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有情郎》 第1章 [风城侠客传]《难得有情郎》 作者:楼采凝 申明:本书由奇书网(isuu.)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楔子 位於鲁省葫芦岛东北约五十海里处,在海拔三百公尺的高度之上,有一个名为瓦赤凯的小国,它本属西突厥所有(就是现称的殖民地),然,即在西突厥被灭亡後,它变成一流离王国。 由於其地理面积不大,物产亦不富饶,临近诸国对争夺这样的小国均无多大的兴趣,这也是它保有自由与祥和的最大原因。 瓦赤凯国的王上是一位以仁为政的四十岁男入主乔靪,早年丧妻,唯一留下一女玉蔻,玉蔻芳龄一十六,乃碧玉年华、黛绿黄花,性情活泼开朗、灵气慧黠,粉嫩的睑上脂粉末施则可以使桃羞杏让、嫦蛾失色,桃腮蝉发、丰容盛鬋,莫下让天底下所有男人见了均为之动容神住。 当然,玉乔靪对她的宠爱更是下在话下,并以此女为荣。 然好景不常,正当葫芦岛与天竺人争战下休的当口,小小的瓦赤凯国首当其冲, 因为其正处於两国交战的中央位置,虽说这场战役威胁不了它,但它依然成了乱箭下的无辜受害者。 也因此,天竺与大唐均发现,瓦赤凯国虽不起眼,但倘若收归已有,便可以成为战役中途的休憩地点,是有利军心的调养及体能的恢复,依旧是不容忽视的。 大唐虽这么想,但未付诸行动,毕竟他们并不希望因一己之利而破坏了瓦赤凯国的安逸生活;而天竺可就无此仁义之心了,他们开始处心积虑向瓦赤凯招降,这个动作让玉乔靪为之伤神,他不愿再度成为别人的俘虏国,却又要顾及国内为数下少人民的安全,恍然间,他白发遽生,似手一夜之间又老了十岁。 善解人意的玉蔻,向来与父亲同心,父亲这样的改变她不仅难过也愤然,她想全力反抗,更想帮助大唐,只不过瓦赤凯的安危令她裹足不前,甚至自废手脚,不得不听命於天竺。 “蔻儿,不知瓦赤凯国的人民会不会原谅我,找当真也不愿意为天竺人卖命,只 是身为王上,为了全民安危的压力,不得不答应呀!” 玉乔靪痛心疾首,自觉对不起他脚下的百姓, “父王,您快别这么说,我知道您的苦,唯今之计只有暂时敷衍他们天竺人了,我会再想办法的。”玉蔻轻轻为玉乔靪捶著双肩,父王心情的劳顿她见了也伤心,却无奈於自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 自小失去母亲的她,是玉乔靪一手带大的,虽说他贵为王上,但在教养关爱上从不假手於他人,这也是为何玉蔻对他待别孝顺贴心的原因之一。 “找知道你孝顺,但也不用慌,我想天竺人暂时下会对咱们有威胁迫害才是。只要国人平安,我受些责难是没关系的。”玉乔靪轻拍著王蔻缍肩的双手,安抚道。 “所以罗!父王一定要放宽心,看您日益憔悴,可知蔻儿心里有多难过。”她绕过玉乔靪身前,半跪在他面前,将螓首枕在他大腿上。 瓦赤凯国下能一日无君,她也不能一天没有父王的疼爱,所以蔻儿要他多保重身体,将烦忧事暂时丢一边。 “好,为了你,我不会再愁眉苦脸度日了。” 他承诺於蔻儿,委实不愿见地青春之姿尽失,徒留下担心之情。 “父王,天竺与中原葫芦岛的战况如何了?什么时候才能平息战火?见他们两边的战船开来驶往,真是让人心烦,为何就不能相平共处呢?” 天真烂漫的蔻儿:心思单纯的不得了。然,弱肉强食此乃天地间不变的定律,谁也无法拂逆与违背。 “傻丫头,这世上已没百与世无争的人了。” “父王不就是吗?”在蔻儿眼里,玉乔靪是人仁之君,是世上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将来她的夫婿一定要以父王为榜样。 想想看,一个小小的瓦赤凯国能让他领导的渐入佳境、国富民安,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只不过父王对权势没野心,否则他不可能仅有一个瓦赤凯而已。 “听你这么说,我实在是爱宠若惊。”玉乔靪爽朗一笑,露出月余来最开朗的笑容。 “父王,您笑了!真好。这个发现让蔻儿好生兴奋,因为这表示父王己能宽心,不再愁眉深蹙了。 “早知我的笑容会带给蔻儿莫大的喜悦,我早就笑给你看了,害你跟著我烦恼了好些时日。”玉乔靪摇头兴叹。 是的,蔻儿是他的生命,他的宝贝,他著实不能再因为个人的喜忧而连累她了,他要地回到以往无忧无虑的神采,自然可人的欢颜。 “父王,您也真是的,怎么能这么说,我要的是您发自内心的真笑容,可不是表演给我瞧的假笑。”地对他皱皱小鼻尖,一副不依的模样。 “好,你看我现在笑的真不真?连老泪都笑出来了。”玉乔靪咧著嘴,对蔻儿装摸作样的一笑。 “不来了啦!您就会逗我。您坐会儿,找去端碗冰糖燕窝,待会儿无论如何一定要喝哟!喝完了我才相信这是真笑容。”哇,想不到古灵精怪的她耍起计谋来了。 玉乔靪摇著头,看著蔻儿飞扬的笑容,他想,等会儿无论如何,他也得喝下她的爱心,即使他内心此刻有多旁徨无奈。 第一章 “禀侯爷,天竺大军愈来愈猖狂了,他们竟占领瓦赤凯国,搞得他们人心惶惶、怨声载道,我们是不是该有所行动了?”封远侯邵序廷的随身副将,亦是挚友崔棋暗啐著,他实在是看不惯天竺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行径。 邵序廷这才由军事图上收回目光,缓缓抬起头,看著眼前这位长年以来一块出生入死的兄弟。 他说道:“不急,找等著他们慢慢一步步往我所设的陷阱里跳,瓦赤凯国终会获得自由的。” “但我实在担心日久生变,现在的瓦赤凯尚称独立,倘若有一天受不了天竺的骚扰而归顺於他,岂不是咱们的一大损失?”崔棋怎会不担心呢?瓦赤凯国平日看来虽不起眼,却是葫芦岛外一个重要的军防重镇,从前互不相扰也就算了,若真的为天竺人所有,那葫芦岛则暗藏著极严重的军事危机。 序廷英朗的剑眉一挑,俊美2无比的脸上漾著笑意,“别急,崔棋,我了解你的担心是其来有自,但放心吧!只要按照我的计划缓步进行,天竺人是威胁不了咱们的。” “计划?不知侯爷的计划是?”这倒是勾起了崔棋的兴趣,他兴味盎然的问著,但愿能早日击败天竺,尽快返乡。 “天竺若要进军葫芦岛必定由潭口攀登而上,这是唯一的一条途径,因此找打算那儿暗设陷阱,让他们自投罗网。”序廷娓娓道出自己的计划,眸中更有著不认输的坚毅神情。 “那好,该怎么做你尽管吩咐,我立即派人著手进行。” 崔棋精神十足,随著序廷铿锵有力的语气,他也恢了无比的信心,等著吧!天竺人。 “不急,等我仔细研究好万无一失的对策後,会再通知你。”序廷如老僧入定般冷静自持的说,与他相交甚笃的崔棋从未见他嘻皮笑脸过。 他就是下懂这位由“风城”出身的老兄,怎么和其他四杰的个性迥然下同,总是如此的一丝不苟? 但崔棋相信,就是他那不苟言笑,冶静自若的气势,让敌军往往望而生畏,不战而败。 “好吧!那我就等著了。”他隐隐一笑,打心底佩服著序廷。 蓦地,由帐外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侯爷,侯爷,下好了,侯爷!”原来是二红军的副领队张侥。 “什么事?瞧你急的。” 序廷由座位上站起:心中亦莫名产生一股惊悸,难不成…… “侯爷,副将,原来你们都在这儿,太好了!”张侥找了他们好一阵子了,好不容易在这间帐子里找著他们。 因为序廷与崔棋在商议军事大计时,向来不喜欢在主帐,一方面进出者众,另方面也是避免干扰,於是两人常待在後面暗自研究、商量。 “张侥,怎么了?有事就快说吧!”崔棋不禁觉得好笑,向来持稳的他是极少出现这种反常的举止。 “曾队长他……说受不了侯爷一直延误进攻的时间,已率……已率红军突击天竺军了。”张侥知道此乃违反军令的大罪,因此说起话来结结巴巴。 “什么?!”序廷因惊愕而重击了下桌面,随之忙下迭地问道:“这是多久前的事了?” “一个时辰了吧!”张侥垂首说道。 “老天,一个时辰!你怎么现在才通知?”崔棋也按捺不住地大声咆哮著。 “我一直找不到你和侯爷……”张侥还真觉得冤枉。 猝不及防的,序廷立即取下帐上长剑,快步走向帐外。 “侯爷,你去哪儿?”崔棋立即追上。 “把那浑小子给追回来,免得他破坏了我整个大计。” 这个曾天霸有的就是匹夫之勇,毫无才略,若不是他有著一身好本领,序廷决计不会命他为队长的;想不列自己一时的失误竟铸成了大错,有勇无谋的曾天霸这下准会坏了大事。 “侯爷,等会儿,我去调兵遗将。”崔棋怎可能让他只身前住呢? “不,调兵恐会浪费不少时间,且目标显著必会引起敌军更多的注意,我一个人去较好掌握时间。” 序廷婉拒了崔棋的好意,他算计过,倘若他单独行动或许能在日出前找到他们且不露痕迹,若浩浩荡荡带著大批人手前住,一定会落入敌军眼线的埋伏中,但怕的是,性急的曾天霸已踏入敌军视线范围内,倘真是如此,要救出他们就得大费周章 “那我一块儿去。” 第2章 “军中下能一日无首,你留下坐镇吧!” 话甫落,序廷迅速回到主帐,换上一身夜袭服,潜入昏暗的黑夜之中…… ※※※ 序廷为掩人耳目,独驾一叶扁舟,轻盈地在海面上游移,所幸今晚风平浪静,他驾舟的技术又是一流,所以在整片放眼未及边际的汪洋中,他的小舟虽显得突兀,但也是非常平安静谧地往前行驶著。 如此约莫三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他终於瞧见远远地镶有红军旗帜的军船立於眼前。 序廷心中大喊不妙,因红旗军船所在位置正是瓦赤凯国境内之军防重地,而现今瓦赤凯已遭天竺侵入占领,曾天霸又不是不知,为何他偏要走此一路线,难道他是想…… 天,糟了!这心无城府的曾天霸,依他过於喜功且不知稳扎稳打的个性,必定是准备直接进攻瓦赤凯国,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他这样的心念才-转,果真,前方霍地炮声隆隆、烽火连天!虽说曾天霸亦带了不少人手与器械,但位於海上的他们又怎能与陆上的天竺兵相抗衡? 渐渐地,箭矢用罄,兵卒伤亡,当序廷使尽全力,如大鹏展翅飞越至船上时,映入他眼帘的全是血流浮尸、死伤惨重!在此草木皆兵的情况下,他跃至正与敌军搏命的曾天霸身前,忾言道:“看你做的好事!” 出言的刹那,也顺势为曾天霸挡下一招狠剑。 “侯……侯爷恕罪!” 此时的曾天霸不再意气风发,满脸的汗渍与泪痕说明了他的疲累与懊悔,他不该逞强,不该意气用事,他怎对得起尸横遍野的弟兄们。 “别说了,先杀出重围再说吧!”序廷无暇他顾,目前能救一个算一个,此时并不是他施军法的时刻。 “是-” 曾天霸衔命,尽其所学的功夫力求能全身而退,然天竺军生性残忍无情,在曾天霸节节败退,眼看就要坠人海底了。 燃眉之际,序廷陡然出现,他大刀一挥为曾天霸击退了敌手,“天霸,别再恋战了,带著仅存的弟兄们离开,我来引开他们。” 敌军的人数愈来愈多,为免苦战,当务之急也只有这么办了,否则他们只怕会落得全军覆没、土崩瓦解! “不,由我来,错误该由找来扛。”曾天霸虽鲁直但也下愧是性情中人,说什么也不愿弃序廷於下顾。 原以为此举能名垂竹帛,想不到竞落得遗笑千古,望著弟兄们无辜的尸骸,他悔恨已晚。 “别逞强,你已受重伤撑下了多久,到时候下仅咱们俩回下去,就连剩下的弟兄们也会惨遭噩运。你快带他们走啊!我有信心能绊住他们一时半刻。” 序廷为保体力,不再多言,二话不说的将曾天霸逼回船上,在抵抗敌方的同时下达命令,让弟兄们弃战回航。他顺手将帆一扬,军船立即迎风漂流,随後他立即跃上岸边,以疾风闪电般的速度一一毁掉天竺军的火焰箭矢。 “来人啊!把他抓起来,他就是中原的将领,拿下他就不怕葫芦岛下弃械投降!”为首的天竺国师靡波,在看清楚眼前这位动作迅猛骇人的男子时,立刻兴奋的大喊道。 果真应验了中原的一句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众士兵领命,无下重新架上箭,对著序廷乱箭齐发! 序廷全力以赴,使尽全力抵挡敌军带甲十万的攻势,他抱著背水一战、破釜沉舟的决心,宛如一枭猛之士,在四面楚歌、腹背受敌的情况下亦能横扫千军、直捣黄龙! 这股来势汹汹的气势无不带给天竺人莫大的挫折与压力,只见他步步为营、稳扎稳打下,渐进对敌军来个迎头痛击。 靡波眼见情势大变,立即用上小人手段,他取出天竺著名的胧烟香,以竹筒对著序廷徐奇+shu$网收集整理徐吹出,富序廷发觉不对劲时已来不及了,“你这个小人!” 他收不回气,只能忍受著气血阻塞之苦,最後在缺氧的情况下昏厥在当场。 然,在他昏厥前,他下忘以-迫阴鸷幽暗的目光瞟向靡波,好似在告诉他,他不会就此认输。 靡波先是一愣,而後带著满意的笑容收回胧烟香,好个封远侯,好个邵序廷,无论你多骁勇善战、多意气风发,依然敌不过咱们天竺的迷魂药,唉,谁要你虎落平阳呢? “把他带下去,关入天牢内。”他得意的下令。 只消葫芦岛一破,中原迟早会是他们天竺人的了,靡波一想起这样的结果,嘴角就禁不住扯出一抹邪恶的笑容。 ※※※ “天霸,你怎么了?侯爷呢?” 出船的弟兄们总共有千余名,然回来的只剩不到数十位,而且各个身受重伤,奄奄一息,这景象让崔棋好生意外也无比痛心。 曾天霸抚著胸口的刀伤,跺著满是血迹的脚印,跪倒在崔棋面前,“副将,你到处我死罪吧!我对不起死伤的弟兄,更对不起侯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侯爷呢?”崔棋心急如焚,虽已从曾天霸的语意中猜出序廷凶多吉少,但仍不免要求证一番。序廷是他们之中武艺最不凡的一位,理当不会如此简单被俘。 “侯爷为了让我们逃脱,独自留在那儿断後。” 曾天霸说来惭愧,悔不当初。想不列自己一时莽撞,竞带走那么多条人命,而他们全是多年来与他一块儿出生入死的弟兄呀! “你说什么?你怎能让侯爷一个人留在那儿呢?”崔棋义愤填膺,怒火难歇,捅楼子的是他,活命回来的却也是他! 不是他不顾兄弟情要他留在那儿送死,但至少他也得和侯爷一块儿在那儿奋战呀!独留下侯爷一人的危险性可想而知! “是侯爷将我打回船上,逼我回来的。”-条肠子通到底的曾天霸,伤心难过又委屈的说。 “你……”崔棋气红了眼,随即一甩身,冲出了营帐。 “你去哪儿?”曾天霸忙不迭地喊住他。 “救侯爷!”他带上佩剑,穿上盔甲。 “不行,我不准你去。” 曾天霸忍著刀伤,拚命拦住他的去路,不用说,去了也只是必死无疑。 “我不能眼睁睁看著他一去不回。”崔棋颐为激动的说。 “但你此行,也有可能一去不回呀!” 错误已铸成,他不能挽回,却也不能一错再错。 “别拦我,天霸!”崔棋奋力想甩开他的手。 “冷静点儿,崔棋!”曾天霸一急,忘了阶级之分,喊出了崔棋的名讳,并忍无可忍地在他腮帮子揍出一拳,想唤回他的理智。 “天霸-” 崔棋难以置信的望著他,揉著面颊,恍然间似乎真的醒了! “很抱歉,我不能让你去,真的无法让你去冒险,我已经很後悔了,不要再加深我的痛苦。”留著满睑落腮胡的曾天霸,竟然跪在地上,掩面痛哭了起来;这么不搭衬的摸样让崔棋看了既茫然又无奈。 “那怎么办?士兵们若知道侯爷已无法坐镇,这影响军心有多严重,你知道吗?”崔棋极为挫败的住墙上一靠。 “只好暂时偏劳你代侯爷的位置了,之後咱们再想个法子对他们解释。”曾天霸心神俱矢的说,流厂过多的血液,他睑色已呈惨白。 崔棋发现了他的异样,扶直他的身躯道:“去休息吧!把身子骨养好,咱们才有救出侯爷的机会,事情既已发生,再自责也没用,好好养伤吧!” 虽说他曾恨过曾天霸的鲁莽行事,也气他下顾军令法纪、弟兄安危,贸然行事,恨又如何?气又如何?唯今只有坚固好自己的信念与体能,才有挽回局面的机会,侯爷还等著他们去救呢! “副将,我真的是……” “别再说了,目前只求侯爷能平安回来,其他的事以後再说吧!” 崔棋摇了摇手,脸上已刻划著筋疲力竭的线条,随即踩著沉重的步履走出帐外。 外面的星辰依旧,一夕之间葫芦岛却损失惨重! ※※※ 瓦赤凯国的内殿左侧坐著玉乔靪,右侧则是靡波,殿室中央则是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舞娘,正卖力舞动著肢体,展露其妩媚的风华,眼波流转处尽是勾魂摄魄的魅力。 唯独面无表情,动作僵直的那人即是玉蔻了。 各位可别以为她不擅长舞艺,相反的她骨感柔软,韵律十足,是位不可多得的舞蹈天才,只是眼前表演的对象不对,所以她毫无兴致,更没心情舞动她向来最爱的“孔雀舞”,因此看起来倒有几分像动作笨拙的“稚鸡”。 但在靡波眼里,却一点儿也不以为意,反正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喜欢看的是蔻儿本人,哪管舞技好坏呢! 玉乔靪坐在一旁,神情极其不悦地看著靡波那一脸露骨的馋相,倘不是为保族人平安,避免一场血光之战,他才不会答应让蔻儿舞给这种人渣看! 眼见他那眼光愈来愈嗳昧:心思愈来愈不正,一股强烈的危险意识袭上玉乔靪的心头,他不该再让蔻儿抛头露面才是啊! “玉王,靡波敬你一杯,若不是你的合作,我也不会那么容易抓到中原的将领,连在殿上舞曲的蔻儿,也频频对他露出厌恶的眼神。 “你准备怎么处置他?”土乔轩著急地问道,虽说他们与大唐并无邦交,但唐皇仁德之名远播,他当然护著他们那一方。 “送回天竺当众处斩。”靡波说的倒是理所当然的畅意。 玉乔靪闻言,胸口一凛,他能眼睁睁的看著一条好汉被逼上绝路吗? 第3章 可是如今行动受限的他又能如何为序廷出一口气? 千头万绪,他一时怔仲了。 “靡国师打算何时动身?”他正在评估还有多少时间,胜算有多大,如果允许,他定要救序廷。 “再五天吧!我确定再五天,葫芦岛的士兵们在看不到邵序廷的情况下必会自乱阵脚,到时我就等著坐收渔翁之利,这岂不妙哉!”他斜唇暗笑,眼眸深处泛著幽冷阴凉的寒气。“怎么?你是想赶我走是吗?我知道咱们天竺军在这扎营,多少是碍著了你们,但是我们也可以保证你们,别不知足了。” 玉乔靪微低首并叹了口气,他能说什么呢?所谓拘急跳墙,这个靡波最好别再惹他,否则即使王石俱焚他也下会让他好过。 “只要你不防碍瓦赤凯的百姓,我不会赶你们走的。”以目前的非常状况,权宜之下玉乔靪也只能这么说了。 他再不服气,再气极难忍,也下能拿数十万百姓的性命开玩笑。 老天爷,就原谅他的无能吧! “坦白告诉你吧!我如果不想走,你也决计是赶不走我的。”靡波尖嘴猴腮的嘴脸,说的既自负亦目中无人。 事实上,他早就想将瓦赤凯国占为己有,只下过尚末行动罢了,再说有了它当据点,对於日後的战役行动不无帮肋,谁会舍弃这种好处呢? 再说他身上的天竺毒物可多著呢!谁敢不顺从他,他就要他好看! “靡波你——” 玉乔靪打气愤地站起身,指著他的鼻尖说。 “玉王,别发那么大火嘛!年纪大了,一不小心是很容易气毙的。”靡波眯起眼端睨著玉乔靪几近昏厥、濒临崩溃的神色,一时得意的又大笑数声。 远远地,蔻儿发现了父王惨白的面容,颤抖的肩膀,又望见靡波那恶意邪笑的脸孔,气愤难耐的拿起她随身携带的弹弓与栗子,狠狠往他的俊睑上射了过去! 说也奇怪,蔻儿不会武功,更不懂射击,唯独这弹弓可是驾轻就熟,射得又准又远,因为从小她就最爱和玩伴玩弹弓射击的游戏,她不射飞鸟只射树上野果,或穿梭在林野里的坏心狐狸。 她随即冲上殿堂,目皆尽裂地看著靡波,“你别再激我父王了,你要我跳舞我就跳,你要我们举行庆功宴,我们就依言举行,你究竟还有什不满意的?” 靡波抚了下脸,从桌上拾起刚刚滑过他睑上的栗子,“那么大的人了,还玩这玩意儿?看在你是公主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再说,我也没什么不满意的,便不知你为何要如此激动?来,暍一杯吧!你气坏了身子,我可是会心疼的。” 他举起杯,企图碰触蔻儿的唇:若下是他非娶天竺公主下可,他必下会放过眼前这个俏佳人。 蔻儿猛然一挥,拍开他心怀下轨的魔掌,“你真恶心!”随之,她飞也似的奔出了殿堂,及那令人唾弃的视线。 “妈的!”靡波暗啐了声,继而对玉乔靪说道:“劝劝你女儿吧!少跟我作对,否则我会要她好看!” 玉乔靪只能气恼的坐在原位,指关节因紧握而泛白著,下知这场噩梦何时才能清醒呀! 第二章 “父王,蔻儿不该一时逞口舌之快,让您受委屈了。” 骂过靡波後,她虽然感到根爽快,但事後一想,他必会将这笔帐算在父王身上,果不其然,父王当真受了他的怨气及威胁。 “不打紧,只要你快乐就行了,再说靡波愈来愈猖狂的行径,真是令人不齿,不仅是你,连我都想不顾一切反抗他了。” 玉乔靪轻抚他的小脑袋,百般无奈的说。 “真是难为你了,父王。”蔻儿低泣著,隐忍已久的泪,终於似出匣般的爆发出来。 “蔻儿,你可知道葫芦岛的将领现在正关在咱们大牢内?”他试问。 “真的吗?你是听谁说的?”可见蔻儿乍闻这消息的讶异并不比玉乔靪小。 “靡波。昨晚的庆功宴就是在庆祝这件事。”他感慨万千的说,巴不得自己未曾参加那场宴会。 “原来如此,我说嘛!无缘无故办什么庆功宴,浪费咱们瓦赤凯的粮食资源。”蔻儿极其不屑的冷哼了声。 “没办法,谁要咱们受制於他呢?蔻儿……”玉乔靪欲言又止,真不知该如何说出下面的话。 “父王,您有话要说吗?对蔻儿,您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心思敏锐聪颖的她,怎会听不出王乔靪话中吞吐的尴尬。 玉乔靪浅然笑之,就是蔻儿这张善解人意的小嘴让他宠爱不已,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她均能猜进他的心中。 有了这样的一个女儿,实在不枉他孤寡多年。 “你猜猜看,父王想求你件事。”他浅笑地望著蔻儿,知道地必能猜著他的心事。 “您求我?”蔻儿颇为惊讶地看著玉乔靪。自小多为她求他的多,父王从未勉强自己做过什么,如今他竟有事求地,这么说此事必定不容小觑罗! 玉乔靪微有难色的点点头,他了解这事很棘手,但他非得这么做不可,即使会丢了一条命。当然,如此一来亦会连累了他的蔻儿,就看她愿不愿意了? “这件事很危险,就看你了。”他下忘提醒蔻儿。 “父王,您是要我去救大唐元帅是吗?”果然是父女同心,她一眼就瞧进了玉乔靪的心坎里去。 “蔻儿,你愿意吗?” 玉乔靪拉住她的手,表情是如此的苦涩惆怅,他自知此去乃虎口拔牙,但他实在无法眼睁睁地看著难得的一个英雄葬身於此。 “爹,我愿意。”蔻儿义无反顾的说,脸上并带著坚毅果决的笑容。并非她不畏死,但著实为封远侯的侠义之行所感动。 这些年来,他若要侵袭他们瓦赤凯国是轻而易举的,但他并没这么做,不仅留给他们一片自主的天空,有时遇上水旱灾,他也是义下容辞的派粮前住救济,但多年来,她并未亲眼见过这么一位令她仰慕的男子,今天有幸能为他做点事,她何乐而不为呢? “爹并下勉强你,此行安危堪虞,你要三思而後行呀!”玉乔靪揽她在怀中,实在不舍这个宝贝女儿去涉险。 “爹,您不用担心,看守地牢的部是咱们瓦赤凯的兄弟,我会顺利救出他,而且会平安无事的。”她展开欢颜,不愿带给他太多忧虑。 “打算什么时候行动?” “就今晚吧!” 蔻儿目光闪过一道志在必得的光芒,她相信老天爷是疼好人的,一定会帮肋她成功救出封远侯邵序廷。 ※※※ 月黑风高、飘风弗弗。 蔻儿单独来到了地牢外,原以为看守者会是他们的人,想不到狡狯的靡波仍不忘安排他们天竺人夹杂其间,这使她的行动明显受阻了不少。 躲於草丛旁,她暗自盘算著接下来该如何行动,才不会惊扰了那些该死的天竺人,可让她顺利的进入牢房。 “公主!” 正当地搅尽脑汁,却苦於想不出办法的时候,背後一阵声响惊动了她! 待蔻儿看清楚来者时,才暗自松了口气,“原来是你!察尼鲁,你吓了我一跳,怎么不出声呢?” “因为光线不明,刚开始我也不敢确定是你,对下起,吓著公主了。”察尼鲁难为情的搔搔脑袋,他与公主自幼就是要好的玩伴,对她更是忠心的没话说。 “没关系。”蔻儿淡淡一笑,随即将他拉在她身旁蹲下,“你怎么会来这儿?赶紧躲好,可别被天竺兵给发现了。” 说话的同时,她还不忘东瞄瞄、西瞧瞧,希望能找到什么缝隙好钻进去。 “今天是由我站岗,我当然得四处巡逻罗!” 察尼鲁扯著笑意说,一脸帅气的他此时看起来更腼腆了。 “你说什么?今天地牢是由你查哨?”一个念头窜进了蔻儿的脑海,她像是在汪洋中抓列了一块浮木般的兴奋。 “没错,公主,你有事吗?”自幼与地一块儿长大的他怎会瞧不出蔻儿每每露出那一脸鬼灵精的表情,就是有求於他的前兆。 此时蔻儿将他拉的更低了,并就著他的耳畔轻声说道:“帮帮忙,你带我进地牢好吗?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 察尼鲁的眼眸却因惊骇而愈睁愈大,最後颤著声反问了一遍,“公主,你说什么?你要进地牢,为什么呢?” 地牢内又臭又脏,岂是公主能进去的地方,再说里头除了把人还是犯人,她进去干嘛呢? “救人。” 蔻儿眼底掠过一道理所当然的神色,并含有一股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这情景看在察尼鲁眼中还真是意外极了! 不,不仅意外,而且担心! “公主是要救谁?你可知道这太危险了!” “中原将领邵序廷。察尼鲁,你放心,我会尽量小心的。”她展出一个极有说服力的嫣然笑容。 “这……”察尼鲁为难极了,一方面他得顾及公主的安危,一方面又慑服於她那股难得的勇气。 “快说呀!我看得出你一定知道怎么进去地牢而下被发觉,所以,你别再找理由搪塞我了。” “我看我替你去救他出来。”他另一个身份为护国统领,怎能眼睁睁看著公主涉险却下顾呢? “下要,我才不要,如今瓦赤凯已经没有人能抵挡天竺了,你不能再牺牲!除非我死!”她口气是如此的决绝,不容反驳。 唉,算了,察尼鲁也认了,公主既执意如此,也只能要地自求多福了。 “好吧!我告诉你,就在地牢旁有间红砖屋,那屋里与地牢相连的角落有数块红砖是活动的,你可以由那儿进去,至於它是怎么来的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有一回我经过那儿无意间发现的,自此我就未曾再对别人提及。” 第4章 “谢了,察尼鲁,有机会我会报答你的。” 蔻儿谢过後,分秒不歇的立即旋身往红砖屋而行。 望著玉蔻公主的背影,察尼鲁心忖:公主,我不要你的报答,只要你平安归来。 ※※※ 推开红砖,小巧的蔻儿很俐落地钻了进去,然一时间视力无法适应,只觉眼前一片漆黑,难道地牢真如传说中的暗无天日吗? 片刻後,当瞳孔慢慢恢复正常,她总算瞧清楚里面的情况了,一间间牢笼,散发著浓浊的臭熏馊水味,令她难过的想作呕。只不过为了把握时间,她憋住气,忍住胃部下断翻搅的痛苦,徐徐往前栘著步伐。 或许连天竺兵部受不了这种乌烟瘴气的味道吧!因此里面连一个看守的人也没,这该说,是她的幸运吗? 越过一间间悲鸣戚戚的牢笼,蔻儿的视线终被一道冷硬无情的光芒勾了去。 那是个男人,一个被五花大绑吊在横柱上的男人,由其残破的衣裳上整片乾涸的血迹可看出他所受非人的折磨,那整片前襟沾满了血渍,似乎早巳乾了又湿,湿了又乾,被环扣勒住的腕上也显露出明显的一条血痕,头发因汗水粘贴在颊上,因此她瞧下出他是何模样,但那道灼灼骇人的视线,冷傲的表情,却已深深撼动了她的心。 不用言语,蔻儿明白,他就是她要找的人。 “请问……”她战战兢兢地,下知如何开口求证。 蔻儿发现每每与他四目交接,她就忘了接下来该说些什么了;为什么他眸中充斥著如此深厚的恨意与怨气?下管了,再试一次吧! “请间你是下是——”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以为派个女人来我就会中计,回去告诉靡波,美人计对我来说是没用的!” 序廷冷冷的嗓音截断了蔻儿善意的间话,这倒让蔻儿一时语塞,愣在当场,无法继续言语。 美人计!半晌,她才会意出他的话中含意,“听你的口气你果然是封远侯邵序廷没错罗!你误会了,我不是靡波派来的。” 他撇过睑,压根不相信她的话似的。 “别不出声,难道你不相信?”他不屑外加轻蔑的表情,令蔻儿苦恼极了! “滚!”在序廷冷硬的表情中看下出是何想法,但蔻儿却百分之百的感觉出他对她的鄙视。 “你——我会滚的,但前题是你必须和我一块儿滚。” 蔻儿不再迟疑地上前踮起脚尖卸下他的手铐,又弯下身扯下他的脚镣。她已打定主意不管他相不相信地,她还是得先救他离开这鬼地方,再这么耗下去,也许两个人都走不掉了! 这是什么味道?靠近他时,她竞迷恋上一股属於男人才有的味道,那混合著麝香青草的自然香味。尽管他满身污秽,伤痕累累,依然掩下过那股清新的气息。 “你这是干嘛?”序廷显然在挣扎,只下过双手双脚被勒得麻痹的他有点儿力不从心。 “当然是“滚”出去罗!”蔻儿对他巧笑倩兮著,并不在乎他对她的恶劣口吻与脸色。 当地好不容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解开全部的桎梏後,序廷已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对蔻儿频频射出满脸的狐疑。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能动吗?咱们还是先出去吧!” 许久,蔻儿见他依然是动也不动的杵在原地,嵌在那脸上的目光却仍旧是如此犀利炯然,仿佛能将这暗无天日的地牢内照亮一般。 她只好暗喟了口气,摇摇头道:“看样子你似乎真的动不了了。”蹲下身看了下他手脚的伤口,均是在关节之处,由其惨下忍睹的伤痕可瞧出靡波下手之很,他分明想将他打成残废! “这靡波真不是东西,竟然下得了这种毒手,还好你撑得住,要下早就……”她咬牙切齿的说道,并重重哼了声。 序廷依然不改其怀疑的眼色,倚在墙边眯起眼看著她。 蔻儿笑了笑,泰然自若地接受他的质疑,“你好像还是不怎么相信我?不过没关系,逃得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於是她又走向前,顺势想拉起他,但序廷既不主动也不帮忙,还是坐在墙角,以一样的眼神瞟向蔻儿。 “喂,你能不能合作点儿,就算不能动、动不了,也请你放轻松,否则你一个大男人沉甸甸的,我怎么扶得起来?” 蔻儿气馁的几乎想放弃了,他到底是不是男人啊?那么别扭! 良久,她下得不向他服输了,遇上个不说话的木头,是她倒楣,她能对根木头生气吗? “再不走,真的就来不及了,你就信我一次嘛!要不就赌赌看呀!反正你留下也只有死路一条,跟我走对你又没损失。来,再试一次,放轻松哟!” 就在蔻儿要再度上前攀扶他的同时,他蓦然站了起来,昂然抬首的立在蔻儿眼前,那颀长粗犷的身形足足高出了蔻儿一个脑袋还有余。 蔻儿乃属北方佳丽,自认身材要比中原的姑娘要梢微修长些,想下列中原来的男人并不似传言中的矮小斯文,至少眼前这个中原人就比他们北方壮汉过之无不及!更让她意外的是,他竟然在她面前站起来了,而且是如此轻松自得,根本不像是一分钟前还下良於行的人! “你骗我?你能走的。”她指著他,有点儿气不过被他耍了。 序廷外表虽狼狈,但举手投足间帅性十足,双手环胸倚靠在墙角,嘴角隐隐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你怎么突然变哑巴了?还是那个靡波给你下了什么哑药,现在才发作?天呀!我简直快疯了!” 蔻儿双手疯狂的挥舞著,就只差没一头撞上墙头,死了算了! “我没吃哑药,也没骗你,就是在刚才,我发觉腿部血液突然畅通了,对不起,把你气成这样。”他突如其来的开口,令蔻儿兴奋下已,她哪还记得什么气不气的事,早巳迫下及待的高兴地跳了起来。 况且他此时的声音还真好听,温温柔柔、低低沉沉,饶富磁性,还满诱惑人的呢!可比刚才暴怒所发出的狂吼要好得太多了。 “既然能走,那就快点儿。” 北方佳丽较无南方姑娘矫情矜持的顾忌,因此地倏然伸出乎拉著他的,往方才进来的角落奔去。 一开始,序廷是被她大而化之,毫不忸怩的姿态给弄的挺不自然,但事後想想这姑娘天真坦率的一面,倒满令他激赏的,她的确是个可吸引男人全部注意力的女孩儿。 但她是谁?为何要救他?她若非天竺人,难下成是瓦赤凯国的人? “你是谁?” “救你的人。”蔻儿望向他,递给他甜甜一笑。 听後他便静默不语,她既不说,他也不再多问,就继续保持著她这份难能可贵的神秘感吧! “怎么逃?”眼看这女孩儿突然停止了跑步的动作,序廷四处望了望,并没发现出口啊! “看我的。”蔻儿霍地蹲下身,往墙上用力推了两下,没一会儿工夫墙上的数块大砖竟然可移动的掉了下来。“就这样,快逃吧!” 蔻儿先钻了出来,而後催促著面露难色的序廷。 “我想这对找来说可能有点儿困难。” “呃……困难?”蔻儿蓦然懂了,这洞口极小,要他钻出来,除非他会缩骨功! “你武功那么高是干嘛用的,摆著好看的吗?用内力再撬掉几块下就成了。”她忍下住的发起牢骚。 闻言後,他无所谓的趋上前,“你走开点,我怕碎屑会伤了你。” 蔻儿听话的往外退去,才一眨眼间,那小洞却掹然裂开,变成有原来的三倍大,更让人惊奇的是,他在这动作时间没发出半点儿声响,墙上的砖就这么无声无息的碎裂了! “哇,好厉害呀!你是怎么办到的,竟然一点儿声响都没!”极少夸奖人的蔻儿,终究佩服的说出了口。 “这是“闭声功”,亦属内力的一种。”他略加解说,同时也从洞口走了出来。 说也奇怪,向来对女人极度缺少耐心的他,唯独对眼前这个女孩儿能坦然自在去对待,或许就是因为她那神秘的气息吧! 序廷是这么告诉自己。 “原来如此!”蔻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不擅武功的她,再厉害也只能听出个大概。 “嘘,有人!”序廷霍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蔻儿压在身下,连翻了几圈,纵身至草堆里。 在他粗犷豪迈的身躯下,蔻儿陡然觉得体内温度上扬了,难过得有点儿受下了,再加上他身上淡淡飘出的狂野气息,更令她脸红心跳,晕眩地不知所以。 在几步之遥处,晃动著两双脚,似乎发现有声响始终下肯离去。蔻儿暗忖,在这么下去,她八成会被热死的。因此她在序廷不解的注视下,从腰间拿出弹弓对准远方射出一颗栗子。 只见耶两人闻声後,循迹追了过去,他俩也因此得到解脱! “多谢姑娘搭救。”再次获救,想不到凭的是弹弓,序廷益加发觉这女孩儿的与众下同。 “别谢我,只希望以後你别恨瓦赤凯国就行了。”蔻儿掀起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酒窝,在她柔情的黑眸中,泛著黠慧的光芒。 奇怪,她似乎有点怀念他温暖的怀抱。 “你是……” “别问那么多,记得我的话就行了。在西岸芦尾草丛内我安排了一艘小舟,快去吧!我担心靡波发现你不在了,会出动大批人手来搜捕你。” 不知为何,当知道要与他分开的刹那,她的心竟会莫名地稍稍一紧,有点儿伤感的情愫在胸口滋生,她告诉自己,或许她是爱上他身上那股独特的男人青草香味。 第5章 夜愈来愈深,像一个神秘的过客徘徊在他两人间,漆黑无情的面纱虽遮住两人的面容,但透著稀薄的月色,序廷多少能瞧出她清丽脱俗的脸蛋,和难得一见的艳丽殊容,他回过身,避免自己沉溺在她迷人的丰采中。 “姑娘不肯告之姓名,邵某日後如何回报?” “下用了,有缘自会相遇,快走吧!”她催促著他,虽然有点儿难舍,但她只能婉拒这突发的怪异感觉。 “耶就告辞了!再次感激姑娘的搭救。” 他倏然扬身而起,落脚於小舟上,身系重任的他强忍著不再回头,毕竟现今不是畅谈儿女情长的时候。 再会吧!神秘可爱的女孩儿。 蔻儿半垂眼睑,似乎关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情潮,对男人她从未有过这样的羁绊,为何仅对他? 希望他日後是安全的…… ※※※ 天色微亮,崔棋即漫步在岸旁,一方面是侦探著敌军的攻势,另一方面则依然期待能瞧见序廷的影子,他就是不相信向来英勇果决、骁勇善战的序廷就这么消失了,更不相信他会从此一命归西,远离他们! 他们还等著他回来再度领导他们,以壮大的士气抵抗敌军。 尤其是这几天,士兵弟兄们不停向他询间侯爷的去向,为了稳定士气,他只能以“没事”两个字敷衍他们,但这绝非长久之计,总有一天天窗会打开,到时候对弟兄们心理上的影响便会更剧烈,更无法控制。 唉,一声冗长的叹息後,崔棋再度眺望海上,却在这一刹那,他愁眉不展的脸上,瞬间绽出了兴奋的颜色。 “是侯爷!”初醒的阳光映在来人的脸上。 不仅是崔棋,巡逻的哨兵们全看见此一情景,大夥莫不都带著一股雀跃的神情奔至岸边,等著正在海中央一艘孤舟上的人影,慢慢地趋近。 就在小舟离岸边一里之遥,序廷已迫不及待的施展轻功,提气飞身一跃,往葫芦岛的方向疾飞而行。 “各位辛苦了。”一著地,他连忙与大夥交握著双手,神情中有著历劫归来的喜悦,更有著袍泽间深厚的情谊。 “侯爷,您去哪里了,害我们担心极了。” “是啊!大夥都还等著您下令,一举歼灭天竺人呢!” 纷纷不绝於耳的关怀与慰问声,是序廷认为最窝心的话语。能回来,真好! 蓦然,他又想起那位神秘、美丽、灵采集结於一身的女子。 “我这下是回来了吗?各位弟兄放心,找一定不会放弃与大家同生共死的机会。你们先回岗位吧!晌午过後,我再与各位畅谈。” 序廷一语出口,大夥都无不信服的点头,而後各自回守区域。 “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又是如何脱困的?”崔棋不愧是追随他最久的一位好弟兄,发现暗藏在序廷眉宇间有些许的不自然。还有那一身隐约可见的伤 痕,必是受过极刑,身受极刑的人想逃出来可不是简单的事。 “没……没什么。” 序廷颇为感慨的想,总不能说他的心系在一个女孩儿身上吧! “侯爷有心事。”崔棋非常肯定道,只不过他没再追究。 “既是心事,又何必多言呢?”他极无奈的一笑。“对了,天霸呢?” “他後悔的不得了,每天不停巡查军务,忙碌的不像个人了,但找怎么劝仍劝不动他,心想算了,或许这么做他心里会舒坦点儿。” 序廷闻言後直摇头,想不到向来大而化之,不设城府的曾天霸,也qi书+奇书-齐书会为了这次的错误,一改常态,做事如此专注;的确,就如崔棋所说的,得一次教训学一次乖,想必日後他不会再这么鲁莽行事了。 说人人到,霍地,由远而近传来了一阵阵的惊喊声,虽天色未明,但序廷听得出来就是曾天霸。 “侯爷,侯爷,你回来了!” “天霸。”序廷扬眉深深睇凝著他,老天,他瘦了许多。往常魁梧的体格才短短三天就已像消气的汽球般,小了一大圈,可见他果真自责不已。 真正见到了侯爷後,曾天霸反倒怔茫了,他无法言语,实在是说不出他此刻心中的激动与战傈。 “别虐待自己,瞧你已不像曾天霸了。” 曾天霸有个外号是“真的胖”,乃取其名字的谐音。序廷这么说,只下过是想将气氛弄的自然些,别那么怪异。 “大夥都笑他是减重成功。”崔棋笑著调侃道。 “侯……侯爷。”曾天霸竟瞬间哭了起来,他是感动於侯爷的善解人意与宽宏大量,对他不仅不责怪,反而会以诙谐的语句逗他开心。 “男子有泪不轻弹,你想让弟兄们笑话吗?” 序廷用力击向天霸的肩胛处,使曾天霸狠狠倒退了数步。“怎么几天不见,下只变得爱哭,连体力也不如从前了?来,咱们比试一番吧!” 语毕,他随即卷起衣袖,摆出架式对曾天霸勾了勾手指头,向他挑战。 曾天霸掹摇头,“不,不可以。” “没关系,当作切磋武学。” 序廷绝非好斗之人,这么做也只不过是想唤回曾天霸的斗志和平常心,因为盲目的工作、不眠不休的折磨自己是最差劲的作法,他必须激醒他。 再说,接下来一连串的进攻策略中,曾天霸乃处於重要的角色,他必须回复到以往勇猛善战的本性,而非今日只敢埋首於幕後事务里,别说这些事他一窍不通,就算能做,也不过是损失一名将才。 序廷更希望那档事能纠正他莽撞暴躁的心性。 “那好,天霸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曾天霸亦脱下累赘的外袍,接受了序廷的挑战。 倏然间,两条人影陡扬而起,像两道疾风般在空中交错飞舞,两个赤手空拳的男人,如蛟龙猛虎般搏斗著,然猛虎虽凶狠仍斗下过贵为至尊的蛟龙,就这么比划过一刻钟後,胜负渐能分出,曾天霸慢慢呈现出虚软无力状,不过十招终至败北。 “承让了。” 两人落地後,序廷抱拳说。 “是侯爷武艺太强,天霸输的服气。”他亦开怀的笑了,终於露出属於他本性的开朗豁达。 “你们两个都别客气了,改天我也插一脚,咱们真正来比试比试。”崔棋见他俩比的过瘾,於是手痒难耐道。 “没问题。我几天没洗澡,又流了满身汗,也该回帐清理一番。”序廷挥了下额际的汗水,这才发现自己胡碴都已冒了出来。 “侯爷,都是天霸……”见序廷一脸疲惫舆憔悴,及身上那浸满乾黑血迹的破烂衣裳,可想而知这三天来他必定过著生不如死的生活。 “行了,你老毛病又犯了,可别愈来愈像个女人似的,罗唆的让人受不了,哈…… 序廷随性的一句话,却惹来三个大男人共同的畅笑声。 他们三人的确已成葫芦岛上缺一下可的武将。 第三章 “你们全部该死,竞然连人什么时候逃走的都不知道,我养你们这些饭捅干什么?全去死吧!” 当靡波一发现好不容易送上门的序廷竟无声无息的逃走了,气的鼻孔生烟,两眼冒火,恼怒的不得了。 “国师,您别生气……” “我能不生气吗?我才刚捎信回去给大王与公主,沾沾自喜地告诉他们,我已囚禁大唐元帅邵序廷,没想到,才没一会儿工夫他竟然逃了,你们说,待大王知道了,我还有什么颜面继续当国师!”靡波愤懑地驳斥手下。 好下容易到手的鸭子飞了,尤其是像序廷这么一只有著三头六臂的仙鸭,谁能不气呢? “可是国师,咱们真的没放他走呀!”几位手下战战兢兢地辩解著;说实在话,这三天他们听从靡波之令,不给序廷任何吃喝的东西,在这种三天来粒米未进,滴水不沾的情况下他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逃脱,还真如传说中所说的英勇神武! “这么说,他是会法术罗?”靡波不耐地反讥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一名手下怯生生道,突然他灵光乍现—— “国师,您想会不会是瓦赤凯的人动的手脚,毕竟这地牢是他们的,看守者也是他们的,我们虽有加派人手在这附近监防,但终究无法全面顾及呀!您想想看是不是?” “哼,推诿之词人人会说,还没一个人能说的像你一样天花乱坠的。” 语气中虽有驳斥,但在靡波心里已多多少少产生了些影响,他也开始怀疑起玉乔靪的配合程度。 “属下绝不是想推卸责任,而是据理告之,国师可采纳,也可不听。” “你别紧张,其实你说的也不无道理,玉乔靪并非真正打从心底降服咱们天竺,现在表面上的服从只不过是暂时性的,所以这事极有可能是他做的。”靡波沉吟了一会儿,邪恶的眼波不停流转著。 “那属下这就去找玉乔靪问个清楚。”这小子还真是将“拍马屁”的艺术发挥的淋漓尽致。 其实手下心里每个都清楚,只要巴结上靡波,无疑是攀上一座可达光明境界的桥梁,前途无可限量,因此巴结逢迎已成为每个人都擅长的手段。 靡波当然是心知肚明,下过他将别人对他的谄媚奉承视为一种享受,他乐在其中,也为此自得不已。 “别急,这事找自会处理。好,你们都退下吧!” 他掹一挥手,喝止住他们的行动,并打定主意要好好的盘问一下玉乔靪。 直至属下们全退下後,他随即迈开步伐住玉乔靪的玉陵殿迈进。 第6章 ※※※ 坐在殿堂中央的玉乔靪,一瞧见怒气勃勃直往内冲的靡波时:心中已了然。 他准是来兴师问罪的。 “不知是谁惹恼了你,瞧国师怒容满面的?”玉乔靪佯装不解道,依然悠哉地轻啜著下午茶。 “你心知肚明!”他恶狠狠的瞪了玉王一眼,表面上有数不尽的苛责与气愤,更有等著看他如何狡辩的得意。 “你这话就说的太突兀了,我不懂。来,喝口茶消消气吧!” 玉乔靪端了杯茶到他面前,却被他粗鲁的挥了开:“不用,少在那儿假惺惺了,我问你,邵序廷是你放走的吗?” “邵序廷?他跑了?”玉乔靪蓦地瞪大眼,那副惊讶诧异的愕然表情装的还真像,靡波差点儿就被他的演技给唬住了。 但,身为国师的他,耍人,算计人是他的专长,若要他被人耍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你别在我面前演戏,快承认吧!否则我定要你们瓦赤凯毁於一旦!”见来软的不行,他便用威胁的。 “我没做的事又要如何承认呢?国师难道是想挟天竺威势来逼迫我?”乔玉靪亦非泛泛之辈,他是顾虑较多,但可不是软弱。 他心里明白,对付靡波这种人就要以强制强,绝不能软弱以对,否则他会被压迫得喘不过气为止。 “这我倒不会,只是你的嫌疑最大,我的人我心里清楚,他们绝下会做出违背我的事。”靡波信心十足的说,那口气仿佛已认定是他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你既然这么说,还有我解释的余地吗?” 好个靡波,竞骗不了他!反正他当时这么做已打定豁出去的心理,即使死也无所谓。 “我靡波虽不是什么正义之士,但我也绝下会冤枉好人,我会找出证据,你走著瞧吧!”他斜唇一笑,轻哼了声。 “随你意。”玉乔靪不屑的说道。 “那你等著我找出证据吧!” 靡波轻甩衣袖,迈步走了出去,却与刚入殿的蔻儿碰个正著,他笑脸盈盈的说道:“公主,早啊!” “哼,你时间过的可真慢,都已经晌午了,还早!”蔻儿不理会他,迳自走向玉乔靪。 “玉王,公主的性子还真辣呀!”靡波回首,以其骄傲的高姿态淡淡笑说,继而转身离开了殿室。 “父王,他来做什么?是不是……”待靡波走远後,蔻儿立即提出疑问。 “没错,他怀疑是咱们把封远侯给放了。”王乔打轻轻逸出一声叹息声。 “您没承认吧?” “你说爹有那么笨吗?”他看向蔻儿,心疼的拍著她的手背:玉乔靪心里十分明白,是该到分离的时候了,她不能再留下来。 “那就好,反正他也逮不到证据,看他能奈我何?”蔻儿轻蔑的表情一再说明她压根不怕那个只会仗势欺人的家伙。 “蔻儿,你太小看他了,他既已怀疑咱们就不会善罢甘休的。”玉乔靪的脸上不再漾出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忧心。 “父王的意思是?” 蔻儿由玉乔靪眼中看到了沉痛,突然心中警钟大响,该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事吧!父王爱他、溺地,所以不敢告诉她。 玉乔靪拾阶而上,坐上金銮椅,平淡的黑眸突然掠过一道凌厉的坚毅光芒,“你走吧!去中原躲上一阵子。” 蔻儿闻言,霍然一惊,立即攀上阶梯跪在他面前,“我不走,为什么您要赶我走?我要留下与您承担一切!求求您,父王。” 如今整个瓦赤凯国已臻攸关存亡的重要时刻,她怎能在这个节骨眼弃国人而逃,她虽不会武功,但多一个人至少多一份力量啊! 况且她自有记忆力开始,便和父王相依为命,就算碰到再坏的境遇她也不能舍弃父王,她绝不! “蔻儿听话,我就你一个女儿,不要让我为难。” 玉乔靪眼角噙著老泪,身体激动的紧如弓弦,他又怎放得下这个他从小宠到大的女儿。 “但求父王也不要为难蔻儿。” 她紧紧攀住父王的大腿,亲情怎能拆得散呀! “你当真执意不走?”玉乔靪却已下定决心,就算让她恨一辈子,他也不要冒著失去她的危险留下她。 “那就别怪父王狠心了。” 在蔻儿毫无预警的情况下,王乔靪冷不防的在她肩颈处重重的击下一掌,瞬间,蔻儿宛如失去了支撑般,直直地坠入了玉乔靪的怀中。 玉乔这心神俱碎,心口犹如刀剜般地看著蔻儿那紧闭双眸、细如玉瓷的面容,句句心酸的低吟著,“原谅我,我不得不这么做,父王也舍不得你呀!” 抱著已无知觉的蔻儿,他恍然惊觉现在已不是感慯的时刻,该把握时间送她走了,心下一转,他唯一想列的人选即是察尼鲁,他与蔻儿从小玩到大,友情深厚,是值得托付的。 打定主意後,他下再犹豫的走出玉陵殿,得先找到察尼鲁再说。 ※※※ 察尼鲁义不容辞的答应了玉王的请求,自幼年起他就对蔻儿仰慕下已,然而她贵为公主的身份直让他却步不前,他心里头比谁都明白,他只能做她的朋友、知己,却无法成为情人,因为两人相处了十五年,他若真能踏进她的感情生活,何必等到十五年後呢? 再说,蔻儿天真无邪,尚不识情滋味,与她谈情倒不如对牛弹琴来的有意思。这绝对不是句玩笑话!记得有一回,夕阳西下,晚霞残照,多美的景致啊!当时他就约蔻儿一块坐在芦尾丛边赏晚霞、看日落,如情况允许,他会说出心中对她的爱意。 怎奈这小妮子,完全没有陷入这种罗曼蒂克的情境中,一心想著家中那只病了的老狗,还直嚷著:这下了山的太阳有啥美的,天天都有,一点儿都不稀奇。 天,有了这么一次经验後,察尼鲁发誓,再也不敢找她出外谈心了。 思及此,他忍不住的笑了笑;低下头,看著竹筏上斜倚的娇柔身影,他想,这辈子他或许只有关心她的份了。 再次抬首,远望葫芦岛已在眼前,既然蔻儿曾救过邵序廷,依他人格应当不会不肋以一臂之力吧! 这念头才刚这么掠过脑际,察尼鲁立即发现已有不少葫芦岛的侦防船向他逼近,其来势汹汹,似乎已将他当成天竺敌军。 “我要见封远侯。” 当他瞧见为首的一艘颇大的战船渐渐靠近他时,他立即放话道。 序廷眼眸微眯,细细端详著眼前这位番外打扮的男子,赫然,他竟看见了那袭柔软的身影——一直在他心中盘旋不去的人儿! 他不答反问,“她怎么了?” 察尼鲁由他的视线望去,“你是指公主?她暂时昏过去,没事的。” “公主?那你们是?”原来她是位公主!序廷心中的疑虑总算解除了大半。 “我们乃瓦赤凯国入,她是我们玉王的独生女蔻儿。她因为救了你,遭天竺人怀疑,因此玉王怕她身受其害,命我暗地带她来中土托付予你,希望你能念在她曾救过你的份上,奸好善待她。”察尼鲁万分恭谨道。 序廷心神微凝,眉宇深锁的望向倒卧在船里的蔻儿,她双眸紧闭,面容惨白,颦眉蹙额的模样让人心疼不忍。 “她怎会昏过去?” “她不肯离开玉王,玉王没办法,只好先击昏她。”察尼鲁据实以告。 序廷闻言,深吸了口气,好个情深义重的父女! “把她交给我吧!”冲著她曾救过自己的份上,他怎好拒绝?再说,即使他与她素不相识,他也一样会收留她的。 “那好,我就把公主交给你了,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否则会引来靡波的疑心。” “你还要回去?不怕危险?”序廷唤住他已半旋的身躯。 “我不能丢下玉王不管,况且我回去後还可以瞒上靡波一阵子,倘若不走,他则会立即发现有异。”察尼鲁微微颔首,转身驾船离去。 序廷点点头,打从心匠佩服这个义薄云天、尽忠职守的男人。 再度望向蔻儿,他弯身抱起她,满怀的软玉温香,徐徐触动著他隐藏在内心深处禁锢已久的纤维神经。 他微叹了口气,是否他向来平静的思绪从此将会掀起无法抑制的波涛呢?他不想,但心里有数。 他单手一举,大声叱令:“回程!” 浩浩荡荡的,船只又折回头驶向葫芦岛,序廷站在船艄上,高高在上,眺望远方的碧海,他的心情也随之荡漾,在回航途中他不曾放下手上佳人,回忆也如潮水般渐渐席卷向他—— 就从那天……那天在暗无天日,臭气熏天的牢房里,她像个精灵天使般,赫然出现在他面前,巧笑倩兮地为他解除枷锁…… 他的心就在那时候被她套住了吧!他想—— 直至岸边,他跳下船只,急往军帐的方向而去,自始至终均放不下怀中人儿,为了她,在众士兵面前一向傲然冶峻的他,恍然间变成了多情种子,但他并不在意,随他们怎么想吧! ※※※ 头好晕,好疼! 蔻儿频频摇晃著脑袋,想甩掉这份眩惑感,她好像走在云端,不知何时会坠入地狱似的,却也无助极了,但又找不到可攀扶的依靠,只是茫然的随风飘摇,渐入云深不知处的境界中。 “玉蔻公主!玉蔻公主!” 序廷轻拍她的面颊,拭著她额上的汗珠儿,她每一蹙眉,每一喘息均揪疼了他的心;她白如绢纸的面容一反那日所见的红润,虽当时处於月隐之夜,但他就是清楚,或许应该说,他曾偷偷注意她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吧! 第7章 想不到玉王下手还真很!序廷想像的到,在那种难舍的情况下,玉王的心有多痛,之所以下手重乃是怕自己後悔,离不开她。 “父王……”她浅促的嘤咛声,唤回了他的冥思,序廷再次俯下身,在她耳畔轻轻喊著她的名。 “蔻儿……蔻儿……” 未曾注意中,那声声的玉蔻公主竞已变成了“蔻儿”! 蔻儿猛然睁开眼,望进序廷的瞳仁中,良久,地才完全清醒般的大喊了声:“你是谁?” 序廷桀惊不驯的脸上掠过一丝玩味的笑意,“救你的人。” 他突然想起那晚他俩间的对话,只是此刻角色对调罢了。 焦距一对上他那盛满星斗般的双眸,蔻儿似乎忆起了什么。“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你究竟是谁?” 也难怪她无法辨视,那晚无星无月,她只记得序廷那头散乱的发、和著血水的破长衫,怎么也无法与面前这位伟岸不凡的男人相比拟! “那么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他并非有意试探她的真诚度,而是由她嘴里说出她的名,一定是非常悦耳的。 “我是玉蔻,我……”她想起来了,她想起了自己怎么会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父王的决定,父王的悲伤,还有他那痛心疾首的一掌,全都窜过了蔻儿的脑际,倏然间,她眼中盈满了泪,翦水秋瞳泛著星光荡漾著,“我是瓦赤凯国的玉蔻公主,这里是葫芦岛吗?” 序廷满意一笑,她没骗他。 “没错,这里正是葫芦岛,你安全了。” “送找回去好吗?我不能丢下父王,求求你让找回去。”她泪盈於睫,衷心祈求著,毕竟她这一走,父王定会受到靡波的报复,她不能眼睁睁地看著瓦赤凯国的人民步入绝境! “你别激动,你爹没事的。” 序廷粗扩的体格逼近她,双手锢紧她的,不让她有伤害自己的机会。 “我不相信,我非要回去不可!嗯……”序廷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俯下头含住了她似玫瑰花瓣的唇片,咽下她无理取闹的抗议声。 他渐递的热情由薄转炽,温热的唇瓣轻轻划过她吹弹可破,滑若凝脂的睑庞;那烧灼的气息,宛如轻风吹拂,而那风,早已搅乱了她的心! 蔻儿直觉胸口燥热,一种陌生却又美好的感觉流窜全身,使她微颤并呻吟出声。 这反应莫不激励了序廷,在忘情的情况下,他加重了力道也加深了吻,把蔻儿紧紧桎梏在胸膛里,满载的柔情几乎淹没了她! “听清楚没?你爹不会有事的。” 他微抽离,语音粗嘎喑哑道。 蔻儿似乎没听清楚他的话,只是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思虑中;这气味好熟,好似在哪儿闻过,这是一股粗犷豪迈,属於男人的强悍味。 如此独特的气息,她不应该会忘记才是。 对了!是在瓦赤凯的地牢内,她一直无法忘怀这味道,那抹清新的香草夹杂著麝香的奇妙感觉。 “你是封远侯?”她想起来了。 当时他蓬头垢面,满身伤痕,如今的他英俊挺拔、俊逸出众,难怪她一时没认出他来! “怎么想起的?”他有点高兴的撇开唇角。 “你的味道。” 蔻儿笑了笑,因为她猜对了。更令她开心的是她终於再度遇见他了,谢谢老天爷成全了她的心愿。 “味道?”序廷微皱眉,这味道是他心中最大的隐忧,风城五杰的另四位就常拿这话题来取笑他,笑他一个大男人还扑香粉。 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呀! “没错,是一种和你很搭的味道,粗扩、洒脱、率性融於一体的味道。”蔻儿倒说得很顺。 “哦?”序廷大感意外,她可是第-个没说他是扑香粉的! 蔻儿大大的点点头,“你不觉得吗?那是一股男人味,你是与生俱来的吗?一定嫉妒死不少男人吧!” “是呀!”序廷暗笑,那么他该将风城四杰的心态视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罗! 她真是不一样的女孩儿! 执起她的纤纤素手,眼瞳中散发出的炙热气息足qi书+奇书-齐书以将寒窑中的千年冰雪给融化了,一只手勾住她的下巴,轻轻摩擦著它。 他的眸光彷佛有迷醉的作用,蔻儿凝住了笑意,看进他的瞳仁中宛似坠如云里雾中,初尝情滋味的她,对於情爱感到生涩、懵懂,但这种感觉她并不讨厌,酥酥麻 麻、颤颤动动,却有著仿如春阳拂面的感受,亦有挑动人心的颤悸。 “我知道这是不对的,但我喜欢你触碰我的感觉。” 北方佳丽不善伪装,她非常坦然的说出自己心里真正的感受。 “为什么?”他渴求的问道,因它清纯的话语更激起他体内狂野的需求! 理智和情欲几乎背道而驰了,再多的自制也将随之远飏! 俯下身,他再次攫住她的唇,舌尖侵入她的口中,吸取所有属於她的甜美滋味,并颠覆两人整个思绪,狩猎住她温柔善解的心。 他猛烈不休的吻,再一次晕眩了蔻儿,他问她什么,她全忘了! “你刚才问我什么?”找到空隙,她说出心里的话。 他闻言轻噫了声,使她不容闪躲的又覆上她的檀口,以一股深情如炽、剽悍雄伟的魅力蛊惑著她的心。 “为什么喜欢我这么对你?”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际淡淡扬起;粗糙有力的掌心仍离不开她细致纤柔的腰枝。 “不……不知道,但我喜欢你的味道……不,不可以!逾炬了。” 她的话如一声轰雷,倏然炸醒了序廷的脑子,他亦顿时清醒了!他怎能这么对她,她是如此的青涩羞怯,而他这个粗鲁莽夫怎能吓坏了她! “很抱歉,但我情不自禁。” 他双眼微黯,窗外斜照的月光掳住他的脸,那是一张含带悔恨与懊恼的脸色,却也映入蔻儿的眼中。 “到今天找才知道你长得真好看。”她清丽脱俗的脸上带有腼腆的笑意,发自内心说出她的感觉。 序廷失笑了,她真是个天真稚气的女子。 “从没人说过我好看,你是头一个。”他微蒙的唇角,让他狂狷的面容中泛起柔软的笑意。 “是吗?那么他们太没眼光了!” “不,他们都说我英俊潇洒、帅气出众。”他笑的更狂野了,“好看”二字常针对女子来形容,而他一个大男人怎能用那两字呢? 蔻儿这才清楚自己原来是被耍了。 “你逗我?”她不服地噘起红唇。 “只是爱看你娇嗔的模样。”他执起她的小脸,轻拂过她微翘的唇。 “讨厌!”他的宠溺蓦然又让她思及了父亲,蔻儿顿时敛起笑意,一睑愁容,“我好想父王……” “别紧张,我会派人去打听他的消息。”序廷尽可能安抚她,实在不忍看见她的娇容笼罩上愁绪。再说,玉王对他也有救命之恩,他怎能坐视不管? “真的!” 蔻儿眼睑在顾盼之间,泛起点点喜悦的秋波,“你不能骗我。” 他摇摇头,在他炽烈如火的眼眸中闪著温柔的光芒,一股浑然忘我的迷失迅速在心中扩散,令他愈加有股一亲芳泽的冲动! 序廷迅速撇开头,想留住最後一丝自持,他轻声开口道:“再休息会儿,我还有事要忙。” “别忘了答应我的事。”蔻儿急急唤住他,神情中带著祈求。 “放心。” 序廷欺下身将吻印在她的眼睫上,强迫她安心的闭上眼;直到她真正安心的沉睡後,他这才负手踱步至窗棂边,眉宇间顿时凝结住了,有个决定渐渐在他心中形成,是到了该对天竺军还手的时刻了! ※※※ “瓦赤凯国的玉王已堂而皇之的将他的宝贝公主送上门来,侯爷这飞来艳福可不浅呀!”崔棋忍俊不住调笑著。 “崔棋!你以前不是那么多话的。”序廷眉头微拧,对崔棋那几句似有若无的调侃有些许不耐! 他也明白,这件事在整个军队里已引起不小的骚动,况且他曾在那儿被囚禁三天,於是大夥无不揣测著这三天里他与蔻儿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他一向我行我素,不畏蜚言,但蔻儿却不行,她那么纯真且善良,这些说来难听的话一定会带给她莫大的影响! 因此,他绝不能再让这些猜测继续流传下去,然最好的方法就是叫他们闭嘴! “是,是,我可以不说,但整个部队里的弟兄哪个不谈呢?” 崔棋那嘻皮笑脸的摸样可是气坏了序廷,好似他在瓦赤凯国那段时间里,曾对蔻儿做出什么难以启齿的事,玉王才故意的将她送来葫芦岛似的! “传令下去,若哪个人再提这档事,一律处死。” 他是气疯了,才会下达这种鬼命令。 “天呀!你是不是矫枉过正了?”崔棋直摇头。 “是你们喜欢绘声绘影,一丁点儿小事也被你们说的那么难堪,也不想想人家一位姑娘家……” “哦,我懂了,又是为了她。” 别说崔棋那表情,就连那语调也暧昧的可以,眼神更是饶富兴味地瞅著封远侯邵序廷那张气红的脸色。 “崔棋!”他隐忍已久的怒气已臻爆破边缘了。 聪明的崔棋立即发现自己那张管不住的嘴,已不小心点燃了万吨炮火的引信,连忙改弦易辙道:“侯爷,你今天三番两次喊著我的名字,到底有何吩咐?” 闻言,序廷立即挑高一眉,轻撇唇角,含著邪气的笑意说:“是有点儿事想麻烦你去做。” 第8章 “侯爷……”当崔棋发现不对劲时,已来下及了! “麻烦你去将後面几间茅房清洗一下,昨晚我发现那儿脏了些。”他一本正经道,好似这是件大事。 “这自有工兵会去做。”崔棋的脸色已带点儿惨白了,但依然振振有辞道。 “工兵平日也辛苦了,你这副将是下是该体恤一下,该不会是要我去吧!”他向前走了两步,眼瞳中闪烁著趣意。 “属……属下怎么敢?” 崔棋暗自吐吐舌头,有些後侮自己的多嘴叨念,没办法,他只好遵命了,“我这 就去。” “向来!”序廷唤回他。 “侯爷,我就知道你是跟我开玩笑的。”一听见“回来”这两个宇,崔棋饶舌的本性又露了出来,见他又是-脸事不关己的惬意模样。 想不列序廷竞说:“清茅房的事不急,明儿个再做吧!我现在要你来是商议军事大计的。” “什么?”崔棋轻嗳了声,想不到他的美梦又瞬间破灭了。 就在这当口,迟到成性的曾天霸也赶了来,嗫嗫嚅嚅的说:“侯爷,副将,对不起,我来晚了。” “你又贪杯了?”序廷猛摇头,这曾天霸最近坏毛病改了不少,就是改不了喝两杯的习惯。 “伙夫房的小郭请我喝两盅,我不好拒绝,所以……”曾天霸搔搔脑门,显然是难为情极了。 序廷本想训他两句,继而一想,他这几天已改了许多了,算了吧!就别对他太苛求了,“别解释了,快来坐,我有重要的事想找你们商议。” “是不是准备攻打天竺军了,好,我立即去吩咐弟兄们战备。”心浮气躁的曾天霸老毛病又犯了。 “等等,你就不能让我把话说完吗?”序廷无奈地摇著头,猛一声把曾天霸给叫了回来。 “你别急,听侯爷慢慢说吧!”崔棋绽出无奈的笑意。 “那侯爷就快说吧!天霸已经等不及了。”他倏地旋身过来,正襟危坐的等著序廷的结论。 “那好,现在你们都在场,那我就说了,瓦赤凯国现今正被天竺军队占领,百姓过著民不聊生的生活,所以我想进军瓦赤凯,把天竺军给赶出去。”他娓娓道出心中的打算。 “又是为了玉蔻公主?”崔棋问道:语调中暗藏玄机。 “你怀疑我是假公济私?”他利如枭鹰的视线转向崔棋,身为十万大军的首领,他怎能让人误会呢? 没错,他这么做多少有些原因是为了蔻儿,然这样的决定早在他认识她以前就已计划好了,只是一直没机会说出,而今他只下过是履行自己的决定罢了! “崔棋不敢。”他垂下眼睑,慑於序廷那股骇人气势。 “这绝对无关於私人情感,你应该知道这早就在我的计划之内。”他单刀直入,说进崔棋心坎里。 “我……?” “管他是为了谁?那么侯爷,咱们何时进攻?”曾天霸猴急地截断了崔棋尚未出口的话语。 “叫弟兄们这两天养精蓄锐一番,咱们後天进攻。”这句话曾天霸可是等了好久,一听他说出口,他再也留不住的想冲出去。 “天霸这就去准备。” “这家伙就是性子急,一说到进攻,就兴奋的不得了!”崔棋直摇头道。 “那你呢?是高兴还是依旧怀疑我?”细心沉稳的序廷看得出崔棋眼里的疑虑。 “恕崔棋直言,我本是有点儿怀疑与不满,但现在不会了,你说的对,将天竺军赶出瓦赤凯国是早就计划好的步骤,方才是我多心了。” 崔棋促挟豪爽的一笑,特意营造起一股开朗的气氛;适才他的确是冲动了些,说话不经大脑,看来他就快被曾天霸给同化了! 序廷趋上前,拍著他的肩,不讳言的,现今他最需要的就是大夥的信任。能听见崔棋这么说,莫不是一种安慰。 第四章 蔻儿独自在河堤旁散步,方才她无意间听说封远侯已下令要出击攻打天竺军,将其赶出瓦赤凯国,这消息对她来说应该是开心的,可是她却又怅然不已。 因为她另外也听到了些风声,说她前来葫芦岛就是为了施展美人计,以达到挽回瓦赤凯国的命运! 美人计?大夥说的绘声绘影,像是真的,可惜她这个主角却不知她施展美人计的对象是谁? 封远侯邵序廷吗? 蔻儿暗暗地摇摇头,为什么大夥都要将她的心看的那么污浊?她承认每每面对序廷,禁下住地都会有股心跳悸动的感觉,这是以往从未发生过的,犹记得他吻她的感觉,腮边蓦然又酡红滥滥;还有他那盛满星斗的眸光,看似邪恶,又蓄满柔情,像是个扑朔迷离的谜样男人。 “葫芦岛上都是男人,而且多为饥渴的男人,你还是待在帐内安全些。”序廷倚在岸边大石旁,猝不及防的出声,让蔻儿猛然一惊。 蔻儿抚上胸口,暗自吞了下唾沫,惊魂甫定,“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你正在神游当中,怎会注意身旁的事物,所以我要你回帐,一个姑娘家独自走在这荒凉的地带,太不安全了。” 他嘴角总是溢著一抹关怀的笑意,让蔻儿不忍拒绝,但她真的不想再回到帐内,无聊极了! “回帐内就安全吗?”她有些闹意见。 “那是我的营帐,没我的命令,不会有人敢进去。”他以一抹军事口吻说,更有著不容置疑的肯定。 “难道你不是男人?”她笑的灿烂,其中更是漾满揶褕的神采。 “你敢说我不是男人!想不想验明正身?” 他泛著邪魅的表情,慢慢欺近地身前,近的蔻儿都能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和心跳 频率。 “别过来!” 蔻儿清丽的脸上又染上了红彩,有过一次经验後,她知道他接近她狂猛的威力,是巨大无穷,令她抗拒不得! 哦,她不敢想。 下意识地,她轻抚著发烫的脸蛋,羞死人了! “害臊了?”好似看出她的心事,他狭长凌厉的眼眸闪烁著洞烛先机的光产,非常有威胁性。 “我……我没有!”她大声的反驳,回过头避开他能牵引触动她的眸光。真奇怪,她从前不是这样的,以前她说话从未语塞,也不容易害羞,为何在他面前就像个羞怯的娃娃? 他干嘛靠那么近,身上那股粗犷雄伟的男性气息充满蛊惑性的窜过她鼻间,狂妄鸷猛的深刻表情完全映在她眼中,愈来愈近…… 冷不防的,一股温热的感觉在她的绛唇上蔓延了开来,性感的薄唇更是肆无忌惮地辗转抚触著她的,灵活的舌尖并趁她喘息时溜进她的檀口,缓缓厮磨,亲密吸取著她所有的柔软与馨香。 又是那股逼人犯罪的味道,好狂野也好诱惑人,蔻儿几乎站立不住地全身攀在他肩头,完完全全被他那剽悍的体味所撼动! “没有吗?” 他一手扣住她的後脑,一手握住她纤细荏弱的腰身,将她的小腹紧紧抵著自己的男性象徵,以慰藉一时的迷乱。 序廷也不懂,一向他在旁人面前总是一板一眼,似无情无欲般的男人,他也一直以为自己是这样的人,并以此自豪之,但为何自从遇上这小妮子之後,他整个人生观全改写了呢? 对女人,他不再无欲无求,对她更是想要的强烈! 他百分之百肯定,这些改变全是因为她。 “我……”她被一波波激情所覆没,根本是开不了口,也吟下出声! “你的俏脸变得好红,像煮熟的虾子似的,还敢说你不害臊?”他霸道不羁的语气,让蔻儿反诘无语。 因为她真的难为情极了! 序廷一再的吻她,像落雨一般的点在她的眼、眉、唇上,好似他是只蜂儿,而蔻儿是査懊僖丫玫哪档せǎ火ど纤驮僖怖氩豢恕? “别……” 糟糕!她的话怎么老是被他吞进了肚里,他是故意不让她有发言的机会吗? 他甜甜吸吮著她唇齿间,将她轻轻吐纳的话语咽了下去,他就是不要地找理由拒绝他。 序廷暗笑,曾几何时,他也变得这么霸道无理了?还真是拜这小女人所赐。 “我来这是送你回营帐,顺便告诉你,我明天就要出征攻打天竺军了。”他在她耳畔耳语著。 “明天?”那么快! “就是明天,我们首先攻击目标就是占领你的国家的那些家伙。”他很正经的说,眸光一反方才的调戏样。 如今他最放不下的就是蔻儿,将她带在身边太危险,但将她留在这儿,也不安全,不知有多少男人觊觎她的美色,尤其是面对那些常年缺少女人的部队士兵。 虽营中有军妓,但那些长年被摧残下的女人又怎能和蔻儿相提并论呢? 就拿他来说吧!就从没去过军妓院这种地方,不是他不爱女色,而是那些女人谄媚伪装的笑容让他倒尽胃口,平常的他也只有尽其所能的克制住自己的欲念,藉由军事忙碌来忘掉生理需要。 像秋娘,地就是个极难缠的女人,最好别惹上身,否则准是会一身腥! 她不仅一次纠缠著序廷,以曼妙的体态、嗲柔的嗓音环绕著他,希望能得到他的青睐,怎奈他却像个柳下惠般无动於衷,偏偏他愈不动心,她的缠功就下的愈深,但反倒让他望之却步。 也因此,久而久之,她不甘心地在军营中传遍了他是个不是男人的男人,更糟的是他身上莫名地又有种清香味,於是以讹传讹之下,对他的名声有下少的毁谤之嫌。 第9章 幸而,他军事指挥的成功,战术武功也不俗,久而久之弟兄们已忘掉有关他的一些蜚言流语,慢慢由他表现出的军事战果上认同了他的能力。 当然在过去的几年,风城的几位兄弟曾不计一切的帮了他许多忙,让他度过了一段不算短的郁闷时光,直至去年他在翰阳(聂辰云)的帮忙下破获了李尊的罪行,总算让他闻到何谓海阔天空的味道。(有关辰云的故事请各位翻阅一生痴恋系列之三——侬本唐朝多情郎) 继而在短短的一年中,他除去了暹罗、婆多斯等对大唐有不良企图的数个国家,致使大唐版图又增加下少,这也全是他的功劳。 经历战场无数残忍杀戮的他,可以英掹沉稳的眼睛都不眨一下,但今天让他面临离开她或带她走的这种抉择时,他却却步了,不知如何是好! “会有危险吗?” 蔻儿担忧之色尽上眉梢,她并没注意到此时此刻的她并非烦恼父王与瓦赤凯人民的安全与否,而是他! 这一切却全尽收於序廷眼中,他欣慰的笑了,“战争没有不危险的,但放心,我会回来的。” “别骗找。”她颇为不安的问道。 “你是关心我,还是瓦赤凯的人民?抑或是你父王?”他眯起眼,沉声问道。坦白说,他没信心她的回答会是自己。 “我?”她的心思震了下,“全部吧!”她想了想後说。 “真老实。”他心疼的用指尖滑过她尖润的下颚,“但我该欣慰了,至少没被你摒除在外。” “怎么会?我最关心的人还是你。带我一块儿去好吗?””蔻儿坦率豪真,不善於说谎。她眼神直视於他的,闪耀著执意与真切。 序廷掹地倒抽了口气,想不到她心无城府的连伪装也不懂,但他就是爱上她这点真。 爱!他爱上她了吗?或许吧! 冲著这样的意念,他怎能带她在身边历险呢?留下虽也不安全,但他可以派几个亲信保护她,这也不失为一良策。 “留下吧!我会派人保护你。” “我就知道,你是嫌我碍手碍脚。”蔻儿噘起唇,不太高兴了! “跟著去比留下来危险多了,我不会答应的,要乖。走,我送你回帐,我不在的期间别四处乱跑,这里的男人是很可怕的。” “但你更可怕。”蔻儿小声嘀咕著。 “是吗?”耳尖的他,邪气的笑问。“我倒觉得自己是最善良的。” “恶!”蔻儿吐吐舌头,娇俏的一笑後,陡然转身跑离他身边。 “小丫头!” 序廷狂声一笑,也追了过去,嘻笑逗闹的声音继而传遍整个河堤柳岸…… ※※※ 浩浩荡荡的十万大军已出航了,数十艘军舰徜佯在海面上,威风凛凛、壮观雄伟,为首的序廷豪气干云、英姿飒飒地站在船舰顶端,目光中含有必胜的决心! 而守在营帐内的蔻儿,却坐立不安、提心吊胆的踱著步子,虽然序廷临去前是如 此的信心满满,但她仍不敢掉以轻心,毕竟天竺军的凶猛残忍她是经历过的,尤其是靡波,他更是心狠手辣、性情残暴,她怎能放得下心呢? 虽然门外有三名士兵在守护著她,她却一点儿安全感都没。 不管了,她要列外头透透气,否则她真的快憋死在这营帐里了。 “蔻儿公主,侯爷交代,不能让你乱跑的。” 刚出帐帘,一名士兵即尽忠职守的向前说道,并阻止蔻儿继续前进的行动,这使她懊恼的又折回帐内。 真气人,他真下讲理,这分明是软禁嘛! 她偏不信邪,怎能就此屈服呢!她玉蔻虽心性温柔,但也聪颖慧黠,怎会乖乖的被绑在这里头,动弹不得呢? 她灵璨的双眸滴溜一转,四处瞄了瞄,这帐内那么大,他们三人却只懂得守在帘外,还真是不聪明。 突然,她瞧见在序廷的那张大桌案後,有一小扇窗,窗扇虽小如冬瓜,但身形纤细的蔻儿有自信一定钻得出去! 她爬上案头,试著先将头伸出去,咦!刚好!果真她就像一条滑溜的鳗鱼钻出了帐外。 外面的空气真好,有暖暖的和风、温柔的阳光,蔻儿紧绷的神经也因此舒展开来,只是心里头依然惦记著他的安危,始终感到沉甸甸的。 已是正午了,序廷率军出航至今也有三个时辰了吧!算算时间,不用再多久即可到达她的国家——瓦赤凯。 一场战役也即将开始…… “蔻儿公主。” 一声女声突然传来,蔻儿蓦地一愣,在这个充满阳刚之气的地方,她已好久没听过女人的声音了。 这里除了她还有其他女人吗?那真好,可以找个伴儿来聊聊天了。蔻儿单纯的这么想。 “我好像从未见过你,你是?”蔻儿回首一望,是个非常美艳的姑娘,於是她极为客气有礼的问候道,只是蔻儿不懂,为何这女子眸中有那么深的恨意?这恨是针对她而来的吗?但自己却不认识地呀! “我叫秋娘。”她冷冷的说。 “秋娘,你打哪儿来的?为什么那么久了,我才第一次碰上你?”蔻儿突然间对眼前的这个女人产生了好奇。 “军妓院。在最後头,你是不可能上那儿去的。”秋娘用最妖娇的手势,撩撩头发,摆出一副媚态。 而这摸样让蔻儿打从心里反感,她厌恶的深蹙眉头,但还是过份天真的问了,“军妓院是做什么的?” 没办法,从小失去母亲的关系,没人教过她这些。 “哈……你竟然不知道什么是军妓院?”秋娘掩嘴扛笑,作梦也想不到世上会有这么傻的女人。 天啊!这是什么世界?纯情玉女的世界吗? “有这么好笑吗?”蔻儿委屈道。 “简直是太好笑了!”蔻儿不问还好,经她一问,秋娘却笑的更凶了。 “别一劲儿的笑啊!你还没告诉我“军妓院”是什么地方?”蔻儿捺不住的唤住她。 “真那么有兴趣?那我就告诉你好了,是给男人玩乐的地方。”秋娘挑起一眉,暧昧不已的说道。 “女人不能去吗?”说起玩乐,蔻儿可有兴趣了,过去在瓦赤凯国,她就常没事和察尼鲁一块儿骑马列後山采野果、逗山猴。 “女人!女人是去给男人玩的。”秋吃吃一笑。 “女人要怎么玩呀!”虽说她不怎么喜欢秋娘那副骚样,但闷久的她好不容易遇上个女人可聊聊,又碰上可以玩的事,当然不会放弃罗! “这……”秋娘一愣,她当真碰上个儍丫头了?害得向来伶牙俐齿的她已不知该怎么说了。 “有什么不对吗?”瞧秋娘脸色蓦然转红,蔻儿好心的问道。 “没什么。”她霍地转首一笑,“你若真想知道,有空来咱们军妓院瞧瞧就行了,我等你啊!”说著,她已旋身离开了蔻儿的视线。 人已走远,蔻儿却依然兀自深陷在秋娘的话意中。军妓院,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奸玩吗? 扬眉一笑,蔻儿暗自决定,她非得去试试不可! ※※※ 在黄昏景致中,序廷所带领的军舰也渐渐进入瓦赤凯国的势力范围内,当然这逃不过靡波的监控之下,他也派出大批天竺军应战。 远望敌军已登上军船蜂拥而至,序廷喝令一声,一双凌厉的眸子泛起烈焰,严峻的五官写著他势在必赢的决心,冷静地应对著天竺军如潮水般的攻势。 刹那间,风起云涌,两军人马在海上交战了! 天竺兵残忍暴戾、大唐天兵英勇善战,两军人马一触即发,顷刻间展开如火如荼的攻势,刀光剑影,烽火连天! 序廷对上靡波,靡波功夫底子不行,只善於旁门左道的伎俩,不时对序廷发出致命暗器,但均被他给技巧的闪开了。 “封远侯,你太沉不住气了吧!竟敢率大军来攻打我们天竺!”眼见快支持不下了,靡波虚张声势道。 “你错了,就因为是我太沉得住气,所以才留给你们为虎作伥的机会,现在我已不会再仁慈下去了。” 序廷一扬手,潇洒自若地挥掉靡波接二连三所发射的阴毒暗器,他那抹沉稳内敛,眉也不皱的自得样,让靡波暗吃了好几惊! “你不要过来!否则我会让你後悔莫及的。”靡波霍地拉来他身旁一位士兵,在他耳畔嘀咕了两声後,眼看那士兵立即回头直冲。 序廷挑起单边眉:心中倏地大喊不妙,该不会是? 他急忙冲上前,想制止那人的脚步,却被靡波以一支天竺著名剧毒的断魂针隔开了去路,原本赤手空拳搏击的序廷亦抽出腰间长剑予以强烈抵御。 两边大军更是激起了一片厮杀的壮烈景观。 然,邪不胜正,靡波的杀戮兵团终究敌不过序廷所领大军势如破竹的威力,唐军沉稳英勇、攻御技巧兼备,不过半个时辰,天竺军已节节败退,靡波手中的暗器也已用罄,他气愤难当,极不甘心的率军退出瓦赤凯。 “邵序廷,我不会让你完全处於胜利的状态,我将带走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哈……” 心很手辣、城府极深的他,欲在退出前抓走了玉乔靪,这临门的一脚,令序廷猛然胸口一震,是他大意疏忽了! 果然,方才那小兵就是奉命去逮玉乔靪的。 不对,似乎有什么不对?堂堂瓦赤凯国大王怎可能被一个小喽罗给摆平呢? “靡波,你对玉王下了什么手脚?”他沉声问道。 “我只不过在每天的膳食内放了点儿小东西,久而久之他就会内力全消,武功尽退了!” 第10章 靡波邪气又自满的一笑;一手勒紧玉王的颈项,不肯松手。 “封远侯,别顾虑我,只求你替我好好照顾蔻儿,求求你。” 靡波紧扣著手让玉王几乎喘不过气来,但他还是拚命由喉间挤出这几句话。 “老家伙,原来你将玉蔻公主送去他那儿了,害我找了她好几天。”靡波眼神一闪,好像又在思虑著什么邪恶的计策。“姓邵的,你白白有此飞来艳福,有没有好好利用呀!” “龌龊!”序廷使出师父丘妙儿的独门绝招——隔空飞掌,掌掌击进靡波的胸口,他往後飞出了数丈之外,然手上却仍抓著玉乔靪,死不肯松手。 因为他清楚,他这一松手,必死无疑。 “国师!”天竺军几个部属立即扶他起身。 “快,扶我上船!把玉王看好。” 靡波使出全力拔腿往船舰上跑,当然玉王也在他的挟持下上了贼船。不一会工夫船已渐渐驶离了瓦赤凯。 玉王被抓,可想而知这对蔻儿的冲击有多大!再过去不远就属天竺国界,他想追却又不能不顾众多弟兄的安危而贸然前进,更不能不顾及玉王的性命,他还在靡波的手里啊! 也因此在进退维谷的情形下他选择了作罢,但他不会就此结束的,为了蔻儿,拚上一条命他也会救出玉王。 ※※※ 自从那天蔻儿溜出帐外被发现後,连著三天她完全失去了自由,使她成天坐立难安,难耐极了。 序廷此行是否胜利,父王与瓦赤凯的人民是否平安,怎么都没有一点儿消息呢?简直都快急死人了。 踅足至窗边,掀起帘布,偷偷吐纳著新鲜空气,她觉得自己真的快闷坏了! 忽地,她彷佛听见在门外站岗的士兵两人窃窃交谈的话语—— “听说侯爷率军打了胜仗,不知是真是假?” “你这不是废话吗?崔副将公布的消息难道假得了?” “那真是太棒了!只要把天竺军赶出瓦赤凯国,少了这层阻碍,天竺终究会被咱们收服。”其中一名士兵不禁得意道。 只消一思及再不用多久即可胜利凯旋、与亲人欢聚,就难掩其雀跃的心情!唉,离乡背井多年,总算能回家了,真好! “那还用说……” 至於接下来他二人说些什么,蔻儿完全没听进耳里,心中只有个念头:赢了!他不负众望,终於赢了!他赶走了可恶至极的靡波,挽回了她的国家,拯救个整个瓦赤凯的百姓。 “哇——他当真赢了!”按捺不住兴奋的情绪,蔻儿躲进帐内疯狂的大叫了声,以发泄心中积怨已久的怒潮!好过瘾呀! 这么说序廷快回来了!蔻儿快乐的像只无忧无虑的鸟儿。 蓦地她想起,既然他快回来了,以後在他的保护监控下,她将失去更多的自由,如此一来,她就不能去後面的“军妓院”找乐子了! 她曾偷偷间过守门的小哥,那是个什么地方?想不到他一个大男人竞面红耳赤、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在她死缠烂打的追问下,他才怯怯的说:是男人找乐子的地方。 刚开始蔻儿也纳闷,为什么他和秋娘说的都一样,是男人寻乐的地方呢?难道女人不能去吗?事後经过地聪明的脑子一转,才灵光乍现,因为这儿全是男人嘛!但现在多出了她这么个女人,她应该也可以去找乐子罗! 真开心!简直是双喜临门嘛!序廷打赢胜仗,她又可以去玩,岂不乐坏了! 只是门外那两个小哥,像被黏上帐门似的,连去解个小手也下行,小窗旁也多了个人手守著,把她像防贼似的防著,好不气人哪! 哼,她偏不信甩不开他们! 随手从腰际拿出个荷包,里头塞了些她随身携带的胭脂花粉盒,仔仔细细地在腮唇上扑了扑。 “小哥。” 她走到门帘轻声唤了下守卫,两名弟兄转身一瞧,哎呀呀!不得了了。这女人脸色发青,唇上发白,分明像得了重病的模样! “玉姑娘,你怎么了?”两人失了准头,真不知该怎么处理;她可是侯爷心中的宝,损伤不得的呀! “我……肚子疼。”呵!瞧她演技一流,额上滴下的汗可不是假的,这是在帐里头闷出来的。 “肚子疼?怎么办?”这两人好像打出娘胎就从未生过病似的,瞧那慌样,真替他们捏把冷汗。 “你问我,我问谁?我又没肚子疼过。”一名兵仔推诿道;他的确被她那又青又白仿若唱戏的睑给吓著了! 蔻儿翻了下白眼,她是碰到了白痴吗? “你……你们这儿可有军……军医?”没办法,她只好点醒他们罗! “对呀!找军医,我们怎没想到?”这“军医”二字,像醍醐灌顶般赫地敲醒他俩,只见他们猛一击掌道。 你们笨嘛!蔻儿心里暗骂。 “你守著玉姑娘,我去请马大夫。”就这么,蔻儿乾净俐落地打发掉一个。还剩两个可就简单多了。 “哎……哟!” 蔻儿突如其来的又是一声大叫,所剩下的那名士兵见她黑亮亮的眼瞳拚命的往上翻,整个人都呆住了! “小伍,小伍,你过来呀!”他一慌乱,将守在窗边的那位兵仔也给唤了来。 “什么事?”小伍匆匆忙忙地赶厂过来。 “玉姑娘快不行了,你快去叫阿宏手脚快一点儿,马大夫若走不快,就用背的过来。” 谁不行了?我看是你吧!蔻儿偷偷地瞪了他一眼。 “哦……好。”似乎有点儿不明所以的,那人也跑了。 嘿嘿,又甩了一个,剩下最後一个笨蛋,这下可好办了。现在知道地玉蔻不笨了吧! 眼珠子一瞥,看见墙边有个木棒,天助我吗?简直是太完美了! “小哥,你……你扶我去墙边坐一会儿好吗?” 兵仔不疑有它,立即将她扶至一旁,蔻儿见机不可失,猝不及防地抓起木棍即往他的肩颈部敲了下去,眼见他摇晃了半晌,最後还是倒了下去! 蔻儿暗地里呼了口气,还以为自己失败了呢! 别瞧地一副纤纤细细、温温柔柔的,也没啥功夫,但力道可不小,这就是北方佳丽与南方姑娘的不同处。 丢掉木棍,她拍了拍手,眼珠子左左右右地瞄了瞄,现在这时机是老天爷赐给她的,她怎能糟蹋了呢? 裙角一撩,她拔腿就跑…… 目的地呢?还用说,当然是军妓院。 第五章 蔻儿失望极了! 原来这後面跟前面没啥两样嘛!同样是一间间的大帐,而唯一不同的是这营帐倒稍作布置过,带点儿女人香。但这香,她不爱,太浓烈太呛鼻,蔻儿直觉好似在哪儿闻刭过。 对了!秋娘,就是秋娘身上那股恶心浓浊的味道。 本是兴致满满的来,想不到就要畋兴而归了,蔻儿有种深深被骗的感觉,什么找乐子的地方,她怎么也看不出这普普通通的帐子内有啥乐子! 除了一声声怪异的叫声,仔细一听还有微急的喘息声自帐内传出来,这是干嘛?听得蔻儿全身发毛又发烫,她想想,还是走吧! “小姑娘,你是打哪儿来的,我怎么从没见过你呢?该不是你才刚下海吧!给人开过苞了没?” 一股股淫笑声荡进蔻儿耳里,她霍地转过身,眼前就是一位脑满肠肥、小头锐面的丑男人。 他说什么?下海?开苞?那是啥玩意儿? 怪只怪玉王将她保护的太好了,再者从小无娘亲在身边,所以对於这种难以启齿的事玉王又从未向她提过,所以自幼单纯长大的蔻儿,对男欢女爱之事了解甚少,不!应该说根本就是一无所知。 “你是谁?想干嘛?”序廷率军十万,他们只不过是其中一只蚂蚁,蔻儿哪会认得他! “我们是来玩女人的。”他淫笑道,像金色似的凸眼闪著露骨的欲念。 玩女人!蔻儿似乎懂了些什么,她立即戒备地向後退了数步,“不要过来,你离我远一点儿!” 她想以身上的弹弓对付他们,可惜距离太近,她那仅有的武器已派不上用场。 “军妓院的女人还假装圣女呀!别装啦!再装就不像了。” 那人随即以刻不容缓的速度向蔻儿扑了过去,他眼睛发红,腮帮子发烫,见了蔻儿芙蓉似的红腮、凝脂般的肌肤,一股火辣辣的欲火从小腹窜升而起,就只差没流下口水来。 蔻儿往旁边一闪,躲过了他一次攻击,如今她才知道她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军妓院”根本不是地所想像的那般,虽说她还是弄不太清楚那儿究竟是干嘛的,然,她有预感,那儿不是她该去的地方。 只怕这丑男人不会放过她! ※※※ 序廷凯旋而归,除了让曾天霸的红军留守在瓦赤凯外,其余弟兄全部随序廷返回葫芦岛。 甫下船,序廷早已迫不及待地往他的主帐而去,只因蔻儿在那儿,虽然才短短数日,他却想她想得紧。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著实让他一惊,帐门外竞无一人看守,她亦不在帐内! “来人哪!”声如洪钟般的一阵怒吼,唤来了数位兵仔。 “侯……爷。”这其中两人即是他下令派遣保护蔻儿的士兵。 “玉姑娘呢?” 他的脸色黝黯漆黑、神情极为不悦,倒像是压抑过度的火山,已升起袅袅白烟,即将爆发! “她……她溜了。”两位士兵嗫嚅道。 “溜了!溜哪儿去了?”引信已点燃,他们两个只好自求各福罗! 第11章 千万别被岩浆所烫伤。 “属……属下不知。”两个人的大腿抖个不停,说话都快咬到舌头! “不知?”序廷往前狠狠的跨上一步,勒住他俩的衣襟?半眯起眼良久,又猛然放开他们,“算了!回自己的岗位去吧!”落下一语,他即疾奔而去。 序廷骤然停下脚步,葫芦岛扎军之地如此宽广,她会去哪儿? 方才他是由前山进入,她应该不会在前面,这么说她是往後面禁地去罗! 这丫头! 弹身而起,他运功而行,不一会儿工夫即达後方,放眼所及就是蔻儿被一个兵仔欺凌的一幕! 这家伙是哪个部队的,竟想染指蔻儿,不要命了吗? “住手!”他倏然挡在蔻儿面前,那丑男人一扑却扑向序廷,他趁势抓起贼人手腕,反剪於後,猛力一折,啪喀一声,那人直呼疼,随即倒地翻滚,可想而知,手筋被折断了。 “侯……爷。” 那人一瞪眼看清来者,已忘了手上的疼,霍地一翻身,跪在他面前。 “你还认得我,为什么要动我的女人?”序廷扣住蔻儿押在身後,不让她动弹,眼眸中精锐之气迸射,语气中含有勃发的怒潮。 “你的女人?”那人诧然道。侯爷不是从不来这後面吗?什么时候多出了个“他的女人”!他虽不解,但仍无法忽视手腕的剧疼,“哎哟!真疼……侯爷,属下不知这名军妓是侯爷订下的。” 虽说这女人白嫩的颈项引诱著他想一口吃了地,但是命可是只有一条啊!先忍忍让让步吧!说不定待侯爷玩腻了,就会赐给他尝尝鲜。 “军妓?”他一双漂亮英冷的眸子燃起烈焰,俊脸拂上一抹火红的怒色。 他不想活了是吗?竟敢说他的蔻儿是军妓! “是啊!侯爷,您还真厉害,挑上了她,看样子她还未被人开过苞耶!”真厉害,这家伙分明是见风转舵的高手,他试著想刊用蔻儿博得封远侯的好感。 而蔻儿呢?见到序廷,她确定自己安全了,只不过他们的话题为何总是绕著同样几个名词转? “哦,这事你倒是清楚?” 序廷撇高-边唇角,半眯的眼瞳寒光尽射、他胸口骤然遽生一股想杀人的冲动。 该死! 他看著蔻儿,眸中有怨有气,她刮底在搞些啥玩意儿? 蔻儿只是吐吐舌头,闷不作声。 “侯爷,不瞒您说,我可是军妓院的常客,哪些姑娘是新是旧,我一眼就看出,像眼前这小姐,细皮嫩肉、欺霜宝雪地,不像是被人糟蹋过的样儿,绝不会辱没侯爷您的……” 那乓仔还自以为是地高谈阔论著,边说还边流著口水,眼白处更是覆满了欲求不满的血丝,瞳仁更是有事没事就往蔻儿身上瞟,那副嘴脸就只差没将他玩女人的历史与经验钜细靡遗的说上一次。 序廷的呼吸愈来愈浓浊,愤怒已由零度狂飙至沸点,眼神灼灼,散发著足以置人於死的气焰,在这炙热的季节更将他身边周遭的那团热力,发挥的炽烈炯炯。 他抓紧已极度想挥出的拳! “住口!”平地-声雷,打醒了那丑恶兵仔的痴迷恶心样。 “侯……侯爷。”霎时,那男人双腿抖如秋风,咚地跪了下来。更倒榍的是,他 还搞不清楚自己说错了什么? 序廷指著他的鼻子,气愤难耐道:“你给我听好,她是我的妻,以後你得喊她夫人,如果再让我瞧见你欲觊觎非礼她,不仅你的手,就连你全身骨头我也会拆下来!” “啊!夫人!她不是军妓?”天哪!他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她不是军妓!滚!” 序廷气极了,不由自主的使出内功击向那人,只见那人忽地飞出了百尺外的草丛内不见了踪影。 这时蔻儿咬著下唇,偷偷摸摸地从序廷身後溜了出来,“喂,什么是军妓,他为什么口口声声说我是军妓,又说军妓院是男人找乐子的地方,什么是军妓院呢?” “你……” 序廷咬著牙根,怕自己迸出难听的话,他喘了喘,尽可能抚平情绪,“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天杀的,他才出去三天,才三天呀!她的作风怎么全都变了? “是秋娘说的,她说找可以常来找她聊天。她还说——” “她还说什么?”序廷已按捺不住愤怒交织的火焰,英朗的剑眉一挑,从瞳中泛出激烈之涸。 “你干嘛那么生气?”瞧他头顶都快冒烟了,难道他只准自己来玩,却不准她来吗?不公平! 虽然经过方才那贼人的突击,她有预感军妓院合该不是个好地方,但既来之则安之,况且又有序廷作陪,她何不趁机进去瞧瞧弄个明白呢! “别管我说什么,告诉我,她还说什么?”在他深邃的脸庞颤起阵阵抽搐,他要尽快弄清楚一切。 秋娘为何找上她呢?她又怎么知道蔻儿,前去寻衅是因为他吗?还好他回来了,否则单纯的蔻儿岂不被经历老到的秋娘给害了,天,後果简直不堪设想。 “她说你常去那儿找她玩,而且玩的很惬意,所以我也想来嘛!为什么你能来,我就不行!”她要起小女孩脾气的说。 “你想去里面玩?”这丫头有没有搞清楚里面是干嘛的,天!他被她弄得有点儿口乾舌燥:心痒难耐。 蔻儿头如捣蒜般地猛点著,天真的表情又令序廷一阵叹息。 “跟谁?” “什么?”她不懂他这两字的含意。 “进去里面是找人玩的没错,我是问你想跟谁玩?”他沉住气问,以濒临被她逼疯的边缘。 “可以选择吗?那好,可是我又不认识旁人。”她天真的口吻,使序廷就快气绝身亡了。 突然她雀跃地一击掌,“我挑你好了,因为找就只认识你啊!邵哥哥,你愿不愿陪我玩?” 邵哥哥!她什么时候改口的,是有要求的时候吗?而且她还要求他陪她玩这种游戏,天,这小妮子搞清楚内容了没? “跟我来。” 他二话不说的拉起她,挪向其中一间营帐,将她的耳附向它。里面传来阵阵秽声淫语,咿咿呀呀,蔻儿听得面红耳赤,全身的纤维都紧绷了起来。 怎么又是这种怪异的声音呢?听得她全身发毛又发痒,挺难受的。 “我不要听了,咱们走好不好?”她哀求著。 “为何?你不是想玩这样的游戏吗?不学学怎么会。”他不近人情的黑眸,怨怒交加。 “是吗?我不想玩了!好恶心的声音。” 蔻儿拚命压抑住胸门翻腾的酸气,这种咿咿呀呀的反胃游戏,她不要玩了!宁可回帐翻翻卷轴,学学汉字。 “恶心!不会吧!这是喜悦和幸福交替的声音。”他俯上她细肩窝,吐露著他独特的气息与麝香。 对,就是这味道,蔻儿蓦然发现她这些日子里怀念的不仅是他的人,也含带他的味道,那种能沁心温暖的味道。 她索性忱入他胸间,尽情享受著这抹青草般的香气! “你骗我。”她窝在他怀里,吃笑道。 “想不想试试?”他的嗓音浓浊粗嘎,有著隐藏的欲望。 “不要!我会累死的。”方才那声音,似乎都是女的在喊,那多累人啊! 再说她又不会,叫起来定会像将被宰的鸭子!思及此,蔻儿忍不住的轻笑出声,还在他胸膛前抖个不停。 “笑什么?” “倘若我的叫声变鸭子,你不觉得好笑吗?”说到这儿,他两人均禁不住的大笑出声,四周旷野亦响起阵阵回音。 “对了,听说你打胜仗了!父王呢?他平安吗?”笑声方歇,她也想起他此时出现,是因为凯旋归来。 “他——平安。”蔻儿,原谅我善意的欺骗。 “那我是下是该回去了?”她想回去看父王。 “我不准你离开,想都别想。”他赫然揪住她的肩,定定望进她的凝眸深处中,烱亮的黑眸闪烁著不容抗拒的霸气。 “怎么了?我只不过是想回去看看父王,我还是可以回来的。”她神情呆滞的望著他,不解他今天干嘛火气那么爆烈。 是吃了炮火了吗? “下要再说了,能回去时,我自会带你回去。”他将她紧紧嵌入怀中,似乎怕她就此消失了。 “好,你不希望找回去,我就不回去,不过我想捎封信给父王,可以吗?”她安心的抵在这温暖的避风港,享受这阵阵薰香。 序廷不置可否,“暂时别谈这些,——,咱们去玩游戏去。” “当真要玩?” “呵——试试。”他轻笑。 “如果我鸭子叫呢?”她亦绽开绚烂的笑容,嘴角的梨窝微微抖动著。 “我可以忍受。”序廷眼瞳掠过炙热燎原的渴望,他更发誓会将它的鸭子叫声转为最悦耳的嘤咛声。 扛起她,她惊叫了声,然声音随著他的脚步声渐渐行远…… ※※※ 帘幔外的火光与丝帐内的两颗心,轮翻跳跃著。 序廷将蔻儿紧紧搂在怀中,靠在床头,两人虽无言语,但均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声与如春风拂面般的温柔气氛。 饶是这样的情景才容易让人心神颤动? 蔻儿微抬螓首,看向序廷,正对上他刚毅隐有青湛胡碴的下巴。 “好晚了,我该回我的帐内去。”她面带羞涩道,想挪身到紧邻隔壁的帐中。 事实上他俩回帐後,什么也没做,序廷只是揽得她好紧好紧,将她当成心中的一块瑰宝。 “不,今晚睡我这儿。” 第12章 他搁在地肩上的手臂锁得更紧了,使蔻儿不由自主的往他大腿上靠去。 如此亲密的举动,令蔻儿一时脸红心跳,不知如何是好。 “我又不是小孩儿,不用人陪。”蔻儿心中亦纳闷,他为何如此沉静,平稳无波的脸上似乎隐藏著强烈的挣扎! “在我眼里你就是个不懂照顾自己的孩子。”她好奇、爱尝鲜的习性,令序廷担心,就像今日午时後山发生的事,倘若他再晚到一步,不知会发生多么严重且令他後悔终生的错误。 “我才不是孩子!” 她激动的想挺直自己的身子,却被他压得更紧:愠恼地瞥向他,望见的又是他那浅蹙的眉峰和微沉的脸庞,“你不舒服吗?瞧你似乎满难受的。” 难受?他当然难受了,软玉温香在抱,又得坐怀不乱,他能不难受吗?放她离开,他或许能得到平静,但却怎么也放心不下。 “是你让我难受的。” 序廷眼神灼热的盯视在她眉眼间,不曾稍离。 “我!找压疼你了吗?”她霍地跳离他身,仿若自己是全身长满刺的剌猬,会扎疼他似的。 但为何他眼中似有火焰般在燃烧,且愈烧愈炙呢? “廷……你真的不舒服耶!一定是发烧了!”她赶紧跪在他身旁,与他平视,并抚上他的额头。 “儍瓜,我没病!”他抽了口冷空气,一把抓住她的柔荑,放在唇际轻吻著,那抹深情的眸光烙进了蔻儿柔柔缈缈的心中。 “可是你的眼好红……” 蔻儿的心也不停地颤动著,这种心悸抽搐的感觉好奇特,为何他要这么看她,看得她连话都不会说了,相对哑然无声。 他环在她腰间的手掌加深了手劲儿,莫名地她靠上他的胸前,两人间毫无隙缝的紧紧相依。 蔻儿睁大如秋水般的瞳眸,性感的薄唇微张,单纯懵懂地望著他,不下解他为何变得如此难懂。 “小孩子别问话么多!”他口出薄斥,为的就是让她住口,因为她即使不动,而那银铃似的声音却一样能触动他的心及感官。 他不想伤她,她是那么的稚嫩、无邪、天真,他不能因一时的把持不住毁了她终生。她看来尚十六、七岁吧!正值青春绽放时节,将来的路还很长,倘若不是选择他,岂不是毁了她一生! “我告诉过你,我不是小孩儿。” 她生气不已的敲了下他的肩,双手叉腰,微噘的红唇散发著薄怒,不喜欢人家老当她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她那娇嗔的模样,让序廷瞧了又是一阵心慑,按捺不住勃生的爱欲,他猝不及防地含住那微翘的玫瑰花瓣。 “呃!”蔻儿闷住声,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著了,虽不是第一次被吻,但这回他是粗鲁激烈的,她的唇在他的辗转揉捏中渐趋红肿,序廷狂肆的袭击让蔻儿为之昏厥,在他强烈的吸吮下,虽感些微疼痛,但那抹半醉半醒的痴迷更令她为之疯狂难舍。 她眷恋他的吻,爱上他柔情的抚摸。 “为何你拂过的地方都是烫得吓人?”她沙哑的说。 “天!” 他压上她身,在她身畔耳语道:“想玩游戏吗?但玩过可不能後悔。” “就是军妓院里他们玩的游戏吗?”她学著橇开他菱形的唇,试著舔他的舌尖。他的脸泛上欲火,为她的话而痴征,“愿意吗?” “好玩当然愿意,可是我只会鸭子叫。”她显然是满气馁的。 “哈……不会的,待会儿那鸭子叫声,会变成最迷人心魂的呻吟。” “但……” 蔻儿才刚开口,想探究他话中含意,但却被他一口吃了回去,他轻咬她的舌,混沌不清的说道:“别问,待会儿你就知道……” 接下来所发生的事,蔻儿完全迷惘了,她只知自己的心绪被动的跟著他的舌、唇、手游移著,时涨时落,全身细胞都沁出了汗珠儿。 直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疼痛随著他的冲刺而发生,她略微僵硬了会儿,其余时间她均因他的款款柔情踏上一层比一层还高的欢愉,直到一种构不到边际的天堂…… 终於按捺不下一股向上窜的狂潮,蔻儿因害怕自己的叫声所紧闭的唇还是克制不了的轻喊了出来! 原来这就是男女交合至最高潮时所发出的声音,不像鸭子叫,还不难听嘛! 这是蔻儿最後才弄明白的。 ※※※ 天露鱼肚白,蔻儿依旧沉稳地躺在序廷粗壮的胳臂上,似乎将他当成温暖的枕头,紧抱著不放。 序廷含笑轻轻撩起她一绺秀发把玩著,望菩她略含疲惫的芙蓉面,他开始後悔昨夜的粗鲁,不知是否弄疼了她? 思及昨夜她生涩又大胆的行径,是如此的能勾动他心底qi书+奇书-齐书纤维,使自己欲罢不能的要了她,序廷不禁撤唇一笑,今生今世他是要定她了,弃她还谁? 蔻儿呀蔻儿,是多么值得让他锺爱一生的女子。 谁?是谁在搔地的耳,好痒! 她猛一翻身,睁开蒙胧的眼,是序廷!他正拿苦她的发梢,搔她痒。 “别逗了,好痒!啊——” 蔻儿翻至他身上,躲过他的手,却不知已踏进更危险的陷阱中。 “你蓄意挑逗我?”他的呼吸有些浓浊了,一股麝香又传进蔻儿脑里。 她抱住他的颈项,将脑袋放在他的颈窝,“你好香,我喜欢闻你的味道。” 此时此刻,她就像极了一只向主人撒娇的小狗狗,以微微湿润的小鼻尖在他颈间搔弄著,闻著那一股她锺爱的男人味。 “住手,蔻儿!” 他不愿再弄疼地,但她的动作足以令他窒於欲求不满;如今序廷心里百分之百清楚,绝不能放这小女人一个人独处,因她这天真的行为必会招来许多祸端,尤其是对男人! “怎么,你不喜欢我抱你吗?” 蔻儿加深手劲,支起脑袋,迟疑的眸光望进序廷无奈的眼底。 天,序廷当真是无语问苍天! “不是,是我该去主持军事计划了。”他随意找个理由,怎能对她说是她令自己心痒难耐。 “什么计划,不是已赶走天竺军了吗?”这小女人好像没他想像的简单,脑子转得挺快的。 不错,他是已驱走天竺军,但玉王呢?蔻儿的父亲还在他们手上,为了她,他定要去救回他! 女婿救岳父,乃天经地义的事。 “但尚未彻底消灭掉。”他轻拂开她脍上的发丝。 “那我到什么时候才能回瓦赤凯,我好想见父王。”想起家乡、亲人,她的笑脸又垮了下来。 “别担心这么多,有时间我会陪你回去的。”他的口气有些许不耐! “其实我可以自己回去,不用你陪。”蔻儿非常认真的说道。她不希望他老是将她当成需要人保护的瓮娃娃。 “你已是我的人了,我非陪不可!” 他口气微愠,他喜欢她的依赖,偏偏她又爱表现的特别独立自主。 “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就只能儍儍的等吗?”她沉下睑,不悦之情满载。 “一个月,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你一定要相信找!”他晃著她的细肩,语出认真。 他已盘算过了,救出玉王不难,只要能抵挡掉天竺的护国军,他单枪匹马出战必有其胜算。但蔻儿呢? 事实上他已被昨天刚回来见她的情景给吓坏了,性情灵慧却又贪玩的蔻儿,若再度遇上军中几粒老鼠尿,他不在时又有谁救她呢? 序廷眼睛里的认真让蔻儿心慌,他为何要表现的如此激动。 “我相信你就是了嘛!”她伸出柔荑,触上他的两眉间,轻轻按揉著,企图抚平他深锁眉峰的表情。 “蔻儿——” 他粗鲁地挪开她的小手,抓住她的皓腕,忍俊不住地将唇覆上她的。 “廷……你不是要去……”在意乱情迷中蔻儿又带丝淡淡的理智。 “别理它!” 接下来又是一团团温柔满温的浓情将她当头罩下,她痴迷、狂热、心悸,慑服於他的柔情攻势中。 绵绵远远,逐步攀高,终至消失在一阵阵的呐喊声中。 第六章 “侯爷,玉王如今在靡波手里,你当真要对玉蔻公主瞒下去吗?”崔棋倒认为此不是久行之计,迟早会穿帮的。 经过这些天来的认识,他发觉蔻儿是个很聪明的女子,骗得了她一时,绝对骗不了她一世。 “所以,我得尽快救出玉王。”序廷以指尖敲著桌面,沉吟道。 “可以,上回瓦赤凯的战役是由天霸和你一块儿去,这回该换我了。”当初为此事,崔棋还和曾天霸争执了好一阵子呢!结果序廷还是选择了曾天霸,他的理由是,曾天霸心浮气躁,不适合留守。 “不,还是我一个人去,天霸留在瓦赤凯,所以葫芦岛不能没人留下。”序廷坚持己意,冷硬的脸上带有一股不容反对的气势。 儿女私情他无法舍弃,葫芦岛亦不能一日无首;他相信崔棋的能力,也唯有留他下来,序廷方能放心的前往搭救玉王。 再说天竺人诡谲刁钻,善於施毒,他不能再让弟兄去冒险。 “侯爷,我不是废物——” “但你身为副将,我不在,你有义务照顾全体士兵的安全。”序廷据理讲解,希望崔棋能接受。 “你的意思我全能了解,但我不放心你呀!”为何侯爷每回都要独来独住,不顾自身的安全?崔棋心头百味杂陈,异常烦闷。 再说,靡波这么做,泰半是要引侯爷赴险,他未防微杜渐,反要亲身涉险,崔棋岂能不急、不怨? 第13章 “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已不是第一次了,我自有心理准备。”序廷也只能尽其所能的安抚崔棋不稳定的情绪。 说穿了,他既不能不顾玉王的死活,倒不如置死地而後生,卯足劲儿上了,序廷并坚信,有蔻儿爱的支持,他会胜利的。 “话虽这么说,但我还是觉得多个人有个照应,还是让我一块儿去吧!”崔棋的浓眉纠结在一块儿,有股说不出的怅然若失感。 “不用再说,找是绝不会答应的。”序廷摇摇头,心底升起一抹难言的复杂情绪,袍泽之情令他感动,但他亦不能因感动而乱了方针。 “侯爷……” “若真想帮我,就陪我喝上一杯,说两句祝福的话吧!” 序廷高举酒杯,很阔气且阿沙力的一饮而尽,神情中虽有著淡淡的隐忧,但他却掩饰的很好。 他认为崔棋的领导能力实属个中翘楚,对军事谋略方面亦有其锐利独到的眼光,因此将整个军队交给崔棋,他是再放心不过的。 “你真是冥顽不灵。”崔棋摇摇头,服了序廷的执拗,“来喝下这盅,祝福你马到成功。” “谢啦!” 序廷亦举杯畅饮,那双深黝的眸子是绽著悠哉与惬意,嘴角则漾著慵懒与潇洒的笑意,他不怕难,只有坚决的勇气与骤发的毅力,必能成功。 ※※※ 靡波坐在太师椅上,手里转著两颗磁珠,眼神半闭著。 远远望去,以为他是在闭目养神,实际上他则是在沉思,深思著对付序廷的策略。 “国师,您唤我有事?”一名手下战战兢兢地推开厅门,原见他闭著眼不敢打扰,靡波却在这当口睁开眼,轻咳了两声。 “秦木,秋娘有没有消息回报?” 原来秋娘是他安排在葫芦岛的内应,也是秦木的妻子,由於人长得娇艳闷骚,靡波特要秦木割爱,送她去葫芦岛。 为此,秦木曾懊恼沮丧了好一阵子,谁愿意将自己妻子送去当人人可亵玩的妓女,但靡波权势过大,天竺王已将他规为半子看待,他本人也以未来的天竺王自处之,因此秦木即使再怨再气,也不敢持反对的意见。 “没有。”秦木深深不满著,却敢怒不敢言。 “去了近半年,却连个成果也没拿回来,敢情是被人玩上瘾了?” 靡波刻薄的言词,听在秦木耳中异常寒冽无情,他抖动著双肩,硬是克制自己那即将爆破的怒气。 他不能反抗,绝不能,倘若死了他就不能为自己讨回个公道,他要留下一条命,与磨波抗争到底,伺机而动。 见秦木不言不语,兀自垂首挣扎,靡波不禁笑道:“怎么?生气了!我这可是让你们拥有爱国的殊荣,别人想部想不到呢!” “秦木知道。” 他的头垂得更低,为顾大局,只好口是心非道。 “那好,你找时间传书给秋娘,找机会掩护我,我要上葫芦岛一趟。”靡波起身,负手踱步至他面前,命他,“抬起头,别老垂著,让我看不清你的心思。你别不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我之所以不怪你是体恤你的心情,可别敬酒个吃吃罚酒,吧!” “国……师……”秦木蓦地一惊,想不到靡波心思如此阴险狡狯。 “别怕,我暂时不会杀你,秋娘还需要由你来做媒介与我联络不是吗?”他眉宇间森然无常。 他不伯秦木违背他,小小秦木能奈他何? “是……”秦木好恨,但却无力反击! 秋娘,为夫没用,让你受委屈了。 “我刚才吩咐你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他怒言道。 “我懂。不知国师为何要冒险进入葫芦岛?”秦木抖声说。 “玉蔻现在在他们那儿,我要把她抓回来,有了她怕克制不了邵序廷吗?只要拿到葫芦岛之军印和令牌,哪用得了担心进驻不了大唐版图?” 他得意地撇唇笑道,凝肃深沉的脸上,有著深锁的诡异。 “国师英明睿智。” 秦木俯首,话中暗藏冷嘲热讽,对於靡波的自得不以为然。目前他心底只有秋娘,对於其他事,他不存半丝寄望与野心。 “你总算说了句人话了。哈……” 性喜听好话的靡波,哈哈大笑道:“去吧!把我交代的事做好。” “是。”秦木赶紧退下,就怕自己因一时的把持不住,而说出犯上之语,遭致杀头大罪!为了秋娘,他还不能死。 靡波旋身回太师椅坐下,两眼转为犀利凶恶,闪动著阴沉的眸光,他隐隐地笑了,在心中说著:邵序廷,你等著栽在我手里吧! ※※※ 蔻儿悠悠哉哉的在帐外闲晃,最近序廷老是在开军事会议,放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偏又不准她回去看父王,还真不是普通的霸道! 方才听士兵说好像他又得出战了,天竺不是被他赶跑了吗?赶尽杀绝也不是他所为之事,序廷没理由继续追杀吧! 那这回他又是要往哪儿开战呢? 想著想著,坐在帐门外的她,在徐徐晨风的吹拂下,已消失的瞌睡虫又折回上了她的身,蔻儿就这样倚在帘旁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而当序廷现身时,望眼所及的就是她那张倦容,微微打著瞌睡,轻点的小脑袋形成一股有节奏的韵律感。 序廷斜唇笑了,走近她,俐落的一弯腰一挺身将她打横抱进了怀中。 “你来了?” 受到了震动,蔻儿敏感的睁开眼。 “正事办完了,当然不能冷落你。”序廷一笑,对她的爱意均表现在缱绻温柔的眸光中。 蔻儿伸出双手勾住他的下巴,神情兀自陶醉起来,“我发觉你不仅身上会泛香,眼睛还会说爱。” “哦,是吗?” 他撇唇轻笑,轻松地将她抱回帐内,走至案边却发现案上有张葫芦岛的军事位置图,而在它一旁更出现了一张仿描一半的宣纸,这使他不禁眉头深皱,“这是你画的?你是从哪儿找到的?” 蔻儿跳下他的臂弯,走近一瞧,“对呀!你最近每天都好忙,我无聊嘛!就在你帐里东翻翻西找找,结果被我找出这幅山水画。”她将序廷住案前一拉,“廷,你瞧我画得如何,这半幅山水画我足下是画得差强人意呢?没辱没了你们汉人的文化吧!我觉得有那么点儿味道哟!” “山水画?”序廷险些拧在地上,这明明是军事位置图,有哪点儿像山水画来著? “对呀!你说我画得好不好?”她天真烂漫的可爱模样,使序廷为之失笑。 “这不是山水画,你从哪儿认定这是山水画?”他有点儿困惑的问道。 “你想骗我吗?我听人家说用墨扣水掺在一块画出的黑白画不就是山水画吗?咱们瓦赤凯虽不兴画画,但我也有研究过耶!” 蔻儿洋洋自得的说,好似告诉序廷,你休想耍我! “是啊!水掺墨画出的东西就叫山水画,哈……”序廷闻言不禁大笑出来,那笑声炽狂翻扬! “瞧你笑的,难道我说错了吗?”被序廷这么一笑,她的自信心也毁了一半,难不成她真的闹出个大笑话? “蔻儿,来。” 他牵起她的手,引至案旁,“你替我磨墨如何?” 蔻儿不问,只是乖乖的接过墨与砚,轻轻磨了起来…… 只见序廷手执毛笔,沾墨点水,以出神入化、巧夺天工的技术在那上头大方挥毫著,手到之处均能刻画入微、力透纸背!短短几笔,已能将整个灵秀山水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的表现出来!山壑旁再添画上一位垂钓老翁,晚霞满天均以深浅笔触形容之,一时间整幅画展现出别出心裁的创意。 简直太美妙、太神奇了! 蔻儿这才知道原来之前的那幅东西,根本不是什么山水画,虽上面亦有山有水,但整个感受却是迥异的! “廷,你好厉害!真想不到区区一支毛笔就能画出那么绝美出尘的世界,你瞧这山水多逼真,多优闲啊!” 蔻儿拎起那幅画,仔仔细细地欣赏著,已完全融入在那充满灵气的境界中,更令她钦佩的是?原来汉人文化是如此博大精深,这是在她的国家所体会不到的! 蓦然,她低下首,手指玩弄著自己的发丝,颇为自卑的说:“我什么都不会,不像你们中原人琴棋书画样样通,你会不会瞧不起我?” 序廷摇摇头,挪步走至她身边,扳回她的细肩,与自己面对面,“不会没关系,只要肯学,我可以教你。而且我爱的女孩,是因为她善良的心、她灵慧的气质,这才是难以培养且最重要的。” “真的?” 蔻儿轻扇著眼睫抬了头看向他,眸中闪耀著惊喜的神采!地觉得自己好幸运喔! “当然。”序廷笑看地。 “那找要先学国画。对了,廷,桌上那张纸若不是画,是什么呢?”她至案头瞧著桌上那张画了一半的东西。 “这是军事图,不是你该看的。以後需要什么可直接告诉我,房里的东西别乱搜,还好这东西没弄丢,否则麻烦可大了!” 序廷迅速将它收好,不禁安慰自己,还好没丢! “廷,对不起,我不知道。”她从未参加过战役,哪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没关系,又没怪你。”他疼溺万分的说道,不舍她歉疚的神情,这会揪疼他的 蔻儿的脸色还是戚多於喜,她将视线落於他深邃的五官,细细梭巡,“那么重要的东西被我乱翻了出来,你不会怀疑我吧?” “哈……能披你这小迷糊翻出来,这表示错在我,是我没将东西放在安全的地方,我又怎会怀疑你呢?” 第14章 他抱紧环在她腰间的双臂,使蔻儿紧紧贴著他挺拔壮硕的身躯,以温柔如火的眼神将她捕捉、锁定! 经过这次的意外,他是该检讨自己是否太过大意了。幸好是被蔻儿翻了出来,倘若是奸细,那可就糟了! 蔻儿因他的保证,终於展露笑靥,“那你现在有空吗?教我画画好吗?我发誓一定要学会,日後可拿回瓦赤凯让父于惊讶一下,父王一定想像不到我竟能学会画画,一定有意思极了!” 她天真的言语让序廷蓦地想起过些时日他将再一次远赴天竺,目的就是要救出玉王。见她对其父的深深思念,他由衷於心不忍,这回行动,他必得成功! 但他真的放不开她呀! 执起她的柔荑,夹上毫笔,他在地耳畔细语呢喃著用笔运力的诀窍,两只对比强烈一大一小的手就在这纸上挥毫,洒下满页的山山水水、诗情画意…… “廷,你最近常开会,而且又较寡言,是不是又要出战了?”蕙质兰心的蔻儿早已看出他近些日子心绪的不稳定。 “蔻儿……” “别想瞒我,我要听实话。”以纤细的食指抵住他的唇,蔻儿不许他心口不一,即使这结果是她所不愿接受的,她亦要他说真话。 “是的,我隔几日就需再战。”他眼眸突地黯淡了下来,似乎对她隐有愧疚。 “为何战争就必须不留余地?”她误以为序廷是想将天竺人一网打尽。 “我……”他能说什么?说她爹已落入靡波手中吗?不,如今过的平稳快乐的她,不能再突蒙打击!“战争之事不是你能懂的,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酷。” 是的,对靡波就是如此。 蔻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这些我都不管,我只要你平安回来。” “放心,我也啥不得你啊!” “廷——”挨近他宽广的肩窝,蔻儿认为自己好幸运,能遇上这么位柔情体贴的男人。 只是莫名地,她感到胸口异常郁闷难当,这不祥之感袭得她好畏惧。 ※※※ 秋娘偷偷地站在西岸,鬼祟地观望著四周。由於西岸地处葫芦岛中央凹陷地段,岸口水性川流揣急,又极为狭隘隐秘——,若非当地人是无人知晓的,也因如此,在防备上稍嫌怠情,亦仍有疏失。 这里是秋娘暗地勘察许久才发现的绝妙所在,於是在接获丈夫秦木的飞鸽来信时,她也画了张地图传送回去,指明靡波由此上岸。 此时正值傍晚,也恰好是接班的空档,秋娘站在这儿等待著靡波。 果然,他身穿了件唐军服饰,矫捷地从所搭乘的小舟上翻身上岸,并拍了拍身上的水渍,走向秋娘。 “你做的很好。”他同她点头道。 “那我何时能回去?”她不是天生的贱骨头,她爱自己的丈夫啊! “只要你好好配合,快了。” 他冷冷一笑,那笑意令秋娘毛骨悚然,虽早巳认命猜想自己再也回不去了,但她依然希望能再见秦木一面。 “这两年我已全力配合了,不惜让那一双双肮脏的手摸在我身上,求求你让我 回去吧!”秋娘抓住他手肘,拚了命也不肯放。 “但你就是诱骗不了邵序廷,不是吗?” 靡波用力一推,将她推得远远,仿佛地是瘟疫,会染病的,“以後别在我身上乱摸,也不知有没有得了什么肮脏病。” 他口出恶言,然听在秋娘耳中却格外痛心,她担心……担心秦木会像靡波一样嫌弃她、侮辱她。 “就算我有病,也是蒙你所赐。”她目光冷然,语气森森。 “怎么,气我吗?不是找,你的秦木能干上右军长?不是我,你的家族会晋升为一等级。”他言下之意,仿佛对她施以大恩大德似的。 “国师……你不会懂得我现在的心情。”她显然是痛心疾首。 “我知道,你现在脑子里唯一想著的就是能与秦木团聚不是吗?好,我向你保证,只要你能让邵序廷迷恋上你,或是将玉蔻骗上我的船,让我带走,我就让你回天竺。”他眼中阴险之气漫生,无疑是在构思著最恶毒的计谋。 “你的目的不就是想击倒邵序廷吗?何不利用玉蔻来击垮他。” 秋娘虽清楚这招计谋狠毒,但为了能圆自己的梦,秋娘不在乎对别人有多残忍了,长年下来所积压的怨气已令她心性大变! 想当年她也是美丽、温柔的,只是这些年来她换回了什么?在男人欲望的压榨下,她已渐渐失去青春的气息、绚丽的外表,只徒留下日渐憔悴的身形与容貌。 “难道你有什么好计策?” 靡波难得自动靠近地,欲得知她的想法。 “不错。”她掀起唇角一笑。 “计划是……”很好,再沉著的人也有心急的时候,秋娘心底冷冷的笑著,想不到她也有摆布靡波思绪的时候。 “你的承诺——”她提醒他方才所做的保证。 “没问题。”靡波笑说,但这笑容却使秋娘的脊骨泛起一阵锥心的寒意! 她企图掩饰起自己的心慌,故作镇定道:“附耳过来………” 一场阴谋的诞生,也彻底改变了蔻儿的命运! ※※※ 为序廷整装好,蔻儿却已满脸交织著泪水,她不想让他走! 为何地总是感到心里怪怪的,怪得很异常,在她生长的这十六年里从不曾有过这种感觉,这种寒入骨髓、沁至人心的凉意。 “别这样,你如此伤心,教我如何走得了?” 序廷拂去蔻儿脸上的泪珠,揣在心口的担忧却泉涌不歇。 “别管找,找哭哭就好了。”蔻儿用力的以手背抹去眼角的泪,这粗鲁的动作让序廷极为不舍。 “不许你自残!”他扣住她双手,轻吹著她已红肿的脸颊。 “答应我不要走!” 她呼吸急促地抱紧他坚定的身躯,指甲掐入了他的背脊,试图就此牢牢的拴住他,不让他离开。 她真的好怕,好害怕呀! “蔻儿,不会太久,找马上就回来。”他亦离情依依,心痛的闭上眼,莫不发出窒息的声音。 “不要!”蔻儿宁可让他说她耍赖、不讲理,就是不让他离开。 她有预感,有深切的预感,他与她之间将起变化! “别闹了,我已请崔棋好好照顾你,有什么问题就去找他,相信他和我一样会处理的很好。”他的唇冷硬地几乎没掀动,因为他明白再不强硬点儿,自己一定是走不了。不,他不能半途而废,如此岂不是前功尽弃吗? “我要你不要他!”她很激动的说:“为什么每次出战都必须由你指挥呢?崔大哥呢?他只会当缩头乌龟吗?” “蔻——” “你说谁是缩头乌龟呀?”极凑巧的,崔棋正好前来通知序廷,小型战船已准备妥当,却出其不意地听见蔻儿这番话。 “崔棋,你别误会,蔻儿年纪轻,别跟她计较。”序廷忙当和事佬,欲化解他二人间的纠纷。 天老爷,当初他请求崔棋照顾蔻儿,可是费了三寸不烂之舌!这下可好,蔻儿的一句无心之语可能会使他收回承诺。这还不打紧,倘若他在一气之下硬得跟著他前往,那不是全完了! “廷,你不必替我说话,本来就是他不对嘛!作战这种冒险的事,何时才能轮到他啊?原来他也只不过尔尔罢了,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蔻儿忿忿不平的说著,压根没注意到崔棋已变铁青的睑色! “玉蔻你——那好,侯爷,你别出战了,这趟由我去!”崔棋本就不想守在死气沉沉的军中,既然这丫头片子这么看不起他,他倒不如做给她瞧瞧! 禁不住她的激怒,他已拔腿往回走。 “崔棋,你给我站住!没找的命令,你敢擅离军中?” 序廷大声喝止,语气中有被激怒的味道。 崔棋亦无奈的转身道:“我不愿让别人看不起,尤其是女人!” “蔻儿,向崔棋道歉。”序廷沉声说,他就要离开了,不能再宠溺她,她必须学会成长,倘若他再一味地迁就於她,必会害她。 “我不!”她下相信现在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会是她的序廷! “蔻儿!道歉!”他冷然地再度开口,阴恻恻的声音让蔻儿听了极欲心碎骇然。 “蔻儿!”序廷激烈的怒斥。 她亦执拗的转过身,扬起小巧的下巴,就是不认错。 “也罢。”序廷盯著她纤柔的背影,轻哼了声,继而把心一横,拔腿走向崔棋为他准备好船只的东岸。 蔻儿,抱歉,在军中以他为首,得以身作则,不能让你的任性胡为扰乱了军纪,希望你趁我不在的几天好好想想吧!这么做是不得已,也是为你好,愿你能了解,并好好照顾自己。 序廷在心灵深处沉痛的默祷。 “侯爷,等我!”这情形看在崔棋眼中也颇为两难,只好跟著序廷走了! 当蔻儿听见崔棋的喊声,这才知道序廷连一声道别也不说就甩下了她,难道她在他心里真是如此不值吗? 她心疼欲裂的转过身,硬是拉住自己想疾奔过去的脚步,许久才发现自己那张美丽绝尘的脸蛋已被泪水沾惹得满是水氲纷飞,心中的愁苦更是久久不散! 第七章 蔻儿心神不宁,有一笔没一笔的画著山水画。 这哪像山水画呀!倒像极了她此刻一片黑压压的心情,没有斑斓的色调,生命的扉页,完全呈现出空白。 他恨地,恨她的纠缠吗?很她对他的难分难舍吗? 第15章 将笔往宣纸上一掷,原本已死气沉沉的山水画,更出现了一道永远部清洗下掉的瑕疵。 她想父王,想回去她生长的国家,把在这儿一切的偶遇与邂逅全都忘掉,做个一如从前无忧无虑的蔻儿。 但如今身心——不是从前的她,能吗?单单就忘了他这点,就一辈子部做下到! “玉蔻公主。” 谁?印象中这声音好可怕,曾迫害过她的国人、她美满幸福的家。 “这么快就忘了我吗?玉蔻公主。”他笑盈盈地掀帘进入了帐内,还不忘自我介绍著,一样那副可恶的嘴脸。 “靡波!”看清来人,蔻儿震惊不已的陡然起身,“你这个阴魂不散的妖孽,是怎么进来的?” 她指著他,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眼睛所见,葫芦岛戒备森严,绝不容任何人随意进入,何况是他! “很意外吗?你以为这葫芦岛是铜墙铁壁?对我来说也只不过是个草包罢了,要进来坐坐岂不容易,就像是吃三餐一样简单。” 他自大的豪语说的丝毫下打结,却让蔻儿节节後退。只是令蔻儿纳闷的是,他人的确站在地面前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别在找面前打哈哈,快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她语出咄咄,一步步逼向他,仔细审视他睑上的表情,一点儿也不畏惧他,所有的胆识全因序廷而激发出来! 蔻儿心忖:他既能轻而易举的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站在这儿,那么序廷暨整个葫芦岛不是处於巨大的危险中? 不,她不能让这恶人得逞! “我在这岛上安排了眼线,这样你满意了吧!”靡波斜唇一笑,露出沾沾自喜的神色,如今序廷已前住天竺救玉乔靪,他却不知在途中有个“尼罗弯”,靡波已布满陷阱等著他自动跳进去! 当然,这也是秋娘泄露给他的消息,由於她常年周旋在葫芦岛的士兵之间,想套出秘密岂不简单! 邵序廷呀邵序廷:永别啦!哈……哈…… “眼线?谁?”蔻儿冲到他面前,疾言厉色的问道。 军中人有十万,哪个是那个祸首?蔻儿就是想不通。倘若让她知道是哪个,绝对要将那人千刀万剐、碎尸万断!太可恶了。 “你以为我是儍子?”他扬起一眉,颇是不屑的说。 “那你究竟想如何?来这儿是专程为了杀我吗?好,尽管来吧!杀了找就赶紧给我滚!”她死没关系,只要他别害序廷,万万别伤他呀! “你的性命不值钱,何况找也不舍得杀你,原本我是想拿你来要胁邵序廷,但就怕对他死心场地的你会为此自尽也不想羁绊了他,所以我另外想了一计妙招。” 他口若悬河般,脸上泛著寒意冽冽的凶险。 “你……你好狠!”一抹自胸口涌起的战栗,刹那间窜过全身! “不狠怎能斗得过姓邵的,迟早我们天竺要将大唐拿下。”他眸中的很竟是如此的令人心惊。 如果大唐落在他手里,那么他岂不是改变了天竺所有的历史,那时他也就理所当然的万古流芳、水垂不朽了。 “你的野心太恐怖了!”蔻儿直摇头,眯起乾溋的眼,几乎已昏眩地望不清眼前的一切。 他不在意的冷哼了声:“你可知道邵序廷这回出战为的就是要救出玉乔靪。” “父王!”蔻儿扶住桌面,以支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他刚才说什么?序廷单独去救父王,那么父王他?“父王怎么了?” “虽然那次瓦赤凯之战我栽在他手里,但我却趁机逮走了你父王,理所当然邵序廷得救他出来。不过……” “不过什么?”蔻儿急惫的问。她放开攀在桌面的手,告诉自己序廷不在,她必须坚强,下可为靡波所击倒。无论他说出什么样的结果,她一定要把持住! “不过他已经没这种能耐了。”在靡波的眼波中流转著一抹慑人的狠舆恨,“现在的他不是被我的人给杀了,就是抓了,你等著替他收尸吧!” “你说什么?” 她快要站不住了,这会是什么世界呢? “我的人告诉我,他今天将单独出战,你说我会让他那么顺利到达天竺吗?”说到这儿,靡波疯狂残酷的本性已展露无遗。 是的,只要少了邵序廷,他想荣登天竺王位的梦想便不太远了,然而潜伏在他心中最大的野心其实不只这样,中原版图的统权者,也就是所谓的“皇帝”才是他最终目标。 好个痴人说梦话的家伙! “他单独一个人去救父王?”蔻儿这才知道他为了她竟冒这么大的危险!她猛然一震,紧紧追问著,“你要把他还有我父王怎么样?” 靡波眼睛一眯,道出重点,“想救他们吗?很简单,只要你帮我盗出邵序廷的帅印与令旗,我就答应你放他们一条生路。” 帅印!令旗!如此重要的东西,这怎么可以! “你作梦!”她目光如炬,几乎可将他烧成灰烬! “你仔细考虑清楚,你手上握有两条人命。” “却握有更多条百姓的性命。”她怒目而视,火冒三丈。却也笼罩在一股浓烈且窒人的恐惧之中。 只要靡波手中一握有它们,他必会立即开战,为什么要她成为大唐的罪人?为什么硬要她做出伤害序廷的事? 她不要啊! “话虽没错,但要如何拿捏就全看你了。”靡波诡谲的一笑,扭头望了望她後,即迈开步伐离开这儿。 他稳操胜算的想,她绝对逃不过他预设的陷阱中,他是赢定了! 蔻儿的莹莹黑眸闪亮如炙,浑身笼罩在一股浓烈的气愤之中,序廷弃她於不顾,如今又遇上这样的事,她该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 父王在靡波手里!序廷难道也那么容易落入他手中吗?她不相信,但看见靡波那张笃定的面孔,却又怎么也骗不了自己! 天,难道上天想要毁了她吗? ※※※ 海上陡然间风疾雨骤、狂风乍起,序廷所驾的小型孤舟在其间飘飘摇摇,隐约中 他能感受到异於常态的诡谲气氛,於是暗自抓紧腰间的佩剑,以备不时之需。 刺眼的闪电由西山掠过,继而响起激昂的雷声,序廷侧耳倾听,发觉这风中有异,除了这风声外还有成群的人声与呼吸声由远处山头缓缓相连。 有埋伏! 凭他多年的作战经验,与他独树一格的神奇听功,他知道在前面山间隐藏了少说也有百名的突击人手。这么说,是有人知道他将去天竺吗?但此事除了蔻儿和崔棋及几位弟兄外,并没其他弟兄知道啊!会是谁放出风声的?难道葫芦岛内有他所意想不到的内奸? 但他却忘了男人一喝了花酒,什么事都会抖出来,何况是在秋娘的美艳手段下,自然是免不了的。 霍然,四面八方传来簇簇长箭,在序廷早有的心理准备下,他倏然翻下海面,单手勾住船底,逃过一劫。 他瞥了眼插在船上的箭矢,尾端有著象霉天竺国的鱼眼图帜,果真是天竺军! 看来这其中一定有问题!究竟谁暴露了他的行踪? 将手架上船边,他借力使力的凌空飞起,连连数个翻腾飞越,他瞬间来到了敌军所埋伏的山坡地。 他亦使出身上事前准备好的针状长镖,针针疾速穿过敌军的箭簇,刺进敌人胸前,顷刻间,敌军一个个昏死过去,不一会儿工夫已经少了大半的对手。 “邵序廷,劝你别做垂死的挣扎,快束手就缚吧!” 远远传来敌方的声音,序廷循声望去,果真在不远处的海上瞧见一艘愈来愈趋近的船舰。 序廷也提声一喊,“至目前为止死伤的全是你们的人,为何要找束手就缚,我看该放弃的人是你们吧!” 敌方领队闻言後陡然一惊,不愧是封远侯,果真武艺不凡,但身负靡波国师的命令,他即使倾尽全力也得抓到这个厉害的对手。 “你只是暂时的胜利,请你瞧瞧我船上满满的人手,你就算再厉害也斗不过的,自动投降吧!” “你的想法太天真了,我邵序廷就是死,也不会投降。”他傲然昂藏的身躯立在山头,目光在月夜的衬托下显得异常炯亮神清,更彰显出他卓尔下凡、狂狷勇猛的气势。 对方一愣,又立即回复镇定,“看来你是个傲气英雄,只要你归顺咱们天竺,我可以求国师饶你一命,别执迷不悟了!” 天竺领队摇摇头,猛虎难敌群狼,他亦不希望这天下难得一见的男人死在这场战役中。 “看样子你要比靡波有见地、有侠气,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在我邵序廷的脑子里有“死”这个字,却没“屈服”。” 序廷轻轻凝住笑意,那平静又无拘的笑容似乎将接下来即将面对的生死大战视若无睹,一点儿也不挂念在心。 “你当真不怕死?”他提醒邵序廷。 “不试试怎么知道。”序廷摊摊手,扬眉道。 那人深吸口气,最後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下令道:“弓箭手,准备好!上!” 刹那间,万箭齐飞,目标均指向序廷,序廷瞬间拔高身形,矫健俐落的坐打回旋,支支箭矢几乎近不了他的身,即被他回旋的狂风袭换了方向! 这情况看在敌军眼中无不瞠目结舌、不敢置信。天,这是哪门子招数? 事实上此乃风城五杰的师父丘妙儿钻研的功夫——风回凌云。 第一批箭矢无功而逝,只奸再下令射出第二批,然却遭遇同样的结果。但是,就在序廷一连击退两次後,由於功力运作太过狂急,他渐降身欲调节气息,正在此时他脚边一位天竺兵突然清醒,见序廷脸色不佳,於是抓起身边长剑凶残无比的刺向序廷心窝! 第16章 当序廷发现风声骤变时已来不及了!他微偏倚身子,虽逃过了致命的一剑,却逃不过皮肉之伤。 一把长剑活生生的插进序廷的肩窝,一时间鲜血似喷泉般蓦然喷出,溅上那人的身,在他看见序廷仍能忍住剧疼,一步步向他逼近时,他吓得双脚抖动不停,咚的一声跪在序廷面前。 “饶命啊!大爷。” 只见序廷一手压住血液狂泻而下的右肩,而後欺下身,抽掉绑在那人腰际的预备绳索,以左手甩出套住自己的小舟上,提高内力,吸气一挺身,焕然间他立即回到船上。 他知道以目前的情况他是不能再贸然突破险境,血流太多了! “天竺贼人,我会查出谁是那奸细,我不会饶了他的,等著我,我会再次行动的。”他忍住伤口的剧疼,高声疾呼道。 就在对方再度发出箭簇前,他已扬帆而去。 此时此刻,他脑中混沌无常,无时不想著究竟是谁窝里反,军中士兵们全是跟了他好几年的弟兄,倘若真要叛变早该发生了,那会是谁呢?这等大事他非得尽速查出不可,岂能拿全岛上近十万的生命开玩笑。 他眼神瞬间利如剑、冷如星,他不会饶过此人! ※※※ 待在序廷的主帐内,蔻儿踌躇不定又坐立难安,她该偷吗? 上回在无聊中,她无意间翻动他的东西时,似乎没瞧见类似印信的东西呀!当真那么好偷,靡波何不自己偷,干嘛叫她做这种缺德事? 想必序廷也绝下会将如此重要的东西放在主帐内,那又会是在哪? 蔻儿轻喟了一声,她做出这种事,序廷还会要地吗? 算了,他不是已经厌烦她、讨厌她了,此刻她已心如槁灰般,如果他知道她偷了印信,顶多恨她或杀了她,心死和身死不都一样吗?只要能救出序廷、救出父王,她不在乎。 当真不在乎吗?能不在乎那段与序廷相知相守的岁月吗?死後再投胎不就得喝下孟婆汤忘掉生前所有,若果真如此,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只是她不懂,既然他能毫不留情的一走了之,为何还要去救她父王?或许是他仁义之心使然吧!他不许、也不忍见父王在他的手中披靡波胁持在手。 收起伤心的心理,她有点儿认命,又有丝不服的站起身,目前还是得先找到帅印才是,不容地再胡思乱想,若序廷与父王的性命在她的犹豫中耗掉,那她岂不是会恨自己一辈子。 姑且不论这印信是多么重要,但就它与序廷和父王相比[奇][书][网],就一点儿也微不足道了,她爱他们胜过自己,如果说她偷了印信会遭世人的唾弃,蔻儿也只好认了。 为了爱,她毫无怨尤。 对了,她何不去崔棋房里找找呢?序廷出岛时一定会把东西交给信赖的人保管才是。 就在这样的想法之下,她走出去,来到了崔棋的帐外。 所幸帐内无人,她颇为胆战地走了进去,这里的摆饰与序廷帐内的差不多,只是稍微狭小与凌乱了些。 序廷帐内的一切布置的井然有序、整齐划一,这也说明了主人的个性。他就是这样的人,端庄有礼、偶尔浪漫,真是个世间仅有的好男人。只是…… 蔻儿摇摇头,打断自己那漫无止尽的天马行空,她该做的是救人啊! 或许这就是作贼的心理吧! 她以微颤的双手翻动著崔棋的方形案桌上所有的盒装物,一直到案下的抽屉内,还是没发现什么。 最後,她走向立於墙角的五斗柜,据她本身藏东西的经验,她喜欢将东西藏在抽屉与内柜的夹缝处。於是地位出每一个抽屉,不是找里面的东西,而是瞧贴在柜内死角有没有异样。 果然在最後那层,她看见了一只金红色锦线织成外衣的铁盒,一定是它,因为爹的印信也是放在这种盒内。 小心翼翼的将它端捧出来,蔻儿打开盒盖,出现在眼前的当真是一只藏青色的翡翠印信,天,她找到了! “你这是做什么?” 一股巨大的吼声由帐外传进,蔻儿一慌差点儿将印信扔在地上,或许是她吓呆了吧!她只是拿著它,睁著一双错愕的杏眼,呆若木鸡地看著站在帐门口浑身充满杀气的崔棋。 崔棋走近一瞧,立即破口大骂,“你偷帅印!” “不……我……”蔻儿沉重的闭上眼,她无法解释什么,无论是事实还是眼见,她就是在偷帅印没错啊! “还想解释?”崔棋愤怒的将她手中所捧的铁盒夺回,“我就知道侯爷著了计,瓦赤凯的公主没事会来投靠咱们葫芦岛?当初我就是不相信,而事後你又表现的那么纯真无邪,竟让我信以为真你的确是单纯无害的,天!原来——” 崔棋愤怒一拍腿,“原来你竟是个蛇蝎女人!我看侯爷是上了你这坏女人的当,被骗了感情。” “我没有骗他的感情,我什么都能骗他,海可枯、石可烂,就唯独对他的感情是不灭的。”蔻儿痛心的喊出声。 “你这舌粲莲花、长袖善舞的女人,说的和唱的一样好听,我不是侯爷,不会上你的当,你省省口舌吧!” 崔棋一脚踢上她的身,其力之猛让蔻儿口吐鲜血,几乎昏厥!但为了不让他继续误会自己太深,她强打起精神说:“找是要偷印信没错,但我是被逼的,序廷现在在靡波手里——” “哈……咱们侯爷现在在靡波手上!天老爷,你这丫头扯谎也未免扯的太离谱了吧!你老头要你来卧底,难道没事先训练你说谎的技术,啧,啧,啧,大败笔,真是个大败笔。”崔棋满睑不屑且极尽挖苦之能事。 蔻儿软下身子,放弃了,她不想再解释了!只要序廷相信她就成了,不是吗?她要救他,一定要! 她突如其来地猛然站起身冲向崔棋,欲夺下他手上的印信,却让他一拳击中背脊,昏死了过去! “你这女人,偷东西偷上瘾了吗?还不死心!”崔棋眯上眼,亦深具迷惑。 他不懂像她如此可爱的女子为何要干这种事呢?伤她是不得已的,因为他不准任何人害侯爷!看来这档事就只好等侯爷回来再研究吧! “来人,将这女人关进大牢内!” ※※※ 序廷负伤归来,倒卧在附上,当崔棋发现时竟是满脸的不相信! “侯爷,你怎么了?” “没事,只下过中了埋伏,快扶我上岸!”他脸色已是苍白,失血过多。 崔棋用力扛他上岸,身上也染满了序廷的血迹,不仅是衣衫、船上、每一个脚印均是以血迹所聚成! 更令崔棋讶异的是,在这种情况下序廷还能表现的如此清醒,真是不简单,他是更佩服他了,只是是谁泄漏讯息的呢? 一定是地,那个比毒蝎还要狠的女人。 “我扶你回帐休息,再去请马大夫来。”崔棋急急道;马大夫乃葫芦岛上著名的军医。 “蔻儿呢?” 序廷一心挂在她身上,当初离去时他故作无情,好让她别再恋他太浓太深,却因此让他一直放心不下。蔻儿必定会恨死他! “她——”崔棋顿住了话,如骨鲠在喉说不出口。 “发生了什么事?蔻儿呢?”心思敏捷的序廷立即发现崔棋神色有异。 “侯爷,先去疗伤吧!”崔棋一时语塞,也只能顾左右而言他。 “别告诉我她出了事!” 序廷顾不得自己肩窝的溃烂伤重,使劲摇著崔棋,逼著他说出实话!如今他一心只系在蔻儿身上,自己的生死已不介怀。 “她……她很好,等你伤好了,我会带你去见她。”向来不懂圆滑,只知世故的崔棋只能说出这么个“烂”理由,却不了解这是愈描愈黑。 序廷神色僵硬,胸口因气愤而上下起伏著,“你把她怎么了?” 崔棋受不了他严厉的逼问,心下一急,急躁难安的说道:“侯爷,你何必为她这种女人费心慯神,忘了她,就当作不曾认识她吧!” “说重点!”序廷爆怒。 他双眼寒光进射,眼眸变得浓浊,表情中有著无法言喻的怒潮;斜飞入鬓的剑眉微蹙成峰,神态中尽是一连串的气结缠绕。崔棋是他得力的左右手,更是能为彼此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不想斥责於他,但为何他要隐瞒实情? 他到底是将蔻儿怎么了? 崔棋深吸了口气,他知道说与不说虽难以抉择,但他已无选择的余地了,“我说了就怕你不相信,既然你坚持要问,那我就告诉你,她是靡波派来的内奸,我已将她囚於大牢内。” 蔻儿!内奸!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崔棋,你搞错了吧!我此行虽行踪暴露,惨遭围堵,但你不能断言蔻儿就是内奸呀!”序廷脸上有著错综复杂的神情。 “我绝没弄错!侯爷可知道,她竞趁你不在时,跑到我帐内偷帅印,被我当场逮到,你说这有弄错的可能吗?”崔棋有点儿欲哭无泪了,因为他看序廷的表情,摆明了就是不相信他嘛! “偷帅印!你是说蔻儿?” 序廷半眯起眼,难以置信地复诵了一遍。 “就是地,而且她已经承认进我的帐是为了偷取帅印。侯爷,放弃这段感情吧!这女人不适合你,她会害了咱们葫芦岛全部弟兄的性命,更会危及大唐的存亡。” “你说她承认了?”序廷依然不相信的问著,伤口隐隐发烫,他只觉头脑晕眩,难以厘清事实。 但他发自内心的声音告诉他,他不相信!不相信! “她不承认也不行,我是亲眼所见她在找帐里翻箱倒柜地,且手拿著印信。 第17章 侯爷,你想想看,她若不是内奸,天竺军怎会知道你会单独去救玉王,你又怎会受伤呢?”崔棋苦口婆心的劝说著。 是吗?序廷用力摇茗头,想甩去因失血过多而袭来的昏厥感,他要去找蔻儿问清楚。 “我去找她。” “不行呀!你走路部不稳了,怎么能去地牢这种臭气熏天的地方——”崔棋拉住他,话还未尽,序廷已倒在他肩上,不省人事。 第八章 在一片黑压压的大牢房内,角落里隐著一个娇弱身躯。 她微颤、她伤心、她绝望地倚靠在冷硬的砖墙上,瞳眸中吐露著无奈,蔻儿真的什么都不求,但求父王与序廷能化险为夷、早日归来。 轻逸了声,她紧紧地抱著自己的双腿,有点瑟缩、胆寒。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仿佛中,她听见了序廷的声音:心间一颤後,她暗笑自己是思念过度。 “为何不敢面对我?”他的嗓音再次响起,而且是又近又清晰,清楚的一点儿也不像幻觉。 蔻儿掹然一抬头,对上的正是序廷那满是责难与痛楚的眼神。 就在方才,他由昏迷中清醒後第一个想列的人就是蔻儿,因此不管身上伤口的疼痛,他急急奔向地牢,就是想看一看她- 路上他想了许多,蔻儿究竟是不是内奸? 还记得前几天她在他帐内翻出了极重要的军事图,这是巧合还是蓄意?老天,他快要被这事给逼疯了! “廷!” 错愕、不信、喜悦、振奋在同一时刻袭上蔻儿的心头,她急急由地上跃起,冲上铁栏干,双手伸到外面想触碰他的脸,以确定这是真的,不是她的幻象! 序廷往後急退了一步,他这动作令蔻儿不解!她睁大杏水秋瞳,瞳仁中含著哀愁。 “廷……”她再次喊他,喉头却喊得乾涩紧缩。 “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他嗓音沉闷却也无情。 “什么?” “装傻吗?我是指偷印信一事。”他的表情虽波纹不兴,但其隐藏在心灵深处的怨恨是显而易见的。 一阵颤悸突然由蔻儿的末捎神经传至全身,只见她浑身掹地一震,差点儿窒息了! 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吗?他认为她接近他是有企图的吗?蔻儿倒退了几步,她的头好疼,胸口好闷。 蔻儿!序廷想冲进去抱紧她那羸弱的身躯,但他不能啊!军中有军纪有法度,因为她是带罪之身,他不能腧矩,否则怎么管得住底下十万名手下? 蔻儿冷冷的一笑,“没错,我是偷了你的帅印,怎么?想杀了我吗?” “你当真蓄意偷取印信,你是靡波派来的?”他双眸涌现出丝丝血线,眼神浓稠、沉痛。 老天,她为何要承认?如果她不承认,他可以放了她,不计较-切地放了她。 “你认为是就是吧!” 蔻儿将背部贴在墙仁,脸上刻划著筋疲方竭的线条,身子徐徐往下滑,她怎么什么都看不到,眼前竟是一片黯然?他不信任她,他真的不信任地,一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就断言她是内奸! 心痛与情殇根本不是她能抗衡的。 “你……蔻……”狂烈波涛侵袭向序廷胸臆间,体内有股前所未有的炽焰在狂啸;她的轻颦浅笑犹然在目,为何心思却是狠毒不堪的。 她还承认的如此爽快,就一点儿也不在乎他心中的疼吗? “恭喜你!除了你没将印信成功偷到外,其余如脚本演技都编得很好,简直是出神入化了嘛!”他激愤地口出恶言,根本没注意到蔻儿倏变惨白的脸色。 她只是低著头,神色缥缈虚无,“你走,等要杀我的时候再来吧!” “你可以认错啊!念在你只是初犯,我可以饶你不死。即使违背军纪法令,我也在所不惜。”他激动的说。 蔻儿微抬头,眼神灼射在他眉宇间,不曾稍离;在灰暗中他是如此的不清楚,她多想仔仔细细地再看看他,可惜不能。 “求你又如何,能唤回你对我的信任吗?走吧!我不需要一个不信任我的男人。” “你有话对我说是下是?”序廷察觉她话中有话。 “你不能从我的眼中看出我想说的话,那就算了!”她眸中渐渐激起水光,他不懂她! “蔻儿,你有苦衷吧!”序廷走向栏干,蹲下身看著蔻儿。 “为何要问我,就不能一开始相信我?”她不是痛心自己被关在这儿,而是心碎於他对自己不如她所想像那般信任。 “你已被崔棋抓到证据,要我如何相信,我是可以包庇你,但你能忍受自己心里 的指责吗?” 序廷快发狂了,他可以承受她接近他是有企图的,但却忍受不住她这种逆来顺受、如同心死一般的神情。 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天大的折磨! “我是承认我偷帅印,但我绝不承认自己有罪,你为何要逼我?你处我死罪呀!快呀!要不,我一头撞死给你看好了!”她强扯著脚踝上的铁镶,那种自我戕杀的景象让序廷见了心脏跃上喉间,几欲喷出! “别做儍事!”他狂吼,因拉扯到伤口,血液又从溃疡中泛出,序廷脸色因而几度呈灰白。 她为何要如此固执?军中有法令,若已掌握证据,认罪表示忏侮,可从宽发落;倘若顽劣不灵、死不承认则处以重罚。 序廷虽明白此条律令极不合宜,也不公平,但这终究是由先皇所颁的旨合,他怎能违背。最後,他深吸了口气,强自压抑住心上倏扬的激昂,做出断然的决定,“我偷偷放你走,出去後先藏起来再说。” 蔻儿闻言,蓦地停止了挣扎,转首,以一双灰蒙的眼神循声看向他,“不,这一走,我岂不是承认了自己有罪?不,我不要!” “蔻儿听话。”他为她的执拗而心慌;愤懑之心亦狂飙而上! 蔻儿紧紧蜷曲起自己的身子,躺在地上那堆杂草上,“我好累,想睡了,你走吧!别再来了。” 牢内虽暗,但尚有余光残灯,为何现在她什么都看不到?她竞看不到他的睑!或许是她太累了吧!他宁可冒叛国罪名救出她,却不愿相信她,她能说什么呢?真的好累又虚脱无力。 见她蓄意的避开他,序廷益加想唤她,但他还是收回这样的念头;牢外守卫异样的眼神,让他想起自己的身份,他得顾全大局呀! “你睡吧!我会再来看你。” 他哑声说道,望了她好一会儿後才举步离去,在临去时,他不在意手下眼底的诧异,吩咐他们松下蔻儿脚镣。 蔻儿指责他不信任地!难道她另有隐情,为何又不愿告诉他呢? 天,她真懂得消磨男人的耐心,使男人备感挫折与困惑! 身上的伤疼,令他顿觉无力,在心舆身俱伤的情况下,他浓灼的郁气由鼻腔喷出,最後体力不支地倒卧在帐外。 ※※※ “侯爷,你为什么还去见那女人呢?会让弟兄们说话的!”幸而崔棋一大早发现了倒在帐门外的序廷,否则後果不堪设想。 马大夫刚为转醒的序廷换上药离去,他就忍不住自己的火爆脾气,在旁喋喋不休地叨念著。 “我不在乎!” 一忆及蔻儿那惆怅万千的容颜,序廷心底就仿绑被一股窒息气流冲击著;若不是理智揪住自己的行动,他早就奔去看她! “你是葫芦岛的统帅,难道你忘了当初你是历经多少磨难与危险才守住这地方、你们“风城五杰”为这里投下的心血绝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而毁於一旦!”崔棋追随了他近五年,这五年来序廷与风城其他侠士们为葫芦岛拚死卖力的-切,均烙在他心中,他自己也常以葫芦岛的一员而骄傲。 “她不会害我的。”无论如何,序廷就是坚信如此;恁是宇宙转换,天地灭亡,他相信蔻儿也不会迫害於他。 “那么她为何要偷帅印?”崔棋不改初衷,仍是不相信蔻儿,毕竟这一切均是他亲眼所见,要他欺骗自己,他办不到! 序廷无言以对,只能抚住伤口,斜倚在墙,“我不知道,她不肯告诉我。” “那就对了,她找不到藉口。”崔棋双手环胸,意态悠闲的说。 “为何对她有那么深的偏见,你已将她关进大牢,没必要再给她上脚镣。”崔棋的闲适状让序廷想起牢中被锢住枷锁的蔻儿,心底就激起一股前所未有的伤痛和严重的不舍。 “侯爷,你当真让这女人冲昏头了,难道你以为咱们葫芦岛的内奸只有她一人,没其他人了?” 崔棋一语惊醒梦中人,序廷眯起眼,冷静的问道:“你怀疑还有别人吗?” “没错,所以我担心有人会劫狱。”崔棋回答的倒是理所当然,凭她一女子,他相信幕後还有操纵者。 然,序廷此时满脑子却是在想如何救出蔻儿,倘若真有此人,在怕蔻儿说出真相的情况下,必会对蔻儿不利。 不,他不能让蔻儿遇害! “崔棋,扶我起身,我要去看地!” “你这是做什么?马大夫说,再次扯拉伤口,是会更难痊愈的。”虽他的力道与武功都不如序廷,但现在序廷身受重伤,他倒还能满轻松地制止他鲁莽的行动。 “我无所谓。”他极力欲翻起身。 “是,你可以无所谓、不在乎,但若这时候天竺军来犯呢?你凭什么去对付他们?侯爷,不是我爱唠叨,你当真变了,从前那个品格高尚的你呢?那时找虽嫌你太过一板一眼,但终究你是个好主帅,那种清高绝俗的人品是无人能及的! 第18章 可是现在… “可是现在的我却是如此的漫不经心、明知故犯。” 他接续崔棋想说的话:心感惭愧。不错,在认识了蔻儿之後,许多事他已不讲求一丝不苟,但他不後悔,他喜欢那样洒脱的自己。 “侯爷,我不是要——” “我懂,你不用解释。”他挥了挥手,阻止崔棋继续说下去。 这时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工夫,即发出声响,“阿益求见侯爷。” “进来吧!”序廷放声说道。 阿益怯生生的进帐,弯身行礼道:“侯爷,关在牢里的那个女人好像有点儿问题,所以找特地来通知您一声。” 昨晚他亲眼目睹侯爷对那女人的关切之情,想必她在他心中必有某种程度的份量,因此一早他发现有异即决定前来通报。 但他这么做却惹来崔棋的一阵白眼,好似骂他“多事鸡婆”一般。 “什么问题?她怎么了?” 序廷急急坐起身:心中泛起一股庞然的警觉,只见他神情急促,担忧之色倏然浓郁。 “侯爷,阿益只不过是小题大作,别听他胡讲。”崔棋急忙劝道,担心他又扯动了伤口。 “崔棋,你别插嘴!阿益,你快说啊!”序廷打断了崔棋的好意。 “是,她早上竟问我,怎么那么久了天还没亮?我看她双眼无神地看著我,我怀疑她是不是……” 阿益说到这儿忍不住吐了吐舌头,说不下去了。 “你说她是不是什么?”序廷一把抓住阿益的双臂,拉到眼前逼问他。 蔻儿不能出事,他绝不容许这样的事发生! 阿益重重的吞了下口水,“我……我怀疑地……她好像是瞎了!” 什么?瞎了! 序廷震惊地说不出话,而後突然翻跳下床,以迅猛的速度奔向牢房;这时候他压根忘了自己身上的伤,就连崔棋也来不及拦住他。 ※※※ 序廷在蔻儿的牢房前驻足了! 她蜷曲在角落,两个杏眸茫然的盯著地面,脸上的泪渍足以证明她哭过了,微红的鼻尖更可证明她哭了不只一回。 一样是白皙无瑕的面容,但已少了笑容点缀;一样是丰润柔软的唇,只是不再为他亮起美丽的弧度。 他心疼,真的心疼! “蔻儿。”他轻唤了声,希望能得到她的回应。 蔻儿微微晃动了下,望向他这里的眼神是如此的空洞,彷佛对不上焦距一般。难道她真的…… 序廷运足力道,一掌劈开大锁,直冲到地面前,将她搂进怀中,好深,好深…… “是你?我怎么看下到你?” 蔻儿就著他的脸庞摸索著,今早她就怀疑自己瞎了,而这会儿却证明了自己的揣测。 顿时,她几于是笼罩在一股骇人胆傈的恐惧之中:她悒郁难平、恨天怨地! “你当真看不到我?”序廷两只粗大的手紧紧裹住她一双柔荑,挪至唇边亲吻著,他已不在乎她是不是内奸,会不会害他,他唯一确定的是,他只要她! 他无法忍受她看不到他! “不要骗自己,我知道我已经是个瞎子了,这样是不是正合你的意,不用刑求,我已经得到最惨的结果。”她表面虽平静:心底却极欲喊冤! 老天,她并没仿错什么,为何要得到这种报应? “不准你这么说,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要刑求你的意思。”序廷剽悍粗鲁地摇晃著她的肩,黑眸凄迷地舞动著。 即使她做出再怎么令他发指的事,他也不会伤她,永远都不会! 蔻儿轻轻一撇唇,回过头,“逗弄我这个瞎子很有趣吗?你不是一开始就认为我是奸细,何不宰了我?” 她抑下勃怒,两眼虽已看不到,但仍能泛著冷冽无情的星光。 “蔻儿!别说傻话了。”一旦心里映著的全是她的容颜,脑海也占满了对她的眷恋,要她死不如由他来代替吧! 星月可佐证,此心天可表。 “你是来这幸灾乐祸的吗?” 她拭著眼角,希望将心底所有的悲愁均能轻轻一抹带过。 “天,蔻儿!我不是这种人!走,我带你离开这儿。”他抱起她,疾步住外走,他不能给她安全感,起码也要医好她的眼。 “不,你不怕大夥儿说闲话?”地极力推开他的胸,不愿做他的禁脔。 他对她的只有爱情却无信任,想不到他俩之间的关系竟是如此寒薄,蔻儿几乎无法负荷这份爱的伤痛! “不怕!”他口气中有著极度的不悦,眼神中含著痛苦。 她怎么还会说出这种话,他为了她都可放弃一切了。甚至可以不问她偷印信的理由,亦可包容她所把下的错误。 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 “不要逞强,你是主帅,不能犯下这种错误。”她虽恨他,却不希望他因为自己而遭到袍泽的怨恨。 “无所谓,大下了做个平民侠客,一样可为国效命。”就像辰云、石韦他们那群风城夥伴那般。 “不可以!”蔻儿虽看不到他从容不迫的眼神,但从他坚守的语气中可听出他不是在说笑。 大唐需要他这根栋梁,他不能这么牺牲了! “别说话,以後的事就顺其自然吧!”他快步将她带到军医马大夫的帐中,目前他首系在心的就是蔻儿的双眼。 怎么会突然失明了呢?为什么? 未稍作停留,他抱著蔻儿快步闯进马大夫的帐内。这举动莫不让乍见的马大夫大吃一惊! “侯爷,你这是干嘛?快将这位姑娘先放下吧!要不你的伤口又会复发。”他急急奔至宇廷旁想接过他手上的蔻儿。 耳尖的蔻儿却立即听出端倪,她轻触他的身,以确定他是完好如初的,“你受伤了?” 她蓦然想起,靡波曾说过已布下天罗地网要对付序廷,并拿他与父王的性命来要胁地。事後他平安归来,却因自己的心痛欲绝而忘了问他经过情形。 他受伤了!是不是因为中了陷阱? “没什么,一点儿小伤。”序廷安抚性的回答。心头亦沁著甜味,因为有她的关切。 马大夫不予苟同道:“什么小伤啊!都——” “马大夫,你还是来瞧瞧蔻儿的眼睛,她怎会突然失明呢?”序廷在心里直摇头,是不是上了年纪的人都是那么罗唆? 马大夫虽知道蔻儿就是崔棋口中那个让侯爷著了魂的女子,但凭著医者仁心仁术,再加上蔻儿给他一种不像坏女人的感受,他极诚心的将蔻儿拉至椅上坐下,细心为她诊治著。 “你就是马大夫?”蔻儿的瞳仁对不上他的眼。 “没错,找就是。”马大夫很和蔼地笑说。 “我的眼已成了定局,别管我,先看封远侯的伤口,何况他刚才抱了我使过劲儿,可能有拉伤。”蔻儿细声说。 封远侯!蔻儿何时改了口?序廷忙上前问道:“你从前不是这么叫我的。” “侯爷,你贵为封远侯,而我只不过是个罪犯,这种差别与区分我还是懂的。”她脸上带著坚持,表情亦掠过悲切。 序廷心痛的重垂退了一步,胸口震慑,“你当真如此恨我?” 蔻儿摇摇头,“不恨你,只是心死罢了。” 心死!多么可怕的字眼!序廷回身面墙,深吸了一门气,“马大夫,我的伤没关系,先医她的眼。” 马大夫依命走向蔻儿,轻轻扶起她的头,“蔻儿姑娘,让我看看吧!” 在蔻儿举目所及处全是一片漆黑茫然,此刻她竞找不到序廷所在的位置,他走了吗? 唉,既已心死义何需眷恋?随後她极配合的让马大夫看诊。 经过马大夫为时不短的检视与探究之後,他抬头有些迟疑道:“她眼睛没病,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这怎么可能?马大夫,你可有看仔细点呢?”序廷诧异的间道,语气中有难以置信的惊叹。 蔻儿微倾头,静默地找寻他的方向,原来他没定,还在这儿。 马大夫急忙解释,“我已经检查的很详尽了,她的眼当真正常的。” “那为何会失明呢?” “我想这也许是心理因素,她或许是排拒仰或是不愿见到某个人所产生的现象吧!”马大夫面有难色说。 “不愿见某个人!”序廷街向蔻儿,“你不想见的人是我吗?告诉我,是不是我?” 他激昂的态度令蔻儿浑身一窒,地害怕的住後挪动著。 “说,是不是?”他紧紧楼住她直往後退的身子,当真害怕她的离去。 她看不到他,只能听见他的咆哮声,以及粗鲁莽撞的动作,这情形肜愈加深她的恐惧,他要杀了她吗? “别这样,我不知道……”她气若游丝般的喘息著。 “不可以不知道!在马大夫面前你不敢说是不是,那找带你回帐。” 他再度勾起她的身子,直往外带。 “侯爷,不可以呀!你的伤!” 这时候的序廷哪会注意列马大夫的话,他只是揽紧蔻儿[奇][书][网],拚了命地往帐里飞驰而去! ※※※ “说,为什么不想再见我?” 序廷几欲疯狂的嘶吼著,剧烈摇晃著蔻儿纤弱的细肩,他爱她,他要她,他亦可不计较一切,为何她不想见他? “你干嘛?我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她混沌的眼找不到他的面孔,只知道耳边的怒吼啸愈趋猛烈。 “你眼睛根本没毛病!”他就著她的耳,咬牙说了一遍。 “你……” 蔻儿懂了,“你以为我装的?” 第19章 她顿感全身虚脱无力,悲怆之情无以名状,双眸禁不住涌现出丝丝酸楚黯然的泪水,瞎的人是她,他竞还侮辱她! “难道不是吗?”序廷全身的神经绷得紧紧的,好似涨满的弓弦,紧张,忧虑溢满胸间。 蔻儿轻轻蹙眉,原有的深情却落得猜忌的结果,这不是她想要的。 她转向序廷,未明的眼梭巡著他的脸,找寻他眼部的位置,“你,看我的眼,是假的吗?” 序廷迟疑的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下,她保持一样的表情,美丽的盈盈秋水波纹不动、眨也不眨,她当真看不见他! 马大夫方才说是心理因素,这么说这是她发自心底的排挤,眼随心变,自然就失明了? 老天,他怎么没想清楚,一句话将她打进地狱,难怪她会这么恨他,宁愿失明也不想见他! “蔻儿……原谅我。”沉稳的他怎会变得莽撞粗俗呢?也难怪崔棋说他变了,变得沉不住气又暴躁。 将她嵌进体内,好紧好紧,但愿她能原谅自己。 蔻儿被动的锁在他怀中,她多想回抱他,只是受伤的心未愈,她强自将这欲望忍了下来。 不对,肩上怎么有湿润的感觉,蔻儿嗅了嗅有血的味道,“血,你流血了?” “别管这个,告诉我,你原谅我了吗?”他剑眉一蹙,刀镌般的容颜写著坚持和固执。 “什么别管!你太不爱惜自己了,快坐下,我帮你包扎。”他的一切均牵引触动著蔻儿的心,她怎能假装不知道。 将他按回椅上,蔻儿凭著记忆,跌跌撞撞,摸索地找寻著放置急救用的布袋,那抹担忧的神情全部落在序廷眼底。 一丝感动的神经纤维微微抽动,漾於心底的勋悸动亦溢满於他炯然生辉的黑眸中,原来蔻儿不是如他想像的那般怨恨他。 “来,我帮你。”序廷很快的将她要的东西找了出来,放在她柔软的手心。 蔻儿感叹的摇了摇螓首,呐呐的说:“瞎了真没用,你还是自己来吧!我看不见,会弄疼你的。” “别这么说,来,替我换药。”序廷牵起她的柔荑,放在自己的肩窝伤口处。 序廷喜欢蔻儿关心他,即使会弄疼他也不在乎,且永远都会玲惜这份了然的动人情怀。 无可奈何的蔻儿,只好尽可能温柔的替他换药包扎,往往她不小心勒住他的伤口,序廷也只是咬紧牙,吭也不吭上一声! 感觉白布上的湿漉感愈来愈重,蔻儿霎时停下手上动作,“弄疼你了是不是?好像流了不少血!天,我真笨!” 蔻儿自怨自艾的神情,让序廷见了心痛不已,“不疼,一点儿都不疼。我喜欢让你为我包扎。蔻儿,答应我,别再逃避,也别再躲我,相信不久後,你必会重见光明的。” 序廷抚上她细如白瓷的脸庞,既温柔又专情的说;他当真决定忘掉之前不愉快的一切,无论将承受的压力与苛责有多大? 蔻儿眼睫半掩,星眸微闪动著,“别对我那么好,我只不过是个瞎子,又是带罪之身,你还没对我动刑呢!” “我也说过忘掉那一切,咱们重新开始。” “你难道忘了我是个内奸,会将你们的秘密全都泄漏出去?” 她澄清如水的阵子静静睇凝著他,虽什么都看下到,但蔻儿想由感觉与他的呼吸,和那暌违已久的男性味道去了解他的心。 蔻儿不停告诉自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我信任你,你不会是内奸,更何况你岂会害我!原谅我之前的怀疑。”他严峻的五官说明了他的认真。 “你相信我了?”蔻儿开心的笑了,已经有好些日子,她没这么释怀的笑过。 “告诉我理由,告诉我苦衷。”看得出她眼颦秋水、蛾眉深蹙,序廷想替她分忧,解决梗在她心底的难题。 蔻儿微怔,顿感辞穷意拙,她能说吗?她能说是靡波潜进葫芦岛逼迫她的吗?父王还在他手上呀! 最後她放弃坦白,虽然她将靡波恨之入骨,但这么做至少可保住父王一命,“既是苦衷,就不要再追问了。” “这……也好,待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吧!”只要她别再排拒他,让视力慢慢恢复,他可以什么都不过问。 “我看,你还是将我关回牢里去吧!否则会让人生怨的,你身为主帅又贵为封远侯,不需要担待下这个责难。” 她虽非内奸,但别人可不知道,为了个让大夥误会序廷包庇徇私,她可以再回到大牢内。 “别说儍话了,好好休养,将身子养好,视力恢复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其余的由我来应付。” 吻上她的唇,覆上她的眼,在序廷英气逼人的脸上漾有会心的笑意;今生今世,无论上天下地,他不会再对她说出半句碎心的言语,有的只是信任与关切。 第九章 崔棋双手环胸,不停踱著步子。 他怎么也想不到侯爷竟会放了那女子!不仅如此,还将她安顿了起来,命马大夫每天为她诊治眼睛,这像话吗? “侯爷——”他冲动的走进序廷暂时作为专门讨论与专研军事计划时所待的书帐中,但在看见序廷那抹专心看书的神情,却欲言又止了。 “怎么不说话了?不说也无妨,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轻描淡写的将崔棋的忧虑一笔带过。 “既然你知道,就应该以大局为重啊!”崔棋被倒戈的有些无奈,但仍坚持己意,发表他的感想。 “我并没有不顾及大局呀!”他手持毫笔,沾上红色朱砂,在桌上的图里画下数个圈圈。 “侯爷,你就不能正经点儿?咦,要出乓吗?为何研究军事图?”崔棋的眼突然扫向案头,这才发觉序廷看的不是书。 “我已决定将天竺整个攻占下来。”他如老僧入定般,冷静自持的说,眸中尽是一片对天竺军的蚀骨仇恨。 他心底忽然产生一种预感,一定是他们逼迫蔻儿的,至於是什么原因,他尚有待追查。 “那真是太好了,过去我就说你太仁慈了。”这消息可乐到崔棋的骨子里去了,他可是恨天竺恨得要命。 “天霸可有捎来消息,他在瓦赤凯还好吧?”序廷突然问。 “很好,你的意思是?” “传书给他,要他整军待发。”可见序廷这次可是卯足了劲儿,所有的部队全派上了用场。 “好久没活动筋骨了,天霸这下可乐坏了!对了,侯爷,这次你可不能再将我一个人丢在岛上,免得那丫头又说我无一是处。”蔻儿的无心之语,他到现在还放在心上,难以忘怀。 序廷撇唇笑之,“想不列你还挺会记恨的。” “我……我才没有,才懒得跟女人记恨呢!”崔棋嗫嗫嚅嚅,欲盖弥彰。 “哈……好,随你高兴怎么解释吧!” 然而序廷心里却已放下了一块大石,因为由崔棋的语气中,大约能感受列他并未如自己所想像的那么恨蔻儿。甚至和自己一样,在信任与不信任中徘徊,只不过幸运的是序廷,他早已破茧而出了。 “崔棋,试著原谅和相信她好吗?我想你也不相信如此善良的女孩儿,会是内奸吧!”简单几句话,说进了崔棋的心坎里去。 “我也不想,但我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崔棋尚在犹豫间挣扎,那股进退维谷的心情是显而易见的。 “何不将它想像成那时的蔻儿绝非自愿的,她或许有不得已的苦处。” “我……唉,好吧!可是军中那么多人……”一口难敌万嘴,序廷又怎能一一去说服呢? “我这次举兵攻打天竺,就是要以行动证明,我放出蔻儿并不表示就要放过天竺军,此次的进攻亦绝非儿戏。”他深邃的五官,异常的冷冽傲然。敛去眸中的那抹柔和,取而代之的是刚毅倔傲的神情。 只有灭了天竺,蔻儿才会毫无顾忌的对他坦然。 对了,她会是为了玉王吗?不可能,在他的严命下,不会有人敢对地说出玉王被俘之事。那又会是? “崔棋,你没跟蔻儿说出有关玉王披靡波俘虏的事吧?” “你不是下令要大夥守口如瓶吗?我想没有人敢多嘴的。”崔棋澄清道。 序廷沉默了会儿,“那没事了,你先下去吧!” “是,那我这就去联络天霸。” 崔棋退下後,序廷的脑子就开始不停运转著,他想起了许多蔻儿被迫的可能性,最後却在条件证据不足的情况下,亦被他一一给否决了。 天杀的!究竟是什么呢? ※※※ 为了让蔻儿安心休养,不受外界干扰,序廷将她带到葫芦岛最高峰——活澄峰上,那儿有他的别馆。 一处他足足已两年未踏进的地方——绿苑。 事实上贵为封远侯的他,并毋需和士兵部队住在营帐内,由於他长年驻兵在此,屡创佳绩,皇上为体恤他,两年前命人在葫芦岛的活澄峰顶建造了一处占地不小的别馆,厚赠於他。 序廷却只有在完工的那-夜,礼貌性的去住上一宿外,其他时间依然跟著士兵们在营区扎营,其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要和弟兄们同生共死、共难同酬,绝下一人享受。 而今部队里风风雨雨、蜚短流长的,他不忍矢明的蔻儿再受到这样的打击,於是当下做了决定,将她安置在绿苑。 当然,除了蔻儿之外,尚有马大夫。他必须每天检查蔻儿的视力,一块儿住进绿苑是方便些。另外他也安排了几位武艺不凡,且可于信任的弟兄,以便保护他俩的安全与绿苑的平静。 第20章 他不希望蔻儿再受到任何于扰;更希望她的双眼能早曰康复。 序廷手挽著蔻儿,来到了这儿,“以後你就暂时住这儿,这儿空气清新,对你的眼睛会有帮助的。” 蔻儿深深的吸厂一口气,唇角露出甜笑,“真的好舒畅,廷,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 她真是个坚强的女孩儿,虽受到外在许多压力,依然在他面前表现得如此开朗豁达!序廷知道她这么做全为了他,为了让他不担忧於她,更深深为她的伪装而心疼不已。 当初他怎么会误以为她会是内奸呢?真是该死! “蔻儿——”序廷将她揉进怀中,内心起了不安的骚动,两人陷入短暂的静默中。“抱歉!蔻儿,让你承受那么大的委屈。相信我,我很快就会将挡在你我中的层层阻碍排除。” 他句句皆出自肺腑,继而缠绵著她的唇,寸寸厮磨。他有著猎鹰般的精神,犀利敏锐的行动,将蔻儿掠夺在他的掌控之中。 蔻儿完全融入他的柔情攻势中,静静品尝著那抹带有狂肆、野性的熟悉气息,一抹从一开始就打动她的麝香味道。情不自禁地,她伸出柔荑,探进他坚挺的胸壑,试图藉由触摸来感到他的存在。 她今生当真没什么大志,只愿和他相知相守,直到终老。 可是父王他?他还好吗?她没照靡波的吩咐偷到印信,他可会对父王不利呢?这的确是目前纠缠在她心间最大的难处。 她好想父王,真的好想……或许她能去救他,凭一己之力救他脱睑!是的,如今他伤势才痊愈,她不能再麻烦序廷了。 “我想回瓦赤凯。”她突然提出的一句话,震惊了序廷。蔻儿之所以这么打算,因为回到自己国家,她较方便调兵这将,要求察尼鲁帮忙,夜探天竺。 “不行!”他断然拒绝,睑上如暴风来临般,炽烈狂涛。 “因为我是带罪之身吗?” “不是的,你知道我不会——” 蔻儿掩嘴一笑,这灿烂的笑意截断了序廷的话语,“瞧你紧张的,我逗你的啦!我只是想回去看父王,离开他已经近两个月了,我真的想他。” 她佯装无知,不愿再带给他压力。 “我说过我会亲自带你回去,相信我,你不是给了我一个月,如今还剩十天,十天後我定实现诺言。” “十天?为何还要等十天呢?”蔻儿心口霍然一慑,父王已在靡波手上,他承诺她期限岂不是又要暗袭天竺! 不,靡波心狠手辣,太危险了! “我——回京师赴命。”他扯了个谎;序廷暗自摇头,生平从不打诳语的他,自从认识地後,似乎已成了说谎高手。 “回京师?”蔻儿纳闷,却也心照不宣,她大约知道他的意图了。 序廷一定是去救父王! 他点点头,技巧的规避重点,“最快十天,一定要等我。” 蔻儿咬咬下唇,点点头,她不想让他去呀!可是一向坚持己意的他会听吗? 她在序廷的牵引下,款步莲移到他跟前,抬高下颏,小巧的檀口如蛊般迷惑著他,先沾了下他青湛的下巴,而後踮起脚尖就著他的耳,轻声呢喃道:“为了我,一定要小心。” 序廷神情一抽搐,她为何要他小心? 只不过这样的迷惑维持下了多久,因蔻儿已含住他性感的唇,细细吸吮著。序廷轻噫一声,漆黑如墨的瞳眸起了迷惘的雾气,蔻儿那张粉红娇嫩的脸蛋看在他眼中更是如斯的动人、令他痴迷! “在你面前,我似乎永远无所遁形。” 对蔻儿,他有著刻骨铭心的痴念。 蔻儿淡淡地诡谲一笑,藕臂伸起,凭著感觉,指尖轻轻划过他眉宇之间,最後落在他刚毅有型的唇上,脸上绝美的五官诉说著无限情意,“因为我懂你、知你。” “天下何其大,知己却难寻,你不仅是我邵序廷的知己,更是永远的爱人。”他牵起她,领著她走进绿苑的别馆内。 馆内的布置朴实古意,没有浮华的虚缈感受,由竹窗外可赏日出看云海,蔻儿虽眼不能见,但她可用心去感受这里的一切清新闲适,打从心底,她喜欢上这个地方。 突地,她带有落寞的间道:“何时出发?” “什么?”他心下一惊、愀然变色,以为她知道了! “回京师面圣呀!”蔻儿歪著脑袋间,将他的惊慌看在心中。 “哦——明晨。”他陡地又放下心中大石。 “那么快!你说十天,我等你。”情绪是互动的,蔻儿不敢表现的太激动,怕影响到序廷的心神。 她明白他是要出战,绝非回京,如果能让他坦然无负担的去应付天竺军岂不是更好,只不过那抹卡在心头的慌乱是按捺不下的。 上回他单独出击,这次呢?上回身受重伤,这次呢? 她真的好烦心,却欲诉下能言,内心深处凝聚著一份深沉的复杂感受。 “一定,十天内,我一定回来!” 将她纳入心坎上,伟硕傲挺的身影深深锢住她的身子;两人脸孔近距离相对,久久他扬起笑意:心生幸福的滋润感。 等他回来吧!待他救了玉王,他会辞退封远侯的官爵,带她行遍天涯,当对无拘无束的爱国侠侣。 ※※※ 经过序廷用心调兵这将及万全准备之下,这次行动特别顺利,况且序廷出击迅速,任何军事步骤都在暗中进行著,这令天竺军顿感措手不及,也令靡波大为惊讶,秋娘这回怎么没事先传来消息呢? 实因序廷担心这次消息再次走漏,除了崔棋外他保密甚佳;在调动兵马时也是用操练预演为藉口,以至於部队们直至出发前才知道此行是真不是假。 序廷挟带雷霆万钧、威风凛凛的气势,率领千军,并利用运筹帷幄、洗练沉著的军事技巧,过官斩将、扫荡敌军,才短短两天,唐军已占据天竺百分之八十的据点,且一一突破了他们的陷阱机关。 就连玉王也在崔棋的调虎离山之计下被劫走了!难道他真是时运不济吗? 靡波气愤难当,更在天竺王与公主面前抬不起头来,他的梦想全在一夜之间破灭了。 好个秋娘!她是死了吗?以前不是都会事先传来消息,这次怎么会出这么个大纰漏?难道是天要亡他吗? “来人啊!唤秦木过来见我。” 他咆哮道,紧握的拳头,泛出了青筋,他要杀了这贼子! “国师。”秦木站在门外,表情木然,他已心里有数了。坦白说,他早已有受死的准备,只是他不甘心啊!他尽忠职守,想下到到头来还会落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下场。 老天,有眼吗? “你老婆秋娘干的好事!”靡波激烈地怒吼著,空气中霎时弥漫著丝丝阴冷的气息,让秦木的脊骨泛起阵阵寒意。 “属下不明白,秋娘做错了什么吗?” 这一战是败得凄惨无比,但怪不得秋娘呀!她已经很委屈了。 “你装蒜!”靡波压底嗓音,表情诡异难辨,那森冷、阴森的表情足以吓死一堆细胞。 秦木若非早有心理准备,也许已经软了脚趴在地上了。 “属下不敢。”他虽战栗著声调,却依然坚强不让自己屈服。 “好,那我就告诉你,让你做个明白鬼!秋娘有负众望,并未将敌军来犯的消息事先传来给咱们,害得咱们天竺伤兵惨重,节节战败,已失了近八分的领土,天竺王已打算下令废了我国师的名号,你说我能不气吗?” 他步步逼进秦木,表情冷冽无常。 秦木心底一阵惊悸,他担心的不是靡波会杀了他,而是秋娘的安危,这么说唐军已知道她的身份了!否则她怎会独漏此一消息。 “国师,您可以杀了我,但求您救秋娘呀!三年来她没功劳也有苦劳呀!这次失手必是她的身份曝光,国师——” “去你的!” 秦木尚未说完心底的担忧,靡波。已一脚踹上他心口,压得他喘下过气来,“我没让她死就算不错了,你还想要我救她?” “求……求你……国师。”秦木脸部涨红了,但仍憋著气恳求著。 “你求我,我求谁?求你老婆吗?”靡波不屑地冶哼道,怒意横生的脸上泛著如蜡像般难看的颜色。 “秋娘不是故意的,您一定要救她。” 秦木心底升起一抹苦涩、窘迫的感觉,脸庞掠过一丝抽搐;秋娘是他精神的支柱,他不能没有她呀! “秦木,你还真是天真,告诉你,我不会救她的,而且我也救不起!”他寻然回身,阴冷的表情看著他,“想不想陪她一道去呀!天园地府同行,这滋味应该不错才是。” “国师!”秦木惊惧地睁大眼,难道他个答应救秋娘,反要杀他?不错,他是早就不想活了,也没打算还能继续苟活下去,只是未见秋娘最後-面,他岂能就此撒手一切! 靡波凝著邪恶的阴险笑容,一步步趋向秦木,“别怕啊!我下手是非常准的,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儿苦。” “你真要杀我?” 秦木慢慢爬起身,全身气得发颤,唇际现出一道凌厉的笑,“哈……在你还没杀我之前,我会先杀了你!” 话语才歇,他已奋不顾身的冲向靡波,赤手空拳的他只能猛烈挥拳,直至他筋疲力竭,仍碰下到靡波一根寒毛! 最後靡波扭住他的手,往後一拽,可怜秦木的双手立刻脱臼骨折了,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来人,将他丢到海底喂鱼去!” 看秦木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靡波连动手都不屑,最後命人将他丢入海中,成为鲨鱼裹腹的食物。 第21章 “靡……靡波,我做鬼也……也不会饶你的。”秦木挤出最後一分力气,拚了命的指著他说。 “那也要你做得了鬼,再厉害也顶多当个水鬼吧!谅你这水鬼能奈我何?拖下去!”靡波阴森不带人气的双眼一瞪,浓眉纠结,以眼神示意手下尽快将这废人带走! 靡波双眉紧蹙,听著外面烽火炮声,突地心生一计,他要先逃才是,看来天竺已步入灭亡时刻了,徒留下也只是死路一条罢了!再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要亡他也得找邵序廷陪葬才是! 主意一定,他立即收拾几样值钱宝物,趁夜潜逃。 ※※※ 又经过两天的激战,序廷所率领的唐军已大获全胜,虽说大黟已是疲惫不已,但精神上却是无以复加的昂扬,就等著今天搭战舰凯旋返回葫芦岛。 “崔棋,你做的很好,运用技巧将玉王救出。” 序廷拍了拍他的肩,意态潇洒道,两道浓眉微扬,刻画出一张极具兴奋的脸庞;他眼眸常不经意地眺向海的另一边,葫芦岛的最高峰,活澄峰。 崔棋抬高下颚,难得自傲的说:“侯爷,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奇][书][网]子上,要不我才懒得救奸细的父亲。” “崔棋——”序廷蹙眉,想及时暗示他别口不择言,却迟了!安坐於一旁的玉王已将崔棋那段抱怨听得一清二楚。 “怎么回事?奸细!你们说谁是奸细?”玉王站起身,又是纳闷又是心急的问。 “当然是你的宝贝女儿啦!”心直口快的崔棋,那张嘴就像一匹飞驰的快马,怎么挡都挡下住。 “你是说蔻儿,蔻儿怎么了?” 玉王迫不及待地攀紧崔棋的双手,急促不安的再次追问。蔻儿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呀!而且向来是天真无忧、心地善良,她怎会成为奸细呢? “没什么事?玉王,你别担心。”序廷试著安抚道。 “封远侯,你实说无妨,既是有关蔻儿的清白,我一定要弄清楚。”玉王坚持己意,倘若蔻儿真有异心,他也绝不包庇。 “已事过境迁,这事咱们就别再提了。”他已用整颗心去信任蔻儿,没理由再在这问题上周旋不下。 “侯爷,你就是太过感情用事,难道她偷帅印这档事是假的吗?”崔棋满腹的抱怨听得玉王一颗心揪紧不已。 蔻儿没理由偷帅印呀!他绝不相信。 “她是找女儿,知女莫若父,我相信她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但你女儿都已经承认罗!你可以跟我们回岛上问她。”崔棋摆起高傲的姿态,他偏不信邪。 看他还有什么办法将军的说成白的? “什么?她承认了!好,我一定要向她问清楚,这丫头应该不会做儍事才是呀!”玉王闻言,摇摇晃晃的趺回椅子上,心疼气急的他差点儿喘不过气来。 “玉王,您别急,这事必有隐情,只是蔻儿未说罢了,我相信蔻儿,您也应该要信任她才是。”序廷一个箭步冲向前,及时接住玉王摇坠的身躯。 序廷真想告诉他,无论世事如何变化,他都会同他一样,相信蔻儿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玉王突地老泪纵横道:“封远侯,你一声要查清楚,我不希望蔻儿身上永远带著污点。” “我懂,您放心吧!”在序廷眉宇间有著对玉王的相契之情。 蓦然,从远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踩在甲板上尤其的响亮,“侯爷,在远处海上好像有个人攀在浮木上,不知是生是死。” “那八成是天竺人,别管他了。”崔棋嗤之以鼻道。 序廷望向海的那头,看著随著海浪浮浮沉沉的昏迷者,连忙阻止道:“不,你派人去捞他上船,倘若一息尚存,得尽力救活他,知道吗?” “是。”来人衔命而去。 “侯爷,你太妇人之仁了。”崔棋不予苟同。 序廷浅笑摇著头,那抹自信从未离开过他身上,“不,我相信我没救错人,由那人的穿著上可看出他不是士兵身份,而且这里距天竺已有段不短的距离,他能凭著毅力漂流到这儿,未被海浪冲走,表示他求生意识很强,我们能见死不救吗?” “好吧!反正我就是说不过你。” 崔棋耸耸肩,对於序廷的处世风范及仁义之心也只能俯首称臣了。 远远地,他们看著那人已被绳索套住,慢慢被拖了上船。序廷、崔棋扣玉王三人亦纷纷走向他。 只见那人满身是血、奄奄一息地倒卧在甲板上,更合众人惊讶的是,原以为已回天乏术的他竞能徐徐睁开双眼,昏沉的双目搜索著众多投向他的目光。 最後他的瞳仁停驻在序廷身上! “封…封远侯,我……我终於等……等到你了。” “别说话,先养伤再说。”序廷蹲下身,握紧他微颤的手。 “我怕来…来不及……了,让我把……把话说完,我是秋娘的……的丈夫。”他渐渐眼眸半闭,却又卖力的睁了开来。 他不能死,秦木掐著自己的手心,不让自己睡去。 “秋娘,军妓秋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一旁的崔棋陡感事有蹊跷,忙下迭地问道。 “她是靡波……派去你们那……卧底的,秋娘是被逼的,请你们……你们放……放过她!”说及此,秦木已支撑不住地昏了过去。 “侯爷,他?”崔棋问。 “吩咐下去,加速回航,他得紧急送医。” 序廷当机立断道,沉稳气势间更带著不容置疑的坚定神情,他相信此事必是有关蔻儿盗取帅印一事的内幕,更是能洗清她罪名的一条线索! “玉王,您是要回瓦赤凯,抑或是和我们一块儿回葫芦岛?”他旋身问道。 “侯爷,天霸说,当瓦赤凯人民得知玉王获救时,都激动万分,全都巴不得尽快见玉王一面。”崔棋亦提醒。 “那玉王您的意思是?” “先回瓦赤凯吧!虽然我极想去见一见蔻儿,搞清楚事情状况,但我又不能弃瓦赤凯人民的希冀於不顾,再说我已偏劳曾将军太多时日了,真的下好再麻烦他了。” 玉王极为诚恳地握着序廷的手,“封远侯,蔻儿就麻烦你多照顾了,有关她……” “这事就别再提了。”序廷既已承诺信任於她,就没必要再追根究柢了,“您放心,我一定会倾全力善待她,也许回岛後我就会带她回瓦赤凯见您也说不定呢!”序廷技巧地将话锋一转,唇际漾起一抹潇洒不羁且善解人意的笑意。 “那一切就拜托了。” 玉王睑庞掠过一丝欣慰的神采,庆幸自己将蔻儿交对了人,封远侯虽年轻,但绝对和盲目与不智扯不上关系,果真如传闻中一般,是个卓尔不凡、独领风骚,不可多见的英雄人物。 第十章 返回葫芦岛後,序廷立即命马大夫倾其全力急救已是垂危状态的秦木,并将秋娘唤来前帐,询问她全部事实的真相。 秋娘对於序廷既往不咎的义行深受感激,故而道出所有的计谋以及靡波利用序廷与玉王威胁蔻儿的一切不齿行为。 这真相不仅让崔棋汗颜,自觉愧对蔻儿,因为他没将事实情况弄清楚,即编派蔻儿的罪行与不是,甚至还踢伤了她!而序廷更深深为蔻儿的真情挚爱所动容不已,他发誓海枯石烂、地老天荒,他将永永远远以柔情系伴於她,让她不再为情所苦,为爱受伤。 除此之外,他更是马不停蹄、快马加鞭地赶列绿苑,想一睹他朝思暮想的佳人,以解相思之苦。 而同一时间里,身在绿苑的蔻儿:心无旁骛地把玩著手中弹弓,虽然眼睛已看不见的她暂时与它无缘,但她却不舍丢弃它,依然天天将它带在身上,就希望有朝一日,它能再度在她手中发挥威力。 远远就听见马蹄声由远渐近的传来,蔻儿立即奔至窗口倾听,或许是心有灵犀,她知道一定是序廷回来了。 虽说眼前依旧一片茫然,但她就是知道。 良久,她终於听到近距离下,马儿嘶喊的声音,随即一记她想念已久的嗓音缈缈回荡进入她的耳际。 “蔻儿……” 蔻儿的心口顿时停跳了半拍,虽早知是他,但仍抑不下心灵深处的那股撼动与心悸! “廷……”霍地恢复了神志,她飞舞狂奔向他,却忘了估算脚步,一时撞到了桌角,就在她险些跌下的刹那,序廷跨步接住了她娇柔的身子。 “小心!”他紧紧锁住她:心疼怀里这个用整个生命去爱他的女人。而他却不懂珍惜,居然在她最痛苦迷惘的时刻刺伤她、怀疑她,虽事後他做了弥补,却仍覆盖不了他带给她的伤害。 难怪那时候,她会如此的柔肠寸断、黯然神伤,进而变得无助、弧僻、决绝、万念俱灰!还好他及时挽回,真的感谢上天! “你回来了!我以为还要再忍耐三天没你的日子。”蔻儿感动莫名;他信守承诺在十天内回来了,并未让她担心与失望。 藕臂微伸,由水袖中露出白皙的柔荑,拂上他刚毅有力的深邃轮廓,还好,他没瘦,只是胡碴长长了。 “既已答应你,除非不得已,我不会食言的。” 他反握住她的手,他以足以融化任何女人的多情眼眸注视著蔻儿。 蔻儿巧笑倩号地回报他,无神的眼看来更足诱人,“提早回来,是不是战胜了?” “是……什么?你知道?”序廷险些被她给诓了,更令他意外的是,这小妮子竞聪颖的什么都知道,倒是自命不凡的他被蒙在鼓里。 第22章 但回过头想想,她明白这一切并不必太过讶异,因为她早就知道玉王曾在靡波手上,更知道以他的个性绝不会坐视不管,定会设法救出玉王;而他突如其来的说要进京面圣,却已使她怀疑了。 一个不动声色,却什么都了然於胸的女孩儿,他真是服了她了。 蔻儿愧疚地低下首,嗫嚅著,“其实我……” “别说了,秋娘已招出一切,我全都明白了。明白你的痴与爱,更是我一生最大的恩赐。你放心,我已将你父王救出,如今他已先回瓦赤凯了。”他视如珍宝似的轻抚她如缎般的秀发。 蔻儿兴奋的抬起水眸,无焦点的看著他,但眸中隐藏著疑问。 序廷了悟的笑说:“我发誓,这回没骗你,要不——” 蔻儿摸索著他的唇,抵住他道:“不许胡说,我相信。” “过两天,带你回瓦赤凯如何?”他饶富兴味的说著,明明白白地从她表情中看出亮丽的雀跃神情,她当真思乡已久。 “廷,我好爱你!” 十六、七岁的活跃朝气重现她美丽绝伦的脸上,蔻儿奋力的跃上他的身,双手环住他颈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险些令毫无心理准备的序廷招架不住! “我也是。”他搂紧她於胸臆间,青湛的下巴摩挲著她的发顶,发间的清香与他身上独特的野性气息环成一股融合芳郁的味道。 深情挚爱之间竟是如断唯美! ※※※ 阳光柔柔的,空气甜甜的。 这就是瓦赤凯特有的清新滋味。 蔻儿在序廷的搀扶下来到了这儿,玉王更是率领著百官,齐列於两旁迎接著他俩。 “蔻儿!”王王想像不到,数月下见,再见时,蔻儿竟已看不见他了! 序廷歉然的说:“抱歉!玉王,在船上我怕您操心,没告诉您蔻儿的眼睛……” “怎么会这样?”玉王可是心疼极了。 “父王,这无关序廷的事,是蔻儿没照顾好自己,再说大夫说我的眼睛一切正常,假以时日定会复元的。” 蔻儿不忍序廷为她受过,因此极力安抚著玉王。 “真是这样吗?”玉王轻触著宝贝女儿的面容,她虽看不见,但肌肤仿如芙蓉出水,脸色更是红润,可想而知她并不以失明为苦,反倒是过的很好。 这样他也就安心了。 蔻儿扯著笑意,点点头,“是真的,序廷待我极好。” 玉王欣慰一笑,“那我就放心了。封远侯,真是抱歉,我刚才的口气似乎不佳,还请你海涵。” “别这么说,其实蔻儿她——” “好了,你们两个老男人杵在这儿不走,我腿可是酸得很呢!”蔻儿截去序廷自责的诂,既然她失明已成定局,就没必要再惹出另一道风波。 “唉,我怎么忘了呢?快,快进屋坐。”玉王亦往前跨上一步,搀扶住蔻儿的另一边。 蔻儿调皮的说:“找觉得自己好幸福喔!有两个英勇的男人保护著,真是神气的不得了。” 因为她的话,两个男人摇摇头相视而笑,就是她这种豁达的心态让序廷更为疼爱与不舍。 进屋後,玉王率先开口道:“听说靡波逃走了?” 这个邪恶之徒、罪孽之首,上天为何要让他逃了呢? “没错,他是趁混乱之际逃脱的,我已命天霸进行海上搜索,他是逃不出方圆五里以外的。”提起这贼人,序廷原本平静的脸上更加冷硬森然了;俊挺的剑眉轻轻一耸,他不会放过他的。 “那就好。”玉王抚须道。 “一点都不好,我猜他一定会杀来瓦赤凯报复的。”蔻儿立即如惊弓之鸟般地叫道。聪慧的她脑子一转,立即这么判断,因为瓦赤凯离天竺最近,在逃脱无门的情况下,他极有可能做这种决绝的打算!倘若真是如此,那父王和序廷不是很危险吗? 可见善良的蔻儿,一点儿都没将自己的安危考虑在内。 “别担心,蔻儿,这点找也曾想过,所以早已加派人手保护玉王的安全了。一他温暖的褐眸瞬间化为自信的晶亮, “那你呢?” “我无妨。”纳入她耳中的是无所谓的语调。 “荒诞!你怎么可以不顾虑自己?”她不喜欢他这种无关痛痒的解释。 “蔻儿,别激动!封远侯他……” “父王,您别封远侯喊个不停,叫他序廷就可以了。而且我不准您凡事护著他,他连自己的性命都下顾,还顾得了擦吗?”蔻儿噘起红唇,不依道。然言辞中对序廷的认可已是益加的明显,她已渐渐将他打进她的生活圈子、家庭环境中。 “蔻儿说的对,玉王,您喊找序廷就行了,另外有关靡波的突击我会尽可能防范,蔻儿,别使性子了。”为了安抚蔻儿,序廷只好暂时应和道。 “你敷衍我。” 她才没那么笨呢!他派来的人手全调给了父王,谁保护他呢? “我看这样好了,序廷给我的人手我挪些给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父王。如果您将人手调给他,我也会不放心您呀!我只是希望他尽快回葫芦岛会较安全。” 蔻儿说出心底的话,他为了她已遭遇太多磨难与危险,她不要再承受担心他的痛苦。 “那你跟我一块回去。”序廷语气中有著强烈的坚决。 “不,我才刚到,还未跟父王叙旧,更不可能撇下父王不管,我不走!”她勾著玉王粗壮的臂膀,不忍离去。 序廷见状,叹了口气摇摇头,轻淡的语调,平缓有力的说:“你说,我又怎能丢下你呢?小小靡波奈何下了我的,别杞人忧天了。” “可是人家——”蔻儿伸出手,极没安全感的挥动著,直到攀扶住序廷的身躯,她才释然。突然她道:“要不父王跟我们回去。” “蔻儿,父王乃一国之君,怎能怕小小的靡波丢下百姓先溜呢?序廷说的对,是你太紧张了。”玉王亦出言安抚道。 然蔻儿垂首,试问著自己,是她最近因失明的影响,变得浮躁不安吗?不,不是,而是一提及靡波,即有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在她心中渐渐蔓延,徐徐泛滥! 她怕失去序廷! “但愿如此。”她不太苟同的喃喃自语著。 “别想太多,走,瓦赤凯还有许多景色怡人的地方,我尚无荣幸一游,能不能烦你介绍。” “才不要,我眼睛又看不见,怎么帮你介绍。”她闹起别扭,耍起脾气来了。 序廷眼珠子使坏的一转,“这样呀!可惜我一个人又怕迷路,这样好了,方才有位侍女猛向我抛媚眼,我想她一定非常乐意领我一游罗!” “你敢!”他居然敢勾引别的女人!蔻儿抬高骄傲的下巴又道:“你竟然要我这个瞎子陪你游山玩水,也行!反正大下了我们俩一块迷路,到时候你可不要後悔!” “没问题!”他暗地里对玉王眨眨眼,得逞的邪魅笑容在他唇际个断地扩大。 真是个好弄的丫头! ※※※ 瓦赤凯的正北方乃是一处高耸的山巅,伫足在那儿,可看见壮观骇然的拍岸景觐,更可远望碧海蓝天的宁谧之美,令人不禁要赞叹宇宙的奥妙,同样是海,却有著南辕北辙的感受。 蔻儿虽看不见,但她并不因此为苦,她美丽的眼瞳遥望远虐,嘴角含著笑意,仿佛身历其境,看得见似的。其实,她是在聆听……聆听那美丽的拍岸声,偶尔掺杂著白浪滔天的澎湃巨响,善变且动人的海,正如以往她能看见时一般。 “怎么?瞧你感动的都快掉下泪了!” 序廷的手搭在她肩上,抚揉著她细致的肩头。 “以前看得见却不懂欣赏,如今欲撷取它的美却无能为方。”话虽说得丧气,但她的面容是祥和的。 “你不该多愁善感的,别忘了你有我,相信不久你一定会复元的。我可以对天祈求以我的眼来将你换。”序廷低首看地,眸中满是歉疚与苦痛,这全该怪他!该死的他! “我才不要你的眼,你看不见,谁带我游遍千山,带我看尽万水?” 蔻儿举头,凭著感觉欲捕捉他的目光,虽及目处仍是阗暗灰茫,但她可感受到他那双神情款款的目光正在瞅著自己。 “该死!”她愈是温柔,他更是自责,序廷按捺不住暗啐了声。 “别这样,不怪你。” 她深深埋在他胸壑间,紧紧抱住他坚挺的腰身,她从不喜欢他自责,从一开始就不要。 她只要这份旖旎情缠、相知相许。 “恩恩爱爱的,让人瞧了可真是眼红啊!” 靡波满脸狼狈,由崖旁的小路偷偷钻了出来;事实上他已在这儿躲了两天,每天只能以杂粮裹腹。 真他妈的,邵序廷蓄意想将他逼上绝路嘛!不仅封锁了所有水路,就连瓦赤凯沿岸,亦加派人手严加戒备,防他入侵。 但防得了君子却防不了小人,靡波庆幸自己曾在这儿待上月余,贪生怕死的他在未雨绸缪心理下,当时即在这深山临海处暗中命人挖了个地道可直达海域,以利逃命!只是想不到今天,他却是利用这途径潜入瓦国,暂时藏身。 “靡波?”看不见的人,耳力尤其敏锐,蔻儿当下就听了出来!蔻儿霎时心绪起伏,阵阵惊沭涌上心头,放在序廷腰间的小手,不自觉地紧缩了起来! 这人当真阴魂不散! 序廷当然也听出来了,这种人即使烧成了灰,他也忘下了。 “你居然还敢现身?”在序廷黝暗睫眉下,闪著点点火光。 第23章 “怎么不敢,咱们一对一,我胜算的筹码可不比你少。”靡波也没想过会倒楣的在这儿遇上序廷,但既然遇上了他也不想逃避,不是他武功突然增强了,而是他霍然想起身上尚有样可自保的宝贝——九步千毒丝。 顾名思义,它乃一种急喷出即成丝网状扩散的毒丝,因其九步之内无人能逃,故以九步命名。 它为天竺之毒王,无色,无味……更甚者,它无解! “好,我接受你的单挑。”序廷淡漠地说,神情却飒爽清朗,自信是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表徵。 “不,不可以!他这个人阴险狡狯更擅长用毒,你防不了他的。”蔻儿登时心慌意乱,挥著双手想将他唤回身边。 她这异样的举动引起了靡波的注目,“你的女人瞎了?” “要你管!廷,别理他,我们去叫人来。”蔻儿好没安全感,深深扣在心底的惊骇愈来愈浓。 “啧,啧,啧,还真可惜,好好的一双美眸,居然看不见!”靡波邪气的笑著,“告诉你,你的男人活不过今天了,若你愿意跟著我,我可以不计较你是个被人用过的瞎——” “够了!” 序廷紧抿起唇,硬是逼出这充满阴霾的两字。下一秒即在靡波毫无预警的情形下狠狠勾上他的下颔,顿时靡波嘴角淌下浓浓血水! “邵——序——廷——”靡波以手背抹去血迹,眼露凶光! 忍耐!再忍一会儿,靡波压抑著自己的性子,他不能这时候就使出九步千毒丝,因为此时正值逆风方向,他这一动手是很危险的,说不定会波及自己! “你若再出言不逊、口不择言,接下来所受到的教训可不只是这些。”他呼吸紧缩,寒光进射的眼眸直逼向靡波,一波波怒潮已袭上他心,他竟敢对蔻儿有非份之想,还以污浊的言语伤地! “序廷,别接近他!” 蔻儿将他拉近身,序廷不清楚,但她可是清楚的很,天竺人向来多身藏剧毒御敌,当初他占领瓦赤凯的那阵子,她就不只一次看见他以毒物教训那些反叛他的瓦国族人。 老天,求求祢,让我重见光明吧!我必须看得见,才能帮助序廷,就算帮不了他,也不要成为他的负担。 “玉蔻,你眼瞎了就到一旁凉快去,少在这儿给我多话。”靡波愠恼地僵住脸,出声恫吓道。 这丫头片子净是扯他後腿,当真不能留。 “蔻儿,你暂时离开这儿,你眼睛不方便,拳脚是不长眼的,我怕会不小心伤到你。”序廷倾身,在她耳畔低语。 “序廷,他身上一定有毒,我不走!”蔻儿喊道。其胸口莫名涌上一股沸腾紧张的情绪。 “就因为知道他身上暗藏毒物,我才要你先离开。” “你不懂,天竺人是制毒的始祖,不是你能应付的。”她悲切地疾呼,蓦地,她噤了口,眼前朦胧胧的光影渐渐扩散开来,她似乎已能看到些黑影! 难道上天已听见了她的呼喊祷告,霎时眼中涌现出感动的泪光,泪雨交织在喜悦中。 她趁他们两人不注意时赶紧敛去泪,暂时不愿被发现,如此一来,她就可趁靡波对她无所防备之际对付他。 “蔻儿,你放心,我乃九命怪猫,死不掉的。” 他这辈子出生入死、深入虎穴了多少趟,早就死过了上千回,他不会将这宝贵的性命结束在靡波手上。 “九命怪猫!今天你遇上我靡波可就变成了猫哭耗子了,哈……”正如玉蔻所说,他乃天竺数一数二的用毒高手,身上又有万毒之首九步千毒丝,他根本用不著怕邵序廷。 “那你岂不就是那只又可怜又笨的耗子?”他笑若春风,一脸寻衅。 “邵序廷!你敢说我是……” “一只又脏又臭的耗子。”序廷目光冷煞,非常大声的重复一次。 “你找死!” 浓灼的呼吸声自靡波鼻间喷出,他全身像布满风暴狂肆,立即抽出身上毒镖如狂风骤雨般纷纷掷向序廷;他独独保留下九步千毒丝,其余毒物全都在气愤中一古脑儿散出! 序廷则单手护著蔻儿,一手聚集内力至掌心,发出凶猛的掌风,将一干毒镖毒液,全部逼退得远远的!一时间狂卷落叶、黄沙奔腾! 靡波颤然一悸,被序廷那不明所以的气魄威力惊退至一旁,稍梢收敛起跋扈德行,全身上下有股微怵不安的颤动! 蔻儿不动声色的站在序廷背後,她眯起眼细细打量起眼前那粗壮的背脊、藏青色的衣衫,继而眺向靡波那张愤慨扭曲的脸孔,和四周相对静谧的山水。 朦朦胧胧,渺渺茫茫…… 眸光所及处虽不是很清晰,但已经够了,已经够她对付靡波了。 序廷语气冷冽的说:“还有吗?尽管使出来吧!我倒要瞧瞧我身上这把正义的剑,敌不敌得过你邪恶的毒!”他猛然将剑一抽,剑已出鞘,他势必不会放涡靡波。 “靡波,你束手就缚吧!”蔻儿趁说话的空档,往前跨了一步,假意被地上的尖石给绊了下!“哎哟!” 她故意表现成动作笨拙,就是要靡波疏忽於她。 “小心!”序廷紧张的上前搀扶,还好她没摔著。 “邵序廷,即使你武艺再高强,带著这么个累赘,你不嫌麻烦吗?甚至於你会因为她而失手。” 他放大声浪,就是要让蔻儿自惭形秽好自动离开序廷身边,这么他就有机会将她给逮住,到时候任他怎么逼序廷他都得答应,哈,这种感觉真过瘾! “住口!”序廷大喝。 “找想……我是该走了,不能连累你。”蔻儿沉闷的回答。 “我不嫌你,是怕伤了你呀!”她那自责的神情深深剌疼了他的心;对靡波他心中更激起一股史无前例的怒火。 执剑的手因压抑而隐隐颤抖著,当他再看上靡波那张自得歪斜的脸时,再也克制不下泛滥的怒潮,举剑的手撩起杀意既很又准的直逼向靡波的脸。 靡波纵身一跃,却因速度太缓逃避不及,左侧脸已被序廷划上一条深深的血痕!他勃然大怒,“你竟毁了我的脸,邵序廷,找跟你拚了!” 俊俏的脸蛋可是靡波向来引以自豪的优点,这下却被人给毁了,他能不气毙、气疯了吗? 顷刻间,他自腰际拔出一银色铁罐,这里面就是著名的九步千毒丝! 躲在一旁的蔻儿,就在他愤恨的脸色发青的当儿,已偷偷拿出她心爱的弹弓,并从地上拾起一颗靡波方才乱击而出的毒球,悄悄地对准他…… 瞳仁对焦虽不是很准确,但她有信心,一定会正中“镖靶”。 趁著靡波按下银色铁罐的前一刻,蔻儿手中的毒球已飞离弹弓,狠狠刺进了他的手臂! “啊!”刺痛感窜逼全身,靡波的手一松,银色铁罐倏然掉落在地,蔻儿立即奔向序廷拥著他趴下翻离靡波的身边。 “廷,快逃!” 九步千毒丝的按钮撞到地面,蓦然之间,散射出一阵丝网花,由於其开口是对著靡波,於是那片丝网立即将他当头罩下!他在错愕之中,更来不及哀嚎,已被那丝网层层包围。 从今以後,这做恶多端、做茧自缚的贼子再也说不出半句话了! “蔻儿!”序廷唇角抹笑,紧紧攫住她的肩,他兴奋的不是靡波罪有应得,而是她……她居然看得见了!“什么时候的事?” “你抓得我好疼哟!”蔻儿揉著发麻的双肩,却笑的绚烂;她终於得手了,终於出现了奇迹! “抱歉,蔻儿,我因为太兴奋了!”序廷霍地放开手又问,“你什么时候能看见的,为什么瞒著我?” 她以柔情的目光看向序廷,笑容里揉合著无限情意,“刚刚,就是刚才,靡波欲对你下利的刹那,我突然能看清楚眼前的一叨,也许是天意吧!他活该自食恶果。” “蔻儿!”他情不自禁地攫夺住她红潋潋的唇瓣,激起了前所未有的一阵心神荡漾;执起她的纤纤素手,他在她唇畔呢喃著,“你原谅我了,你终於不再因恨我而自闭心灵和双眼。” “别把所有的责任揽在身上,我说过那不关你的事。” 他温暖的气息轻轻荡在她耳畔,蔻儿禁不住打了记哆嗦,几乎完全溶化在这份载浮载沉的激情中。 “那么现在的你呢?关不关我的事?跟不跟我一辈子?”他声音变得浓浊,十分在意地接下来的答案。 “跟你一辈子,那我不是得离开瓦赤凯,离开父王吗?” 她陡地心生不舍,虽说早已决定跟著他天涯海角,但亲情的牵绊却使她退了步,她当真舍不得离开父王,还有这个土生土长的地方。 “舍不得,何不带著他,我不介意多个人陪嫁。”他饶富笑意道,表情诡谲。 “去你的,我父王可是个大男人。”她送给他一个大白眼。 “要不带他一块回中土,我会当他是亲生父亲般孝敬他的,你说好不好?”玉王仁慈和蔼,序廷可欣赏极了这位“准岳父”。 “我说好有什么用,父王那儿一定谈不拢的啦!”用膝盖想也知道,向来勤政爱民的父王怎会丢下臣民於不顾,到中土享乐去。再说他去了,瓦赤凯可怎么办? “这你放心,我自有方法。” 序廷挑起单眉,眨了眨眼,少见的顽皮神采,也在他一向正经的脸上泛开。 尾声 在瓦赤凯岸口,挤满了大小船只,上头红灯高举、喜气洋洋。 原来序廷上告京师,将此次战役的成功全归属於瓦赤凯的玉王与玉蔻公主。 第24章 皇上登时龙心大悦,并下令序廷代表大唐与瓦赤凯缔结联盟国,更赐予罕见少有的名贵玉簪珠帘、玛瑙翡翠给玉蔻公主,言明希望能联姻结盟。 皇帝都已经开金口说了,玉王哪有拂逆的道理,反正序廷与蔻儿一个郎有情,一个妹有意,合该早就成全这桩喜事了。 因此今天,序廷以封远侯的身份前往瓦赤国迎娶蔻儿,随行的大小船舰上全是同他出生入死的袍泽弟兄们,他们一个个心存祝福,自愿前来参加迎娶的阵容。 然,序廷接上船的人除了蔻儿外,当真多了-个陪嫁——玉王! “你是怎么办到的?”进入船舱的洞房内,好奇的蔻儿忍俊不住的问道。 “什么怎么办到的?”他还装蒜! “就是父王嘛!他是怎么想通要跟我去中土的?”一时心急的蔻儿,压根没注意到序廷眼中的戏谑神情。 “我不是告诉你我自有办法吗?”他又卖起关子来了。 “邵——序——廷——你还不说!”蔻儿有点儿按捺不住了,想不到男人也有那么皮的? “好好,我说,别气了娘子,瞧你鱼尾纹都加深了。”他依然不收敛,还一个劲儿的消磨著她的耐性。 “我才十六,哪来的鱼角纹,才不像你已二十来岁的人了还一肚子的坏水,欺负人嘛!”蓦地,她含娇带媚的一笑,“相公,找今天非常不舒服耶,想一个人休息,你到隔壁舱房去睡好吗?” 敢情她新婚之夜就想来这招驱夫术!这对向往这天来临已久的序廷来说,怎么可能嘛! “你想威胁我?”他可不信这套,一睑兴味。 “我哪敢威胁你,是你欺负我耶!我想回瓦赤凯了,不要跟你去中原了,我要察尼鲁为我出气,你等著瞧好了。” 蔻儿故意提及这位从小的青梅竹马,试图撩起序廷的醋劲儿。 “察尼鲁!”意想不到的是,序廷竞含笑摇摇头,“他现在很忙,可没空呢!” “忙!怎么会?”他虽身为护困统领,但也不可能忙得帮她出气的时间也没有吧!“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怕了,所以才想出这套推托之词?” 序廷挑眉,摇摇食指,“你说-国之君能不忙吗?此时此刻的他正浸淫在选妃的乐趣中,无暇顾及你。” 事实上当序廷与察尼鲁头一回打照面时,他那副保护蔻儿无微不至的尽心,让序廷猜不出这是出自於“忠主”,还是含带另一份含意? 然由察尼鲁望著蔻儿那深邃多情的眼光时,同样身为男人的序廷明了了一切,他的确对蔻儿有著一份情意, 察尼鲁外表不俗、器宇非凡,对序廷来说的确是个强劲的对争,当然序廷更欣赏他那份英勇气质与护国的忠心。 在玉王被掳的那段日子,曾天霸曾亲口告诉他,察尼鲁不只一次想冒险犯难救出玉王,但多被曾天霸给阻止了! 这样的人才弃之不用,太可惜了。於是他私下向玉王谏言,可将瓦赤凯交予察尼鲁,说不定会有更光明的未来。 想不到玉王当下便同意了,更指明要为他擢选王妃,这下更是合了序廷的意,因为如此一来,察尼鲁势必该对蔻儿死心了。 “你说什么?一国之君!察尼鲁?”蔻儿顿时睁大眼,语气高急。 “没错,聪明如你,该知道我的办法了吧!” “早说就好了嘛!我也同意他接任瓦赤凯的王位呀!你还故意绕了那么一大圈,真讨厌!”蔻儿翘起樱红唇瓣,不依地发著牢骚。 序廷猛一使劲将她拉至怀中,覆上她的唇,轻声低语,“别再在这问题上打转了,你还欠我样东西呢!” “什么?”蔻儿羞赧地垂下头,佯装不懂。 “你说新婚之夜还有什么?我的小绵羊,狼来了!” 激情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序廷已迫不及待在蔻儿身上烙下属於他的印记。 她这小东西是属於他的,永远永远…… 【全书完】 更多精彩好书,更多原创手机电子书,请登陆奇书网--isuu.