时候,她却提议分手,而且没有原因,甚至没有解释,突然间就从他的生命里消失! 他千想万想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 “尚行书?”她慢慢思考着这个有点熟悉的名字,“请问你要喝什么?” 有点印象耶……他的五官挺端正的,有着一张教人难以忘记的俊脸,而她似乎真的曾经见过他,可现在一时之间想不太起来。 他瞪大眼,没想到她的态度依旧和往常一般冷漠。“和以前一样。” 她真的不记得他?他的脸这么容易让人遗忘吗? 多年不见,但是一瞧见她,一头秀发如往常一样及肩,一双勾诱人的水眸冷淡如往昔,艳丽的粉脸不用妆扮一样教人愿意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为什么他还记得她,她却早已经把他忘了,甚至听到他的名字依旧没反应? “我不知道什么叫作和以前一样。”他是哪里有问题啊?什么叫作和以前一样?她和他很熟吗?在这家店里,她可是头一次和他见面。 “一杯龙舌兰。” 她真是懂得怎么打击他的自信心,几年前他让她伤过一次,几年后再残酷地接受她无情地态度,她是真的不记得他了,还是故意假装不认识他? 他从未见过像她这么随性的女人,交往是她说的,分手也是她说的,甚至在交往之中,他也把所有的事都放任她安排,由着她任性地掌控他的生命,然而她却让他尝到人生第一场败役,而且还是败得莫名其妙、败得毫无头绪的唯一一场。 “不好意思,我店里没有龙舌兰。”她撇了撇唇。 尚行书?这个名字还真是愈念愈熟……到底是在哪听过的? 她真的有印象,可是……她还是想不太起来。 “嗄?”他抬眼直盯着她,原本以为她是故意的,可瞧她的目光清明得很,一点也不像是故意不卖酒。“一杯波旁。” 总有了吧! “没有。”她的答案依旧不变。 尚行书眯起魅眸,像是和她杠上一般,“一杯清秀佳人。”烈酒没有,来点轻淡的,总有了吧! “我看起来会调酒吗?”她站在吧台边,挑眉道。 “啤酒?”别说连最基本的啤酒都没有。 “没有。”她迅速地回答。 “那么请问有什么?”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不管他点什么,什么都没有?她该不会是在整他吧! “果汁、可乐、汽水、乌龙茶。”她简洁有力地回答。 他不由得傻眼,“你不是老板吧!还是说原本的魅已经倒闭了,现在由你接手?沛儒呢?”他总算明白为什么本该人声鼎沸的pub里头却不见人潮了。 “我不是老板,文沛儒是我哥,他度假去了,所以要我来暂时接管。”她缓缓地回答。“如果你想要喝酒的话,最好是等到我哥回来时,再光临本店。” 直到现在她还是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不过没关系,反正她正想要打烊,她才不管他到底是谁。 “文沛儒是你哥哥?”尚行书觉得很巧合。 是了,这名字不就差上一个字而已,他怎么会一点都没发现? 可是要他怎么会发现?他认识她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然而他习惯性到这一家店却是一年前的事,无法将两人联想在一起,似乎也不是很大的错误,毕竟文沛儒和文沛含的个性,让人无法将两人联想为兄妹。 不过,唯一可以证明两人血缘的是,他们兄妹俩都长得极好看。 “是的。”对于他鬼叫的方式,她没来由地感觉到有些熟悉。“如果你执意要喝有酒精成分的饮料,我建议你走出门外向右走,那边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里头的饮料应有尽有。” 赶快走人吧!她累了,不想看店了。 尚行书睇着她半晌,突地勾唇笑出声,甚至还夸张地趴到吧台上,抬眼瞅着她毫无温度可言的眼眸。 他真没想到她的个性还是像以往一般,一样的我行我素,仿佛没有任何人可以入得了她的眼,仿佛这个世界上,她看得见的只有自己,她还是以前那一个只会窝在实验室里进行分组实验的世纪才女。 “笑什么?”她低问着。 魅里头的灯光相当昏暗,但是睇着他微微勾唇轻笑的模样,再睇着他那一双和某人有些相似的眼眸,她的脑袋里缓缓地出现一抹模糊的身影,和眼前的他几乎要重叠在一起…… “笑你一点都没变。”他总算亲眼见到一位可以不为任何事而改变的女人,一样的任性蛮横,一样的率性跋扈;那眼神曾经深深地伤害他的自尊心,但是现在看来,他却觉得有些感动。 因为她不只是对他冷漠,她是对任何人都一视同仁,没有人可以占到她的便宜,更别想要见到她珍贵的笑容。 这么一想,他有点平衡了,自尊心稍稍恢复了一点。 “我好像看过你。”她冷淡地道。 他的口吻并不像是一般想要和她搭讪的男子,仿佛真的和她挺熟的,而她对他似乎也有了一点点的印象。 “真的?你总算是有一点点想起我了。”真是谢天谢地啊,他是何等卑微的人,居然也可以让她有点印象,真是该回家烧香谢天地了。“那你是不是想起了我们曾经交往过,就在你大三那一年?” “大三?”她一愣,突地想起,微愕地指着面前的他。“你是小和尚?” 天啊,他把头发留长了,皮肤也变白了,而且一副超级雅痞的发型和服装,要她怎么可能认得出他?倘若他不说,她保证她永远不会想起曾经有这么一号人物,在她最难受的日子里陪了她一段不算太短的时间。 “谢谢,你终于想起我了。”真的得要回去谢天地才成了。 毕竟曾经交往过一段不算太短的时间,她也差不多该要想起他了,再想不起的话……他会缠着她,直到她想起不可。 第二章 “你以前像个运动健将,但是现在……”如果说他看起来很像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他会不会气得拂袖而去? 如果会的话,她会马上说。 快要十二点了,她真的满想要提早休息的。 “如何?”他勾唇笑着,挺享受她扑克牌以外的表情。 “像是过得不错。”她的表情依旧冷淡,但是口吻却不再如刚才那么生疏。“就连女朋友也相当不错,两人挺搭的。” 他的声音确实和严至盛相似极了!她会不记得他的长相,也算是满正常的,因为她不过是因为他有着和严至盛相似的声音,才主动要求和他交往的,但是她很清楚他不过是个替身罢了,而替身永远也不会强过本尊,除非他还有比本尊更加教她心动的地方,然而很遗憾的是,他身上并没有比本尊还要好的优点。 相反的,他身上还有许多让她相当不以为然的缺点,所以选择和他分手,再正确不过了,只是没想到会在多年后再相遇罢了。 “女朋友?”他一愣,突地想起身旁还有个人。 尚行书缓缓地把头转过来,睇着早在一旁气得七窍生烟的女子,不由得笑得有些尴尬。 “老朋友,一个很久不见的老朋友,所以多聊了两句……” 天啊,他居然把她忘了!她是他花费了一些心思才驯服的女人,他今天在办公室里为了一部车和汽车代理公司的经理僵持了一整天,也是因为她,可见他非常看重她,但是没想到一见到文沛含,他随即把她忘了,甚至从见到文沛含的那一瞬间,他便已经彻底地把她忘了。 “是吗?你们继续聊吧,我先走了。”女子冷冷地撂下这句话,随即扭着纤细的腰,踩出刺耳的高跟鞋磨地声离开。 尚行书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目送她。 如果是在二十分钟前,他保证他一定会快速地追上前去,但现在,他突然觉得即使两人不再联络,似乎也没关系。 那辆保时捷是为了要带她出游才买的,但是现在感觉起来似乎有些多余了,会不会是因为代理商搞错了颜色,连带的也把他的运气弄背了?不过实际上,他却觉得可以再遇见文沛含,是再幸运不过了。 “你不用去追她吗?”她希望他赶快去追。 两个人手拉着手离开不是挺好的? “不用了。”他不在乎。 实际上他当初会去追求她,或许是因为她身上有一种和文沛含十分相似的气质,或许是人的劣根性吧!在哪里跌倒,总会想要在同一个地方爬起来,所以他所追求的女人都是难度较高且不易得手的。 不过,本尊就在他的眼前了,倘若他有兴致再挑战高难度的话,她不就是一个最恰当的角色吗? 他以前让她伤得至深,如今再从她这里扳回一城,不就可以弥补他破碎的自尊心了吗?况且扭扭捏捏的女人,他看太多了,而在他面前假清纯扮无辜的女人,更是让他反胃到吐不出东西来,而眼前这般真性情的她,至少不会让他倒足胃口。 第4章 说不定黄色会成为他的幸运色!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仍然不把女人当女人看待。”她摇了摇头,挑眉笑得很冷;她不太清楚以前和他的那一段到底算不算是交往?不过,她可以肯定她绝对无法接受他的花心和薄情,更受不了他那一身名牌的自我优越感。 “哪有?不过是倦了,时间也到了,感觉也淡了。”他不以为意地道。 爱情不就是这么一回事,从一开始看对眼到后来的欣赏继而相恋,慢慢地再由浓转淡……等到感觉不见了,不就是该分手了吗? 爱情的快乐不就在于初相遇时的甜美吗? 如果爱情已经没有任何刺激和新鲜感了,何必再坚持下去? “说得好。”她也相当认同,只不过出发点略有不同。 她坚持一对一的谈恋爱,但是他却比较喜欢玩多人的爱情游戏……他可以很专情,但是却是在同一个时间里,对每一个女子专情,这是她始终无法认同他的作法和行事风格的地方。 “对了,你说沛儒是你哥哥,那你怎么会在这里帮他看店?还是你在研究所的工作已经辞掉了?”他微笑着,睇着她认同他的想法,然而心里却暗暗地在泣血;或许是因为她对感情的态度和他一样洒脱,所以当初她可以相当简单地放下他!通常都是他洒脱得教人难过,然而面对她,他也感受到了难过的滋味。 今非昔比,同样的方式不再玩上一次,谁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胜利者呢? “辞掉了。”她选择最简短的用词。 基本上,她没打算要和他太过接近;她只有一个人,说无聊是挺无聊的,但是再怎么无聊也没打算再和他搅和在一块。 “你不是最喜欢那一份工作的吗?怎么……”她甚至可以为了那一份工作爽约,抛下和他的约会,如今她竟然把她至爱的工作辞掉了。“那一份工作不是你自认为最理想的工作吗?况且那一份工作是从你系上几个较为突出的学生中推荐进去的吗?想要进到资源再生及管理工程研究中心,不是你一直梦寐以求的吗?你怎么舍得辞掉?” “没什么舍不舍得,只是觉得没意思了。”她淡淡地道。 好了没有?他以为是同学会吗?难道他看不出来她一直在打呵欠暗示他吗?他怎么还会笨得看不出她的不耐烦? 还是他蠢到以为她和他在多年之后相见,她就会和他复合? 又不是连续剧! “没意思了?那么……你的意思是说,往后这一家店很有可能就是由你当家啰?”不会吧,这家店迟早会关门大吉。 “不可能。” 她又不是哪里不对劲了,硬要在这里工作不可?是她哥哥硬拜托她,要不然她才不可能暂时接下这家店。 “那么你打算要做什么呢?”他问得相当仔细。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若是不先把她这几年来的底细摸清楚,要(奇*书*网.整*理*提*供)他从哪里下手呢?她不是一般的女人,不是带她出去走走,给她几件小首饰,她就会心动甚至对他死心塌地。 她是个极品女人,不管是脸蛋,身材还是脑袋,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像她如此完美,只是她太过随性……说随性是比较好听的说法,认真评论起来的话,应该是自大狂妄外加跋扈蛮横的大女人个性。 不过人是没有完美的,也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对一个男人的嘘寒问暖视若无睹,就算是她,也会有动情的时候吧! 会在这个地方、这个时候相遇,难道不该说是老天的安排吗? 这是老天怜他被伤得这么重,冥冥之中将他牵引来此,要他报当年的一箭之仇。 文沛含缓缓地挑起眉,浓密如扇的长睫毛缓缓地敛下。“不关你的事吧!”他管她以后有什么打算,她和他可没有熟到这种地步。 “好歹,我们也曾经是一对情人。”他笑睇着她,见她皮笑肉不笑的冷漠态度,连忙又改口:“至少,我们也是老同学,倘若你有什么困难,还是需要人帮忙,你可以告诉我,不用跟我客气。” 这女人难道就不能摆出好一点的表情吗? 她以为这些贴心的话,他时常放在嘴边练习吗?那是因为对象是她,他才愿意这么好声好气,要是其他女人,他不会费这么多心思。 “真的?”她挑高眉,唇微微地勾起却不带笑意。 他点了点头,她不禁露出一抹笑容;太好了,她有个大麻烦正待解决,经他这么一说,她倒是可以放胆地赶人了。 “既然你这么豪爽,那么如果我不跟你要求一下,岂不是有点太瞧不起你了?” “你尽管说,不用跟我客气。”尚行书不疑有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一张俊脸更加魅惑众生。 难得她愿意对他开口,他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记得和她交往的那一段时间,她似乎也没有对他要求过任何东西,她现在愿意开口了,或许是因为时间不一样,他的身分也不一样了,饶是她这般的个性美人,也会有对男人屈服的时候。 “能不能请你离开?”她突然说道。 “嗄?”他傻眼地睐着她。 是她说得太快让他听错了,还是…… “我要打烊了,能不能请你赶快离开,免得影响我休息的时间?”她冷漠地道,完全不给他留下一点情面。 “可是现在才……”难道在她的眼中,他的存在像是一个麻烦吗? “只要我想要休息,就算才十点,我也一样会关门。”早就说过了,她一点也不适合服务业。 “可是我才刚来。”他觉得很委屈。 “你不是说得义薄云天,要帮我解决困难的吗?”她的话堵得他答不出话来。 “我要休息了。” 基本上她也可以不理睬他而自行离开,可是她要锁门啊,倘若不是想起要锁门的话,她真的会一走了之,省得浪费她的口水。 “那……”啧,这女人竟真的把他当成麻烦看待,她未免太不给他面子了? “谢谢你的大力帮忙。”她把手指向大门,等着他配合地离开。 她原本就打算要休息了,是因为他莫名其妙地闯进来,害她还要陪他在这里浪费时间,和他哈拉了近一个钟头,他应该要感到满足了,也该要把刚才跑掉的女朋友追回来。 “我改天再来。”他努力地保持绅士风度起身。 她都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他还能如何?再不走的话,岂不是让自己难堪? 文沛含没有答话,只是无语地目送他优雅地离开。 当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她不由得摇了摇头,顺手把吧台上的东西清理一下,却眼尖地见到高脚椅上有一只小包包。 “该死。” 这下子,她不就得要再拖上一点时间了吗?然而恼归恼,她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拎起小包包准备往门外跑,可当她才把门打开时,却看见一抹淡黄色的车身从她眼前呼啸而过,快速得让她连想要开口的时间都没有。 黄色的车身?她纳闷地睐着门外空荡荡的停车场,再睇着刚才那快速的车身离去的方向,不由得头皮发麻。 该不会是保时捷吧! 翌夜 又是闹区正喧哗的时刻,而当尚行书驾车停在魅的外头时,发觉停车场依旧是一片黑暗而且空空如也。 难不成里头又没有半个人? 他直睇着手表,才十点而已,还早得很,他刻意提早前来,就是不希望自己成了最后一个客人,省得她又要提早赶他走,只是照目前的状况看来,他很可能又成了最后一个客人了。 她真是不会做生意! 唉,倘若文沛儒再不回来的话,这一家由他辛苦经营起的pub,很可能会断送在他亲妹妹的手里。 难道文沛儒会一点都不了解自个儿的妹妹吗?倘若他真的了解,又怎么会把他的心血交给她暂时管理? 原本一家高朋满座、名流云集的高级pub,在这种时间向来是充斥着名流和演艺圈的男女,如今却冷清得教人难以置信。 可她就在里面,即使里头再冷清,他还是得要咬牙走进去。 尚行书推开门,没有听见音乐的声音,只有淡淡的灯光,阗寂的空间里,甚至让他误以为自个儿走错了地方,可是再仔细一看,却又可以看见各个角落里皆有客人,只是大伙儿都静静地坐着。 这是怎么一回事? 尚行书纳闷地环顾四周,看着几乎全满的座位,他仍旧是一脸茫然;今天不是例假日,怎么会突然涌入这么多客人?和昨天相比,这落差也未免太大了? 太奇怪了吧! 尚行书正疑惑着,却感觉有人轻拍着他的肩膀,他一回头,瞧见了熟面孔。 “湛耒?”他有点惊讶。 “小子,你不是已经很久没来了吗?怎么会在这时候又跑来?”宋湛耒轻笑着,拉着他坐到自个儿的位子上。“是不是有收到什么内线消息,要不然依你这么喜欢热闹的个性怎么忍受得了转型的魅?” “什么内线消息?”他更加不解了。 “对了,你很久没来了,所以你可能不知道沛儒度假去了,把这家店暂时托付给他妹妹。”宋湛耒附在他的耳际说得极为小声。“就是吧台边不说话也不笑的那一个。” “嗯哼。”他知道,虽然是昨天才知道的,但是还不算太迟。 “那代表着你不知道沛儒这个妹妹啊,实在是太会得罪客人了。”宋湛耒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拿起果汁吸了一口,再晃到他眼前让他瞧瞧。 第5章 “你瞧这是什么东西?” “柳橙汁!”世界末日了吗?和他较劲欲夺情场浪子封号的宋湛耒,居然在pub里头喝柳橙汁?“你哪里出问题了?” “我没有问题,是她大小姐有问题。”他指向吧台,“她大小姐说,她哥哥不在家,她就不卖酒,活像是戏凤里的情节似的,搞得我们这一票玩客哭笑不得,却还是不得不接受。” “不喜欢走人不就得了,那么勉强自己做什么?”他冷哼了声。 走走走!最好是全部都走光,不要妨碍他,也不要和他抢。 “可是为了一睹美人丰采,柳橙汁偶尔尝一下,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宋湛耒笑得有些狼狈,“只是她大小姐谁的帐都不买,就算大伙儿联合起来拒绝光临,她大小姐一样不痛不痒,见没客人上门索性提早休息,把我们这一干人搞得不知所措,见抗争不了,最后只好认了。” “挺像她的作风的。”尚行书轻笑着。 说真的,他的心情这下子可是比之前还要好上许多;至少他可以肯定她的冷淡并不是只有对他,而是一视同仁,绝对不会对谁多付出一点,他可以确定自己不是被冷落的那一个。 “怎么,听你说话两口气,好像你跟她挺熟的?”宋湛耒听出他的话里有别的意思,忍不住问道。 “我……”尚行书正要解释,却看见在吧台边忙得快要抓狂的文沛含对他招了招手,他不由得勾唇笑得有些骄傲地道:“等我一下,我待会儿再跟你说。” 文沛含只对他招手,让pub里的一票男子羡慕死了! 尚行书在一群人嫉妒的目光下走到吧台前,那种感觉真是出奇的好,简直是无言语可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灯光是暗了些,但是没有妨碍到他的视力,他依旧可以把这一干人瞧得很清楚,而这一干人都是以往泡在这儿玩的友人,而现在他们的目光却像是装上雷射似的,恨不得把他射穿。 呵呵!这就是遭人嫉妒的感觉吗?挺新鲜的,挺不错的。 瞧,吧台边的高脚椅没有半个人敢入侵到这个领域,而他却是冰山美人亲自召唤的,要他怎能不小小张扬一下,稍稍满足自个儿的男人尊严? “有事?”他轻问着。 哇!众多恶毒怀恨的目光全都盯着他,但是他却压根儿不以为忤,反倒是感觉相当满足。 “你有东西放在我这儿了。”她忙得汗水流满了额际,还得抽空弯下身把包包拿出来。 真是可恶极了,该不会是空调坏了吧?让她在这里忙得满身大汗,却又阻止不了鱼贯进入的人潮。 可恶!她以为自己可以过得很轻松的,可谁知道这些当初被她一个个气跑的客人居然又一个个回笼了。 啧,回来作啥? 她正觉得守着空店轻松多了,想不到他们却像是整她一般,硬是联袂前来,非要把她累惨不可, 不过,幸运的是,他自个儿来了,省得她还得要去找他。 昨天晚上,虽说只有一眨眼的时间,虽说极有可能是错觉,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掉以轻心,绝对不能让任何构成预言成真的事情发生。 她希望是错觉。 “这个啊……”原来是为了这个无用的东西,害他白高兴了下,“谢了,还好有你保管。” “不客气,如果不是因为你昨天晚上跑得太快的话,昨天晚上我就拿给你了。”她状似不在意地随口聊聊,却有意地引导话题。“你昨天开的是什么车子啊?怎么会开得那么快?” “哦……”说到那台车,他就忍不住要骄傲一下,“那可是一辆保时捷耶,配置了一具3.6升的水冷水平对卧六缸引擎,每缸四汽门,并设有保时捷专用的variocamplus可变汽门正时系统,然而事实上汽缸头是沿用了赛车化的911gt3的……” 基本上,尚行书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堆有关于保时捷的特殊性能,她却没有听进半句;叨絮不休的话像是丧钟般在她的脑袋里响起,督促着她非得要做出抉择不可。 因为他昨天晚上确实是开了一辆黄色保时捷! 第三章 虽说她不是挺相信预言的,但是东方妤确实是印证了金未来的预言,而尚行书出现的时间又太过让她心惊胆战,她很怕自己也很有可能会如金未来所预言的和一个驾着黄色保时捷的男人邂逅,继而和他……不,她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不管预言到底会不会成立,她都不愿冒这份风险,必要的时候,她会不择手段也在所不惜。 “黄色的保时捷,对不对?”她问道,心里有点紧张。 她开始在心底祈祷自个儿是一时眼花看错颜色,希望不是黄色的,说不定是白色的,只是灯光反射…… “对,我是不太喜欢,可是因为代理商把车子的颜色搞错了,所以……” 他小小声的一句话,彻底地把她的心震成碎片,逼得她不得不采取激烈的手段,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后头的休息室里好像有一根球棒! “你今天有把车开来吗?”她挑眉笑着。 不管预言到底会不会成立,她绝对不能让一丝一毫的可能性存在她的眼前,尤其是在她还可以改变命运之前。 “在外头,你要不要看一看?”难得她居然这么有兴趣,看来黄色保时捷,果然是他的幸运物。 文沛含一双漂亮的水眸睐着他,轻声应道:“好。”就算真让他知道她要砸车又如何? 大不了赔他不就得了!更何况他不是也说他并不喜欢黄色的保时捷,既然如此何不干脆让她替他下定决心重新烤漆,要不然直接换车算了!天底下车款那么多种,他不一定非要保时捷的,是不? 要走出门外之前,她先绕到休息室拿出一根球棒藏在背后,她吩咐了店里的服务生几句,随即便跟着他走到门外的停车场。 “就是这一部。”尚行书指着停车场内唯一的车。 “哦!”它即将要成为她头一次砸的车子吗? 黄色的保时捷有着流线造型,看着它,她当然知道这一部车子的价码高得吓人,但是她的未来更值钱,花钱破除魔咒,换取她未来可能会得到的幸福,绝对值得。 说真的,她现在一点也不觉得金未来是预言大师,她甚至认为他是一个魔术师,对她下了魔咒,而她现在为了要争取更好的未来,不惜砸车破咒。 “这种颜色说真的我实在是不喜欢,即使它的线条再美,性能再好,也会因为颜色而在我的心里大打折扣,可是实在是没有办法,这是代理商出了错所导致的问题,我也不能不原谅他们,所以只好勉为其难地开这一部车上下班,要不然的话……” 尚行书边走边说,直到离车子不到一步的距离才回头睐着她,却见她的手中拿着一根球棒。 “你拿这个做什么?”砸车吗?不是吧! 他应该没有做什么会让她想要砸车的蠢事才是。 “你说呢?”她甜笑着。 她都已经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他还看不出来吗?就说他是个没大脑的笨蛋第二代小开,他就是不承认,连这么一点小事都看不出所以然,真是笨到不行。 “砸车吗?”他是不太想要这么猜,但是……真的很像。 “答对了。”文沛含就着位置,毫不客气地将球棒挥舞出手,扎扎实实地打在黄色保时捷的车身上头。 然而成效不彰,不知道是因为板金太好、烤漆太好,还是她的力气太小,抑或者是她根本就敲错地方了,所以她刚才敲下去的地方不见任何凹痕,更别奢想要见到它掉漆! 说不定她应该别打草惊蛇,直接去买汽油才对,对了!这车子里头不就有现成的汽油,她只需要点火不就成了? 不过点火的危险挺大的,要是不小心连她也被牵连其中的话,那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与其点火烧车,她干脆先找其他地方下手算了,免得波及到自己,可就得不偿失了。 她走到引擎盖前,以手轻触着,决定了下一个打击目标。 “等等。”尚行书哪里受得了她这疯狂的举动,一把拉住她的手。“你想要砸车,至少也要告诉我为什么吧?” 想要判他的车子死罪,至少要让他知道罪名,要不然他这车子岂不是死不瞑目? “你不是说你不喜欢黄色的保时捷?”她偏着头。 “我是这么说过,但是说归说,我再讨厌也不会想要砸车啊!”这部车子的价钱可不便宜,能不能请她砸别部? “可是我很讨厌。”她说的是真心话。 冲着金未来的预言,她就可以恨这一部车到死的地步;凭什么因为一部车就要决定她的未来?她有这么廉价吗? 尚行书无言以对。 倘若砸车可以换来她的话,这么点钱他还花得起,可是他不懂,他真的无法理解她为什么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911turbo耶,她以为这是一部廉价的国产车还是样品车吗? 她到底是不是文沛含啊?他是不是认错人了? 魅,热闹依旧。 将原本让他置于车库一隅的跑车妥当地停好在停车场后,尚行书极为优闲地踏进魅里头;一样的幽暗,一样的人潮,却是一样的安静。 在文沛含大力的改革之后,这里果然和以往大相迳庭。 不过,这么寂静的感觉,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而且佳人就在眼前,酒和音乐都只是可有可无罢了。 “嘿,今天生意还不错。” 他热情地走向吧台,手里捧着一束花,一屁股坐在高脚椅上,用着十分熟悉的口吻和她寒暄,果如他所料,他再次感受到那嫉妒的目光,那种会让他暗地里偷笑的目光。 第6章 文沛含不爱有人坐在吧台,但是却极为容忍他坐在此处,非但不赶他,甚至还会主动和他聊天,问他为什么有此特权坐在吧台前? 和她是旧识是一个原因,不过却不是主因,主因有那么一点点暴力,但是没关系,受害者不过是一部车子,可有可无的一部车,不过是一部保时捷罢了,他没看在眼里,只要她高兴就好, 砸了车也好,正好可以让他更光明正大的接近她一点。 文沛含冷冷地抬眼,看见花束,又淡淡地敛下眼,仿若当他不存在似的。难道她的决定错了吗?砸车是希望别让它成为他和她之间邂逅的关键,但是砸车之后,却反倒让两人之间的接触更为频繁了。 虽说他只字未提赔偿事宜,但是她却不喜欢他如此明显的接近她。 他打算藉砸车之事而接近她的意图太明显了,一副好像和她极为熟稔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看在她的眼里,就是很刺眼,让她感到相当不悦。 无所谓,她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算算日子,虚应他的时间也已经差不多快要一个礼拜了,差不多已经到达她的极限了,别奢望她会再继续容忍他这个刺眼的存在。 “怎么了?”见她没什么表情地继续忙她的,他微俯下身子低问道。 怪了,她今天似乎有些不太对劲,怎么好像一副对他爱理不理的模样,外场似乎不是很忙,照道理说,她该也有时间和他聊天才是,怎么会…… “你每天都来这里,不会觉得很累吗?”店里人多,她多多少少会给他一点面子。“难道因为现在经济不景气,所以你公司里也没什么事好做了吗?” 这算是损他吗?应该不是。 不过他每天都在这里待到她正常的打烊时间,等他离开大概都已经三、四点了,其实她是满想知道他到底是上几点的班,或者是该问他,是不是因为是自己家里的企业,所以上班的时间是自订的? “嗄?”他是不是听错了?虽然她说得极为轻描淡写,但是他好像感到了一点点嘲讽的味道。“我现在还算是在实习阶段,还没有掌控权,当然我自己的时间比较能够自己掌握,要是我不趁现在玩的话,以后可能也没得玩了。” 她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是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他总觉得她似乎和昨天晚上大相迳庭? 这几天来,她对他虽然谈不上热络,但是至少他说三句,她也会回一句,而且一开口,也不会说这么嘲讽的话,这感觉和他居屈下风被她欺负的模式像透了,不由得让他打从心底警戒起来。 怪了,他在其他女人面前总是无往不利,为什么在她面前却是窝囊到这般无语问天的无能模样? “说得也是,毕竟是自个儿家里的企业,不管要做什么,总是比较能够掌握一些小细节。”她笑得有些挑衅。 虽说再次相遇,她是想不起他是谁,但当想起他是谁之后,连带的她也会把他的身分背景都想起来;倘若她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长矾企业的小开,现在若是还没接掌大权的话,表示他八成是身居总经理一职,哼!不过是一个衔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罢了。 基本上,她是猜想他不会跟她索讨修车费,但是他绝对会利用这个机会接近她,然而接近她不外乎是为了修补当年受创的自尊心,哼!他别以为空有一张堪称俊俏的脸再配上显赫的身分,就一定可以把女人当成他的殖民地,当成他炫耀自我存在的物品,她从来不吃这一套。 想利用她来炫耀?她这一次准备让他的自尊心彻底地破裂。 “不过当然也不能太放肆,毕竟身为接班人,还是要有点分寸。”他一边回答着,直[奇][书][网]觉得坐如针毡,让他冷汗直冒。 不是错觉,她确实是对他感到不耐烦和充满敌意,但到底是为什么? 被砸的车子是他的,他也算是受害者,她居然这样对待他;虽说他没打算对她要求赔偿,但是她是不是应该要表现出一点点内疚的神情?何况她是蓄意砸车,她不应该把他的宽宏大量当成理所当然。 “说得也是,要不然到时候大家都以为堂堂的长矾企业总经理,只是一个卖弄权势而游戏人间的无能小开,那可就不好了。” 文沛含难得免费奉送上一抹灿烂的笑,态度亲切地为他递上一杯可乐。 尚行书错愕地睐着她,不敢相信她居然笑容可掬地嘲讽他,不是错觉,不是幻觉,当然也没有听错,她和以往一般,就算是自个儿犯了错,也绝对不会对他低头,甚至还出言挑衅。 “我想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他问得相当含蓄。 在事情尚未明朗之前,在他尚未确定她到底是什么想法之前,他是不可能会轻举妄动,破坏眼前这看似不错却暗潮汹涌的两人关系。 “误会?”她笑得连水眸都弯了。“怎么会呢?你尚大少的事情谁不知道?” “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吗?”她靠向前去,刻意地不要说得太大声,免得他丢光了面子。“谁不知道你从来没有准时地上下班过,甚至根本就成就不了什么大业,更没有推过任何上得了台面的企划案,所以都快要到而立之年了,还是只能待在自家的企业里,很无奈地窝在总经理这一个位置上头,这不是误会吧!我很清楚这些所谓的传言都是真的,毕竟这些事情并不是从现在才开始的,对不对?” 他的风花雪月,在以往和他交往时,她便已经是时有所闻,而他对感情的游戏态度和不专情,她更是了若指掌。 尚行书不发一言地睐着她,不解地审视着她生动的表情所浮现的每个讯息。 她在嘲笑他!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他冷冷地道。 他也有属于他的骄傲和尊严,尽管是一个他再怎么费尽心思想要得到手的女人这般嘲讽他,他也会压不住性子的。 “是朋友的话就不应该天天送花。”她回答得毫不客气。 当她的眼睛是纯粹装饰用的吗?有哪一种朋友会每日见面时都送上一束花的?他的意图太明显了,而他的意图更是有可能会让金未来的预言成真,而她会不计一切后果阻止。 “那是我对你的尊重。”他几乎快要失控了。 有哪一个女人不爱花的?有,就他眼前这个女人,从以前就不喜欢花,是他自个儿忘了,才会蠢到再送她花。 但是不管如何,她都不该在此时此地对他摆出这般无情的模样,更不需要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因为她根本还不认识他,她根本还不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不说,但是他不会笨到没发现当初她要求和他交往时,她根本就不喜欢他! 倘若她是喜欢他的话,她不可能会无视他的邀约,任何行程总是由着她的喜好而改变,他对她已经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忍让了,她千万别再不识好歹。 从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在他面前任性到这种地步的,就唯独她…… “对我的尊重不需要用花堆砌而成。”她毫不客气地回答,回得一句比一句还要狠,还要伤人。 如果这样还不够伤他的话,她会考虑再加把劲。 “至少送花是我的兴趣,就算我想要天天送你花,那又如何?”他倏地站起身,发现自己再也坐不住了。 在情场上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他,何时尝过这种排头了? 他风流倜傥,有多少女人抗拒得了他这天之骄子的追求?但是她,唯独她,偏是这样伤透了他的自尊心,偏是这般不留余地的伤他至深。 “那你也要看我接不接受啊!”她笑得有点邪恶,“要我每天都把花丢到垃圾桶去,实在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因为我到现在还是搞不清楚,花到底是可回收垃圾还是一般垃圾。” 尚行书闻言,一双魅眸瞪若铜钤,不敢置信她说起话来竟是如此的残酷无情;他抱着最后一点尊严,头也不回地踏离魅。 她把他当成什么?她明知道他对她确实是有追求之意,但是她非得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丝毫不留情面? 文沛含如果要这么伤他,他自然会有他的方法对付她! 第四章 如果说车毁换佳人,就某种程度而言,因为对象是某个相当具挑战性的女人,他还觉得满值得的,但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那只会让他成为笑柄,会让他觉得自己被人当成白痴情圣看待了。 在一番左思右想之后,他决定替自己讨回公道。 但是…… 尚行书一脸不悦地站在魅的西式木门前,耳边听的是来往的客人甲的窃窃私语,还有客人乙的指指点点, 他现在成了笑话了吗? 他甚至连门都还没打开,不过是几天前发生的事,现在已经搞得众人皆知了吗? 那么……他需不需要赶紧躲回家里大哭一场以泄羞愤? 啐,没那么容易。 从小到大,他从未接受过如此大的羞辱;多年前,她要求交往,在他情生意动之际又要求分手,让他攻无不克的丰功伟业上头记上一笔败帐,而多年之后,虽无关男女情感,但是她却在砸了他的车之后,给他来了一个相应不理,仿若对他视而不见似的! 整人也不是这种整法,要他这天之骄子如何吞得下这口气? 所以他今天是来讨公道的,是她逼他的,所以不要怪他;今天就算要他当个小人,他也要替自己讨回一点面子。 不要以为他真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忍气吞声,就算要他忍,也要她值得,但照眼前的状况看来,要是他再容忍下去的话,这些不知道内幕实情的路人们,恐怕要笑破肚皮了。 第7章 哼!笑吧,尽管笑吧,反正这些不重要的人要笑的机会也不多了,因为他开始要展开大反攻,千万别以为他会一直屈居下风。 尚行书大剌剌地打开门,他犹若疾风之姿来到柜台,然而却意外地没见到文沛含。 咦?他微挑起眉梭巡着四周,除了几张极为碍眼的笑脸之外,依旧找不到文沛含的踪影,所以他将在吧台里的服务生抓来。 “你家老板呢?” “度假去了。”服务生很老实地据实以答。 “我说的是女老板。”他翻了翻白眼。 “哦,女老板说身体不舒服,所以待在家里休息,要店长代为监督。” “她身体不舒服?”他拧起眉头,想了一下,又问:“那你知道她住哪里,或者是知道她的电话号码吗?” “这是私人隐私,不方便透露。”服务生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前几天发生的事?虽说眼前这个男人衣冠楚楚,可天晓得他会不会是个衣冠禽兽?说不定因为前几天的事由爱生恨,想要对老板娘采取什么报复行动哩。 这种事在最近的社会新闻上头,可是多得不胜枚举,他防范一下是再正常不过,要不然真发生事情,他岂不是成了共犯? “我是她的朋友!”混帐!他那是什么眼神,好像把他当什么罪犯一样。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难道他真不懂事有轻重缓急吗? 尚行书以前听文沛儒说过他父母已经移民到国外养老,而他现在又度假去了,想当然家里头一定只剩她一个人;倘若她感冒发烧,连要起床都爬不起来的话,那要怎么办?倘若她更严重一点,说不定连要打电话叫救护车的体力都没有。 “把电话和地址给我!”想到事情的严重性,尚行书一把揪起服务生的衣领,完全忘了此趟前来所为何事。 “不行。”服务生宁死不屈。 尚行书眯起了向来微弯带笑的魅眸,倏地将他拉到自个儿的面前,附在他的耳际道:“其实你只是个还找不到就业机会的打工族吧!想不想到我的企业底下一展长才?只要你愿意的话,我会替你安插一个你想要的位置,如何?” 服务生一愣,思忖了半晌之后,摇了摇头,“不行,我要先打电话问文姐的意思才行。” “那你赶快打吧!”他松开了手,笑得万分虚伪。 无所谓,他只是想要确定她是不是安好,又不是要对她意图不轨,有没有拿到电话地址,并不是重点。 服务生见他放开了自己,连忙拿起电话拨打,然而电话响了许久,却一直无人接听,他不由得有点担忧地抬眼,“很奇怪耶,没人接电话。” 尚行书皱起眉头,“把地址给我。” “不行啦,要先问过文姐才行。”他相当坚持。 “你是念书把头脑念坏了,是不是?”尚行书吼了一声,“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说她身体不舒服在家里休息,而现在打电话过去没人接,这不是意味着她可能病得很严重吗?你最好赶快把她的地址告诉我,要不然她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可以跟你保证,你绝对会被所有的企业摒除在外。” 虽然她在某些时候相当任性又刁蛮,属于行动类型的毒舌派,但是整体而言,她却是至今最教他心动的女人。 不管她到底是怎么得罪他,但目前的情况不同,什么恩怨情仇都可以先丢到一旁,人命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 “你没有选择的权利。”他用威胁的口吻说道。 服务生很无辜地扁了扁嘴,无奈地点了点头,连忙找出通讯录。 听说她生病了,打电话到住家,也没人接听,所以他抱着担忧得有些焦虑不安的心,飞车来到通讯录上头登记的地址,却得到了一个答案。 管理员说,她在中午时便已经出去了。 这就是答案,而他像个疯子一般在路上狂飙而来,竟得到这个答案,这个令他啼笑皆非,很想要仰天大笑的答案。 不过,这还不是最可恶的,因为现在已经凌晨三点了,她文大小姐依旧还未回来,他像个白痴一样在大楼管理处前站了将近五个钟头,为的就是要等她回来,确定她真的没事,可想不到她大小姐不知道是到哪里流连,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她以前不是一个这么喜欢玩的人。 印象中的她,尽管蛮横,但她的蛮横和任性都在她自限的原则里,在她自成的一套思想里,她有一定的规则和道理,自己不可能会逾矩的。 而且她几乎是把她的人生都贡献在她的学术研究上头,外头的诱惑根本就对她毫无作用,尽管她会彻夜不眠也绝对是为了学术研究,但是事隔多年再相遇,很多事情都是会变的。 或许是因为到魅工作之后,让她开始对外头的世界起了兴趣,所以她才会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但是她也该有分寸的,撒谎不上工而外出,也不可能太晚才是! 到现在还没回来,她会不会发生什么事了? 夜间开车,车速总是会快了些,而最近酒醉驾车的事件也是层出不穷,或者是有人觊觎她的美色而…… 混帐!他到底是在想什么? 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好绑住自己的手脚,自动地把自己捆在这个地方不得动弹,再放任这脱轨的思绪把他搞到快要崩溃。 他在乎她那么多做什么? 她是那么不羁难驯,蛮横无理,任性到了极点,尤其是她那一张嘴,永远说不出半句好听的话,最厉害的就是说出一堆杀人于无形的狠话,还有一堆颠倒是非的道理,这世界上怎会有她这一种女人,如此聪慧得知道如何伤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悦的嗓音在他的面前响起,尚行书瞅着自个儿的表,三点二十一分,不算太晚但也绝对不算早的时间,她大小姐总算是回来了。 “听说你身体不舒服。”他拾眼不悦地道。 一开口,他才发现在等待之中,过多的烟已经哑了他的嗓音。 “不关你的事。”文沛含睨了他一眼,打算从他旁边绕过,却被他拉住了手。 “放手,我跟你之间可没有熟到可以这么亲密的程度。” 她被东方妤捉去严刑拷打得很累了,很想睡了,别在这当头烦她好吗? 到底是哪一个混蛋把她的地址给他的? “可是我们曾经亲密到可以在床上袒裎相见。”他懊恼地道。 他为了她站到双腿都发麻了,为的可不是她的冷言冷语,更不是要她视若无睹的冷漠!可恶,他为什么要为了她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文沛含挑了挑眉,笑得极为邪恶。“那又如何?你说的是几百年前的事?我都已经忘了,你也差不多该要忘了吧!” 她就是受不了他这种个性,他一直以为只要是他想要的,他就一定会得到手,可得到她的身体又如何?她根本就不在乎,别以为得到她的清白,他就可以控制她的人生,她还没有愚蠢到自己跳入坟墓,落到万劫不复的地步。 况且,当年他吸引她的,不过是他的声音罢了,而且那仅只一回的亲密,不过是在意乱情迷之下所产生的错误罢了。 尚行书傻眼了,他就知道她这个女人根本就不似一般寻常的女人,但却也没料到她可以用如此教他心痛的口吻描述得这般云淡风轻。 “依我看,尚大少爷要什么样的女人会没有吗?”她依旧笑得极为邪恶,在不算太明亮的灯光之下,薄妆轻点的她依旧美艳。“拿你这一张小白脸,再配上你那用钻石镶出来的身价,哪需要为了一个刁蛮无理又不识好歹的女人站在这里等待,浪费时间呢?” 倘若他坚持不放弃征服她的话,总有一天,他会被她气到脑溢血! 但是他手上还有王牌…… “你以为我到这里等你是为了什么?”他努力地扯动有些僵硬的唇角,不怀好意地勾出一抹冷笑。 “你不说,我又怎么会知道?我再聪明也猜不到你那只装着美女图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想同她杠上吗?倒也好,反正这里也没有第三者,她把话说得再难听,也不怕伤了他的自尊心。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估价单在她面前晃动着,见她的脸色微变,他总算有了一点占上风的胜利滋味了。 “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吧!”他总算是扳回一城了。 尚行书真是忍不住想夸奖自己,当初让她砸车可真是砸对了。 “当然。”她依旧笑着。 哼!果真是挟估价单以令她了,这么快就把王牌拿出来,想必这也是他的底陴了,只要过了这一关的话,他就再也没有理由找她了。 “你决定怎么处理?” “既然你这个人这么没度量,硬是要我赔偿的话,我当然还是得要赔啊,不管是去偷、去抢抑或者是去……卖,我也一定会想办法凑足上头的金额。”文沛含站得腿有点酸,她索性往墙上靠。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怒瞪着她。 她可真是太有本事了,很明白说什么话便可以让他像个毛头小子一般沉不住气。 “没什么意思啊……”她把尾音拖长,顺便两手一摊,说有多无辜便有多无辜。“其实,保时捷虽是挺贵的,但是我相信,只要你愿意,想买几部便有几部,可是你偏偏要和我计较,那么我当然要为了一时的冲动赎罪才是,你说对不对?可是你知道我以前不过是研究人员罢了,我身上自然没什么钱,硬要我赔偿修车费用的话,倘若不……” “你这句话好像犯错的人是我。” 第8章 他倏地打断她的话。 搞得好像他逼良为娼似的,看来这张估价单会成为呆帐的机率相当高。 “没有啊,我有这么说吗?”没有吧!她可是很认真地在忏悔耶。 尚行书翻了翻白眼,忍住想要掐死她的冲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缓缓地说:“我有个建议,只要你到我公司上班抵帐的话……” “太慢了,照你那种说法,我要做多久才赔得起七位数的修理费用?”她想也不想地拒绝。 笑话!她逃开他都来不及了,还到他公司去? 她还正常得很,压根儿也不想靠近这种男人:要是预言真实现了怎么办?倘若真是实现了,二话不说,她宁可转世投胎去。 “要不然你打算如何?”他双手环胸,就怕自己一时冲动失控。 这个女人,还真是亏她说得出口,搞得好像什么事都是他的错,仿佛她砸车砸得相当理直气壮,而他被砸当然是应该的。 他好心地想为她制造就业机会,怎么她却视他为毒蛇猛兽,不,说是视他为某种肮脏之物,避之唯恐不及还较适当一些;他真的不知道她是这样看他的,更不了解当初她怎么会主动地提出要和他交往的要求。 他再怎么放浪形骸,她根本没有在乎过,不可能到了现在才在乎吧! 就算他想破头,也绝对猜不出心思缜密的她,到底是为了什么砸他的车,为什么把她的厌恶表现得这么明显,像是怕他看不懂似的,他是杀人放火,还是掳人勒索了?好歹也给个罪名吧! 至少要让他知道她讨厌他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吧! “我哥要度假之前,托我看管他的店,而我的薪水自然是从每个月的营业额支出,我相信,我哥给我的薪水绝对会多过你愿意付给我的薪水,所以你就慢慢等吧,看我把每个月的花费支出之后,到底还剩下多少,而那些就是我每个月偿还给你的赔偿金。” 她早就已经想清楚了,虽说多少还是会和他有点牵连,但没关系,她可以固定一笔金额,每个月按时地汇入他的户口里,这样不就得了! 反正少接触便少一事,倘若可以别见面,那就别再碰头了。 “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吧!”他简直快要崩溃了,“你以为事情是你说了便算吗?你至少也要先问过我的意见吧!” 她现在是当他死了不成? 当事者是他,受害者也是他耶,在民事诉讼上头,他是原告,而她是被告,可以尊重他一点吗? “要不然你打算如何?”她微挑起眉,“难不成你真的会为了那么一点钱而叫我去从事非法营业?你这个男人怎么会这么小鼻子小眼睛呢?为了我以前主动提出分手便记恨到现在,你能不能成熟一点啊?就如你所说,有感觉便在一起,没感觉时就该闪了,不是吗?” 看来她把他估得太清高了,虽说他一直游戏人间,对于公司业务不见有何推动进展,但毕竟也是在商场上玩了一阵子,比较懂得锱铢必较,也是满正常的。 就某方面而言,也算是一种成长。 “谁要你去从事非法营业?我不过是要你到我公司上班罢了,毕竟你学的是环境工程,你也曾经拟过几个方案可以建立完善废弃物处理系统,所以你只要到我公司当个顾问就可以得到一笔算是挺可观的薪水,可以加速你快点把钱还清,这样不是很好吗?”先让他喘口气,要不然他可真是气到快要晕了。 “那我干脆把我哥的店抵押给你算了。”她想也没想地道:“那一家店在闹区,土地和地上物都是自己的,倘若要卖出去的话,应该是还得起你要的赔偿金额。” 既然要她看管店面,总是要冒上一点风险,所以这就是她老哥所要承受的风险。 “那又不是你的店。”反正她就是不愿意到他的公司上班就对了。“更何况现在景气不佳,谁又知道这店到底是不是顶让得出去,那不是我应该要承担的风险。” “那我也没办法,你上法院告我,再把那家店拿去拍卖。”她绝不妥协。 尚行书快要气炸了,狠狠地说:“上法院也无所谓,倘若你坚持要把事情搞得这么僵的话,但是我必须要先提醒你,要是你父母在国外得知这个消息的话,你恐怕会很难交代。” 拿她的父母压她还不成的话,他只好自认倒楣了。 这个阴险狡猾的人! 文沛含挑高眉,水眸闪过一丝不悦,“好,先不提那家店,但是你要我到你公司上班的话,我根本就拨不出时间,所以我实在没有办法配合你,但是该赔偿给你的费用,我会想办法筹出来的。” 学狡猾了吗?别以为这样子就可以逼迫她。 “无所谓,我只要你上下午的半天班,然后你再回店里去忙,我相信你一定做得到。”听她这么一说,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如此一来,他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胜算,“至于你说筹钱的事情,只要你什么时候筹得到钱,你自然就可以不用再到我的公司上班。” 相当合情合理了吧! “我会考虑。”她轻点着头,满脸轻蔑。 “不是要你考虑,而是你一定要答应。”他快要被她气死了,“而且我明天下午就要见到你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里。” 文沛含不耐烦地睐他一眼,“没问题,我现在可以上去休息了吗?尚总经理?” 算了,先虚应他,明天再打电话给东方妤,硬着头皮先跟她调头寸好了,只是这么一笔金额,若是她不先把藉口想好的话,东方妤一定会发现其中有疑,她得要先想清楚才行。 她等了一会儿,见尚行书没打算退开,便冷冷地将他推开,迳自往公寓走去,压根儿不理睬他,完全当他不存在。 第五章 长矾企业总经理办公室 “敢问文大小姐,现在几点了?” 尚行书坐在办公桌前的身子微微往后退,没好气地睐着她一身轻便的打扮,t恤加牛仔裤,一身相当年轻又随性的打扮,而脸上更没有抹上任何色彩,连最基本的口红也没点上,更遑论那一头披散的长发。 她不是头一次如此我行我素,如果他坚持要征服她的话,他势必得要习惯她这一点,不过…… “你手上不是有戴表吗?”文沛含不客气地道。 她睇着他手腕上那只璀璨剔亮的手表,甚至还像是在讥笑她似地闪烁着刺眼的光芒。怎么,他现在是刻意要对她炫耀他的财富,还是在她面前展现他至高无上的权势? “对,但是我在问你知不知道现在的时间!”他没好气地道。 是,他有戴表,可是就算他没戴表,他也知道现在时候不早了,他微微拉开身后厚重的窗帘,睇着窗外的天色;夏天渐过,所以白天的时间自然不若盛夏时的长,但是现在夕阳已经快要西下了,现在是几点……实在还满好猜的。 “应该是四点多吧!”她轻瞟了一眼自个儿手上的表。 她三点多准备好,搭了计程车到长矾企业,现在已经四点多了,时间掌握得差不多啊,应该没有迟到吧! 是他不对,要她到长矾企业报到,他应该要给她一张名片,应该要给她地址,要不然她要上哪去找呢?要不是那个计程车司机刚好知道的话,说不定她现在还在路上找呢。 “难道你不会觉得时间晚了些?”他问得很含蓄。 实际上,距离下班的时间已经不到一个钟头了,他真的不知道她等到现在才报到,到底是在拖延时间,或者是她对时间一点观念都没有。 “你只有跟我说下午报到,你又没有给我一个时间。”她耸了耸肩。 倘若不是因为她昨晚一直找不到东方妤的人,她今天根本不打算到长矾找他报到! 她真不知道东方妤那个女人到底在搞什么,明明昨天就跟她耗上了一个下午,甚至聊到三更半夜,怎么她一回家之后就找不到她的人? 手机关机,电话没人接,她到底是跑到哪去了? 算了,晚一点再找她好了。 “可是一般而言,倘若我说的是下午,也应该知道是下午一点半到两点的时间吧!”不要跟他说她连这么一点基本的原则都不知道,“一般的公司行号都是这个样子的,难道你会不知道吗?” 她老大不小了,不可能连这么点事都不知道吧! “我怎么会知道?”她不耐烦地微蹙起眉,“我从来没有到任何公司行号上过班,我怎么会知道那些不成文的规矩?” 她知道上班族几点下班就不错了。 “你身边总有朋友是上班族吧!”她该不会是在跟他抬杠吧! “没有。”她非常肯定,“我的朋友里头,如果不是身居要职,根本不需要遵照一般的上班时间,要不然就是老师,要不然就是仍在攻读其他学位,而我的父母也是教师退休的,我哥,你知道的,他开了魅那一家店,根本就过着晨昏颠倒的日子。” 数一数,她身边确实没有半个人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 尚行书闻言,认命地瞪着办公桌半晌,开始后悔自己没有把话说清楚。 “好,没关系,那么今天……” “什么叫作没关系?”她慢慢地走到他的面前,“你应该要跟我道歉。” 哼!别以为她会轻易地饶过他! “道歉?”他惊呼出声。 他要跟她道歉?他为什么要跟她道歉?迟到的人是她吧!不管她到底有什么理由,可真正迟到的人是她,他都已经接纳了她的理由而不打算和她计较了,她居然还要他道歉! 第9章 她打算提出证据,让他心服口服,让他道歉得无怨无尤。 “你忘了吗?”文沛含忍不住地叹了一口气,她就知道一般的企业家第二代,空有一身的名牌作为赘饰,却不见脑袋有任何成长。 “你要我报到,但是你却没有告诉我地址,如果不是我刚好遇到一个知道地方的计程车司机,我怕我现在还找不到地方哩。” 尚行书老是要说她不注意小细节,然而他却犯下比她还严重的错误。 “我……”他一愣,倏地想起自己确实把这件事忘了,“你可以打电话给我啊,给你的那一张估价单上头有我的手机号码,你为什么不打电话过来问我?” “打电话问你,好掩饰你的小错吗?”唷,搞得好像她没打通电话是她自个儿不对似的。 她今天到底是在做什么? 开辩论大会,看看到底是她错还是他错吗? 虽说她这一阵子是满闲的,店里的工作几乎都因为过度忙碌,所以全都交给店长去处理了,导致她闲得有些快要发慌了,但是她再怎么觉得无聊,也没有和他聊天的兴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没有明确地……”话到一半,他想了想还是认帐地吞了回去。 算了,反正不管他说什么,她总是有办法反驳得他无话可说,根本就无关到底是谁对、谁错。 “那现在怎么样?”她偏着头看他。 够了,再废话下去也没用,那就不用多说了。 “什么怎么样?” 他确定他真的要继续容忍她吗?会不会在他尚未驯服她之前,他便已经被她气得脑溢血了? “你要我到这里报到,跟我说有关顾问的问题,那你就应该要让我知道,我要接下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工作,而贵公司到底是以何营利,那我的上班时间到底是几点到几点,这些基本资料,你应该要主动告诉我吧?” 快点把事情告诉她,好让她的心里有点底子,要不然她要怎么安排自己的时间呢?虽说她是对他挺不屑的,但是砸车是她不对,所以付赔偿金是天经地义的,再不愿意,她还是得要负责才成。 只是负责任也不一定非要待在这里不可,今天先来虚晃一下,晚上再联络东方妤,想必过几天就应该可以从她那里调到现金。 “那就……”轻揉着有些发疼的太阳穴,尚行书照既定计划解说,“为了配合你晚上的时间,所以我想你只要下午一点半到五点半的时间来上班,再来的就是,我们公司本身是以高科技产品为主,所以会有一些废弃物处理上的问题,还有……” “算了,你干脆叫人打一张表给我好了,我带回家看一看,明天再上班。”尚行书的话还没说完,她已经十分无情地将他打断。 严重睡眠不足的情况之下,文沛含的头已经有点昏了,他再罗嗦地说上一堆,她哪里会听得懂?干脆把重要的资料交给她用看的,她自个儿斟酌就可以了,免得浪费她的时间。 “这样吗?”他早猜到她会这么说了,“我已经把一些重要事项差人打好了,你拿回去看吧!明天算正式上班。” 他真是忍不住要夸奖自己居然受得了她这种无礼的态度,而且还可以把她的心思猜得如此地精准。 “哪有,今天就算是正式上班了,今天的薪水也要算在里头。”接过他递过来的牛皮纸袋,她没打算要马上看,只是拎着牛皮纸袋往外走。“记得哦,要从今天开始计算,因为我来报到了,报到就算是正式上班。” “你……”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这个女人可真是吃定他了,居然在这小事上头也要同他计较。 “怎么?不过是跟你多要求一天的薪水罢了,你犯得着那么大惊小怪吗?还是贵公司对待员工都是那么不通情理?”她微打开门,侧身睨着他,淡淡的笑脸上头不难看出她恶意的挑衅。 他张口结舌,但是没有沉默太久,“当然不是,不过是一天的薪水罢了,就当是你的车马费也是应该的。” 没错,这就是她欺负人的原则:犹若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他上钩了! “什么?车马费应该是要另外算的,怎么可以跟日薪混为一谈?”听他这么一说,她态度嚣张跋扈地指着他毫不客气地指责。 他一愣,疲惫地敛下眼。 “对,是应该要分开给付,日薪是日薪,车马费是车马费,”他认了,反正先把她安抚下来,把她安置在身边再一步步地蚕食鲸吞,千万别让他逮着机会,要不然他绝对会让她知道什么是万劫不复的滋味。 “所以,这一份东西我带回家看,如果说我对里头有什么意见的话,我明天上班时再跟你讨论。”她笑弯了眼,格外珍惜欺负他的机会,“那么我先走了,明天见。” 挥了挥手,她头也不回地甩动着檀木般的长发离开他的视线。 尚行书看到门关上的那一刹那,随即疲惫地瘫在办公桌上;这女人……她可以睡到中午再起床,但是他可是一大早就上班了,为了要等她报到,他可是努力地办公,想要在她面前展现出他的能力,就为了要改变在她脑袋里的偏见,孰知她只跟他讨论了车马费和日薪! 认了,算了,罢了! 哼,她的办公室是资源回收站吗? 文沛含不悦地睐着每天一束的花,大前天是百合,前天是火鹤,昨天是玫瑰,今天是海芋……明天会是什么呢? 不管是什么,都将成为自然界的肥料。 真不知道这些花到底是美在哪里?不管再漂亮再美,终究会因为时间而衰老,当然也包括人类。 他把意图表现得这么明显,偏又只字不说,但是他不说,却不代表她就不懂;话又说回来,他想要献殷勤,她也没权利阻止,反正是花他的钱,她当然是管不着,可是她却可以选择接受或不接受。 如今这纯白带着翠绿的海芋看在她的眼里,只是一个碍眼占空间的物体。 文沛含不客气地把办公桌上的海芋往地上一扫,她大剌剌地坐在办公椅上,不见她翻开堆在桌上的资料,反倒是跷起腿来发呆。 怪了,东方妤到底是跑到哪里去了? 她一连找了她几天,却一直找不到她的人,甚至连她的先生都找不到……就是因为找不到她,她才迫不得已地到他这儿上班。 八成是那个女人一时兴起,拉着她的先生四处游玩了!真是的,要出去玩,也不会先打通电话给她;以往她总是莫名其妙地打电话给她,烦得她招架不住,可现在要找她,却偏又找不到人。 可恶,要是让她联络上的话,非先给她一顿臭骂不可。 害她现在必须要在那个笨蛋男人底下做事,还要接受他明目张胆的追求骚扰,很累耶,虽说不确定他接下来还会有什么白痴行为,但是她就是想要逃离这种生活,因为她有拒绝被骚扰的权利。 妤啊,快回来吧! “怎么了,花怎么掉在地上?”尚行书一推开门,便见着她把双腿跷在桌上,而他教人精心设计包装的海芋花束则是掉在地上,不喜欢他送的海芋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吧! “因为我觉得摆在地上比较好看。”她冷哼一声,依旧没打算把一双玉腿挪下来,只是冷冷地睐着他。 就说他别有用心嘛,她的顾问办公室就在他的办公室旁边,听说这里以前是会客室,但是因为她的缘故,所以特地把这里辟为她专属的办公室,而这两个办公室甚至还有一扇门互通。 意思就是说,她完全没有属于自己的隐私权。 “工作累不累?”她的冷脸,他不是头一次遇上,早已经有了七成以上的免疫力;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他当然不能因为这么一点点的挫折而退缩,在他众多的招式里头,送花不过是道开胃菜。 “一点半,我刚上班。”她冷声道。 他是不是哪里有问题啊?她都已经把不耐烦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就差没把话说清楚而已,他怎么还能对她献殷勤?要是以前的他早就受不了了。 唉!要她把自个儿搞得这么刁蛮任性,其实也是很累的;她从不会在任何人面前撒泼,但唯独对他,她非得要把自己搞得这么不像自己地把他逼退,实在也是一件难事。 早知道会结下这段孽缘,当初她就不应该贪图他酷似严至盛的声音,不应该为了短暂的快乐而要求和他交往。 若不是因为他的声音实在是和严至盛太酷似的话,凭她对男人的苛求,她千挑万选也不会拣到他这个自命风流的男人;在以往交往的时间里,他确实是对她满好的,但是她无法容忍他在同一个时间里对所有的女人好。 尤其当他的声音是那么地酷似她深爱过的男人,当他用他的声音对所有的女人说出千篇一律的台词时,仿佛让她受到二次伤害般。 所以她现在会讨厌他,甚至对他不理不睬,除了金未来预言的关键之外,当然也是因为以往那段孽缘而引起的。 “我是怕你昨天晚上太累。”他当然知道她刚上班,要不然他不会这么快从他的办公室过来。 “那你就不应该对我逼债。”这不是在废话吗? 先扁她两拳,再给她安慰一下,当是在慰劳她吗? 是他强逼她非到这里上班不可,甚至还要她硬排出时间来的,现在又说怕她太累……别向她逼讨债款不就得了? 第六章 “我成了你的债权人了?”尚行书愣了下。 这种后果是他始料未及的,他这帖药会不会下得太猛了? 第10章 或许是因为他的作风太过强势,所以才会让文沛含记恨至今,尽管她是在他[奇][书][网]的身边没错,但她的周围像是筑起了一道墙,让他靠近不了。 “不,我是说,因为我一时冲动砸了你的车,所以我成了债务人,因此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至少薪水她还挺满意的,不过,此地不宜久留,她还是得要想办法联络上东方妤。 说真的,她最受不了像他这种男人了,能够闪多远就闪多远,尤其当他的声音又那么酷似她曾经深爱过的男人,更是教她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我没有把你当成债务人看待。”唉,倘若不能先解开她的心结的话,他算计好的招式又要怎么进攻呢? “可是你的威逼却让我确确实实地感觉到我是个被欺压的债务人,而且是没得选择的到贵公司当个无聊的顾问。”她微笑地睐着他,浓密的睫毛轻颤仿佛在讥笑他似的。 哼,那一天是谁先把话说绝的?说什么若上法院的话,她不怕她的行径会让她的父母知道吗?到底是谁软硬兼施对她施加压力的? 倘若他有良心的话,就快快放她走吧! “如果我要逼迫你的话,就不会只要你当顾问,我会要你当我的情妇,用你的身体偿还债务。”他有些微恼地说道,音量不算太大,有点像是在自言自语。 但是听在文沛含的耳里却是一清二楚。 “你以为我会愿意吗?”文沛含一点也不意外他这么说。 所以打一开始,他没有这样要求她,她就觉得有些古怪,但她根本不管他到底是抱着什么想法要她到这里当顾问,她也绝对不会给他机会越雷池一步。 “我当然知道你不愿意。”尚行书就是太清楚她的个性,他才没做出愚蠢的提议,当然他也不愿意趁人之危,因为他要的不是她的身体,而是她的心,就算他要她的身体也要等到她先把心交出来给他。 “所以才硬要我来这里当个看门的米虫?”她轻笑着,顺便将一双长腿放到桌下。 “谁说你是米虫,废弃物的处理系统是每一个企业都急于成立的部门,这么重要的工作,你怎么会说你是米虫?”他看起来像是那种会为了将她留在身边,就把她摆在公司里当花瓶的人吗? 就算他真的把她当花瓶看待,相信她也不愿意让自己成为花瓶。 “我这么闲,你看不出来吗?”她忍不住地翻了翻白眼,“你看,我桌上的文件全都已经搞定了,你要的废弃物处理系统我也帮你搞定了,其他的小事,根本就用不了我半天的时间,结果你派给我的工作,我在两天内就搞定了,接下来的这几天,我就这么无聊地等着下班。” 她不好意思说她几乎都是来这里补眠的,然后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她马上会清醒过来,丝毫不会让他发觉她偷懒了一个下午。 “那是因为你的工作能力强。”尚行书乘机夸她两句。 这样还不好吗?就是怕她累,才故意安排有工作要做却又工作轻松的位置给她,怎么她连这样都有意见。 “不对,我的工作能力确实是强,但是你所安排的工作却不是我的专长,而且所谓顾问,就是有人上门开口向我询问,才叫作顾问,可如果没有人开口对我发问,我就成了一个顾门的米虫。” 简单的说,这个公司根本就不需要成立一个顾问部门,而且还是一个专门为了处理公司废弃物问题的部门。 “但是你帮了我的忙是事实。”他闪躲着她的目光。 说她刁,说她蛮,但是她有时候却聪颖得教他不知如何回应,不愧是当代第一才女,是环境工程和资源工程的双料博士,也是当年的校花……在她尚未主动对他提出交往的要求前,他早已经注意到她了。 文沛含会念书又懂得玩,相当大方又活泼,会吸引他的目光,也是理所当然的,所以当初她对他告白时,可见他当时的震撼有多大。 相对的,她无故要求分手,对他而言,更是非常地震撼。 尚行书真的不懂她怱冷怱热的理由,不懂她怎能如此任性地在他的生命里游走,像是恶作剧,像是戏弄他……他想问,却又觉得丢脸。 文沛含让他尝到人生头一场的败战,而且让他败得十分狼狈。 “我帮了你当然是事实,可是问题是,你不觉得有点大材小用了吗?”她索性站起身,双手环胸,抬眼直盯着他闪避的眼。“我能请教你,你为什么硬要我到你的公司上班吗?既然你说你很了解我绝对不会贩卖我的身体,那么你要我待在你的身边却又不觊觎我……到底是为什么?能给我一个答案吗?如果你无法给我一个答案的话,我可能无法在这种暧昧不清的情况之下工作。” 把事情说明白也好,省得她还要浪费精神在他匪夷所思的行为上。 他没料到,她居然在他还未正式展开攻势时,就要逼他掀开底牌,那怎么成? “你是我的债务人,我是你的债权人,你无权过问我的用意到底是什么,你只管去做,要不然就等到你有办法一口气把所有的债务都还清,再来和我谈。” 笑话!若是把底牌掀出来的话,他还玩什么? “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这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一下子是风一下子是雨,就跟今天的天气一样教人难以捉摸。“你刚才明明就说我不是你的债务人,不过才几分钟而已,你就改变说辞了,难道你的生意理念就是这么颠三倒四吗?难怪今年的长矾企业没有什么成长,还要内部大整修。” “那不是大整修,那是替未来铺路。”尚行书恶狠狠地回答,“日后有关于高科技产品一定会有废弃物相关条例,我这是未雨绸缪。” 她今天是吃错药了是不是?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原本想要邀她一道出差,顺便偷空闲晃一下的,现在把气氛搞得这么僵,到底要他怎么开口? “是吗?”也对,但是这绝对不是他要她待在这里的原因。“不过,既然你不告诉我,为什么要用这么多前后矛盾的理由把我强行留在这里的话,那么我就不打扰了,我先走了。” 谈不出结果,那就别提了,反正她也不是很在意;东方妤失踪了那么多天,算算日子,差不多也要玩够了,相信这几天应该可以找得到她的人才是。 只要让她找到东方妤,她就可以脱离他的魔掌了,管他要强留她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她一点也不在乎。 “你……”尚行书瞪大眼,看着她拎起背包往门口走,他望着她一身简便衣衫的背影,胸口倏地一闷,大喊了一句:“因为我喜欢你!” 咦?他说什么? 在尚行书发愣的瞬间,他眼角的余光瞧见她也回过身,一样的瞪大眼,仿若对他的说辞惊讶不已;啐,就算他告白的话,她也不需要表现得这么错愕吧,至少也该要表现出一点喜悦的,是不? 算了,得不到满意的回应也无所谓,反正……他也只是随口说说,重点只是要她暂时留下来罢了。 她要走,至少要等他把十八般武艺都使出来再说,让他再一次输得心服口服,届时她再走也不迟。 “你当你没说,我当我没听到。”文沛含敛下眼,冷声道,她回过身,仍是决定要走。 他疯了,莫名其妙跟她告白做什么?以为她会感动得痛哭流涕吗? 可恶!他的声音和严至盛那么地酷似,当他开口的一瞬间,她几乎要以为是严至盛在对她告白,害得她的心脏都快要停止了。 “我明明已经说了,你怎么可以要我当作没说,又要我当作你没听到?”他大步挡在她面前,大手抵在门板上,将她圈在他和大门之间,怒眼瞪着她满不在乎的脸。 就算他说的不是事实,她也不该表现得这么无动于衷吧! “你要说是你的事,我有权利选择我有没有听到。”文沛含纤瘦的手臂是没多少力气,但是要推开两人太过接近的距离,还是办得到的。 她根本就搞不清楚他突然对她告白有什么用意?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好事,在她明知道不是好事的情况之下,还要她留下,岂不是等于羊入虎口吗?她干嘛要自投罗网?等着他把她吃了吗?自然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你不能没有听到,因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以为这一种话我会放在嘴上,想到就对每一个女人说吗?”她怎么能到这当头还拒他于千里之外? “你有没有对每一个女人这么说,那不关我的事。”她索性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背后的门板上,桃木做的,应该撑得住她的重量才是。“你一厢情愿打算想得天花乱坠,那是你的事,可是你总不能架着我说喜欢我,就强逼要我喜欢你吧?土匪也没你这么残忍的。” 干嘛,如果有人说他想杀她,难道她也要让他杀吗?她不能抵抗吗?难道她一定要坐以待毙吗? 简直是莫名其妙!尚行书好端端地干嘛对她喊出爱的告白?又不是被下降头还是被下咒来着……说到下咒,文沛含的脑海里倏地浮现一个念头,她猛然想起…… 对了!金未来的预言,该不会是他的魔咒开始生效了吧? 要不然他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对她告白?他和她之间根本没有什么交集,尽管以前交往过,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根本没有痕迹可寻! “我没有强迫你一定要喜欢我,我只是希望我们之间能够有多一点的时间相处,让你能够更加了解我,不要像当年那样,莫名其妙地对我提出交往,然后又莫名其妙地要求分手!” 第11章 是啊,多么美丽的谎言,连他都快要相信这是真的。 文沛含挑高眉头,微微眯起晶亮的水眸,试探性地开口问道:“你该不会是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吧?” 难道不是魔咒,不是预言,只是纯粹他大男人的自尊受不了伤害,如今的告白不过是他蓄势待发的报复罢了? “我……”他一时语塞。 要承认吗?一旦承认的话,好似他真的输不起…… “你尚大少爷是不是因为长胜将军的名号断送在我的手里,所以打算对我重新追求,想要一雪前耻?”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倘若是这样子的话,似乎还挺合理的,而且这么一来,她倒也安心了许多。 尚行书突地拉着她的手便往外冲,恼怒地吼道:“你现在是我的员工,我要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不用问那么多,就像眼前我要你跟我一起去出差,你就得要跟我一起走!” 他拖着她冲进电梯里,恼怒地瞪着电梯门,痛恨自己怎么会让她耍得团团转,连一句反驳,甚至更好的搪塞藉口都没有,只能放任她欺负他! 难道他真是一点成长都没有? 文沛含睇着电梯里的镜子,看着镜子中的尚行书,盛怒却又不敢动怒的样子,他一张俊俏的脸因为她简单的几句话恼怒得染上红晕,不知为何,她居然闪过一丝淡淡的整人快感。 为什么呢?她也说不上来,反正她是挺乐的。 文沛含满脸笑容,任由他抓着也不挣扎,然而一下电梯,踏出大楼门口,见着一辆黄色的保时捷时,她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上车。”他先行上车,等着她。 “车修好了?”不会吧,这不是进口车吗?就算只是表面板金和烤漆的问题,应该也要花上一段时间才是,算了算时间,从事发到现在,也不过一个月,不可能现在就搞定了吧! “前天刚拿回来的。”就是为了能够带着她偷空游玩,才刻意要厂商赶的。 “上车吧!陪我一道拜访客户。” 其实,若是他真要带她出去玩的话,他大可以开另外几部空着的车子,但是这一部黄色的保时捷不一样,勉强可以算是两人再次相遇的关键,所以他才刻意要开着这部车和她出游。 “拜访客户不关我的事吧!”她冷声道:“我不是业务专员,你没有权利要我和你一道外出。” 金未来的预言不断地在提醒着她,打死她也不要坐上那一部车,不管金未来的预言到底会不会实现,反正她是不可能坐上去的。 “你……”怎么她刚才不抵抗,现在又开始找他麻烦了?她是想要玩死他不成?“你不要忘了,你是我的债务人,从你踏进我的公司,你就是我的员工,而你就得要听从我的命令!” 他不想再把气氛搞僵,怎么她就有通天的好本事,可以逼得他每每失控? “我会把钱还给你的,而且是一次付清。” 她双手环胸,瞅着坐在驾驶座上的他,死也不愿意相信他会是她的另一半,死也不愿意和他共处下半辈子。 或许她该想办法赶紧潜逃出国,要不然就得要计划第二次的砸车事件了。 “好,什么时候?”他也火大了。 难道她以为在公司大楼前制造焦点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吗?难道她就不能为了他坐进他的车子里吗?难道说她真的那么讨厌黄色保时捷? “很快,只要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她冷冷地道:“我明天给你答复。” 今天晚上,不管她到底要花费多少时间,不管东方妤现在人到底是在何方,她一定要想办法把她揪出来不可。 “无所谓,但是你现在必须先上车!”难道她就真的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从他身旁逃开吗?他什么时候变成一个如此惹人嫌的人了?“先上车,开始下雨了。” 他瞪着她,瞪着开始飘雨的热闹大道。 “我要回去休息了,反正我明天一定会给你一个答复。”话落,她随即迈开步伐钻进人行道,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随即隐入拥挤的人潮里。 “喂,下雨了!” 见她像见鬼似地拼命逃离,尽管他好心地提醒她已经在下雨了,她依旧跑得头也不回,他不由得无奈地趴在方向盘上,但见自个儿又成了众人的注目焦点,只好猛踩油门,扬长而去。 第七章 西圣跨国集团秘书室 “唷,这么巧,我才刚回来,你就得到消息了?” 区必劬一开门,便见到尚行书臭着一张脸坐在他的办公室里头,他咧嘴轻笑着,顺便拉着自个儿刚新婚的妻子坐在一旁。 “因为你结婚的时候我不在国内,所以现在算是来补礼的,可谁知道你的蜜月期居然还可以分期付款,一个月前一次,一个月后再来一次。”尚行书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 事实上,他的心情极度不佳,简直是闷到了极点,所以才会在拜访完客户之后,顺道绕过来,可谁知道他一等就是一个钟头。 “那是因为我家的总裁大人回来了,所以我这个暂代总裁之职的秘书总算可以有较多的空闲时间,当然得要弥补我之前匆促的蜜月之旅。”区必劬笑得春风满面,抓起亲亲老婆的纤手,向他介绍。“不说那些了,这就是我老婆东方妤,妤儿,他就是西圣总裁的大舅子,尚行书。” 尚行书抬眼看向东方妤,不由得一愣,“你……” “好久不见。”东方妤客套地笑着。 唉,就说这世界很小,果真很小,不管走到哪里去都可以遇见认识的人。 “你们两个认识?我不知道东方集团和长矾企业有生意往来!”区必劬不解地道。 “没有,他是我以前大学的学长。”东方妤忙着解释,“而且他曾经跟我的好朋友交往过,所以我对他相当有印象。” 对他有印象,当然也是因为他是文沛含唯一交往过的男人,也是因为文沛含在短短的时间内要求交往又甩掉他,当时这件事在校内闹得满城风雨,只要是那几届的同学,应该都知道这件事。 “原来如此……”区必劬轻点头道:“你今天没去找总裁,反倒是跑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尚行书挑起眉,压根儿不打算说;不找他妹夫谈,是因为那家伙只会嘲笑他,想找区必劬聊,是因为他说话比较中肯,但是现在他身边多了一个女人,不太方便启口。 尤其这个女人和文沛含是至交,不管她们至今到底还有没有联络,但若是可以不要的话,他当然不愿让她这个身分敏感的第三者知道。 “是因为我在这里,所以比较不方便吗?”东方妤心知肚明地道。 男人嘛,总是会有一些不愿让女人听见的话题,文沛含老说她不懂男人,其实她很懂的,只是装傻而已,反正装傻又不犯法。 “没这回事。”就算是,他也会说不是。“只是心情有些不太好,过来这边坐坐,舒缓一下心情而已。” “为什么心情不好?”区必劬颇为意外地道,突地又想起一件事。“难道是因为有个疯女人砸了你的车,然后到现在又拿不到修车费,所以让你的心情一直好不起来?可是事情都那么久了,依你的个性,你也不可能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心情不佳。” “砸车?”东方妤挑起眉,颇为讶异地道:“该不会又是因为哪桩风流韵事,让仇家找上门来了吧!” 毕竟他的风流史,可是远近驰名的,而且在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不是。”尚行书还没开口,区必劬已经帮他回答。“你都不知道这小子有多好笑,他那天开了一部才新买不久的黄色保时捷,哪知道才踏进一家pub之后,他的车子便让pub老板娘砸了,更好笑的是,pub老板娘还是他很久以前的女友,他对她余情未了,所以他不敢要求赔偿,只好独自生闷气。” 区必劬的话一停,东方妤不由得瞪大了眼。 黄色保时捷?以前曾经交往过的pub老板娘?不会吧?难道他说的会是沛含?倘若真是沛含的话……那他岂不是成了她未来的另一半? 可是砸车的事,沛含没跟她说啊,她和她前阵子才碰头…… 不过,依沛含的个性确实相当有可能,因为她并不喜欢尚行书,会想要砸车,一定是想要破坏金未来所预言的关键!可是,她要是真不喜欢尚行书的话,当初又干嘛要和他交往,然后在短短的时间内又和他分手,而且理由只是一句让人摸不着头绪的感觉没了? 她记得那时的尚行书虽是风评不佳,但是却对她十分的好,好到让他其他的红粉知己都不敢相信,他也能对一个女人如此地温柔,她怎会说感觉没了? 尚行书因此缺席了好一阵子都没有上学,他所受的伤害可见不轻。 所以说他也有可能是因此而想要再和她交往,但是她却对他无动于衷……这么说的话,还真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哩,东方妤忍不住佩服自己的推理逻辑这么精湛。 相对于东方妤的错愕,尚行书更是有一股冲动想要掐死区必劬;怎么,他现在是结完婚后性子也变了不成?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长舌的?是怕东方妤不知道内情吗?今天找他真是找错了,简直是自掘坟墓。 唉,倘若让这女人知道这件事的话,铁定会坏了他的大事。 百攻不下的严重挫败感已经让他快要丧失信心了,届时要是再加上一个东方妤坏事,他要成功的机率更是微乎其微了。 “你心情不好该不会是因为你想要和沛含交往,但是她却不理睬你吧?” 第12章 东方妤大胆地假设着。 尚行书一愣,张口结舌,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很好,聪颖如她,让她猜得如此准确而无失误,他今天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区必劬怎么会娶了东方妤,而东方妤又为什么这么巧合地出现在这里?难道是老天要告诉他,别再玩这愚蠢的报复游戏? “要不要我帮你?” “嗄?”他又是一愣。 他是不是太过沮丧而产生幻听了?东方妤对他的印象说不上差,但是也谈不上好,她怎么会愿意帮他,又为什么想要帮他? “你把你的情况告诉我,我帮你分析状况。”她笑得极为开心。 区必劬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 哼,沛含砸车,一定是为了要抗拒金未来的预言,她以为她这么做就逃得过吗?她不是说她根本就不相信金未来的预言吗?她绝对要想办法撮合他们两个,非得要她信得心服口服不可。 既定事实都已经发生了,又怎么由得了她抗拒命运? 想逃?她偏是要站在尚行书这边帮他。 天啊!她的头可真不是普通的痛! 文沛含躺在自家的客厅沙发上,抱着无线电话,盯着电视直发呆。 不知道是不是人不能乱说话,或者是乱诅咒自己,要不然她现在怎么会这么不舒服呢? 早知道那一天偷懒不上班,就不该用身体不舒服当藉口,搞得她现在真的是全身不舒服透了,不只头痛,就连手脚也觉得酸痛,让她感到最痛苦的是,她居然还找不到东方妤的人! 她该不会是从这个世界蒸发了吧? 打到她老家找不到人尚可以理解,打去她的新居找不到人也算是情有可原,打去她的公司问不到下落已让她心生疑窦,而且她的手机一直没开机,可真是有问题了……虽说她不愿意这么想,但是她真的觉得她在躲她。 她到底做了什么事,让她要躲她来着? 她不认为自己有做了什么事会让东方妤想要躲她,甚至她还留了许多口讯,她不相信她都没有回公司,但是没有回应确是事实。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唉!找不到人已经够闷了,想不到她的身体居然也不舒服到这种地步,她不敢说她是个与病毒绝缘的健康宝宝,但是她很少、很少生病,而且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生病,也几乎快要忘了生病是什么痛苦的滋味了。 可病毒却在这当头找上了她,她会不会是被诅咒了? 文沛含微恼地拧紧眉头,暂且把电话丢到一边去,想要坐起身,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逼得她不得不又倒回沙发上头。 完蛋了,八成是今天下午淋雨的关系! 天气闷热难耐,雨打在身上,虽说水质不佳,但是倒还满凉快的,一点都不觉得冷,怎么会因此而感冒? 真是见鬼了! 叮叮叮!一阵门铃声传来,她微微抬眼睐着门边的液晶显示萤光幕,不敢置信那个人怎么会出现在她家的门口! “不会吧!”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别说她不想理他,她根本没力气赶他离开,算了,反正只要她不出声的话,到时候他就会自个儿离开了,所以根本就不用理睬他。 她才这么想,随即听到钥匙的声音,下一刻便听见开门的声音。 文沛含一抬眼,果真见到他担忧地出现在她面前……做什么呀?他为什么紧皱眉头?他不可能知道她身体不舒服吧!更何况他现在可是非法入侵民宅,她可以告他的。 “你生病了?”他走近她,瞅着她苍白却又不以为意的粉脸,一颗心不由得为她揪得更紧。 唷,他是神啊,这么准? “不关你的事,是谁给你钥匙进来的?”她质问道。 “楼下的管理员。”他想要探探她的体温,但她的目光就像是刀剑一般凌厉,仿佛只要他随便轻举妄动,她就会给他一顿饱拳似的。 “他怎么可能会给你?”她不信。 “我跟他说你可能生病了,要他赶紧把钥匙给我,所以他就给我了。”他撒谎是不需要打草稿的。 总不能要他告诉她,其实是东方妤帮他跟管理员要钥匙的吧!不过还好他来了,看她一直躺在沙发上不动,他也猜得到她果真是生病了。 这几天她老是喊累,脸色又不太好,加上下午又淋雨……他只是担心她,想不到她真的生病了。 “混蛋……”可恶的管理员,居然因为他的片面说辞就给他钥匙,她要搬家。 “尚总经理,我不管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我不打算要招待你,请你回去,顺便把钥匙留下来。” 要不是她现在身体酸痛得连一丝力气都没有的话,她一定会把他赶出门外,哪里还能放任他在这儿吵她? “我先带你去看医生,”他不由分说地将她抱起。 真是的,身体都已经烫成这样子了,难道她没发现自己发烧了吗? “不用了,我不准你碰我!”文沛含背贴在沙发上,她使尽吃奶的力气,却推不开他。“我不需要你在这当头对我献任何殷勤,你更别以为在我生病时,你对我好,我就会感激你。” 廉价的爱情,她不屑要。 她现在头痛得要死,只要他愿意离她远一点的话,她会谢天谢地不忘天天三炷香拜谢。 “谁要你感激啊?”尚行书怒斥一声,若不是考量她的身体太虚弱,他可真想要把她摇醒。 “不管如何,我是你的顶头上司,你生病了,而我凑巧在这里,送你去医院再天经地义不过,你何必想那么多?况且我也不需要你的感激!” 这女人……再这样下去的话,他总有一天一定会被她活活气死! “我不要上医院,你再这样抱着我,我告你性骚扰!”她用尽力气吼着,却发觉头更晕了,不自觉地瘫在他的怀里。 可恶,她怎么可以在这当头生病? 天晓得他是不是打算对她图谋不轨?而这房里就只有她跟他两个孤男寡女,就算她想要求救,大概也没有力气爬去打电话,就算她打电话求救,等到人赶来时,她大概也已经被侵害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已经在发烧了?要是不上医院的话,你不怕自己过度疲惫的身体会引起什么并发症吗?”见她抵死不从,他的心像是让人揪住再狠狠地扭成一团,痛得他龇牙咧嘴。 他不敢说自己是正人君子,但是他还没有下流到对一个生病的女人下手,更何况她根本就没有接受他,他光是担心就够他难受了,哪里有多余的心思对她胡来,难道她就不能用她那智商超高的脑袋稍微想一下吗? “是谁害我体力透支的?”听他这么一说,她火气往上窜升,才刚要站起身,便无力地软下身子, 全都是他害的,要不是他要她另外再拨时间到他那儿上班的话,她会体力透支吗?她身体的状态向来不错,只要没有过度疲劳的话,就算遇上感冒病毒,只要多喝热开水就可以好些,哪里会像这一次来得又狠又猛,让她招架不住? “是我不对总可以了吧!那我带你去医院,就当是我对你的赔罪。”他这么说,她总可以接受了吧! 她能不能多珍惜自己一点?别让他这么担心好吗? “我……”文沛含头愈来愈痛,就连意识也愈来愈模糊了。“我家里有感冒药,我吃感冒药再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不要,她死也不要上医院。 “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上医院?只要到医院打点滴或者是打一支退烧针的话,你不是就舒服多了吗?你为什么不去?”真搞不懂她,就算是讨厌他也不用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吧! “就是因为医院里有点滴有针,所以我才不去啊!”文沛含没好气地吼着,发觉这次的感冒病毒似乎要把她整倒了,她连忙推着他。“帮我拿感冒药,扶着我到我的房间,我要休息了。” 如果他还有良心,相信他绝对不会对她下手,但若是她判断错误的话,等她醒来再报复也不迟。 第八章 “好了,你出去吧!” 文沛含吃完药,喝够了热茶,拿起被子裹住发寒的身躯,她挥了挥手,像是赶苍蝇般地赶|奇+_+书*_*网|着尚行书离开她的闺房。 “我待在这里照顾你。”尚行书压根儿不理睬她伤人的举动,一屁股坐在她床旁的地上,他梭巡着她冰冷的房间,完全不见任何女孩子该有的温馨摆设,只有满室的灰蓝调色系。 若不是这里头有她的衣服,他绝对不相信这里是她的房间。 “喂!谁准你留在这里的?出去!”文沛含尽管气息虚弱得几乎说不出话,但在赶人的时候,她还是努力地展现出她的魄力。 天晓得他待在这里,会不会趁着她待会儿药性发作,意识模糊的时候对她上下其手……这种事很难说的,因为他是一个没有女人就会活不下去的男人,谁知道他还有没有良心? 为了自身安危,她当然要不留情面地把他赶出去。 “倘若你睡着之后没有退烧,身边又没有人,那要怎么办?”他斜眼睨着她仍旧苍白的脸。 印象中,他从未看过女人苍白的脸,他从不知道一个女人苍白的脸竟会如此深刻地撼动他的心;他敢说,在每一场爱情游戏里,他都是百分之百地投入,只是到了最后感觉淡了,就是游戏该停止的时候。 但是对于她……游戏似乎一直没有停止,至少他没有淡化的感觉,他没有办法淡忘她,要不然他不会一眼便认出她。 可是她为什么老是要这样拒绝他? 第13章 他问东方妤这个问题时,东方妤也答不出来,连她也不明白文沛含为什么会对他提出交往要求之后又决定分手。 “不管我有没有退烧,那都不关你的事,收回你廉价的关心离开我的房间,让我好好地休养,我会更感谢你。”文沛含疲惫地窝在被子里,承受着不知打哪冒起的寒意。 “你可以不接受我的关心,但是你没有权利阻止我关心你。”尚行书叹了一口气,他现在已经生气不起来了。 或许真正被征服的人是他…… “可是这里是我家,这是我的房间,我不欢迎你,麻烦你离开。”不要让她吼得这么大声好吗?虽然喉咙不会痛,但是她的头却痛得很。 “等你烧退了,我自然会离开!”他窝在床边的地上,硬是不走。 他何时让人这么赶过了?他在爱情游戏里纵横,从没失意过,从未失败过,但或许是从未失败过,当他一尝到败果,就足以让他永生难忘,深深地把她那张美艳却又伤人的脸烙印在心上。 原本想要一举反攻的,但是孰知城败墙毁的人居然又是他…… “你……”文沛含翻了翻白眼,她发现光是翻白眼都会觉得不舒服,果真如人所说,鲜少生病的人,一旦病起来通常会病得较重,也比较耐不住痛。 “尚总经理,我不知道你所谓的喜欢,到底是为了要报复我当年莫名其妙的分手,还是要修补你的男性自尊,但是基本上,也如你自个儿说的,一段感情只要淡了,感觉没了,就是结束的时候,你说对不对?” 不管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她都已经把话说得这么白了,他也应该要知难而退了吧?只要她无意,他就算是死缠烂打也没用啊。 文沛含头痛死了,把感冒药吃下之后,更是觉得脑袋开始有些恍惚了,他再不走,她真的差不多要晕了,清白快要不保。 “但是我的感觉淡不了……”沉默了半晌,他才哑声道。 倘若只是想要修补破损的男人自尊心,他似乎犯不着这么大费周章,更不需要在她生病时如此地惴惴不安。 没有一个女人让他这么在乎过,但是她丝毫不在意,或许是因为她根本不在乎他到底在不在乎她,或许是因为她的心里早就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但若真是如此,当初她何必又要招惹他? 而他……对于这种得不到的女人,又何必这么耿耿于怀? 全都乱了!他根本搞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那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你该不会以为你把这些事情告诉我之后,我也要跟着分担你的情绪吧?”她昏昏欲睡地说,整个人窝进被子里。“你喜不喜欢我,是你的事,我不一定要回应,但是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天涯何处无芳草,不需单恋我这一枝快要衰老的花!” 唉,多不愿意承认,但是年纪慢慢大了倒也是事实;可没有恋爱的感觉,要她谈恋爱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就如同要她莫名其妙接受年纪大就要结婚的事一样,直到现在她还是不清楚为什么年纪大就要结婚? 男大当娶,女大当嫁,但到底是为何而娶?为何而嫁?传宗接代、延续血脉吗?换句话说,女人的价值就等于是成为男人的附属品吗? “至少你要给我机会尝试,倘若真的打不动你的心时,我自然不会再纠缠。”他愈说愈无力……要他怎么有力啊?光是听她这种说法,他的心都已经凉了一大半,可是却又不甘心都还没尝试就让她宣告失败。 “唉,你能有什么方法打动我?还不是送贴心小礼物,要不然就是送花!”她都会背了,“再不然就是带我外出度假……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到底要什么,只是迳自把你想要奉献的丢给我,也没想想是否对我造成困扰!别老是用自个儿的心思去揣测别人的想法,你根本不是我,你又怎么会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又怎么知道什么东西才能够打动我?”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可以打动她,更遑论是他? 不行了,她快要睡着了,不能再把这头狼放在这里增加危险! “你告诉我,我不就知道了?”他没好气地道。 “还要我讲?那不是太无趣了?”她转过身,对他挥了挥手。“你走吧!我要睡觉了。” “我待在这里有什么关系?你以为我会对一个生病的人做什么吗?”他担心都来不及了,有可能染指她吗?她未免把他想得太卑劣了些? “这种事很难说,但是麻烦你体谅一个生病的人,总是容易胡思乱想,所以你出去好吗?”她微张开沉重的眼皮,斜睨着他懊恼的俊脸,不知为何又想笑了。“出去,我要睡觉。” 她会不会是哪里出问题了?为什么把他逗得快要翻脸时,总觉得心底就会窜起一丝丝的喜悦? 尚行书不语,突地抬手抚上她冒汗的额。 “你做什么?”她紧张地往后退,觉得身体十分难受,生气地怒瞪着他。 “我看你的烧有没有退一点啊。”连想要确定她的体温都不行吗?用不着把对他的厌恶表现得这么明显吧? “有耳温枪啊!”她连忙用手拍额头,仿佛要拍掉那温热的触感, 太可恶了,居然趁她不备抚上她的额头……要是她再不把他赶出去,天晓得她待会儿睡着时,他的手会爬上何处? “算了,你在这边睡觉,我到外面客厅睡。”他关了灯,起身往外走。 真不知道他到底是着了什么魔,居然让她糟蹋到这种地步了,他还在担心她,能不能别这么窝囊啊? “你待在外面还不是一样!”她气喘吁吁地吼着。 “就算我走了也一样,因为我有钥匙。”他也没好气地从客厅里吼回来。 犯不着防到这种地步吧? 文沛含爬起床,原本是打算要斩草除根,硬把他赶出去,然而她全身酸痛无力,只好无奈地躺回床上,算了,谅他也不敢对她胡来,她累坏了! 文沛含拉高被子,把全身裹得紧紧的,挪了个较舒服的位置,准备放任睡魔侵袭,她却发现睡意居然消退了一大半,又翻了翻身,突然发现很静,静到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她又翻了翻身,睇着门缝渗进的光线。 他是怕吵到她吗?连电视都没开,他一个人待在客厅里做什么?该不会是真的睡了吧!如果没睡的话,不是很无聊吗? 文沛含突然发现自己也真是无聊,干嘛管他在做什么,只要他别摸黑踏进她的房间,他别放火烧房子,其余的她不会管。 她又翻过身,任由沉重的身子蜷缩在被子里,等着药效开始生效,等着身上的病痛慢慢消除,但是她等了很久……到底是多久,她不太清楚,但是她觉得已经够久了,痛苦依然没有解除,身上甚至开始冒出热汗,而且这个房间太暗、太静了,他干嘛要帮她关灯? 文沛含张开眼,却只看得见客厅渗进来的微弱光线,在光线照射不到的角落里,仿佛聚集了一群肉眼看不见的鬼魅,正等着她昏睡的那一刻侵袭她!她讨厌这种感觉,她不喜欢这种怪异的感觉。 文沛含觉得黑暗无止境地蔓延,仿佛要将她封入寂静的空间,仿佛这个世界要将她遗弃一般,很暗,她快要被这种黑暗无声的空间压到窒息了,一种不安的感觉令她害怕,她遏止不住这种无形的恐惧。 “尚总经理……”他应该还在外头吧! 但不知道是因为声音太小,还是因为那扇门的隔音效果太好,抑或者是在外头的他早已经睡死了,她忍不住地生气起来。 “尚行书,你不是说要照顾我吗?既然要照顾我的话,你就不要把门关上,你就应该要到里头来啊,要不然我发烧了,你又怎么会知道?”这是哪门子的照顾?虚应她也不要搞得这么离谱好吗?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了,尚行书开了灯,没好气地站在她的面前;她现在到底是想要如何?要他出去的是她,可现在要他来的也是她? “你不是怕我对你意图不轨吗?” “反正如你所说,就算我赶你走,你一样有钥匙可以进来,我再怎么防你,只要你还在这房子里,我一旦睡着之后就再也防不了,既然如此,你倒不如进来里头照顾我算了,反正你很想要关心我嘛,对不对?”她当然知道自个儿是前后矛盾又强词夺理,但那又如何?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又没逼他非要听话不可。 况且,她自己也要负上一点风险,不是吗?但是说真的,当灯光乍现的那一瞬间,她的不安消失了,而看到人……让她安心多了,尽管她看到的是她极不愿见到的人。 “你……”他该拿她如何是好? “我要睡了,你随便窝着。”有其他人存在,有她之外的气息存在,让她安心多了,压迫的紧张感稍稍消除了一些,睡意也跟着浓了些。 “喂!”他哭笑不得地睇着床上的她,真不知道是要掐死她,还是紧紧地拥抱她;他简直快要被她搞疯了,但是承蒙她愿意喊他,他是不是要感恩呢?至少他又跨进了这一扇门,而且她头一次叫了他的名字。 尽管是连名带姓! “呜呜……” 夜深人静,尚行书自不安稳的睡梦中听见一道啜泣般的低鸣声,他直觉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梭巡着四周。 这是什么声音? 尚行书窝在床边一隅,睡得他全身酸痛不已,但一听及这不断传来的诡异声音,他不由得开始寻找声音的出处。 “呜……” 难道是……疑虑渐生,他一转身,果然看见躺在床上的文沛含紧蹙着眉头,仿佛睡得极不安稳,做了恶梦似的,双手紧抓着被子,全身不住地发抖。 第14章 “沛含?”他坐上床沿,轻轻地摇着她。 她到底是做了什么梦,怎么会睡得如此痛苦?还是因为发烧的关系? “好冷……” 他的手才碰上她的肩,她随即抓住他的手,不由分说地将他拖入自个儿的怀里。 “沛含,你是怎么了?”他没有推开她,只是不解她身上为何仍有如此吓人的高温。“沛含,你先放开我,我帮你量一下体温。” 开玩笑,别以为只是小小的感冒就不在意,有的时候小感冒也可以让人挂掉的。 “不要……” 她嘤咛出声,灼烫的气息不偏不倚地吹拂在他的胸膛上,他不禁痛苦地拧紧了眉头;因为她发烧,别说是冷气,就连电风扇都不能开,所以他会热是正常的,所以他脱掉上衣也是正常的,但是她把气息吹拂在如此暧昧的地方,那就不妙了…… 他发誓,他绝对不是正人君子,而且一个正常的男人,会因为受不住挑诱而犯错,他绝对不是第一个更不是最后一个,尤其在他怀里的又是他极想要得到的女人,理智会离他愈来愈远是很正常的事。 “沛含,你躺好,乖乖地躺好。” 理智虽然弃他而去,但是为了要在她面前保持完美的形象,所以他利用残留的意志力,强迫自己用双手推开她,免得煞车不及犯下大错。 “至盛……呜呜……” 感觉被他推开的空虚感后,她随即边哭泣边抱住他赤裸的上身,几乎把全身的力量都压在他身上。 她如此大方地贴近,他或许该感到开心,但是他却开心不起来…… 因为她嘴里唤的人不是他。 至盛是谁? 尚行书瞅着她通红的粉脸,一种被拒绝的难堪在心底凝聚成怒火,但是他却没有勇气推开她,她生病了,他没有办法在这当头弃她不顾!但是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他就是她拒绝他的主因吗? 如他所猜想,她果真心里藏了个男人,要不然岂能对他无动于衷? 现在……美丽的复仇计划还要持续下去吗?似乎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但是他却发现自己懊恼得想掉泪! 第九章 好温暖啊…… 不对,现在是夏天,尽管算是入秋了,但是暑气依旧未消,她又没开冷气,窝在被子里怎么会觉得温暖?又不是有病……对了!她生病了。 文沛含倏地睁开眼,瞪着眼前洁白的床单…… 不是吧,她的床单不是白色的啊,为什么她会趴在白色的床单上头? 她再仔细眯起眼瞧一瞧,还没瞧清楚,便感觉这发白的床单缓缓上升,她是不是病得太重了? “你醒了?”他哑着声道。 尚行书敛下布满血丝的魅眸,睇着她似乎正常许多的脸色,轻轻地将她推开,随即便走下床。 “咦?你为什么没穿衣服?” 虽说刚睡醒,她的脑袋似乎还没开始运作,但是一看见他起身,看着他颇白没有赘肉的结实上身,她突地想到,刚才的温暖是赤裸的肉体所传递的吗? 尚行书瞅着自个儿赤裸的上半身,淡淡地开口:“我是上半身没穿衣服,又不是下半身没穿裤子,你紧张什么?难道有没有发生事情,你自己会不知道吗?” 她突来的惊慌加上昨天甫知道的残酷事实,让他完全提不起劲;他想要潇洒放手,却又放不开想要紧拥着她的手。 “你……”她会不知道吗?只是被他吓到罢了。“谁准你爬上我的床?” 可恶,怎么睡了一个晚上,她还是一样全身无力?虽说她身上的热度已退,但是酸痛的感觉几乎让她瘫倒在床上动弹不得。 而他……虽然没发生什么事,但是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不防着他一点可不行。 这种毫无节操的男人,她怎么能不防? “是你邀我上床的。”倘若昨天晚上没让他发现那件事情的话,他现在是不可能用这种态度对她,他一定会竭尽所能地讨好她,可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他突然发现,似乎不管他再怎么算计,只要她心里的人还在,她便永远都不会看他一眼。 他以往找不到答案的事,已经隐隐在心底浮现出答案了,虽然仍旧模糊得看不出全貌,但他也不想知道了。 在情场上身经百战的他,岂会这么输不起? 慢慢来,他总有一天可以放下。 “谁会邀你上床?亏你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她瞪大了水眸,倏地粉颊浮现嫣红,不知道是因为感冒还是突来的打击。 谁会邀他?肯定是他自个儿爬上床的,无耻的男人! 尚行书双手环胸,在她的床前站得挺直,“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是谁在喊冷,硬是轻薄了我的身体,嘴里还喊着至盛、至盛的……” 那个令他嫉妒得胸口发疼的名字。 “嗄?”她吗?是她说的吗?废话,如果不是她说的话,谁会知道至盛的事?就连东方妤也不知道的。“说,你是不是在我的感冒药里头下了什么成分不明的药?” 要不然她怎么会做出那种事呢? 尚行书没好气地盯着她很久,才缓缓地说:“我如果真的下药了,我保证,我赤裸的绝对不是上半身。” 亏她还能和他抬杠!由此可见,她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而他也该要识相地离开,省得她大小姐待会儿又要浪费体力赶他走。 “你……”这是什么鬼话?亏他说得出口。“我现在已经退烧了,多谢你的肉体提供温暖,现在你已经达到目的,可以离开了。” 她不想这么蛮横,这么不讲道理,但是一见到他,她就变得毫无道理可言,因为他的存在,唤醒她体内潜在的邪恶因子。 “是,我正准备要走。”尚行书轻叹了一口气,弯腰拿起他的衬衫,闻了一下气味,微蹙着眉对她说道:“在我走之前,能不能先借我浴室,顺便借我一件沛儒的衬衫?” 虽然他想要顺她的意,赶紧离开,但是一身汗臭令他难受极了。 “不行,你马上走!”开玩笑,让他在这边洗澡的话,那不是更暧昧了? 尚行书无奈地瞟了她一眼,更加确定她对他是一点情意都没有……算了,不是他的,就算强行得到手,他也不会高兴,“对了,你尽管在家里休息,公司那边……你不用去了。” 尚行书勉为其难地套上满是汗味的衬衫,把表戴上,拿起车钥匙,他准备回家补眠;天晓得他用意志力控制了整整一夜,竟会如此疲惫,或许他不该学他人假道学、扮清高才是。 但吃干抹尽之后又如何? 唉!算了,只能说她不懂他的好。 “咦?”她愣了下。 是她的脑袋尚未清醒吗?要不然他怎么会要她不用再到公司? 他千方百计地想要把她拐进他的公司,想要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这计谋都还没正式开始,他就准备喊停了? 是他发现不管他怎么做,她都无动于衷的关系,所以打算打退堂鼓了? 不对,他不是这种人,他根本就已经习惯了强取豪夺的方式,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放过她?而且,她根本就找不到东方妤的人,根本就调不到头寸,她自然得要继续上班还债。 她做的事,她会尽可能地负责到底,虽然有点自投罗网的感觉,但在未找到东方妤之前,她会尽本分还债的。 “你应该很高兴吧!从今天开始,我们就不是债务人跟债权人的关系了。”他轻笑着,挥了挥手准备要走。 “谁说的?我会照原本的时间去上班。”她坚持她的原则。 “你不是很不想到我的公司上班吗?”他现在打算放她走,她倒是不走了,该不会是对他……啧,他想太多了。 “那是两码子的事。”文沛含揉了揉有点发疼的太阳穴,掀开被子,稍稍活动筋骨。“我说过只要我有钱,我会一次把所有的债务还清,但是我现在还没有办法,所以我会遵照我们之前的协议。” 这是原则问题,更何况到他公司上班轻松得很,能多赚一份薪水,她何乐而不为?区区一辆黄色保时捷就想要改变她的人生?只要她不愿意,她就不信预言改变得了她的人生。 昨天不过是突然见到车子,有点自己吓自己罢了,她现在可是清醒多了。 “你确定?”她是不是故意在和他唱反调? 天晓得他要如此洒脱地做出决定,他是花费了多大的工夫说服自己?他可是足足想了一整夜,听着她在他的怀里不断地叫着其他男人的名字……她想走,他就放她走,但是她现在偏又不走了! 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像傻子。 “还是你打算反悔,不愿聘请我了?”倘若是这样的话,那她可得要再多加把劲找出东方妤的下落,要不然就是得要通知老哥回来帮她处理。 尚行书张口欲言却又有口难言,挣扎了一会儿,“随便你。” 除了这么说,他又能如何呢? “吃点心了。” 自从她病愈回到长矾企业上班之后,每天下午三点半,他非常准时地为她送点心过来,至少到目前为止,从没有迟到过。 文沛含抬眼睐着他递过来的烧卖,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接过手。 她实在没有吃点心的习惯,光是一天要应付三餐就够她受了,现在居然还多出第四餐! “我不饿。”她甚至有点想吐。 如果是为了要替她补充生病时所流失的营养,多吃个一两餐,倒也不算过分,但是从她病愈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两个星期了,这个点心时间是不是该撤除了? 第15章 倘若他是为了要展现他的体贴,能不能麻烦他换个方式? 她有点无福消受耶! “但是你很瘦。”他轻瞟她一眼,随即移开目光。 不能再多看她一眼,不能直盯着她太久,他怕自己真的会失去自制力,怕自己会尽想些下流的手段满足自己,再让她恨他到死。 “我瘦跟我不饿没关系。”现在在鸡同鸭讲吗? “就是因为你老是说不饿,所以不吃东西,才会愈来愈瘦,你说没关系吗?”他承认他确实是太鸡婆了,但是他很难坐视不管,除非她不在这里。“我记得那一夜,你残酷地硬趴在我身上时,你已经瘦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了,不管是你的腰,抑或者是你的……” “住口,出去!”她打断他的话。 她紧抿着唇,努力地表现出盛怒的模样,努力地将那股羞赧感压进心底最深处;那是错误,而且是很久以前就犯下的错误,何必一直再提起! 尚行书倒是对她突来的怒气习以为常,只是笑了笑,在走入通往总经理室的那扇门前,回头又叮嘱了一声:“不准倒掉,我会检查垃圾桶。”话落,随即又关上门。 他前后待了五分钟,她再一次恢复到宁静优闲的下午时分。 啧,她会那么笨吗?干嘛倒垃圾桶?她不会直接拿去马桶冲掉,销毁证据吗?说他不聪明,他又不承认! 不过,她不是一个暴殄天物的人,所以尽管没有任何食欲,她还是吃了。 她一边吃着烧卖,一边盯着那一扇门,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地方变了;他的鸡婆和献殷勤依旧不变,但他的神情却变了,似乎没像以往那样卖弄他的笑容,眉宇之间多了一点忧郁。 真是好笑,他一点都不适合忧郁,不知道他现在又在做什么打算,或者是又想要用什么法子对她动之以情。 可是……下午足足四个钟头的时间,他却只踏进了五分钟,这一点和以往相比的话,确实有相当大的落差……是想要引起她的注意,还是公司的业务让他分不开身?她只管废弃物,不懂大方向的营运,所以他的业务到底忙不忙,她是无从得知的,不过也不关她的事,她现在要做的是——继续打电话! 她就不信她找不到东方妤,她一定会一直打电话直到找到她为止。 坐在吧台边,文沛含一双惑人的水眸盯着入口大门,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死盯着,仿佛审视着每一个进出的人。 那是一种习惯,因为某人养成的习惯,而且是最近刚养成的。 文沛含眨了眨有点酸涩的眼,她回头睐着大时钟,十一点二十九分,他应该快要到了;但是今天他特地留在公司加班,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他到魅的时间? 钤的一声,尽管pub里头的音乐嘈杂,但她仍是听见了清脆的门铃声,蓦然拾眼却不见尚行书的踪影,她微微失望地再望向大时钟,已经三十分了,他没道理还不来啊!已经一连数十天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搞什么鬼,但是十一点三十分,他一定会准时到达,然后坐个三十分钟,在十二点整,像个灰姑娘一般地匆促逃离现场……和下午三点三十分的点心时间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会不会是什么某某咒术之类的?要不然她怎么会这么在意呢? 老实说,他到底来不来,对她而言根本是不痛不痒,可是一个在固定时间报到的老客户误点,总会让她觉得心里有些疙瘩,但为什么会这样?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找出原因。 可恶,她找这原因做什么?他来不来与她何干?要是他大少爷今天不想来,难不成她还要特地致电问候? 啧,他要是不来骚扰她的话,她才该要高兴才是。 铃的一声,文沛含下意识地抬眼找寻着那一抹理该出现却又尚未出现的人;果真,十一点三十三分,虽然迟了一点,他还是如往常一般来了。 “嘿,我还以为你去约会,所以今天不过来了。”她看着入口大门,从门缝看去的停车场里,果然和以往一般停了一辆亮眼的黄色保时捷;但是今天不同的是,车里似乎有人。 尚行书缓缓地走到吧台,轻挑起眉,“你猜对了,我只是口渴,顺便过来拿罐可乐。”她能不能别说得那么理所当然,好像她真的压根儿都不在意! 她愣了下,有点勉强地微笑着,“何必这么麻烦呢?转角不就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商?你直接去哪里买不就好了?干嘛还要特地跑来这儿?”最好都不要来,免得碍她的眼。 就说他准时得跟灰姑娘一样,怎么今天会迟到,原来是……啧,他不是说要追求她吗?车上载了个美人,不就代表他已经放弃她了? 她微挑起眉,倏然发现自个儿的情绪有些低落…… “来你这里拿可乐,不用排队也不用付钱,不是方便多了吗?”他笑得比她还勉强。 最近总觉得她会把目光放在他身上,而且和他说话时,也不再像之前那么陌生,他以为她对他或许是有了一些好感……谁知道她还是无动于衷,根本不在意车上的那个人。 “哦,原来如此……”她敛眼笑着,差人拿来两罐可乐递给他。“拿去吧!不要让新欢等太久,省得到时候人家误会我,就像之前那一个女人误解我们一样,那我可就麻烦了。” 她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觉得很郁闷?心头有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 “那……”他接过可乐,为她而忧郁的魅眸失控地直瞅着她,“我先走了。” “玩得高兴一点。”她皮笑肉不笑地道,抬眼瞧见他忧郁的眼,不由得失笑。 “干嘛,你现在不是要出去玩吗?怎么一副很不情愿的模样?” 尚行书勉强地笑了下,对她挥挥手,“我先走了。” 文沛含睐着他离去的背影消失在掩上的门边,刹那间,她沉入寂静的无声空间,听不见嘈杂的音乐,傻愣地盯着门,数着不规则的心跳…… 时间是下午三点三十分,可是她眼前的那一扇门,始终没有打开的迹象。 文沛含无视之前送进来的公文,晶亮的水眸直瞅着门,几乎快要把门看穿了! 她不饿,她不是在等点心,她只是……制式化地习惯了一些事物,所以只要时间一到,她就会下意识地盯着门。 但是实际上,她确实是有些不太对劲,至于是哪一部分不对劲,她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是不是感冒病毒侵袭到她的脑袋里了? 文沛含把放在桌上的双腿移开,再轻抬纤手托腮,斜眼睐着门,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脑海中不断地出现他那双忧郁的眼? 真是有病!他明明老爱在她的面前笑得跟花痴一样,然而这一阵子却反常地在她面前要忧郁,而那一双忧郁的眼,似乎就从她生病之后出现的,而想到那一场病,就忍不住想到最能暖和人的体温…… 那体温不但驱散了她的寒意,更慰藉了她不知打哪冒出来的恐惧不安……害她至今还忘不了那肌肤细腻的接触。 对了,她开始有点不对劲,似乎也是从那当头开始的。 难道她想要一个男人的身体?文沛含不由得瞪大了眼,托腮的手猛然捂住自个儿的嘴,免得惊叫出声。 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会对一个男人起了遐想? 倘若是对至盛有遐想,她倒还能接受,但怎会对那个自命风流,自诩为情圣的花痴男人起了遐想? 她病了,病得很重,说不定是绝症! 要不然……要不然怎么会有这种事呢?文沛含倏地站起身,一会儿走到落地窗旁,一会儿又走到与总经理室相隔的门前,神色仓皇而慌张,举止不安而错愕,一会儿抱头,一会儿低叹,什么才女……这办公室里哪还有什么高智商的才女? “怎么可能?那个空有一张俊脸的男人,只有声音才让我喜欢的男人,是个低能、白痴的蠢男人,我怎么可能会……”她笑得有些诡异,一想起他那一双眼,想起他绞尽脑汁逗她笑的神态,想起他粲笑的温和俊脸,她的心不由得怦然心动…… “不可能!”她不禁仰天大叫,想要甩开迷乱的思念和期待,即使她没闭上眼,他的身影也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不由得哭丧着脸低喃着:“不会吧……” 倘若她会喜欢他的话,早在大学时代就该喜欢上了,怎么会等到现在? 况且当初要求交往,不过是因为他的声音,要不然她怎么可能看得上他这么低俗又毫无才华可言的男人? 可是话说回来,两人交往的那段期间,他确实待她相当好,面对她蓄意的任性和蛮横,他包容得让她无话可说,到了最后,终于让她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决定和他分手,不再利用他的声音满足她的想像。 不过,分手的原因也有一半是因为他太花心,不管他对她再怎么好,她也无法接受一个茶壶配上多只茶杯的组合! 那算是嫉妒吗? 文沛含思绪转得太快,一个不小心,让她踉跄地跌在一旁的沙发上,像个破布娃娃似的挺不直背,抬不起肩,软软地瘫在沙发椅背上,无神的大眼满是震撼,那比发现新大陆,发现新废弃物处理系统,还要教她震惊。 “发生什么事了?” 倏地,通往隔壁的门被打开,尚行书一个箭步冲进来,见她瘫在沙发上,忙不迭地一|奇+_+书*_*网|把将她扶起,担忧地瞅着她无神的眼。 “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因为太累了?”他拍着她的脸。 文沛含尚在震惊之中,耳边听着他轻柔几近耳语般的呢喃,感觉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脸庞上,贴近的身躯跳动着等速度的心跳……她几乎可以肯定他确实是对她相当有好感,可以感觉到他真实而不虚伪的担忧,当然也可以感觉到自己似乎并不是那么地讨厌他。 第16章 是因为他不再是当年轻浮的纨绔子弟,还是因为预言?难道金未来的预言真是无法逃脱的魔咒? 她抬眼睐着他,打从心底不愿意相信他会是她未来的另一半,但是说真的,她现在确实是不讨厌他,甚至…… “怎么了?是不是文顾问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娇柔的声音在文沛含的身后响起,她往声音的方向看,果真见到一抹窈窕的倩影。她不知道她是谁,但是她应该是从总经理室一道过来的…… 意思就是说,尚行书忘了每天的点心时间是因为她? 哼!他实在是太可恶了!她不客气地甩开尚行书温柔的大手。 可恶,她怎么会忘了他早就已经放弃她了? 既然已经放弃她,他又何必在这时候对她这么温柔? “你到底是怎么了?”尚行书蹙眉睇着她生气的粉脸,伸手想要探向她的额,却被她无情地打落。“你……” “我还以为尚总经理这一阵子洗心革面,在事业上全力冲刺,想不到……原来依旧是在熟悉的红粉知己怀里打滚。”她冷笑着,轻挪身子,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的语气又酸又涩,犹若她深藏在心底的心情一般。 真是教她不敢相信,她真的会为了这种男人动心……不管到底是时间、地点的改变而导致人心的改变,或者是因为金未来的预言犹如魔咒一般,但她都不该因为这些因素而动心。 就算金未来说的预言是真的,但他只不过是预言了她的另一半,却没有预言她未来是否会幸福……她也认为爱上这个男人不会是什么幸福的事,但还好的是,她病得不重,如果现在要悬崖勒马的话,应该还来得及。 “你……”不知道是不是他听错了,但他确实是感觉到她言语中的嘲讽,犹若初见面时的针锋相对;这一阵子以来,她已经很久没拿出高姿态了,怎么会在这时候又开始…… “文顾问的嘴这么刁滑,看来文顾问的身体根本就没问题,既然没事的话,那么……”女子转向尚行书,“总经理,我们再回办公室谈这一次的商品到底要用何种方式包装和宣传。” “是啊,说到包装和宣传,确实是尚总经理最拿手的本事。”文沛含冷笑一声,看着女子勾着他的手臂,而他也没有在她面前将她甩开。 何必甩开呢?根本就不关她的事,她根本不需要、不需要这么火大! “沛含,你到底是怎么了,说起话来干嘛这么夹枪带棍的?”他是不是又做了什么惹她生气的事? “我夹枪带棍?我说你含血喷人哩?我哪有?”没有,没有就是没有。“根本就是你自己的行为不检点?你和一个外貌姣好、身材一流的女人共处一室,我才想要问你在做什么!” 倘若不是因为她刚才发出叫声,让他们吓了一跳,天晓得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对于那种不关己的杂事,她根本就不会受到影响,因为她的情绪控管向来很好,甚少有人可以激怒她,但是面对他…… 不对,她怎么可以放任自己的情绪让他牵着走? 再这样下去的话,她就再也没办法做自己,再也没有办法过优闲的日子,甚至还得跟他一同生活……这么可怕的事,她怎么能让这种事发生? 打死她也不相信金未来的预言会成真! “你……”他一愣,有点迷糊了,但是心里却隐隐约约地浮起了一丝希望, “你是不是……” “不是,什么都不是!”她怒目瞪视着他,发觉自个儿的情绪起伏实在是太大了,连她自己都难以控制。“不打扰了,我今天提早下班!” 走,先走就是了,先离开这里,再做其他打算。 “沛含!”见她一溜烟地逃离现场,留下呆若木鸡的他,他甚至还没搞清楚她到底是在发哪门子的脾气,她居然就这么走了!她向来都是这么恣意妄为,让他永远捉不着头绪。 算了,反正他也决定要放弃了! “总经理,你有没有觉得文顾问好像吃醋了?”女子淡淡地道。 “嗄?”他侧眼睐向她。 “你不觉得她看我的目光很像要把我吃了吗?”她努力地斟酌用词。 尚行书闻言,倏地想起东方妤告诉他,他用不着放弃,沛含总有一天会接受他的,之前他一直不信,但是现在……似乎有一丝丝的希望。 第十章 逃,什么都不用再多说了,反正先逃再说! 她没记错的话,上次的签证应该还没有过期,她只要把护照找出来的话,要出国绝对不是问题。 一跳下计程车,文沛含立即头也不回地狂奔回家。 反正先拿些简单的行李,其他的到国外再打算;事到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逃,而且一定要逃到国外去,要不然他一定会找到她,一旦让他找到的话,未来的变数就很难说了。 文沛含快速地整理简便的行李,拎起小行李袋匆忙地又往楼下冲。 没时间了,动作如果不快一点的话,说不定他待会儿会追上来!不能再见到他,倘若再见到他的话……不,她现在突然离开,他肯定不会发现,等他发现有异的时候,都已经是明天的事了,她要离开的时间还绰绰有余。 没问题的,绝对不会有问题的,只要让她先到机场,让她搭上飞机,她就不信这样还破解不了金未来的预言,不,她绝不承认那是预言,那根本是魔咒! 什么预言师嘛,他根本就是个魔法师,她一定是被他下了什么咒术! 不想了,没有时间再去想那些问题,她得赶紧离开。 文沛含往公寓外的大马路上走去,她抬眼看着车子川流不息的马路上是不是有黄色的计程车穿梭其间,倏地,她见到一部黄色的计程车快速地自远方驰骋而来,她连忙挥手,希望这部急速的车子愿意为她停下来,可以快点把她送到机场。 挺幸运的!那部车子果真停了下来。 她连忙拎着小行李袋,打开车门往后座坐下,“我要到机场,麻烦快一点。” 太好了,这下子她又多争取到一些时间了。 她庆幸着,然而她似乎没得到神的眷顾,只听见驾驶座上传来低哑熟悉的嗓音。 “你去机场做什么?”他转过身睐着她,当然没漏掉她身旁的小行李袋。 就算想要逃避他,她也犯不着要出国吧!他已经很克制自己了,而且他敢说他根本就没有做出什么逾矩的事,讨厌他顶多不见他而已,不用刻意地逃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吧! 由此可见,东方妤说的事,果真只是安慰他。 而且这是哪门子的吃醋?开发部的主任根本就是看错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文沛含怒喊着,想要下车,却发现车门居然上锁了,她气急败坏地吼着:“我要下车!” 可恶,没事搞什么黄色的车身,害她误以为是计程车……她就知道她近视的度数一定是加深了。 “是你自己要上车的,是你挥手示意要我停车的。”他就是不让她下车。 要下车?可以,把话说清楚。 “你……”她现在是上了贼车不成?可恶,这可是一部预言中的黄色保时捷耶,真是气死她了,她居然坐在车子里头。“好,你不让我下车,那你就充当计程车司机载我到机场。” 无所谓!只要她把心控制好,一切都不是问题。 “你为什么要去机场?你不是说你要在我的公司工作抵债吗?难道你都忘了?你是一个这么不负责任的人吗?”机场?不好意思,他不顺路。 “你还不是跟我说过,我不用再到你公司上班,那件事情已经一笔勾销了吗?”提到这件事,她就忍不住要骂自个儿干嘛要自作孽地坚持要工作抵帐。“你可以出尔反尔,难道我就不行吗?” “那我们算是扯平了。”他干脆把车停在路边,顺便熄火,打算跟她打破沙锅问到底。“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出国?” “不关你的事吧!你陪你的红粉知己不是快活得很吗?”她冷声道。 她刚才一不小心成了电灯泡,她已经觉得万分不好意思了,别再让她觉得更难堪了。 “谁是我的红粉知己?她是我们公司的开发部主任,你进公司那么久了,你该不会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吧?”她到底是不是到公司上班的?或者她只是到公司混点时间,虚晃他一下? 他知道她的工作很闲,但是闲归闲,总不能连工作伙伴是谁都不知道吧! “她是开发部主任又如何?难道开发部主任就不能是你的红粉知己吗?”她咧嘴大笑着,“还有,那一天你不是也带了一个女孩子晃到我店里去,还有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也有一个,记得那时候,我还帮她保管包包哩……若是要算你的红粉知己啊,可真是天文数字,数都数不完,不但无国界也无期限,只要是你喜欢的,你就会想尽办法得到手,一旦如你所说的淡了、腻了,便甩掉,从大学时代到现在,想必你又屡创佳绩了吧!” 哼!她是不想说而已,要她一一数清楚吗? 不对,她干嘛说这个?这么暧昧不清的话,好像她在纠正他什么似的,又像是她在对他使性子……她何德何能啊?她不过是他生命中的过客罢了,何必管他这么多?根本就不关她的事。 “你……”这是吃醋吗?这能算吗?他让她怪怪的性子搞得摸不清头绪,也弄不懂她的个性,根本不懂她所说的话到底是代表什么意思,但光是这样听起来,确实是满像那么一回事的,他是不是该放手一搏? 第17章 一样都要放手,倒不如搏一搏,若是不成功,那就成仁吧! “我所交往的那些女人全都是她们自己找上门来的,又不是我主动的。”他慢慢设下圈套。 “所以你就来者不拒,去者不留?”她笑得愈来愈冷,也愈来愈僵。 拜托,反正他根本就没损失,他当然是张开双臂高喊着欢迎光临,不是吗? “那是因为我爱的女人不要我!”他再加一帖猛药,见不见效,就得要看是不是料对了病症。“我只要你,我要的只有你,可是你却执意要分手,分得莫名其妙而没有理由,把我当成傻子玩弄……难道你以为只有女人会受伤吗?” “唷,大情圣也会受伤?该不会是自尊心受伤了吧?如果是的话,请容我在这里道歉,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地接受我的道歉,原谅我当年年幼无知。”突来的告白像是一枚空袭炸弹,但尽管她心跳加速,还是力持镇静,仍是满嘴嘲讽。“还有,不要把那种莫须有的罪名推到我身上,因为那些女人接近你,或者是你接受那些女人的邀约,全都是你自身的问题,是你贪玩,自命风流,一切与我无关。” “你不要用你对我的成见预设立场!”他微怒地吼着,愈来愈感觉不到她吃醋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当初你没有要求分手,我会这样吗?” “那是因为你告诉我,卓越的男人背后需要有许多女人共同扶持,就如同一组茶器,一定要有数个茶杯在一旁衬着,才能显出茶壶的有容乃大,难道这一切你都忘了吗?那种混蛋思想我怎么可能接受?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说到这一点,她可真有一肚子的气要发泄;反正他现在把车停到路边熄火,一副打算要和她促膝长谈的模样,她也不介意和他好好聊聊,省得他往后再对她纠缠不清。 “那不过是一种说辞,又不代表我真的会这么做!”他的气焰稍稍减了些。 该死,他根本不记得自己以往说过这种话! “那你是说,所有的犯罪只要在脑袋里头想着而不要付诸行动,就不等于犯罪啰?”她把眉挑得很高,笑得很挑衅。“但是,当你的脑袋里会出现那种思想,就表示你有这一方面的需求,谁能保证你永远不会犯错?” 他把椅背往下拉,索性爬到后座,“那你呢?那一天发高烧的时候,一张嘴不断地叫着至盛、至盛,却又不断地拉着我的手取暖……你又是把我当成什么了?”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都过去了好不好? “那么我以往大学时代的事,难道也不算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吗?”到底谁才是强词夺理的那一个? “可是你的风评至今依旧不怎么好,是不?”这一点他可否认不了了吧! “那是外面人的看法,难道你的想法也那么狭隘?” 文沛含怒瞪着他,晶亮的水眸几乎要喷出火焰;她把脸转到另一边去,背对着他。“那都不关我的事,现在的我们,顶多只是债务人和债权人的关系。” 她是怎么了?怎么又由着他牵动她的思绪? “又回到了最原点的问题……”反正她就是不愿意正面和他谈论感情,硬是要放着这一段感情继续暧昧不清就是了。“沛含,我喜欢你、我爱你!所以我才会不断地容忍你的蛮横任性,但是我自认为我已经做得够好了,你为什么就不愿意给我一次机会呢?” 他已经把所谓的大男人主义和自尊心都丢到一旁去了,她能不能正视他,不要透过世俗的角度来衡量他? “没有机会!”她无情地道,绝不容许自己心软。“我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的,事隔多年之后再谈这件事,你不会觉得太无趣了?还是赶紧回去找你满坑满谷、享用不尽的红粉知己吧!” 是啊、是啊!他有好多的红粉知己。 “我说了我只要你!”他发狠地将她圈在怀里,“可恶,你到底知不知道爱一个人有多苦啊?” “爱一个人是甜的,你会觉得苦,那就代表你爱人的方式错了。”她连挣脱他的多余动作都懒得做了,反正她也挣不开。 “可你没有跟你口中念着的至盛在一起,你也觉得甜吗?”他不信。 文沛含微愣了半晌,缓缓地道:“甜,很甜,只要他过得好,只要他幸福,这样子就够了。”但是她现在却觉得好苦涩…… “那你教我,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尝到你所谓的甜?”他把脸埋在她的颈窝上头,想要汲取她的馨香,他只是想要在她肩上稍稍休息一下。“我是这么地爱你,失去了你,我又怎么尝得到甜?是你爱的方式错了,还是我爱的方式错了?” 爱是抽象而不具形体,嗅不到也摸不着的! “天晓得。”别问她这种问题,她只知道怎么处理废弃物。 “那我又为什么会这么地爱你呢?” 他沙哑的嗓音在此刻和严至盛的嗓音相比,似乎多了一抹教她不舍的沧桑。 她睇着他的发顶,有一股冲动想要触摸他的发,有一股冲动想要拥住他,有一股冲动想要……她在想什么啊?她怎么可以又动摇了?她应该要快点把他推开,赶紧打开中控锁,赶紧逃开这预言的魔咒。 可是……她不再那么地厌恶他,就算她是木头,她也感觉得出他对她的好,反正是真实的好,是虚伪的好都无所谓,至少在她生病时——他的担忧不会是假的! “你为什么会让我这么地爱你?” 痛苦的低诉声,在她的心底漾起数层涟漪,让她不由得卸下了防备,思忖着是不是该给他一次机会?或许…… 她正思忖着,却突地瞥见在前座的坐椅底下居然有一个手提包……她弯腰捡起,往他的头上砸下。 “你多爱我?你爱我,会让我在你的车子里头发现一个不属于我的手提包?”混蛋!她差一点就上当了。 尚行书一愣,拿起手提包,而另一只手则轻揉着头。“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拿给我的手提包,我一直没有拿去还给她……”不会吧!在这么美丽的告白时间,她居然下手这么重。 她挑高眉,仔细思忖了一会儿,因为她有经手,所以有点印象,发觉好像是那个手提包。“那你怎么不赶紧拿去还给她?放在这里睹物思人吗?” “那是因为你出现之后,我根本就忘了这一回事。”他很委屈地道。 “为什么会忘了?”她撇了撇嘴。 “因为我的眼里只有你,除了你以外的人,我根本就看不见……”他再一次地将她抱入怀里,发觉她不再抗拒,忍不住地靠在她的肩上轻笑着。“我只看得见你,当然就只记得你,其他事会忘了……天经地义。” “是啊,天晓得你现在满嘴情爱的,又能持续多久呢?”她冷哼着,依旧下不了决心。 “给我和你一次机会试试,不就知道到底能够持续多久了?”他轻吻了下她嫩白的肩头。 文沛含推开他就想给他一顿打,但是触及他深邃又多情的眼眸,不由得又沉默了下来,她不知道……她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但是她现在真的无法做出决定! 她思忖着,突地听见手机铃声。 她敛眼睇着他拿出手机却没有打算接电话的模样,狐疑地盯着他,“为什么不接?”是因为有什么不能接的原因吗? “没有……那是……” 他欲盖弥彰地笑着,还来不及将手机藏起,便让她抢了过去。 文沛含盯着萤幕,发现这电话号码可真不是普通的熟……她按下接听键,将手机放到耳边,果如她所料,她听见了…… (喂!尚行书,事情怎么样子,你有没有拦截到沛含?如果没有的话也没关系,反正她逃不出你的手掌心的,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也一样没用,她这辈子是注定要跟你的,你就慢慢等,什么都不用做,就等着她自动上钩……) 东方妤在电话那头说个没完没了,而文沛含的脸色却愈来愈铁青,尚行书的脸则是愈来愈苍白…… (喂,你怎么都不说话啊?发生什么事了?) 一直无人回话,东方妤觉得古怪地问着。 文沛含勾起邪恶的笑,缓缓地开口:“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会找不到你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约三秒,随即挂断电话。 文沛含依旧笑眯眯,把手机丢还给他,一手则按在他的脖子上头。 “给我开门!” 就说嘛,怎么会有一连串的事情巧到让她匪夷所思的地步,原来是东方妤那家伙当起他的狗头军师了。 “你听我解释啊……”他哀号着。 真是的,怎么早不打来,晚不打来,偏在这时候打来……就差那临门一脚,现在却因为她一通电话而大势已去。 “不用说了,我要下车!”她紧抿着嘴,按在他脖子上头的力道不小。 气死她了,他们两个居然狼狈为奸,想要造成既定事实,逼得她不得不承认金未来的预言吗?别作梦了! “沛含……”他快不能呼吸了,她会不会失手真把他掐挂了? “开门!”她不听解释。 尚行书见她铁了心,却又不甘大势已去,索性用双手圈住她纤细的腰,硬是将她往怀里带,两人紧密得无一丝缝隙。 “你做什么,色胚!”她惊吼着,松了手。 他见机不可失,突地吻上她的唇,深深地吸吮着她的甜美,挑诱着她舌尖敏感的顶点。 “混蛋……”可恶,居然敢吻她…… “对不起嘛。” 第18章 “你一边道歉一边吻我,哪有说服力啊!”她要不要对窗外求救啊?“喂,窗外有人耶。” 她还要不要做人啊? “放心,他们看不到里面的……”他的呼吸急促了些。 “你要做什么?”见他拉她的衣服,她誓死抵抗。 “你要是不原谅我,我就不住手!”他低嗄地喃道,不具威胁,倒是可以感觉到他掩饰不了的情欲。 “你……”酥麻的电流撼动着她的身躯,夹带着羞怯,逼得她几乎崩溃。“你不可以这么做……”大庭广众之下,尽管外头瞧不见他们在车里做什么,但是还是会被发现的, “那你就原谅我,因为那是东方妤自己说要帮我的,不是我去拉拢她,所以你不能误会我……”他吮吻着她凝脂般的胸前风光,大手放肆地侵入裙底之下。 “住手!我原谅你、我原谅你了!” 他的长指任意地碰触她的神秘地带,吓得她连忙求饶;反正先答应他再说,等她先逃离这部车再说,其他的什么都好谈。 “可是来不及了……”他感到抱歉地道。 “嗄?”她一愣,不由得惊喊出声,“住手!” —本书完— 更多精彩好书,更多原创手机电子书,请登陆奇书网--isu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